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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竹] 殘王的九號愛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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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16:26:41 |只看該作者
第143章:大結局

    天下大亂,她卻什麼事情都不能,怎麼可能會心裡好過。事關老夫人的生死,等待的時間,慕容卿總是覺著很難受,有些無法熬下去的感覺。

    「皇后娘娘,戈黔神醫已經回來了。」綠心快步走進來道。

    慕容卿忙站起身,一臉的急切神色,「快,快讓他進來回話。」

    「皇后娘娘,老夫人也進宮了。」綠心又道。

    慕容卿一驚,臉色瞬間慘白一片,「怎麼回事?」

    綠心咬住下唇,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先過去看看祖母。」慕容卿輕聲道。

    說完,她也不等綠心說話,直接就往外走。

    綠心哪裡敢擔擱,急忙就追上去,扶住慕容卿的胳膊。

    到了附近的偏殿,慕容卿一進門就見到了戈黔,她忙走過去問道:「戈黔,祖母的情況如何?」

    「你來的正好,我正要跟你說說這件事。」戈黔道。

    慕容卿的一顆心瞬間沉落到了谷底,她下意識的點點頭,隨後跟著戈黔走到了一邊。

    「卿兒,老夫人不是重病,而是中毒。」

    「什麼?」慕容卿震驚,「你說什麼,祖母怎麼可能會中毒。」

    戈黔皺眉,「我一開始也覺著有問題,所以,我特別的查證了很多次,真的是中毒。」

    「可什麼人才會給祖母下毒呢?」慕容卿想不通,「如今父親還在將軍府中,按說不應該會有人膽敢在這個時候鬧事才對,更何況是對祖母下手,那更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做到的。」

    「笨女人,現在想這些可不是時候,關鍵是老夫人的毒。那是上古奇毒,我也是沒有辦法。剛剛師父也來看過,已經回去拿特制的解毒藥,但也不過只是能夠控制毒性不發作,想要完全解毒不可能。」

    慕容卿揉了揉眉角,覺著頭疼死了,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

    「戈黔,那現在應該怎麼辦?」

    戈黔沉默了片刻才道:「卿兒,我覺著現在的情況最重要的是先穩定老夫人的情況,之後再探查出到底是什麼人下毒。」

    「二夫人他們都來了嗎?」慕容卿又問。

    「是的,二夫人跟慕容禮都來了。」

    「慕容禮?」慕容卿眉頭一皺,心中劃過了一個不敢置信的念頭,不過,她又有些不敢相信。

    想了想之後,她還是沒說出來。

    她讓戈黔去看著老夫人,而她自己卻是領著綠心先去見二夫人。

    進入房間的時候,二夫人正捏著帕子在輕聲的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才是最難過的。

    自從大夫人出事之後,一直都是她陪著老夫人,這麼多年來,兩個人的感情真是越來越好,雖然不是母女,但卻勝似母女。此時老夫人出事,她心裡又怎麼可能會好過。

    「二嬸,你別太擔心了,藥爺爺他們不會讓祖母有事的。」慕容卿走過去坐下,拉著二夫人的手,輕聲的安慰著。

    「可是……戈黔神醫說很難……」二夫人說著就又哭出來。

    「二嬸,相信我,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祖母出事的。」慕容卿咬牙道。

    二夫人抬頭怔怔的看著她片刻,見她的眼神堅定的異常,這才微微點頭。她快速用帕子擦干了臉上的淚水,「卿兒,那,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二嬸你現在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安心的照顧祖母就好,至於其他的,交給我來處理。」

    二夫人微微點頭,「也好,我,我這就去照顧老夫人去。」說完,她起身就要離開。

    慕容卿卻是快速的拉住她,「二嬸,有些事我想問問你。」

    二夫人一怔,她再度坐下,不解的道:「卿兒,你想為什麼?」

    「二嬸,我想問問,這些日子祖母的飲食起居是否有別的人插手過?」

    「當然沒有。」二夫人一臉奇怪的道:「你也知道,老夫人的身體一向不是太好,所以我對她的飲食起居格外的注重,都是我一手搭理,不會有人插手。卿兒,怎麼回事,難道老夫人的病有什麼問題?」

    「不是。」慕容卿忙安慰著。「祖母突然重病,所有方面都要弄清楚,以防會有人暗中搗亂。」

    二夫人鬆口氣,「你說的也對,是應該弄清楚。」

    「二嬸,你先去照顧祖母吧。」

    「好。」二夫人答應著,起身走出去。

    慕容卿卻是陷入了沉思,如果不是從飲食方面下手,那又會是怎麼回事?思量片刻後,一時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容卿便只能暫時放在一邊,先去看看老夫人。

    老夫人整個人臉色蠟黃蠟黃的,瘦了一整圈,顯然,這種情況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因為現在突然情況變得不可收拾,才會來通告她。

    慕容卿守了老夫人一會兒,見她沒有醒轉的跡象,便打算去問問戈黔,老夫人什麼時候才能夠醒來。

    「皇后娘娘……」綠心驚叫一聲,忙伸手扶住慕容卿。「皇后娘娘,你沒事吧?」

    「我沒事!」慕容卿揉了揉眉角,「可能是剛剛起的太急了,有點不舒服。」

    「皇后娘娘,你不可以憂勞過度,還是先回去休息一會兒吧。」綠心道。

    二夫人也急忙走過來,「卿兒,綠心說的對,你如今可不比平時,千萬不能著急。老夫人這裡你放心,有我跟戈黔神醫在,不會有事的。」

    慕容卿想了想,這才點頭答應。「二嬸,這邊就麻煩你了。」

    「卿兒,你別這樣說,這不也是我應該做的嗎。你趕緊回去歇著吧,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

    慕容卿這才放心的讓綠心扶著自己回去,可是沒走兩步,她就覺著腿一軟,直接朝前倒了下去。

    「皇后娘娘……」綠心尖叫著拉住慕容卿。

    小黑也是及時出現,與綠心一道拉住慕容卿,這才免除她跌倒在地的危險。

    二夫人簡直被嚇得要暈過去,老夫人還未好起來,這邊慕容卿又出事了,她頓時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正好這個時候戈黔回來,一看這個情況,頓時被嚇得差點都不能呼吸了。

    要知道,夏侯奕可是將慕容卿的安危交給了他,這些日子,他幾乎是每天兩次的給慕容卿請脈,一直都沒什麼事,怎麼今天卻突然就暈倒了。

    他不敢擔擱,急忙讓綠心跟小黑兩人將慕容卿送回去。一番診脈之後,戈黔臉色大變。

    「小黑,你快去將師父給請來,還有,去將皇上給找回來。」戈黔沉聲的吩咐著。

    小黑也知道情況危急,哪裡敢擔擱,急忙離開,去按照戈黔的吩咐辦事。

    綠心這才焦急的問道:「戈黔神醫,皇后娘娘這到底是怎麼了?」

    「笨女人也中毒了,跟老夫人一樣的毒。只不過,我到現在為止還未弄清楚是什麼人,又是用什麼途徑來下毒。」

    綠心一怔,也是滿心詫異,「戈黔神醫,你這樣一說,奴婢也覺著奇怪。之前皇后娘娘一直都沒有吃什麼東西,如果是經過空氣,可是為什麼其他人都沒有事呢?」

    戈黔皺眉,「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是等師父來了,我跟他一起商量商量。」

    片刻功夫,藥王便沉著臉衝了進來,一見慕容卿躺在床上,氣得差點沒跳起來。

    啪!他一巴掌甩在了戈黔的腦門上,「你個混賬東西,不是讓你好生照看卿兒嗎,怎麼回事,不過是一轉眼的功夫,你怎麼就讓她成這個樣子了?」

    戈黔心裡那叫一個鬱悶,怎麼回事,他現在也是一頭霧水呢。

    「師父,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先弄清楚卿兒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再說吧。」

    藥王冷哼了一聲,「還用你來說?混賬小子,一點是都做不到。」冷哼著,他開始給慕容卿把脈。片刻之後,他才皺眉道:「確實是跟老夫人的情況一樣,不過,卿兒的情況又有所不同。」

    戈黔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師父,一開始我也以為是自己弄錯了,可既然你也這樣說,那就表明,我並未弄錯。師父,卿兒體內的孩子……」

    「他還在吸收毒素。」藥王沉默的嘆息了一聲,「這個孩子從小就吸收那麼多的毒素,出生之後就只有兩個可能。」

    「師父,你是說……」

    藥王沉臉點頭,「一個就是被毒藥纏身,活不了多久。一個就是成為毒人,可以練成毒功,」

    「但不管是哪一種,其實都不是一件好事。」戈黔無奈的道。

    藥王擺擺手,「先不要說這些,我們兩個還沒那麼早死,一定可以想到辦法幫那個孩子的。」

    「師父你說的是。」戈黔重拾了信心,這才與藥王一道,先替慕容卿施針,抑制住毒性。

    如今慕容卿這個情況,也是無法用藥,好在孩子可以吸收毒素,否則,慕容卿只怕也是危險了。

    約莫半個時辰,夏侯奕竟然趕了回來。見到慕容卿還未清醒,那臉色陰沉的就彷彿能夠下雨一樣。

    眾人也不敢說話,全都盡力的減輕呼吸,好讓他儘量的不注意到自己。

    夏侯奕問清楚了情況之後,臉色更是難看。

    「卿卿什麼時候才能醒?」夏侯奕問道。

    戈黔沉聲道:「差不多快醒了。」

    他話音剛落,慕容卿便呻吟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卿卿,覺著哪裡不舒服?」夏侯奕急忙問道。

    慕容卿揉了揉眉角,「只是覺著有點累。」

    夏侯奕將她扶起,在她的背後放了一個大靠枕。

    「皇上,我怎麼了?」慕容卿坐穩之後,看到所有人都在自己的房間中,頓時有些詫異起來。「我記得好像暈了,皇上,孩子沒什麼事吧?」

    「沒事。」夏侯奕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很好,孩子很好。」

    「那我……」

    夏侯奕回頭看了戈黔一眼,後者這才將她的真實情況說出來。

    聽聞自己竟然是跟老夫人一樣中了毒,她詫異極了。

    「怎麼可能呢?」慕容卿想不通了,自己今天並未吃什麼東西,怎麼會中毒。

    「戈黔,你可知道這種毒是怎麼傳播的?」慕容卿問道。

    戈黔搖頭,「暫時還未弄清楚,事情太奇怪了,我已經徹查過很多次,絕對不是通過空氣傳播,也並非是在食物中下毒。至於還能夠通過其他的什麼法子,我一時還未弄清楚。」

    「把今天老夫人殿裡所有的人都給帶過來。」夏侯奕道。

    馬上便有暗衛出去,不多會兒,除卻老夫人被夏侯奕派去的人看守之外,所有的人,包括二夫人全都被帶了過來。一看那個情景,二夫人也是被嚇得不輕。慕容卿忙拍了拍夏侯奕的手背,他這才放柔了表情。

    夏侯奕示意綠心去扶著二夫人坐下,當然,其他人可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他那犀利的眼神就猶如利刃一樣,從在場跪在地上的人臉上一一的掃過去。

    今兒個在那邊偏殿裡的人並沒有太多,除卻二夫人之外,也就只剩下幾個丫頭。那幾個丫頭,有幾個是老夫人身邊伺候慣的,也有幾個人是二夫人身邊的。總共加在一起,也不過就是十個丫頭。此時,她們全都跪在地上,一個個瑟縮著,害怕的頭都不敢抬一下。

    「說,是誰做的。」夏侯奕冷聲喝問。

    十個丫頭全都垂頭,不停的喃喃低語,不是我,不是我。但是,夏侯奕卻又怎麼可能會信。

    本來慕容卿是好端端的,去守了老夫人一會兒之後就出了事,要說沒問題,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既然戈黔說,應該不是通過吃食跟空氣傳播,那問題肯定就在這幾個丫頭的身上。

    「拖下去,嚴刑逼供。」夏侯奕冷聲道。問題就在這十多個丫頭身上,不管是哪一個,他都一定會弄清楚。

    「皇上饒命啊。」十個丫頭全都跪倒在地,拼了命的磕頭。

    二夫人看在眼中,於心不忍,「皇上,她們都是我跟老夫人用慣了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夏侯奕冷冷的一眼掃過去,二夫人頓時不敢再說什麼了。什麼用慣了的,只要是敢傷害慕容卿的,不管是什麼人,他都不會輕易放過。別說是十個普通的丫頭,縱然是再厲害的人,他也不會放過。

    「皇上,等等。」慕容卿拍了拍他的手背,「嚴刑逼供也不見得有用。」

    那人下毒如此隱秘,顯然是存了心思要置她與死地,既然如此,她又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放棄並且暴露出來。所以,她幾乎可以肯定,嚴刑逼供絕對不會有任何的作用,甚至那人會趁機一死了之。

    夏侯奕看著慕容卿,從她的眼神中就弄明白了她的想法。「你有什麼辦法嗎?」他輕聲說道。

    「先一個個的查探清楚她們是否有人假冒。」慕容卿道。

    夏侯奕想了想,便讓戈黔去查探。後者戴了一個手套,親自去查探,半響後,他才回頭衝著夏侯奕搖頭,「並非是有人易容。」

    慕容卿暗道奇怪,竟然不是有人易容,那是怎麼回事?她也一個個的看過去,十個小丫頭確實都是可憐兮兮的表情,倒是並不像裝出來的。「二嬸,你可知道這十個丫頭的來歷?」慕容卿問道。

    事實上,本來縱然是老夫人她們進宮也是不可以帶這麼多人進來的。只是這一次老夫人突然病重,又有戈黔帶著他們進宮,所以才能來這麼多人。這麼多的丫頭,慕容卿也是搞不懂她們的真正來歷與身份。

    二夫人剛剛被夏侯奕瞪了一眼,這個時候還在害怕呢。聽見慕容卿的話,她暗自的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讓自己冷靜了點。她開始一個個的去介紹那十個丫頭,從出身來歷到平時的為人情況說的清清楚楚。

    慕容卿聽完,微微點頭。老夫人一向都說二夫人當家是最讓人放心的,果然如此。她將那十個丫頭的情況在心中過濾了一下,老夫人身邊的那幾個丫頭倒是沒什麼問題,跟在老夫人身邊很多年了。而且,她們一直都在將軍府內,從未離開過。所以,她們幾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而其餘五個中,三人也是跟著二夫人很多年,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最有可疑的就是剩餘的兩個人,她們雖然是跟在二夫人身邊,但是不過卻是二等丫頭,平日裡並不會近身伺候。所以,這兩個丫頭的情況最為可疑。

    「是你!」夏侯奕突然一甩手,一個茶杯就扔了過去,正中一個小丫頭。

    啊!那個小丫頭一聲尖叫,頓時匍匐在地,動彈不得。

    「皇上……」慕容卿有些奇怪,「你怎麼會認定那個丫頭就是罪魁禍首?」

    夏侯奕冷哼,「你突發重病,啞了嗓子?」

    那小丫頭被那一茶杯砸的根本就動彈不了,她趴在地上,使勁的丫頭,「不……不是我。」

    慕容卿去聽那聲音,確實是沙啞的厲害。

    二夫人也是一臉的奇怪,「皇上,這丫頭雖然只是二等丫頭,但卻也一直都跟著我,按說不會有什麼問題才對。」

    夏侯奕衝著旁邊的阮寧使了個眼色,後者便馬上走過去,一把就將那丫頭給拉起來。

    他開始動手摸那個丫頭的臉,他的動作,倒是讓在場的人全都愣住,就算是慕容卿,也是有些不解,無端端的去摸那丫頭的臉又有什麼作用。

    「阮寧,怎麼樣?」

    「皇上,果然如你所預料的那樣,這個丫頭的臉做過細微的處理。」

    夏侯奕冷冷的瞪向那個丫頭,怒道:「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個丫頭被阮寧揪著,整個人跪坐著去瞪慕容卿。

    後者是被瞪的一愣一愣的,完全就搞不懂這丫頭為什麼要瞪自己。慕容卿很奇怪的問道,「你盯著我做什麼?難道我跟你有仇?」

    「當然有仇,而且還是不共戴天之仇。」那丫頭死死地咬牙。「慕容卿,算你好命,這一次竟然讓你躲過去了,不過,像你這種賤人,你會不得好死的。」

    「混賬!」阮寧怒哼著,揚手就要甩過去。

    「住手。」慕容卿急忙喊停,「我倒是聽不明白了,你是二嬸身邊的丫頭,我與你無冤無仇,怎麼就成了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你說清楚。」

    哈哈哈……那丫頭瘋狂大笑,「慕容卿,你一定會很詫異吧,你根本就不認識我,我為什麼就要殺了你?」

    「哈哈哈……」她尖銳的叫著,狀若瘋狂,看在慕容卿眼中,也是分外不解。

    這件事著實有些怪異,剛剛阮寧的話,她也聽見了,無非是說這個丫頭有問題,可能並不是真正的那個丫頭。但是,慕容卿倒是也想不通,會是什麼人跟自己有仇,竟然不惜要毀掉自己的臉跟嗓子,只是為了要殺了自己。自己的仇人之中,有什麼女人竟然會如此大膽,不惜做到這個地步?

    「慕容卿,你知道我有多想要了你的命嗎,我恨不能拆你的骨,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你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能安心。」

    「如果不是確信自己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真以為自己曾經殺了你的父親,竟然讓你如此恨我。」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角,嘆息一聲,說道:「你的身份著實讓我有些費解,不過,倒也不是真的就那麼猜不透。跟我有仇的人並不是太多,而女人就更加不多,為數的幾個,數都數的過來。慕容雪,你為了殺我,倒也真是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你……」那丫頭猛然瞪圓了眼睛。

    「你是不是認為我怎麼會猜到是你?」慕容卿微微一笑,「其實,想要猜清楚倒並非是多麼難的事情。我的仇人本來就不是很多,而對我恨之入骨的也就那幾個。還活著的就更加少了,不用多想,我就可以猜的出來是你。」

    「哼!」慕容雪不屑的撇嘴,「你就算猜到是我又能怎麼樣,你中了毒,你以為還活得成?」

    「我如今醒來,難道不是在你的預料之外嗎?」

    慕容雪開始咬牙,「你醒來也沒用,那種毒是絕對不會有解藥的。就算你不死,你的孩子也保不住。」

    「你給我住口。」慕容卿怒了。說她什麼都可以,但就是不可以說她的孩子。她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敢傷害她的孩子,哪怕僅僅只是說說都不成。

    「慕容卿,你害怕了是嗎?你殺了我娘,我大哥,他們的仇,我今天就要給他們報。」

    慕容雪大吼,突然就撕裂了身上的衣服,轉身朝著身邊的阮寧抱了去。

    阮寧大驚之下,急忙躲開。就這一愣神的功夫兒,慕容雪竟然就撲到了床邊。她整個人差點就直接跳了起來,目標直指慕容卿。

    「你該死!」夏侯奕一腳踹出去。正中慕容雪的小腹,她整個人被踢飛了出去,噗通一聲掉落在門口處。

    阮寧剛剛一時愣神讓慕容雪撲到床邊,他自知犯錯,當即便直接要去抓人。

    「別碰她。」慕容卿大叫。「她身上可能有毒。」

    阮寧的手堪堪的懸在了慕容雪的胳膊處,他詫異回頭看著慕容卿,「身上有毒?」

    「你這笨女人倒是聰明瞭一回。」戈黔忙將一旁的桌布給抓起來,走過去一把將慕容雪給包住,「這個女人倒是太精明了,竟然連我一時都沒有想到這麼個法子。」他用步包裹著慕容雪的胳膊,細細一把脈,頓時了然於胸。

    「抬下去吧。」他又吩咐。

    慕容卿嘆息一聲,問道:「她怎麼樣?」

    「活不了了。」戈黔看了夏侯奕一眼,「他那一腳可是實打實的,縱然是一個男人也都承受不住,更何況慕容雪那女人本來就受了傷。」

    「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我所料不差,她應該是事先吃瞭解藥,然後將毒藥塗抹在了自己的身上,而這種毒本來也就只能通過接觸才能夠中毒。」

    慕容卿終於明白為什麼老夫人會突然之間中毒了,原來就是因為慕容雪將毒塗抹在了自己的身上。只不過,她終究是沒想到慕容雪竟然可以幹出這種事。

    「皇上,我體內的毒……」慕容卿這才想到,如果那種毒真的那麼可怕,她又怎麼可能會醒來。

    夏侯奕的臉色瞬間變了變,慕容卿又去看戈黔,卻見到後者也是垂了頭。她瞬間就明白了,一定是毒素都被孩子給吸收了。可是,將來孩子出生那豈非是……慕容卿不敢想像,可她又能如何?

    夏侯奕拉住她的手,輕聲安慰道:「師父跟我們都會想辦法。」

    「我知道。」慕容卿垂眸,淡淡的說道。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之所以會這樣說,不過是想要寬慰她的心罷了。

    夏侯奕自然知道慕容卿心中的想法,他也是怒火衝天,沒想到慕容雪竟然會來這麼一招。但是,與此同時,他也開始警醒,為什麼最近一段日子,總是會有人想要來找慕容卿的麻煩。他吩咐所有人都退出去,哄了慕容卿很久,看她睡著之後,這才領著阮寧去找天機。

    他並未讓人通傳,而是讓阮寧在外面守著,自己走了進去。

    「皇上,我已經等你一會兒了,先過來喝杯茶吧。」天機的聲音從窗戶那邊傳來。

    夏侯奕應了一聲,緩步走過去。他在天機對面坐定,接過天機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後道:「你既然知道我會來找你,想來也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來找你。」

    「我自然是知道的。」天機淡淡的應聲。

    「告訴我,為什麼?」突然之間,那麼多人想要慕容卿死,不可能沒有問題。

    天機垂眸,猶豫了下,這才道:「皇上,你應該還記得我以前曾經跟你提過的事情。」

    「卿卿……她的命數?」夏侯奕微微皺眉。實際上,縱然天機不說,他也知道慕容卿是一個怎樣的存在。早在很久之前,慕容卿就已經將這個大秘密告訴了他。只不過,這件事應該沒有其他人知道才對。縱然是天機,他也應該只是知道慕容卿命格奇特,應運而生,但卻不知道她的真實情況。此時天機這樣問,夏侯奕倒是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有什麼問題嗎?」夏侯奕淡淡的問道。

    「其實,皇后娘娘本來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上。她的出現會改變很多人或者事,所以,應該有人不想她繼續留在這個世上。」

    夏侯奕擰眉,「敵對勢力?」

    天機默默嘆息一聲,「皇上,我並不願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但是很多事情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注定。皇后娘娘的大劫就在近日,你還是小心守著她比較好。而一旦能夠渡過這次的大劫,皇后娘娘將來必定會一帆風順。」

    「他們為什麼要專注在卿卿的身上?」夏侯奕又問。絕對不會有人故意沒事找事,做那種毫無目的的事。既然有人要對慕容卿下手,那麼,肯定這樣做會有什麼好吹。但是,他完全想不到,一個女人的生死到底是能夠對那下手的人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皇上,我只能跟你說,皇后娘娘的命數對那個人很重要。所以,皇后娘娘一定不可以出事。」

    夏侯奕冷哼,「我知道這件事跟天機一族脫不了幹係,你是打算袖手旁觀?」

    「我從未袖手旁觀,否則我不會提醒你這些日子要看好皇后娘娘。」

    「你認為這樣做有用嗎?」夏侯奕冷笑。

    天機沉默不語,這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極致。他不可能將事事說的通透,清楚,否則,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夏侯奕冷冷的看了他半響,最後站起身,「有沒有具體時間?」

    「沒有。」天機輕聲說道。

    夏侯奕邁開大步往外走,對於那暗中的人,他是越來越沒有耐性了。總是像老鼠一樣藏起來,利用各種可以利用的人去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像他們,配得上做天機一族的對手,配得上做他夏侯奕的對手嗎?他不管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又有多大的能耐,他絕對不會讓他們能傷害慕容卿。看來,他是要提前做些準備了。

    「皇上。」

    未等夏侯奕走到門口,天機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

    「何事?」夏侯奕淡淡的應聲。

    「皇上,燕峽城那邊的事情,你處理的如何?」

    「已經按照你的說法做了安排,應該不會再有事。」

    天機微微的嘆息了一聲,「但願我這樣做是對的。」

    夏侯奕轉身,「救人難道不是正確的事情?」

    「皇上,我如今是在逆天改命,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皇上,如果只是犧牲我一個人,我自然不會有任何的怨言。但……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希望皇上你可以照拂一下天機一族。」

    「嗯。」夏侯奕淡淡的應聲,轉身離開。

    天機則是回去坐下,平靜的看了一會兒窗外,閉上了眼睛。一切就讓他來承受吧。

    之後老夫人就留在宮裡靜養,因為戈黔跟藥王都不能離開宮裡,所以,迫於無奈,她也只能留在宮裡。二夫人也留下來照顧她,不過其他人卻都送回了將軍府。慕容禮來看過老夫人兩次,但因為是男子,進宮的次數也並不多。

    當天,老夫人醒來,不過毒性未能清除,只能一點點的想法子。事後當得知是慕容雪做的,老夫人極為難過。將軍府的幾個孩子,如今過的好的也就只有慕容卿一個人了。慕容雪跟慕容青兩兄妹都死了,慕容嫣也瘋了,慕容禮如今也是這個樣子。整個將軍府是要凋零了,老夫人心裡很難受。她真的不忍心看到情況變成這樣,可是又能如何。

    如果不是慕容卿,老夫人真的會覺著將軍府已經沒有盼頭了。只可惜,大將軍年歲已經大了,也不可能再有孩子,如今,大將軍的衣缽還有誰能夠繼承?老夫人一直都在煩心著這些事情,但是,她卻沒有告訴慕容卿。

    如今慕容卿的情況已經夠煩的了,她又怎麼能忍心讓這個可憐的孩子再為這些事情而煩惱。但是,她不說,慕容卿又豈會不知呢。看著老夫人強顏歡笑,慕容卿的心裡也不是太好受。

    這天晚上,夏侯奕回來的比較早,兩個人躺在床上,慕容卿依靠在他懷中,輕聲問道:「皇上,將軍府未來要怎麼辦呢?大哥那個樣子,其他人又……」她說到這裡就說不下去了,她頓了頓才說道:「皇上,這些日子看到祖母那個樣子,我心裡也是不太好受,我明白,她是擔心大將軍府的未來,可是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皇上,不如你給我出個主意可好?」

    她是真的沒什麼辦法可想了,過繼雖然是個辦法,但是,族裡的人,她全都觀察過,並沒有哪個非常適合去過繼給大將軍的。如果過繼的那個人根本就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將來少不得會敗壞大將軍的聲譽。那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更不是她願意去面對的。

    不管她承認不承認,大將軍府的事情,將來肯定是要經過她的同意。如果是因為她同意之下,讓那個人進入了大將軍府,之後再發生那種事,她也是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看到慕容卿那一臉愁悶的表情,夏侯奕不禁揚起了眉頭,「倒是沒想到居然有事能將你給難住。」

    「皇上!」慕容卿幽怨的叫了一聲,她已經被煩死了,他倒是有心情在這裡說笑。

    夏侯奕放柔了臉上的神色,輕聲道:「讓老三將來繼承將軍府,可好?」

    慕容卿一驚,猛然坐起身來,有些不敢置信,「皇上你說什麼呢?」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那是她的孩子沒錯,但也是當今皇上的孩子,那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幌皇子,他怎麼能捨得讓自己的一個皇子去繼承將軍府的一切?

    夏侯奕扶著慕容卿讓她再度躺下,他輕聲說道:「你是將軍府的女兒,我也是將軍府的女婿,如今將軍府有需要,我難道要袖手旁觀不成?更何況,他們幾個也是將軍府的孩子,讓老三繼承將軍府的一切有何不可呢?」

    慕容卿眼睛紅紅的看著夏侯奕,半響都說不出話來。她相信夏侯奕應該是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只是從沒跟自己說過。可是,他怎麼就能夠做到這些?換做是旁人,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的。她滿心的感動,卻最後只能撲到他懷裡,輕聲地呢喃著,「皇上,你對我實在是太好了,好到讓我都有些不知道將來還能怎麼樣對你好。」

    「不許你亂想,本來也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夏侯奕頓了頓,又說道:「好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你是否能夠放心了?」

    慕容卿急忙點頭,「自然是放心的,我明天便去告訴祖母這個好消息,相信她聽說了之後也一定會非常的開心。」

    夏侯奕微微點頭,輕輕地拍拍她肩頭,「你身子越來越笨重了,這些日子最好不要亂走動,也不要陪著老夫人太久,一切以孩子為重。」

    「皇上,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那睡吧。」夏侯奕拍拍她的頭,自己先閉上眼睛。

    慕容卿卻是抬頭看著他的下巴,久久不語。夏侯奕著實付出了太多太多,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替他做些什麼。這個晚上,慕容卿是在濃濃的感動之中睡著的。

    第二天吃了早飯之後,慕容卿便過去老夫人那邊。進去的時候,卻見到慕容禮也在。她微笑著道:「大哥,你今天來得這樣早?」

    慕容禮急忙起身行禮,「見過皇后娘娘。」

    她擺了擺手,笑道:「大哥無需多禮,你且做吧,我過去看看祖母。」說完,她便直接朝著老夫人走過去。

    在床邊坐下,看到老夫人床頭櫃子上的碗裡面還剩下大半碗飯,她不禁皺起眉頭道:「祖母,你這樣不吃東西怎麼能行?」

    老夫人微微地嘆息一聲,「今個早上起來就覺著胃口不是太好,你不要擔心,過些時候,我如果餓了,再讓他們弄些東西給我吃便成。」

    慕容卿自然知道她的心中有事吃不下去東西,便也沒有勉強。她一把握住老夫人的手,輕聲說道:「祖母,你覺得宸兒這個孩子怎麼樣?」

    老夫人微微有些詫異,下意識的以為是那個孩子有什麼問題。

    她急聲問道,「卿兒,是不是宸兒那個孩子出了什麼事情?」

    慕容卿笑著搖頭,「倒不是他有什麼問題,只是昨天皇上跟我提起過將軍府的現狀。本來我是打算從家族裡面選一個合適的人過繼到父親的名下,但是皇上卻有不同的想法,他打算讓宸兒來繼承將軍府的一切。」

    老夫人徹底愣住,她傻呆呆地看著慕容卿,許久都發不出聲音。

    半響後,她突然就哭了出來,「卿兒,我可憐的孩子,你自己現在日子不好過,還要替我這個老婆子來操心這些煩心的事情。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會想不開,但其實,這都是命啊,又怎麼可以讓宸兒他一個皇子……」

    老夫人說不下去了,她只是死死的去抓住慕容卿的手,「孩子,你去跟皇上說,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了。不管將軍府多麼勢大,但是都比不上一個皇子的身份啊。」

    慕容卿失笑,「怎麼就比不上,大將軍的位子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坐穩的。再說了,現在也不過是說說,將來宸兒那個孩子是否有這方面的能耐還猶未可知,我們且看著吧。或者將來直接跟他們三個孩子說清楚,誰願意繼承將軍府,那就讓誰去做。王爺跟將軍的身份,也並無太大的分別。」

    老夫人自然是懂得慕容卿的想法,這三個孩子都是一母同胞,將來自然不會爭奪皇位,所以,其他兩人注定會成為王爺。而王爺跟將軍,孰輕孰重倒也真的分不出來。不過,也正如慕容卿剛剛所說,他們願意不願意,倒也還是個問題。

    老夫人嘆息了一聲說道:「卿兒,還是等將來聽聽看他們的想法吧,如果他們實在沒有這個想法,那就還是從家族裡面尋找一個適合的人過繼給你父親好了。」她不想讓慕容卿為難,更加不想讓幾個孩子為難。

    慕容卿笑了笑,點點頭,「祖母,現在說這些都為時尚早,我只是想告訴你,皇上有這個想法,所以,你以後不用再為這些事情而著急。將軍府不會敗落,只要有我在,我就不允許將軍有敗落的那一天。」

    老夫人激動地握住慕容卿的手,淚落漣漣,「卿兒,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只不過,實在是難為你了。」

    「祖母,瞧你說的,就這麼點事,談得上什麼為難?再說了,這些事情其實並不是我提起的,都是皇上自己一早就有了準備。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

    老夫人微微點頭,「你說的也對,還早著呢,那幾個孩子想要長大,可是需要很久呢。」

    「祖母,你既然知道,那就一定要好好的養身子,要親眼看著他們長大,要親眼看著他們三個小孩子中有一個人繼承將軍府。」

    「卿兒,好你說的對,我一定會努力養好身子的,你放心吧。」老夫人說著便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失笑道:「跟你想說了一會話,我竟然覺得餓了,老二家的,你去隨便弄點東西來給我吃吧。」

    二夫人笑著點頭,「那當然沒問題了,老夫人,你先與卿兒聊著,我這去準備。」說完,她便走了出去,

    慕容卿便回頭去看慕容禮,她輕聲道:「大哥,你回來有一些日子了,可沒想過日後有什麼打算呢?」

    慕容禮將自己整個人縮在椅子裡,輕輕搖頭,「我能有什麼打算呢?現如今我就是個廢人什麼事都做不到。」

    「大哥你不要這樣說,只要你有心,不管是什麼事都可以做到。」

    慕容禮抬頭看過去,「像我這樣的廢人,還能做什麼呢?」

    如果慕容禮是普通人,那麼慕容卿自然是不會管他的。但是,他到底是將軍府的大少爺,如果讓人知道他們的大少爺竟然終日無所事事,像一個廢人一樣的生活著,傳出去也是將軍府的笑話。

    所以,她一早便打算給慕容禮找個事情做,只不過,也看看他是怎麼想的。

    「大哥,你之前是跟二嬸一起去打點生意上的事情,做的一直都很好。不如這樣可好,你再幫幫二嬸,她這些日子也是太累了。」

    慕容禮急忙擺手,「那是斷然不可行的,如今我就是個廢人,出去也是丟人現眼,還是就讓我在府中自生自滅吧。」

    「大哥你如今正值盛年,何必說這樣的話。這樣好了,之後我讓藥爺爺替你看看,說不定還有辦法醫治。」慕容卿說的很是真誠。

    「不用費心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是斷然無法好起來的。」

    他說的這樣肯定,慕容卿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回頭看著老夫人,卻見她也說衝著自己搖頭,她便嚥回了自己想說的話。又陪著老夫人坐了會兒,二夫人走進來,手裡捧著個托盤,下面有一碗粥。慕容卿親自伺候著老夫人喝了半碗粥,這才好打算回去歇息。與老夫人告別之後,慕容卿便領著綠心往外走。慕容禮也隨之告退,跟著離開。

    到了外面,慕容禮追上來,沉聲說道:「皇后娘娘,我有一件事情想求你,不知道你可否答應?」

    慕容卿有些奇怪,他有事為什麼不當著老夫人的面說?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只是問道:「大哥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他垂頭看著自己的腳面,悶聲說道:「其實你有沒有發現,你自己一個人將大將軍府整個的氣勢全都奪走了。」

    「你!」慕容卿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有些震驚地看著對面的慕容禮。

    綠心也是快步上前擋在了母親面前,戒備的瞪著眼睛的男人,「大少爺你胡說什麼呢?」

    他淒慘一笑,「我是在胡說嗎?將軍府幾個孩子,如今好好的活著的也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你成為當今的皇后娘娘,膝下有幾個孩子,可謂是佔盡了所有的好處,難道,我剛剛說的話有什麼不對嗎?」

    慕容卿皺眉看著對面的男人,也是有些不解他說這樣話的意思。「大哥你到底是想要說什麼?」

    「我想要說什麼?其實很簡單,我就是想告訴你,你不可能一個人將所有的氣運都佔據,將軍府縱然敗落,那也是敗在你一個人的手上,慕容卿,現如今也是時候將你奪走的給還回來了。」

    他一說完便抬起頭,冷冷地瞪著慕容卿,那眼中的犀利神色,哪裡還有平時的不安與恐懼。

    慕容卿兩人全都退後一步,滿臉的戒備,她冷冷的道:「原來,從你回來到現在,竟然全部都是裝的,為什麼?你到底要做什麼?」

    「做什麼?難道我現在要做什麼你還搞不清楚嗎?慕容卿,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我要做什麼?」

    「你是想要威脅我?」慕容卿冷哼一聲,回頭道:「小黑,你進去看看老夫人的情況。」

    小黑從暗處閃身出來,答應著,快步奔入內殿。

    「你是慕容燕回。」慕容卿冷冷的道。

    「哈哈哈,慕容卿你果然是個聰明的人,其實你應該早就想到我的身份才對。只不過,可能是你一直都不敢往那方面去想。也對,一個將軍府的大少爺,怎麼可能會跟那麼複雜的勢力牽扯上關係,並且當時我的臉是那麼的可怕,很顯然,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你都不會相信我是慕容燕回。但是,讓你失望了,我就是慕容燕回。」

    「你到底要做什麼?」慕容卿冷冷喝道,「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打開天窗說亮話,不需要在這裡兜圈子。」

    「我剛剛的那不是已經說過了,我要殺了你,我想要你的命,然後我便可以得到天昊國。而現如今對我來說,只要殺你,那麼我接下來就可以得到整個天下。慕容卿,你放心,等你死後,我必定會讓老夫人長命百歲。」

    這個時候小黑跑出來,「皇后娘娘,老夫人的情況並不是太好。」

    其實,慕容卿心裡早就已經有了猜測,她之所以會讓小黑進去看看,不過是想要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測罷了。她真的是太大意了,縱然已經派人去查探過慕容禮所說出來的一切,但也不應該這樣快就放鬆大意了。而且,慕容燕回送來的信,她也並未放在心上。但實際上,他真的是說到做到。慕容卿很是後悔,如果自己當時能夠重視一些,或許今天也不會就這樣輕易上當。但是,她又怎麼可能想得到,慕容禮為了讓所有人都相信自己,竟然不惜打折了自己的腰。

    據老夫人所說,當慕容禮剛回來就已經找了太醫給他看過,確認了是被打折了腰。雖然太醫的醫術可能比不上戈黔他們,但是,腰是否真的被打折了,太醫不可能發現不了。慕容卿就想不太明白了,為什麼慕容禮要這樣做。「為了殺我,你將自己弄成這個樣子,真的值得嗎?」

    慕容禮冷冷的笑,「為什麼不值得?」他斜睨著慕容卿,又道:「或許在你眼中,我就是個瘋子,為了這件事竟然不惜要殘害自己的身子。但是,對我而言,只要能夠殺了你,只要能夠奪取這天下,那麼,縱然是腰直不起來,我也還是皇上!」

    「為什麼?你被趕出將軍府,並不能全怪在我的頭上,你一定要置我於死地,是不是太無情了?」

    「無情?」慕容禮冷笑著上前一步,「你或許以為僅僅只是將我給趕出將軍府,可你知道我被趕出去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他突然就有些瘋狂的揮舞著自己的手臂,「慕容卿,當你享受夏侯奕的疼寵的時候,你可知道我的日子過的有多麼淒慘?」他好似想到了什麼,眼睛通紅,臉上浮現了猙獰的神色。

    那些日子,他是一刻都不願意去回想。他這些晚上根本就睡不著,每次睡著都會回想到那些可怕的事情。天知道他沒有一天是能夠過好的,無時無刻不被那種恐慌的情緒所包圍。那種日子真的不是人過的日子,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而這一切都是慕容卿的造成的,如果不是她拆穿了自己,趕走了自己,他又怎麼可能會淪落到那種地步。

    他恨!慕容卿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仇人,他想要殺了她,無時無刻不這樣想。那些人雖然折磨他,但是也給了他一些機會。否則,他寧願死也都不願意繼續熬下去,過那種可怕的,根本就無法熬下去的日子。前面幾次交手,他跟慕容卿有勝有負,但是,認真追究的話,他其實並未佔據多少上風。如果不是他對那個人還有點利用價值,估計他早就被弄死了。

    他不想死,他還有那麼多事情沒有做,不願意就這樣離開人世。而且,他的仇人還沒死,他又怎麼可能讓自己先她而死。所以,當那個人提出了讓他來對付她的要求之時,他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之後,他就化身成為了慕容燕回,一次次的跟慕容卿交手。

    但是,慕容卿的能耐著實超出了他的預期,那個女人著實難對付,出手了這麼多次,他竟然沒有一次是能夠真正贏了她。每一次失敗,他都會被那人狠狠的折磨一番,用那個人的話,他不養廢物。而他完成不了計畫,那他就是廢物。不管那個人怎樣的折磨他都好,他都忍著,哪怕是自己的腰被打折了,他也依然堅強的活著。

    因為他知道自己還不能死,他還有大仇人沒殺,他絕對不可以死。沒想到,正因為他的腰被打折了,也就有了這一次的計畫。

    慕容禮冷冷一笑,「慕容卿,你很聰明,你知道我這一次用的就是陽謀,我就是要正大光明的去威脅你。不妥協,那你就要眼睜睜的看著老夫人去死。」

    「你瘋了嗎?」慕容卿憤怒的大吼,「祖母也是你的祖母,為什麼你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

    「她是我的祖母沒錯,但是,我跟她根本就沒什麼感情。」慕容禮不屑一笑,「將軍府的人誰不知道,她的眼裡就只有你一個人。她從小將你帶大,慕容卿,你真的忍心看著她就這樣死了嗎?」

    「慕容禮,我生平最討厭別人威脅我。」慕容卿冷冷的道。不管是什麼人威脅她,又是用什麼來威脅她,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她冷笑著道:「慕容禮,作為將軍府的大少爺,作為慕容家的子孫,你竟然幫著外人來禍害家族。你這種人,活著就是在給家族丟臉。」

    「想殺了我?」慕容禮淡淡一笑,「慕容卿,你真以為我會什麼準備都沒有的進宮?我雖然進行的是陽謀,但是自然也會給自己安排好退路。慕容卿,我今天就是要殺了你,而且還可以全身而退。」

    「你做夢!」慕容卿冷哼,「在你做下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之後,我又怎麼可能讓你離開。對你妥協,那就是對家族不忠,對天昊國不忠。這種事,我慕容卿不會做。至於祖母的事情,你用不著拿她來威脅我。有藥爺爺跟戈黔在,祖母一定會沒事的。」

    「哈哈哈……」慕容禮大笑出聲,「慕容卿,你還真是挺天真的,不會真的以為藥王跟他徒弟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有些東西本來就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你又能怎麼找到解藥去治好祖母?」

    「慕容卿,不要太想當然的以為了。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夠在你的預料之中的,這一次,你注定了藥敗在我的手裡。」

    「是嗎?」慕容卿依然沒有露出絲毫特別的神色。

    「你還是很篤定?我真是有些搞不懂,到底是什麼讓你如此篤定。」慕容禮譏諷的笑著。

    慕容卿冷笑一聲,「我自然是篤定的,所謂的上古奇藥又算得了什麼?你們從開始到現在,在我的身上施展了幾次類似的招數?所謂的上古奇藥,殺了我嗎?」她冷哼著瞪向對面神色微變的男人,「在你看來,上古奇藥那就是現世所不存在的東西,但是,凡事講究一個因果。它能夠流傳下來,也就必定會有應對的法子。」

    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輕聲說道:「我能夠活到現在,難道就不是上天注定的?所謂的上古奇藥並不能對我造成什麼影響。所以,我也堅信,祖母一定能夠好起來,如今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慕容卿,縱然你現在還活著,但是你的孩子呢?」慕容禮的視線陰毒的注視著慕容卿的肚子,「旁人不知,但我卻很清楚,你之所以還能夠活著,那是因為你體內的毒全都被你肚子裡的孩子給吸收了。哼,那孩子從小就在你的肚子裡吸收毒素,你以為他還可以活下來?」

    「慕容禮,你也不用拿孩子來說事。他現如今可以安穩的活到現在,那就證明他是與眾不同的。既如此,他能夠健健康康的活下來,誰又可以肯定的說他做不到?再者,不管孩子將來會怎麼樣,那都是我的事情,不勞你費心。」

    慕容禮眯起眼睛看著慕容卿,半響沒說話。而就在慕容卿兩人以為他不會再堅持下去的時候,他突然就大笑了出來。「我真是覺著太好笑了,慕容卿,你知道嗎,你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可是,你真以為這樣說就可以緩解你心裡的痛?你自己安然無恙的活著,但是你的孩子卻要從小就去承受那無邊的苦楚。不要說什麼一定可以救她,你知道那不可能的。」

    慕容卿微微一笑,「不用說了,你想我主動送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能再浪費時間了。這是我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不能殺了你,我也就不用活下去了。」

    「怎麼,陽謀沒有效果,你就打算硬來了?」慕容卿淡淡的笑著,「既然知道是飛蛾撲火,又何必要堅持下去?你應該知道這樣堅持不會有什麼效果。」她輕輕擺手,十多個暗衛便直接閃身出來,將慕容禮團團圍住。

    慕容禮臉上卻是並未露出絲毫緊張不安的神色,彷彿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期之內。

    「大哥的心理素質一直都是我欽佩的。」慕容卿輕聲道。不管是慕容禮還是慕容燕回,他們都讓她欽佩。之前交過很多次手,但不管哪一次,不管遇到什麼樣的情況,他都能夠保持冷靜,這一點,在她所遇到的人之中也是可以排的上前幾的。

    如果他們不是敵人,如果他僅僅只是她的大哥,或許將軍府真的可以交給他。只可惜,他自己選擇了一條不歸路,她也是莫可奈何。真要說一句,那也就是造化弄人。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今日的一切,那不過就是慕容禮自己的選擇,怪不得別人。

    「大哥,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慕容卿輕聲道。看在將軍府,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她會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但是如果他執迷不悟,那也就不要怪她不講情面了。

    慕容禮冷冷的掃向身邊的人,突然就放聲大笑,「慕容卿,你真以為這樣就可以翻身了吧?」

    「怎麼,你難道學會了什麼上乘武功?」慕容卿奇怪的問道。

    「對付你,又何須上乘武功,又何須自己親自動手。」

    綠心不高興的道:「大少爺,我看你就是昏頭了。當年做下那種事,留你一條命,本來就是皇后娘娘好心。沒想到,你不思感恩,反倒是記恨起了皇后娘娘。像你這樣過分的人,太少見了。如今,分明就已經被包圍了,你還要做困獸之鬥。你這樣做有何意義?不過是平白惹出了點笑話。將軍府的臉面都被你給丟光了。」

    「等我登上帝位,還有誰敢說我丟了將軍府的臉?」

    綠心冷哼,「大少爺,我奉勸你一句,就不要白日做夢了。你注定會敗落,也注定會成為階下囚。」

    「是嗎?那就看看我們到底誰能夠笑到最後吧。」慕容禮別有用意的笑著。他冷冷的看著慕容卿,突然就大聲說道:「你們還不動手?」

    慕容卿有些奇怪,難道附近埋伏了他的人嗎?但是,皇宮重地,他們怎麼可能輕易進來,更何況,現如今還是大白天。

    綠心緊張的退到慕容卿身邊,不停的掃視著周圍。「別想裝腔作勢。」

    「拿下。」慕容卿淡淡的吩咐。不管周圍多少人,她都不會讓這些人能傷了自己。周圍的人開始行動,可是,讓慕容卿意外的卻是,他們竟然矛頭反轉,對向了他。

    「小黑!」慕容卿冷冷的喝道,「你竟然要背叛我。」

    小黑微微垂頭,臉上滑過一抹悲慼之色,「對不起……皇后娘娘,我也是迫於無奈。皇后娘娘,你還是束手就擒吧,否則……」

    「小黑,你實在是太過分了。皇后娘娘對你這樣好,你怎麼可以背叛她?」綠心大怒,如果不是要保護慕容卿的安危,她早就沖上去給小黑幾巴掌了。

    「原來,你才是那個內奸。」慕容卿恍然大悟。「當初誠王爺說皇上身邊有內奸,本以為是四號,沒曾想竟然是你。小黑,你隱藏的倒也夠深,縱然是皇上也都沒有預料到那個內奸竟然會是你。」

    小黑的頭越垂越低,「皇后娘娘,你不要說了。但凡有一絲可能性,我也不願意背叛皇上。但是,我有迫不得已要這樣做的理由。皇后娘娘,屬下答應你,只要你束手就擒,我不會傷害你的。」

    「想要我束手就擒,那是不可能的。」慕容卿直接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她回頭看著周圍,發現那正是夏侯奕平時給自己安排的暗衛。如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自己人給困住,更加沒有想到的就是,背叛自己的那個人會是小黑。

    小黑被調撥過來保護她已經有些年頭了,這麼多年來,她自問對小黑不錯。她前些日子還在想,自己應該給他找個適合的人,讓他成親,有自己的家。沒想到,她的好意還未施行,他卻是已然先行反叛。「小黑,你讓我太失望了。」慕容卿道。

    「皇后娘娘,對不起……」

    「我不想聽對不起。小黑,我現在最後一次再問你,是否一定要這樣做?你應該知道,以你的身份,不管是有什麼要求,皇上都一定會替你達成。如果你有什麼困難,皇上也必定不會袖手旁觀。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你一定要背叛皇上。」

    小黑垂頭,沉默不語。

    而這個時候慕容禮卻道:「慕容卿,虧得你平日裡那麼聰明,怎麼能夠問出這麼愚蠢的話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為了自己而做出應該的選擇,有什麼錯。行了,不要廢話,直接拿下,時間不夠了。」他說著便抬頭看了看天,好似在等待著什麼。

    小黑這才抬頭看著慕容卿,一咬牙,道:「皇后娘娘,得罪了。」說完,他便帶著一眾暗衛朝著慕容卿兩人衝上來。

    綠心氣得要發瘋,但也莫可奈何。她只是希望這邊的動靜能夠盡快被人發現,否則,今天她跟慕容卿只怕都是要危險了。她一邊抵擋著小黑,一邊護著慕容卿往後退。「皇后娘娘,你先走吧,奴婢抵擋他們,只要能夠讓侍衛發現,你就可以沒事了。」

    「真的可以沒事嗎?」慕容卿冷笑,「他們今天的反叛是早就已經預定好的,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讓我逃離。更何況,我如今懷有身孕,不管怎麼跑都跑不過這些訓練有素的暗衛。」她真的是有些失望了,難不成她今天真的要命喪於此嗎?不,她不可以死。孩子還未出生,她不能死。「綠心,你一定要堅持。」慕容卿一邊說著,便從衣服裡掏出了一個銀色的小笛子。

    她剛剛昏頭了,差點就將這麼重要的東西給忘記了。這是前幾天夏侯奕交給她的,說如果遇到了什麼無法控制的情形就吹響笛子,他安排的人便會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趕到。他還說,一旦發生了那種事情,不要管其他的,保護自己命,等待援軍。她吹響了笛子,頓時,一種很是奇異的,尖銳的聲音便在半空響起。

    小黑臉色大變,急聲喊道:「快些動手,遲了就來不及了。」一眾暗衛更是不要命的撲過來,要不是綠心拚死抵擋,慕容卿只怕早就已經沒命了。

    啊!綠心一聲尖叫,整個人被踢飛了出去。

    慕容卿大驚,她眼睜睜的看著綠心被踢飛出去,眼睜睜的看著一柄長劍朝著自己當頭砍來。難道,她真的要死了嗎?

    「誰敢碰我的女兒?」一聲暴喝從背後響起,慕容卿只覺著一股沉重但卻又帶著點柔和的力道從肩頭傳來,借著,她便被人拉退了幾步,一人閃到她身前,一柄厚重的大刀帶著沉重的力道對上了那柄長劍。那人一個用力,那名使用長劍的暗衛便被直接踢飛了出去。

    嘭!大將軍重重的將大刀砸在了地面之上,他那冰冷可怕的視線沿著在場暗衛的臉一一的掃過去。

    「背主棄義,這是本將軍最為討厭的。不管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都不可原諒。今天,誰敢傷害皇后娘娘,那就是我的敵人。想要殺了皇后娘娘,那就要先殺了我。」

    一眾暗衛全都回頭去看慕容禮,後者眸光微閃,也是沒想到大將軍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爹……」

    「你住口。」大將軍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本將軍沒有你這種兒子,你不配叫我爹。想要動手,那就來吧,少廢話。」

    慕容禮冷笑,「爹,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爹,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不過,既然你從未將我放在心上,那麼,我也不再說廢話了。你們全力出手,把大將軍拿下。他可是個重要人物,一旦成功,主子必定會重重的獎賞你們。」說完,他便對小黑冷喝道:「你還要拖到什麼時候?」

    「動手!」小黑一咬牙,大吼出聲。頓時,所有人都朝著大將軍衝了過去。十多個暗衛,把大將軍團團圍住。但是,他卻依仗著一柄大刀,就這樣將所有的暗衛擋在了自己的身前,不容他們越過自己去傷害慕容卿。

    她紅著眼眶看著眼前為了自己拚死的男人,他開始掛綵,開始流血,開始步履不穩。他是在用自己的命替自己拖延時間,他是要以命保命。「爹!」慕容卿痛苦的大叫,「你一定要堅持住,皇上馬上就會趕到,他會來救我們的。」

    大將軍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那揮舞大刀的力道好似在突然之間又重了幾分。他在心裡說道:「女兒,以前為了保護你,父親甚至不可以理會你。但是,父親心裡真的很難過。現如今,父親縱然是死,也不會讓這些人傷害你一絲一毫。」

    他大叫著,激發了自己全身的潛能去面對那一眾暗衛。可是,正如慕容卿所說,大將軍目前正是在用自己的命來拖延時間。小黑可不是普通人,他是夏侯奕身邊數的上號的暗衛。而他手底下的一眾暗衛,也全都是跟他配合默契的兄弟。所以,他們幾個人加在一起,那可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的。

    大將軍雖然很厲害,本身又帶著殺伐之氣,但是,架不住雙拳難敵四手,他年歲又已經大了,照這樣的情況,只怕已經支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卿卿!」

    緊張而又充滿了震怒的嗓音在不遠處響起。

    慕容卿急忙轉頭看去,當看到那熟悉的身影衝著自己趕來的時候,淚水再也忍不住的開始滑落。「皇上,你終於來了。」

    「卿兒!」大將軍也在這個時候突然大叫了一聲。

    慕容卿覺著不對,回頭去看,卻見到一個暗衛衝著自己一劍砍來。竟然是大將軍力道不夠,讓暗衛偷空躥了出來。

    「卿卿!」遠處的夏侯奕也是厲聲尖叫。

    慕容卿怔怔的看著那一柄在自己面前逐漸放大的長劍,她這一次難道注定了是難逃死劫?

    「該死!」大將軍大吼,不管背後幾柄長劍砍在自己背後,他轉身疾馳,一把拉住那暗衛的腿,用力往後一甩。可是那暗衛倒也是個機靈的,當他自己被甩出去的時候,手中的長劍也是直接朝著慕容卿甩了去。大將軍看得目眥欲裂,顧不上身後,直接朝著那把劍沖了去。可是,他本身就比那把劍慢了一步,這樣追又怎麼可能真能追的上。

    「卿兒!」大將軍的眼眶開始紅了起來,「你要記得,父親是愛的,原諒父親。」他大吼著,也不知道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在瞬間提升了自己的速度。慕容卿眼睜睜的看著他撲到自己跟前,眼睜睜的看著他抱住了自己,眼睜睜的看著那柄劍從後背插入他的胸口。

    「爹!」慕容卿淒厲的尖叫著,「不要啊!」

    轟轟轟!大地發出了劇烈的聲響,天也開始慢慢的變黑。

    慕容卿恍惚的抬頭看去,但見天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黑下來,彷彿在突然之間有人用一塊黑色的幕布遮掩住了天。但更快的,從東西兩方各自爬升上了一個圓形的晶亮球體。兩個球體逐漸的靠近,但並非是同時朝著對方靠近,仔細去看,竟像是一方在吸引對方朝著自己那方墜落。

    慕容卿傻傻的看著這一切,完全不懂這是怎麼了。天地異象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發生?

    頭暈沉沉的,恍惚中,她感覺到自己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她微微抬頭,看到了夏侯奕那張放大的臉。

    「卿卿,別怕,有朕在,你不會有事的。」

    「爹……」

    「放心,我已經封住了他的經脈,師父他們會救活他的。」

    慕容卿露出了一絲淺淡的笑容,「皇上,最後一戰要開始了嗎?」

    夏侯奕抬頭望天,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冰冷的神色,「朕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帶走你。」絕對不會。

    「皇上,我肚子好疼,可能要生了。」

    「朕帶你回去。」夏侯奕抱著慕容卿,轉身朝著她的寢宮疾馳而去。

    而此時,在距離京城百里之外的一座高山上卻是突然出現了很多人。

    這座山有兩個山頭,中間相隔千米的距離,站在其中一個山頭,你甚至可以看到對面山頭上的人。如果慕容卿此時在這裡的話,一定會非常的震驚。因為這裡所站著的人,她全都認識。東面山頭站著的人是天機一族的人,以天機為首,正前方擺著一個香案。西面的山頭站著的人卻是一些黑衣人,當先的兩個,其中一個端坐在輪椅上,而另外一個就站在輪椅之後,赫然就是金如然。

    「金烈陽,你的陰謀已經被瓦解了,不要再堅持下去了,生靈塗炭,對你又能有什麼好處?」天機淡淡的出聲。

    那坐在輪椅上的人,臉上夢著面巾,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是,他縱然是坐著,也能夠感受到他身體內發出的狂傲之氣。

    「天機,不要說廢話。上一次是你輸了,這一次,你還想贏?」

    天機抬頭看著天空,淡淡一笑,「天道早就已經改變,你注定了會輸。」

    「是嗎?」金烈陽不屑冷笑,「上一次我贏了,這一次我依然會贏。」

    轟轟轟!又一陣轟隆聲不停的響起,就連他們兩人所站立的山頭也跟著不停的搖晃,好似馬上就要坍塌了似得。但是兩個人卻都未曾露出絲毫緊張不安的神色,只是朝著震動聲最大的方向看過去。

    金烈陽冷笑道:「天機,這一道熔煉地獄的大菜,你覺著味道如何?」

    「不怎麼樣。」天機淡淡的道。「它臨時被換了烹調的方法,早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味道了。」

    金烈陽擰起眉頭,再度朝著遠方看去,不多會兒,他神色大變。「天機,你果然是好手段。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火山的存在,並且暗中更改了火山流淌的途徑,讓它們宣洩進了附近的大海之中?」

    「我沒有那個本事,真正發現你這個驚天大陰謀的是天昊國的皇上夏侯奕。他是天命所選擇的人,破壞了你的大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金烈陽那放在輪椅把手上的大掌死死的握緊,他在心裡暗自念叨了一句夏侯奕的名字。

    「是不是很想殺了他?不用多想了,他貴為天子,根本不是你可以動的了的。」

    金烈陽冷笑,「我是殺不了他,但是我可以殺了慕容卿。」

    「是嗎?」天機依然是那一副淡淡的表情。「你動用了那麼多的人力物力,做了那麼多的手腳,無非就是想要殺了慕容卿。可是,她是天命庇護的人,你動不了。」

    「那可不一定。」金烈陽冷笑,「上輩子她死了一次,這輩子也同樣會死在我的手裡。」

    天機微微垂眸,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慕容卿已經不再是曾經到那個慕容卿了,所以,你的所有計畫都不會行得通。」

    「天機!」金烈陽怒喝一聲,「不要再說那麼多廢話。如果不是我不能親自動手,結了因果,你以為她能夠輕易的活到現在?」

    「我們都是超脫這個世界的,不可以親自動手,你知我知。」天機淡淡的道。

    金烈陽惱怒的冷哼,就是這一點該死的規則,讓他做事情畏手畏腳,否則,那女人又怎能活到現在。

    「我們兩大家族鬥了這麼久,真的還要這樣繼續鬥下去?」天機無奈的道,「都罷手吧,還這個大陸一片安寧。」

    「住口!」金烈陽大怒,「這是我們兩大家族的命數,豈是你一句罷手就可以放棄的?」

    天機微微的嘆息了一聲,何必呢?都是癡人啊。

    沒有人能夠想得到,除卻他們天機一族之外還有一個類似的家族,他們是天命家族。本來兩大家族的祖先是師兄弟,但是後來因為想法不同而成為了仇敵。但是兩大家族的祖先都是同一個師父,能力不分上下,想要分出個勝負又談何容易。鬥了不知道多少年,直到慕容卿的前世。

    他們都算準了這個女人命數奇特,便以她的命運來作為賭注,分出勝負。那一次,天命家族贏了。而這一世,他們依然是用慕容卿的命數來做賭注。至於最後的輸贏,現在猶未可知。從慕容卿重生之後,兩大家族已經開始交手。但是,天命規定,他們並不能主動介入,所以,他們只能從旁策劃。

    所有針對慕容卿的事情,全都是天命家族所安排。只可惜,正如天機所說,慕容卿的命數已經發生了變化,很難再輕易得手。天命家族自然不會就此輕易罷手,他們發動了一場牽動全大陸的戰爭。一方面是為了遮掩世人的視線,引動火山那個大計。其次也是要讓慕容卿背負所有的孽債。

    如果不是她,大戰不會出現,那些本來不該死的人也不會死。天命家族知道,慕容卿是天道所選擇的,所以,想要殺她並不是容易的事情。但是,只要能夠破解了她身上的氣運,一切就都容易了。只是沒想到,天機也並非是簡單的人物,每一次用計都會被他所破解。但是,金烈陽卻不會就此罷手。他不會讓自己的家族輸給天機一族,所以,今天他就要跟天機進行最後的放手一搏。

    「皇后娘娘的命數是天運安排的,根本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金烈陽,罷手吧,不要再這樣繼續下去了,否則,你們必遭天譴。」

    「夠了。」金烈陽冷笑著打斷了天機的話,「你輸了一次害怕了是不是?」

    嘩嘩嘩……突然間,一些奇異的聲音從遠處破空而來。天機跟金烈陽都愣住,但見一些七彩的小鳥從遠處飛來,越過他們,朝著京城方向飛去。

    而這個時候,慕容卿羊水已破,作動了。

    夏侯奕沉著臉站在外間,聽著裡面慕容卿的尖叫聲,只覺著心裡一陣陣的揪痛。他發誓,這一定是最後一次。不管他到底有多麼喜歡孩子,他也絕對不會再讓慕容卿生孩子了。每一次,她都像是要在閻王殿門口走一遭一樣,天知道他這個時候有多痛。

    「小九,不用擔心,我替卿兒檢查過,她剛剛雖然受到了驚嚇,但孩子情況還好。雖然還未到日子,但也相差無幾,她跟孩子一定都會沒事的。」藥王安慰道。

    夏侯奕卻是沉著臉看向天空,「師父,你應該知道,現如今已經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那麼簡單了。」

    藥王抬頭看了看天,也是微微嘆息一聲,「這種奇異的天象真是從未看到過。我真的搞不懂,卿兒不過就是個普通的女人,怎麼就……」

    「她一定會沒事的。」夏侯奕咬牙。天機,你答應我的,如果卿兒有事,你們所有人都要給她陪葬。

    「咦,好多鳥兒。」戈黔在一旁突然大聲的叫著。

    夏侯奕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但見一些七彩的小鳥開始在宮殿的上方盤旋著,瞧著它們的架勢,竟然是要排列成一個什麼形狀。

    「難道是那個孩子……」藥王奇怪的道。天機曾經說過的話,他也是知道的,不過他卻並不太信。但是,孩子才剛剛要出聲就有這麼多七彩的鳥兒飛來,他又不得不去信。怪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侯奕靜靜的看著那些鳥兒,眼中清明一片。「卿卿,你一定要沒事。」

    而這個時候,天機他們那邊也已經發現了鳥兒的動向。

    金烈陽好似看到了什麼不應該看到的東西,噗嗤兩聲就將輪椅的木質把手給抓破了。「該死的!這些鳥兒為什麼會出現?」金烈陽怒吼。

    天機卻是微微露出了笑容,「我早已經說過,不管是皇后娘娘,還是那個孩子,全都是天命所選擇的,我們都無法控制。」

    「我絕對不會讓你贏的,天機,你注定是我的手下敗將。」金烈陽大叫著,突然衝著背後揮手,「全都動手。」

    「是,主子。」那些黑衣人異口同聲的答應著。他們翻手間,拿出了一柄柄利刃。噗嗤……他們用利刃插jin胸口,倒地之時,鮮血也直接噴湧而出。血噴出來,落在地上,按照早已經刻畫好的符印流出去。很快,一個奇怪的,偌大的符印便在地面上顯現出來。

    對面的天機看到這一切,瞪大了雙眼。「金烈陽,你瘋了嗎?那些全都是你的族人。」

    金烈陽冷笑,「是我的族人又何妨?你我交手只有這最後一次,勝了,那我們便會成為舉世矚目的所在,敗了,那就徹底的消失。為了家族的榮耀,他們付出了自己的性命,這是他們的光榮。」

    「金烈陽,你這個瘋子。」

    「哼!」金烈陽不屑冷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天機,這一次,我依然會贏。」

    「如然,你也可以動手了。」金烈陽突然道。

    天機不敢置信的看著金烈陽,「你難道連自己的兒子也不放過?」

    「他的八字最為貼合,這是他的命運。」

    「金如然,難道你真想要慕容卿死嗎?」天機大吼,「你醒醒,你的心裡是有慕容卿的,你不願意看她死的。」

    金如然的眸子好似有一瞬間的掙紮,但是,當金烈陽按住他的手之後,那一絲漣漪很快就消失不見。他也摸出了一柄匕首,朝著自己的胸口插入進去。

    「金如然,你醒醒!」天機大吼,其聲音中帶有一絲奇異的震動。

    金如然握著的匕首在胸口前面停下,他的眸子中多了一點神彩。他回頭看了看京城方向,唇邊露出了一抹淺淡的笑容。「煙兒,對不起,這是我的命運,我不願意的。如果有來生,我一定要早一點認識你,我一定要讓你喜歡上我。」

    噗嗤!匕首重重的插入進去,鮮血頓時噴湧而出,很快便匯入到下面的凹槽之內。頓時,整個符印亮了起來。

    天機臉色大變,金烈陽竟然是要動用禁術,不惜用整個家族的人命填補進去,只為了要改變慕容卿的命運,置她與死地。

    「天機,我們也動手吧。」一個老者上前一步,輕聲說道。

    天機慘烈一笑,「這樣做,真的有用嗎?那是禁術……」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至於是否能夠改變天意,那就不關我們的事情了。」

    天機好似想到了什麼,他沉重點頭,回頭看著一眾天機家族的人,「本不該將你們牽連進來,但是,如今的形勢已經不容我來控制了。」

    「族長,這都是我們心甘情願,而且還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眾人齊聲說道。

    天機難過的點點頭,沉聲說道:「那我們開始吧。」

    天機說完,劃破了自己的手臂,將血也匯入了地面的凹槽之中。隨著他鮮血浸入其中,那凹槽瞬間亮了。其他的天機一族的人見狀,也都忙拿出了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手臂,將血滴入下面的凹槽之中。只不過,因為滴入血的數量必將比較少,是以並未有對面金烈陽所觸動的那個禁陣強大。

    隨著兩個禁陣的開啟,天上的異象再度發生了變化。那兩個球體開始像是瘋了一樣,一會兒升起,一會兒降落。仔細說來,也就是一方去吸引另外一方往自己那方面降落。只不過,雙方實力差不多,一時之間,倒也分不出個勝負來。但是,過了一會兒便可以看的出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是金烈陽能夠佔據上風。

    「天機,你輸了。」金烈陽抬頭看天,得意的大笑。

    天機臉色深沉,但是,他的視線飄向了半空,也不禁露出了無奈的神色。難道,他真的要敗了?

    而此時的皇宮卻是發生了大事,慕容卿竟然再度難產,胎位不正。生到一半的時候,穩婆焦急的跑出來,「不好了,皇上,皇后娘娘難產,胎位到現在都還不能正過來。」

    夏侯奕一聽就急了,上一次也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他一把推開穩婆就衝了進去。

    「皇上……」慕容卿衝著夏侯奕伸出了手。

    後者馬上就衝過去抓住她的手,「卿卿,別擔心,我先替你看看。」

    慕容卿卻是使勁的握了握他的手,「皇上,來不及了,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什麼都不要說,等把孩子生出來之後再說。」

    「不……不行,來不及了,預言……」慕容卿白著一張臉,氣喘吁吁的道。

    夏侯奕神色微變,「你說什麼?」

    「皇上……」慕容卿握緊了他的手,無力的說了幾句話。

    「先把胎位正了。」夏侯奕聽完之後,沉聲說道。

    慕容卿急了,「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也要先生孩子。」夏侯奕怒吼。

    看著慕容卿縮了縮脖子,他這才緩和了一下表情。「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慕容卿紅了眼眶,那可是關乎整個大陸的事情,在他的心裡,竟然還沒有她重要嗎?

    夏侯奕卻再也不管她想什麼,直接將藥王喊進來,兩個人一番診治,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總算是將胎位給正了過來。

    「師父,你留在這裡,我必須要馬上去處理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趕緊去吧。」藥王忙道。

    夏侯奕拉住慕容卿的手,沉聲道:「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來。」說完,他便吩咐阮寧去拿了個罐子來,隨後,用刀劃破慕容卿的手腕,放了點血出來。也顧不上跟大家解釋,他直接捧著罐子離開。

    而這個時候,天地已經差不多全都黑了,只餘下那兩個發光的球體掛在空中,發出了淡淡的光芒。因為火山爆發,大地不時的震動,出行極為的不方便。不過,在全速趕往之下,夏侯奕竟然僅僅只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便趕到了天機所在的山頭。當看到夏侯奕爬上山頂的時候,天機大驚。

    「皇上,你怎麼會來了?」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陪在慕容卿的身邊嗎?

    「預言!」夏侯奕淡淡的應聲。

    天機心神震動之下,天空的異象再度發生了變化。

    兩個球體竟然湊到了一起,像是被什麼莫名的力量給連接在一起,而西面的那個球體隱隱中開始發紅,並且逐漸的將東面的球體往東面壓,看那個架勢,竟然就是要拉著東面的球體一起降落到東面。

    「哈哈哈,天機,我終於要贏了。」

    「你就是金烈陽?」夏侯奕淡淡的問道。

    金烈陽看向他,唇邊揚起了一抹冷笑,「你就是夏侯奕?果然是個人物,不過,你來幫忙也沒用,我已經贏了,你們縱然是再玩出什麼花樣也沒用。」

    「是嗎?」夏侯奕冷冷的笑,「就是你一直在想辦法傷害卿卿?」

    「是又如何?」金烈陽直接就承認了。「我做過的事情就一定會承認。沒錯,是我一直在利用各種法子,各種人,各種途徑去殺了她。不過很可惜,她命硬,到底沒能夠得手。但是,沒關係……」

    他哈哈笑著抬頭去看天,「我馬上就要贏了,那個女人注定要死。」

    「你該死!」夏侯奕冰冷的視線落在金烈陽的臉上,那森冷的目光就猶如是一個獵豹盯著自己的面前的獵物。

    「你又能耐我和?」金烈陽不屑的笑著,「縱然你是當今天子,你也沒有能力跟我鬥。」

    突然,他也摸出了一柄匕首,用力在手腕上一劃。

    鮮血從他的手腕滑落,逐漸的滴落在下面的凹槽之中。

    天機見此大驚,「糟了,他不但是天命一族的的族長,他還是水之國的皇帝。他身上的血能夠徹底激發禁陣,這下……」

    「哈哈哈,天機,你注定要輸,注定了會輸的!」

    伴隨著金烈陽的大叫,天空中的兩個球體瞬間往東面滑落,瞧著那架勢,竟然彷彿是要徹底滑落到東面而去。

    天機猛地後退一步,所有的天機一族的人也全都是黑了臉,這下真的要糟了。

    夏侯奕冷冷的笑,他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罐子,將其中的血倒入凹槽之中。

    天空中的兩個球體竟然突然停頓下來,金烈陽一怔,不敢置信的大叫,「怎麼會停?為什麼?」

    「因為我們都是命運所選擇的人。」夏侯奕冷冷的回答,隨後用匕首劃開手腕,鮮血瞬間滴落而下。

    東面的球體開始滴溜溜的旋轉,當夏侯奕的血完全的掉入凹槽之內之後,它突然就頂著西面的球體瞬間往西面滑落。

    「不可能的,我不會輸的。」金烈陽瘋狂大叫。

    「我們都是命運之外的人,也是命運所選擇的人,所以,能夠改變命運的,也就只有我們四個人。」夏侯奕冷哼,「那位女天機的預言果然不假,只有我們四個人的血才可以徹底激發天機一族的禁陣,徹底粉碎你的陰謀。」

    他跟慕容卿本來是已死之人,是不應該存活在這個世上的,而幾個孩子也本來不應該出生的,所以,他們幾個就會是金烈陽的剋星。

    「天道的選擇豈是你們可以輕易看破的,金烈陽,你不應該將自己看的太高,更加不應該以為自己可以堪破天機,掌控天機。」

    轟!

    夏侯奕話音剛落,天空的兩個球體便直接朝著西面滑落,它們重重的砸落在金烈陽所在的山峰之上,整座山峰瞬間化為焦土。

    夏侯奕他們被那股強烈的風暴震飛了出去,倒地不醒。

    一會兒之後,天空逐漸放明,一輪明日在半空閃現,天空是那麼的藍,干淨的就像是被水沖刷過一樣。白雲悠悠,一切是那麼的寧靜,美好。

    三月之後。

    慕容卿與夏侯奕兩個人站在這座山巔,看著對面的無盡焦土,她不禁露出了嘆息的神色。

    「皇上,我真的難以想像,所有的一切竟然都是一個人引起的。」

    夏侯奕將她摟入懷中,「一切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慕容卿微微笑著。「皇上,我真的很感激上蒼,不管它到底為什麼要選擇我都好,這輩子,我一定會盡己所能的去做好事,回報上天的給我的這個恩報。」

    「好。」夏侯奕輕聲答應。這也是他所想要做的事情,他也感恩,上天能夠將天她再度帶回到自己身邊。

    「皇上,我們的女兒忘憂,她真的能好起來嗎?」

    「天機會幫忙的。」夏侯奕淡淡的道。

    慕容卿眉頭一挑,「皇上,你有沒有覺著,天機好像對我們的女兒格外的好?」

    「你想說什麼?」

    「我擔心……」

    夏侯奕揚起眉頭,「那神棍敢對我的女兒有非分之想,我會讓他知道,那是他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

    慕容卿笑著窩入他的懷中,「皇上,我們會這樣一直的幸福下去嗎?」

    「一定會!」

    這是他的承諾,也是上天的承諾,這輩子,他們會非常的幸福,永遠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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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小瘋子篇

    江南化城是一個瓷器重鎮,很多出名的瓷器都是產自這裡。

    三個月前,化城中突然開了一家叫做玉石齋的鋪子。名字很普通,甚至是那種放到一眾瓷器鋪子裡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的那種名字。

    但就是這家店,卻在短短的三個月中躋身成為城中的名店,得到了很多達官貴人的喜歡。

    玉石齋主打的是中流物品,而且大都是造型別緻,形象特別的物品。

    其中也不少是從別的國家,或者是海外所購來的。

    因為這份新奇,玉石齋總算是打響了名號,暫時在化城站穩了腳步,擁有了一席之地。

    這天一早,玉石齋如同往常一樣的打開門面做生意。

    沒多久,對面便響起了一陣陣劈裡啪啦的鞭炮聲。

    玉石齋的小夥計們出去一看,卻見是對面新開了一家玉石店,名字都跟他們很相仿,叫做玉石坊。

    「怎麼回事?」玉石齋的大掌櫃皺著眉頭走出來,「都杵在這兒做什麼呢?」

    「大掌櫃,對面開了家新店,叫玉石坊。」一個看起來頗為機靈的小夥計道。

    大掌櫃一看那匾額,眉頭就不自主的0

    「怎麼感覺有點不太對勁,看來待會兒小姐來了要通知她一聲才行。」

    正說著,一輛馬車便停在了玉石齋的門口。

    一個小丫頭跳下來,她笑著轉身,扶著車內的一個女人下了車。

    她戴著兜帽,所以看不見長相,不過,身量卻是格外的妖嬈。

    「小姐。」掌櫃的快步迎上去。

    「怎麼,有事?」

    掌櫃的快速點頭,「對面開了一家玉石坊,有點古怪。」

    那女人回頭看了一眼,眸子一轉,道:「進去再說。」

    「是的,小姐。」

    眾人進去,到了後院,坐下來之後,那個女人拿下了兜帽,頓時露出了一張嬌豔如花的臉來。

    她竟然就是於月琳,那個在慕容卿的幫助下逃離,在眾人眼中已經死了的於月琳。

    她微笑著道:「掌櫃的無需太過緊張,這裡同類的鋪子太多太多,我們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好。」

    「但是……」掌櫃的欲言又止。

    於月琳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麼了,難道那家鋪子真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暫時還不是太清楚。」掌櫃的想了想才誠實的回答。「不過,名字如此的像似,總讓人心裡不太放心,再加上是開在對門……小姐,我們是否需要派人過去打探一下情況?」

    於月琳想了一下便點頭答應了,所為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倒也沒什麼不妥。

    更何況,這個掌櫃的可是她廢了不少功夫才請來的,以前也是一家大鋪子的掌櫃,頗有些能耐。

    既然他懷疑有問題,那說不定就真的是有問題。

    「那就勞煩掌櫃的你安排一個機靈的人過去看看情況,如果有什麼問題隨時來找我。」

    「好的,小姐。」

    掌櫃的答應著,快速的走了出去。

    於月琳捧住留下吧,露出了沉思的神色。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的只是巧合嗎,那又為何會取一個如此類似的名字?

    剛剛掌櫃的說的很對,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不過下次想這些還太早,如今最重要的是先將這一切給弄弄清楚,或許事情並不是她所想像的那樣。

    可是,當天下午,於月琳便知道,事情真的往她不能控制的方向去發展了。

    對面的玉石坊,擺明瞭就是為了跟他們玉石齋作對。

    掌櫃的已經派人去打探了消息,玉石坊的經營方向跟他們一樣,也是主打中流品質,在造型上大做文章。

    於月琳的這個玉石齋,她因為喜歡玉石與瓷器,有些時候還會自己特別去設計一些瓷器,這種獨一無二的瓷器才是鋪子真正紅火的原因。

    而現在,對面的玉石坊竟然也開始做特別設計的生意。

    據聞,他還可以根據客戶的要求,專門來設計。如此,倒不是於月琳這個半吊子可以做到的了。

    時間長了,玉石齋的生意絕對會被玉石坊給搶走。

    事情發生之後,於月琳跟掌櫃的馬上便開始商量對策。可是,任憑他們想破頭皮也是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玉石坊彷彿是故意要跟他們作對一樣,不管他們使出什麼應對之策,馬上便會依據他們的應對之策而做出反擊。

    不過才半個月的時間,玉石齋的生意已經下滑到了谷底。

    如果不是於月琳手中還有一些存錢,只怕真的無法撐下去了。

    她沒想到的卻是,事情比她想像的還要嚴峻的多,不出一個月,玉石齋就已經快要支持不下去了。

    這天來到鋪子裡,於月琳是再也無法忍耐下去了。

    「掌櫃的,我想去對面看看情況。」於月琳道。

    「小姐,這樣……不太好吧。」掌櫃的黑著臉道。

    事情完全超乎他的預料,怎麼都沒想到,對手如此強勁。他甚至開始有些懷疑,對面鋪子的主人是否跟於月琳有仇,否則,為什麼一定要針對他們玉石齋呢。

    這條街上面有太多的玉石類鋪子,大家一直都是相安無事。

    玉石齋開出來,也只是想要融入大家,卻沒想過要成為主導者。

    而現在玉石坊的主人卻顯然不是這樣想,他擺明瞭就是要跟於月琳作對。

    「掌櫃的,我已經做了決定。再這樣下去,鋪子也就無法經營下去了。」於月琳開始嘆息。

    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失敗的這樣徹底,照眼下這種情況下去,她只怕真的要結束鋪子,回去吃老底了。

    見自己無法阻止她,掌櫃的只能不放心的答應。

    隨即,於月琳便帶著貼身丫頭小圓子往對面的玉石坊走去。

    進了玉石坊,於月琳便有些生氣。眼前的裝修,擺設,無一跟玉石齋不同。

    如果不是知道眼前的一切是自己對手的,她真以為這裡會是自己開設的分店。

    「小姐,這家鋪子的主人好討厭,根本就是在抄襲我們。」

    於月琳不高興的咬住下唇,她豈會看不出。但是,你說抄襲,人家肯定不會承認。

    因為這裡的所有一切,雖然跟玉石齋像似,但還是會有一些獨特的小區別。人家只要抓住這些小區別,你就根本無法確定人家是抄襲,而不是雷同。

    「這位小姐,不知道你想要點什麼?」一個小夥計恭敬的迎上來問道。

    「我想要特別定制瓷器。」於月琳道。

    她今天來的最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見見這家鋪子的老板,她就是想要弄清楚,他到底要搞什麼鬼,為什麼一定要針對她的鋪子。

    「小姐你可真是好眼光,整個化城可就只有我們鋪子才能夠特別定制。」

    於月琳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還不帶路?」廢話那麼多。

    小夥計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倒是沒想到於月琳竟然會突然之間的發脾氣。

    但是,顧客就是上帝,他哪裡敢有怨言。當即,他便笑著引領於月琳往後院走去。

    越往後,於月琳的臉色就越是難看。

    混蛋,分明就是抄襲,赤。裸。裸。的抄襲。

    前面抄襲也就算了,就連後院的佈置與安排竟然也都跟她的玉石齋一樣。

    「小姐,你看,那不是你前兩天才買回去的海棠嗎?」小圓子指著不遠處靠牆放著的兩盆花,奇怪的喊道。

    於月琳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頓時氣得鼻子都要歪了。

    可不是嘛,那兩盆海棠花,她的鋪子裡也有,才剛剛買回來兩天。

    擺放的位置都一樣,要說沒有問題,打死她都不會相信。

    她慢慢的走過去,站在那兩盆海棠花前面,惡狠狠的瞪著那開的正燦爛的花兒。

    旁邊的小夥計被她那兇狠的表情所嚇到,有些緊張的湊過去,道:「這位小姐,你喜歡這種海棠花嗎?其實不是太特別的花兒,如果你喜歡,回頭去街上可以買很多,我們還是先去見見老板?」

    於月琳咬住下唇,越看那開的嬌豔的海棠花就越是不順眼,就彷彿是在嘲笑自己一樣。

    嘭!

    她沒忍住的,一腳將眼前的花盆給踢飛了出去。

    哢嚓幾聲脆響,花盆應聲碎裂。

    於月琳還覺著不舒坦,她再度沖上去,在那小夥計快要被嚇死的注視下,幾腳便將那嬌豔的海棠花給踩爛了。

    「這位小姐,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為什麼不可以這樣?」於月琳怒火衝天的反問。

    她雖然現在想要甘於平淡,但是,以她的身份,那性子又怎麼可能真的平淡下來。

    不說她是堂堂皇商的女兒,就衝著她之前是九皇子夏侯奕妾室的身份,她也不可以容忍有人這樣來欺負自己。

    她很生氣的道:「說,為什麼這裡會擺放著兩盆海棠花?」

    那小夥計被嚇了一跳,只覺著眼前的人,她的氣勢好似突然之間發生了變化。

    從一朵嬌豔的小花變成了一座大山,壓得你根本透不過氣來。

    他不安的縮著脖子,悄無聲息的道:「是,是老板吩咐要買的,還,還說必須要擺放在這個地方。」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於月琳再度生氣的追問。

    「我,我不知道。」小夥計快要哭出來了,他只是個小夥計好不好,怎麼可能會知道老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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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怎麼會是他?

    於月琳從小夥計的嘴裡問不出個什麼來,心中更是氣得不行。

    就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人,她的鋪子虧損的已經快要支持不下去。

    再這樣熬下去,吃飯都成問題。

    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罪,又怎能不生氣。

    「說,你老板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在這裡開舖子?」於月琳凶巴巴的問道。

    小夥計快要被嚇哭了,心中只道,哪裡來的瘋婆子,怪嚇人了。

    他不回答,於月琳氣得一腳將另外一盆海棠花也給踢飛了。

    「哎呀,海棠花……」小夥計欲哭無淚。

    「說,你們老板在哪裡?」於月琳惡聲惡氣的問道。

    小夥計顫巍巍的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背後。

    「小圓子,我們走。」於月琳招呼了自己的丫頭一聲,順著那小夥計所指的方向走過去。

    卻見到眼前是兩間偏房,大門緊閉。

    於月琳皺起眉頭,上前砸門。

    砸了幾聲也不見裡面有什麼動靜,她回頭,問著跟上來的小夥計,「怎麼沒人?」

    「老板做事的時候很投入,不喜歡別人打擾。」

    「不怕他在裡面上吊?」

    小夥計黑了臉,「我們老板為什麼要上吊?」

    「這我哪裡知道。」於月琳捏起帕子擦了擦臉,「怪人做怪事,誰知道他會不會一時想不開而做什麼傻事。你趕緊的,找幾個人來,把門踹開,說不定救了你們家老板一命,還能升你做二掌櫃。」

    「二掌櫃?」小夥計眼睛一亮,「真的嗎?」

    「騙你做什麼,快些去。」

    小夥計樂了,屁顛屁顛的跑向了前面的鋪子叫人。

    不多會兒,他可憐兮兮的跟著一個中年男人走了來。

    「這位姑娘,我是這裡的掌櫃,敝姓陳,不知道你找我們老板有什麼事嗎?」

    於月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既然是找你們老板,自然說有要事,不能告知與你。」

    陳掌櫃微微一笑,倒也不太在意。「姑娘請看,我們老板在上面貼有提示,說只會見有緣人。」

    於月琳皺了皺眉頭,暗道真是人醜多作怪,神秘兮兮的,肯定是太醜了沒臉見人。

    「姑娘,只要你能夠根據提示做到我們老板想要看到的事情,他自然會見你。」

    「我知道了。」於月琳輕輕點頭。

    陳掌櫃微微笑著,「姑娘自便,有事派人去找我。」

    「多謝。」

    送走了陳掌櫃,於月琳一臉古怪之色的看向了面前的牆壁。

    果然如陳掌櫃所說,上面貼著一張紅紙。

    上面寫著「白天能夠看到月亮嗎?」

    「怪人,白天怎麼可能會看到月亮。」小圓子笑著道。

    於月琳卻是陡然變了臉色,她微微顫抖著身子,咬住下唇,惡狠狠的瞪著面前的紅紙。

    是他?

    可是,怎麼會是他?

    他不可能會在這兒出現的。

    她咬住下唇,不信邪,這才靠近過去,認真的去看面前的字跡。

    是他的自己,她絕對不不會認錯。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字時,她笑了許久,說他堂堂大少爺字寫的那麼醜。

    他卻是一點都不害羞,還說他那字是草體,尋常人寫不出來的。

    她當時差點沒笑瘋了,此時此刻,再度見到這個字,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反應。

    其實,她真的沒有過希望,她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雖然遇到了貴人,能夠脫離那個是非圈子,但是……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要脫離就可以脫離的。

    那是她的過去……永遠都無法磨滅。

    「小姐,你沒事吧?」小圓子看著她神色古怪,不禁開始擔心起來。「小姐,我看這家老板有點古怪,不如我們回去叫了人一起再過來。」

    「不用了。」

    於月琳揮揮手,她再度定睛看著面前的字,卻發現,在這張紙的右下角還有幾個小字。

    如果確定白天也可以見到月亮,揭開這張紙。

    「小姐……」小圓子也看到了那行字,她緊張的將於月琳往後面拖,「小姐,這個人好怪,絕對是個瘋子,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她連站在這兒都覺著有點不太妥當,總覺著渾身不舒服,甚至脊背都開始發涼。

    「不用了。」於月琳再度拒絕。「沒事的。」

    不過,回想到她之前所說的那句話,她突然就又覺著很好笑。

    瘋子嗎?

    可不就是個瘋子,真不知道他知道別人真的將他當做瘋子之後會有什麼想法呢?

    於月琳微微搖頭之後,上前一步,揭下了那張紙。

    果不其然,下面還有一張紅紙。

    「願意跟陪我一起在半天看月亮嗎?」

    小圓子一讀出這句話,臉色就變了。「小姐,我們留在這裡真的好嗎?」

    於月琳咬住下唇,冷哼著,上前將那張紙再度揭下。

    果然,下面還有一張紙。

    「看到這裡,你就逃不掉了,等著接招吧。」

    於月琳再度撕下,卻是沒有了,原來,這竟然就是最後一張。

    「小姐,我們快走吧。」小圓子使勁的拉著她。「小姐……」

    「好,我們走。」

    於月琳很是不高興的轉身離開。

    在他們離開之後沒多會兒,緊閉的門突然就被打開了。

    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走了出來,他垂頭看著地面上散落的幾張紙,微微一笑。

    「你逃不了了。」

    卻說於月琳並未回到鋪子裡去,因為她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的對頭是誰,根本就不關心鋪子的死活。

    或者說,她根本就知道自己的鋪子不會出事。

    她逕自回到了家,默默的進了臥室躺下。

    她閉上了雙眼,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件件的在腦海中劃過。

    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瘋子為什麼會來?

    難道,他是想?

    於月琳急忙摀住了紅起來的臉,瞎想什麼呢?

    他們根本就不可能,那樣的幸福,並不是她能夠擁有的。

    這個晚上,於月琳失眠了,根本就睡不著。

    第二天一早,她頂著兩只能黑眼圈起了床。

    正在洗漱的時候,突然聽見院子外面傳來了陣陣吵嚷聲。

    「小圓子,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是的,小姐。」小圓子應聲走出去。

    沒多會兒,她就跑了回來。「小姐,我們門口蹲著個乞丐,怎麼趕都不走,還指明說要見你。」

    「乞丐?」於月琳暗覺奇怪,怎麼會有乞丐要見自己呢?

    突然,腦中快速閃過了一個人的面孔。她猛然站起,不安的道:「我……我出去看看。」

    於月琳不知道自己此時是用什麼心情往外走的,有些激動,又有些不安,還有些淡淡的期待。

    本來那麼近的距離,此時卻變得好遠。

    不知道過了多久,於月琳終於到了門口。果然,一個人抱著個盒子蜷縮在門口,乍一看,倒真像是個乞丐。

    「琳琳。」那乞丐聽到腳步聲,突然爬起來,回頭,衝著眾人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小圓子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拉著於月琳往後躲。

    小瘋子尷尬的撓撓頭,「琳琳,對不起,嚇著你了,這幾天我忙著準備一樣東西,就忘記捯飭自己了。」

    「你來做什麼?」於月琳咬住了下唇,「你……為什麼不留在王……她身邊?」

    「她身邊已經有了最適合的人選,用不著我了。而有人比她更需要我。」他抱著盒子走到於月琳面前,「琳琳,給我一個機會,好嗎,先聽我說幾句話。」

    於月琳咬住下唇,猶豫了下,這才一聲不吭的往裡走。

    小瘋子頓時興高采烈的跟上去,到了院子的一個角落,兩個人在石凳上坐下。

    他將手裡捧著的盒子放到了桌子上,「琳琳,這些就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拆開來看看。」

    「我……」於月琳有些猶豫。雖然剛剛小瘋子已經說了,他好似放下了王妃。但是,他以前那麼喜歡王妃,真的就可以這樣輕易的放下嗎?

    「我真的放下了。」小瘋子好似猜到她在說什麼,忙一把抓住她的手。

    於月琳大吃一驚,忙使勁的掙脫,「你做什麼?當我是什麼人?」

    小瘋子被嚇了一跳,不安的站起來,垂著頭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別生氣。」

    看著他那一副被嚇到的表情,於月琳倒是覺著自己反應太大了。

    她微微嘆息一聲,道:「你先坐下來吧。」

    「哦。」小瘋子坐下,不安的瞄了於月琳一眼,見她神色緩和了,這才鬆口氣。「琳琳,我知道以前是我太傻,總是追逐著我不應該追逐的目標。」

    他說著就有些不安的看了看於月琳,見她並未露出什麼特別的神色,這才再度鼓起了勇氣。

    「我不否認,我以前真的很喜歡卿兒,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但我知道,她一直都是把我當成哥哥來看待的。」

    於月琳垂著頭,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小瘋子能夠說的這樣坦誠,她其實應該高興才是。但是,真的聽他說出來,心裡卻還非常的不是滋味。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這輩子不會再也不會喜歡上其他的女人,直到遇上了你。」

    小瘋子目光炙熱的看著於月琳,認真的道:「直到我遇到了你。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雖然你總是跟我作對,不管是什麼事情,都要跟我對著來。我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被你所吸引,我只是知道,如果一天不能見見你,我就會覺著好似少了點什麼。」

    聽到這裡,於月琳已經完全的紅了臉。

    她尷尬的扭著手,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裡看。

    「但是,縱然我自己心裡已經有了你的存在,我自己卻是全然不知。」

    小瘋子有些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頭,很大聲,讓於月琳都有些害怕起來。

    「你做什麼?」

    「你擔心我?」小瘋子激動的問道。

    於月琳咬住下唇,不高興的道:「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為什麼要關心你?」

    小瘋子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琳琳,我知道你還在生氣,其實,你應該生我的氣,我真是太蠢了。」

    說著,他又開始使勁的砸腦袋。

    那嘭嘭嘭的聲響,嚇了於月琳一跳。

    她慌忙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別打了。」

    「你讓我打吧。」小瘋子死命的掙紮,想要掙脫開她的束縛。「我竟然讓一個這樣喜歡我的女人受到傷害,我簡直不是人。」

    嘭嘭嘭!

    於月琳一時沒抓住,小瘋子又是砸了自己的腦袋幾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幾下力道太重了,他晃了晃頭,竟然直接朝著後面歪倒了過去。

    「小瘋子。」於月琳尖叫著衝過去。

    但還是晚了,小瘋子直接後腦著地,那悶響聲嚇得於月琳瞬間紅了眼眶。

    「小瘋子,你怎麼了?」於月琳哭著抱起他,「你不要有事,我不准你有事。」

    「我……我沒事,琳琳,你打開那個木盒子好嗎?」小瘋子有氣無力的道。

    感覺到他的情況不太對勁,於月琳哪裡還敢說什麼,慌忙就先扶著他坐好,隨後打開了木盒子。

    看著裡面的東西,於月琳愣住了。「這些……」

    「這是我許給你的將來,我們的房子,我們的產業,我們的孩子,還有白天也可以看到的月亮……」小瘋子指著盒子中的一個用瓷器做成的假月亮,目光灼灼的看著於月琳。

    很大的木盒子裡裝著的全都是小瘋子用瓷器制作的小東西,有房子,有人,有擺設,每一樣都那麼的精緻,足可見,做這些的人是多麼的用心。

    於月琳自己對瓷器有所瞭解,又怎麼可能不震驚,想要做出這些太難了。

    「你……」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來證明自己。」

    小瘋子走到她身前,試探著去拉住她的手。「當我以為你死了的時候,我真的很想追隨你而去。如果不是卿兒告訴我你沒死,我可能……也就是那一刻,我才知道你對我有多麼的重要。琳琳,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哼!」於月琳輕輕的哼了一聲,轉過身去,唇角卻是已經揚起來了。「先看看你的表現吧。」

    其實,當看到那些禮物的時候,她就已經心軟了。

    只不過,她突然就又想起了慕容卿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她說,男人不能太慣著,太依著。

    而且,得到的太容易,他就不會珍惜。

    她必須要好好的考驗考驗他。

    小瘋子卻是絲毫不覺著為難,他興高采烈的抱著木盒子就追了上去。「琳琳,不如我們先去看看我們未來的房子?」

    「看我的心情好不好。」

    「那你的心情怎麼才能好?」小瘋子追問。

    「那就要看看你會不會做了。」於月琳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小瘋子苦惱的追上去,他會做啥?就剛剛那個苦肉計都還是慕容卿給出的主意。

    天可憐見,他這條追妻之路是不會太順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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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16:28:37 |只看該作者
番外之他的長劍

    天色很暗,陰沉沉的,雲壓的很低,彷彿馬上就要下雨一樣。

    山澗之旁的小路上,兩個人緩慢往前走著。

    當先的是個約莫二十出頭的男人,身量很高,劍眉星目,薄而性感的唇,配上那冰冷的神色,無邊的霸氣,使人在他的面前,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他的身後約莫三步遠的地方跟著一個持劍的年輕人,他一臉的警惕,時不時的打量著四周,一副緊張戒備的神色。

    「爺,時候差不多了,我們是否應該回去了?」那年輕人緊張的問道。

    這不是想要他的命嘛,如果讓人知道他竟然陪著主子出宮了,不知道多少人會想要弄死他。

    他小銀子只有一條命,真的不想就這樣死了。

    「多事。」他夏侯昕做事,什麼時候需要聽別人的指揮了?

    小銀子扁扁嘴,突然就很想哭出來。

    「小東西,你別跑,我看你還能往哪裡跑?」突然,一道清脆的猶如銀鈴般的嗓音從遠處傳來。

    不等兩人回神,便見一只黑漆漆的東西衝了過來。

    夏侯昕眉頭一皺,下意識的一腳踹出去。

    嘭!

    悶聲過後,那黑漆漆的東西被踢飛了老遠,墜落在地上,久久沒有動彈一下。

    「小飛,你別跑那麼快,你是叫小飛,但你不是真的會飛。」那好聽的女聲更加的近了。

    夏侯昕主僕兩人瞧見一個女人飛快的跑到跟前,那是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還帶有一點嬰兒肥的她,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顆鮮甜的蘋果,很是可愛。

    她看見那黑漆漆的東西躺在地上不動,不禁笑著跑過去蹲下,「小飛,原來你也會累的嗎?」

    「小飛,別睡了,我們回家,再晚回去就要被發現,可又要很久不能出來玩兒了。」

    她笑著伸出手去想要將小飛給抱起,可是,她動了很久都不見它動彈。

    她急了,慌忙將小飛給抱起,看著它的頭耷拉了下去,頓時慌了。「小飛,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她差點沒哭出來,慌著去抱小飛,輕輕的拍打它的頭。「小飛,嗚嗚……你怎麼了?」

    「是我不小心傷了它。」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那個女孩子一跳,她抬頭,不解的道:「你,你說什麼?」

    淚水掛著她的眼睛上,眨眨眼,淚水便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滑落。

    那一刻,夏侯昕突然有些不高興,彷彿他並不喜歡看到她這樣流著淚的模樣。

    剛剛她遠遠跑來,臉上的燦爛笑容就像是掛著枝頭盛開的花兒,一瞬間竟讓他的心舒坦了起來。

    這麼多年來在宮裡,雖然少了爾虞我詐,但是他的生活卻也是枯燥的,所有人看著他的眼神都帶著敬畏,所謂的笑容,除卻在那寥寥幾人的臉上能夠看到之外,彷彿竟然成了夢中才能夠出現的東西。

    而像這樣純淨的笑容,更是少的可憐。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他很想守護這種笑容,不讓她的笑容被沾染上灰塵。

    「是我殺了它。」夏侯昕再度道。

    他夏侯昕做過的事情就會認,從來就不會遮掩。做了就是做了,更何況,他也根本毫無畏懼。

    「你……你說什麼?」那個女孩子傻傻的又追問了一句。

    小銀子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輕聲道:「爺,屬下覺著這個丫頭的腦子好似不太好,或者是有點重聽,耳朵不是太好。」

    夏侯昕皺起眉頭,他冷哼了一聲,再度大聲的說道:「我殺了它。」

    那個女孩子的身子猛地震顫了下,她抱著小飛,緩緩站起。

    小銀子馬上便戒備的將劍對向了她,以防她出手。

    她緩緩的抬頭,咬住了下唇,顫抖著聲音道:「你,你竟然殺了小飛?它……它那麼的可愛,還非常的愛干淨,我們都那麼的喜歡它,你……你為什麼要殺了它?你,你是個壞人。」

    「是個意外。」夏侯昕皺起眉頭道。

    小銀子怔住,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會給那個女孩子解釋。爺向來就是說一不二的性子,不管別人是否會有其他的想法,他一旦做了決定,那就不會再做更改,更加不會理會他人的想法。

    殺伐果斷,那就是他的性格。

    可如今,他竟然會對一個女孩子做瞭解釋?

    是他幻聽了嗎?

    小銀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真的很懷疑是否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嗚嗚……你殺了小飛,我最愛的小飛。」她抱著小飛,大哭出聲,淚水就像是傾盆大雨,稀裡嘩啦的往下落。

    她突然就握緊了拳頭,嘭的一聲砸在了夏侯昕的心口。

    「你是個壞人,為什麼要殺了我的小飛,你還我的小飛……」

    她剛砸了一下,小銀子就緊張的要出手了。

    夏侯昕回頭,冷冷的瞪了他一記。

    小銀子被嚇得半死,急忙垂頭,不敢再有任何的動作。

    那個女孩子卻是沒有發覺這一切,她半垂著頭,一邊哭著,一邊去捶打夏侯昕的胸口,嘴裡喃喃的控訴著他是壞人。

    夏侯昕皺著眉頭瞪著她懷中抱著的那烏漆墨黑的一團,看情形,它應該是一只兔子。

    不過就是一只兔子罷了,值得哭這麼久嗎?

    「我重新給你買一個。」夏侯昕冷冷的道。不就是一只兔子,他想要的話,成千上萬只能的兔子供他挑選。

    「你說什麼?重新買一只?」她咬住下唇,一臉的不高興。「重新買一只又有什麼用,它已經不是小飛了。」說著說著,她的淚水便就又垂落下來。

    夏侯昕皺著眉頭,怒道:「不許哭。」

    從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哭個沒停,嗡嗡嗡的,像是蚊子叫,吵死了。

    那女孩子抬頭看了他一眼,突然就再度大聲哭出來。

    「你這個壞人,殺了我的小飛,你……你不道歉還罵我?從來沒有人罵過我……嗚嗚,你是個壞人。」

    她那哭著說出來的一聲聲指控,聽在夏侯昕的耳中,簡直就像是折磨。

    「你說,到底要怎樣才可以不哭?」夏侯昕沒轍了。

    在後面站著的小銀子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那眼珠子差點都要凸出來了。

    老天,他是不是瘋了,主上竟然妥協了?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主上怎麼會跟一個從未見過的小丫頭妥協?

    「爺……」小銀子試探的叫了一聲,主上是不是瘋了,還是魔怔了?

    夏侯昕回頭,不悅的瞪了他一眼。

    小銀子下意識的垂頭,心中不解的厲害,怎麼回事,看剛剛主上的眼神,並不像是有什麼不對勁,怎麼……怎麼偏就對那個女人特別?

    搞定了小銀子,夏侯昕再度回頭看向了那個女孩子。「你說,要怎樣才能不哭?」

    「我要你跟小飛道歉。」

    夏侯昕的眉頭頓時皺的像是一座山,道歉?

    他已經多久沒有聽見過這個詞了?自從他七歲被確立為太子之後,再也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過話。當然,那兩個弟弟是例外。

    除卻那僅有的幾個人之外,還有誰敢讓他道歉?

    倒是沒想到,今天竟然會有一個小丫頭哭著讓他道歉。

    如果換做是平時,他早就一記凶光瞪過去了。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完全沒有那種抗拒的感覺。

    雖然還是覺著不太妥當,畢竟,那是他不習慣去做的事情。但是,看到她哭的那麼傷心,他竟然不捨得,很想做點什麼讓她不要再哭了。

    「對不起。」

    輕的好似聽不見的道歉聲從夏侯昕的嘴裡吐出來,小銀子被嚇得差點沒癱軟在地上。

    老天爺啊,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把我們的主上變成了這麼個古怪的樣子?

    還有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會什麼蠱術,否則怎麼主上竟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那個女孩子顯然也說有些意外的,倒是沒想到夏侯昕竟然真的會如此輕易的就道歉了。

    她咬住下唇,靜靜的看了夏侯昕一會兒突然道:「爹爹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你肯定不是故意要殺了小飛的。它剛剛跑的那麼快,肯定是嚇著你了。你道了歉,小飛會原諒你的。」

    夏侯昕鬆口氣,總算是不哭了,剛剛可真的是折磨。

    「不過,你能不能幫我葬了小飛?」女孩子可憐兮兮的問。說著,她就看向了小銀子手中拿著的長劍。

    「我,我不會挖坑。」關鍵是還沒有工具,難道她要用頭上的銀簪子來挖坑嗎?

    小銀子瞬間緊繃了身子,雙手用力的抱著手中的長劍,一臉的戒備之色。

    什麼?

    老天爺,快來一道雷劈死他吧,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想拿他的寶劍去挖坑?

    知道他的長劍是什麼嗎,那可是上古傳下來的映月寶劍,怎麼能拿去挖坑。

    不行,打死都不能答應。

    嗚嗚……爺,我也可以哭幾聲嗎,你可千萬別心軟的答應啊。

    「可……可以嗎?我不想小飛死不瞑目,曝屍荒野。」說著說著,那小丫頭的眼睛又開始泛紅,隱隱瞧著竟然像是又要哭出來的模樣。

    夏侯昕開始頭疼了,他撫了撫額頭,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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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16:28:51 |只看該作者
番外之司徒星星

    夏侯昕一答應,那小丫頭馬上便笑著衝過去抱住他的胳膊,「你真是個好人,小飛會原諒你的。」

    「去哪兒?」夏侯昕不是太自在的抽開自己的手。「還有,你叫什麼?」

    「我叫司徒星星。」

    夏侯昕皺起眉頭,司徒星星?是司徒家的人?

    這個名字倒是有點熟悉,曾經何時,好像是有什麼人在他面前提起過,只不過現在卻是沒什麼印象。

    小銀子倒是猛然緊繃起了脊背,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道:「爺,這個丫頭就是司徒家的大小姐,那個從小沒了娘,被家裡人所有人寵著長大,天真的像是一個白癡一樣的女人。」

    「嗯?」夏侯昕不悅的哼了一聲。

    什麼白癡?

    這個丫頭雖然天真了點,但卻跟白癡完全沒有關係。

    只不過,他也是有點意外,竟然會是司徒家的人。

    曾經,母后提起過自己很喜歡一個小丫頭,甚至提起要讓他娶了那個小丫頭。

    可是,聽聞是司徒家的人之後,他便有些不太喜歡,原因就是,他跟司徒家的老頭子不太對盤。

    本來,以母后的眼光,她看上的人絕對不會差。

    而且,他對於女人根本就沒有什麼想法,只要能夠老老實實,乖乖聽話的做她應該做的事情,這就足夠了。

    只是因為司徒文這個人,讓他很是不喜歡司徒家的人。

    是以,突然聽聞眼前這個有著燦爛笑容的可愛女孩竟然就會是司徒文的孫女兒。

    「公子,你叫什麼?爺爺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問了我的名字,也要將你的名字告訴我。」

    「夏侯昕。」

    「夏侯公子!」司徒星星微微點頭,垂頭看著小飛,又難過了起來。「我們可以去埋葬小飛了嗎?」

    「嗯。」夏侯昕一臉古怪之色的點點頭,答應著。

    他四處看了看,指著不遠處的林子到:「就將小飛埋到那裡去吧。」

    司徒星星看了看,見那兒有山有水,這才點點頭,「小飛,對不起,要將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不過,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經常偷跑出來看你的。」

    她一臉的悲傷,讓夏侯昕覺著心裡很是不舒坦,彷彿自己做了天大的錯事一樣。

    幾個人往林子那邊走,過了會兒,夏侯昕才問道:「你認識我嗎?」

    司徒星星很奇怪的道:「不認識,今天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夏侯昕神色一僵,默不作聲的點點頭。

    在後面跟著的小銀子差點沒震驚的趴到地上去,老天,如今天昊國竟然還有人不知道主上的名字嗎?

    這個丫頭到底是不是天昊國的人,還有,她是不是腦子不太好?

    司徒家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小銀子怎麼都不敢相信會有人不認識夏侯昕,縱然沒見過他的人,可好歹也應該聽過他的名字才對。更何況,司徒家可不是普通的人家,她的爺爺司徒文可是當朝一品大臣,文淵閣大學士啊。

    夏侯昕陪著司徒星星到了林子那邊,站定之後,司徒星星便眼巴巴的看著對面的小銀子。

    夏侯昕回頭看了一眼,道:「挖坑。」

    小銀子哭喪著一張臉道:「爺,能不能不挖?這可是映月……」可不是什麼普通的鏟子,怎麼能用來挖坑。

    「挖!」夏侯昕冷聲說道。

    「爺……」小銀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映月……」

    「嗯?」夏侯昕挑起眉頭。

    小銀子忙垂了頭,嗚嗚哭著,抽出了寶劍,開始輕輕的挖坑。

    看他哭的那麼傷心,司徒星星不禁有些奇怪的湊到夏侯昕身邊。「夏侯公子,為什麼他會哭的那麼傷心?」

    好奇怪,難道是因為傷心小飛去世了嗎?

    「他也喜歡兔子嗎?」

    「是的。」夏侯昕淡淡的回應。

    正在挖坑的小銀子一聽這話,差點沒撲到地上大哭特哭去。

    嗚嗚,他才不喜歡兔子,最討厭,最恨的就是兔子。

    這輩子,他就跟兔子沒完沒了了。

    「他真是個好人。」司徒星星感慨萬千的說道。「他第一次跟小飛見面,竟然這麼的喜歡小飛。小飛還有很多兄弟姐妹,下次見面,我送一個給他吧。太可憐了,哭的好傷心。」

    嘭!

    小銀子再也忍受不住的趴倒在地上,恨不能堵住自己的耳朵聽不見話才好。

    老天爺,快來到雷劈死他吧,這樣停下去簡直是折磨啊。

    他突然趴到在地,嚇了司徒星星一跳。

    她下意識的就捉緊了夏侯昕的袖子,「他,他怎麼了?」

    「他太熱。」夏侯昕面無表情的說。

    小銀子再度顫抖了下身子,然後開始拚命的去挖坑,只想要快點解決這一切,回宮,眼不看為淨。

    司徒星星一聽這話,忙抖出了一條手絹,用那種害怕的神情湊到了小銀子身邊,輕輕的扇著。

    夏侯昕奇怪的上前一步,問道:「你做怎麼?」

    「他很熱!」司徒星星一臉認真的道。「你剛剛不是這樣說的嗎?」

    「你替他搧風?」

    司徒星星點點頭,「他說個好人,那麼喜歡小飛,又幫我埋葬小飛,我要替他做點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聽了這話,夏侯昕的心裡突然就有些不太是滋味,很是不高興。

    他一把即那個司徒星星手裡的帕子奪過來,「不用你做。」

    「我……我可以自己來的。」司徒星星道。雖然她有點害怕小銀子,他瞪眼的時候感覺好嚇人。

    夏侯昕冷著一張臉道:「你去那邊坐著陪小飛,這裡交給我們。」

    猶豫了下,司徒星星這才點點頭,「謝謝你。」

    她轉身抱著小飛走了,夏侯昕這才揚起帕子,衝著小銀子扇了扇。

    小銀子急忙施展輕功轉了個地方,他抬頭,可憐兮兮的看著夏侯昕道:「爺,你就別折煞屬下了好嗎?」

    讓人知道一國之君竟然給他扇扇子,他還能活嗎?

    「快點動手。」夏侯昕冷冷的道。

    小銀子頓時使出了吃奶的勁,並且動用了了內力,不出幾個呼吸的時間,一個足夠大的吭便被挖好了。

    夏侯昕回頭道:「星星,過來吧。」

    司徒星星忙抱著小飛走過來,她走到土坑前跪倒在地,隨後,她回頭衝著夏侯昕伸出手,「麻煩你將帕子還給我,好嗎?」

    夏侯昕一怔,猶豫了下,這才將帕子遞過去。

    司徒星星將帕子鋪在土坑裡面,隨後,輕柔的將小飛的屍體放在上面。

    「小飛,對不起……我沒能照顧好你。」

    如果她能夠跑的更快一點就好了,也不會讓小飛衝撞了夏侯昕,更加不會就這樣死了。

    想著想著,司徒星星就有些難過起來。

    她一向覺著自己很無能,什麼事情都不會做。如果不是有家人的疼愛,她真的就是個廢物。

    如今,照顧一個小動物都做不到。

    想到這些,她不禁悲從中來,痛哭出聲。

    夏侯昕看著她,微微皺眉,半響後才蹲下去,摟住她的肩頭,「別哭了。」

    「嗚嗚……」司徒星星身子一轉,撲入他的懷中,「我對不起小飛,都是我的錯,我太沒用了。」

    「是我的錯。」夏侯昕皺眉,是他殺了小飛,與她有什麼關係。

    司徒星星抽噎著道:「我從小就沒用,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做不好,他們笑話我是應該的。」

    「有人笑話你?」夏侯昕不悅的哼了一聲。

    像她這種天真可愛的人,竟然也會有人找她的麻煩?

    看著她,整顆心彷彿就能夠很快的放鬆。

    夏侯昕自己的生活太複雜,自然不想身邊的女人還是那種心思複雜的人。

    不得不說,司徒星星某些方面還是蠻符合他的需求。

    不過,這一切現在說還太早。

    他輕輕的拍打司徒星星的脊背,安慰道:「是他們不知道你的好,不用多想。」

    她使勁的搖搖頭,「他們說的沒錯,我是很沒用。我……我要努力去做一個有用的人。」

    「小飛,我像你保證,我會很努力,很小心的去照顧你的兄弟姐妹,不會讓他們出事的。」

    她轉身,開始將土撥到小飛的身上。

    見狀,夏侯昕也開始幫忙。

    不多會兒,土坑被埋上。夏侯昕吩咐小銀子去做個墓碑,後者心疼萬飛的用手裡的映月寶劍去砍了木片,又用長劍在上面刻畫了小飛的名字在上面。

    就這樣,小銀子恨死了司徒星星,恨不能將這個女人給踢飛了,永遠都不用再見才好。

    司徒星星默默的陪了小飛好久,眼瞅著天都要黑了,才大驚著喊道:「糟了,這麼晚了,回去肯定又要被罵了。」

    「你害怕?」夏侯昕奇怪的問道。不是說司徒一家人很疼愛這個唯一的孩子嗎?

    「爺爺會很難過,我不想看到他難過。」司徒星星認真的說道。「他很擔心我會出事,要是知道我偷跑出來,一定會很生氣。爺爺身體不好,生氣會很難受。我要回去了,夏侯公子,謝謝你幫我葬了小飛。」

    她快速衝著他揮揮手,轉身就往山下跑。

    「等等。」

    夏侯昕卻是突然抓住她的胳膊,對上後者那不解的眼神,他淡淡的道:「天晚了,你一個人下山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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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16:29:03 |只看該作者
番外之一百大板

    聽說夏侯昕要送自己回去,司徒星星下意識的就戒備的退後了幾步,「你……你幹嘛要送我回去?爺爺說了,不可以跟陌生人說話,尤其是陌生男人。」

    她一邊說著一邊快速的退後,當得退後了幾步之後,她快速的轉身,「你們別跟著來,我的爺爺非常厲害,你……你們敢對我做什麼,我爺爺一定會收拾你們的。」

    話還未說完,她直接就轉身跑了。

    夏侯昕完全愣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這個女人……他,他如果沒有聽錯的話,她是不是在懷疑他是壞人?

    剛剛在一起半天,她怎麼就不想到他會是壞人?

    司徒星星,果然跟傳說中的一樣,被保護的太天真,太傻氣。

    「爺,我們別管她了,還是先回宮吧,時候不早了,被發現就麻煩了。」小銀子苦口婆心的勸著。

    夏侯昕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道:「跟著她。」

    雖然這裡並太過偏遠,但是她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走夜路還是不太好。

    就這樣,在小銀子那不太樂意的心情中,兩個人遠遠的跟著司徒星星下了山。

    一路上可以看的出來,她走的很急,而且,她對這附近真的很熟悉。

    大概半個時辰不到,三人終於下山了。

    夏侯昕跟著她,一直見到她進入了司徒府中,這才領著小銀子回宮。

    回到了宮中,索性並未有人發現他們離開了。

    沐浴更衣之後,剛坐下來喝了杯茶,小銀子便走進來道:「皇上,誠王爺來了,說是有要緊事跟你商量。」

    「讓他進來。」夏侯昕淡淡的吩咐。

    「不用他招呼我了。」一個人快步從外面走進來。

    那是個跟夏侯昕差不多年紀的男人,同樣的俊逸,但是氣質卻完全的不同,一雙桃花眼,臉上揚著燦爛的笑容,彷彿,他只會笑而不會有其他的表情。

    他便是夏侯昕的弟弟,夏侯旭。

    夏侯旭笑眯眯的走到夏侯昕對面坐下,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突然瞪大了眼睛,「老大,你太不夠意思了。」

    「胡說八道什麼?」夏侯昕皺著眉頭哼了一聲。

    「你還說?」夏侯旭一把將他面前的茶杯奪過來,自己一口飲盡。「這不是母后自己烘烤的香茶?你上次不是說喝完了,怎麼還會有?」

    夏侯昕哼著去瞪向了面前的人,「喝茶不是牛飲,浪費。」

    他有些心疼的將夏侯旭手中的杯子給奪過來,「小銀子,以後誠王爺過來,只需要給他白開水。」

    母后難得才能好心情的弄一些香茶,這還不算,還有那麼多人要跟自己一道瓜分。他縱然是皇帝,但輩分太低,輪到他的時候,已經所剩不多。

    這個混蛋弟弟,每次來都會偷偷的瓜分一些,看著他像是牛飲一樣的喝著他珍視的香茶,他的心裡就不舒服的很。

    如果不是他弟弟,早就被他吩咐拖下去重大一百大板了。

    「大哥,你不要這麼嚴肅,怪嚇人的,以後哪裡會有女人敢喜歡你?」夏侯旭笑眯眯的自動自發的拿過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茶。

    不過,他這次卻是不敢再大口大口的喝了。

    他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神色。

    「大哥,你有沒有發現,母后的手藝好似又增長了不少,這香茶,絕對比得上那些貢茶。只可惜,太多人要跟我們瓜分了。大哥,你這裡既然還有存貨,不如……」

    「夠了。」夏侯昕重重打斷了他的話,「你有什麼事就直說,我還有事。」

    夏侯旭不捨的掃了一眼面前的茶壺,本想著今天能夠從這裡挖一些好貨回去,沒想到老大今天的心情好似不太好。

    算了,既然不能弄回去,那就在這裡多喝幾杯就算了。

    說著,他便一口喝光了杯中的茶,而後,他再度倒了一杯茶,頂著對面夏侯昕那惡狠狠的注視視線,開始小心的喝著。

    「老大,今天朝中大臣提起的事情,你怎麼看?」

    「我還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事情。」夏侯昕淡淡的道。

    如今他有很多大計要做,哪裡有時間去考慮這些兒女情長。

    夏侯旭微微一笑,「老大,我自然是萬分贊成你的觀點。這麼快就踏入地獄,那可不是我輩男人應該做的事情。那麼多花兒可以去採花,怎麼可能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一枝花上面。不過,現如今有點麻煩。」

    「什麼?」夏侯昕不解的很。

    「老三成親了。」

    「什麼?」夏侯昕震驚的站起身,「你說什麼?」

    「我說,老三成親了。」夏侯旭燦爛的笑著說道。

    夏侯昕揉了揉眉角,開始覺著頭疼起來。他從未想到過老三竟然會這麼快成親,他甚至一度以為,老三會最晚結婚才對。

    「到底是怎麼回事?」夏侯昕有些煩躁的問道。

    「具體的情況還不是太清楚,只是知道老三跟那個女人關係很好,所以就成親了。哦,還有,據說,那個女人已經懷孕了,有八個月了。」

    「什麼?」夏侯昕再度震驚的瞪大了眼。

    這個混蛋老三,不但已經成親了,竟然還讓她女人這麼快懷孕。

    八個月,那豈非是說,那女人很快就能生孩子?

    夏侯昕開始覺著不妙了,因為他想到了他母后曾經說過的話。

    只要他們三個人其中有一個成親,那麼剩下的兩個就必須要在之後的一年之內成親。如果他們不樂意,她會親自出手替他們挑選。

    想到那些個護短的長輩,疼母后疼的像是命根子一樣的老頑固們,縱然是夏侯昕也不禁是打了個冷顫。

    他的一切反應全都被夏侯旭看在了眼中,他不禁萬分同情的道:「老大,其實吧,這件事對於你來說才是最突然,打擊最大的。女人嘛,對於我來說完全不是個事兒。我想要女人,成千上萬的女人可以供我挑選。但是大哥,你可是要好好想想辦法了。我估計,母后不用多久就會派人來通知我們了。」

    「夠了,你先回去吧。」夏侯昕打斷了他的話,毫不留情的開始趕人。

    夏侯旭倒也不生氣,他拍拍手站起身,「老大,你看,還是我這個二弟最疼你。老三那個混蛋,悄無聲息的就成親了,根本就不管我們的死活。等他回來,可一定得好好的收拾收拾他才行。」

    「是得好好收拾收拾了。」夏侯昕怒哼著。

    不跟他商量一下就私自成親,膽兒是越來越大了。

    夏侯旭一看自己應該說的都說了,便也不再廢話,他笑眯眯的衝著一旁的小銀子眨眨眼,一轉身,手一伸,將桌面上的那壺茶撈到手中,大踏步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小銀子欲哭無淚,誠王爺,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每次都要偷走皇上的東西,回頭倒楣的還不是他?

    夏侯昕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珍愛的茶竟然就這樣被人給順走了,他垂頭沉思了片刻之後,心中已經做了打算。

    如今還有時間,一切就等母后真的派人來說再做計較。

    「小銀子,倒茶。」

    小銀子差點沒哭出來,他可憐兮兮的往前站了一步,道:「皇……皇上,茶,茶被誠王爺給拿走了。」

    「混賬!」夏侯昕皺眉哼了一聲,「重新泡一壺來。」

    「可……」

    「可是什麼?」夏侯昕不高興的一眼瞪過去。沒見他這麼心煩嗎,還給他添堵。

    「沒……沒有茶葉了。」小銀子忍著無邊的壓力說出來。

    夏侯昕煩躁的哼著,起身往外走。

    「皇上,你要去哪裡?太晚了,該就寢了。」

    「聒噪。」夏侯昕皺眉。

    最近做什麼事情都會有不少阻礙,以至於他的心情格外的不好。再加上今天又得知了老三成親的事情,他更是煩上加煩。

    他真的不想這麼快成親,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沒有精力跟時間去對一個女人好。

    他雖然是皇上,但他也會像自己的父皇一樣,這輩子就只有一個女人。

    而且,他會像父皇一樣,一輩子對自己的女人好。

    但是,這些都是需要時間跟精力的。而現在,他根本就沒有足夠的精力跟時間去照顧一個女人。

    娶一個女人,那不僅僅只是娶回來傳宗接代,那是自己的親人,跟自己一輩子想依靠的人。

    他不管做什麼事情都需要有完全的把握才會去做,而現在,他沒有把握能夠做到這些。

    「小銀子,你想成親嗎?」夏侯昕突然問道。

    小銀子一怔,詫異的搖頭,「屬下從來沒想過。」

    「為什麼?」夏侯昕不解的問,「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雖然是我的貼身侍衛,但我卻從未想過讓你一輩子不成親。」

    「多謝皇上。」小銀子感動的道謝。「屬下只是希望能夠保護皇上,一輩子保護皇上。至於成親,屬下從未想到過。但是皇上你跟屬下不同,您登基已經幾年了,也是時候立後了。」

    「立後?」夏侯昕皺起眉頭,腦海中突然就冒出了司徒星星那個傻傻笨笨的模樣來。

    她是挺乖,很聽話。但是,她的那個性子,真的適合做皇后嗎?

    他開始有些不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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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16:29:20 |只看該作者
番外之膽子小?

    這個晚上,夏侯昕想了很久,但最後也沒有下定決心。

    因為他記得母后曾經跟自己說過的話,如果認為自己根本就不能喜歡上一個女人,那就不要給人家希望,也不要開始。

    這一點,他們兄弟三人全都認真的記在心上,從未有一個不往這方面去做。

    縱然是最為花心的夏侯旭,他也不過就是口花花,但卻並未真的跟哪個女人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所以,雖然他覺著司徒星星的性子比較適合,但卻並未馬上做決定。

    如果不喜歡,怎能過一輩子。

    他需要時間去弄清楚,也要看看自己是否真的會喜歡上那個天真可愛的小丫頭。

    第二天,夏侯昕再度恢復了忙碌的生活。

    到了晚上,隨便的吃了點東西後,夏侯昕突然對小銀子道:「準備衣服,我要出宮。」

    「什麼?」小銀子震驚,「皇上,都這麼晚了,為什麼還要出宮?」

    「晚?」夏侯昕轉頭看了眼外面,不過才太陽剛下山,哪裡會晚。「去準備吧。」

    那淡淡的不容置疑的語氣,讓小銀子完全不敢不聽話。

    他只能可憐兮兮的去了寢室,準備外出的衣服。

    那張臉,簡直比苦瓜還要苦,老天爺,皇上這到底是怎麼了,三天兩頭的要出宮,外面到底是有什麼在吸引著他?

    小銀子完全想不通,以前皇上可不是這樣的,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可憐他這個做貼身侍衛的,早晚會被他給玩兒完。

    不多會兒,兩個人換了衣服,隨後,他們兩個人便一起從之前夏侯昕讓小銀子準備的特別通道出了宮。

    到了外面,夏侯昕站在街道上,突然就覺著整個人渾身都輕鬆了。

    這麼多年來,他也是累了。

    他從小聰慧,能力過人,很多人都說,他甚至比自己的父皇還要有能力,很多人甚至在肯定,他一定能夠超越天昊國歷代的皇帝,做到極致。

    一直以來,他也是在朝著這方面去做的。

    可是,他畢竟是個人,也會有累的時候。尤其是在計畫受到阻礙,心裡難免會有些不舒坦。

    他需要人陪陪自己,不用說太多話,只是靜靜的陪著自己就好。

    但是,放眼整個宮裡,能夠陪自己的人寥寥無幾。

    夏侯昕回頭看著小銀子,微微皺起眉頭,難道,他真的就只剩下小銀子了嗎?

    「爺,我們要去哪裡?」小銀子苦兮兮的問道。

    看著他那一張苦瓜臉,夏侯昕不禁皺起眉頭道:「皺巴著臉,不想跟出來就回去。」

    小銀子忙使勁的搖頭,「不是,屬下想出來的。只是,屬下有點不清楚,爺,你到底想去哪裡?」

    「司徒府。」夏侯昕淡淡的道。

    既然已經對那丫頭有了想法,他就會去證實。至於她最後是否能夠進宮,可就要看看她是否有那個福氣了。

    聽聞他要去司徒府,小銀子被嚇了一跳,忙道:「爺,你……你剛剛說的是司徒府嗎?」

    快別嚇人了,今兒個早朝的時候,他才跟司徒文對戰了一場,這個時候去司徒府,能有好事發生嗎?

    「怕了就回去。」夏侯昕轉過身,辨明瞭方向,大踏步跑了去。

    小銀子可憐兮兮的追上去,心中無奈的很,攤上這麼個主子,他還能怎麼辦?

    好在司徒府距離皇宮並不是太遠,兩個人倒是沒用多久就到了司徒府門口。

    站在門口,小銀子道:「爺,我們要怎麼進去?」

    「去通報。」夏侯昕淡淡的出聲。

    「什麼?」小銀子震驚,去通報,那豈非就會讓司徒文那老傢伙知道他們爺來了。

    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就知道皇上出宮了?

    小銀子黑著臉,無奈的勸著,「爺,還請你三思啊,這個時候真的不能讓司徒文知道你出宮的事情。」

    平時的時候,司徒文就已經在想辦法找夏侯昕的麻煩了,如果讓他知道皇上出宮了,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不必多言。」夏侯昕冷冷的道。

    他就是要讓那老傢伙知道,而且,他就是要在那老傢伙的默認之下進入司徒府,接觸司徒星星。

    他可沒有忘記過,當初司徒文也是希望他能夠跟司徒星星在一起的。

    母后也曾誇讚過司徒星星,說她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

    既然會有那麼多人誇讚過她,想來她一定有著自己獨特的優點。

    而現在,他是要自己去探索,自己去發現。

    小銀子自然不懂夏侯昕心裡在想什麼,他只是知道,夏侯昕一定下定決心,自己根本就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無奈之下,他只能認命了一般的上前去敲門。

    不多會兒,有人前來開門。

    小銀子拿出了腰牌,讓他進去通稟司徒文。

    當那個人拿著腰牌進去之後,小銀子便回到了夏侯昕的身邊站定。

    沒有多會兒,司徒文便領著人快步走了出來。一見到外面站著的夏侯昕,頓時大驚。

    司徒文忙上前行禮,「老臣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夏侯昕抬手,扶住司徒文,「如今不是在宮裡,無需多禮。」

    司徒文乃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鬚髮皆白了,剛毅的面容,彷彿還能夠看得見他年輕時候的帥氣模樣。

    他道謝後,站穩了身子,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夏侯昕,「皇上,你深夜來訪,可是有什麼要事。」

    「閒來無事,想與大學士下盤棋,不知可否?」

    司徒文一臉的奇怪,下棋?誰不知道皇上最不喜歡的就是下棋。

    還記得皇上是太子的時候,他是太子太傅,在教太子下棋的時候,他每次都會露出厭煩的眼神。如果不是作為皇上必須要知道一些下棋的事情,他估計根本就不會去學下棋。

    而現在,他大晚上的跑來,竟然是要找自己下棋。

    這樣的謊話,司徒文又怎麼可能會相信。

    「皇上,你有話不妨直說。」

    夏侯昕皺起眉頭,「如何,你司徒府我進不得?」

    司徒文忙垂頭道,「並非如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自然是可以去任何地方。」

    「既如此,無需多言,先進府再說。」

    司徒文雖然心中滿是不解,但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當即,他便陪著夏侯昕一道進入了司徒府。

    眾人入府,夏侯昕坐了上座,司徒文一臉古怪之色的陪在下座。下人送上了茶點,司徒文道:「皇上,請喝茶。」

    「嗯。」夏侯昕淡淡的應了一聲,端起茶喝了兩口。

    「皇上,需要我讓人去擺放棋盤嗎?」司徒文問道。

    「不用了。」夏侯昕放下茶杯,「我想見司徒星星。」

    「什麼?」司徒文震驚。他猛地站起,一臉怒色的瞪著夏侯昕。「皇上,你應該知道老夫就只剩下了這麼個孫女兒,你這是……」

    「如何,朕想見什麼人,還需要經過你的批准?」夏侯昕不悅的抬頭掃過去。

    這老頑固,每次都是他跟自己作對。在朝堂上,從來不給自己面子,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如果不是看在他曾經是太子太傅,又一大把年紀的份上,他早就收拾這個老頑固了。

    司徒文卻是不管夏侯昕說了什麼,他只是知道,不能讓自己的寶貝孫女兒去見他。

    皇上……不,應該說,太后是個好人,曾經,她很喜歡他的孫女兒星星,甚至想要讓當今皇上娶了司徒星星。

    當時,他也是贊成的,作為太子太傅,他很清楚當今皇上絕對是一個聖君,明君。

    但是,當時夏侯昕並不願意。

    既如此,他才不願意勉強。

    他就只有司徒星星一個孫女兒,自然是希望她能夠幸福。

    當年雖然願意將司徒星星嫁給皇上,無非是因為他只會有一個女人,這如今竟然已經算是皇室的傳統了。

    但是,皇上不喜歡,貿然的將司徒星星送進宮裡去,她也不會過的幸福。

    這件事便就此作罷,只是沒想到,如今夏侯昕卻會突然冒出來,說要見司徒星星。

    司徒文怎麼可能會不緊張,不訝異。

    「皇上,老臣是否可以知道為什麼?畢竟星星是我的孫女兒,我有權知道。」

    「我只是想要與她聊聊天,你可以在附近看著。」夏侯昕道。

    司徒文一臉的古怪之色,能夠讓他在附近監視,那也就代表著皇上並不會做什麼事情。但是,如此一來,他更加不解,皇上什麼時候跟星星接觸過,為什麼會突然之間想要見她呢?

    「去準備吧。」夏侯昕淡淡的出聲。

    司徒文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容置疑,他明白了,夏侯昕是絕對不會改變自己主意的。

    看來今天是一定要讓他見見司徒星星了。

    司徒文雖然滿心不樂意,但也只能選擇妥協。

    他當即道:「皇上,還容老臣去準備一下,星星很少見外人,膽子比較小。」

    哼,最好磨的你沒有耐性先走,我可不想讓我的寶貝孫女兒跟你接觸。

    司徒文在心中不高興的哼唧了兩聲,轉身離開。

    「去吧。」夏侯昕不知可否的點點頭。

    膽子小?為什麼他卻不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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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容忍

    司徒文這一去竟然就是足足的的半個時辰,他彷彿已經將夏侯昕來到府中的事情給忘記了。

    夏侯昕倒是也不著急,就這樣坐在大廳裡面等著。

    這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裡面,他竟然已經足足喝了一壺的茶。

    小銀子在旁邊看著,開始覺著不妥當了。

    喝了這麼多茶,待會兒還能睡得著嗎?

    眼見夏侯昕再度給自己倒茶,小銀子忙上前一步道:「爺,時候不早了,喝多了茶對身體不好。」

    「嗯?」夏侯昕冷哼一聲。

    小銀子慌忙垂頭,猶豫了下,又道:「爺,司徒大人已經進去很長時間了,也不知道是去做什麼了,不如我們自己過去看看?」

    夏侯昕轉頭看了他兩眼,站起身,「帶路。」

    「啊?」

    小銀子傻眼,帶路?

    天啊,這裡可是司徒府,又不是皇宮,他哪裡知道應該怎麼走。

    走了幾步也不見後面的人跟上來,夏侯昕不悅的回頭看去,便見到小銀子一臉的古怪之色,傻呆呆的站在那兒。

    「怎麼?」

    小銀子慌忙就沖上去了,到了夏侯昕身邊,他低垂著頭,無奈的道:「爺,我……我不認得路。」

    「要你何用。」夏侯昕冷哼了一聲,率先往外走。

    小銀子委屈的扁嘴,這裡不是他的地盤,試問,他又怎麼可能瞭解。

    兩個人到了外面,小銀子隨便的抓了一個家丁,怒道:「說,司徒老爺去哪裡了?」

    「不……不知道。」那個家丁嚇得腿腳都開始哆嗦了。

    小銀子一把甩開他,回頭看著夏侯昕,尷尬的道:「爺,我看司徒大人是有心要避開我們。再這樣等下去,人家司徒小姐只怕早就睡著了。不如,我們自己往後面找去?」

    「嗯。」夏侯昕應了一聲,往後面走。

    看著他毫不猶豫,大踏步的往外走,小銀子不禁詫異起來。

    不過,他也不敢擔擱,急忙就追了上去。

    一路上,夏侯昕走的很快,彷彿知道路應該怎麼走一樣。

    小銀子看在眼中,不禁詫異起來。「怎麼回事?難道爺竟然知道怎麼走路嗎?」

    他真的覺著很奇怪,這裡可是司徒府,他記得應該沒有在這裡安插過探子,那為何他會知道怎麼走?

    一開始,他也以為夏侯昕是隨便走的,可瞧著瞧著,他便覺著不太對了。

    夏侯昕那副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隨便走的,分明就是早已經知道要去哪裡才能夠找到人。

    一會兒後,隨風傳來了爭吵聲。

    「爺爺……你這樣將人丟在前廳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小女兒的嬌柔聲,甜的像是花蜜。

    「我並未故意這樣做,我確實是過來做一番安排,並沒有錯。只不過,做出安排卻是需要一些時間的。這個時間的長短就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了,你說是嗎?」

    「爺爺……」司徒星星無奈極了。

    那個人可不是什麼普通人,那是當今的皇上,怎麼可以這樣慢待人家。

    如若皇上動怒,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司徒文在心裡冷笑了一聲,那個臭小子,怎樣,他能拿自己如何?

    是皇上又如何,但自己可是三朝元老,縱然是太上皇,老太上皇,他們也都要給自己幾分薄面,就不相信那小子能怎麼他。

    看著自家爺爺油鹽不進的模樣,司徒星星無奈極了。

    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司徒文就是很討厭夏侯昕,雖然如今是在替夏侯昕做事,但卻不代表他就真的喜歡這個皇上。

    其實,對於這個皇上,她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只是從司徒文口中聽說他是個不怎麼樣的人。

    不過,如果能夠有機會,她倒是很想去見見這個人。

    能夠氣得司徒文發怒的人,可是不簡單。

    「爺爺……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我們還是快些去前廳吧,讓皇上動怒,真的好嗎?」司徒星星上前抱著司徒文的手臂,輕聲安慰著。

    「怕什麼。」司徒文依然不想去。

    「爺爺,你難道真的不怕皇上嗎?」司徒星星無奈的道。

    「我也很想知道,司徒大人,你真的不怕皇上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司徒星星跟司徒文兩人一跳。他們回身,便見到夏侯昕黑著一張臉,領著小銀子從一旁的樹後面轉了出來。

    「是你?」司徒星星詫異的看向對面走來的男人。

    他……他不是上次自己在山上遇到的人嗎?

    「司徒大人!」夏侯昕漫步走來。

    「我很想知道,司徒大人你是不是一點都不怕我?」

    司徒文有些尷尬的垂了頭,想了想才道:「皇上,您聽的不是事實的全部,我們剛剛並不是說的那個意思。」

    「哦?」

    夏侯昕冷著臉走到他們身前,淡淡的出聲,「那麼,我所聽見的,又會是什麼意思?」

    「呃……」司徒文張了張嘴,可卻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出什麼來。

    司徒星星忙燦爛的笑著,沖夏侯昕揚揚手。「你還記得我嗎?是我呀,那天在山上,我們見到過的。」

    旁邊是司徒文聽見她的話,氣得差點沒瘋過去。

    什麼意思,在山上曾經見到過?

    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下意識的一把拉住司徒星星,將她藏在了自己的身後。

    他一臉戒備的看著對面黑著臉的夏侯昕,心中不高興的很。

    就說不可能如此突然的,沒事跑來這邊。原來,他們之前竟然曾經見到過。

    想想,司徒文便回頭去瞪著司徒星星。這個臭丫頭,一定又是偷偷的跑了出去。

    那些個混賬,看個人都看不好。

    越想,司徒文心裡就越是生氣。

    這些年來,他將司徒星星保護的很好。但同時也知道,這丫頭是個沉不下心來的人,時常會溜出去玩兒。

    他已經派人盯著她了,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她竟然還能跑出去。

    那邊司徒星星不停的衝著夏侯昕眨眼,希望他能夠看得見自己。

    終於,夏侯昕捨得轉頭去看他了。

    「不認識。」

    司徒星星黑臉,她不敢置信的掙脫開司徒文的束縛,直接衝到了夏侯昕的面前。

    「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呢?」

    司徒星星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不過才幾天時間,怎麼可能就這樣把她給忘了。

    「那天我們不是一起將小火給葬了,你怎麼可能不記得呢?」司徒星星苦惱的厲害。「你還叫那個哥哥去幫我挖坑的,我全都記得。」

    「不記得。」夏侯昕再度道。

    司徒星星垮臉,心中很是鬱悶。

    不可能,為什麼會不記得?

    司徒文則是很清楚夏侯昕的為人,他分明就是在胡說八道。

    這小子慣會做的就是裝模作樣,當誰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嗎?

    擺明瞭就是看上了他家的星星,還裝出了那樣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來。

    誰會相信?

    司徒文想要將司徒星星給拉回來,可是,這小妮子卻就是跟夏侯昕槓上了。

    此時,她完全不記得夏侯昕的身份了,他只是很想要讓他記得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你跟我來。」司徒星星一把拉住了餓夏侯昕的手,轉身就跑。

    司徒文氣得眼珠子就要瞪出來了,「星星,不能亂來啊,快鬆手,那可是皇上。」

    司徒星星哪裡會聽他的話,早就抓著人跑遠了。

    小銀子在一旁看著直想笑,他嘿嘿笑著走到了司徒文身前,站定,轉頭,斜睨著他,淡淡的道:「司徒大人,司徒小姐確實是真性情,看她的樣子,好像是真的很喜歡我們爺。」

    他頓時得意了起來,「那也是,我們爺,那可是全天下女人都會喜歡的。」

    他靠近了司徒文,嘿嘿笑了一聲,「司徒大人,看著司徒小姐如此的熱情,只怕你是應該可以準備準備大婚的事情了。」

    「混賬!」司徒文大怒,「小銀子,不要仗著皇上寵著你就可以胡亂說話。星星的婚事只有我才可以做主,哪怕就是皇上也不可以。」

    「哎呀!」小銀子擺出了一副很害怕的模樣。

    這個老頑固,總是仗著自己的年紀大,又是三朝的元老,對皇上都敢大小聲。

    皇上可以容忍,但他卻不可以容忍。

    「司徒大人,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一定要堅持。天昊國的歷史上,我們爺算是數的上好的人物,你難道就不承認,我們爺是自古以來,難有的明君,聖君?」

    「那又如何?」司徒文冷哼一聲。「話雖如此,可卻不代表我就一定會讓我自己的孫女兒嫁給他。皇上是很不錯,只可惜,他卻不適合我的孫女兒。」

    小銀子滿臉的不解,「司徒大人,我真是搞不懂,為什麼你會這樣想。放眼天下,哪個女人不想嫁給爺?也就司徒大人你總是視我們爺為洪水猛獸。不過,我也不用浪費口水。只要我們爺看上了,聖旨一下,難道司徒大人你還可以反對不成?」

    「我絕對不會答應的。」司徒文大聲的叫著。

    那是他的孫女兒,他自己可以做主。

    「司徒大人,我不得不說,你的膽子真的很大。」小銀子嘿嘿的笑了兩聲。

    「其實,人家郎有情妾有意,你又何必阻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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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16:29:49 |只看該作者
番外之傳聞中

    司徒文是越聽越生氣,他瞪著小銀子,一副很想要撲上去跟他拚命的模樣。

    「司徒大人,你別生氣。」小銀子笑著,「司徒大人,現如今這種情況,你跟我其實都沒有什麼能做的。」

    司徒文咬牙,他何嘗不知道呢,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去阻止。

    但是,他真的能這樣就將司徒星星交出去嗎,不行,他絕對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的。

    看來,他是要去找太后好好說說這件事了。

    而此時,司徒星星卻已經拉著夏侯昕去了後院的一個偏僻角落。

    「你瞧,這些都是小火的家人,你真的不記得了嗎?你看,這個是小毛,他們長的很像的。你想想看,你之前在山上見到過小火的。」

    司徒星星滿臉的期待的望著他,「你怎麼可能會不記得呢?也沒有過去多久,你好好想想。」

    夏侯昕黑著臉看著面前一籠子的兔子,什麼毛色的都有。

    黑的,白的,偏紅的,還有灰白的,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

    他聽著司徒星星跟自己介紹,一個個的竟然全都有自己的名字。

    雖然一開始聽著心裡會覺著有些煩躁,不太明白她為什麼要說這麼多的廢話。

    可聽著聽著,他的一顆煩躁的心就突然開始變得沉靜。

    她的聲音很好聽,好似在唱歌一樣。

    他聽她說著那些小兔子每天會發生什麼事情,吃多少,會不會打架。

    那麼幼稚的事情,他竟然聽的井井有味。

    「好像不是太開心。」司徒星星道。

    「你看的出來?」夏侯昕問道。

    司徒星星點點頭,「當然。我很開心,所以,跟我不一樣的,那就是不開心。」

    夏侯昕莞爾,這樣說都行?

    「其實,人應該開心一點比較好。爺爺說,人一輩子就那麼點時間,如果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不開心上面,那豈非是太浪費自己的生命了。」

    「那怎樣才可以讓自己開心?」夏侯昕又問。

    司徒星星愣住,想了會兒,才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其實開心很容易呀,我只要能夠吃到自己想吃的東西,看到自己喜歡的人,還有,可以跟他們一起玩,那我就會很開心了。」

    看著她指著那些小兔子,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夏侯昕不禁微微搖頭。

    真是個單純到離譜的丫頭,雖然如今天昊國的皇上就只會有一個女人,按照道理來說,不會有什麼勾心鬥角。

    但是,世事多變,她坐在那個位置上,那就要去承擔相應的風險跟責任。

    看著她這樣,夏侯昕更加不確定,她真的會是那個最適合的人嗎?

    「司徒星星。」夏侯昕叫了她一聲,拉著她起身,「我有話要問你。」

    「好啊,那我們過去那邊坐。」司徒星星反手拉住他就往不遠處的石桌跑。

    到了跟前,兩人坐下。

    司徒星星高興的指著一桌子的點心道:「你瞧,這裡都是我喜歡吃的。你看看,可有你喜歡的。」

    夏侯昕一聲不吭的垂頭掃了兩眼,他後知後覺的發現,桌面上擺放著的竟然全都是甜食,有些糕點上面還撒滿了糖霜,看著他就有些害怕。

    看著她一臉歡喜的拿起一塊紅糖糕吃著,他彷彿看到了母后,她也很喜歡吃甜食,而當自己可以吃到甜食的時候就會非常的開心,也會露出這樣燦爛的笑容。

    只可惜,父皇並不會讓她吃的太多,每次都會嚴格要求,而且還是一塊兩塊的份量。

    以前,他能夠理解父皇,畢竟,甜食吃的太多並不是好事。

    可此時瞧見司徒星星吃的那麼開心,他突然就有些瞭解那些愛吃甜食人的想法。

    不能吃到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那將會多麼難過。

    「好吃嗎?」夏侯昕問道。

    「當然。」司徒星星燦爛的笑著,「我這裡的廚子是爺爺特別給我找回來的,他做的糕點都非常的好吃。奇怪,你為什麼不吃,難道沒有一個是你喜歡的?」

    「我不吃甜食。」夏侯昕淡淡的道。

    司徒星星一怔,便有些失望的道:「好可惜,甜甜的,多好吃。那你喜歡吃什麼呢?」

    「紅燒魚,母后做的。」夏侯昕又道。

    慕容卿很少親自下廚,實在是因為她煮的東西不太能入口。

    但是,她為了能夠做給他們幾個孩子吃,很認真的去學過。

    他還記得那一天,他貪吃,想要慕容卿做東西給他吃。

    結果,她一個不小心燙傷了自己的手背。

    這件事被夏侯奕知道之後,大發雷霆,罰他跪了一個晚上。

    他從未見到過夏侯奕那麼生氣,也正是那一次,讓他知道,原來一個人能在另外一個人的心裡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同時,他也知道,給自己心愛的人煮東西,縱然那東西真的很難吃,但吃在嘴裡,還是會覺著很好吃。

    「太后?」司徒星星臉上的笑容越加的燦爛。「太后很漂亮,人也很好,對著我們還會笑的那麼燦爛。」

    她偷偷的笑了下,又道:「我本來以為太后會很可怕呢。」

    「母后不可怕。」夏侯昕淡淡的道。

    司徒星星贊同的點頭,「對呀,我也是這樣認為。不過,以前沒見到過太后,我卻不知道她是這樣的人。好久沒見到太后了,嗯,明天就跟爺爺去看看太后。」

    「我陪你一起去。」夏侯昕突然說道。

    司徒星星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你也要去?」

    夏侯昕挑了挑眉頭,「怎麼,我不能去?」

    「不是的。」司徒星星擺了擺手,「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著你可能不會有時間。皇上,你不是會很忙嗎,每天要處理很多的國事。爺爺總是說,當皇上會很辛苦。」

    她微微搖頭,一臉的慶幸,「還好我不是皇上,不用那麼辛苦。」

    「司徒大人認為我很辛苦?」夏侯昕問道。

    司徒星星點頭,「那是當然,爺爺其實很欣賞你的。」她偏著頭打量著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有些時候,我還會覺著爺爺偏心呢,說的三句話裡面竟然有兩句都是你皇上你有關。」

    「哦?」

    「我說的都是真的。」司徒星星大聲的說著,「爺爺總是說,能夠輔佐你是他一輩子的幸運。我不明白就問他為什麼,他說,你是千古明君,他為能夠輔佐你而自豪。」

    夏侯昕淡淡的看著她,有些不信。

    司徒文那個老傢伙怎麼可能會對他有這樣高的評價,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朝堂上,他最會跟自己對著來,每天上朝,幾乎都是他跟司徒文的唇槍舌戰。

    只不過,司徒星星看著也不像是說謊的人。

    「他還說了什麼?」夏侯昕又問。

    「說了很多很多……」

    「說來聽聽。」

    「什麼?」司徒星星垮臉,「真的要說嗎?好多的,爺爺幾乎每天都誰說很多有關你的話……」讓她怎麼說?

    幾乎每一句都跟夏侯昕有關,她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

    「隨便說說。」

    司徒星星放下手中的糕點,開始認真的去想。

    半響後,她才道:「其實,爺爺每天說的最多的關於你的話,大部分都是在誇你。他說你非常的聰明,想法很新穎,是他那些老古董所永遠都想不到的。他還說,雖然很多時候跟你有不同的想法,但是,只要你做的不是太離譜,他還是會認同的。他說,你是為了天昊國好,你的出發點是好的,只是有時候太過激進了,會引起不少麻煩。」

    激進?

    夏侯昕皺眉,倒是那個老頑固會說出來的話。

    只不過,他可看不出來他有任何願意支持自己的模樣。

    他倒是覺著,如果不是每一次自己的極力堅持,那老頑固絕對會跟自己作對到底。

    「你不相信我嗎?」司徒星星有些受傷的問道。「我從來都不會說謊話的,爺爺說,如果人說了謊話會變得很醜。」

    夏侯昕失笑,這個丫頭,單純的有些離譜了。又或者說,是被司徒文他們一家人給保護的太好了。

    在她的世界中,沒有壞人,也沒有什麼真正不好的事情。

    「皇上,你真的不相信我說的話?」司徒星星有些著急的抓住了他的手,「皇上,你相信我,爺爺真的誇你了。」

    看著她急的眼睛都開始泛紅了,夏侯昕無奈的搖頭,「我沒有不相信你。」

    「真的嗎?」司徒星星驚喜的道。

    夏侯昕點頭,「是的。」

    「太好了。」

    司徒星星大喜,「皇上,其實,我覺著你跟傳聞中的有點不太一樣。」

    「哦?那傳聞中我是個什麼樣子。」

    她便露出了一臉的奇怪神色,她苦惱的捧住了下巴,道:「皇上,其實我有點煩惱,爺爺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夏侯昕詫異,「跟我有關?」

    「是。」司徒星星點頭,「爺爺說的話有點奇怪,一方面,他總是誇你,說你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但是另外一方面,他又總是說……」

    「說我什麼?」

    司徒星星悄悄的看著他,面露猶豫之色。

    「說。」夏侯昕皺起眉頭。

    好,他倒是要看看那老傢伙到底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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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16:30:02 |只看該作者
番外之太幸福

    司徒星星看著夏侯昕,一臉的猶豫,彷彿即將要說出口的話很難說一樣。

    「說!」

    一看她的表情,夏侯昕就明白,她想要說的話絕對不是自己想要聽到的。

    不過,另外一方面,他又很想要弄清楚那老頑固到底會怎麼說自己。

    事實上,他一直都知道老頑固對自己不滿意,經常性的說一些離譜的話。如果不是因為他是三朝元老,他也不會任由其在朝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被他那一嚇,司徒星星被唬了一跳。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輕聲說道:「你嚇死我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夏侯昕又問。

    「我……其實,爺爺說的話也非常的奇怪。他一方面會誇你,一方面又說你不是好人,說女人嫁給你一定不會幸福。可是……」

    她轉頭看著夏侯昕,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可是,我能夠感覺到,你是個好人,為什麼爺爺會說嫁給你一定會不幸福呢?」

    「你想嫁給我嗎?」

    夏侯昕突然靠近了過去,臉貼在她的臉前。

    火熱的氣息直接噴灑了過來,司徒星星被嚇住,猛地往後一仰,「你,你做什麼?」

    「想不想嫁給我?」

    夏侯昕再度往前靠,司徒星星就再度往後仰。

    「啊!」

    因為用力過大,司徒星星直接就往後倒了過去。

    夏侯昕忙伸出手臂,勾住她的腰,用力往自己一拉。

    嘭!

    「好痛!」

    司徒星星捂著鼻子,紅了眼眶。「鼻子好痛。」

    嗚嗚,他的胸口是用什麼做的,怎麼會那麼硬,好像是石頭一樣。

    疼死了。

    「亂來。」夏侯昕生硬的拉開她的手,垂頭去看。

    一見她的鼻頭紅了,就像是放了一顆紅草莓在上面,有趣的很。

    他抬手,輕輕的在紅了的地方揉了揉,「很痛?」

    司徒星星抬起頭,可憐兮兮的點頭,「嗯,好痛,好痛。」

    「揉揉就不痛了。」夏侯昕道。

    「嗯。」司徒星星聽話的開始揉自己的鼻子,很努力,很用心的揉著。

    看著她的動作,夏侯昕不禁有些發怔。

    這個丫頭,為什麼就一定要這樣聽話?

    好一會兒之後,司徒星星才可憐兮兮的抬起頭,道:「為什麼揉了這麼長時間還是會痛?」

    看著她那委屈的表情,夏侯昕突然就有些後悔,剛剛真是不應該那麼用力才是。

    但是,他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她的鼻子會那麼不經碰。

    「請太醫?」夏侯昕問道。

    司徒星星急忙搖頭,臉紅紅的擺手,「我不要請太醫。」這麼糗的事情,如果讓人知道了,太丟人了。

    「那我讓司徒大人給你找些藥酒過來。」

    「不要。」司徒星星再度擺手,「那些酒好臭的,我不要。」

    看著她鼻子上那礙眼的一抹紅,夏侯昕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但是,彷彿真的是沒什麼更好的辦法。

    想了想,他才道:「那今天就先這樣吧,你早點休息。」

    「哦。」司徒星星揉著鼻子,可憐兮兮的點頭。

    夏侯昕起身,正待要喊小銀子的時候,便見到他跟司徒文兩個人一起走了過來。

    「爺!」小銀子快步跑過去,「可以回宮了嗎?」

    「嗯。」夏侯昕點點頭,轉身就走。

    在經過司徒文身邊的時候,他頓住了腳步,淡淡的出聲,「女人嫁給我不會幸福?」

    司徒文臉上一僵,他忙回頭看著捂著鼻子的司徒星星,這個丫頭,太沒心機了,怎麼什麼話都能說出來?

    看了兩眼,他突然就覺著有點不太對勁了,司徒星星總是捂著鼻子,眼睛也是紅紅的,好似哭過一樣。

    他頓時急了,幾步就衝過去,拉住司徒星星的手,不安的問道:「星星,你怎麼了?」

    「我沒事。」司徒星星搖頭。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撞了鼻子而已。

    「怎麼會沒事?」司徒文急了。

    他忙拉下司徒星星的手,一看她的鼻子紅了,頓時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皇上,你怎麼可以對一個小丫頭動手?」

    怒氣上湧的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在跟誰說話。

    他拉著司徒星星就衝到了夏侯昕的面前,「到底是怎麼回事?星星是個那麼單純的孩子,你怎麼可以打他?」

    夏侯昕冷冷的看著他,不悅的輕哼,「司徒大人,你認為我會出手打女人?」

    「你……」司徒文本來想說你什麼都有可能做出來。但是,話到了嘴邊,愣是又被他給嚥下去了。

    他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不管夏侯昕到底做了怎樣過分的事情都好,他到底是皇上,自己為人臣子的,不可以在皇上面前太過放肆。

    「那星星的鼻子是怎麼回事?」

    「爺爺……」司徒星星覺察不對,急忙拉了拉他的手,「爺爺,你不要怪皇上,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司徒文開始瞪眼,不爭氣的丫頭,自己替她出頭,她倒好,反倒在這裡幫著別人。

    「怎麼撞的?」他沒好氣的問。

    司徒星星尷尬的指了指夏侯昕的胸口,「撞到他的胸口了。」

    小銀子一聽,瞬間高興起來,他轉頭看著夏侯昕,滿臉的崇拜。

    主子真是太厲害了,這才一會兒工夫竟然讓那小丫頭投懷送抱了,鼻子都撞紅了,可見當時是有多麼激烈。

    爺就是爺,果然不簡單。

    「皇上!」司徒文咬牙,「我需要皇上給我一個解釋。」

    「哼!」夏侯昕冷哼一聲,直接走人。

    他是皇上,絕對不會跟任何人做任何解釋。

    看著他走遠了,司徒文暗自咬牙,「這件事我不會就這樣算了的,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去找太后。」

    他不能再這樣放任下去了,否則,他的星星很有可能就會被人給拐跑了。

    但是,他真的搞不懂,為什麼夏侯昕突然之間會對司徒星星有興趣呢。難道,真的就是因為之前曾經見過一面?

    不過,以他對夏侯昕的瞭解,他不像是會喜歡司徒星星這樣單純的女孩子。

    這個晚上,司徒文失眠了。

    天還未亮,他便頂著兩個熊貓眼起了身,吩咐人馬上準備,去城郊的悠園。

    司徒星星還未起身就被人給挖了起來,當聽聞司徒文要讓自己跟著一道去悠園的時候,她不禁摀住臉道:「爺爺,這麼早?」

    爺爺每次被罵竟然都不會害怕,太上皇那麼凶,他竟然還敢去。

    這次更是離譜,這麼早,太后肯定還未起身呢。

    真要去吵醒了太后,太上皇肯定會發飆。

    想著太上皇那恐怖的表情,司徒星星就開始脊背發涼。

    她使勁的搖頭,「爺爺,這個時候太早了,我們還是晚些過去吧。」

    「不能晚了,事態緊急。」司徒文急的不行。

    「可是太上皇不會讓我們進去的。」司徒星星可憐兮兮的道。

    司徒文一怔,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抓了抓鬍子,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樣吧,我們就再等等吧。」

    不過,他所說的等待便是在司徒星星這裡等待。

    如此,倒是讓司徒星星根本就沒有辦法休息。

    一個多時辰後,天亮了,兩個人吃了飯,司徒星星頂著兩個黑眼圈,有氣無力的被司徒文給拖上了馬車,往城郊的悠園而去。

    而此時,在宮裡的夏侯昕已經下朝了。

    剛回到寢宮,小銀子便快步從外面走了進來。

    「皇上,奴才收到風,司徒大人去了悠園。」

    夏侯昕捧著茶杯的手猛然縮緊,「老頑固的動作倒是快。」

    看來,他是真的看不上自己。

    想想,心裡就有些不舒坦。在老頑固的心裡,自己竟然那麼不堪。

    他乃是堂堂的皇上,難道還配不上那個心機單純的小丫頭?

    他想了想,這才道:「派人去跟著,再探探母后的想法。」

    一直以來,他最為尊敬的就是慕容卿。他更是認為,凡是慕容卿確定的事情就一點不會有錯。

    所以,在人身大事上面,他依然還是要去聽慕容卿的想法。

    小銀子答應著起身走出去吩咐人做事,夏侯昕卻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那個小丫頭,母后能看的上嗎?

    而此時,司徒文已經帶著司徒星星來到了悠園外面。

    兩個人下了車,司徒文親自上前去叫門。

    好一會兒後才有人過來打開門,「司徒大人?」

    「阮侍衛。」司徒文急忙露出了笑容。

    真好,今天來開門的人是阮寧。幸好是他,如果換做是其他人,總是會磨磨蹭蹭的很久。

    「司徒大人有事?」阮寧問道。

    司徒文急忙點頭,「正是,我有要事見太后,不知太后是否有時間見見我們?」

    阮寧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神色,「太後跟太上皇現如今都忙的很,只怕不見得有空見你們。」

    「那我可以進去等嗎?不管太后要忙到什麼時候,我都會等。」

    看著司徒文一臉的焦急,阮寧暗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他想了想,這才點點頭,示意司徒文兩人跟著自己進去。

    悠園很大,但卻很雅緻,謂之世外桃源毫不過分。

    看著周圍的風景,司徒星星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能夠住在這裡這裡真的是太幸福了,她也好想住在這裡。

    「阮侍衛,不知道太后是在忙些什麼?」司徒文試探的問道。

    「釣魚。」阮寧語調古怪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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