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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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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小八老爺 -【贈我予白】《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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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8 00:09:27 |只看該作者
四十.惡化(2)

    這幾天溫度下降,天亮的晚,清晨還可以看見一點星光。

    呵氣成霜,已經不記得夏季的炎熱是否來過。

    徐品羽最近不愛往對面教學樓跑,天氣冷懶得動是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以前她的意圖是去沈佑白眼前晃悠,找點存在感。

    下課後,徐品羽還是去了教師辦公室。

    林宏正在批閱作業,頭也不抬的說著,「你們王老師請假,最後兩節課,和明天對換。」

    徐品羽眼珠一轉,欣喜的說,「那下午不就沒課了嘛。」

    林宏愣了愣,轉頭瞪她,「自習不是課啊!」

    徐品羽立刻老實的低著腦袋,「是是是。」

    林宏又繼續改著作業,邊說,「好好上課,一個都別給我溜了。」

    徐品羽乖順的應了聲,心裡卻仿佛看到了她通知完這個消息,下一秒全班走空的畫面。

    「哦,還有……」

    本來正準備離開的徐品羽,聽到他的聲音,又站住了腳步。

    林宏合上作業本,抬眼看著她,「怎麼我最近聽說,你和學生會長……」

    他拉長了尾音,說到這裏卻沒有後話,但能讓人瞬間意會。

    徐品羽很淡定的問,「您覺得可能嗎。」

    林宏從上到下的打量她,然後點頭,「嗯,是不太可能。」

    雖然是徐品羽想要的答案,但是聽著那麼不爽。

    她板起臉回話,「謝謝老師這麼看不起我。」

    林宏笑著安慰,「別往心裡去啊,老師就是說個實話。」

    徐品羽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臉的衝動,抱拳,「告辭,千萬別送。」

    就算刨去家世背景不論,在林宏看來,徐品羽是屬於長相漂亮的女生。

    但她和沈佑白,兩人的氣息,幾乎是南轅北轍。

    讓人無法聯想到一塊去,所以他覺得不太可能。

    也許是他沒有見過,在冰天雪地中燃燒的火,兩種極端的交融那般肆意。

    學生會專用休息室內,光線昏暗,窗簾緊閉。

    一條暖色的圍巾掛在門把上,正對沙發的玻璃櫃門,映著重疊的人影起起伏伏。

    徐品羽按著他的肩膀,跪坐在他身體兩側,下半身的衣物都扔在了沙發周圍。

    沈佑白只是握住她的腰,並沒有要主導的想法。

    在她幅度微微地上下提臀時,他看見如同有自己意識的穴口,將那長物吞掉一些,又吐出來。

    這一次,的確是徐品羽先勾引的他。

    先鬼鬼祟祟的躲在走廊的拐角,等到沈佑白路過,突然拉住他。

    先抱住他的胳膊往下拽,貼近她的嘴唇。

    先小聲的,對著他耳邊說,「會長,我想和你做。」

    沈佑白沒辦法拒絕。

    因為天氣越是冷,越是想要進入她溫暖的身體。

    等她一寸寸含下自己性器的快感,是熬人又豐盛的。

    徐品羽咬著嘴唇,完全坐下去,被直直貫通,撐得下腹鼓了出來。

    滾燙的慾望擠在腔道內,她艱難的提腰,再坐下,僅僅是小小的摩擦,就讓她全身顫了遍,「嗯……」

    伏在沈佑白肩頭一會兒,但脹滿的小腹並沒有安慰到她。

    所以她開始緩慢的動作,不斷不斷地填上渴望的缺口,像一陣陣海潮湧入腹中。

    碾過深處的疼,不可思議的在把她慢慢推向高潮。

    「啊……你沒課了嗎……」徐品羽輕輕擺動著腰,意識捲入半惚半醒的狀態。

    沈佑白欣賞著她眼眸的迷離,在昏暗中,是一圈嫵媚的寶石色光暈。

    有幾分入神,他帶著沉重的喘息,嗓音暗啞的開口,「應該吧。」

    這樣的回答,肯定就是有課。

    徐品羽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嗯……啊我很快……就結束……」

    她說出的每個字都像呻吟,纏纏繞繞。

    沈佑白吻著她的嘴,抽出空隙說,「我不介意你慢一點。」

    他的話,是衝刷過腦子的雨,使她逐漸迷失。

    充斥口腔的唾液味道,混著鼻息的熱,精液的腥。

    還有每下都摩擦到他的皮帶,叮呤噹啷的細微,擋不住靡旎的水聲。

    徐品羽累得停止動作,便將灼熱的刃器盡根吞沒,坐在他腿上。

    陰唇撐張到了最大,像直捅著喉嚨的嘴,一點點打顫著。

    雙臀後的手掌推著她,感覺到埋在身體的頭端,正抵在個擠開的口上挪動,下體交合之處傳來粘膩的聲音。

    她從鼻腔裏發出低低的悶吟,徹底軟在他身上。

    傍晚時分才離開學校。

    徐品羽把手放在嘴邊,哈了口氣。

    從口中冒出的薄霧還未散去,先被抓住了手,塞到他外衣口袋裡。

    地鐵站出來,她抬頭看了看,天色像被誰打翻了墨汁。

    在和她家只隔著十字路時,徐品羽對他說著,「你快回去吧,多穿點衣服小心感冒,明天見。」

    信號燈由紅變綠,嘀嘀嘀的響著。

    快速穿過了馬路,她轉身對沈佑白揮了揮手。

    他站在那的身姿,不知怎麼,讓徐品羽晃神一剎。

    稀疏的路燈,昏黃光暈下剪出房屋和樹木的輪廓。

    徐品羽腳步一頓,在前面的岔路口,隱約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

    夾雜著油煙味的晚風,很冷。

    她打個寒噤,抱著書包躲進了家門。

    在徐品羽的身影消失於那道門後,不遠處停著的轎車亮起了車燈。

    不一會兒,就駛離了這裏。

    沈宅中,簡玥坐在擺盤簡潔貴氣的餐桌,精緻的刀叉躺在手邊。

    她垂眸看了看盤中色澤誘人的牛排,卻沒有什麼胃口,轉而捏起紅茶杯。

    夾帶濃鬱香氣的熱霧,剛貼近她的鼻尖。

    一個略微佝僂的男人,匆匆來到她面前,「夫人。」

    簡玥疑惑的放下茶杯,他便更低的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寥寥數語,她手一顫,撞到茶杯。

    茶水晃出杯沿,順著花紋精美的杯壁,滑到托盤底。

    簡玥點點頭,讓傭人都離開。

    她閉上眼,沉吟了片刻,拿起手機找到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接通的比往日都快,她卻因為慌神不疑,忙說,「佑白,你在哪……」

    等了半響,那邊沒有任何回應,簡玥蹙眉,「喂?」

    緊接著,一個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他在我這,你放心。」

    說完,他按下車窗,將手機扔出了窗外。

    輪胎碾過手機,機械的部件四分五裂。

    車後座的人,用那雙與他相似的眼眸。

    神情冷淡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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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發表於 2016-11-8 00:09:39 |只看該作者
四十一.惡化(3)

    說起來,沈佑白從未來過他在城郊的這棟房子。

    西裝革履的男人將窗簾拉上,把外面濃稠的黑暗遮去,留下客廳的燈光敞亮。

    男人轉身,沈文頌對他擺擺手。

    連同站在沙發後的兩個男人,也齊刷刷的走出了客廳。

    沈佑白的目光跟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再回到對面沙發裡的人身上,抬了抬眉骨,「你是黑社會老大嗎。」

    沈文頌拎起桌上的茶壺,緩緩地往他眼下的杯中倒入茶水,順便回應,「你電影看多了。」

    沈佑白笑了笑,「我是在諷刺你。」

    一個小時前,路過他身旁的黑色轎車突然停下。

    車中躥出剛才那幾個男人,不由分說的將沈佑白押進車後座。

    落地的立鐘,玻璃罩內鐘擺沉重的搖晃著。

    沈佑白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抖了下,才想起用神情詢問他的父親。

    沈文頌看著他,「我長話短說,現在的情況比較複雜,我知道你懂。」

    既然他沒反對,沈佑白咬著煙垂眸,啪的一聲,擦燃了打火機。

    沈文頌的眉宇漸漸蹙起,「而我的態度很簡單,就目前,你要和徐品羽在一起,我不同意。」

    沈佑白身子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吐出一陣霧。

    等青灰的煙氣散去,才抬眼看著沈文頌,口吻鋒利的說,「你們那些無聊的恩怨情仇,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他搖了搖頭,「她不是你的女兒,你放過她吧。」

    默了半響,沈文頌突兀的輕笑了聲,抬頭靜靜地看著他,「不肯放過她的人是你,沈佑白。」

    沈文頌語帶諷味,毫不留情的說,「你自己清楚你姓什麼,生在什麼樣的家庭,你這輩子都別想逃脫,將來你必須接受對沈家有利的婚姻。」

    接著他笑,「然後呢?讓她當你的情人?」

    沈佑白手一頓,煙灰抖落在地毯上。

    沈文頌搖頭,譏諷的反問,「你有什麼資格毀了她的人生?」

    沈佑白眼神尖銳的望著他。

    他卻毫不在意的重新將茶壺裏的水燒熱,不急不緩的開口,「擺在你面前兩個選擇,一,你堅持要和她繼續,這件事就一定瞞不過你爺爺。相信到時候他可不會像我這樣,心平氣和的跟你談話。」

    頓了頓,沈文頌盯著他,冷聲冷調的說,「二,按照我給你定的規劃,跟徐品羽斷絕來往,出國完成學業,回國後進入沈氏。那麼未來關於你的配偶問題,我不會干涉。」

    不等沈佑白回答,他就從沙發中站起身。

    此時居高臨下,沈文頌語氣稍微緩和些,「這是我最大的讓步,我認為你沒必要考慮,不過我願意給你時間。」

    他將要走出客廳,又回頭對著沈佑白,補充了一句,「這幾天你就待在這想清楚,有什麼需要和我的助手說。」

    沈文頌的助手就是指,剛才那些像黑幫打手一樣的男人。

    在他離開後,沈佑白彎曲膝蓋,橫躺在沙發裡,閉上眼睛抽了口煙。

    燈光能透過眼皮感知,鐘擺規律的晃著,他的手垂在沙發外,煙快要燒到指間。

    但他滿腦子都是徐品羽的臉,她觸感柔軟的胸,她叫床的聲音。

    越想越煩。

    焦油的味道很濃,指間很燙。

    次日上課,緊閉的窗外寒風呼號,顫動的樹枝分割視野。

    講台後的老師滔滔不絕,徐品羽趴在桌上,望著對面教學樓的那扇窗。

    沈佑白沒有來學校,手機從昨晚開始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她猜不到發生什麼事了,毫無頭緒。

    徐品羽出神的靠在走廊,右邊有人拉開了窗戶,她下意識的偏頭看去。

    冷空氣從外面吹進來,拂過她的臉,寒毛豎起,她縮了縮脖子用圍巾擋住臉。

    正回頭,眼前突然伸出一隻捏著聖誕老人頭的手,「Merry  Christmas!」

    夏尋晃了晃手裏的糖,她才接下,有些恍然的說著,「哦,還有兩天就是聖誕節了。」

    走廊的人總是打打鬧鬧,像喧囂的嬉笑一閃而過。

    他也靠向牆,將手放進褲袋,「我第一次見到你,也差不多是在這個時候,雖然子萱說你已經不記得了,但我覺得情有可原,是我也不會特別去留心一個小孩。」

    徐品羽愣了下,捏住手裡的糖,站直身子,看著他開口,「夏尋,你……」

    夏尋飛快地打斷,「千萬別說我是個好人。」

    他可不想還沒表白,先拿一張好人卡。

    徐品羽緩緩抬手,指著他,「我是想說,你肩上有隻毛蟲誒。」

    接著,夏尋臉上表情瞬間五顏六色,蹦跳著亂叫。

    徐品羽笑得不行,拍了下他的肩,「騙你的。」

    夏尋停下來,警惕的回頭檢查了全身,才一臉鄙視的看著她。

    徐品羽頗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子萱從提醒我了之後,我就想起來了。」

    她又笑,「那時候你就是被毛蟲嚇哭了。」

    夏尋無奈的歎氣,「所以我才說,你不記得了也好。」

    放學後她去了沈佑白的家,按了很久的門鈴,也毫無動靜。

    在他家門前徘徊了一會兒,徐品羽還是走下了台階,離開。

    她在路燈下回頭,天色沉沉,遠遠看去,和沒亮燈的房屋融為一體。

    直到聽說是校長親自給他請的假,可怕的無限期。

    徐品羽隱隱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詢問過周崎山,連他也不知道沈佑白在哪。

    她很恐慌,但卻感覺孤立無援。

    因為一個人,居然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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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發表於 2016-11-8 00:09:52 |只看該作者
四十二.惡化(4)

    周五是聖誕節,鬧哄哄的氣氛,老師也講不下去課。

    鈴聲響過,教室裡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徐品羽留下擦黑板,天氣太冷不敢浸濕抹布,所以擦過一遍,粉筆的印記還是很深。

    雨夾雪,凍得人直打哆嗦。

    魏奕旬的班級有活動,沒和她們一起走。

    一路店鋪紅白相間的裝飾,燈火點綴的很美。

    陳子萱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想喚起她的興趣,指哪哪都是情侶,乾脆作罷。

    和陳子萱分開後,小雨漸漸轉大雨。

    徐品羽握著傘站在十字路口,信號燈的紅光在閃動。

    同一個地方,她向沈佑白揮手告別。

    信號燈變綠,開始計時。

    身邊人群往前走,她站定幾秒,卻轉身朝反方向跑。

    鞋底踏過雨水衝刷的泊油路面,濕了一腿,水流急促的淌進井蓋。

    他詭異的失蹤讓徐品羽喘不上氣,像場沒有邏輯的電影。

    她不想等到電影放完,再由別人告訴她已經散場了。

    所以她又來到沈佑白的家。

    遠離了喧鬧的街,沒有歡快的聖誕歌曲,只有瓢潑的雨聲。

    這次,徐品羽站在門口,詫異的看著虛掩的門。

    她推門進去,水從手中的傘尖滴落出她的走向。

    屋內一片黑暗的環境,走廊處有微弱的光。

    她將雨傘靠在鞋櫃,一時忘記先開燈便往客廳裡走,翻箱倒櫃的聲音格外清晰。

    緊接著,她看見走廊那邊,似乎有個穿著連帽衫的男人晃過。

    徐品羽嚇了一跳,難道是小偷?

    她不敢貿然進去,正準備先退到外面時,一陣風將門嗙的關上。

    聲音震到了她,同時視野變得漆黑。

    徐品羽急忙掏出手機,聽到腳步聲朝著她的方向,越來越近。

    瞬間,是男人氣息壓向她,她猛地抽氣,兩手伸去推擋,慌不擇路的往後退步,撞到沙發,剛按亮的手機摔落在地上。

    她劇烈的掙扎,可無濟於事,他的力氣明顯比徐品羽大多了。

    他不費吹灰就將她制住,禁錮在懷裏,低頭咬住她的唇。

    徐品羽吃痛的張開嘴,舌頭迅速地鑽進她的口腔。

    濃重的煙味,讓徐品羽怔了下,這熟悉的感覺……

    她鬆了些緊繃的肩,任由不停的挑動她的舌頭,想將它引出齒外糾纏。

    徐品羽的手往下走,撩開他的衣服伸了進去,十分有趣的辨認方式,是摸到他的腹肌。

    隨即抱緊了男人的腰,兩條舌頭互相撫慰,攪動的唾液聲越來越重。

    圍巾從她的脖子上被動的滑落,接著是外套,毛衣穿過沾著雨水的髮尾,落在腳邊。

    還剩一件時,徐品羽按住他的手,「先開暖氣吧,我有點冷。」

    跟著她聽見開空調的聲音,然後是像桌子被搬移的聲音,始終沒開燈。

    他的氣息再次到來,下一秒徐品羽便雙腳離地,短促的吸氣,抱上他的脖子。

    她被放在了客廳中的地毯上,壓下來,又是一個深吻。

    邊吻著邊脫去她下身的衣物,唾液從嘴角溢出,她呼吸有些急了。

    他伏下頭含住乳尖,揉著另一邊軟糯的乳房,指腹捏住輕輕旋。

    徐品羽不自覺弓起腰,像要更多的安慰。

    暖氣一點一點襲過身體,半冷半熱的感覺,充斥全身的毛細孔。

    他的手指在陰唇上來回滑動,壓按藏著的小核,徐品羽深吸一口氣,仰起了頭。

    小腹中熱烘烘的躁,不知道該如何讓它冷靜下來。

    指尖緩緩刺進去,逐步往裏,整根手指在緊窄的腔道裏攪動,她急促的喘息,指甲快要嵌進他的胳膊。

    什麼都看不見的情況下,當他擠入兩根手指時,都顯得突如其來。

    手指在穴中抽動,由慢轉快,不停抽旋,沁出的水滋滋響。她多天未經床事的身體,禁不住這樣折騰,感覺下腹隱隱有股要泄的衝動。

    徐品羽剛張開口,一道酥麻又電的她低吟,「嗯……可以……可以了……」

    聽到她熱膩的嗓音,他不再等待,壓抑很久的慾念得以宣泄。

    「啊……」徐品羽尖叫了聲,他突然進入,並且直直抵到了最深處,就在不能前進的地方磨擦。

    抽送的力道很重,總是退到只剩頭端,再盡根沒入。一次一次頂在軟肉上,強烈的讓她頭皮發麻。

    速度慢慢快了些,一股股在身體瘋狂逃竄的波浪,她分不清舒服還是難受的呻吟,「啊……啊啊啊……」

    她知道陰穴裏流出很多的液體,因為把開始的肉體撞擊聲都攪渾了。

    連背脊都開始冒出汗,滲進地毯。

    隨著他不停的抽動,快感在累積,就像溺水的人一樣,她的雙手試圖抓著周圍一切的東西,可惜只能揪亂了地毯。

    被插入了最深處的口,在一陣痙攣中,她挺腰瀉了出去。

    當然,不是結束。

    沈佑白將她翻過身去,前半身倚著沙發,跪在沙發下,從背後進入她又是一輪。

    燒燙的吻連連落在,她汗水粘著髮絲的背脊。

    徐品羽不清楚自己的興奮點在哪,可沈佑白每每正中某個地方,都讓她止不住呻吟。

    肉體的戰爭休止,是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以後的事情。

    徐品羽有氣無力的靠著他,正面相對的坐在他胯上。

    他不算徹底軟下去的慾望,還整根被穴口吞沒著,黏膩膩的濁物,一點點往下滲出。

    沈佑白三言兩語就解釋了,他消失的幾天都在哪裡。

    後天出國,沈文頌放他回來拿走留在這房子裡的東西。

    他本來打算整理完就去找徐品羽,沒想到她自己送上門了。

    徐品羽聽完神情茫然,「你家怎麼像被詛咒了一樣。」

    沈佑白愣了下,居然笑出聲,她的重點錯遠了。

    徐品羽被他笑容晃得五迷三道的,就聽他問著,「所以,你等我嗎。」

    徐品羽眨眨眼,猶豫了,「如果我說不太想等,行嗎?」

    「不行。」他回答的果斷。

    徐品羽撇撇嘴,那還問她做什麼。

    一絲狡黠心起,她眼皮抬了抬,說,「萬一你回來之後,發現我有男朋友,說不定還結婚了怎麼辦?」

    沈佑白鉗住她的下顎,有幾分用力,「別提這樣的問題,不然我現在就想弄死你。」

    徐品羽剛怔了怔,來不及反應便被推倒在地毯,腳踝架在他肩上,毫無準備的被貫穿。

    因為下身被抬高,甬道裏亂七八糟的液體,似乎都濺到她臉上。

    昏昏沉眠中,是輕柔的指尖,為她把額前的頭髮捋到耳邊。

    但她醒來的時候,床邊已經沒人了,只有床單的褶皺證明曾有人棲息過。

    床頭櫃上放著一把鑰匙,是他這間房子的鑰匙。

    徐品羽捏在掌心,又鬆開手掌,盯著它看。

    這房子沒有他在,為什麼要來。

    將浴缸放滿熱水,她想在清晨泡個澡。

    鏡中的自己,胸上那結著紫紅的疤塊,脫落了,代表癒合。

    霧氣漫上鏡面。

    跨進浴缸,溫熱水包裹著身體。

    她閉上眼睛,往下一沉,浸入水中。

    此刻她痛恨自己不易留疤的體質,他的人走了,連咬過的齒痕都不留下。

    真正的傷口,沒有痊癒,從現在開始無形的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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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8 00:10:02 |只看該作者
四十三.蝴蝶(1)

    是深秋。黃昏的陽光,斜斜地灑進教室,前門上的標牌,寫著3-K。

    站在熟悉的走廊,望著空蕩蕩的桌椅,隱約聽見少年們嬉鬧的聲音。

    陳子萱走到她身邊,也朝陽光的方向看去,「還沒放學吧,人都去哪了。」

    「好像是自習課吧。」徐品羽笑著回答。

    陳子萱轉過頭來,和她相視一笑。

    自習課等於下課,不管過去多久,這都是K班的隱藏條例。

    年少時從不覺得,投射在課桌上,這夕陽的光,會有多溫暖。

    陳子萱說,「去年老林還說呢,班長看起來最尊師重道,結果都是上學時裝裝樣子。」

    徐品羽反駁,「這不是離得遠嘛,我可都有記得給他發短信呢。」

    今天是德治學院的謝師日,許多從這裏畢業的人,會選擇回來給恩師送束鮮花,以表心意。

    雖然每年都有,但是五年了,徐品羽只趕上了這一次。

    那年,在沈佑白離開後沒過幾天,一封匿名郵件寄到她的家中。

    裡面放著一張銀行卡和紙條,寫著,密碼是生日。

    然而徐品羽輸入自己的生日,顯示錯誤,試了陳秋芽的生日,卻成功了。

    這張銀行卡,估計是沈佑白父親送的。

    發現自己被沈文頌找到之後,陳秋芽立刻到銀行凍結了這張卡。

    思前想後,決定讓徐品羽先在德治把最後幾個月念完,期間考慮搬到哪去。

    所以填誌願時,徐品羽瞞著她,寫了一個小城市的大學。

    陳秋芽責怪她,更心疼她要為了自己做出犧牲。

    搬到小城市的事,她只告訴了陳子萱和魏奕旬,這幾年放假時有空他們就會來找她。

    而沈佑白,如同當初刻在教室牆上的塗鴉,一遍遍被粉刷。

    毫無蹤跡的,消失在徐品羽的生命中。

    她想不通,怎麼活生生的人,就像從沒出現過一樣。

…………………………………………………………………………………………………………………………………………..

    徐品羽是臨時調班,才空出時間,來得比較匆忙,腳下一雙高跟鞋。

    她勾著陳子萱的胳膊,談笑著走下樓梯,卻意外見到了一個人。

    有些眼熟的背影,恍然的瞬間,徐品羽脫口而出她的名字,「蔡瑤?」

    女人聞聲轉過來,刻意表現的沒有費勁思考她們是誰,反而笑的從容,「哦,是你們啊。」

    蔡瑤剪了一頭俏麗的短髮,玫紅的唇彩,簡潔的打扮,看著成熟大方。

    以前定料想不到,她們也能像許久未見的好友般聊著天。

    時間能吞噬一切,果然不假。

    互留了電話,蔡瑤突然說,「對了,下個月我結婚,來嗎?」

    陳子萱驚訝,「哇,夠快的啊,恭喜你呀。」

    蔡瑤擺擺手,「別恭喜了,你們也抓緊吧。」

    說完她看向徐品羽,頓住,最終笑了笑,便移開目光。似乎是想問什麼,卻也沒問。

    走出校門,有很多不捨的情懷,用言語表達,卻顯矯情。

    蔡瑤和她們告別,快步向著一輛車走去。

    打開車門的同時,徐品羽看到了駕駛座的男人。

    「不是周崎山耶。」這句話是陳子萱說的。

    徐品羽抬了抬眉,笑著說,「原來連你也感覺,當時他倆不對勁啊。」

    陳子萱表情故作惋惜,「可惜,我們都猜到了開頭,沒猜到這結果。」

    徐品羽揚起下巴,頗有些得意的看著她,「不過,我倒是猜到了你們的開頭,也猜到了現在的結果。」

    陳子萱本來沒明白,但順著徐品羽的目光回頭。

    看見走來的魏奕旬,她掩不住嘴角的弧度,便去掐著徐品羽的手臂。

    六點天已經黑了大半,氣溫比下午低了許多。

    他們三人選在火鍋店吃飯,熱騰騰的鍋,正好暖胃。

    陳子萱開了瓶啤酒,給她面前的杯子也斟滿,說著,「來島民,乾一杯。」

    徐品羽十分幸運,剛畢業就能通過面試,在赫赫有名的景櫚酒店入職。

    這間酒店的所在地,是蜜月度假的勝地,斐洲島。

    所以陳子萱得知後,開始用島民來稱呼她。

    徐品羽仰頭飲儘,杯子還沒放下就問,「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

    陳子萱剛喝了口啤酒,聽到她的話便嗆到了。

    「嘖,慢點。」魏奕旬咂咂嘴,抽了幾張紙巾貼到她的嘴邊。

    陳子萱擦著嘴,「這事不用你費心,倒是你……」

    她說到這裡就停住了,徐品羽涮著羊肉,漫不盡心的問,「我怎麼了?」

    「你還在等他啊。」陳子萱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就差沒翻白眼了。

    真的不知道,徐品羽是怎麼想的。

    沈佑白明明沒有留下任何聯繫方式,她也可以等這麼多年。

    徐品羽握著筷子的手頓了下,被熱氣燙到,急忙收回。

    她淡淡的說,「其實也不是,我現在只想努力工作,多賺點錢改善生活質量。」

    夾著熟透的肉片,沾了點醬汁,又輕聲接上,「況且周圍也沒有合適的人。」

    「哪裡沒有!」陳子萱一拍桌子。

    嚇得魏奕旬才費勁撈起的丸子,又掉到鍋底了。

    陳子萱義正言辭的說,「夏尋不是人嗎,這死小孩偏要考進你那所大學,我老姨差點氣死。就算沒表白,但誰不知道他喜歡你啊。」

    她出其不意的拿筷子指著魏奕旬,「你知不知道!」

    魏奕旬無可奈何的回應,「知道知道。」

    她的目光再詞轉向徐品羽,「你看,連他都知道!」

    陳子萱是苦口婆心的勸,「再說了,搞不好你守身如玉,牌坊立了三米高,沈佑白早就被陽光沙灘比基尼美女環繞,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怎麼會記得你。」

    徐品羽聽著會因為她的關心而笑,但有些事,儘管沒有人捅破,她心裡也一樣清楚。

    魏奕旬撈起丸子放到陳子萱碗裏,「你多吃少說行嗎。」

    陳子萱沒動筷子,反瞪著他,「魏奕旬,我都胖六斤了,你還讓我吃。」

    魏奕旬誠然說,「胖吧,沒事,我喜歡就好。」

    此刻徐品羽手指都被肉麻的蜷縮起來,好想遠離這對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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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發表於 2016-11-8 00:10:12 |只看該作者
四十四.蝴蝶(2)

    酒過三巡,亢奮的陳子萱已經顯出醉態,拉著徐品羽要猜拳。

    先前熱滾滾的火鍋,現在平靜的浮著一層辣油,桌下立著空酒瓶。

    等最後幾粒花生也被陳子萱拋沒影了,終於該散場,回去洗洗睡了。

    魏奕旬將車開到飯店門前,她扶著搖搖晃晃的陳子萱倒向後座。

    收好她亂蹬的腳,關上車門,徐品羽走到駕駛座的車窗外。

    她彎腰對裡面的人說,「好久沒回來了,我想自己去逛逛,你們先回去吧。」

    魏奕旬抬手看了看時間,猶豫了下,「那你小心點,雖然不是很晚也要注意安全,有事打電話啊。」

    徐品羽笑著點頭,對他揮揮手,「拜拜,再聯絡。」

    目送車尾燈融進夜色中,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夜風冷冷地刮過,像把鋒利的刀,割開心口,呼呼的灌進去。

    這座城市的確很繁華,好像燈火璀璨,年複一年的從未停歇。

    冷得她鑽進地鐵口,買了地鐵票以為自己隨便找了一站下來。

    結果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他家附近,那棟房子依然沒有亮燈。

    酒喝多了頭疼,想著權當散步,而她站在遠處望,卻不敢靠近。

    路燈下,風吹樹影在晃動。

    走太久高跟鞋也磨腳,徐品羽發現24小時便利店。

    走進去,她看見賣關東煮的地方,站著一對看起來像情侶的男女。

    他們穿著附近學校的制服,女生不想吃這個,就拍了下男生的手。

    她們說,女人到了一定年齡,會變成唯物主義者。

    開始為每個限量版的包心動,為權勢和地位心動。

    會變的圓滑世故,笑話路邊分享著一碗關東煮的小情侶,太過幼稚。

    往往卻在夢醒後,想起自己也曾經擁有過這些美好的時光,而痛哭。

    徐品羽拿著一瓶水,到收銀台取了袋創可貼。

    無意間,視線掃到旁邊掛賣的報紙,花邊週刊。

    配著幾張模糊的抓拍照,標題顯眼——

    沈氏集團繼承人沈佑白,或與名模江宜珍,正在熱戀中。

    因為報紙是倒掛著,徐品羽歪頭看完,愣住了。

    巧的是,掛在前面的電視裡裏,播放一檔娛樂節目。

    穿得花裡胡哨的男主持人說,「其實大家可能不知道,江宜珍不僅是有名的模特,更是宏廣企業的千金呢。」

    女主持人捧著臉睜大眼睛,「哇,那他們不僅是顏值配,背景也……」

    她說到一半,舉手喊著,「這簡直是虐單身狗啊,我要抗議!」

    男主持人接著,「不過我們說的都不算數,就是八卦一下啦。」

    「對啦對啦,要是將來兩位公開戀情,我們算是提前祝賀,祝你們百年好合。」

    「哈哈哈,這詞也用的太早了吧。」

    嘀嘀兩聲,收銀員面無表情的掃完碼,對她說出一個數字。

    徐品羽失神的掏出錢包,也沒有聽見具體多少錢。

    遞上一張鈔票,拿起水和創可貼轉身就走。

    她走得很快,像逃一樣,找回的零錢也沒有拿。

    突然太陽穴有點疼,想出去透口氣,安慰自己是酒勁上頭了。

    路旁車影流動,夜晚的城市也不寂靜,格外喧囂。

    徐品羽想著攔下計程車回賓館,卻一路走到地鐵口。

    下台階的時候,發現後腳踝都磨出血了,幾乎感覺不到疼。

    她想了想,乾脆扶著牆坐在台階上,脫下鞋用創可貼遮住傷口。

    然而脫了高跟鞋之後,雙腳好像得到釋放,再也不願意穿上了。

    坐了很久,她才捂著嘴,泣不成聲。

    沈佑白離開的了無音訊,她都沒有哭過,因為存著不切實際的妄想。

    用大好年華去等待,以為能換來一顆鑽石,結果卻是咽下殘羹冷炙。

    其實那些妄想早已消磨殆儘,徐品羽試過放棄,想好好找個人修成正果。

    只是,就像每個人抽煙,都有不同的味道。

    任憑她怎樣去努力,也沒能找到一個,和他有相同氣味的人。

    偶爾走下地鐵的行人,會回頭看她。

    大城市終歸冷漠,事業受挫,感情不順的人比比皆是,安慰不過來,就選擇路過。

    突然,有一片暖意搭在她的肩,擋住了背後襲來的冷風。

    徐品羽愣了下,從自己身上的外套,順延向旁邊站著的男人。

    他似乎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說話,「抱歉,我是想你可能需要,沒有別的意思。」

    又遞給徐品羽一包紙巾,「不介意的話,請用。」

    男人眉目清俊,不至於當流氓,至少不像缺女人。

    徐品羽鬆了些警惕,接過紙巾說著,「謝謝。」

    握著紙巾,她有點尷尬的穿上鞋。

    她站起來時,男人手出了一下,應該是想扶,可惜沒掌握好時機。

    他對徐品羽說,「我知道這樣很冒昧,但是能否給我,你的聯繫方式?」

    耿非然剛下地鐵口時,看見她坐在那,長髮快要垂落在台階上。

    走過她身邊,留意到她正在哭。不可否認,如果是相貌普通的女人,他猶豫後也會默默離開。

    耿非然緊張的說,「我真的不是騙子,你別擔心!」

    他摸了摸脖子,低頭笑,「我還是第一次和人搭訕……」

    徐品羽打斷了他,「不好意思,我不太方便留號碼。」

    接著脫去肩上的大衣,還給他,「謝謝你。」

    他有些黯然的接過衣服,遺憾的笑著,「沒關係。」

    徐品羽朝他點點頭,快步走下站台。

    幸好趕上列車進站,她踏進去,身後的門便徐徐關上。

    時間很晚了,列車廂內空無一人。

    隨意找個位置坐下,駛進隧道,陷入漆黑之中。

    而窗玻璃上的影子,只有她一個人。

    她看見自己的肩很單薄,沒有多餘的地方,去接受任何人的外套了。

    領悟到如此悲哀的事,再也難忍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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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8 00:10:30 |只看該作者
四十五.蝴蝶(3)

    機艙廣播提醒,飛機將在十五分鐘降落。

    經濟艙座位的狹窄,徐品羽想伸個懶腰都展不開手。

    從機窗望去,一片蔚藍的大海藏在稀疏的雲朵之下。

    目光掃到前排座椅後塞著一本雜誌,封面上的建築很眼熟。

    是她工作的景櫚酒店。

    好像它儼然成了斐洲島的觀光地。

    也是,畢竟酒店佔盡了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並且有露天瀑布式遊泳池,室內高爾夫球場等等,噱頭很足的優勢。

    如果不是房價太高,她有點報復心理的,想豪爽的住一晚高級套間。

    比徐品羽早兩年入職的,另一個客房主管上星期家裏有事,和她商量著調班。

    因為是個平時挺照顧她的前輩,徐品羽想也沒想就答應。

    連續熬了幾個通宵,這才熬到短暫的假期,有機會去德治看看。

    可來回跑一趟,感覺更疲憊了。

    到達酒店正好下午兩點,她先到休息室剪了兩條速溶咖啡。

    粉末倒進杯子裡糖也不放,沖散加上半杯冷水,當成中藥般一口氣喝光。

    她皺著臉伸了伸舌頭,苦的嗓子眼都疼。

    在更衣室準備換正裝時,林敏敏發來短信詢問她的位置。

    徐品羽如實告知的回信,感覺發送成功的提示閃過不到幾秒而已,門就被打開了。

    林敏敏是她帶的客房領班,但比徐品羽還年長三歲,可惜學歷太低爬了兩年,才到領班。

    聽她自己說,當初被酒店錄用,還是因為會西班牙語。

    所以在私底下她和徐品羽相處隨意,沒有上下級的感覺。

    林敏敏抱著客房裡的茶壺,靠在衣櫃上,一臉凝重的看著她說,「告訴你個不幸的消息。」

    徐品羽剛穿上襯衫,動作不禁放慢,神情疑惑的等她再開口。

    林敏敏接著說,「我們酒店被收購了。」

    愣住的徐品羽忘記扣上襯衫,露著白色內衣包裹的胸部。

    林敏敏揚了揚下巴,舌尖頂著上顎彈出聲,才讓徐品羽回過神來,急忙側身扣上衣服。

    為了滿足她的好奇心,林敏敏不等她問,便說,「暫時沒公開新東家是什麼來頭。」

    她又向後看了眼緊閉的門,湊到徐品羽身前,小聲透露,「今早來接手酒店的CEO,已經在總統套房入住了。」

    徐品羽笑說,「你想去找這個霸道總裁,碰碰運氣?」

    林敏敏面色沉重的搖搖頭,「我現在沒這個心情,我最擔心的是高層要大換血了,會不會裁員!」

    趁年輕找個富豪包養當二奶,再撈幾套房子養老這種事。

    林敏敏深知自己沒有那個水準,她只想保住眼前的高薪職位。

    她提到裁員,徐品羽也有些緊張了。

    林敏敏八卦著說,「跟高鵬的那些個部門經理估計都要走了,張勝平這爛渣也不知道從哪掌握到風聲,想必是早就貼上新東家了,以前在高鵬面前裝傻賣乖,最近囂張的那樣。」

    高鵬是目前景櫚的執董,年過半百還是獨具慧眼,是個好領導。

    而林敏敏口中的爛渣張勝平,是酒店的副總經理,作風很成問題,徐品羽簡直是避之不及。

    林敏敏十分同情的說,「他平時看你的眼神,挺露骨的,你注意點吧。」

    徐品羽就長相而言,好聽了是清豔脫俗,難聽了是麻煩,容易讓人惦記上。

    但有時候,麻煩也可以變成方便,就看她自己是什麼想法了。

    所以,林敏敏又說,「如果你正好想借他上位,那這話當我沒說過。」

    徐品羽蹙了蹙眉,「謝謝你啊,可惜油腦門大肚腩,矇著眼睛我都睡不下去。」

    林敏敏笑得不行。

    古語雲,說曹操曹操到,還真是靈的可怕。

    徐品羽剛走出更衣室,迎面遇上白班的服務員,明顯是衝她來的。

    「主管,張總讓你去找他一趟。」

    徐品羽怔了怔。

    林敏敏隨即給了她一個保重的眼神。

    徐品羽站在辦公室門前,緩緩深呼吸。

    敲了敲門,開進去,「張總您找我?」

    張勝平坐在寬大的皮椅中,見她進來,將手中的報紙合上。

    他慢條斯理的取下眼鏡,用鏡布擦著,邊說,「酒店的事,你也聽說了吧。」

    徐品羽鎮靜回答,「略有耳聞。」

    張勝平抬眼看著她,「裁員是肯定的,至於裁多少,裁哪些人,這都是有待商榷,沒這麼快出結果。」

    徐品羽輕輕皺眉,思緒有點亂了,沒有回應他的話。

    「我叫你來呢,就是想給你們這些剛入酒店的新職員,做做思想工作。你也別太緊張,這都是不一定事,說不好你還能因此升職呢,對吧?」

    張勝平揚起一抹,自以為和藹的笑容。

    徐品羽看了眼他的臉,十分膈應,便不著痕跡的移開目光。

    他拿起手邊的一本書,推遞到徐品羽眼下,說著,「這是我個人非常喜歡的書,涵蓋了許多人生道理,職場技巧啊,你拿去仔細讀讀。」

    徐品羽愣了下,尚不明其中含義,兩手伸去接過。

    卻被他按住手背,熱燙的掌心蓋著她,張勝平笑的曖昧,「什麼時候還書,給我發個短信就行。」

    徐品羽飛快地將手連同書一起抽走,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的出了辦公室。

    她心慌的走回值班室,握著紙杯在飲水機前接水,才看見自己微微顫的手。

    猛喝幾口冰水,她放下紙杯,拿起那本書翻開鼓起的一頁。

    裡面夾著一張房卡。

    可笑,居然還是景櫚酒店的。

    接受的話,這算是變相實現心願了嗎。

    徐品羽捏著房卡,走到垃圾桶前。

    已經抬起手了,卻突然扔不下去。

    內心的掙扎持續不到幾秒,就被急促的電話鈴打斷。

    徐品羽下意識的將房卡收進口袋中,拿起座機聽筒,「喂,您好,值班室?」

    蘇虹聽到聲音,瞬間辨認出她來,「羽毛嗎,我這走不開,幫我拿盒感冒藥到A1803。」

    A1803,是總統套房,平均半年才有人入住一次,目前不是旺季。

    住在裡頭的人,應該就是酒店新的CEO了。

    徐品羽掛下電話,急忙到藥房取了感冒藥,再拿了瓶VC片。

    此刻,在套房內設計寬敞的辦公室中,煙灰缸裡升起的,淡淡輕煙未散。

    女人端坐在一旁,手指在筆記本鍵盤上敲擊。

    坐在主位上的人,他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正翻動著文件紙。

    元晴完成記錄便停下,將目前的事宜簡單的說了一遍。

    她又突然想起,「另外,江宜珍小姐說今天……」

    沈佑白眼也不抬的說,「告訴她我沒時間。」

    被打斷的太快,元晴卡了下,接著說,「可是她已經……」

    「機票訂好了嗎。」

    沈佑白再次打斷,但終於看向她。

    他微微蹙眉,顯示出對這件事的關切,遠遠超於江宜珍。

    關於這個江宜珍,她絕對是老沈董開後門了,才掌握著小沈總的行蹤。

    要是讓男人煩,還算有點存在感,可惜沈佑白是直接無視她。

    換做是元晴,早就放棄了,也不知這位名模小姐到底中了什麼蠱。

    在歐洲三番兩次夜襲小沈總家,結果鬧出緋聞滿天飛。

    小沈總迅速買斷了新聞,讓元晴覺出點貓膩來。

    料想不到江宜珍翻三倍價買狗仔登新聞,這大概是她存在感最強的一次了。

    也是元晴第一次看到,沈佑白發那麼大的脾氣,差點沒把整棟房子一把火燒了。

    元晴很快回答,「訂好了,時間是晚上十點。」

    沈佑白點點頭,目光又回到手上的文件中。

    將回國之前,元晴親眼見證了一個人工作起來能有多玩命。

    都說小沈總野心太大,對沈氏未必是件好事。

    可元晴深深覺得,他只是為了要把回國的日子,硬生生提前半個月。

    然而在沈佑白得知自己成功接手酒店後,他讓元晴訂下的,是飛往另外一個城市的機票。

    更加確定了她的想法。

    如此著急的故地重遊,應該是去找什麼人。

    直覺告訴她,是個女人。

    但是他今早剛飛來這島上,現在重感冒未癒,晚上又要走,身體怎麼吃得消。

    元晴思慮片刻,好言相勸,「沈總,我覺得您最好還是休息一下,不如改簽到明天早上的航班。」

    沈佑白抬頭,頓了頓,「手機號碼恢復了嗎。」

    還以為有轉機,沒想到他問的這個。

    元晴無奈,勸了也白勸,根本聽不進去啊。

    她點點頭,「辦好了。」

    話音剛落,傳來門鈴聲。

    元晴從辦公室出來,走到門前,從貓眼看出去。

    是個穿著職業裙裝的女人,胸前掛著酒店員工的名牌。

    她開門,接過藥盒,立刻說著,「謝謝,麻煩你把那邊的餐具也收走吧。」

    徐品羽看向她所指的地方,是客廳的茶桌。

    她對元晴點點頭,高跟鞋走上棕紅的地板,聲音卻很輕。

    茶桌上餐具中剩著大半的食物,不難看出原先都是那些珍饈,可惜沒被人欣賞。

    客廳連著朝向大海的露台,微風輕輕吹拂著白紗簾。

    徐品羽利落的收拾著餐具,看見滿滿當當的煙灰缸也一並倒在盤裏。

    元晴走回辦公室前,多看了她一眼。

    估計是這幾年,當沈佑白助手落下的疑心病作祟。

    她總認為漂亮的女人接近小沈總,都有目的。

    徐品羽端起托盤,轉身走到門口時,瞥見斜靠在角落的幾幅畫框。

    她停住了。

    靠在最外的那幅畫,是一隻蝴蝶。

    而牠的翅膀,卻是羽毛做的。

    元晴放下藥盒,想著還是現在讓他吃了保險。

    於是拿杯子走出來倒熱水,卻看見徐品羽直愣站在門前。

    元晴問著,「你還有什麼事嗎?」

    徐品羽回過神來,下意識的轉向聲音來源。

    這個位置恰好能看見,背對著她,坐在辦公室裡的男人。

    她閃躲開視線,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打擾了。」

    慌忙離開。

    聽到那個聲音,沈佑白眼皮抬了抬。

    他很快的轉頭看去,慢了一秒,門剛剛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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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8 00:10:41 |只看該作者
四十六.蝴蝶(4)

    徐品羽一直沒敢跟自己較真,為什麼要等待。

    當在套房中,看到那個人時,一下就明白了。

    只是背影而已,徐品羽就能斷定,是他。

    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忘記過他的輪廓,在心裡貼滿了尋人啟事。

    因為還是喜歡。

    不刻意的喜歡,就像在穿過馬路之前,閉上眼睛的瞬間,想起他。

    不知何時習慣了商談好報酬,再付出的規則。

    他出現的剎那,僅有的不求回報,便想全都給他。

    所以第一時間,她選擇了避開。

    可惜,徐品羽高估了自己躲藏的技能,也低估了沈佑白對她的在意程度。

    比起她不經意的想念,他連呼吸的時候,都是熾烈的渴。

    徐品羽出了套房,快步到盡頭的清潔間,將手中的垃圾倒進桶裡,托盤放在架上。

    邊走向電梯,邊拿起耳機,接到保潔室的電話。

    去按電梯下行鍵時,她隱約聽見開門聲,嚇了一跳,急忙回頭推開消防通道的門。

    然而,高跟鞋剛敲落在樓梯幾下。

    「徐品羽。」

    後頭突然傳來的聲音,像裹挾著寒風,僵住了她。

    轉身用不到一秒的時間,她的心跳卻漏了幾拍。

    比起記憶末端的他,眼前的沈佑白更清瘦。

    他定定的站在那,身姿修長。

    少年的氣息他已經脫得乾淨徹底,剩下深不可測的成熟感,她連妄想也不敢觸及了。

    徐品羽努力扯起嘴角,卻讓表情更顯艱難的說,「好久不見。」

    他聽到這四個字時,眼神驀然沉了下去,欲要往前邁步時,身後的電梯門打開了。

    清脆的女聲介入他們將展開的對話,「佑白?」

    她從電梯裏走了過來,長腿細腰,暗紫連身裙披著軟毛肩,全套的首飾,閃著晃人眼。

    江宜珍親昵的挽上他,「你怎麼在這?」

    沈佑白當即冷下神情,毫不客氣的抽開胳膊,「江小姐請你……」

    「你一定要在外人面前給我臉色看嘛。」江宜珍打斷他的話。

    她說著,有所指的看向樓梯下,站著愣住的徐品羽。

    徐品羽讀得出她話中的意思,回過神來,準備離開。

    可是胸口像被細細密密的針紮著,讓她走不穩,抓了下扶手。

    「徐品羽,你就這樣走了嗎。」

    他的聲音清晰,在冰冷的樓梯間裡響過。

    江宜珍從開始就沒看懂狀況,只是覺察到他和這個女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奇怪。

    當沈佑白說出這句話時,她很訝異,一個酒店服務員竟然被他記住了名字。

    江宜珍還沒感到危機,那個女人先回頭走上樓梯,朝沈佑白而來。

    接著,江宜珍眼睜睜看她揚起手。

    扇了沈佑白一巴掌。

    側臉浮現出紅痕,他偏著頭,也恍惚了一瞬。

    江宜珍張了張口,「你!」

    在她馬上要發作的關頭,卻被沈佑白看也不看的抬手推擋。

    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徐品羽,問她,「平白挨你的耳光,總要給我個理由吧。」

    徐品羽眼眶紅了一圈,瞪著他說,「我把寶貴的時間浪費來等你,只打你一個耳光兩清,你才應該感謝我。」

    沈佑白想了半秒,「是。」

    而徐品羽的重點,卻在他承認了兩清這個字眼。

    兩清,等於兩不相欠,等於從此成為陌路人。

    徐品羽不敢眨眼,害怕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要分手的話,起碼該明明白白的講清楚,這樣多耽誤人你知道嗎!」

    沈佑白皺起眉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分手。」

    她一激動,便指著江宜珍,問他,「那她算什麼。」

    「她什麼都不算。」沈佑白回答的很快,並且上前扣住她的手腕。

    他說著,「跟我走。」

    「不要!」她使勁甩開沈佑白的手,慣性的後退了半步。

    沈佑白目光夾帶威脅,緊盯著她,「你現在是酒店的員工,就必須聽我的。」

    徐品羽揚起下巴,「那正好,我不幹了。」

    她又從口袋掏出張卡片,憤然甩在沈佑白身上,頗受委屈的喊,「反正你們酒店裡都是些整天想著潛規則的老色鬼!」

    沈佑白的目光順著那東西掉落在地,是一張房卡。

    他抬眼,聲色一低,「過來,跟我走。」

    被再次抓住手腕,她還想掙開時,沈佑白神情已經沉到可怕,「別讓我說第三遍。」

    徐品羽怔了怔,沒來得及反應,就幾乎是被拽回了他的套房。

    沈佑白將她拉進來,往牆上一推。

    氣息急促,激烈而深的吻,讓徐品羽連掙扎都忘記了。

    有多久沒有嘗過他口腔的味道,包括身上淡淡煙味,都在侵襲著她的嗅覺。

    沈佑白的手掌托著她後腦,手臂禁鎖她的腰。

    呼吸的灼熱刺激她的毛孔,全身都發軟。

    等隨著深吻的力度越來越纏綿,輾轉吮吸間,她才找回了些意識,感知到目光的注視。

    她睜眼見到隔了幾步遠,完全成呆愣狀的元晴。

    徐品羽忙不迭推著身前的人,發出些嗚聲。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別到她背後,依然和她的嘴在糾纏。

    徐品羽撇過頭,躲開他的吻,著急的說,「有人有人!」

    沈佑白放過她的唇,轉身面對著元晴,打開套房的門。

    一個眼神,示意她立刻出去。

    元晴是條件反射的奔出房外,跟著砰的一聲,關門帶起的風,掃過她的臉龐。

    她站在原地,看見了同樣錯愕的江宜珍。

    元晴抿了抿嘴,馬上端出職業態度,「很抱歉江小姐,沈總現在正忙,不方便見您。」

    在元晴出去的同時,徐品羽也想借此逃離這裏,卻慢他一步。

    沈佑白重重地將門甩上,攔腰抱起她,走到臥室將她放在床上。

    凜冽的男性氣息壓來,看著他的眉眼逼近,徐品羽不可遏制的哭了。

    沈佑白一愣,本該是淋漓的情慾,突然就被澆滅了。

    他摟起眼前手背擋眼哭到抽氣的人,讓她依偎在自己懷裏,想抓下她的手,看看她。

    沒想到她猛地推開他,向後坐在床面,裙身勒裹她的大腿。

    徐品羽穿正裝衣裙,雙眼通紅,臉頰掛著淚時,看著有說不出的邪念。

    然而她自己卻毫無所察。

    徐品羽抹了把眼淚,不甘的直視他,「憑什麼你想走就走,想回就回。」

    她哽咽到聲音模糊,「你知不知道,當我覺得自己像傻子一樣等你的時候,有多難受……」

    沈佑白垂眸片刻,又再次看向她,「我不知道。」

    和預想差很遠的回應,讓徐品羽愣在一時。

    沈佑白靜靜望著她,「論情理,我應該有愧疚感,但實際,這些事情我沒有想過。在關於你的問題上,我不存在理智,又怎麼站在客觀角度,去考慮你的感受。」

    頓了頓,他繼續說,「也許你想聽到的,不是這樣的回答,可因為你遲早也會發現,我是個自私的人,不如我先坦白。」

    徐品羽還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聽沈佑白說,「過去的五年中,我不能與你聯絡,也必須克制自己對你的渴望,因此常常幾天不眠不休,厭惡飲食,靠輸營養液維持,雖然被迫接受了心理治療,但是效果不明顯。直到現在我的身體,仍處於極度疲勞的狀態。」

    他所有的情緒,似乎都掩藏在深沉的眼眸中,用極其冷靜的音色說著,「我清楚的知道,病因在你身上。得不到你,只能折磨我自己。」

    沈佑白不容置啄的握過她的手,「我告訴你這些,目的只是……」

    他說,「希望你可憐我。」

    徐品羽愣了,隨後哭的縮起肩膀。

    沈佑白輕輕拉扯了下她的手,「然後抱緊我。」

    她便主動身傾向過去,撲進他的胸膛,緊緊摟住他。

    沈佑白按著她的背脊貼向自己,靠在她耳邊,「希望你對我說,你很想我,能不能請我一直留在你身邊,哪也別去了。」

    徐品羽止不住的抽泣,沒有辦法開口。

    他低頭埋在她脖頸間,「我會說,好,這個很簡單,我答應你。」

    要比誰陷得更深,她居然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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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發表於 2016-11-8 00:10:51 |只看該作者
四十七.距離(1)

    他的唇在徐品羽頸動脈處,輕緩地遊弋。

    大概是不滿兩人的身體之間還有空隙。

    所以沈佑白摟著她的背,另一隻手卻往下撈起她的臀,搬到自己的腿上,又將她的半身裙推到盆骨。

    雖然少了裙子勒裹的束縛,可畢竟她幾年都沒有和誰,有這麼親密的舉動。

    此刻莫名有些羞怯,徐品羽覺得自己耳朵好像都燙起來了。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鬆開手臂,抵著沈佑白的肩。

    徐品羽本來想板著臉去質問,卻看到他的眼睛因為疲憊,而染上了輕紅。

    又不忍用強硬的語氣對他說話,只能埋怨的瞪著他,「為什麼不能聯繫我。」

    他凝視徐品羽,抬起手,拇指指腹貼在她的眼下,抹走淚痕。

    沈佑白說著,「這是沈文頌的要求,我信守承諾,他看到我的誠意,他才會覺得自己的讓步有價值。」

    勉強接受這個回答的徐品羽,又想起,「那江宜珍呢,是怎麼回事?」

    他用陳述的口吻說,「她父親是宏廣企業的董事長,所以沈青崢,也就是我爺爺喜歡她。」

    過於直接,或者使人會錯意的措詞,讓徐品羽一愣。

    沈佑白倒是不願意,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口舌,便不多解釋,「字面上的意思。」

    在徐品羽垂眸沒說話時,他開口,「你還有什麼要問嗎?」

    她有些不甘願的說,「暫時沒想到。」

    沈佑白收緊了手臂,「那好,我有一個問題。」

    徐品羽身子貼近他,體溫灼熱。

    沈佑白問,「你說的潛規則,是什麼意思。」

    對上那雙帶點戾氣的眼睛,她有一瞬的怔。

    隨後,徐品羽抿了抿嘴,陰陽怪調的說,「在酒店馬上要裁員的關頭,難得張副總給我機會,就看我懂不懂進取了。」

    她沒穿絲襪。

    沈佑白將手覆上她的大腿,撫摸的觸感不像任何東西,就是她的肌膚。

    讓他呼吸沉重的肌膚。

    沈佑白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她,「還留著房卡,你是準備去?」

    徐品羽咬著牙,「是。」

    她賭氣的說,「我沒有背景,又不是名校畢業,現在要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有多不容易,既然用身體能保住飯碗,說不定還能升職,眼睛一閉就過的事……」

    頓了頓,她故意揚著點下巴,「為什麼不去。」

    徐品羽是在激怒他。

    江宜珍算什麼,她還有張勝平呢。

    沈佑白垂目思慮,再抬眼看她,「想法沒錯,但你選錯了對象。」

    沒達到預期的效果,他的神情甚至沒有了剛才的薄怒。

    這讓徐品羽不自覺咬了唇,又扯起嘴角。

    她輕諷笑著,「那請問沈先生這麼說,是要介紹能讓我潛上位的對象?」

    話音剛落,沈佑白輕而易舉地將她壓在身下。

    她虛軟的身體,承受著他的力度,氣息滾燙的陷落在耳蝸裏。

    他說,「陪我睡,這間酒店都給你。」

    徐品羽心口一癢,還沒等她點頭,脖子就燃起一個個燙印。

    沈佑白的吻順著頸線向下,解開她的衣領,落在鎖骨。

    他坐起身,脫去自己的大衣,扔在床邊。

    輪到她的外衣時,她閉上眼睛,任由沈佑白剝去。

    只是留著她的內襯衣沒動,徐品羽才睜開眼,他一把掀起被子,遮到她肩頭。

    沈佑白側躺在她身邊,手臂圈住她的腰。

    靠的很近,額頭幾乎相抵,看著他的睫毛合在下眼瞼,徐品羽晃神。

    真的是……睡覺啊。

    眼前的沈佑白,皮膚透明寡淡到不見血色,呼吸卻比常溫灼熱。

    他消瘦的下顎,讓徐品羽心疼。

    知道他不可能這麼快睡著,於是她問,「你吃藥了嗎。」

    尾音被沈佑白的掌心蓋住了。

    他的指尖涼,像冰塊觸在臉上,沾著濃濃的煙草味。

    沈佑白仍舊閉著眼,但將她摟的更緊,「吃過了,所以很睏,你別說話,讓我睡一會兒。」

    聽到他說吃過藥,徐品羽安心了些。

    她想了想,抓下捂著自己嘴的手。

    徐品羽輕聲說,「這樣不算潛規則。」

    沈佑白反握她的手,拉到被子下,手掌按著她後腦勺,貼到他的胸口。

    他的下巴正抵在自己髮頂,徐品羽臉蹭著他胸膛的襯衣,眨了眨眼。

    感覺沈佑白和從前有些不一樣,寒似雪峰的性格中,多了點說不出的,像是狡猾。

    雖然狡猾,可是迷人。

    他的襯衫隱隱有一層淡薄的香水,氣味像風信子。

    這個味道聞多了,會失眠。

    但又怎樣呢,就像她即使喝了濃咖啡,也忍不住熟睡過去。

    可能真的是太累了,徐品羽這覺睡得,或許是工作以來最沉的一次。

    意識不是很清明的時候,她從朦朧的視線裏,看見了消失許久的人。

    他站在衣櫃前,修長的手推整了下領結,身姿利落。

    徐品羽不禁喉間泛酸,這麼好看的人,為什麼只願意出現在夢中呢。

    沈佑白瞥見床上的人甦醒的跡象,大步走上去。

    他單膝跪在床面,俯身輕吻她的額角。

    在她迷懵間,留下一句,「我去開會。」

    他的眉梢眼角逼近時,徐品羽就已經開始清醒了。

    等到聽見關門的聲音,她望著天花板上奢華的吊燈,徹底醒了。

    她猛地從床上撐起上半身,抓過手機一看,清晨六點半。

    徐品羽揉了揉眼前,掀開被子下床,發現自己的衣裙掛在了衣櫃上。

    邊角整齊,如果不是掛著她的名牌,還以為是新買的套裝。

    她洗完澡,簡單的收拾完畢,就出了房間。

    沒有留意到餐廳桌上,擺放的早餐。

    她走進值班室,林敏敏見到她,一下子目光變得銳利。

    徐品羽怔了怔,還想著難道是,昨天被沈佑白帶進房的事傳出去了?

    林敏敏嚴肅的走到她面前,捶了下她的肩。

    她欣慰的說,「你終於逃一回班了。」

    徐品羽鬆了口氣。

    徐品羽抽下紙杯,準備接點熱水。

    林敏敏湊過來說,「等經理收拾你之前,先跟你分享個驚天的消息。」

    徐品羽微微偏頭,等她開口。

    「我自己說出來都不敢相信,今天晨會上解聘了張勝平。」

    消化了足足兩秒,徐品羽面露震驚,「張勝平走了?」

    林敏敏穩穩地點頭,「上午剛走。」

    她又竊笑著說,「你沒瞧見太可惜了,他還撒潑說自己上頭有人呢,轉眼就被兩個保安給架出去了,那臉可是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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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8 00:11:05 |只看該作者
四十八.距離(2)

    當徐品羽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表現的過分欣喜。

    林敏敏盯著她問,「你看起來好像很失望?」

    徐品羽遺憾的說,「我還沒來及把辭職信甩在他臉上。」

    林敏敏輕笑,「你省了吧,真正該難過的,是被他白睡的那些個人。」

    徐品羽點頭,「也是。」

    估摸著,如果不是昨天徐品羽的告狀,張勝平說不準能就可以一手遮天了。

    她這算不算是,間接為民除害?

    林敏敏一臉飽含崇拜,「不得不說,這位新任的霸道總裁是有兩把刷子。」

    「嗯?」徐品羽頗為疑惑。

    「據說他力排眾難,把高鵬留住了。」

    林敏敏拉近她,小聲說著,「你才來不久是不知道,單說高鵬這個人雖然有所作為,但也上了年紀留不留都不成事,可心向他的管理層都是精英。要是高鵬退休那還好,一旦他找到下家,這些人跟過去就完了。」

    徐品羽恍然大悟的點著頭,又說,「都走光,你不就熬出頭了嘛。」

    她翻了個白眼,「等西班牙語統一世界,我才真的出頭了。」

    徐品羽笑了。

    林敏敏咂著嘴,「嘖嘖,我以為沈氏的少東,也是個吃喝玩樂的公子哥兒,沒想到還挺深謀遠慮。」

    聽到沈氏少東四個字,徐品羽眼睛睜大了些,「消息公開了?」

    林敏敏搖了搖頭,「那倒沒有。」

    她又湊到徐品羽耳邊,眼睛亮起八卦的光芒,「不過我昨天看到江宜珍了,稍稍聯想一下,還不清楚是誰嘛。」

    徐品羽愣了愣,微微垂下眼眸。

    林敏敏不知她在思索何事,自己則是想起來什麼,說著,「裁員通告已經貼上了,部門經理包括以下都要進行考核,這個月末出名單。」

    徐品羽還來不及去看一眼通告,就被傳喚到部門經理的辦公室。

    同一時間,元晴的腳步跟隨前面的人出了電梯,一邊說著,「約訪的記者已經到了,是否安排在會議廳?」

    沈佑白想了想,在房門前站住腳,「你現在通知保潔部,立刻找人把房間收拾乾淨,採訪就安排在這。」

    「好的。」元晴點頭,進門先飛奔到座機的位置。

    沈佑白扯送了領帶,目光掃過餐廳的桌面。

    他蹙了蹙眉,轉身說,「先讓客房部的徐品羽上來。」

    元晴拿著座機聽筒,順便照公式問,「是什麼事?」

    沈佑白脫去外衣掛在手臂,走進臥室之前留下一句,「吃早餐。」

    「好的。」元晴慣性的很快應答,但在按下數字鍵後,結實的愣住。

    她一個執行特助,打電話給一個部門經理,叫下級員工……

    上來吃早餐?

    客房部經理蘇虹,抬眼看著走進辦公室的人。

    徐品羽平時就淡妝遮面,今天更是清爽,幸好服裝尚算整齊,不然真不知道火該從哪裏開始發起。

    蘇虹慢悠悠的說,「來了啊。」

    徐品羽老實地點點頭。

    「知道要裁員了嗎?」

    徐品羽再次點頭。

    蘇虹敲著桌面,「在這節骨眼逃班,你還真是敢作敢為啊。」

    「蘇虹姐……」

    徐品羽的我錯了三個字還未出口,被桌上的電話鈴打斷。

    蘇虹接起後表情變化的有些錯愕,只是短短不到十幾秒的通話。

    因為不知怎麼措詞合適,元晴在電話中並沒有說明原因。

    蘇虹放下聽筒,皺起眉頭,「你惹到高層了?」

    定在今晚向各方媒體公開,沈氏已收購景櫚為旗下子品牌。

    目前安排三家國內財經雜誌的人物專訪,地點都在該酒店的總統套房,特別,也有心機。

    採訪照必然會拍到周圍的陳設,無形中替酒店做了宣傳。

    所以當男記者想到這點之後,說笑著問,「沈總您打算另外支付我們廣告費嗎?」

    徐品羽推門進來時,看到裡面站了許多人,還有一地的電線和照明燈,萬分堂皇。

    守在門口的元晴見到她,隨即低聲說著,「您好,這邊請。」

    徐品羽受寵若驚,急忙小聲回應,「不需要尊稱,太客氣了。」

    元晴笑了笑,帶她繞過一堆設備走到餐廳。

    徐品羽看著桌上擺放的早餐,有些愣住。

    元晴離開餐廳後,她才回過神。

    她想了想,工作時間偷懶還不用檢討,不吃白不吃。

    於是,徐品羽拉開椅子坐下,揭開碗蓋,有點燙手。

    粥面的熱氣,嫋嫋升起。

    徐品羽轉頭身體往後靠,就能看見客廳沙發中坐的人。

    穿著暗棗色的呢外衣,褲子的熨燙壓痕,一直延伸到和深棕皮鞋之間,細瘦的腳踝。

    他兩手交握放在膝蓋上,姿態輕鬆,不失嚴謹。

    聽不見沈佑白回答每個問題,但他眼神透著的篤定和從容,已經讓她失神。

    是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如此沉穩。

    徐品羽放下湯匙,擦了擦嘴,輕手輕腳的走出餐廳。

    她很快找到元晴,低聲說著,「麻煩替我向沈總轉達謝意,我先走了。」

    元晴只是張了張口,還未出聲,徐品羽已然匆匆離開。

    一整天高層都是忙碌的狀態,當然徐品羽僅僅是個主管,是操不到這份心。

    入夜,她和晚班的人交接後,正準備坐電梯下去,卻撞見站在走道口抽煙的人。

    沈佑白倚靠著牆,目光落在玻璃窗外,深藍色的海。

    徐品羽看不見他的臉,只看見他吐出的煙霧。

    淡青色的煙霧。

    她回頭看了看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就往前走了幾步,身影印在玻璃窗上。

    沈佑白轉過臉,又低頭對著垃圾箱,掐滅了煙。

    他大步朝著徐品羽走來,快到她面前,將呢大衣脫下,披在她肩頭。

    徐品羽猝防不及,回神時已經被他牽到電梯裡。

    沈佑白手骨纖瘦,但手掌很寬,溫度很燙。

    他微微皺眉,說,「你手很冷。」

    徐品羽說,「要到冬天就這樣,血寒。」

    「你以前不會。」

    徐品羽愣了下,苦笑,「這幾年沒把身體養好。」

    沈佑白稍稍低頭,看著她垂眸的樣子,捏緊了她的手。

    電梯一直下到停車場,他從徐品羽身上的大衣口袋中摸出車鑰匙。

    斐洲島外圈的路平,開到內城坡路就多了。

    旅遊景區總是不分晝夜的熱鬨,車窗外閃過五彩斑斕的光斑。

    徐品羽對他說,「你都沒問我家地址,這是往哪兒去。」

    沈佑白才緩緩停在路邊,問她,「地址?」

    徐品羽笑了聲,報出地址,看他在導航裡輸入。

    等車再次發動,行駛在海岸邊的路上。

    徐品羽轉頭問他,「怎麼改開車了,那輛重騎呢?」

    沈佑白目光看著前方,回答,「還在,不方便。」

    他手握方向盤,側臉的輪廓在駛進隧道時,被燈光照亮。

    眉骨明顯,下巴很尖。

    徐品羽剛想抬手摸摸,他卻先開口,「今天事情有點多,沒時間聯繫你。」

    於是她收起了那點小動作,轉向窗外,說著,「不要緊,你的事比較重要。」

    沈佑白很快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皺眉。

    周圍景象停止移動,一棟稍顯陳舊的小區樓前,樹影晃動。

    徐品羽解開安全帶,邀請他,「上去坐坐嗎?」

    進門先給他找了雙新的拖鞋,徐品羽就脫下大衣掛在門後的衣鉤上,快步閃進廚房。

    沈佑白坐在沙發裡環視一番,房子很小格局緊湊,茶桌鋪滿了時裝雜誌和零食袋。

    徐品羽端著杯熱茶走過來,在他身旁坐下。

    她小心地遞去,邊說,「這是安神茶,喝了好睡覺。」

    沈佑白接過杯子,卻只是握著,說,「你一個人住。」

    不是疑問,是肯定句,從房內的氣息就感覺到了。

    徐品羽點點頭,「嗯。」

    沈佑白放下杯子,直直地望著她,「你在想什麼。」

    徐品羽愣了愣,目光移開片刻,又回到他眼裡,「我也在想……」

    她蹙眉說,「你的想法是什麼。」

    徐品羽微微搖著頭說,「五年雖然不算太長,但是我們確實都有些變化。」

    她深吸氣,忍住湧上的哽咽,「你怎麼就確定,我還是原來你想要的那個人。」

    靜默半響,沈佑白問她,「你會做飯了嗎。」

    他又將視線遊走在四周,說著,「我所能看到的地方,亂七八糟。」

    徐品羽無奈的笑,「你話題也轉的太生硬了。」

    沈佑白緩慢的眨了下眼,聲線溫柔,「這些都是你跟我說,還記得嗎。」

    徐品羽怔愣。

    那時。

    他說,「我一個人住。」

    她驚訝,並由衷感慨,「好厲害,我要是一個人住肯定會把家裡弄得亂七八糟,而且我就光會吃飯不會做……」

    沈佑白看著她,「我從來沒有構想過,你是什麼樣的人,一切都是你給我的感受,明白嗎。」

    他說著,「所以你告訴我,現在的你是什麼樣。」

    徐品羽不知道何時紅了眼圈,在他說話間,眼淚就流下來了。

    沈佑白的指腹抹過她的臉,笑了,「不用擔心,因為我的接受,是盲目的。」

    徐品羽想擋開他的手反被抓住,她低下頭哽聲,「我煮方便麵還會記得加雞蛋。」

    她吸了下鼻子,又反駁,「……只是幾天沒時間收拾屋子而已。」

    沈佑白捧起她的臉,吻上那雙泛紅的眼睛。

    她瞬間將情緒釋放的哭出聲,「誰知道你真的回來了……」

    纏綿的吻,堵住了剩下的抽泣聲。

    被輕輕地撬開唇齒,由淺入深,輾轉間,舌尖嘗到的眼淚,鹹的像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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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8 00:11:17 |只看該作者
四十九.距離(3)

    沈佑白雙臂攏著她的腰背,掌心扣住她的後腦勺,髮絲從他指間流瀉。

    一種要把她吞食入腹的接吻方式,讓徐品羽沒有察覺到,胸前的衣扣被一顆顆扭開。

    等她發現時,沈佑白略微冰涼的指尖,輕輕描過她的乳溝,引起一陣顫慄。

    裹著胸部的內衣鬆開,剛得到解脫的乳房,就被他狠狠地揉捏了一把。

    沈佑白壓向她躺在沙發上,長髮順著垂落在地。

    蜷曲的髮尾如同一圈圈漩渦,慢慢吞噬他的意識。

    裙後拉鏈滑下的聲音響過,瞬間被脫離雙腿。

    她身上只剩衣扣全開的襯衫,還搭在肩頭。

    他的手掌覆在徐品羽的私處,隔著布料來回勾抹。

    沾染涼氣的指尖鑽進內褲,她的背脊爬上一層雞皮疙瘩。

    上下撥弄著綿軟的陰唇,掌心擦過稀疏的毛髮,像慰撫一隻小動物。

    然後食指按壓了幾下緊縮的穴口,慢慢的擠入。

    「唔……」被攪含著嘴,她只能模糊的發出聲音。

    感覺是一條嘴上長著鉤子的魚,在甬道裡遊來擺去。

    沈佑白不再急切地拉扯她的舌尖,而是飲去快要漫出的唾液。

    吻著她的下巴,舔舐她的頸線。

    徐品羽垂眸,看著他已經來到自己的胸口。

    鼻尖掃過她的肌膚,癢的她不由得將手伸進沈佑白的髮間。

    他在許久未嘗過的酥胸上,一會兒凶惡的咬,一會兒輕柔的含弄。

    濕滑的舌苔卷起乳尖,細細的電流刺了下神經,她仰頭卻將乳房更推進他口中。

    「嗯……」徐品羽叮嚀了聲。

    同時蕩漾出的水花,沒過了他的手指。

    他找到機會又填進一根,小魚變成鉗子,一點點張開,惡意的想要擴寬陰穴。

    沈佑白騰出手將自己的皮帶解開,褪下些褲子。

    完全勃起的慾望抵著潤澤的穴口,她分泌出的液體,把尚未進入的頭部都塗濕了。

    她知道那硬挺的肉物在陰唇間前後磨蹭,撥著敏感的核珠,揭起一道灼燒感流竄全身。

    沈佑白還沒進去,身下的人已經快要融化了。

    從穴口溢出透亮的液體,儼然泛濫成災。

    或滑進臀溝,或一滴滴落在沙發上。

    徐品羽無法再忍受混亂的折磨,摟著他的脖子,「佑白……」

    對他來說,這是削骨的聲音。

    握住她纖細的腰,扶了下性器對準門扉,不緊不慢卻是直直地捅入。

    「啊……」徐品羽攥住他頸後的衣領。

    那被碾過甬道撐開褶皺的感覺,激得徐品羽揚起半身,沒一會兒又摔落在沙發裡。

    也許是充分濕潤的結果,即使陽具剖開狹窄的腔道,頂到了最深處,她也沒有絲毫的痛感,喉嚨裏全是快要破出口的呻吟。

    在他開始揉捏著乳房,身下深入淺出的挺進時,徐品羽難以束縛的喘著,「啊……啊……」

    沈佑白皮帶的金屬扣打在她的臀骨上,摻雜稠膩的水,真是磨人的聲音。

    身體隨著他抽送的動作搖晃,每當撞擊到甬道中隱藏的肉點,徐品羽就抑制不住的顫抖。

    漸漸深重加快的碾入,醞釀成卷積雲,厚積薄發如拍打礁石的浪。

    就在即將到達白熱化的關頭,沈佑白卻將她抱起。

    突然的騰空,徐品羽心裡一慌,雙腿便纏上了他的腰。

    以交合的姿態,走到她的房間。

    房裡有股清香,出自窗台上的一盆吊蘭。

    沈佑白把她壓倒在床上,發現床不大。

    就是非要糾纏在一起,才不會掉下去。

    她雙手抵著那線條緊實的寬肩,可惜不能阻止炙熱的陽具埋在她身體裡緩慢進出。

    徐品羽歪頭躲過他的吻,輕輕皺眉,聲卻似嬌吟,「嗯……拉窗簾……」

    雖然沒開燈,但是也害怕無意被人窺視。

    沈佑白抽離時,帶著她的下身也吸附了起來,一瞬又跌落在床,水液泊泊。

    窗簾拉過,是席捲而來的黑暗。

    留有一道幽光,落在她的身上。

    徐品羽手肘向後撐著坐起,從左側大腿越過到小腹,延伸到右邊的胸乳。

    沈佑白看著她柔和甜美的身體。

    想要拆卸之後,裝進能夠隨行攜帶的箱子。

    徐品羽想和剛剛一樣,用舒服的方式繼續,卻沒料到沈佑白一上床就拽過她。

    沈佑白攬起她的後腰,雙腿分跪在他身體兩側,滴下液體的穴口,正對著危險的凶器。

    他抬高了她的臀,再重重地壓下。

    瞬間被貫穿,直接戳開深處一個緊閉的口,隨之而來的震動讓大腦一片空白。

    徐品羽扶著他的肩,皺著眉仰過頭,動情的呻吟,「啊……啊……」

    她的挺身,讓沈佑白低頭就咬住了腫立的乳尖。

    胸乳上濕熱的吮吸舔弄,身下被狠狠地頂撞,逼得她直搖頭,「啊……慢一點……」

    沉沉的嗓音在她耳邊,「叫我的名字。」

    「佑……嗯……」強烈的快感,讓徐品羽哽著沒辦法說完整。

    帶有懲罰性,咬上她的耳尖。

    如同被野獸擒獲,正肆意逗弄,享用他的美食。

    悸動中的肉體緊緊摩擦,清冷的房間裡,波動的線條卻似火焰。

    沈佑白垂眸,是她晃抖起伏的雙乳,像海潮,在黑夜裏爬上沙灘,又迅速後退。

    如果可以,那就這樣沉浸下去。

    一場接一場狂轟濫炸般的進攻,期間她試圖絞緊陰穴,然後換來他更為猛烈的抽插。

    榨乾了她最後一絲力氣,也沒能讓他歇火。

    徐品羽陷入混沌中,任由他擺弄。

    她整個下體已經麻了,小腹快被戳破,弄壞了。

    直到有浪潮填滿肚子,脹脹的,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她的意識恢複清明後,發現自己的腦袋下,枕著沈佑白的胸膛。

    台燈熏黃的光暈,落在對角的牆。

    煙草味占據了徐品羽呼吸的空氣,抬眼看見濃鬱的煙霧在他周遭散開。

    她好奇的問,「事後一支煙是什麼感覺?」

    沈佑白側過目光來看了她一眼,隨即吸了口煙,摟著她肩的手掌,壓過她的身體。

    他俯身堵上徐品羽的嘴,將煙霧灌入。

    濃烈的苦在口腔中蔓延開來,她推了下沈佑白,別過臉咳嗽幾聲。

    徐品羽回頭佯怒的瞪著他,「謝謝,幫我斷了抽煙的念頭。」

    沈佑白又笑著親她的眼睛。

    他的指尖一下下,在徐品羽光裸的背上遊走,然後抽了口煙,問她,「你考慮過搬家嗎。」

    徐品羽愣了愣,回答,「房租很貴。」

    全球聞名的旅遊度假勝地,連同房產都是寸土寸金,尤其是靠海的外圈。

    她能在內城找到這間租金雜費加在一塊,僅是工資三分二的房子,已經謝天謝地了。

    即使年久的老房經常停電。

    在她走神回憶的時候,沈佑白說,「上水區的公寓樓,租價便宜,水電全免。」

    上水區就在景櫚酒店的後面,毫無疑問的富人區。

    所以,徐品羽眨了眨眼,「那房東是腦子有病?」

    沈佑白看著她,「可能有,你治嗎。」

    前一秒徐品羽就想到了他的意圖,現在是確定。

    她揚了揚眉,「那乾脆連房租也免了?」

    沈佑白翻身將她壓下,輕輕吻著她的鬢角,「你可以用別的方式支付。」

    不留給徐品羽考慮的機會,他一個俯身,毫無預兆的進入她的體內。

    「嗯……」她驀地抓住了沈佑白的胳膊,指甲快嵌到他皮膚裡。

    沈佑白聲音黯啞,「羽毛,我想從後面。」

    看著眼前被台燈照的柔和,迷人的五官,徐品羽輕輕點點頭。

    沈佑白平時只喊她的名字,卻很少叫她羽毛。

    大概就是為了等到這種情況下,哄得她完全迷迷糊糊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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