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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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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小八老爺 -【贈我予白】《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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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發表於 2016-11-8 00:11:40 |只看該作者
五十.距離(4)

    昏黃印在牆的折角,人的剪影移動著。

    徐品羽被他抬起了腰背,跪趴在床面。

    用手肘撐直來承受上半身的重量,她不自主的微微顫著手臂。

    他在瞬間喘息粗重,進入的毫無阻礙,徐品羽身子卻是一抖。

    滋滋作響,是之前累積的液體沒有清理。

    粘膩的濁物成為了潤滑劑,幫助碩長的陽具撐開層層褶皺。

    「嗯……」徐品羽低吟,飽脹感似乎快淹沒到喉嚨。

    她再次仰頭是因為比體溫更為滾燙的性器,在濕軟的甬道裏抽送。

    沈佑白的手刻意在尾椎骨上摩挲,像煩人的野獸,在勾引她。

    捅著陰穴的慾望,整根拉出,整根沒入。

    循環以複,一下下弄出肉體交合的聲音,淫靡的滲進骨髓。

    徐品羽閉著眼,手掌在枕面慢慢變成攥緊,細細的呻吟著,「啊嗯……」

    凶狠的力道撞得她全身發軟,沈佑白胳膊撈起她的腰,強制來迎接他。

    沈佑白輕柔地縷過海藻般散落的長髮,露出一直掩著的乳房。

    它們垂在空氣中來回晃動,惹眼。

    搔著她背脊的頭髮離開後,取而代之是結實的胸膛覆蓋上來。

    溫熱的手,順著她的腰摩挲過來,握住兩團渾圓,緊緊地,讓乳肉從指間擠出。

    「啊……」嬌柔中帶著沙啞的嗓音,表示徐品羽已經被折騰到快不行了。

    往來不知多少下,徐品羽已經曲了肘,上身塌了下去,鼻尖在枕頭上掃著。

    又是一個狠狠地撞進入,她就泄了。

    洶湧的潮水,撲上埋在她體內的陽具,澆淋的他慢到幾乎停住。

    徐品羽以為快要結束,開始聆聽他那樣性感的喘息。

    然而,她放鬆的身骨,在柔光下細膩的背部肌膚,翻開的穴肉。

    無一不激盪到沈佑白腦袋裡,幾乎消磨成灰的枷鎖。

    他咬著徐品羽的耳垂,呼吸灼熱,「你聽到什麼了嗎……」

    是鎖鏈斷了的聲音。

    緊接著,她深刻的體悟,凶器沒有拔出去,存放就預示著下一秒的危機。

    「不……啊……」徐品羽猛地仰頭嘶啞的呻吟。

    沈佑白拉開動作,沒有技巧的滿足他所有慾望。

    肉體的激烈撞擊下,水聲囂張的鑽進耳膜,他在試圖掀起巨浪弄翻身下的小船。

    每一次毫不客氣的直抵最深處,她都害怕頂開藏在下腹裡的器官。

    徐品羽抓著枕套的指關節泛白,含糊不清的低泣。

    滋潤緊致的包裹,吸引他沉浸下去。

    似乎墜入肉慾的銷金窟,每根神經都叫他別停下,再快一點。

    於是徐品羽連求饒的意識都被戳破了,感受著愉悅和痛苦,同時插進深處,任意妄為的將她靈魂抽乾。

    徐品羽陷入沉睡前,最後的感知是熱水撫過身體。

    她知道是饜足後的人,在溫柔清理著捕獲的食物。

    次日,在酒店。

    徐品羽正忙中有序的奔波,無意間看見沈佑白已經換好了衣服。

    厚重長大衣的掛在他身上,邊走邊低頭認真的翻閱文件,沒有發現遠處的徐品羽。

    沈佑白穩而利落地,邁著長腿從對面的玻璃牆後走過。

    對比她自己每分每秒都想躺下的身體狀態,徐品羽後悔了,不該堅持要來上班。

    現在她只想要一張床,閉上眼均勻的呼吸。

    所以徐品羽打算追上他,拿著總統套房的房卡,然後洗澡睡覺。

    可惜天不遂人願,還沒來及跨出一步,口袋裡的呼叫機先阻止了她。

    徐品羽戴上耳機,聽見那頭的人說,「徐主管,B1009的客人忘記把孩子帶走了。」

    這句話太難以理解,她怔愣的張口,「啊?」

    徐品羽走進值班室,一眼就看到坐在椅子裡的男童。

    白白軟軟的臉蛋,鼻頭有些泛紅,垂著眼時,睫毛像薄薄的扇子。

    「小朋友,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好不好?」任憑林敏敏蹲在一旁怎麼哄,他都不吭聲。

    喊徐品羽回來的員工說著,「1009的客人是早晨八點鐘退的房,接著在咖啡廳坐了半個鐘頭,離開的時候沒有帶走這孩子,咖啡廳的服務員等到剛才,確定沒有人回來接孩子,就領過來了。」

    她皺起眉,「聯繫不到人嗎?」

    女員工回答,「電話一直打不通。」

    徐品羽看著坐在那的男孩,安靜的不可思議。

    她抿了抿嘴,說,「你去把1009客人的住房時用的身份資料整理好,今晚九點再聯繫不上,就直接報警。」

    怎麼會有人選擇在價格高昂的酒店,遺棄孩子。

    她相信一定是有什麼原因,導致了男孩的留下。

    徐品羽的呼叫機再次響起,這波未平那波又起。

    都不算大事,但在她疲乏的狀態下,顯得焦頭爛額。

    匆匆趕來高級套間,整了整衣服,她敲敲門走進去。

    美人坐在沙發裡,翹著腿,黑色的連身裙,肩上的毛領隨她用長板搓磨指甲的動作聳著。

    一個保潔員一個服務員,手足無措的站在旁邊。

    江宜珍吹走手指上的細塵,抬眼看著走來的人。

    徐品羽點頭,不卑不亢的說,「江小姐您好,我是部門主管,有什麼問題您可以和我說,一定盡可能滿足您的需求。」

    江宜珍緩緩的眨眼,吐出,「徐品羽。」

    不明含義的被叫了名字,讓她輕輕皺眉。

    江宜珍扔下磨甲的工具,雙手環疊在胸下,「其實我就是想找你談談。」

    徐品羽轉頭對兩個茫然的員工說,「你們去忙吧。」

    在他們離開套間後,徐品羽平靜的開口,「請問江小姐想談什麼。」

    江宜珍語調散漫且傲慢的說,「就談,你和沈佑白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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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8 00:11:51 |只看該作者
五十一.孩子(1)

    徐品羽淡淡的目光看不出情緒,沉默的望著她。

    江宜珍從鼻息歎氣,搖頭,「灰姑娘在童話裡才會出現,門當戶對才是殘酷的現實。」

    話語聲落,她低下頭,伸向沙發上放著的手包內。

    徐品羽的角度看不清她在做什麼。

    不到一會兒,她的視線又在徐品羽臉上定格,說著,「你這麼年輕漂亮,又在這麼好的環境下工作,找個有點經濟基礎的男人,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不是很容易嘛,飛上枝頭變鳳凰這種事,風險很大的。」

    江宜珍語速緩慢的說,「高攀可以,只怕攀得太高了,摔下來疼是你自己。」

    那張精緻妝容下的微笑,含著嘲諷。

    徐品羽輕輕蹙眉,「說實話我現在非常不耐煩,能夠站在這裡聽完你的話,完全是出於對酒店客人的尊重,畢竟我還在工作時間。」

    江宜珍表情一頓。

    徐品羽看著她,說,「或許你們把沈佑白的家世財富看做他的所有,可對於我而言,這些就好比是他的行李罷了。因此你所謂的風險,在我看來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江宜珍愣了下,隨即扯起唇角,輕蔑的笑了聲,「呵,你可真是清高啊。」

    徐品羽說,「江小姐不必冷嘲熱諷,誰都嚮往紙醉金迷的富裕生活,我當然不免俗。」

    在江宜珍促狹的眼神中,徐品羽平靜的陳述著,「我的意思是,假如今時今日他不是沈氏少東,我努力工作幾年,也是個有點經濟基礎的人,想和他那樣年輕漂亮的男人踏實過日子,很容易。」

    「江小姐沒有別的要說,我先去工作了。」

    徐品羽沒想過等她作出回應,不卑不亢的朝她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向門口。

    她的手還未來得及握上門把,先被人從外面推了進來。

    沈佑白站在眼前,將手機放進大衣口袋,冷靜與平時無異。

    徐品羽卻像是第一次見到,氣質如此自成風骨的男人般,怔了怔眨眨眼。

    沈佑白沒有開口的意圖,只是拉起她的手,準備離開。

    房中,江宜珍的腿從膝頭滑下,驀地站起身來,提了些音量,「佑白,我不怕跟你把話說開。」

    他便停了腳步,回頭。

    江宜珍盯著他,「沈老既然已經認定我來當他的孫媳婦,你這麼做就是違背他老人家的意願。沈老這脾氣誰都勸不住,說不定一時氣不過,會把屬於沈家的身份從你身上收回。」

    話音落下過了許久,沈佑白似乎在確定她再無話說,依舊是淡漠的神情,把門關上。

    而至始至終,他未言一句。

    門縫閉合後,江宜珍定定的看了半響,彎腰抓起沙發上的手包,狠狠地摔了出去。

    口紅滾撞到陽台的玻璃窗。

    地上的手機屏幕亮著,顯示通話中斷,聯繫人是沈佑白。

    沈佑白牽著她走到電梯前。

    徐品羽抬起下巴,微微仰視。

    只看見了,他不帶任何情緒的半張臉。

    緊了緊握著他的手,沈佑白看了過來。

    徐品羽輕聲問,「她說的有多大可能?」

    她皺著眉,抿了抿脣,「你會一無所有嗎,就因為我?」

    沈佑白垂眸,片刻,「可能性很大。」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

    但徐品羽愣住沒動。

    沈佑白看著她,「所以你努力工作,我力求年輕漂亮。」

    他的語調平平無起伏,卻顯出些一本正經的感覺。

    徐品羽頓了下,沒忍住笑出聲來。

    沈佑白靜靜的望著她。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

    他回神,認真的說,「你笑的真好看,做嗎?」

    這兩者有什麼因果關係嗎?

    徐品羽噎了一下,慌忙走進電梯裏,率先按下樓層。

    「我得去看孩子,就今天早上,1009的客人,在咖啡廳。」

    她說的語無倫次。

    沈佑白看她,「別緊張,我只是詢問你的意見。」

    徐品羽咽下口水,「我的意見是,暫時不行。」

    他偏頭,「為什麼。」

    「因為……」

    想不出說辭,她求饒,「我很累。」

    沈佑白緩緩點了點頭。

    徐品羽以為逃過一劫。

    然後他說,「你可以躺著,我來動。」

    徐品羽要哭了,「能不能別在工作時間談論這個。」

    是該從承受力的角度出發,重新考慮和沈佑白同居的問題。

    但是,現在想反悔估計來不及了。

    沈佑白和她一同到值班室,路上徐品羽簡單解釋了目前的情況。

    林敏敏捧著餐盒,眼見他們走進來,視線停在男人身上,幾分驚豔色。

    她微張著嘴,無聲的吐出,「哇……」

    徐品羽虛咳了聲,對林敏敏小聲提醒,「沈總。」

    被喚回神,林敏敏立馬肅然起敬,「沈總好。」

    尾音剛落,桌上的呼叫機嗡嗡震起,林敏敏急忙走去抓起。

    她結結巴巴的說著,「那,沈總,我這個,先去忙了。」

    沈佑白沒有表情的點頭。

    林敏敏邁出幾步又迅速回來,將餐盒往徐品羽手裏一塞。

    「這小孩一直沒吃東西。」她往沙發的方向瞟了一眼,對徐品羽說完就走了。

    徐品羽低頭,餐盒內食物的溫度很快傳達到手心。

    她端著朝男孩去。

    感覺到身旁沙發塌陷,男孩才抬眼看了看徐品羽,又垂下腦袋。

    徐品羽把餐盒放在邊上,握起他的手,口吻輕柔的問,「你中午都沒吃飯,不餓嗎?」

    一旁,默默看在眼裡的沈佑白皺眉。

    等待了十幾秒,男孩始終不說話。

    徐品羽拍了拍他的肩,男孩轉頭。

    她比了個簡單的動作,看得出是手語。

    男孩撅著嘴,搖頭。

    徐品羽很有耐心的問,「搖頭是什麼意思呢?」

    他又垂下頭,聲音稚嫩,啞啞的,「……不是。」

    不是聾啞。

    總算是聽到他說話,徐品羽拿起餐盒裡的勺子,舀起一口飯。

    見到她給男孩餵飯,沈佑白煩躁了。

    勺子快碰到嘴巴,男孩撇開頭。

    徐品羽雖然皺眉,但溫柔的說,「你不按時吃飯就會生病,爸爸媽媽會擔心的。」

    沈佑白陰著臉,奪過她手裏的餐盒,往男孩腿上一放,抓起他的小手去握住勺子。

    男孩即刻抬頭看他。

    沈佑白也看著他,不容置疑的說,「吃。」

    徐品羽愣了一下,才想起阻止,「你不要這……」

    可她話還沒說完,只見男孩低頭,捏著勺子的手緩緩抬到嘴邊,張口吃下。

    徐品羽訝異。

    這算什麼,她哄了半天,不如沈佑白一個字管用。

    徐品羽覺得不可思議的,看著男孩小口小口地吃飯。

    男孩在吃飯的整個過程中,都低著頭。

    徐品羽倒了杯溫水,換走他不再動的餐盒。

    等他喝完水,她用紙巾擦了擦男孩的嘴巴,髒的紙巾攥在手心。

    「可不可以告訴姐姐,發生了什麼事,你會一個人留在這裏呢?」

    或許是因為體會過被遺棄的感受,徐品羽對他特別的溫柔,所有的注意力都給了他。

    而沈佑白站在一旁,周身氣壓越來越低,她沒察覺到。

    男孩低聲說,「周……」

    「嗯?」

    她疑惑的湊近。

    男孩答非所問的說出,「……周啟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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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8 00:12:03 |只看該作者
五十二.孩子(2)

    周啟棠經常提醒他,出事之後要說他的名字,無論是什麼事。

    他重複了兩遍,徐品羽才眨眨眼,回過神,「這名字……好耳熟。」

    因為想聽清他說的是什麼,她此刻離男孩的臉頰很近。

    快要親上去的距離。

    沈佑白皺眉,齒間細細的一聲,嘖。

    徐品羽專注的想著什麼,站起走至櫥櫃前,翻找出一本雜誌。

    她回到男孩身邊,指著雜誌封面問,「你看,是照片上的這個人嗎?」

    男孩匆促地看了一眼,又垂眸,點點頭。

    封面很髒。從幾塊深深淺淺的咖啡印,或油漬痕跡,可以得知平時的用途。

    印刷體寫著,周啟棠,著名樂隊製作人。

    其實,周啟棠時不時出現在大眾視野中,徐品羽還挺驚訝。

    畢竟當年那件事的惡劣影響,花再多錢也沒辦法徹底掩蓋。

    她轉頭向沈佑白說,「上個月我手機丟了。」

    徐品羽終於看到他陰沉沉的神情,有幾分摸不著頭腦的怯意,說話的聲音逐漸變小,「補回了號碼,但是存的電話都沒了。」

    言下之意,就是全靠他去找周啟棠的聯繫方式。

    沈佑白沒有應答,盯著她一會兒,然後拿出手機。

    見他給助理打去電話,徐品羽鬆了口氣。

    她好奇心起,問著身邊的男孩,「那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呀。」

    半響,男孩搖了搖頭。

    徐品羽不死心,「他是你爸爸?」

    他又是搖頭。

    即便是突如其來的任務,元晴也十分迅速且有效率的完成。

    推開虛掩的門,她掃了一眼值班室內的情況,敲了敲門,「沈總。」

    她走到沈佑白面前,遞上一張便簽紙,「這是周啟棠的私人號碼。」

    離開時,她朝著徐品羽,略帶恭敬點頭。

    徐品羽急忙回以微笑,不大習慣被人這樣對待,害怕會折壽。

    沈佑白照著號碼,去了電話。

    三秒後接通,那邊傳來人聲,「您好哪位。」

    他冷聲冷調的說,「沈佑白。」

    看著沈佑白把手機從耳旁移到眼前,徐品羽問,「怎麼了?」

    他說,「掛了。」

    徐品羽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

    她笑著說,「看來你人緣不太好。」

    沈佑白不以為然。

    徐品羽拿走他的手機,「我來打吧。」

    這次很快接通,但對方直奔主題,「省點力氣吧,於公於私我都不太想和你對話。」

    「別別,別掛,我是徐品羽。」感覺他緊跟著就會掐斷通話,徐品羽急忙說著。

    對方像在消化這個信息量,等了會兒,才意味深長的一聲,「啊……」

    他語調帶點笑意,「你還是栽在他手裡了。」

    徐品羽原本準備好的台詞,因為這句話在喉嚨卡了下。

    被人發現了什麼,她似乎惱羞成怒,又隱隱含笑的說,「懶得跟你廢話,快點過來接孩子。」

    「誰的孩子?」

    「你的孩子。」

    對方好笑的說著,「我哪來的孩……」

    頓了頓,他聲音低了一些,「地址給我。」

    沈佑白看著她在講電話,笑時眼帶得意的神采,唇色是由裡往外滲出的嫣紅。

    他撇開目光,又移回她整齊潔白的牙齒上。

    心浮氣躁。

    徐品羽說完地址的下一秒,手機就從掌心被抽走。

    她茫然的抬頭,沈佑白將手機收回大衣內側口袋,環抱起雙臂。

    分不清冷厲還是平靜的眼神,正盯著她,「你和他關係不錯。」

    徐品羽小心的解釋,「算不上好,平時也沒怎麼聯絡。」

    她怕沈佑白誤會,又仔細的補充,「就是逢年過節發個短信什麼的,還有找過他蹭演唱會的門票……」

    話沒說完,他身形離開倚靠桌邊,沒用幾步走到門口。

    「……你去哪。」徐品羽的目光跟著他。

    沈佑白停下,回頭反問,「我去哪難道需要和徐主管報備嗎?」

    值班室內,留下的兩個人安靜坐著。

    徐品羽暫時出神,他也不準備說話。

    她收回視線,低頭看著男孩。

    徐品羽迷茫又認真的問,「他為什麼生氣了?」

    傍晚五點半。因為林敏敏好不容易空出時間,她們提前解決了晚餐。

    徐品羽聽著她劈裡啪啦的埋怨,突然林敏敏提及中午的事。

    她握著筷子,眼冒春光,「我以前都只看過他的照片,今天終於得見真人,那長腿,那寬肩,我的媽呀。」

    徐品羽夾起一塊酥肉,塞到她嘴裡。

    最近是多事之秋,剛走出就餐區,林敏敏又被呼叫了。

    她罵罵咧咧的摘下耳機,順便讓徐品羽幫她帶杯咖啡。

    晚上六點半。徐品羽走向值班室的途中,手機在震動,但她兩手握著咖啡。

    加快步伐回到值班室,她放下紙杯,掏出手機。

    沈佑白整個下午和她正面遇上過兩回,卻都是看了她一眼,半句話也沒和她說。

    徐品羽有些不知所措。

    接通後,他冷冰冰的問,「吃了嗎。」

    徐品羽對空氣點著頭,「嗯,吃過了。」

    她張了張口,還想說話,結果傳來是斷線的忙音。

    掛了。

    徐品羽愣了愣,噗嗤一聲笑出來。

    雖然不懂他到底因為什麼生氣。

    但是莫名覺得,好可愛。

    林敏敏走進來拿起咖啡,疑惑的看著她,「你在笑什麼?」

    徐品羽抿嘴壓下笑意,搖了搖頭,「沒什麼。」

    晚上九點十分。徐品羽牽著男孩,在大堂側旁的休息區裏坐下。

    沈佑白打來電話。

    她接起尚未出聲,他先問,「什麼時間下班。」

    徐品羽忍不住上揚嘴角,「已經換過班了,我在等周啟棠。」

    剛說完,又被掛了。

    發現男孩喜歡玩手機裡的小遊戲,徐品羽便托住腮幫子,看他安靜的點著屏幕。

    她走神的不知過去多久,直到陰影覆蓋過來。

    視線從一雙修長的腿往上,很快就是周啟棠那張醒目的臉。

    徐品羽微笑,「陸音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周啟棠抬了半邊眉,「又不是來打牌,湊一對做什麼。」

    男孩早已放下手機,此刻正乖順的站在他旁邊。

    周啟棠低頭看了看他,又對徐品羽介紹,「他叫周了,我外甥。」

    徐品羽哦著點頭。

    周啟棠加上句,「了然的了。」

    她湊到周了眼前,笑著稱讚,「哇,好有個性的名字。」

    周啟棠說,「別浪費表情了,他孤僻症。」

    徐品羽一愣。

    「遺傳的,我姐精神方面有問題,不知道怎麼突然把他帶到這來。」

    周啟棠用平常的口吻,就像敘述一件很普通的事。

    周了扯著他的褲腿,仰頭,聲音微弱,「舅媽……」

    周啟棠望著他,「你舅媽沒來,回家再找她。」

    雖然周了會在出事後說出他的名字,但都是他每天重複灌輸的規則。

    比起自己和他生父母,周了更親近陸音。

    徐品羽送他們出了酒店大門。眼望之處,燈河璀璨上面,是黑洞洞的夜空。

    海風洶湧,潮聲不斷。

    周啟棠回身說,「先走了,有空來找我們。」

    她笑了笑,點頭。

    本來該就此結束這次見面,周啟棠卻躍過玻璃門看到了什麼。

    他走前一大步,擁上徐品羽。

    紳士的抱法,兩人身體間還空餘了些。

    所以徐品羽沒有推開,而是困惑的問著,「為什麼突然……」

    不等她說完,周啟棠就放下雙臂,再次牽住身邊的小孩,「走吧。」

    徐品羽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上了一輛轎車。

    車尾燈駛進夜色裏,她才轉身。

    徐品羽急忙鑽進酒店門後,避開一陣冷風。

    她抬眼,腳步一滯。

    沈佑白站在那,倚著大理石柱。

    他兩手放在褲袋中,酒紅的呢料長大衣,裡面是件深灰的毛衣。

    酒店大堂內的暖光下,他的神色深邃而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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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孩子(3)

    從酒店出來,已經是晚上十點過半。

    冷風滾著海水的腥味撲面而來,寒意滲進骨頭,徐品羽捋開被風吹到臉上的碎發髮。

    車燈晃過眼前,她抬腳上去。

    坐進副駕座裡的時候,徐品羽還在考慮,該不該向沈佑白解釋。

    可擔心沈佑白會覺得,一個擁抱而已,這麼芝麻大小的事,她解釋了,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回想起周啟棠得逞的笑容,她就在心裡往周啟棠的小人身上扎了無數的針。

    可真是她祖宗,祖到亙古不變的宗。

    車裡不安靜,但也只有晚間頻道的電台主持人,在喋喋不休。

    剛上車時她就看到,沈佑白的大衣扔在了後座,身上穿著深灰的毛衣。

    他握著方向盤,衣袖堆疊在小臂,漂亮的手腕上,戴著一塊錶。

    掠過的夜景,變成光影從表盤流走。

    「明天我是晚班。」徐品羽的聲音,夾在說說笑笑的電台節目裡。

    他說過,等她有時間就搬家,或許可以提上日程。

    沈佑白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再將視線移回前方的路面。

    沒有回應,行駛進隧道。

    拱形的天頂,冷藍色的燈光。

    出了隧道,他仍然沒有回應。

    徐品羽輕輕咬著嘴唇。

    三十分鐘後,停在她的住處樓下。

    徐品羽的手摸著車門,轉頭對他說,「那我上去了。」

    沈佑白目光清冷,低頭找到煙盒抖出一根,沾在唇縫之間。

    他用手擋風,點火。

    徐品羽撇過頭鑽出車外時,說了聲,「晚安。」

    車門關上,一陣風。

    沈佑白抬眼,在薄霧淡煙中,從她離開的車窗看去。

    他望著樓道的燈一層層亮起。

    再一層層滅掉,才發動車引擎。

    初冬清晨。她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地板上刺起一腿雞皮疙瘩。

    徐品羽學生時期就愛睡懶覺,工作後迫不得已逼著自己早起。

    今天上晚班意味著,她不應該起得這麼早,可偏偏心情不佳,幾乎失眠。

    門鈴響的時候,正好徐品羽剛洗完澡。

    擰緊水龍頭,她用浴巾匆匆擦乾,來不及穿內衣,直接披上睡袍。

    她跑到門口,身後木質的地板留下一串水印。

    從貓眼裏瞧見了來人,徐品羽便轉開保險鎖,打開門。

    沈佑白看著她隨意扎起的頭髮微濕,白淨的肌膚沾著水汽,剛洗過澡的樣子。

    水跡從頸線滑進鎖骨,徐品羽拉攏了下睡袍。

    她關上門,有一瞬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推著沈佑白坐下。

    「你坐,我給你倒杯熱水。」徐品羽邊說邊要去廚房。

    沈佑白目光掃過四周,定格在她身上,說著,「你沒收拾行李。」

    徐品羽微微愣了下,「啊?」

    她又恍然悟到,說,「我還以為搬家這件事要暫時擱置了呢。」

    沈佑白皺了眉,「為什麼。」

    徐品羽苦笑,「我們不是在冷戰嗎?」

    他否認,「有嗎。」

    她反問,「沒有?」

    徐品羽扁扁嘴,「你只差沒在臉上寫,我不想和你說話,一行字了。」

    「怎麼可能。」

    沈佑白回答很快,很果斷,眉頭皺的更緊。

    她不甘又委屈的說,「我眼裡看到你的表情,就是這樣。」

    沈佑白重重地呼吸,與她對視著。

    他準備開口之際,徐品羽先走到他面前,蹲下。

    徐品羽看著他,搖頭說,「我不擅長冷戰,沒辦法裝作不痛不癢,或者比你更冷漠。」

    冷白色的日光,從沙發後的玻璃窗,投到她的臉上。

    她睫毛閉合再上揚,都特別清晰,「哪怕你一直不想理我也沒關係,我可以拚命討好你。但是,我會難過。」

    沈佑白的唇縫慢慢分開,隔了會兒,輕啟,「對不起。」

    徐品羽愣了愣,沒想到他會道歉,還這麼乾脆。

    她笑著低下頭,拉過沈佑白的手。

    和他身材一樣骨感修長,線條流暢的手。

    她的五指,在沈佑白的指縫間穿過,她語調纏綿,「我很想你……」

    「從昨晚,到現在。」徐品羽說。

    她脫出手指,兩手捧起他的手背、手腕。

    乾淨白皙的指尖透著淡紅。

    她柔軟的唇,逐個吻過去。

    從拇指開始,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指,最後溫柔繾綣的到達掌心。

    她鼻息和嘴巴呼出的灼,全集中在手心。

    沈佑白不是聽到,是感覺到她渴望的眼睛,在說,「你能幫幫我嗎?」

    徐品羽讓他的手掌撫上自己的臉,「我想要沈佑白,到我的身體裡。」

    冰冷貼上皮膚的熱度。

    她就這麼看著他,懊惱的說,「想了一個晚上了。」

    話音剛落,那貼在她面頰的手,突然托起她的臉和下顎。

    沈佑白前傾低頭吻住她的唇。

    闖進口中的軟舌,倨傲的掠奪,咬含她的上唇,濃情的糾纏。

    恣意,溫柔,兩種極端的夾攻。

    像融化在嘴裏,濕冷的雪。

    當她蹲在面前時,沈佑白已經想不起道歉的原因。

    空氣中塵埃起落,她的髮絲分明,通透的瞳孔望著他。

    他只想知道,睡袍交疊下面的肌膚,是什麼顏色。

    沈佑白拉起她的胳膊,翻身將她壓倒在沙發上。

    徐品羽摟抱著他,感覺那隻手掌,輕而易舉的來到她大腿內側。

    正在貪婪的撫摸那裏細滑的皮膚。

    吻過她的頸項,扯下肩頭的睡袍,一點點吮吸到她的胛骨。

    徐品羽抬起腿,踩在沙發邊上,他的手卻不向私處走,而退了出來。

    來不及疑惑,他兩手抓住徐品羽睡袍的開襟,往旁邊剝下。

    沙發擋住了冷光,陰影中看不出她胸部的顏色,可是細膩的肌膚讓他手心一再流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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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發表於 2016-11-8 00:12:26 |只看該作者
五十四.孩子(4)

    沈佑白的手微涼,如同冰塊勾畫她的胸型。

    將兩團綿軟捏緊,像握著瑩潤的荔枝。

    他低頭,薄厚適宜的唇,與飽滿豐盈的乳房相碰。

    一點點吮吸,直至緋紅沁上她的皮膚。

    徐品羽慢慢吸氣,只能看見他鼻尖頂進柔軟裡,微張的口捲走她的乳尖。

    滑膩的舌頭舔弄她,撩撥她。

    不知何時,被她吻過的指尖遊走到溫熱的私處。

    她長長的閉氣,再短急的呼吸,攥著他肩上的衣料。

    沈佑白抬眼,是她仰過頭,尖尖的下頜。

    他的手指,輕輕按著隱藏在濕潤中的珍珠,來回搓揉門扉的軟肉。


    指腹正在往熱源壓進,徐品羽難自抑的弓起腰。

    靈活的長指翻攪一池春水,擠出香艷的汁液。

    在她低聲嚶嚀時,他卻突然將濕漉漉的手抽出。

    徐品羽迷迷濛濛,無意識的睜開眼。

    他單膝跪於沙發上,扔下外套。

    客廳很安靜,能分辨出他脫衣服的聲音,和門外上樓的腳步聲。

    她還沒欣賞夠,沈佑白隱沒在褲腰下的人魚線,陰影就覆來。

    窄腰壓在她雙腿之間,胯下的兇器抵著她,耀武揚威的同時,沒有要和她親密嵌合的意思。

    沈佑白兩手撐在她腦袋旁,神情和平時冷森森的,生人勿近不同。

    現在他有一雙困著獸的眼,似乎在等待獵物自投羅網。

    問她喜歡哪一個?

    她都喜歡。

    所以渴望焦灼,燒得心慌。

    徐品羽柔似無骨的手,攀上他的肩,輕輕說,「進去……」

    沈佑白不為所動。

“  「進去!」她重複了一遍,有些惱羞成怒。

  徐品羽瞪著他,羞怯的眼裡水光瀲灩。

    沈佑白捏住她的下頜,「你先答應……」

     他此刻的聲線沙啞迷人,「除了我,不要對任何人有耐心。」

     這句話在徐品羽腦子裡拐了一圈,她眨了眨眼,「你不喜歡小孩?」

     沈佑白說,「沒感覺。」

    「那將來想生男孩,還是女孩?」

    「都不要。」

     他為什麼要花費精力去創造一個,大概在十年之內都會佔有徐品羽大部分心思的東西?

    他瘋了嗎?

     她又問,「可是,傳宗接代的問題怎麼解決?」

    沈佑白咬著後槽牙,面頰微微滾動。

     他不該在這種情況下,給她機會展開討論。
  
    沈佑白往前更緊密的抵著她,他不悅的說,「能認真和我做嗎?」”

     徐品羽失笑,「明明是你……嗯……」
  
    在她說話的同時,他扶住慾望,對準櫻桃色的穴口,徐徐推進。

    徐品羽此時腰上發緊,所有的感官彷彿集中在下體。

    不自主的吸附著碩長的陽具,它撐開內壁層層深入。

    頂到了最深處,她已經坐起上半身,摟著沈佑白的脖子,兩條腿圈在他肌肉曲線誘人的腰間。

    有力的手掌,正托著她的臀肉從指間脹出。

    挺腰動作,輾轉抽插的性器,拖出帶著水光的根身,再深深填塞住狹窄的腔道。

    「啊……嗯……」她舔著嘴唇,嗓音酥骨。

    下體很濕潤,口卻饑渴如荒漠。

    徐品羽找到他嘴裡的清泉,便不想離開。

    讓沈佑白發現弱點,不依不饒地勾著她,給舌頭判處最溫柔的絞刑。

    往來深淺的交戰,顫顫的乳房撞擊著,刮蹭著他的胸膛。

    粗重的喘息融化在激烈的,肉體拍打聲中。

    頂擦過她體內隱蔽的點,徐品羽吐掉他的舌頭,尖叫一聲,「啊……」

    口中的氣息是迷醉的芬芳,呻吟間全是蠱惑。

    沈佑白不禁用拇指去摩挲她的唇。

    玫瑰色的唇,像朱紅顏料滴在那張乾淨的臉上。

    身下重重撞擊紅濕的陰穴,火熱而奮力。

    一個個怦然綻開的水花,讓人越發痴狂。

     沈佑白反手握住纖骨明顯的腳踝,在她未反應前抬起她的腿。

    冷玉光滑的腳,架在他的肩上。

    她躺在沙發靠枕裡,兩隻手在他肆意的衝撞下,不知該抓向哪裡。

    半仰時乳房盪漾,波紋嬌艷。
  
    「啊……啊……」徐品羽連連驚呼,是膝蓋壓在胸上,整個人像被摺疊。

     然後圓潤的頭頂到她凹陷的,更深處的口,重重地旋轉再抽出,再凶橫的捅入。
  
    即使做過再多次,她的身體還是會疲乏到顫抖,卻已然自動的迎接,承受著他的進犯。

    被加速放縱的搾取,她一次次從尾椎骨酥麻到心口。

    呻吟慢慢屈服於嗚咽,細細潺潺的水聲。

    幾種聲音,反反覆覆,像辣油滴進鼓膜,雙耳燒熱。

    好久,半夢半醒間,填充感猛地退出她的身體。

    「嗯……」他無法抑制的喘息,要命的性感,讓徐品羽徹底軟化了。

    最後的感知,是沈佑白抽了幾張紙,擦拭她小腹上的濁物。

    冷空氣襲過她的腳,徐品羽下意識的縮腿。

    她身上蓋著寬大的睡袍,靠在沈佑白溫暖胸膛裡,已經休息了有一會兒。

     可是他的手,卻從後往前撈著她的私處,現在開始輕緩的按揉。

    徐品羽抓住他的手腕,「你別……」

    她聲音細如絹絲,「我還要上班。」

     算算時間,現在去洗個澡,出門就剛好。

     沈佑白皺眉,「你很喜歡上班?」

    徐品羽被他摸的扭動身子,「因為……要存錢,想讓我媽做手術。」

    醫生說陳秋芽聲帶恢復的概率很大,只是手術費可觀。

    「我可以出。」他沒有猶豫的接上。

    徐品羽雙腿夾著他的手,一邊想要阻止他,一邊說著,「不要了,我這是盡孝道。」

    沈佑白低頭啃她的脖子,「我也是。」
  
    徐品羽愣了下,隨即心跳很快,故作輕鬆的掩飾,「你想當她女婿呀?」

     她笑著說,「那你要自己去問她同不同意。」

     「好。」

     徐品羽因為他僅僅一個字的回答,而失神時,他已經埋身鑽到她小腹下面。

     撥開嬌嫩的入口,被他剛剛慰撫出的水,在睡袍遮蔽的陰暗中,淫靡的閃動。

     先是短促的,蜻蜓點水的吻。

    她的腰在沈佑白的掌控下,動彈不得,乾脆接受。

     在緩慢的吮吸中,徐品羽喘息著,也斷斷續續的說話,「你走後,我搬去的城市……」

     他抬舌,劃過陰蒂,她全身激盪起伏,如同漣漪一圈圈散開。

    徐品羽悶悶地嚥下呻吟,視線裡白色的紗簾,擋著窗。

    紗簾的空隙間,玻璃窗外是正在沉浸下去的天色。

    她說,「……冬天會下雪。」

    腥澀沾染他的舌尖,竟嘗出淡淡甘味。

    「很厚……很厚的雪。」

     每到這個時候,徐品羽就會想念他。

     因為雪,像零零碎碎的煙灰漫天落下,掩住城市的霓虹,積成一地冰冷的毯子。

     沈佑白爬上她的身體,終止了話語,吻到她透不過氣。

     慾望嵌入她溫暖的器官內,貪得無厭的起伏。

     徐品羽的指甲,刮過他背後的蝴蝶骨。

     求饒對沈佑白從來不管用,他會在摧毀之前停下,所以她乾脆放任。

     結束之前,徐品羽已經恍惚到凋零。

     她依偎在沈佑白懷裡,吸了吸鼻子,「我要是被裁員了,手術費你出。」

     睏倦讓徐品羽一直閉著眼,不知道他是不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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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發表於 2016-11-8 00:12:37 |只看該作者
五十五.還債(1)

     次日,徐品羽也沒去上班。

     並在威逼利誘下,她收拾了行李,搬去沈佑白的公寓。

     直至抵達他的住所,徐品羽才發現,是讀作公寓,寫作獨棟複式樓,簡稱別墅。

     她想像不出有錢人,到底能多有錢。

     比如,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弄個游泳池。

     徐品羽連著曠班兩天,又在冬日當頭的時間出現。

     林敏敏看她走進經理辦公室的目光,都像在看一個即將就義的勇士。

     然而,奇怪的是,徐品羽沒過一會兒,就完好無損的出來了。

     林敏敏驚訝的問,「檢討嗎?」

     徐品羽平靜的搖頭,「不檢。」

     林敏敏更加驚訝,「能活到月底嗎?」

     徐品羽想了想,點頭,「就目前看,應該可以。」

     林敏敏拍了她的肩,「背景過硬啊,進去出來三分鐘,沒被痛批還不用檢討,¡Es imposible!」

     徐品羽好奇的說,「翻譯一下。」

     林敏敏解答,「不可思議。」

     徐品羽長長的哦一聲,「受教了。」

     雖然沒有林敏敏那麼詫異,可徐品羽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走進的辦公室。

     沒曾想,沈佑白的助理早就通知了蘇虹,有相關要事,臨時將徐品羽調離崗位。

     即使規章是高層用來規範下級,但是需要一個小主管辦什麼事,還越過她的直屬上級。

     究竟是確有其事,還是假公濟私,不必多說,也不是蘇虹能問的。

     當時,從徐品羽臉上微妙的表情,讓蘇虹覺出個大概。

     如果是個男人,和老總吃喝玩樂,那就是榜上棵大樹,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可偏偏,徐品羽是相貌生得好看,沒有身份背景,家底窮到響叮噹的女人。

     所以蘇虹看她的眼神多半是遺憾,她也終於淪落,靠賣弄色相上位。

     徐品羽自然領悟到她神情的含義,頗有無奈,沒多解釋。

     安然過了曠班這一關,她以為今天可以輕鬆度過時,不知凶吉的事,又找上她。

     時間於下午五點左右,徐品羽接到餐飲部的主管說,有幾個住客在餐廳喝多了正耍酒瘋。

     她急忙趕了過去,見到三個醉醺醺男人被架著,場面已經得到控制。

     此時,一個男人腳步飄忽,跌跌撞撞而來,徐品羽下意識的扶住他。

     男人指著她盯了會兒,突然眼睛閃過亮光,「誒,是你啊。」

     徐品羽愣了愣,隨即想起,這人曾在地鐵通道口,給她遞過大衣和紙巾。

     她回神,扶穩耿非然,說著,「請您把房卡給我。」

     費勁地將喝醉的人拖回來,徐品羽刷開了門,扶著他搖搖晃晃的進去。

     但房裡站著兩個高大的男人,西裝革履,神情肅然,讓徐品羽怔了怔。

     下一秒,身後的人即刻用濕巾捂住她的口鼻。

     徐品羽激烈的掙扎了幾下,但刺激的氣味,使她漸漸失去力氣。

     酒店攝像頭分部甚密,避免過早被發現,耿非然給她披上了長風衣,遮住酒店工裝裙。

     徐品羽知道自己被扶著出了房間,下了電梯,上了車。

     她的意識尚存,只是毫無抵抗能力。

     等徐品羽恢復到能夠自我控制,她撐著座椅坐起身。

     她摸了摸口袋,確認通訊設備被拿走了。

     耿非然以為她會先哭天搶地,或者驚慌失措。

     但是,她居然問著,「綁架要負刑責的,你這麼年輕就想不開嗎?」

     徐品羽的反應出乎他意料,耿非然停頓了下,才表示歉意,「見諒。」

     如果不用這種方式,在沈佑白的地盤,沒機會把她帶走。

     看著車窗外的景色不斷飛馳,徐品羽皺眉,「你要帶我去哪?」

     耿非然說,「你放心,我不是壞人。」

     徐品羽瞥了他一眼,「之前我也是這麼覺得,現在看來不一定了。」

     耿非然莫名的笑,「至少我不會傷害你,所以請你配合我。」

     得不到答案,她乾脆閉嘴不再說話。

     與此同時,徐品羽思考他綁架自己,劫色的話,直接迷暈她在酒店房間就行。

     那是為了勒索,還是害命?

     前者,估計是得知了她和沈佑白的關係。

     後者,徐品羽應該和他無冤無仇,最有可能是有人讓他這麼幹。

     而耿非然禮貌的態度,又讓她困惑不解。

     斐洲島的冬天,晝夜溫差大。

     陽光只會明媚到六點左右,天色暗下來之後,就是墜入深海般的冷。

     徐品羽站在停機坪,冷風把她頭髮吹亂,一下車便凍得她哆嗦。

     眼前所見,直接否定了她先前的設想。

     財力足夠派來一架私人飛機,沒必要勒索。

     殺人滅口,更不需要大張旗鼓的換個風水寶地。

     這麼想來,只剩下,「是沈家有人要見我?」

     她話音剛落,耿非然露出一臉,你怎麼知道,微訝的表情。

     徐品羽收回視線,抬腳走上飛機,留給他一句,「我有腦子。」

     耿非然撓了撓額頭,是被嫌棄了嗎。

     既然徐品羽已經猜到,耿非然便也不再隱瞞,當綁匪非他所願。

     這之前在地鐵口遇見她,也是因為老沈董收到風聲,為探查沈佑白過去的動向,才讓耿非然前往那座城市。

     只是那時,耿非然並不知道,徐品羽就是他要找的,神秘的女人。

     沈老近日才真正掌握許多她的資料,便坐不住了。

     航程三小時,陸路一個半小時,她昏昏欲睡前,到達目的地。

     夜色中,這座古樸的宅邸大門前點著兩盞燈籠,說不出多瘮人。

     剛邁過門檻,宅院深處傳來犬吠,聲嘶力竭,讓她清醒不少。

     耿非然領著她,七拐八繞的到了書房。

     徐品羽想像中,他的爺爺應是不苟言笑,嚴肅古板,威嚴重重的老人。

     或許她潛意識,認為沈佑白是祖傳的冷漠疏離。

     進門前,裡面坐著的老人,便遠遠地看了過來,氣場果然是代代相傳。

     耿非然帶上門離開後,徐品羽戰戰兢兢地坐下。

     她看著沈青崢動作不急不緩,嫻熟的沏茶。

     在幾盞燭燈下,茶水色澤極佳。

     「喝茶吧。」沈青崢聲音低沉中厚。

     徐品羽小心翼翼的托起茶杯,飲了一口。

     茶入喉,苦得她眼淚都要出來了。

     沈青崢看她瞬變的表情,問著,「不好喝?」

     徐品羽連連搖頭,嗓子就像苦啞了。

     沈青崢低眸,慢條斯理的洗茶,邊說,「我的孫子,似乎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徐品羽忙說,「您太客氣了,我和……」

     「誰跟你客氣。」沈青崢扔下茶具,清脆的響。

     他抱胸,朝徐品羽揚著下巴,「沒看過電視劇啊,我的言下之意就是問,你要多少錢肯離開沈佑白那小子。」

     徐品羽愣了下,猶猶豫豫的開口,「感情是無價的……」

     沈青崢直接切斷,「別跟我扯這個。」

     徐品羽眨眨眼,沉默不到一會兒,緩緩舉起三根手指。

     沈青崢抬了抬眉,本以為能讓他孫子五迷三道的女孩,定有什麼特別之處。

     他暗暗嘆息,不過也是個貪圖富貴的女人。

     沈青崢問,「三百萬?」

     徐品羽抿嘴,搖了搖頭。

     他蹙眉,冷聲,「三千萬?」

     徐品羽定定的說,「三億。」

     著實讓沈青崢張嘴卻無聲了會兒,然後一拍桌子,「嘿,你這小丫頭片子,挺敢說啊。」

     他氣到好奇,「那我倒要問問你,你準備拿著三億幹什麼?」

     徐品羽乖乖回答,「不瞞您說,我雖剛進景櫚,但也耳聞商圈中,有南沈北東風的說法,指的是沈氏,和北方的東風集團,兩巨頭相爭多年。」

     沈青崢揚起眉。

     她接著說,「這三億,我想入股東風集團,就可以用您出的錢,天天跟沈氏集團對著幹。」

     徐品羽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放下說,「您讓我不痛快,我也不會讓您好過。」

     沈青崢有些出離神情的,看著她半響,突然間拍桌大笑起來。

     他笑著指了指徐品羽,「你太有意思了。」

     她很是迷茫的望著沈青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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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8 00:12:47 |只看該作者
五十六.還債(2)

     元晴立在監控室門外,看著他白無血色的手指間夾著煙。

     他的腳邊全是煙蒂,乾淨得像少女的胴體。

     盯著屏幕中的監控拍攝,沈佑白皺眉,眼底結一層薄霜。

     離他最近的,只有操縱電腦的技術人員。

     以沈佑白為中心,氣壓沉悶,逼得人退到三米外。

     畫面定格在扶著徐品羽的男人側臉上。

     耿非然。沈青崢的助手。

     沈佑白將煙按滅在鍵盤裡,一言未語,大步離開監控室。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除了元晴。

     去往機場的路上,她從內視鏡里看後座的沈佑白。

     他臉孔藏在陰影中,唯有亮著星火光的煙,闃然燃燒。

     茶杯中水面如銅鏡,一盤瓜子嗑去大半,籽皮零零碎碎散滿桌。

     沈青崢深深嘆息,「我也年輕過,也對未來滿懷激情……」

     他呸了下瓜子殼,接著,「也自私,也刻薄,做了很多的錯事。當然也做過很多好事,因此有人指責我,也有人贊同我。」

     徐品羽邊嗑瓜子,邊專註的聽他說話。

     「在沈氏集團我投資了一輩子的時間,回想來,我並不後悔。」

     沈青崢感慨著,輕聲說,「只是人老了,心境自然也變了。」

     隔了會兒,他突然抬眼看著徐品羽,「沈佑白那小子……」

     「不管我讓他幹什麼,他都是同樣的表情,真他娘的無聊。」

     沈青崢搖著頭,「大概是從小缺愛,長大了人格扭曲。」

     他又與徐品羽對視,心有不平的說,「可是這能怪我嗎,要怪就怪他那對父母。」

     徐品羽低頭,捏走嘴角的瓜子殼。

     「所以我看江家那丫頭,吵吵鬧鬧的個性,就正好刺刺激激他。」

     沈青崢抱起雙臂,咂著嘴,「嘖,可惜效果有點過了。」

     徐品羽舌頭有些嗑麻了,拍拍手,喝了口茶。

     甘苦入喉。

     她忽然聽見沈青崢說,「你母親的事,我深感歉意。」

     徐品羽愣了一下。

     沈青崢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如果還能彌補,希望你們可以給我老人家一個贖罪的機會。」

     徐品羽垂眸,抿了抿唇,「我媽媽她……」

     早在幾年前,曾對陳秋芽坦白,她和沈佑白的關係時。

     陳秋芽就將那些錯綜複雜的事,向她簡單的概括。

     在敘述失聲的部分,她說的很模糊。

     徐品羽知道,她已經釋然,便不願多描述。

     鬆開捏緊的拳,徐品羽輕聲,「她說,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即使徐品羽還是殘留些許怨恨,可是畢竟牽扯到太多人,至少沈佑白是無辜的。

     同時,她也尊重陳秋芽的想法。

     因談及這些事,而沉浸下來的空氣,被敲門聲打破。

     耿非然繞過她,走到沈青崢身旁,用手虛掩嘴邊,在他耳邊說了句話。

     沈青崢表情微變,點點頭。

     他站起身來,對徐品羽說,「行了,你就坐這喝茶吧。」

     徐品羽摸不著頭腦的問,「您上哪兒去?」

     「交給你個任務,我孫子快來了,你可看好這宅子,千萬別讓他碰我的寶貝們。」沈青崢說著邊往門外走。

     徐品羽正想問,寶貝指的是什麼。

     就見沈青崢跨過門檻,又似不放心,回頭抱走紅木架上的一套骨瓷碟,再指使耿非然搬走旁邊的小口梅瓶。

     這個孫子,他可惹不起。

     沈青崢風風火火的離開,留下徐品羽愣坐在書房。

     靜了半響,她面露難色,剛剛水喝多了。

     打開門,滿眼的燈火,將夜色燒成晚暮般。

     也沒人告訴她廁所在哪,徐品羽左右張望,走廊兩頭分別是幽暗,和點著燈籠。

     陰森森的老宅院,總是容易讓人聯想到一隻繡花鞋,紅蓋頭的女人之類的故事。

     徐品羽好不容易壯著膽找到廁所,用最快速度解決之後,卻在回書房的途中迷了路。

     決定找間亮燈的房推開,入眼便是古色古香的臥室。

     圓桌圓凳,雕花木床,錦被絲枕,空無一人。

     徐品羽哀嚎,「啊,沈佑白你倒是出現呀。」

     結果響應她的是幾聲犬吠,嚇得她捂住嘴。

     徐品羽趴在桌面也不太敢睡,捏著花生剝皮。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狗叫的凶,傳來些許動靜。

     她直起腰背,看著窗紙後,沉悶漆黑的頎長身形走過。

     徐品羽急忙上去,開門,拽住人,往房中一扯。

     她鑽進這個冷冬氣息的胸膛,緊緊抱著他的腰身,猛吸一口煙草的味道。安心多了。

     沈佑白先是怔了怔,然後一臂摟著她瘦削的肩,另手反過身關門。

     徐品羽在他懷裡待了許久,一直未開口。

     人在懷中,沈佑白就懶得說話了,摩挲她的背脊,比交流舒心。

     先前慌神的徐品羽,現在回魂完畢,她抵開沈佑白。

     脫離他的胸膛,沈佑白顯露不悅。

     但徐品羽不管,她此時狡黠心起,「沈老答應,只要我肯離開你,就給我三億。雖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但我又不是君子。」

     她似笑非笑,曖昧的說,「就是不讓我們結婚嘛,反正你結你的,我還可以當你小情人呀。」

     沈佑白聽後,表情卻沒有多大變化,如同事無關己。

     徐品羽眯起眼,語氣降下溫度,「你竟然不反對。」

     沈佑白搖了搖頭,定定的說,「你想要什麼身份都可以,前提是,你必須屬於我。」

     她覺得耳朵有些熱,嘴上卻不甘願,「不要,是我先得到你的。」

     他聳肩,「隨你認為。」

     徐品羽瞪眼,「什麼叫隨我,明明就是。」

     沈佑白抿唇,「原諒我有不同意見。」

     徐品羽皺了皺鼻,準備跟他舉例論證。

     她稍稍揚起下巴,「請問沈先生,你是否幻想著我,然後那什麼過?」

     沈佑白看著她滴血的唇,「是。」

     徐品羽又說,「可是我想要你的時候,我們都是直接那什麼,對吧?」

     沈佑白抬眉,「這我就不清楚了。」

     她想惱怒,但唇邊微翹,說著便撲上他,「我讓你清楚!」

     徐品羽和他糾纏時,被壓倒向床面,恍然發現,「等等,不是這樣發展……」

     沈佑白無視,「有話等做完你再說。」

     俯身吻咬她的耳朵,順便撩起她的毛衣鑽入。

     徐品羽激起顫慄,像寒霧侵襲進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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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發表於 2016-11-8 00:12:59 |只看該作者
五十七.還債(3)

     沈佑白剝去她一件衣服,隨意扔在床下,然後又捏住她下頜,碰不到唇的舌吻。

     如此糾纏幾周,徐品羽髮絲沾上唾液,欲拒還迎,最後只剩肌膚裹身。

     沈佑白屈膝跪在她身體兩側,直腰脫去衣服。

     在他即將盡褪上衣之際,徐品羽趁此躲開,翻身將他推在床上。

     她跨坐沈佑白腰身兩側,低下頭與他對視,長髮從肩頭,垂落在他胸膛。

     「先同意我的觀點,不然不做。」

     話音剛落,沈佑白不假思索,「你是對的。」

     他太輕易的妥協,徐品羽明顯一愣。

     當下時機,沈佑白就勢將她和自己換了位置。

     燈火橘曖之中,徐品羽看著他似深不見底的眼眸,鎖骨到腰腹的曲線極為誘惑,離不開目光。

     她抿了抿唇。

     帶著一絲涼氣的手覆上私處,激得徐品羽回過神。

     那指腹揉按藏於裡頭的陰珠,讓她後退不是,前挺不對的扭動身體。

     聽見沈佑白呼吸漸漸深重,她的視線再次回到,他利落的喉結。

     她迷了神智,又在穴口被頂開時,驀地弓背。

     徐品羽雙臂圈上他的頸項,任他一點點往裡欺壓。

     她突然睜開眼,抵著他的肩胛,「你……門關好了嗎……」

     沈佑白心底狂熱掠奪的慾望,正發狠的冒出來。

     他根本不打算回答,一把攥住她兩隻手腕,向她頭頂壓去。

     碩長的性器緩慢撐擠,意圖擴寬狹窄的內壁,也是在絞磨著她。

     白皙中泛紅的乳房,讓他急切的握住。

     徐品羽掙脫開桎梏,按住正擰捏她胸部的手,「萬一有人……嗯……」

     沈佑白抓住她礙事的手腕,拉到自己後頸。

     徐品羽意識有些轉不起來,順從的再次環住他的脖子。

     他節奏稍緩的馳騁,她斷斷續續的吐字,「難道……晚上要在這裡……過夜嗎……」

     沈佑白不僅沒回答,還一下下頂弄的她遍體酥麻,「我說……喂……」

     徐品羽尖叫,「啊……別突然這麼深……」

     又漲又燙的性器,猛地捅開瑟縮的口,快要把她融掉。

     沈佑白蹙眉,停在她身體的深處。

     他不太愉悅,「你話怎麼這麼多?」

     徐品羽仰起下巴,「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話多……」

     沈佑白狠狠的撞了下,「除了叫床,不然閉嘴。」

     她咬唇含住呻吟,「有本事你出去啊……」

     「沒本事。」

     他俯身啃著那尖尖的下巴,然後是她的鼻樑。

     徐品羽低吟帶笑的躲他,「癢啊……」

     沈佑白的手掌從她側乳滑到腰際,逐漸失魂。

     連連頂搗榨取,捅刺到他感覺後脊慢慢攀上,沉陷的快感。

     窮凶極惡的抽插下,徐品羽在急促的喘息間,也沒辦法說話了。

     而沈佑白眼中,她晃動的雙乳像海浪,深紅的舌尖和牙齒,在呻吟中忽隱忽現。

     彌天渴望。暗潮吞沒他的感官。

     古樸的臥房有股淡淡的檀香,混著一陣陣渾濁的氣息。

     燭火在燈罩中如同凝固般,縱使床榻上澎湃翻波。

     回到斐洲島後,轉眼年關將至。

     徐品羽捏著寫有辭呈二字的信封,敲了敲蘇虹的辦公室門。

     決定辭職的主要原因,是她和沈佑白還未解釋彼此的關係。

     沒料到,紙包不住的火,就在酒店員工間燃燒出竊竊私語,造成了不良的影響。

     先察覺不對勁的是徐品羽,發現最近帶有色眼鏡看她的人不少,來和她套近乎的更多。

     又在林敏敏的提醒下,她算是明白了,並且非常不自在起來。

     但在這些之中,還有一件最讓她哭笑不得的事。

     她猜測,應該是認為既然徐品羽可以一睡上位,那麼便效仿之。

     於是,某女同事竟然在職業套裝裡,穿著比基尼,找去了沈佑白辦公室。

     緊跟著就被辭退了,下達各個部門的通報文書,寫的毫不留情,實在難看。

     想來,沈佑白大概是因為這件事,才得知酒店裡正播散的閒言碎語。

     不懂是巧合,還是他刻意安排,沒幾天沈氏少東緋聞見報。

     被記者在停車場堵上,徐品羽懵了懵。

     按沈佑白的個性,本該油門一踩,他卻淡淡的丟下句,「我未婚妻。」

     徐品羽從經理辦公室出來,正好遇上熟人在值班室。

     她倒了杯熱水,放在林敏敏面前,「剛剛向蘇虹姐打聽到,以後主管就是你了,恭喜升職。」

     林敏敏挑眉,「少來啊,我哪有你升的高。」

     徐品羽笑著切了聲。

     兩人閑談幾句,林敏敏問她,「什麼時候回家?」

     徐品羽認真思考片刻,才說,「年前,你呢。」

     林敏敏搖頭,「我不回了,申請年班的沒幾個,估計得加薪留人,我回去沒什麼用,在這還多賺點。」

     徐品羽看著她說話時,神色輕淡,心裡不知何滋味,「給你寄年貨,到時候告訴我。」

     林敏敏不客氣的點菜,「鮑參翅肚,滿含全齊來一桌。」

     徐品羽笑著推她一把,「撐不死你。」

     像想到了什麼,林敏敏眼睛一亮,「走之前,能不能給我留本真經,主要講講該如何PK過名模穩坐總裁嬌妻之位。」

     徐品羽拍著她的肩,「要相信你自己,嘴貧的女孩運氣都不會太差。」

     當晚離開時,林敏敏特別矯情的送她到酒店側門。

     徐品羽上車後,從車窗外看去。

     林敏敏冷得攥緊衣領,笑著朝她揮手。

     夜色中,她雖站在光處,卻照不亮身影。

     還有幾日便要過大年,自徐品羽從斐洲島飛回這座城市,已有兩周。

     酒店仍有成堆的事務待沈佑白處理,他沒有和徐品羽一同過來。

     早晨屋外漫天飛雪,窗上結著白霜,和擦不乾的霧。

     陳秋芽手術在即,徐品羽正幫她收拾衣物準備住院。

     白皚皚的霜雪從樹杈落下一大塊。

     徐品羽餘光瞥見這動靜,抬頭,巧的是這時手機在桌上震動。

     接了電話,那邊沉靜的聲音,她喜歡的不行。

     徐品羽握著手機,在玄關穿鞋,順便對他說,「等一等,我換下鞋。」

     沈佑白淡淡回答,「不著急。」

     徐品羽跑下樓梯,隔著白茫茫的天地,看見他在不遠處挺拔的背影。

     她呼出口氣,淡霧瀰漫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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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發表於 2016-11-8 00:13:14 |只看該作者
五十八.還債(4)

     印有超市字樣的塑料袋,從徐品羽的腳邊卷過。

     她下意識低頭看,再抬眼時,沈佑白已經發現她,正朝這邊大步走來,踩著一地昨晚剛下的新雪。

     徐品羽慢慢笑起來,衝他張開了手臂。

     然而卻沒有如同預期,得到一個擁抱。

     沈佑白將自己的圍巾裹在她脖子上,遮住了徐品羽的半張臉。

     此刻,她呼吸都是淡香水和煙味。

     他來的突然,徐品羽穿著毛衣就下樓了。

     看出沈佑白表情,是對她單薄的著裝不悅,徐品羽便牽過他往樓道裡走,「也就幾步路。」

     陳秋芽見到他時,並無太多複雜的情緒。

     起初偏見是有,全賴沈佑白的父親。

     但他對徐品羽的好,陳秋芽能感受到,就再沒別的要求。

     陳秋芽住院後的第一次會診,幾個遠在海外的該領域專家,特地趕來。

     他們謹慎地討論一場成功率頗高的手術,讓本院的主治醫生有些戰戰兢兢。

     徐品羽得知這件事,猜都不用,就知道是誰安排的。

     連陳秋芽也比著手語調侃她,我得多活幾年享女婿福啊。

     徐品羽呸了一聲,「什麼幾年,你要長命百歲。」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徐品羽懸著的心總算放下。

     年三十的晚上,沈佑白陪她在醫院度過。

     電視裡正演小品,她笑著給陳秋芽剝橘子,他在一旁看。

     陳秋芽睡下以後,徐品羽和他在外間休息,沈佑白塞給她一顆橘子。

     她頓了頓,很快地剝開,掰了一瓣,卻扔進自己口中。

     沈佑白的表情瞬間不好看,徐品羽摟過他,堵住他的嘴。

     遠遠地傳來炮竹聲。

     年後沒過多久,陳秋芽開始了聲帶訓練的課程,恢復情況十分樂觀。

     沈佑白回酒店料理事務,抽空便會過來。

     然而,沈青崢平均三天一個電話,催問他們何時準備婚禮。

     大概他在沈佑白那被秒掛碰壁之後,學乖了就打徐品羽的電話。

     收拾了些行李,徐品羽登上飛往斐洲島的航班,沒有告訴沈佑白。

     落地已經是夜晚,計程車臨著海灣走,黑沉沉的夜幕中,海潮緩緩翻騰。

     沈佑白回來時,別墅中的寂靜和以往,似乎有點不大一樣。

     廚房的微光吸引他走去,離開前還是乾淨的垃圾桶裡,現在裝著用過的紙巾,啃過的蘋果核。

     沈佑白打開浴室的門,電吹風的聲音停下。

     在鏡中看見他,徐品羽有點心疼,「累嗎。」

     沈佑白靠著門框,她穿著浴袍,裸露的皮膚被熱氣蒸得泛紅。

     他搖搖頭,走上去環抱她,兩手熟練地塞進她胸前,揉捏酥軟的乳房,親吻她的脖子。

     徐品羽身體前傾,靠著洗手池,聲音輕顫,「我才剛洗完澡。」

     沈佑白無動於衷,撈起她的衣擺。

     沒有穿內褲,冰冷的指尖直接覆上私處,她敏感的一哆嗦。

     抵著她臀部的物體感愈加明顯,蓄勢待發的樣子。

     徐品羽按住他的手,扭過頭,「對了,我有很多東西要還給你。」

     趁沈佑白停頓,她溜走了。

     不過一瞬,他馬上大步過去。

     徐品羽蹲下翻開行李箱,捧出一摞東西,擱在床上。

     是兩件外套,和一把雨傘。

     沈佑白能認出它們,卻仍舊沒什麼表情。

     這些衣服和傘,在徐品羽看來是浪漫的小事,但他似乎體會不到。

     可以諒解,畢竟男女心境存在差異。

     徐品羽打開一個糖果盒,「還有它……」

     沈佑白捏著半透明的圓片,皺了眉,「什麼東西。」

     她抿嘴,回答,「鈕扣。」

     他露出更加不解的表情。

     「你的……校服鈕扣。」徐品羽聲音細細小小,還是被他捕捉到。

     與她對視半響,沈佑白豁然記起,抬了抬眉,「你剪的。」

     語氣平平,是肯定句。

     徐品羽誠懇的說,「很抱歉。」

     沈佑白偏頭,「沒用。」

     輪到她愣了愣。

     他將紐扣扔回徐品羽手捧的盒子裡,「道歉沒用,讓我進去就原諒你。」

     她有一頓,沒明白沈佑白的意思,理解後的下一秒身體便往後躲。

     可惜蹲著小腿麻了,來不及站就先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沈佑白拉起她的胳膊,抱坐在自己腿上,正面相對。

     他扒開徐品羽的浴袍,推著一邊她的乳房送入口中。

     她掙扎了下,抵住沈佑白,「你過去也把我送的玫瑰扔掉了,我們算扯平。」

     他眉頭一皺,徐品羽盯著他的眼睛,告訴他事情的始末。

     然而沈佑白毫無關心,考慮的是讓她說完,還是讓她閉嘴。

     突然間,他聽到了灼耳的話,於是重複,「喜歡我?」

     徐品羽唇角微揚,眨眨眼。

     頓了頓,她好奇的問,「如果,那時候我就向你表白,能成功嗎?」

     沈佑白誠實的回答,「你只要對我張開腿,比說什麼都管用。」

     徐品羽笑了,任他擺弄。

     大抵是接受沈佑白肆虐的心性,她感受到的歡愉,比過往要強烈。

     他衣衫半接最為性感,溫柔地攏她的頭髮到耳後。

     但是在下體被狠狠抽插時,還逼著她一遍遍說喜歡,說愛,真是累人。

     徐品羽不知道,原因是這些字眼,摻著叫床,在他聽來,真是美妙的聲音。

     沈佑白躺著,手臂垂落在床邊。

     他吞吐煙霧,看徐品羽坐在他胯部,上下套弄,起起伏伏,取悅他。

     沈佑白從前不喜歡光亮,現在同樣不喜歡。

     可是如果能看清她晃動的乳房,和仰著下巴呼吸的樣子,那也挺好。

     徐品羽突然停下,他的性器順勢頂到最深,她兩手按著沈佑白的胸口。

     她輕喘著說,「你能戒煙嗎,傷肺。」

     他伸手撫摸眼前曼妙的身體,「你能每天不穿衣服嗎,方便。」

   ……………………………………………………………………………………………………………………………………………….

     雪白的鐵路柵欄,沿著公路排下去。

     走出森幽的樹林,大門後是草坪鋪開。

     一座鮮明悅目的房子,立於義大利式的花園後。

     睡裙邊在光裸的腳踝掃過,徐品羽裹著寬大的披肩,從鋪著地毯的走廊穿過。

     剛才陳子萱發來她孩子的滿月視頻,眼睛和鼻子的部分,很像魏奕旬。

     在視頻最後,她說著,「你們結婚都這麼久了,還不準備要孩子啊?」

     剛入秋,夜晚尚有溫暖的風。

     她看見敞開的落地長窗,懸掛的白紗簾迎著風像海浪般翻動。

     沈佑白坐在陽台低矮的圍牆上抽煙,她走過去,踮腳也坐了上去。

     徐品羽面對他,盤腿坐著,認真的說,「我想生個孩子。」

     沈佑白轉過臉看她。
     
     徐品羽不滿的說,「你這麼抽煙,肯定比我死得早。」

     她抬了抬肩,「這樣有人能陪我。」

     沈佑白兩指貼上唇瓣,吸了口煙緩緩吐出來,然後才出聲,「你想就生吧。」

     他低眸,抖了抖煙灰,淡淡的說,「不過,我死的時候,要把你一起帶走,這是肯定的。」

     徐品羽愣了下,又慢慢笑起來,「差點忘了,你是個多麼自私的人。」

     他不是慈善家,給她想要的一切,當然不是贈予,是要償還的。

     晚風拂過室內絳色的地毯,牆面掛著一幅幅畫——

     全是玫瑰。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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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8 00:13:27 |只看該作者
五十九. 周啟棠x陸音番外:忌妒(1)

     冬天是可怕的季節,凄涼肅殺。

     最後一節下課鈴響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大半。

     教室本該瞬間走空的K班,這時卻都圍擠在窗戶前,其中也包括徐品羽。

     他們注視著同樣的方向。

     校門口停著兩輛白藍相間的警車,車頂的紅光在壓抑的冬夜裡閃動。

     當周啟棠雙手被一件夾克蓋著,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身邊驚聲抽氣此起彼伏。

     徐品羽呼吸驟停,拉開窗戶探出半個身子,想要看得更清晰。

     冷風呼嘯灌入,彷彿是誰的哭泣聲,迴響耳際。

     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察,將周啟棠帶入了車后座。

     緊跟著,教導主任扶著羸弱的少女,從教學樓走出來。

     看清少女長相後,徐品羽愣住,周圍嘰嘰喳喳,你一句我一句。

     「那不是A班的……」

     「好像是叫陸音吧。」

     陸音那張好看的臉,此刻蒼白的像素紙,眼眶很紅。

     她總讓徐品羽想起民國時期,影樓外畫報中的美人。

     幾位教職工在校門前維持目前混亂的場面,班級響起廣播,讓同學們全部從側門離校,一時議論紛紛。

     唯獨陸音像與世隔絕般,不為所動的站在原地,靜靜的望著警車離開。

     直到她的父母驅車前來。

     陸音看見她的母親孟佩雯下車,她不著痕跡的抖了抖眉心。

     孟佩雯快步上來擁住她,低低啜泣。

     這十分心疼自己女兒的模樣,讓她懷中的陸音頭皮發冷。

     陸音九歲時,孟佩雯帶著她,嫁給了高官背景的何詠。

     而後孟佩雯又生下,與陸音同母異父的弟弟,何梓飛。

     一家母慈子孝,美滿和睦,羨煞旁人。

     回到裝潢華美,姑且稱為家的房子。

     客廳中,何詠環抱手臂正坐在沙發中,看不出情緒。

     孟佩雯自上車以來臉色就沒好過,現在更是難看到極點。

     她轉身,面對著陸音,揚起手再狠狠落下。

     一巴掌扇在陸音臉上,尤為清脆的聲音。

     陸音偏著頭,剛剛眼前白光閃過,右耳嗡嗡作響。

     孟佩雯眯著眼瞪她,「你報什麼警?」

     她抿了抿嘴,感覺臉上火辣的疼。

     孟佩雯一把攥住她的頭髮,陸音尖叫了聲。

     「我辛辛苦苦栽培你,讓你吃好穿好,費時費力花錢請人教你彈琴是為了什麼,不就是靠聯姻給你爸官場鋪路!現在可好,全被你毀了,鬧得這麼大,所有人都知道了。」

     孟佩雯的眼神,像恨不得吃了她,「以後還有哪些高門子弟會看得上你?」

     她鬆開陸音的頭髮,戳著她的頭,「被誰糟蹋了不好,偏偏是周啟棠!」

     孟佩雯用力推了把她的肩頭,陸音重心不穩便摔在地上。

     這時,玄關傳來一聲,「媽!」

     何梓飛扔下書包,跑過來扶起陸音,擔心的問,「姐你沒事吧……」

     陸音抿唇,搖了搖頭,就聽孟佩雯指著她,厲聲呵斥,「你給回房去,我沒開口之前不準出來!」

     身旁的何梓飛想替她爭辯,卻被陸音按住,她什麼話也沒說,向著樓梯走去。

     陸音上樓前回頭看了一眼,沙發中的何詠。

     何詠一直盯著她,眼神是只有陸音能察覺到的露骨,下作。

     讓她毛骨悚然,噁心不已。

     陸音回到房間就將門反鎖,洗澡前再反鎖浴室的門。

     即使下身疼痛,也不敢裸著身體太久,她心裡有陰影,來自那位繼父。

     頭髮吹了半乾,她坐在書桌前,翻開書本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聽著時鐘滴答滴答的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

     突然間,噠的一聲響,陸音轉頭看向窗戶。

     又是啪的一聲,窗玻璃被什麼東西砸了下。

     她走到窗前,拉開輕薄的紗簾,看見站在樹蔭外的人影。

     陸音打開了窗戶。

     凌晨,幽暗寂靜的房間,門把上的鎖眼卻轉動起來。

     門框間發出輕輕的咿聲,何詠站在她的房門前,透過幾厘米寬的縫隙,窺視了一番房內。

     居然,人不在。

     他眯起眼,狠戾閃過,緩緩關上門。

     近期,除了沈佑白突然出國留學,以外,最轟動的莫過於,發生在學院內的性侵事件。

     雖然老師們對此事閉口不談,但是幾乎沒人不知道,事件主角是哪兩個人。

     而且,聽說周啟棠根本沒得到制裁。

     原因很簡單,周家祖籍在北邊是三大家之一,他父親又是政要。只是喝壺茶不到的時間,人就從局裡出來了。

     幾天後,更有人在惡名昭彰的公立校,見到了周啟棠,坐實這些傳聞。

     這場性質惡劣的事件,最大受害者無疑是陸音。

     校園既可以是神聖的,也可以是污濁的。

     當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語,全數施加在她身上時,陸音卻比以往都要安心。

     陸音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擺脫她厭惡的孟佩雯,懼怕的何詠。

     她相信周啟棠。

     忘記與他初見是在什麼季節,陸音最喜歡的是秋天。

     沿路而栽的刺槐樹,一直到達校門口。風總是捲起落葉,低空呼嘯。

     陸音遲到了,聽見身後有人逼近的腳步聲,回頭。

     周啟棠大步上前,在她尚未來得及反應時,抓住她的肩上的書包帶,連人往旁邊拖走。

     等他們躲在距離校門有段距離的牆後,陸音才回過神。

     周啟棠說著,「我先去引開他們注意力,你悄悄溜進去。」

     陸音拉好書包,邁步繞過他,「……不用了。」

     看著她寫下名字,頭也沒回的走入校園。

     周啟棠笑了笑,「任性。」

     陸音必須承認,周啟棠生得極好看,包括按照心情染頭髮,數不清多少個耳釘。

     有些人的張揚是裝的,而他是骨頭縫裡沁出的桀驁。

     像一片荒原之中,提著一盞孤燈的人。

     她在進班前,差點和迎面走出來的秦然撞上。

     秦然低這頭,沒瞧見她,於是手中的紙張在瞬間散落一地。

     陸音蹲下幫他撿起,掃過眼的是一張張簡歷。

     兩人先後站起身,秦然說著,「謝啦。」

     陸音進班坐下後,才想起最近學生會好像在招會長助理。

     明明沒福利又辛苦的職務,那麼多女生趨之若鶩……

     她瞥了眼沈佑白座位的方向,輕輕搖了搖頭。

     陸音收回視線,轉正頭,就被眼前突然出現的女生微驚了下。

     冉夢倒是毫無察覺她的反應,對陸音說著,「迎新祭要到了,我們想排話劇,但是……」

     她眼睛亮亮的看著陸音,有些期待的說,「但是缺個劇本。」

     說實話,一點也不喜歡麻煩找上自己。

     陸音低眸半響,才笑著說,「好,大概要幾天。」

     冉夢笑了起來,「沒事,不急不急。」

     教學樓六層有三間琴房,只要申請就可以安排使用時間。

     陸音報名了年末的等級考試,所以從今天開始,就必須加緊練習。

     可是,琴房在那邊的教學樓。

     她不懂為什麼,自己會從這一層樓穿過。

     以至於,正好看見了周啟棠。

     他靠著窗,煙灰色的頭髮,在光下尤其明顯。風吹來時,他眯起眼,再揉了揉。

     頑劣的品性,亦是自由。

     周啟棠感覺到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轉過頭。

     他看到陸音,然後笑了。

     她卻說不出,面對周啟棠時,是什麼感受。

     這麼自由,任意妄為的人。

     讓她有一點莫名的恨意,和充斥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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