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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西貢下的糾纏愛慾(下)
眼前有光影重疊交錯,我感覺到慘淡的陽光,撲朔著靡麗,空氣極速流動的風穿過我光裸的腳,柔軟的布料貼著我的身體微妙的閃動,暖和服貼。
我隱隱的感覺到有人盯著我,我即使睡著,也感覺到無形的壓力,因此我睡得極不安穩,睜開眼,他坐在床邊,抽著煙,隔著淡青的煙霧看我。
見我醒來,他的身子往前探,手緩緩揚起,我下意識身子向後縮,手肘努力的把身體撐起來,腳卻不知道放在何處,我的睡相太差了。
可是是我太敏感了,他的手只是越過我,在煙灰缸中摁滅燃燒到一半的煙。我這才注意到煙灰缸已經滿滿的一缸煙灰。
他待很長時間了麼?一直在等我醒來?
我看到他額發遮住了一半的眼睛,眼睛裡有淺淺的血絲,垂下眼簾的時候,眼角會浮現一層寡淡的青灰色,他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很溫和,“你醒了,已經中午了。”
“恩,你沒睡?精神這麼差。”
我努力想要在聲音中加入一點軟軟的令人憐愛的撒嬌,我估計稍微正常一點的女孩的反應大抵如此,但卻遺憾的聽見自己的聲音硬邦邦的,像一塊鉛,融不進一絲空氣。
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的手指上還有淡淡的薄荷煙味,纏繞住我散落在枕間的一縷頭髮,沒有任何侵略性,我放心的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問,“昨晚,幾次?我不記得了。”
又一縷頭髮被他挑起來,劃過我的臉頰,癢癢的,和他的話語一樣,很挑逗,“如果再來一次,我想,可以稱作為第N次,N大於等於三。”
看來問不出什麼了,我不說話,手指悄悄的伸到腿間,很光滑爽潔的肌膚,沒有污漬,我笑笑,“人家說女人會永遠記住她的第一個男人,你信嗎?韓晨陽。”
他目光忽閃了一下,嘴角浮出淡淡的笑容,“如果她的初夜是一次糟糕的性經歷,那麼她一定諱莫如深,至於永遠記住的事情,她會記住的是作為自己處女情結的結束,也許並不是實際意義上的那個男人。”
“那你說我會記住你嗎?”
他稍稍愣了一下,沒想到我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然後他放開我的頭髮,手指撫上了我的臉,“你的第一次很糟糕,水水,你太緊張了,你總是在暗示自己,第一次很疼,所以你一直沒有好好的感覺和享受,還有,你那樣無助的樣子會更讓我去想折磨你。”
我一下子就感到臉上升騰出火,別過臉冷冷的回答,“我不跟你討論這個問題,我要去醫院看江風,不知道他的手術結果怎麼樣。”
“剛才董安妍來過電話了,說是視力已經恢復了,你不用擔心了。”
我“哦”了一聲,慢慢的把身體從被子裡抽離,瞪了一眼韓晨陽,“我要起來,你走開!”
他卻笑了,站起來,然後兩隻手撐在我的耳邊,他襯衫只扣了下沿的紐扣,順著領口,我可以看見精壯的身體,大片裸露的肌膚,和我糾纏了一整夜。
他的眸光有些泛水,眼眸修長,嘴角微微的翹起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從前,那雙薄情寡淡的眼睛,讓我斷不會料到他會有這樣魅惑的一面。
“一個女孩在到了能夠自己支配身體的權力的時候,這才是真正的擁有了生命的價值,當你的處女情結結束時候,也是你正常性生活的開始,作為一個女人,你有資格,並且有權利去獲得另一種快樂。”
我緊張的抿起嘴,“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他很認真的看著我,“我知道你表面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心裡很介意,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昨晚會答應我,可是很明顯,你是在強迫你自己答應,所以,你覺得自己開始墮落了,不是一個好女孩了,可是,我要告訴你,享受這種快樂並不是一件很恥辱的事情,無論早或者晚,你會擁有自己的性生活,是你生活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我搖搖頭,“我不明白,我只是覺得,這一切之後我很恐懼,可不可以不要再提了?”
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低下頭在我耳邊輕柔又略帶沙啞說道,“你抗拒不了,等你以後就會明白了,人類的慾望是閘水,一旦打開,就再也沒有辦法閉合。”
“那你的意思是,包括你,只要是男人,我都沒有辦法抗拒他們的邀請?”
他的眸子立刻變的清亮冷峻,“這麼幼稚的問題,江止水,你已經成人了,有判斷是非的能力,在這種問題上,與其是問我,不如問問你的理智,你有支配身體的權利,這種權利是掌握在你手上的,而不是別人。”
我微微笑,“我知道,其實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拒絕你嗎?”
“為什麼不可以?”他臉上的表情我看不明白,俊秀的面容上籠上了一層薄薄的笑容,帶著淡淡的漫不經心,“你有權利拒絕,作為一個女人。”
韓晨陽送我去醫院,我去門診找董安妍,門診大樓人來人往,穿白衣的醫護人員和各色各樣的人交匯在一起,不時有輪椅在眼前推過,小孩子趴在媽媽肩膀裡大哭,消毒水味道和各樣的污穢融合在一起,我心裡堵堵的,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只是一瞬間,一個高高的影子在我眼前閃過,瘦削的身姿,臉龐有些模糊,我心猛然跳了兩下,呼吸一滯,不由自主的向洶涌的人群裡擠了進去,可是再定睛一看,那張臉卻是全然的陌生,帶著漠視和疏離。
心,放了下來,可是淡淡的失落涌上了心頭,我淡淡的扯了扯嘴角,搖搖頭,身後有護士焦急的聲音,“讓一讓,麻煩讓一下!”
擔架抬過,鹽水瓶子吊在架子上,發出“乒乓”的聲音,女孩子蒼白清秀的臉映入眼簾,發梢上有滴落的水珠,青灰的嘴脣發出細碎的痛苦的呻吟,風一樣的閃過,然後就有隨救護車來的護士輕輕的嘆氣,“年紀輕輕的,怎麼為個男人想不開,差點就救不活來了。”
“發什麼呆呢?”董安妍扒在我的肩膀上好奇的問,“也不見你去找我,打電話給韓晨陽說你早就來了,呦,這件衣服你穿了幾天了呀,還不換?”
她無心的話語讓我一下子無措起來,說話都不利索,“我最近不是忙嗎,哪管的上自己,我只是剛才看到一個女生,可能是自殺,送去急救了。”
她撇撇嘴,“以前實習的時候看的多了,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所以乾脆遠遠離開這種人間百態的科室,唉,我們在這裡廢話什麼東西,你還不去看看江風?”
推門進去,正好看到韓晨陽和江風站在窗口,冬日午後淡薄的陽光鋪陳了一室的溫暖,江風看到我眼睛一亮,“親愛的小妹,看到我是不是很興奮?”
我沒好氣的別過臉,不想讓他看見我嘴邊的笑意,“我看到你看到我很興奮,話說倒是你這個人,已經讓我沒有什麼感覺了。”
董安妍難得的不擺出醫生的架子,走到床頭,毫不客氣的拎起一隻芒果,嘖嘖嘴,語氣有些酸酸的,“大冬天的居然還有上好的台芒,江風,你這個病生的也太奢侈了。”
我曖昧的朝江風笑,有意的看了韓晨陽兩眼,他並沒有參加我們的討論,靜靜的對著窗戶,對著陽光,仿佛在思索著什麼,他本來就是一個安靜的人,沉默,但是深不可測。
江風挑挑眉,飛給我一個白眼,意味深長的說,“俗話說患難見真情,等我出院了就請吃飯,所以為了讓我盡快恢復,為了你的紅包,董醫生,接下來的日子還要請多關照。”
董安妍扭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分明是小女生的嬌嗔,我更加意外,想拉江風去一邊問問,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腦袋,“江止水,剛才李楠發信息問我,你去哪裡了,手機關機,他問你今晚的學術論壇你去不去?”
我點點頭,不假思索,“去,當然去,你說我們學校真奇怪,都要放假了還搞什麼學術論壇,對了,我手機沒電了,順便幫我問下李楠師兄,今天主講是誰?”
用他傲氣的眼眸怔怔地看了我半晌,徐徐揚出一抹微笑,伴著一室靜默的陽光,像春天綻放在原野上大片大片開的恣意爛漫的迎春花,讓人感到清新而溫暖,我聽見他緩緩的開口,“今天的主講,好像是我吧。”
我笑起來,竟然有些期許和緊張,“那麼,加油了,韓師兄!”
跟他回學校,原來幾天沒去學校,系裡的公告欄上早就在宣傳這次重要的學術論壇,MSC高校行——CAE仿真技術研討會。
那時候我正在和李楠師兄分享肯爺爺的歡樂全家桶,兩人就站在公告欄前,一個專注的看MSC.Software公司SimEnterprise的簡介,一個漫不經心的看中國市場部經理的照片,我努努嘴,“師兄,誰做這個布告欄的,太沒有眼色了,一點都不給這個經理面子,你說把韓晨陽的照片貼他旁邊,這明擺的是刺激人的。”
他不感興趣,自說自話,“其實我對仿真還是挺有興趣的,比如繼教樓的壁虎仿真實驗室,我去看了幾次,真的很有意思,雖然解剖壁虎,比較挑戰我的神經。”
我搖搖頭,自言自語,“我是搞不懂仿真有什麼意思,又不能吃,對了,你要是留校的話,你就去搞這個好了,聽說拿的經費是大把的。”
“我不準備留校。”
我驚訝的轉頭看著他,也許是預料到了我的反應,他的臉上一片平靜,似乎眼底還有淺淺的笑意,“因為留校有點麻煩,小師妹,我怕影響不太好。”
他的話是意料之外的,又是情理之中的,我憂喜參半,因為李楠師兄指指不遠處站在禮堂前排的一個穿紅色羽絨服的女孩子對我說,“呵,如果說出去老師和學生戀愛,感覺挺糟糕的,所以不管學校怎麼留我,我也決計不能讓我喜歡的女孩子左右兩難。”
我眨眨眼,半晌沒有說話,只是眼神呆呆的不知道往哪裡看,“師兄,那個女生,叫朱佳樂,我早就覺得,你們有情況,來,快給我八卦一下!”
“還有最後一個雞翅,給你,我去看看老闆那裡有沒有需要幫忙的!”他緊張的居然臉都微微泛紅,“我明天請你吃飯,說定了。”
我捂嘴偷偷的笑,“這算是掩口費麼?李老師。”
“你再多嘴,沒飯給你吃了!”
今天的學術論壇真是熱鬧,花花綠綠的堆滿了人,尤其是女人,我隨便找一個角落座位坐下來,朱佳樂小妹妹笑眯眯的走過來問我,“江師姐,我可以坐這裡嗎?”
我心想,你跟李楠師兄坐好了,兩個人可以坐一個位置,多節約資源,但是這種邪惡的想法僅僅是在腦袋裡兜了一圈,臉上還要笑容可掬的說,“可以,只要你不嫌這裡太偏了。”
學術論壇還沒有開始,我跟董安妍發信息,互相調戲,會場亂七八糟,說話聲、手機聲、咳嗽聲交織在一起,她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我偷偷的瞥了她一眼,她的目光盯著自己的腳下,表情若有所思,仿佛周圍都是真空。
挺安靜、自律的一個女孩子,難怪會喜歡李楠這個沒情趣的大木頭,也難怪李楠會喜歡她,真是一塊饅頭搭一塊糕,想勉強都不得。
緣分,我用手機擋住嘴角微微笑,紅果果的緣分,真是讓人嫉妒。
還有,這麼久了,他肯定已經釋懷,時間,確實是可以把海枯石爛消磨成滴水穿石。
MSC的CAE仿真技術研討會的開篇說穿了就是推銷大會,因為仿真跟我的專業不沾邊,我充其量是來參加論壇混個學分的,若是說有另外的驚喜,那就是韓晨陽的報告。
他主講最新多學科仿真技術,MSC公司CAE產品線、產品功能特點,而帶動所有人的興趣則是他講解推進仿生機器魚的設計,他說,“我讀研的時候,有人我最近在研究什麼,我告訴他我在用高科技養淡水魚,他立刻說改天帶兩隻給我嘗鮮,別捨不得,那時候我們在英國,沒過幾天我很大方的送了15米×7米×5米這麼一缸的魚過去了,那年春晚,趙本山大叔賣拐變成個大忽悠,我也成了韓忽悠,留學生裡人人皆知。”
他繼續說,“河海大學研究的是怎麼用計算機養出一缸魚,而我這裡研究的是怎麼用CAE養出一隻魚,養出這一隻,就夠你買十幾缸魚了,那麼下面我向大傢具體演示一下仿生機器魚,尤其是其擺動式推進的問題。”
接下來的東西,我基本沒有聽,“霍爾位置傳感器”、“氣缸為壓縮泵的沉浮機構”對我來說不是聽不懂,而是我的目光,都集中到講台上這個側臉深沉,稜角分明的男人身上,他的神態自信而優雅,言語沉穩不失幽默,不像是在做嚴肅的學術報告,簡直是一場科普知識講座,深入淺出,尺度把握非常到位,我忽然想起以前似乎也聽過這樣風格的報告,仔細一回憶,原來那次是韓晨陽的導師做的STEP報告。
而那次,我第一次窺見那雙散髮出冷冽的貴氣的眼睛,即使刻意收斂了凌厲,也是傲氣的逼人,然後他成為我機械設計大賽的指導老師,我跟他幾乎天天掐架,後來,大賽結束,本來應該變的陌生的人又因為江風的原因熟絡起來。
哼,真的是很熟了,我自嘲的想,昨晚廝混在一起的兩個人,說不熟,那是鬼話。
可是,雖然很近,其實我那雙手,怎麼也不能伸出去觸摸他的靈魂。
掛著無謂的笑容,我無意識看了講台上的他一眼,可是,不偏不倚他的目光也投了過來,四目相接,停留了兩秒鐘,他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我的心,連跳的節奏都柔軟了起來。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在這樣熟悉的氣息裡,時光好像流轉了起來——初見他手下刻意的試探,扣動了擦身而過時的那一剎那的疑慮和留心;實驗室裡的爭吵和固執,卻還是能感覺到默契在悄悄纏繞;生病的軟弱,都落在他眼底;還有那些難以啟齒的卑微和淚水,這些彈指瞬間仿佛一下子覆蓋了整個時空。
那一瞬間,我在想,如果我喜歡他,我們倆會不會有結果。
又忘記問自己是否他喜歡我,我忽然笑起來,其實唐君然,我也從來沒有想過他是否會喜歡我,只是覺得,我喜歡他,他自然便得喜歡我,順理成章一般。
散會之後,我隨大部隊走出報告廳,朱佳樂小妹妹一直笑的很甜,“韓老師講的太好了,我一下子對仿真很有興趣,師姐,你說如果我研究生念這個方向怎麼樣?”
我點點頭,說話有些走神,“只要不去解剖壁虎,我想,日子應該不太難過。”
她沒有說話,表情一下子變的有些奇怪,好半天她才支支吾吾的擠出一句,“師姐,你別誤會,我不是對韓老師有興趣才想去學仿真的,我是真的想學。”
腳底一滯,我想我那時候的表情一定是千變萬化的,說白了就是極度的扭曲,“啥?啥?啥?師妹,你這話啥意思,唉,你誤會了,我不是不高興,不對,這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算了,越解釋越糊塗,我明白你的意思。”
她淡淡的笑起來,“師姐,我們都知道韓老師對你另眼相看,所以明的裡也沒人打他的主意,其實,我覺得你們倆真的挺般配的。”
我挑挑眉,不置可否,“這個叫看上去很美,王朔叔叔說的,毛爺爺告訴我們要透過現象看本質,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江止水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東西,韓晨陽找你。”背後傳來李楠師兄的聲音,“你報告完了溜那麼快做什麼,從後面叫你都不搭理。”
我笑起來,走近了小聲的對他說,“你太渺小了,沒辦法,還有,我的空間留給你,時間自己花費,學校操場的跑道不錯,飯後散散步有利於身心健康。”
他也徹底沒了脾氣,“江止水,你快走,快快走吧。”
等了他好久才見他從報告廳裡出來,韓晨陽一臉疲態,“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我笑起來,“你沒開車來,要不我們往前走走,就到醫院了?”
他點點頭,我帶他從民宅小巷裡繞過,灰色狹長的水泥路邊,老頭子站在自家大院裡,鐵鏈一圈一圈的繞在門鎖上,眼神裡有警惕的色彩;電動車尖銳的尾音響徹寧夜;穿皮衣的女子從面前經過,高跟鞋尖尖的後跟神色匆匆的敲擊著青石板,整個巷子都能夠聽見;忍冬青葉與迎春花的前奏穿透圍墻,迭合著陳述冬夜小巷中一個短暫的香艷。
好像春天要一樣。
我忽然注意到他手裡捏著一本書,不禁有些好奇,“韓晨陽,這是什麼書?”
他無奈的笑笑,“剛才出來的匆忙,慌慌張張的就把別人的書拿出來了,估計還是一個女生從圖書館借的,杜拉斯的《情人》,明天去還了。”
我不屑,“小女生看的書,矯情!”嘴上是這麼說,可是仍然把那本書接了過來,藉著昏暗的燈光草草的翻閱。
他的表情若有所思,半晌他告訴我,“其實我看過。”
“你覺得怎麼樣?”
“對於‘矯情’兩個字,我不敢苟同,不過,你想過什麼叫矯情嗎?”
我表情有些無奈,“呵,你知道嗎,韓晨陽,曾經有很多人說過我很矯情,可是,我總是在想這樣一個問題,是不是過著簡單的生活就不會矯情?”
“你的結論——?”
“結論是,跟生活的簡單複雜無關,混社會的人生活複雜,可是他們一樣不矯情,原因是如果一個人思考了很多東西,比如感情,比如人生,難免會變的矯情,可是不思考,那麼,這樣無意識生活的狀態,就叫做空虛。”
1月16日
他說:你以後會記得這個下午。即使你忘記了我的長相,我的名字。
女人,想忘記她的第一個男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痛恨這樣的電影,痛恨被安妮寶貝膜拜的杜拉斯,痛恨她令人不齒的人生經歷,可是,即使故事多麼的老套,看完了《情人》,我還是心底一片荒涼。
越南的西貢。
嘈雜,潮濕,悶熱。逼仄的時間與空間。情慾,是直接的主題。
或許還有愛情,但在年輕的時候,他們是無知無覺的孩子。那個一心想將自己的身體以妓女賣淫方式出賣的白種女孩有著焦灼、饑渴、絕望、以及自甘墮落的複雜心理,她這樣一個一無所有的青春期叛逆女孩,能夠向社會張揚這份叛逆的,除了肉體的胡作非為,沒有其他的力量。他們是這樣貧窮而饑荒的一對。
最後,還是分開,站在印度洋的星光下,她後知後覺,欲突然消泯,愛突然覺醒,她的眼淚,就是這場愛情顯現的最好證明。
在年邁的時候,接到當年的情人的電話。他告訴她:他愛她,永生永世,矢志不渝。
我忽然就笑了,原來這就是由性生愛,或許,他從來沒有覺得曾經得到過她的靈魂,所以更加的難以放手,而那份純真愛情,從來沒有存在過。
人的心,是無底洞,究竟是愛生性,還是性出愛,不會有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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