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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xyzsiemens 於 2018-1-21 13:10 編輯
第壹千零一章 光幕
嗚咽的風聲就像沒有滿月的孩童在哭泣一樣,幽幽傳來,淒厲無比。
聽到耳中,讓人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了一樣。
江勻鎧突然輕哼一聲,道:“不就是天色暗了點麼,膽小鬼!”
說完,他大袖一揮,竟然是直接脫離了眾人的隊伍,孤身一人邁入了夜色之中。
江盈榕神情微動,似乎是想要招呼,但最終還是輕嘆一聲,放任其自行離去了。
片刻之後,他們三人隨意找了一處山洞,燃起了柴火。
歐陽明心中沒有絲毫波瀾,如今的靈者高階,在他眼裡真的什麼都算不上,可以輕鬆虐殺。
火光黯淡,映在幾人臉上,江盈榕低聲道:“瑜兄弟,不知這飛毯你是從何處得來的?”何劍也是目光灼灼,盯著歐陽明,這飛毯在兩人看來,實在太奇異了,速度也極快,實在是趕路必備之物啊!
歐陽明沒有隱瞞,輕聲道:“這是我自己煉製的。”
這句話說出去之後,山洞內徒然一靜。
足足過了三、四息,何劍才試探地問道:“瑜老弟,你……你還是鍛造師?”江盈榕美眸顧盼,臉上帶著淡淡地笑容,看著歐陽明。
“嗯!”歐陽明微微頷首,眼中也露出自信之色,畢竟鍛造才是他的本行啊。
兩人又同時吸了一口涼氣,特別是何劍,上一次探尋回劍峰的時候,他已經見識過歐陽明太多的手段。
但是現在,他竟還是鍛造師。
不知為何,他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斷大師,心中暗道,同樣是鍛造師,差別為什麼這麼大呢?人家鍛造的可是神物,你看你鍛造的又是什麼東西?
不得不說,斷大師被何劍鄙視了,尤其是一想到飯桌上,斷大師竟想教小蠻煉器,何劍就覺得,這畫面實在太帶感了,這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嗎?
“那不知此物價格如何?”江盈榕眼中光芒熠熠生輝。
歐陽明眼中露出一抹古怪之色,道:“飛毯就算在外界價值也是極高的。”
聽著這話,江盈榕眼中炙熱的光芒這才散去,心中極為遺憾,她實在是太喜歡飛毯了,特別是銀色的,奢華卻不失典雅,跟她的氣質很般配。
柴火熊熊燃燒,火光昏黃,把三人的背影倒映在石牆之上。
夜間,無數藤蔓窸窸窣窣,向四面八方竄了出去。這藤蔓之上開著紫色的花朵,看起來極為妖冶,神秘無比。而在這藤蔓之中,還有無數毒蟲,樣子無比猙獰。
如果是歐陽明與何劍看到這一幕,一定能夠認出,這就是黑霧山中攪動黑霧的異族。
“嗡嗡……”一隻毒蟲震動著翅膀,竟緩緩融入石壁之中,悄悄探出頭來。
看到歐陽明的剎那,眼中露出強烈的怨毒之色。
它在此人身上感受到了同伴鮮血的味道,這味道之濃,已到了凝為實質,到了觸目驚心的地步。這到底要殺多少毒蟲才能做到這種地步啊?簡直該死!
但它卻沒冒然進攻,查探過後,就融入石壁,出了山洞,湧入一個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的異族體內。這異族上身是人形,腿就如直立的蛇一樣,頭頂還長著兩根觸角,就如蜜蜂頭頂的兩根觸角一樣,噁心極了。
綠色的眼珠,發著綠光,而從他袖口看去,他的手臂都是由毒蟲組成,他的尾巴如同藤蔓一樣紮根大地之中,開出一無數紫色小花,向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這毒蟲融入他的身體之後,山洞之中的畫面立即浮現在他腦海之內。
他心中忖度了片刻,輕聲道:“殺了我這麼多族人,此仇不得不報。”
正當他準備召喚同伴之時,眼中徒然閃過一抹綠光,嘶啞道:“這種氣息,血蛟一族?哼哼,那我便藉力打力一次,哈哈哈……”這笑聲極為難聽,就像兩塊生鏽的銅皮用力地摩擦在一起一樣。
聲音剛一落下,便徹底融入黑暗之中,他要把這消息傳到血蛟一族耳中,借助他們的力量滅殺此獠,為自己的族人復仇。
一夜無話。
清晨,三人坐在飛毯之上,化作一道銀色流光剎那遠去。
數日之後,溫度越來越高,空氣都扭曲起來一般,肉眼可見之處,全是細密的黃沙。
歐陽明一心二用,一邊控制著飛毯向前飛去,一邊與何劍探討人生之中的體悟。
何劍說:“我們這一生啊,要先立大志,心中有目標才能逆天而行。還要學會隨遇而安,不抱怨身處的逆境和劣勢。不濫交朋友,與人為善,多聽多看少說話,才能不立危牆之下,才是做人之道。”
歐陽明若有所思,正色道:“老何說的是,修行本就是奪天地造化,得先立志,才敢攀登,不立危牆本就是君子之本。”
江盈榕眼中光芒一亮,也微微頷首。
何劍臉上刻滿風霜,皺巴巴的手指輕捋鬍鬚,輕聲說道:“我這一輩子起點太低,所見太少,就算有所志向,又能有多高?這點是真的可惜了,但說遇人,還是做得不錯的。”說完,便略有深意地看了歐陽明一眼。
歐陽明摸了一下鼻尖,苦笑道:“何老頭,這麼說就過了。”
但這聲音剛落,江盈榕就掩嘴笑了起來,道:“瑜兄弟確實是個有福之人。”
說完,便與何劍相視而笑。
對何劍而言,歐陽明確實算得上大貴人,幫助他補齊根基,並且讓其更進一步,具有衝擊尊者的資格,這都不算貴人,那什麼算?
三人有所有笑,沿途也不孤寂。
半日之後,一輪紅日高掛天空,就像一個巨大得難以想像的圓盤一樣,炙熱無比。
一股灼熱的氣浪蕩漾而開,僅僅是這蕩漾而來的氣浪,就算是靈者中階修為,沾上都必死無疑。
熱氣從沙漠上開始,一圈一圈捲入天空。
眾人就像被丟入一個巨大的蒸籠之中一般,身上時刻都在冒著汗漬。
天空之中,歐陽明盤膝坐在飛毯之上,放目遠眺,大地一片赤黃,無邊無際,一道光幕橫在這沙漠中間,而在沙漠深處,竟連沙子都熊熊燃燒,冒著黑色的火焰。
他臉上露出一抹感興趣的表情,心中暗道,還真是奇異,這些沙子竟然燃燒起來了?
江盈榕也朝沙漠深處看了一眼,目光收回的時候,恰好將這個表情收入眼底,她為人處事兒何等通透,立即開口解釋道:“那兒已經處在荒蕪沙漠的內部,相傳,核心之處的沙子都沾染了一縷鳳凰之血,所以熊熊燃燒起來,萬年不滅。而那種火焰,就算是靈者巔峰的強者,都得小心應對,不然,會連魂魄都被燒個乾淨。”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她眼底也帶著濃濃的忌憚。
歐陽明聽著這話,也把目光移到江盈榕身上,輕聲道:“多謝江姐告知。”
江盈榕媚眼如絲,顯得風情萬種,輕聲道:“這本就不是什麼秘密,只要稍一打聽,就能得到,倒是瑜兄弟,這麼說就太見外了啊,咋們可是結為同盟了。”
何劍聽著這話,臉上表情沒有一點兒變化,顯然,已經早知道了。
歐陽明輕笑一聲,沒有答話。
一炷香功夫之後,前方出現一片巨大光幕,在光幕之外,有著許多人在此徘徊。
當那飛毯靠近,並且三道人影從上一躍而下之時,頓時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陣陣吸氣之聲響起,所有人的眼眸中都有著驚駭之色。
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這是何物,竟然能夠在載人在空中飛行,但哪怕用屁股去想,也知道此物絕對是價值連城了。
只是,在感受到歐陽明三人圓潤如一的氣機之後,這兒的眾人才將心中的貪念強行壓了下去。
歐陽明手腕一翻,把飛毯收起,看著十丈之外的光幕,而在光幕之內,黃沙就如被烤焦了一樣。
江盈榕輕聲道:“這光幕三月開啟一次,現在距離開啟,還有半日,咱們先調息一下,畢竟裡面的環境,實在太惡劣了。”
歐陽明輕輕點頭,隨即目光掃視著四周。
一圈之後,心裡已經有了計較。來到荒蕪沙漠的人,修為最低的都是高階靈者,巔峰靈者也有,但只是少數。
像他們這樣,三個人中就有兩位巔峰靈者的,可謂少之又少。
他重心向下一沉,身子半蹲,右手從地上撿起一粒沙子,用手輕輕一碾。
沙子頓時化為粉末,在精神直接之中感受了片刻,心中暗道,果然沾上了一絲鳳凰之力。雖然很淡很淡,但絕不會錯,只是不知這沙漠深處藏著什麼,沙子之中的鳳凰力量能到哪種地步?
身子緩緩站起,看著荒蕪沙漠深處,心中暗道,修為就算到了尊者層次,並且是返祖血脈,都不可踏入荒蕪沙漠的核心之處嗎?我倒要想試一試,我能不能踏入!
這念頭迴盪之時,一股澎湃的氣勢從歐陽明身上擴散而出,席捲八方而去,眼底的自信之色似能燃燒蒼穹。
這一刻,江盈榕又一種錯覺,她又見到的城主府練武場上那個張狂霸道、不可一世的歐陽明,竟給她一種目眩之感。
心中暗道,你到底在想什麼?眼底全是好奇之色。
何劍的感覺更為直觀,在心神之中吼道,這一次,瑜兄弟可能要幹出一件了不得的事兒了。心裡充滿了期待,每一次,歐陽明都能打破他的認知,那這一次呢?會怎麼樣?
所有人都將目光移到在歐陽明身上,這一瞬,他如同驕陽,可破天而去。
但僅僅一瞬,歐陽明就把這股氣勢收斂起來,再次變得普通起來。
就因為這氣勢的迸發,就算是巔峰靈者,再看歐陽明的時候,眼神充滿了忌憚,因為之前橫掃而出的氣勢,就算是他們都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感覺。
第1壹千零二章 衝突
陽光火辣辣的炙烤著大地,空氣灼熱,如被燒得滾燙起來,吸入鼻中似乎能將氣管都燙傷。
這數百人重心一沉,氣勢勃發,直勾勾地盯著光幕,氣勢交錯在一起,洶湧而開,隱有龍虎撼天之勢,攪動虛無,遠遠看去,紫氣縈天。
這也是必然的,可以說,能來到荒蕪沙漠尋求造化的人,都是天驕一級的人物,身上氣運自然濃郁。
甚至不缺各大宗門的道子,每一個,修為都是翹楚之輩,在同一輩中獨領風騷的人。
而此時,距離荒蕪沙漠不遠之處,一位華衣男子正在沙漠之中急行。
他面容俊秀,氣息澎湃,劍意驚天動地。
身後背著一個劍匣,這劍匣顏色為紅色,就像有無數個紅色符文跳動一般,猩紅無比,讓人心頭一瘆。
這人正是絕劍峰道子,葬劍。
忽然,他駐足不前,朝身後冷喝道:“再追過來,你們都會死!”說話的同時,劍匣震動,徒然抖出一道劍弧,一道精純至極的劍意擴散而開,直接將他四周十丈之內的黃沙從中切碎,切面整整齊齊。
“哼,好大的口氣,搶我姬家的靈物,竟還敢這麼狂妄!你這是自尋死路!”一位靈者中階的弟子冷聲開口。
“嗯,大墟之中,就算是異族,遇到我血龍姬家之人,都得退避三舍,你,哼……”說話的人手持長刀,眼神如禿鷲一般陰鬱,一道疤痕從額頭斜跨到嘴角,散著絲絲黑氣,恐怖駭人。
“一起出手,滅殺此撩,血龍姬家的尊嚴不可辱。”
話音一落,姬家之人眼眶都紅了,對視之後,都看到各自眼底的堅定。
“殺!”不知是誰吼了一聲,這數十人同時衝出,直撲葬劍而來。
葬劍朝天空看了一眼,眼底帶著濃濃的忌憚,目光收回之後,眼底狠辣之色一閃,聲音如從地獄之中傳出:“既然你們找死,便怨不得我了!”
聲音未落,右手斜向天空凌空一指,低聲道:“取劍!”
頓時,這血色劍匣抖動起來,“嘎吱”一聲,匣蓋一翻,一柄血劍猶如血光一般,激射而出。這一柄劍小巧輕靈,卻帶著濃郁到極點的煞氣,就像剛從血煞池之中撈出來的一樣,長劍飛出的剎那,就連空間都被染紅,在劍柄的位置刻著兩個小字——神荼。
這是絕劍峰的守峰之劍,神荼劍。
“劍無需葬,劍需要養。”葬劍眼中同在朝聖,抬起的右手向下一按。
一瞬之下,神荼上下翻飛,其上紅芒流轉到了極致,憑空劃出無數劍氣浪花,席捲八方而去。
這一霎,這數十人,只覺得渾身冰冷,竟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眼中全是驚恐之色。直接被這劍氣浪花臨身,瞬息之間,頭顱全部紛飛,滾落在黃沙之中。
僅僅一擊,便擊殺了數十位強者,這便是一峰道子的恐怖之處。
也正是這個時候,半空之中云霧翻滾,隱隱透著猩紅之色,一聲尖銳到極點的破空之音從天邊傳來。
葬劍瞳孔微微一縮,眼底全是忌憚之色。手上凌空一抓,神荼劍一聲輕鳴,飛入他的手中。他用食指把神荼之上的鮮血擦乾,身法一動,朝光幕飛去。心中暗道,延續生機的靈藥,我一定要得到,誰阻我就殺誰,那怕身前是天,我也用其弒劍。
忽然,異變突起,天邊的雲霧轟然炸開。這一抹血色瞬間濃郁到極點,速度極快,轉瞬即至,如一許衝破天際的流星,直接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抹平。
落到葬劍身前,他一襲血衣,衣衫上印著一條血龍圖案,迎風舞動,神色冷漠異常,不帶絲毫情感。此人正是姬家道子姬昊冉,靈者巔峰修為,將小蠻血脈吞噬之後,血脈更是達到返祖層次。自詡可勝天半子,是姬家最有希望破靈成尊之人。
葬劍調整氣機,手中握緊神荼,冷聲道:“我身上還有任務,不想跟你打。”顯然,他在此人手裡吃過虧。
“這可由不得你,殺了我姬家這麼多人,不殺你我心不平,心不平則意難順,意難順則問道無期。”姬昊冉眼神冷漠。
葬劍五指握緊神荼,聚氣吐納,身子融入神荼之中,速度快到連道子都追不上的地步,瞬間把距離拉開。
他並不是畏懼姬昊冉,而是一心想進入荒蕪沙漠,獲取延續生機的靈物。單論戰力,劍修攻伐之力舉世無雙,就算此人具有血脈之力,他也無懼。同是道子一級的人物,想要斬殺對方,很難很難。況且,他手臂之上還有絕劍峰劍主以精血銘刻的一劍,一但使出,就算是尊者都得暫避鋒芒。
姬昊冉冷哼一聲,追身趕了過去。
他性子冷漠,殺葬劍,為姬家死去的修士報仇只是其中一小個原因。更重要的是,他要以道子之血證道,破靈成尊,越過龍門,所以才一路緊追不捨。
兩道長虹化作一道流光,剎那而逝。
而此時,在光幕之下,歐陽明精神世界之中突然出現兩道紫光,散發的光芒雖然不如尊者炙熱,但更具活力,其波動讓他都眼皮一跳,心中一凜,暗道,兩個道子級別的人物。
徒然,他雙目微不可查地向內一縮,喃喃道:“是他,絕劍峰道子,葬劍?”
但另一位,身上的氣息讓他生厭,細細感知之後,目光一冷,低沉道:“姬家之人?”他在其身上感受到小蠻血脈之力的氣息,心裡清楚,此人正是把小蠻血脈之力吞噬的姬家之人。
這思緒還未落下,兩道長虹橫跨而來。
歐陽明眼中燃燒起熊熊烈焰,氣機鼓動不絕,圓潤如一。
凌空一跨,如一道把空間撕裂的白色閃電,落下時,已經擋在姬昊冉身前,沉聲道:“姬家之人,該殺!”
“讓開?”姬昊冉臉色無比冷漠,靈者高階修士,他不知殺了多少。
歐陽明臉色平淡,傲然道:“你身體之中的返祖之血,我要了。”這一刻,他顯得不可一世的張狂,修煉唯念訣之後,以王氣養霸氣,他做事愈發大氣果決。
就算他知道此人是姬家道子,又能如何?
就算他戰力高絕,又能如何?
為了小蠻、為了自身堅持,他不得不戰。大丈夫頂天立地,有所為,有所不為。這一刻,歐陽明只想一戰,只想為小蠻取回返祖之血。這一幕,就像他在東晨宇面前強殺東如玉一樣,他不想退,也絕不能退。
這聲音迴盪四方的時候,光幕之外沉寂無比,只剩嗚咽的風聲。
許多高階靈者嘴巴張開,不敢相信,臉上全是驚訝之色。
姬昊冉在大墟名聲如日中天,無人可挫其鋒芒,隱隱有一種可橫壓一代的意思。
可事現在,一位靈者高階竟大手一揮,冷漠地說,要取他體內的返祖之血,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沉寂過後,就是嘩然!
“這……這小子瘋了嗎?就算是靈者巔峰,能擋住姬昊冉十招的都不多。”一位巔峰靈者說話都有些結巴,臉上全是震撼之色。他曾經見過,一位巔峰靈者,因為出言不遜,被姬昊冉一掌拍成粉末,鮮血灑在石牆之內,這個畫面,一度成為他心中的夢魘。
“是啊,不出三招,他必死無疑。”一位白衣青年沈吟之後,點頭應道。
江盈榕與何劍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紛紛看到各自的凝重之色。
而這數百人裡面,心中最震驚地還是葬劍,他不敢相信,回劍峰上,不被他放在眼中的歐陽明,竟然敢出手擋在姬昊冉身前,並且,直言要取其返祖之血。這可是與自己相當,道子一級的人物,他怎麼敢?他心神之中的世界,因為歐陽明這個舉動,掀起百丈高的波瀾。
光幕之外其他修士,臉色極為複雜。
有嘲諷、不屑、嗤笑、怒容、惋惜,種種表情融為一爐,像足了人間百味、世事滄桑。正應了一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是江湖就會有紛爭,貪嗔癡、恨憎惡、愛別離,各中種種,天道法則交織的大網,又有幾人逃得開、躲得掉?
這些表情落在歐陽明眼中,但他的臉色沒有一點兒變化,雙目深邃,彷若星辰大海。
聽著這話,就算是姬昊冉都愣了一瞬,臉上露出玩味,似笑非笑道:“有趣,有趣!姬某遇敵無數,能與多人戰,但像你這般狂傲之人,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你很幸運,名字可入我耳,在你死後,在我證道一途的石碑之上,可將你的名字刻在其上,讓你與有榮焉。 ”這聲音平平淡淡,似說要用歐陽明證道,那必然可以用他證道。
而所謂的證道碑,也是他一路所殺之人,只有得到他的認可,才又資格把名字刻在證道碑之上。
可以說,能把名字刻在上面的修煉者,都有兩個共同點,其一是都是天驕一流的人物,其二都是姬昊冉的手下亡魂。
歐陽明搖了搖頭,冷聲道:“我要取你返祖之血。”話音剛落,手腕一翻,已經把血槍龍屠握在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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