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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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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雲]導演萬歲[完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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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7 18:10:06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9-22 21:58 編輯

第986章 《國家寶藏》和《異形》       

  5月底6月初,好萊塢開始熱鬧起來,各大電影公司的新片也都陸續上映,其中搶風頭的有不少電影,但是最後獲得巨大成功的,一部是新月電影公司的的《小鬼當家》,一部是夢工廠的《捆著我,綁著我》。這兩部電影在美國,乃至歐洲都掀起了一股強大的觀影浪潮。

    《好萊塢時報》根據這兩部電影的相關情況,推斷出夢工廠電影今年的主打可能不是以往的那種沉重的電影,而是走向了輕靈的路線,結果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對。
    因為在電影人和民眾看來,在《美國的悲劇》和《死亡詩社》沒有首映之前,這種說法實在是太草率,因為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後兩部電影都明顯比前面的兩部電影沉重得多。

    因此,這兩部電影受到的關注也是前所未有的。

    斯登堡的《美國的悲劇》自從開拍以來就一直很低調,記者根本無法摸進他的片場,所以民眾了解這部電影都是通過《電影手冊》或者是洛克特克電視台得知的,這也無端之間增加了這部電影的神秘性。至於我的《死亡詩社》,媒體更是圍追堵截,但是有達倫.奧利弗帶領著一幫人守護在片場,記者根本也拍不到東西。

    6月中旬的時候,我們的兩部電影拍到了最後的盡頭。
    6月11日,斯登堡的《美國的悲劇》殺青的時候,我手頭的劇本還有大概十幾場戲就拍攝完畢了。

    黑教堂探險、茂瑙的去世,一系列的事情過後,劇組的工作不但沒有影響,反而比以前更加迅速,劇組裡面的每一個人,內心都被一種東西填充,這種東西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是每個人都能夠感覺到。

    胖子說,那是一種責任感。
    他說得沒錯,自從茂瑙去世之後。
  夢工廠的人對待自己的工作變得更加積極,更加的用於承擔責任。
    這是一件讓我極為欣慰的事情。

    6月20日,斯登堡的《美國的悲劇》剪輯完畢送審,這部電影以G級通過,於第二天晚上在夢工廠的第一影院舉行首映。
    這一次我沒有去首映式,但是聽甘斯說首映進行得非常的成功,參加首映是的好萊塢電影人斯登堡的這部電影報以極高的讚賞。
    我雖然沒有看到那熱鬧的場面,但是從媒體上面也充分感受到了這部電影帶給美國人的震撼。

    《美國的悲劇》這部小說,在民眾當中知名度很高,某種意義上說。它已經成為了名著。對於這部電影所揭示的問題,所展現出來的對於人性和社會制度的思考,不僅引起了民眾的深刻共鳴,也引起了相關社會學者的熱烈探討。本來,這部小說就有極高的知名度。

    這就給斯登堡的這部改編過來的電影,帶來了巨大的機遇,也帶來了挑戰。
    在此之前,就有媒體稱斯登堡的這個決定非常的好,但是能不能展現這部小說的神髓?成為了決定這部小說能否成功的關鍵。如果拍出了小說的神髓,那說明這部電影絕對是一部少有的傑作,但是如果拍攝不出來神髓的話,這部電影將成為斯登堡,乃至夢工廠的一個巨大的敗筆。

    因此。相對於維斯康蒂或者是我,斯登堡身上的壓力要大得多。
    為了能夠讓這部電影在精髓上切合原著。斯登堡做出了兩件十分聰明的事情。

    第1件事情,他跑到比沃格拉夫分廠把大衛.里恩找了過來。在把名著改編成電影這上面,大衛.里恩絕對是一個專家級的人物,在好萊塢,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除了大衛.里恩之外,斯登堡還找了一個人,這個人加入劇組之後,讓所有對這部電影擔心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因為這個人就是《美國的悲劇》的作者西奧多.德萊塞。
    德萊塞在美國文學界享有很高的聲譽。平時是不怎麼喜歡在公眾面前露面。更不喜歡和媒體之類的人合作,因為他本人年輕的時候就幹過記者。知道這個行當到底是怎一回事,對於娛樂界,這位文學大師更是避而遠之。

    但是這一次,斯登堡找到他表示要將他一生中最重要的這部小說改編成電影的時候,德萊塞很是激動。他不但表示不對這部電影收取任何的改編費,甚至主動提出想加入這部電影擔任這部電影的顧問。
    有他在,斯登堡在拍攝的時候如魚得水,而據說電影的拍攝過程中,德萊塞對於演員、劇本等等非常的滿意,電影殺青之後,他完整地把毛片看了一遍,接受記者訪問的時候,對這部電影讚不絕口。

    有了德萊塞的親自把關,斯登堡的這部電影在質量上是十分有保證的。
    結果也證明這一點。《美國的悲劇》搬上銀幕之後,受到了電影人和媒體的一片讚揚聲。

    “如果說《聖安東尼的誘惑》是斯蒂勒最有代表性的一部電影的話,那麼顯然《美國的悲劇》是斯登堡所有電影中,最沉重、最有思考的一部。《聖安東尼的誘惑》是斯蒂勒在面臨生命危險的時候,用一生去思考得出來的東西,厚重得讓人喘不過起來。而斯登堡的這部《美國的悲劇》雖然是根據名著改編過來,但是在這部電影裡面,他做出了巨大的提升,實現了超越,他用自己的思考,使得這部電影如同一把銳利的刀子,迅不及防地刺入了我們的心臟,讓我們心痛得要命。”
    “《美國的悲劇》,不僅僅是一個殺人犯的故事,也不是一個簡單的悲劇,它所展現的,是對於一個社會一個制度的批判,是對於當下這個社會對於人性毀滅的思考。”

    “斯登堡在這部電影中,把他一貫善於的對於小人物的表現手法展現得淋漓盡致,在電影中。男主人公的人生歷程,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現。尤其是最後一部份,法官宣判男主人公絞刑獄警行刑的那個長鏡頭。堪稱電影史上的經典鏡頭。”
    “昏暗的光線,長長的走道,主人公在警察的帶領下一點點走向那個絞架,絞架的周圍都是昏暗一片,只有一縷明亮的光打在絞架上,晃晃悠悠的絞架和男主人公之間形成的那種張力,精彩無比。”

    “行刑的過程在表現上也是完美的。斯登堡沒有直接把那個慘烈的場景表現出來,儘管如果那樣表現的話也具有視覺的衝擊力。他選取的鏡頭,全部都是特寫鏡頭。突然掉下的踏板,劇烈搖晃的繩套、地上抽動的影子、男主人公抖動的手腳、地上的一片安靜的羽毛,加上行刑間裡面的響聲。這樣的展現,比直接展現更加的有力量,更加地讓人覺得內心沉重!”
  “德萊塞先生在看完這部電影的毛片之後,對斯登堡地讚不絕口。稱他是好萊塢能夠拍出他的小說神髓的不多的幾個人。事實上的確如此。《美國的悲劇》,成為斯登堡這幾年來的一部總結之作,堪稱經典。”
...................................................
    《電影手冊》上刊登的維克多.弗萊明地這篇評論,基本上代表了所有人的觀點,而且弗萊明分析得很是深刻。

    這部電影公映之後,觀眾也很歡迎,很多人在看了之後,都對裡面的那個主人公報以極大的同情,在他們看來,這個男主人公儘管顯得有些忘恩負義。儘管是為了金錢和地位任何東西都不顧,但是他之所以走上這條道路。不是他自己促成的,而是這個社會促成的。

    在這一點上,就生活在這個社會之中的民眾是深有體會的。
    也可以說,《美國的悲劇》中那個男主人公的身上,折射出了所有美國人的影子。

    而在票房上,《美國的悲劇》也取得了佳績。雖然它沒有達到《小鬼當家》的成績,但是也基本上追平了《捆著我,綁著我》。而在厚重度上。顯然後面的兩部電影都不是它的對手。

    斯登堡的這部電影,也讓民眾對《死亡詩社》產生了別樣的期待。
    《美國的悲劇》首映的第二天。在經歷了幾個月的拍攝之後,《死亡詩社》也終於殺青了。

    那一天,拍完最後一個鏡頭之後,劇組一片沸騰。為了慶祝殺青,他們舉行了一個小型的酒會。那個酒會,我並沒有參加,我開著車,來到了黑教堂的外面。
    這個教堂,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樣子了。經過了處理之後,它變得很是迷人,而這裡也已經有人負責看守,想進去看看,都是需要經過批准的。
    我沒有進去,而是站在教堂的外面,看著這個全部用黑色岩石修建起來的建築發呆。

    那一刻,不知道怎麼的,我突然懷念起了洛厄爾。這個老頭,雖然在年輕的時候幹過那樣的事情,但是最後,他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他並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如果不是他,可能我們早就在血蟲的攻擊之下變成血淋淋的骷髏了。
    我站在教堂外面,點上了一支煙,然後放在了面前的一塊石頭上面。

    “老闆,這個教堂經過了整理,反而不如當初那麼好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約翰.韋恩來到了我的跟前。
    “是呀,之前都是被爬山虎之類的東西遮蓋了,所以顯得很是神秘,現在這些植物被弄掉了,神秘感消失了不少。”我點了點頭。約翰.韋恩看著面前的這個建築,也陷入了沉思。

    “老闆,你知道嗎,雖然在這裡面我們差點就丟了性命,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我很是懷念在裡面的那些驚心動魄的時光,想一想,實在是很刺激!”約翰.韋恩看著我,笑了起來。
    “人就是這個樣子,有的時候,是需要刺激的。”我也笑。

    然後,約翰.韋恩突然就不笑了,他轉過來臉來對我說道:“老闆。你說如果把我們的這個經歷拍成電影的話,會不會有人看?”


!!
!!!
他的話,如同一枚炸彈在我身邊炸響。讓我一下子就暈了!

    是呀,這麼精彩的一段故事,如果拍成電影,絕對會引起轟動,這裡面,有寶藏、有怪物、有歷史,更有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如果拍成電影的話,毫無疑問,它將開闢出好萊塢電影的一個嶄新的類型。這是夢工廠需要的,也是好萊塢電影需要的。

    我站在教堂門前呆若木雞。然後我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劇組的駐地,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面。
    殺青之後的2、3天,劇組在整理東西,把所有的東西整理好了之後搬上火車運回去。做的都是一些善後的工作。
    以往,做這些工作的時候,我是不會留下來的,畢竟這些都是最後的活,平時我早就回公司開始剪輯影片了。
    但是這一次,劇組的人驚奇地發現我不但沒有離開,反而是呆在這裡的最後一個人。

    在這2、3天的時間裡面,我根本就沒合眼,咖啡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在房間裡面飛快地寫著劇本。

    如此驚心動魄的故事。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刺激了。
    但是這個劇本。寫得很是不順。最主要的原因,是故事裡面的因素太多了,有寶藏,還有恐怖的血蟲,摻合上國家墓葬,亂七八糟的東西混在一起,如果全都寫進去,肯定無法分清楚主次。但是如果不寫吧。又覺得實在是可惜。
    這樣寫寫改改,我是焦頭爛額。

    而格里菲斯之間進來過1次。他一看到到處都是稿紙就知道我在寫劇本了,而當時看著我那個樣子,他明白劇本寫得並不是很順利。
    我把我的想法和遇到的困難跟格里菲斯說了一遍,讓格里菲斯幫著我參考參考。

    “老闆,你這個想法實在是太棒了,如果真的能夠弄成這樣的一部電影,那好萊塢電影無疑又多了一個新的領域,這將是繼《奪寶奇兵》之後,又一個高峰!”格里菲斯對於我的這個想法十分的贊同。”
  “但是大衛,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的這段經歷實在是有太多的元素了,如果全部摻合在一起,反而使得這部電影變成了一個大雜燴。”我聳了聳肩。

    “是了是了!這是個問題,而且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格里菲斯也這麼認為,畢竟他拍了這麼多年的電影,明白情節枝蔓對於一部電影來說意味著什麼。

    “老闆,我倒是有一個主意,就是不知道行不行。”格里菲斯匝吧了一下嘴。
    “你儘管說。”我點上了一根煙,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我的頭髮,已經讓我揉成了雞窩頭了。

    “老闆,既然這些東西放在一部電影裡面顯得多了,那你為什麼不寫成兩部電影呢?”格里菲斯看著我意味深長地說道。

    靠!這麼簡單的事情,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都說薑是老的辣,這句話,果然一點沒錯。

    “大衛,你繼續,你繼續!”我興奮了起來,叼著煙直抖。
    格里菲斯坐在椅子上也不老實,他看著我,打了個響指道:“老闆,我們經歷的這件事情,你覺得最刺激的因素是有那些?”
    “這個就多了,探險、血蟲、寶藏、總統墓地,太多了。”我回答道。
    格里菲斯笑了笑,然後道:“我覺得所有的這些東西,完全可以劃分到兩大類之中。探險、血蟲、怪物這些因素可以歸到一起,寶藏、總統墓地、獨立戰爭這些東西歸為另外一類,而且每一類都可以成為一個獨立而精彩的故事。格里菲斯越說越興奮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咱們的這段經歷寫成兩個劇本?”我樂了起來。
    “這個就要看你的意思了。”格里菲斯攤了攤手。

    看著他的那張臉,我咧咧嘴,發出了一陣壞笑。
    在我頭痛的時候,格里菲斯給我點撥了一下,事情頓時清晰無比,接下來,我抱著那台打字機劈裡啪啦狠敲一通。完全進入了一種飛速的癡迷狀態。

    對於時間,我已經完全沒有什麼概念了,餓的時候就讓卡瓦給我弄點麵包一邊吃一邊打。喝了就隨便抓起身邊的茶、咖啡之類的大灌一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打完了最後一行字之後,一下子癱倒在椅子上。

    “老闆,你寫完了?”端著一盤吃地進來的卡瓦看見我這個樣子,趕緊走了過來。
    “寫完了,終於寫完了。”我從托盤上抓起一塊三明治,大口地吃了起來。

    “老闆,你已經3天3夜沒有睡覺了,還是休息一下吧,你看你都熬成什麼樣子了。”卡瓦看著我。心痛地說道。
    “已經3天3夜了?”我大吃一驚。
    “是呀。3天3夜了。”卡瓦開始給我整理桌子上的那些東西起來。

    我站起來,一陣頭暈。寫劇本的時候沒有覺得什麼,現在果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我晃晃悠悠地走到房間裡面的鏡子跟前,鏡子裡面的那個人。我根本就不認識。
    頭髮蓬亂如同雞窩,兩隻眼睛滿是血絲,鬍子拉碴不說,臉上還有一道道的油墨。這個人,是我嗎。

    “卡瓦,我要睡覺,我困死了。”
  我對卡瓦揮了揮手,然後一頭栽倒在床上。
    這個覺,睡得前所未有的香甜。甚至連夢都沒有做。
    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聽到耳邊有笑聲。還有不少人的竊竊私語。

    “這下厲害了!這哪裡是劇本呀,簡直就是寶藏!”
    “我說老大這幾天沒日沒夜地幹嗎呢。原來是搗鼓這些東西!厲害!”

    “這劇本我是拍不了,得讓給你們年輕人拍拍。”
    “大衛,你就別謙虛了,你完全可以拍,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劇本是老闆寫的,他要是能夠親自拍攝,效果更好。”

  “算了吧。我不贊同老闆拍攝。你們沒看見。為了拍攝這部《死亡詩社》他都累成了什麼樣子了,現在有寫了這兩個劇本。如果接著讓他拍,他說不定會活活累死的。”
    “也是,也是。”
........................................
    這一陣竊竊私語,把我弄醒了。

    從床上爬起來,見房間裡,沙發上坐了一票人,胖子、格里菲斯、卡瓦、約翰.韋恩等人都在,手裡面拿著的,是我寫成的兩個劇本。

    “卡瓦,拿點吃的來,我怎麼老是覺得餓呀。”我從床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卡瓦頓時笑了:“老闆,你睡了1天1夜,自然餓了。”
    “老大,我算是服了你了,這才幾天的功夫你就弄出了兩個劇本,好萊塢的那幫人要都是你這效率,那民眾可就享福嘍。”胖子的話,引起了一片爆笑。

    我白了胖子一眼,拐進房間裡面洗漱一通,然後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出來,發現這幫傢伙還在那裡津津有味地讀著劇本。

    “這劇本,你們覺得怎麼樣?”我坐下來問道。
    “老闆寫得劇本,那是沒的說!這要是拍出來,估計咱們的電影院門檻都會被人踏平了。”亨利.沃爾道。

    “老大,這兩部電影你打算自己拍攝還是怎麼著?”胖子的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
    “我是肯定不會拍的。《死亡詩社》已經讓我累得夠嗆了,哪還有精力拍攝這個,再說了,你們也不是不了解我的脾氣,每次拍完電影,我都得休養一段時間的。要不然還不活活累死。”我喝了一口茶,拍了拍自己依然有些麻木的腦袋。

    “那麼老大,你這兩部電影讓誰拍呀?”胖子立馬直起了身子。
    我打了個哈欠,道:“其實這個我在寫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國家寶藏》(National Treasure),讓大衛來拍,至於《異形》(Alien),交給大衛拍。”



    “什麼?我拍兩部電影?”格里菲斯一下子就蹦了起來。
    “蹦什麼蹦!《國家寶藏》是你來拍攝,《異形》讓給大衛.里恩。”看著格里菲斯嘴歪眼斜的樣子。我搖了搖頭。
    “上帝呀,兩個大衛,兩部電影。這一回,好萊塢想不熱鬧都難。”胖子嘖了嘖嘴巴。
    “不是兩部,是3部。”我樂道。

    這句話,讓這幫傢伙有些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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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9-22 22:03 編輯

第987章 布烈松的新片

    花了3天3夜寫成了兩個劇本,一個是《國家寶藏》,一個是《異形》,其實這兩部電影,都不算得上是藝術片,充其量也只算是商業類型片的一種,但是絕對對於好萊塢的商業電影有著巨大的影響。好萊塢就缺這樣的類型片,如果這兩部電影投拍的話,肯定能夠好萊塢各大電影公司帶來一定的啟示,到時候相關領域的拍攝也就可以如火如荼地進行了。

    而至於為什麼選擇讓格里菲斯來導演《國家寶藏》讓大衛.里恩導演《異形》。我也是之前深思熟慮過地。
    自從捧得哈維獎終身成就獎之後,格里菲斯就有想退居二線地意思,他現在功成名就了,也喜歡給年輕人讓路,所以一旦有什麼拍片機會,他總是樂於讓出去,更多的時候,喜歡給年輕人當副導演,幫助年輕人提高電影的拍攝技巧和手法,因為這個原因。格里菲斯在夢工廠格外的受到尊重,對於這個。他很滿足,老頭子整天樂呵呵的,到哪裡都很受歡迎。

    但是在我看來,這不代表他就不再拍電影了。事實上,在我看來,這個老頭現在正是拍攝電影的黃金年齡,他還沒有老到拿不起導筒的地步,積累了一輩子經驗。怎麼可能讓這些經驗浪費掉。所以只要有機會,我還是不會放過格里菲斯的。

    《國家寶藏》。某種意義上說,也不完全是商業片,至少在場面調度上,還是很考驗導演的,不管是從始至終的一個迷的展開,還是電影中的每一個細節的歷史展現,都需要導演對整部電影有較高的把握能力,一般的年輕人是根本無法完成這樣的作品的。這需要經驗,需要遊刃有餘的那種乾淨利索。
    在這個點上,夢工廠的眾多導演中,除了格里菲斯之外,還真的沒有什麼人能夠比他更合適。

    至於《異形》,這部電影只要一投拍,必然會開啟一個全新的類型,這個類型的開啟,也必然會帶來一個新的片種,對好萊塢的類型片發展,會起到極大的幫助。

    而我讓大衛.里恩來導演,也是有想法的。大衛.里恩這傢伙是個拍藝術片的料,而且天生帶有英國人的那種雅致藝術性氣息,這是他的一個特色。
    對於一個導演來說,保持自己的特色固然有好處,但是時間長了,老是守著一個窠臼,很容易會出現後勁不足。大衛.里恩自從來到好萊塢之後,拍攝的電影基本上都是根據英國的文學名著改編而來的東西,這些作品無一例外都是規範的,如同一個淑女一般,而我想讓大衛.里恩變得恣意一些,變得破壞性大一些,也就是說,讓他暫時遠離他熟悉的那一套路子,讓他重起爐灶,通過這樣的訓練,對於提高他的導演能力,顯然是有著極大幫助的。

    《異形》的拍攝,顯然和大衛.里恩之前導演的任何電影都有著本質的不同,不管他願意不願意?這樣的一個決定對於他來說都是十分有益的。

    這也算是我的苦心了。
    兩部電影,寫完了之後就分下去了,但是對於我來說,還有一部電影一直掛在心上。

“老大,這不是兩部嗎,哪裡來的3部呀?”胖子十分納悶地問道。
    “布烈松那裡還有一部呢,我可是給他佈置了家庭作業的,等我回去,這小子得交給我一個劇本。”我瞇上了眼睛。

    “老大,照這個速度,我們夢工廠今年,豈不是比去年出來的電影多了許多。”胖子樂道。
    “基本上可以這麼說吧。現在的電影市場還算不錯,你們就努力吧。”我站起來,又打了個哈欠。

    我們在哈佛大學呆了最後一個下午,然後在晚上的時候,我們就搭乘飛機飛毀了洛杉磯,劇組裡面的另外一部份人則押送著劇組的各種東西登上了火車。

    到了洛杉磯。回到了公司,公司免不了又進行一番慶祝。

    在公司的院子裡,一幫傢伙齊聚一堂。半個了不小的酒會,一方面是為了慶祝《小鬼當家》、《捆著我,幫著我》、《美國的悲劇》3部電影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慶祝《死亡詩社》的殺青。

    “老闆,真是爽呀!咱們3部電影,殺得好萊塢其他電影公司人仰馬翻,根本不是對手,實在是爽!”斯登堡端著酒杯,呵呵大笑。

    《美國的悲劇》的成功讓這傢伙躊躇滿志。

    “維斯康蒂。你表現得很不錯呀。”我拍了拍維斯康蒂的肩膀,這傢伙現在在好萊塢,也算得上是出了名的電影新銳了,憑藉著一部電影闖入電影的核心圈。這樣的成績也不是誰都能夠做出來的。
  “老闆,這都是因為你的指導,要不然,怎麼可能有《捆著我,綁著我》?”維斯康蒂壞笑道。

    “老大,我聽胖子說,你在那邊弄了兩個劇本?”甘斯擠到我旁邊說道。
    “不錯,兩個劇本已經分派出去了,過一段時間就準備開始拍攝吧。”我笑了笑,然後點上了一支煙。

    酒會還沒有結束。我就把相關的人等叫道了辦公室,先是把《國家寶藏》和《異形》的分配任務佈置下去。對於我的這個佈置。一幫人全都驚訝萬分,打死他們也想不到我們把這兩部電影分給格里菲斯和大衛.里恩。

    格里菲斯倒是沒有什麼,到了他的這個程度,到了他的這個年紀,不管是什麼電影,他都能夠拍得來,而且一點問題都不會出現。
    大衛.里恩就不行了,當他看完了《異形》的劇本之後,這傢伙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極為難看。簡直都快要哭出來了。

    “老闆。我能夠拍攝這個嗎?”大衛.里恩揚了揚手裡面的那個劇本,苦笑道。
    “沒的商量。就是你拍。我把這個任務交給你,其他的我就不管了,至於你怎麼拍攝,那是你的事情。”我強忍住笑,然後喝了一口茶。

    大衛.里恩嘟囔著嘴看著手中的那個劇本直撓頭。

  “大衛,你這傢伙應該好好謝謝老闆,他這是故意鍛煉你。一個導演,就應該所有的拍片方式都嘗試,只有這樣,到了最後才能夠爐火純青駕輕就熟,你懂這個道理嗎?”

  格里菲斯在一旁看見大衛.里恩很是為難,插了一句話。
    這句話讓大衛.里恩恍然大悟。

    分派完了這兩個劇本,我轉臉看著站在我身邊不遠處的羅伯特.布烈松。
    這傢伙臉上滿是自信的表情,似乎早就準備好了。

    “羅伯特,我走之前讓你寫一個劇本回來的時候交給我,你寫了沒有?”我問道。
    布烈松點了點頭,然後從帶的包裡面拿出了一個劇本交給了我。



    “我先看看羅伯特有什麼大作?”坐在我旁邊的胖子一把扯了過去。
    “《布勞恩家族的女人們 》(The Ladies of the Bois de Boulogne)……這劇本的名字有意思。羅伯特,你不會想拍一部愛情片吧?”胖子匝吧了一下嘴問道。

    布烈松只是笑,不說話。
    儘管胖子這麼說,不過我是不相信布烈松會拍攝一部愛情電影的,這傢伙根本就不是那麼單薄的人。

    果然,胖子在拿到劇本翻開了一遍之後,把它交到了我的手上,然後還忘不了加上一句:“這傢伙,和茂瑙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最尾這句話,顯然算是胖子對於布烈松的極大的肯定。

    我笑著結果了劇本,翻看了一遍之後,頓時被這個獨具匠心地劇本打動了。
    布烈松是屬於那種天生就是藝術家的人,這種特性在他的這個劇本裡面得到了幾乎完美的體現。當胖子剛才讀出這個劇本的名字的時候,我也以為這是一部愛情電影,但是直覺告訴我,這或許對於其他人可能會發生,但是對於布烈松來說。是絕對不可能的。他不是那種單純要拍攝一部愛情電影的人。

    果然,在這個劇本裡面,他的天賦得到了充分的展現。
    劇本的名字雖然叫《布勞恩家族的女人們》。但是實際上,電影中主要展現的群體,卻是這個家族的男人,在布烈松的這個劇本裡面,他沒有思考什麼生死,什麼善惡,或者是什麼社會的道德倫理,他思考的東西十分的有趣,那就是人的複雜性。

    在他的這個劇本裡面,沒有好人,也沒有壞人,只有多變的複雜的人。
    這個劇本。展現地是一個大家族的生活,但是通過這個家族中女性的連接,展現出了人的無限的複雜性,這使得這部電影一方面顯得十分的沉重。藝術性十分的強烈,同時,又不呆板,能夠讓人接受。

    這個劇本,顯然是個好劇本。

    “老大,我覺得布烈松的這個劇本完全可以拍攝。而且一旦製作出來之後,絕對可以讓那些懷疑布烈松的傢伙痛通通閉嘴。”胖子對於布烈松的這個劇本是十分喜歡的,所以鼎力推薦。

    辦公室裡面的其他人,在看過了這個劇本之後,同樣也十分支持。於是乎,羅伯特.布烈松地第一部電影就這樣被定了下來。

    “現在已經到了6月份了。你們3個人在接到劇本之後即刻開始準備,務必在11月之前殺青。”

  我把劇本發給了他們,然後對他們下了一個死命令。
    大衛.里恩、格里菲斯和布烈松全都點了點頭。

    “今年夢工廠的電影可是夠熱鬧的。”柯立芝在旁邊搖了搖頭。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三個人開始忙著搭建劇組,而我,則只為一件事情忙著,那就似乎《死亡詩社》的剪輯和首映式。

    剪輯還算能夠對付過去,畢竟我們在拍攝的時候就已經進行了一定工作量的剪輯。至於首映式。這方面的事情向來我管不著,事實上。我也不相干,這方面地事情一向都是甘斯負責。

    就這麼忙活了一個星期,6月22日地時候,《死亡詩社》剪輯完畢送到了法典執行局。

    兩個小時之後,審查的結果算是出來了,G級。
    這個結果,讓我鬆了一大口氣。

    接下來,自然就是忙著首映式了。
    不過這一部電影的首映式,絕對和其他的電影的首映式不一樣,因為這部電影不僅僅只是一部電影那麼簡單的。
    因為學生事件,我才站出來拍攝了一部《死亡詩社》。在我拍攝的過程中,美國的這起學生事件還沒有得到徹底的解決。幾個月來,在美國大部份州,基本上還是恢復了平靜。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很多大學都開始反思自己的教育模式本身,進而做出了很多的讓步,出臺了很多新的教育措施,這些學校這麼做的目的除了能夠使得自己的學校在這場風波之中得到尊重之外,更主要的是這些學校裡面的老師連自己都覺得他們的教育方式應該有些改變了。

    但是有些學校依然是頑固的,而且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的選擇餘地。
    而另外一方面,學生們更硬氣。他們和學校對抗的同時,也爭取到了社會上絕大多數人的同情和支持。儘管聯邦政府已經下達了相關的處理辦法,但是到了實施的過程中,這些頒發明顯就顯得有些無力了。

    那些大學們就是不聽,依然我行我素地按照他們原先的那種教育模式上課,學生怎麼可能買校方的賬,所以在過去的借個月裡面,美國還是鬧發了不少起衝突事件,雖然在這幾起事件之中沒有人員的死亡,但是形成的影響是十分不好的。
    包括政府在內,都想找一個好辦法來使得目前的這種形式得以平息下去,但是不管你費多大的力氣,學校和學生之間的矛盾看起來是無法調和的。

    幾個月以來,耶魯大學一直被學生們控制著。原先人們以為幾個月裡面這些學生們餓都能餓死了,怎麼可能堅持下去。但是耶魯大學的那些學生們,還真的讓所有人都大開眼界。
    在這幾個月裡面。他們不但挺了過來,而且完全將學校當成了自己的家,他們在學校裡面按照自己的意願來管理。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很是愜意。

    《死亡詩社》殺青之後,耶魯大學的學生負責人給我打了個電話,提出《死亡詩社》能不能夠拿到耶魯大學來放映?長期以來,耶魯大學在美國大學中的名聲,基本上就是前幾名,這一次又鬧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把它們一下子推倒了社會上,成為了民眾關注的焦點。耶魯大學的學生們提出的這個意見,讓我倒是很感興趣。
    之前打算是帶著這部電影到中國大劇院去首映的。可是現在想一想,如果真的能夠拿到耶魯大學那邊去首映的話,結果一定會比在中國大劇院裡面首映要好得多。

    就在學校裡面放,對著那些要求獲得自由的學生們。我想這個衝擊力一定是十分巨大的。

    接到電話之後,我和其他的幾個人商量了一下。
    他們都說這是一個好辦法,我也覺得是,所以第二天,通過洛克特克電視台,夢工廠就做出了相應的宣佈:《死亡詩社》的首映式選擇在耶魯大學,而不是之前的中國大劇院。

    這個消息一出,立刻引來了很大的波折。耶魯大學也再次成為全美民眾關注的焦點。
    消息公佈出來不久之後,各方面的反應也來了。首先是來自學生們的。耶魯大學的學生們對於夢工廠的這個決定感到十分的驕傲。他們主動佈置首映式的現場,並且開始配合我們先前派過去做準備工作的人員做好相應的工作,而且放棄了幾個月來一直佔領的耶魯大學的核心區域。把那裡讓給給了我們放映電影。

    而全美的學生對這樣的一部電影是十分好奇的,他們或者千里迢迢跑到耶魯大學來。或者在各自呆的地方看,反正沒有多少人不喜歡看這個的。
    除了學生之外,聯邦政府的高層們也都陸續有了表態。總統魯特曼就答應將親自出席《死亡詩社》的首映式,雖然他這麼做,某種程度上是為了化解學校和學生之間的衝突,但是很大程度上,魯特曼無疑是在通過這件事情給自己撈取足夠的政治籌碼。

    自從當上總統以來,魯特曼的路子並不是特別的好走,比起赫伯特.胡佛。比起柯立芝。這傢伙的總統做得磕磕絆絆,不過最近的這一年。魯特曼顯然是做出了一定的經驗來了,在撈取名聲這上面,絕對不輸於富蘭克林.羅斯福。
    這一次學生和學校的衝突,他的捲入就獲得了民眾的極大歡迎,民眾對於這位總統做的事情讚不絕口,如今這麼好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畢竟明年就要開始競選總統了,他到時候是拍屁股走人,還是繼續獲得連任,最關鍵的一個因素就是民心。

    因此在獲得民眾支持和好感上面,魯特曼做得都是十分的帶勁。
    其實這一點,不光光是他,富蘭克林.羅斯福也是一個德性。在夢工廠宣佈《死亡詩社》的首映式在耶魯大學舉行之後的幾個小時之內,富蘭克林.羅斯福就通過媒體宣稱他想親自參加這部電影的首映式。
    本來按照胖子他們的想法,根本就不可能放富蘭克林.羅斯福進去,但是到了最後的關頭,我還是覺得還是讓他參加的好,這樣以來起碼也會使得場面顯得莊重許多,對於事情的解決將起到很大的作用。

    經過了一番忙碌之後,6月29日,耶魯大學的校園之內,《死亡詩社》的首映式正式舉行。

    這一天,對於我來說,顯然是個十分重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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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手頭的事情很多,都快要忙瘋了,碼字碼得手都抖。
不過已經漸漸感覺到夏天快要來了,到了6月,小張就光榮畢業了,上帝,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把手頭的論文搞完。
昨天碼字的時候,有大大在qq上叫我推薦幾部電影,他說的是經典的那種。
我就不知道該怎麼推薦了。因為別看在小說裡面我寫的電影都是大家喜歡的,其實我自己真正喜歡並且認為經典的電影,和小說裡面的完全就是背道而馳,而這些電影,很多人都是不喜歡看的。
塔可夫斯基、費里尼和基耶斯洛夫斯基,這3個人的電影,如果有有興趣的話,就看看吧,他們3個人的作品算起來都還不是很多,但是部部經典,這是我覺得最好的3個導演。如果有人不喜歡西方的,看看中國20、30年代或者是40年代的電影,看看費穆的,建國后的電影就不要看了。中國最好的電影在從20年代到40年代,之後,中國最好的電影在我們的寶島台灣。看看侯孝賢,看看楊德昌或者是蔡明亮。想看日本的,就選擇小津吧。
其實電影是個很私人的東西,我喜歡的,不一定大家都喜歡。只要一部電影看完之後讓你覺得心面憋著什麼東西但是卻表達不出來,我覺得那就是一部好電影。
就是這樣。呵呵。
最後,還是強調一下月票吧,39名。大大們費費心,我們向20名奮進。
這是本月小張的目標。希望大大們能夠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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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8章 1932年的總統人選

    6月末,《死亡詩社》的首映式在耶魯大學校園裡面舉行。
    對於這部電影,耶魯大學的那些學生們十分得配合,表現出了極大的歡迎。首映式就在學校的中心舉行,在那裡,搭建了一個巨大的首映場所。原本佔據著學校和政府對抗的學生們,這一次終於允許外人進入校園了。

    而來參加這部電影首映式的,自然也有很多的名人。美國總統魯特曼親自到場,在他的要求之下,政府教育部門的相關官員也悉數到場,除此之外,美國各大學校的校長們無一缺席,接下來就是一些好萊塢的電影人、社會各界的相關人員以及廣大的學生。
    這部首映式,應該是夢工廠的所有電影中,觀眾構成最奇怪的一次了。

    6月28日,我帶著劇組的一幫人抵達了紐黑文市,之前甘斯等人就已經趕過去了。他帶著一幫人是負責安排首映式的場地以及放映活動的。

    到了紐黑文這一天,天氣很好,陽光很劇烈,曬得人有些昏昏欲睡,紐黑文這個地方不是很大,但是風景很好,倒是能夠讓人提起精神來。
    甘斯把我安排在臨近海灣的一個賓館裡面,站在陽臺上就可以看見海,倒是一處風景不錯的小憩之地。

    在賓館住下來沒多久,前來拜訪的人就絡繹不絕,開始的時候都是當地的政府官員,紐黑文市的市長之類的,然後是學生的代表,接著是前來參加首映式的一些嘉賓,這麼接待來接待去,我就累得快要虛脫了。

    傍晚的時候。我告訴卡瓦如果再有人來拜訪,就說我有點不舒服,病了。
    然後,我一個人搬著躺椅到了陽臺上,躺在那裡看著對面的海。陽光已經不那麼刺眼了,海風一吹。很是舒服,我就躺在那裡,不一會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卡瓦推醒了。

    “老闆,有人來拜訪。”卡瓦笑道。
    “拜訪。我不是說了嗎,就說我病了。”我不耐煩起來。

    “老闆。這個人我覺得你還是見一下吧。是魯特曼總統。”卡瓦小聲說道。
    “魯特曼?他不是明天才到。行,你讓他進來吧。”我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卡瓦出去不久,就把魯特曼帶了過來。
    魯特曼並沒有西裝革履,而是穿著一件格子襯衫。越發顯得精神起來。

    “安德烈,想不到你比我來得還早。”一走過來,魯特曼就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首映式,自然得來得早一點。總不能讓這麼多人等吧。”我笑了起來。

    卡瓦又搬過來一把躺椅,我們兩個人坐在陽臺上邊吹著海風邊聊天。

    “這地方好,我住在紐黑文市裡面的一家賓館裡面,實在是無聊得很。”魯特曼看著遠處的海灣讚歎不已。
    “我的脾氣手下都了解,所以給安排了這個地方。”我點了點頭。

    “聽說你病了?”魯特曼關切地問道。
    “還不是累。今天一天從早晨到現在不停有人來拜訪。我已經有些吃不消了。”我吐了吐舌頭。

    魯特曼哈哈大笑。道:“我來的時候,在賓館門前的停車場看到羅斯福的車了。那傢伙也來了。”
    “來就來吧,人多了熱鬧。”我點燃了一支煙。

    “安德烈,這一次還真的要感謝你,如果你不拍這部電影,這件事情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解決得了。”魯特曼搖了搖頭,看得出來,他這段時間對於這件事情很頭痛。
    “這件事情和我也有很大的關係,誰讓那群學生把我的紅龍大旗給掛了出來呢。”我聳了聳肩。

    “安德烈,我這次過來,除了參加首映式之外,其實還有一些事情想當面和你談談。”魯特曼說到這裡,語氣開始變得沉重了起來。
    “什麼事情,你就說吧。反正最後這裡也沒有別人。”我笑了起來。

    其實我早就猜到這傢伙這次過來,恐怕不單單是為了首映式。
    魯特曼撓了撓頭,不知道從何說起。

    “安德烈,今年都已經是1931年了。”猶豫了半天,他說了一句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
    “是呀,怎麼了?”我問道。
    魯特曼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對我說道:“明年,1932年,可就要準備選舉總統了。”

    “哦……”我恍然大悟。
    原來這傢伙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

    不錯。自從赫伯特-胡佛去世之後,副總統魯特曼接替,算一算也有2、3年了。這段事件來,總體說魯特曼的工作做得也還算不錯,剛開始的時候,他也許是犯了一些錯誤,但是後面這段時間,他的工作越做越出色,對於一些突發事件的處理,比如在對我的那次遇刺事件上,對美聯儲事件以及當先的學生事件上面,處理得都非常好,可以說,現在他在民眾心目中還是有一定威望的,至少比他剛剛接替總統的時候威望高得多了。
    明年就要準備總統選舉了,那就意味著今年年底民主黨和共和黨兩黨就要開始進行籌備工作了,算一算也就幾個月的事情。

    事情還過得真快。
    當初魯特曼剛剛接替總統的時候,對外界的態度是他只是個過度總統一旦時間到了,他就會交給下一任,但是現在看來,這傢伙在總統的寶座上呆得有些留戀了,恐怕想尋求連任。

    “安德烈,咱們兩個都是朋友,所有一些話我就直說了。開始的時候。我真的不想當什麼總統,我這個人自覺不是那塊料。但是這段時間下來,我越來越變得自信,對於這個工作也很是喜歡。所以……”魯特曼說道這裡,不知道說什麼了。
    “所以你想連任,是吧?”我笑道。
    “不錯。不錯。”魯特曼也笑了起來。

    “連任好呀!哈哈哈。布賴恩,沒想到你這傢伙在走我的老路。”就在我和魯特曼聊天的時候,柯立芝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在我們對面坐了下來。
    “布賴恩,你地這個想法很好。當初哈定總統在任上去世。我也是頂替他的位置,開始也不習慣。但是越做越感興趣,最後搞了個連任。很不錯。”在這件事情上,柯立芝很是有經驗,畢竟他是幹過這麼一回事情的。

    魯特曼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看著我們兩個道:“我就是想問問你們,你們覺得我如果謀求連任的話,機率大嗎?而且,共和黨現在人才還是很多的,別人不說,就你們洛克特克財團的那個哈里-杜魯門就是個人才,他擔任加州州長這才多長時間,就把州裡面的工作做得繪聲繪色的。”

    魯特曼的這句話。讓我和柯立芝相互看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這個魯特曼,花花腸子還真是不少。

    在正式大選之前。共和黨和民主黨兩黨內部都是要先選出候選人的,魯特曼想獲得連任,就必須過這一關。而對於共和黨來說,黨內優秀的人還是不少,至少比魯特曼優秀的人大有人在,魯特曼有些老了,而且能力也不是出眾,在黨內的一些新秀面前,不如哈里.杜魯門,他自然顯得有些不足。今天這傢伙過來,恐怕就是探探我們的口氣,看我們會不會讓杜魯門參加總統競選?如果我們推選出杜魯門的話,那他可就有些危險了。
    在個人魅力上面,魯特曼顯然不是杜魯門的對手,而且如果我們推舉出杜魯門的話,以洛克特克財團的巨大的宣傳和輿論掌控能力,魯特曼獲勝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所以他想連任的話,就必須最保證我們能夠支持他。

    “布賴恩,這件事情你想得有些多了。”柯立芝笑了起來。
    “什麼意思?”魯特曼巴巴地問道。
    “我們是不會讓哈里去競選總統的。”柯立芝笑道。

    “為什麼?哈里那麼優秀。”魯特曼的這句話,顯然有些口是心非,聽說我們不打算讓杜魯門去競選,這傢伙露出了一絲欣慰的微笑。
    “很簡單。哈里太年輕了。他從洛杉磯法院的大法官直接跳到了加州州長,步子就已經邁得有些快了。現在當上州長還沒多久,你就讓他去競選總統,顯然是不合適的。雖然他在個人能力上面可能有一些過人之處,但是總統有的時候光有個人能力是不行的,更重要的是經驗。哈里在這方面是欠缺的,他最好在州長的位子上磨煉2年,等羽翼豐滿了,再衝刺吧。現在不是時候。”柯立芝咧咧嘴道。

    其實關於本屆總統的選舉問題,我和柯立芝已經不知道聊了多少次了。就人選的問題,我們更是商量了無數次。在這上面,我們兩個人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杜魯門去競選總統。
    雖然我們比任何人都想讓出身夢工廠的杜魯門坐上總統的寶座,雖然杜魯門競選總統是早晚的事情,但是不是這個時候。

    根本的原因,就是柯立芝說的這個,杜魯門太年輕了,剛剛坐上州長的位子還沒到1年,就要衝擊美國總統,無論是在經驗上,還是在威望上都是不夠的。
    他需要磨煉,磨煉得厚實了,再起衝刺,這樣一來才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如果衝刺得太早,反而對於他來說是一種傷害,是揠苗助長。

    對於這一點,我們也徵求了杜魯門本人的意見,那傢伙完全同意我和柯立芝的想法,也說自己的確太年輕了,想在州長的位子上鍛煉鍛煉幾年,然後衝刺下一任總統。
    所以我和柯立芝商量了之後,覺得這件事情就這麼辦。

    “布賴恩。放心吧,我和安德烈還是支援你的。”柯立芝的這句話,讓魯特曼大喜,同時臉上也露出了極為感激的表情。
    “雖然你在個人能力上可能欠缺了點,但是你有經驗,這幾年來。你對美國的各種形勢都很了解,更重要的是,作為赫伯特的副手,你對新政的具體事情瞭若指掌,如果要保證新政能夠貫徹下去。你是最好的一個人選。”
    “還有,對於美國來說。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穩定,就是安穩。現在國家運行的總體大勢是好的,保持這種態勢,美國絕對會走出這場經濟蕭條。如果換上了另外一個人,新政絕對會遭到一定範圍的改動,到時候國家就要動盪起來了,這種動盪,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沒有好處的。”

    柯立芝仔細分析了起來,看著魯特曼道:“布賴恩,赫伯特是我和安德烈最好的朋友。你是他的接班人。也是我們的朋友,所以在這一點上。我們是充分支持你,你可以放心。”

    魯特曼聽了柯立芝的話,直點頭,算是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在共和黨內部,柯立芝和我的影響力還是有的,只要我們推選出魯特曼,加上黨內,再有一幫人擁護,魯特曼成為最終的總統候選人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問題。這一點,魯特曼是心知肚明的。

    “卡爾文,安德烈,你們對我的好,我會記住。”魯特曼鄭重地說道。
    “都是朋友,這些話就不要說了。”柯立芝拍了拍魯特曼的肩膀,然後道:“民主黨那邊的候選人會是誰,現在你知道嗎?”
    “還能是誰?民主黨內部沒有人能夠蓋得過羅斯福。”說到羅斯福,魯特曼的臉上就變得陰沉了。

    無論在個人能力上,還是在處理事情的經驗上面,魯特曼根本就不是羅斯福的對手。
    論個人能力,羅斯福有口才,睿智而風雅,鼓動性一流,論經驗,羅斯福是紐約州的州長,紐約州在他的手下發展得繪聲繪色,這是全美所有人都看得到的事情。

    因此和羅斯福競選總統,魯特曼顯然是底氣不足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的面前可是一條艱難的道路了。”柯立芝長吁了一口氣。

    這一點,所有人都是認同的。
    魯特曼和羅斯福,顯然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但是柯立芝隨後就笑了起來:“不過布賴恩,你也不要太過憂慮。這件事情上,你還是有一定有優勢的。”
    “什麼優勢?”魯特曼趕緊問道。

    所謂知己知彼,這個道理魯特曼自然也懂。

    “聲望。”柯立芝吐出了一個單詞。
    “聲望?”魯特曼有些眼直了。
    “對。聲望。”柯立芝笑道:“在這一點上,你是處於優勢的。雖然羅斯福各種能力都比你強,但是和你相比,他的聲望現在不太夠。你這幾年來,『穩』,是你最大的特色,赫伯特去世之後,你接過來了一個亂攤子,雖然出現了一些失誤,但是基本上完成了平穩的交接,而且現在你也看到了,國家的形勢很平穩,民眾的生活開始一點點好轉,人人都覺得生活有了希望。在這方面,你是很受民眾信任的,對於民眾來說,他們的想法很簡單,不管誰當總統,只要能夠讓他們的生活變得好一點就行了。雖然你的能力不如羅斯福,但是民眾更看重穩定,他們對於現在的這種發展形勢是很滿意的,因此,只要你在競選的時候打穩這張牌的話,就一定能夠獲得絕大多數民眾的支持。”

    “當然了,羅斯福是你獲得連任的最大的危險。這個傢伙的能力實在是太恐怖了,他如果早出道幾年,估計我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他如果不是運氣不好遇到了安德烈,估計他會成為美國最偉大的總統之一,而且民主黨在他手裡面肯定能夠成為和共和黨平起平坐的大黨。”
    “可是這個傢伙的運氣實在是太不好了。遇到了安德烈,是他的噩夢。他自從擔任民主黨黨內領袖之後,就一直和安德烈對著幹,之間又出了那麼多的事情。特別是那次刺殺時間,雖然最後死無對證,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是他幹,但是影響出來了,他的威望大打折扣。”
    “這幾年,羅斯福的聲望比他擔任民主黨黨內領袖的時候,是大了不少。但是其中的很大一部份,是負面的。提起他的名字,美國家喻戶曉,但是大部份人的人對他有牴觸的情緒。這一點上,你佔了很大的便宜。而且你也應該好好謝謝安德烈。”

    柯立芝的話,讓我和魯特曼都笑了起來。
    羅斯福遇到我。算是栽了。

    “不過魯特曼,這不代表你根本就不費什麼力氣,就能夠獲得連任了。羅斯福這個人。實在太厲害了,在他身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這是個極為恐怖的人。如果你掉以輕心的話,你會死得很難看。”
    “雖然他現在的聲望有些不佳,但是那是和他之前的相比,並不是和你相比。你也看到了,半年多來,羅斯福已經改變了他的一貫做法,他不再和安德烈和我們硬碰硬,而是開始學習我們的做法。他看到了民眾的力量。現在做任何事情都首先考慮民眾的心理,民眾支持的事情。不管有多大困難,他都會去做,美聯儲的那次事件就是如此,這半年來,他在復興金融公司做的事情,獲得了美國大部份企業和財團的支持,尤其是那些中小企業,因為他劃撥的救濟款項對他很是感激,而受到復興金融公司援助的很多底層民眾,對於他也是很感激的,和安德烈相比,羅斯福在民眾中的聲望顯然是不夠的,他和安德烈站在一起,民眾肯定會選擇安德烈,但是如果你和他站到一塊,民眾更喜歡誰,那就難說了,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其實這半年來,羅斯福的在民眾中的印像得到了很大的改觀,美聯儲事件,這一次的學生事件,羅斯福的表現都很搶眼,事實上他已經找到了通向成功的捷徑。如果時間拖得長一點,是1年之後或者是2年之後再選舉總統的話,你無論做什麼都不是他的對手,因為那個時候他完全可以把民眾對他的不良的印像全部扭轉過來,如果你想獲得勝利的話,那就想辦法提前進行總統選舉,最好就在今年年底。”

    “布賴恩,你的運氣很好,羅斯福現在最大的困境就是他沒有時間把之前民眾對他的那些不良印像全部消除,他只能消除一部份,不過也不代表他不能翻身。這個人,缺少的就是機會,只要能夠有讓他翻身的機會,哪怕只有那麼一次,他就可以一下子反客為主成為勝利者。這是個可怕的人,魔鬼一樣可怕的人。而他如果成為總統,那將是共和黨的噩夢,從此之後,左右了美國政壇幾百年的共和黨,將輝煌不再,他會是共和黨延續了幾百年輝煌的終結者。”
............................
    柯立芝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十分的低沉,魯特曼聽得臉上的肌肉都抽動了。
    富蘭克林.羅斯福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這一點魯特曼有著切身的體會,畢竟他們平時在工作中有過密切接觸。

    而柯立芝說的話,無疑句句都是關鍵的,也都是真實的。可以說,在美國,能夠對於羅斯福有著本質認識的人,就兩個人,一個是我,另外一個就是柯立芝。
    其他的人,就算是魯特曼本人,對於羅斯福的認識,都是全面的。

    羅斯福就如同是一頭獅子,你對他認識不全面,最後只能成為他的獵物。
    從我們這方面來看,自然是不希望那個羅斯福能夠成為總統,所以柯立芝才會苦口婆心地叮囑魯特曼。換成別人,我們根本不會費這麼大的口舌。

    “布賴恩,如果你想獲得勝利,有一點是必須要做的,如果疏忽了這一點,你也可能死無葬身之地。”柯立芝點燃了一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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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9-22 22:05 編輯

第989章 《死亡詩社》的首映式(上)

    “布賴恩,如果你想獲得勝利,有一點是必須要做的,如果疏忽了這一點,你也可能死無葬身之地。”柯立芝點燃了一支煙。
    “請說。”魯特曼低聲道。
    “財團。”柯立芝露出了笑容。

    “總統的競選雖然拼的是民望,但是更重要的是財團,財團如果不支持你,你是不會獲得勝利的。羅斯福很聰明,他身後站著的是以洛克菲勒財團為首的財團聯盟,那些財團對羅斯福絕對的支持。絕對的信任,而在這一點,你就做得很不夠,你和摩根財團他們的關係,遠遠不如羅斯福和洛克菲勒財團之間的關係。這點,你必須抽出足夠的時間和摩根談一談。”
    “放心吧魯特曼。不管怎麼樣,我們會全力支持你參加總統大選!”柯立芝拍了拍魯特曼的肩膀。

    我們同時露出笑容起來。

    魯特曼特意過來拜訪我,為的是打探一下我和柯立芝到底會不會支持他,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魯特曼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賓館。

    “安德烈。有的時候,我覺得魯特曼其實也挺可憐的。”看著魯特曼的背影。柯立芝搖了搖頭。
    “所以我們就幫他這麼一回吧,順便也幫幫我們自己。”我笑了笑。

    當天晚上。紐黑文市舉行了一個盛大的酒會,算是首映式之前的招待宴會。
    會議上面,倒是碰到了不少熟人。

    “柯里昂先生。明天電影沒有問題吧。”當我和柯立芝小聲談話的時候,背後響起了一個聲音。

    這個聲音不用回頭我就知道是誰了。

    “羅斯福先生,有你前來首映式,我怎麼可能準備好呢。”我微笑著轉過身去,看見羅斯福在我的對面。

    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手裡面端著一杯飲料,滿臉的笑容。

    “我剛才和總統先生聊了聊,聽說你們下午聊得很愉快。”羅斯福看著我。說出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他這麼說。無疑是告訴我他已經知道我們支持魯特曼競選總統了。

    “我和總統先生一向合得來。”我端起了手中的飲料。
    “那過幾個月,我們就好好玩玩吧。”羅斯福聳了聳肩膀。然後讓手下把他推開了。

    “這傢伙,我什麼時候看見什麼時候想揍他。”甘斯在我旁邊低聲罵道。
    “你們要是這樣,他巴不得呢。”從我旁邊傳來了一聲笑聲。

    我轉過臉去,看見眼前站著一個人。

    “胡佛先生,你怎麼來了?”看見這個人我頓時走過去緊緊握住他的手。
    調查局局長埃德加.胡佛。穿著一身黑色的制服,臉上依然戴著那個半臉面具,嘴角上翹,可以看得出來他在微笑。

    “我到紐黑文這邊正好有事情,聽說你們在這裡舉行首映式,就順便過來了,怎麼,不歡迎嗎?”埃德加.胡佛攤了攤手。
    “怎麼可能不歡迎呢,你能來,可是我們的榮幸。”我樂道。

    埃德加.胡佛的出現,讓宴會裡面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他沒來的時候,這幫人觥籌交相互嬉戲取笑,他一出席,酒會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收斂了起來。
    也不怪其他人,埃德加.胡佛出現在這裡完全就像是個異類,別人都是西裝革履,他穿著制服,而且臉上遮著那個黑色的面具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在美國,沒有人不怕調查局的,尤其是今天參加酒會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這些人更是怕。

    埃德加.胡佛自然也感覺到了他不太受這些人的歡迎,便自我解嘲地對我說道:“柯里昂先生,看來我還是告辭好了,這裡不是我能來的地方。”
    “胡佛先生,這怎麼可以呢,要不我們到旁邊的小房間裡面喝喝茶。”我笑道。

    埃德加.胡佛可不是尋常人,平時請都請不來,這一次竟然能夠主動現身,怎麼可能讓他走掉。

    “胡佛先生,到旁邊喝茶吧。”柯立芝也做出了請的手勢。

    埃德加.胡佛點了點頭,然後我們三個人走進了旁邊的一個小房間。
    房間裡面除了我們3個人之外,就沒有任何人了,倒是個清靜的地方。

    “胡佛先生,你怎麼會到這裡來呀?”柯立芝一邊給埃德加.胡佛倒茶,一邊問道。
    “這件事情。還得問柯里昂先生。”埃德加.胡佛端起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問我?胡佛先生,你的意思是你到這裡來和我有關係?”我睜大了眼睛。
    “可以這麼說。”胡佛笑了起來:“你們在哈佛大學不是做出了一件驚心動魄的事情嗎。”

    “你說的是那件事情呀。”我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黑教堂的那次事情,胡佛肯定是知道了。

    “這1周我都呆在那裡,因為牽扯到國家寶藏和華盛頓總統的靈柩,所以處理起來很是麻煩。忙了一個星期,甚至調動了軍隊,最後才總算是勝利完成。不過柯里昂先生,我還真得感謝你,這個據點我們實在是找了太長的時間了。”
  埃德加.胡佛長嘆了一口氣,道:“處理完了那件事情。我就趕到這裡了,手頭有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聽說你們也來了,就過來看看。沒想到還遇到了不少數人。在門口遇到了魯特曼總統,到裡面遇到了羅斯福,柯里昂先生。你的這個首映式真是藏龍臥虎。”
    “胡佛先生,你就別玩玩笑了。這些人在你眼裡也就是一般人。”我打趣道。

    我們三個人坐在房間裡面,閒扯了很多事情,看得出來,埃德加.胡佛心情很好。

    “柯里昂先生,聽說你的大兒子亞蓋洛最近拍攝了一部小電影?”埃德加.胡佛一邊喝茶一邊心平氣和地問了我一個問題。

    咳咳咳。我差點沒被茶水嗆死。

    這個埃德加.胡佛到底是人是鬼呀?亞蓋洛拍攝小電影的事情,只有極少的人知道,這他也能夠瞭若指掌。那不等於我做得所有事情他都曉得?

    這也太讓人脊樑骨發涼了!

    之前柯立芝總是說美國最恐怖的人就是埃德加.胡佛。說不管你是總統,還是平民,不管你是財閥,還是軍官。在他面前,你都會覺得心虛無比,他在你面前就如同一座山峰一樣壓迫著你。現在,我終於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在好萊塢,對我的家庭生活了解的人,並不是很多,埃德加.胡佛等於告訴我,他不僅知道我的家庭,還對我的家庭成員十分的清楚。

    他這麼問,到底是什麼用意呢。
    我掃了一眼埃德加.胡佛,發現他根本就沒有什麼異樣,好像就是隨便問問。

    “小孩子拍的,隨便玩玩。”我笑道。
    埃德加.胡佛笑了笑,道:“柯里昂先生,我真是羨慕你呀,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業,同時也能夠擁有這麼美滿的家庭。”

    然後他,放下杯子,站了起來。

    “好了,我也該走了,很長時間沒有這麼高興了。柯里昂先生,我今天晚上就要回華盛頓了,明天晚上怕是不能參加你的首映式了。”埃德加.胡佛和我握了握手。

    他要走,我和柯立芝也不好留,所以便親自把他送到了門外。
    大門外,一個黑色的小車停在了那裡。埃德加.胡佛拉開車門就要進去,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又走了過來。

    “柯里昂先生,這些東西是我閒著無聊在車上做的,送給你的孩子吧,代我向他們問好。”埃德加.胡佛從外套的口袋裡面掏出了幾件東西,放在連我的手上,然後拍了拍肩膀,笑著坐進了車裡。

    車子發動,拐了幾個拐角很快消失不見。

    “這個埃德加.胡佛,做起事情來讓人一點都摸不到頭腦。”柯立芝看著遠去的埃德加.胡佛,搖了搖頭。
    “他做事情如果和平常人一樣,那他就不是埃德加.胡佛了。”我笑了起來。
    “這樣的人,每次和他打交道,我就心驚膽顫地。安德烈你還是小心一點吧,”柯立芝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大廳。

    我笑笑,看了看埃德加.胡佛遠去地方向,然後攤開了手掌。
    在我的手上,並排放著3個小人。這種東西一看就知道是埃德加.胡佛閒著沒有事的時候用小刀刻的。材料是一種杉木棍。然後刻成小人的形狀,三個小人不大,正好能夠握在手裡面,有鼻子有眼,惟妙惟肖。更絕的是,上面竟然用顏料畫了衣服之類的。很是精巧。

    “想不到人見人怕的調查局局長竟然手這麼巧。”我嘆了一口氣,然後把這三個木頭小人裝進了口袋裡面。

    埃德加.胡佛既然送了三個小人。那至少表示他對我的事情一清二楚。
    這種感覺很不好。
    很沒有安全感。

    進了大廳,裡面的熱鬧還在繼續,但是我卻沒有多少心思了。呆了一會之後就起身告辭。
    路上柯立芝不經意和我又聊起了埃德加.胡佛,柯立芝對於埃德加.胡佛的這次出現,想得很多。

    “安德烈,你說埃德加.胡佛突然提到亞蓋洛,到底是什麼意思?”柯立芝問我道。
    “還能是什麼意思。無非是告訴我他對我一清二楚,以後對我有動作的時候也好辦得多。”我苦笑了一下。

    “老大,我對這個胡佛沒有什麼好印像。總覺得他太陰森了。”胖子在前面嘟嘟囔囔地說道。
    “他要是不陰森,誰陰森?他可是整個美國的無冕之王。誰敢惹他。”柯立芝匝吧了一下嘴。對我道:“不過安德烈。他對我們夢工廠似乎還說得過去,一直以來也都沒有對我們做出過什麼壞事。不少次還幫了我們。你說,他這次算不算是提醒你呀?”
    “提醒我?提醒我什麼?提醒我有人要對我的那三個兒子動手?別扯淡了。我的那3個兒子,你就是派遣一支軍隊來也別想動他們一根毫毛。”我頓時笑了起來。

    對於家人,我一向毫不含糊。守護家裡安全的不僅僅有廠衛軍,還有杰克領導的內局的人,此外二哥也專門派遣了伯班克黨的一支精英24小時呆在莊園各處,此外,好萊塢警察局的警察也對莊園做了重點的部署和監控,有了這4道防護,別說是人了,就是隻蚊子想接近亞蓋洛他們都不可能,所以這一點我根本就用不著擔心。

    “卡爾文,你們都多想了,其實這一次埃德加.胡佛過來,估計真的像他所說的就是碰巧了,然後過來看看。這一點,我還是有把握的。他對我們不會有什麼壞意,就憑他送禮物給亞蓋洛他們就已經說明問題了。”我攤開了那三個小木人,笑了起來。
    “我同意老闆的意見。雖然埃德加.胡佛在其他人眼裡面是個十分恐怖的人,但是和我們打交道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做出對我們不利的事情,老闆不少次還得到了他的幫助,他這次來,估計就是湊湊熱鬧,他那樣的人,平時沒有什麼朋友。”格里菲斯倒是同意我的看法。

    車上的一幫人議論來議論去,基本上認定埃德加.胡佛這次過來,基本上不會是一件壞事。

    回到賓館,已經是半夜了,洗漱一遍之後,我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開始忙了起來。電影晚上8點在耶魯大學 (Yale University) 的校園裡面舉行首映,甘斯等人已經先前一步去佈置、阻止相關的一些事宜了,我則呆在房間裡面為晚上的首映做一些準備。

    午飯過後,下午3點多,我們一行人就離開賓館趕向耶魯大學。
    那裡早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原本被學生佔據的校園,經過了一番整理,變得十分的典雅,展現出一個古老的名校的風範。

    我們走進學校的時候,受到了學生的熱烈歡迎。這些學生幾乎來自美國各地,都是各個大學的代表。下午我們都是在耶魯大學校方那裡呆著,雙方彼此討論了一些問題,和哈佛大學相比,耶魯大學的那些校長、教授們,實在是頑固得很。

    晚上6點半。簡單地吃完了耶魯大學為我們準備的晚餐之後,我們走入了首映式的現場。
    雖然距離電影正式公映還有1.5個小時,但是偌大的一個耶魯大學的校園已經人滿為患,幾乎每個角落都有人擁擠在那裡。
    整個校園裡面分佈了十幾塊銀幕,保證所有學生都能夠看到這部電影。

    “老大。人太多了,尤其是學生。我們都快要疏理不過來了。”甘斯忙得團團轉,看著我苦笑凹不已。

    魯特曼、羅斯福等人相繼抵達。到了7點多的時候,嘉賓席上就已經人滿為患了。

    首映式的主持人是格蘭特,他為了我們的首映式。專程從好萊塢跑了過來。
    這傢伙穿了一身雪白的西裝,很是精神。07:45,格蘭特走上了講台。
    他抓住話筒的時候,人群變得鴉雀無聲。

    “各位,今天是《死亡詩社》的首映式。幾個月前,美國發生的那一連串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都讓我們感到痛心。一直以來,我們最引以為傲的。就是我們的教育。看看我們這些傑出人士吧。從總統到普通工程師、律師,等等。社會上各行各業的精英分子基本上都是從我們的學校裡面走出來的。”
    “在美國,不少大學的歷史比這個國家的歷史都要悠久,美國人不是經常說一句話嗎,叫『先有哈佛,後有美國。』。這充分說明了教育在美國的悠久歷史和重要性。我們一直為之驕傲,但是上段時間發生的那些悲慘的事情,讓我們幾百年來延續的這份驕傲蕩然無存。”

    “學生和警察對抗,學生和校方對抗,死傷慘重,為的是什麼,為的是爭取一點點自由,一點點空間,但是他們得到的,卻是警察們的子彈和校方的指責。”
    “作為一個過來人,有一句話我是必須要說的,那就是學生一般不會鬧事,當他們鬧事的時候,那就說明校方的教育制度顯然出現了問題。”

    “美國的教育延續了這麼多年,進入了20世紀之後,很多適合之前的那種教育方式已經不適合當下了,所以校方能做的,不是去強制執行,而是應該進行改革了。”
    “不過可惜的是,並不是所有的學校都這麼理解,這個我們可以從很多學校的身上可以看得十分的清楚。直到今天,這件事情好沒有得到解決。所有人的目光和希望都積聚在柯里昂先生的這部電影來!”

    “一部告訴你們真正的教育應該是什麼樣子的電影,一部告訴你真正的人生應當怎麼去創造的電影。已不告訴你們人該如何觀察這個世界的電影!一部傑作。”
    “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為那些在衝突中死去的年輕人們默哀吧。這部電影是送給他們的。”
........................................
    在格蘭特的提議之下,現場的所有人都集體起立,然後低頭為那些死去的年輕人默哀。
    之後,紐黑文市的市長等都相繼發言,說的無非都是一些套話,倒是耶魯大學的校長的發言十分的震撼。

    “格蘭特先生說的對,當前很多學校的傳統都不太適合現在的這個世界了,不再適合現在的年輕人了。我們到了應該改變的適合,我本人之所以出席這個首映式,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想看一看,一個真正的學校,一個真正的老師,應該怎樣對待學生。”

    可以說,和耶魯大學校長抱著相同目的前來觀看電影的人,不在少數。

    “可以開始了。”耶魯大學的校長結束講話之後,我對甘斯點了點頭。

    甘斯轉身做了一個手勢,首映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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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9-22 22:10 編輯

第990 - 991章 《死亡詩社》的首映式(中)        

  耶魯大學陷入一片黑暗,在這黑暗中,《死亡詩社》的首映式正式開始。
    但是,這一開頭,就讓現場的觀眾一片騷動。

    電影的開始,是廠標和廠標音樂。對於這個,美國民眾是在熟悉不過的了紅龍廠標和那段恢弘的廠標音樂,已經成為夢工廠電影的一個重要的標誌。
    幾年來,夢工廠生產的一部部電影前面都會有這些內容,但是今天,卻有了改變。

    廠標還是那個紅龍盤旋的廠標,但是音樂去變成了一段低沉憂傷的曲子。
    觀眾很納悶,不知道夢工廠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改變。很快,下面出現的一行巨大的字幕,讓所有人都明白了夢工廠這樣做的原因。

    “謹以此片獻給茂瑙,夢工廠不熄的一盞明燈!”
.........................................
    嘩嘩嘩!
    現場的所有人都鼓起掌來。這掌聲,是對於茂瑙的肯定,也是對他的最好的懷念。

    我坐在下面,鼻子酸酸的。
    接著出現了字幕。字幕完了之後,銀幕上一片漆黑。
    然後是一個特寫鏡頭,一雙手,一雙女人的手,正在熟練地打著領結,鏡頭慢慢拉開,一個孩子的臉出現在銀幕上,母親蹲下身子,給他整理衣服。

    “精神點,今天可是你的入學典禮。”母親叮囑道。
    孩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滿臉的緊張。

    特寫鏡頭。
  放置在桌子上的一個箱子。箱子被打開。裡面放著一個風笛。一個全身蘇格蘭裝束的年輕人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風笛開始擦拭起來。

    全景鏡頭。
  一個房間裡面,不少學生手裡面拿著一面面旗幟在小聲低語,教職人員則在旁邊叮囑其他人一些事情。攝影師在給其中的一些人拍照留念。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入學典禮。
    大門被打開。走進來了一個滿臉嚴肅的老師,他對那些學生們打了一個手勢。學生們立刻排成了一個長列。

    “舉旗!”在這個老師的命令之下,學生們舉旗了手中的旗幟,隊伍前面的那個風笛手開始吹奏起了風笛,婉轉的風笛聲響起。隊伍向大門行進。

    嘩嘩嘩。觀眾又是一陣掌聲。他們之所以鼓掌,並不是以為電影中地這個入學前的儀式是多麼的精彩,而是因為那個蘇格蘭風笛手吹奏的風笛。那首曲子。在《勇敢的心》裡面也出現過,現在已經廣為民眾所熟知了。

    而為什麼在電影中出現這個曲子,顯然是有用意的。
    觀眾都明白,拍攝《勇敢的心》的時候,茂瑙是副導演之選用這段音樂,顯然是為了紀念茂瑙。

    實際上,當初在拍攝的時候。風笛手吹的的確是另外一首曲子。在這部電影剪輯的最後,我把這個曲子換了。聽到這首風笛曲子。我就想到了在倫敦拍片的那段歲月。
    銀幕上,那支儀式的隊伍走進了一個大廳。大廳裡面佈置得很是莊重,帶有濃重的古典風格,一看就直到是一樁歷史悠久的建築。裡面的通道兩側,坐滿了人,都是學生,以及學生的家長,在前方,則是學校的人。

    接下來,完全就是新生的入學儀式,這個儀式顯得古典而莊重,但是太過程式化,有些冗長沉悶。
    這樣的鏡頭,不管是對於學生來說,還是學校的那些人都是十分熟悉的,即便是對於那些普通的觀眾,他們之間很多人都上過學,對這個鏡頭也很有感觸。

    在美國,凡是歷史悠久的預備學校,新生入學的時候,這種儀式是少不了的。同樣的,它也代表了很多人對於學生生涯的最深刻的記憶。幾百年來,無數學生即就是在這樣的儀式下開始了他們的生活。

    儀式結束之後,威爾頓預備學校的校長走上了講台致辭。

    銀幕上出現這個鏡頭的時候,觀眾之間響起了一陣驚訝聲。因為扮演校長的不是別人,正是卡爾文.柯立芝。
    穿著一件十分得體裝飾繁複的衣服,銀幕上,柯立芝還真像是一位校長。

    “100多年以前,1821年,41個男孩在這個房間裡面被提及的問題,今天將重新問及你們每一個人。先生們,何謂四大信仰?”校長鄭重地問道。
    “傳統,榮譽,紀律,卓越。”學生們站起來異口同聲地回答。

    “在第1年,威爾頓學校有5名畢業生,去年,我們51名畢業生,有75%的人進入了長春籐大學聯盟。我們之所以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全靠著我們悠久的教學傳統,沒有這種傳統,我們便沒有這種輝煌。這也是各位家長把你們的孩子送過來的原因。”

    校長的話,引起了大廳裡面學生家長的一片掌聲。掌聲中,校長顯得得意洋洋。

    “說得好!”
    “說得好!”
...............................
銀幕之下,那些出席首映式的各大高校的校長門也都鼓起了掌,銀幕上這位校長的發言,說出了他們的心聲。
    而他們不遠處的學生們,則發出了一片噓聲。現場的氣氛變得十分的好玩。

    “今年,我們的英文老師波爾蒂先生因為健康原因不能在本校任職了,稍後你們將有機會見到接任者約翰.基廷,基廷老師是本校的優秀畢業生,多年以來,在英國的一所同樣有名的學校任職。”

    在校長的介紹之下,約翰.基廷站起來向眾人示意。

    “老大。你還別說。你真挺像老師的。”甘斯看著銀幕上的我,笑了起來。
    “老師?甘斯,你糊塗了,現在在好萊塢,老大走出去可是經常有年輕人跑過來叫他校長。”胖子的話。讓我忍俊不禁。

    他說的那些叫我『校長』的年輕人,都是從柯里昂電影學院畢業的學生。

    這個冗長的入學典禮結束之後。是一個巨大而雅致的校園。校園裡面,到處都是車,家長們和孩子們依依告別,新入學的孩子們苦惱著不肯讓家長離去。一些高年級的學生們則相互致意問候,人群往來穿梭,十分的忙亂。

    “校長先生。這是我的小兒子陶德.安德森。”一位家長把孩子領到了校長的面前。
    “陶德,你可要加油,你的哥哥可是我們的驕傲。”校長握著年輕安德森的手,笑道。

    這個叫陶德.安德森的年輕人十分尷尬,而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尼爾,這個上個學期做得不錯,這個學期務必更上一層樓。”送走了安德森父子,校長又對一個學生揮了揮手。
    “我會的,校長。”那個叫尼爾的學生聳了聳肩。

    這兩個學生。讓坐在我旁邊的馬爾斯科.洛夫眼熱了起來。
    扮演陶德.安德森的是安東尼.奎恩。扮演尼爾的,則是吉米。他們兩個人在鏡頭前,很是朝氣蓬勃。

    “安德烈,你們夢工廠就是人才輩出。”馬爾斯科.洛夫的語氣裡面滿是忌妒。

    吉米不管對於觀眾來說,還是對於好萊塢電影人來說,都是熟悉的,雖然之前吉米沒有主演過什麼電影,但是他也出現在不少電影之中,而且擔任過一些重要的角色,對於他,人們都很喜歡,他也是夢工廠,除了多多和小羅姆之外,比較出名的小明星。

    安東尼.奎恩是第1次出演電影,對於觀眾來說還是新面孔,不過這個年輕人在銀幕上的表現十分的出彩。

    接下來,鏡頭一轉,展現的是學生們搬入宿舍的場面。走道裡面擁擠不堪,學生紛紛搬著行李進入各自的宿舍。尼爾和陶德兩個年輕人住在一起。尼爾剛進來不久,就湧進來了一幫同學,他們相互打著招呼,彼此很熟悉。
    剛開始在入學典禮上正襟危坐的學生們,這個時候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一個個扯開了領帶,彼此摟著肩膀,玩世不恭,看得出來,他們只有這個時候才顯示出朝氣。

    幾個年輕人擠了進來,有的甚至點上了煙。

    “先生們,何謂四大信念?”尼爾笑著問道。
    “模仿,恐怖,頹廢,汙穢!”一幫年輕人笑著說道。

    “說得好!”
    “說得好!”
..............................................
這一次,觀眾席裡面開始叫好的變成了那些學生們,各大高校的校長、老師們全都一個個面如土色。這和剛才的情景,正好顛倒了過來。

    這幾個學生,馬上開始開起了新生陶德的玩笑,然後相互介紹了自己。
    有叼著煙的壞小子,查理.達頓,有戴著眼鏡的萊克.布魯斯,也有看著老實有些呆滯納克斯.史區。

    這3個學生,查理.達頓由喬斯.費勒來扮演,剩下的兩個都是我從哈佛大學大一新生中挑選的演員,都有過演話劇的經驗,表演上很是讓我滿意。

    一幫年輕人相互打鬧,他們稱呼這個學校為『地獄學院』,同時,更是邀請陶德進入他們的讀書小組。正當他們興高采烈的時候,尼爾的父親走了進來。

    “尼爾,我剛才和亨德爾先生談過了,他說你這個學期課外活動有些多,所以我覺得你不能再幹校刊社的工作了。”父親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成為助理編輯的!”尼爾大叫了起來。
    “很遺憾,你沒得選擇。”父親聳了聳肩。

    在父親面前,孩子總像是個臣子。沒有任何的選擇。

    “尼爾,告訴他不要管閒事。”查理等人都打趣道。
    “你們敢這樣對你們的父親這麼說嗎?”尼爾白了他們一眼。

    全景鏡頭。
  學校的校園。到處都是高大的樹木。
  突然。鐘聲響起,驚起了大群的野鳥,它們在天空之上飛舞,發出驚慌的叫聲。

    校舍裡面,學生們擁擠著進入課堂。在這裡,他們開始了一天的生活。
    化學老師們給學生佈置眾多的作業。拉丁文老師站在黑板面前耷拉著眼皮教學生們讀著那些單詞,數學老師則在黑板上寫著一連串的長長的數學公式,而絲毫不顧忌下面學生的任何感受……

    在每個教室裡面,學生們全都皺著媒體懨懨欲睡。
    而在另外一個教室裡面。一堂課也馬上就要開始。

    學生們在教室裡面打鬧,但是隨著基廷老師的出現,所有人都變得安靜了起來。
    基廷吹著口哨從前門進來。在教室裡面繞了一圈,然後從後門出去了。學生們頓時目瞪口呆,不知道這位老師要幹嗎。

    “他是不是有問題呀?”
    “他是我們的老師嗎?”了起來。

    “先生們,過來吧。”基廷從門後探出了半個腦袋。
    學生們不知所措,最後拿著他們的書本跟著基廷走入了另外一個房間。

    “哦,船長,我的船長。誰知道這句話出自哪裡?“基廷問學生道。
    學生們低著頭,誰也不說話。

“惠特曼。為林肯先生寫的詩歌。我叫約翰.基廷。如果你們大膽一點的話。可以叫我船長。”基廷的介紹很有趣。但是學生們依然不配合。

    尼爾在後面笑了起來。

    “我也在這個地獄學院裡面上過學,我明白你們的感受。”基廷的話。讓學生們都笑了起來。

    然後這位老師開始點名,他是博聞強識的,可以用詩句來形容任何一個人的名字。在這期間,他特意提到了『虛度光陰』和『及時行樂』。

    “看看這些牆上的面孔,好好看看。他們和你們沒有任何的區別,都年輕,都精力旺盛,都是納悶的不可一世,他們認為世界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但是現在,他們很多人都化為了塵土。
    “而其實,他們之間誰又能夠保證自己一生碌碌無為而虛度光陰呢?孩子們,湊過去,湊過去,你們就可以聽到他們的竊竊私語。”

    在基廷的帶領之下,年輕人們全都湊了過去。

    “虛度光陰。”
    “及時行樂。”
...............................
    一個個聲音,在房間裡面響了起來。

    下課之後,學生們熱烈討論基廷,有人覺得他怪異,有人覺得他與眾不同,有人卻說他陰陽怪氣。
    但是當學生們回到宿舍坐在桌子面前的時候,對著白紙,他們都寫出了那兩個單詞。

    這一幕,讓很多觀眾都鼓起掌來,其中大多數都是學生。
    學生比任何人都了解這個。

    晚上,學生們在宿舍裡面打鬧,納克斯.史區到一位教授家探望,回來之後,失魂落魄。

    “今天晚上我看到了學校最漂亮的一個女孩。”納克斯向尼爾等人繪聲繪色地講述他晚上的見聞:“但是這個女孩卻訂婚了,愛上了咱們學校的一個渾球。”

    哦!其他人都裝作了痛苦的樣子。

    這個房間裡面,是凌亂的,但是卻是十分歡樂的。
    有人在下棋,有人在做作業,有人在跳舞,萊克在一邊搗鼓著一台雷達,辛苦了一個晚上最後終於收到了節目。
    但是這一切,都隨著一個老師的闖入戛然而止。

    “先生們,5分鐘,5分鐘之後,我要看見一個乾淨的房間!”這位老師滿臉的嚴肅,然後他看到了萊克:“萊克,你那是一個收音機嗎?”
    “不,先生,這是一個科學實驗,雷達。”萊克晃了晃手裡面的東西。

    “5分鐘。5分鐘之後。我希望在垃圾桶裡面看到他。”老師咬了咬牙。

    哦!
    這一次,全場地觀眾都發出了一片噓聲。
    對於這位老師的所作所為,所有人都表示了憤慨。

    “這幫混蛋老師!學校裡面的老師估計都是這個德性!”馬爾斯科.洛夫大叫了起來,絲毫不顧慮坐在他旁邊的耶魯大學校長那鐵青的臉。

    但是接下來的一場戲,就讓很多學校的老師都坐不住了。

    基廷在上課。和學生們談論詩。

   尼爾翻到了書的導論,讓他讀裡面的一段關於J.伊凡思普利查關於詩的評價。
    這位博士用一種技術活去分析詩歌。甚至為分析、創作、欣賞詩歌提供了一種計算方法。

    在尼爾讀著這個導論的時候,基廷在黑板上開始畫出一個計算圖形,學生們都在下面認真地記筆記。
    尼爾讀完了之後,基廷轉過了身。他看著學生們,一字一頓地說道:“鬼話!”


!!
!!!
    而愣掉的,不光光是學生。觀眾中的很多教授們也愣掉了。

    這個理論,這個內容,現在不光光在預備學校,即便是在哈佛大學也佔據了主導地位。在拍電影的時候,我就曾經專門進去聽了一堂他們的文學老師上的一堂詩歌的課。雖然他們的理論不是這位博士的,但是基本的觀點是差不多的。
    他們認為詩歌是可以像數學那樣去分析的,先是熟悉押運和節奏,然後計算出格式。再往裡面填充東西。尤其是14行詩,更是可以用這樣的一種方式去操作。

    但是。在銀幕上,基廷先生用一句『鬼話』讓所有人都轟炸得暈頭轉向!

    “鬼話!這是我對這位博士的看法。”基廷看著那些目瞪口呆的學生們,笑了起來:“我們談論的是詩,不是裝水管,你們怎麼可以像音樂比賽那樣描述詩呢?我喜歡拜倫,我給他42分。怎麼可以呢?”

    學生們都笑了起來。很多人都把自己記在筆記上面的那個計算圖形塗抹掉了。“現在,請你們把那一頁撕下來。”就在學生們笑的時候,基廷說出了一句更讓他們目瞪口呆的話。

    學生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沒有一個人願意動手。
    儘管他們天性叛逆,但是對於書本,他們還是十分看重的,在這樣的一個地方,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做。

    “先生們,撕掉它們,快點。撕掉。”基廷催促道。

    大部份的學生依然不敢動手,坐在最後面一排的查理.達頓第一個撕掉了導論的一頁。

    “謝謝你查理,其他人趕緊動手吧,你面前的不是一本聖經,撕掉它你們不會下地獄的。不僅僅撕掉那一頁,把整個導論都撕掉了。讓我們的伊凡思普利查博士成為歷史吧。”基廷笑道。

    學生們興奮了起來,他們紛紛動手,將書裡面的那個導論部份撕掉了。教室裡面紙屑飛揚,年輕人們全都興奮了起來。

    “撕掉!”
    “撕掉!”
...........................
    在我的身後,耶魯大學的那些學生們全都叫了起來。

    “我抗議!我抗議這部電影!”在一群校方人士裡面,終於有一個白髮蒼蒼的教授站了起來。他戴著厚厚的眼睛,對電影裡面的做法很是不滿,也很是激動,但是被耶魯大學校長給按下去了。
    “普頓先生,你不要這樣,看下去,看下去。”耶魯大學校長趕緊安慰。

    “柯里昂先生,那位普頓先生是在詩歌界很有名望,他推崇的就是這種方法。”我的後面,一個年輕的教授低聲對我說道。
    “那他應該退休了。”我聳了聳肩。

    銀幕上,電影在繼續。

    基頓拿出了一個垃圾桶,學生們將撕下來的那些紙頁全部丟進了垃圾桶裡面。
    我看了一下那些坐在我不遠處地成片成片地教授們,他們很多人都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了不忍的深情。但是一些年輕的教授,卻是激動的,他們嘴角掛著笑,看得很是過癮。

    最過癮的,是學生。

    “先生們。詩歌不是數學,它是它本身。它是心靈和靈魂的歌唱,只有蠢材才去計算它,才去評量它。我們這裡不會有這樣的博士,不會有這樣的方式。我要你們學會思考。學會品味文字和語言的美。



    “過來,圍過來,我告訴你們為什麼寫詩。”基廷蹲下來。學生們圍成一圈。
    “我們寫詩不是為了靈巧,而是因為我們心底的靈魂在吶喊,它指使著我們把吶喊轉化成文字。通過這文字,我們知道我們活著,無比真實的活著。這是詩歌的偉大之處,法律、工程、商業……這些學科在這一點上,是無法和詩歌相提並論的。”
    “法律、工程、商業。這些都是謀生的。但是詩歌,浪漫。愛,這些東西才是我們生存地原因。”

    “惠特曼說的很清楚:哦,我,這個問題不斷重演的生命,在載運無信者的綿延車廂中,在充滿愚人的城市之中,身處其中意義為何?哦,我,哦,生命,只因為,你在這裡。”

    “先生們,只要抱有這樣的一種想法,你也會寫出一首好詩。”

    基廷的話,讓學生們聽得呆掉了。

    “啪啪啪!”
......................................
    一陣掌聲傳來,我轉過臉去,發現這掌聲來自一群年輕的教授們,他們在周圍的那些老教授憤怒的目光中鼓起掌來,態度堅定。

    這掌聲,很快傳染起來,使得現場的所有學生,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聽著這掌聲,我的心安穩了下來。
    我靠在椅子上,露出了微笑。

    銀幕上,基廷用他對詩的特殊理解,征服了他的學生們,也征服了銀幕下的那些教授們。可以說,基廷關於伊凡思普利查的批評,正是對學校傳統教育的批評。
    這種批評,無疑是十分嚴厲的,也是十分入木三分的。

    觀眾們的情緒也變得激昂了起來,尤其是那些學生和那些年輕的教授。那情景,像是一場起義,思想的起義。
    基廷的這種教學方法,得到學生的歡迎,但是隨之而來的,也遭到了學校很多老師的異議。在他們看來,基廷的這種做法也未免顯得有些離經叛道了。

    學生們開始對基廷感興趣,他們找來了基廷的年鑒,在上面,記載了年輕時候的基廷在學校的一些事情。

    “橄欖球隊的隊長,長於追求女孩子,古詩人社的成員……”學生們被年鑒上面的記錄震驚了,他們開始猜測他們的老師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尼爾等人拿著年鑒找到了基廷,當基廷看到很多年前的自己的時候,也笑了出來。

    “基廷先生,年鑒上說你是古詩人社的成員,不知道那是一個什麼組織?”尼爾問道。
    基廷微微一笑:“現在的校方是不會喜歡這個組織的。”

    “秘密組織!”
    “秘密組織!”
...........................
觀眾中,很多學生開始高喊起來。

    “古詩人都致力於吸取生命的精髓,那是梭羅的詩句,我們每次聚會的時候,都會讀這句,我們在一個老印第安人的石穴裡面輪流讀梭羅、惠特曼或者是雪萊,我們讀所有偉大詩人的作品,有的實施,還有我們自己的,在恍惚中,我們可以體會到詩歌的魔力。”

    “我們是一群浪漫主義者,讓詩歌如同蜜糖一般從我們的舌尖低落,那個時候,女人眩暈,神靈誕生,用這種方式消滅時光,難道不是一件美事嗎?”

    基廷面對著他的學生們侃侃而談,學生們一個個聽得眼神迷離。
    這群被囚禁在校園裡面的學生們,通過基廷的話,找到了飛翔的翅膀。

    尼爾等人開始討論這個古詩人社,討論基廷曾經的生活。一種詭異的想法開始在學生之間醞釀起來。
    在尼爾的倡議之下。其他人同意嘗試重建古詩人社。他們偷偷地找到了那個古印第安人洞穴,然後在半夜的時候躲過老師的檢查奔到了學校外面。

    白天,威爾頓預備學校的氣氛是沉悶的,到了夜晚,那些古老的建築沉浸在濃濃的霧氣之中。顯得很是神秘。學生們在尼爾的帶領之下穿過長長的走廊,趁著夜色走出了校門。

    校門的外面。是濃重的霧氣,樹林在霧氣之中,高大的樹木若隱若現,不時有貓頭鷹的聲音響起。氣氛刺激而新鮮。
    走在最前面的尼爾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帶頭走進了濃霧之中,後面的學生一個跟著一個,他們在濃霧中奔跑。離開了那個樊籠一般的校園。

    在這個時候,響起了一段背景音樂,音樂柔和而靈動,那些音符彷彿實在跳舞一般,和畫面上學生們的自由、歡樂形成了貼切的配合。

    “蕭邦,蕭邦的小夜曲。”觀眾中有人低呼了起來。

    是的,蕭邦的夜曲,這樣的場景。這樣的氣氛。沒有任何音樂家能夠比素有『鋼琴詩人』之稱的蕭邦的音樂更加適合的。

    在這段靈動的夜曲之下,學生們在尼爾的帶領之下打著手電筒沿著河邊行進。他們穿過小溪,穿過樹林和棺木,然後在一個陡峭的山崖前發現了一個洞穴。
    在這個洞穴中,一幫年輕人宣佈重建古詩人社,而且輪流朗誦那些詩人們的詩歌。除此之外,他們在洞穴裡面野餐,相互之間講著故事,那些故事有些是恐怖的,有些是關於愛情。



    年輕人們一個個臉上放光,臉上充滿著刺激和想像,那是自由的光芒。

    銀幕上的這種情緒,感染了很多人。
    在我的後面,那些學生們全都發出了一陣陣的歎息之聲,銀幕上的這些學生們的秘密社團生活,是他們所渴慕的。

    與此同時,坐在我另外一邊的那些老師、校長們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們看著銀幕上這些快樂的面孔,一個個全都若有所思。
    他們也不生來就是老師,他們也曾經有過學生時代,所以有些事情他們是能夠體會的。

    基廷在給學生們上課。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能夠打成一片,學生們喜歡這位老師,發自內心。
    基廷用一種他們之前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方式給他們講述詩歌,那種方式,是新鮮的,是有趣的,是不刻板的。

    基廷給他們講莎士比亞,講葉芝,講蘭波,學生們圍繞在他的身邊,聽得如癡如醉。

    講著講著,基廷突然站到了講台之上。

    “誰知道我為什麼站在這裡?”基廷看著學生們道。
    “感覺高點吧。”坐在最後面的查理.達頓說道。
    “不對。達頓先生。”基頓站在桌子上,俯視著這群學生們,道:“我之所以站在這裡,是提醒我以一種不同尋常的角度去看事情,站在這裡,你會發現世界真的很不一樣,要不要試試?來,試試。”



    基廷對學生們揮了揮手。
    學生們一擁而上,紛紛走到講台旁邊,站在了講台之上。

    “有的時候,那些在平常人看起來是愚蠢的或者是錯誤的做法、想法,你們也不要輕易放棄,因為很多時候,這些想法和行為,可以讓你們更加緊密地觸摸到這世界的內核。”
    “當你閱讀的時候,別只想著作者的見解,要想想你自己的見解。孩子們,你們必須努力尋找自己的聲音,因為你等待的時間越長,你就越難找到你真正需要的東西。梭羅說,多數人都過著寂寞渴望的生活,別讓此事發生。孩子們,要有膽量出發,找到新觀點,然後你們就會發現一個新世界。”

    基廷面對這些孩子,很是激動。

    嘩嘩嘩!
......................................
    觀眾中不約而同地響起了鋪天蓋地的掌聲。這掌聲之中,有學生的。有一些老師的。更多的卻是普通的民眾,甚至其中還有很多工人。雖然他們之間的很多人都不曾讀過詩歌,對詩歌的了解也不是太深刻,但是基廷所說的話,某種意義上說觸動了他們的神經。
    基廷是在談論詩歌。事實上,他又不是只談論詩。他是在訴說這一種世界觀,在展示一種真正的人生態度。

    “先生們,週1你們得交給我一首詩,你們自己原創的詩。”下課的時候。基廷對這幫學生們拋了一個媚眼。

    學生們的生活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了,變得激情四射,變得樂觀開朗。
    萊克他們搗鼓著他們的收音機。而且終於收到了電台,為了不讓老師發現,他們偷偷地在樓頂上一邊聽歌一邊起舞,那情景讓人看了既高興,又心酸。

    這群年輕人的生活,表面上看去是舒適的,他們不愁吃不愁穿,一切有父母作後盾。但是他們身上受到的那些束縛。又有誰能夠體會得到呢。

    尼爾拿著一個海報衝進了寢室,他告訴陶德自己想去報名演《羅密歐與朱麗葉》。當一個演員一直是他的夢想,而陶德的一句話,卻迎頭潑了尼爾一盆涼水:你爸爸同意嗎?

    這群學生們就在這樣的磕磕絆絆中成長,家長們、老師們,還有那個龐大複雜的世界,在他們面前,這些孩子實在是太渺小了。

    不過他們會苦中作樂,基廷是他們的歡樂源泉。
    一向性格內向的陶德開始寫詩,納克斯開始騎著單車去找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孩,從來不知道反抗父親的尼爾,開始思考自己的價值和觀點,所有人都在成長。
    尼爾去報了名,而且幸運地獲得了一個角色。當看到這個年輕人張開雙臂在走道上奔跑的時候,觀眾們全都笑了起來。

    “去吧,孩子,我的羅密歐!”一個老黑人在角落裡面高吼了起來,引得其他的觀眾哈哈大笑。

    週1,學生們開始一一朗讀他們地詩歌。
    這些詩歌,是粗拙的,但是很具有生命力。
    他們站在講臺上,很是自信,他們勇敢地讀著自己的詩歌,儘管會惹上其他人幾聲笑,但是起碼那些詩歌是他們自己的。

    “教授先生,你是教文學的嗎?”馬爾斯科.洛夫轉臉問身後的一個老師道。
    “是的先生。”那個教室很自豪地點點頭:“我已經教了20年的詩歌了。”
  “教授先生,你這20年的教授生涯中,有學生在你的課堂上朗讀自己的詩歌嗎?”

  馬爾斯科.洛夫的一句話,讓這位教授啞口無言,他張嘴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從他的目光中,我看到了震撼。那種震撼,是巨大的。

    銀幕上,基廷把目光放到了陶德的身上。
    一直以來,陶德是個內向的人。在威爾頓學校,因為他哥哥是學校的最優秀的畢業生,使得他一直生活在哥哥的陰影之中,所以在所有的學生之中,陶德是最沉默的一個人。

    基廷鼓勵他,讓他走上台去。
    他用惠特曼的詩歌啟發這個孩子,然後摀住他的眼睛,在急促的問答中,讓他做出了一首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詩歌。

    當一首工整而優美的詩歌從平時沉默寡言的陶德嘴裡面說出來的時候,他的那些同學們全都愣了起來,而這個時候,基廷坐在教室的下面,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鏡頭一轉,操場上,孩子們在基廷的帶領下踢球,這個時候,背景音樂變成了恢弘的貝多芬的《歡樂頌》。在這首雄壯的充滿生命力的樂曲之中,孩子們在奔跑,在尖叫,在飛翔,他們從生活中發現了自由和熱情,發現了純粹和希望。
    我身後的無數觀眾都沉默了,沒有掌聲,沒有小聲的嘀咕聲,甚至沒有任何的騷動。所有人都抬頭看著銀幕,抬頭看著那群快樂的孩子,臉上掛著笑意,那笑,是讚賞的笑。

    之前的那個對這部電影提出抗議聲稱自己要離開的教授,這個時候坐在座位上摀住嘴巴滿臉的笑容和羨慕。他在這群孩子的身上。是不是也想到了自己的少年?

    他的少年。是怎麼度過的呢?也像這樣自由而快樂?
    電影到了這裡,已經使得現場觀眾的氣氛徹底改變了。

    剛開始的時候,現場的氣氛是十分對立的。一邊是學生,一邊是老師,他們之間是不可調和的。但是現在。他們的這種對立已經蕩然全無,剩下的。是理解,基於自身感情的理解。

    我看了一眼那些各大高校的校長們,那些之前想盡各種辦法都要維護自己學校悠久傳統的校長們,他們幾乎每個人都在沉思。銀幕上的那群快樂的孩子,帶給他們的震撼,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
    作為校長。他們的責任是育人,他們最好的武器就是他們傳承已久的那些被證明是『成功』了的傳統,他們視其為珍寶,所以當一開始學生們反對時,當社會提出質疑的時候,他們的態度十分的堅決,那就是:拒絕!

    但是現在,銀幕上地這些畫面已經觸動了他們的心情。讓他們前所未有地去重新審視那些被他們視為珍寶的古老傳統。
    這些傳統能不能激發學生的創造力?還給學生以自由,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

    學生們在山洞裡面的聚會越來越豐富了。壞孩子查理.達頓深甚至吹起了薩克斯,他們抽著煙斗,相互說著玩笑,納克斯在眾人的鼓舞之下,終於決定給喜歡的那個女孩子打電話傾訴衷腸。

    “孩子,你早就該這麼幹了!”馬爾斯科.洛夫看著銀幕,哈哈大笑起來。

    全場的觀眾,不管年紀大的,還是年紀小的,都被銀幕上的這群年輕人的熱情給點燃了。

    但是很快的,電影就開始滑向了一個低谷。學生們的快樂,開始面臨著壓力。
    納克斯晚上準時赴約,結果碰了一鼻子灰差點被打死。與此同時,查理.達頓開始向學校發出了抗議。他在學校的校刊上寫了一封嚴厲批評學校的文章,在文章中大肆抨擊校方,稱這些人為獨裁者和暴君,臭罵了校長一頓,而且在集會上公開嘲諷了校長,立刻引來了學校的一陣動盪。

    在校長的辦公室裡面,查理.達頓遭受了校長的一頓扳子伺候,校長逼迫他交出古詩人社的名單。

    “什麼破校長!”
    “獨裁者!”
    “暴君!”
    “讓這些規矩見鬼去吧!”
.....................................
    觀眾很多都憤怒了起來。有些人開始了謾罵。

    校長找到了基廷,兩個人談了話,校長對基廷的教學方法大加指責。

    “基廷先生,我要讓你明白,威爾頓學校之所以能夠有今天的成功,完全在於我們的這些寶貴的悠久的傳統,任何向這些傳統挑戰的行為都應該受到懲罰!”校長言辭堅決。
    “校長先生,在我看來,學校應該啟迪學生的靈魂,讓他們真正認識世界認識人生,而不是把他們教育成一個個傀儡。”基廷據理力爭。

    “基廷先生,我告訴你,那些年輕人狗屁都不懂,他們不明白什麼人生,不明白什麼世界,他們要做的,就老老實實按照我們給他們安排好的路子走下去,那才是他們的人生!那才是他們的世界!”校長怒目圓睜,大發雷霆。

    “讓你們的那些路子滾蛋吧!”
    “滾蛋吧!”
.........................................................
    現場的學生們紛紛大喊了起來,很多學生吹起了口哨,很是熱鬧。
    其他的觀眾都很支持這些學生們,而坐在椅子上的那些學校的校長和教授們則一句話都不說。

    相同的話,相同的想法,他們之前肯定有都曾經有過,而且這樣的想法,他們以前都認為是完全正確的,但是今天他們自己親耳聽過了之後,這些想法是不是真理?顯然已經不言而喻。

    尼爾開始去排演《羅密歐與朱麗葉》,這個年輕人沒有放棄自己的夢想,直到有一天他回到寢室看到了自己的父親。
    父親讓他放棄自己的演出,對於尼爾欺騙她大發雷霆。

    “明天你去劇團告訴那些人你要退出!”父親站在尼爾面前,語氣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不行,我是主要的角色。,明天晚上就要演出了。”尼爾看著父親頂撞道。
    “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也不行!你跟這齣戲完了!清楚嗎?”父親大聲叫道。

    父親走後,尼爾一個人站在窗口,身影孤單。
    這個鏡頭,讓觀眾中響起了一陣歎息聲。
    尼爾找到了基廷,向基廷訴說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父親替我計劃下半輩子,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麼,不知道我的想法。我不想成為一個醫生,我想成為一個演員。”尼爾搖了搖頭。
    “孩子,這些話,你有沒有跟你的父親說?”基廷拍了拍尼爾的肩膀。
    “尼爾,你要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地告訴父親,而不是在和他做戲,扮演他的孝順兒子。你應該讓他知道你內心的真實想法,告訴他你不是一個孩子,你有自己決定的權利。你要展現自己的決心和信心給他看。你要在明晚之前找到他,讓他知道你想什麼。”

    基廷和尼爾侃侃而談,言語間很是平等。

    另外一方面,被狠揍一頓的納克斯卻並沒放棄自己的愛情,他勇敢地走到女孩的教室,當著眾人的面當中朗誦他的詩歌。

    那詩歌,感染了很多人。

    這天晚上,女孩找到了學校。當兩個年輕人手牽著手決定去看尼爾的戲的時候,觀眾中響起了一陣口哨。
    基廷帶著學生們趕到劇場觀看尼爾的戲,尼爾的表演很是精彩,但是當他看到父親出現在後面的後排的時候,這個懼怕父親的年輕人卻鎮定地走上了舞檯面對著父親,尼爾大氣地演完了他的戲,贏得了所有人的掌聲。

    在這掌聲之中,父親低下了頭。

    幕後,父子倆單獨見面,尼爾被父親帶走,只留下了一群在雪中的兩行車印。
    基廷等人站在路邊,只看到車窗上尼爾的一張落寞的臉。

    看到這裡,觀眾的笑聲沒有了。
    有的,只是一種悲涼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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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9-22 22:13 編輯

第992章 《死亡詩社》的首映式(下)       

  尼爾被父親強制帶走的情景,讓很多觀眾都覺得憤慨。原來在他們的意識中,這些年輕人,這些孩子,是叛逆的,作為家長,很多人都覺得這些孩子實在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們有著比父母更好的生活,不用為生活而發愁,有吃有喝,父母會滿足所有的物質條件,但是他們有時候的表現實在是讓做父母的人不理解。在他們看來,這些孩子有的時候太叛逆,有些不像話。

    但是尼爾被父親強制帶走的畫面,算是個對那些當父母的一個強烈的震撼。
    到這個時候,很多人才發現,這些孩子,雖然比他們少年的時候有著優越的條件,但是他們的精神生活是幾困苦的。他們受到父母的壓制、學校的壓制,到了社會上,巨大的社會又在粗暴地扭轉他們的人生軌跡,他們的抗爭,是十分無力的,所有大部份的時間,他們乾脆就以一種頹廢的叛逆來對抗他們面臨的這些專制。

    而這種對抗,是讓人心酸的。
    尼爾坐上父親的汽車,轉臉回望的鏡頭,使得現場一片沉默。

    “這個可憐的孩子。”很多人都小聲唸叨,對尼爾深表同情。

    特寫鏡頭。
  桌子上的一個相框。上面有3個人,尼爾、尼爾的父親還有一個婦人,應該是尼爾的母親。鏡頭拉開,尼爾的母親站在窗戶旁邊看著窗戶外面,透過窗戶,她看見了一輛車緩緩駛進院子裡,車門打開,父子兩個人走了進來。

    在書房裡,一家三口成三角形的方位坐著,氣氛十分的緊張。
    父親十分惱火,對尼爾的行為大肆批評,他大罵尼爾是個混蛋,聲稱要讓尼爾從威爾頓預備學校退學,轉到另外一個學校去。

    面對著父親的憤怒。
  尼爾站了起來,他和父親頂撞,稱自己有自己的想法。

    “你有什麼想法呢?你說!”父親盯著尼爾,大怒。
    尼爾看著父親,半天沒說話,良久,他才吐出了一句話:“沒什麼!”

    父親摔門而去。母親走過來安慰尼爾。
    尼爾只是呆呆地看著牆壁,喃喃自語:“我演得很好,演得很好。”

    特寫鏡頭,尼爾的嘴角,出現了一絲微笑。
    那微笑,是絕望的,也是悲哀的。

    電影到了這裡,氣氛變得壓抑了起來。

    尼爾的父母上床休息。他們說這一些無關痛癢的話,然後關燈睡覺。
    在另外的一個房間裡面,尼爾把自己的東西一件件整理,脫下了自己的衣服,然後從書桌的抽屜裡面取出了一個小盒子。
    他抱著那個盒子站在黑暗裡面,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哦上帝,這個孩子不會幹傻事吧?”馬爾斯科.洛夫大急起來。

    中景鏡頭。
尼爾父母的房間。父親突然從睡夢中驚醒,告訴母親他聽到了什麼聲音。

    夫妻兩個下床,走到尼爾的房間裡面。發現尼爾的房間空空如也。兩個人急忙下樓,發現樓下書房的門半開著。

    父親推開門,在地上發現了一把槍。
  然後他看到書桌後面伸出了一隻手。尼爾的手。

    慢鏡頭。
“NO!”,父親大叫著撲了過去,夫妻兩個抱起兒子的屍體嚎啕大哭悲痛欲絕。
    尼爾的自殺,一下子讓觀眾騷動起來。

    “看看吧,這些孩子們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上帝呀,湯姆,我們以後可不能這麼對待孩子了。那樣肯定會出問題地。”
    “我平時以為這些孩子過的生活是在是無憂無慮,他們還不好好珍惜。現在才知道他們還不如我們當年。”
...............................................................
    觀眾小聲議論著。一片嘈雜聲。
    所有的人,臉色都變得凝重了起來。

    尼爾死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同伴那裡。這群同伴們來到曠野抱頭痛哭。
    和尼爾同住一個寢室的陶德能夠體會尼爾為什麼會選擇自殺。

    “是他的父親殺了尼爾!是這個世界殺了尼爾!”陶德對著曠野大聲叫著。
    然後,他轉臉面對著鏡頭,冷冰冰地說道:“是你們殺了尼爾!”

    嘩!觀眾們的騷動聲更大了。

    銀幕上。基廷一個人呆在教室裡面。他在這裡結識了所有人,結識了這群孩子。現在,教室裡面空空如也,只有他一個人。
    在這裡面,他們曾經一起討論詩歌,曾經一起滿懷著熱情討論真理和美,現在,只有他一個人。

    基廷站起來,緩緩地走到尼爾地課桌跟前。他掀開尼爾的抽屜,在裡面發現了一本詩集。
    那是當初尼爾等人決定重建古詩人社的時候,基廷送給尼爾。
    現在,這本詩集靜靜地躺在桌子裡面,彷彿是在無言的控訴。
    基廷看著那本書,摀住臉,大哭起來。

    孩子們聚集在一起,為尼爾唱詩,他們的臉,是那麼的稚嫩,但是和死亡聯繫在一起,是誰都不能忍受的。

    觀眾中有人開始哭泣,這哭泣慢慢擴散開來。包括學生和一部份老師。

    在學校的那個大廳裡面,威爾頓學校為尼爾舉行了悼念儀式。
    老師們西裝革履坐在上面,校長親自致辭。

    “我們很悲痛。尼爾是威爾頓最優秀的學生之一,他將被永遠追悼。”校長看著面前的學生和家長,臉上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關於這件事情,我將向家長們解釋清楚。”
    說到這裡,校長抬起了頭,目光變得兇狠了起來:“應尼爾家人的請求,我打算對這件事情進行徹底的調查。希望各位能夠完全配合。”

    鏡頭以仰視來表現校長,使得他十分的高大,也十分的強權。
    查理等人聚集在一起抽煙,他們很是沮喪,因為其中有一個人向校長告密了。

    “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會讓整個學校關閉,校長、董事會真正關心的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學校能給他們賺多少錢!”查理看著同伴們,憤怒地說道。
    告密的卡麥隆成為了這群孩子中的叛徒,他向學校告發了關於他們的所有事情,包括古詩人社,並且把矛頭指向了基廷。

    校長很快找到了這些學生們。一個個單獨談話。
    畫面上的氣氛變得十分的壓抑,壓抑得讓人喘不過起來。
    這個時候,一向沉默寡言的陶德被凸顯了出來。陶德被校長叫到了辦公室,走進房間的他發現屋子裡面不但有校長,還有自己的父母。

    校長告訴陶德,他手裡面有一份關於古詩人社活動的詳細記錄,事實表明是基廷鼓動這群學生建立這一社團,並且用之作為魯莽和放縱行為的一種了靈感來源,果然。校方把尼爾的死歸結到了基廷的身上。

    在校長和家人的面前,陶德滿眼含淚,他憤怒,他要控訴,他要反抗,但是卻是那麼的無力。

    校長遞給了他一個協議,上面有其他學生的簽名。萊克、卡麥隆、納克斯……所有人,除了壞孩子查理.達頓,而後者已經被開除。

    陶德看著眼前的那份協議。咬了咬牙。
    “基廷先生會怎麼樣?”陶德問道。
    校長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遞給了他一支筆。那是讓他簽名的。

    基廷站在自己的房間裡,站在視窗看著外面。空地上。教授拉丁文的老師帶著學生們一邊三步一邊朗讀著拉丁文的單詞。這個原來學校裡面最古板的老師,也在嘗試著給自己的學生帶來一些新的改變。

    這種改變,無疑是基廷帶來的。
    看著這副場景,基廷笑了。自豪的笑,但是又是無助的笑。
    轉過身,他的身後,是一個個收拾好了的包裹。

    教室裡面,學生們安靜地坐著。他們在等待給他們上課的人。
    教師地房門被打開。走進來的不是基廷。是校長。

    “你們新的英語老師將不久就到,在此之前。由我來代課。”校長笑了笑,然後開始講課:“什麼是詩?J.伊凡思普利查博士的看法代表著真理……”

    銀幕上,當校長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觀眾中發出了一片噓聲。
    校長講得繪聲繪色,學生們懨懨欲睡。然後,有人敲門了。
    是基廷,他告訴校長過來拿私人物品。

    “卡麥隆,讀伊凡思普利查博士關於詩歌論述的導論。”校長看著卡麥隆道。

    基廷走到教室裡面的單間裡開始收拾他的東西。
    陶德轉臉,看著房間裡面的基廷,基廷也看到了他,基廷露出了笑容。

    “校長先生,那部份被撕掉了。“卡麥隆回答道。
    “那你就借其他人!”校長頭都不抬。
    “其他人的都撕掉了。”卡麥隆老實回答。
    “讀這個!”校長憤怒了,把自己的書砸在了卡麥隆的跟前。
    “詩歌是可以分析的,只要了解詩歌的韻律和格式,我們就能計算出詩歌的內涵值……”卡麥隆的聲音,在房間裡面迴盪,顯得那麼的刺耳。
   
  基廷收拾完東西,從裡面走出來,他慢慢從學生們的身邊走過,臉上帶著笑容。

    “基廷先生!是校長逼著大家簽字,請你一定相信我!”陶德再也無法忍受了,他站起來,大聲向基廷說道。
    “安靜,給我坐下!”校長十分的惱火。

    “我相信你,陶德。”基廷走了過來。
    “請你離開!基廷先生!”校長惱羞成怒。

    “基廷先生是無辜的!”陶德大聲道。
    “給我坐下!如果你再大聲咆哮,你將被退學!基廷先生,請你離開!”校長走到基廷跟前,怒目圓睜。

    基廷看著校長,看著這群學生,轉身走向門口。



    “哦,船長,我的船長!”陶德站到了課桌上面。他看著基廷,滿臉的淚水。
    “給我下來!下來!”校長衝過去拉扯陶德。

    基廷轉過身,看著站在課桌上面的陶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給我下來!下來!我最後一次警告你,給我下來!”校長大聲咆哮著。

    背影音樂想起,緩緩的鋼琴曲,卻是那麼的震撼。

    一連串的組合鏡頭。學生們一張張的臉。
    這個時候。他們的臉上沒有了悲哀,沒有了無奈,有的,是笑容。
    納克斯離開座位,站到了自己的課桌上:”哦,船長,我的船長!”
    “船長,我的船長!”萊克是下一個。
    “船長。我的船長!”
    “船長!”
................................



    整個教室裡面,所有人都站到了桌子上。
    他們高高屹立,看著基廷,臉上帶著驕傲地的笑容。

    “下來!全都給我下來!所有人!”校長已經快要瘋了!他看著這些學生們,滿臉的憤怒。

    或許,他實在是不明白這些平時在他面前畏畏縮縮的學生們為什麼這個時候會如此的不聽話!

    特寫鏡頭,基廷的臉。
    他看著這些學生們。笑容燦爛。

    “謝謝你們,同學們,謝謝你們!”

    婉轉高亢的蘇格蘭風琴響起。這風琴聲,是自由的風琴聲。

    銀幕失焦,電影結束。

    嘩!
    嘩!
    嘩!
....................................
    當電影結束的時候。巨大的風暴從我身後傳來!
    這陣掌聲的風暴,迅速將這片天地包圍!

    學生、工人、教授、好萊塢電影人,白人、黑人……所有人都站起來鼓掌,他們的臉上,有笑容,也掛著淚水。

    我帶著演員們走上講台,向觀眾們致謝,掌聲經久不息。

  “船長!我的船長!”
    “船長。我的船長!”
    “船長。我的船長!”
....................................
    當我拿起話筒的時候,台下的學生們發出了一陣陣的吶喊聲。
    他們高舉著手臂。對著我大聲地喊著這句口號。

    在他們的高喊聲中,我的內心被一種激動充填,是那麼的幸福。

    “幾個月之前,加州理工學院的上空,飄揚著一面紅龍大旗。那一天,學生們死傷無數!”
    “幾個月之前,巴薩迪那市一片火海,政府出動警察,騷亂遍及全國!”
    “幾個月前,在各位身處的這個校園裡,耶魯大學的學生們攜帶武器組成自己的組織和政府對抗,直到今天這扇校門才被打開!”
    “美國歷史上,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件!很多人都在問,為什麼會這樣?很多人都在討論到底是什麼促使這一場場的悲劇誕生。”
...............................
    我看著眼前的這些人,他們抬起頭,等待我的回答。

    “你們批評學生魯莽無知,批評校方保守僵化,批評政府軟弱無能束手無策,批評民眾喪失了判斷力,你們沒有人想過,之所有發生這些事情,是因為我們自己的思想嗎?”

    “當老師的,每天考慮的不是如何讓學生真正地成為一個有用之才,一個有創造力、有自己想法的有用之才,你們考慮的是你們的飯碗,是如何能夠在學校在社會上獲得名名譽和地位。”

    “當校長的,成為學校管理者的人,你們每天考慮的不是如何讓學生把握他們的內在自由,不是如何讓學生們幸福而自由地在校園裡面茁壯成長,你們考慮的是學校每年能夠獲得多少收入,學校能不能夠在排名上前進幾名,能不能得到政府和民眾的認可?你們考慮的是這學校本身,是自己,而不是學生。”

    “當家長的,從來不去考慮自己的孩子到底需要什麼,不考慮他們的想法。不懂得他們的內心世界,你們只會一廂情願地為他們設計他們的人生,告訴他他必須去做一個醫生或者是律師。你們覺得自己給他們吃,給他們喝,給他們提供了一切,你們就可以有權替他們規劃人生。”

    “當政府官員的,考慮一個政令的出臺到底會給社會那些特定的人群帶來多大的好處,提供得到的方便。你們只在意這個政令能不能讓你們的政治意圖得到滿足。

    “當你們都這麼做的時候,就會形成一個合力。這個合力,會構成一個銅牆鐵壁般的社會的存在!在這個社會裡面,起主導作用的,就是那些經常被你們拿來誇耀的傳統!因為那些被流傳下來的所謂的傳統,都是被歲月磨煉之後被證明可以不惹麻煩,而又可以最省事地解決問題的方法!”
    “你們維護這種傳統,認為它們是法寶。你們維護的原因,是因為它們是你們最有力的武器。”
    “看看你們的學生吧。看看你們的孩子,看看他們在你們的這件銳利的武器面前,是多麼的傷痕纍纍!”

    我的聲音,變得憤怒了起來。

    台下的那些教授,那些校長們全都低下了頭。
    他們明白我說的到底是什麼。

    “也看看你們自己,看看你們自己被你們推崇的這種武器弄成了什麼樣子!你們也曾經有過風華正茂的少年,你們也曾經像尼爾那樣有熱情、有理想對人生充滿了希望。但是現在,看看你們自己,你們已經被同化。轉過來成為了這種傳統的幫
    “其實這次學生事件,帶給我們很多思考,不僅僅是關於學生的。你們每一個人都應該好好思考思考。每一個人!”

    “當校長的、當教授的,也曾經是學生;當官員的、當總統的,也曾經是平民,當父母的,曾經是孩子,當老闆的,曾經也是工人……你們都應該好好想一想,想一想我們平時認為是真理的那些東西。到底經不經得起拷問和推敲。然後你們就明白了!”
   “今天。《死亡詩社》在這裡首映,我想全美國的人都會在今晚看到這部電影。我只希望。明天我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再也沒有什麼紛擾,再也沒有什麼動亂,人們都會思考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東西,每個人都會興高采烈地投入生活之 中。”
    “我只希望,像尼爾這樣的悲劇不再重演,我只希望孩子們不用像陶德他們那樣站到課桌上去挽留他們的老師,我只希望那面紅龍大旗不要在血流成河的大學校園裡面飄揚!”
    “我只希望,你們每一個人,能夠幸福,快樂!”
...................................
    嘩!

    我的發言結束之後,全場觀眾集體起立,再一次用鋪天蓋地的掌聲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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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9-22 22:14 編輯

第993章 又要當爸爸了?

    首映式結束之後,我就一下子被那些學生們包圍了,他們圍在我的身邊,一個個興高采烈。

    “船長!”
    “船長!”
................................
    他們看著我,大聲呼喊著,臉上掛著笑容。

    很多學生拿著他們的書、筆記本過來請求我給他們簽名。結果我就站在那裡,足足簽了1個多小時,到最後手都簽得酸掉了。

    “安德烈,看來這部電影首映之後,學生今後對你怕是要視為精神導師了。”簽完了名之後,馬爾斯科.洛夫把我拉到了一邊,笑著說道。
  “我只希望能為這些年輕人做些事情,爭取到本來就應該屬於他們的東西罷了。”我搖了搖頭。

    “安德烈,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實在是發人深省。這部電影不光光在說學生,在討論教學,更是在敲打著每一個人。看的時候,我就在想,平時我在電影公司,是不是也像那個校長那樣飛揚跋扈,像個獨裁者。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今後我得改正了。”馬爾斯科.洛夫若有所思地說道。
    “如果看過這部電影的人都能夠像你這樣,那我的目的就達到了。”我拍了拍馬爾斯科.洛夫的肩膀,笑了起來。

    首映式之後的小型宴會上,耶魯大學的校長和管理層專門找到了我。稱他們將會和學生們坐在一起好好談談,放下他們一向高高在上的姿態,心平氣和地和學生做一次平等的溝通,希望能夠徹底解決問題,盡快讓學校恢復正常。
    而耶魯大學的學生們也表示他們將樂意與學校進行談判,爭取盡快進入學習狀態。

    看到這樣的情景,我很高興。
    有些時候。當雙方劍拔弩張勢不兩立的時候,用一種強制的辦法去解決問題反而會受到相反的結果。真正能夠解決問題的,是軟化他們的內心,讓他們在情感上接受。我很高興電影這一種形勢能夠成為架起雙方溝通的橋樑。

    “老大,每次這樣的時刻,我總是為自己是一個夢工廠人而感到驕傲和光榮。”
   胖子站在我身邊,看著面前的這些人,感慨萬千。

    《死亡詩社》的首映式。在一片掌聲中結束,這部電影受到了觀眾的喜歡,連開始對電影抱有成見的那些高校的校長老師們,也全都對這部電影刮目相看。

    這部電影展現出了的一些東西,引發了所有人的思考,而不單單是學生。

    “安德烈,你知道我現在擔心什麼嗎?”在宴會上。魯特曼看著我小聲問道。
    “擔心什麼?”我笑道。
    “我現在擔心你的這部電影一出,美國的所有大學裡面恐怕學生都會成立古詩人社,然後動不動就跑到桌子上去。到時候豈不是大亂。”普特曼瞇起了眼睛。
    我哈哈大笑:“布賴恩,這你可就純粹是瞎擔心了,告訴你。學生如果真的這樣的話,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大亂子來,因為到時候,老師對他們的行為都可以理解了。”

    我們兩個人在那裡開著玩笑,魯特曼突然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他看著我,道:“安德烈,看你的電影。的確是一件讓人感覺到幸福地事情。”看著一本正經的魯特曼。我笑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甘斯吵醒了。

    “老大。解決了,徹底解決了。”甘斯對我叫道。
    “什麼徹底解決了?”我睡眼蓬鬆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耶魯大學呀!學生們現在都開始整理校園,老師們開始入住了,一切都在恢復正常。”甘斯興奮地說道。
    “那挺好的。甘斯,去安排一下,我們得回洛杉磯了。”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對甘斯說道。

    “老大,為什麼這麼急急忙忙地回去?這裡風景這麼好,多呆幾天唄,電影拍完了你又沒有什麼事情。”甘斯咧嘴道。
    “誰說沒事情?我有大事!”我開始手腳麻利地洗漱。

    “什麼大事?”甘斯湊過來問道。
    “嘉寶懷孕了。”我嘿嘿一陣壞笑。
    “什麼?”甘斯一下子跳了起來。

    “你這麼激動幹嗎?”我白了甘斯一眼。
    甘斯看著我,直搖頭:“老大,我真佩服你,你說我們3個人都是同樣大的年紀,到現在我和胖子還每當父親呢,你這孩子都已經有了3、4個了,實在是讓人佩服!”

    “滾!”我踹了甘斯一腳,然後樂滋滋地說道:“那是因為你們兩個傢伙不夠努力。知道不,女人就像是一塊地,你不辛苦耕耘哪裡會有收穫?”
    甘斯瞠目結舌道:“老大,誰說我們沒有耕耘的,我可是很勤勞的。”

    “勤勞?你多長時間耕耘一次?”我問道。
    甘斯伸出了手指算了一下,道:“胖子我是不太清楚,正常情況下那傢伙應該1個月1、2次,遇到拍戲緊張的時候,幾個月也沒有1次。至於我們,基本上是1個月2、3次。”

    我搖了搖頭。

    “怎麼,少了?”甘斯看著我樂道。
    我一邊剃鬍子一邊道:“你們兩個傢伙和我比那就完全不是對手了,我是平均1個星期2、3次,耕完這塊田,就耕那塊,一年到頭沒閒著,你說,我該不該有這麼多的收穫?”

    甘斯看著我。徹底無語了。

    “對了,給我帶了報紙了嗎?”我問道。
    “帶了帶了。就你這習慣,我怎麼可能忘。”甘斯從腋下拽出了一叠報紙。

    我把下巴弄乾淨了然後坐在了沙發上開始翻看報紙來。
    報紙上關於《死亡詩社》的報導,果然是鋪天蓋地。

    一直以來,因為學生事件始終都沒有能夠很好地解決,所以民眾都認為《死亡詩社》將是最關鍵的一把鑰匙,現在這把鑰匙能不能夠解決問題。自然成為了關注的焦點。



    “《死亡詩社》是柯里昂先生專門為這次學生事件創作的一部電影,這符合柯里昂先生一貫的風格。在好萊塢,沒有那個導演能夠像柯里昂先生這樣,作品和社會的聯繫如此之近。他的很多電影完全是在推動社會的發展,對社會產生了重大的影響,這一部電影,也不例外。”

   “《死亡詩社》展現的是一群年輕人的生活。電影從頭到尾發生的都是學校裡面的事情。對於一般的導演來說,局限在一個地方拍攝往往是比較具有挑戰性的。這部電影。80%、90%的鏡頭是在室內拍攝,沒有任何的大場面,人物也不是很多,但是卻十分的驚心動魄,展現出了柯里昂先生的深厚功力。”
    “《死亡詩社》展現的是一個學校,但是這學校卻是一個社會的縮影,它折射出來的東西。值得我們所有人去思考。柯里昂先生在這部電影首映結束之後發表的演說中,將電影所要揭示的問題放大到了整個社會,放大到了每個人的身上。其實電影裡面的那些孩子們,又何嘗不是我們自己呢。我們在這個巨大的社會面前,不也是經受著這樣那樣的壓迫而被迫屈從嗎?”

    “柯里昂先生給我們指出了一條道路。這條道路就是自我超越,自己去實現自己的自由。自己去爭取,自己從內心出發走出一條路來。時代在進步,社會上的一些老傳統,那些阻止世界向前發展的束縛應當被摒棄。”
    “這是《死亡詩社》的偉大之處。面對著如此龐大的一個世界,它並沒有手足無措,也並沒有一味地去抨擊,它讓我們不管什麼時候。始終都要把握住自己的內心。像基廷那樣,始終不讓自己的靈魂墜落。如果做到了這個,那麼我們還有什麼苦惱呢?”
................................
    《紐約時報》上面的一篇文章,在探討個人和社會的關係,理解得倒是很不錯。

    《電影手冊》這一期做了一個專刊,基本上做了一個好萊塢校園電影的發展史的疏理。
    在這個專刊中,好萊塢幾十年之間湧現出的優秀的校園電影全都被集中到了一起,這些電影的內容都是校園生活,儘管質量參差不齊,但是還從來沒有人做過這樣的工作。



    “可以說,安德烈.柯里昂的這部《死亡詩社》是好萊塢迄今為止最成功的一部校園電影。在此之前,好萊塢也曾經誕生過很多校園電影,但是和《死亡詩社》相比,無疑都是單薄的。那些電影完全就是在就事論事,在展現學生的生活,而且內容千篇一律,要麼就是愛情,要麼就是頹廢。《死亡詩社》是個例外,在這些電影面前,它是一座高峰。”
    “安德烈.柯里昂拍起任何題材的電影,總是讓人驚歎萬分,在他的電影面前,你根本就沒有拿起攝影機的勇氣。這部電影,題材很小,又平常,這樣的題材最能夠考驗導演的能力,但是我們看到的卻是一部引人入勝、發人深省的電影。”

    “這部電影好在什麼地方,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但是我要說的是,這部電影至少在三個方面做到了極致。”
    “首先,是氣氛。安德烈.柯里昂的所有電影,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從頭到尾,總是透露出一種別樣的氣氛,這種氣氛讓人沉浸其中,常常幸福得無法呼吸。《死亡詩社》的氣氛,是多樣的。有悲涼,有憤怒。有無奈,有心酸,但是總得說來,卻是明亮的。”
    “這部電影中,運用了不同的手法去渲染氣氛,比如開場的那個冗長的入學典禮,不知不覺間就展現出了威爾頓的呆板和枯燥。再比如那些孩子們衝出校園走向野外的霧,那些孩子們在夜晚衝進霧裡面,那麼自由,同時有是那麼的讓人感動。諸如此類的渲染,在電影裡面比比皆是。在好萊塢,沒有人在這方面是柯里昂先生的對手。”

    “第2,是人物的刻畫。《死亡詩社》的人物並不生活很多,分為3大類。一類是校方,一類是學生,另外就是基廷。這三方,形成了一個三角,所有的悲歡離合都在裡面上演。在人物的刻畫上,柯里昂先生並沒有運用什麼花哨的手法,我們可以看到。在影片中,所有演員的行為都是含蓄的。基廷臉上始終都是淡淡的笑容,學生們的舉動幅度也很小。他們最激烈的舉動無非就是影片的最後集體爬上了桌子,整部電影中,所有演員的表演完全是內斂的。一般說來,這種方法是很多好萊塢導演都不願意用的,因為這常常會讓人物的形像變得十分的乾癟。可是在《死亡詩社》中,卻恰恰相反,正是這些人物的內斂性的刻畫,更加深刻地展現出了學校和社 會對於他們地巨大壓力和巨大傷害。使得整部電影的批判性大大加強。”
  “柯里昂先生善於通過環境來刻畫人物,他更善於通過人物本身的內心情感的微妙變化來表現人物,這一點。在《死亡詩社》中算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第3。細節。柯里昂先生從第1部作品開始,就分外重視細節的力量。這一部電影也不列外。不管是惠特曼的那一句詩句,還是孩子們在石洞裡面的一個個小小的舉止,不管是樹林中的迷霧,還是那首貝多芬的《歡樂頌》,這樣的細節構成了電影的血肉,使得這部電影豐腴無比,而又深刻異常。而正是通過這些細節,才使得這樣的一部校園電影,內涵和外延都為之放大,將整個社會都投射其中,讓人為之讚歎。”
    “《死亡詩社》最珍貴的地方,是它提供了一種生活態度,這種生活態度使得我們能夠輕而易舉地抵達生活的內核。從這一點上說,柯里昂先生是睿智的。這部電影,同樣是睿智的。”
.........................................
    在這期專刊之上,亞當.伯恩斯坦寫了一篇長長的分析文章,這個影評家不論何時,觀察力都是前所未有的透徹。

    除了亞當.伯恩斯坦之外,其他好萊塢的電影人也紛紛就這部電影發表自己的意見,有的從表演,有的從攝影,有的從故事情節的構造等等各個方面進行分析,也算是解讀了。

    不過《市民報》的一篇小文章倒是很有趣,它關注的對像是扮演校長的柯立芝。
    “《死亡詩社》的所有演員中,柯立芝先生無疑是最引人注目的。作為前總統,他是值得我們敬佩的,而在這部電影中的表演,讓我們見識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柯立芝。他的表演,是十分到位的,完全把校長的那種獨裁、世俗表現得淋漓盡致,在此之前,我們還從來沒發現柯立芝先生會有如此的演戲天賦。”
    柯立芝這一次算是火了一把,作為前總統出現在電影中,他不可能擺脫民眾關注的目光,結果這部電影出來之後,觀眾對他的評價十分的好,柯立芝以他精湛的演技獲得了一片叫好聲,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報紙上,廣播裡,電視中,都在討論《死亡詩社》,不管是從當前它對於學生事件的影響,還是從它受到的電影界的讚譽,更或者是票房,這部電影都算是實實在在的成功了。
    而對於我來說,一部電影拍完了之後,它就不屬於我了。所以我做的,是穿上自己的外套,坐著飛機趕回洛杉磯趕回公司去。

    至於剩下的事情,完全就是夢工廠其他人以及社會民眾要忙活的了。

    當天上午,我搭乘著飛機飛回了洛杉磯。飛機一落地,我搭上車直接奔莊園。

    “老闆,嘉寶小姐剛剛從醫院回來。”前來接我的雅賽爾一邊開車一邊通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
    “去醫院?去醫院幹嗎?”我一聽到醫院這個詞語就腿軟。

    “老闆,不用擔心。只是去例行檢查,醫生說嘉寶小姐身體很好,沒有任何的狀況。”雅賽爾見我如此緊張,趕緊補充道。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出問題了呢。”我鬆了一口氣。

    車子駛進莊園,到了大廳門口停下,我一走進家門。就聽見客廳裡面那叫一個熱鬧。

    一走進去,就看見一幫女人坐在沙發上談笑風生。
    老媽、二嫂、海蒂、萊妮、娜塔麗亞、霍爾金娜以及嘉寶,幾個人聊得那叫一個開心。

    孩子們則在沙發上玩耍,維克多帶著亞蓋洛和瓦波里在玩槍,也不知道是誰給的。

    “維克多,你這傢伙從哪裡得來的槍?”我走到維克多跟前,揪住了他的小鼻子。

    作為家裡的孩子王,維克多是最調皮的。老媽曾經說過。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維克多根本就是二哥小時候的翻版,頑皮得厲害。

    “安德烈叔叔,這是爸爸給我的。”維克多掙扎了兩下,見掙脫不了,只得怪怪投降。

    這傢伙連他爸都不怕,就怕我。

    “你爸爸給你的?”我愣了一下。從維克多地手裡面把那把槍繳獲了過來。

    “二哥也真是,竟然給維克多一把真槍!他要是裝上了子彈那可是會出大事的!”我接過槍自己打量了一番,接過差點嚇個半死。
  “放心吧。這把槍是鮑吉囑咐軍火公司特作的,只能使用特製的子彈,那些子彈只做出了一批。全部讓鮑吉鎖到保險櫃裡面了,鮑吉說等維克多到了18歲,他就把那批子彈給他。”二嫂搖了搖頭。

    我看著維克多,問道:“維克多,你的理想是什麼?”
    “理想?什麼是理想?”維克多拿著拿把槍,像模像樣地問道。
    “理想就是你長大了想成為什麼樣的人?”我解釋道。
    “當然是成為爸爸那樣的人!我要成比爸爸還要厲害!”維克多調皮得揚了揚手裡面的槍。

    “難道你想做全美國警察的頭?”我端起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抱過了亞蓋洛。
    “我還要做全美國的黑幫老大!”維克多十分神氣地說道。

    咳咳咳。我被這個小不點打敗了。

    “看看看看。我說的沒錯吧。有什麼樣的馬就有什麼樣的馬駒。”老媽看著維克多,直搖頭。”亞蓋洛。你長大了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呀?”二嫂問亞蓋洛道。
    亞蓋洛看了看二嫂,然後又轉臉看了看我,撅起粉嘟嘟的小嘴,伸出雙手比劃了一下:“我要像爸爸那樣成為一個導演!一個大導演!”

    哈哈哈哈。一家子全都笑了起來。

    “還是亞蓋洛上道。亞蓋洛,奶奶支持你!”老媽看著亞蓋洛,滿臉都是笑,老太太接過亞蓋洛,笑著笑著,臉色突然就變得有些悲傷了起來。

    “老媽,你這是怎麼了?”我問道。
    老媽摸著亞蓋洛地腦袋,又看了看維克多、瓦波里和阿道夫他們,嘆了口氣:“咱們家現在算是人丁興旺了,你和鮑吉都當了父親,孩子們都挺懂事,我有的時候看著就高興。就是不知道你大哥卡爾……”

    說到這裡,老媽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老媽,你整天除了卡爾就不能說些別的!人家自己不願意回來,咱們再想他也不會出現地!”就在我不知道如何安慰老媽的時候,二哥從外面走了進來。

    二哥向來最不喜歡老媽唸叨大哥,所以臉上很是不爽。

    “老媽,別這樣了,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再說,說不定大哥的孩子現在都能上學了,要是那一天蹦出來個比我和二哥都高的小子喊你奶奶,你可不要被嚇倒。”我的一句話,讓老媽破涕為笑。

    “安德烈,這幾天可是雙喜臨門呀!”二哥摘掉了頭上的警帽,卡在了維克多的腦袋上,看著我直樂。

    “雙喜臨門?怎麼說?”我迷糊了起來。嘉寶的事情算不算一喜?”老媽眉開眼笑。
    “算。”
  我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旁邊的嘉寶。
    嘉寶幸福得臉上的笑容蕩漾開去。

    “還有一喜呢?”我問道。
    “到明年,又多了一個喊你安德烈叔叔的小傢伙。”二哥大笑著摟住了二嫂。
    “安德烈叔叔,爸爸說媽媽地肚子裡面現在有了一個小寶寶,我要做哥哥了。”維克多爬到了我的腿上咧咧嘴,露出了還沒有長齊的牙齒。

    一家人頓時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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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7 18:12:50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9-22 22:19 編輯

第994章 太平洋底來的人!

《死亡詩社》公映後,我變得前所未有的輕鬆起來。沒有了加班加點的拍攝工作,我做的是看看書,訓訓馬,或者是帶著孩子們玩。

    這一段日子,過得十分的愜意。
    夢工廠其他的人,倒是很忙,格里菲斯、大衛.里恩、布烈松三個人都已經搭建好了劇組開始了拍攝。

    格里菲斯的《國家寶藏》,投資450萬美元,是3部電影當中投資成本最大的,主演是加里.格蘭特和凱瑟.赫本。大衛.里恩的《異形》投資400萬,主要是羅納德.里根和貝蒂.戴維斯,這部電影是所有電影中拍攝難度最大的,夢工廠為此配備了最先進的特級和造型師,至於布烈松的那部《布勞恩家族的女人們》,投資400萬,是3部電影之中,投入人力最多的一部電影,主要有瑪琳.黛德麗、茱麗、亨弗萊.鮑嘉、斯賓塞.屈賽以及約翰.韋恩等人。
    這3部電影的開拍,自然也引起了好萊塢各大電影公司的注意,媒體紛紛給予關注。格里菲斯自從得到過『終身成就獎』之後,很多人都認為這個老頭將有可能退休,但是這一次竟然再一次挑起了夢工廠的大樑,著實讓人驚歎。

    在好萊塢電影人心目中,大衛.里恩是一個文藝片導演,這一次竟然破天荒地拍攝一部題材和他之前的風格完全風馬牛不相及的電影,同樣讓人大跌眼鏡。

    不過最讓人吃驚的,還是布烈松的這部《布勞恩家族的女人們》,這是布烈松的第1部電影之中,作為茂瑙的接班人。他已經夠吸引人們的目光了,而這部電影,在某種程度上也決定了這個年輕人有沒有資格去接過茂瑙留下來的那面大旗。
    而人們的關注也給了布烈松不小的壓力,這段時間他忙得像個陀螺一樣,雖然他不說,但是我知道他心裡面癟了一股勁。

    夢工廠三部電影的開工,使得1931年的下半年變得前所未有的充實。與此同時。斯蒂勒、茂瑙他們都在準備自己的新片,使得今年夢工廠拍攝的電影,數量上遠遠超過了往年。
    不過這些事情和我基本上沒有摻合到了一起。夢工廠人是熟悉我的。每次拍完電影之後,我都要修整一段時間。或長或短,一般是不會一部電影拍完了之後馬上拍攝第二部的。

    從6月中旬,到6月下旬,我大部份的時間是在家裡度過的,帶著維克多、亞蓋洛、瓦波里和阿道夫四個孩子。同時也陪陪嘉寶。日子變得很是安逸,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我總覺得內心深處並不是很安慰,好像有特別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但是卻又總是想不起來。

    這一天,我帶著4個孩子還有一幫女人在莊園裡面地一處坡地上玩。坡地就在湖的後面。旁邊就是我特意給孩子們建造的小型動物園。動物園裡面的那頭母獅子正好下了一窩崽,我就叫人抱出了個小獅子,帶著這幫孩子們玩。

    瓦波里他們還小,主要是維克多和亞蓋洛玩,兩個孩子很高興,對著小獅子又是親又是抱,小獅子也玩得很歡。坡地上笑聲陣陣。

    然後我就聽到了汽車的聲音。扭過頭去,看見遠處一輛車子繞著湖緩緩地駛了過來。

    “安德烈。我最討厭公司來人了。”嘉寶看著那輛車,撅起了小嘴。
    “我也討厭!”萊妮抱著阿道夫,附和道。

    “為什麼?”我站起身來。
    “因為公司一來人到家裡,肯定就有什麼事情,你又沒有辦法陪我們了。”萊妮假裝生氣道。

    在旁邊的娜塔麗亞就笑了:“你們就讓他去吧,大男人一個,自然要做事情,整天呆在家裡地男人,不是我們的男人。”

    她這話,讓一幫女熱全都笑了起來。

    那輛車子開到我的跟前,從車子上下來了幾個人,這幾個人,讓我眼前一亮。
    走在前面的是甘斯和尼可.鮑爾斯,後面跟著的兩個人很有意思,一個是穿著和服的小津安二郎,一個是穿著長衫的費穆。

    這4個人的出現讓我大喜過望。

    “老闆!”
........................
    走到我跟前,一幫人紛紛行禮。

    “敬廬!小津!你們可是從太平洋底來的人呀!我們可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我一下子撲過去,給了他們兩個人結結實實的擁抱禮。
    “老大,尼可他們剛到就過來看你了。”甘斯笑道。
    “來來來,趕緊坐,趕緊坐。”我拍了拍草地。

    一幫人席地而坐,因為很久沒有見面,大家都很興奮。

    “老闆,這孩子是……”費穆指了指萊妮抱著的阿道夫,滿臉的詭異。
    “我和萊妮的。叫阿道夫。”我笑了起來。

    “老闆,差一點就不夠了。”費穆說了一句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
    “什麼不夠了?”我問道。
    費穆笑了笑,把手插進口袋裡面,然後掏出了一把東西:“這些東西是我給孩子們的禮物。”

    我伸過過去,發現費穆手上是5個小銀鎖。
    這些小銀鎖做工極為精緻,在費穆的手裡面發出一種莫名的柔光。

    “這不是長命鎖嗎?”我一把扯了過來。
  “老闆,你連這個都懂?”小津很是詫異。
    “放心吧,這世界上估計還沒有老大不懂的東西。”甘斯對我已經接見怪不怪了。

    “安德烈,長命鎖是什麼東西?”萊妮等人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東西,很是好奇。
    我把長命鎖解釋了一遍之後,他們在恍然大悟。

    “敬廬,這個禮物好。這個禮物好。”
  我笑了笑,然後將孩子們拽過來,每人掛上了一個。
    鬧玩了這個,我們就開始閒聊起來。先是聊了一些近況,然後又聊到了電影。
    我把這段時間好萊塢的情況特別是夢工廠以及我本人的一系列的事情,介紹了一遍。

    “老闆,我在國內的時候。聽到了你遇刺的消息,明星影戲公司的所有人都震驚了,國內的很多報紙更是在頭版頭條刊登了這個消息。國人都很關注,我和楚生他們甚至已經打算動身過來了。後來聽說你化險為夷,我們才放下心來。“當聽我說到遇刺的時候,費穆緊張了起來。
    “我還算好,大命不死,可是茂瑙就……”提起茂瑙我就有些沉默了。

    費穆和小津等人的臉色。也沉凝了下來。費穆當初在好萊塢呆的幾年,和茂瑙的關係非常好,他們都屬於那種內斂地人,也能談得來,至於小津,他和茂瑙的關係也很鐵。在電影上,兩個人有著廣泛的共同語言。

    “老闆,我們這次來一是為了辦一些事情,二就是為了看看茂瑙,沒有能夠參加他的葬禮,我們很遺憾。”費穆低下了頭。
    “老大,就別說這些事情了。說點開心的。”看著我們這樣。甘斯趕緊插嘴道。
    “對對對,說點開心的。”我笑了起來。然後看著費穆道:“敬廬,你回國之後,都幹了些什麼事情?”

    我的這句話,很快讓費穆從悲傷中恢復了過來,神情也變得輕鬆了起來。

    “我和楚生回國之後就加入了明星影戲公司,石川先生和正秋先生對我們很是器重,我們兩個現在是明星影戲公司的一線導演,這段時間拍了幾部電影,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我和楚生正在合計想拍攝一部大部頭的優秀電影,把中國的電影好好振奮振奮。”費穆有些激動,一邊說一邊向上推著眼睛。

    “石川兄和正秋兄都好嗎?”我問道。
    “好,好得很。明星影戲公司現在已經成為中國電影業的龍頭,也算得上是中國電影中的夢工廠了,公司的經營狀況很好,拍出來的電影民眾也很喜歡和認可,現在公司在全國開了不少影院,已經形成了連鎖,事業蒸蒸日上。”費穆樂了起來。
    “那好極。那好極。”我連連點頭。

    “小津,你最近一段時間在忙什麼呢?”我問道。

    自從日本國內的環境越來越糟糕之後,松竹映畫就開始了有步驟的戰略轉移,人員基本上都轉到了香港,但是松竹公司在日本的本部並沒有關閉,而且一直都在堅持,他們拍出來的電影也能夠在日本國內上映,民眾對於松竹還是很支持的。

    “拍電影,寫劇本。基本上就是這兩件事。這段時間拍了兩部電影,一部是在日本拍的,一部是在香港拍的,拍完了之後在日本和中國放映,效果很不錯。”小津的臉上雖然有些無奈,但是精神狀態還是很好。

    “尼可,你們這一次回來,又什麼事情要辦嗎?”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
    我的這句話,讓尼可.鮑爾斯直撓頭。

    “老闆,不僅有事情要辦,而且是大事情!”
  尼可看著我,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他的這句話,也讓小津和費穆臉上的笑容也蕩然無存。

    “什麼事情?說吧。”我點了點頭。
    尼可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說他們這次回來的原因。

    “老闆,我覺得亞洲要變天了。”尼可的第1句話,就讓我有點目瞪口呆。
    “什麼意思?”我問道。
    尼可雙手聚攏,做出了一個爆炸的動作:“亞洲現在就像是一個炸藥包,隨時都可能爆炸。”

    “尼可,你說清楚點!”旁邊的甘斯聽得有些著急了。
    尼可點了點頭,道:“是這樣的,這一次回來,我是專門想和董事會商量咱們在亞洲的產業如何轉移的。”

    “轉移?好好地為什麼要轉移?”甘斯愣道。
    “甘斯!不要打斷尼可的話!”我白了甘斯一眼。

    尼可繼續道:“現在的亞洲,其他國家雖然有些動亂。比如中國,但是基本上也還算是平靜,但是日本這幾年來是一年比一年騷動了。特別是去年,整個日本國已經像一架隆隆的戰車,隨時都可能走向戰場。”

    尼可的話,我算是明白了,這件事情也讓我內心一沉。
    該來的。總要來的。

    “日本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軍人問題。”旁邊的小津接上話了,他是日本人。在這方面他最有發言權。
    “1921年華盛頓會議之後,日本開始大裁軍。這個舉措引發了日本社會的巨變。1921年,日本的軍費是7.3億日元,到了去年,軍費裁減到而來5億日元一下,裁減額度達到了40%。政府大規模的裁軍。很多離開了部隊。柯里昂先生,自從明治維新以來,日本一直都是奉行者軍事優先的原則,培養職業軍人是國家一直在做的主要事情。這些人,除了打仗之外,沒有任何的特長。把他們從軍隊裁掉,那就等於砸掉了他們的飯碗。他們失去了工作,沒有了生活來源,又不會其他的事情,在社會上流蕩,就給國家帶來了巨大的不安定因素。”
    “裁軍之前,職業軍人是最受尊敬的人。軍人是最光榮的職業。只要你是軍人,娶妻子都比別人佔優勢。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軍人成為了社會上的多餘的人,學生不願意報考軍事院校,民眾鄙視,有些飯店,甚至拒絕穿軍裝的人進入,軍人的不滿是可想而知的。”
.........................................
    小津說這些話的時候,連連搖頭。

    “老闆,根據我們在日本的亞洲貿易公司的諜報,這些不滿的軍人最近1、2年由剛開始的散亂無章,開始聚集在一起進行秘密集會,然後成立了不少秘密組織,這些組織中的成員都是少壯派,而且都有著日本國內財團的支持,根據我們的了解,現在規模最大,最有影響力的,是一個叫『一夕會』的組織。”作為洛克特克財團在亞洲的分支公司美國亞洲貿易公司的領導,尼可現在可是日本通。

   “一夕會?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呀?”聽到這個詞,我皺起了眉頭。
    我確定之前我一定聽說過這個組織,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老闆,你知道這個組織?”小津問道。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聽著熟悉,但是想不起來了。”
    尼可道:“這個組織現在在日本軍人之間影響力巨大,我們對他們進行了十分詳盡的調查。這個組織的前身,是1921年在德國成立的所謂的『三傑盟約』,當時永田鐵山、小煙敏四郎和岡村寧次在德國考察,成立了這個小組織,決心改革陸軍的時弊。”

    “岡村寧次?”聽到這個名字,我頓時睜大了眼睛。
    這個名字,我可是實在太熟悉了,在後世每個中國人聽到這個名字都會咬牙切齒!



    “是,岡村寧次。”尼可點了點頭:“回國之後,他們以陸軍大學第15-18期的少壯軍官組織『二葉會』,在這個組織的影響下,陸軍大學第21-25期畢業生也成立了『星期四會』,1929年,兩者合併,組成『一夕會』。”
    “這個一夕會,在去年得到了巨大的發展,一是因為去年日本裁軍猜得特別的厲害,大量的軍人被裁掉,他們混在一起,很容易被一夕會吸收,而且他們對於一夕會宣揚的東西十分的推崇,另外一方面,是日本的一些財團已經注意到了這個組織,開始扶持,很多大財團甚至直接向他們撥劃經費,使得這個組織越來越龐大。”

    尼可說到這裡,旁邊的費穆嘆了一口氣。

    尼可當然注意到了費穆的表情,他拍了拍費穆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轉臉繼續說道:“這個組織是個不折不扣的軍人瘋狂組織,主張陸軍的人事安排要以陸軍大學出身者為主。努力謀取陸軍省與參謀本部的要職,這些人之間,最主要的一個觀點,就是對中國東北和內蒙進行武力侵犯,取得日本在中國東北的權益。他們奉行的,是典型的侵略主張。這是這個組織的主要領導人的名單。”

    尼可.鮑爾斯從包裡面掏出了一張紙,然後遞給了我。
    上面有很多人的名字。均用英文和日文標注,看到這些名字,我的手因為憤怒而顫抖了起來。

    這上面的名字。我實在是太熟悉了!



    有被稱為『關東軍之刀』的板垣征四郎,這個可是日本侵略中國的頭號戰將。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劊子手。有率部侵略中國在台兒莊戰役中被圍殲後任香港佔領地總督磯谷廉介磯谷廉介,有日本特務頭子戰後被裁定為甲級戰犯的土肥原賢二,有二戰中『華北方面軍』參謀長後來一手負責進攻馬來亞、新加坡南洋地區的山下奉文,有日軍侵犯戰略的總規劃者,被日本軍人稱之為『理論指導者』的石原莞爾。有軍國主義頭目質疑主張武力征服滿蒙的本庄繁,也有南京大屠殺的指定者和實施者武籐章,其中,有一個名字看得我雙目噴火:東條英機!

    除了這些人之外,上面還有眾多的熟悉的名字,這些人。無一不是二戰中日本軍隊中的首腦,這個一夕會,簡直就是二戰日軍軍國主義者的搖籃!

    “老闆,你沒事吧?”看到我拿著那紙名單憤怒的樣子,尼可等人呆了起來。
    “你繼續說。”我點了點頭。

    尼可繼續道:“去年開始,一夕會的這些首腦都開始在日本的軍部獲得了要職,那個石原莞爾。是提出了所謂的『滿蒙生命線』的理論。認為日本要發展,就必須佔領滿洲和蒙古。”
    “日本是個資源極度缺乏的國家。他們看重滿洲和蒙古的煤炭等資源,在日俄戰爭的時候,日本就成立了『南滿洲鐵道株式會社』,對滿洲和內蒙,日本是垂涎已久的。”小津補充道。

    “小津說得對!”尼可點了點頭。
  “其實日本對中國地侵犯之心早就有了。且不說那個豐臣秀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1927年日本就出臺了《對華政策綱要》, 在裡面他們也提到了:唯欲征服 ,必先征服滿蒙,唯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 。倘若完全被我國屈服,其他如小亞細亞及印度、南洋等異服之族,必畏我敬我而降於我……”我用諷刺的語調道。
    尼可接道:“老闆,日本國內現在騷動不安,軍國主義者已經佔據了上風,在國內,他們已經開始積極準備侵略了,此外,他們還對於國內的一些政見不同者和組織進行了清理。這幾個月裡面,松竹已經被盯上了,根據我們得來的內部消息,松竹被取締是遲早的事情,此外,日本人對我們的亞洲貿易公司也有了警覺,但是目前短時期內還不會有什麼舉動,因為畢竟我們是美國人。但是我覺得,我們在日本以及在朝鮮半島的業務應該轉移了。”

    “這件事情你看著辦,改轉移的就轉移,千萬不能落在那幫禽獸的手裡面。當然了,你要盡可能讓讓我們的人在日本國內紮進去,今後獲取消息什麼的,都能派上用場。”我點頭道。
    “這個我明白。”尼可掏出筆記本,開始在上面記了起來。

    “在日本的產業進行轉移我是同意的,可是朝鮮半島的幹嗎轉移呀?”甘斯有點不明白。
    “甘斯,那個半島現在已經成為日軍的橋頭堡了。日軍不僅在那裡集結,而且很多朝鮮人直接就進入了日本人的軍隊。相比於日本本土,朝鮮那個殖民地的環境更加的惡劣。”

  尼可苦笑道:“真是搞不懂那些人,從一開始就沒有多少人抵抗,絕大部份都乖乖地低著頭弓著腰成為了爪牙,而且有的時候比日本人還要狂妄。”
    “他們一貫有這個傳統。”我示意尼可繼續說。

    “既然轉移資產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那我的任務就完成了,接下來該費穆了。”尼可點燃了一支煙。
    “老闆,中國怕是要有危機了!”費穆的第一句話,就讓我目瞪口呆!

    尼可把亞洲特別是日本的形勢分析了一遍之後。我們馬上做出了轉移資產的決定,但是決下來費穆的一句話,卻如同一枚重磅炸彈炸得我頭暈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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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5章 9-18

    中國危機了?
    這句話讓我差點站起來。
    我看著費穆,嘴角抽動。

    “我和小津先生這次過來,是想在電影上做些事情。”費穆看了看小津,兩個人目光堅定。

    “什麼事情?”我問道。
    “老闆,我聽尼可說今年日本人說不定會有大動作。而且去年東北的局勢就變得空前緊張了起來,我和小津想能不能拍攝一些此類題材的電影來鼓舞和平激勵民眾?”費穆看著我,緊張地說道。

    “日本人有大動作?”我看著尼可道。
    “極有可能!”尼可回答得很是堅定:“在東北的問題上。日本人一向是很重視的。當初日本是和東北的軍閥一個叫張作霖的合作,後來日本就覺得這個人不聽話。是個障礙,在1928年的時候就把他炸死了,他們希望通過這個事情讓東北出現群龍無首的局面以便利於他們控制。但是這幫傢伙想不到的是他們策劃的這個事件不但沒有讓東北混亂,卻出現了相反的結果,那就是張的繼承者。他的兒子張學良在1928年底宣佈改旗易幟,接受南京的領導,而且因為父親死於日本人之手,這個年輕對日本採取了不合作的態度,開始在南滿洲鐵路附近修建新的鐵路設施,通過低廉的價格和日本競爭。導致日本的南滿洲鐵路陷入了經營危機,日本關東軍不斷提出抗議,這個年輕人不願意妥協。今年年初的時候,在日本軍部任職的石原莞爾和板垣征四郎等人就有發動戰爭奪去主導權的想法了。他們缺少的,估計就是個藉口而已,只要條件成熟,他們一定會幹的。”

    尼可的話。讓我的腦子亂了起來。之前他的那些分析就已將讓我激動了。現在又拋出了這樣的一個資訊,更讓我內心焦躁不安。
    我意識到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麼東西。而這東西恰恰是在所有事情中最重要的,但是至於是什麼似乎清,我一時難以說明白。

    “東北……張學良……關東軍……鐵路……鐵路……鐵路?”突然,一道閃電在我的腦海中瞬間閃亮!
    “我的上帝!看我這該死的腦袋!我怎麼會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我使勁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其他的一幫人看著我,全都呆了起來。

    “老闆?怎麼了?”費穆問道。
    “九一八!九一八!”我心裡面大聲默念著,卻並沒有回答費穆。

    我說自己怎麼覺得忽略了什麼東西,今年是1931年,這一年的9月18日可是後來的國恥日!這段歷史後世的人都很清楚,就在這一天,日本關東軍炸毀柳條湖鐵路污蔑是中國軍隊襲擊,並且襲擊東北軍的的駐地北大營,因為張學良之前曾經訓令東北軍不得抵抗,所以北大營的部隊並沒有作出激烈抵抗就撤退了,之後日本在關東軍司令本庄繁的命令之下,向東北的各地展開進攻,由於不抵抗政策,使得日軍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就佔領了東北三省100多萬平方公里的國土!

    而這樣的事情,就要發生在眼前,就要發生在下半年!
    我在草地上走來走去,胸口被憤怒和不甘填滿。
    其他人看到我這個樣子,都站在旁邊不敢說話。

    “老闆,我來的時候,日本方面就已經開始在國內製造輿論了。這個輿論聽說是由兩個日本兵引起的。”尼可補充道:“好像是叫中村和井杉的兩個日本兵在中國東北作軍事調查,表面上說是調查,其實就是間諜,兩個人被東北軍發現了,在證據確鑿之後,東北軍的一個團長下令處決了兩個日本兵。日本趁機宣稱東北軍士兵是因為謀財害命而殺死了中村。不但威脅中國交出那位團長,而且還在日本民眾之間煽風點火,我來的時候,日本國內的報紙都在宣揚這件事情,很多不明真相的日本人,尤其是軍人都叫囂著和中國開戰。”

    在草地上踱步的我,一下子停了下來。

    我到費穆和小津跟前。道:“你們兩個真的想拍攝一部頌揚和平的電影?”
    “是。老闆,我們是這麼想的,現在形勢這麼緊張,需要這樣的一部電影。”費穆答道。
    “但是如果人家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和平。鐵定就要侵略你呢?”我轉臉看著費穆道。

    費穆被我這句話弄得瞠目結舌,不知道怎麼回答。
    是呀。他們的目的是好的,宣揚和平,但是這樣的宣揚對於一群強盜來說,有什麼用呢?

    “敬廬,如果你們真的要拍攝這樣的一部電影的話。它不但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產生巨大的危害。”我點燃了一支煙。
    費穆睜大了眼睛,激動得說道:“為什麼?老闆,我們的心願可是好的!”
    “這個我知道。”我點點頭:“不管你們拍攝什麼,這部電影完成了之後,是要放映的。而且從目前的形勢看,這部電影不太可能在日本放映,只能在中國或者是像香港這樣的地方放映,日本人是不會看的,你們看電影的時候,人家正在積極搞侵略呢。”

    “而中國人看了這部電影之後,會被上面的東西迷惑。他們會一廂情願的認為現在的局勢應該是和平為主。他們甚至會用一種自欺欺人的方式來安慰自己:和平為主,日本人是不會打起來的。一方磨刀霍霍。另外一方卻被這種思想麻痺而毫無準備,你說,會發生什麼結果?”

    我盯著費穆的眼睛,低低地問道。

    費穆不說話了,他的身體在顫抖。

    “可是老闆,難道我們就不拍了嗎?”費穆十分不甘心。
    “當然要拍!”我突然哈哈大笑。

    “那拍什麼?”費穆面色一喜。
    “我很久之前就想到中國去看一看了,一直都沒有這個機會,看來這一次,我是要親自走一走了。”我掐滅了煙頭,瞇著眼睛望向了天空。

    美國這邊碧空如洗,陽光明媚,但是在大洋的另一端,卻已經是陰雲密佈了。

    “老闆,你是說你要到中國?”費穆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他的面孔因為激動已經扭曲了。
    “怎麼,我就不能去了?”我笑了起來。
    “老大,你想好了,真的要去?”甘斯也急了。

    畢竟我是夢工廠的管事的,中國的局勢如此的危險,我就這麼過去的話,如果出了什麼好歹,夢工廠可就完了。

    “當然要去。一定要去。”我抱起了阿道夫,一邊逗他一邊說道。

    “老闆,那邊的局勢很危險,而且你過去幹什麼呢?拍電影?拍什麼呢?”尼可顯然不太同意我過去。
    “是呀,老大,中國離美國太遠了,一旦你出了什麼事情,我們根本照應不過來,而且夢工廠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怎麼處理?”甘斯也不同意。
    “我到那邊去,用不著照應,在那邊我們有分公司有分廠,而且還有一群朋友,中國政府對我應該不會有任何的刁難,中國人也不會,他們不是視為我最真誠的朋友嗎,至於日本人,他們應該也不會傻到把我怎麼樣,如果他們把我給做了,那全世界的唾沫能把他們淹死。我過去,不會有什麼危險。”

    “至於夢工廠,有你們在,我是安心的。”我看了看甘斯,聳了聳肩。
    “但是老大,你可不要忘記了,如果你去中國拍片的話,至少要在那邊呆上1年半載的,今年可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發生,這些事情可是事關我們洛克特克財團發展的大事。”甘斯提醒我道。

    “你說的是總統選舉,是吧?”我明白甘斯的意思。實際上,我自己也為這件事情頭痛。

    1931年的下半年,似乎註定就是個多事之秋,對於中國來說。未來的這半年將發生一件大事,而對於美國來說,下面的6個月也是十分重要的,因為這牽扯到總統換屆。
    雖然正式的總統選舉要到1932年才開始,但是因為魯特曼是接替赫伯特,並不是公眾選舉出來的總統,又加上美國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經濟危機,所以使得民主、共和兩黨都決定提前開始進行選舉宣傳。那就意味著接下來的6個月,美國的政壇將產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而更要命的在於魯特曼。這傢伙現在是越來越聰明,而且自從了柯立芝之前的告誡。狠狠地陰了羅斯福一把。
    這件事情就發生在一周之前。那個時候,魯特曼在一次國會的會議上遞交了他的一個提案。在這個提案中。他以一種十分謙遜的語氣聲稱自己在接替赫伯特.胡佛行使總統權利的時間裡,盡心盡力,但是總覺得名不正言不順,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真正的民選總統。所以他決定將在1931年底辭去總統的職務,然後重新開始選舉,而且他希望自己成為共和黨的候選人,然後以這個身份獲得大選的勝利。

    魯特曼的這個提案在國會裡面引起了巨大的震盪。很多議員被他的這個提案搞得目瞪口呆。要知道在美國的歷史上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這件事情在社會上也引起了軒然大波,民眾感到詫異的同時,公眾議論紛紛。

    很多民眾為魯特曼的這個決定叫好,稱魯特曼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他們認為,因為總統意外死亡而接替位子的總統,的確有些名不正言不順。而魯特曼決定辭去總統的職務,然後光明正大地去爭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的表現!這些民眾為魯特曼的這種行為叫好的同時,也使得魯特曼的支持度一路飆升。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民眾質疑魯特曼的這種行為,他們認為魯特曼的這種行為固然體現出了一個男人的風度,但是不符合國家法律的規定,這樣的行為是不太符合國家程序的。

    這兩種意見在社會上都有。但是最後的結果是:不管那兩種意見佔了上風。對於魯特曼的這個決定全體民眾幾乎一致拍好,使得魯特曼名聲暴漲。在人們的心目中,魯特曼變成了一個可靠的人,一個可以信賴的總統。

    可實際上,魯特曼這麼做,有著他自己的小九九。
    某種程度上說,魯特曼根本就不是像他所說的那樣,因為自己名不正,言不順才決定辭職再次競選的,這一次,他玩了十分漂亮的一招。

    在《死亡詩社》首映前的一天,魯特曼找到了我,當時我和柯立芝與他聊了好久,柯立芝曾經分析過他在競選上面的優勢,那就是與魯特曼相比,羅斯福的名聲現在並不是很好,但是如果時間拖得久了,魯特曼就肯定更不是羅斯福的對手了,所以魯特曼如果想贏得下一任總統大選,就必須不能給羅斯福提供足夠的時間,不能讓羅斯福的名聲恢復過來,要速戰速決。
    其實魯特曼是決定不肯放棄總統的位置的,但是這一次他之所以做出這樣的行為,之所以宣佈辭職再競選,是為了能夠更好地獲得總統的寶座。而這一點,恰恰又給民眾製造了魯特曼是一個真誠、可靠的總統的假像,這對於魯特曼來說,實在是一箭雙鵰的事情。

    這一次,他玩得太漂亮了,羅斯福狠狠地被他耍了一道,然後有苦難言。
    面對魯特曼的這個決定,羅斯福不能說任何的批評意見,他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咽。

    魯特曼的這個決定,也使得美國總統的大選提前了一年,有1932年的全國公投提前到了1931年的下半年,也就是說,下一屆總統的誕生,將是在幾個月後。
    這是一個十分關鍵的時期。對於夢工廠來說,夢工廠的寶可全押在魯特曼的身上了,如果讓羅斯福獲得了勝利,那對於夢工廠來說無疑是一個噩夢,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魯特曼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面,特別需要我們在媒體上的支持,尤其是關於他的宣傳,這麼重要的事情,如果沒有了我,夢工廠肯定會陣腳大亂的,雖然柯立芝可以分擔一部份工作,但是有的時候,他是不可能代替我的。

    現在,就出現矛盾了。

    我是留在美國幫助魯特曼獲得總統大選呢,還是在這個時間裡到中國去拍攝一部電影呢?
    也許這件事情對於甘斯他們來說,選擇起來實在是太容易,而且幾乎是瞬間可以完成判斷的事情,美國總統大選如此重要,而又關係著夢工廠的切身利益,這甚至是生死攸關的事情,而到中國去拍攝電影,先不說到時候戰爭會不會爆發,即便是爆發了,這部電影拍攝成功了,也只不過是一部電影而已,對於夢工廠來說,並不會產生多麼大的影響。

    他們這麼想,是有理由的。
    但是我不這麼想。
    在兩者之間,我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總統大選對於美國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雖然最後是魯特曼當選,還是羅斯福當選會對夢工廠產生中大的影響,但是有柯立芝等人在這邊坐鎮,我基本上相信和我在這裡相比,基本上沒有多大的區別。

    而這6個月對於中國來說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是一個國家生死存亡的關頭!是一個民族苦難的開始!
    和總統競選相比,它實在是太重要了!
    我必須作出一些事情來!哪怕會因此失去一些東西!

    所以,隨後我帶這這幫人回到了公司,然後召開了董事會。在會上我宣佈了1931年的下半年我要到中國拍攝一部電影的決定。
    這個決定一出,董事會的一幫人馬上議論紛紛,包括柯立芝在內,幾乎所有人都強烈反對,但是我的意見十分的堅決,根本沒有商量的可能。
    看到我那麼倔強,他們也沒有辦法了,只得同意,同時,大家開始商量我到中國拍片,以及我走之後會遇到的各種各樣的問題。

    “老大,我跟著你去!”作為我的攝影師,胖子第一個站出來。我知道他這麼做,除了是因為他一直是我在工作上的搭檔之外,更重要的是因為他不放心我的安全,決定和我一起去承擔。
    “老闆,我們也去!”其他的一幫人全都叫了起來。

    “你們不能去。”我的回答,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為什麼?”斯蒂勒問道。
    “因為那裡將會有一場戰爭!”我的臉色沉凝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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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6章 落地香港

  我要去中國拍攝電影的決定,引起了所有人的反對,但是最後在我的固執之下,他們又不得不同意。

    既然中國之行確定下來之後,那麼就要安排接下來的各種事情了。

    “老闆,你說去拍攝電影,現在你手頭連個劇本都沒有,你想拍攝什麼電影呢?”斯蒂勒問我道。

    他的這個問題,讓其他人也都連連點頭。畢竟夢工廠一向的做法都是先有劇本然後再搭建劇組進而進行拍攝工作的,但是這一次卻明顯不是這麼回事。
    我現在手頭空空如也,只說是去拍電影,至於拍攝什麼電影,自然是大家關心的話題。

    “等到了中國,就有劇本了。”我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讓我拿出具體的劇本,根本沒可能,我頂多只能拿出一個拍攝方案來,而且這個方案還是最簡單的那種。

    “老大,我真不明白你幹嗎要去。”甘斯還是不太同意我去,直搖頭。
    “甘斯,老大要去,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支持老大!”胖子拍了拍甘斯的肩膀。

    “那接下來的工作怎麼安排?”甘斯看著我,問道。
    我沉吟了一下,道:“這也是我擔心的。今年下半年會出現很多事情,也是最緊張的時候,我不在的時間,公司和財團發生的所有重大事情,可以發電報告訴我,然後由董事會集體討論決定。”

    “我們夢工廠的安身立命之所在,還是電影,因此進行拍攝工作的人員,必須兢兢業業早日完成拍攝目標。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面,公司裡面的所有電影業務由甘斯、大衛和雅賽爾等人重點處理,此外。關於政治上的事情。比如和魯特曼合作進行總統選舉,都由卡爾文負責,他辦事,我放心。至於洛克特克其他的分公司,讓他們各自按照他們的正常的規劃工作吧。”我聳了聳肩。

    這番話,說得雖然沒什麼新意,但是他們都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對於這幫人我還是極為放心的。

    “老闆,我們擔心你。”斯蒂勒沉聲說道。
    “是呀。現在中國形勢那麼亂,日本人好戰成性。你跑到那邊去。萬一發生什麼意外。怎麼辦?而且你也說了,說不定會爆發一場戰爭,如果真的爆發了,像你這樣的人。是最容易受到傷害的。”一直不說話的柯立芝開頭了。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我相信那些傢伙還是會對我忌憚一點的。”我笑了笑。
    “這樣吧,安德烈,我打電話給魯特曼,讓他以總統的身份發出外交函件給中國的領導人,同時也給日本方面打聲招呼,這樣的話,雙方都會對你進行特別的照顧。”柯立芝的這個提議獲得了所有人地一直讚賞。

    “中國那邊倒是好說。我擔心日本人如果知道了會對我的拍攝工作有所警覺。”我皺起眉頭道。
    “沒事。我們告訴他們你去中國東北是去考察的,不就行了。”柯立芝看著我道。
    “也行。”我點了點頭。

    “老大。這次拍攝,你打算帶什麼人過去?”甘斯問道。
    “夢工廠裡面的人不用帶太多,因為這一次演員都不會使用咱們自己的。胖子跟著我過去,斯登堡跟著我過去當副導演,相關燈光、化妝等組的負責人去了行了,其他的人,我們在中國找,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借用明星影戲公司的人。”我靠在椅子上,點燃了一支煙。

    “就這些?”甘斯長大了嘴巴。
    他們對於我帶這麼少的人很不喜歡。

    “也不盡然。除了拍攝的人之外,另外我恐怕要帶上一大撥人了。”我笑了起來。
    “一大撥人?什麼人?”甘斯等人有點不明白我的意思。
    “卡瓦這次跟著我去,達倫也過去吧,除此之外,你們從廠衛軍裡面挑選那種能夠以1擋10的精銳,給我找給200人。”我站起身來,笑了笑。

    “200人?”甘斯目瞪口呆。
    “怎麼了,嫌多嗎?”我問道。
    “不不不。”甘斯壞笑了起來:“我還嫌少了呢,這樣好,有這200人在,老大你的安全基本上就不會有問題了!”

    這一下,一幫人算是放心了。

    這幾年,廠衛軍可不是當初建立的那個樣子了,可以說,這個組織是現在美國相關組織中最先進的,這方面,也只有調查局的人能夠和我們拼上一拼。廠衛軍的成員本來就是從二哥的伯班克黨中精挑細選出來的,這些人格鬥、槍械、情報打探,甚至是外語,都很精通,完全是按照特務機關的模式來訓練的,而從這裡面再挑出 200名精銳來,其戰鬥力想一想就知道了。
    所以聽說我要帶這200個人過去,所有人都輕鬆了起來。

    “老大,你打算怎麼過去?是坐船,還是坐飛機?”甘斯看著我道。

    如今,從美國到亞洲,基本的運輸方式還是船,一來是便宜,二來是船運輸的東西多,飛機雖然已經實現了跨洋航行,但是因為價格昂貴的原因,基本上都是用於大的商業用途。

    “當然是飛機。船太慢了。”我幾乎不假思索就拍板了。
  “這麼多人,加上拍攝的器材什麼,估計需要一個飛行編隊了。”甘斯笑了起來。
    “也就4、5架飛機就能解決的事情。”胖子笑了起來。

    “老大,你到中國之後,怎麼安排行程?”甘斯問道,這樣的事情,都是需要他打理的。
    “第一站去香港咱們的分廠,然後去上海的明星影戲公司,再然後直接去東北,拍完電影之後回到香港,然後從哪裡哪裡回來。”我在地圖上標出了一條線路。

    “老大。你就不去南京拜會一下他們的領導人了?還有。你那麼喜歡中國,就不想四處轉轉了?”甘斯笑著問道。
    我搖了搖頭:“我也想,但是時間不夠。”
    “行,那我這就去安排,先給分廠那邊安排一下,然後通知明星影戲公司,老大,你這次出行可是有史以來最遠的一次。”甘斯一邊說一邊搖著頭去安排事情去了。

    接下來,大家各自去忙各自的,我把費穆、小津和尼可叫了過來。

    “敬廬。小津。我們這次拍攝的電影。基本上會是一個站在中國人民這一方去譴責日本的武力侵略的影片,你們兩個人也要參與,而且可能承擔相當一部份的工作任務。敬廬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小津。這部電影如果拍攝出來,你可能會招到日本人的痛恨,甚至是報復,你可要想好,如果不願意參加,我是沒有任何意見的。”我看著小津,低聲道。

    小津自然明白我這句話的意思,以我的影響力,這部電影如果拍攝出來。肯定會在世界範圍內形成影響。日本人是不可能不會看到的,而在裡面出現的小津自然會被日本人視為叛徒。甚至將很難再回到他的祖國。

    “老闆,我愛我的國家,但是我更愛真理和和平。”小津看著我,目光堅定。
    看著這個小個子男人,我點了點頭。

    “那我就佈置任務了!”我站起身來,態度很是鄭重。
    小津和費穆頓時挺起了胸。

    “費穆擔任劇組的副導演,負責相關的器材、服裝、演員等相關的準備,你對中國熟悉,這方面的事情交給你。”我喝了一口茶。

    “我呢?”小津問道。
    我長出了一口氣,道:“小津,所有人當中,你的任務最重。咱們的這部電影,既然是關於一場戰爭或者是衝突的,當然需要中日兩方面的內容,中國的這邊好辦,我們都可以拍攝,但是日本那邊是不太可能允許我去拍攝的,這就需要你過去了。”

    “我過去?”小津有些吃驚。小津只是個人,從內心裡面是最排斥日本當局,尤其是日本軍部的,這也是他當初加入松竹映畫的根本原因,現在卻讓他到關東軍那裡去,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老闆,小津現在在日本國內,可是被軍部劃為不良分子。”尼可提醒我道。
    “不良分子也有投誠的時候嗎。”我笑了起來,道:“小津這一次務必要做出改邪歸正的樣子,爭取到日本軍方的接納,然後藉機混到關東軍裡面擔任隨軍拍攝人員,如果日本發動戰爭的話,他們需要大批這樣的人,需要把他們的戰績報導給日本後方的人,一遍來宣傳他們自己。這個時候,小津就可以拍攝很多我們需要的鏡頭了,明白了我的意思了嗎?”
    “明白了。”小津點了點頭。

    “老闆,這個可是有些難,而且小津弄不好,還會有危險。”尼可道。
    我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是有點難。這個就得看你的手段了,這幾年,你的那個貿易公司不是在日本結交了大量的政府和軍部裡面的人嗎,這個時候就需要你們的人脈了。小津是有危險,尤其是拍完電影之後,要想方設法把那些膠片帶出來的,日本人不會這麼隨隨便便就放他走,他們要對隨身的所有東西進行檢查,而在拍攝的過程中,小津也會有危險,這方面,尼可,就拜託給你了。”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老闆,我不會有事情的,放心吧。”小津卻很看得開。
    “老闆,其實如果發動我們這麼多年來積攢下來的人脈的話,倒還是有不少的。”尼可得意地笑了起來:“其實在關東軍內部就有和我們熟悉的人,而且這個傢伙當初還受過我們的恩惠。”

    “誰?”我睜大了眼睛。
    “本庄繁。”尼可的一句話,讓我頓時目瞪口呆。

    這個傢伙的名頭在後世可是奇大無比,他在1921年到1923年間,擔任過張作霖的軍事顧問,熟悉中國的內情,而且歷史上是九一八事變的直接策劃者。如果能夠打通他這一關,小津混進去是絕對不成問題。而且能夠更加容易完成任務。

    “他現在在關東軍裡面是什麼職務?”我問道。
    “第10師師長。”尼可答道。

    第10師師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歷史上九一八事變的時候,他的身份可是關東軍司令呀,難道是在九一八事變之前升任的?
    不管他是什麼職務了,反正如果拿下這個人我們就算是成功一半了。

    “這個人,能夠拿下不?”我問尼可道。
  “基本上沒有問題。而且他的一個副官就是我們公司下面一個秘密組織的成員,對於我們極為忠心。這樣一來就更方便了。”尼可笑道。
    “好!那就這麼決定了,由你們打通這一關係,然後把小津安排進去,務必保證他的安全。”我點了點頭,總算是輕鬆了起來。

    這部電影。展現的中心就是雙方的各種狀態和行徑。日本這一方更是表現的重點。如果這邊的拍攝不成功,整部電影的效果將大打折扣。有了尼可提出來的這個優勢,那基本上不會有問題了,下面。就要看我們在中國方面的拍攝了,而這方面,我是十分有信心的。

    這天晚上,我和他們三個人商量了很久,一直到晚上12點鐘才回家。
    到了客廳,發現一家人都坐在客廳裡面,好像是在等我。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覺?”我走過去,坐到了沙發上。亞蓋洛和瓦波里齊齊超我爬了過來。
    “安德烈。你是不是決定要去中國了?”海蒂看著我臉色有些陰沉。其他的幾個女人,表情都不是很友好。
    “是。”我撓了撓頭。老實回答。

    “我聽人說中國那邊現在很不安寧,這樣你也去?”萊妮拉著我地胳膊小聲道。
    “正因為不安寧,我才要去,日本人要快打仗了。”我嘆了一口氣。

    “打仗?那多危險呀!”萊妮聽這話,拽得我更緊了,生怕我跑了。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日本人還不敢對我下手。”我笑了笑。

    “那我跟你去吧,好歹我去過中國,熟悉一點情況,可以給你搭個幫手,不像你,從來就沒有去過中國。”海蒂關切地對我說道。

    哈哈哈哈。我差點沒笑噴。
    笑著笑著,我就尖叫起來,因為我的耳朵被海蒂給擰到了。

    “怎麼,不想讓我去嗎?”海蒂看著我笑道。
    “不是不是。海蒂,那地方太危險了,你這麼漂亮的過去,我不放心,再說,你不是還有新月要忙活的嗎,是吧?”我的話,總算是讓海蒂放手了。
    “可是人家擔心呀。”海蒂嘆了口氣。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風風火火的海蒂變得如此的小兒女態。

    “安德烈,我跟你去!好不?”萊妮撅著小嘴對我笑道。
    “你呀?你去幹什麼?到時候炮火連天,你往哪裡一站,誰還有心思打仗,誰還有心思拍戲?”

  我刮了一下萊妮的鼻樑。
    萊妮白了我一眼,把頭埋到了我的懷裡。

    “要不我去吧。我現在基本上也沒有什麼事情。”娜塔麗亞抱起瓦波里道。
    “別,你們都別去,老老實實呆在家裡,好好照顧這個家,不讓我操心就行了。”我連連搖頭。

    “那不行!聽說中國女人是很漂亮的,而且比我們美國女人更加的賢妻良母,你過去,我們可不放心!”海蒂終於代表了這幫女人說出了真心話。
    “這個……”我就一時無語了。
    “我看還是我去吧!起碼我的身手對付10個8個的還不在話下,順便可以監督監督。”霍爾金娜笑了笑。
    “同意。就讓霍爾金娜去了。”一幫女人紛紛贊同。看來我是沒得選擇了。
    “看來卡瓦是要失業了。”我苦笑了起來。

    接下來的2天,夢工廠全體上下都在準備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的遠行。
    需要的器材和裝備都被詳細地列成了清單,相關的人員也都進行了選拔和組織,洛克希德飛機公司更是出動了性能最好、最先進的5架飛機,這5架飛機,不僅可以裝在大量的人和貨物。甚至還在飛機上安裝了武器以保證安全。即便是這樣。洛克希德等人還是不放心,又特意安排了6架戰鬥機護航以保證我們的安全,這樣一來,還真的變成了一個飛行方陣。

    在此之前,通過柯立芝,魯特曼代表美國政府向中國政府和日本雙方都打了個招呼,立刻收到了雙方的回電,對於我這次的所謂的『考察』之行,他們都表示極大的歡迎。

   6月底,洛克希德飛機公司的專用機場。10架飛機停靠在跑道之上。一箱箱的裝備以及相關的人員陸續登機。因為這件事情對外極度保密。所以沒有任何的記者到現場,夢工廠內部也只是組織了一個小型的歡送會,只有一幫高層前來送行。

    “老大,你可要多多保重。需要什麼就告訴我們或者是到香港分公司那邊拿。”甘斯給連我一個擁抱。
    “你們放心吧,到那裡我會照顧好老闆的。”尼可笑了起來。

    我一一和這幫人告別,最後走到了家人跟前。
    二哥、老媽還有萊妮他們都來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說好了,他們都沒有哭哭啼啼。

    “安德烈,好好拍電影,自己多多保重,家裡的事情就交給我了。”穿著一身警服的二哥拍了拍我的肩膀。
    “二哥。我希望等我回來地時候。你就成為洛杉磯市警察局長了。”我笑道。

    二哥也笑。

    告別了老媽,告別了萊妮等人。告別了孩子們,我轉身走向飛機。

    “爸爸!爸爸!”亞蓋洛他們喊了起來。
    我一轉臉,看見萊妮等人都低頭抹著眼淚。

    “老大,我可算是知道出遠門是個什麼結果了。昨天晚上我老婆整整哭了一個晚上!”胖子搖了搖頭。

    我沖飛機外面的人揮了揮手,然後鑽進了飛機。

    在巨大的轟鳴聲中,飛機飛向闊大的天空,10架飛機,4架運輸機在之間,6架戰鬥機在周圍,每一架飛機上面標有巨大的美國標誌和代表洛克特克的紅龍圖案,從機窗向外看過去,很是有氣勢。

    “我最討厭長途旅行了。”胖子躺下身子拿過了一個帽子蓋上了自己的眼睛。
    “我倒是不怕,不過如果飛機上沒有美女就顯得太寂寞了。”斯登堡陰陽怪氣地嘆了一口氣。
    “我不寂寞,我有美女。”我躺在霍爾金娜的懷裡,愜意地點上了一根煙。

    這些年來,除了那次去波蘭之外,我還從來沒有出過遠門,這是最長的一次,剛開始以為在飛機上睡一覺睜開眼睛就會到了,可是事實上卻並非如此。這次飛行,顯得十分的漫長,我是睡睡醒醒、醒醒睡睡,每次問到沒到,得到的回答總是沒有。
“早知道就坐船了。”斯登堡咧咧嘴。

    開始大家都無聊,後來開始找樂子。
    因為這一次是去中國,我便開始教這些傢伙說上幾句中文,然後乾脆用飛機上帶的一些積木做成了一幅麻將牌教他們打麻將,這幫傢伙學得挺起勁,斯登堡學得最快,開始的時候是我贏他們的錢,到最後,我們的錢都被斯登堡給裝到了自己的腰包裡面。

    “別玩了,再玩連我都輸掉了!”霍爾金娜拍了拍我,笑得前仰後合。

    一路上倒也不是風平浪靜,到了夜裡就遇到了風暴和氣流,飛機劇烈的震盪,那些閃電似乎就從飛機的身邊擦過,那個時候,我們都以為怕是要死在海洋裡面了,結果經過了幾個小時的飛行之後,看到了燦爛的朝陽。

    就再這樣的無聊、寂寞、恐慌和興奮中,我們打發著我的旅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機場後面的休息室裡面的睡著的我被霍爾金娜叫醒了。

    “起來了。”霍爾金娜笑道。
    “幹嗎?我還困著呢?”我埋頭繼續睡。
    “機長說還有20分鐘就到香港了。”霍爾金娜的一句話。讓我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真的假的?”我興奮無比。
    “真的,難道還騙你不成?”霍爾金娜把衣服遞給了我。

    趕緊起床,洗漱了一番之後,走出去,發現機艙裡面的一幫傢伙全都穿戴得整整齊齊。

    “老闆,下面就是香港了。”尼可指了指窗外。

    我彎下腰,通過窗戶望了過去,見燦爛的朝陽下面,湛藍色的海平面上出現了一片島嶼,更遠處。是蒼茫的大陸。

    “我回來了。”我低聲說道。
    雖然第一站是香港。但是對於我來說。在這裡就已經踏上這片熱土了!
    看著窗外的海和那島嶼,看著那片蒼茫地大陸,我激動得無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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