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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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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八戒拋繡球]軍政賢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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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2 23:57:33 |只看該作者
【150】喜當爹的男人

  凌瑾瑜與顧逸琛前腳回到A市,白琉璃後腳就被顧思遠緊跟著帶回來A市自己的別墅內,用顧思遠的話說就是近距離接觸舊情復燃。

  白琉璃聽後,不以為然,覺得這傢伙越來越奸猾了。

  她想著先觀察這傢伙一段時間,如果他依舊我行我素風流成性,那她就頭也不回地返回美國,回到孩子的身邊,母子兩就這樣相依為命過一輩子再也不回來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白琉璃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令她不得不有喜有憂地趕到了機場。

  當一襲粉紫色的joe&jules超短款披肩小外套更加襯托出她一等一的絕佳身材,再搭配一條嫩黃色chanel天鵝絨齊膝裙,一雙黑色的pinky&rose高筒靴嬌媚十足身影出現在她的眼眸,白琉璃立即起身走了過去。

  而那嬌媚女子也滿面含笑地向她展開雙臂撲了過來,「嗨!親愛的!」

  而下一秒,她臉上的笑容在看到白琉璃的動作後,瞬間凝固。

  白琉璃笑得見牙不見眼,奔向她身後的保鏢懷抱著的兩歲小女孩。

  「寶貝,我好想你!」白琉璃從保鏢手中迫不及待的接過女兒,親了親女兒粉雕玉琢的小臉。

  「媽咪~」小女孩兒一頭扎進母親的懷中,嬌憨地噌噌她的臉。

  可是有人不滿被冷落,嘟嘴抱怨,「喂,你這女人有沒有良心啊,大秀母女情深,我的小心肝好受傷。」

  白琉璃白她一眼,「林姍姍,我可是大發慈悲讓我家寶貝陪你幾天,現在該物歸原主了。」

  「樂樂很喜歡我,對了,這次樂樂回到你身邊,你是打算讓他們父女團聚嗎?」被白琉璃換做「林姍姍」的嬌媚女子走過來。

  「你不是捨不得樂樂離開你嗎,我現在還沒想好該怎麼對顧思遠說起樂樂的存在,等我准備好了再讓他們見面吧,先讓樂樂跟你住在一起,我會經常來看你們的。」白琉璃想了想,如此說道。

  「行,反正樂樂跟著我也很乖。」林姍姍點點頭。

  一行人出了機場,上了計程車一路到了林姍姍的別墅。

  一幢具有鄉村風情的精致別墅座落在蒼翠樹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遠離了所有的都市塵囂,寧靜幽遠的感受令人神馳。

  剛下車,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對林姍姍恭敬的說道︰「小姐,您終於回來了。」

  「恩。」林姍姍微微昂首,點點頭,率先走進了別墅。

  管家看了看她身後的白琉璃母女欲言又止。林姍姍淡淡地說道。「他們是我的朋友,許叔不必介意。」

  許叔聞言,再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允許他們進門。

  進門後,林姍姍隨手招來傭人們,交代道︰「好好照顧這個孩子。」

  「是。」眾人唯唯諾諾的連連點頭。

  林姍姍轉頭看向白琉璃,「要是還不放心,以後你就住進來吧,我正好有個伴兒。」

  「我知道你比我還喜歡樂樂,交給你我很放心,再說離得也不遠,我可以過來看她,要是我現在讓她和我在一起,肯定會被那個聰明的男人發現的,我不想失去樂樂,她現在是我唯一的希望。」白琉璃將懷中軟綿綿的小傢伙摟緊了一些,親了親她粉嫩的小臉蛋。

  「這樣也好。」林姍姍溫聲道,從白琉璃手中接過樂樂,樂樂有些不捨,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

  「媽咪,你又要走了麼?」樂樂咬緊小手指頭,滿臉的依依不捨。

  看著女兒我見猶憐的小可憐樣兒,白琉璃心中揪痛,眼眶微紅,從林姍姍手中抱回女兒,故作輕鬆的對好友說,「不介意我蹭一頓飯再走吧?」

  「介意你就會走嘛?」林姍姍白她一眼,卻招呼傭人做白琉璃喜歡的菜式。

  白琉璃抱著女兒坐到沙發上逗女兒開心,她就看不得心肝寶貝不開心的模樣。

  林姍姍歎了一口氣,走過去坐下,「我還是希望你們能一家團聚,這樣樂樂也就有一個幸福健全的家了。」

  「我也希望。」白琉璃把玩著女兒白嫩的小手,低聲呢喃。

  不多一會,香氣四溢的飯菜上桌,白琉璃抱著女兒落座。

  「果然都是我愛吃的菜,算你有點良心。」白琉璃滿意的勾起唇瓣。

  「我又給你當保姆,又給你當廚師,在你眼裡只是有點良心?」林姍姍擋住她大快朵頤向一盤紅燒排骨進軍的筷子。

  白琉璃嘴饞的毛病這輩子都改不了了,無奈地妥協,「好好好,林大美女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好了吧,我要餓死了。」

  林姍姍這才收回了擋住她的手。

  正在這時,白琉璃口袋裡的手機響起,拿出一看,是顧思遠。

  白琉璃猶豫一下,還是接起,「什麼事啊?」

  「你在哪裡?」電話另一頭的男人似乎有些焦急。

  「我在外面,馬上就回。」白琉璃平靜地回答。

  「你在哪,我來接你。」男人不依不饒。

  「我自己可以回來,顧思遠,我又不是小孩子,可以照顧自己。」白琉璃有點急躁,因為此時女兒已經往她身上爬了。

  「媽咪,我要吃那個~」奶聲奶氣的稚嫩嗓音不合時宜的響起。

  白琉璃嚇了一跳,忙伸手摟住她的小身子,生怕她掉下去。

  「老婆,怎麼還有小孩子的聲音?你在哪?」顧思遠狐疑地問。

  「我這邊很吵,是小孩子在跟她媽媽說話呢。」白琉璃緊張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是嗎?」顧思遠還是不怎麼相信。

  「是啊,你等著我,我馬上就回來了,我先掛了啊!」再說下去非得露餡不可,白琉璃慌忙說完,不由分說的掛斷電話。

  林姍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取笑,「這麼怕他知道樂樂的存在?」

  她和她一起長這麼大,還從沒見到她這麼驚慌害怕過呢,嗯,有趣!

  「在他還沒得到我許可前,我不可能讓他見到女兒,女兒是我懷胎十月辛苦生下來的,當初他那樣傷害了我,憑什麼坐享其成做現成的爸爸。才沒這麼便宜!」白琉璃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角,一口口餵著女兒吃粥。

  「我來餵,你趕緊回去吧,待會兒他該沉不住氣又打來了。」林姍姍從白琉璃手中接過小碗,抱過樂樂。

  「也好。」白琉璃有些不捨,但還是理智地將手鬆開,「我一有空就會來看你們的。」

  「媽咪,你要走了嗎?」敏感的小女孩撲閃著晶亮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母親。

  「恩,樂樂不是想見爹地嗎?媽咪就是去給你找爹地了,樂樂開心嗎?」白琉璃心中微微泛酸,這些年她唯一最為虧欠的就是這個女兒,自己陪伴她的時間太少了。

  「真的嗎?爹地會喜歡樂樂嗎?」樂樂滿臉喜色。

  「爹地會喜歡樂樂的,樂樂乖乖的聽乾媽的話,媽咪和爹地一起來接樂樂回家。」白琉璃心中也很希翼一家三口團聚的日子,但願她這次給了顧思遠機會,他不會再讓她失望。

  如果他故態復萌,那她就只能帶著樂樂永遠遠走他鄉,再也不會回來。

  依依不捨的離開別墅,白琉璃打車回到了顧思遠的別墅。

  白琉璃徑直走進門,走進客廳,一道偉岸的身影窩在沙發中,手中端著一杯紅酒,慢慢品嘗。

  「你怎麼還沒睡?」白琉璃淡淡地說道,換了鞋子向他走近。

  顧思遠將高腳酒杯放在桌上,「我在等你,你不回,我睡不著。」

  「你還真把我當小孩子了?」白琉璃失笑。

  「過來,琉璃。」

  顧思遠對她招了招手,白琉璃溫馴的走過去。她一邊慢慢的走到他面前,一邊觀察他的神情,是否為了她的晚歸在生氣。

  將她納入自己的懷抱,但是他臉上的表情讓人猜不透他內心的想法。

  「你在生氣嗎?」白琉璃猜測。

  他以手輕柔地抬起她的下巴,「你說呢?」

  說完,他沒有讓她反應的機會就低頭覆上她紅潤的唇,狂肆而熱烈。

  起先顧思遠像是在懲罰她一樣地狂吻她,不讓她有息的機會,但是隨即又如上癮般地在她的唇之間游走。

  而白琉璃雖然一開始被他突來的熱吻嚇著了,反射動作地反抗,但是不久之後,就融化於他的熱情之中。

  她的雙手交環於他的頸後,漸漸地回應他,從被動的地位轉變為主動的地位,而且愈來愈熱情,愈來愈讓顧思遠無法消受她大膽的轉變。

  許久後,顧思遠察覺自己的生理狀況已瀕臨爆發階段,他知道繼續下去一定不止於嘴上運動而已,還會演變為全身運動。而且他深信,如果他真的繼續下去,此時的她一定不會拒絕的。但是他有他的顧慮,不希望事情變得更復雜。

  顧思遠困難的離開她的唇,說道:「停!再這樣下去,會一發不可收拾的。」

  「沒關係,我不介意。」白琉璃說完,便又印上他的唇,狂熱的吸吮著。

  他有點不能接受她的轉變,勉強的抑制心中的欲望,理智的問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男人可是禁不起挑逗的,我可不希望事後有人會後悔。」

  「沒有人會後悔的。」她想通了,在感情上,她也要主動一點,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也要多為女兒爭取一下,女兒太需要一個家了。

  他仍堅持最後一份理智,捧起她的臉,壓抑地凝視著她的眼,「我沒有怪你,我只是害怕了,我害怕你又像兩年前一樣,什麼話都不說,就這麼毫無預警的消失在我的生活中,讓我孤單寂寞了整整兩年。」

  她離開的那兩年,他就像行屍走肉一般毫無樂趣的活著,沒有她的生活沒有一絲滋味,天知道,她離開後,他雖然沒有再與那些風月場上的朋友們在一起逛夜店,玩酒吧。

  但他卻一直以來都與酒精為伍,灌醉了自己,沉沉睡去,睡去後就夢到了她,就感覺她還在他的身邊,從未離去,可當酒醒之後,他又恢復以往的孤寂,他怕極了還有著她的味道空蕩蕩的房子裡只留下他一個人。

  「我不會的。」白琉璃伸出手臂環抱著他,只要他不做出令她傷心絕望的事情,一心一意的待她,她想她還是願意和他在一起的。

  他一時所有的堅持都崩潰,拋開層層的顧慮,低下頭狂吻著她。兩人都亂了氣息,層層的欲望包圍著兩人,沒有人願意再壓抑,他們決定釋放熱情與欲望,共築美夢。

  兩人纏綿許久之後,他們依偎在一起,呼吸中似乎還保有情後的息聲。

  他們靜靜地相擁而臥,不發一語,他們想,再多的千言萬語也表達不盡,他們之間澎湃的思緒。

  顧思遠覺得整個人快樂得無以言喻,呢喃地抱住白琉璃,低頭注視她。

  她嬌媚動人,他跟她絕不只是一段露水姻緣,她是他永遠的女人,她和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自從她獻身為他解媚藥,感受到那種不同的感覺後,他便對其他女人失去了興趣,他心中只有她,他只要她。

  顧思遠很高興自己找到了感情的依歸,心中充滿感地附在她耳邊輕語,「謝謝你帶給我這麼美好、這麼滿足的感覺。我愛你,琉璃。」在與女人交往的過程中,他從來沒有覺得這麼快樂、充實過。

  白琉璃依偎在他的懷中,抬頭看著他,說出心中的感受,「希望你能一如既往。」

  「我會的。」顧思遠低頭吻上她的唇,誠心地給她一記熱吻,直到兩人幾乎缺氧,不過氣來才分開。

  兩人緊緊相擁,顧思遠一邊調節著急的呼吸,一邊沉默不語地細品剛才的情。此時此刻,無聲勝有聲。

  白琉璃將頭抵在顧思遠的胸前,若有所思。

  這個男人,有財有勢,就足以吸引無數年輕貌美的女人,再加上一張如雕刻俊挺的容貌,及高壯結實的身軀,絕對是女人目光的焦點。而現在,這個優秀的男人是自己的了呢,是她女兒的爹地,也會是她一生的依靠。

  突然,她下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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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發表於 2016-7-22 23:57:47 |只看該作者
【151】顧思遠的懷疑

  白琉璃決定讓顧思遠見見女兒,於是她提前給林姍姍打電話讓她將樂樂帶到遊樂園,在遊樂園門口的肯德基等他們。

  「怎麼突然想到要去遊樂園玩了?那貌似是小孩子玩的吧?」顧思遠疑惑不解地看著她。

  「我就是想玩嘛。」白琉璃挽住他的手臂,搖呀搖。

  顧思遠無奈妥協,「好好好,都依你!」

  兩人驅車向往A市最大的遊樂園。

  林姍姍抱著樂樂已經等在肯德基中。

  白琉璃與顧思遠到了目的地,下車後,白琉璃拉著顧思遠走進肯德基,看著顧思遠疑惑的神色,她神秘一笑,「帶你見兩個人。」

  走進肯德基店後,兩人在靠窗位置一眼就到了林姍姍和一身可愛公主裙的樂樂小朋友。

  顧思遠第一眼見到這個粉嫩嫩的小女孩,不由得怔愣住了!

  這個小女孩兒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而且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油然而生。

  「hi,帥哥,是不是對咱家的小美女一見傾心了,看不到咱這大美女?我可是會傷心的哦!」林姍姍眨著水媚的眼兒,笑得風情無限。

  顧思遠這時才回過神來,尷尬的笑笑。

  這時,聰明機靈的樂樂小朋友見到媽咪,早已記住了之前乾媽林姍姍叫她叫媽咪「阿姨」的遊戲,所以奶聲奶氣地順溜的叫了白琉璃一聲「阿姨」。

  白琉璃倒有些不習慣,但按原計劃的確是這樣才跟方便不是嗎?所以上前一步,親了親女兒圓圓的小臉蛋,贊揚,「寶貝真乖!」

  表揚完女兒,白琉璃走過來介紹,「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林姍姍,姍姍這位是我跟你提過的,顧思遠!」

  顧思遠優雅含笑點頭,「你好!」

  林姍姍也端莊下來,對顧思遠禮貌地笑笑,見懷中的小包子一瞬不瞬的盯著顧思遠一個勁兒看,還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來你們兩個很有緣分的嘛,大眼瞪小眼的,一見如故啊!」

  顧思遠不好意思的笑笑,自覺自己這樣對著別人的孩子大喇喇的看不太好,卻還是忍不住問道︰「看不出來,你這麼年輕就有孩子了。」

  白琉璃和林姍姍聞言,皆是一愣,繼而相視一眼,心照不宣地交換個眼色。

  「是啊,唉,可惜啊我真是羨慕你們,要是我那無情無義,拋妻棄女的男人能有你一半好,我也不至於帶著孩子四處奔波了。」林姍姍故作幽怨地將頭埋進樂樂小肩膀上,眼神憂鬱。

  心中卻指不定多樂呵,這個男人當初讓好友傷透了心,現在有機會了,不耍耍他實在不解氣。

  白琉璃有些著急,這丫頭,越說越沒譜了。

  顧思遠覺得這話聽起來有些含沙射影,指桑罵槐的味道,卻只是摸摸鼻尖,淺笑。

  白琉璃擔心好友又會說些有的沒的,感覺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先進遊樂園吧。」

  「也好。」顧思遠和林姍姍都沒有反對。

  「讓我抱抱吧。」白琉璃伸手想要抱過女兒,卻被顧思遠截過話頭,「我是男人力氣大,還是讓我來抱吧。」

  話落,不由分說,一把抱起樂樂的小身子高高的放置到自己的脖頸上,樂樂從未有過這種高高在上的享受,樂得咯咯直笑。

  「你叫樂樂是嗎?叫聲叔叔來聽聽。」顧思遠心中有一種強烈的渴望,覺得這個孩子與他有著血緣的牽絆,不過,他確定自己和林姍姍是第一次見面,即使以前自己風流成性,有過很多的女人,他也能肯定自己沒有和這個女人有過關係,而樂樂肯定不會是他的孩子。

  「叔叔!」樂樂似乎也很喜歡他,脆生生地喊,小手抱緊他的腦袋不放鬆。一雙小嫩腿在他胸前晃悠著,好不開心。

  兩個女人走在後面,看著這對父女第一次見面就如此親近,白琉璃心中酸酸的,女兒從沒這麼黏過她。

  而林姍姍卻感慨萬千,「你說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不是很微妙,就算兩人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就憑感覺也能體會得出彼此的依賴和親近?」

  白琉璃不知道該說什麼。

  「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血濃於水吧。」林姍姍繼續說道︰「為什麼突然又決定讓他見樂樂了?他這麼快就打動你了?」

  「也不是,就覺得他是樂樂的親生父親,樂樂的成長他缺了兩年,現在他有權利和女兒相處。」白琉璃同時也這樣說服自己。

  「僅僅只是這樣?」林姍姍挑眉,顯然不信。

  「當然只是這樣。否則我也不會讓你教樂樂今天叫我阿姨了。」白琉璃垂下眸子,說道。

  兩個女人在一旁看見父女倆玩的如此開心,如此親密,內心不由得感慨萬分,終究是父女一,樂樂向來很少對別的男人,尤其是才見過兩次面的陌生人表現得如此友好。

  「走吧!」顧思遠回頭看著白琉璃,駐足等待,抱著樂樂,對白琉璃伸出手。他的目光不由得緊緊被她吸引;今天她穿了一襲白色的亞麻小洋裝,足蹬一雙白色真皮涼鞋,露出她可愛的腳趾頭,令人忍不住地一再將視線停留在她身上。

  她依然是那麼美!

  白琉璃看他一眼,這才緩緩將手交到顧思遠手上。看著兩人緊緊交握的手,她有些不明白自己,明明對他依然沒有十足的信心的不是嗎?為什麼每次面對他的時候卻又抵抗不了他溫柔的眼神,溫情的動作?

  是自己太在乎他,心不由己?白琉璃不由得在心底暗歎一口氣。

  顧思遠牽著顧思遠,一同走向遊樂園的大門。

  「叔叔,我要玩旋轉木馬,還要玩,這個,還有那個……」樂樂一見到那些好玩的項目,嘰嘰喳喳地嚷開了。

  「好好好,叔叔都帶樂樂玩兒。」顧思遠摟緊樂樂,露出迷人的笑容,親了親她粉嫩嫩的小臉。

  A市最大的遊樂園就是不一樣,聞名全國的樂園,遊樂設施齊全,多元化,有些多穿的布袋動物在街上遊走,有機器人收票子,好玩又不缺乏的浪漫,是孩子的天堂,情侶約會首先場所。

  白琉璃望著花顏六色的氣球和彩帶微微勾唇,樂樂望著旋轉木馬發呆,拉著顧思遠的手央求,「叔叔,我們玩這個吧!」

  望著幼稚的遊戲,停頓,顧思遠滿臉黑線,「樂樂你還小,不適合玩這個,要不玩碰碰車吧。」

  白琉璃知道顧思遠對這種溫柔的東西不感興趣,不知道為什麼就起了想捉弄顧思遠的惡趣味,「阿遠,樂樂是還小,但是你可以帶著她玩嘛,我看是你不想陪她玩吧,其實這個大人也是可以玩的,你看哪裡不是人在玩了嗎?」

  樂樂轉頭對上旋轉木馬上的人,扭頭眼中帶著淚花了,「叔叔,你是不是不喜歡樂樂,所以不跟我坐旋轉木馬。」

  顧思遠望著眼前樂樂,明明知道她是在演戲了,也無法拒絕了,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父女二人坐上旋轉木馬,音樂慢慢響起了,樂樂激動興奮尖叫了,開心小臉的泛紅了,顧思遠卻有些難為情地放不開手腳,白琉璃在一旁看得捂嘴偷笑。

  旁邊人尖叫更大了,「你們看那個不是顧三少嗎?」

  「是啊!真的是他,沒想到比電視上更帥了。」之所以顧思遠這麼出名也跟他之前,被請去做過暢銷服裝雜誌上面的封面模特有關,用他的話說,人長得太帥,身材太好,家世太顯赫,想不讓人知道也難,這話雖然有些自戀,但的確是事實,A市風月場上,不認識顧思遠的幾乎沒有。

  林姍姍對白琉璃似笑非笑,看顧思遠這行情,有些明白好友的感受了,說道:「你老公這麼出名難怪你沒安全感了,也是,這男人太優秀也是個糟心的事。」

  顧思遠眼角瞥到竊笑的白琉璃,嗤了一聲:「白琉璃,你皮癢是吧!」

  「哼,不知道是誰愛招蜂引蝶呢!」白琉璃不看他,撇過臉。

  當父女倆下旋轉木馬了,圍來很多人,爭先恐後的要跟顧思遠拍照了,白琉璃不知道顧思遠這個平時看來游手好閒無所事事的的傢伙,名氣竟如此大了。

  顧思遠早已厭倦了各種鏡頭,不滿說著:「你們別煩我,今天是私人時間!」

  偏偏還有不怕死的狗仔摻雜其中,不依不饒的追問,「顧三少,你懷裡的這個小女孩是你的私生子嗎?她跟你是什麼關係?這兩位小姐哪位是你的女朋友?」

  私生子三個字令顧思遠瞬間怒火升騰,一貫在眾人面前表現的放蕩不羈,玩世不恭的他俊臉一沉,黑眸中滿是熾烈燃燒的火焰!

  顧思遠冰冷暴戾的眼神掃過裡層外層的人群,吼道:「不想死的,都給滾開!誰在說一句私生子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恩?」

  全場人見顧思遠陰沉暴怒的神色,也不想惹什麼麻煩,迅速四下散開,樂樂興奮地拍著小手,「叔叔,還是你厲害,終於把這些煩人的傢伙趕走了。」

  白琉璃頭疼了,顧思遠得罪自己粉絲了,那可不得了,粉絲是明星的衣食父母,這樣可是斷了自己糧草了。

  「你沒事吧?」白琉璃上前,擔憂地問道。

  顧思遠搖搖頭,「沒事,我們繼續玩吧。」

  話落,抱著樂樂向前走去。

  前面是過山車的項目,白琉璃想了想,對顧思遠說道,樂樂還小,不合適玩過山車,可是我想玩,你陪我吧?」

  顧思遠有些猶豫。

  「你不是說什麼都聽我的嗎?不過是過山車而已你不會就怕了吧?」白琉璃瞥他一眼。

  最終,顧思遠只得妥協。

  一輪玩下來,白琉璃有些擔憂地看著一臉菜色,難得沒了高貴之氣,狼狽不已的顧思遠。

  不知道為何,突然有些想笑。

  她萬萬想不到,他這個完美的人,竟然怕高?!

  林姍姍小孩子性情,可不管他會不會生氣,直接捂著肚子大笑起來,低著頭的瞬間,又裝模作樣地從兜裡拿出自己的高科技手機,將顧思遠難得的狼狽樣全部錄出來。

  切,什麼人嘛,才玩個過山車,就吐得昏天暗地,去了半條命一樣。

  林姍姍竊笑著,准備回去就傳給默哥哥看。

  「等一會兒還要去坐海盜船,你這個樣子,你確定真的可以?」

  顧思遠胃部依然翻滾個不停,難受得舌尖都發苦,額頭一直在冒冷汗,臉色也變得蒼白發青。

  微微抬頭看站在旁邊的兩大一小,幸災樂禍的傢伙,顧思遠咬了咬牙,有些不甘。

  他冷著臉,停止了腰桿,硬聲硬氣道:「當然沒問題。」

  他顧思遠,可是高高在上,沒有任何事難得倒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怎麼可能被這種小孩子玩的東西逼退?!

  他就算死,也不要在這個死女人和臭小孩面前丟臉。

  白琉璃看他嘴不鬆口,也擺出一副很冷靜的樣子,漠然道︰「那我們走吧,抓緊時間,等一下還有玩摩天輪,旋轉木馬,激流勇進……」

  顧思遠聽著,胃又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額頭的青筋,也跳動起來。

  看他吃癟,一直被他壓著的白琉璃雄糾糾氣昂昂地牽起林姍姍的手,抱起樂樂,昂頭道︰「樂樂,姍姍,我們走!」

  顧思遠咬牙切齒地看著她的後腦勺,冷哼一聲,大手在她頭上重重一敲!

  「好痛!該死的臭男人,就只會欺負我!」

  整個遊樂園,響起了白琉璃誇張無比的嬌吼聲!

  顧思遠魅惑的眸,望著那張陽光燦爛的臉,突然發現,有一個老婆在身邊,感覺還不錯嘛……

  如果他們還有一個像樂樂這樣可愛的孩子就更好了。

  雖然,他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顧思遠艷麗波瀾的眼,閃過一抹黯然和孤寂。

  好不容易尋到一個和她單獨落在後面的機會,顧思遠伸出手,將她摟緊,替她理了理鬢邊微亂的髮絲。

  低聲道:「告訴我,樂樂是誰的孩子?又或者,離開我那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琉璃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警惕地微蹙黛眉,「抱歉,這些問題,我現在不能回答你。」

  顧思遠強迫自己深呼吸了一下,衣袖下的大手鬆了又捏緊,緊了又放鬆,「那麼,當年,為什麼要答應嫁給我?!明明都答應了為什麼還要不留只字片語的離開?僅僅只是因為我欺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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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將母女寵上天

  白琉璃淡漠一笑,「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嗎?」

  「我說過,只要你給我機會,我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為什麼你卻總是瞞著我很多事情,總想著什麼時候在我不注意的時候抽身離開?」顧思遠歎息一聲,眼中有著顯而易見的疲累和失落。

  「你讓我很沒有安全感,我不信你不知道。」白琉璃垂下眸子,實話實說。

  顧思遠歎氣,苦笑,「可事實卻是你讓我沒了安全感,我時時刻刻在擔憂著你什麼時候就在次離我而去,我總擔心哪裡不如你意……」

  她難道不知道現在的他也活得很累嗎?

  她用失蹤來懲罰他,又何曾想過他有多痛苦?

  白琉璃不語,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讓我陪樂樂幾天吧。」他這話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白琉璃想著本來不就是想帶樂樂和他相處一下嗎?既然他提出來了,那麼,也就妥協吧。

  幾個人又玩了一些項目,只是這次倒也沒再折騰顧思遠。

  白琉璃看著父女倆融洽和諧的模樣,不由得想到,如果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會永遠這樣快樂下去嗎?

  而看著女兒從未像今天這樣開心,她也感到無比欣慰,女兒是向往父愛的!

  她無權剝奪孩子享受父愛的權利!

  所以,當顧思遠末了提出帶女兒回他的別墅住的時候她沒有反對。

  她已經虧欠了女兒太多,這次她不想再繼續委屈女兒,只要女兒開心,她怎麼樣都無所謂,哪怕……最後顧思遠要留下女兒,不再要她,她也認了。

  三人回到別墅,白琉璃見女兒一直黏著顧思遠不放手,可見她有多喜歡他,感慨那句「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這句話果然有道理生生不滅。

  白琉璃玩了一天,感覺身上粘膩膩地很不舒服,想著先洗完澡再給女兒洗。

  她走進浴室,扭開水,脫去身上的衣服跨進浴缸,站到蓮蓬頭下,讓熱水洗去一身的疲憊。

  突然浴室的門毫無預警的被打了開來,嚇了她一大跳,只見顧思遠大方的走進浴室裡,關上門,二話不說的就動手脫起身上的衣服。

  「你、你幹什麼?」她慌張的用毛巾遮掩著自己,紅著臉結巴道。

  「脫衣服。」顧思遠對她咧嘴一笑。

  她當然知道他在?衣服,她要問的是--「你脫衣服要幹麼?」

  「洗澡。」他再度對她拋出一笑。

  「我還沒洗好。」白琉璃不得不出言提醒。

  「我知道。」這回他的嘴咧得更大了,脫衣服的動作也變得更快,不一會兒便脫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跨進浴缸,加入了她。

  白琉璃紅著臉,要離開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只好背對著他,努力的用自以為自然的語氣問:「樂樂呢?」

  「玩累睡著了,放心,有傭人看著呢,沒事。」仿佛知道她擔心什麼,顧思遠溫聲安撫。

  「喔。」她想著接下來是不是該趕他出去,卻感覺到他突然從身後挨近,並用令人無法錯認的欲望輕抵著她,讓她瞬間輕顫了一下,心臟開始狂跳。

  白琉璃紅臉咬牙,這傢伙根本就不是來洗澡的!

  「顧思遠……」

  顧思遠卻伸出手指覆上她的唇,「噓!什麼也別說,讓我抱抱你!」

  話落,他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溫柔地在她耳畔呢喃,「瑾瑜,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孕育了樂樂那麼可愛的孩子。」

  白琉璃心中一震,條件反射地反駁,「她不是你女兒。」

  顧思遠也不拆穿她的欲蓋彌彰,低笑,「好,你說她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怕不是,我也會把她變成是我的。」

  「你,無賴!」白琉璃氣極失語。

  「哪怕你再想掩飾,有一種感應是如論如何也掩飾不了的。」顧思遠撫著她酡紅的臉蛋。

  白琉璃瞪著他。

  「血濃於水,血緣親情無法阻隔我和女兒相認。」顧思遠手指輕撫著她的秀發,三千青絲在他的手中流瀉而過。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一整個下午,一整個晚上都在想你?」他的唇輕拂過她的頸背,輕柔低啞的魔魅嗓音令人著迷的蠱惑著她的神智。

  白琉璃的心髒跳得又急又快,讓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你,你的聲音,你肌膚的觸感,你的息,你在我身下的感覺……」

  「別--」她想阻止他說這些令她羞窘的話,但他的人手卻突然罩住她的部,愛撫的挑逗著,讓她倏然輕抽了一口氣,再次說不出話來。

  「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歡你,從來就沒有一個女人曾經給我過這種感覺,這種不想放手、不想失去、想要完全占有的感覺,就只有你而已。」他呢喃喑啞的對她說著。

  「不……」她軟聲抵抗,女兒就在距離他們三公尺不到的地方,即使已經睡著了,她還是不能--

  「我愛你。」

  他的話震驚了她,讓她在一瞬間睜大雙眼轉頭看他,他卻利用這機會將她整個人轉過來面對自己。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忍不住弓起身體,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可是卻沒忘記剛剛驚呆她的那句話。

  「阿遠,你剛才說什麼?」她低的問。

  「我說我愛你。」他再度微笑,像是很得意這是自己所造的似的。接著,他將她扶抱了起來,溫柔的替她洗澡,雖然她尷尬得想抗議,偏又無力自理,只好滿臉通紅,又羞又窘的讓他菔務到底,之後顧思遠便抱起她,送她回到床上去。

  回到床上,他的吻再次落下。

  這個吻帶著強烈的宣示意味,堅定而霸道的覆在她唇上,不容抗拒的潛入她口中,擾亂她的思緒和呼吸,也攪亂了一池春水。

  他,亂了她的呼吸,也讓她的體溫不斷上升,迅速飆高,整個人像要著火了一樣。

  她難忍的移動身體想掙開他,卻又不由自主的抵著他的身體移動磨擦著,發現他的體重和他的危險三角區似乎能解救她渾身發熱的感覺,讓她變得舒服。

  於是她不由自主的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將他更壓向自己,並發出細微舒服的呻吟聲,和他低沉的嘶吼混合在一起。

  他熱情的吮吻讓她仰起頭來,他的自制力因而立即潰散,熱情的欲望如野火燎原般迅速蔓延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再也忍不住了,他要她,現在就要!

  「琉璃。」他急促而沙啞的喚道。

  她睜開氤氳的雙眼,不勝柔弱的看向他。

  「記住,你是我的。」

  隨著他的動作,她瞬間睜大雙眼,叫喊聲卻全數沒入他嘴裡。

  她一如既往的緊窒,就像未經人事一樣,突然間,他領悟到自己極有可能是她唯一有過的男人,這份認知讓他欣喜若狂。

  他發誓,這一次他一定要親眼看著他們的孩子在她體內一天天長大的模樣,陪她一起迎接孩子的到來,然後再一起養育孩子們,直到孩子們長大,結婚生子,他們白髮蒼蒼。

  他發誓,他不會再讓她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顧思遠簡直要將母女倆寵上了天。

  買東西,吃東西,買東西,吃東西,這行程聽起來很幸福,但實際做起來卻要人命。

  白琉璃從來都不知道逛街這麼累,尤其是身邊陪伴了一個信用卡無上限,花錢絕不手軟,又一副想要把女人寵上天的男人的時候。唉!也許她是個男人,他才是女人吧。

  每次他們走進一間店裡,店員總是這樣說:「小姐,這件衣服你穿一定很漂亮。」

  而顧思遠總是這樣回,「去試試看。」

  剛開始她總是點頭,然後結果總是--

  「不錯,很漂亮,就要這件了。」

  「今天已經買很多衣服了,別買了。」

  後來他又拉著她走進童裝店,拿起一件公主裙,在女兒身上比劃,「這件樂樂穿怎麼樣?」

  「不錯,很漂亮。」白琉璃點頭,她女兒穿什麼都好看好吧。

  「這個小鞋子,小帽子呢?」顧思遠不厭其煩地拿起各種服飾。

  「還不錯!」白琉璃點頭。「我好累喔,我們回家吧。」

  她開始推拒,而他總是用盡各種方法哄她和女兒試穿,搞得整間店裡的店員和其他客人都跑來摻一腳,拚命的勸她、哄她、羨慕她、嫉妒她,然後最後結果又是--

  「不錯,這件包起來。」

  包起來、包起來、包起來,天啊,再包下去,她都要被包起來了!

  才一天而已,他們就買了一座山回來--不,更正,是他就買了一座山回來,而且重點是想買的出國旅行用品都沒買到,買回來的全是計劃以外的東西,她真是有種快要發瘋了的感覺。

  這個男人……該怎麼說?就這麼想要把她寵壞嗎?

  想起堆在新家裡的那堆小山,白琉璃不由得搖了搖頭。還好家裡有很多更衣室,有地方可以堆,否則拿回店後方的那間小套房裡的話,天知道她還有沒有地方可以躺下來睡覺?真是的!

  經過幾天的相處,顧思遠已經慢慢誘導樂樂叫他「爹地」了。

  白琉璃告訴他,再過兩天就是樂樂的三歲生日了。

  於是,顧思遠抱著女兒問,「樂樂,你的生日快到了,爹地想要送你一份禮物。」

  「什麼?」樂樂眨巴著純真的大眼,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抱爸爸。」樂樂抱住了她的大腿,開心的笑著說,「這樣抱著爸爸的腳,真的像乾媽說的,爸爸就像大樹一樣高大。」

  「這就是你要的禮物?」顧思遠眼眶突然發熱,他錯過了多少孩子的成長?沒被怨恨,他真的該要偷笑。

  「我想要的禮物是希望能和爹地媽咪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她說出在心中已久的小小心願,「但是我知道人不能夠太貪心,我和爹地玩的時候,我看見媽咪偷偷的哭了,我知道媽咪怕爹地搶走我。」

  「嗯。」顧思遠語氣嗯咽,聽著女兒的話有些愧疚,他欠女兒太多父愛了。

  「爹地,你不會放棄我和媽咪吧?」樂樂仰著頭問他,雙眼中充滿著期待。

  「不會,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我們屬於彼此。」顧思遠摟緊女兒。

  「嗯,那我可以期待嘍?吶,爹地我們打勾勾,說謊的是小狗哦!」樂樂有些似懂非懂父親的話,用實際行動拉起顧思遠的手。

  「好,打勾勾。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顧思遠無比動容,念著兒歌,與女兒白嫩的小拇指印在一起,達成協議。

  她開心的跑向剛剛下樓的白琉璃,邊跑邊嚷嚷,「媽咪,爹地答應我們以後都在一起了,你開不開心?」

  白琉璃微微一怔,繼而眼中含淚,摟住歡快撲進她懷中的女兒,「恩,媽咪很開心!」

  孩子快樂的笑聲更讓顧思遠下定決心,追愛,不計一切代價,他要讓女兒有個健全又溫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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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發表於 2016-7-22 23:58:16 |只看該作者
【153】她真的很高興

  一間裝潢典雅、十足地中海風情的義大利餐廳內,一個約莫二十歲左右帶著墨鏡的年輕男子坐在角落。

  一身鐵灰色的手工西裝似乎包裹不住他鍛練有力美好身材,包覆著她的手有著屬於男人的粗糙質感,十足有力。

  裴紓寒和安佳穎的婚姻再怎麼平淡,他還是沒忘了今天是妻子的生日,所以,他早早地訂好了位置,在與她約好的高級餐廳等她。

  也許是沒想到一向對自己不冷不熱的丈夫突然會為她慶生,安佳穎有些怔愣中又難掩驚喜,很快便打扮一新後就趕來了。

  「來了,坐吧。」他紳士地為她拉開椅子,之後才在她對面從容就座。

  安佳穎俏臉酡紅,那是情緒過於激動的正常反應,即使他們朝夕相對也不可否認,這個男人的魅力百分百,他坐在她面前,那一副渾然天的成熟舉止,幾乎要迷惑了她的眼。

  「老公,你,怎麼會記得我的生日?」安佳穎驚喜之後,取而代之的是受寵若驚的無措。

  不知她怎會冒出這一句話,裴紓寒語氣平靜挑眉說道︰「我是你老公不是嗎?我知道你的生日很奇怪?」

  這下她才恍悟自己問了一個很囧的問題,超尷尬。安佳穎捧起杯子淺噙一口飲料,低聲說道︰「謝謝你,我很開心!」老實說,她是真的很意外他這個工作狂一般無二的男人竟然會記得她的生日。「這個餐廳你經常來嗎?」

  若是那一種沒有後台的小餐廳便罷,這是A市最大,最有名的餐廳。

  一身鐵灰色的手工西裝似乎包裹不住他鍛練有力美好身材,骨節分明的手有著屬於男人的粗糙質感,十足有力。

  呵,如此優雅矜貴的氣質,她幾乎可以想像這男人穿著中古歐洲貴族的衣服,坐在古董椅上端著陳年好酒細細品啜的姿態了。

  她為自己白目的想像而笑,裴紓寒品著紅酒望著她,她不期然的笑感染得他嘴角一勾。他開口:「也不是經常,只是自從我接手安氏後就與這家餐廳合作項目了,所以這裡也有安氏的股份。」

  「原來如此,我就知道你最棒了!」安佳穎難掩崇拜的眼神,「你這麼能幹,我想不日爸爸就會放心將安氏全交付給你了。」

  「希望吧。」裴紓寒勾了勾唇,心中卻不置可否,他不認為安斯會這麼容易就交出安氏大權,在她面前他從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似乎不想再談這個話題,裴紓寒抬手的了個響指,餐廳服務人員將精美的蛋糕用小推車推了上來。

  服務人員自動自發地擺好餐具,關掉燈光,點燃蠟燭。

  「許個願吧。」燭光中裴紓寒的俊臉帶著淡淡地柔光。

  「恩。」安佳穎雙手合十,閉上眼默默在心裡許願:但願寒能早日愛上我,更希望他能早日得償所願!

  夜晚的城市被大小不一的燈光所圍繞,四周的建築各具特色,極其燦爛,美不勝收。因為是平日,人不多,用過餐的安佳穎要求裴紓寒陪她走走,所以他們一路從餐廳走到廣場。安佳穎吐口氣,道︰「老公謝謝你,謝謝你今天陪我這輩子最開心的生日!」

  裴紓寒倒覺得理所當然,「我是你老公,關心你不是理所應當嗎?」

  「但我還是很高興,我以為你不喜歡我,畢竟這段感情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廂情願,我強迫了你太多,我很抱歉,但我不後悔,因為我愛你。」安佳穎洶湧澎湃,她從未對他說出過這麼多肺腑之言,剛才喝了點酒,微醺的她一鼓作氣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感覺舒服多了。

  「其實,你並非一廂情願,我已經在試著慢慢適應接受你的感情。」裴紓寒與她並肩而行,微垂著頭,徐徐說道。

  「是嗎?可是我感覺我們只是各取所需。難道不是麼?」她一直是這樣想的,如果不是因為她擁有安氏,她想他估計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吧。

  「一開始是,但是現在我想一切順其心意,順其自然。」裴紓寒吸了口氣,本以為自己要說出那一些話有點艱難,料不到竟比想像中的容易,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吧,他想。

  可另一方面,卻也不否認因為對象是她,所以才有這種說出口的衝動。對於她……這個擁有美麗堅定眼神的女子,他知道,自己雖然冷冷淡淡的,可一直並未完全忽略。

  手插口袋,他望向夜空。因為光害,那兒空無一物,可他看著,碧眸也在這一瞬暗了,「那個人……是我第一次愛上的人,雖然我一開始就知道她不屬於我,可我還是不甘心,現在我想,事已至此,男人志在四方,不可能為兒女情長所牽絆,不能情場失意,商場也失意,這樣頹廢下去,只能讓那個擁有她的男人看笑話,我必須強大起來。」

  ……風大了,將路邊高大梧桐樹的葉子吹得嘩嘩作響。

  一時觸及到這樣的話題,安佳穎不知自己能夠回些什麼。她該訝異?或者……該感到同情?她不知道,似乎現在唯一能有的反應就是聽著,然後,偶爾輕輕地「嗯」上一聲。

  的確,這不是什麼好回應的話題,裴紓寒也知道。「都三十歲的人了,還把這種事放在心上,似乎顯得很不熟,不是嗎?」

  他斂眸。愛上凌瑾瑜在他二十歲那一年,也許正因是第一次那樣愛上一個人、相信一個人,遭受的傷害才會如此之深,至今仍不能忘懷。

  「有時候我總忍不住想,一直惦著這種事,到底是因為我還在恨呢?還是懷念過去那個可以不顧一切相信別人、愛上別人的自己?」他說著,口吻像極了懷念。「我也真的老了……」他苦笑。

  「我……」安佳穎開口,可才說了一個字,就已說不下去。

  這個男人站在那兒,像一座隔絕的孤島。她忽然明白,這男人的笑盡管燦爛,卻總給了她一種十足疏離的感覺,像與這世間隔了一道圍牆,沒人能跨越。

  那是不是因為,他的笑,其實正是一種隔離他人、保護自己,不再使自己因過於深觸別人而受到傷害的手段?

  他說,那是他第一次愛上一個人……

  「天涯何處無芳草,其實這個世界上值得你珍惜的人還有很多。」比如說我,我一直在這裡,在你身邊,不離不棄!安佳穎在心中默默地加上一句,卻膽怯地不敢說出來。

  裴紓寒一怔。「也許吧,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已無法再像年輕的時候那樣,盲目愛上一個人了。」

  眼下說著這些話的裴紓寒,給了她一種很心疼、很心酸的感覺,可她卻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不該安慰、或是能不能安慰他。

  他說,他很難再盲目地愛上一個人了……

  安佳穎感覺自己快承受不住,口很痛,快窒息。所以呢,他的意思又是什麼?安佳穎望著他,那一雙綠眸依舊瞅得她心悸……仿佛,他在用這一種迂回的方式告訴她,這一輩子,他很難再愛……

  「我很愛你,一直都很愛。」忽然,她這麼說了。

  裴紓寒望著她,先是睜眼,後而一笑。「嗯,我知道。」畢竟她對他的愛一直都表現的很高調……讓他不知道也很難。

  只是教他意外的,是她竟會一次又一次地這樣直接而毫不保留地說出來。

  可問題是,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接受,還有沒有愛的能力。畢竟他心中有些東西,並非一時半刻可以輕易放下。

  就算,他對她並不討厭也一樣。

  「我不是一個好男人。」他這麼說。「我承認我傷害過很多人,但是,我也無法勉強自己。」

  也不是沒有嘗試和那種可經營一生的對象交往,但問題是,感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他終究還是給不出承諾,傷害了人……他因而習慣了,索在事前說白了所有規則,至少到時候大家可以好聚好散。

  於是在這一刻,安佳穎忽然懂了這個男人。他沒拒絕她,卻給了她這樣一個艱困的選擇題;他願意接受她,但不願和她深刻談愛。也許有天感覺沒了便就這樣過,不用在乎傷了心……

  真的是,很殘忍,又很自私的一個男人。

  可在另一方面,他也殘酷得溫柔。這些話,他明明可以不用說的,卻還是告訴她了。對於這一點,老實說,安佳穎實在不知自己該不該感謝他的誠實、他的絕決。

  「……我們該回去了。」

  他轉身,走得果斷。他了解自己,更了解她,她雖然愛他,但不是那種可以在愛情游戲中來去自如的女人。愛情是把雙刃劍,一旦碰上了,就會上癮,戒不掉。等哪天要分手了,又實在不知要如何去面對那個愛上了、卻又不得不放手的痛苦。

  所以,相敬如賓的婚姻生活,會是最好的選擇。

  該死!這男人真是毒!可那又怎樣?他已經是她的了。

  裴紓寒看見她本來那樣躊躇不前,可現在卻又一步一步走了回來。她在他面前站定,吐氣又吸氣,然後抬頭,看著他,語氣堅定而義無反顧,「我是真的很愛你。老公!」說過一次,似乎要說第二次就不是太困難,她認了。

  裴紓寒挑眉,沒作聲,知道她還有下文。

  「但是,我不想讓我媽難過。」

  不想讓媽媽難過?這……什麼跟什麼?

  她的台詞太無厘頭,也太前後不搭,裴紓寒呆了好一晌,繼而受不住地開懷笑出。他真服了她!

  安佳穎見他笑這樣,也不知該不該開心;不過,老實說,這男人捧腹大笑的模樣,絕對比平時的淡笑要來得平易近人多了。

  她承認自己有私心,希望他可以放下過去,試圖去愛,就算他愛上的人不是她也沒關係。

  她只是,不想再看見他這樣,想愛而不敢愛,想被愛卻不敢被愛,把自己完完全全隔絕起來的樣子。

  這讓她不捨。尤其,當眼前這個男人有太多本錢,足以被愛的時候。「也許……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愛擺在你的面前,但是你沒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

  裴紓寒一怔。她說得小聲,可他聽見了。

  他一笑。「順從愛的召喚,即使它會刺傷你。相信它,即使它會破碎你的夢想。這樣嗎?」這是紀伯倫的句子,來自《愛》那個章節,他能幹的秘書說給他聽的。「我知道你的意思。」

  其實過去那些事,他只是說出來,純粹發洩,可她卻好認真地予以回應。不可否認,這樣的她使他感動,過去從來沒有人關心過他願不願愛,只逼著他愛,不論他愛不愛得起。

  「好吧,如果上天可以給我個機會再來一次的話,我想,我會對那個女孩說,我愛她。」

  呃?!「你也有看?」不會吧?她不敢想象他這樣嚴謹的人也會看喜劇。

  這是星爺《齊天大聖東游記》裡的經典台詞,她剛講的是前段,而裴紓寒說的,則是後段。

  裴紓寒挑眉。「電視櫃裡的影碟中剛好有這一部,很有趣。」

  這下安佳穎可窘了,沒料到自己說了星爺的台詞被抓包,她很不好意思。「咳……其實星爺的電影裡,是有很多警世名言的,我們剛剛說的就是一則……」

  於是,裴紓寒笑了,笑得好開心。「你朋友知道你這麼迷戀周星馳嗎?」

  怎麼可能!「你是唯一知道的。」她的朋友只知她看,但不知道她「熱愛」,星爺語錄可以倒背如流。

  這「唯一」兩字讓裴紓寒的心情莫名愉快起來。今天應該是他一年中最感傷的日子,可現在,他卻覺得好開心。和她在一起,被她認真關懷的滋味太美妙,畢竟他一個人孤單了太久,他渴望這種有人關心的感覺。

  似乎有某些東西自他內心開始崩解,他知道,那是他因為凌瑾瑜而固守多年的心防。

  而那長久駐守的將士們,似乎也累了,求著休息……

  在這個,和她在一起的夜中。

  「老公,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允許我愛你!」安佳穎心中歎息著,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眼中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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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2 23:58:29 |只看該作者
【154】陰謀陽謀再起

  徐氏分公司

  光掛著「總經理」辦公室的房間內,一個久違了的男性身影正伏案寬大的辦公桌後。

  這時,門霍然被推開,走進幾個巍然的身影,為首的中年男子旁若無人,大跨步地走進來。

  伏案工作的男子正欲發火,當抬眸看清來人的面容時,微微一怔,隨後笑容滿面地起身迎上去來,「原來是總裁大駕光臨,慕某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來人正是突然造訪的徐氏總裁徐璽。

  徐璽冷哼一聲,「你還記得我才是徐氏總裁?」

  「徐總哪裡話,這不是最近太忙了嗎,正想著哪天登門謝罪呢。」徐璽雖然表面謙遜,心裡卻嘀咕著,這傢伙兩年前被我用鞭子抽的時候咋沒怎麼大氣勢?哼,就是一欺軟怕硬的主兒。

  徐璽越過他,自顧自地在慕然的大班椅上坐下,「忙著給凌瑾瑜使絆子?」

  慕然看著本來屬於自己的位置被徐璽占據,下意識地蹙了蹙眉,口中卻漫不經心的說道︰「總裁難道不知道凌瑾瑜現在已經是凌氏總裁了嗎?您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那又怎樣?不管是誰坐凌氏的總裁對我來說都沒影響。」徐璽不以為意地翻看著桌子上的文件,再說了,畢竟之前他和凌瑾瑜合作過,要不是那次的合作,他也得不到自己夢寐以求的那塊地,而凌瑾瑜也得不到那些股份。

  對於與凌瑾瑜天衣無縫的合作,他還是很滿意的,最重要的是各取所需他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利益,他相信現在凌瑾瑜做大,對他來說有有利無害,憑著他們的「交情」,日後他還會在凌瑾瑜的身上賺到更多的好處。

  對於跟隨多年,對彼此很了解的這位無利不起早的大奸商徐璽的所思所想,慕然又怎麼會不明白,可是眼看著凌瑾瑜的勢力越做越大,也令他越來越不安。

  他相信,對於兩年前他為了私利將凌瑾瑜送上徐璽的床,卻陰差陽錯遇上了顧逸琛這件事,以凌瑾瑜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忘記的,他最擔心的是她會騰出手來,翻舊賬打得他措手不及。

  不,他不能任由這樣的情況發生,他現在必須未雨綢繆,早作防備。

  「您忘了當初我是怎麼把她送上您的床的嗎?您確定她不會記仇?就算她不計較這個,您難道能忘了徐若蘭小姐當初可是因為她才變成現在這個模樣的?」做賊心虛內心強烈的不安,令慕然脫口而出挑撥離間的話語。

  再次從慕然的口中提起當年,徐璽眉頭擰了擰,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令他心中不悅,「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未免想的太多,凌瑾瑜現在不缺權勢,以她現在凌氏總裁和市長夫人的雙重身份,完全沒理由將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放在心裡。」

  他何嘗不知道,凌瑾瑜之所以將那塊地承諾給她其實不光是為了那些股份,更多的是為了補償她間接對妹妹徐若蘭的愧疚。

  他雖然是個利欲熏心的商人,可是,有些人性他還是擅於揣摩的,要不然他的徐氏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屹立不倒的規模。

  「我也勸你不要再去招惹她了,有這個閒心還不如給我多做幾個有用的項目出來,你看看你自從當上分公司總經理都幹了些什麼?」徐璽拿起那些文件夾,屈指不耐地敲了敲。

  最後不滿地丟了文件夾,歎氣,「總有一天我這個分公司得毀在你的手裡。」

  要不是當初他和鳳姐威逼利誘,他怎麼也不會妥協讓慕然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來做分公司負責人,現在想起來就憋屈的很。

  漂亮女秘書送上來的咖啡徐璽沒動一口,只是看著那得知他是總公司總裁後,一個勁兒對他搔首弄姿的女秘書皺眉歎氣,臨走時,他丟下一句,「後天凌氏有個宴會,你准備一下跟我一起去。」

  他想,有些事情還是要有一個了結了,帶著慕然去正好可以解開他心中這個不安的結,免得以後給他鬧出難以收拾的麻煩來。

  「是。」慕然沒想到他會提出帶他去參加這個宴會,畢竟,那樣的商業宴會一般都是需要請帖,有一定社會地位和身份的人才能被宴請的,他只是區區一個分公司總經理,顯然不夠資格。

  想來也有兩年沒再見到過昔日那個他曾心心念念的女友了,誰能想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昔日那個柔弱溫婉的女孩現在已經一躍成為萬眾矚目的存在,站在了利益角逐的高峰,以一介女子之身,不予多讓地傲然游走在諸多商業精英之中。

  也許從一開始,他就低估了她,如果當初他沒有被利益沖昏頭腦,跟她一起走下去,結果會不會不一樣,他會不會已經擁有了整個凌氏?

  現在,追悔莫及也無濟於事。

  悔恨自己魚目混珠,識人不清的同時,他也在幻想,當年她那樣依賴他,他是她的初戀,她會不會依然對他餘情未了呢,他是不是還能走進她的心,哪怕不能再續前緣,以她現在身份,求求她她說不定會顧念舊情,在諸事上給他行個方便也是好的。

  送走了徐璽,慕然回到自己的別墅。

  剛一進門,一副嬌軟火辣的身軀就黏了上來,一雙白皙的藕臂摟上他的脖頸,「親愛的,你回來了,你都不陪人家,人家好悶哦!」

  慕然不冷不熱地斜睨著自己這不知道是第幾任情婦妖嬈狐媚的瓜子臉,輕嗤,「想我,還是想我的錢?」

  女人不以為意地咯咯嬌笑,在他唇角嘬了一口,「親愛的,你幹嘛這麼說,人家自然是想你的人咯。」

  「想我在床上操得你尖叫?恩?」慕然狠狠地捏了女人飽滿彈性的臀部一把,眼中卻並無情欲。

  「哎呀,你越來越壞了,討厭!」女人嬌嗔著拍他不安分的手。

  慕然鬆開她,走到沙發上坐下,「來,幫我按按肩。」

  女人乖順地走過去,繞到他身後,白皙軟嫩的小手在他肩膀處揉捏著,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不說話了?」慕然閉上眼放鬆身體享受肩膀上傳來適度有力的感覺。

  「人家不知道該怎麼說。」女人的秀髮垂落在他的耳際,搔弄搖曳著。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慕然依舊沒有睜眼。

  「那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她嘟著鮮紅的唇兒。

  「恩。」

  「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啊?」沒有一個女人不想上位當正牌老婆的,就像沒有小三不想上位當正室夫人的。

  慕然眼睛沒有睜開,慢條斯理的問,「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因為我愛你啊,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這樣不好嗎?」女人藕臂環住他的脖頸,伏在他的肩頭。

  「愛我?愛我什麼?」慕然依舊沒有睜眼。

  「愛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不是嗎?能說出理由的就不是真愛了。」女人還不笨,知道四兩撥千斤。

  「是嗎?」慕然無意識的低吟,迄今為止,能讓他產生結婚意識的恐怕只有凌瑾瑜了吧,這些個女人不過是他業餘消遣的甜點罷了,何以宜室宜家?

  「是啊,人家都跟你這麼久了,你還質疑人家的真心嗎?」女人有些不甘心,更有點摸不透這個男人的心思。

  「可是,我看你在床上那麼騷,要是你哪天不安於室想嘗試其他的男人怎麼辦?」他不是傻子,在現在這個飽暖思淫欲,物欲橫流的社會,難保他的老婆不會耐不住寂寞去爬牆給他戴綠帽。

  「我不會的,我愛的只有你呀。」女人急急保證,只要領了證,她只要做得隱秘一點他是不會發現的啦。

  慕然沒有再說話,笑話,不管她說得如何好聽,在他心中她也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情婦罷了,他就算娶不到凌瑾瑜,那也要娶一個能帶給他最大利益的。

  女人見他默然不語,心中有些著急,正想說些什麼,旁邊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她欲言又止的話語。

  慕然睜開眼,接起電話,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了。

  「鳳姐,好久不見了,怎麼想到給我這個老朋友聯係了?」對於這個久違了的女人,他陡然聽到她的聲音有些意外,她若不聯係他他都以為她忘了他的存在了。

  「去國外玩了兩年,國外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很猛很Man。」鳳姐依舊不改彪悍的性子,隨口拈來。

  慕然笑道︰「那不是很好嗎?兩年前自從你和徐若蘭大戰一次後,我以為你深受打擊,退隱江湖了呢。」

  「老娘有那麼遜嗎?哼,不過那女人也遭到報應了不是?竟然被車撞成了植物人,真是大快人心!」鳳姐冷哼一聲,想起那個為了一個男人和她爭風吃醋的女人,鳳姐至今想起依舊忿忿不平。

  慕然笑而不語,不予置評,畢竟都過去這麼久了。

  「我剛下飛機,還沒來得及訂酒店,所以先來你家暫住。」鳳姐繼續說道︰「方便不?」

  慕然瞥了情婦一眼,繼而笑道︰「方便,鳳姐啥時候來都方便。」

  「那行,我馬上就到。」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你先回去你的公寓吧,再等我消息。」慕然放下話筒,轉頭對情婦說道。

  女人幽怨地嘟起唇,「可是……」

  「沒有可是,我有客人來,你等我消息。」慕然不由分說的打斷了她的話,「我喜歡聽話的女人,你不記得了?」

  「那好吧,我等你電話哦!」女人依依不捨的拿起包包,俯身親了親他的臉,才離開。

  ***

  另一邊的別墅中的寬大主臥的大床上,兩具緊密糾纏在一起的赤裸軀體,夾雜著嬌吟和悶哼和大床震動聲在喘息中靜止。

  「親愛的,你什麼時候和你老婆離婚娶我?」她都這樣偷偷摸摸跟著這個男人兩年了,為了他,她去勾引顧逸琛,最後差點被看穿她身份的顧逸琛送進監獄,還好她抽身快,才不至於最後落得兩頭不是人的下場。

  昏黃的床頭燈照亮了床上男人的面容,那可不是南宮瑞的面孔嗎?

  而說話的女人真是兩年前南宮瑞讓她去勾引找尋顧逸琛不利證據的「漫漫」,不,真正的漫漫早已在一次救顧逸琛的事故中煙消玉殞,而她不過是和漫漫長相神似的一個女人罷了。

  「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媚兒。」南宮瑞點燃一根煙,情欲後的臉還帶著淡淡的紅暈。

  媚兒忍住酸澀的幾乎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可是我只想嫁給你,我不要再過這種偷偷摸摸的日子了。」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當小三!

  南宮瑞摟住她,誘哄道︰「我老婆那娘家是什麼背景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這麼容易離婚,我會被她欺壓這麼久嗎?她那樣的母夜叉,要提一句離婚,以她那火爆性子,不但離不成婚,還不得連累你受苦嗎?」

  媚兒一頭扎進他的懷裡,咽嗚著,「都怪你,當初你就娶我不就好了嗎,現在想甩都甩不掉那個瘋女人了。」

  「放心,你不是一直都說不求天長地久嘛,只要我們的事不被她發現,這樣過下去也不錯不是嗎?」

  想當初,他可是看中了自己老婆那顯赫的家世,才費了好大的勁安撫住懷裡的女人,娶了那沒有感情的女人的,要怪也只能怪懷裡的女人空有善解人意,溫婉可人的貼心性子,卻沒有助他高升的勢力背景吞噬之主。

  「真的不會被她發現嗎?」想起那個嬌蠻暴躁的女人,媚兒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女人不但背景雄厚,性子也是個心狠手辣的,雖然她嘴上詆毀她帶勁,可內心裡,她還是不敢去招惹那個瘋女人的。

  「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她就不會發現。」南宮瑞輕撫著她的髮絲,嘴角勾起邪肆的笑,這個女人太好哄了。

  「我知道了。」媚兒撲閃著水汪汪的大眼,點頭。

  「恩,這才乖,對了,當初顧逸琛到底是怎麼看破你的?」他一直都沒有問起那件事。

  「我也不知道,他只是有意無意的問了我幾個問題,我答錯了,他一眼就看出我不是那個勞什子漫漫了,他說不再追究我騙他的事,讓我以後不要再出現在他眼前,最後還聽說他懲罰了他身邊那個莫離。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了。」媚兒靠在他的肩頭,娓娓道來。

  「看來,顧逸琛的確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狡猾多了。」南宮瑞歎氣。

  「不提他了,我聽說他老婆也就是凌瑾瑜竟一躍而起當了凌氏總裁,真想不到那樣一個一無所有的女人竟然真人不露相。」媚兒有些羨慕嫉妒恨地攥緊床單,憑什麼那個本來什麼都不是的女人會一下子擁有這麼高的身價!

  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其實,這件事我也沒有想到,算顧逸琛那小子走運,獨具慧眼找了凌瑾瑜那樣一個有財勢的老婆,也許他一開始就知道凌瑾瑜的身世也不一定,否則他憑什麼這麼維護她,要不是那是一座金礦,他傻了才會娶一個一無所有的女人。」南宮瑞心中無限妒忌,顧逸琛這個政敵總是那麼好運,什麼好事都讓他占全了。

  「那這麼說,以後顧逸琛不是越來越難鬥了?」顧逸琛可是多了一個有力的砝碼啊。

  「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況--」南宮瑞微微一笑,「還有一個人值得我們利用。」

  媚兒瞇起眼,「哦?是誰?」

  「你忘了,凌瑾瑜那個初戀男友可不就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嗎?那個男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又自負狂妄的可以,不好好利用這個好工具豈不是太可惜?」南宮瑞眉眼含笑,卻是陰冷的笑意。

  「你說的對,慕然那個孬種男人怕是看到昔日女友現在風生水起,眼紅的不得了,肯定追悔莫及不自量力地想著凌瑾瑜到現在還對她餘情未了呢,肯定會再次湊上去,到那個時候,嘿嘿,我們正好看好戲,順便坐收漁翁之利。」媚兒也不傻,相反還很聰明,一點就透,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南宮瑞這麼精明的男人還能對她寵愛有加的原因所在。

  「怕就怕我們投注在這個男人身上的注意力太多,反而失望也過多,畢竟,那樣一個為了利益連自己的女人都捨得出賣的男人信譽值實在令人擔憂。」南宮瑞眉頭微蹙,有句俗話說的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對手。而在他的眼中,慕然就是個豬一樣的隊友,雖然他只是想要利用他,但這個棋子也不能太沒有勝算,辜負了他的期待才是。

  「反正不過就是一個棋子炮灰而已,成與不成對我們來說都沒有太大的損失不是嗎?理由擔心什麼呢?」媚兒白嫩的小手在他光裸的胸膛畫著圈圈,勾起他體內燎燒的火焰。

  「你說的對,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才是最重要的。」說完,他翻身將嬌媚的女人壓在身下,大手在她身上帶起燎原欲火,在她嬌軀之上縱橫馳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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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發表於 2016-7-22 23:58:42 |只看該作者
【155】悔恨的渣男啊

  凌瑾瑜回到凌氏處理了眾多事務,整天忙得昏天暗地。今天是凌瑾瑜上位後第一次以凌氏的名義舉行宴會。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著閃閃繁星,讓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凌瑾瑜一襲深紫色的拖地長裙,裙裾層層疊起,上面墜著細小的碎鑽。細白的小腿上絞纏著細細帶子的高根涼鞋。裙擺隨著步伐的移動蕩漾起層層疊疊的波紋,飽滿且層次分明的微卷長髮。淡淡地精致妝容,微微昂起白皙下巴,晶瑩明亮的琥珀色眼睛裡滿是自信炫麗光彩,一顰一笑間流露風情萬種,高貴美麗,足以讓人為之傾倒。

  挑起的唇角凝成一抹清冷傲然的笑意,俯視眼前一切,整個姿態有一種蠱惑人心的美。

  她不疾不徐走進金碧輝煌的宴會大廳,漫不經心的環顧四周,淡淡淺笑。

  這時,有幾位老客戶向凌瑾瑜這位新任總裁走過來,凌瑾瑜隨手接過服務生托盤裡的酒杯,淺笑著與眾人舉杯致意,微抿淺噙。

  這次的商業宴會,並沒有邀請很多人,能參加這個宴會的人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可以說都是精英人物。

  安佳穎挽著裴紓寒的手臂到了現場,裴紓寒自然是代表安氏前來參加宴會的,一眼望過去,就發現女人華服艷妝,氣質高貴,男人西裝革履,風度翩翩,安佳穎雖然並不常參加這種宴會,可是身為大家閨秀的她對於這種宴會也不陌生,甚至是社交基本功,所以她並未感覺有多緊張,更何況,她早已知道凌瑾瑜是她同母異父的姐姐,那就更沒什麼好緊張的了。

  只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前腳進入宴會大廳,後腳母親麥曦和父親安斯也相攜而來。

  安佳穎碰了碰丈夫的手臂,「我不知道爸媽也會來,我們去打個招呼吧?」

  裴紓寒長身玉立,也看到了岳父母的身影,點點頭,「也好。」

  兩人走過去,打招呼,「爸媽,你們也來了。」

  安斯穩重地點點頭,伸手拍了拍裴紓寒的肩膀,「有空多回家看看,小兩口別結婚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就忘了我們這兩個老的。」

  「我們會的。」裴紓寒應予。

  「爸,我們會常回家的,這週末就回家吃飯好吧,我都好久沒吃王媽做的菜了。」安佳穎看著母親挽著父親的手,一副恩愛夫妻模樣,又想起之前丈夫說起的父親在外有女人和兒子的事情,說完這句話,心中有些堵得慌,扯了扯嘴角便不再說話。

  「你呀,都成了紓寒的妻子了,還是個小饞貓。」麥曦溫柔地看著女兒。

  「能吃是福好吧。」安佳穎走過來自動自發地挽住母親的手,「男人有男人的話題,我們去那邊坐坐吧。」

  麥曦點點頭,輕拍她的手背,「好。」

  「去吧,別亂跑,我和爸應酬一下就來。」裴紓寒語氣輕柔地說道。

  安佳穎唇角微漾,眼中有著迷離幸福的波光。

  他能對她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她已經很知足,真的。

  母女倆在賓客中穿梭著,一邊交談。

  「看得出來,最近紓寒對你態度改變了很多,你也懂事多了。」麥曦說出自己的感受。

  「恩,您看出來啦,他跟我說,可以試著慢慢接受我,我很開心,自然也要為他多想想。」安佳穎抿抿唇,端起果汁淺噙,想起裴紓寒,神采飛揚。

  「看著你們幸福,我很開心。」麥曦由衷說道,卻眼中黯然,目光投向凌瑾瑜的反向,她現在已經是焦點人物,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存在。

  安佳穎順著母親的眼看過去,看到在人群中游刃有餘,從容不迫的姐姐,下意識地握緊了母親的手。

  「媽咪,其實,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姐姐雖然不能原諒你,但是看著她現在過得這麼好,我們不是應該為她感到開心嗎?」

  麥曦目光緊鎖著那道窈窕從容的身影,「是啊,她現在終於完成了當年他父親的願望,凌氏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我的確應該感到開心。」

  「所以說,別想太多了,您想跟她說話,我陪你過去吧。」安佳穎遙望著那道身影說道。

  「恩,是該打個招呼的。」麥曦點頭。

  兩人走到凌瑾瑜的身邊,麥曦嘴角微勾,目光灼灼的看著凌瑾瑜,真誠地說道︰「恭喜你丫丫,你終於完成了你一直想到做的事情。」

  凌瑾瑜微微挑眉,淡然道︰「您知道我一直想要做什麼?」

  「是啊,自從知道你就是丫丫開始,我就明白了一切,你果然沒讓阿徹失望,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是他的好女兒。」也是我的好女兒,後面這句話她強忍著沒有說出口,她怕會引起她的抵觸和反感,更何況,公共場所,人多口雜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目前為止連安斯她都沒有告訴他這件事。

  凌瑾瑜微微一怔,隨後斂下眸子,淺笑,「感謝安夫人和安小姐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凌氏的宴會,請自便。」

  麥曦和安佳穎聽到她這樣疏離客氣的話語,心中很不是滋味,悵然若失,卻也不能多說什麼,只能禮貌性地點點頭,「多謝款待。」

  這時,徐璽帶著慕然走了過來,徐璽看著光彩照人的凌瑾瑜滿面含笑,「凌小姐成為凌氏總裁,一直沒來得及恭喜凌小姐,現在,我敬凌小姐一杯,希望日後我們還有繼續合作的機會。」

  凌瑾瑜嘴角掛著得體的笑意,舉杯與之相碰,「這次多虧了徐總的鼎力相助,以後有機會自然是能再次合作的。」

  徐璽得到滿意的答復,心中的石頭瞬間落下,他就說嘛,這是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倒是有永恆的利益,只要有利可圖,敵人也是可以握手言和成為朋友的嘛。

  「慕然,還不過來敬凌總裁一杯,咱們一笑泯恩仇,以前的總總都不要再計較了,重新成為朋友不是很好嘛。」徐璽拉過身後的慕然,語氣鄭重的說道,現在凌瑾瑜這個大神他可再也惹不起了,也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化解以前的恩怨,自然是不遺餘力地化解。

  慕然仰望著帶著從容清淡笑容,傲然而立的昔日女友,心中突然感覺像堵住了什麼,酸澀壓抑地喘不過氣來。

  這種感覺應該就是悔恨吧,如果當初,他沒有作出那樣的事情,他和她是不是還在一起,不會走到現在,也不用這樣卑微地仰視著昔日柔弱卑微的女孩?

  凌瑾瑜面無表情的看著當初為了討好徐璽,為了自己的錦繡前途將她下藥送上徐璽的床的男人,時過境遷,時隔兩年後在看到他,此時的她竟感覺很平靜,早已沒有了當初那股子鬱鬱不平的深深怨憤。

  平靜地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沒有愛,也沒有了恨,沒有任何多餘的感情。

  在這樣平靜的心態下,凌瑾瑜微垂著美眸,漫不經心的晃了晃手中晶瑩剔透的高腳酒杯,目光淡然地瞟向有些手足無措的慕然,勾唇,「那是自然。」

  慕然聞言,猛然抬頭,直直地看著她,詫異出聲,「你,真的不恨我了嗎?」

  「慕總經理這句話很奇怪,沒有愛何來恨?何況,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凌瑾瑜波瀾不驚的微啟粉潤的唇瓣,有些疑惑不解地看向慕然。

  她這句話的確是發自內心,自從和顧逸琛在一起後,她才深刻地明白體會什麼是愛一個人,那樣刻骨銘心的感覺是以往和慕然交往的時候所沒有感受過絲毫的。

  所以她認定了,當初她並沒有愛過這個男人,所以現在她可以很平靜地面對這個男人,可是對方似乎依舊對過去念念不忘,不過那又怎樣,他人的感受已經影響不了她絲毫。

  慕然仿佛心頭被一記重錘狠擊過,踉蹌後退一步,臉色發白,端著酒杯的手指微微顫抖,他兩眼無神地看著她,「不是的,你愛過我的,你忘了當初你是如何依賴我的嗎?你現在說的一定是氣話,我不信!我不信!」

  如果她對他連恨都沒有了,那他在她心中還算什麼?還有一絲痕跡嗎?

  凌瑾瑜黛眉微蹙,不耐地看著他深受打擊的模樣,哪怕當初他沒有將她送上別人的床,她跟他也不會長久,他這樣的男人注定了留不住她離去的腳步。

  「慕總經理,請您冷靜一點,否則我該叫保安了。」凌瑾瑜漠然看著他想要撲過來的腳步,語氣冰冷。

  「瑾瑜,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給我一次補償你的機會好不好?別推開我!」慕然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上前一步,正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半途卻伸出一雙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大手,巧妙地將凌瑾瑜摟進懷中。

  「對不起,請慕總經理不要對有夫之婦拉拉扯扯。」來人一身純黑色的西裝,裡面配著淺藍色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著,性感帥氣中又不乏沉穩內斂,與生俱來的霸氣和貴氣,俊美的五官,無可挑剔。

  此人的到來令在場所有女性為之神迷,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好有魅力的男人!

  男人不理會眾人的目光,摟住凌瑾瑜走向人少的休息區,「老公一日不在,你就亂惹桃花。」

  「你抬舉他了,他已經算不算桃花了,充其量不過是顆我都懶得啃的回頭草罷了。」凌瑾瑜好笑地看向泛著酸味的男人,「你怎麼會來,不是說你很忙嗎?」

  「再忙老婆大人新官上任的大典還是要來捧場的,不然你該在心裡怪我這個老公失職了。」顧逸琛扶她坐下,看著她那鞋跟高的嚇人的高跟鞋心疼地責備,「腳又疼了吧,你呀,就是自找罪受。」

  「那有什麼辦法,這不是突出了居高臨下的感覺嘛,不然怎麼hold得住他們那群老狐狸?」凌瑾瑜揉著腳跟,歎氣。

  顧逸琛還是第一次聽說穿高跟鞋會有居高臨下的感覺的,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歪理!我只看到了某人受罪的模樣,你以為你站得高就能讓那些商場老狐狸對你敬畏了?其實想要人另眼相看不過就是在行事作風上果斷地讓人畏懼一點就好了,你這樣只會苦了自己。」

  「所以我說,我不適合做商場女強人。但這副擔子是甩不掉了,這可是父親的心血,身為他唯一的女兒,我得擔起這份責任。」凌瑾瑜接過他遞過來的果汁,慢悠悠地說道。

  「要不要我幫你?」顧逸琛有些心疼地看著她有些疲累的小臉,「看,你都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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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2 23:58:54 |只看該作者
【156】慫恿他做壞事

  凌瑾瑜俏臉微紅,嬌嗔著拂開他伸過來撫摩她臉蛋的手,「別這樣,這麼多人都看著呢。」

  「你是我老婆,看到了又能怎麼樣?」顧逸琛嘴角含笑,似笑非笑的凝視著眼前嬌妻嬌媚的模樣。

  凌瑾瑜捏緊粉拳就要去錘他的胸膛,一道清潤的嗓音傳揚過來,「瑾瑜,恭喜你!」

  凌瑾瑜與顧逸琛抬頭看向來人,顧逸琛露出莫測高深的笑容,而凌瑾瑜有些錯愕地淺笑,「裴總裁,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嗎?我記得我們不久前還見過。」裴紓寒意味不明的勾起唇瓣,笑得如沐春風,「你不記得了嗎?在日式餐廳。」

  與此同時,他挑釁似的看向自己的老對手顧逸琛。

  顧逸琛不置可否的一笑,轉頭看向妻子,沒有說話。

  凌瑾瑜歎了一口氣,「我之前和安氏有些工作上的往來,你不會這就介意了吧?」

  「我相信你。」他一直都是相信她的不是嗎,要不然他們的感情也不會一路風雨無阻地走到現在。

  裴紓寒笑得雲淡風輕,心中卻難免黯然,以前他就沒有得到過她的另眼相待,現在又憑什麼奢望她能多看他一眼?

  他笑了笑沒說話,默默地走了開來,目光漫無目的的在宴會中環視一圈,目光所及到一處,盯住那處,瞇了瞇眼。

  是他--

  他怎麼會在這裡?

  隨後,他感覺一雙溫暖的小手挽上他的手臂,「老公,看什麼呢?」

  安佳穎挽住他的手臂,隨著他的目光所及之處望過去。

  裴紓寒收回目光搖搖頭,「沒什麼。」

  緊接著他看到那人走向衛生間的方向,緊隨其後,安斯也跟著走了上去。

  「你在這等我,我去下洗手間。」裴紓寒眸光閃了閃,拍了拍安佳穎的手。

  「恩,那我在休息區等你。」

  裴紓寒點頭,徑直走向洗手間的方向。

  窗外,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這一片葉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霧浮起在荷塘裡。葉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過一樣;又象籠著輕紗的夢。雖然是滿月,天上卻有一層淡淡的雲,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為這恰是到了好處--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是別有風味的。月光是隔了樹照過來的,高處叢生的灌木,落下參差的斑駁的黑影;彎彎的楊柳的稀疏的倩影,象是畫在荷葉上。塘中的月色並不均勻;但光與影有著和諧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著的名曲。

  裴紓寒站在洗手間門口,點燃一支煙,並沒有進去,卻聽到了兩道男性嗓音的對話。

  「你怎麼在這?」說出這句話的正是安斯。

  對方的嗓音帶著一絲不羈地叛逆,反問,「你能在這,我為什麼不能來?」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媽呢?我不是叫你們乖乖待在別墅裡,不要亂跑嗎?為什麼不聽話?」

  「我媽是你的女人,我是你兒子,不是你的囚犯,你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憑什麼限制我們母子的自由?」年輕的聲音帶著一絲毫不留情的質問。

  安斯無奈地歎息一聲,「不讓你們出來完全是為你們好,你現在是我最後的希望,我就你這一個繼承香火的子嗣,你會害你不成?」

  「放屁!你有把我當成你兒子嗎?如果真把我當兒子你會將安氏交給一個外人而不交給我?」男孩的聲音因為過於激動而微微顫抖不平。

  「我不早跟你說過嗎?裴紓寒只不過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棋子罷了,他的才華是有的,但是我不會將實權交給他,你說的對,他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將來我的一切還不都是你的嗎?」安斯輕聲安撫著面前的男孩。

  「哼!你還真把他當個寶了?」

  「他娶了我女兒,為安氏勞心勞力不是應該的嗎?大不了到時候給他一筆錢送他們小兩口去國外好了,他不過是一個倒插門的,想占有安氏還沒那個資格,你就放寬心吧。」

  話落,安斯苦口婆心的勸道︰「回去吧,安安分分的和你媽待在別墅裡,哪也別去,千萬別讓裴紓寒發現你的存在,否則,可就不太好辦了。」

  男孩蹙起眉,鄙視地看著他,「你怕他?」

  「別忘了,他還是龍陵門的少主,一個混黑道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要是讓他知道你的存在,你說為了奪得權勢,他會怎樣對你?」

  裴紓寒站在門外,慵懶地靠在牆邊,食指與大拇指之間捏著燃盡一半的煙,聽著門內的交談,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繚繞的煙霧迷蒙了他俊逸的臉。

  好一個安斯啊!竟然真有想利用他的意思!

  好,很好,非常好!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燃盡的煙蒂丟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腳尖狠狠地碾熄了上面的火星,裴紓寒眼中帶著生冷的暗芒,大跨步離去。

  一輪圓圓的月亮,從東邊的山梁上爬出來,如同一盞大燈籠,把個奇石密布的山谷照得亮堂堂,把樹枝、幼草的影投射在小路上,花花點點,悠悠蕩蕩。宿鳥在枝頭上叫著,小蟲子在草棵子裡蹦著,梯田裡春苗在拔稈兒生長著;山野中也有萬千生命在歡騰著……

  宴會後,慕然狼狽地走出了酒店,漫無目的的遊走在街頭。

  「慕總經理嗎?南宮先生有請。」突然,他的身旁停了一輛黑色轎車,從上面走下來一個西裝革履,衣著考究的男人,對他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不認識什麼南宮先生。」慕然一聽南宮這個姓,很快想到了兩年前,被南宮瑞綁架威脅凌瑾瑜的那次,他被南宮瑞和慕容志嚇得屁滾尿流。

  「不認識沒關係,您見到南宮先生自然就認識他了。」男人不理會他的話,冷漠地說道,並伸出鐵鉗般的大手強制性地將他連拖帶拽地塞進了車內。

  很快,車子就在一處隱蔽的房子停下,慕然被帶進房內。

  走進客廳,果然就見到早已沒有任何交集的南宮瑞端著酒杯悠哉的淺噙美酒。

  「慕總經理不用這麼緊張,在我面前你不必這麼拘謹,坐吧,我注意你好久了,只是一直沒有時間坐下來好好聊聊。」南宮瑞抬起頭,招呼有些手足無措的慕然在沙發上落座,意味深長地打量著眼前與有些惶恐的男子。

  南宮瑞第一次發現,他似乎低估了這個男人,這從這個男人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兩年前突然當上徐氏分公司總經理開始。

  「慕總經理果然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這麼久了,依然對昔日女友情有獨鍾,這讓瑞不得不刮目相看哪。」南宮瑞不動聲色地套著這個外表斯文實則內心貪婪男子的話。

  「多謝南宮部長誇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凌瑾瑜已經是顧夫人,而且還是凌氏總裁,豈是慕某高攀得上的網游之不敗劍神。」誰會想到,才兩年凌瑾瑜就已經搖身一變成了萬人矚目的商業新星呢。

  「可是我看得出,慕總經理目前為止任然對凌總裁餘情未了啊。」南宮瑞沒有功夫跟他打太極,單刀直入。

  慕然蹭地一聲從沙發上失態地彈跳起來,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慌亂和窘迫,面紅耳赤地支支吾吾,語無倫次,「沒,沒有,我不是,我,他……」

  南宮瑞淺笑著看著眼前平日裡一貫虛偽鎮定的人,第一次露出這種被人看穿心思後的慌亂反應,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算計的弧度。

  「坐下,別激動,你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嗎?」南宮瑞示意他坐下,雲淡風輕地笑著。

  慕然坐回沙發,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想到,南宮瑞這樣的身份,想知道什麼事情,還會有打聽不到的嗎,他只是疑惑自己掩飾得跟個沒事人一樣,為什麼還是會被人看出來,難道自己之前在宴會上表現的太過明顯嗎。

  南宮瑞似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你一定在想,你明明掩飾得很好,怎麼會被我發現的對不對?」

  慕然瞪大眼,驚奇地看著南宮瑞,難道門主修煉了讀心術不成,怎麼會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沒什麼丟人的,愛一個人就應該勇敢去追求,就算那個人已經結婚,那也是可以離婚的嘛。」南宮瑞噙著笑意,不以為意地大方為他答疑解惑,甚至好脾氣地開導著這個心中惴惴不安,又內心不甘的男子,笑得親切。

  原來如此,聽到南宮瑞的解釋,慕然既窘迫又不安,心中不停的揣測:這個狡猾奸詐的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慕然遲疑並沮喪地開口,「她現在是市長夫人,凌氏總裁身份地位都很高,更何況我以前那樣傷害過她,她恨我都來不及,是不會再相信我的。」

  「那又怎麼樣,不管怎麼說,你總是她的初戀男友不是嗎?女人嘛,總是對自己第一個男人念念不忘的,更何況,她現在這樣的事業有成的女強人最缺少的就是男人貼心的撫慰,雖然她有顧逸琛,但他們聚少離多不可能時時刻刻在一起,女人總有寂寞空虛的時候,這個時候你就可以用你的真心去感化他,加上你們以前就有感情基礎,總有一天她會再次屬於你,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南宮瑞倒是樂見其成,願意推波助瀾成就一對有情人,哦不,是一對奸夫淫婦。

  「我怕他會生氣會拒絕……」嚅囁著,慕然想起她對他的態度,任然有些舉棋不定,凌瑾瑜是多麼倔強多麼有原則的人,怎麼會被輕易打動呢,更何況她和顧逸琛感情如膠似膝,又怎麼會讓他有機可乘。

  「傻小子,畏畏縮縮不努力你永遠不會有機會,要麼鼓起勇氣試一次,要麼一輩子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人被他人搶走,失之交臂,更何況樹欲靜而風不止,有些事情必須用非常手段才能達到目的的不是嗎?」南宮瑞有點恨鐵不成鋼,苦口婆心地勸導。

  慕然此時天人交戰中,一個聲音在對他說,努力一把,也許她就是你的了,還有一個聲音說她會拒絕你的,甚至會恨你。

  最終,慕然狠狠一閉眼,握緊拳頭,下了決定,「那就爭取一次,不成功便成仁。南宮部長打算怎麼幫我?」

  南宮瑞眼中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光芒,神秘一笑,勾勾手指,「附耳過來。」

  聽完南宮瑞的計策,慕然目瞪口呆,臉紅的像番茄,嘴角抽搐著,「這能行嗎?她會殺了我的。」

  「非常人得用非常手段,放心,出了事我給你扛著。」南宮瑞伸手拍了拍慕然的肩頭,笑得像一只全身雪白,有著尖尖鼻子,圓溜溜眼睛,優雅搖晃著蓬鬆毛茸茸尾巴的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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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2 23:59:11 |只看該作者
【157】受到巨大打擊

  宴會結束之後,裴紓寒和安佳穎走到酒店門外。

  「老公,爸媽還沒出來呢,我們等等他們吧。」安佳穎想和父母一起回去。

  裴紓寒眸光微閃,勾唇,「好啊。」

  「老公,你真好!」安佳穎勾住丈夫的手臂,依偎在他的肩頭,笑逐顏開。

  裴紓寒嘴角微漾,卻令人看不清他此時的所思所想。

  這時安斯和麥曦已經相攜走了出來,兩人立即迎了上去。

  麥曦見到女兒女婿,雍容華貴的臉上笑容綻放,「你們還沒走?」

  「爹地媽咪,我這不是想等你們嗎。」安佳穎上前挽住母親的手,嬌笑。

  「你呀,還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紓寒肯定為你操了不少心。」麥曦無奈地搖頭,目光欣慰地看向女婿裴紓寒,對於這個乘龍快婿她還是比較滿意的,雖然他現在並沒有像女兒愛他那樣付出真心,不過,這都是女兒自己選擇的,只要他好好對女兒,她也就放心了。

  安佳穎抬眸瞟向丈夫,羞窘地嬌嗔,「他不都是我老公嗎,包容我可不就是應該的。」

  裴紓寒露出寵溺的笑意,「小穎她很好,你們不用操心。」

  安佳穎想了想,斟酌了好一會才對父親說道︰「爸,我想跟寒到公司上班,一個人在家好悶的。」

  這是她通過深思熟慮後的決定,她知道父親的心早已不在母親的身上了,甚至有了私生子,雖然讓老公當上了安氏總裁的位置卻沒有放出實權,這讓她不得不擔憂著急,她怕父親真如丈夫所說,最終會將安氏交給那個名不見經傳的私生子。

  安斯聞言,有些意外,她這個女兒嬌縱慣了,以前叫她去安氏幫忙她是說什麼也不去的,怎麼現在卻主動要求進安氏了?

  「為什麼突然想進公司了?」安斯問出心底的疑惑。

  「我看寒工作太辛苦,我想幫幫他嘛。」安佳穎撒嬌,嘟起唇。

  「我這還沒將全部的事物都交給他呢,這就辛苦了?」安斯意味不明的說道。

  「就是因為他現在只是掛名總裁,沒有實權所以下面的人都不聽他的,所以他才更辛苦嘛,所以我才想分擔一些啊。」要不是您硬是攥著大權不放,寒會這麼辛苦不安嗎?

  安斯意味深長的看向裴紓寒,慢條斯理的問道︰「紓寒,你也這麼想的嗎?」

  「爸,小穎的話您怎麼能當真呢,媽剛才不是說了嗎,她還是小孩子心性,她只是心血來潮一時興起才要求去公司的,我知道爸是在磨練我,我也竭盡全力管理好公司不辜負爸的期望,豈敢有其他的想法。」裴紓寒是個很聰明的男人,他知道該怎麼回答才能打消安斯的懷疑,故而氣定神閒的站在一旁,榮辱不驚地回答。

  安斯似乎很滿意女婿的回答,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轉首看向女兒,責備道︰「自古以來都是女主內男主外,趕緊生個大胖小子給我和你媽抱抱才是正經事,你們都結婚兩年了,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像話嗎?」

  安佳穎沒有想到父親一下子將話題引到孩子方面來,想起自己和裴紓寒結婚兩年了的確還沒有有孕的征兆,心中難免黯然,作為一個女人,她又何嘗不想為丈夫孕育屬於他們的愛情結晶呢?

  只是,他對她有愛情嗎?

  他們自從結婚後,閨房之事也很規律,就算沒有做任何避孕措施,她也沒有懷孕,這令她分外沮喪。

  麥曦不忍見到女兒失落的模樣,對丈夫說道︰「這種事急得來嗎?一切得靠機緣,孩子該來的時候就來了。」

  「不過,這事兒你們也得放在心上,有了孩子家庭才會更幸福穩固。」麥曦覺得只要女兒和女婿有了孩子的牽絆,他們的感情才能有進展,婚姻才會更堅實。

  孩子嗎?

  裴紓寒黑眸精光暗閃,是不是安佳穎懷了孩子,安斯就會將權力下放呢?如果有這個可能……他該不該考慮和安佳穎生一個孩子呢?

  「爸媽,你們放心,我們會努力的。」這麼想著,裴紓寒摟過妻子的纖腰,嘴角掛著溫潤沉穩的弧度。

  安斯滿意的點點頭,對安佳穎說道︰「相夫教子才是女人的分內之事,紓寒養不起你麼?還需要你出去掙錢拋頭露面?不要學某些人,鳳凰就是天生的尊貴命,麻雀飛上枝頭依然改變不了麻雀的本性。」

  安斯後面那句話一落,三人都神色各異。

  麥曦咬緊了唇瓣,黛眉微蹙,他怎麼能這麼說她的女兒?

  安佳穎衝動地脫口而出,「人家那是有本事。」

  爹地怎麼可以這麼說姐姐?

  裴紓寒則是挑挑眉,意味深長的看著眼前的岳父大人,揣測著他究竟是何原因讓他對凌瑾瑜有這麼大的偏見?

  安斯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徑直向自己的座駕走去,安佳穎挽著母親的手緊隨其後,裴紓寒狀似無意地環視四周,也緊跟著走上前。

  而就在這時,一個身著休閒T恤約莫二十歲左右的男孩穎長高瘦的身材,閒適的態度,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此時正從酒店後門走了出,向他們的反向而來。

  安斯眼角餘光瞥到那男孩矯健的身影,下意識地蹙了蹙眉,他跑過來幹嘛?

  可此時妻子和女兒女婿也緊隨其後跟著他走過來,他忙轉過頭,收回視線,強裝若無其事的模樣,將手搭在車門把手上。

  這時,男孩不知看到了什麼,腳步一轉,走向馬路的反向。

  而這時,令所有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一輛車從街頭轉角處突然出現,以最快的速度沖向那男孩--

  沒有任何懸念地,男孩被車撞倒在地,像斷線了的風箏一般拋向空中又重重落下,一路翻滾了好幾圈兒,最後在馬路牙子上停了下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安斯,他仿佛失去控制的猛獸一般,拔腿向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孩跑去。

  眾人都驚呆了!

  沒有想到一向冷靜自持,冷酷無情不願多管閒事的安斯竟然會不顧一切的沖向那受傷的男孩。

  只有裴紓寒知道安斯為什麼會有這樣驚人的舉動!

  裴紓寒性感的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他的岳父大人能不著急嗎?那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唯一看好的繼承人呢。

  安斯沖到那男孩的身邊,瞪大老眼,不知所措的看著滿身是血的孩子,雙手劇烈顫抖著不知道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兒子哪裡,或者怕碰疼了他,哪裡也不敢動。

  嘴唇哆嗦著呼喚著兒子的名字,卻沒有一絲回應,他急了,失控地向四周圍觀看熱鬧的人群怒吼,「叫救護車,快打120救人啊!」

  終於有人回過神來,忙不迭地掏出手機打急救電話。

  麥曦和安佳穎也走過來,疑惑不解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和父親對著一個他們很陌生的傷者驚慌失措,痛哭流涕。

  可是看著這樣情緒狀態下的他,他們都不敢上前詢問緣由。

  安佳穎靠近丈夫,白嫩小手下意識地攥緊丈夫的衣袖,秀眉蹙起,神色難掩擔憂,「老公,爸這是怎麼了?」

  裴紓寒安撫的摟住妻子的肩,斂下眼中看不透的暗沉神色,無聲搖頭。

  很快,救護車就火速趕到了現場,醫護人人員訓練有素地下車,將男孩小心翼翼地移上擔架。

  一位醫生問道︰「誰是傷者家屬?」

  「我,我是!」安斯仿佛老了好幾十歲,聽到醫生的問話,條件反射地回答,神色茫然無助。

  「傷者家屬跟我們上車吧,傷者如果有意外情況,需要家屬在場。」醫生鄭重其事的說道。

  安斯點點頭。

  男孩被送上了車,安斯也跟著醫生上了救護車,一路呼嘯著向醫院而去。

  「我們也去看看吧。」麥曦不放心地說。

  安佳穎和裴紓寒相視一眼,沒有反對。

  三人上了車,一路跟隨著那救護車到了醫院。

  醫院中

  安斯心急如焚地在手術室外不安的徘徊,踱著步子過來又走過去。

  到了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已經不再計較會不會被眾人發現他金屋藏嬌的秘密了,看著兒子變成現在這個生死未卜,不知道會不會有生命危險的模樣,首先掏出手機顫抖著手指撥通了兒子的母親的電話,讓她趕緊趕過來,他怕會見不到兒子最後一面。

  當男孩的母親急匆匆趕到的時候,手術室的燈正好熄滅,安斯立即迎上前去,語音發顫,「醫生,我,我兒子怎麼樣了?」

  「是啊,醫生,我們的兒子怎麼樣啦,嗚嗚,我那可憐的兒子啊!」女人風韻猶存,可見年輕時一定是個令所有男人著迷的尤物美人。

  「我們已經給患者做了手術,由於遭到劇烈的撞擊,身上骨折嚴重,下肢癱瘓,以後可能要與輪椅相伴一生了。」醫生實話實說,一副公事公辦的面孔,他們已經見慣了生死,對於這樣的情況早已見怪不怪了。

  兩人聽到這樣的結論,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一個趔趄差點跌倒,而那女人則受不了打擊直接暈了過去。

  而安佳穎和麥曦在笨現在也看出來了,那男孩和這個女人就是安斯養在外面的女人和兒子!

  只是很不幸的是男孩出了車禍。

  麥曦只是微微驚愕,很快便平靜下來,對於安斯,她本來就沒有多少感情,她愛的人也不是他,他受不了她的冷落在外面找女人也實屬正常。

  安佳穎沒想到父親真的在外面有女人兒子,雖然早已從丈夫的口中得知,但當事實呈現在她眼前,她還是很難接受這個現實,從小到大,在她的眼裡,父母一直都是模仿恩愛夫妻,卻沒有想到,那只是貌合神離的假象。

  「老公。」安佳穎脆弱地倚進丈夫的懷裡,看著那兩個受到巨大打擊卻依然依偎在一起的兩人,突然覺得,他們才是一對恩愛夫妻,才是一家人!

  她其實什麼都沒有!

  人人都羨慕她是生在蜜罐裡的天之驕女,安家上下的掌上明珠,可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幸福的家都是假的,她的父親其實從來都不屬於她,她的母親也沒有愛過父親,她心中另有其人。

  她的出生完全是母親在父親的脅迫下迫不得已的產物!

  原來,如果除卻她安家大小姐的高貴身份,她什麼都不是!

  而身邊這個足智多謀,英俊高大的男人看中她的也不過是她的身份罷了!

  如果她沒有這個身份,他壓根兒不會正眼看她一眼!

  這個認知令她全身發冷,不由得環抱住了自己,推開裴紓寒獨自向門外走去。

  裴紓寒蹙了蹙眉,拉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兒?」

  「我要離開這裡。」這裡她一分鍾都待不下去,她要逃離這裡,逃離這個令她無法接受的真相。

  「我們一起走。」裴紓寒覺得她的情緒不太好,不放心她一個人離去。

  安佳穎搖頭,「不用了,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佳穎,你和紓寒一起回去吧。」麥曦站起身來,安撫著女兒。

  「媽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安佳穎抬起頭,直直地看向母親。

  麥曦歎息一聲,「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簡單。」

  「我只是不明白,你們是怎麼能做到貌合神離,同床異夢這麼多年的?難道你不知道爹地在外面有其他的女人嗎?您真的這麼大度能容忍嗎?」

  安佳穎直直地盯著母親,似乎不得到一個答案就不罷休。

  「我本來就不愛你爹地,我早跟你說過關於你姐姐的父親凌天徹和我之間的恩怨,我一直愛得都是凌天徹,天意弄人,卻不得以嫁給了你爹地,既然我不愛他,為什麼要困著他自己的幸福呢,他不願意離婚,也不願意放我回到凌天徹的身邊,除了那一次他喝醉酒後對我用強有了你之後,我們的關係就已經惡劣到了極點,我不再讓他碰我,一個男人怎麼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卻不能碰觸,所以他受不了寂寞,在外面有了其他的女人也是必然。」麥曦仿佛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說的很平靜也很淡然,波瀾不驚的看著安斯和那女人擁在一起,卻沒有一絲激動的神色。

  安佳穎自嘲地苦笑一聲,「原來,我只是一個酒後亂性不應該出生的孩子,呵呵,真是太好笑了。」

  麥曦見女兒扭曲了自己的意思,心中一痛,上前將她擁進懷中,「孩子,媽咪從來沒有後悔過生下你,當初如果不是有了你的存在,我不會有勇氣活下去,是你陪我度過了這麼多年孤寂的日子,媽咪是愛你的。」

  安佳穎伏在母親的懷中低聲抽泣。

  「我們回去吧,在這裡我們也幫不了什麼忙。」麥曦說道。

  裴紓寒點點頭,「我會安排人來協助爸的,媽你放心吧。」

  麥曦意味深長的看了裴紓寒一眼,動了動唇,欲言又止,最終點了頭,什麼也沒有說。

  三人回到別墅,麥曦也留下來和安佳穎住在一起。

  安佳穎疲累地泡了一個澡,裹上浴巾回到床上,這時裴紓寒手中端著一杯牛奶走了進來。

  「喝點牛奶再睡吧,有助睡眠。」他走上前,將手中的牛奶杯遞給她。

  安佳穎接過杯子,卻沒急著喝,晃了晃杯子,並沒什麼胃口。

  「快喝吧,我先去洗澡。」裴紓寒說完轉身走進了浴室。

  安佳穎仰頭喝完了牛奶,將杯子隨手放在桌子上,掀開被子,躺到了床上,用薄被裹緊自己。

  裴紓寒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見到安佳穎已經睡著了,這時,桌上的手機閃爍著藍色的光芒,他拿起手機,走向陽台。

  天空象是刷洗過一般,沒有一絲雲霧,藍晶晶的,又高又遠。一輪圓圓的月亮,從東邊的山梁上爬出來,如同一盞大燈籠,把整個城市照得亮堂堂,把樹枝、幼草的影投射在水泥道路上,花花點點,悠悠蕩蕩。宿鳥在枝頭上叫著,小蟲子在草棵子裡蹦著,稻田裡春苗在拔稈兒生長著;山野中也有萬千生命在歡騰著……

  「事情辦得如何?」

  電話另一頭傳來男人渾厚的嗓音,「老大,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絕對萬無一失。」

  「恩,注意清理好現場,別讓人抓到把柄。」一只手撐在陽台上的男人嘴角勾起冷酷的笑,語氣謹慎而冷沉。

  「放心吧老大,不會有問題的,那小子也是自找死路,我之前就警告過他,讓他早日離開這裡,我們可以給他一筆錢出去國外過上逍遙的日子,可他總是惦記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哼!現在只能怪他自作自受!」電話另一頭的男人笑得邪惡放肆,「只是老大,您這麼明目張膽的幹,就不怕那老傢伙懷疑到你的身上嗎?」

  裴紓寒微微一笑,點燃一根煙,「怕我就不是裴紓寒了。」

  「那倒是,我們龍陵門怕過什麼,那老傢伙還想算計老大您,這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他太高看自己了,以為是您的岳父就無所顧忌,現在損失了兒子自食惡果,現在恐怕悔得腸子都青了吧?」

  裴紓寒慵懶地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個個漂亮的煙圈兒,「我本來就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一直忍受他這麼久,不過是為了得到安氏罷了,希望他現在識相一點交出我要的東西,否則……哼!」

  「老大,您現在大可放心,現在那老傢伙手中最後的籌碼都沒了,只能將安氏實權乖乖交出來。」對方頓了頓,有些疑惑地問道︰「您最近似乎對安家那嬌小姐愈來愈溫柔了,您該不是真的對她動心了吧?」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裴紓寒語氣冷硬地說道。

  「嘿嘿,其實我倒覺得與一般嬌生慣養,嬌蠻任性的富家千金相比,安小姐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至少她對您是真心實意的。」付南很少說這麼多話,其實也不過是想讓他家老大過的開心一些,自從凌瑾瑜結婚後,老大就愈發陰鬱孤寂了。

  裴紓寒透過落地窗看向房內熟睡的嬌美麗顏,眸光閃了閃,「你今天的話太多了。」

  付南嘿嘿笑了兩聲訕訕地掛斷了電話。

  裴紓寒摁熄了煙蒂,等身上的煙味散去,才轉身走進臥室。

  眼角的餘光瞟到門縫下晃動的陰影,他走向門口,打開門走了出去。

  果然在走廊處看到了麥曦身著白色睡衣的身影。

  她似乎等他很久了。

  「我們談談吧。」麥曦首先開口了。

  裴紓寒遲疑幾秒,點頭應允。

  兩人一前一後走下樓,在客廳沙發上坐下。

  「今天的事情,是你的手筆吧?」麥曦開門見山,一語中的。

  裴紓寒眸光瞇起,有些詫異這個女人的直覺,這讓他不得不再次審視這個並沒有放在心裡的岳母。

  「我聽不懂媽在說什麼。」裴紓寒不動聲色的勾唇淺笑。

  「其實不管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對我來說都沒有關係。」麥曦雙手交叉,氣度不凡。

  真不愧是凌天徹和安斯同時愛上的女人,果然不簡單!

  裴紓寒在心裡不由得贊歎。

  「媽這麼晚不睡覺就是想跟小婿說這些麼?」

  「我知道你從一開始就不愛佳穎,但你還是娶了她,這完全是因為她是安氏大小姐,會給你洗白黑道產業帶來便利,作為一個聰明理性的男人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並不的覺得有什麼不對。」麥曦不疾不徐的說道,頓了頓,「只是我希望,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女兒,她對你怎麼樣,你應該最清楚,她愛你,為了你可以說是盲目到不顧一切。」

  裴紓寒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她說著。

  「其實,一開始,我是不太同意佳穎嫁給你的,只是她太愛你了,我不得不順從她的心意,因為我也曾年輕過,也曾,深愛過,所以我理解她,知道我為什麼不認可你嗎?」

  裴紓寒想了想,「因為我配不上佳穎?」

  麥曦搖搖頭,「不,洽洽相反,我覺得你聰明睿智,足智多謀,沉穩能成大事,能領導名氣顯赫龍陵門的少主會是泛泛之輩?」

  「多謝誇獎。」裴紓寒不動聲色的勾唇,不驕不躁。

  「可是,你這人太過冷酷無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不希望我的女兒跟著你受到傷害。」麥曦直言不諱地說出幾乎是一般人聽到這樣的話就會暴跳如雷的評價。

  而裴紓寒卻沒有暴跳如雷,只是平靜地看著眼前的女人,突然笑了,想到,如果他現在告訴她,就是他殺了她心愛的男人,她還會這麼趾高氣昂,大言不慚的地跟他說這些嗎?

  不過,他還沒囂張跋扈到主動去招惹麻煩,他知道失控的女人是很可怕的。

  「如果您想跟我說的是這個的話,那麼,我現在已經知道了。」裴紓寒從來不是那種受人威脅的人。

  麥曦歎息一聲,「佳穎是無辜的,我只希望即使你不愛她也請不要傷害她,這是我作為一個母親最後的心願了。」

  裴紓寒嗤笑一聲,搖搖頭,「還真是母女情深啊,如果您的大女兒如果能得到您對小女兒十分之一的愛,她也不至於這麼些年來受這麼多苦。」

  麥曦全身一顫,臉色微微發白,「我,我的確對不起她,欠她的太多了。」

  裴紓寒在心底冷冷一笑,在他的心中不管這個女人有多華麗可憐的理由和苦衷,都改變不了這個女人自私虛偽的本性,口口聲聲說著愛和心愛男人生下的大女兒,可這麼多年享受到她全部母愛關懷,直到現在她首先想到的,也是和強奸了她的男人生下的小女兒!

  「我知道你心裡一定瞧不起我,我是一個不合格的母親,也難怪瑾瑜不肯原諒我,但是,我還是求你不要傷害佳穎,好嗎?」麥曦癱坐在沙發上,臉色有些難看,雖然凌瑾瑜是她和凌天徹生下的女兒,可是這麼些年她和凌瑾瑜相處的時間實在太少了,倒是每天陪在她身邊的安佳穎給了她太多感情,當她知道裴紓寒的目的的時候,本能地想要保護小女兒。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回答地讓我滿意,說不定,我會考慮答應你這個要求呢。」裴紓寒仿佛在玩弄著貓爪下垂死掙扎的老鼠,不急著一口吃掉,反而是饒有興致的一遍遍用爪子逗弄著無處可逃的老鼠。

  麥曦心中有著不太好的預感,這個危險的男人不會問出太簡單的問題。

  然而,她的直覺證實她的預感很正確。

  「你想問什麼?」她強自鎮定,咬緊唇瓣。

  裴紓寒譏誚地看著眼前的女人,突然懷疑當初凌天徹和安斯這兩個天之驕子般的男人到底看上了她哪一點。

  還是人越老,顧忌越多越膽小,越怕死?

  裴紓寒是那種刀口舔血,血雨腥風中拼殺出來的男人,他不怕死,所以他不喜歡看到這樣一個畏畏縮縮的婦人,頓時失去了繼續逗弄的興趣。

  但他還是問了出來,「凌瑾瑜和安佳穎同時落水,你先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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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2 23:59:22 |只看該作者
【158】感情有所進展

  麥曦怔住了,沒有想到裴紓寒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竟然讓她在兩個女兒中選擇一個,手心手背都是肉,這叫她怎麼選?而且怎麼選都是錯。

  麥曦纖手緊攥成拳,有些惱恨地看著裴紓寒,「你這麼逼迫我,就不怕我將你陷害安斯兒子的事情捅出去?」

  裴紓寒慢條斯理的靠在沙發上,無所畏懼地看著眼前的女人,笑了笑,「安斯他會相信你的話?你確定他不會認為我們是一伙的,我們聯手害了他的寶貝兒子?」

  「你!卑鄙!」麥曦無可奈何地瞪著眼前笑得如沐春風的男子,咬牙切齒的低吼。

  「那怎麼樣?你之前不是也說過了,我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你以為我會因為你是我的岳母大人會有所留情嗎?」裴紓寒冷哼一聲。

  「好,你很好!」麥曦氣極失語,隨即冷笑,「那麼如果我問你同樣的問題你又作何回答?相信你也和我一樣是同樣的選擇吧?」

  這個男人太過心狠手辣,而且絕頂聰明,讓她鑽不到任何的空子,扳回一城。

  「這麼說,您的選擇是小穎了?」裴紓寒意味不明的笑道︰「看來,你果然虛偽!」

  麥曦有些窘迫,咬緊唇瓣,譏諷,「你不也一樣嗎?我還以為你有多愛瑾瑜,看來在利益面前也不過如此。」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對安斯的私生子下手,又何必說這些沒用的。」裴紓寒起身走向酒櫥,倒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麥曦,一杯端在手中搖晃把玩。

  麥曦嗤了一聲,「你為了安氏,倒真是費盡苦心。」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已經失去了愛情,不可能再失去更多。」裴紓寒淺噙一口紅酒,嘴角微漾。

  話落,兩人沒再說話,氣氛一片壓抑的靜默。

  「你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和我合作?你憑什麼篤定我會答應你?」麥曦在氣定神閒搖晃著酒杯的男人詭譎的靜默中,終於打破了兩人之間詭異的寂靜。

  「因為我知道,岳母大人有多恨安斯,我答應你,只要我得到安氏不會虧待小穎的,畢竟,她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而您難道不想看到當然讓您和凌天徹分離的罪魁禍首一無所有的下場嗎?」裴紓寒勾唇不疾不徐的說道,他說得很篤定,仿佛是料定了這個男人不會拒絕他這麼誘人的建議。

  麥曦聞言,她捧著酒杯的手指一頓,眼前閃過當年和凌天徹在一起幸福甜蜜的一幕幕,眼中滑過一絲難得一見的溫柔,隨即反應過來自己所愛的男人已經永遠離去了,一股悲戚和恨意襲上心頭。

  「岳母大人考慮的如何?」裴紓寒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麥曦,眼中的興味亮得讓整個人都看起來神采飛揚。

  麥曦歎了一口氣,點點頭,「我可以答應和你合作,但是,你得保證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傷害我女兒。」

  裴紓寒傾身向前,端著酒杯的手伸出,與麥曦的酒杯輕輕碰觸發出「叮」地一聲玻璃相碰的聲響,「岳母大人放心,我這人雖然心狠手辣,但也懂得什麼是憐香惜玉!」

  「你想對安斯做什麼我不管,可是,你要是因此傷了佳穎,我就是豁出這條命去也不會放過你!」作為一個母親,麥曦卻是一副十足的護崽模樣,顯得很是激動。

  「放心,我既然答應了的事情是不會出爾反爾的。」裴紓寒慢條斯理的說道,說完,他抬眸看向掛鍾,「很晚了,媽早點休息吧。」

  喝完最後一口酒,他優雅地站起身來,轉身向樓上主臥走去。

  麥曦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莫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裴紓寒輕輕推開門走進主臥,安佳穎此時睡得正香甜,看來,之前給她的那杯牛奶效果還不錯。

  裴紓寒這麼想著,掀開被子,上了床,將安佳穎摟進懷中,此時她敏感的聽到動靜,睜開眼。

  「老公,你還沒睡啊?」

  裴紓寒將早已將床鋪暖的暖烘烘的小人兒摟進懷裡,忍不住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際,大手卻在她的身上四處游移作亂。

  「別鬧,好困!」安佳穎迷迷糊糊地推拒著裴紓寒蠢蠢欲動的大手,無意識地嘀咕著。

  「我們要一個孩子吧?」裴紓寒突然湊在她的耳邊輕聲吐氣,撩撥著她,大手覆上她的小腹。

  安佳穎的睡意因為他這句話清醒了大半,錯愕地翻過身來與他面對面,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為什麼突然想要孩子?」

  「我們不該有孩子嗎?」他反問,寓意不明卻極盡挑逗之能事。

  「是因為爸今天晚上的話嗎?其實我知道你並不愛我,更不樂意和我孕育孩子,爸的話你不用當真,我不會勉強你的。」安佳穎蹭了蹭她的臉。

  「也不全是因為爸的話,我覺得是該要個孩子了。」將她飽滿的耳垂含在口中舔舐啃咬。

  安佳穎聽清了他話,睡意全無,霎時清醒。

  「等一切安定下來再說吧,這種事急不來,有緣他自然就來了,媽說的很對。」她不是不願意跟他孕育孩子,她擔心的是還為全身心愛上她的他如果就這麼貿然身下孩子,如果以後他不再需要她,趕她走,那孩子豈不是最大的受害者?

  「而且我今天不太方便。」安佳穎羞紅了臉,意有所指地說道。

  裴紓寒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男人,邪笑著翻身將她撲倒在身下,「別找借口。」

  「我大姨媽真來了,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來吧。」安佳穎拼死一搏,閉上眼,攤開身子決定抬出大姨媽當擋箭牌,她從來沒向現在這般感謝大姨媽的存在。

  「真的?怎麼每次都早不來晚不來,正好我興致高的時候來,掃興!」裴紓寒一臉鬱卒,難得主動一次,卻這麼不順,不甘心地伸手向她的小褲褲摸去,觸手果然是軟綿綿的長條狀海綿寶寶。

  這結果令裴紓寒瞬間黑臉。

  安佳穎鬆了一口氣。

  裴紓寒精明如狐狸,見安佳穎如蒙大赦的模樣。心中疑心頓起,向她伸出魔爪,「不行,我要親自檢查一番才放心。」

  「你,變態!」安佳穎瞪大杏眸,還有比這男人更腹黑更謹慎更狡詐的男人嗎?

  不待她反駁,雙手雙腳並用,將她壓制在身下,大手伸向她的小腹以下,褪下她白色的小褲褲至修長的美腿處。

  果然,上面赫然的鮮艷紅色打破了裴紓寒最後一絲幻想。

  「老公,你竟然不信我,哼!」安佳穎氣呼呼地穿好小褲褲,沒好氣地轉過身子,甩給他一個背脊,暗自偷笑,在愛情方面,女人還是要偶爾欲擒故縱的好,只有吊足了對方的胃口,他才會正視你的存在,勾起他的興趣。

  她心裡卻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是一旦有一絲希望,她都要好好把握,現在她已經傷不起了。

  裴紓寒頹然地仰頭倒在床上,極度的欲求不滿,只能暫時忍受欲火焚身的折磨,一把將假裝生氣的小人兒摟緊,對於自己這樣一反常態的反應,他只當自己是為了給她點甜頭,利用她拿到安氏大權。

  清晨,小街是靜謐的。當第一縷晨光射穿薄霧,小街便迎來了一個溫馨的晨,此時,小街的一切都籠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道旁的柳樹低垂著頭,柔順的接受著晨光地淋浴;挺拔的楊樹像健壯的青年舒展的手臂;草叢從濕潤中透出幾分幽幽的綠意。

  第二天一大早,裴紓寒就起床了,做好煎蛋吐司,溫好牛奶,安佳穎才慢吞吞的起床洗漱下樓來。

  安佳穎看著在廚房忙碌的矯健高大身影,心中溢滿暖意,這個男人,她沒有愛錯。

  清晨精神飽滿的安佳穎早已忘卻了昨日的憂鬱和不安,此時的她清麗亮眼,嬌妍欲滴,雖然並不算特別出色,然那雙黑白分明的靈活大眼,卻蘊藏著少有的慧黠俏皮,令人過目不忘。

  現在,她全心全意想抓住這個優秀的男人,最重要的是抓住他的心。

  安佳穎在餐桌前坐下,早餐被他端上桌,他體貼地說道︰「昨天休息的好嗎?」

  她有些不太習慣這樣的他,點點頭,「還不錯,媽咪呢?」

  她環顧四周卻沒有找到麥曦的身影。

  「她一大早就回安家老宅了,放心吧,我有安排人送她回去,不會有事的。」裴紓寒安撫著她。

  「恩,老公,謝謝你。」安佳穎歎息一聲,現在她認清了現實,她只有他可以依賴了,這個男人她現在必須緊緊抓住。

  「我是你老公,說什麼謝呢。」裴紓寒眸子閃了閃,笑得溫潤。

  安佳穎笑笑,不說話。

  她開了小燈,打開音樂,把氣氛弄得很好。並且頻頻替他勺湯挾菜,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裴紓寒注意到她比平時更溫柔、更熱情的舉動--只是,後來,後來是怎麼發生的?!

  只知道電光石火間,她倚偎了上來,兩人隨即擁抱起來。她主動親他的唇、他卻只能回吻。接著,兩人盡情地擁抱。

  她扯著他的衣服,緊緊攀在他身上。

  裴紓寒忽然覺得懷裡的人,不是平時認識的那個安佳穎,她似乎一夜之間變得更加豪放大膽了。

  他吻了她,她也回應的熱烈。

  他擁抱她,她將他回抱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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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2 23:59:34 |只看該作者
【159】安斯仇恨暴怒

  她的舌尖俏皮的舔舐過自己的唇時,裴紓寒感覺胸口猛然一悸,仿佛有電流竄過,連頭皮都一陣酥麻。

  這樣單單是輕輕的一個動作身體的感官便如此強烈的感覺,是他和以前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時從沒有過的,而他也從不和那些女人接吻,當然除了他那一次主動親吻凌瑾瑜。

  「玩火是要付出代價的。」他抵著她的唇啞聲警告,眸底迅速浮現的欲念不加絲毫掩飾,熾熱和露骨。

  安佳穎莫名的心慌想躲,她是想主動出擊,抓住他,可是他低沉霸道強勢的話語令她不知所措,她還沒那麼大的膽量。

  故而,她向後縮了縮身子……

  點了火就想跑,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兒!裴紓寒卻沒給她這個機會,他反客為主,火舌長驅直入,攫住她闖禍的舌狠狠吮住,而扣在她纖腰上的大手也不安分的順著她的腰線往上移,又自她吊帶睡裙的衣側滑入。

  當他修長的五指握攏她衣裙下的嬌軀,指端不經意刮弄過她的敏感點,他感覺到身下的人兒身子猛然繃緊,貓眼般漂亮的美目也瞬間瞠圓。

  他輕笑,有些惡劣的故意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著她,看她臉色緋紅如血,害羞的縮起身子想把自己藏起來,就更興起捉弄她的念頭。

  在她驚慌失措的目光中,他的手輕撫向她徘紅精致的臉,指尖一寸寸描繪著她的容顏,從額際,鼻尖,紅唇,下巴,再到穎長優美的頸項。

  安佳穎羞窘的想伸手去遮掩,裴紓寒卻忽地低頭采擷。

  安佳穎僵住,感覺到他邪肆地想要挑起她體內火焰的惡劣行為,身子敏感的想逃跑又想渴望更多,而卻居然在輕微的疼痛中感覺到強烈的顫栗感,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令她難耐的蹙起眉心,不知所措。

  裴紓寒因她的回應喉頭一窒,有種想將她吞吃入腹的衝動。

  可他還不能,他昨晚答應過麥曦會用實際行動對她的女兒好,但是他得循序漸進,不想這麼快,至少要在麥曦答應他幫她搞定安斯以後。

  他停下來,在她唇上親了親,隨後替她拉好睡裙,躺在她身側,雙臂圈著她邊鎮壓體內洶湧的情欲,邊平復呼吸。

  安佳穎還沉浸在頭暈目眩的刺激中,身體每一處都滾燙灼熱。

  過了許久兩人都沒開口。

  安佳穎漸漸回神後想起自己意亂情迷中做出的那些恨不能他吃掉自己的舉動,立即有種想挖地自埋的衝動。

  她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的……放浪,竟然那麼渴望和他的身體親密接觸,甚至希望他不要停下來,就讓彼此合二為一。

  說她不知羞恥都好,她是真的渴望變成他的女人,深深地進入他的心底最深處。

  「你不是很渴望我嗎?」裴紓寒忽然開口。

  安佳穎俏臉通紅,美眸飄忽亂看,就是不敢看向他的臉,斂住腦海裡的胡思亂想,問他:「我們今天還要去看爸嗎?昨天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他一定很難受。」

  裴紓寒想了想,今天正好周末,他雖然狠狠算計了安斯,但只要還沒撕破臉,他還是要做好表面功夫的。

  「今天雙休日,正好我陪你去看看爸。」不管怎麼說,安斯也是他的岳父啊。雖然他從未承認過,因為安斯也從未將他當成女婿看待,他壓根兒就沒瞧得起他。

  他這人就這樣,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至於安斯嘛,他把他外人,那天還客氣什麼?

  「快點吃早餐。」裴紓寒歎口氣,親吻她鬱鬱寡歡的小臉,「別想太多了。」

  「雖然爸瞞著我和媽,但是昨天第一次看到一貫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傷心成那樣。」安佳穎眼眶發酸,「我覺得他其實也挺可憐的,你不知道,他雖然愛我,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很期望有一個繼承香火的男丁,現在眼看著最後的希望破滅,我真的不忍心看著他那樣。」

  「我明白,人有旦夕禍福,誰也無法料到意外的發生,誰也不希望發生不幸,但發生了還是發生了,說什麼也沒用。」

  安佳穎歎息一聲,「希望他能早日振作起來。」

  「恩,他現在最需要人安慰的時候,你可以多陪陪他。」裴紓寒將牛奶遞給她。

  「如果爸媽他們真的很恩愛那該多好。」安佳穎黯然,想起父母之間的問題,頓時又心煩意亂。

  「上一代的恩怨我們干涉不了,都需要他們自己解決,我只想看著你開開心心的。」

  裴紓寒小心捉起她的手,輕聲安撫。

  他知道得知這一切的她,心中肯定脆弱無助,而就是這個階段是他表現的時候。

  他的身體靠過來時安佳穎自覺將背貼在他胸膛上,枕著他的手臂暗歎。

  心中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直覺告訴她,這次車禍肯定不簡單,可是她不敢深究懷疑,她怕最後的真相是她所不能承受的,她已經承受不了任何的打擊了。

  「想什麼了?」裴紓寒抵著她的發旋問她。

  安佳穎看著眼前俊雋優雅的他,心中百般滋味,如果真的如她所想,車禍這件事和他脫離不了關係,如果父親知道後,她該作何選擇?

  是站在父親那邊,還是不顧一切的跟隨他?

  「這次的車禍,我感覺疑慮重重,很有蹊蹺。」安佳穎咬緊唇瓣,「你不覺得太過巧合嗎?那輛車雖然是突然出現的,可是感覺怎麼好像是早有預謀?」

  她是單純,但她也不傻,很多事情她能想得到的,認為他這樣聰明睿智的人一定也想得到。

  裴紓寒心中一跳,不過很快恢復常態,挑眉,「你這是在懷疑你的老公嗎?」

  安佳穎微微側頭,語氣幽幽弱弱,「我沒有。」

  她也只是猜測,畢竟沒有真憑實據也不能隨便懷疑。

  裴紓寒望著她嘴角邊彌漫開的那抹苦澀笑容,心不禁顫了顫,某個地方有種難以名狀的疼。

  「不管發生什麼,能不能愛上你。」他握住她另外一只手十指緊扣,「我都不會扔下你,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這樣類似告白的承諾,讓安佳穎迅速紅了眼眶,喉嚨酸痛莫名。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態度轉變這麼大,但是,我願意相信你,也請你……」她用力握住兩人十指緊扣的手,「說到做到。」

  話剛落,就有滾燙的吻落下。

  口腔裡彌漫開鹹澀的滋味,她知道那是自己的淚水,卻是喜極而泣。

  早餐就在卿卿我我中度過,早餐後,兩人簡單收拾一番就出了門,上了車,向醫院的方向駛去。

  一路無話,安佳穎想到要見到父親了,心亂如麻,他在外面竟然有別的女人和兒子,竟然隱瞞了她和母親這麼久,兒子都這麼大了!

  他平時對她的疼愛都是假的嗎?昨天從未見到過他那樣緊張一個人,他的心裡只有那個私生子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這時,車窗外的天陰沉了下來,烏雲密布,大風呼嘯,樹葉被吹得「啪啪」直響,聽得人心煩氣躁,草也被風吹彎了腰,花兒也吹敗了,那燦爛的笑容也被奪走了,一切都是那樣的可憐與丑陋。「轟」地一聲,雷像爆竹一樣炸開了。

  緊接著,雨點如豆子一般毫不留情的拍打在車窗上,裴紓寒打開了車窗雨刷,雨水被雨刷一次次在車窗玻璃上左右掃過。

  很快就到了醫院,裴紓寒牽著安佳穎的手走進病房。

  這是一間加護病房,看來,安斯倒是真的很在乎自己這個兒子。

  既然如此,他想,他該給他一次談判的機會。

  躺在病床上,頭部纏著厚厚紗布,紗布上和滲出淡淡紅色血絲,臉色蒼白的少年躺在床上,雙腿也打著石膏吊在床頭,看起來觸目驚心。

  安佳穎看著這一幕,瞪大眼,小手捂著唇,沒有想到一個活蹦亂跳,生龍活虎的少年,轉瞬間就變成這個樣子。

  之前見到的那個婦人正坐在少年的床頭前低聲抽泣著,怎麼也想不到幾個小時前還好好的兒子,等再次見到就……這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

  安斯做在椅子上,聽到兩人推門而進的動靜,抬起頭來,當他看到女兒身邊的裴紓寒時,頰邊的肌肉劇烈的動了幾下,目光森冷,像是在極力隱忍什麼。

  想起寶貝兒子突然間成了一個下半身癱瘓的廢人,而眼前這個男人有極大的動機,他攥緊了拳頭,認定了兒子的不幸全都是拜眼前這個罪魁禍首所致。

  他失控地沖上去--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徹在靜謐的病房,入耳格外的清晰。

  安佳穎驚呆了!

  怔忪地緩緩轉頭看向嘴角流下血絲,俊臉被重擊打偏的丈夫,心揪成了一團!

  視線往上抬,對上一雙充滿怨恨和憤怒的眼睛。

  「爸!你這是做什麼?!」安佳穎伸手覆上丈夫的臉,驚愕萬分地看著父親!

  「你是我看好的女婿,要不是因為小穎愛你,我根本就不會同意你們的婚事,我還好心栽培你,讓你當上了安氏總裁,想不到你竟然是一只白眼狼,為了奪得安氏大權心腸這麼歹毒,對我的兒子下死手!他不管是不是名正言順,那也是是我好不容易盼來的兒子,你居然這麼殘忍地將他撞成了廢人,你是想讓我安家絕後,獨攬大權嗎!告訴你,沒那麼容易!」

  安斯情緒激動的怒視著裴紓寒失控的怒聲大罵,看他的眼神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

  裴紓寒則冷冷望著她,並沒開口為自己解釋。

  「爸,您別這樣,」滿臉擔憂的安佳穎沖過來抱住父親,「這件事不會是寒做的--」

  「你給我住口!」安斯一把推開女兒,胸口因難遏的怒氣而急劇起伏,「你到底是誰的女兒?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將你迷得神魂顛倒?他把你弟弟害成這個樣子你還要幫著他說話?」

  「爸,我們都看到了那只是一個意外,您別冤枉寒好不好?他不會做那種事的,昨天他還開車送我和媽來醫院,已經很難得了,您就不能公平一點?他……」

  「啪--」

  「吃裡扒外的東西!」安斯用力打了女兒一巴掌,胸口的怒氣卻更盛。

  他轉向裴紓寒,看到他冷靜的樣子再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想起自己一直費盡心思為這個兒子操勞算計的一切現在都給毀了,瞬間就有種想掐死他的衝動,而念頭閃現時,他已經伸手掐向裴紓寒的喉嚨。

  「爸!」被父親一耳光打得耳鳴眼花的安佳穎見狀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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