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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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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甜冪柚子]寵女(正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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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7 18:14:31 |只看該作者
219  發現

    秦政並未回話,只是低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肚子。

    “大色狼……”顧清萱皺了皺鼻子,嘴裡哼道。

    秦政眸子暗了暗,他是不是該做一下大色狼該做的事兒,不然都被罵了,自己卻什麼好處都沒得到。

    顧清萱一看他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頓時緊張了起來,身子向後縮了縮,“你,你別亂來啊。”

    “什麼才叫亂來?”秦政含著笑意,隨後整個人躺在了顧清萱的邊上,兩人呼吸相觸。

    他以為又能看見小萱害羞的紅霞了,唇邊的笑意越發深了。

    顧清萱暗暗地瞪了他一眼,隨後微微向他靠近,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滿眼崇拜,甜糯糯的嬌嗔道:“阿政你是君子哦……”

    秦政看著那清澈的眼波,軟軟的聲音輕輕拂過他的心頭,腦中逗弄的心思瞬間全沒了,她的目光讓他沉溺,眼中閃過無奈和寵溺,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青絲,“好了,還疼嗎?”

    “好些了。”秦政並沒有睡進來,只是躺在錦被上面,顧清萱下意識地挪近,將頭抵著他的下巴,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秦政低頭看著她的睡顏,沒過多久,就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睡得夠快的。

    “夫人。”外面傳來青兒的聲音。

    秦政知道該起來了,心中不捨懷裡的甜軟氣息,輕輕吻了吻人兒的紅唇,才翻身起來,從一邊的窗戶越了出去。

    這是人家女兒的閨房,兩人這樣相見,指不定有多尷尬。

    輕車熟路地上了房頂。暗衛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裡,見到他也上來了,嘴角一抽,“大人,您怎麼也上來了?”

    “這裡本來就是我的。”秦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暗衛表示聽懂了,“我去樹上。”

    秦政淡淡地點頭。

    房裡。獨孤氏一進來就聞到了空氣中淡淡地血腥味。走向床邊,自己女兒的臉色很蒼白,她不知道這個算不算是遺傳。她來紅的時候也痛得死去活來,直到後來慢慢的調養著身子,才逐漸好了一些,等到生下了孩子才徹底沒了。

    獨孤氏見她睡著了。腳步放輕來,也好。睡著了多多少少不知道痛。

    秦政見獨孤氏在守著她,想了想,打算先去神兵閣一趟。

    …………

    “大人。”神兵閣眾人見到他來了,立刻恭敬行禮。

    “搜查得怎麼了?”秦政讓他們起來。隨後問道。

    “我們每家每戶都派了一個人去跟蹤觀察,只是……”一個神兵衛士咽了咽口水,“只是依然沒有任何發現。京城裡的每個人都沒有任何異常,每天做著同樣的事兒。”

    秦政沒有說話。手臂搭在了那人的肩膀上,緊了緊,淡淡道:“將這些每日做著同樣事的人名單列出來。”

    “大人……”神兵衛士有些不理解,可這又是他御座大人的吩咐,立刻恭敬應道:“喏。”

    “大人!”一道帶著欣喜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隨後走近,是青城。

    “什麼事?”秦政看了看他。

    青城對他行禮,喜道:“大人,您讓屬下去查的事,有重大發現了。”

    秦政不動聲色,淡淡道:“跟我來。”

    兩人進了屋內,青城關上了房門,道:“屬下藏在暗處觀察了經常去碧池走動的宮人,終於讓我聽到了一個消息,那日公主落水的時候,有一個送菜進宮的老百姓因為不識路誤闖進了碧池那裡,後來被皇上發現了,皇上玩似得捉弄了他,最後只是讓他以後不得進宮,那人有驚無險地就這麼出宮了。”

    “屬下正好聽到有宮人抱怨自己沒那麼好運,前不久因為走錯了路被總管重罰了,才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有讓我們的人去查證,這件事是真事。”青城當時一聽到這個消息,就感覺這事與那百姓有牽連,一個老實巴交的老百姓進宮送菜,不都是提心吊膽的跟在領路宮人的後面,宮裡走錯一步就是殺頭大罪,他誤闖到了後宮裡,最後卻一點事也沒有,想不讓人懷疑都不可能。

    公主落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來往的宮人身上,倒是將他給遺漏了。

    秦政聽後點點頭,“現在還找得到那送菜的人嗎?”

    “現在……”青城皺了皺眉,“他是一家菜樓的掌櫃,姓趙。只是前不久他母親過世了,他帶著一家子都回了老家,安葬守靈去了。”

    “這麼巧。”秦政想了想,道:“你去打聽他老家在哪裡,打聽到了立刻趕往,一定要將他抓住。”

    他並不認為這趙掌櫃是去安葬老母了,倒像是特意出城辦別的重要事去了。

    “大人,屬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打聽清楚了,他的老家在青州。”青城回道。

    “青州……安王的封地!”秦政突然想到了,前不久神兵閣就送來了一封密報,代王府一改往日高調作風,緊閉府門,無論是誰來拜訪邀請,都不會答應!

    “安王?他找安王能做什麼?再說,安王爺怎麼可能會見一平民百姓?”青城驚道。

    秦政的預感並不好,“現在猜測也沒用,需要盡快抓住他,才能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喏。”青城重重地點頭,堅定道:“屬下定不負大人所望。”

    “嗯。”

    處理完這邊的事,正好暗衛帶著胡子花白的太醫來到了神兵閣,“大人,李太醫剛剛給顧小姐診過脈。”

    “她怎麼樣?”秦政淡淡問道,心裡的急切只有他自己知道。

    李太醫站在權勢滔天的御座大人面前,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大冬天平白冒了一身冷汗,“秦……秦大人……”

    秦政皺眉,“說結果。”

    “是。”李太醫咽了咽口水,努力控制自己顫抖地小心肝,道:“顧小姐身子並無大礙,之所以……之所以會痛,這、這大多數女子都會痛,用藥慢慢調理身子,三個月後就會好了。”

    “還要三個月?”

    李太醫見秦政語氣不太好,心裡又顫了顫,“語速則不達,若用重了藥是能快些好,只是到底會傷到身子,而且、而且對以後生育也會有影響。”

    他可不敢下猛藥,要是以後那顧八遲遲懷不上孩子,讓齊王一脈絕後了,他就真的死定了,還是全家都會死的那種。

    生育……

    秦政想到了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面,但聽到這句話,心裡竟有種莫名的滿足感,他們的孩子……

    等等,是不是應該成親先!

    秦政輕咳了一聲,淡淡道:“以後這事你全面看著。”

    “……是。”李太醫如同吃了黃連一般,他要照看秦御座的心上人了,尼瑪,多大的榮譽啊!

    要麼生要麼死的節奏啊!

    秦政心裡卻還是在翻湧著,一想到那些畫面他就再也停不下來了,明日、明日就去太后那!

    去干啥呢,某悶騷是不會表現出來的。

    李太醫跟著秦政一起又回到了顧家,他以後會住在府上,直到顧清萱病好了為止。

    一想到李太醫能名正言順的住在顧家,秦政心裡有淡淡地不爽。

    李太醫快要哭出來了,為毛要這樣對他,不是來讓他看病的嗎,為什麼要用那麼“凶神惡煞”的目光看著他。

    老太君得知這是來給自家孫女看病的,連忙收拾了一間廂房出來,而且離顧清萱的院子很近,李太醫感覺秦御座的目光更加凶惡了。

    獨孤氏還在顧清萱的房裡,所以秦政便自顧自地去了房頂,而暗衛則窩在樹上。

    房內響起了獨孤氏的聲音,“萱兒,還有幾日就是你十四歲的生辰,母親想著,留你及笄後再議親事。”

    秦政一聽到這話,差點沒沖下去。

    “母親……”顧清萱軟軟的聲音傳來。

    秦政聽著瞬間就消了火,反正不是有聖旨嘛!

    房內,獨孤氏愛憐地看著自己的女兒,顧清萱剛剛醒來的時候喝了一碗熱騰騰的紅棗湯,多少消了一點寒氣,臉色紅潤了不少,“母親這是為你好,你宮寒之症嚴重,不宜過早……”

    獨孤氏沒有說下去,顧清萱也聽懂了,臉上燙的厲害,抿了抿唇,“我……我會跟他說說的。”

    屋頂上的秦政心情很不錯,李太醫不是說了嗎,三個月就會好,三個月……雖然對他來說還是很久,但這關系到顧清萱的身體,他還是等得了的。

    “你說的有用嗎?你是不知道……”獨孤氏准備擼著袖子好好說說來著,可當她看到自家女兒清澈的眼睛裡,頓時差點沒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臉上來,她這不是在教壞孩子嗎!

    一般這事,都是出嫁前一夜,母親才悄悄給女兒說的。

    “反正我不會同意的。”獨孤氏硬聲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她不同意,秦政還能強娶不成。

    顧清萱弱弱地聲音從被子裡傳來,“母親,我覺得……他會請來聖旨……”

    坐在屋頂上的秦政笑了笑,在心裡贊歎,果然還是小萱最明白他的心思!

    “……”獨孤氏被這話哽住了,這可能性,很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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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說:╮(╯▽╰)╭馬上要成親了,那麼洞房……我是一筆帶過呢還是一筆帶過呢~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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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7 18:14:44 |只看該作者
220  設局

    夜幕降臨,黑漆漆的夜空中一朵朵璀璨的煙火綻放著,原本沒有星辰的夜晚變得明亮了起來。

    熱鬧過後整個京城再次陷入了黑暗寂靜無聲之中。

    “……該死的王胖子,怎麼還不來?”陰暗寂靜的小巷裡,平日裡開朗熱情的李大郎一臉戾氣的對著地上吐了口口水,他白天就和王胖子計劃好了,今晚亥時三刻在柳平巷碰面!

    可是!

    他站在風裡吹了半個多時辰,卻連半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李大郎皺緊了眉頭,在這些暗衛中就王胖子和他關系最好,王胖子平時雖然一副不靠譜的模樣,可是對於和自己的約定向來都是准時到來,莫不是遇到了什麼意外……

    “不行,我得去看看。”李大郎臉色並不好看,就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龐然大物神神秘秘的走了過來。

    “王胖子!”李大郎立刻大叫一聲。

    “噓噓!!”王胖子連忙捂住了他的嘴,身上的肉抖了抖,“你小點聲……”

    李大郎拍掉了他的手,壓低了聲音,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的娘啊,剛才真是把我的魂兒都給嚇走了!”王胖子一臉的汗水,仍是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今晚一吃完飯我就把我婆娘給安頓好了,正准備出門,沒想到一大群神兵衛士就站在門口等著,當時我就懵了,以為自己暴露了,都偷偷把毒藥塞牙縫裡了!”

    李大郎聽後眼皮子抖了抖,“後來怎麼樣?神兵閣的人怎麼會突然到你家去?”

    “我哪裡知道,我這三十多年來。每日做著同樣的事,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王胖子心有不甘,“誰都沒有暴露,就我暴露?!那運氣也太背了!”

    “你能不能說重點啊,神兵閣的人到底是因為啥找上門去的?”李大郎急了,問道。

    “咳咳……”一說到這個王胖子的臉色很不自然,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就我那婆娘。收拾房間的時候將我給主人辦事時穿的綠袍給翻了出來。我婆娘看那料子好,又是綠色的,便……便取了後背的一塊。用來做肚兜兒,你也知道最近神兵閣的人天天站在屋頂上盯著所有人,就看到了我婆娘曬在院子裡的肚兜……”

    “後背……”李大郎對那綠袍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頓時想到了什麼。伸手狠狠地拍了王胖子的頭,厲聲道:“後心繡了我們特有的標志。那豈不是被神兵閣的人給發現了?!”

    “沒……沒……沒啊!要真發現了,我還能站你面前嗎?”王胖子知道自己理虧,若是他藏隱秘一些,就不會扯出這麼多事來了。

    “也是。你怎麼逃過的?”李大郎比較懷疑王胖子的智商。

    王胖子撇了撇嘴,“我估計他們也是看到了那標志才來的,我們的標志簡潔大方。女人家的卻喜歡華麗復雜的,我那婆娘就又在上面繡了幾朵牡丹花。將那標志巧妙的連了起來,只要不是有心人,絕對看不出!”

    “再說了,我那婆娘雖然愛慕虛榮了些,可腦子不笨,知道這些人來者不善,就一口咬定是她剛做好的肚兜,上面的刺繡也是她繡上去的!神兵閣的人再霸道,這下也沒有了證據,能把我怎樣?”王胖子說到這裡,心情明顯好了不少,語氣也輕鬆了起來。

    李大郎皺了皺眉,“那神兵閣的人就這樣放過你了?”

    “放心吧,我的演技還是不錯的,等到他們走了許久,我才偷偷出來的,絕對沒有人跟著。”王胖子自信滿滿道。

    李大郎聽他這麼一說,心裡的那絲顧忌也沒了,王胖子甩人的本事在暗衛裡當屬第一,不管是黏在他屁股後面的還是貼他影子上的,只要七拐八拐幾下,鐵定那些人連根頭發絲都看不到。

    “時辰差不多了,咱們該行動了。”李大郎一臉嚴肅,沉聲道。

    王胖子點頭,“我們走吧。”

    …………

    另一邊,暗衛掛在樹上,被風吹得顫了顫,直到一只信鴿飛到了他面前。

    終於不用掛樹上了……

    暗衛一把抓住信鴿,施展功力,腳尖輕點,飛躍到了屋頂上,“大人,有消息了。”

    就在這時,一只東西撲哧撲哧地搖搖晃晃地飛了上來,落在了秦政的肩上,與精致小巧的信鴿大眼瞪著小眼,半天才道:“你好。”

    這是它逗比主人教的,對待女孩子要有禮貌。

    八哥耍帥很陶醉,以至於被一巴掌拍飛後還是很久沒有回過神來。

    秦政吹掉了某只鳥爺留下的羽毛,伸手打開了信鴿腳下的紙條,掃了一眼,便用內力將其震得粉碎。

    “我先下去,人你來抓。”秦政淡淡地看了那只在屋頂上掙扎的八哥,隨後對暗衛說道。

    “大人,您是說……今晚有人來?”暗衛正色道。

    秦政點頭,“人手早已埋伏好了,交給你了。”

    說完這句,秦政就輕飄飄地來到了地面上,從透風的窗戶越了進去。

    “你還在?”

    一個聲音冷不丁地在黑夜中響起。

    秦政的腳步僵住了,這人不是早就睡了的嗎?

    “剛剛小八飛出去了,除了有熟人,它是不會浪費自己高貴的表情飛出去的。”寂靜的黑夜中,清脆甜軟的聲音顯得格外惑人。

    又是因為那只鳥。

    秦政有些後悔留下那只鳥了,那只八哥被顧清萱送給他後,似乎是知道自己不敢動它,每日除了五花肉什麼都不吃,於是……

    他把那只鳥丟到了一堆極品面癱的神兵閣衛士房裡,終日面對著一群磚板臉,從一開始地拼死掙扎,到後來的人命,最後融入其中。

    鳥的心,海底針。

    “嗷嗚~”憤怒的八哥搖搖欲墜地飛了進來,瞪著一雙鳥眼,怒視著將它拍飛的秦政。

    要是被顧清萱院子裡的下人們看見了肯定得瘋狂了,因為在她們心裡神一般的鳥爺居然會生氣,居然會瞪人,太不可思議了。

    顧清萱差點沖起來了,嗷嗚?這是鳥該發出的聲音嗎?

    “現在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養我的八哥的?”

    秦政似乎聽到了顧清萱磨牙的聲音,微微彎了彎唇角,面不改色的走到了床邊,他內力深厚,夜視極好,對顧清萱的房間也很熟悉。

    “按日子養的,單數關在老虎邊上,雙數掛在我屬下的房裡。”秦政淡淡道,望著床上的人,白皙的肌膚在夜色中漾著淡淡的光澤,嫣紅粉嫩的唇瓣撅得高高的,放佛能掛燈籠在上面。

    “和老虎養在一起?!”顧清萱坐了起來,腦子裡一下子想到八哥面無表情,威風極了的鳥眼,一下子想到一只無助害怕的八哥渾身顫抖地躲在角落裡,對著不時傳來的老虎吼叫聲怕得崩潰。

    “小八它是鳥,不是老虎不是野獸,怎麼能和老虎生活在一起?!”顧清萱第一次意識到秦政的殘忍,雖然是對一只鳥,但這種做法她難以接受。

    “傻小萱。”秦政輕歎一聲,坐在她身邊,伸手將滑到腰間的錦被拉上來,將她包的嚴嚴實實的,低聲道:“你身邊的東西,無論是人還是寵物,我都不允許有任何差錯,不能弱小得讓人有機可乘。”

    “但它只是一只鳥,你太苛刻了!”顧清萱皺眉,她很不喜歡這樣和秦政吵,可是在秦政面前,她不會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

    “小萱我問你,如果有人抓住了那八哥,要你去救,你會去嗎?”秦政認真問道,伸手撥了撥顧清萱貼在臉頰上的發絲。

    “我……”不知是那一直盯著她的黑眸讓她心神巨亂,還是這個簡單卻致命的問題讓她無法回答,顧清萱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了。

    “是了,我的小萱這麼善良,身邊的東西太弱小了,你若是陷入了危險怎麼辦?”秦政笑了笑,感受到手下柔滑的肌膚,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繼續道:“你沒聽到那八哥的叫聲嗎?一開始和老虎生活在一起,肯定會怕的,後來它甚至都敢和老虎搶肉吃了。”

    顧清萱抓住了臉上的大手,突然問道:“你會不會也把我和老虎關在一起?”

    “……”秦政看著她,說不出話來了。

    隨後,笑了笑,淡淡道:“反正我一直在你身邊的。”

    顧清萱撇了撇嘴,“你比老虎可怕多了。”

    突然,外面傳來刀劍相交的聲音,很近很近,好像就在顧清萱的院子裡打斗。

    “這是……難道你讓神兵閣的人跑到我院子裡練功來了?”顧清萱第一時間冒出了這麼一個想法。

    “你認為呢?”秦政突然覺得眼角有些抽搐,但表情還算淡定。

    “你這是占用了我的場地,而且還擾民了!”顧清萱指著他,氣憤道,這麼晚讓人來練功,她這一大院子的人怎麼睡得著啊!

    “小萱啊,有沒有你誇你想象力很豐富?”秦政看著她,緩緩地吐出這句話。

    “你現在不是發現了嗎?”顧清萱用看白癡一樣的眼色看著他。

    秦政差點閉氣,最後只能無奈道:“他們馬上就走了。”

    “下次來練功,我要收費了!”顧清萱能想象明日她的丫鬟們絕對一個個頂著熊貓眼出來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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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7 18:14:58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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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一個個面帶戾氣來者不善的人,王胖子的雙腿就有些不自覺的抖了抖。

    神兵閣的標志,他是認得的!

    李大郎見著王胖子的慫樣,心中也是暗自罵了聲娘。可是自己的身子也是下意識的抖著。沒辦法,這主要歸功於神兵閣的霸氣。

    怎麼辦?怎麼辦?主子可沒有教正面遇上神兵閣的人應該怎麼應付?死拼?李大郎很快的自己便否決了這個可笑的想法,秦政這次為了抓到前些日子挾持小八的人,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人,死拼估計還沒拼就已經先死了。

    “王胖子。王胖子……”李大郎小聲的叫著,想要同王胖子小小的商量一下逃跑計劃,可是這個王胖子,平時看著一夫當關,關鍵時刻就特麼的掉鏈子。李大郎有些開始明白為什麼王胖子甩人的功夫一流了,因為這貨,壓根正面遇到就犯慫。

    狠狠的拍了王胖子的肩膀,王胖子這才從震驚之後稍稍的緩過神兒來。“大郎,怎……怎麼辦?”

    “廢話,現在的情況,說那些神兵閣的人不是沖著咱們來的便是傻子,打也打不過,當然是逃跑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遇到危險的時候,誰不跑誰是傻子!

    “對哦。”王胖子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卻是一溜煙的竄到沒影兒!

    “媽的!”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李大郎將王胖子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也是甩開了膀子的倒退就跑。

    可惜……

    在神兵閣的面前逃走,又豈是輕易之事,而且還是秦政下了重量的神兵閣。

    不消小半會兒。王胖子和李大郎就如同兩只待宰的羔羊被打橫拎了起來。二人雖然武功底子不差,但是神兵閣的氣勢上就先震懾了一番,再加上雙拳難敵四手,只能認慫了。

    王胖子捶胸頓足的後悔,李大郎叫自己出來的急了,毒藥都忘記塞在牙縫之中,想就這麼了解的自己都不行。

    神兵閣的人更是早有准備。抓住二人的時候就先把嘴塞住了。連半句說廢話的機會都不給。

    這也是秦政的交代,見著人,甭管他們說的怎麼天花亂墜。就是抓起來,先將嘴堵上。回來他再審問,千萬要看好了,不能讓他們出什麼生命意外。

    秦政如墨一般的雙眸此刻深不見底。看不出表情。良久才冷冷的開口說道,“放開他們!”

    重新獲得自由的李大郎連忙開口求饒道。“大人饒命啊大人,小人可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大人為何要將小人抓來。”

    王胖子見狀個連忙跟著附和著說道,“是啊大人。求饒命啊,小人不知道犯了什麼錯,還請大人法外開恩!”

    “夠了。”秦政的眸光掠過一抹不悅。冷銳的眸激射出一道如獵人見到獵物時的光。

    王胖子和李大郎的哭聲戛然而止。

    秦政的氣勢逼人,如雕刻版的五官立體英俊。眉宇間自帶一股大氣和尊貴,“為什麼你們會出現在這裡,相信本王不說,你們也是心知肚明,本王不喜歡跟人打啞謎,更不喜歡同你們這種綠袍人打啞謎!”

    秦政的嘴角揚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聲聲寒雪,小八可是他寵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的寶貝。

    這是眼前的這幾個人竟然敢傷害他的小八,這樣的人,秦政萬萬不會有好臉色的,若不是還有事情要從他們嘴中敲出,哪裡還有他們現在在這廢話的份!

    綠袍人一出,二人臉上的反應便已經很好的證實了事情,盡管只是一絲變化,稍縱即逝,但是又怎麼會逃過秦政的雙眸。

    “相信神兵閣的名聲,你們是聽過的,若是你們面前有兩條路,一個是自己乖乖的說出來事情的始末,二是經過流水的刑具之後再交代。”

    秦政的眸子迸發出寒光,“當然,你們也不要抱著僥幸的心裡,死咬著不說,本王便會放了你們,進了神兵閣,便沒有完好無損出去的人!”

    秦政的話說的很明顯,若是乖乖交代,還會免去皮肉之苦,若是冥頑不靈,那只有死路一條,還是死的徹徹底底的那種!

    “大……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王胖子滿臉堆笑想要討好秦政,但是在秦政的眼中卻是比哭還難看。

    不得不說,王胖子成功了,他成功的惡心到了秦政。

    秦政臉色黑的不能再黑的對著手下吩咐道,“交給你們了務必要申出結果來。”

    而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小八還等著自己呢!

    ……

    “你說什麼?”

    皇帝的面容有些猙獰,周身的怒氣讓前來稟告的人身子下意識的向後縮了縮。

    “主……主子,十六和老八失手了,是被神兵閣的人拿住了,眼下恐怕正在神兵閣關著,被秦政審問著!”

    喚的是主子,而並非是皇上,意思呼之欲出,此人是皇帝暗中培養的勢力,只忠心於皇帝一人!也就是傳說中的綠袍人!

    說起神兵閣,匯報的人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神兵閣可不是玩的地方,進去的人,即便是再堅強的意志也是會受不了的,當初不是說永安侯府的世子進去,出來的時候都抱著他娘哭了好久!

    可見非人!

    “廢物。”一把將桌子上的東西推在地上,“都是一群廢物。”

    王胖子和李大郎都是皇帝身邊的得力助手,培養了他們三十多年,竟然就這麼的被秦政那混小子抓住了,憤怒還是再其次,更多的是心疼,一個好的暗衛培養並非易事。

    落入秦政的手中,還是一次兩個!

    綠袍人徑自咽了咽口水,顫顫巍巍的等著皇帝的指示,“主子,接下來,咱們要怎麼做?是派人去救他們嘛?”

    “就他們?”皇帝冷哼一聲,“你去救?”

    綠袍人縮了縮脖子。

    李八和王十六雖然重要,但是皇帝卻萬萬不會因為這兩個人而犧牲更多暗衛的性命,況且稍一不慎,很可能就被秦政那個臭小子順籐摸瓜。

    皇帝自私慣了的人,是萬萬不會鋌而走險的。

    而且,按照他多疑的性格,即便是李大郎和王胖子什麼都沒說出去,但是此二人在秦政手中一日,便會難以心安一日。

    綠袍人忍住心驚,小心翼翼的猜測的說道,“那主子的意思是……”

    皇帝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綠袍人心領神會!

    是他剛剛說錯話了,跟了主子這麼久,主子的做事手法殺伐決斷,絕技不會給別人任何一個機會傷害自己!

    而李大郎和王胖子現在對皇帝來說就是一個威脅,同事綠袍人心中也隱隱有些寒心,人都是有感情的,即便他們都是皇帝培養出來的暗衛,鐵血無情才是最應該做的,但是也會想,若是此刻在神兵閣中的人是自己,主子還會不會這般的決絕。

    王胖子和李大郎最後不是死於秦政的手中,而是死於他們忠心三十多年的主子手中,還是多麼的心寒!

    “屬下知道怎麼做了。”

    聞言,皇帝緊緊皺著的眉頭才稍稍有些散開,“下去吧,務必要做的不留痕跡,更不要秦政的人發覺了。”

    隨即便是一陣陣冷笑,目光也變得更加的陰沉起來,秦政,你一定想不到,在你引以為傲的神兵閣之中,就有你心心念念想要找的綠袍人。

    皇帝從來沒有一刻這麼高興,想著當初安排人在神兵閣是多麼明智的一件事情。

    他要的便是將秦政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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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發表於 2016-5-17 18:15:10 |只看該作者
222  線索

    身在神兵閣大牢裡的兩人均是一臉悔恨,看著黑暗冰冷充滿血腥味的鐵牢,盤問還沒開始,兩人的心理就怯了幾分。

    “還沒想好嗎?”秦政盯著已經很是慌亂的兩人,緊抿地薄唇說了一句,他並不著急,只要人在他手裡,想讓其開口,有的是法子。

    李大郎和王胖子對視一眼,王胖子最先開口,強自擠出淚花,“秦大人,小的都是安分守己的百姓,今夜……今夜到顧府,是想偷些錢財,補給用度。”

    偷盜的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再說他們不是沒偷成嗎,最多關上一兩個月罷了!

    “你們想偷顧家的東西?”秦政冷漠的目光落在王胖子身上,“既然你們承認了自己是想偷東西,本王就將你們送去慎邢司。”

    “……啥。”王胖子有些驚愕,秦政真的相信了?

    李大郎立刻反應了過來,“大人說的是,我們這種小魚小蝦怎麼可以占著神兵閣的大牢,送進慎邢司是應該的。”

    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只是關一兩個月而已。

    “三日後,午時問斬。”秦政淡淡地看著已經徹底鬆懈下來的兩人,緩緩道。

    “斬……問斬?!”王胖子瞪著眼睛,“大人,我們只是偷盜未遂,怎麼會是斬立決,大秦律法沒有這條……”

    秦政冷冷地微勾唇角,“本王說是斬立決,誰敢質疑?”

    王胖子都不敢摸頭上的冷汗,他這才注意到秦政一直自稱“本王”,秦政是齊王世子,又是劉太后心尖上的人。繼承帝位都大有可能,不然他們的主子也不會暗中培養他們這些人了,所以,秦政將來的地位最低也是親王!

    他們這些綠袍人隱藏於京城各個角落,幾乎很少去執行京城以外的任務,因為出門久了,定會惹人懷疑。所以他們功夫上成。但卻缺少磨練,更沒有和神兵閣打交道,面對秦政和一大群冰冷無情的神兵閣衛士才會嚇走了魂。

    如今。秦政又隱隱拿自己的血脈身份來壓他們,心理防線頓時被消弱了大半。

    眼看著兩人撐不住了,再逼問下去,說出內情是遲早的。突然一神兵閣衛士匆匆來報,“大人。顧家發生了大事,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發生了何事?”秦政語氣還算平淡,但波動的眸子還是出賣了他的內心。

    一見到秦政這樣,站在離李大郎和王胖子最近的一個神兵閣衛士悄悄地伸出右手。不久之前他就收到了密令,絕不可以讓這兩人有開口的機會,所謂顧家大事純粹是子虛烏有的。不過是想調虎離山。

    “屬下也不太清楚,大人還是親自去看看吧。”神兵閣衛士低垂著頭。帶著一絲勸導的語氣。

    秦政看了此人一眼,隨後轉過身繼續盯著王胖子和李大郎,“不急,我先處理這邊的事。”

    本來就要出手的神兵閣衛士只好硬生生地忍住了,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地站著,心裡暗自嘀咕,沒理由啊,這秦政對顧家最是在意,平時一聽到顧家的事,哪次不是風風火火地趕著去,這次是怎麼了?

    秦政不走,他實在沒有機會下手,他內力雖然了得,可在秦政眼皮子底下殺死兩人,絕對不可能!

    殺死一人是有可能,可是那樣的話剩下的另一人就會成為驚弓之鳥,而且肯定會想到是主人派人來殺死他們的,這樣一來,心寒之余,只怕會將所有的事都給抖了出來。

    見秦政這樣說了,來報信的神兵閣衛士頓時急了起來,當然也是在心裡急,面上還是平靜無波的。

    王胖子對生的渴望是最大的,他還沒有吃遍美食,還沒有看著自己兒子娶媳婦,他捨不得死啊,為了徹底融入到京城百姓之中,他也算是假戲真做,娶了媳婦,生了孩子,有了真情,也等於是有了牽掛和弱點。

    “秦大人,我……”王胖子下了決心,喉嚨裡發干,就欲說著。

    站在他們身後的神兵閣衛士卻突然對秦政說道:“大人,屬下覺得這兩人的任何話都不足以為信,像他們這種死士,親人的性命都是握在那頭目的手裡,為了自己的親人,他們也不會說出實話來的。”

    王胖子聽了這話,身上的肥肉顫了顫,要是自己將一切都說出來了,那麼他的媳婦孩子將活不過明日,他是知道主人的本事的,在京城裡滅兩個普通百姓家就是提提手的事。

    秦政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道:“他們的家人現在已經在神兵閣裡。”

    隨著他的話剛落,幾個神兵閣衛士帶著兩個婦人和三個孩子從一邊的門洞裡走了出來,婦人們含著眼淚看著被綁著的李大郎和王胖子,孩子們則一個個哭著喊著“爹”。

    “大人,顧府那邊……”報信的神兵閣衛士提醒道,照這樣發展下去,李大郎王胖子說出一切是遲早的事了。

    “下去領一百棍。”秦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甚至都沒有說出罪名,神兵閣衛士不是尋常人,在大秦地位甚至比一些四品官員還要高些。

    “……喏。”報信的神兵閣衛士僵硬地躬身領命。

    小萱那邊他留了暗衛,輪不到別人來報信,之前是關心則亂,才會差點上當。

    秦政將視線落在了父子相聚的畫面上,只是眨眼間,他的臉色就變了!

    原本正欣喜抱著自己孩子的李大郎和王胖子,口鼻間突然冒出了大量的黑血,隨後身體無力地癱軟倒地,不斷地抽搐著。

    中毒!

    兩人的孩子此時也七竅流血,閉著眼睛倒在地上。

    原本離他們最近的神兵閣衛士悄然地與兩人保持了距離,任務總算是完成了,雖然不是他出手完成的,但這兩個威脅也算除去了。

    其實,每一個綠袍人每個月都會服用一種丹藥,這種丹藥對身體沒有任何傷害,但是會沉澱在體內,一遇到一種藥粉就會產生劇毒,立即死去。

    應該是帶李大郎和王胖子家眷來的神兵閣衛士裡面有主人的人,所以才有機會在些人的身上撒藥粉。

    倒在地上,不斷噴湧著黑血的李大郎和王胖子也意識到了什麼,其實從他們投入主人的手下時,他們就知道會有死去的一天,可是讓他們剜心剔骨痛徹心扉的是,他們還是稚子的兒子女兒,全部都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好……好狠……”王胖子每說一句,都會有一口黑血從鼻子裡飛濺出來,雙目早已赤紅,艱難地望向了秦政,“是……是……皇……皇……”

    終究還是沒有說出那最關鍵的字眼,兩人幾乎同時斷氣了。

    秦政強忍著怒氣,“讓青城過來。所有人都不許靠近他們。”

    兩個婦人已經嚇傻了,呆呆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淚水一遍一遍地滑落。

    很快青城就過來了,看著眼前的場景,微微皺眉,隨後便向秦政行禮,“參見大人。”

    “你先去看看怎麼回事?”秦政心裡惋惜,雖然那個王胖子說了幾個字,可是范圍太大了。

    “喏。”

    青城在身上散了避百毒的藥粉,隨後仔細地檢查了王胖子等人的屍體。

    “大人,這些人都是死於中毒。”青城檢查過後,起身道。

    眾人都沒有任何疑問,血是黑的,死因肯定是中毒了。

    青城接著說,“屬下在三個孩子身上發現了一種藥粉,這種藥粉本身沒有一絲毒性,屬下恰巧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這種藥粉,這種藥粉與任何東西接觸都是相安無事的,唯有和……”

    青城面露難色,沒有繼續說下去。

    “所有人都下去。”秦政心裡明了,神兵閣裡有內鬼,一些秘密談論,已經不能讓更多人知道了。

    “喏。”面對秦政的命令,眾人不敢不遵從。

    頓時鐵牢裡只剩下秦政和青城,當然還有倒在地上的王胖子等人。

    “你繼續說。”

    “是。”見沒有了旁人,青城才說出了自己的驚人發現,“據屬下所知,這種藥粉唯有和龍涎香接觸,才會產生劇毒!”

    “龍涎香?”秦政皺眉。

    龍涎香是皇帝才能用的名貴香料,這也是青城不敢說出來的原因之一。

    秦政心裡思索片刻,淡淡道:“我知道了,這件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喏,屬下一定守口如瓶。”青城低下了頭,沉聲道。

    秦政的心情既輕鬆又沉重,這顯然是一條極為重要的線索,那人為了殺死王胖子李大郎,不想暴露出一條可以說致命的線索,順著這條線索,幕後之人的范圍只會越來越縮小,甚至可以確定。

    只是他有種預感,這個秘密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會是一場顛覆。

    但不管結果是怎樣的,只要是危害了大秦,危害了他用力保護的人,他絕不會手軟!

    臨近清晨之時,夜空突然出現了幾顆星星,冬日裡的星星象征著春天即將到來,春暖花開,萬物復蘇的日子不遠了,只是這個春天,迎來的卻是一場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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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7 18:15:20 |只看該作者
223  暗道

    時光流逝,神兵閣大力暗中調查的同時,粉嫩的桃花緩緩開放,暖春的氣息迎面而來,依照神兵閣的力量,早該出結果了,只是順著線索查下去,那核心之處沒有劉太后的命令,誰也不敢輕易觸碰。

    秦政也在等劉太后的發話,龍涎香是帝王的御用之香,制造成丹藥所需的量絕對是巨大的,昭聖帝最愛龍涎香,這是宮裡每個宮人都知道的事。

    因為王胖子一事,秦政已經知道神兵閣裡有奸細,所以調查這事的都是信任度極高的暗衛,消息並沒有流傳到昭聖帝的耳朵裡。

    壽康宮內。

    現在正是午膳時辰,開春之際,季節新鮮的菜通通擺到了劉太后的面前,劉太后握著鍍金玉筷,卻遲遲沒有夾菜。

    陸尚宮揮退了宮人,沒有多言,恭敬地站在一旁。

    “一個多月過去了,哀家卻始終沒有決定。”劉太后望著陪伴了自己半輩子的陸尚宮,緩緩道。

    “查還是不查,其實在哀家心裡已經有了疑心,哀家不願意這個疑心被證實。”劉太后放下了筷子,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了宮殿門口,華麗莊重的秦宮,本質還是一堆冷冰冰的建築物,“哀家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做,若是他還在,哀家或許可以卸下這些擔子了。”

    陸尚宮知道劉太后所說的是誰,輕聲道:“先帝比您決絕,其實我們婦人,心始終比不上男人。”

    “哀家從來沒想過和帝王們相比,哀家是一個母親,疼愛自己的兒子,哀家並沒有錯。當年。為了除掉皇貴妃,哀家利用了自己肚裡的孩子,孩子雖然保住了,可一生下來就是癡傻的,哀家因為對昭兒的愧疚,讓昭兒當了皇帝;後來又因為對阿政的愧疚,給了他堪比皇帝太子的待遇和疼愛。”劉太后聲音低沉。滿是滄桑的眼睛裡多了幾分濕意。“哀家才是那個最自私的人。”

    “太后……”陸尚宮不敢多說,只能帶著勸慰的語氣喚道。

    劉太后轉身回了大殿內,“是哀家將一切打亂的。就讓哀家撥正回來吧,讓阿政全力調查皇帝。”

    太后打亂了什麼?

    陸尚宮並不知曉,但是她明白,太后在秦御座和皇帝兩人之間選擇了秦御座。那麼大秦今後的主人是不是也已經有決定了呢?

    與此同時的的長樂宮,昭聖帝正坐在自己暗中打造出來的暗室裡。一些重大的決定和事情都是在這裡商議的。

    看著跪在自己腳下一身傷痕的趙老四,昭聖帝的臉陰沉地幾乎扭曲,“神兵閣的人怎麼會發現你是去找安王的?”

    “屬下……不知。”趙老四被數百人圍攻,能活著逃出來已經是極大的本事了。他傷勢嚴重,說話中氣不足,“屬下才剛到安王府上。神兵閣的人像是早就知道一般,隱藏在院子裡。將屬下團團圍住……”

    “又是哪裡出錯了?這件事我只和你一人說過,連老大老二老三他們都不知道,神兵閣又是哪裡來的消息?”昭聖帝咬牙說著,他思前想後,自己並沒有留下任何漏處才是。

    “主人……屬下的家人已經被神兵閣的人抓住了……屬下的老母為了任務被我親手殺死……屬下老來得子,趙家也就這一根獨苗了……主人,可不可以……”趙老四一想到自己的小兒子被抓走了,心裡就是刀割一般的疼痛,眼裡都有了淚花。

    昭聖帝此時正心煩,見他這樣頓時喝道:“哭什麼?!你沒有死,我也沒有死!我送你二十美人,總會有你的孩子!”

    “主人……”趙老四知道昭聖帝的脾性,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多說了,只是自己的兒子……實在不行,他只能冒險去神兵閣裡營救了!

    趙老四走後,昭聖帝揉了揉眉心,邁步向暗室裡另一道大門走去,按下機關,石門緩緩打開,露出一條密道。

    這條密道九曲十八彎,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才走到了盡頭,盡頭處的石門也被打開了,昭聖帝走了出來,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衣著華貴的美婦。

    “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你怎麼來了?”美婦見到他來了,皺眉問道。

    “近日實在心煩,不久前失去了兩個暗衛,今日老四回來了,安王的事也落空了。”昭聖帝坐了下來,聲音並不大。

    美婦聽到他這麼說,咦道:“難道是那賤人有所發現了?”

    “她始終是我母後,你在我面前別這樣叫喚。”昭聖帝眉毛也皺了起來。

    “同樣是母親,她比我還心狠,這一點你最清楚不過了的。”美婦嗤笑一聲,不屑道:“如果是她發現了,那麼計劃就要提早施行了。”

    “應該不是,如果她發現了,神兵閣的手一定會暗中伸到我這裡來的,我並沒有察覺到有人調查我。”昭聖帝喝了一口茶,“我的感覺是最為敏感的,小時候癡傻了那麼多年,這也算是上天給我的一個施捨。”

    昭聖帝望著美婦,他們認識十多年,他卻依然看不透她,眼前的美婦所有人都不會陌生,正是劉太后連下數道聖旨不許任何人提及的齊王妃,這其中的緣由,他也不清楚,他曾多次旁推側引,這女人心比什麼都要冷硬,一絲一毫都沒有透露出來。

    但他還是很感激這齊王妃的,若不是她暗中給自己謀劃,他不可能會擁有實力強大的綠袍人,更不會對自己的命運反擊。

    他多次問齊王妃為何這樣幫她,得到的答案卻讓他驚愕,為了毀掉秦政……

    秦政是齊王妃的親生兒子,不到一歲就被劉太后抱走了,齊王妃也被關進了這座宮殿裡,當時還是嬰兒的秦政能做出什麼事,讓自己的親生母親對他恨之入骨?

    “那被神兵閣抓走的兩個暗衛最後如何了?”齊王妃問道。

    昭聖帝淡淡道:“你不是讓我用龍涎香制了丹藥給所有暗衛服用嗎?”

    “你用了那個辦法?!”齊王妃臉色大變。“真是愚蠢!神兵閣裡的青城對屍體檢驗以及藥理深有造詣,他一定能查出龍涎香成分的!”

    “查出了又如何?”昭聖帝有些不明白這個女人怎麼會突然這樣震怒。

    “龍涎香啊,皇帝專用的香料,你說查出了會如何,秦政那狗東西一定能順著這條線索,查到你身上來的!”齊王妃臉色鐵青,說完便將紅唇抿得緊緊地。盯著昭聖帝。

    “那……”昭聖帝也意識到了疏忽。一下子慌了起來,“那……該怎麼辦……有沒有補救的法子……我們不能暴露出來,至少現在不行……”

    齊王妃猛地看著他。沉聲道:“慌什麼?!你要記得,無論情況有多麼惡劣,你的心都不能慌亂!為人帝王者,天由你來撐。地由你來覆,天下都是你的仇人!不過不要緊。你要做的就是和所有人比比,看看誰活得長!”

    昭聖帝愣住了,他一直都知道齊王妃這個女人不簡單,可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大局觀和帝王之道比劉太后還要深遠。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齊王妃看著他,笑道:“當一只烏龜。”

    “你!”讓他當一只王八,昭聖帝眼底飄出了怒意。

    “龜者。他會將自己的一切都縮在一個殼裡,並不是放棄懦弱。而是在等待時機,等到所有人都齊全了的時候,才猛地伸長脖子,給出致命一擊,你明白了嗎?”齊王妃含著淡淡的嘲諷,緩緩道。

    昭聖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明白了。”

    “記得,你不許動秦政,一定要把他留給我,到時候我必定要一刀一刀的割掉他身上每一絲血肉!”齊王妃的聲音很平淡,放佛口中的那人不是她的親生兒子,而是一只待宰的豬羊。

    齊王妃袖子下的手卻捏著發白,她今生最缺少的就是權力,若是十多年前,她有權力,她怎麼會失敗,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至親至愛死去,怎麼會任由秦政活下來,怎麼會被劉太后這個賤人關在這裡?!

    “我不會多問,只是那顧清萱當如何處置?”這句話一出,說明了昭聖帝在齊王妃面前,是處於下位的,但越是這樣,昭聖帝今後的變數就會越大,他從小就在無數人的人前人後的嘲諷中長大,如今神智好了,卻仍然被一個女人壓在頭上,當然這是因為齊王妃的控制能力太強,他不得不有些屈服,但是!

    像他這樣命運多舛的人,一旦真正反抗起來,就會徹底冷血無情,第一個要滅的就是一直壓在自己頭頂的人了!

    昭聖帝的骨子裡有一絲變態的基數,那些被他虐待致死的妃子就是最好的證明,還有對顧清穎,他是喜愛顧清穎的,但還是狠得下心去虐殺,事後居然還隱隱有一絲快感。

    “顧清萱……”齊王妃在口中細細咀嚼著這三個字,隨後冷笑道:“你想怎樣對她?”

    “我准備將她抓住,將來可以當做威脅秦政的籌碼。”昭聖帝緩了緩,才道。

    齊王妃冷笑著看他,“籌碼?是不是籌碼你心裡最清楚不過了。”

    “她也就這點用處,難道不是嗎?”昭聖帝被她那帶著諷刺的笑惹怒了,幽黑的眸子閃過一抹火光。

    “隨你,只要不破壞大局就好。”齊王妃懶著繼續說下去。

    “這點你放心。”昭聖帝語氣不善的說完這句,便轉身從暗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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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7 18:15:35 |只看該作者
224  科舉(上)

    顧府陷入了一種微妙的緊張之中,因為傳說中的童子試就要開始了。

    幾乎每個角落裡都能聽到“子曰”,“曾子曰”這些論語大道,獨孤氏仔細地了解了一下科舉考試,不免有些驚愕,對這開創科舉之人很是敬仰,記憶中那個盛世大漢,也沒有這一明智的國策。

    獨孤氏特地親自煮了養腦養眼的羹湯,顧清萱自告奮勇當起了跑腿的,穩穩當當地一一向即將考試的表哥堂哥們端去。

    “君無為,法無不為,而今法已行行……”

    顧清萱剛走進顧清逸的院子,就聽見書房內傳來朗朗讀書聲,但卻不是平常的論語大道。

    “當為何?”顧清逸眼睛看著一本孔孟大論,腦中卻靈光一閃,不由自主地說出了那句話,隨後又喃喃自問道。

    “大哥,你的確不適合學這孔孟之道……”顧清萱走了進來,對於顧清逸的現狀頗為無奈,顧清逸一心想科舉入仕,可科舉大多考得是孔孟之道,偏偏顧清逸一拿到論語,常常腦子一歪,想到別處去了。

    “當為何……”顧清逸似乎陷入了魔怔,低聲問道,全然沒有注意有人進來了。

    “君無為,法無不為,而今法已行行……這不是秦慧王問商鞅的話嗎?”顧清萱想起以前在電視劇上看過到這句話,又看了看怔住了的顧清逸,小聲道:“大哥,佛曰,眾生皆平等。”

    “……眾生皆平等?”顧清逸抬頭看了顧清萱一眼,隨後猛地站了起來,眸子泛著明亮的喜光。“君無為,法無不為,而今法已行行,應當……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以刑法之嚴,立王者之威。我找到自己的路了。入吏部。輔帝王!而不是……”

    垂眸看了看手中的論語大論,將其肆意的丟在了一旁!

    顧清萱愣了愣,“大哥你是不准備去考試了嗎?”

    “當然不是。”顧清逸笑了笑。“這幾個月我一直和六弟詳讀論語,四書,這童子試是有把握的。”

    “那……這是母親做的羹湯,大哥你趁熱喝。”顧清萱放下了盛著熱湯的琉璃茶盞。她雖然能感受到顧清逸對自己的愧疚和補償,其實她並沒有資格埋怨他。可是要她和顧清逸嬉笑相談卻是有些難為了。

    所以,她一放下並沒有多留,轉身就走了。

    從顧清逸這邊出來,她便又馬不停蹄的端著羹湯去了顧清抒的院子裡。沒有讀書聲,顧清抒正淡然地給桃樹澆水。

    全然沒有備考的緊張感,好吧。這是屬於學霸的技能。

    “六哥,此次大試。可有把握?”顧清萱問得把握是“小三元”,她是一點都不擔心顧清抒會考不上的。

    顧清抒放下了木桶,同時也將用羅帶綁起的寬大袖袍放下,邁著緩慢的步子,向顧清萱走來,一聲不吭地接住顧清萱手中的東西。

    顧清萱習慣了,顧清抒比秦政還沉默,還要惜字如金。

    “究竟是在夢裡莊周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做了一個夢,變成了莊周,到底莊周是蝴蝶,還是蝴蝶是莊周,又有誰能說得清呢。”顧清抒望著入眼的繁華到糜爛的桃花,緩緩地輕聲說道:“巧者勞,智者憂,唯有無能者無所求,終日素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八妹,讀聖賢之書不是為了應付考試,而是以己之能,做天下之事。”

    這是顧清抒第一次在她面前說這麼多話,顧清萱像是想到了什麼,壓住心裡的驚悚,小聲問道:“六哥,你該不會也在夢中變成了蝴蝶了吧?”

    顧清抒回頭望著她,清雅的白衣少年忽然微微揚起唇角,含著淡淡笑意:“你說呢?”

    “其實這個時空所有的人都是時間長河中的投影,每個人身上有一個甚至幾個歷史人物的投影……”

    老鄉師傅的話歷歷在耳,顧清萱呆了呆,她很不願意相信,這些人都是虛無的……

    “六哥,我聽聞,聖國公府裡的四公子學識淵博,你真的不用好好看書?”顧清萱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只好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顧清抒抬頭望了望無盡的天空,春風吹皺了那潔白無瑕的袖袍,“英雄惜英雄,可是英雄總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最強的那個。”

    “加油……”顧清萱待不下去了,她沒法和學霸好好溝通。

    最後,她來到了獨孤辰這裡。

    “嗷嗚~表妹,你終於來了!”獨孤辰一看到顧清萱,先是發出一聲怪叫,隨後撲了過來,就差抱著顧清萱的大腿了。

    顧清萱欲哭無淚,第一個是學瘋,第二個是學霸,第三個特麼,給她一種來到了精神病院的錯覺!

    等等,是錯覺嗎?

    “表哥,你……你怎麼了?”顧清萱努力不讓自己手抖,這可是母親熬了很久才好的羹湯。

    獨孤辰霍地一聲走到了顧清萱的跟前,露出一個憔悴的目光,“表妹,我現在只想去廁所冷靜一下,你別攔著我。”

    “表哥,這我可一定得攔著你……”顧清萱眼角抽搐,拉住了獨孤辰的衣袖。

    獨孤辰立刻回過頭來,目光欣喜,表情卻依然哀怨,正准備傾訴自己的苦水。

    “表哥,你千萬別去,吃shi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顧清萱語重心長地說道。

    “啥……”獨孤辰的表情瞬間僵住了,他恍惚間好像聽到了一排烏鴉從他頭頂飛過。

    顧清萱小心地看著他,“表哥,難道在我來之前,你已經吃多了?”

    “噗——”獨孤辰很想噴血出來,真的很想,可是尼瑪就是噴不出來,好無奈……

    “表妹,真的,我讀書讀得想吐。”獨孤辰怕自己再不說就來不及了,“上次我跟你說過的事,你有去問嗎?”

    “找後台的事啊。”

    “你小聲點,要是被丫鬟聽到了,告訴姑姑,我就完蛋了。”獨孤辰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壓低了聲音說道。

    “……”顧清萱不發表任何言論,隨後她猛然想到一個最佳的後台人選,臥槽,她機智起來連她自己都害怕。

    就這樣,顧清萱一一見識了顧府三個奇葩的待考生,回到自己院子裡後,覺得有些無聊,又去了獨孤氏的院子裡。

    “嘶——你輕點!唉……你到底會不會啊?!”

    顧清萱剛剛踏進院門,就聽見這有些奇怪的話語,聽聲音,是母親。

    顧府規矩不大,對於顧府唯一的嫡女,丫鬟們明明得到了獨孤氏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去,可也不敢攔著顧清萱。

    顧清萱本想等丫鬟進去通告一聲的,可是這些丫鬟一個個一本正經地站著,沒有抬腳的意思。

    丫鬟們心裡明白著,夫人說了任何人都不許進去,她們若是進去通報不是找打罵?

    顧清萱覺得今天遇到的奇葩事夠多了,也不在乎碰見自己爹娘啥了,既然沒人通報,那她就自己進去了。

    然後她被披頭散發的獨孤氏和拿著一把木梳子在獨孤氏頭上奮戰的顧無憂,驚呆了!!!

    “真是……我怎麼就答應讓你在我頭上練習呢?”獨孤氏被疼地差點流眼淚。

    顧無憂帶著愧疚的微笑,柔聲道:“夫人夫人,難道你想讓為夫去幫別人梳頭嗎?”

    “父親,母親,泥萌在玩什麼?”顧清萱發出了來自心底深處的疑問。

    “萱兒啊……”獨孤氏覺得眼前一黑,一萬匹名叫草泥馬的生物在心裡奔騰而過,這麼丟臉的時候居然被寶貝女兒看見了,是誰放進來的,至少……至少通報一聲啊!

    顧無憂白淨的臉上盡是尷尬,手舉在半空,不知道是該繼續,還是放下。

    “呃…咳,你父親在幫我梳發呢。”算了,就當做是秀恩愛吧,獨孤氏露出了笑容,打算睜著眼睛說大實話。

    顧清萱絲毫沒在意自己父母的尷尬,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顧無憂拿著木梳的手,即使站在這麼遠,依然能看到手心處的厚繭,握了幾十年刀槍的手握木梳,肯定是笨拙和生疏的。

    看著看著,便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溫馨的微笑,一種名叫溫情的氣氛在三人之間流轉,尤其是顧無憂,看著亭亭玉立的女兒,自己錯過了她的出生、童年,錯過了最純真可愛的時光,他不要再錯過女兒的婚禮了,昨日劉太后讓他入宮,特意與他說了這事,只待司禮選出良辰吉日,便要下旨賜婚。

    顧清萱看著相敬相愛的父母,心裡也是劃過一道暖流,之前兩人還有些奇怪,不過照目前來看,父親和母親已經打破膈膜,相依相伴。

    她沒有久留,一是不好意思,二是想多留空間給顧無憂和獨孤氏,因為……顧家就是為戰爭而生的,顧無憂遲早還是要繼續上戰場的。

    晚上,顧老將軍特意叫上家裡要去參見明日考試的三人,無可厚非地說了一些鼓勵之語,當然大多是對顧清逸和獨孤辰說的,顧清抒壓根就被他放在了一邊。

    第二日清晨,天還沒亮,顧清萱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和獨孤氏為考試的三人准備壯行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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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發表於 2016-5-17 18:15:47 |只看該作者
225  科舉(中)

    考場停滿了馬車,獨孤氏感覺新奇,便跟著顧清抒三人,帶上顧清萱一起來到了考場外。

    獨孤氏特意找書看了看關於科舉的事,以前她是大家閨秀,平日裡繡花彈琴,要不就是和母親學管家,這類事她了解得並不多。

    看了書之後,她才知道今日不過是童子試。

    童子試分為縣試、府試和院試,拿下三個第一,就是小三元。

    “表哥,你放心,我已經打點好了,後台很強硬,但還是要走個過場,你要加油啊!”顧清萱看著有些發抖地獨孤辰,說了一句給了他無盡信心的話。

    獨孤辰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當真?”

    “當然了,這個後台絕對是天底下最大的後台。”顧清萱也對自己找的後台充滿了信心。

    “太棒了……”獨孤辰已經激動得不能自已了,大秦最大的後台不就是秦御座嗎?他就知道,憑著表妹和秦御座的關系,一個科舉算得了什麼?!

    怎麼辦?幸福來得太突然,太猛烈了,他的心髒有些承受不了了。

    嘎嘎嘎……

    可以放聲大笑嗎?

    獨孤辰真的很想笑出聲,可是周圍的考生實在太多了,為了他的形象,他只能將這份激動到喪心病狂的興奮深深的、深深的壓在心底。

    “表妹,那……我進去了。”獨孤辰看著顧清萱,怎麼也收不住笑容,嘴巴都要咧到耳根處了。

    獨孤氏一心交待著顧清逸,所以並沒有聽到這足以讓她氣炸肺的話,“你基礎並不牢固。考不上也不要緊,沒有年齡限制,你可以等下一次的。”

    她是怕增加顧清逸心理負擔的,畢竟顧清逸不過是最近幾個月才拿起書,而別人都是十年寒窗。

    “母親放心,我一定會考中的。”顧清逸曉得獨孤氏的想法,只是這是他唯一入仕的法子。他不可能不下功夫。

    看著顧清逸如此自信滿滿。獨孤氏是打心眼裡高興,以前那個眼裡心裡只有庶妹的少年已經變了。

    “顧兄,你來了。”一位衣著華貴的少年從馬車中走了下來。一眼就看到了淡漠的顧清抒,聲音帶著淡淡的驚喜和謙和,拱手道。

    顧清抒抬眸看向他,“南宮兄。”

    此人正是聖國公府的四公子。南宮悠然。

    “小萱。”跟在身後的南宮畫仙也看到了不遠處的顧清萱,優雅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向顧清萱走了過去。

    “歡歡,你也來了。”顧清萱許久未見南宮畫仙,此時也是說不出的欣喜。

    “你怎麼這麼忙,都沒有去我府上找我了。”南宮畫仙嗔怪道。

    顧清萱臉上紅了紅。“最近事是比較多,不過我們現在不是見上了嗎,馬上就要開考場了。我們正好說說話,等他們出來。”

    “我看。你是見色忘友了。事兒多?估計是有人纏上你,你得不到空閒了。”南宮畫仙在顧清萱面前全然沒有了外人眼裡優雅女神的形象了,一顆八卦之心劇烈的燃燒了起來。

    “不是……”顧清萱紅著臉下意識地否認,可語氣是無力的。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正好有個問題問你,你上次不是說過那潑墨法,我練了無數遍,雖然筆法提高了不少,可總是缺乏靈性。”南宮畫仙一說到畫畫,又正經了起來。

    顧清萱語氣也正了正,“潑墨法,最重要的就是那個“潑”字。潑,隨心隨意,不經意間潑灑在紙上,要的是隨性,而不是為了潑出特定的樣子。”

    “嗯……秦御座一天見你幾次?”

    “……”顧清萱望著她,愣了愣,“你不是在問我畫畫上的事嗎?”

    “咳……畫畫,只是我追求的技能。八卦,是我活得精彩的方式,尤其是你的八卦……畫畫的事不是很急,可以暫時先放一放。”南宮畫仙面不改色地說道。

    顧清萱真想給她配上一副,捂嘴的表情圖,你們懂得,就是那個捂嘴的圖。

    這時,考場已經打開了,考生們有序地走了進去。

    獨孤氏乘著馬車先回府了,顧清萱則留下來,准備和南宮畫仙去附近走走。

    “糟了,考試已經開始了。”一輛馬車行駛到考場門前,還沒有停穩,一道焦急的聲音就跳了出來,一名穿著錦衣的少年神色匆忙地從馬車上跑了下來。

    “五弟,你慢些,考試才剛剛開始,來得及的。”一道柔弱地聲音從馬車裡傳來,細細地安慰著因為遲到而驚慌的少年。

    “三姐,我先進去了。”少年回了這一句,就直沖沖地向考場走去,不想迎面差點撞上了顧清萱和南宮畫仙。

    那少年抬頭一見是南宮畫仙,神情呆了呆,小聲道:“二姐。”

    “二姐也來了?”馬車上的柔美聲音驚喜不已,隨後便看見一只瑩白如玉的小手掀開了轎簾,施施然地走了下來,一雙水眸很柔很柔。

    南宮雪仙美眸一轉,也看到了顧清萱,溫柔的笑容溢滿了眉眼,“顧姐姐。”

    “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南宮畫仙皺眉問向了那少年。

    “我……”南宮怡然支支吾吾,心急如焚,一心想著趕去考場,可又迫於自家二姐的氣勢,可謂是眼睛都急紅了。

    見此,南宮雪仙勾了勾唇角,若是怡然錯過了考試,相信會越來越恨那個所謂的二姐的。

    顧清萱看了南宮雪仙一眼,隨後向南宮畫仙說道:“考試已經開始了,先讓五公子進去,其他的事等考完再說也不遲。”

    南宮畫仙也意識到了,臉上微微柔和了一些,“你快進去吧。”

    南宮怡然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聽到南宮畫仙這樣說,頓時心裡一喜,“謝謝二姐。”

    說完,便飛奔進了考場。

    南宮雪仙掐了掐手心,“二姐,顧姐姐,我不小心染了風寒,不宜吹風,失禮了。”

    說完,也轉身進了轎裡,她怕自己看到顧清萱會忍不住想到秦政,會忍不住將自己心底裡的憎恨暴露出來。

    南宮畫仙已經沒有心情去游玩了,顧清萱只好和她坐到了她的轎裡,兩人談說論事,時間倒也過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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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7 18:16:04 |只看該作者
226  科舉(下)

    坐在轎中的南宮雪仙臉色的確有些蒼白,前幾個月因為對顧清萱施展了巫術,窺視了顧清萱的未來,傷了她的巫氣,後來又因為窺視的未來和現在所發生的事情大不相同,她不解之下,忍不住又施展了巫術,卻不想什麼都看不到,她拼盡全力去窺視的天機,除了滿世界的青蓮,一個人影都沒有!

    最後,更是被一朵青蓮砸中,靈魂受到了重擊,差點就要魂魄散體!

    自此,她只好以得了風寒為由,躲在房間裡,修養凝魂。

    她不明白,現實的軌跡和她所看到的竟是如此大的改變,顧清萱根本就不可能得到秦政的愛,但是看現下的情勢,兩人都快到了賜婚的地步。

    南宮雪仙用力地捏著手中的帕子,貝齒緊咬紅唇,她一定要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清萱的命數已經不一樣了,她都有些懷疑,是不是有人以無上大能幫其改命……

    不過很快她就反駁了這個想法,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可以為人逆天改命的巫術,而且她敢肯定,世上只有她懂巫術,因為巫人之間會有感應的,如果存在其他的巫人,她一定能感應到。

    只是對於顧清萱,她有種奇怪的感覺,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在保護她,本來上次她以顧清萱的頭發為引,窺視未來,顧清萱就算能醒來,神志多少會有些影響,而且永遠也不可能會好起來,如今看來,顧清萱根本一點事都沒有。

    還有,最近她時常夢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好像她應該去尋找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但是她一醒來就忘記了,只知道那東西很重要。

    南宮雪仙靠在軟墊上,思緒又飄到了秦政的身上,那個她命中注定的男人,憑什麼被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強占?!

    只是想到秦政對顧清萱的態度,她又忍不住幽怨的歎氣。她身懷巫術。但也不可能改變一個人的心。

    秦政的心……

    南宮雪仙腦中一道亮光閃過,猛地坐直了身子,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秦政的時候,她的耳邊都是秦政的心跳聲,那種沉穩而又帶著一絲掙扎破碎的心跳是她在所有人身上沒有看到過的。

    像是……像是被萬年寒冰包裹著,想要掙脫出來。

    這種異象。她好像在記憶裡見到,關於巫女的傳承記憶裡。

    她神色凝重。幾乎下意識地雙手結出一個奇異的手印,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只是剎那,她就立刻睜開了眼睛,臉色更加蒼白了。她沒有秦政的貼身之物,靠的也是不遠之處顧清萱和秦政之間的氣息聯系,才推演了出來。但只是短暫的半秒,她就被規則擠了出來。

    她窺視了秦政的未來!

    南宮雪仙難以保持平靜。玉手掀開了窗簾,看向了遠方,隔著無盡時間長河,那團黑霧裡……

    “我只看到了一角,他的未來,很難很難……那麼苦,充滿血與火。”南宮雪仙喃喃著,她的心有些動搖了,她該繼續想法子得到秦政嗎?

    那她是不是要和秦政一起承受那無盡的因果。

    她不敢賭,跟秦政在一起,命運之輪會無情的將她碾壓,她雖是巫女,但也是血肉之軀,她的巫術不會攻擊到人,所以那無盡血火滾滾向她襲來時,她能闖過去嗎?

    “我們巫女是極陰之身……想要突破這血肉之軀,成無上大道,就必須修成巫身……只是修煉成巫身需要無盡的時光,我們光憑著自己修煉是等不到的……有一個捷徑……世上千億人中,有一個人擁有寒魄帝心,如果你遇到了這個人,一定不能離開他……將他的心挖出來……那麼當晚的月亮就會變成藍色的……”

    南宮雪仙搜索著腦中的記憶,眼中盡是復雜和迷茫,“藍月無雲,巫陰之身,成極月冰靈,萬物飛雪,是為雪舞寒天……那樣,我會在雪花中獲得新生,我會成為開天辟地以來第一個修成巫身的巫女;那樣,我會擁有不可思議無窮強大的力量,世間萬物都會對我臣服……”

    這是一個極致的誘惑,幾乎每一個巫女都想尋到這個人,而現在,她碰到了。

    “最後一次……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護一個根本不值得的人,我就……”南宮雪仙蒼白的臉上突然出現一抹潮紅,在她心底的深處,還是捨不得的,她在心裡暗暗定下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還是不能和秦政在一起,那麼她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

    她必須在一個月之內展開行動,因為去年她就已經及笄了,一年之內她一定會被定下親事,如今就還剩下一個月的時間,甚至更短。

    如果她真的被定下親事,那麼就算她擁有巫術也無法改變,她的巫術根本就不可以傷害人們的身軀,等到她嫁人了,破身之後她的巫力就會一天比一天弱,直到生下孩子,她體內的巫力就會全部轉移到孩子的身上,而且她的第一胎,一定會是一個女兒。

    她是聖國公府的庶女,如果是聖國公府為其定親,最多也就是侯府裡幼子的嫡妻,第一胎是個女兒,毫無疑問,她的地位只會更加的卑微!

    所以,所有的事情必須都在這一個月裡有結果,如果秦政最後還是愛她,那麼……她便放棄成就無上的機會,一心一意幫他化解災難!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那麼她一定會在最後的時刻,親手將秦政的心挖出來,到最後,秦政的心還是在自己的身體裡,她還是得到了不是嗎?

    吱呀,考場的大門打開了,走出幾個考生,顧清抒就在最前頭,後面跟著一臉幸福的獨孤辰。

    顧清萱正在轎中和南宮畫仙說些女兒話,聽到開門的聲音,立刻和南宮畫仙一起下去。

    “六哥,考得如何?”

    見到最前面的顧清抒,顧清萱應了上去,問道。

    “嗯。”顧清抒淡淡地點頭。

    “表妹,我可是用心考了,一定不會讓那後台丟臉的。”獨孤辰笑得幸福極了,他今天有些超水平發揮啊,沒辦法,若是秦御座讓考官批示自己卷子的時候放鬆點,自己太過差劣的話,考官會怎麼想秦御座?肯定會在心裡鄙視秦御座太沒有眼光了,所以為了表妹為他找來槓槓的後台,他真是用心加絞盡腦汁啊!

    獨孤辰聲音很低,顧清萱卻聽得一清二楚,重重的點頭,“回去得好好謝謝他。”

    獨孤辰搓了搓手,笑瞇瞇道:“你可知道他的喜好?”

    “當然知道,大家都知道啊!”顧清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而且都是可以買到的,也不貴。”

    “那……那太好了!”獨孤辰就怕那位秦煞神喜好華貴奢靡的東西,他家世算是上等,可是也怕秦御座會看不上他送的東西,如今,他親愛的表妹說,秦御座喜愛廉潔,喜歡的東西也不貴,這……這真是極好的。

    “大哥呢?”顧清萱見考生都出來大半了,但還是沒有見到顧清逸的身影。

    “大表哥考得可認真了,估計現在還在答題吧,離考試結束還有一點時間,我們都是提前交卷出來的。”

    “大哥……不會考不上吧?”顧清萱有些怕了,若是顧清逸沒有考上,自暴自棄怎麼辦,是不是又會變回從前的樣子?

    她是不願關心顧清逸的,可是一想到前世顧清逸為救秦政被砍得血肉模糊,今生也改變了,而且她並不是原主,其實她沒有資格恨顧清逸的。

    或許是原主最後一絲執念,夢中那個白雪紅梅中的溫暖大哥,一直在她的夢中出現,那令人窒息沉溺的溫暖,讓她的心一點點融化,前世她沒有親人,對親情她是最為渴望,最為看重的。

    所以之前見顧清逸被大火包圍,兩人相同的血液牽生出來的微妙感覺,她幾乎沒有思考就沖了進去。

    “應該不會吧,大表哥能和六表弟那大變態待那麼久,怎麼可能會考不上。”說著,獨孤辰還瞄了一眼顧清抒,在考場他可是看到了顧清抒是怎麼答題的,跟提早知道題目一樣,一拿起筆,根本就停不下來!

    正說著,顧清逸終於從考場出來了。

    “大表哥,如何?”獨孤辰笑嘻嘻地問道。

    “還不錯,會做的都寫完了。”顧清逸微微一笑。

    見顧清逸神色較為放鬆,顧清萱心裡鬆了一口氣,應該不會差好多了。

    考完之後,考生們都回去了,只等幾日後放榜,便可知自己的成績。

    路上,獨孤辰絲毫不見考試過後的疲憊,反而神采奕奕,“表妹,能不能告訴我,那後台到底是誰啊?”

    雖然他心裡知道,一定是秦御座,可是他特麼就是想從顧清萱的嘴裡說出來!

    顧清萱歪著頭看著他,“表哥你不知道嗎?我以為你能猜到的。”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的好表妹,我當然知道了!

    獨孤辰的那咧到耳根處的嘴角出賣了他。

    “那我就告訴你吧,反正也考完了。”顧清萱笑道。

    “是誰啊?”獨孤辰笑得很陶醉。

    “觀音菩薩!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顧清萱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不是最大的後台啊?!別太感謝我,應該的。”

    “我就知道,是秦……什麼……”獨孤辰整個人都傻了,他的心都要裂開了,原本充滿希望的人生瞬間黑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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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這就是一個神坑!!

    獨孤辰抖著不停抽搐的嘴唇,用一種受盡凌辱的目光看著顧清萱,“你說的後台……是觀音菩薩……?”

    顧清萱疑惑地看著他,“不是你叫我幫你找後台的嗎?”

    “……”獨孤辰雙眼一翻,徹底暈過去了。

    三日後,童子試的成績出來了。

    顧清抒和南宮悠然同摘“小三元”,顧清逸的綜合成績排名第七,獨孤辰排名四十六。

    參加童子試的考試幾百人,按照往年的規矩,排名前一百的都可參加鄉試。

    鄉試不比童子試,鄉試是考生的最後一關,考中了第一名就不僅僅是個秀才名分了,而是會被御封為狀元,可入六部。

    考生讀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書為得就是這最終的幾日!

    狀元只有一名,大部分人都在猜測狀元人選就在顧清抒和南宮悠然之間,兩人才學都可笑傲同輩,不可能會有別的黑馬出現了。

    就在鄉試的前一日,一道聖旨從宮裡傳了出來,傳旨的公公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顧家,沒辦法,宮裡那位吃人的主那眼神……

    他不敢繼續想下去,也顧不得在外人面前丟面子,以至於他出現了顧家的時候,有些……衣衫不整來著。

    這是劉太后經不過秦政,所下的賜婚聖旨,對於傳旨公公來說,這是一個極大的油水,秦御座的賜婚聖旨,這得多少賞錢啊!

    可是御座大人那嫌棄他慢的眼神,讓他的好心情瞬間沒了,恨不得多長出幾條腿出來。

    尤其是。他宣讀完聖旨之後,沒有預料之中的感激涕零,幸福得快要飛起來的表情,整個顧家,跪了上百號人,只有前頭的顧老將軍愣愣地說了一句,“說好要等小八及笄的。太后不帶這樣的……”

    確實是有些太突然了。整個顧家無一人不這樣想,包括當事人顧清萱,秦政好像一點風也沒透給她。

    “過分分……”就這樣。她要嫁人了,顧清萱除了內心深處湧出的甜蜜外,還有一些患得患失,十指糾纏在一起。手心盡是濕汗。

    賜婚加上明日的鄉試,整個顧府都要忙得飛起來了。幾乎腳不沾地。

    “恭喜小姐,賀喜小姐!”

    顧清萱好不容易打發問東問西的一大家子,一回到自己院子就被站成兩排的迎接隊嚇了一跳。

    青兒站在最前頭,笑意是從心底深處溢出來的。“小姐,五月初一,是今年最好的日子。”

    “還有一個月……”可兒有些恍惚的喃喃自語。她可以想象那會是一場多麼龐大的婚禮,這一切都不應該是小姐的嗎?

    微微抬頭。看了看紅著臉,泛著嬌羞的顧清萱,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張臉越來越不像以前的小姐了,還是以前的小姐最好了,雖然脾氣差點,可不會這樣……

    這樣光彩奪目,什麼好事都被占盡了。

    顧清萱心亂,其他人一心道喜,誰也沒有注意到可兒的不同。

    眾人簇擁著顧清萱進了房間,可兒看著充滿歡聲笑語的院子,心口的那道痕跡愈發開了,一種無法形容的感受從那道口子裡緩緩地流了出來,直到有一天,融入她的血液裡,流轉全身。

    “可兒姐姐,你怎麼不進去?”春兒捧著喜糖,正准備進去散給道喜的丫鬟,見可兒如同失了魂般站著一動不動,不由停住了腳步,問道。

    可兒緩緩地將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抿了抿唇,輕聲問道:“小姐是不是很不一樣了?”

    “可兒姐姐,你說什麼呢?小姐一直……都是這樣的啊。”春兒並沒有說假話,她是顧清萱瘦下來之後才被分配到這個院子的,之前有聽丫鬟之間說過顧清萱性格的事兒,但也就是道聽途說,她心裡最多信了四分,等到她來到顧清萱的身邊後,顧清萱性子開朗換了,偶爾逗比一下。

    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她心裡已經形成潛意識了,認為這才是顧八小姐的本性。

    可兒深深地看著她,“不,以前的小姐不是這樣的,我一直跟在小姐的身邊,我是最了解小姐的人,我的話你還不信嗎?”

    “人都是會變的,小姐也是人,自然也會做出一些改變。”春兒很自然的回道,以前小姐的名聲並不好,就算小姐如同可兒所說,變了許多,那也是應該的啊,哪家的小姐不希望自己有個好名聲,這只能說明小姐長大了,懂事了。

    可兒垂下了眼眸,“你不懂。”

    她知道沒有人會相信的,大家都被小姐給迷惑了,就算她說出來,也只是認為她在撒謊。

    “可兒姐姐,小姐叫你進來呢。”三等丫鬟喜滋滋地領了紅包,得了顧清萱的命令,便探頭來叫可兒。

    “好,這就來了。”可兒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情緒,掛上一副笑臉,向房內走去。

    “可兒,你怎麼站在外面不進來?”顧清萱看見可兒的時候,表情微微動了動,她看得出來可兒臉上的笑是多麼的虛假。

    可兒並沒有覺得自己哪裡不對,笑著迎上去,“當時高興得很,走快了幾步,扭到了筋,站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顧清萱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可兒仔細地瞧著她,話到了嘴邊已是控制不住了,“反正小姐身邊有這麼多人陪著,也不差奴婢一個。”

    “可兒,你怎麼跟小姐說話的?!”青兒聽得出裡面話中有話,但可兒當著下人的面對顧清萱說這樣的話,明顯是在讓顧清萱難堪,甚至不小心苛待下人的風聲又要傳了出去。

    “沒事。”顧清萱唇邊的笑退了,又重新湧了上來,“可兒是忙累了,這幾天就好好休息,院子裡的事青兒你來看著。”

    “謝小姐體諒。”可兒不卑不亢地行禮。

    顧清萱見其虛偽的樣子,心中更加煩亂,便讓下人都出去了。

    房間裡一下子靜了下來,今日本來是個高興的日子,顧清萱想著可兒的變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顧清萱坐下來,右手托腮,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她是後悔了嗎?後悔幫我隱瞞,後悔當初跟自己說那些話。是了,她和原主從小一起長大的,時間久了,反而越會想起從前的好。”

    外面,可兒看了看四周面露不解望著她的丫鬟,不屑與其多說,正打算回自己房間,卻看到了向這邊走來的秦政,腳步立刻就頓住了。

    若是……若是是真正的小姐和秦御座成親,她肯定是陪嫁丫鬟,按照習俗,以後至少會是通房,甚至會被抬為姨娘。

    這可不是一般人的姨娘,今後秦御座是要繼承皇位的,皇帝的妾就是皇妃啊!

    可是,她聽過顧清萱那個時代的事情,一生一世一雙人,依照顧清萱的性子,是絕不會允許她成為秦政的通房甚至姨娘的。

    “秦……”丫鬟們正要行禮。

    秦政卻用眼神制止了她們,最後視線落在了可兒身上,他記得這個丫鬟是小萱的貼身丫鬟,“小萱可有說什麼?”

    “我……”可兒臉燙的嚇人,冷傲的俊臉,淡雅的目光讓她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秦政微微皺眉。

    “秦大人,小姐就在房裡,不過您可要小心了。”青兒眼看著秦政越來越冷的眼色,頓時站出來回話,聲音帶了一絲恰到好處的笑意。

    秦政眉頭皺的更深了,小萱真的生氣了?

    沒有多想,秦政推門而入,寬大的袖袍邊緣拂到了可兒的臉上,清冷微癢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驚了。

    重重的關門聲卻快速地打斷了她的遐想。

    “你怎麼來了?誰讓你進來的?你快出去!”

    可兒緊緊地咬住下唇,仗著秦御座的寵愛,就敢這樣對秦御座說話,尤其是和她之前的結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快速地離去,不想看任何人的目光。

    秦政沒想到顧清萱的反應會這麼大,上前抓住了她的手,“你不想和我成親?”

    “……當然不是。”顧清萱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還好是這個答案,秦政心裡的那絲恐懼才退了下去,他最怕顧清萱不願意了。

    不過既然不是因為不想,那顧清萱現在是什麼情況?

    “那你怎麼這麼大反應?”

    顧清萱甩了甩他的手,發現根本甩不掉,只好放棄了,瞪著他道:“你……你都不跟我說一聲的,而且,這麼突然,我根本就沒想到。”

    她心裡最亂的就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成親之後她會有什麼改變呢,她該怎麼做?簡直是無法想象!

    “為什麼不跟我說?”

    顧清萱看著他,她每靠近一步,秦政就會後退一步,尤其是她還拿手指指點點的,有種“潑婦”即視感。

    好了,到牆上了,秦政也沒地方可退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些蠻橫的顧清萱,不過他心裡卻覺得新奇。

    “你知不知道,聖旨來的時候,我全家都傻眼了……”

    顧清萱准備了一大堆話,說出來或許就能消除一些心裡的緊張和壓抑不住的歡喜了吧。

    男人最怕聽嘮叨了。

    所以顧清萱根本不可能說完,因為秦政已經伸出雙臂扣住了她的雙肩,兩人瞬間互換了位置,顧清萱後背抵在牆上,秦政用身體壓著她,兩人的臉只有一指之隔,呼吸相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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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7 18:16:29 |只看該作者
228  商議

    “最近事多,才沒有來看你。”昭聖帝的事他不曾假於他人,只帶著幾個心腹親自調查,忙碌之後,回到空蕩的宮殿,顧清萱的身影總會出現在每一個角落,可只是想象。

    秦政望著她,道:“我想每日回去,都能見到你。”

    都說最長情的愛是陪伴,顧清萱微微仰頭看著他,輕聲道:“以後,我會在家裡每天等你回來。”

    “嗯。”秦政凝視著她,口中卻淡淡地應道。

    顧清萱忍不住微微動了動,因為她實在被壓得有些緊,兩人之間幾乎沒有空隙。

    這樣的動作秦政更加能感受到少女胸前的柔軟,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上面,微微有些驚愕,過年前還是沒有弧度的,現在……

    秦政心裡欣喜,他的小萱真的已經長大了。

    “你在看什麼?”顧清萱見秦政低著頭,一動不動的,也順著視線望去,隨後小臉紅透了,嗔道:“你別亂看!”

    “隔著衣服……”很不盡興!

    秦政眸子深暗如墨,長臂一伸,將她嬌軟的身子緊緊的窩進了自己的懷裡,圈在兩臂之間。

    顧清萱一怔,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越來越近,微涼的薄唇落在了她的鼻尖,然後慢慢向下移動,細細地吻著唇邊的肌膚,最後才一寸寸的碾壓到嫣紅嬌嫩的櫻唇上。

    不是前幾次的霸道索要。帶著無盡的憐惜和溫柔,輕輕的在她的唇上摩擦,直到她的雙唇微微張開。如同等待多時的獵物落入了陷阱,長舌瞬間侵占了溫熱甜美的唇內。

    兩人交纏在一起,秦政仍然覺得不滿足,微微喘著氣,“小萱,喜不喜歡……”

    雖是在問話,靈巧的舌依然逗弄著深深含住了的丁香。

    “嗯?”顧清萱身子早已發軟。他吻得好深好重,若不是自己緊緊的拽著他胸前的衣服。只怕就要出丑了。

    “回答我。”秦政微微鬆開被擒住的丁香小舌,聲音低啞的道。

    “喜歡……”顧清萱一睜眼便看到了那深暗如夜的眸子,然後幾乎沒怎麼思考就脫口而出,只是雙唇依然被秦政堵住。聽起來有些音重模糊。

    在秦政面前,她不需要隱藏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了。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到落在腰間的大手向上移動著,顧清萱意識到了他的舉動,雙眼帶著一絲不安和驚羞,慌亂地抬眸望著他。

    如同小鹿般無助脆弱的目光,卻並沒有讓秦政如平時那般心軟,本就如墨色的黑眸更加深諳了,大手瞬間就覆上了那柔軟之處。唇上的動作也沒有停歇,不斷加深著這個吻。

    顧清萱忍不住輕輕顫抖,臉上赤紅。小手緊緊地攀住了他的手臂。

    “阿政,不要了……”顧清萱很是恐懼那股陌生的感覺,讓她很容易墜落沉淪,雙手握住了不斷揉捏的大手,好不容易微微避開他的唇舌,哀求著。聲音細嫩如貓聲一般。

    秦政的身體火熱緊繃的厲害,但他知道還不到時候。最後用力的吸吮了花瓣般的雙唇,才微微離開了她,依然低頭看著一臉紅醉的顧清萱,低聲道:“我知道了。”

    “嗯。”顧清萱對秦政的“聽話”極為滿意。

    “糟了!”顧清萱想起了什麼,睜大眼睛看著秦政,“你,你快走!”

    “怎麼了?”秦政本來還有些燥熱的身體,被她這麼一鬧,消退了不少。

    “我母親馬上就要過來了!”顧清萱推著秦政,“若是讓她看到你在,我肯定又逃不過的。”

    秦政頗有無奈地看著她,“我現在就走。”

    顧清萱見他那樣,想了想,道:“還有一個月嘛,我也該好好陪陪母親。”

    秦政想想也是,剩下的時光都是他和小萱的了。

    終於,秦煞神不是黑著臉離開的了。

    原諒她是個預言帝,秦政走了她還沒來得急理頭發,獨孤氏就來了。

    “萱兒……”獨孤氏在門口叫道,然後就進來了。

    顧清萱放下才梳了一半的梳子,乖巧地對著獨孤氏微笑,“母親。”

    獨孤氏微微皺眉,身為過來人,自己女兒紅得滴血的小臉,還有微亂的發絲,輕歎一聲,“阿政他來了啊。”

    都已經下旨賜婚了,秦政就是她的准女婿,她若是繼續叫秦大人,怕是生分的很,便隨了秦政身邊親近之人的叫法。

    顧清萱垂下了頭,小聲道:“剛剛來了一下就走了。”

    “走了?我都沒跟他好好說說賜婚的事呢,之前你父親入宮,太后本意是讓你們下半年成婚,現在居然提前了這麼久。”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干的,獨孤氏瞇了瞇眼睛,這女婿巴不得今天就讓萱兒住他屋裡啊!

    “下半年……也就是提前了幾個月啊。”顧清萱低著頭,低聲說著。

    “你還沒嫁過去,就幫著他。”聽著顧清萱的話,獨孤氏是又氣又高興。

    “母親啊……”顧清萱咬了咬唇,走到她身邊,挽著她的手,“聖旨已經下了啊。”

    獨孤氏握著她的手,養了十多年的女兒,馬上就要去別人家了,想著竟有熱淚湧了上來,勉強咽下酸澀,露出一個微笑,“剛生下來時像只小貓那般大,轉眼就要成為妻子了,能看著女兒找一個好歸宿,母親心裡高興。”

    頓了頓,獨孤氏臉色正了正,“只是,你嫁入的是皇家,阿政又是皇室最特殊的存在,將來要面對的,是數不盡的陰謀詭計。母親雖然不在身邊,但會一直幫你看著,你和阿政好好的,母親就最開心了。”

    “女兒知道未來充滿變數,但是女兒相信,我和阿政會一直幸福下去的。”顧清萱只希望母親和父親能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比起自己,戰場上才是真正的生死一瞬間。

    獨孤氏知道自己說偏了,高興的時候說高興的事,未來誰又說得清呢。

    拉著顧清萱的手一起坐下,獨孤氏看著自己女兒,柔聲道:“時間確實有些緊,今後一個月我怕是要忙昏了,就怕抽不出時間同你說話,才現在就過來的。母親心裡還是不捨……你都沒有及笄就要成親,以後生孩子怕是一道難關。所以,你和阿政商量下,等你身子骨長開了些,最後過三年,再考慮要孩子的事吧。”

    “你自己還是個孩子,都還沒有長大……”獨孤氏愛憐地撫著她的頭發,這是夫妻之間的事,只能由萱兒自己去說,她若同自己女婿說這些,讓人知道了怕是會引人詬病,再者,皇室最看重開枝散葉,若是不提前讓萱兒說好,只怕以後會吃不少苦水。

    她不知道秦政會不會納妾,但是嫡長子必須是萱兒的。

    秦政今年十九,算是皇室裡成家得晚的,三年……那就是二十二,太后會同意嗎?

    顧清萱倒不怕秦政反對,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太后了。

    太后年歲大,秦政又是她最為疼愛的,她估計是最希望能見一見秦政後裔的人。

    “母親……”顧清萱聲音輕柔,笑道:“這事順其自然吧。”

    她不久才來初潮,應該沒那麼快有孩子的。

    獨孤氏見顧清萱這樣說了,也不好多說,便轉移了話題,“你的嫁妝是老太君在布置,我們家是用戰功堆起來的,庫房裡的東西大多是御賜,絕不會比聘禮差多少。”

    聖旨剛傳完,宮裡就送來了聘禮,一共二千四百抬,是王妃的禮數。

    “那是多少……”顧清萱總感覺會是一個很恐怖的數據。

    “不多,也不少,三千抬。”

    “三,三千?”顧清萱瞪大了眼睛,“那麼多,家裡不是要被搬空了……”

    獨孤氏微微一笑,“放心,家裡一年的盈利可是你嫁妝的兩倍。”

    顧府在外的商業都是顧清灝一手抄辦的。

    “三哥,太會賺錢了……”顧清萱喃喃自語道。

    “沒想到我們家的女兒都嫁出去了,這些小子們卻一個個地還未娶妻,尤其是你大哥,他跟阿政年紀可是差不多。”獨孤氏笑著比較道,她思想並不是太過保守,講究門當戶對,孫子總會有的,最重要的是孩子喜歡。

    “等大哥考完鄉試,也該娶妻了。”顧清萱笑著說道。

    “是啊,你大哥現在也是秀才了。”這是獨孤氏沒有想到了,記憶中的大兒子一直沒有拿起過書本。

    獨孤氏看了看顧清萱,知道自己女兒心裡還有一絲芥蒂,沒有再提顧清逸,而是打趣道:“你的嫁妝老太君估計要點好幾天了。”

    顧清萱笑著點頭,伏在她懷裡,“萱兒真的很幸福。”

    “傻瓜,你嫁過去之後就是王妃,嫁妝是一個女人的門面,你是我們最疼愛最心尖上的,十裡紅妝定會鋪滿整個京城。”獨孤氏拍著她的後背,眼角不自覺的出現了淚水,但是開心的。

    顧清萱在懷裡蹭了蹭,唇邊的笑更加燦爛。

    “好了,明日就是鄉試,我得去打點東西。”獨孤氏說完,就笑著離開了。

    第二日,鄉試終於開始了,顧清萱本想一同去考場加油,卻被一宮人帶去了皇宮。

    太后傳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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