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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竹] 殘王的九號愛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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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09:54:46 |只看該作者
第103章:賊公婆再度出手

    金如沅憤恨的跺腳,借此來發洩心中的不滿跟怒意。

    「夏侯奕這個混賬!」他忍不住的怒罵出聲。

    「主子,您且喜怒,如果夏侯奕好對付,他早就已經是個死人了。」金如沅對面,一個蒙著臉的老人說道。

    金如沅撇撇嘴,「韓老,少長大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他再厲害也不過就是個人,說的他好像是個神仙一樣。」

    「主子,夏侯奕並非普通人。」韓老再度出聲。

    金如沅皺眉,「韓老!」

    韓老微微一笑,「我只是在說實話,夏侯奕身為九皇子,不知道經受過多少次的刺殺,他能夠在這種情況下保住命,豈非是尋常人。」

    「我不想管這些。」金如沅冷聲道。「我只想知道,他到底為什麼要鳳峽城。」

    韓老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彷彿也因為這件事所苦惱。他想了一下,這才道:「主子,雖然我現在還弄不清楚夏侯奕葫蘆裡到底是在賣什麼藥,為什麼要鳳峽城,但是,他絕對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他這樣做,一定有著他的用意。」

    「你說的沒錯。」金如沅冷冷的哼了一聲,「夏侯奕那小子可不是普通人,他如此堅持要鳳峽城,一定有古怪。但是,我著實想不通,不過就是一座城,雖然地理位置很好,而且對於水之國非常重要。但是,經過這次的戰役,兩國短時間之內根本不可能再起爭執。他縱然得到了鳳峽城,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韓老也在垂頭沉思,事情確實很古怪。

    金如沅在原地來回的走動,一副煩躁不已的模樣。「真的讓人很煩,那小子到底是在打什麼啞謎?難道,夏侯奕真的有吞併水之國的野心?」

    「哼!」韓老冷哼不已,「他就算是有那個野心又如何,難道真的可以做到?」

    別說如今天昊國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縱然是有,那又如何,難道水之國就害怕了不成?

    「主子,我看夏侯奕就是故意拿價。」韓老說道。

    金如沅一臉古怪之色的轉頭去看著韓老,詫異道:「韓老,你的意思是說,他是有什麼別的條件,只是因為不好說出來。所以,他故意提出了一個更加不可能的條件,借此來跟我討價還價?」

    「有這個可能。」韓老附和。

    金如沅垂頭,認真的思量片刻,半響後才搖頭,「不對。」

    「為何不對?」韓老問。

    「夏侯奕不是這種人。」金如沅道。「韓老,夏侯奕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故弄玄虛,而且,韓老,你可不要忘記了,明日的大戰對於他極為的重要。他縱然是想要借此拿嬌,也不會如此過分。要知道,一旦我決定不跟他交易,那麼,他明日的大戰很有可能會輸掉。」

    韓老愣住,說的也是,夏侯奕應該不會做出這種自掘墳墓的事情才對。

    金如沅再度陷入了苦惱之中,事情可麻煩了,他到底該怎麼辦?

    「主子,如今之事,我們應該要先弄清楚的是我們需要什麼,其次就是要弄清楚,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韓老道。

    金如沅皺起眉頭,「韓老,你說這話的意思,豈非就是要說,我們注定了是要跟夏侯奕合作,還要將鳳峽城交給他?」

    但是,他真的很不想跟夏侯奕合作。

    韓老自然看出金如沅的不悅,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們好似也沒有什麼其他更好的解決辦法。

    「主子!」韓老沉聲喊了一下,「如今三殿下在國內的勢力太過龐大,而我們想要跟他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主子,如果你真的想要登上高位,我們就必須要尋找幫手。」

    「你還是想跟夏侯奕合作?」金如沅不高興了,「他要鳳峽城,難道我也好給他?」

    「主子,沒有了鳳峽城,以水之國的能力,絕對可以建造出第二個鳳峽城。但是,水之國的皇上卻就只有一個。」

    金如沅不吭聲了,韓老說的很對,如今金如然的地位太高,勢力太龐大,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他甚至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做人做到這種地步,還有什麼意義?

    他想要做那至高者,並非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阿米。

    她已經為了自己死了一次,難道,她還要再死第二次?

    只不過,鳳峽城實在是太過重要了。而且,夏侯奕可不是個簡單人物,他索要鳳峽城必有其原因。說不定會對水之國造成危害,否則,不過就是一座城,如何可以跟皇位相比。

    「主子!時不我待。」韓老再度道。

    「你說的沒錯。」金如沅好似下定了決心一樣的抬起頭,「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不管如何,先將皇位拿到手再說。至於其他的,等以後再說吧。」

    「主子說的很對,鳳峽城不過就是一座城,既然可以有一座,那就可能有第二座城。」

    金如沅重重點頭,「你說的很對,不過就是一座城,將來我們可以建造第二座城。不過,正如我之前所說,夏侯奕那傢伙不簡單,我們還是要小心提防才對。」

    「主子,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打敗夏侯。」韓老道。

    金如沅哼著,使勁的擺擺手,「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跟那傢伙成為敵人,否則,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主子,你又何必妄自菲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韓老道。

    「行了。」金如沅打斷了他的話,「夏侯奕是個什麼人,我很清楚。這件事不必再提。韓老,我們先回去吧,不管如何,今天一定要將合作的事情給解決了。」

    韓老默默點頭,沒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跟隨金如沅往軍營那邊趕去。

    與此同時,夏侯奕正在跟一眾將軍商量著第二日大戰的對應之策。

    因為事關重大,所以,眾人足足商議了約莫半個時辰,還是沒有結束。

    「小九,事實上,這件事不管怎麼看,我們的勝算都不是太大。」大鬍子舅舅嘆息著道。

    「按照計畫來辦,不會輸。」夏侯奕道。

    大鬍子舅舅卻是沒有說什麼,他可沒有夏侯奕那麼強大的自信心。

    「殿下,水之國的十殿下又來了。」突然,阮寧走進來稟告道。

    「什麼?」大鬍子舅舅震驚,「他怎麼又來了?」他回頭去看夏侯奕,卻並未見他臉上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再去看慕容卿,見她正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

    大鬍子舅舅瞬間紅了臉,尷尬不已。好吧,難怪老頭子總是說夏侯奕跟慕容卿兩人很般配,想要對付他們絕對是自找苦吃。

    以前不明白為什麼葉霸天對他們如此推崇,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

    這兩人可不是普通的聰明,他們竟然早就篤定了金如沅會再度回來。

    不過,他心裡真的很好奇,金如沅是不是瘋了,難道他真的願意將鳳峽城交出來?

    換做是他,打死他都不會輕易將那麼重要的鳳峽城給交出來。

    很快,金如沅就領著韓老走了進來。見到大家都還在,金如沅的臉色就有些難看起來。剛剛自己口口聲聲的,那麼堅決的說不會再進行交易,而現在過去了沒多會兒就自己返回頭,也確實是太丟人了。

    彷彿看出了他的尷尬之情,夏侯奕道:「諸位將軍請先回去休息片刻,待會兒再回來共同議事。」

    「是。」大鬍子舅舅率先答應,沒有任何質疑的起身往外走。

    其他的幾位將軍見狀,便也都隨之跟著一道出去。

    金如沅的臉色這才稍微和緩了點,沒有那麼多人盯著,自己反悔的時候估計也沒有那麼難堪吧。

    「十殿下,請坐。」夏侯奕出聲。

    金如沅道了聲謝,在他對面坐下。「九殿下,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為何要返回頭吧。」

    「知道。」夏侯奕語氣淡然的說道。

    金如沅就有些生氣,他一看到夏侯奕那淡然的,彷彿洞察了一切的表情就很惱火。

    在沒有見到夏侯奕之前,他對自己還是頗為有自信的,再加上創建了東盟商社那麼大的商社,他更是覺著自己不會比任何人差。

    可現在才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跟夏侯奕相比。這個男人太厲害了,縱然他不想妄自菲薄,但是,在某些方面,自己是真的比不過他。

    就比如這種遇事的心態,等閒人還真是比不上他。

    「九殿下,我們都是明白人,所以,我想,大家也就用不著再浪費時間了。你直說好了,除卻鳳峽城之外,還想要什麼?」金如沅不高興的問道。

    他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總認為夏侯奕不會如此輕易就答應簽下協議。

    「沒有了。」夏侯奕道。

    「嗯?」金如沅詫異,「九殿下,你不會跟我開玩笑吧?」奇怪,鳳峽城那麼重要的東西他都敢開口,為什麼卻沒有因此而去索要一些更加有用的東西?

    鳳峽城雖然地理位置比較重要,但是也不過就是一座城。夏侯奕要到手裡,但卻根本就無法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鳳峽城勢必要規劃入天昊國的版圖之內,成為國家的財產。

    如此,金如沅卻是更加不明白,夏侯奕到底要鳳峽城有什麼作用?

    難道真的只是為了積累自己的功績,好為自己將來登位鋪路嗎?

    金如沅想了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應該不會這樣簡單才是。

    「九殿下,有什麼想法你不妨直說。我是真的有誠意來做這次的交易,並且希望可以馬上達成,如此我也可以盡快回去進行接下來的計畫。」言下之意,你就話就痛快的說出來,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只是影響你自己,還會影響到我。

    夏侯奕一臉奇怪的道:「我說的是實話。」最重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他豈會再貪心去弄一些有的沒的來。

    他越是如此,金如沅反倒是覺著有些奇怪,總認為會有什麼地方不妥當,甚至,他是暗中有什麼陰謀在策劃,要對付自己。

    慕容卿見狀,忍不住的笑了下,她偷偷的拉了拉夏侯奕的胳膊,道:「殿下,我看十殿下分明就是過來送禮物的,既然如此,你何必要跟他客氣?」

    「嗯?」夏侯奕更加的莫名,「什麼意思,難道,我還必須要多弄點東西進口袋才好?」

    「你可以不要,可以給我。」慕容卿笑的更加燦爛。

    夏侯奕瞭然,他點點頭,露出了認真思量的神色,「只不過,要點什麼才好?」

    「殿下,我有個主意。」慕容卿像是個小狐狸似得笑著。

    夏侯奕一看她那個表情就禁不住的揚起眉頭,他靠近過去,貼近了慕容卿,壓低了聲音道:「又有什麼壞主意了?」

    「怎麼會是壞主意?」慕容卿一臉正色,「我只是替十殿下著想,要知道,他分明就是想送點東西給我們。我們可不能白白浪費了人家的一番心意,你說是吧。」

    「嗯?」

    慕容卿再度往下彎了彎身子,輕聲說道:「殿下,我很喜歡他的東盟商社。」

    「胃口有點大。」夏侯奕道。

    「可是我真的喜歡嘛。」慕容卿拉著他的胳膊,輕輕的晃了晃。

    夏侯奕微微皺起眉頭,他覺著要到東盟商社的機會並非很大。要知道,如今金如沅最大的依仗可就是東盟商社,試問,他又怎麼可能會將東盟商社交給其他人。

    「殿下,談判的事情可就交給你了,至於能夠拿到多少,一切就看你的了。」慕容卿滿臉期待的看著夏侯奕。

    後者微微點頭,這才抬頭看著金如沅,道:「十殿下,既然如此說,那我便不客氣了。」

    金如沅露出了一副我就猜到是這樣的表情,他暗自哼了一聲,道:「九殿下不用客氣了。」反正,鳳峽城那麼重要的城都交出去了,在他看來,還有什麼是能夠比得過鳳峽城的。

    「東盟商社。」夏侯奕淡淡的道。

    「什麼?」金如沅就覺著屁股上好似長出了一個大毒瘡,疼痛難忍。他猛地跳起來,怒道:「夏侯奕,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身後站著的韓老也是臉色難看的厲害,覺著夏侯奕做人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要了一個鳳峽城已經夠讓人受不了了,現在竟然還要東盟商社。

    誰不知道東盟商社是金如沅一手創辦,更是他的依仗。如果東盟商社沒有了,金如沅靠什麼去贏得最後的勝利。

    「剛剛好像是十殿下你問我要什麼。」夏侯奕神色不變,靜一切都推到了金如沅的身上,彷彿,他本來並未打算要什麼,一切都是他推給自己。

    「我是問你還有什麼條件,但你也不能隨便亂說。」金如沅氣得差點沒瘋掉。

    「這就是我想要的條件,怎麼會是亂說。」夏侯奕一臉淡然的說道。「你問我答,很正常。怎麼,十殿下,你是要改變主意嗎?」

    金如沅很是不滿,但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因為夏侯奕說的根本就是事實。

    他後悔的要死,剛剛真是不應該多嘴。如果他不問出聲,那夏侯奕說不定就真的不會要那些東西了。

    「十殿下,你是否有了決定?」夏侯奕再度問道。

    「東盟商社不可能。」金如沅打斷了夏侯奕的話。「你很清楚,那是我一手創辦,是我的立身根本。所以,我絕對不可能將它交給其他人。」

    夏侯奕沒有回答,只是用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去看著金如沅。

    後者被他盯得是心裡直發毛,他不禁怒道:「別看我,就算是再怎麼看,我也不會將東盟商社交給你。」

    「殿下!」位於金如沅背後的韓老突然靠近過去,壓低了聲音叫著。

    「什麼?」金如沅沒好氣的哼著。

    「主子,我覺著,九殿下並非是真的想要東盟商社。所謂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我覺著,這件事還是有商量的餘地的。」

    「嗯?」金如沅皺起眉頭,什麼意思,夏侯奕又要搞什麼鬼?

    漫天要價就地還錢?那豈非是說,夏侯奕還是想要東盟商社的,只不過因為知道自己不會如此輕易答應,所以,他心中有一個底線。

    至於那底線是什麼,一時半會兒估計也猜測不到。

    「主子,你不妨想想看,我們現在到底可以給出什麼東西。既能讓他滿意,又能夠讓自己不吃虧。」韓老提議道。

    金如沅憤憤然的哼,不管給出什麼,他心裡都不會高興。要知道,東盟商社可是他的,分出去給別人,那就等同於是割他的肉,試問,他哪裡會高興。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韓老所說的確實有道理。只不過,到底能夠給出什麼,那可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思量了許久之後,金如沅才道:「九殿下,事實上,我已經跟你說過,東盟商社是我一手創辦,所以,我絕對不會輕易交給別人。但是,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將來東盟商社會優先跟你們合作。」

    「無論是什麼交易,無論要在什麼地方交易,東盟商社都必須要給我們打開方便之門。」慕容卿接著道。

    金如沅震驚,他看著慕容卿,突然就明白了。難怪之前夏侯奕他們兩人小聲的嘀嘀咕咕的,原來,他們就是在商量這件事。

    不,或者應該說,這件事根本就是慕容卿提起來的。

    要知道,慕容卿可是珍寶閣的創始者,這也就代表著,她是個很會做生意的人。要說她沒有野心把生意做到水之國去,他才不會相信。

    是了,一切都明白了,肯定是慕容卿,是她想要自己的東盟商社。

    以夏侯奕的身份,他就算是想要從這次的交易中得到什麼好處,但也不應該是要東盟商社。

    但是,弄清楚了之後,金如沅卻是更加高興不起來。慕容卿這個女人太精明,她又是做生意的,所以,她應該很清楚的知道要些什麼東西對自己將來最重要。

    就如同她之前所說的,不管是什麼交易,不管是在什麼地方,東盟商社都要給他們大開方便之門。

    要知道,現如今的東盟商社,也算是將生意做到了全國。那豈非是說,慕容卿竟然有野心要將生意做到整個水之國?

    越想,金如沅就越是心裡不舒坦。

    東盟商社是他的,但是,一旦將來他登上帝位,自然無暇分心去搭理東盟商社,所以,必然會交給其他人來打點。

    可是,那個人會是慕容卿的對手嗎?說不定,不用多久,東盟商社便會從水之國徹底的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會是慕容卿創辦的珍寶閣。

    「十殿下,我剛剛的提議不算過分吧?」慕容卿問道。

    「你……」不算過分?是還能比這更過分的嗎?

    金如沅彷彿已經想像到將來珍寶閣在水之國遍地開花的情形,如果珍寶閣只是個普通的商家,或許,他還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但是,它背後的大勢力是慕容卿,如此,怎能讓他放心。

    要說夏侯奕不會借此做點什麼事情,打死他都不會相信。

    所以,從金如沅的情況來說,他是絕對不會願意讓東盟商社跟慕容卿取得任何的關係。

    「十殿下,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的話嗎?」慕容卿突然道。

    金如沅一怔,而後便有些詫異。心道,你之前跟我說過的話沒有幾千也有幾百。你又不給一點提示,誰知道你要說什麼。

    「十殿下,我說過,珍寶閣只是個生意。我只是想要用它來賺點錢罷了。你也知道,以殿下那麼點俸祿,想要讓我過奢侈的生活,著實有些困難。我如今有三個兒子,將來說不定還會有更多的孩子。縱然是為了讓孩子們能夠過更好的生活,我也應該想辦法多賺點錢,你說是嗎?」

    慕容卿說的真誠,以至於金如沅下意識的就看向了默不作聲的夏侯奕。

    他的心中開始犯嘀咕,難道,真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因為夏侯奕俸祿不高,又沒什麼外快,所以迫不得已的,慕容卿便出來做生意,沒想到,她真的有天分,一做就做的那麼好?

    慕容卿嘴上說的好聽,但其實心裡已經在後悔了。因為某個被氣著的男人已經在借著桌子的遮掩,悄悄的摸上了她的腿。

    大掌帶著滾燙的溫度,透過布料傳到她的身上,那種酥麻的感覺不受控制的散發到全身,以至於,她竟然有些無法站穩。

    混賬東西!夏侯奕在心中怒罵,好能耐。竟然說他養不起老婆孩子?他是缺著她吃穿了還是用度?九皇子府幾個寶庫,鑰匙全都在她手裡,此時竟然敢說他的俸祿無法讓她過奢侈的生活?

    是,雖然她這樣說無非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但夏侯奕就還是心裡不是滋味。只以為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影響,尤其還是在外人面前出醜,更是讓他心裡不爽的厲害。

    混賬東西,今天如果不收拾收拾她,豈不是要翻了天去?

    慕容卿強忍著體內不斷湧出的酥麻感覺,忙道:「十殿下,不知道你是否已經想好了?」

    催什麼催?金如沅越看慕容卿跟夏侯奕兩人就越是不高興,分明就是一對賊婆娘,想方設法,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演戲,真以為他不知道?

    「主子,目前來說,她的要求不算過分。如果您擔心以後,大可以找一個能耐的人與之抗衡。更何況,主子你可不要忘記了,她只是說需要東盟商社替她大開方便之門,可並沒有說讓主子你替她做什麼。」

    韓老冷笑著提醒金如沅,這可是一個絕佳的漏洞,只要利用的好,將來慕容卿絕對佔不了任何的便宜。

    金如沅眼睛一亮,瞬間明白了韓老的意思。

    對,沒錯。東盟商社是可以幫助慕容卿,但是,如果他這個皇上不允許呢,難道她就真的可以在水之國活動自如?

    笑話了,如果真是如此,他這個皇上也就不要再繼續做下去了。

    想明白了這一切,金如沅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道:「九殿下,九皇子妃,不得不說,你們真是我所見過的最貪心的人。我真是後悔要選擇你們合作,要不是交易已經談到了一半,我真的很想甩袖走人。」

    慕容卿真誠的笑起來,「十殿下,什麼樣的付出就可以得到什麼樣的回報。我可以自大的說一句,我們這兩個幫手絕對可以給你旁人給不了的幫助。」

    金如沅撇撇嘴,道:「但願事情如你所說的那樣。」

    「既然如此,我們不如現在就雙方簽訂下協議,可好?」慕容卿催促著。

    她才不會相信什麼口頭之約呢,不用白紙黑字寫下來,打死她都不會放心。

    「好。」金如沅答應了。事情到了這地步,還有什麼可後悔的嗎。

    夏侯奕親自執筆,寫下了之前所說的各種協議,一式兩份,全都是用羊皮紙所寫。

    寫完,簽下了自己的大名後,夏侯奕又將羊皮紙遞給了慕容卿,讓她也簽下自己的名字。

    「殿下,我就不用了吧。」慕容卿詫異道。

    這份協議最主要就是夏侯奕跟金如沅兩人,她簽下自己的名字算什麼。

    「生意上的事情,與我無關。」夏侯奕道。

    他伸出手,點了點協議上的其中一行字。「卿卿,不管以後你是否會在生意上與東盟商社有接觸,這都是你的事情,我不會幹涉。」

    慕容卿一怔,垂頭一看,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夏侯奕並不想將這一條協議放到他跟金如沅之間的關係之中,因為,一旦放入進去,將來少不得金如沅會用這一條來做借口。

    到時候,夏侯奕哪裡有時間去管這些小事。

    說清楚是慕容卿跟金如沅之間的協議,事情就簡單多了。

    到時候只要慕容卿有什麼想法便可以親自處理這件事,金如沅也沒有任何的借口來推脫。

    金如沅是早就知道有那麼一條協議,所以並沒有上前去看,只是暗自在心裡罵了一句。賊公婆,但願以後都不要再見你們了。

    慕容卿高高興興的在協議上籤下了自己的姓名,隨後,金如沅也在協議上籤了名。

    「九殿下,合作愉快。」金如沅鬆口氣道。不管如何,協議總算是完成了,只是希望以後都不要再出現任何的問題才好。

    「合作愉快。」夏侯奕道。

    兩份羊皮紙協議,每人一份,各自收好。

    而金如沅將羊皮紙收起的時候才忽然想到有件事不對勁,他垂頭看著手中的羊皮紙,詫異道:「九殿下,你可不要跟我說,你的書桌上這樣巧合的就放置著幾張羊皮。」

    這邊才說要重新寫明協議,夏侯奕那邊就直接摸出了幾張羊皮,有那麼巧合嗎?

    「你第一次離開的時候,我吩咐人送來的。」夏侯奕道。

    金如沅瞪眼,「你就那麼確定我會回來?」

    夏侯奕看過去,挑起了眉頭,「是男人就會回來。」

    男子漢大丈夫,不會沒有人不想要出人頭地,不會沒有人不想登上那最高位。

    金如沅是皇子,或許因為出身或者其他原因之前並未有那種想法,但是,在經歷過一些事情,以及有了機會之後,沒有人會不想把握的。

    金如沅從夏侯奕的眼中看到了瞭解跟認同,就在那一刻,他突然就覺著,自己跟夏侯奕應該做朋友才對。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以至於讓慕容卿都有些心裡不是滋味了。你們兩個大男人對視什麼,不知道會讓人心裡不舒服嗎?

    「九殿下,現在還是先說說明日大戰的事情吧。」金如沅道。

    慕容卿馬上來了精神,往前一步,靜靜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給出最重要的答案。

    金如沅微微一笑,道:「九殿下,我想問一下,如果你體內的咒術沒有問題的話,明日的大戰,你有多少把握?」

    「九成。」夏侯奕道。

    「與我估計的差不多,我也是覺著九殿下你應該能贏。」金如沅認真的說道。

    夏侯奕微微點頭,沒說什麼。

    他身邊的暗衛可不僅僅只是用來保護他安全的,現如今,他不只是九殿下,還是三軍主帥,最重要的是打贏戰爭,而不是顧及自身的安危。

    他之所以會帶來那麼多的暗衛,最重要的還是因為他們可以組成一種陣法,一旦發動,威力大增,絕對可以說的上是出入無人之境。

    這才是他真正的依仗,別看就只有百多個暗衛,但是,真正動手起來,絕對可以比得過全軍萬馬。

    只不過,到現在位置,他依然沒有動用過這些暗衛。而明面上,所有人也都只是知道他帶了十多個暗衛,主要是用來保護自己的安全。

    「十殿下,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十殿下可否替我解答疑惑?」慕容卿突然出聲問道。

    金如沅微笑著點頭,「當然,如今我們可是合作的關係,不管是什麼,我都會替你解答疑惑。」

    「好,既然如此,我便想問一問,殿下中了咒術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但是,你怎麼會知道?」

    「九皇子妃問的好,對呀,我為什麼會知道?」

    金如沅笑起來,「本來呢,這是我的一個祕密,不過,既然那我們如今是合作的關係,所以,告訴你們也無妨。我在大軍中有人,當天九殿下出事的時候,我的人正好瞧見了。更巧的是,他也懂得一點咒術,所以,我便知道了。」

    慕容卿想了下,這才點頭,這點倒是可以理解。事實上,這種事也是很多人都會去做的事情。安插自己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以金如沅的身份,安插幾個人在軍裡,那根本就是小事。

    「不管你們相信還是不相信,這是事實。」金如沅道。

    「我相信你。」慕容卿認真的道。「正如十殿下你所說,如今我們是合作的關係,既如此,本來就應該互信。但是,有一點我卻不明白,十殿下,你要如何幫助我們?」

    縱然是知道夏侯奕中了咒術,那也不算什麼。想要幫助他,談何容易。

    「我可以幫助九殿下緩解咒術,至少可以讓他恢復往昔的六成。」金如沅得意的道。

    慕容卿震驚,禁不住的再往前踏了一步,「你說什麼,你可以幫助殿下緩解咒術?」

    她那滿滿的懷疑,讓金如沅不禁有些不高興了。「九皇子妃,你不會是在懷疑我能否做到吧。」

    「當然懷疑。」慕容卿道。那可不是尋常的事物,因為那是咒術。世間瞭解咒術的人本就少,這麼巧,短時間之內冒出那麼多懂得咒術的人?

    她不得不去懷疑,事情太過古怪了。

    「事情就是這樣巧合。」金如沅道。「還記得我剛剛說的那個手下人嗎,他通曉咒術,他曾經跟我提過,想要緩解咒術,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重傷施咒的人,甚至是殺了她。」

    「十殿下,你不會是在說笑話吧。」慕容卿本來心裡滿滿的希望,在這個時候突然消失不見。

    對夏侯奕施咒的人是梅子,而那個梅子卻是金如然的人。

    而金如然身邊滿是暗衛守護,想要在他們的手底下動手,談何容易。

    「哎!」金如沅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為什麼九皇子妃你就是無法多信任我一些?」

    「我並非是不相信你,只是不相信有人可以殺了梅子。」慕容卿道。

    她將梅子目前所出的情況分析了一下,而後總結道:「十殿下,現在你還有信心嗎?」

    「為什麼不會有?」金如沅奇怪的道。「既然我開了口,那就必定會有我的把握。你不要管我如何做到,反正,明日到了時候,你們自然會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好。」夏侯奕拍了拍慕容卿的手背,阻止她即將要說出來的話。「好,明日見分曉。」

    金如沅站起身,「既然九殿下相信我,那便明日看結果吧。九殿下,等明日你大勝之時我再來,希望可以跟你多喝幾杯。」

    「好。」夏侯奕微微點頭,喊了阮寧進來,替自己送客。

    送走了金如沅之後,慕容卿皺著眉頭,不解的道:「殿下,你真的相信他的話?」她甚至有些懷疑,他是否故意用這件事來騙他們簽下協議。

    「我相信他。」夏侯奕道。

    他拉住慕容卿的手,讓她站到自己身前,他抬頭看著她,道:「卿卿,金如沅不會是那麼笨的人。如果明日我無法勝利,那麼,所為的協議也就是一張廢紙。」

    慕容卿一怔,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尷尬的撓撓頭,「倒是我想岔了。」

    「不!」夏侯奕打斷了她的話,「你不是想岔了,你只是關心我。」

    所為關心則亂,如此,她才會想不到這些。

    「卿卿,相信我,明日大戰一定會勝利。」

    「我當然相信你。」慕容卿投入到他的懷中,我只是擔心你。

    咒術這東西,根本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解除的。金如沅突然這樣說,她難免會胡思亂想。

    夏侯奕將她擁入懷中,「卿卿……」他在心裡不停的喊著,為了你,不管如何也一定要贏。

    好一會兒之後,夏侯奕突然將慕容卿抱在了懷中。「混賬東西,有筆賬我們可還沒有清算呢。」

    「嗯?」慕容卿詫異抬頭,「什麼帳?」她做了什麼事情嗎?

    夏侯奕拍了拍慕容卿,「卿卿,先進去。」他指了指屏風裡面。

    「什麼?」慕容卿詫異,「不是還要商議明日的戰術嗎?」

    「應該商議的全都已經商議妥當了,再者,我還有殺手鑭沒有使用出來。」夏侯奕篤定的說。

    慕容卿一看他那個表情就知道,這傢伙絕對是早就有凖備。想來也是,他向來就是那種會有幾種凖備的人。

    正想著,她便已經被人抱起。

    整個人懸空,慕容卿尖叫一聲撲入到夏侯奕的懷中。「殿下,你瘋了嗎?你身上還有傷,剛剛咒術……你可不能亂來。」

    「已經沒事了。」夏侯奕道。咒術只是在剛剛發作的時候很難受,但是,經過了剛剛一段時間的和緩,他早就已經恢復過來。

    「但是……」戰術還未商議。

    「沒有但是。」夏侯奕打斷了慕容卿的話,幾步就走入到屏風的背後。

    他抱著她,與她一同躺在床上。大掌死死地扣住她的腰,自己慢慢的朝著她的臉靠過去,「你個混賬東西,我的俸祿不夠你開銷?」

    慕容卿心中一個咯噔,她忙道:「不是的,我,我當時只是為了讓金如沅能夠答應我的提議罷了。」

    「是嗎?」夏侯奕冷哼著,直接就啃住她的唇。

    真以為他好糊弄?

    「嗚嗚!」人家說真的。

    「你以為我會信?」夏侯奕再度冷哼。「別以為我不知道,在你的心裡,估計一直都是這樣認定的。」

    慕容卿委屈的眨眼,「我真的不是這樣想的。」

    冤枉啊,她就算是真的有那個想法,她也不應該當著他的面來說這種話。

    「哼!我很不高興,很不舒服。」夏侯奕道。

    看著他眼中的火光,慕容卿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殿下,明日可是大戰的日子,要,要休息。」

    「你讓我開心,我便會休息的更好。」夏侯奕道。

    他說著,直接就堵住了慕容卿的唇。

    火熱的氣息逐漸的攀升,帳篷裡熱潮湧動,很快,兩人便一同踏入了天堂之中。

    而在不知道多少次之後,昏睡過去的慕容卿,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管如何,將來一定不在夏侯奕面前說他的壞話,那根本就是在自討苦吃。

    嗚嗚,最後受罪的可還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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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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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09:55:08 |只看該作者
第104章:我扇,我扇扇扇

    第二日醒來,天已經大亮。

    慕容卿擁著被子坐起來,神智還有些迷糊,不太清醒。

    「皇子妃,您醒了?」綠心的聲音在屏風的外面響起。

    慕容卿答應了一聲,綠心正要往裡走,卻聽見裡面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等下再進來。」

    綠心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止住步伐。

    而慕容卿則是不停的在心裡怒罵著夏侯奕,這個壞死了的東西,昨天晚上可是將她給折騰的慘死了。

    身上並不是太疼,顯然昨日就跟以往一樣,每次過後,夏侯奕都會用內力替她舒緩體內的酸痛感覺。

    只不過,全身那麼多處的紅斑卻是無法清除,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還未穿衣服,綠心進來一定會瞧見,慕容卿哪裡好意思。

    雖然,這種情況,她的兩個丫頭也都不是第一次瞧見了。

    穿了衣服,慕容卿這才叫綠心進來。

    後者進來的時候,臉紅紅的,顯然,早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慕容卿也是頗有些尷尬,大戰前夕,他們竟然還……想想都有些不對勁。

    在綠心的伺候下,慕容卿穿上了衣服。

    「殿下呢?」慕容卿問道。

    「殿下已經出去點兵了,吩咐了奴婢,如果皇子妃醒來,先用早飯便好。」

    慕容卿微微點頭,吩咐綠心去擺飯。

    等到吃了飯之後,慕容卿便領著綠心去找夏侯奕。

    倒是很容易便能夠找到他,此時,他便正站在點將臺上。慕容卿與綠心上去之後,夏侯奕衝著她招招手。

    慕容卿微微點頭,示意綠心在原地等著,隨後,她才緩步走過去,站在夏侯奕身邊。

    「殿下,你怎麼樣了?」慕容卿問道。

    夏侯奕靠過去,輕聲道:「難道昨天還無法讓你知道我是否安好?」

    慕容卿臉一紅,伸出手,借著長袖的遮掩,在他的胳膊上輕輕的扭了一下,「說什麼呢?」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裡說笑。

    「難道不對?」夏侯奕挑高了眉頭,「既然如此,今天晚上繼續。」

    「什麼繼續!」慕容卿白了他一眼,「我跟你說認真的,快告訴我,到底怎麼樣了?」

    「真的沒事了。」夏侯奕認真的回答。「事實上,昨天半夜過後,我便覺著身子舒坦了不少。想來,那個時候十殿下的人已經做了事。」

    慕容卿略微有些吃驚,十殿下的人真的的得手了?

    太不可思議了。

    在那麼多暗衛的包圍圈之中,他為什麼竟然能夠進去殺了梅子或者重傷了她。不得不說,這個人非常的不簡單。

    「這是事實。」夏侯奕道。

    慕容卿微微點頭,如今夏侯奕已經好了起來,要說那人沒得手,這是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

    「殿下,那今天的大戰,你有把握嗎?」

    「有,放心。」夏侯奕輕聲道。「你回帳篷,其他的,交給我。」

    慕容卿正待點頭,對面營地突然就傳來了震天的鼓聲,顯然,大戰即將開始。

    「去吧。」夏侯奕道。

    「好。」慕容卿輕聲答應,踮起腳跟,在他的臉上輕輕一下一吻,這才轉身朝著不遠處的綠心走了去。

    她自然是不放心的,不過,大戰在即,她自然不能讓夏侯奕分心。別說她本來就對他有信心,縱然是沒有信心,她也是會裝出有信心的樣子。

    當然,說一點都不擔心,那也是不可能的。這次的大戰關聯甚大,稍有差池,那影響的可就是兩個國家。

    不過,她還是聽從夏侯奕的安排,去了後面的帳篷。

    她坐在窗戶前,靜靜的看著軍營裡的動靜。

    她發現,整個軍營在夏侯奕的安排下,排列成了幾個方針。

    而夏侯奕周圍有著不少人,雖然都穿著普通的士兵服裝,但是,以慕容卿的眼光來看,怎麼都覺著不太對勁。

    其中有幾個暗衛,慕容卿是認識的,但是,其他人,她就有些看不出什麼來歷了。

    之所以能夠看出他們跟普通士兵的差別,還是因為他們的氣質跟行動的步伐。

    雖然他們已經儘量的讓自己表現的很正常,但是慕容卿還是從中發現了一些不對勁之處。

    一開始,她也在想,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但是,仔細觀察了片刻後,她最終確定,應該不是自己看錯了。

    她衝著身側揮揮手,道:「小黑,你過來。」

    「是,皇子妃。」本來隱身在暗處的小黑快速的閃身出來,「皇子妃,有什麼吩咐?」

    「你看看那邊。」慕容卿伸出手指向了自己所觀察到的那些人。「你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不同。」

    小黑奇怪的順著慕容卿所指的方向看過去,觀察了半響,他才道:「皇子妃,你猜的沒錯,確實不像是普通士兵。」

    「什麼來頭?」慕容卿問道。

    夏侯奕身邊突然多出來這麼多特別的人,她不可能一點也不關心。

    「這個……」小黑竟然也不太瞭解。

    「怎麼,你也看不出來?」慕容卿詫異了,小黑在暗衛中身份可是不低,竟然連他都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

    慕容卿並不懷疑那些人是夏侯奕的人,她只是想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來歷,又會在這件事中扮演什麼角色。

    小黑有些尷尬的說:「皇子妃,殿下不可能將自己所有勢力都表露出來,暗衛只不過是其中一部分罷了,所以,屬下也是不敢說知道所有的存在力量。」

    慕容卿微微點頭,表示瞭解,她一直都知道夏侯奕有很多暗藏的力量,之前他也曾跟自己提起過,但是,現在出現的這些人,她確實未曾瞭解過。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呢?」慕容卿好奇的喃喃低語。

    此時,大軍已經開始出發,看著他們漸漸的離開自己的視線,慕容卿有些坐不住了。

    今天的大戰關乎到很多人跟事,難道她真的就只能這樣傻呆呆的坐在這裡等著結果?

    不,那絕對不是她慕容卿會做的事情。

    慕容卿猛然站起身,回頭看著綠心,正打算開口,誰知,綠心卻是先一步開了口,她說:「皇子妃,奴婢知道你要說什麼,不對,應該說,是殿下知道你要說什麼。」

    嗯?慕容卿皺起眉頭,道:「殿下說什麼了?」

    綠心一本正經的道:「殿下說了,如果皇子妃你一定要冒險的話,回頭會有一段日子要吃苦頭了。」

    「什麼?」慕容卿不解。「什麼苦頭?」不過,這個壞傢伙真是聰明,他竟然已經猜到自己坐不住了。

    綠心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之色,她猶豫了下,這才道:「殿下說了,如果皇子妃你敢去冒險,一定會讓你未來在某個地方待著,他什麼時候消氣了,什麼時候才可以放你離開。」

    唰的一下,慕容卿的臉就這樣紅起來。她尷尬的哼了一聲,「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太不要臉了,竟然跟一個丫頭說這種話,以後她還能有威嚴嗎?

    什麼某個地方,還不如直接說是床上。不就是想說讓她很多天下不了床?誰怕誰?

    且不說自己從來就不怕……好吧,這話說得有點不夠底氣,但是,怎麼說現在情況不同了,有了幾個孩子,他想怎樣就怎樣?別做夢了。

    「皇子妃,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綠心勸著。

    這萬一去了,再萬一出點什麼事情,那可該怎麼是好。

    殿下雖說不會怪她,可是她會怪自己。

    戰場上刀劍無眼,現場的情況也是瞬息萬變。

    慕容卿的身邊雖然有不少暗衛,但是,誰敢說自己一定可以護住慕容卿安好無事?旁人綠心不知道,她只是知道自己不敢這樣說。

    縱然是小黑,他也不敢確定。

    實際上,他們是對自己有信心。但也不敢讓慕容卿去冒險。

    綠心才剛剛說完,小黑便上前說道:「皇子妃,綠心說的很對,戰場上很混亂,你還是不要去了。殿下對自己很有信心,並且做了很多的安排,相信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頓了頓,小黑便又說道:「而且,皇子妃你之前觀察到的那些人。他們應該就是殿下的殺手鑭。屬下相信有那些人的存在,殿下必定可以出奇制勝。」

    小黑有些激動的道:「殿下一定會打贏這場戰爭,帶領我們贏取勝利。」

    小黑說的話很有道理,而這些也都是慕容卿心裡肯定的。但是,她還是無法真正放心。

    自己不能真正跟著過去看清楚,在這裡傻等著,真的會急死。

    而且,她最擔心的便是夏侯奕身上的咒術,雖然現在好像是暫時被緩解了,但誰知道會不會再度復發。如果是在戰場上突然爆發,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梅子雖然從眼前來看是被刺殺,或者是被刺傷了。但是,以金如然的聰明,他怎麼可能會沒有一點防備。如果他為此而做了什麼安排,就是等到在戰場上再度實施,那夏侯奕就真的危險了。

    基於以上種種原因,她根本沒有辦法在這裡靜靜等待。所以,縱然她知道戰場上很危險,但她也還是要過去。畢竟,自己也曾說過,要跟夏侯奕共患難,這個不只是說說而已。

    「皇子妃,你還是再三思吧。」小黑跟綠心一道,懇切的說。

    慕容卿搖搖頭,「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無需再說。這樣,小黑你過去凖備一下普通士兵的服裝,我們換上馬上趕過去。不須要跟太緊。就在中後方,就能看到殿下的情況便可以。」

    慕容卿自然是不想讓夏侯奕知道自己的存在,否則,很有可能讓他分心,並因此還對今天戰爭產生影響。最怕的卻是,還有可能會讓對手知道,並給與他們機會,抓住自己去威脅夏侯奕。

    所以,自己跑到中後方是一個最佳選擇。

    綠心跟小黑兩人對望了一眼,他們都知道,慕容卿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他們便不會輕易改變。而現在他們要做的,也只能是盡己所能去保護慕容卿。

    實際上,如果有其他辦法,慕容卿真的不想帶領暗衛跟著自己去冒險。

    戰場上情況混亂,誰也無法肯定會發生什麼事情。

    如果暗衛跟著自己再度出事,她真的無法原諒自己。

    但是,她真的不能讓夏侯奕一個人去冒險。或許自己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但哪怕就是跟他同在一個地方,陪著他,相信也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很快,小黑便按照慕容卿的指示拿回了幾件幹淨的士兵服裝。加上暗衛,他們總共有十個人。

    十個人全數換上了衣服,這才悄悄的潛入了大軍之中。

    好在因為即將開戰,每個人的神經都非常的緊張,一時半會兒的,倒也沒有人注意到有這麼十個人闖入進來。

    大軍的行動速度並不是很快,而對面大軍的速度也並不是太快,整體來說,雙方都是在小心的試探對方,顯然,他們並不想剛一上來就直接進行死戰。

    既然如此,想要到最後的結果,只怕還需要一些時間。

    當然,到底需要什麼時候,只怕是沒有人可以肯定。

    「皇子妃,你看到沒有,殿下身邊的那些人已經分散開來了。」小黑上前提醒著。

    慕容卿應了一聲,點點頭,是的,就在剛剛,她也是發現了,夏侯奕帶來的那些特別的人,竟然化整為零,瞬間融入到大軍之中。

    如果不是之前就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存在,這個時候真的很難找到他們的所在。

    這樣做有一點很好,那便是不會讓對面大軍裡的人發現他們的蹤跡。要知道,既然慕容卿都可以發現他們的存在,難免金如然他們就不會發現。

    而如果發現了這些人的存在,他們就會盡全力的去對付這些人。

    如此一來,那可就麻煩大了。

    夏侯奕顯然對這些人抱有很大的信心,而且,他是將這些人當做殺手鑭帶來的,如果這樣輕易就被人給收拾了,那這場大戰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

    再度觀察了半響,慕容卿突然發現了一件很奇特的事情。

    那些來歷不明的人,他們所處的位置,與夏侯奕遙相呼應,彷彿,組成了一個奇特的陣法。只要夏侯奕的一聲令下,他們便可以瞬間變陣。

    但是,至於變換成什麼模樣,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最為奇特的就是,這種陣法千變萬化,如果你不是熟悉之人,你根本就無法斷定陣法下一刻會變成什麼模樣。

    而慕容卿如果不是因為對陣法一途有些瞭解,只怕也是無法看清楚。

    慕容卿在心中讚歎不已,夏侯奕真的很厲害。這種陣法方式,估計很難會有人放到大戰之中來做。

    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沒有人可以肯定會發生什麼事情。而像這樣的大陣,萬一佈置不好,甚至會給自己帶來影響。

    不過,慕容卿倒是非常想信任夏侯奕,既然他能夠讓這些人出現,想必他就一定有著自己的計畫跟信心。

    這一次,她不過是個看客,至於其他的,無需她多想。

    慕容卿領著幾個人慢慢的跟隨大軍往前走。

    終於,大軍來到了昨天晚上夏侯奕所說的那個沙地附近。

    大軍停下,雙方對陣。

    接下來應該就是先單人比試了,這幾乎已經是雙方的傳統。

    但是,今天的大戰畢竟不同以往,所以,是否還會延續以往的傳統,饒是慕容卿也是無法肯定。

    「久聞九殿下武功非凡,不知道今天是否可以讓我們見識見識?」對面的金如然突然出聲,笑著道。

    慕容卿心中一個咯噔,在心裡怒罵了一句,該死的混賬東西,明知道夏侯奕中了咒術,這個時候出去,那不就是自討苦吃。

    而在大戰開始之前,如果夏侯奕竟然敗落了,那對於大軍士氣必定會產生很大的影響。

    「他日有機會自然可以讓你見識,不過,今天卻不是單打獨鬥,三殿下,你是想要刺殺我?」夏侯奕淡淡的道。

    金如然尷尬的挑了挑眉頭,「自然不是,我怎麼可能會當著三軍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但是,戰場上,刀劍無眼,希望九殿下你能夠支撐的住。」

    「這句話反送給三殿下,你的武功不是太好,當心喪命於此。」夏侯奕的回答更加的犀利了。

    金如然惱怒的哼著,「九殿下,我想現在根本就不用在這裡浪費時間了。也不用什麼單打獨鬥,直接開戰吧。早點解決了,我們早點清閒。」

    「如此也好。」夏侯奕沒有一點緊張的神色,彷彿一旦就不擔心之後的大戰。

    金如然看著他這個表情,心裡有些犯嘀咕。怎麼回事,他的咒術已經好了嗎,為什麼看著臉色好看了許多?

    他是知道梅子被刺傷的事情,但是並未放在心上。當然,那也是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梅子被刺傷居然跟夏侯奕咒術被緩解一事有關。

    如果讓他知道這其中的關聯,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他也一定會讓梅子盡快好起來。

    只可惜,事實就是如此,往往就是一些小細節就有可能會讓你敗落的一塌糊塗。

    而現在,金如然緊張的卻是夏侯奕的篤定。他研究夏侯奕也有一些日子了,自認還算瞭解他。

    夏侯奕並不是那種會裝的人,他只要表現的有自信,那就是真的有自信。

    所以,此時此刻,金如然才會心裡不安,很擔心夏侯奕是不是真的暗中做了什麼陰險的事情來影響今天的戰局。

    「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情況?」金如然問著身側的暗衛。

    暗衛急忙搖頭,「殿下放心,之前我們已經派人搜查過了整個戰場,沒有任何的埋伏。」

    「是嗎?」金如然不知道為什麼,還是無法放心,總覺著事情不會這樣簡單。

    夏侯奕臉上的表情……太讓他心裡不舒坦了。

    思量片刻之後,金如然便道:「九殿下,既然如此,也就無需廢話了,開始吧。」他大聲地喊道。

    夏侯奕猛然揚起了右手,「進攻!」

    金如然也是突然就揚起了自己的右手,大聲喊道:「進攻。」

    雙方大軍就如同是快速移動的車輛,拼了命的往對方衝過去,但是,雙反顯然還都保持著清醒,並沒有那麼衝動。

    在慕容卿的眼中,雙方就是在緩慢接觸中。

    至於夏侯奕的那些特別來歷的人,他們的速度就更加快了,他們依然不緊不慢的跟隨者大軍,與夏侯奕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終於,雙方大軍接觸在了一起,混戰頓時展開。

    慕容卿他們因為在中後方,所以感觸並不是很深。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全都震撼的說不出一句話來。現場的情況太混亂,太慘烈了。

    或許一開始大家都還有些清醒,可是,當大戰開始一段時間之後,雙方士兵都開始紅了眼睛。

    這一段時間,彼此死在彼此手中的人太多了。此時看著對方,那就如同看著殺父仇人,怎麼可能冷靜的下來。

    慘烈的大戰,不受控制的發生,到處都是飛濺的鮮血,斷裂的四肢,看的慕容卿恨不得自己成為一個瞎子,好看不到這些慘景。

    但是很可惜,你越是不想看,周圍的一切卻硬是逼著你要去看。

    刺鼻的血腥氣息,淒厲的慘叫聲,兵器相撞的巨響,每一樣都在刺激著慕容卿他們。

    很多暗衛都有些衝動,很想沖上去幫助那些普通的士兵。

    但是,在小黑的約束下,他們並不敢貿然行動。因為他們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的職責就是保護慕容卿,至於其他的,暫時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鮮血慢慢的進入沙地之中,很快便將整個沙地給染紅了。

    嘭嘭嘭!

    就在這個時候,一些劇烈的悶響聲在慕容卿耳邊響起。

    她震驚的抬頭看過去,發現一隊隊穿著很奇怪的紅毛鬼走了出來,可不正是萬太國的人。

    他們排成了奇怪的陣法,以交叉隊列往前推進。

    很快,在他們的長槍下,一個個士兵就這樣在他們的槍口下倒下去。

    慕容卿看的是目眥慾裂,那可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她很想要做點什麼去幫助他們,但是,她不過就是一個人,又如何能夠幫得了他們?

    「皇子妃,你看,那是什麼?」小黑指著不遠處,突然問道。

    慕容卿一驚,忙順著小黑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但見在大軍的最前方突然就衝出了幾十個人。他們的身上穿著奇特的盔甲,手裡還抓著一面極大的盾牌。

    對面萬太國的長槍對上了盾牌卻是沒有了大作用,縱然有些能夠穿透盾牌,但是卻無法穿透盔甲。

    變化非常的快,但是,大軍卻並未因此而驚慌。

    很快,在小隊長跟大隊長的帶領下,他們便閃到了那些拿著盾牌的人之後,然後,在那些握著盾牌的人帶領下,一步步的朝著萬太國的人衝過去。

    看到這裡,對面的金如然有些不淡定了。

    他指著那些拿著盾牌的人大怒道:「那是什麼,怎麼會突然冒出來這種東西,為什麼之前沒有人發現?」

    旁邊的一個將軍模樣的男人忙道:「三殿下,老臣也是從未見到過這種東西,想來是天昊國專門想出來對付我們的長槍隊的。」

    「是的,三殿下,我們之前根本就沒有見到過。夏侯奕也太陰險了,竟然直到今天才弄出這東西,打了我們措手不及。」另外一個將軍氣哼哼的附和。

    金如然的臉色很難看,雖然目前來看,那些盾牌大軍並不會給自己的長槍隊帶來什麼影響,但是,時間長了,誰知道夏侯奕下面還會不會有其他的招數。

    「你們有什麼看法?」金如然問道。

    「老臣倒是覺著沒什麼關係,就憑著幾張盾牌,我們強力進攻的話,就不相信那幾張盾牌能夠擋得住。」

    「我也是這樣認為。」

    聽著那幾位將軍的看法,金如然卻是並未如此放心。

    大戰才剛剛開始沒有多久,夏侯奕就弄出了這樣的殺手鑭,如果之後還有更厲害的,那該怎麼辦?

    金如然並不想這樣冒險,跟夏侯奕打對手,每一點都不會有錯漏。

    「不能讓長槍隊有任何的損失。」金如然道。

    「殿下,你有什麼看法?」一位將軍問道。

    金如然皺起眉頭,突然就道:「吩咐長槍隊,暫時退下,讓強攻手去對付那些拿著盾牌的人。」

    「殿下,這個時候讓長槍隊退下,我們剛剛得到的有利地位可就要消失了。」有人不贊同的道。

    金如然一擊冷光掃過去,「怎麼,你敢質疑本殿下的決定?」

    那人忙縮了縮脖子,垂了頭,「不敢。」

    金如然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退下。」

    哪裡還有人敢質疑,金如然一聲令下,他身邊的旗兵馬上就打出了旗語。

    而接到了消息的長槍隊卻並未馬上退開,他們可是萬太國的人,來到這裡是為了幫助水之國,但卻不是來聽從他們的命令。

    他們剛出來的時候,殺的那叫一個興起,殺人對於他們來說就跟砍瓜切菜一樣的簡單。可後來不知道怎麼就冒出來幾張盾牌,事情馬上就發生了變化。

    在那些盾牌的抵擋之下,他們的長槍根本就沒有了意義。

    如果不是雙方還有點距離,只怕這一下就真的要出事了。

    萬太國的這些人可都是眼高於頂的人,突然之間就被人打壓,他們怎麼可能受得了。

    所以,明明接到了消息要退後,他們卻根本就不停。相反,他們一窩蜂的衝過去,拼了命的衝著那些盾牌招呼過去。

    彷彿,在他們的眼力就只剩下了那些盾牌。而他們也相信,那些盾牌也絕對支持不了如此密集的掃射。

    事情跟他們所預料的一樣,盾牌再厲害,但承受力度還是有一定限制的。當過了那個時候,盾牌便承受不住了。

    啪啪!

    一連兩張盾牌就這樣碎裂開來,萬太國的長槍隊更加的驚喜。太爽了,你不是厲害嗎,怎麼這麼容易就被打碎了?

    而此時,金如然卻是並不如同長槍隊那些人那麼高興了。

    雖然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長槍隊好像是完全佔據了上風,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就是隱隱的有些不對勁,仿若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了一樣。

    他一向認為自己的第六感很強,所以,當這種感覺冒上來之後,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馬上對旗兵道:「快,趕緊讓他們回來。」

    旗兵被金如然一瞪,差點沒有哭出聲來。他倒是想讓那些人回來,可是,他們根本就不聽啊。

    那些人都是眼高於頂的,不,應該說,眼睛估計都長在半空中的。

    他們做了決定事情,還有什麼人可以讓他們發生改變?

    「快派人過去!」金如然怒吼。

    馬上,一個暗衛就衝了出去。

    但是,戰場上那麼混亂,總是暗衛,他想要在最短的時間趕到前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讓金如然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瞬息萬變,什麼叫做肉痛。

    當長槍隊將第六面盾牌打碎掉的時候,他們雙方也已經差不多接近到十五米的距離了。

    這個距離可不太好,身體強壯些的士兵,一個衝刺就過去了。

    而這些長槍隊的人也是腦子進水了,他們最適合的就是遠攻,現如今跑到人家眼皮子底下去,所謂的長槍,還能起到作用嗎?

    啊!

    淒厲的慘叫聲接連響起,那些長槍隊的人在同一時間,被從地面鑽出來的長矛給貫穿了身子。

    縱然有些人能夠躲過去,但也被蜂擁而至的天昊國大軍給圍住,很快,那些人就如同進入了狼窩的小羊,徹底消失不見。

    金如然的眼睛血紅血紅的,五百個人,五百條長槍,本來是一大殺器,本來是可以讓自己取勝的最大依仗,而現在,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

    為什麼?

    金如然大吼,「為什麼地底下會有人?」

    他快要被氣瘋了,之前他分明早就已經派人去查探過,為的就是弄清楚是否有埋伏。

    要知道,長槍隊的人只適合遠攻,一旦拉近了彼此的距離,絕對會瞬間成為人家的靶子,死的不能再死。

    金如然可以肯定,之前的盾牌出現,估計也就是夏侯奕的陰謀。

    他料定了萬太國的人會氣不過,會發昏沖了腦子,會不顧一切的往前衝。

    「沒有人可以回答我嗎?」金如然一腳將身側的一個暗衛給踹飛了出去。「混蛋,該死的,你們怎麼做事的?」

    今天的大戰一定不可以輸,萬一……他回去也是不好交代。

    「殿下息怒,雖然不清楚他們到底是如何躲過我們的探查,但是,目前追究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還是先穩定戰局,推出接下來的計畫。我們都相信,在殿下的領導之下,我們必定可以取得最後的勝利。」

    「是啊,殿下喜怒,我們都相信你。」

    一眾將軍忙都跟著安撫,生怕金如然在暴怒之下會做出什麼可怕的決定。

    金如然冷笑著道:「你們也不用在這裡給我拍馬屁,如果讓我知道事情跟你們有關,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說完,他便再度轉頭去看不遠處的戰場。

    事情到了這一步,正如之前的那些將軍所說,追究責任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如何能夠打贏這一場仗,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長槍隊完全消失,對於他而言是一個極大的威脅。但是,這卻並不代表他就真的沒有後招了。

    實際上,他根本從未將所有的依仗都放在長槍隊上。那畢竟不是屬於自己的力量,調配起來不能隨心所慾。

    而之前長槍隊之所以會全軍覆沒,也正是因為如此。

    如果不是他們不聽號令,早一點撤退的話,也不會全軍覆沒。

    冷哼著,金如然衝著身側的暗衛道:「進行第二計畫,快點。」

    「是。」暗衛答應著,馬上就過去跟旗兵說了什麼。

    很快,旗兵便快速打起了旗語,很長,彷彿要調動的力量很多,也很複雜。

    這一切也都被慕容卿遠遠的看在眼中,她回頭衝著身側的小黑問道:「那個旗兵打的旗語,你看的懂嗎?」

    小黑微微紅臉,尷尬的道:「皇子妃,對不起,屬下並不太通曉旗語。」

    慕容卿擺擺手,「是我不好,你不可能所有事情都知道。我只是有些擔心,只怕金如然接下來要使用大招了。」

    長槍隊的全軍覆沒必定會對金如然產生很大的影響,接下來的進攻必定會更加狂猛。

    「以我對金如然的瞭解,他必定不會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長槍隊上。畢竟,他們只是五百人,而且並不是屬於他的勢力。現在要出現的,或許此時他的終極力量。」

    「這麼快就動用終極力量了嗎?」小黑略微吃驚。

    大戰到現在,也都還不到半個時辰,如此快就要動用終極力量,那豈非是說,這次大戰馬上就要出結果了?

    「我不可以肯定,但必定會是一個大殺招。」

    「殿下絕對會贏。」小黑有些狂熱的道。「那個什麼長槍隊不是很厲害嗎,但也不過在眨眼之間就消失了。不管那個金如然還有什麼力量,都不會是滇西的對手。」

    慕容卿笑了下,頗為贊同的點頭,「你說的很對,殿下一定會贏。」

    很快,慕容卿他們便知道金如然的那個大殺招是什麼了。

    但見從金如然的大軍之中突然就冒出來一些穿著打扮很是奇特的人。

    他們頭上戴著不知道用什麼材質做成的口罩,渾身上下也都穿著防護服,每個人的手裡都捧著一個大大的竹筒。

    那個竹筒的後端還有根小棍子,看起來怪模怪樣的。

    一時間,慕容卿他們也都無法斷定那到底是什麼東西,需要怎麼用。

    那些人在士兵的守護下,慢慢的往前走。

    這些人的突然出現,夏侯奕又豈會看不到。

    他可是要比慕容卿還要瞭解那些人,當看到那些人的奇怪打扮之後,他與身側的大鬍子舅舅商量道:「大鬍子舅舅,你可曾見過那種東西?」

    「見過,不過,比這個可要小的多了。」大鬍子舅舅一臉奇怪的道。

    「那不知是用來做什麼?」

    「殺蟲。」大鬍子舅舅道。「你應該沒見到過,有些時候地裡有蟲子,我們便會噴灑一些藥物在上面。但是,如果用水瓢,又很容易會傷到莊稼,但這種竹筒卻不同了。」

    「有何特別?」夏侯奕又問。

    「我們可以先在竹筒裡放入藥水,隨後,用竹棍往裡推,借著那股推力,將藥水給推出來。而竹筒的頭部則是被我們給穿出了一些小孔,推出來的水很細微,不會傷到莊稼。」

    大鬍子舅舅這樣一分析,夏侯奕馬上便明白了這種竹筒的作用。與此同時,他也是馬上就明白了這種竹筒的真正用處。

    他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道不好。

    「大鬍子舅舅,應該是毒。」夏侯奕道。

    大鬍子舅舅微微點頭,事實上,在之前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他就已經覺著不太對勁了。

    「用毒很麻煩。小九,你之前的凖備,估計不見得能夠有用。」

    夏侯奕想了一下,這才衝著身側的一個暗衛低聲說了幾句話。

    那暗衛馬上就離開了,瞬間便隱入士兵之中,消失的無影無終。

    而此時,慕容卿他們也正在擔心著。夏侯奕他們可以發現的問題,她自然也發現了。

    她在心中暗自罵道:「真是個可惡的,竟然用這麼卑鄙下流的招數。」

    小黑在一旁聽著,眼皮子不斷的跳。他心道,皇子妃,你自打進入戰場之後,你一直不停的罵人。可是,你這樣,有意義嗎?

    在戰場上,只要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不管做什麼都行。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誰會在意這個過程?

    「怎麼辦,如果真的是毒,那我們這邊就損失太大了。」慕容卿有些心急。

    雖然她相信夏侯奕足以應付,但如果因此而要付出那麼多性命,她真的不願意。

    「小黑,你可有什麼法子?」

    小黑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度黑了下來,他能有什麼辦法?

    可憐的,他不過就是個暗衛,雖然武功不錯,對於很多東西瞭解的也不少,但是,他並非是萬能的。

    慕容卿從之前便一直都在不停的追問他這個,追問他那個,彷彿什麼他都會知道一樣。

    但其實,他真的不是什麼都知道的。

    「算了。」慕容卿沒有等小黑說什麼便直接揮揮手,「你不可能什麼都知道。」

    慕容卿皺眉,冷冷的看向對面,如果不是時間不夠的話,她真的很想在這裡設置一個殺陣,如此,金如然那邊的人,不管他們如何厲害,有多少人,都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很快,金如然派出來的那些人就越來越靠近天昊國的大軍。

    雖然已經發現情況不太對勁,但是,因為人太多,根本就無法退後。

    那些人終於停下來,每個人都抬起了手中的竹筒,衝著對面拚命的按壓。

    在慕容卿等人震驚的注視下,一股股紅色的煙氣就這樣噴湧而出。

    原來,那並不是液體,竟然是煙氣。

    煙的揮發性更好,更快。

    如此,對於他們這邊的傷害也會更大。

    慕容卿更加的揪心,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些黑衣人突然閃身到了天昊國大軍的正前方。

    他們每個人的手裡都握著一柄極大的扇子,然後,他們便做出了整齊劃一的動作。

    扇!

    我扇!

    我扇扇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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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09:55:27 |只看該作者
第105章:氣運加身太可怕

    在很多人的震驚之下,那些手握大扇子的人,拼了命的扇著。

    紅色的煙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了轉向,開始朝著水之國大軍侵襲而去。

    金如然看到這一切,氣得差點發瘋,「為什麼?」

    他大吼,但是,沒有人可以回答他。

    夏侯奕也太神了,為什麼他好像是可以預先知道一樣,竟然預先凖備了大扇子。

    「是誰洩露了祕密?」金如然那陰冷的目光,自面前眾人的臉上一一的掃過去。

    那可怕的表情,嚇得周圍的人全都同一時間的垂下頭。

    冤枉啊,事情真的跟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誰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說!」金如然大怒。

    混賬,如果沒有人洩露消息,這些人為何會知道他們要用毒?那麼多的扇子,如果不是事先凖備,怎麼可能突然拿出來。

    越想,金如然就越覺著不對勁。

    今天大戰開始到現在,一切都不正常。不管自己使出什麼招數,夏侯奕彷彿都能夠在瞬間使出對應的招數。

    夏侯奕會未卜先知?

    別傻了!

    傻瓜都能夠看的出來,現在的情況一定是自己這邊有人洩露了機密。

    「為什麼沒有人回答我?」金如然怒吼。「你們不會以為閉口不言就可以沒事了?」

    該死的,如果這次的大戰失敗了,將會給她帶來很大的影響。

    別看他對這次的戰爭很有自信,但其實,他並沒有真的這樣放心。因為,他的對手是夏侯奕。

    「哼!」金如然怒吼。「該死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被夏侯奕安排的那些人用扇子使勁的扇著,之前金如然的人放出去的毒,就這樣返回,頓時,水之國的大軍很多人都被紅色的煙霧所籠罩。

    仿若每個人的頭頂都戴著一頂紅色的帽子,只不過,戴了紅色的帽子,可不代表他們是鴻運當頭。相反,他們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隱隱看去,臉上好似戴著點綠色。

    「綠色嗎?」慕容卿忍不住的就想笑。「紅色的帽子,配上綠色的面容,可真是絕配。」

    「皇子妃,殿下真是厲害。」綠心忍不住的讚歎。

    慕容卿的眼神,穿越了很多人,落在了那最為耀眼的人身上。

    今天的夏侯奕,他穿著一身將服,配上那神祕的面具,更顯的英挺。

    他臉上有一種很篤定,很鎮靜的表情,彷彿,天下間所有的事情都被他掌握了。

    慕容卿的眼中漫出了一絲迷醉,殿下真的太有吸引力了。

    他就像是一個光芒萬丈的神,高高在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很慶倖,自己竟然能夠走到他的生命之中,得到他所有的愛。

    「殿下……」慕容卿喃喃的喊著。心中對於這場大戰,更加有信心。

    而此時,那邊的金如然已經快要瘋了。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看著一批批自己人死去,就像是被割掉的麥子,直接大批的倒下去。

    那些人都是死在自己安排的毒藥陣之下,其實,那就等同於自己出手殺死了他們。

    越想,金如然就越是憤怒,但是,他除卻吩咐那些人盡快躲開紅雲範圍之外,他愕然的發現,自己竟然什麼都做不到。

    自己凖備的東西,自己最清楚。那種藥,見血封喉,只要呼吸進去,甚至是沾染到了皮膚就會瞬間死亡。

    他本想看著對面天昊國的人滿地開花的表情,可此時,這種燦爛的情況卻在自己的地盤上發生。

    金如然氣得差點沒從馬車上掉下去,額頭上的青筋凸顯出來,暗中罵著自己身側的人都是廢物。

    什麼事情都不能做,各個都跟蠢驢一樣,一旦發生什麼事情就會悶聲不吭的,根本一點主意都不能出。

    「混賬!」金如然大罵著。

    怎麼辦,現如今他們已經完全處於劣勢之中。毒霧雖然已經逐漸消失,但是,這卻並不代表他就可以扳回一城,擺脫現在的劣勢。

    「殿下,還是進行下一步計畫吧。」突然,一個帶著鬥篷的老者在他背後現身,輕聲道。

    金如然微微皺眉,「師父,你覺著現在還有機會挽回劣勢嗎?」

    他真的不抱有什麼希望,雖然計畫還有兩步沒有走,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對面夏侯奕那篤定的神情,他就覺著,自己估計根本就達成不了願望。

    自己每走一步,夏侯奕都會應付。

    金如然有些失望,信心也隨之消散。

    難道,他注定會是夏侯奕的手下敗將?

    大事上如此,女人上依然如此?

    「不!」沒等那老者說什麼,金如然便直接喊道。「我絕對不會輸。師父,麻煩你了,進行接下來的計畫。」

    「好。」老者答應著,一閃身走了。

    金如然回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中充滿了希望。

    雖然之後還有幾步計畫,但實際上,真正有作用的估計就是這一步。如果這一步都還無法穩定局面,那麼,這次的大戰估計自己真的就要輸了。

    而且,只怕還會輸的很慘。

    「師父,你一定要贏。」金如然在心裡吶喊。

    而夏侯奕這邊,那些握著大扇子的人在得手之後馬上便退後,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他們行動迅速,凖確有力度。慕容卿看在眼中,心裡突然就爬上了一個古怪的念頭,「如果剛剛噴出來的不是煙霧而是液體,那該怎麼辦?」

    綠心跟小黑一愣,而後就有些犯傻,沒有發生的事情,這讓他們怎麼回答。

    「有大扇子,難道就不會有大傘?」慕容卿自言自語。

    綠心跟小黑再度對望,同時覺著,慕容卿是真的謎證了。

    雙方的大軍再度混戰在一起,不過,沒有了之前那些大殺招,情況便沒有那麼慘烈。

    又過了會兒,慕容卿突然皺起眉頭,指著對面道:「你們看看,金如然那邊是不是又要搞出什麼新花樣來了?」

    小黑他們詫異的看過去,觀察了半響卻是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皇子妃,我們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對之處。」小黑道。

    慕容卿皺眉,「怎麼可能會沒有不對之處,你看看,那些士兵中參雜著不少強者,就如同殿下……糟了,難道金如然也是打算用一些特別訓練的人來對付普通的士兵?」

    其實,之前她對夏侯奕的凖備一直都持有觀望態度。畢竟,他那所謂的大殺招,事實上就是一些高手。這些高手,一旦上了戰場,絕對是可以以一當白,能夠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但是,認真追究,其實,一般人是不應該這樣做的。畢竟,那就是大屠殺,就是一面倒的大屠殺。這種情況下,縱然可以取得最後的勝利,但是,傳揚出去,絕對會夏侯奕的聲譽造成很大的影響。

    慕容卿萬萬沒想到,如今金如然竟然也運用了這一招。雖然那些人隱藏的很深,但是,一則因為她觀察仔細,二來,她之前見識到夏侯奕身邊出現過那樣的人,所以,她才會如此確定那些人的存在。

    只不過,小黑跟綠心他們卻是一時沒有察覺。

    等到慕容卿指著其中一人,讓他們專注觀察的時候,兩人才算是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小黑有些震驚,他詫異道:「難不成,他們真的打算大規模的動用高手?」

    雖說按照道理來說,高手的數量並不會太多,但是,以金如然的身份,想要訓練出一些高手來,並不是困難的事情。

    所以,他們才會如此震驚,很擔心事情真如他們所猜測的那樣發生。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著事情好似沒有那麼簡單。」慕容卿道。

    「皇子妃,你發現了什麼?」綠心詫異的問。

    其實,她跟小黑一樣,都並非太擔心。最主要還是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情讓他們信心大增,讓他們覺著,只要有夏侯奕在,那就沒有什麼是應付不了的。

    可慕容卿卻是沒有那麼足的信心,在她的觀察下,那些突然冒出來的所謂高手,可不僅僅只是身手好那麼簡單。

    「小黑,你注意觀察一下他們的臉部表情,你們有沒有發現一些地方不是太對勁?」

    慕容卿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說,小黑不得不再度重視一下。

    他認真的觀察著慕容卿所指向的那個人,經過一番觀察,還真難得讓他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皇子妃,那個人的臉部表情,怎麼說,彷彿很篤定,很鎮定,甚至有些不屑一顧,彷彿根本就不將對面的人放在眼中。」

    「正常嗎?」慕容卿問道。

    小黑想了想,這次回答:「不太正常。」

    慕容卿冷哼,何止是不正常,簡直是太不正常了。這些人,縱然因為身手不錯,不將對手放在眼中,但是,這裡可並不是什麼單打獨鬥,如今是在戰場上。

    你的對手不是一個人,而是成千上萬的人。

    所為雙拳難敵四手,你個人能力或許很強,但是,當你的敵人是你的千百倍之後,你的能力就不算什麼了。

    縱然都是一些很弱的人,但是,他們一擁而上,你到底能夠打死幾個?

    你打死了一個,但卻在同時間會有更多的人沖上去,就算是壓也都能將你給壓死了。

    所以,這些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竟然還能夠露出這種唯我獨尊,沒有人可以打壓我的表情。

    而能夠讓他們如此篤定,那就必定有其原因。

    「是什麼讓他們如此篤定自己能贏?」慕容卿一臉奇怪的想。

    金如然絕對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既然他開了口說要一場定勝負,那他就一定有把握。

    從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也可以看的出來,金如然真的是凖備了很多。

    如果不是夏侯奕也有所凖備,真的不見得能夠取得勝利。

    而就在金如然幾番失利的情況下,他們竟然沒有出現任何的慌亂,反倒是派出了一些新人,要說沒有什麼問題,打死她都不會相信。

    只不過,因為一時那些人還未露出任何動靜,所以,慕容卿根本就無從猜測那些人到底要怎樣。

    她還是打從心裡感受到一股不安,有心想要幫忙,但卻完全摸不清楚方向。

    「皇子妃,需要去通知殿下嗎?」小黑問道。

    慕容卿搖頭,「不需要了。」既然自己可以發現,夏侯奕必定也會發現。

    如今,她也只能相信,夏侯奕可以應付。

    希望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但願。

    正如慕容卿所想,這會兒,夏侯奕是真的已經發現了。

    他一直都在關注著水之國大軍的動靜,但凡有一點蛛絲馬跡就不會逃得過他的雙眼。

    當那些人出現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感受到,並且開始詢問身邊的大鬍子舅舅,「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眼神!」大鬍子舅舅一臉的凝重之色。

    他可不是尋常的武夫,因為是禦箭山的未來繼承人,更是見識淵博。

    只是看了一眼,他便發現那些人的不對勁之處。

    「狂熱,自信。」大鬍子舅舅又道。「是什麼才會讓他們露出如此神情?」

    夏侯奕靜靜的看了那些人幾眼之後,微皺著眉頭道:「除非是有人讓他們認為,自己一定可以取得勝利。」

    「什麼人能讓他們如此信服?」大鬍子舅舅懷疑。

    縱然是夏侯奕身邊的暗衛,也不見得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還保持這種自信。

    夏侯奕半瞇著眼睛開始思量,大鬍子舅舅說的很有道理。想要讓一個人保持一種狂熱,一種自信,除非是一直替他們洗腦,又或者,那就是真正有證據讓他們能夠相信自己可以取得勝利。

    思量一番,他覺著,應該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一些。

    如果是前一種,那金如然就有些太可怕了,他培養了這些人,絕對是死士。

    但是,這種人想要培養出來並不容易。突然冒出來這麼多,夏侯奕覺著不太可能。

    而如果是第二種的話,那就更加令人費解。

    到底是什麼情況下才會讓他們如此信服,篤定自己能夠贏?

    夏侯奕做了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那些人,什麼樣的情況能夠讓自己如此狂熱?

    一時間,他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那種可能。

    「大鬍子舅舅,情況有些麻煩,勞煩你看著,我需要親自入陣。」夏侯奕道。

    「什麼?」大鬍子舅舅大驚。

    其實,在開戰之前,夏侯奕就已經跟他提起過了自己的大殺招。

    當時聽聞後,大鬍子舅舅便徹底對今天的大戰不再抱有什麼緊張情緒了,因為他可以篤定,一旦那個大殺招使用出來,必定可以贏取最後的勝利。

    當時夏侯奕說,他不用進入陣法,他只需要在外面掌控全域就行。

    而如今,他要親自入陣,也就是說,對方發生了一些讓他都有些緊張,甚至是無法掌控的事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九,現如今需要你來指揮。」大鬍子舅舅道。

    夏侯奕在這裡的存在並不只是指揮那麼簡單,還是一個象徵,一把火焰。

    堂堂九殿下跟大家同生共死,還有什麼是比這個更加可以激勵士氣的呢。

    如果夏侯奕進入大陣,是,或許會給大陣帶來更大的殺傷力。但是,一旦普通士兵不曉得他的存在,必定會對其產生恐慌。

    到時候,只怕會產生無法估量的後果。

    「無妨!」夏侯奕道。「大鬍子舅舅,你的指揮才能不弱於我,交給你,我放心。至於士氣,還有什麼是比身先士卒更加能夠激勵人心的呢?」

    大鬍子舅舅一怔,而後便好似明白了什麼,道:「原來,你想讓大家知道……」

    「是。」夏侯奕打斷了他的話。

    他不是個愛顯擺的人,但此時此刻,這絕對是一個對大家最好的選擇。

    既可以激勵士氣,又可以提升自己的聲名,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大鬍子舅舅也是個幹脆的人,夏侯奕這樣安排,必定也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可能,對面那些人真的會給己方帶來很大的危害,否則,他不會衝動的自己要出手。

    「你放心的去吧,這裡交給我來指揮。如果有什麼問題,你及時回來。」

    夏侯奕微微點頭,回頭看了眼後方營地反向。他微微瞇著眼睛,彷彿能夠跨越空間看到自己想要看的人。

    縱然是為了她,自己也不會輕易出事的。

    夏侯奕領著阮寧直接進入到大軍之中,而就在這個時候,大鬍子舅舅尖聲喊道:「殿下,你不可以冒險,快回來……」

    這一聲,大鬍子舅舅是運用了內力加持,所以聲音很大,縱然是在如此嘈雜的戰場之上,也依然是讓很多人聽見。

    一傳十,十傳百,這下,很多人都知道,他們的主帥,當今的九殿下夏侯奕竟然身先士卒,跟他們同生共死。

    實際上,自大開戰一來,夏侯奕也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但是今天,因為是最後一場,眾人的感覺就格外的不同。

    陡然之間,大軍氣勢猛然拔高,到了一個讓人無法估量的高度。

    而對面的金如然就沒有那麼好的心情了,大鬍子舅舅的那一聲尖銳的叫聲,他自然也聽在耳內。

    再見到對面大軍陡然之間氣勢如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夏侯奕,你果然厲害!」金如然道。

    他回頭衝著身邊暗衛說了幾句話,那暗衛馬上就衝到旗兵身邊低語了幾句。

    旗兵馬上就開始打出旗語,頓時,水之國這邊的大軍也開始發瘋一樣的衝向天昊國。

    而在不知不覺間,那些藏身在水之國大軍中的特殊士兵,他們已經形成了一個很奇特的陣法。

    如今,正是陣法對陣法,只是不知哪一個會技高一籌。

    因為水之國的大軍先動,所以,那些特殊人類先一步接觸到了天昊國這邊的普通士兵。

    頓時,血腥的場面便展現在了眾人的眼前。普通士兵在那些人的手底下,就跟雜草一樣,撲簌簌的倒在地上。

    普通人或許看不出什麼來,畢竟那些人都是穿著普通士兵的服裝。

    但是,在慕容卿等人眼中,只覺著震驚不已。

    他們可以看的出來,那些士兵全都是被一擊致命。如此可見,那些特殊士兵,真的很不簡單。

    「奇怪!」慕容卿揉了揉眼睛,露出了一絲很是怪異的表情。

    「皇子妃,怎麼了?」綠心不解的問。

    慕容卿沒有回答,只是再度凝神往前看去。

    水之國的那些特殊士兵,並未直接凸顯出來,他們是繼續藏身在普通士兵之中,借此隱藏自己的存在。以慕容卿對陣法的瞭解,他們應該是通過一些奇特的佈局,使得他們的力量能夠達到最大化。

    這種方法,其實很多人都用過。但是,真正可以做到很厲害的,並不多見。

    而眼下,水之國的這些人,他們就非常的厲害。不過短短的時間,他們竟然已經殺入到天昊國幾十米的部分。

    要知道,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人數眾多,太過密集,想要施展自己的能力,本就不容易。但饒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竟然還能夠取得這樣的戰果。

    不得不承認,他們的佈局很精妙。

    但是,這並不是讓慕容卿在意的事情。所謂的佈局,或許在普通人眼中很厲害,很精妙。但是在她跟夏侯奕的眼中,都不算什麼。

    她可以很肯定,夏侯奕馬上要施展出的大殺招,在佈局方面,一定會比金如然的更加精妙。

    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一件很是古怪,稀奇的事情。

    「怪事,難道真是我眼花了不成?」慕容卿疑惑不解的道。

    「皇子妃,出什麼事了?」綠心問道。

    慕容卿一臉的凝重之色,想了下才道:「綠心,小黑,現在你們兩人各自盯著其中一個人,待會兒告訴我你們發現了什麼。」

    綠心跟小黑對望了一眼,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按照慕容卿的要求,開始很認真地盯著對面的某一個人瞧著。

    半響之後,兩人也都是露出了同樣的神色,異常的不解。

    奇怪了,難道自己也是眼花了不成?

    但是,沒道理兩人同時眼花才是。

    小黑跟綠心對望了一眼,同時看到了對方臉上的震驚與詫異。

    「如何,發現了嗎?」慕容卿問道。

    小黑第一個點頭,「是的,皇子妃,屬下已經發現了。真的是太讓人震驚了,簡直無法相信。如果不是皇子妃你提起,如果不是屬下跟綠心兩人都瞧見了,屬下真的會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怎麼可能會發生那種讓人不可思議的事情,簡直太不像真的了。

    不,甚至應該說,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皇子妃,那些人好似根本就不怕死,不,凖確來說,他們根本就不用怕死,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總是可以躲得過那些致命一擊。我們的人去劈砍他們,每次都會巧合的讓他們躲過。」

    「是啊,皇子妃。」綠心也忙點頭附和。「奴婢也是發現了,總覺著情況不太對勁。一開始,奴婢也以為那是假的,可是,認真觀察了幾次,每次都這樣,那情況就不是假的。」

    「你們說的都很對。」慕容卿道。

    他們所觀察到的,也正是自己之前所觀察到的。事情真的很不對勁,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古怪的事情?

    彷彿冥冥之中自有一股氣機在保護著這些人,讓他們可以免除危險。

    又或者說,好運氣站在了水之國那些人身邊,以至於讓他們在戰場上猶如出入無人之境,根本就不會有人能夠對其造成傷害

    這種事情,誰聽聞過?

    簡直就是話本小說裡才會出現的情節,不,應該說,話本小說裡面都不會有這種情節。

    慕容卿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如果自己所觀察的並不是假的,那麼,水之國很有可能是在暗中做了什麼手腳,影響了這次大戰的一些氣機。

    難怪金如然會對今天的大戰如此有信心,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有這樣的凖備,難怪了。

    如此一來,事情便麻煩了。

    雖然夏侯奕所凖備的大殺招也很厲害,但是,水之國的人卻是更加厲害,因為運道在他們那邊,等同於他們已經站在了不敗之地。

    想要跟他們鬥,想要贏,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麼辦?」慕容卿一臉焦急的看著不遠處。

    剛剛她也聽到了大鬍子舅舅說的話,再看不見夏侯奕的身影,她哪裡還不知道他做什麼去了。

    他做的是最正確的選擇,那些人是他訓練出來的,有他做主導,相信可以讓他們發揮出更大的力量。

    但是,與此同時,他也會非常的危險。

    如果水之國的那些人只是普通的高手,那麼,他們根本不會是夏侯奕等人的對手。

    而現在,慕容卿不敢再這樣肯定了。

    「怎麼辦?」慕容卿喃喃的低語,所喊的就都是同樣的三個字。

    小黑跟綠心兩人聽在耳中,也是焦急萬分。

    他們自然也是想要去幫幫慕容卿跟夏侯奕,但是,連慕容卿都想不到解決辦法,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有什麼解決的好辦法。

    慕容卿握緊了拳頭,就在剛剛,她發現夏侯奕已經帶領自己的大殺招跟水之國的那些特殊士兵碰撞了在一起。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而現在,水之國有氣運加持,顯然是勝卻夏侯奕一籌的。

    至於其他的普通士兵,早就已經開始遠離他們,繼續自己的大戰,他們都做了最佳選擇,將最主要的戰場交給了這兩撥人。

    一時間,雙方大軍之中的領導者全都將自己的視線膠著在那些人的身上。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當這兩撥人分出勝負之後,今天的大戰也就可以分出勝負輸贏了。

    只不過,兩方都是強者,想要在短時間分出勝負,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皇子妃,殿下那邊的情況並不是太好。」小黑沉聲道。

    「嗯。」慕容卿輕輕應了一聲,並未再說什麼。

    那邊的情況,她也都看在了眼中。確實如小黑所說,情況並不是太好。

    沒錯,夏侯奕所佈置的戰局更加的精妙,一旦施展出來,殺傷力非常的強大。

    但是,架不住對方投機取巧,人家根本就不會正面的跟你的殺招相碰撞。縱然是相碰撞,人家也可以很巧合的避過。

    如果不是夏侯奕所帶的人都是強者,都是經過特別訓練的,只怕就這一輪碰撞,已經是死傷慘重了。

    饒是如此,繼續拖下去,夏侯奕他們體力不支,也最終會敗落。

    看清楚局面的,不只是慕容卿,很多人都已經看明白了。

    大鬍子舅舅等人是心焦不已,至於金如然,卻是早就已經滿面笑容,彷彿看到自己勝利的場景。

    至於位於戰場之中的夏侯奕,倒是冷靜如常。

    「殿下,情況不太正常。」阮寧一邊揮舞著長劍與對手拼招,一邊急切的對夏侯奕道。

    「看出什麼情況沒有?」夏侯奕問道。

    阮寧有些憋屈的道:「他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運氣特別的好,每次都可以巧合的躲過去。」

    「巧合?運氣好?」夏侯奕細細的品味著這幾個詞。

    他很清楚的從中感受到了一些不對勁之處,仿若有些什麼靈感就要在腦海中冒出來,但是,一時間又無法抓住它。

    「又讓他躲過去了。」另外一個暗衛氣哼哼的道。

    「該死的,他們怎麼滑溜的跟泥鰍一樣?」有暗衛憤憤不平。

    「誰說不是,那個該死的根本就不可能躲過我那一招,不可能的,一定有問題。」有暗衛不高興的道。

    這一切的一切全都被夏侯奕聽在了耳中,他將一切綜合在一起,經過仔細的分析,半響後,他突然道:「是氣運?」

    阮寧瞪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殿下,你說什麼,氣運?那是什麼東西?」

    氣運,誰都聽過,但是,那麼虛無縹緲的東西,怎麼可能成為現實。

    如果說對方是因為氣運好才會如此巧合的躲過去,他們不相信。

    一個人氣運好,或許還可以說得通。但是,對手一個方陣之中有那麼多人,不可能同時所有人都有著氣運的加持。

    那……豈非是太可怕了。

    「如果就是氣運加身呢?」夏侯奕冷聲道。

    之前,他便開始暗中的觀察,總覺著哪裡不太對勁。

    正如這些暗衛所說,很多殺招,對方是根本不可能躲開的,但是,對手卻就是躲開了,要說其中沒有問題,誰會相信。

    經過一番觀察,夏侯奕便發現,不管是在什麼緊急的情況下,哪怕就是必死的局面,那些人也可以反轉,如此,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很顯然,那些人是動用了什麼祕法,讓自己氣運加身,以至於,能夠在短時間之內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如果是在之前沒有見到過天機的時候,夏侯奕必定不會相信這些事情,但是,自從見到了天機之後,很多以前不相信的事情,現如今都要開始相信了。

    他相信氣運,目前,也就只有氣運才可以解釋通這麼奇怪的事情。

    但是,如果真的是氣運,那他們只怕就真的危險了。

    「繼續拖下去。」夏侯奕吩咐。

    他不相信這種氣運加身會持續很長時間時間,所以,他們只要能夠堅持一定的時間,等到對方氣運消失,以己方的能力,根本就不用再畏懼對方。

    一眾暗衛雖然並不是太相信所為的氣運加身,但既然是夏侯奕的吩咐,他們便會相信。

    夏侯奕說要繼續拖下去,那他們就會繼續拖下去。

    至於最後到底會成為什麼情景,那可就不是他們能夠控制的了。

    他們只是相信,在夏侯奕的帶領下,他們一定可以取得最後的勝利。

    而夏侯奕的計畫,顯然也被金如然看到了。

    他冷笑兩聲,道:「想要拖延時間嗎,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真以為自己算的很凖,可以掌控一切?」

    笑話,他既然走了這一步,那就肯定夏侯奕會有什麼對策。

    而如今夏侯奕的對策顯然早就已經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如今,他只是需要繼續將計畫進行下去,一切便可以順利的進行到最後了。

    金如然冷笑著,招來了暗衛,細細的吩咐了幾句。

    暗衛跑去跟旗兵說了什麼,很快,那個旗兵便再度打出了一系列的旗語。

    頓時,場內的情況瞬間發生了變化。

    之前本來就已經很厲害的水之國那些特殊士兵,彷彿突然之間吃了大補藥一樣,能力翻了一番。

    再加上氣運加身,縱然是以夏侯奕暗衛的厲害,也是很快就出現了問題,受傷,甚至是受重傷的情況都緊跟著出現了。

    「殿下,情況不太對勁。」阮寧又道。

    此時,他剛剛護送一個受了重傷的暗衛進入到陣法內部休息。

    雖然那暗衛還可以支持一段時間,但如果依然不能得到治療,只怕也就危險了。

    夏侯奕冷著一張臉,靜靜的去觀察對面的情況。

    金如然的手段一波接著一波,倒是讓他意外非常。

    本以為只要拖到足夠的時間,那些人根本就不會是自己的對手。可誰能想到,對手不但可以氣運加身,更加可以在短時間之內將自己的實力提升了一個等級。

    這種情況,他更是聞所未聞。

    一時之下,他根本不敢胡亂做出什麼決定,只能先是吩咐身邊的暗衛,縮緊佈局,儘量防守,以等他想到解決的辦法。

    如果再有人受傷,再有人出事,他們只怕就真的危險了。

    夏侯奕這邊落入了險境,慕容卿也是在第一時間就觀察到了。

    「糟了,殿下那邊危險了。」慕容卿道。

    「是的,皇子妃,水之國的那些人很奇怪,怎麼他們好像在突然之間變厲害了不少。」小黑一臉奇怪的道。

    「難道是吃了什麼藥?」綠心詫異。

    慕容卿搖頭,「不會是吃藥,如果是吃藥的話,我們都可以看到。但經過剛剛,我們分明沒有發現任何人有吃藥的現象。」

    看來,問題還是出在那個能夠給他們大批量氣運加身的人身上。

    慕容卿真的很好奇,做這件事的人,難道他就真的不怕天譴嗎?

    要知道,想要將一個人的運氣在短時間轉嫁給另外一個人,本來就是一個逆天的事情。你替一個人做,或許還不會太危險。可現如今,那麼多士兵,至少也有百多個人。

    這麼多人同時氣運加身,那可就不是一句話那麼簡單的事情。

    慕容卿幾乎可以肯定,做這件事的人必定會付出極大的代價。

    但縱然如此,她也還是有些搞不懂,那人怎麼可能將這件事堅持到這麼長時間。

    「皇子妃,現在的情況很麻煩,我們該怎麼辦?」小黑有些著急了,他親眼看到那些暗衛一個跟著一個受傷,心裡不由得開始發慌。

    旁人不知道,難道他還不清楚嗎。

    在在場上,如果你受傷了,那其實也等同於一只腳踏入了地獄,只怕很難才會有活命的機會。

    更別提,如今夏侯奕他們要對付的人是那麼的可怕。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會出事,丟掉小命。

    那些都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真不願意在這裡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送死。

    「皇子妃……」小黑紅著眼眶喊了一聲,他真的很想過去幫忙。

    慕容卿回頭,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你想要做什麼,想要過去幫幫他們是嗎?」

    小黑猶豫了一下,這才點頭。「是的。」他想要去幫忙,哪怕只是能夠替他們多撐一會兒也好。

    「混賬!」慕容卿罵了一句。

    小黑一怔,「皇子妃,你……」

    「你可知道,現在的情況,你過去又有什麼用?」慕容卿一副看白癡的表情去看著小黑。「如今殿下那邊,他們是經過多少次訓練才能夠磨合成現在的情況。你貿然過去,只會添亂。」

    小黑愣了下,而後便羞愧的垂頭。是的,慕容卿說的很對,自己過去了根本就幫不了什麼忙,甚至還會給大家添亂。

    可是,難道他就要這樣什麼都不做的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送死?

    「如果你過去了,殿下發現,知道你出現在這裡,必定也會知道我也在這裡。殿下一旦分心,你可知道會產生什麼後果?」慕容卿冷冷的道。

    小黑的頭垂的更低了,是啊,如果夏侯奕分心,到時候,影響的可就不只是一個人兩個人的事情,只怕整個大軍都會受到影響。

    「你心急,我能夠理解,但是,我卻不會認為你做的就是對的。」慕容卿好不講情面的道。

    小黑認真的點頭,「皇子妃,你罵得對,是屬下不好,想的不清楚。」

    慕容卿無力的擺擺手,「你擔心,你緊張,這都是應該的,我可以理解。只不過。有些事情,可不是心急就能夠解決的。」

    如今這種情況,別說是小黑了,縱然是慕容卿跟夏侯奕他們兩人,也是完全沒有任何的解決辦法。

    想要能夠在這種情況下翻盤,他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請出天機,跟對方打擂臺。

    只要能夠破除了對方的氣運加身,憑借己方的能力,很容易便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

    「皇子妃,那現在應該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只怕我們真的就要輸了。」小黑慌張的喊道。

    「天機……」慕容卿閉上眼睛,在心裡吶喊。「如此情況,難道你會不知道?對方運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難道下一步不會針對你們天機一族?出來吧,不要再這樣繼續龜縮下去了,否則,天機一族必定會滅亡。」

    「九皇子妃,龜縮一詞實在是有些不雅……」突然,一道本不應該在這裡出現的聲音出現了。

    「你……」慕容卿霍然睜開眼睛,震驚的回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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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09:55:49 |只看該作者
第106章:卿卿佔了大便宜

    但見在距離自己幾步遠的地方,站著一個男人。他穿著一席白色的長袍,在長袍的袖口與下襬處都繡著一些很是漂亮,雅緻的雲紋。

    他的手裡還搖著一柄扇子,看著倒像是骨扇,只是不知道使用什麼骨頭做的。

    玉白色的骨扇,在他的輕搖之下,彷彿能夠帶起一些肉眼看不見的波瀾。

    明明是謫仙一樣的人物,如此突兀的出現在戰場之上,著實有些奇怪。

    不過,看著周圍士兵的反應,他們彷彿倒是根本就沒有察覺都他的出現一樣。

    「皇子妃……」小黑跟綠心兩人瞬間閃到慕容卿身側,一左一右的保護著她。

    「無妨!」慕容卿燦爛一笑。

    那笑容極緻柔媚,像是能夠魅惑人心一樣,讓你瞬間便會想要沉淪進去。

    周圍很多人瞧見了,一時竟然都忘卻了自己本來應該做的事情,腦海中就只剩下了那一抹燦爛柔媚到極緻的笑容。

    慕容卿踏著輕緩的步伐,慢慢的朝著那個男人走去。

    她的眼裡,心裡就只有對面的那個男人。如果此時有人可以看到她的眼睛,一定可以在她的眼睛中清楚的看到屬於那個男人的倒影。

    當然,如果此時夏侯奕也出現在這裡的話,必定會氣得半死,甚至會直接出手將對面的男人給收拾的服服帖帖。

    「天機。」慕容卿走過去,輕聲喊道。

    「九皇子妃。」天機微微一笑,輕輕的搖了搖手中的骨扇。

    「能夠在這裡見到你真好。」慕容卿真誠的道。

    「事實上,我真是不願意在這裡見到你。」天機說。

    慕容卿微微瞇起了眼睛,「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的。在對方氣運加身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應該會出現,果然,你來了。」

    「是的,我來了。」天機無奈的道。

    如果有的選擇,他真的不願意來。要知道,順應天命,那也就是說,他有的麻煩了。

    事實上,他也是可以躲開這一劫。但是,基於之前很多事情,他跟夏侯奕,跟慕容卿兩人的命運都有所牽扯。如今,他縱然是想要逃離,也是沒有任何機會逃離了。

    「怎麼辦?」慕容卿直接問道。「對方如此大規模的氣運加身,太不正常了。再這樣下去,天昊國必敗。但是,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天昊國還有幾百年的氣運,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消失。玉竹,你該做事了。」

    天機無奈的搖頭,「為什麼我突然就有一種感覺,自己貌似成為你們的金牌護法天師了。」不管你們有什麼需求,都會替你們解決。

    「為什麼我覺著,這些事情本來就是你所引起的呢?」慕容卿微皺眉頭,不高興的道。

    「旁人不知,難道我也不清楚嗎,對方根本就是為了你們而來。實際上,我們才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所以,你做到點事情,也不過是順應天命,理所應當。」

    玉竹再度苦笑連連,他知道,慕容卿是已經看出了點什麼眉頭,更是因此而記恨了自己。但是,正如他們天機一族的族規所雲,凡事要順應天命,理所應當。

    這一切都是命,他們根本就無法更改,所能夠做到的,也不過就只是盡力的去挽回。

    「到底有沒有辦法?」慕容卿道。

    「有。」天機這一次卻是沒有遲疑,直接回答。

    慕容卿鬆口氣,有辦法就好,她最擔心的就是沒有辦法。

    「只不過,我需要你的協助。」天機再度道。

    慕容卿頓時一臉戒備的瞪著對方,「需要我?」最好不要是她所想像的那樣,否則,就算是拼了這條命,她也要跟這個神棍拚命。

    「並非如你所猜測的那樣。」天機忙道。

    慕容卿的眼神殺機顯現,如此清晰,他縱然是想要裝看不到,也有點太假。

    「最好如此。」慕容卿冷哼了一聲。

    自從知道天機欺騙自己,分明早就已經跟夏侯奕做了交易,但卻又在自己面前裝的什麼似得,她就心裡不痛快了。本來對他的一點好感也是消散的無影無終。

    「我要怎麼做?」慕容卿問道。

    「請跟我來。」天機道。

    慕容卿微微有些猶豫,這個時候離開戰場,會不會出事。

    「放心,他們暫時不會有事。」天機又道。

    得到了他的肯定,慕容卿這才放心的跟著他離開。

    至於小黑跟綠心等人,則是遠遠的跟隨,並不敢靠的太近。

    離開了大戰之地,天機帶著慕容卿回到了營地。

    此時雖然有些人看守營地,但在慕容卿亮出身份之後,哪裡敢攔著,忙就將人給放了進去。

    只不過,等他們進去之後,看門的士兵才一臉詫異的回頭對身側的人道:「奇怪,為什麼皇子妃會穿著士兵的衣服離開,之前你有見到嗎?」

    「沒有。」

    「會不會有什麼問題?」開門的士兵有些不安。

    「笨蛋,那張臉化成灰我們都能認得,能出什麼事。行了,別管那麼多了,老老實實的待著,等殿下凱旋歸來,我們便可以回家了。」

    「是啊,回家,真希望馬上就能夠回去。」

    眾人一陣唏噓,全都轉頭看向了戰場方向,希望能夠馬上看到夏侯奕凱旋歸來的情景。

    而此時,天機則是已經帶領慕容卿回到了夏侯奕的主帳。

    進去之後,慕容卿直接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做凖備,戰場太混亂,不利於我行動。」

    這個解釋倒是比較合理,所以慕容卿倒是也沒有覺著哪裡不對勁。

    「你需要我做什麼?」

    「暫時還不需要。」天機說完,便衝著外面揮揮手。

    慕容卿回頭看去,這才發現,天機竟然帶著一個小童來。

    那小童白白淨淨的,大約是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很是可愛。

    「他是?」慕容卿詫異的問道。

    「他是我的徒弟。」天機道。

    慕容卿一怔,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覺著有些心情不順暢。

    「天機一族也會有徒弟嗎?」慕容卿不解的問。她一直都以為天機一族是家族性的,怎麼還需要找徒弟。

    「凡事都有例外。」天機道。

    看著他那一臉神祕莫測的表情,慕容卿很是奇怪,總覺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彷彿本身都帶著點悲傷的氣息。

    慕容卿並未多想,因為不管是因為什麼,那都是天機一族的事情,與自己無關。

    在天機的指示下,那個小童開始幫著他做出開壇前的凖備。

    不多會兒,一張長桌上面擺滿了各種東西,令慕容卿看的眼花繚亂。

    因為自己幫不上忙,所以慕容卿倒也沒有多問,既然天機來了,這場大戰便已經注定有了結局。對方是有高人,但他們這邊有天機。

    慕容卿相信天機,他絕對能夠幫助自己這方取得最後的勝利。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天機已經做完了前面的各種凖備。

    當他看向自己的時候,慕容卿道:「有什麼要我做的?」

    「我需要跟你單獨談談。」天機說。

    慕容卿點點頭,衝著身後的人揮揮手,示意他們先離開。

    綠心跟小黑兩人自然都是不太願意的,誰知道天機到底要做什麼,如果會傷害慕容卿,但他們卻不在這裡,回頭應該怎麼跟夏侯奕交代。

    「放心出去。」慕容卿再度道。

    如果天機想要傷害她,根本不用等到現在,之前她難產的時候,不出手幫她便好了。

    綠心跟小黑對望了一眼,猶豫了下,這才一道走出去。

    等到室內只剩下了兩人,慕容卿才走過去,對天機道:「需要我做什麼?」

    「我需要用到你的氣運。」天機道。

    「嗯?」慕容卿皺起眉頭,氣運這東西,虛無縹緲,但是在天機這些人的手中自然還是有辦法的。

    只不過,她卻覺著,事情不會這樣簡單。

    「我記得以前曾經有人跟我說過,我的氣運很旺盛,是天機庇護的人。現在你需要借助我的氣運,應該也就是看在這一點吧。」她輕聲問道。

    天機微笑著點頭,「正是如此。對方很厲害,運用一些卑鄙手段,強行將別人的氣運給奪來,轉嫁在那些人的身上,以至於可以讓他們在短時間內好運加身,能夠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這點我已經猜到了。」慕容卿道。「我只是不太明白,利用我的氣運,如何去跟對方拼鬥?」

    「你的氣運可不是那些人的氣運所能夠比擬的,哪怕是他們的氣運全部加在一起,也是比不過你。」天機一臉篤定的道。

    慕容卿皺眉,有些莫名,「天機,你是不是也太高看我了?」突然,她的心裡就湧出了一些不好的感覺。

    「你的氣運如何,沒有人比我更加清楚。而現在,我便是要運用祕法,驅動你的氣運去掩蓋對方的氣運,甚至還可以將對方奪來的氣運全都融入到你的氣運之中。」

    「什麼?」慕容卿大吃一驚,「你莫不是在說胡話吧,怎麼可以這樣做?」

    傻瓜都知道這種搶奪別人氣運的事情不是好事,雖然那些氣運並不是她奪來的,但是,如今落在自己的頭上,那就等同於是自己做的。

    她可不傻,還沒活夠,還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天機道。「我之前便跟你說過,如今你的氣運跟天機一族的氣運早就融合了,你好,天機一族便好。所以,我絕對不會讓你出事。」

    慕容卿沉默,天機說的話,倒是也有些道理。

    「你放心,你的氣運真的很強盛,絕對不是他們可以比擬的。」

    天機對自己如此有自信,慕容卿倒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事實上,她自己也覺著自己氣運很強,不但重生,而重生之後,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可以水到渠成,好到不行。

    要說氣運不好,哪裡能夠有這麼多的好事。

    「至於得到了那些氣運,只會對你有好處,而不會產生任何的壞處。至於天譴,這個你倒是可以放心,誰將那些氣運搶走,天譴自然會找到誰,至於你,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天機再度勸道。

    慕容卿微微點頭,「其實,我也沒有選擇。不管如何,我不會讓殿下跟天昊國出事。所以,該做的事情我也還是會去做。至於之後會有什麼後果,那便不在我的思考範圍之內。」

    「你是個好人。」天機道。

    換做是其他人,雖然自己口口聲聲的說不會有危險,但是,趨吉避凶是人的本性。不是交心之人,如何能夠信任對方。

    慕容卿能夠為了大局,為了千千萬萬的老百姓,不顧自己的安危去做這種事,估計這也是為何上天會如此眷顧她的原因。

    好人會有好報。

    「你就別說這些有的沒得了。時候不早,還是趕緊做事,我擔心殿下他們撐不了多久。」慕容卿道。

    天機微微點頭,指著自己面前的椅子道:「你過來坐下,只需要安安靜靜,放空自己,其他的不用多想。」

    「會痛嗎?」慕容卿突然問道。

    天機一怔,而後便忍不住的笑出聲,「不會痛,一點感覺都不會有。」

    堂堂的九皇子妃,居然會怕痛,傳出去,估計會破壞了她在眾人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吧。

    「那就好。」慕容卿尷尬的點點頭,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

    她最怕痛了,如果可以不痛,那就最好。

    天機抬起手,放在慕容卿的頭頂,輕聲道:「放空自己。」

    慕容卿深深的吸口氣,儘量的讓自己放鬆,不去想任何事情。

    就在這時,天機突然哼起了一首很輕柔的曲子。

    說不清楚那是什麼曲子,只是知道很舒緩,像是天上傳來的仙樂,能夠讓人在瞬間忘卻所有煩惱,餘下的就只是快樂。

    不知不覺的,慕容卿居然就睡著了。

    天機看著她,微微嘆息,時也命也,縱然是天機,也是不可以逆天行事。

    怪只怪,自己上輩子……欠下的債,總歸是要還的。

    搖搖頭,天機擺脫了心中的紛亂思緒,隨之閉上了眼睛。

    如果有人在旁邊看見的話便會發現,他此時正在不停的打著一些古怪的手訣,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幾乎已經看不見他的手了。

    而那個被天機帶來的小童,卻是老老實實的站在角落裡,一聲不吭,半垂著頭,彷彿已經睡著了。

    至於綠心跟小黑他們,守在外面,初開始還可以聽見一些細微的聲音,可是,突然間裡面沒有了聲音,兩人便開始有些不安起來。

    「綠心,真的沒事嗎?」小黑不安的問道。

    他可是在夏侯奕面前立下軍令狀的,不會讓慕容卿出事,萬一……他真是只能以死謝罪了。

    「不會有事。」綠心道。「皇子妃做事一向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有問題,她不會讓我們出來。」

    「說的也是。」小黑點點頭,「奇怪,你說天機真的有辦法挽回如今的局面嗎?」

    「一定會。」綠心再度肯定的回答。「因為皇子妃說會,那就一定會。」

    小黑震驚的看著她,半響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綠心,你真的很信服皇子妃。」

    綠心轉頭,一臉奇怪的看著她,「我是皇子妃的奴婢,我信服她,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小黑一怔,而後便笑著點頭,「你說的很多,是我做的不夠好。」

    他在心中暗自發誓,從今以後,一定再也不會懷疑慕容卿的任何決斷。

    而此時,在室內,天機繼續接下來的事情。

    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小童便走上前道:「師傅,你……」已經足夠了,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可承受不住。

    「無需多言。」天機道。

    小童沒辦法的咬住唇,退後幾步。「師傅,你這樣做,值得嗎?」

    「靈竹,你要記得為師與你說過的話。我們天機一族,絕對只能順應天命,否則,絕對無法繼續容於人世。」

    「可是,如果這樣做,你有可能會沒命,還是要繼續去做嗎?」靈竹萬分的不解。

    為什麼師傅可以去做那種不要命的事情?人的命只有一次,沒有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他真的搞不懂,為什麼玉竹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可以那麼的坦然,難道,他真的不怕死?

    「我說過了,我所做的事情,不過是在順應天命,我只是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天機的聲音開始顯得飄渺。

    靈竹有些難過的垂頭,順應天命,為什麼?

    他搞不懂,其實,天機一族的人絕對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甚至有著逆天改命的能力,可為什麼天機卻總是要說順應天命?

    「天命不可更改。」天機好似猜到了靈竹想要說什麼,直接解答了他的疑問。

    「但是……」您不是一直都在替這個女人改命嗎?

    這算不算是說一套做一套?

    「這是天命,我只是順應天命。」天機道。

    靈竹不明白了,分明就是在替這個女人改命,怎麼到了他的嘴裡又變成順應天命?

    天機淺淺的嘆息了一聲,道:「縱然讓你一時改了命,一個人既定的命運還是無法更改。所以,你不過是將那個人一生的氣運全都擠出來,用在那個改命的時候。但實際上,真正的命運並未發生任何變化。」

    靈竹猛地瞪圓了眼睛,好似明白了什麼,臉色就突然變得很難看。

    所謂的改命根本就做不到,那豈非是說,他們天機一族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師傅,那我們?」

    「我們的存在就是說出既定的命運,只是在適當的時機說出對的話。記住,我們最好只是做個旁觀者,明白嗎?」天機的聲音越顯飄渺,靈竹的臉色也是越發的難看。

    他不安的走過去,想要伸出手去拉住天機,可是,直到他的手快要觸摸到天機的胳膊時,才突然停下。

    天機目前所做的事情太過重要,他不敢去影響他。

    但是,這樣繼續下去真的好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機終於停下來。

    「靈竹。」

    「師傅。」靈竹答應著,忙跑過去扶住天機。「師傅,你還好嗎?」

    「我沒事。」天機無力的出聲。「扶我到那邊的椅子上坐下。」

    「是。」靈竹答應著,用盡全身力氣去扶著天機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天機坐下來之後便吩咐靈竹去將帶來的東西都給收拾好,待得自己恢復一點力氣後,他便起身走到桌子旁邊,拿出筆寫下幾個字後,在靈竹的攙扶下,離開了帳篷。

    他出去後,看到他那個模樣,小黑跟綠心都是被嚇了一跳。

    進去的時候生龍活虎,怎麼突然出來就變成這個樣子?

    「天機先生,你沒事吧?」綠心上前,關切的詢問。

    「我沒事,你們皇子妃馬上便可以醒來,你可以先進去等著。」天機說到。

    一聽說皇子妃竟然仿似暈倒,綠心頓時急的跑進去。

    小黑則是戒備的瞪著天機,後者卻是淡然一笑,什麼也不說,領著靈竹悄然遠離,正如之前來的一樣無聲無息。

    而此時,綠心已經進入了帳篷。

    她守著慕容卿,天機離開沒多久,慕容卿便睜開了眼睛。

    「皇子妃,你怎麼樣了?」綠心忙問道。

    慕容卿微微皺著眉頭,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詫異道:「那神棍說真的?」

    「什麼?」

    慕容卿搖頭,微微一笑,「這次我倒是佔了大便宜。我沒事,相反,我覺著很好。」

    「皇子妃,你沒事那就最好了。」綠心道。

    「戰場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慕容卿問道。

    綠心搖頭,「暫時還不是太清楚。」之前慕容卿跟天機兩個人在裡面,他們哪裡敢離開。

    所以,戰場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他們並不清楚。

    「先過去看看。」慕容卿道。

    「是。」綠心答應著,上前攙扶著慕容卿起身。

    隨後,慕容卿便領著他們往戰場而去。

    還未走到半途,他們便聽見了劇烈的歡呼聲。然後,他們便見到戰場上屬於自己的那方士兵,很多人都將頭上的帽子給高高丟上半空。

    一世間,半空中竟然被那些帽子給遮的嚴嚴實實。

    「贏了?」慕容卿喃喃道。

    「贏了,肯定是贏了。」綠心道。

    「皇子妃,我們一定贏了。」小黑也興奮的尖叫。

    慕容卿笑起來,「是的,一定是贏了。」

    天機真的沒有欺騙自己,氣運改變之後竟然真的馬上轉變了現在的局面。

    只是,為什麼天機會沒有等自己醒來就離開?

    回想天機留給自己的那一個字,慕容卿又有些煩擾。

    天機在一張紙上留下了幾個字,他說,下次見。

    也就是說,他們必定還會再有見面的時候。

    慕容卿知道,自己還有一次大劫,那豈非是說,天機跟自己再一次見面就是那所謂的大劫發生之時。

    放眼望去,水之國那邊的士兵開始快速退去,不用想就能夠明白,這一次他們是真的贏了。

    但是,天昊國這邊卻並未有什麼動靜,慕容卿有些著急,是否夏侯奕出了什麼事情?

    又等了約莫半個時辰的時間,慕容卿才見到一個小隊的士兵往自己這邊衝過來。

    那些人正是夏侯奕所帶領的特別士兵,而他們所護送的人,顯然就是夏侯奕。

    很快,那些人便到了近前。

    他們停下來,人散開,露出了後面的人。

    「我就知道你不會如此老實。」夏侯奕不高興的看著慕容卿身上的衣服。

    慕容卿皺著眉頭走上前去,仔細的打量著他,確定他並未有任何損傷之後,這才放心的瞪了他一眼,「真的沒事?」

    「只是有些累。」是真的累,這一場大戰,拼的可不只是體力,還有腦力,他耗費了很多心神,是有些支持不住了。

    「快些回去休息。」慕容卿道。

    夏侯奕微微點頭,示意阮寧先送自己回去。

    一行人趕回了軍營,慕容卿扶著夏侯奕進入帳篷。

    她親自替夏侯奕脫了衣服,這個時候,綠心打了熱水進來。

    慕容卿替夏侯奕簡單的擦了下身子,便扶著他躺下。

    「殿下,你先好好休息,有什麼,我們回頭再說。」

    「過來。」夏侯奕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攬入自己懷中,「陪著我一起。」

    「才不要。」慕容卿紅著臉搖頭,「大白天的,而且,我還有事情要做。」

    「不行。」夏侯奕強勢的哼了一聲,他直接就摟住慕容卿,將她往自己懷裡一帶,隨後便直接將她壓在了身下。「我要你陪著我。」

    慕容卿輕哼著,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點向他的眉頭,「你是殿下,你最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閉眼,休息。」夏侯奕抬手將她按在自己懷中,「除非,你不想睡……」

    慕容卿急忙閉上了眼睛,「壞人!」就知道欺負她。

    夏侯奕滿足的閉上眼睛,微微的嘆息一聲。只要有她在,不管多麼辛苦,他都會甘之如飴。

    這次的大戰終於勝利了,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們會有一段緩衝期,只要處置的好,絕對會讓天昊國恢復起來。

    夏侯奕放鬆的睡過去,慕容卿卻是沒有心情入睡。她還在想天機的話,這一次,他算是又狠狠收拾了對方一場,他們損失如此大,不知道會不會再度想辦法找他們的麻煩,進而逼出天機。

    如今,誰不知道天機一族已經站在了他們天昊國這邊。想要找到天機一族,只要拿天昊國做文章便好。

    今後,只怕麻煩會更加多。

    她在心裡默默的嘆息一聲,但願如天機所說,自己氣運很強,能夠對天昊國有一些幫助。

    本來慕容卿並不想睡,可不知道怎麼回事,陪著夏侯奕,不知不覺的,自己竟然也睡著了。

    等到在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黑了。

    「醒了?」夏侯奕問道。

    慕容卿打了個哈欠,微微點頭,「沒想到居然就這樣睡著了。殿下,你有沒有覺著哪裡不舒服?」

    「沒事。」夏侯奕道。

    慕容卿認真的打量他幾眼,確定他並非是在跟自己說謊之後,這才放心。

    「殿下,你什麼時候回京?」慕容卿問道。「幾個孩子都很想你。」

    如今孩子都一歲多了,可夏侯奕陪伴他們的時間卻是可以數的過來。她真的擔心,等到夏侯奕回去之後,幾個孩子會不喜歡他。

    夏侯奕想了下才道:「還需要一些時間。」

    「我明白。」慕容卿輕聲說著,只是心裡卻是有些酸澀。

    就為了這麼些破事,自己的孩子都不能見到。

    可憐幾個孩子,到現在估計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長的什麼樣子。

    雖然這一次他們算是贏得了大戰,但是,卻並不代表這裡就真的不會有事。

    水之國為了攻打天昊國付出那麼多,絕對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放棄。雖然暫時或許會停止,但是,誰可以確定他們不會有其他的暗招。

    但是,在慕容卿看來,這裡並不需要讓夏侯奕親自在這裡主持。

    「殿下!」慕容卿輕聲叫著,她抬頭,摸上了夏侯奕的下巴,「孩子們都想你了。」

    夏侯奕眸光微閃,他又何嘗不想念幾個孩子。有些時候,晚上睡覺的時候想到慕容卿跟孩子們,他都會睡不著。

    但是,如今這種情況,他根本就無法離開。

    「三皇兄那邊也需要人援助。」夏侯奕又道。

    慕容卿一驚,有些不敢置信的道:「怎麼回事,三皇兄那邊不是一直都很平靜嗎?」

    有夏侯傑看著,再加上對手並不是太強,怎麼可能會出事。

    「中了暗招。」

    「什麼?」慕容卿大驚,「怎麼會這樣。」暗招,該死的,怎麼都用這麼一招,太可惡了。

    隨即,她便有些幽怨的道:「那這樣說,你又要過去三皇兄那邊?」

    夏侯奕微微點頭,「三皇兄那邊暫時需要人坐鎮,等到三皇兄好起來,我便回京。」

    「這裡怎麼辦?」慕容卿問,「是打算交給大鬍子舅舅嗎?」

    「是。」夏侯奕毫不猶豫的點頭,「有大鬍子舅舅跟幾位老將軍,這裡短時間之內不會有事。」

    而且,這一次水之國損失慘重,想要在短時間內恢復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目前兩邊的情況都一樣,不只是天昊國需要休養生息,水之國同樣的需要。

    「你可真是不客氣。」慕容卿笑著道。「大鬍子舅舅只是過來幫幫你,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就將他當做是自己的手下,用起來毫不客氣。」

    只怕這會兒大鬍子舅舅正是氣悶著呢,分明只是個幫手,怎麼到了現在卻變成了主要人物。

    「他不會。」夏侯奕一臉篤定的道。

    實際上,大鬍子舅舅是個天生的武將。在戰場上,他可以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這段時間,夏侯奕感受的出來,他很開心。

    「那你盡快回來。」慕容卿道。「我跟孩子在家裡陪著你。」

    「嗯。」夏侯奕輕應了一聲。「我會盡快趕回去。」

    「我餓了。」慕容卿揉著肚子笑起來。

    「那起身。」夏侯奕拉著慕容卿起身。

    吃了東西,夏侯奕便去安排軍營裡的事情。

    之後的兩天時間,夏侯奕都在做著細緻的安排。自己要離開一段日子,這裡可是重中之重,不將所有都安排妥當,他也是無法放心的離開。

    三天之後的下午,夏侯奕去巡視軍營,慕容卿一個人在帳篷中看書。

    正打瞌睡的時候,突然就聽見綠心進來的腳步聲。

    她揉了揉自己的臉,抬頭看過去,「怎麼了?」

    「皇子妃,目哩來了。」

    「什麼?」慕容卿震驚,「你說真的嗎,真是目哩來了?」

    「是我。」一道熟悉的幹澀聲音在門口響起。

    慕容卿探頭看過去,一見到那熟悉的身影,頓時高興的從椅子上跳起來,衝過去。

    一不小心,她的腳就柺到了椅子腳。

    「小心!」

    幾人的聲音同時傳來,可卻還是晚了。

    「哎呦!」慕容卿可憐兮兮的呻吟著。

    綠心急忙衝過去,將慕容卿給扶起,「皇子妃,你哪裡有事?」剛剛真是嚇死她了,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我沒事。」慕容卿站起身後,臉紅紅的,有些尷尬的道。

    目哩走過來,有些不贊同的看著她,「都是做娘親的人了,怎麼還如此不小心?」

    如果剛剛地上有什麼東西,她豈非是要破相?

    「下次不會了。」慕容卿笑著道。

    目哩皺眉,「什麼,還有下次?」

    慕容卿忙舉起手,笑著擺了擺,「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她看到目哩神色稍緩,這才跑過去道:「目哩,你來的好晚。」

    「已經是最快速度了。」是你自己太過心急了。

    「我等的很心急。」慕容卿道。天知道她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每天都在期盼著目哩的出現,每天都在期盼著夏侯奕體內的咒術不會出事。

    那叫一個煎熬,就彷彿是被人放在火爐上蒸,難受的厲害。

    「情況如何?」目哩問道。

    慕容卿神色微變,示意綠心去凖備茶點後,這才拉著目哩一道過去坐下。

    「目哩,情況有些不太好。我……」慕容卿試探的看了看目哩的神色變化,猶豫了下,這才小心翼翼的將自己之前做過的事情說了一遍。

    「什麼?」目哩大驚,他死死的瞪著慕容卿,恨不能在她的身上穿出幾個洞來。

    可恨的女人,她是不是瘋了?

    「你怎麼敢?」目哩大怒。

    慕容卿垂著頭,一聲不吭的任由目哩發脾氣。好吧,本來就是自己的錯,怎麼辦呢,只能任由人家罵了。

    「你應該知道,這樣做,不只是對你自己有影響,還會對殿下有影響。」

    慕容卿無奈的道:「我那個時候還能有其他的選擇嗎?」

    目哩沉默,也有些頭疼。當時的情況,他也可以想像得到。慕容卿會做那種選擇,也是迫於無奈。

    「目哩,現在應該怎麼辦?」

    「你現在著急嗎?」目哩不高興的反問。

    就知道給他捅大簍子,這次可真是麻煩了。

    慕容卿皺起眉頭,有些緊張的問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有辦法,但是很麻煩。」目哩道。「還有,你說有人竟然可以促使咒術再度爆發?」

    「是的。」慕容卿忙將梅子的情況說了出來。

    「梅子?」目哩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看出他的情緒不太對勁,慕容卿不禁有些奇怪的道:「怎麼回事,難道你認識梅子?」

    「不認識這個名字,但是,從你所說的話來看,這個女人倒是有些像是我的一個小師妹。」

    慕容卿扶額,事情竟然這樣的巧合?好吧,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

    上一次的紫風,這一次的梅子,為什麼跟目哩都有關係?

    「目哩,你可真是害死我了。」

    目哩神色一變,實際上,他心裡也有些不太好受。不管是上一次的事情還是這次的事情,竟然都跟他逃脫不了幹系。

    所以,慕容卿這樣說,倒是有些道理。

    只不過,認真想想,心裡還是有些難受的。

    「對不起。」目哩道。那些人雖然並不是因為自己才去對付慕容卿,但是,說到底,他們真的跟自己有些關係。

    所以,他心裡真是有些難受。

    慕容卿有些錯愕,她忙道:「目哩,對不起,我剛剛只是隨口說說,並沒有那個意思。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真的。」

    真的只是脫口而出的一句話,慕容卿很是後悔,為什麼就這樣說出來了,難道不知道這樣說出來會很傷人?

    「目哩,你別生氣好嗎?」慕容卿道。「目哩,事情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目哩輕輕搖頭,「不管如何,他們跟我都是有些牽連的。」要說沒有任何的關係,也說不過去。

    「目哩!」慕容卿認真地喊著他的名字,「目哩,事情真的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們做什麼,與你何幹?更何況,你也說了,只是名義上的關係罷了。」

    「卿兒,他們的能力是因為我們而起。」目哩道。

    慕容卿自然明白他口中所說的那個我們是指的什麼,那是他們的家族,是他們的寨子。

    「目哩,你別這樣。」慕容卿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怎麼可能因為一些無謂的人就影響到彼此的感情?」

    目哩微微點頭,「你說的很對,算了,這些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慕容卿見他是真的放下了,也便鬆了口氣,「目哩,你剛剛嚇死我了。」

    目哩回頭看著她,神色微動。他剛剛可不是說著玩的,他是真的覺著自己要因此而負責。

    只不過,慕容卿這個時候卻並未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否則,她估計又要因此而怪責自己很久了。

    「卿兒,這件事有些麻煩,小師妹跟我並非同門,她的一些專屬手段,縱然是我,估計也不見得能夠馬上解決。」

    慕容卿神色一變,竟然如此麻煩?

    「目哩,真的這樣麻煩?可是之前,我已經用你給我的蠱蟲暫時穩定了咒術。」

    她不說還好,她這樣一說,目哩的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你還敢說?」

    那個蠱蟲可是他專門替她凖備的,是適合她。一旦給旁人使用,不只是對慕容卿會有傷害,縱然是對夏侯奕,也會有些影響。

    「我會想辦法。」目哩道。

    不管有多麼麻煩,他都會想辦法,只因為他不想看到慕容卿的臉上浮現出悲傷的情緒。

    「那需要我做什麼嗎?」慕容卿又問。

    她心裡有些煩惱,一直都以為只要目哩來了,一切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可沒想到,事情根本不如自己所想像的那樣。

    「我想見見殿下。」

    「這好辦,我馬上派人去將殿下找回來。」

    目哩想了想,又道:「我還需要見一個人。」

    「嗯?」慕容卿詫異,「還要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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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09:56:12 |只看該作者
第107章:傷在你身痛在我心

    「梅子!」目哩用自己那種獨特的幹澀嗓音道。

    慕容卿一怔,而後臉色便難看起來。梅子那可是金如然的女人,自從戰敗之後,金如然早就已經帶著人離開了。想要將梅子給抓回來,談何容易。

    「一定非見不可嗎?」慕容卿問道。

    目哩再度點頭,「一定要見到。我必須要先確認她是不是我的小師妹,如此才可以確定她的一些獨門手法。」

    這個慕容卿倒是可以理解,都不知道是什麼人下的咒術,想要憑借夏侯奕身上呈現的情況就破除咒術,談何容易。

    只不過,目哩真是給自己出了一個難題,想要抓來梅子,太不容易了。

    「有什麼問題嗎?」目哩問道。

    慕容卿沉聲點頭,「是的,那個人是水之國三殿下的女人,想要抓她會來,並不容易。」

    「倒也不需要抓她。」目哩道。

    「怎麼?」慕容卿問道。

    目哩掏出了一只小盒子,「這裡是我們寨子裡獨自培養的蠱蟲,它可以感受到我們的存在,但是必須要在一定範圍之內。這樣,你可以派人去尋找梅子,只要在一定範圍之內,蠱蟲便會示警。」

    「找到她之後呢?」慕容卿又問。

    目哩微怔,對的,找到人之後呢,怎麼辦?

    慕容卿之前說過,想要將梅子抓回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此,縱然找到了梅子,估計也沒有辦法將其弄回來。

    除非,他親自過去。

    但是,如果自己離開,夏侯奕應該怎麼辦?

    「目哩,這件事先讓我想想,回頭我與殿下商量一下,看看他是否有什麼辦法能夠將梅子給抓回來。」

    旁人沒有辦法,但慕容卿相信,夏侯奕一定會有辦法。

    「也好,那我先去做些凖備。」目哩道。

    慕容卿點點頭,吩咐人領著目哩去了一個單獨的帳篷,隨後便讓人去將夏侯奕給請回來。

    夏侯奕回來的時候,慕容卿正趴在桌子上畫著什麼東西。他並未讓人去打擾她,揮手示意伺候的人下去後,他便走過去,站在了桌子前面。

    慕容卿做事很認真,以至於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夏侯奕的存在。

    等到過了半響,覺著脖子有點不舒服,她抬起頭,揉了揉脖頸的時候,這才發現,夏侯奕竟然就站在自己面前。

    「殿下,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慕容卿驚道,並且,她下意識的就將桌面上的東西給抓起來,藏到了背後,一副不想被人看見的表情。

    「有些時候了。」

    慕容卿愕然,那豈非是說,自己剛剛畫了什麼東西,全都被夏侯奕看到了。

    那自己剛剛還將東西給收起,豈非是跟小丑一樣?

    慕容卿尷尬的瞪了夏侯奕一眼,將手裡的東西拿出來,放到桌面上。「殿下,目哩來了。」

    「我知道。」夏侯奕走過去,站到慕容卿背後,大掌按上了她的脖頸,輕輕的揉捏。「他需要見到梅子?」

    「你怎麼知道?」慕容卿詫異反問。

    夏侯奕的視線落在了桌面上的那幅畫上,「你畫的很清楚。」

    慕容卿皺眉,原來如此。

    「殿下,事情有些麻煩。目哩說,那個梅子有可能是他的小師妹。但是,並非是同門的那種,所以,她的一些獨門手法,他也不見得能夠有辦法。」

    「那要如何?」夏侯奕問道。

    「他說需要先見到梅子,在確定她身份之後,才能想辦法。」

    「不容易。」夏侯奕道。

    梅子如今已經離開了這裡,跟隨金如然回天水城去了,在這個情況下,想要將她弄回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慕容卿無奈的點頭,伸出手指了指桌面上的畫。「真是因為不容易,所以我剛剛才在紙上推算了一下。但我發現,不管用什麼法子,想要在沒有犧牲的情況下靜她弄回來,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目哩沒有給出什麼辦法?」

    慕容卿站起來,回轉身子,用雙手捧住了夏侯奕的下巴,「殿下,你要不要這樣聰明?」

    自己可還什麼都沒有說,他倒是馬上就將目哩會有的反應給說出來了。

    「不然如何俘獲你這個小狐狸?」夏侯奕認真的道。

    天知道想要將這只能狐狸誘柺到自己的窩裡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好在他還算聰明,好在,自己終於成功了。

    「殿下,那你有沒有什麼好計策?」慕容卿偷笑著道。

    夏侯奕略一用力便將人給抱起,自己隨之坐在了椅子上。

    他將慕容卿摟入懷中,左手撩起了她的一縷長髮,在指頭上纏繞了幾圈。

    「想要得到,那就必須要有付出。」

    慕容卿的臉唰的下就紅了,她不滿的哼唧著,直接就扣住了他的脖子,「就會趁火打劫。」

    「正常待遇。」夏侯奕眸光深沉起來,「更何況,你上次不聽話跑到戰場去,我還未懲罰你。」

    「那是天機的錯。」慕容卿忙將責任都推在了某個偏遠角落裡的男人。

    而此時,正在鬼林子看書的天機猛地打了個噴嚏。

    在一旁伺候的靈竹詫異的道:「師傅,你怎麼了?」

    天機摸了摸鼻子,露出一抹苦笑,「被人唸叨。」

    「什麼人呢?」

    天機淡淡的掃了靈竹一眼,後者尷尬的撓撓頭,不敢再問,忙跑去一旁繼續做事。

    天機轉頭,看向了窗外。夕陽斜射進來,他仿若在那橘色的大圓球中看到了一個女人,她淺笑倩兮的依靠著一個男人,正在說著什麼。

    「天命!」天機搖搖頭,神色恢復如常,繼續看書。

    仿若,剛剛的一切不過是曇花一現,鏡花水月。

    而那個唸叨人的慕容卿,卻是正在想方設法的跟夏侯奕打太極拳。

    所謂的好處,一旦給了,某個貪吃的壞蛋便會食髓知味的一要再要,根本就不給你拒絕的機會。

    為了自己之後的幸福著想,慕容卿覺著,自己還是將這些留待將來夏侯奕回到京城之後再說。

    有幾個孩子從中搗亂,他這個找後賬,討要好處的旅程,只怕會很久很久。

    奈何,不管她怎麼說,夏侯奕只是不答應,「就這幾天。」

    說來說去,他就只有這一句話。

    他可不傻,回去了之後,這女人會賴賬不說,甚至還有可能會拿孩子來做擋箭牌。到時候,他一對三,豈能還有什麼優勢。

    所以,應該得到的,自然還是現在就得到手比較好。至於其他的,當然還是留待將來再說。

    「一定要。」夏侯奕又道。

    「回京。」慕容卿也極力堅持。

    「好。」夏侯奕突然就妥協了。

    慕容卿一臉奇怪,真是不對勁,這男人什麼時候這樣好說話了,太讓人意外了。

    「你自己想辦法。」

    果然,他接下來的那句話,差點沒將慕容卿給氣死。

    這件事到底是為了誰好,還不是因為要替他解除咒術,怎麼現在竟然變成她的事情,好像與他無關?

    「殿下!」慕容卿氣呼呼的喊,「是你的事情。」

    「現在是你的事情。」夏侯奕氣定神閒的道。

    反正他一點也不著急,如今咒術已經被穩定,暫時不會復發,他急什麼。

    看著他一臉那種我什麼都不在乎的表情,慕容卿氣得恨不能上去一拳就將他臉上的神色給打碎掉。

    真是應了那句話,誰在意的多一點,誰就會付出多一點。

    她倒是不覺著自己付出的比夏侯奕多,他們兩人,根本就不分彼此。

    只是有時候夏侯奕會用這一點來欺負她,就會讓她很惱火。

    「如何?」夏侯奕又道。

    「哼!」慕容卿冷哼著,「答應就答應,誰怕誰。」

    現在夏侯奕體內的咒術還未解除,她就不信自己還比不過他。

    回頭得去讓綠心多給自己弄些滋補的湯喝喝,補充一下。體力才行。

    「快點說出你的辦法。」慕容卿沒好氣的道。

    「我與目哩一道去一趟水之國。」夏侯奕道。

    慕容卿一怔,而後便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睛,「殿下,你說什麼,你要去水之國?」她沒有聽錯吧,這算是什麼辦法。

    以夏侯奕的身份,這個時候去水之國,那能夠討得了好處?

    以金如然的聰明,既然知道夏侯奕體內的咒術還不能被解除,他肯定會想到,夏侯奕會去找梅子。

    他絕對是早就挖了大坑,等著夏侯奕主動跳進去。

    「絕對不行。」慕容卿搖頭,「我絕對不同意。」上一次她去天水城,已經是九死一生。夏侯奕如果去的話,絕對會更加的危險。

    「無妨,他們不會料定我會去天水城。」

    「事情沒那麼簡單。」慕容卿道。「他們身邊有高人,跟天機一族對頭的那個勢力,上一次他們可以算凖我去了天水城,那麼,這一次他們也同樣可以算凖你去了天水城。」

    上一次她之所以能夠逃離,是借著陣法的威力,同時還犧牲了那麼多暗衛。

    可這一次,誰能夠擔保他也能夠同樣的有好運氣,順利的完成任務,安全的離開天水城。

    如今夏侯奕關係的可不僅僅只是他一人,他們一家,還關係著整個天昊國的命脈。所以,他絕對不可以有事,絕對不能夠去冒險。

    慕容卿直接從他身上跳下去,面對著他,認真的說道:「這件事我不會同意,至於如何將梅子給弄回來,我們再商量。不管如何,我一定不能夠讓你去冒險。」

    夏侯奕倒是也沒有預料到她竟然會有如此的的反應,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義正言辭的反駁自己。

    「好。」夏侯奕直接答應。

    「真的?」慕容卿微微詫異,有些懷疑。

    「是。」夏侯奕伸出手,將她再度拉回自己的懷抱。「你不喜歡的事情,我不會去做。」

    他說過,當她成為自己女人的那一天起,他就不會再讓她傷心,難過。

    窩在夏侯奕的懷中,慕容卿慢慢的冷靜下來。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寵愛,換做是別的女人,哪個敢對自己的男人如此大小聲。

    他容忍自己,包容自己,放任自己。

    他就是要將自己給寵到一種旁人無法應付的地步,如此,她也就只能乖乖的待在他的身邊。

    「殿下,我只是擔心你。」慕容卿輕聲道。

    「嗯,我不去。」夏侯奕道。

    慕容卿摟住他,用自己的腦袋在他的懷中輕輕的蹭著。「殿下,那梅子的事情怎麼辦呢?」

    「這個不好辦。」夏侯奕道。

    去天水城,那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我們再商量商量。」慕容卿道。

    反正,不管如何,她是絕對不會讓夏侯奕前去冒險。

    夏侯奕應允,心裡也在暗自思量,這件事到底應該怎麼解決才好。

    晚上,夏侯奕陪著目哩一道用飯。慕容卿中途便離開,讓兩個男人可以喝點酒,說點男人之間的話題。

    她卻是不知,這一離開,可是讓夏侯奕聽說了一些氣得後來狠狠收拾她一頓的事情。

    席間,阮寧給兩人倒酒。

    夏侯奕舉起杯子,看向目哩,也不說話,只是晃了晃手中的杯子。

    目哩也不說什麼,舉起杯子與其相碰,而後便跟夏侯奕一道,直接仰頭,將杯子中的酒給喝完。

    「九殿下,這一次卿兒太冒險了。」

    「嗯?」夏侯奕有些不解,似乎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那只能蠱蟲,只可以給她一個人用。」目哩仿若怕他聽不懂,再度重複了一句,「絕對只可以她一個人用。」

    夏侯奕皺眉,有些不解,如果只是可以給慕容卿一個人用,那她為何又可以替自己來穩定咒術?

    「因為心血的關係。」目哩道。

    「這個我知道。」夏侯奕沉了臉色。當時醒來之後,戈黔便已經將整件事告訴他了。

    事實上,根本就不用目哩說,光是看到慕容卿那虛弱的表情,他就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

    目哩看著夏侯奕,瞇起了雙眼,沉聲道:「看來你知道的並不是全部,甚至,你們所有人都不知道全部。」

    夏侯奕一怔,心中頓時有些不安的感覺。

    「目哩,還請你告知。」夏侯奕輕聲道。

    「那只能蠱蟲是我專門替卿兒所凖備,只能夠給她一個人用。如果強行給別人用,那就只有一個辦法,用她的心血去飼養。」

    夏侯奕皺眉,「有什麼凶險?」

    「不是凶險,而是必死無疑。」目哩說。

    嘭!

    夏侯奕手中的杯子被直接捏碎掉,「必死無疑?」

    「是。」目哩再度道。「除非將飼主的心血給吞吃完,否則,蠱蟲絕對不會脫離。這件事,我早就已經跟卿兒仔細的說過。」

    但是,她還是這樣做了。也就是說,在當時,她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這樣做,只是為了救活夏侯奕。

    「以命換命。」目哩說。

    夏侯奕閉上了眼睛,以命換命!

    原來如此,難怪處見到目哩的時候,他為何會如此生氣。

    如今一切都明白了,他是在怪自己。

    如果因為自己,慕容卿死了……夏侯奕握緊雙拳,這個混賬東西,不收拾還行嗎?

    「在她的心裡,你比自己的命要重要。希望你可以珍惜她,永遠守護她。」目哩再度說道。

    天知道當聽聞慕容卿說完她之前做的事情之時,他心裡是有多震驚,有多害怕。

    沒有人比他清楚當時的情況是有多麼危急,她根本就沒有可能活下來。

    目哩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但不管如何,慕容卿能夠活下來,這是好事,是他樂見其成的大好事。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倒是已經沒有必要再去追究了。

    「喝酒。」夏侯奕沉聲說道。

    目哩也不再多言,他相信夏侯奕能夠做到自己要求的。

    事實上,一直以來,夏侯奕也確實做的很好。

    剛剛,他也不過是多嘴一說罷了。

    兩人足足喝酒喝到了半夜,目哩是被人架著回房的,但是夏侯奕卻是沒有一點的醉意。

    他領著阮寧,去了帳篷前面的空地。

    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許久,夏侯奕才出聲道:「阮寧,你心裡一直都在記著上次我替卿卿換命的事情,現如今,你有什麼想法?」

    「屬下很慚愧。」阮寧說道。

    當時,當聽聞夏侯奕竟然替慕容卿換命,分出去自己一半的性命,他真的很難受。以至於,在一段時間之內,他都有些很不喜歡慕容卿。

    甚至,是有些反感。

    因為他覺著,如果不是慕容卿,夏侯奕根本就不會只剩下一半的性命。

    慕容卿不過是個女人,而這個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女人。

    夏侯奕是能夠問鼎天下的男人,怎麼可以因為一個女人而做出這麼糊塗的事情。

    當然,他不會怪夏侯奕,他之會怪慕容卿,覺著是她迷惑了自己最崇敬的人。

    而現在,他不再這樣想了。

    人世間,感情是最難說清楚的,慕容卿跟夏侯奕兩人,他們都可以為了彼此而付出自己的性命,這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做到的,至少,除卻他們兩人之外,他從未在另外兩人身上見到過。

    「皇子妃是個好女人。」阮寧恭敬的說道。「她值得殿下你如此傾心相待。」

    「綠心也是個好姑娘。」夏侯奕淡淡的道。

    阮寧有些尷尬的垂頭,「殿下,屬下現在並不想談論感情之事。」

    如今大敵當前,談何兒女私情。

    夏侯奕回頭,哼了一聲,「沒有了家,哪裡來的國?更何況,不要以為你是我的貼身侍衛,你就一定可以娶到綠心。」

    慕容卿一向將自己的兩個貼身丫頭當做自己的親人看待,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娶到她們的。

    阮寧是很優秀,但也要看綠心是否喜歡他。

    「合適了,就放手去追,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後悔。」

    說完,夏侯奕便邁開大步,逕自往自己的中軍主帳而去。

    那個小妖精,賊膽包天的,他不給她點好果子吃,她將來豈不是能翻天了去?

    阮寧默默的跟隨著夏侯奕,待得他進入了帳篷之後,他才靜悄悄的轉頭看向了站在另外一邊的綠心。

    月光下,綠心的側臉顯得比平時柔和了許多。

    她是個很剛強的女孩子,不管是武功還是性格,都不是普通女孩子可以比擬的。

    自己被她所吸引,也正是因為如此吧。

    那種矯揉造作的女孩子,並不適合他。

    只是因為現如今事情太多,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多想這些事情。

    但是,剛剛夏侯奕的一番提醒卻讓他好似想通了什麼。

    「綠心。」他輕聲喊著。

    「嗯?」綠心奇怪的回頭看著他,「有什麼事嗎?」

    阮寧漲紅了臉,張了張口,但半天卻也還是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綠心是越看越奇怪,這男人怎麼回事,突然間怎麼就臉紅了?

    「你不舒服嗎?」她奇怪的問道。

    「不是,我……」阮寧握緊雙拳,有點氣悶。

    想他什麼大場面沒有見過,為什麼在這種事情上面卻就是會膽怯到這種地步?

    綠心轉回頭,淡淡道:「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想先回房了。」

    慕容卿休息後,現在一般都不用他們守著,說她們是貼身的丫頭,其實過的比小姐的日子都要好很多。

    「好吧。」阮寧無奈的嘆息。

    他真是說不出口,很多事情,明明知道應該怎麼做,但是,真正去做的時候才發現,根本就做不到。

    目送著綠心離開,阮寧的心裡有些苦澀,原來,做人不會說話也是一件很煩心的事情。

    突然,他就有些相信夏侯奕的話了,如果失去了之後才發現自己想要什麼,那真的會後悔。

    不說這點,當夏侯奕進入帳篷之後,慕容卿依然趴在桌子上畫畫。

    夏侯奕逕自走過去,在她身側站定。

    慕容卿直接靠在他的懷中,抱住了他的胳膊,「殿下,回來了?怎麼樣,跟目哩商量好決策沒有?」

    「沒有。」夏侯奕語氣平靜的道。

    「那我們再想想。」慕容卿道。

    她剛剛還在算計著如何做才能夠在沒有什麼損失的情況下將梅子給弄回來,只不過,算來算去,總是覺著有些什麼地方不太妥當。

    夏侯奕直接將她抱在懷中,在地上坐下。「卿卿,我送你回京吧。」

    「嗯?」慕容卿詫異。

    她不解的回頭看過去,但見夏侯奕沒有一點喝醉的表情,甚至,臉都不紅一點。

    他的眼中滿是認真,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殿下,你……」怎麼會突然之間就改變了主意?太奇怪了吧,一點都不像是夏侯奕的作風。

    他一旦做了什麼決定,很難會發生變化。

    而如今,不管是怎麼考慮都好,夏侯傑那邊才是最需要他的。

    所以,他應該是先一步趕到夏侯奕那邊才對,而不是陪著自己一道回京城。

    「殿下,你怎麼了?」

    夏侯奕握住了慕容卿的手,拉起她的食指,放入了唇中,在後者那震驚的注視下,直接使勁的咬了一口。

    「啊!」

    慕容卿吃痛,忍不住的叫出聲來。

    「殿下,你怎麼了?」突然咬她做什麼,好疼的。

    夏侯奕卻是根本就不去管她,只是再度拉起她另外一根手指,再度塞入唇中,狠狠的咬了一口。

    「殿下!」慕容卿驚叫,忙忍不住的將手往回縮。「殿下,你到底是怎麼了?」

    也不像是喝醉了,可是,他的表情,又不像是在生氣。

    慕容卿搞不懂了,既然不是喝醉,又不是在生氣,他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別告訴她是為了調動氣氛,這根本就不是夏侯奕會做的事情。

    終於,當夏侯奕將她的五根手指一根根的咬了一遍後,他終於捨得放下她的手。

    慕容卿忙縮回手,輕輕的抖了抖,不解的道:「殿下你到底是怎麼了,如果有什麼不高興,說出來,我們一起商量商量好嗎?」

    夏侯奕的眸子卻是突然之間幽暗了下來,他直接摟住慕容卿,將她死死的扣在自己懷中。

    慕容卿覺著不對,便開始掙紮,而夏侯奕卻是不給她一點幾乎,死死的扣著她,隨後垂頭,往她的肩頭,狠狠的咬住。

    「嗯!」慕容卿掙紮,好痛。

    眼眶開始泛紅,慕容卿使勁的揮著拳頭去砸他的胸口。「殿下,你做什麼?」

    好一會兒後,夏侯奕才放開她。

    他用自己的右手食指沿著自己剛剛在慕容卿肩頭留下來的咬痕輕輕的畫著圈兒。「痛嗎?」

    慕容卿一臉委屈的點頭,「好痛,好痛。」

    為什麼要這樣?她做錯了什麼?

    「我不捨得讓你痛。」夏侯奕道。

    「哼!」慕容卿哼著又是一拳砸過去,「你說不捨得,可你剛剛咬的時候很開心。」

    「我心痛。」夏侯奕又道。「痛在你身,傷在我心。」

    慕容卿一記白眼甩過去,「我不信。」分明就是故意要來欺負她。

    這次實在是過分了,什麼嘛,怎麼可以這樣。

    夏侯奕繼續輕輕的撫摸著慕容卿的肩頭,「我只是想要讓你明白,以後如果再敢做傷害自己的事情,絕對會比這個更痛。」

    「什麼?」慕容卿不解的往後挪了挪,萬分不解。心裡也有些不安,什麼會比這個更痛,那,那以後會怎麼做?

    夏侯奕的食指沿著她的肩頭傷口一劃而下,直接就落在了她的胸口處,「再沒有什麼是比心痛更難讓人痛的了。」

    慕容卿不解,「殿下,你到底怎麼了?」

    「身上的傷口,不管再怎麼大,都會有好轉的一天。可是心痛,有可能會一輩子都無法好轉。」

    慕容卿猛然揪起了心,一種不安的感覺在心裡擴大。「殿下,你……」

    「目哩已經將事情真相告訴我了。」

    慕容卿忙垂了頭,不敢去看夏侯奕的表情。

    糟了,她不是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目哩,不能將這件事告訴夏侯奕嗎,為什麼他到底說了出來。

    這不是故意欺負她嘛。

    怎麼辦,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辦才好。

    夏侯奕顯見是很生氣,如果自己不做點什麼事情去哄哄他,他會做出什麼……慕容卿不敢往下想了。

    「殿下,那個時候……」

    「不要說了。」夏侯奕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唇。「不會再有下一次,如果你以後再敢做出這種不要命的事情,我會馬上跟隨你去。」

    慕容卿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道:「殿下,你說什麼?」

    「生死與共……」夏侯奕不再多言,只是將心中的萬千情緒盡數化作了一個吻,借此傾瀉而出。

    火熱的氣息在逐漸的高漲,兩人從外面轉戰到了裡面,彼此的情緒都很激動,都很想要借助什麼來化解。

    一番大戰,竟然直到天明才算完結。

    兩個人疲累至極的昏睡過去,相擁而眠。

    第二日,兩人直到下半響才起身,吃了東西,彼此的心情都和緩了過來。

    慕容卿對夏侯奕做出了保證,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好,都不會再這樣輕易冒險了。

    夏侯奕表面上好似已經原諒了慕容卿,但實際上,這件事依然被他牢牢的記在心中,想要忘記,只怕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當天晚上,夏侯奕跟目哩他們一起吃飯,席間,三人都在努力的去想解決的辦法。

    但很可惜,殺到水之國去抓梅子,成功幾率太低了。

    三人一直聊到三更,這才各自回去休息。

    因為昨天的一場大戰,夏侯奕跟慕容卿兩個人都有些疲憊,所以,他們今天晚上什麼都沒做,只是靜靜的擁著對方入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夢中的慕容卿突然就覺察到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她猛然睜開眼睛,看向了身側的夏侯奕。

    「殿下……」她驚喊了一聲。

    他的體溫在逐漸的升高,現在,觸手竟然有些滾燙的感覺了。

    慕容卿大驚,她忙起身,披上了衣服後喊道:「阮寧,你快去將目哩跟戈黔兩人請過來,殿下出事了。」

    「是,皇子妃。」阮寧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雖然表面上聽著還很平靜,但是,熟悉他的慕容卿還是從中聽到了一些緊張與不安。

    很快,目哩跟戈黔兩人便一道趕過來。

    此時,慕容卿早就已經穿好了衣服。

    「你們快點過來看看殿下,他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卿兒,別緊張。」目哩安慰了一聲,快步上前,認真的去查探夏侯奕的情況。

    而戈黔也是快步上前,扣住了夏侯奕的脈門,仔細的感受著。

    「好奇怪,脈象很急。」戈黔道。

    「咒術開始發作了。」目哩道。

    慕容卿心一沉,「這是怎麼回事?」之前目哩剛來的時候曾經說過,夏侯奕的情況已經完全穩定,為什麼會突然之間又變成這個樣子。

    戈黔縮回手,既然是咒術的問題,那就不在他的應付範圍之內了。

    不過,他還是很憂心的問道:「目哩,還有辦法嗎?」

    他之前也曾經問過目哩,夏侯奕的情況有沒有確定的辦法。但當時目哩說,自己並沒有完全的把握。

    這兩天,目哩一直都待在自己的帳篷裡,冥思苦想著解決的辦法。

    可現在來看,只怕他也還是沒能夠想到什麼更好的辦法。

    如此可就麻煩大了。

    如果是之前夏侯奕的情況還算穩定,那麼,他們倒是還有時間讓目哩繼續去想辦法。

    只是,現在夏侯奕的情況突然惡化,他們還有時間這樣繼續等下去嗎?

    「我會儘量想辦法。」目哩道。

    慕容卿上前,在床邊坐下,她握住了夏侯奕的手,輕聲道:「目哩,造成這種情況,會是什麼引起的?」

    她雖然對咒術並不是太瞭解,但是,經過她跟目哩之間的接觸,她也對於這些瞭解的不少。

    夏侯奕眼下這種情況,絕對不太正常。

    她很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目哩沉思片刻後才道:「這件事有點奇怪,按照我之前的預測,殿下短時間內之內絕對不會輕易出事。梅子……難道說,這個咒術裡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因素隱藏在其中?」

    「會嗎?」慕容卿轉頭問道。

    還有什麼是目哩不知道的,她不相信。

    目哩用那種平靜的,幹澀的語氣說道:「沒有人是萬能的可以知道所有的事情,我也不例外。而我的那個小師妹,她也很厲害。尤其是,她的思維方式與很多人不同,想出來的東西也是很另類。正是因為如此,她下的咒術,絕對不可以用平常的咒術來看待。」

    慕容卿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剛剛目哩的話,他可是將梅子給恭維到了極緻。

    如此也就表明,梅子果然非同一般。

    「目哩,那麼,現在殿下的情況,會不會就是梅子造成的?」

    「嗯?」目哩略有些詫異。「這個我不敢肯定,而且,造成這種情況,必須要在附近。可是,你之前不是說,梅子已經跟金如然離開回到水之國去了?」

    慕容卿思量片刻才道:「她會不會自己偷偷回來了?」

    「不會吧。」戈黔震驚,「那女人是不是瘋了?這裡可是龍潭虎穴,她自己一個人跑回來,那不是找死嗎?」

    「萬事都有可能。現如今的情況,我們也只能先這樣設想。阮寧,你帶著人馬上去搜查軍營方圓五里範圍。如果發現了梅子,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她給抓回來。」

    「方圓三里就可以。」目哩說道。「她不可能讓範圍太廣。」

    「好,阮寧,你馬上帶人去搜查三里範圍之內的任何地方。」慕容卿再度吩咐。

    「是,皇子妃。」夏侯奕那個情況,阮寧哪裡還敢擔擱時間,慌忙就跑了出去。

    阮寧去抓梅子,是否可以抓到,沒有人可以肯定。

    但是,不管如何,這都是一個機會。

    在這段時間內,目哩一直都在想辦法替夏侯奕穩定咒術,奈何,正如他之前所說,這個咒術很是奇特,所以,短時間之內,他倒是根本就沒有辦法替夏侯奕清除咒術。

    慕容卿則是一直都在床邊靜靜的陪著夏侯奕,這種情況下,自己根本就是忙都幫不上。自己所能做的,也就只是陪著他而已。

    「殿下……你一定要好起來。」慕容卿在心中輕聲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慕容卿瞬間轉頭看過去,「阮寧嗎?」

    「皇子妃。」阮寧疾步走進來,手裡還抓這個人。

    那是個穿著黑色夜行服的人,個頭嬌小,再加上臉部朝著阮寧,所以大家都看不出來她到底是什麼人。

    但慕容卿依然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她,「梅子!」

    「皇子妃,倖不辱命,果然,我們在二里之外的一個廢棄的茅屋中找到了她。」阮寧回答。

    「帶她過來。」慕容卿道。

    「是。」阮寧答應著,揪著梅子走過來,將她丟在了地上。

    梅子瞬間轉頭,冷冷的看著慕容卿,「哼!」』她冷哼著,「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被你們抓了,我沒什麼可說的。你們也別妄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消息,我絕對不會告訴你們任何事情。」

    慕容卿冷冷的看著她,突然就起身走過去,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

    重重的巴掌聲在室內響起,嚇傻了室內的所有人。

    慕容卿是個有脾氣的,但是,她卻根本就不會當眾這樣自己動手。縱然是生氣,她也只會暗中做事,收拾的那人恨不能從來都沒有活在這個世界上過。

    「你居然敢打我?」梅子震驚,「你這個賤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你是我的階下囚。」慕容卿冷聲道。

    梅子咬住了下唇,很是不喜歡階下囚這幾個字。「你說什麼,我只是一時大意才被你們給抓來的。」

    「你還是階下囚。」慕容卿冷冷道。「你如今落在我的手裡,如何處置你,那就要看我的喜好。」

    「哼,你想嚇唬我?做了這件事,我就很清楚會有什麼後果。慕容卿,你殺了我好了。就算是死,我也不怕,反正有夏侯奕給我作伴,下黃泉我也不會害怕了。」

    「你做夢!」慕容卿咬牙。

    沒有人可以從她的手裡奪走了夏侯奕,誰都不行。

    「小師妹。」目哩上前喊著。「你還記得我嗎?」

    梅子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瞪向對面,「目哩……該死的,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目哩不答反問。

    據他所瞭解,小師妹不是應該在寨子裡靜心鑽研各種蠱術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成了金如然的妾室,還要出手傷人。

    他們寨子裡的人,沒有必要,那是絕對不會輕易傷害人。但凡有人做出了輕易傷害人的事情,那必定會被寨子裡的執法長老給抓回去,依照族規進行處罰。

    可現在,很顯然,她並沒有將寨子裡的規矩放在心上。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梅子怒吼,「難怪夏侯奕會沒死,原來,你這個混蛋在這裡。」

    目哩那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些尷尬的神色。

    慕容卿一直都在注意著他們的表情,當察覺到目哩的表情後,不禁有些詫異。怎麼,難道他們兩人並非是單純的師兄妹關係,還有更深層次的關係存在?

    不過,她倒是並未直接詢問,在咒術上,自己幫不上什麼忙,還是留給目哩自己來解決比較好。

    「小師妹,你太過分了。」目哩道。不管如何,也不能傷害人。而且,這還是他們的族規。

    「少廢話。」梅子重重打斷了目哩的話。「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很清楚自己要什麼。再說,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管我。」

    目哩靜靜的望著梅子,好一會兒不說話。而就在慕容卿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突然,他說出了一句爆炸性的話。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為什麼沒有資格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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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09:58:17 |只看該作者
第108章:卿卿做老鴇子?

    慕容卿震驚,雖然一早就察覺到梅子跟目哩兩個人是應該有點關係的,但是也沒有想到,他們的關係竟然如此不淺。

    未婚妻?

    那豈非是說,如果不是發生了一些意外,梅子有可能就會是目哩的妻子?

    「別說這麼好笑的話了。」梅子突然就笑出聲來。「目哩,我們都是聰明人,何必要說這些侮辱人智慧的話?早在你拒絕我娘的提議,不要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目哩沒有吭聲,站在他身側的慕容卿也是感覺不到他有任何的情緒傳出來。

    一時,縱然瞭解他如慕容卿,也是無法猜測到,他到底此刻是個什麼心情。

    目哩是否喜歡梅子,對她又是什麼感情,還有,他到底有沒有打算幫助梅子,這些,慕容卿都是無從猜測。

    心裡有些煩躁,如果目哩開口讓她放過梅子,自己應該怎麼辦?

    是給目哩面子,還是堅決要親自收拾她?

    如果梅子對付的是其他人,或許她倒是不會如此生氣。但夏侯奕不同,那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她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去傷害他。

    「目哩,如果你還記著我是你的小師妹,那你就放了我。」梅子道。

    慕容卿皺起眉頭,看,果然如此,正如她所猜測的那樣,梅子開始找目哩打人情牌了。

    她並未轉頭去看目哩,那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如果他真的有所要求,她也一定會答應。

    「你的事情我管不了。」目哩幹澀的說著。

    梅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道:「目哩,你還是男人嗎?」

    「我是不是男人,與你無關,更加不會讓你來見證。」

    「目哩……」梅子尖聲叫著,「我是你的未婚妻,你現在是想要將我交給這個賤人收拾嗎?」

    「你不是了。」目哩認真的道。

    梅子捂著自己的心口,艱難的呼氣。那一臉憤然的表情,看在慕容卿的眼中,都替她覺著難過。

    是你自己不夠珍惜,怪得了別人?

    慕容卿幾乎可以想像得到,他們兩人的婚事應該就是長輩所安排。但是目哩本來就不是喜歡這種被人安排的人,所以必定會拒絕。

    只是,梅子心高氣傲,或者其中還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以至於她離開了寨子,並且嫁給了金如然。

    而現在,重新見到目哩,她又稱為了階下囚,她便打算借著之前那點情分,希望目哩可以放她走。

    笑話了,天底下會有這樣的好事嗎?

    「目哩,你說什麼?」梅子怒了,「那是長老們的決定,你能夠改變嗎?」

    目哩一臉古怪的看著梅子,「為什麼不可以改變?」如今還有誰可以改變他的決定?

    他冷冷的看著梅子,道:「你已經嫁人了。」

    梅子咬住唇,瞪著目哩,想說什麼,但卻說不出話來。

    沒錯,她已經嫁人了。這個該死的混蛋,他真的太無情了,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嫁過人的女人而做出對不起朋友的事情。

    怎麼辦,難道真的就要這樣束手就擒?

    「我是被逼的。」梅子垂著頭,傷心的說道。「當時,我被金如然派人給抓了。當他知道我的身份之後,便禁錮我,還給我下了藥。我不能不聽他的,否則,我便會生不如死。」

    「戈黔。」目哩突然喊道。

    根本不用目哩說什麼,戈黔便直接走上前去,搭上了梅子的脈門。

    一會兒後,戈黔走回來,他衝著目哩點點頭,「是中了毒。」

    目哩露出了奇怪的神色,感覺到事情很不對勁。

    既然梅子已經嫁給了金如然,那為何他卻要對梅子下毒?

    縱然一開始或許並不是太信任梅子,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不應該一直這樣對待自己的妻子。

    雖然是個侍妾,但也是自己的女人。

    下毒雖然可以掌控住一個人,但是卻無法真正的得到那個人的真心。

    「現在你相信了吧。」梅子道。

    目哩微微皺起眉頭,道:「梅子,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他要對付夏侯奕。」梅子突然轉頭,惡狠狠的瞪著床上躺著的夏侯奕。「你們根本就不知道金如然有多麼痛恨夏侯奕,為了弄死他,那個狠毒的男人絕對付出任何代價。」

    不過是犧牲一個女人,算得了什麼。女人嘛,對於他來說,簡直是最容易弄到手的。

    而她?雖然有些能力,但也不過還是個女人。以金如然的身份地位,想要得到女人,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機緣巧合,我遇到了金如然。而他得知了我的能力後,便想辦法抓了我。並且給我下藥,威逼我給夏侯奕下了咒術。」

    梅子說完便抬起頭,紅著眼眶看向目哩,「我後悔了,我好害怕,我想念娘親。我不應該就這樣離開寨子,我想回去了。目哩,你救救我,送我回去,好不好?」

    目哩沒有說話,縱然他有心幫梅子,但如今,事情已經不在他的控制範圍之內了。

    梅子做的事情太過分,傷了夏侯奕,那就等同於傷了慕容卿最重要的的人。

    以他對慕容卿的瞭解,這個女人絕對不會如此輕易就放過梅子。

    「目哩,你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就這樣死了嗎?」梅子哭喊著道。

    「夠了!」慕容卿突然出聲打斷了梅子的話。

    後者詫異,不過還是很幹脆的閉上了嘴巴。

    慕容卿上前一步,與目哩站定,冷冷的看著梅子,「快點替殿下解除咒術。」

    「我不會。」梅子道。

    「你說什麼?」慕容卿握緊了雙拳,儘量的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她知道,再怎麼生氣都是沒有用的。如今最重要的是讓梅子能夠替夏侯奕解除咒術,至於其他的,她暫時管不了那麼多。

    梅子很認真的說道:「我說我不會。因為這種咒術也是我第一次施展出來,其中的很多東西也是我的一時突發奇想。如何解除,我還沒想到。」

    「你找死!」慕容卿冷聲喝問。

    梅子斜睨著她,冷哼道:「找死?落在了你九皇子妃的手裡,我難道還有什麼活頭嗎?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又或者,其實你想要我跟你說假話?」

    頓了頓,她又道:「其實呢,事情真的很簡單,我不過是想要實驗一個新型的咒術。而九皇子呢,他則是被金如然選定的實驗對象。但是很可惜,我至今還未能夠想到解決的辦法。」

    說完,她便轉頭去看目哩,道:「目哩,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我向來只會研究出新型的咒術,但卻不會想辦法解決。而解決的這種事,那都是你們的事情,對嗎?」

    慕容卿皺著眉頭看向了目哩,當後者衝著自己點點頭後,她便子再度對梅子說道:「既然如此,你便告訴我,你這個咒術到底有什麼奇特之處。現在,我要你幫著目哩一起破除咒術。」

    「跟這個無情的男人一起合作?」梅子指著目哩,彷彿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一樣的尖叫出聲,「那不可能。」

    她惡狠狠的瞪著目哩,「這個男人害了我一生,我發過誓,這輩子都不會跟他再有任何的牽扯。」

    慕容卿冷笑著,突然就走過去,在梅子的身前蹲下來。

    兩個人平視著,就在眾人以為慕容卿會繼續動手收拾梅子的時候,她那溫柔的嗓音卻突然響起。「梅子,之前因為你跟殿下的關係,我並未太過仔細觀察你,如今一看,你長的倒是挺不錯。」

    梅子皺眉,「你什麼意思?」我好看不好看,好像用不著你來管吧。

    「我是管不著。」慕容卿沒有露出絲毫生氣的神色,依然是品頭論足的去看著梅子,彷彿看到了什麼滿意的貨品。

    她這幅樣子,倒是讓在場的人都有些不明白了,縱然是瞭解她的戈黔等人,也是弄不清楚她現在這葫蘆裡到底是在賣什麼藥。

    而此時,阮寧正與綠心站在一起。

    他回頭看了看綠心,猶豫了下,才出聲問道:「綠心,你知道皇子妃要做什麼嗎?」

    「問我?」綠心一臉奇怪,「我怎麼會知道。」

    阮寧一怔,頗為尷尬,其實,他根本就不是那麼好奇的人,只不過是想要找個借口跟她多說說話罷了。可是,這個女人也同樣是個不解風情的,真是讓人頭疼。

    「你是皇子妃的貼身丫頭,你們兩個人相處了十幾年,我以為只有你才會知道皇子妃想要做什麼。」

    綠心納悶的看著阮寧,有些不太明白這個傢伙這兩天是怎麼了。

    沒事有事的都會找自己說說話,但關鍵就在於,他每次找自己說話都是那種沒頭沒腦,聰明人根本就不會問的問題。

    「你真的不知道嗎?」阮寧又問。

    綠心回神,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只是慕容卿的貼身丫頭,可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肯定是不能夠什麼事情都知道的。

    「皇子妃做事,一向都會讓人摸不清楚頭腦。如果你們這麼清楚就能夠弄清楚,她還怎麼神不知鬼的去收拾人。」

    綠心說的理所應當,阮寧楞了下,也只能露出了尷尬的神色。「你說的對。」

    「那繼續看吧,皇子妃肯定是會給我們揭曉答案的。」綠心一臉篤定的說道。

    她有些同情的看著梅子,心道,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傻。既然認識目哩,想來應該對慕容卿有些瞭解才是。

    怎麼現在看她卻像是根本就不清楚慕容卿為人一樣。

    難道說,目哩沒說,金如然也是沒有跟她說起過慕容卿是什麼人嗎。

    看她那一副茫然無知的天真表情,綠心也只能在心裡為其掬一把同情淚,自作自受,你也只能自己品嚐苦果了。

    而此時,當事人梅子也顯然是被慕容卿那一臉古怪的表情跟弄糊塗了,甚至是有些害怕。

    不知道為什麼,慕容卿看著人的眼神,很是古怪,就像是,不知道怎麼說,她彷彿是在看著什麼貨品一樣,在查看著貨品的好壞程度。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梅子忍不住的再度問出聲來。

    慕容卿微微一笑,「我只是突然想到,自己的一個生意可以馬上做起來了。」

    「什麼生意?」梅子一臉的莫名。這女人好奇怪,自己跟她分明就是敵人,怎麼突然間要跟自己聊起了生意的事情。

    慕容卿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梅子,突然問道:「綠心,我們的品華樓是不是已經蓋起來了?」

    「品華樓?」綠心一怔,有些不解。什麼時候有這麼個樓了,從未聽過。

    不過,當她接觸到慕容卿瞥過來的淡淡視線之後,綠心下意識的點頭,「是的,皇子妃,早就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全都凖備的差不多了。只要等到回去之後,應該就可以開張。」

    「如此甚好。」慕容卿的笑容更加的濃鬱,「梅子,我想你應該從目哩那聽過我的一些事情,我呢,比較喜歡做生意。對於我來說,不管是什麼生意,只要可以賺錢,那就是好生意。但是,有一個生意,我卻是不屑做的。」

    「什麼?」梅子下意識的問道,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就湧出了一些不好的感覺。

    「那就是女人的生意。」

    「我不懂。」梅子還有些糊塗,什麼女人的生意。「珠寶首飾,還是衣服布料?」

    看到這個女人如此天真,目哩跟戈黔兩個男人已經有些不忍看的垂了頭。

    剛剛還覺著慕容卿遇到了對手,如今看來,那根本就是個自動送上門來找虐的廢物。

    慕容卿衝著阮寧指了下,道:「你過來給我們的梅子姑娘好好解釋解釋,什麼叫做女人的生意。」

    阮寧一怔,愣在了當場,「皇子妃,你……你讓我說?」

    「怎麼?」慕容卿挑眉,有些不悅,「我使喚不動你?」

    「不是。」阮寧急忙搖頭,「屬下並非是這個意思。」只不過,這種事情,怎麼能輪到他的頭上。「皇子妃,不如屬下替你找個人來做解答如何?」

    「我只要你解答。」慕容卿一個字一個字的道。那話語中的不容質疑,不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好奇,阮寧這個悶不吭聲的木頭到底是怎麼惹怒了小妖精,如今要被這樣收拾。

    阮寧的臉色一時變得很難看,他豈會感受不出慕容卿是故意要找自己的麻煩,但是,他還能如何。別說慕容卿是夏侯奕最愛的女人,縱然不是,她以皇子妃的身份命令自己,他也必須要去做到。

    只是,這個解釋……真是有些不好開口。

    「嗯?」慕容卿聲音微微上挑,「我最近的耐性不是太好。」她閒閒的看向了自己的雙手。

    「是。」阮寧無奈的答應著,上前一步,看著梅子,冷聲道:「所謂的女人生意,指的就是妓院生意。而所謂的妓院生意,就是讓女人服務男人,賺取錢財的生意。梅子姑娘,請問你明白了嗎?如果不明白,我還可以說的再清楚一些。」

    「啊!」

    刺耳的尖叫聲在室內響起,梅子抱著頭,拼了命的尖叫。

    很多人都退後,用雙手去摀住耳朵,吵死人了。

    唯有慕容卿,依然靜靜的站在原地,彷彿根本就聽不見梅子的尖叫。

    那份處事鎮定的氣度,瞬間折煞了室內的所有人。

    好一會兒後,梅子才氣瘋了一樣的吼道:「慕容卿,你瘋了嗎,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將我賣去妓院?」

    慕容卿微微一笑,搖搖頭,「你弄錯了,我的文華樓可不是個妓院。」

    梅子一怔,不解,「你剛剛不是說要做女人生意?」

    「是女人生意沒錯,但卻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妓院。當然,女人還是要服務男人,可性質卻不同。我們會採取拍賣的形勢,價高者得。而且,每個女人一個月頂多陪客五次,還可以自己選擇對象。當然,平時陪酒那就另當別論了。」

    慕容卿蹲下身子,邪惡的衝著梅子笑,「當然,我們的文華樓可是有著等級限制的。最頂級的姑娘,一個月陪客五次,而最低等級的……」她一副無奈表情的搖頭,「沒什麼利用價值,只能盡力的搾取她的價值。能怎麼樣接客,那就怎麼樣接客,我可不會白養人。」

    說完,她突然就往前傾了傾身子,道:「梅子姑娘,你說,你能夠排在什麼等級?」

    「我不跟你說話!」梅子尖聲叫著。「我也不去什麼文華樓。你是個瘋子,堂堂九皇子妃竟然會做妓院的生意,你,你神經病。」

    慕容卿撇撇嘴站起身,一臉的無趣。「賺錢罷了,管她是什麼生意。梅子姑娘,我現在就給你半柱香的時間,如果你還是沒想通的話,那我就讓人送你去文華樓,在那裡一邊接客,一邊慢慢的想清楚。」

    她說著便看向了夏侯奕,漫不經心的提醒著,「殿下如果熬不住,先走了。梅子姑娘,你的下半輩子可就全都要留在文華樓中了。殿下的身價……不行,我得好好想想,怎麼才能夠從你身上賺回來。」

    冷笑著,她沖一旁的阮寧揮揮手,示意他先將梅子給帶出去。

    等到室內就只剩下了幾個自己人之後,戈黔才一臉古怪的湊上前去,問道:「我說笨女人,你不會是真的打算做老鴇子吧?」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要不要這麼奇怪?

    堂堂的九皇子妃,你說你做什麼生意不好,偏要去做妓院的生意,傳出去,豈非笑掉人家的大牙?

    慕容卿斜睨了戈黔一眼,淡淡道:「你想去的話,我可以給你打八折。」

    「說什麼呢,我才不去。」戈黔紅著臉站起身,悻悻然的退到一旁去了。

    他卻是不知,以後正是因為這句話,可是沒少被慕容卿給折騰,取笑。

    而目哩卻是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些事情,以他的性格,才不會管什麼生意能做,什麼生意不能做。只要是慕容卿做的,那就一定不會有錯。縱然是錯了,那也不是她的錯。

    他此時在考慮夏侯奕的事情,雖然梅子這個人很囂張,但是,她有一點卻沒說錯。她在咒術方面確實很有天分,她想出來的那些咒術,尋常人根本無法解除。

    還有一點,她也確實從來不會解除咒術。

    彷彿感受到目哩的深沉,慕容卿回頭,靜靜的道:「是否有什麼故事要說給我們聽?」

    目哩一怔,而後臉上便罕見的浮現出了尷尬的神色。「沒什麼故事,只是一些小事。」

    「如果你說,我會聽,你不說,我也不會問。」慕容卿認真的說。「如果你想要保住梅子的命,只要殿下沒事,我可以留她一條命。」

    梅子死不足惜,但是她卻不想因此而影響到自己跟目哩之間的感情。縱然,她殺了梅子,目哩也不會因此而跟自己置氣。

    「她的事情我不會管,我還是先跟你說說她的來歷吧。」目哩道。

    慕容卿微微點頭,示意目哩到自己身邊坐下。

    一聽有八卦可以聽,戈黔便也乖乖的湊到近前,坐下。

    目哩倒是沒有趕走他,只是輕聲道:「卿兒,我以前跟你提起過,我們寨子在很久之前分裂成了兩部分。隨著年代的推移,新寨子的人尤其喜歡用奇思妙想來施展咒術。因此,出現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咒術。而且,很多咒術威力很大,並非我們以往的方法就可以清除。」

    「是,你之前是跟我提起過。你們寨子現在很複雜,我覺著,想要長期發展下去,還是要合併比較好。」

    「已經在做事,不過,畢竟分裂了太久,想要合並不容易。這些且先不說,我先跟你們說說梅子的事情。」

    慕容卿也是來了點興趣,那可是目哩的小師妹,怎麼就突然變成金如然的妾室呢?

    之前梅子說的話,她是一句都不相信。

    以梅子的能力,縱然不能夠殺人,自保還是可以的。她怎麼可能會輕易被金如然給抓住,而且,下毒?以梅子的能力,難道還不能替自己解毒?

    目哩想了想才道:「梅子是新寨子寨主的女兒,從小聰明,在咒術方面很有天分。而且,她的思維跟新寨子的核心思想非常的吻合,很喜歡發明一些新奇的咒術。」

    「果然身份不簡單。」慕容卿道。難怪會養成那麼刁蠻任性,不將人放在心上的個性。

    「兩個寨子要合併,幾位長老提議,我們兩個人成親,如此便可以快速讓寨子合併。但我卻不是那種會輕易被人利用的,並未有同意。三天之後,梅子便逃離了寨子,說是被我氣走了,要出去散散心。」

    慕容卿微微皺眉,從目哩現如今的話中可以聽的出來,梅子之前說的話,倒是有些真的在其中。

    「後來呢?」慕容卿又問。

    「合併的事情,其實早就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只是需要一個過程。所以,梅子的出走並未對這件事造成什麼影響。至於她的安全,倒是不用人擔心。早就有人在跟著她,保護她。縱然沒有人,以她自己的能力,也可以自保無虞。」

    慕容卿鬆口氣,果然跟她所猜想的一樣,之前梅子說什麼被抓了,那都是騙人的。

    目哩看了慕容卿一眼,認真的道:「卿兒,我說過我不會管她的事情。但是,你想要殺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何處置她,你還是好好想想。」

    他的提醒非常的重要,很快便讓慕容卿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梅子的身份,想要殺她確實不同意。甚至如今軍營的周邊便有梅子的親人在,只要自己動手,他便會現身保護梅子。

    但是,想要她就這樣將人給交出去,那絕對不可能。

    梅子的身份如此特別,想必非常的值錢。

    慕容卿這個小狐狸馬上就開始在心裡算計,到底要些什麼東西,才能夠讓自己解氣,才能夠讓自己舒心?

    看她露出沉思的神色,目哩跟戈黔兩人都沒有吵她。

    戈黔湊到目哩身邊,壓低了聲音道:「目哩,你說這次笨女人會要什麼東西?」

    「不好說。」目哩認真的回答。

    「你們寨子有什麼好東西嗎?」戈黔嘿嘿笑著問道。

    目哩當即就往後仰了仰身子,露出了一副戒備的神色,「別想打我的主意。」

    戈黔撇撇嘴,沒好氣的道:「誰要打你的主意,我根本就不喜歡男人。」

    「我東西的主意。」目哩又道。

    「你真不好玩,太沒意思了,比阮寧那木頭還要木頭。」戈黔無趣的哼了一聲。

    目哩看了他一眼,緩緩轉頭,靜靜的看著慕容卿,等待她給出答案。

    好一會兒後,慕容卿才回神。剛一抬頭便對上了目哩跟戈黔兩人看著自己的那晶亮眸子。她一怔,不解道:「你們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想知道結果。」兩人難得的異口同聲的道。

    慕容卿搖頭,「暫時還不可以洩露祕密,好了,以後再說這些。」說完,她也不去管兩人那失望的表情,逕自喊了阮寧,讓他將梅子給帶進來。

    當梅子再度被人帶進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難看的就跟死了親爹一樣。

    她有些畏懼的看著慕容卿,在她的心裡,眼前的這個女人簡直是比惡魔還要可怕。

    喪心病狂!

    天知道她剛剛那半柱香的時間是過的有多麼煎熬,讓她恨不能就這樣死了才好。

    她被人帶去了一個帳篷,只有她一個人。但是,她才剛剛被人丟進去沒有多久,很快便有人進來。

    那是一個個男人,全都是士兵打扮。

    他們並非是一擁而入,而是分開來,一個個的進入。

    每一個人進來後便會用一種饑渴的表情道:「真的很不錯,皇子妃對我們實在是太好了。」

    她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當越來越多的男人進來,甚至有人開始試探的去摸她的手時,她便知道,這些人想要做什麼了。

    她尖叫,可是,她越是尖叫,那些人就越是興奮。

    不管她怎麼要求,那些人就是不停的往裡走,很快,整個帳篷裡都擠滿了男人。

    他們用那種急切的眼神望著自己,彷彿恨不能將自己的衣服給扒光了。

    她早已經不是什麼黃花閨女,又怎麼可能會看不出那些男人眼神背後所代表的是什麼。

    她尖叫,抱著頭蜷縮著,很怕他們會這樣直接衝上來。

    好在他們也只是嘴上佔點便宜,然後有兩個在的身上摸了摸,倒是沒有做其他過分的事情。

    可她卻很清楚,那些人不是不想做,只是在等待。

    只要慕容卿一聲令下,這些人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衝上來……梅子是真的被嚇到。

    她怎麼都想不到,高高在上的九皇子妃慕容卿竟然會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

    不,應該說,是那麼嚇人的事情。

    所以,當她再度進來,看到慕容卿的時候,梅子是下意識的覺著害怕。

    她不怕死,不害怕被折磨,但是卻害怕那樣被男人玩弄。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梅子一臉戒備的道。

    慕容卿溫柔的笑著安撫她,「梅子姑娘不要這麼害怕,我能做什麼,不過是想要請你來聊聊天,順便,我也想知道,剛剛的事情,你想的怎麼樣了?」

    「我……」梅子咬咬牙,她不願意妥協,但是,當她的視線接觸到慕容卿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後,梅子害怕了。

    到了這個時候,慕容卿倒是不再著急了。

    有目哩在這裡,不管如何,梅子都會妥協。

    「小師妹,我瞭解卿兒的性格。如果她確定要做什麼事情,那就一定會做到。」目哩突然出聲。

    梅子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有些不安的看著目哩道:「你,你知道她要怎麼對付我?」

    「知道。」目哩幹澀的說。

    梅子瘋了,「你知道了竟然還這麼冷靜?她要讓那麼多男人玩弄我,難道你一點不覺著難受?縱然我不是你的女人,但我也是你的師妹。你這個賤人,怎麼可以這樣無情?」

    目哩一臉平靜的說道:「我只是卿兒的朋友,我沒有權利,也沒有那個能力去讓她改變自己的想法跟決定。」

    「怎麼會沒有能力?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給她做了蠱王!」梅子不高興的道。「當時我知道你在做蠱王的時候就問過你,替什麼人做的。你那個時候是怎麼告訴我的,目哩,你還想說你在她面前說不上話?」

    慕容卿有些奇怪,這話說的,怎麼回事,難道,目哩交給自己的蠱王還有什麼奇特之處不成?

    梅子不屑的笑著,「慕容卿,你可真是厲害,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女人。你幾乎什麼都沒做過,但卻可以讓人替你出生入死。那個能夠保住你性命的蠱王,你知道那是怎麼來的嗎?」

    「住口!」目哩突然有些生氣的打斷了梅子的話。「你敢說試試。」

    「我為什麼就不敢說?」梅子冷哼著,「你能怎麼樣,殺了我?好,你現在就來殺了我。」

    目哩動了一步,可就在這個時候,慕容卿卻是緩步上前,直接拉住他的胳膊,「別動,讓她說。」

    目哩皺眉,「卿兒。」

    「我也有知情權不是嗎?」慕容卿問道。

    目哩想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

    梅子這才不屑的道:「慕容卿,你那個蠱王,在我們寨子裡,一個人一生中就只能夠飼養三只能。而每飼養一只就要耗費那個人三分之一的精力。可以說,每次都會要人半條命。縱然能夠恢復有些,也必定會對身體產生影響,甚至會影響壽命。」

    她說著,突然就冷笑起來。「我真是沒想到世界上竟然還會有這樣的笨蛋,為了一個根本就不可能跟自己在一起的女人,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你說夠了。」目哩再度出聲打斷了梅子的話。

    「不說就不說。」梅子撇嘴,反正,該說的,不該說的,她也都說了。

    看著慕容卿那一臉暗沉的臉色,哼,你不是找人來嚇我嗎,那我也不會讓你心裡好過。

    欠人情,可不是一件好事。

    「梅子,之前我要你想的事情,你考慮的如何?」慕容卿問道。

    梅子一臉奇怪的道:「慕容卿,我真的不知道你這個女人的心到底是什麼長的,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感動,不內疚,不難過?現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有心思來處理我的事情?」

    慕容卿冷笑著皺眉,「我跟目哩的事情,無需經過你的同意,更不用當著你的面來處理。現在,你告訴我,到底想好了沒有?」

    梅子沉默,很顯然,她並未想通。

    啪啪!

    慕容卿突然拍拍手,頓時,有幾個士兵走了進來。

    一見到那些士兵,梅子突然就開始渾身發顫。她不安的往後縮了縮,緊張的道:「慕容卿,你要敢這樣對我……我,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你死的了嗎?」慕容卿冷哼著。

    阮寧突然就衝過去,一指封住了梅子的穴道。

    梅子頓時無法動彈,只能驚恐不安的瞪大了雙眼,看著那些男人一步步的朝著自己靠近。

    近了,更近了,眼瞅著就只剩下大約幾步遠的距離之時,梅子抱著頭,尖聲叫道:「我答應。」

    慕容卿揮揮手,示意那些士兵那走出去,這才道:「浪費我的時間。」

    梅子臉色不是很好的瞪著慕容卿,心中暗道,賤人,你最後不要落在我的手上,否則,我一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目哩,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慕容卿道。

    目哩點點頭,便示意綠心將梅子給拉起,隨後,與她一道走到床邊,開始討論夏侯奕的情況。

    這段時間裡,除卻他們兩人說話之外,其他人都沒有再說話。

    慕容卿則是就坐在一旁,靜靜的等著。她知道,目哩絕對不會讓自己失望,只是,需要多久的時間,那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目哩兩人終於不再進行討論。

    目哩走到慕容卿身前,道:「卿兒,有結果了。」

    「需要多久?」慕容卿問道。

    「依著我的估計,大概需要三天的時間,我還需要去凖備點東西。」

    「需要什麼,我讓人去凖備。」慕容卿道。

    目哩搖頭,「有些東西必須我親自去凖備。」

    慕容卿想了下便點點頭,「好吧,我讓阮寧派個人去幫你。」

    「也好。」目哩答應。「我這就回去凖備。」說完,他竟然是再也不去管一旁站著的梅子,直接就出去了。

    戈黔也告辭離開,很快,室內便就只剩下了慕容卿跟梅子兩個人。

    慕容卿衝著梅子點頭示意,「過來坐下。」

    梅子不高興了,心道,我為什麼要這樣聽你的話,我又不是你的下人。

    不過,當慕容卿露出了那種不耐的表情之後,梅子便馬上拋開了心中的不滿,快步走過去。

    她在慕容卿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沒好氣的道:「你還要跟我說什麼?」

    「把你跟金如然接觸的經過告訴我。」慕容卿道。

    梅子下意識的便想要拒絕,不過,想了下,她便改變了主意。慕容卿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如果自己不乖乖聽話,只怕,她真的會將自己丟給那些男人。

    「你想知道什麼?」梅子問道。

    「為什麼你會跟著金如然?」慕容卿問。「不要告訴我之前的那些鬼話,我不相信。」

    梅子在心裡哼了一聲,就知道你這女人沒那麼好應付。

    「是,我不是被他們抓去的,我們是合作的關係。只不過,有一次……該死的,他竟然給我下了藥。」梅子恨恨的咬牙,「金如然那個賤人不是個男人,太卑鄙了。說好了要合作,可是,他竟然……哼,我不會放過他的。」

    「你是為了對付我。」慕容卿肯定道。

    梅子斜眼看著她,「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沒錯,我就是為了對付你。當我知道目哩那個該死的混蛋有了喜歡的人之後,我便想方設法的查清楚那人的身份。我要殺了她,只要她死了,目哩就會喜歡我。」

    慕容卿沒有說什麼,只是在靜靜的將所有的事件做了統籌跟分析。半響後,她再度問道:「你是先找到金如然的嗎?」

    梅子搖頭,「我可不會未卜先知,更加沒有那個能力見到堂堂的水之國三皇子。是他們找到我,當時,他們就是用幫我殺了你這個條件來吸引我。」

    說著,她便再度咬牙,「混蛋,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金如然那個賤男更是個賤人。」

    整件事到了這裡,已經完全弄清楚了。

    應該是天機一族的敵對力量想辦法查清楚了梅子的存在,隨後,金如然便派人找到了梅子。然後,想辦法說服她與自己合作。之後,他便再動用一些卑鄙手段,讓她不得不成為自己的女人。

    既然是自己的女人,那使喚起來就更加得心應手了。

    「慕容卿,我雖然不喜歡你,但現階段,我更加不喜歡的是金如然。如果你要對付金如然,我可以幫忙。」

    慕容卿一臉古怪之色的看著梅子,再一次的發覺,這個女人簡直是天真的可怕。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別開玩笑了,她才來對付自己,現如今就要幫著自己反轉矛頭,誰會相信。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有必要的時候,我會動手。金如然那個賤人,他不是人。任務失敗之後,他不給我解藥,還要殺了我。如果不是我身邊有人,只怕早就已經死了。」

    聽到這裡,慕容卿突然就覺著有些不太對勁。

    她突然出手,扼住了梅子的脖子,道:「你說什麼?你偷跑出來,為什麼還要對殿下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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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09:58:39 |只看該作者
第109章:梅子只值三千兩?

    慕容卿後知後覺的發現,有些事情太不對勁了。

    如果事情真的跟梅子所說的那樣,她是偷偷跑出來,那麼,她為什麼又要跑來對付夏侯奕。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先跑路嗎?

    「有什麼奇怪的嗎?」梅子反問。

    「嗯?」慕容卿冷哼,「我要聽實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梅子奇怪的道。「我逃跑,但卻跟對付夏侯奕是兩回事。我只是心中不忿,為什麼夏侯奕還能夠活著。我下的咒術,他不應該活著。哼,不管是什麼人跟我作對,我都不會允許他這樣活著。我要殺的人,他必須要死。」

    慕容卿站起身,覺著有些頭痛。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廢物,還是個天真的廢物。

    想法天真而又簡單,能夠活到現在,也虧得是因為她活在那麼個閉塞的地方,否則,只怕早就已經死了。

    「阮寧!」慕容卿叫了一聲。

    阮寧應聲走進來,「皇子妃,有什麼吩咐?」

    「把她給帶出去吧。」從梅子的嘴中也已經探知不到什麼了,在將她留在自己面前,不過是讓自己難受罷了。

    等到室內就只剩下了慕容卿之後,她走回到床邊,握住了夏侯奕的手,有些無奈的道:「殿下,你之前還在怪我,以為我為了你付出了很多。但其實,你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為我害的。」

    如果不是她跟目哩是朋友,如果不是梅子要報復,金如然根本就不可能有機會借用梅子來對付夏侯奕。

    一切都是她的錯。

    「殿下,你一定會好起來。」

    很快!

    這個晚上,慕容卿守了夏侯奕一個晚上,快到天亮時分,才趴在床上睡了一會兒。

    等到天亮醒來之後,慕容卿便找到了目哩。

    「目哩,你需要做什麼凖備,我想與你一起去。」

    目哩有些意外,「凖備東西交給我就好,你不用留下來照顧殿下嗎?」

    「但我還是想親自做點事情。」慕容卿道。

    她不想就這樣傻呆呆的坐在房間裡等著,她想親自去替夏侯奕做點什麼事情。

    事實上,整件事都是因為她而去,如果不做點什麼,她總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目哩,讓我一起去吧。」

    「其實凖備東西並不複雜,你跟著去不過是讓自己多累點。」

    「我還是想去。」慕容卿格外的堅持。

    目哩靜靜的看著她半響,微微點頭,「也好,那就一起去吧。」反正,他也知道慕容卿的想法,梅子的事情,估計讓她心裡很不好受,所以,她想要替夏侯奕做點什麼。

    既然是她的心願,他便會努力替她完成。不過是要跟著自己去做一些事情,沒什麼不可以。

    兩人一道往外走,到了夏侯奕的帳篷外面,突然,阮寧從後面追上來,道:「皇子妃,有一個自稱是梅子姑娘父親的男人求見。」

    慕容卿有些意外,回頭看了目哩一眼,見對方擰起眉頭,一副不舒坦的表情,這才道:「怎麼樣?」

    「不清楚是不是,我需要先看看看。」

    慕容卿回頭衝著阮寧點頭示意,後者瞭解的轉身離開。

    很快,阮寧便領著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那是一個四十左右的男人,臉色有些發青,看著很是古怪。

    慕容卿看在眼中,不由得想起了目哩曾經跟自己說起過的話。他說,時常接觸蠱術的人,很容易會被反噬。時間長了,很容易會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而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就如同目哩所說的那樣。

    那個人走到近前,率先看向了目哩。他皺起眉頭,有些不悅的道:「目哩,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卿兒是我的朋友。」目哩道。

    那個人的眉頭皺的更緊,「什麼意思,你跟慕容卿竟然認識?」

    「是。」目哩直接回答。

    「梅子呢?」

    「在這裡。」目哩道。

    「你也在這裡,竟然不管梅子?」那個人怒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目哩很奇怪的看著那個人,道:「我很不懂,我的身份與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那人很生氣的走到目哩身前,不高興的道:「你竟然這樣跟我說話?」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目哩道。

    那個人很生氣,「我是梅子的父親,新寨子的族長,就算是你的父親見到我也必須要客客氣氣,你竟然如此跟我說話。」

    目哩淡淡的看著他,用那種很是平靜的,一如既往的幹澀語氣說道:「我不過是在陳述事實。」

    同樣的一句話,徹底將那個人激怒。

    他冷聲道:「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我高陵說話,目哩,你真的很厲害。」

    「是嗎?」目哩平靜的就像是根本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我只問你一句,你到底幫不幫忙?」

    「這件事我管不了。」目哩淡淡的道。

    高陵很生氣,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拿目哩沒有辦法。他不高興的道:「好,非常好,目哩,你真的很厲害,能夠讓人刮目相看。回去之後,我會跟你的父親好好談談。」

    談談兩個寨子合併的事情,哼,如今他還是新寨子的族長,他只要不同意,所謂的合並不過就是空談。

    「隨便。」目哩一副根本就不在乎的表情。

    高陵再也不願意跟目哩說什麼,跟他說話,那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

    他直接轉頭看向了慕容卿,「你就是九皇子妃?」

    「是,我就是九皇子妃。」慕容卿淡淡的說。「怎麼,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抓了我的女兒?」

    慕容卿突然笑了一下,「好奇怪,高先生你竟然用這種字眼。但凡你去打探一下也會弄清楚,是你的女兒傷了九殿下,怎麼,我讓她留下來替殿下解除咒術,不是應該的事情?」

    「你抓了我的女兒,怎麼會是應該?」

    「我記得,你們是不可以隨便傷人的。」慕容卿突然道。「難不成,我知道的跟你們所奉行的不是同一個標凖?目哩,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我從來不會騙你,永遠。」目哩那幹澀的嗓音很快便響起。

    慕容卿笑瞇瞇的看向了高陵,「我想,你也聽見了目哩的話。我相信他說的,也相信高先生你也應該知道這個標凖才對。」

    高陵緊緊的抿住唇,很是不高興。

    慕容卿算是捉到了他的把柄,讓他根本就沒辦法說什麼。

    沒錯,他們是絕對不可以隨便入世,更加不可以隨便的傷害人。

    而現在,是他的女兒主動傷人,人家抓住她,讓她替受害者解除咒術,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管是於情於理,我都必須要將她留下來。如果高先生只是來看看她,我倒是可以看在目哩的面子上,通融一番。而如果是為了帶她走,那麼,我只能說一聲抱歉。」

    慕容卿的話說的毫不客氣,高陵聽在耳中,很是不高興。

    「你以為自己可以跟我這樣說話?什麼九皇子妃,在我眼中,你不過就是個普通的女人罷了。如果你惹的我不高興,我就會讓你,包括你這裡所有人都沒有什麼好日子過。」

    慕容卿失笑,「我沒有聽錯吧,高先生,你現在是在威脅我嗎?」

    「你沒有聽錯,我是在威脅你。我的能力如何,目哩應該跟你提起過。他可以告訴你,我是否有這個能耐對付你們這所謂的千軍萬馬。」

    「高先生!」慕容卿重重的打斷了他的話。「有一件事你可能沒有弄清楚。」

    高陵一怔,不解道:「什麼意思?」

    慕容卿拉住了目哩的胳膊,道:「我們的千軍萬馬中還包括著目哩。你以為自己有能力跟目哩對抗嗎?」

    「什麼?」高陵大怒,「目哩怎麼可能會幫你?他的身份,不,與身份無關,反正,他是不可以隨便入世,隨便管外面的閒事。」

    高陵轉頭,怒瞪著目哩,道:「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還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麼嗎?」

    「那是我的事情。」目哩淡淡的說。

    「你簡直就是混賬!」高陵罵道:「你還知道自己是什麼人嗎?你馬上就要是族長了,你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做這種事情?如果讓長老團知道了你做的事情,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目哩很奇怪的看著高陵,問道:「後果?會有什麼後果?不管做什麼,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而且,長老團並不會阻止我入世。」

    只是說不可以輕易入世,但卻不代表真的就不能入世。

    這些道理,不用目哩來說,高陵也知道這個事實。

    只是,在知道目哩會幫助慕容卿之後,他哪裡還能夠清楚的想到這些事情。

    當目哩提起這些事情的時候,高陵便很生氣的道:「你現在的身份,自然什麼都是你自己說了算。不要以為這樣狡辯就可以了,我跟你說,如果你一定要這樣做,我回去之後必定會跟長老團詳細稟明這件事。至於合併的事情,也不用再提了。」

    聽到這裡,慕容卿有些緊張了。

    之前目哩曾經跟自己提起過,新舊兩個寨子會進行合併。聽他的意思,這件事其實已經處理的差不多,沒有什麼阻礙了。

    但是,如果眼前的高陵鐵了心要去阻止的話,那事情就麻煩了。

    高陵是新寨子的族長,那可不是什麼普通人。他真的要阻止寨子的合併,絕對可以做到。

    彷彿感受到身側人的擔心,目哩回頭,用那種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眼神去望著她,「你也擔心?」

    慕容卿一怔,而後便忍不住的笑起來,「不是,我只是擔心有些人會機關算計,到頭來一場空。」

    她真的是想的太多了,以目哩的能力,怎麼可能會讓自己被人壓制,被人控制。

    如果他想做什麼,在沒有確定之前,也不會跟別人說什麼。

    但是,之前他分明就已經跟自己提起過,說寨子合併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

    所以,不管是從哪個方面來說,自己都不用去擔心目哩。

    目哩回頭看著高陵,冷聲道:「你想做什麼那就去做什麼,無需來管我。」

    「該死的!」高陵大罵,「你到底是不是瘋了,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不是很希望兩個寨子可以合併嗎,為什麼現在卻一點都不擔心?

    難道說,這個臭小子在暗中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如此一想,高陵臉色頓時大變。如果事情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可真是麻煩了。

    「目哩……」高陵的聲音突然就緩和了下。「你應該知道,不管如何,我們都是一路人。而梅子也是你的小師妹,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

    目哩平靜的看著他,淡聲說道:「在兩個寨子還未合併之前,她的事情不歸我管。」

    一旁的慕容卿聽見這句話,差點沒有笑出來。

    目哩的這個回答簡直真是太絕了,用高陵自己的話來反駁他,估計再有沒有什麼是比這樣做還會讓高陵生氣的吧。

    果然,高陵氣得臉都紅了,就像是發燒一樣,紅的彷彿真的可以著火。

    「目哩,你這個小子簡直是太過分了。」如今兩個寨子還未合併,他竟然就已經這樣張狂,如果將來兩個寨子真的合併了,他會如何?

    那以後,還有人會願意聽他這個以前老族長的話?

    「該死的混賬!」高陵怒罵不已。

    慕容卿實在是有些聽不下去了,便出聲道:「高先生,能否請你暫且住口。還請你告訴我,你到這裡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高陵怒火衝天的瞪著慕容卿,還能是什麼,自己說了半天,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

    「我要救梅子。」

    「可以。」慕容卿輕聲道。沒有一點要為難他的意思,倒是讓高陵很是詫異。

    高陵奇怪的道:「你真的願意放了梅子?」

    慕容卿輕輕點頭,「自然是真的,不過,高先生,你不會以為我會這樣輕易就放過她吧?」

    高陵沉下臉來,他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

    這個女人簡直太不要臉了,一個女人不留在家裡相夫教子,為什麼要跑出來興風作浪。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寶貝女兒又怎麼可能會被抓走。

    「高先生,還是先進來再慢慢說吧。」慕容卿提議。

    高陵倒也不害怕,他自認不會有人能夠可以傷到自己。更何況,還有目哩在這裡,不管他再怎麼混賬,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出事。

    當即,他便大踏步的走入了帳篷之內。

    慕容卿跟目哩兩人一道跟著走進去,目哩道:「卿兒,待會兒我自己先去凖備用具。至於交易的事情,你自己來處理。」

    「嗯?」慕容卿奇怪的挑起了眉頭,「目哩,難道你不陪著我嗎?」那個高陵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一點都不清楚。

    為什麼他不留下來幫自己?

    「我留在這裡,立場不對。」

    慕容卿一怔,倒是有些明白了。她微微一笑,道:「說的也對,目哩,那凖備材料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至於高陵,我自然是不會輕易讓他將人帶走的,只是希望他走的時候不要哭才好。」

    目哩突然就頓住了腳步,他回身看著慕容卿,靜靜道:「卿兒,你不用擔心我,放手去做。」

    慕容卿悄悄地眨了眨眼睛,「我這樣做,能不能間接幫到你?」

    「卿兒,你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目哩道。

    「那就行了。」慕容卿衝著目擺擺手,「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保證會讓你有個大驚喜。」

    當即,兩人便一起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就發現,高陵正坐在椅子上等著他們。

    慕容卿跟目哩兩個人走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下。

    高陵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們,道:「說吧,到底需要什麼代價,我才可以將自己的女兒領走?」

    「卿兒,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我還有事。」說完,目哩便站起身,看也不看高陵一眼,轉身就走。

    高陵一怔,而後下意識的就站起身,喊道:「目哩,你怎麼可以走?」

    「為什麼不可以?」目哩奇怪的回身去看他,「現在是你跟卿兒的談判,我留在這裡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說完,他再也不等高陵說什麼,直接轉身離開。

    高陵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才好。

    他本以為目哩會留在這裡幫自己,畢竟,他們是一路人,關係匪淺。而現在,他竟然根本就不幫自己。

    對於慕容卿,他的瞭解並不深。只是在來之前,著急匆忙的探聽了下,知道她是九皇子妃,但也僅僅只是如此而已。

    至於其他的,他根本就不太瞭解。

    如此,那就會讓他在談判之中處於下風。到時候,那豈非是慕容卿說什麼,自己就要答應什麼?

    如果目哩在的話,自己還可以請他說說說情。但現在……高陵突然就有些後悔,自己剛剛根本就不應該將目哩給氣走。

    現在可好,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高先生,還請先坐下來再說。」慕容卿輕聲說道。

    高陵咬著唇,故作姿態的高聲哼了下,這才再度坐下。

    「我想要先見見我的女兒。」高陵道。

    「這是應該的。」慕容卿倒是很好說話,以至於讓高陵有些錯覺,這個女人好奇怪,她的態度怎麼會這樣好?

    高陵一臉戒備的瞪著她,以防她做出些什麼來對付自己。

    慕容卿倒是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反應,只是衝著背後招招手,道:「去將梅子姑娘給請過來。」

    「是。」有人答應著,但卻根本就見不到人。

    高陵感受著一切,本來輕視的心漸漸的發生了變化。這裡的人可真是不簡單,有很多高手。如果自己動手的話,倒也不見得可以在短時間之內同時收拾了這些人。

    本來他還衝動的想要在梅子出現之後就動手帶著她離開,可現在,他必須要改變主意了。

    不多會兒,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高陵忙緊張的抬頭看過去,但見梅子被人押著走進來,從她的臉色看來,應該並未吃太多的苦頭。只是精神不是很好,看著有些憔悴,眼睛裡都是紅色的血絲。

    「梅子。」高陵忍不住的站起身,叫了一聲。

    「父親?」梅子一怔,而後便朝著高陵撲了過去。「父親,你終於來救我了嗎?」

    跟在後面的阮寧本來是打算上前抓住梅子的,但是,半途卻被慕容卿揮手阻止他。

    如果不給點甜頭給他們吃,待會兒怎麼能夠要得到更多。

    阮寧聽話的退到一旁,臉上閃過了古怪的神色。他發誓,剛剛那一閃的會兒,真的見到了慕容卿臉上露出的那猶如小狐狸般奸詐的神色。

    皇子妃是又要做什麼了?

    可憐作為當事人的高陵跟梅子,他們竟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快要倒徾了吧。

    綠心不知道怎麼的走到了阮寧的身側,後者回頭看了她一眼,不解道:「你怎麼來了?」

    「看戲。」綠心很認真的回答。

    阮寧傻了,「你……你要看戲?」

    綠心回頭,很奇怪的道:「為什麼不可以?難得會有這樣的好戲,怎麼可以就這樣錯過。」

    「哦。」阮寧幹澀的說出了這個字,再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在他的認知裡,綠心其實是一個很認真,很老實的女孩子。怎麼……原來,她竟然也會有這樣頑皮的一面嗎?

    綠心卻是根本就不去管阮寧在想什麼,充滿好奇跟期待的望著不遠處的三人,等著自己預期中的好戲快點上場。

    而高陵跟梅子兩人抱在一起後,梅子大哭出聲,哭的那叫一個淒慘,悲涼。

    而高陵也是紅了眼眶,很是難過。他就這麼一個女兒,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會不難過。

    「梅子,別怕,爹在這裡,我一定會救你回去。」

    「爹,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走,我不想留在這裡。」梅子道。

    慕容卿那個女人太可怕了,為了怕自己不聽話,時不時的就會讓人來嚇唬嚇唬自己。這兩天晚上,她根本就睡不著。

    每當自己逼上眼睛的時候,她都會看到那些人yin笑著靠近自己,那種仿若能夠被眼神禁錮的感覺嚇壞了她。

    所以,她差不多已經處於了崩潰的邊緣,只差一點點就要承受不住。

    而就在這個時候,高陵終於出現了。

    「爹,我好害怕。」

    高陵非常的生氣,想他的女兒,什麼時候害怕過。現在她的那個表情,彷彿是被嚇壞了一樣。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高陵問道。

    梅子恨恨的回頭看著慕容卿,「她欺負我。」

    高陵當即瞪眼,「你到底對梅子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需要告訴你嗎?」慕容卿很奇怪的問道。

    高陵很是惱怒,「為什麼不需要告訴我?梅子是我的女兒,我有權利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混賬!你快點說清楚,到底怎麼了?」

    慕容卿聲音很平淡的道:「梅子傷害了殿下,我沒有對她出手,其實已經是仁至義盡。所以,如果高先生你還要過分苛求的話,倒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我高陵的女兒,自然是不能隨便被人欺負的。」

    「堂堂的九殿下,也是不可以被人隨意傷害的。」慕容卿冷著臉道。

    這是她見到高陵之後,第一次動怒。「梅子因為自己的私慾,為了報復我,她不惜對殿下動手。你可知道,殿下一人的安危關乎到多少人的性命?如此,你覺著我不應該做點事情?」

    高陵皺起眉頭,不屑道:「那些人的事情與我有什麼關係?他們是死是活都與無關。」

    「哼!」慕容卿冷笑著,「你說的沒錯,他們是與你沒有關係。但是,他們都與我有關係。」他們都是天昊國的子民,雖然她如今只是九皇子妃的身份,但也絕對不會允許那些人來傷害任何一個人。

    「爹!」梅子被慕容卿那一眼瞪過去,頓時有些害怕起來。

    她縮在高陵的懷中,下意識的拉了拉他的衣袖,「爹,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這個女人很恐怖的,而且勢力很大,我們不是她的對手。」

    高陵有些意外,自己的女兒那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怎麼突然之間會這樣害怕那個女人?

    雖然慕容卿這個女人說話是很犀利,身上的氣勢也很可怕,但是,她不過就還是個女人罷了。

    「爹!」看到高陵不回答,梅子有些緊張了。「爹,你怎麼了,我們先離開這裡。」

    「好。」高陵雖然詫異,但還是答應了。他捨不得看到自己的孩子這樣緊張不安,害怕。

    答應了之後,他便扶著梅子站起來,拉著她一道,走到了慕容卿的對面坐下來。

    「九皇子妃,現在這種情況,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到底要怎樣才懇放了我的女兒?」高陵問。

    慕容卿微微一笑,又恢復了平時的那種慵懶的神態。

    「其實很簡單。」慕容卿道,在後者那不解的注視下,她又道:「高先生,我想要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你覺著你的女兒值多少錢呢?」慕容卿問道。

    高陵怒了,他大怒道:「你說什麼?」

    慕容卿卻是未曾露出了任何不高興的神色,顯然並不在意高陵的的態度。「據我所知,高先生你可是一個寨子的族長,而梅子則是你的唯一女兒。我想,她在你心裡的地位很重要對吧?」

    「是又如何?」高陵道。

    「那就好辦了。」慕容卿笑了下,「那就請高陵先生你拿出等同於梅子的東西來。我們等價交換,之後便會將梅子送還給你。」

    高陵怒了,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吸血鬼,太可怕了。

    讓他自己來做決定,那豈非是說,梅子到底有什麼價值,那就要看他的想法。

    拿的多了,自己肯定會心疼。拿的少了,那豈非是說梅子根本就不重要?

    不管是哪一種,高陵都不願意去做。

    「高先生,我不著急,我可以給你一點時間考慮考慮。」

    「什麼考慮?」高陵很惱怒的道。「慕容卿,你是不是瘋了?你這根本就是不願意跟我做交易。」

    「怎麼會呢?」慕容卿攤開了雙手,「如果我不夠誠意,那我就會找你要一些你根本拿不出的東西來。對我而言,我是很生氣梅子做過的事情,但是,很顯然,我還是需要給目哩一點面子的。命,我不會要她的,但是,我這口氣總是要消消。」

    「爹,給她吧。」梅子偷偷的拉住高陵的衣服,她真是一刻都不想要留在這裡吧。

    高陵皺起眉頭,這不是讓他很為難嗎?他倒是想要給慕容卿什麼東西,但是,怎麼給?給什麼?

    「慕容卿,不如這樣吧,你給出個條件,我會儘量去滿足你。」沉思半響後,高陵才道。

    他是很不願意給,但是,正如梅子之前所說,這裡很不安全,能夠早些離開還是好的。

    慕容卿微微搖頭,「我之前便說過了,對於你能夠拿出什麼來,我根本就不瞭解。所以,也無從說起什麼開條件。高先生,認真說起來,我這樣安排,對你才是最有利的。」

    高陵微楞,說的倒也挺有道理。自己擁有什麼,這個女人根本就不瞭解。如果自己胡亂給出點什麼,她只怕也不清楚。

    但是,給點什麼,那倒是挺讓人頭疼的。

    他雖然是個族長,但是,他們的那個寨子,地處偏遠,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東西。再加上寨子的規矩就是不可以隨便的入世,所以,他們也不過是表面上風光罷了。

    看著他陷入沉思,慕容卿倒是也不著急,她坐在椅子裡,靜靜的等待著,而心裡卻在不停的過濾著自己的打算。

    會不會有什麼地方不妥當,會不會少了點什麼。

    好一會兒後,高陵道:「這樣吧,我的手裡還有一些黃金,雖然不多,但也有三千兩,你看怎麼樣?」

    「三千兩?」慕容卿奇怪的看了高陵一眼,「我不會是聽錯了吧,難道令千金竟然只值得三千兩?」

    高陵臉一紅,有些不高興的道:「你說什麼風涼話,你認識目哩,那你就應該很清楚,我們並不是什麼有錢的寨子。就算是這三千兩,那還是很多年的積蓄。」

    慕容卿不知可否的點點頭,這點,她倒是認同的。不過,她想要的可不是這些黃白之物。

    如果自己想要賺錢,可以有很多種法子,根本就不用靠來敲詐高陵。

    她想要的,從來就不是那些所謂的銀子跟金子。

    「我真的只能拿出三千兩的銀子。」高陵再度道。

    「銀子倒是其次,如果不夠的話,可以給一些其他等價的東西添加在一起。」慕容卿又道。

    高陵暗自罵了一句吸血鬼,這個女人估計早就已經想到這一點了。他們寨子,什麼最有用,那不就是蠱術跟咒術嗎?

    難道說,這個女人想要那些東西?

    也不對,他認識目哩,按照道理來說,她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東西才是。

    目哩可是他們寨子的天才,小小年紀就已經超越了很多長老。有他在,還有什麼是不能解決的。

    這個女人沒道理不用目哩卻反過來找他們的麻煩。

    「你到底想要什麼?」高陵有些無奈的問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除卻咒術跟蠱術之外,他們還有什麼能夠拿得出手的。

    梅子一直都在不停的拉扯自己,害怕的縮在自己懷中,顯然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停留。他真的搞不懂,慕容卿那個賤人到底是對她做什麼,為什麼會讓她如此緊張害怕。

    「聽說你們寨子裡有不少長老,是嗎?」慕容卿突然就問出了一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來。

    高陵奇怪的點頭,「是的,沒錯,我們新寨子裡有五個長老。」

    「那如果要決策什麼事情的話,需要幾位長老投票表決?」慕容卿又問。

    高陵自然是很奇怪,不明白蘇顏為什麼對自己寨子裡的事情如此好奇。不過,他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本來,這也不是什麼祕密。

    如果慕容卿想要知道,大可以從目哩那邊探聽到。

    「三位。」高陵回答。

    慕容卿的唇角微微勾起,三位嘛。如果自己成為其中一位,那麼,將來對於目哩倒也是有些幫助。

    「高先生,不知道你們手中有沒有那種可以傷人,但不會要了其性命,但卻會讓人很痛苦的那種蠱蟲,或者是咒術?」

    高陵皺起眉頭,道:「那種東西肯定是有,不過,你想要做什麼?我們是絕對不會主動傷害人的,如果你想要借助我們的手去殺人,別妄想了。」

    「我什麼時候想要殺人了?」慕容卿很奇怪的問。「我只是想問問,有什麼可以折磨人的那種。」

    高陵看著慕容卿的眼神便越發的不好,這個女人還真是歹毒,沒事就想著要去害人。

    梅子則是撇撇嘴,在心中冷哼,這個女人歹毒那還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嗎。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想要害人,我什麼東西都沒有。」高陵道。

    慕容卿微微皺眉,「我說了,我只是想要折磨人,不要害人。還有,高先生,你也無需將話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不會主動害人?你不妨問問你身邊站著的梅子姑娘,看看她之前做過什麼事情。」

    「梅子做的事情,我自然會處理,但是,我自己,絕對不會輕易去做不該做的事情。」高陵又道。

    「既然如此,那梅子姑娘就留在這裡繼續做客吧。哦,對了,梅子姑娘,我的文華樓大概五天之後開張,現在送你過去還來得及。」慕容卿輕聲說道。

    梅子的身子瞬間顫了顫,她忙使勁的縮到高陵的懷中,害怕的道:「爹,我不要去文華樓,我要回家。」

    高陵皺起了眉頭,「文華樓是什麼地方?」

    梅子撇嘴,更加害怕的往他懷裡拱。

    高陵的臉色更加的難看,「怎麼,文華樓到底是什麼地方?」

    「文華樓是做女人生意的。」慕容卿淡淡的道。

    高陵怒了,霍然站起身,怒道:「慕容卿,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你竟然要讓我的女兒去做妓女?」

    「留著她一條命,已經是我格外開恩了,高先生,現在的選擇權在你的手裡。」

    「爹,我要回家。」梅子忙叫道。「你給她吧,不管她要什麼都給她。」

    高陵無奈極了,有些煩躁的拉下攀附在自己胳膊上的梅子。他怒道:「好,我可以給你一批這樣的東西。」

    「我還要做你們的長老。」慕容卿又道。

    「你做夢。」高陵怒吼,「長老都是我們寨子裡的德高望重的老人,你不過是個外人,怎麼可以做長老?」

    「高先生,據我所知,你們寨子馬上就要跟目哩的寨子合併了,可見,你們也是希望能夠越來越好。有了我這個長老,對你們其實有好處的。」

    「什麼好處?」高陵冷哼。

    「你們的糧食,錢財方面一直都不太好,甚至,彷彿還鬧過饑荒,是不是?」

    高陵黑了臉,「那是我們的事情,與你無關。」

    「如果我是你們的長老,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這種事發生。」

    高陵微微皺眉,開始認真考慮。慕容卿說的很對,他們寨子因為太過閉塞,如果年成不錯,那麼,倒是不用擔心食物的問題。

    可是,如果年成不好,那就麻煩了。

    有一年,他們寨子因為饑荒,死了很多人。

    如果慕容卿是他們寨子的長老,以她的身份,絕對可以讓他們衣食無憂。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好提議,也是個頗為有吸引力的提議。

    「爹,這事好事,你為什麼不答應她?」梅子道。

    高陵瞪了她一眼,「你別多事。」

    梅子撇撇嘴,她不想多事,只是想要盡快離開這裡罷了。

    「互惠互利的事情,高先生,你也需要考慮這麼久?」

    「好。」高陵答應。其實,他也知道,自己不答應也不可能。慕容卿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梅子,自己要帶梅子走,那就只能答應慕容卿的條件。

    慕容卿微微一笑,「我還有一個條件。」

    「慕容卿,你不要太過分了。」高陵不高興的道。

    「人家都說事不過三,如今,我還沒有說出第三個條件呢。」

    「你快說。」高陵煩躁的道。

    他發誓,以後縱然慕容卿成為寨子裡的長老,他也是再也不會去跟她接觸。這個女人,簡直太可惡了。

    「如果我有什麼需要,你們是否會幫忙?」慕容卿問道。

    高陵點點頭,「自然是會幫忙,不管如何,你是長老。但是,傷天害理的事情不可以做。」

    「那是自然。」慕容卿點點頭,「我還需要一份你們咒術跟蠱術的各種制作方法。也就是說,我需要你們的傳承。」

    高陵黑了臉,「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們寨子裡的東西,向來不會外傳。」

    「我已經是你們的長老,怎麼會是外傳?」慕容卿奇怪的道。

    高陵恍然,怪不得慕容卿會先要做他們的長老,原來,她打的是這麼個主意。他們傳承千年的東西,怎麼可以交給外人。

    「我是你們的長老,不可能對於這些什麼都不知道。」慕容卿道,「傳出去,豈不是笑掉人家的大牙?這樣吧,為了讓你放心,我可以發誓,絕對不可以將這些傳承交給外人,如何?」

    「你發誓不會交給外人?」高陵問道。

    「我發誓。」

    「那你要這些做什麼?」高陵不解。

    「我自己有興趣,想學學,如何?」慕容卿挑眉。

    真的是這樣?高陵很是懷疑,有幾個人會真的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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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09:59:30 |只看該作者
第110章:幾百年前的女天機

    最終,高陵還是妥協了。

    不過,慕容卿卻也因此而立下了字據,表明自己絕對不會將寨子裡的傳承交給外人。

    而高陵卻是不知,之後正是因為這個字據,他被氣得半死,當然,那都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兩人又做這個協議做了一系列的商議,最終簽訂了協議書,雙方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後,高陵便不高興的問道:「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帶著梅子走了?」

    「當然還不可以。」

    「你說什麼?」高陵瞪眼,「我給了你那麼多東西,難道,之前所簽訂的協議都是用來玩的嗎?」

    「那倒不是。」慕容卿淡淡的應聲。「高先生,不要忘記了,梅子可是對我們殿下下了咒術,現在殿下。體內的咒術還未解除,我自然不可以讓她離開。」

    高陵瞇起眼睛,什麼意思,那豈非是說,夏侯奕體內的咒術一天不解除,梅子就一天不能離開?

    彷彿看出了高陵心中所想,慕容卿輕輕點頭,道:「高先生,我也並非願意這樣,實在是形勢所逼。不過你可以放心,現在我已經是你們的長老,所以,自然不會對梅子做什麼事情。這樣吧,高先生,你不妨也裡下來待幾日,也好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高陵自然是滿心不遠的,他私心裡也是不喜歡跟外面的人打交道。不過,慕容卿說的在情在理,他也是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想了下,他這才點頭,「你最好記住自己所說的話,一旦九殿下恢復,我們馬上就要離開。」

    「當然。」慕容卿淡淡的應聲。

    隨後,她便安排人送高陵跟梅子兩人去休息。

    卻說他們兩人回到了慕容卿給安排的帳篷,梅子急忙上前拉住高陵的胳膊,道:「爹,我們真的還要待在這裡嗎?」

    她真的是一時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好可怕。

    別看現在慕容卿跟高陵簽訂了什麼鬼協議,但是,如今這裡是慕容卿的地盤,人家要說想要反悔,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不然還可以怎麼辦?」高陵很是惱火,「這件事都是你闖下來的禍,不但自己被抓了,還連累了五長老,他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梅子難過的垂頭,如果不是因為一直跟隨自己,保護自己的五長老出事,這一次,她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就被慕容卿他們給抓住。

    「爹,五長老情況怎麼樣了?」

    「情況很嚴重,那種毒,我也是沒有辦法。對了,你體內的毒情況如何?」高陵擔心的問。

    「爹,我體內的毒已經被清除的差不多了。」

    「什麼?」高陵震驚,「你說真的嗎?我聽五長老說,你體內的毒,他都沒有辦法,那你……」

    梅子的臉上露出了彆扭的神色,「那,那是慕容卿派人給我解毒的,她身邊的高人還真是不少。」

    高陵就開始皺眉,隱隱中就感覺到有些事情仿若不太對勁了。

    「梅子,你快與我所說清楚,這一路上,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高陵問道。

    梅子在高陵身邊坐下,有些難過的道:「爹,我,我初開始真的只是想要找慕容卿這個女人算賬,是她奪走了目哩的心。」

    高陵也是不屑的撇嘴,「真是沒想到,慕容卿那個女人如此厲害。自己嫁了人還可以將其他男人迷惑的找不到北。目哩那個混小子就是個蠢蛋,那個女人有什麼好,心思歹毒又邪惡,跟小狐狸似得。」

    「就是嘛,我跟目哩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為什麼他不喜歡我卻喜歡那個女人?」

    高陵開始瞪眼,沒好氣的道:「還不都怪你自己,我一早就叫你多用點心,你總是說什麼他見過的女人中,你最漂亮,除了你不會喜歡別人,如今可好,失策了吧。」

    「哼!」梅子氣呼呼的一腳踹在了地上,「我怎麼會知道……」

    「行了!」高陵冷哼著擺手,打斷了梅子的話。「這件事就這樣作罷,以你現在的情況,縱然目哩願意接受你,那些長老也是不會同意。」

    梅子撇撇嘴,「我才不樂意要那個廢物,見到了女人腿都挪不動了。爹,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就只想要報仇。」

    「你說的沒錯。」高陵瞇起了了眼睛,「我高陵的女兒,怎麼也不能如此被人欺負,羞辱。梅子,你實話告訴爹,你到底喜歡不喜歡那個金如然。」

    他早已打定了主意,如果梅子喜歡金如然,那麼,縱然自己生氣,也只能原諒他,自己女兒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我喜歡他去死!」梅子咬牙。「爹,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他。」她憤憤然的怒吼,「爹,他根本就不是個男人,竟然對我下藥。當我失敗了之後,他竟然想要丟下我不管。爹,你要替我報仇,我這輩子就這樣被他給毀掉了。」

    「放心。」高陵冷冷的道。「你的仇我一定會報。只不過,從你口中聽說,那個金如然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想要找他報仇,不容易。」

    「那怎麼辦?」梅子著急,她也知道以金如然的身份,想要找他報仇並不容易。

    可是,她不能嚥下這口氣,不讓那個男人死,她誓不罷休。

    「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必須要謹慎行事,還要詳細安排。梅子,等這邊事情了結了,你便回寨子裡去,安心的做研究,將來或許可以得到一個長老的位置。」

    「我不要回去。」梅子直接就否定了高陵的提議,「如果那個男人不死,我是絕對不會回到寨子裡去的。」

    「梅子!」高陵有些不高興了,「你留在這裡能夠幫什麼忙,你就別給爹添亂了。」

    「我要親眼看著他死。」

    高陵皺了皺眉頭,這才道:「這樣吧,如果我抓了他,一定將他送到你面前去,讓你親手處置她,怎麼樣?」

    「不要,我要跟著你。」

    「你這個臭丫頭,想要氣死我嗎?」高陵怒了。

    梅子賭氣的轉過身,擺出了一副氣呼呼的表情,「反正不管如何,我一定要跟著你。」

    「行了,這件事我會考慮的,你先休息吧。」高陵丟下這句話便直接走了出去,到了隔壁自己的帳篷裡。

    他剛剛對梅子所說的話,並不是敷衍。他們寨子裡奉行的規矩就是,有仇必報。金如然竟然這樣對待梅子,他這個做父親的如果什麼事情都不做,那根本就沒有資格繼續做這個族長。

    但是,怎麼報仇,如今卻是讓高陵最煩惱的一件事。

    報仇,兩個字,說出來簡單,可實際上做起來卻並沒有那麼容易。

    自從見識過慕容卿的能力之後,高陵越發的覺著,想要殺了金如然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慕容卿不過就是一個九皇子妃,身邊已經有這麼多高手了。那金如然可是水之國的皇子,將來的太子殿下,未來的儲君。

    試問,他身邊的高手又怎麼可能會少。

    而且,從五長老體內所中的毒便可以看的出來,金如然行事可是從來不講究什麼規矩的。

    還有,高陵一直都很奇怪,為什麼金如然會知道梅子的存在,並且親自找到她呢?

    這一點,不管是梅子還是五長老都不能夠給他答案。

    但他很清楚,如果不弄清楚這一點,自己只怕就是要主動送上門去求死。

    「怎麼辦?」高陵有些煩躁。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難題,彷彿面前的路都已經被堵死,根本就無法打通道路,繼續往下走。

    他在室內轉了很多圈,最後,他轉頭看向了慕容卿所在帳篷的方向。

    「只有她了。」高陵嘴裡喃喃的喊道。可是,他這樣過去,又不知道會被那個女吸血鬼吸走多少血。想想,他便覺著肉痛。

    積攢了這麼多年的東西,他容易嗎?

    可是,他還能有其他的辦法嗎?

    並未思量太久,高陵最終做了決定。

    他轉身,直接朝著慕容卿那邊走去。

    剛走到帳篷前面,守在門口的阮寧便道:「高先生,您來了?皇子妃吩咐過了,如果你來了,可以直接進去。」

    高陵一怔,下意識的問道:「怎麼,皇子妃知道我要來?」

    「皇子妃知道任何事情。」阮寧道。

    一時,高陵的臉色就變得非常的難看,該死的,那個女人簡直就成精了,怎麼什麼都知道?

    「高先生,請進。」阮寧道。

    高陵很想轉身就走,但是,那自己的事情該怎麼辦?迫於無奈之下,他也只能忍著心裡的不滿,仰頭,邁開大步朝著裡面走。

    阮寧將高陵送進去,正想要出去的時候,慕容卿卻道:「阮寧,去看看我之前吩咐綠心凖備的東西凖備的如何了。」

    阮寧一怔,下意識的便點頭,「是的,皇子妃。」

    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慕容卿吩咐綠心做了什麼,不過,他可不會在這個時候追問。

    能夠去找綠心,跟她多說說話,他也很開心。

    而這邊,高陵進去之後,慕容卿便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笑著道:「高先生,請坐。」

    高陵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靜靜的觀察著慕容卿。

    這個女人,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女。尤其是那雙柔媚大眼睛,真的彷彿可以勾走人的魂魄。但其實,她根本就什麼事情也沒有做。可是,旁人看著她的眼睛,就是會這樣自己悄然淪陷,自己彷彿都還未察覺到。

    但是,高陵卻不會被慕容卿的美貌所打動。相反,他覺著,女人越是美,心裡就越是毒辣。美麗不過就是她的一個保護色,甚至是一個工具。

    慕容卿是否是這樣,高陵不得而知。但他卻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那慵懶的表情之下掩藏的是一顆怎樣厲害的心。

    他高陵雖然不長出來,見識過的人並不多。但是,縱觀自己所認識的那些人,從未有一個可以比得過眼前的這個女人。

    她真的很可怕,洞察人心,竟然能夠做到讓你完全無法察覺。

    就如同現在,她為什麼會一早就知道自己要來這裡?

    高陵自問,在回去跟梅子聊過之前,他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打算。如果這一切都只是慕容卿自己推測而出,那她真是太厲害了。

    「高先生,你這樣一直盯著我瞧,仿若有些不太禮貌。」慕容卿淡淡的道。

    其實,在高陵看著她的時候,她手裡的動作一直都沒有停下來。

    她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套茶具,剛剛,她便親自動手,開始沏茶。

    只不過,她的茶藝並不是太好,所以,沒什麼可值得欣賞的地方。

    高陵冷笑一聲,「九皇子妃如此厲害,還用害怕別人的不禮貌?」

    「高先生這是從何說起?」慕容卿笑著,將眼睛沏好的茶,端起來一杯,放在了高陵的面前。「高先生,還請先喝茶。」

    「好。」反正都到了這一步,也沒有什麼可害怕的了。

    再說了,最珍貴的東西都已經給了慕容卿,他倒也不再糾結剩餘的那些身外之物。

    如此想通了之後,高陵覺著心裡舒暢很多,也就沒有了那些計較之心。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撇撇嘴道:「我以為九皇子妃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極為拿手,如今看來,這茶藝倒是很一般。」

    慕容卿罕見的露出了尷尬的神色,「人怎麼可以什麼都會,茶藝,我確實不精通,就算是這個,還是磨了殿下很久,他才願意教我的。」

    「哦?」高陵略顯奇怪,「泡茶可以修身養性,本屬好事,九殿下為何不同意你學習?」

    「因為我總是毛手毛腳的,從來就沒有這方面的天分。尤其是有一次燙傷了手,殿下就再也不凖我碰了。今兒個,也還是因為殿下昏迷著,不知情的緣故。」

    言下之意,你可真是有榮幸,能夠讓我專門再為你重新撿起茶藝來。

    高陵一怔,也是頗有些意外。「倒是沒想到皇子妃你……倒是我的榮幸了。」

    慕容卿只是笑了下,沒有說什麼。

    高陵就開始有些緊張,臉上也浮現出了淡淡的戒備神色。所為物極必反,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慕容卿突然對自己這樣好,要說她沒點什麼陰謀,他可不會相信。

    她越是表現的淡然,凡事都不在乎,他便越覺著緊張,總覺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九皇子妃,我心裡有個疑問,不知道你可否替我解答疑惑?」高陵問道。

    從他所說的話中便可以聽的出來,他對慕容卿的少卻了之前的高高在上跟不屑一顧,多了一些尊敬。

    慕容卿是什麼人,自然是從中感受到了。她悄悄的揚起了唇角,慢條斯理的放下了手中捧著的茶杯,道:「這也是我的榮幸。」

    「我想知道,九皇子妃,你怎麼會知道我會回來?」

    「很難想明白嗎?」慕容卿詫異,「其實,並沒有什麼難度。以我對目哩的瞭解,自然也會對你們寨子有所瞭解。」

    高陵下意識的皺眉,在心裡再度怒罵了目哩幾聲。那個混賬東西,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如此輕易就被女人給沖昏了頭腦,什麼都說出去了。

    混蛋,寨子裡的事情,是可以這樣隨便說出去的嗎?

    他很不高興,但是,臉上卻是沒有表現出分毫。因為他很清楚,自己跟慕容卿如今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不分彼此。

    跟她鬧翻,對自己完全沒有任何的好處。

    「然後呢?」高陵又問。

    「以我對你們的瞭解,你們不可能被人欺負了卻不還手,更何況,那個人還是你的女兒。要說你不動手,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冷靜對待。」

    高陵有些詫異,完全沒想到慕容卿竟然會阻止自己去報仇。

    「九皇子妃,你著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為你會很高興我要去報仇,據我所知,金如然也是你的仇人。如果我出手,你就多了一個幫手,你現在……」這又是個什麼意思?

    慾擒故縱?倒也不像,因為慕容卿的表情很是真誠,並不像是裝出來的。

    這一點,高陵自然不會看錯,而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更加的奇怪,因為這完全就不在自己的預料之內。

    慕容卿笑了下,道:「高先生,你分析的沒錯,但你忽略了一件事。」

    「什麼事?」

    「我如今可是你們寨子裡的長老了。」慕容卿淡淡的道。

    高陵一怔,而後恍然,原來如此。

    倒也是,慕容卿如今可是自己寨子裡的長老,那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去送死。

    「情況不同,彼此的身份不同,我做出來的事情自然也會不同。」

    高陵微微點頭,「九皇子妃,不得不說,你是一個比男人不遑多讓的女人。」是他所見過的最厲害的人,沒有之一。

    「九皇子妃,我想弄清楚,你是否覺著我殺不了金如然?」高陵問道。

    慕容卿正想要回答,綠心的聲音卻在外面響起。

    她衝著高陵抱歉的笑了下,出聲示意綠心將凖備的東西弄上來。

    不多會兒,撲鼻的香氣便傳了進來。

    高陵詫異的回頭看去,見綠心領著幾個人端著很多菜走進來。「九皇子妃,你這是……」

    「高先生難得來一趟,我自然是要略盡地主之誼的。不過,如今在軍營中,東西稍顯粗鄙,高先生可不要嫌棄。」

    高陵看著那一道道擺在自己面前,從未見過的菜餚,心中暗驚。這麼多上好的菜式,還是緊急之下所凖備的?還是在軍營這種地方凖備的?

    粗鄙?如果這些東西都叫粗鄙,那高陵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是不粗鄙的了。

    看著他的表情,慕容卿微微得意。到底是沒怎麼見過世面的,想要收服他,倒也不是很難。

    這些東西,是她派綠心專門去附近的城鎮快馬加鞭弄回來的。

    眼前的這一桌可不只是普通的飯菜,還是能夠徹底收服高陵的利益。當然,可不是說高陵吃了這一桌子菜就會徹底聽從慕容卿的安排,那不可能。

    慕容卿只是希望雙方的情緒能夠和緩下來,並且降低高陵的戒備,接下來,那就是她的嘴皮子功夫要上場了。

    等到綠心將所有的菜都端上來後,慕容卿跟高陵面前的桌子上已經被擺滿了。

    高陵有些吃驚的道:「九皇子妃,這也太破費了。」

    「高先生是貴客,怎麼可能破費。高先生,請不要客氣,動筷吧。」

    「好。」高陵也是有些高興。他出來的次數並不是很多,每次也都是匆匆忙忙的,哪裡吃過這樣的好東西。

    此時面前擺滿了好吃的,一時之間,他倒是不知道應該先吃哪一個了。

    見狀,慕容卿便喊了綠心過來,吩咐她給高陵介紹。

    高陵對於慕容卿的安排自然是十二萬分的滿意,覺著她還蠻貼心的,知道自己不認識這些菜式,不知道吃什麼為好。

    等到綠心將所有的菜都介紹了一番後,高陵這才算有了個淺顯的瞭解。

    慕容卿便示意綠心兩人下去,自己端起了酒杯,「高先生,我酒量不好,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好好。」高陵也忙端起酒杯。

    兩人碰杯,同時飲盡了杯中的酒。

    如此,幾杯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便和緩了很多。

    高陵端著酒杯道:「九皇子妃,我為自己之前對你的態度而道歉。其實,我也可以理解。你的夫君被人下了咒術,難怪你會生氣,甚至想要殺了梅子。只不過,因為她是我的女兒,所以,關心則亂,還請你能夠諒解。」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件事,到此為止,高先生,以後都不用再提了。」

    「但是,九殿下那邊……」高陵有些緊張。是,現在慕容卿是不追究了,可是,正主子那邊可還沒有發話呢。

    那可是天昊國的九殿下,據說身份高貴,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崇高地位。

    他會這樣輕易的放過梅子嗎?

    他們寨子是厲害,但卻也無法跟千軍萬馬相提並論。

    如果九殿下一發怒,將他們寨子給平了,那怎麼辦?

    「無妨!」慕容卿給高陵吃了一顆定心丸。「殿下是個很通情達理的人,梅子行事,也是迫不得已。更何況,如今我是你們的長老,那就是一家人,他自然不會再去找你們的麻煩。」

    「九皇子妃所言屬實?」

    慕容卿莞爾一笑,道:「那麼,高先生,是否需要我給你立下字據?」

    「那倒是不用。」高陵尷尬的搖頭,「我並非是那個意思。」

    「這件事暫且不提。」慕容卿擺擺手,「高先生,你對金如然並不瞭解,所以,不如暫且讓我給你分析一下目前的情勢,如何?」

    高陵自然是求之不得,他忙點頭,道:「那當然好,有勞。」

    慕容卿想了下,才道:「高先生,你有所不知,金如然可並非是普通的皇子,他還是水之國當今皇后的獨子,並且,他還頗得當今皇上的寵愛。所以,他其實已經是下一任皇上的不二人選。」

    「哼!」高陵怒哼了一聲,「那樣一個卑鄙小人,他也可以做皇上嗎?」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何況,為了達到目的,使用一些手段,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高陵皺起眉頭,並不喜歡慕容卿所說的這些話。「九皇子妃,聽你話中的意思,你彷彿是贊成金如然的做法?」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要提醒高先生,你所認為的卑鄙事情,在他們眼中其實根本不算什麼。」慕容卿淡淡的道。

    她所接觸過的,比這些卑鄙無數倍。高陵他們,常年不出門,哪裡會知道世間的險惡。

    「九皇子妃說的倒也有道理,我倒是很想要盡快解決這件事,但是,正如你所說,金如然並不簡單,我一個人的力量,只怕是達不到。」

    慕容卿微微點頭,頗為贊同他所說的話。「這也正是我要跟你說的事情。事實上,不只是金如然身份的問題,同時,他也是一個很有頭腦的人。殿下與我都跟他交過手,其實還是不相上下。他是我們的勁敵,以我們的能力都無法做到……高先生,你一人之力,確實很難做到什麼。」

    高陵不禁皺起了眉頭,這件事可麻煩了。

    他本來就已經覺著自己根本不是金如然的對手,如今是更加沒有信心了。在他看來,慕容卿已經是勢力很大的人,如果她都對付不了金如然,自己哪裡還有那個能力。

    那豈非是說,自己這輩子都無法替梅子報仇?

    一時間,高陵的臉色便有些難看起來。

    「高先生也無需失望,不管事情有多麼難辦,只要用心的去佈置,再加上天時地利,總是能夠達成所願。」慕容卿道。

    高陵想想才點頭,「說的也是,只不過,我如今是真的一點信心都沒有了。對了我還有一事不明,還請九皇子妃能夠替我解惑。」

    「你說。」

    「我想知道,為什麼金如然會知道梅子的存在,並且能夠找到她?」高陵問道。

    慕容卿一怔,倒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問出這麼個問題來。

    這件事牽連甚大,一時間,她也不知道是否應該跟高陵說。

    「有什麼隱祕嗎?」高陵問道。

    「確實是有些隱祕,不過,倒也並非是不能說。」慕容卿想了下才問道:「高先生,不知道你是否聽聞過天機一族?」

    高陵神色微變,「怎麼,你們竟然會知道天機一族?」

    「怎麼,高先生,你們跟天機一族還有什麼淵源?」慕容卿問道。

    高陵的反應很奇怪,那可並非只是知道天機一族那麼簡單。

    「是有點淵源。」高陵認真的道。

    慕容卿皺起眉頭,事情可有些出乎她預料了。高陵怎麼可能會跟天機一族有所淵源,如果真的有,目哩之前為何從未跟自己提起過?

    「高先生,可否告知一二?」慕容卿又問道。

    高陵微微點頭,道:「也不是什麼祕密,自然可以說。其實,早在幾百年前,天機一族的一位女性傳人……呃,曾經喜歡上了我們的族長,兩人在一起後,自然是引發了很多矛盾。」

    那一段歲月,可是對兩族都產生了極大的影響。天機一族的人向來不會外嫁,由此可知,那個女人承受了怎樣的代價。

    事實上,如果只是將她給驅逐出天機一族,她倒是也願意接受。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就算是要離開自己的家族,估計她也會願意。

    只可惜,天機一族不只是要驅逐她離開天機一族,還要殺了她。

    於是,兩人浪跡天涯,不敢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的時間。

    因為盛怒,天機一族將那個高陵的寨子給毀掉了一半。

    正是因為如此,天機一族跟高陵的寨子便由此產生了極大的矛盾,不只是矛盾,還是仇敵。

    只不過,當那兩人消失不見之後,天機一族跟高陵的寨子便再也沒有交集。

    一晃眼就過去了幾百年,如今,這也還是高陵第一次聽說天機一族的事情。

    終於聽他說完了這些陳年往事,慕容卿也是不禁皺起了眉頭,「我倒是沒想到你們竟然跟天機一族有仇怨。」

    「我也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再度聽聞天機一族的消息。」高陵感慨道。頓了頓,他又道:「九皇子妃,有件事我不太明白,你突然提起天機一族,又是為了什麼?」

    慕容卿收攏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道:「既然高先生你知道天機一族,那不知你可否聽聞過與天機一族也是仇敵的另外一個勢力所在?」

    「咦?」高陵詫異的叫出聲,「我倒是沒想到,突然之間怎麼所有的勢力都冒出來了?」

    「這個你也知道?」慕容卿更加詫異了。她本來只是隨口問問,沒想到高陵還真是知道。「高先生,那你知道什麼?」

    高陵道:「我對那個勢力知道的並不多,你也知道,我們本來就地處閉塞,尋常不見人,是以,我們對外界根本就不甚瞭解。如果不是那位祖先,我們也不會對天機一族有所瞭解。哦,說到那個敵對勢力,也是那位祖先所提起的。」

    慕容卿一怔,有些不解的道:「你不是說那位女祖先浪跡天涯去了嗎,難道她曾經會回去過?」

    高陵認真的點頭,「九皇子妃,你猜得沒錯,她確實曾經回來過。當時,我們那位祖先已經死了,她拼著最後一點力氣回來,寫下了三個錦囊便死了。」

    說到這裡,他便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不愧是天機一族的人,她測算出來的事情,都已經應驗了。如今三個錦囊已經用了兩個,現如今只剩下了最後一個。咦?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最後一個錦囊所寫明的打開時間不就是一個月之後?」

    慕容卿的神色終於變了,天機一族的傳承雖然一直都沒有消失,但是,據玉竹提起過,還是有一些厲害的傳承並未能夠留下。

    高陵口中的那位厲害的女祖先,她是否就是擁有那種可怕能力的人呢。所以,她才會遭受天機一族的滅口,只是為了不想讓她將天機一族的祕密洩露出去。

    「高先生,我能否問清楚,前兩次的錦囊到底都記載了什麼?」

    「我可以告訴你。」高陵點頭,「本也不算是什麼祕密,前兩次的錦囊,一次是在五百多年前,一次是在三百多年前。」

    「竟然都是那麼久遠的事情了?」

    高陵點點頭,「第一次是提醒我們要注意避世,不要入世,因為那個時候正是皇朝更替的時候,到處都在打仗。戰火紛飛的,出去絕對不會有好事。而第二次便是提醒我們會有饑荒,只可惜,那個時候天氣看著很好,所以並未引起太大的重視。」

    他無奈的嘆息著,如果當時寨子裡的人能夠重視一些,也不會導緻後面有那麼多人死去。

    而慕容卿卻是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說,那個女人很厲害。她所預測到的,兩件事都跟高陵所在的寨子有關,但又將大環境給點明瞭。

    這份功力,可不是什麼天機一族的人都可以做到的。

    而現在,她最想知道的便是那第三個錦囊中寫著什麼,是否跟現在的局勢有關?

    「糟了!」慕容卿猛然站起,臉色大變。

    高陵也不自禁的站起身來,「怎麼回事,九皇子妃,發生什麼事情了?」

    「高先生,我想知道,梅子是否知道錦囊的事情?」

    高陵一臉奇怪的點頭,「自然是知道的,梅子可是下一任族長繼承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就糟了,我擔心這件事已經被金如然知道了。我更加擔心,他已經前往你們的寨子了。」

    「什麼?」高陵大驚,「怎麼會這樣,那寨子豈非是危險了?」

    「是!」慕容卿沉聲答應著。

    她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雖然她不可以肯定第三個錦囊中到底寫的什麼,但是,從之前的兩個錦囊便可以看出,雖然跟高陵的寨子有關,但大環境也會點明。

    現如今的形勢,幾國紛爭,正是最危急的時候,說不定那個錦囊中就寫明瞭目前的形勢。

    如果讓金如然先一步得到那份預測書,事情就麻煩了。

    「高先生,此事很麻煩,我們必須要馬上商量一下。還有,請高先生先去問問梅子,她到底是否將這件事告訴給了金如然。」

    「我這就去。」高陵也知道事情何等緊急,哪裡還敢擔擱,急忙就轉身走了出去。

    慕容卿則是趕緊將阮寧給叫了進來,問道:「阮寧,最近水之國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暫時並未察覺到任何動靜。」阮寧回答。「金如然好像一直都在見各種人,這次大戰敗落,他也是必須要給很多人做一個交代。」

    慕容卿暗自鬆口氣,幸好,金如然還未行動,他們還有時間。

    這件事牽連甚大,她知道自己不能貿然做決定,最好還是要跟夏侯奕商量一下。

    只不過,夏侯奕現在……慕容卿沉思片刻,便又問道:「目哩回來了沒有?」

    「已經回來了,正在做最後的凖備。」阮寧道。

    「去將目哩請過來。」慕容卿道。

    「是。」阮寧答應著。

    不多會兒,目哩便跟高陵等人一道走了進來。

    看他們三人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顯然,高陵已經將事情跟他們說清楚了。

    進來之後,高陵有些生氣的道:「九皇子妃,是我教女無方,竟然闖下這樣的禍事。剛剛我問過了,她確實已經將這件事說出去了。」

    「我已經預料到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想辦法去解決。剛剛我問過阮寧了,金如然暫時還沒有動身,所以,我們還有時間。不過,這件事牽連甚大,我一個人無法做決定,所以,必須要等殿下先醒來。目哩,你凖備的怎麼樣了,是否可以給殿下解除咒術了?」

    目哩輕輕點頭,「已經可以了。」

    「好。」慕容卿重重點頭,「目哩,麻煩你了。」

    目哩再度點頭,卻是沒說什麼。其實,本來他以為會用幾天的時間才可以凖備好所有的東西,可沒想到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

    只能說,連上天都在幫著夏侯奕。

    「我幫你。」高陵上前道。

    目哩回頭看了他一眼,這才點點頭,答應了。

    當即,幾個人一起進入了內室。

    夏侯奕正靜靜的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胸口處有些黑氣在不停的繚繞,盤旋不息。

    慕容卿走過去,在床邊坐下,握住了夏侯奕的手,「殿下,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如今有目哩跟高陵兩個人聯手,慕容卿倒是放了十二萬分心。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目哩給夏侯奕解除咒術的時間,本來慕容卿是打算一直陪在旁邊的。可是,等到開始沒多久,她便不忍心的跑了出去。

    解除咒術的過程實在是太可怕了,讓她根本就沒辦法強忍著看下去。

    就是多看了那兩眼,慕容卿都發現自己再度恨上了梅子。如果不是她,夏侯奕根本就不會受這麼多苦。

    如果不是為了顧全大局,她真的會要了梅子的命。

    慕容卿一個人坐在外面,聽著裡面不時傳來的淺淺呻吟,差點沒將椅子把手給抓爛了。

    「殿下……」

    她喃喃的叫著,真希望時間可以快點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卿突然就聽見目哩的聲音,「卿兒,你可以進來了。」

    慕容卿一驚,她忙起身就想往裡面走。

    可是,因為坐的太久,腿早就麻了。她不過剛邁出去一步,身子晃蕩了下,直接朝著前面趴過去。

    「皇子妃。」一直守在旁邊的綠心尖叫一聲,忙扶住了她。「皇子妃,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慕容卿按著她的胳膊,站起來。

    綠心忙蹲下去,快速的替慕容卿按揉著腿部,替她疏通腿部的血脈。

    感覺到腿部沒有那麼難受了,慕容卿便帶著綠心走了進去。

    「卿卿。」幹澀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慕容卿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她忙跑過去,一把抓住了夏侯奕的手,「殿下,你終於醒了。」

    「我沒事了。」夏侯奕輕聲說道。

    慕容卿紅著眼睛,上下不停的去打量著他。半響後,確定他沒事了之後,這才鬆口氣。「殿下,你沒事了,真好。」

    「出什麼事了嗎?」夏侯奕看向了一旁的高陵。

    這個人未曾見過,但是他跟梅子之間的親密關係,他卻是看在眼中。

    他可以肯定兩人有關係,但既然他們兩人都留下來,以慕容卿對自己的緊張態度,能夠留梅子一命,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不得不留下他們的命。

    慕容卿點點頭,將最近發生的事情,簡短的說了一遍。

    「阮寧,凖備一下,我與皇子妃明日一早啟程。」夏侯奕果斷的吩咐著。

    「殿下,你想去高先生的寨子嗎?」慕容卿有些詫異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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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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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10:01:05 |只看該作者
第111章:又出大boss?

    慕容卿一直都以為,夏侯奕是要快速趕往夏侯傑那邊,幫著他一起處理那邊的情況。

    可現在自己說起了女天機的事情,他竟然改變了主意,怎能不讓她感到意外。

    「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夏侯奕淡淡道。

    雖然有目哩在,慕容卿應該不會有危險。但是這件事既然牽連到金如然,那就絕對不可以等閒視之。

    夏侯傑那邊雖然很麻煩,但短時間之內並不會有事。

    只要解決了這邊的事情,他快點趕過去,也是可以的。

    做什麼事情不分輕重緩急?而現在對於夏侯奕來說,陪著慕容卿一道去高陵的寨子,那就是最緊迫的事情。

    「但是你的身體……」慕容卿有些擔心。他不過才剛被解除咒術,真的可以出行嗎?

    「殿下,不如多等兩天?」

    夏侯奕搖頭,「時間不等人。從水之國那邊過去比我們近一些。」

    慕容卿沉默,其實,她早就已經決定。如果夏侯奕體內的咒術被解除之後,她明日一早就會出發。可現在夏侯奕也要跟著,她便有些不放心了。

    「阮寧,去把大鬍子舅舅請來。」夏侯奕又道。

    見此,慕容卿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個時候,目哩跟高陵他們便一起告辭離開。

    不多會兒,大鬍子舅舅便來了。

    他一進門見到夏侯奕坐在椅子上,頓時驚喜的道:「小九,你沒事了?」

    「是。」夏侯奕道。

    大鬍子舅舅很是開心,「那真是太好了,這幾天,卿兒這丫頭差點沒有被急死。」

    「大鬍子舅舅!」慕容卿無奈的叫了一聲。

    「大鬍子舅舅,這邊的事情要交給你,明日我會跟卿兒一道出發去目哩的寨子。」

    大鬍子舅舅詫異至極,「你不是要去三殿下那邊嗎,我兩天前還收到了那邊傳來的消息,在催促你快些趕過去。」

    「我會寫信過去,暫時沒辦法過去。」

    夏侯奕回頭看著慕容卿,後者馬上便將之前得到的消息告訴給了大鬍子舅舅。

    大鬍子舅舅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女天機?竟然是她?」

    慕容卿跟夏侯奕兩人都格外的詫異,誰也沒有想到大鬍子舅舅竟然也知道這件事。

    「大鬍子舅舅,你也知道女天機嗎?」慕容卿問道。

    大鬍子舅舅點點頭,「是的,那可是個厲害人物,豈能不知。更何況,當年我們禦箭山跟天機一族也是有所聯繫的,知道的自然比旁人要多一些。那個女人,可不是非一般的厲害。」

    看著大鬍子舅舅臉上露出的崇敬之色,慕容卿不禁覺著自己對那個女人的一些預期好像是不太夠。

    「大鬍子舅舅,你是否可以跟我們說說她?」慕容卿問道。

    「當然可以。」大鬍子舅舅滿口答應。「你們有所不知,在禦箭山的一些記載中,關於那個女天機的部分有很多。她是天機一族中唯一的一個女天機,很有天分,達到了歷代天機都未曾達到過的地步。據說,她不只是可以預測短時間之內的事情,最多可以預測出幾百年後的事情。」

    大鬍子舅舅感慨萬分,「真是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厲害的女人,說她能夠預知前世與未來,一點都不誇張。只可惜,她喜歡上了一個什麼人,為了那個人竟然不惜背叛了天機一族。據說為此遭受天機一族的追殺,但是至於死沒死,沒有人知道。」

    他想了下,又道:「還有一件事,據說女天機背叛之前給天機一族留下了兩個錦囊,也正是其中一個錦囊,才在當年的大事件中保住了天機一族。由此可見,她到底有多麼厲害。」

    聽他說完,慕容卿不禁震驚萬分。真是沒想到那個女天機竟然如此厲害,前世今生,她都可以預測。而之後發生的事情,不知道算不算是她的天譴呢?

    「卿兒,如果真是女天機留下的錦囊,那你必須要去看看,說不定真的會有什麼指引。」

    「我也是這樣。」慕容卿有些煩躁,「只不過,現在事情麻煩了,知道這件事的可不只是我們。甚至,我覺著還有其他很多勢力知道,我擔心,這次過去,會發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你說的也對,既然金如然知道了,天機一族的敵對勢力也會知道。咦?」大鬍子舅舅突然拍拍頭,猶如恍然大悟般的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聯繫一下天機一族呢?」

    慕容卿一怔,有些意外,說實話,她是完全沒有想到天機一族。

    在她的心中,雖然自己跟玉竹有些聯繫,但是,並非是那種很好的關係。當然,也不能這樣說,畢竟,一直以來,玉竹真的幫了自己很多很多。

    可是,他們之間卻依然還是隔著一道鴻溝,讓人根本就無法輕易的跨越過去。

    慕容卿知道,玉竹幫自己,那是基於幫助天機一族的原因。或許,正是因為這一點,她跟天機總是無法真正成為朋友。

    不過,慕容卿倒是覺著,如果將來有機會,她是想要跟天機成為朋友的。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天機的時候,總是能夠看到他臉上露出的那種淡淡的憂愁。他的心裡應該是裝載了很多很多事情,但卻無法告訴人知。

    這種感覺,她是理解的。正如自己重生的事情,那個大祕密,她不可能告訴任何人。

    只不過,想要成為朋友,那是需要時間的。

    慕容卿想了下才道:「大鬍子舅舅,這件事我暫時不去考慮。天機一族會帶來很多的變數,我們無法完全的掌控全域。但是,如果他們主動現身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大鬍子舅舅奇怪的道:「主動現身?」

    「是的。」慕容卿微微點頭,「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大鬍子舅舅看著慕容卿,突然就有些古怪的道:「卿兒,其實,你好像對天機一族並不是太瞭解。」

    「嗯?」慕容卿有些糊塗,「大鬍子舅舅,你這說的是什麼意思?」

    「天機一族,他們其實跟目哩的寨子都有些自己的規矩,那就是輕易不入世。縱然是我們禦箭山,也同樣如此。除非到了皇朝更替的重要時刻,天機一族絕對不會輕易入世。」

    慕容卿輕輕點頭,「大鬍子舅舅,你這話說的,我倒是理解。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著,如果這次的事情像我們所預料的那麼嚴重的話,天機一族會出現的。」

    大鬍子舅舅卻是搖搖頭,「這次的事情雖然很緊急,但是,依著我對天機一族的瞭解,他們必定不會輕易現身。更何況,那個女天機……更是天機一族的忌諱。所以,我可以斷定,他們絕對不會輕易參與這次的事情。」

    慕容卿一怔,倒是有些明白了大鬍子舅舅的意思。

    沒錯,她忘記了那個女天機的身份了。她本來是天機一族百年來最耀眼的人才,誰能想到,之後竟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男人給拐跑了。

    試問,天機一族怎麼可能會不動怒。

    他們追殺那個女天機跟她的愛人,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之後,天機一族更加不會再願意去管女天機的事情。

    大鬍子舅舅分析的很好,但是,在慕容卿看來,卻總覺著有些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但是,她到底對天機一族並非真的那麼瞭解,所以,一時也想不出什麼頭緒來。

    「此事暫且不提。」夏侯奕道。

    天機是否出現,其實於他們都沒有什麼作用。不管他們來不來,他們還是要進行之前商量妥當的計畫。

    大鬍子舅舅微微點頭,道:「小九,那你還有什麼佈置嗎?」

    「佈置倒是沒有,這邊繼續佈防,按照之前的計畫,靜心等待便好。」夏侯奕道。

    「殿下說的對,現如今金如然要去目哩他們寨子那邊,暫時肯定沒有時間管這裡的事情。所以,這裡應該暫時不會有什麼事情。」慕容卿道。

    大鬍子舅舅卻是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彷彿有些擔心的樣子。

    「大鬍子舅舅,可有什麼想法?」夏侯奕問道。

    大鬍子舅舅微微點頭,「事情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水之國雖然這一戰敗了,但是,這卻不代表他們真的就會放棄攻打天昊國的野心。他們凖備了那麼長的時間,之前的戰爭有僵持了那麼久,不可能如此輕易就放棄。」

    「有問題。」夏侯奕輕輕點頭。

    這個問題,他也暗中想過。只不過,一時也是沒有頭緒。

    水之國的實力雖然強盛,但並不可能比天昊國強盛多少。他們到底是有什麼依仗,一定要開動戰火?

    是因為萬太國的存在?

    倒也不太可能。

    因為萬太國雖然很強大,但是,畢竟距離這裡太遠,山長水遠,根本就不可能大規模的派兵過來幫忙。

    所以,依仗萬太國根本就不可能達到自己所想要的目標。

    那麼,除卻這些之外,還會有什麼?一時間,夏侯奕也是被陷入了困境。

    半響後,夏侯奕才道:「大鬍子舅舅,這裡就暫且交給你了。至於水之國那邊的情況,我早就已經安排了人盯著,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們再借此分析,或許能夠看出點什麼端倪來。」

    「好,這邊交給我,你們放心吧。其實,我倒是擔心你們,這一去,只怕會有危險。」大鬍子舅舅神色凝重的問道。

    頓了頓,他又道:「金如然那個傢伙不簡單,再加上這次他可能要勢在必得,所以,他的身邊可能會帶有不少能人。小九,你們萬事一定要小心。」

    「好。」夏侯奕道。

    「既然這樣,你們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大鬍子舅舅道。

    夏侯奕微微點頭,目送他離開。

    這時,慕容卿才拉住他的手,「殿下,我心裡一直都有個疑問。」

    「鳳峽城的事情?」夏侯奕問道。

    慕容卿瞪圓了眼,然後就嘆息著拍拍自己的臉,「太沒意思了,我話都還沒有說兩句,你竟然就已經猜到李莉。」

    這件事一直都是在她心中的一個疑問。

    鳳峽城的地理位置雖然好,但是,那不過就還是一座城罷了。

    上一次跟金如沅交易的時候,為什麼夏侯奕一定堅持要鳳峽城?

    其實當時她就很想要問出來,但是,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一直都沒有機會。

    而現在,終於有機會問出來了。

    「先進去。」夏侯奕道。

    慕容卿點點頭,扶著他往裡面走。

    兩人做了簡單的洗漱之後,慕容卿扶著夏侯奕躺下。

    「殿下,你快說嘛。」慕容卿催著道。

    夏侯奕揚起眉角,道:「以前倒是沒覺著你這樣沒有耐性。」

    慕容卿瞪起眼睛來,「什麼叫沒耐性,你可知道這個事情藏在我的心裡有多久了?算起來,都快半個多月了。」

    「有這麼長時間?」

    「哼!」她不高興的伸出手捏住了他的腰間軟肉,然後略微用力,輕輕一擰。「還不說?」

    夏侯奕的眸子微微縮了下,他看向了慕容卿,眼中泛起了濃鬱的煙火氣息,「待會兒。」

    「嗯?」慕容卿神色一變,忙伸出手去推了推他,「你才剛醒來。」

    「只是昏迷,身體沒事。」夏侯奕道。

    「不行。」慕容卿哼了一聲。「明日還要啟程,必須得早點休息。」

    「你答應過的。」夏侯奕道。

    慕容卿一怔,而後就爆紅了臉,「那是被你欺負的,被你逼的。」

    「那也要。」夏侯奕揚起了眉頭,翻身便將她壓下去。「待會兒再說。」

    慕容卿的掙紮落在了夏侯奕的眼中根本就什麼都不算,不多會兒,兩個人便進入了歡樂的海洋。

    這個晚上,慕容卿到底是沒有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在睡過去之前,她還在心裡怒罵著夏侯奕,又被騙了。

    第二日一早,慕容卿醒來的時候,身側的夏侯奕早就已經不見了蹤跡。

    她恨恨的瞪了瞪身側的床鋪一眼,這才叫了綠心進來服飾自己更衣。

    更衣洗漱後,夏侯奕才從外面進來。

    慕容卿一看到他那春風拂面的表情,臉色就有些難看。

    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不高興的道:「殿下,你心情似乎很好?」

    「嗯。」夏侯奕答應著。當然很好了,體內的咒術已經被清除,而昨天晚上……人逢喜事精神爽,自然是各種的舒坦。

    「我不高興。」

    夏侯奕走過去,在慕容卿身側坐下來,「晚點告訴你答案。」

    「真的?」慕容卿有些懷疑,「你沒有騙我?」

    「當然。」夏侯奕寵溺的拍拍她的頭,「我從來都不會騙你。」說著,他便叫來了阮寧,吩咐他擺飯。

    慕容卿暗自壓下了心中的疑問,快速的吃飯,快速的催著大家一起啟程,等待著夏侯奕交給自己那個答案。

    半個時辰之後,夏侯奕一行人終於上路了。

    因為夏侯奕身子還未完全好,所以慕容卿不放心他騎馬,兩人便坐了馬車。

    當然,對於這件事,夏侯奕可是極力反對了很久。

    什麼身體沒好,他不知道多好,昨天晚上那麼激烈的運動都沒事。

    可是,看到慕容卿後來紅了眼,他就只能無奈的答應。

    為了這件事,他可是感受到不少暗衛看著自己的眼神發生了變化。全都是在擔心他,以為他真的出什麼事情了。

    天知道,他好的很呢。

    他不知道的是,要乘坐馬車,慕容卿自然不是為了夏侯奕,而是為了自己。

    騎馬很累,雖然馬車會慢一點,但是,只要兼程趕路,也並不會比騎馬慢多少。

    最重要的是,她可以在馬車裡好好的盤問一下夏侯奕。他到底是九殿下,一些不該讓人見到的,自然不能暴露在人前。

    在馬車裡就不同了,反正沒人瞧見,她做什麼都行。

    上路之後,慕容卿跟夏侯奕兩個人坐在馬車內。

    夏侯奕手裡捧著一本書,靜靜的看著,而慕容卿也是手裡捧著一本書,靜靜的看著。

    兩個人彷彿都在只是想要看書,並且早已經陷入了書中的世界。

    過了好一會兒,慕容卿終於忍耐不住,她將手裡的書給丟開,一把抱住了身側夏侯奕的胳膊,不高興的道:「殿下,你的耐性可真是太好了。」

    「好嗎?」夏侯奕淡淡的道。

    「當然好了。」慕容卿沒好氣的道。「我們上車可是已經有半個時辰了,可你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你說好了要跟我說鳳峽城的事情……難道你現在又改變主意了?」

    夏侯奕捏住了她的下巴,道:「我何時這樣說過?」

    「那你還不說?」故意吊人胃口,不知道她這樣等的太久心裡有多難受?

    她最受不了這種煎熬的感覺,太讓人心裡不爽了。

    夏侯奕揚起眉頭,將其摟入懷中,小妖精皺眉鬧脾氣的模樣,著實別有一番滋味。就彷彿是一頭張牙舞爪的小獅子,特別的有趣。

    「鳳峽城的地理位置如何,你先想想。」夏侯奕道。

    慕容卿來了精神,她忙開始認真去想。鳳峽城,她之前雖然瞭解不多,但是自從上次夏侯奕點名要了鳳峽城之後,她便專門去搜集過鳳峽城的資料。

    鳳峽城,屬於天昊國跟水之國兩國的交界,周圍都是高山,他們的城牆大部分都是依山而建。借助山勢,這個天塹,能夠成功的抵擋天昊國的進兵。

    不過,除卻這些之外,好似根本就沒有其他的特別之處。

    縱然鳳峽城給了天昊國,但是,類似的地方也還是有的。水之國想要弄出一個同樣的天塹出來,並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既如此,鳳峽城還有什麼特別?

    慕容卿不明白,反正,不管是如何思量,她都想不出夏侯奕必須要鳳峽城的原因。

    剛剛夏侯奕讓她想鳳峽城的地理位置,她想了很久,但卻仍然找不到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想不到。」慕容卿有些挫敗的道。

    「那座山。」夏侯奕又道。

    慕容卿挑起了眉頭,山?又有什麼特別?

    不過,鳳峽城的山,範圍倒是很廣,咦……慕容卿突然就想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她忙抬頭看著夏侯奕,道:「殿下,山不太對。」

    「如何不對?」夏侯奕問道。

    「如果我記得不錯,鳳峽城的山範圍很廣,山的走勢也很奇怪,曲折的就像是……我不敢太過肯定,但是,我總覺著,那座山好似深入到我們內陸中來了。」

    夏侯奕拍了拍慕容卿的頭,「你猜的很對。」

    慕容卿瞪眼,「真的跟我所猜測的那樣?那到底是哪一座山?」

    「猜不到嗎?」夏侯奕道。

    慕容卿撇撇嘴,「不用你告訴我,我一定會猜到的。」瞪了夏侯奕一眼,她趴在了他的懷中,開始冥思苦想。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之前所看到的關於鳳峽城所在的鳳峽山的走勢圖。不過,因為那是鳳峽城附近的地圖,所以,到底其他的還有多少範圍,慕容卿一時倒也不敢肯定。

    她不想在夏侯奕面前認輸,自然不會就這樣承認自己想不懂。她在腦海中,將鳳峽山的走勢在腦海中慢慢的勾勒出來,並且順著那走勢,慢慢的去延伸。

    雖然她不能夠確定,但是,大概的走勢還是可以推敲出來的。

    半響後,慕容卿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道:「是南山嗎?」

    「沒錯。」夏侯奕點頭,「正是南山。」

    「怎麼會是南山?」慕容卿有些不敢置信。「殿下,南山位於我們內陸,而鳳峽山卻在兩國的交界處。兩座山,中間至少相隔幾百萬里。我真的有些不太相信你,兩座山有什麼牽連。」

    「沒有真正去查過,根本就不會相信。」夏侯奕道。

    他示意慕容卿起身,隨後,他從馬車的車座地下拿出了一張地圖,「你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地圖?」慕容卿好奇的問。

    「你看看就知道了。」夏侯奕道。

    慕容卿微微點頭,這才展開手中的地圖。「咦?竟然是鳳峽山的地圖?不過,跟我之前所看到過的有些不太一樣,精細了很多,而且……彷彿是以鳳峽山為主。」

    她越看,臉上的震驚之色就越重。

    她剛剛說的沒錯,這份地圖竟然就是鳳峽山的地圖。不過,這份地圖上所表現出來的鳳峽山與世人所知的倒是不太一樣。

    鳳峽山,世人所知,那是屬於水之國的,是鳳峽城的憑靠。而現在這份地圖卻表現出來,鳳峽山可並不只有這麼一點點。

    如她之前所猜測的那樣,鳳峽山範圍很廣。

    鳳峽山朝著天昊國一路蔓延,最終竟然真的觸及到了天昊國的內陸。而在內陸部分,那一座山便叫做南山。

    而所謂的南山,正是上一次夏侯奕發現有問題的地方。

    水之國的人一直都在打南山的主意,只不過因為南山本來的問題,所以這件事一直都很難達成。

    如果南山出了問題,那天昊國就危險了。

    因為水之國的人可以從南山那邊長驅直入,瞬間到達天昊國的內陸。如此,他們想要抵擋,根本就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殿下,你怎麼會發現這一件大事?」慕容卿問道。

    世間,從未有人發現過這件事,相信夏侯奕應該就是發現這件事的第一人。

    「當年我過南山,因為察覺到南山的地理位置很奇特,於是暗中探查,這才發現。」

    慕容卿咋舌,幾百公里,估計也就只有夏侯奕才會有這樣的耐性。

    不過,能夠發現這件事,對於夏侯奕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

    「殿下,那麼,鳳峽城又有什麼問題呢?」慕容卿又覺著不太對勁了。

    雖然鳳峽山跟南山其實是一座山,只是分屬兩頭罷了。但是,中間間隔太長,縱然水之國也知道這件事,在鳳峽城又能做什麼手腳?

    其實,如果水之國真的在打南山的主意,他們只要針對南山做出防備就好,何必要跑那麼遠的地方,在鳳峽城做手腳?

    慕容卿覺著,夏侯奕這次的決定倒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鳳峽城有古怪。」夏侯奕沉聲說道。

    「嗯?」慕容卿詫異的挑了挑眉頭,有些不解,「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無法肯定,但據之前的探查,鳳峽城必定有古怪。」

    「那是個什麼樣的古怪?」慕容卿問道。

    夏侯奕想了下,道:「具體的我不可以肯定,只是經過我的探查,在最近這些年間,水之國暗中派了不少人去鳳峽城。那些人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與此同時,還運送了很多工料過去,彷彿是在做大工程。」

    慕容卿神色一變,道:「我明白了,你是擔心,他們在鳳峽城安排了什麼隱祕的工程,而且還是可以直達南山的?」

    太可怕了,完全是想都不敢去想這件事。

    那可不是什麼幾米,幾十米的路程,那是幾百公里,如此大的工程,水之國真的可以做到嗎?

    慕容卿不敢相信,甚至她覺著,縱然以天昊國的積蓄,也是不見得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

    更何況,她想不通,水之國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只是為了無聲無息的入侵到天昊國的內部嗎?

    真的這樣簡單?

    「等到有機會,我會去鳳峽城那邊去看看。」

    「那要等很久。」慕容卿道。

    雖然已經跟金如沅簽訂了協議的,但是,那也必須要等到兩國戰事平定之後。可到了那個時候,再去看那些東西,還有什麼意義嗎?

    「不。」夏侯奕搖頭,「等不到那個時候。」

    「為什麼?」慕容卿不解。既然已經跟金如沅簽訂了協議,那麼,只要能夠等到兩國的紛爭被解決,那麼,想什麼時候去鳳峽城都可以了,何必要急於一時。

    這個時候過去,那邊正是嚴守的時候,絕對會很危險。

    在這種情況下,也不見得就可以發現什麼重要的東西。

    「金如沅無法這麼快登上帝位。」夏侯奕道。

    「殿下對他沒有信心嗎?」慕容卿有些意外。有他們的幫助,難道金如沅還不能盡快登上帝位嗎?

    「事情沒那麼簡單。」夏侯奕沉聲道。

    慕容卿有些不解,只要解決了金如然,到時候在他們的扶持下,金如沅想要登上帝位也並非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金如然跟水之國的皇帝金烈陽都不是普通人。」夏侯奕道。

    慕容卿微微沉臉,實際上,她也才發現自己好似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水之國的皇帝金烈陽。

    一直以來,他的各種消息都很少傳出來。金烈陽,雖然是水之國的皇帝,但是,自從金如然可以獨當一面之後,所謂的國家大事就全都是他一個人在做主。

    當然,背後是否有金烈陽在其中支援,那就不得而知了。

    夏侯奕說金烈陽不簡單,眼前沒往他的身上想,如今想來,倒確實是個大問題。一個皇帝,誰不想要開闊疆土,做出一番大事,名垂千古,成為千古傳誦的帝君。

    金烈陽為什麼會一直都沒什麼表現,難道,他真的甘於平淡,不想著建功立業?

    慕容卿不相信,如此,她倒是相信了夏侯奕說的話,事情可能真的沒有那麼簡單。南山的事情,水之國凖備了百年之久,難保鳳峽城那邊就沒有凖備這麼長時間。

    在沒有弄清楚他們到底有什麼打算之前,他們毫無凖備,確實很容易出事。

    只不過,她真的不放心夏侯奕這樣過去。

    「放心,不會出事。」夏侯奕安慰。

    以他的能力,縱然查不到什麼,但是,平安歸來卻是可以做到的。

    慕容卿沒再說什麼,她很瞭解夏侯奕,他決定了的事情,自己說什麼也沒用。

    看來,如果下次遇到了天機,一定要想辦法讓他給夏侯奕算一卦,看看此行到底是吉是凶。

    而透過這件事,慕容卿才發現,自己對很多事情的瞭解並不是太透徹,甚至可以說是淺顯。或許,這也正是跟她是個女人,前世見識又不多有關係。

    她發覺,事情竟然有些像是沒完沒了的感覺,這邊的金如然還未解決,那邊就又冒出了個金烈陽,完全看不到頭,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真正的解決這些所有的大麻煩,讓自己過一段清淨的日子。

    之後的行程裡面,夏侯奕便開始忙碌起來,看地圖,對現如今的局勢進行分析,當然,他看的地圖正是夏侯傑那邊的地圖。

    他是想要在去之間就將那邊的情況給摸清楚,到時候過去了便可以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所有的事情解決掉。

    不止如此,他還要看各種公文,各地傳回來的消息,有些時候忙碌的飯都吃不上。

    而慕容卿卻是閒的發慌,完全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以至於,她竟然就淪落成了夏侯奕的貼身丫頭,做起了端茶送飯的差事。

    不過,對於慕容卿而言,她倒也樂於做這件事。她跟夏侯奕兩人,可是很長時間沒有這樣相處過了。所以,別說是做丫頭,就算是做再累的活,她都覺得開心。

    很快,從軍營已經出發了有七八天的時間。這天,他們到了一個叫做西鄉的地方,到了這裡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好在夏侯奕早就已經安排了人去打點一切,所以他們倒也不用擔心沒有地方住。

    在前哨的引領下,眾人進入了這家富貴客棧。

    西鄉並不是很大,所以,這富貴客棧雖然是城內最大的客棧,但其實並沒有多大。

    因為之前裡面已經住了些客人,所以,他們這邊的人並不能全都住在這裡。本來,夏侯奕的意思是想要一部分暗衛去住其他的客棧,可是,他們都不願意,說擔心他的安危。

    無奈之下,夏侯奕也只能隨著他們去了,先將就著湊合一晚上,明天還要早起趕路。

    眾人各自回房休整了片刻後,夏侯奕一眾人便下樓吃東西。

    在大廳的一處偏僻角落坐定,阮寧便領來了店小二,等著夏侯奕來點菜。

    誰知,夏侯奕還未開口,那胖乎乎的店小二便笑著道:「幾位尊敬的客人,你們不用點菜了,因為已經有人給你們預定了一桌的酒席。而且,那個人還說,他所凖備的酒席,一定會是你們喜歡吃的。」

    夏侯奕微微皺了下眉頭,問道:「是什麼人?」

    店小二搖頭,「這個小的可就不知道了,他只是給了小的一錠銀子,交代小的要凖備這樣一桌酒席。小的只是拿錢辦事,自然不會過問客人的身份。」

    夏侯奕跟慕容卿兩人對望了一眼,腦海中同時冒出了一個人的名字,金如然。

    只不過,他們又覺著有點不太對勁。按照道理來說,縱然金如然要去目哩的寨子,但也不應該從這條路走,不該在這裡出現。這一點,倒是挺讓人費解的。

    不過,除卻是金如然之外,倒也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的可能性。

    「幾位尊敬的客人,不知道我是否可以替你們上菜呢?廚房早就已經凖備好了酒席,就等著你們來了。」店小二問道。

    慕容卿當然是想要拒絕的,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人凖備的酒席,能放心的吃嗎。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在酒菜裡下毒,做點什麼手腳。

    更何況,如果那個人是金如然的話,可就更加不能吃了。

    「好,上菜吧。」夏侯奕卻是給出了一個讓慕容卿極為意外的答案。

    「好的,幾位稍等,馬上就來。」店小二高興的答應著,轉身離開。

    等到店小二走了之後,慕容卿有些詫異的問道:「殿下,你怎麼會同意他們上菜?」在這種情況下,誰敢放心的去吃那桌酒席?

    「不是他。」夏侯奕道。

    「嗯?」慕容卿有些費解,「不是他?那是誰?」除卻他們這雙方人嗎之外,還會有什麼人對那個女天機留下的語言有興趣?

    突然,慕容卿腦中靈光一閃,她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難道是他?」

    夏侯奕衝著她輕輕點頭,「是。」

    慕容卿恍然,「原來是他。」如此,倒是可以解釋的清楚,為什麼那人會知道他們在這裡落腳,並且知道他們喜歡吃什麼,早一步預定了酒席。

    只不過,他的出現可真的是有些超出了慕容卿的預料。

    慕容卿四下轉頭看了看,但卻並未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

    想了下,她才出聲道:「既然來了,還做了這麼多的佈置,為什麼不出來見一見?上次你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殿下正要找機會答謝你。天機,你還不出來嗎?」

    「九殿下與九皇子妃果然聰明,如此快便猜到是我。」

    天機領著靈竹從二樓緩步而下,慕容卿看了他一眼,撇撇嘴,神棍,就知道裝神弄鬼,不知道這次又要玩什麼花樣了。

    實際上,她還真的是不太想跟天機打交道。這個神棍頗有些本事,你縱然想陰他也做不到。

    這次事關重大,他在此出現,慕容卿很擔心他們的計畫會泡湯,最後便宜的只會是天機一人。

    「請坐。」夏侯奕衝著天機做了個手勢。

    天機倒是也不客氣,姿態優雅的撩起長袍,坐下,這才看向了夏侯奕,「看殿下氣色不錯,想來已經度過了這次大劫。」

    「託福。」

    慕容卿暗自哼了一聲,託福,拖誰的福也跟天機沒有關係。當時關於咒術的事情,她可是問過天機的,不過,他卻以天機不可洩露而婉拒了救夏侯奕。

    「我倒是並未做什麼,這句託福,實不敢當。」天機輕聲道。

    「很多事情,本殿下的都應該對你說一聲多謝。」

    天機搖搖頭,「九殿下客氣了,我不過是順應天命罷了,並非是……」

    「不管如何,事情你做了,道謝也屬應當。」夏侯奕道。

    天機正待說什麼,店小二便領著人送了酒席上來。

    見到了天機,店小二便指著他道:「咦,不就是這位先生置辦的酒席嗎。原來你們認識,我就說嘛,不然怎麼會主動給你們置辦這樣一桌好菜。」

    眾人不知可否,都沒有去搭理店小二。

    店小二倒也識趣,送上菜之後便退下了。

    「天機,不如一道用點?」

    「也好。」天機答應,身後的靈竹便上前開始伺候。

    眾人默默吃飯,倒也沒有一個人說話。

    在吃飯的時候,慕容卿悄悄的打量著天機。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跟天機一道吃飯,說實話,他的動作真的很優雅。不知情的,看到他一定會懷疑他是什麼大家子弟。

    而正是看到這,你才會相信,原來,吃飯也是一種藝術這句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慕容卿甚至覺著,玉竹吃飯完全可以成為一幅畫。

    如果不是因為有夏侯奕在身邊,慕容卿倒是很想放肆的去欣賞。無關男女之愛,只是單純的想要去欣賞一幅美景罷了。

    半個時辰之後,眾人一道用餐完畢。

    店小二送上了一壺香茶,這才退下。

    天機捧著茶杯,看向對面的夏侯奕,輕聲問道:「九殿下不會好奇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嗎?」

    「不用問,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不得不說,跟九殿下打交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天機搖搖頭,「都說我們洞察先機,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很容易。可是,在九殿下面前,我們的所謂洞察先機已經沒有了作用。」

    「天機,過譽了。」

    天機擺擺手,「是否是過譽,我很清楚。我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了,其實,我之所以會在這裡等你們,是想要跟你們做一個交易。」

    聽到交易這兩個字,慕容卿便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接連兩次跟天機做交易,夏侯奕可是付出極大,那是以自己的生命來做代價的。

    「不知天機想要做什麼交易?」夏侯奕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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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10:01:48 |只看該作者
第112章:罵天機得承諾

    天機微微一笑,道:「我想要做的交易,九殿下一定會感興趣。」

    「天機如此肯定?」夏侯奕挑起眉頭,「對自己很有信心?」

    「天機,決定權可是在我們手裡。」慕容卿道。

    天機卻是沒有露出絲毫急迫的神色,彷彿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你們會願意的。」

    「你就愛賣關子。」慕容卿哼了一聲。「到底是怎樣,你先說清楚吧。」

    天機微微點頭,又看向了夏侯奕,在後者也衝著自己點頭之後,他這才道:「其實,我想你們應該都猜到了,我這次來的目的便是為了那道預言。」

    「果然如此。」慕容卿微微皺眉。「天機,你應該知道那預言的重要性,我們必須要拿到。你自己也曾說過,現如今我們算是一路人。我們拿到,其實對你們天機一族並沒有任何的損害。」

    「九皇子妃,你誤會了。」天機淡然說道。

    「怎麼,難道你並不是想要阻止我們拿到預言?」慕容卿有些詫異的問道。

    天機一臉奇怪之色的看著慕容卿,道:「我為什麼要阻止你們?」

    看到慕容卿皺眉,面露不解之色,天機就又道:「正如九皇子妃你之前所說,如今我們天機一族實際上是站在你們這邊,不管從什麼方面來說,我們也是不會跟你們作對的。」

    聽他這樣說,慕容卿才算稍稍放心,她真的很擔心天機一族有自己的打算。

    要知道,能夠幫到天機一族的並不只是他們天昊國。如果水之國能夠給他們足夠的利益,難保他們就不會反過來去幫水之國。

    現如今得到了天機的這句話,慕容卿總算是稍稍放心。天機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既然他這樣說了,那自己就不用再擔心。

    「不過……」天機話音一轉,又道:「我雖然並不會阻止你們去拿那道語言,但我希望你們能夠在得知預言的內容之後,將那道預言交給我們。」

    「天機,你很不厚道,不老實。」慕容卿道。

    話說來說去,其實,天機不還是想要拿到那道預言嗎。

    本來,慕容卿便覺著那道預言很重要,而現在,她更加覺著那預言不簡單。

    至少,絕對不僅僅只是字面上的意思那麼簡單。否則,天機不會想要那道預言。

    「九皇子妃不要誤會,我並不會將那道預言據為己有。只不過,在你們弄清楚上面的內容之後,再將那道預言交給我們。」

    天機這樣解釋,慕容卿依然沒有放心,總覺著事情不會這樣簡單。

    這個時候,夏侯奕開口了。「天機,你想要得到預言,不需要找我們。」

    「九殿下,你我很清楚,能夠得到預言的就只有你們。」天機道。

    夏侯奕微微挑眉,道:「不知,這是否算是預測?」

    天機一怔,頗有些尷尬,「不曾預測,不過,以我對九殿下的瞭解,你必定能夠將東西得到手。九殿下,以九皇子妃跟目哩之間的關係,再加上她如今已經是長老身份,得到預言並不困難。」

    「天機,我為什麼要將預言交給你?」夏侯奕問道。

    天機搖頭苦笑,「我知道九殿下一定會這樣問。」頓了頓,他又道:「九殿下,我可以替你測算一下你之後去鳳峽山的吉凶。」

    夏侯奕的神色微微變了變,這件事,其實不過就還是他的一個打算,除卻與慕容卿提起之外,再沒有任何人知道。

    甚至,他所有的打探也就只有幾個暗衛知道。

    按照道理來說,這件事不會有人知道。

    天機!

    夏侯奕暗自將天機的所處位置擺放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天機的存在,讓自己在他面前仿若無處遁形,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任何隱祕。

    這種感覺並不好。

    「九殿下,我們天機一族自然會測算天下之事,我瞭解的多一些,也屬正常。」天機解釋道。

    夏侯奕神色不動的道:「這是天機一族的存在意義,我可以理解。不過,你所給出的條件未免不算高。」

    天機便微微皺了皺眉頭,他以為鳳峽山的事情對於夏侯奕很重要。此時他這樣說,天機倒是有些詫異。「九殿下,那不知你想要什麼?」

    「我需要知道你們敵對之人的所有消息。」夏侯奕道。

    天機神色大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夏侯奕,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就算是慕容卿,也是有些詫異。夏侯奕這可算是獅子大開口了,要知道,天機一族的死對頭,他們的消息,甚至要比天機一族更加少,存在也是更加的隱祕。

    就算是在天昊國的皇室祕典上,也並沒有記載太多的東西。

    到了現在,慕容卿也只是知道有那個勢力存在,但卻完全不知道那勢力到底是什麼來頭。

    現如今,夏侯奕提出這個交易,不得不說,在慕容卿的預料之外,但卻又在情理之中。

    一來,慕容卿就有些緊張了,她看向天機,很想知道,他到底會不會將實情告訴他們。

    反倒是夏侯奕,並未有什麼反應。他悠閒自在的喝著茶,彷彿完全都不將此當回事,不在乎。

    天機顯然是慌亂了下,很顯然,他並未遇到過這種事情。但是,當他冷靜下來之後,他便又變回了平日的天機。

    「九殿下,你為什麼一定要知道那敵對勢力消息?」天機問道。

    頓了頓,不等夏侯奕說什麼,他又道:「不管那勢力到底是什麼來頭,其實,與你們天昊國沒有任何的關係。」

    「天機!」夏侯奕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你是否想說,那是你們天機一族的事情,與我們無關?」

    天機微微一怔,而後便點點頭,這正是他的想法。

    夏侯奕冷哼一聲,「天機,事實證明,你所說的並不對。」

    「呃……九殿下,你何出此言?」

    「殿下,不如讓我來說?」慕容卿突然道。

    夏侯奕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好。」小妖精又要折騰人了,只希望天機能夠承受的住才好。

    慕容卿深吸了口氣,這才看向了對面的天機。她微微一笑,道:「天機,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不知道你是否可以替我解答疑惑?」

    「當然可以。」天機點點頭。

    「你知道那敵對勢力在幫著水之國嗎?」慕容卿問道。

    天機微微皺眉,想了下,才道:「是,我知道。」

    「那你知道水之國為什麼會突然要對付我們天昊國嗎?」慕容卿又問。

    天機的眉頭皺的更深,「這個我瞭解不多。」

    慕容卿臉上的笑容越加的燦爛,「也對,天機一族很少在人世間走動,你們對這些事情不瞭解,也屬應當。不過,我倒是要有些懷疑你們天機一族的能力了。我本以為,什麼事情都瞞不了你們天機一族。」

    「九皇子妃,你便不要取笑我了。」天機道。

    「我並非是在取笑,不過是在實話實說。以你們天機一族的能力,你們可以知道很多沒有發生的事情,比如,我們殿下要去鳳峽山,還未發生的事情,你便知道,不是嗎?」

    天機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但最終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慕容卿卻是再度道:「如此,我倒是在想,天機一族,難道你們是有選擇性的探知一些事情嗎?如此,我倒是有些奇怪。你們如此注重我們殿下,甚至超過你們注重那敵對勢力,可是有些不太正常。」

    「我們……」天機臉紅了紅,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按照正常道理來說,你們應該更為注重那敵對勢力才對。為此,你們肯定會關注他們的消息。所以,你們不可能不知道這次的兩國之戰中,那敵對勢力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慕容卿微微一笑,往前傾了傾,「天機,你說對嗎?」

    天機不做聲,因為他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天機,還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既然你們知道這次的戰爭是由敵對勢力所挑起,為什麼你們不阻止?縱然你們不阻止,那你們也應該來幫我們才對。難道說,你們天機一族有自己的打算,是將我們當做棋子來使用?」

    慕容卿說著就停下來,端起茶杯喝了兩口茶,一副很渴的模樣。

    「正如這次大戰之時,你突然現身幫了我們。當時我真的很感激你,但是後來,卻越想越是覺著不太對勁。既然你早知對方做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就不能夠儘早阻止?如果你能夠儘早阻止,怎會有那麼多人死?」

    說到這裡,慕容卿的聲音陡然拔高,她想到了那天在戰場上所看到的慘烈景象。太多人死於那次的運道轉移上面,鮮血染紅了大地,幾天過去了,空氣中都彷彿還殘留著血腥氣息。

    而這一切,其實本來是可以改變的,不讓他們發生的。

    都是天機,他的不阻止,這才會讓那麼多人慘死。

    「天機,你是不是又要說,你們天機一族的使命不過是在皇朝更替的時候才可以出現,交代天命所歸,不可以插手世俗的事情,對嗎?」慕容卿有些憤然的道。

    天機沉默著垂下頭,臉上有著淡淡的愁緒。

    「天機,你可曾想過,這一切的一切,其實本來就跟你們天機一族有關。如果不是你們天機一族,如果不是那所謂的敵對勢力,哪裡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你們才是一切的源頭,現在,你們還要置身事外,還要不參與,你不覺著,你們太自私了嗎?」

    越說,慕容卿就越是生氣。天機總是將他們一族人擺放在一個極高的位置,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或許以前,他們真的是這樣。

    可如今,事情不一樣了。

    這一切的紛爭都是他們所引起的,他們憑什麼不管,憑什麼還要如此超然?

    「天機,我剛剛說的,只是針對你們天機一族,並非是針對你。」慕容卿深吸了口氣,沉聲說道:「玉竹,我相信你並不想看到整個大陸因為你們天機一族而生靈塗炭。死的人已經夠多了,你難道還要再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更多的人去死嗎?」

    說到這裡後,慕容卿便沒有再說什麼。現如今,只是需要給天機一點消化的時間。

    認真說起來,天機對他們還不錯,也幫過他們很多次。但是,這卻並不代表他處事的方法沒有問題。

    從他接觸到他們,天機就已經是懷有自己的目的。

    他總是說什麼世外之人,不可以管太多,但是,他如今難道就不是身處人世,不是在做一些世俗的事情嗎?

    更何況,所有的一切,其實根本就是他所引起的。

    不,應該說,所有的一些都是天機一族所引起的。

    慕容卿今天說了這一通,只是希望天機能夠認清楚現在的形勢,不能夠再將天機一族放到超然物外的位置。

    平定天下,雖然是幾大國的事情,但是,如果沒有那敵對勢力,倒也不會太麻煩。

    可如今卻不同,那敵對勢力太過可怕,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抵抗的。除卻天機一族之外,再也沒有什麼人可以與那敵對勢力對抗。

    如果天機一族真的不再管這件事,天下間只怕真的會生靈塗炭,到時候,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在這段時間之內,天機一直都在沉思著這件事。

    其實,慕容卿所說的,他何嘗不懂,不瞭解,不知道。

    作為天機,他比她瞭解的更加透徹,也更加清楚目前的局勢。

    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情況,那是因為他是天機一族的主導者,不只是要對自己一個人負責,他還要對天機一族所有的族人負責。

    很多事情也並不像慕容卿所想的那麼簡單,正如那敵對勢力。如果他們天機一族真的可以揮揮手就將其解決,那也就沒有了如今的一切事情。

    天機知道慕容卿罵得對,自己在某些方面確實有些冷血。

    但是,天機一族的使命就是如此,不可以參與世間的事情。

    其實,到了現在,他已經做了很多違背族規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這些事情也是因為天機一族而起,他根本就不會做那些事情。

    只可惜,自己做的還是不夠多,才會導緻那麼多人死。

    當日在戰場上,看到那樣的慘景,他又怎麼可能會不受到震動。那些鮮血,那些血腥的氣息,很多個日日夜夜都在糾纏著他,讓他根本無法平靜。

    天機知道,如果自己不想辦法做點事情,這輩子只怕再也無法達到那傳說中的高度,就如同那女天機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機終於再度抬起頭來。

    「九皇子妃,你說的對。」

    慕容卿的一顆心猛然提起來,難道天機終於決定真正幫他們了?

    「我自己個人是願意那樣做,但是,我代表的不是自己一個人,我還要為整個天機一族負責。這件事牽連甚大,我暫時無法做主。至於敵對勢力的消息,現如今還不是告訴你們的時候。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們。」

    又是這句話。

    慕容卿有些頭疼,天機每次都用這句話來做最後的總結。什麼時機合適,到底什麼時候才合適,那不還是他自己說了算?

    「天機,你總該給我們一個盼頭是不是?」慕容卿道。

    天機認真思量了下,這才道:「兩年之內。」

    慕容卿再度扶額,兩年之內,說了等同於沒說。

    可是,看天機那個樣子,他肯定是不打算再說了。

    她轉頭去看看夏侯奕,後者衝著她微微點頭,表明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

    既如此,慕容卿便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九殿下,不知你是否可以答應我,到時候將那道預言交給我?」天機問道。

    夏侯奕點點頭,「可以。」

    天機神色凝重了些,「九殿下,此話當真?」

    「需要立下字據?」夏侯奕挑眉問道。

    天機擺手,「那倒不用,我是相信九殿下你的。」

    說著,他便站起身,「事情商量妥當,我便不打擾九殿下你們休息了。這一路,我也不會現身,等到對方,我自然會現身相見。」

    「好。」夏侯奕淡淡的應聲。

    夏侯奕他們兩人目送天機離開,他們隨後便也上了樓。

    關了門,讓綠心他們在門口守住。慕容卿便轉身拉住夏侯奕去到床上坐下,問道:「殿下,你對那道預言有什麼想法?」

    「關乎天機一族的氣運。」夏侯奕道。

    慕容卿沉著臉點點頭,「殿下,你跟我猜測的一樣,除非是這樣,否則,天機不會對那道預言如此重視。我只是不太明白,以他們天機一族的能力,想要得到預言並非難事,他們為什麼還要借助我們的力量?」

    「你懷疑的有道理。」夏侯奕點點頭。

    這個問題,其實在天機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便已經在考慮了。

    且不說天機一族本來就跟高陵的寨子有所聯繫,縱然沒有什麼關係,以他們本身的實力,想要得到那道預言也並非是困難的事情。

    而如今天機的反常行為,著實讓夏侯奕有些費解。

    「殿下,其實,我心裡還有一個疑問。」慕容卿道。

    夏侯奕抬頭,「說來聽聽。」

    「殿下,除卻天機一族之外,還有一個敵對勢力。他們實力相當,天機一族可以做到的事情,他們也同樣可以做到。既然天機一族知道那預言的存在,那敵對勢力不可能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也沒有動用自己的力量去得到過那道預言,這不是很奇怪嗎?」

    慕容卿一臉的困惑,越是思索便越覺著腦中的思緒越來越混亂。所有的一切都糾纏在一起,讓你根本就理不清楚個頭來。

    而所有的勢力,也彷彿都在同一時間糾結在一起。所形成的混亂景象,更是無法讓人看的透徹。

    「卿卿,你去凖備一下紙筆。」夏侯奕突然道。

    慕容卿一愣,不過馬上便答應著起身去凖備紙筆。

    夏侯奕則是站起,抬頭,深思片刻後,這才走過去,到了桌子前面坐下來。

    「殿下,你有什麼想法了?」慕容卿也急切的在他身側坐下,一臉期盼的看著他面前桌子上的紙。

    夏侯奕卻是沒有回答,他抓著筆,在紙張上畫出了幾個圈圈,裡面寫著幾個字。

    慕容卿定晴一看,發現那正是簡單的大陸地圖。

    很快,夏侯奕便又在紙上寫明瞭這些國家所存在的勢力。

    片刻之後,整張紙上便寫滿了字。慕容卿看著也是覺著有些頭疼,關係網太過混亂,也就只有夏侯奕才能夠在這種情況下理清楚。

    「卿卿,你看著這張局勢圖,有什麼想法?」夏侯奕問道。

    慕容卿有些苦惱的抓著頭,死死的盯著桌面的那張圖猛瞧。「殿下,你可真是會給我找麻煩。」想法,她能有什麼想法。

    整張圖,不過是勢力分佈圖。而大部分勢力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麼關聯,短時間之內,讓她將這一切分析清楚,談何容易。

    不過,她可不是那種會輕易認輸的人。

    她將那張圖拿到自己眼前,認真的看著。

    從這張圖上可以看的出來,目前大陸上最大的兩個勢力就是天昊國跟水之國。

    至於其他的那些小勢力,其實都可以放到一旁不去理會。

    整張圖上,完全沒有任何一點提示,所以,如今慕容卿所能夠依靠的也就只有自己。

    「殿下,從目前的情況裡看,我們天昊國的情況真的很不好。」半響後,慕容卿道。

    「為何如此說?」

    慕容卿指向地圖,道:「實際上,認真說起來,主要還是因為我們天昊國的地理位置。我們處於中部,周圍有很多各種實力。如今雖然只是有其中的四個國家對我們宣戰,但實際上是否還有其他的勢力對我們虎視眈眈,並不好說。」

    隨著自己的分析,慕容卿的神色也不禁開始凝重起來。

    雖然周圍的那些勢力並不算大,甚至對於天昊國來說,完全就是不值一提的。但是,螞蟻再小,多了也是可以咬死一頭大象。

    如果這些所謂的勢力全都集結在一起,對於天昊國來說,將會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殿下,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慕容卿的手指,沿著天昊國繞了一圈。她轉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夏侯奕,靜靜的等待著他的答案。

    半響後,夏侯奕微微點頭,「有可能。」

    慕容卿嘆息一聲,「殿下,如果事情真的如我們所猜測的那樣,真的很麻煩。縱然有天機幫忙,但要知道,成事在天,謀事在人。以我們的力量,並不見得真的能夠應付。」

    對於她的憂慮,夏侯奕並未直接附和。他只是輕聲問道:「卿卿,你還看出點什麼來了?」

    「殿下,你看這三方勢力。」慕容卿指了指在大陸之外的幾大勢力。這些並未被夏侯奕放在大陸之內,他們超然物外,彷彿是超脫了這個大陸一樣。

    「嗯,我看到了,如何?」夏侯奕反問。

    慕容卿指向了最中間的那個,道:「殿下,你看,這是禦箭山的勢力。雖然禦箭山也是超然世外,但是,因為我跟外公之間的關係,實際上,他們現在已經選擇站隊了。」

    其實,縱然沒有慕容卿的關係,葉霸天他們也依然會選擇幫助天昊國。畢竟,禦箭山的一切根本就在天昊國境內。而且,對於天昊國跟水之國兩個國家的皇室,葉霸天自然是偏向於天昊國。

    所以,不管是從哪一方面來說,葉霸天都會選擇天昊國。

    夏侯奕守著這裡一段時間,如果不是有大鬍子舅舅在幫忙,估計他還真的沒辦法這樣容易就堅持這麼長時間。

    慕容卿的手指從禦箭山那個圓圈上轉移,落在了其右側的天機一族的圈圈上。「殿下,我們現在就來說說天機一族。按照我對天機一族的瞭解,其實,他們並不是很大的勢力。畢竟,他們人數少,而且,沒有什麼根本性的力量。」

    「有道理。」夏侯奕點點頭。

    慕容卿看向天機一族那個圈圈,心裡面一時想了很多很多。

    天機一族,乍一看力量不是很大。而且,自從幾百年前被打壓之後,更是都不敢出來見人。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巧合進入了鬼林子,見到了天機,只怕,他們天機一族會繼續龜縮在鬼林子其中。

    可是,冥冥之中又彷彿是自有注定,天機一族終於還是再度的走入了大家的視野之內。

    天機一族的人,慕容卿見過,人數並不是很多。保守估計,也就有百多個人。

    而其中還有一半的孩子跟老人,所以,所謂的天機一族,其實並不壯大。

    可是,就這樣一個百人的家族,他們所帶來的影響卻非常的深遠。

    最近所發生的所有事情,其實都可以跟他們牽扯上關係。

    「卿卿,對於天機一族,你還有什麼看法?」夏侯奕又問。

    慕容卿回神,想了想才道:「殿下,我有個疑問,總是想不明白。」

    「說出來聽聽。」

    慕容卿微微點頭,道:「殿下,我在想,天機一族既然有這樣的力量,為什麼他們不在這個時候選擇幫助其中一方勢力,逐漸的壯大自己。並且,他們也可以借此機會再度走入世人的視線之中呢?」

    「是有點奇怪。」夏侯奕點點頭。

    「殿下,他們是否以為一些事情而不能夠這樣做?」

    夏侯奕揚起眉頭,道:「問我嗎?」

    「不是問你,難道是問天機?」慕容卿沒好氣的道。

    天機那個神棍,不管說什麼都喜歡說半截,經常都能夠讓人憋的半死。

    「殿下,我總覺著,天機一族不太簡單,至少沒有我們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樣簡單。」

    「還有嗎?」夏侯奕又問。

    慕容卿點點頭,便又指向了最後一個勢力。那裡是一片空白,並未寫什麼在其中,但是,慕容卿卻知道,那就是所謂的敵對勢力。

    「殿下!」慕容卿叫了一聲。

    夏侯奕應了一聲,「如何?」

    「殿下,你有沒有發覺很奇怪,話又說回來了。這所謂的敵對勢力跟天機一族實力相當,為什麼他們卻不主動獻身,我想,借由他們跟天機一族差不多的勢力,不知道多少勢力願意幫助他們。想要打倒天機一族,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慕容卿困惑起來,天機一族不過才只是百多人罷了,為什麼那敵對勢力卻彷彿害怕一樣不敢放手行動?

    「是有點奇怪。」夏侯奕道。

    慕容卿哼了一聲,不太樂意了。「殿下,你這樣是否是在故意耍我?從剛剛到現在,我說了那麼多,但是你卻只是隨便的應付兩句。」

    「我想聽你分析。」夏侯奕道。

    「為什麼?」慕容卿不解。她的分析雖然可能有些道理但卻還是很片面的,畢竟,要說道對大局的掌控,自己完全比不上夏侯奕。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夏侯奕道。

    慕容卿氣呼呼的撲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殿下,你這是在利用我。」

    好一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擺明瞭就是要從她的分析中尋找漏洞,進而掌控全域。

    夏侯奕捧住她的臉,「我需要你。」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慕容卿再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好吧,只要他需要自己,那還有什麼可說的。

    她窩入他的懷中,撇撇嘴道:「殿下,你還想知道什麼?」

    「說說你對那個敵對勢力的分析。」

    慕容卿點點頭,想了下才道:「殿下,這個敵對勢力跟天機一族又有所不同。至少,天機一族直到現在還並未利用自己的實力去利用一些人來替自己做事。可這個所謂的敵對勢力便沒有那麼多顧及了,他們早就已經暗中做了很多事情,幫助水之國,挑起了這次的大戰。」

    「繼續。」夏侯奕催促。

    慕容卿哼唧一聲,沒有聽他的,只是點了點自己的喉嚨,傲嬌的道:「我渴了。」

    夏侯奕揚起眉頭,點了點她的額頭,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並且放到了她唇邊。

    「好喝。」慕容卿笑瞇瞇的喝了兩口,又快速看了夏侯奕一眼,「好甜。」

    難得有九殿下伺候,這種感覺,真是非一般的爽快。

    喝完了杯子中的茶,慕容卿便又道:「殿下,對於這個敵對勢力,我也有點不明白。他們雖然利用了水之國,並且很多地方都能夠見到他們的存在。但是,他們都出於隱蔽狀態,至今都沒有能夠走到明面上來。」

    想了下,她便問道:「殿下,你覺著他們是否是故意的,或者,他們也跟天機一族一樣,不能夠真正的走到明面上來?」

    夏侯奕神色微變,好似想到了什麼。

    慕容卿倒是愣了下,不明白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觸動了夏侯奕的想法。

    不過,既然他有所想法,倒也是好事。

    慕容卿也不去打擾他,只是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地圖,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目前局勢紛亂,各種勢力同時出現,未來只怕會有更大的麻煩。

    還有萬太國,這個勢力的出現,難道也只是巧合嗎?

    上一次萬太國是被打跑的,他們怎麼會敢再度進犯。雖然這一次他們動用的力量並不太大,但架不住他們本身勢力強大,所以,也是一個強有力的敵手。

    尤其麻煩的是,天機一族跟那個敵對勢力雙方都戴著一層面紗,遮住了他們的本來面目,讓他們根本就無法看清楚他們的真面目。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侯奕突然拍了拍慕容卿的肩頭,「卿卿,很晚了,先睡吧。」

    慕容卿一怔,「殿下,你想通了嗎?」

    「一半。」夏侯奕道。

    「不告訴我嗎?」慕容卿不高興了,「我等了很久。」

    夏侯奕直接將她抱起,朝著不遠處的床走去。「還未想通的事情不可以說,等時機成熟了,再告訴你。」

    又是這句話,慕容卿憤怒不已,都怪那臭天機,簡直就是個禍害,看,不過才跟夏侯奕相處了這麼點時日,就讓他發生了這樣的變化。

    說話只說一半,想氣死人嗎?

    「休息,明日還要趕路。」夏侯奕拍拍她的頭,道。

    「殿下,天機還給個期限,你難道就不能給個期限嗎?」慕容卿哼唧著道。

    不知道好奇心能夠害死人嗎?

    這樣整天挖空心思的去猜想,真的很難過。

    「兩年如何?」夏侯奕提議。

    「不可以。」慕容卿斷然拒絕,「兩個月。」

    「等我回京城,有些事情我需要去證實。而且,事關天機一族,說出來,並不是好事。」

    慕容卿神色一淩,突然就想到了天機竟然知道夏侯奕打算的事情。

    說的沒錯,有些事情說出來,其實並非是好事。

    只不過,以天機他們的能力,不說出來,難道真的就能夠隱瞞他們嗎?

    不過,他相信夏侯奕的能力,既然他說的這樣篤定,那就一定有他的辦法。

    自己只要靜心等待就好。

    一夜無話。

    第二日,慕容卿他們再度上路。而天機,正如昨天他所說的那樣,早就不見了蹤跡。

    慕容卿他們倒也不在乎,反正,等到了地方,天機他們自然便會出現。

    又過了七八天的時間,周圍的環境越來越偏僻,各種瘴氣跟毒蟲也都隨處可見起來。不過,對於慕容卿他們倒是沒有造成任何的阻礙。

    有目哩跟高陵在,那些所謂的瘴氣跟毒蟲,簡直就彷彿沒存在一樣。

    又過了一天,他們進山了。

    走了約莫一天的功夫,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個很大的寨子。

    這些寨子大多都是用竹子來搭建房捨,看起來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

    寨子很大,而且佈局有些奇怪,慕容卿說不上來是基於什麼弄成這個樣子,不像是陣法,也不像是什麼八卦方陣。

    慕容卿倒也沒有太追究,反正這是目哩的寨子,自己也無需管的太多。

    目哩回來顯然是大事,馬上就有很多人迎出來。

    在目哩的引領下,慕容卿他們先回了待客的一棟小竹樓住下。

    慕容卿跟夏侯奕兩人進房坐下,馬上便有人送上茶來。

    夏侯奕道:「卿卿,你對這裡有什麼看法?」

    「表面上來看,與我所設想中的有些不同。」慕容卿道。「看著倒是挺寧靜,像是個世外桃源,也並沒有那種可怖猙獰的感覺。」

    她本以為,目哩寨子裡的人都是跟蠱蟲跟毒物打交道,那麼,這個寨子應該是那種很陰冷的感覺。不過,眼見到的卻更加不同。

    整個寨子看起來明亮而又整潔,完全沒有那種陰森森的感覺。

    不止如此,來到這裡之後,她發現,寨子裡的人都非常的和善,臉上都掛著笑瞇瞇的神色,一點都不怕他們。

    這與慕容卿的預期又有所差異,她本以為這些人尋常不見外人,突然見到這麼多外人,他們應該很緊張很害怕才是。

    看來,所謂的傳言根本就不可以相信。

    慕容卿以前所知道的一切根本就不是真的,這裡的人非常和善,民風淳樸,根本就不是那種所謂的沒開化的野人。

    「殿下,看來目哩將這裡打理的很好。」

    「是不錯。」夏侯奕道。

    「殿下,回頭你要去高陵的寨子看看嗎?目哩說,兩個寨子之間相距也不過就是兩里路,很近。」

    「有時間便去。」夏侯奕道。

    慕容卿微微詫異,「不過是兩里路,也會沒有時間嗎?殿下,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不是我有打算,而是有人不想讓我們舒坦。」夏侯奕道。

    「你是指金如然他們嗎?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他們暫時還沒有到達這裡,想來應該還有兩三天的時間。」

    「不,他們已經到了。」

    「什麼?」慕容卿大驚,「殿下,你說什麼,你什麼時候收到的消息?他們到了什麼地方?」

    夏侯奕指了指外面,「他們就在這裡。」

    「殿下,你說什麼呢?」慕容卿已經完全震驚的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了。「殿下,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剛進來的時候,你有沒有發覺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慕容卿微微皺眉,她真的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你再想想。」夏侯奕又道。

    慕容卿站起身,走到門口,朝著外面看去。

    他們所在的這一棟小樓就位於寨子的中心地帶。據目哩所說,他的住處也就在附近。

    她看向外面,發現寨子裡的行人很少,反正自己看了會兒,並未見到幾個人。

    這點倒是沒什麼特別,因為目哩曾經說過,寨子裡的人雖然不少,但是,除非有什麼大事,否則大家都不怎麼出門。

    她的目光順著寨子的入口處慢慢的轉移,腦中則是在不停的回想之前進來之時所看到的一切。

    她記得,他們進來的時候,很多人前來迎接目哩,當時他們臉上的表情大部分都是欣喜的,不過……倒是有人?

    慕容卿皺起眉頭,是自己的錯覺嗎,還是因為夏侯奕提醒自己有問題,所以自己下意識的幻想出來的?

    「如何?想到了嗎?」夏侯奕問道。

    慕容卿回神,有些不太確定的道:「殿下,我是想到了一點事情,不過,我不敢確定。」

    「說來聽聽。」

    慕容卿走回去,在夏侯奕身邊坐下,道:「殿下,我記得當時前來迎接目哩的人中,大部分人都是很開心的,但有幾個人,他們好像臉色不是太好看。你所說的問題,是否就出在他們幾個人身上?」

    「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夏侯奕又問。

    慕容卿閉上眼睛靜靜的回想,片刻後,她睜開眼睛,驚喜道:「殿下,我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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