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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竹] 殘王的九號愛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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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10:02:10 |只看該作者
第113章:目哩有對手了

    在夏侯奕那一臉期待的注視之下,慕容卿的心裡充滿了濃濃的信心。

    其實,她自己也是不太確定的,畢竟進入這裡也已經有了些時間,再去回想之前所發生的事情本來就不容易。

    而且,她當時也確實是沒有太過在意。

    也正是因為夏侯奕對自己的信心,她才會對自己有自信。

    她走過去,在夏侯奕身邊站定,沉聲說道:「殿下,那些人應該便是這裡的長老。」

    她之所以知道,還是因為高陵的關係。如今她已經是高陵寨子裡的長老,所以一些寨子裡的情況,他便在之前的路上找了機會跟她說了說。

    而因為她是長老,所以,長老的一些穿著打扮,注意事項也是必須要弄清楚的。

    據她所瞭解,寨子裡的長老,除卻在一些必要的場合要穿正式的長老服之外,其他時候是不需要穿這種正式服裝的。

    不過,他們卻必須要戴著能夠證明他們長老身份的特別帽子,那是一種特別定制的,上面插著兩根孔雀毛的帽子。

    而之前,她也正是從那兩根孔雀毛來判斷那幾個人的身份。

    只不過,自己雖然已經知道那兩個人的身份,但是,金如然一行人是否跟他們有關係,那就不太清楚了。

    「殿下,你為何會確定金如然他們一定就在寨子裡,其實,這有些不太可能。」慕容卿思量後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為什麼?」夏侯奕淡淡的問道。

    慕容卿在心中回想了一下高陵跟目哩與自己說過的關於寨子的情況,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道:「殿下,據我瞭解,如果要是有外人進入寨子,那都是必須要經過長老會的同意或者是經過目哩的同意。」

    慕容卿微微點頭,道:「好,你繼續說。」

    「而現在,目哩跟我們在一起,顯然,他們不能夠通過目哩的同意。也就是說,這件事除非是經過其他長老一緻認同,所以,外人是絕對不可能就這樣進入寨子。」

    夏侯奕微微挑了挑眉頭,道:「卿卿,你是覺著他們並不在這裡嗎?」

    慕容卿點點頭,「從我對這個寨子的瞭解,他們應該是不可能進來的。縱然金如然他們來了,也是只能住在這附近。所以,殿下,我有些不太明白,你為什麼會如此堅定的認為他們已經在寨子裡了?」

    「卿卿,你剛剛進來的時候,是否有注意到那幾個長老的面部神色?」夏侯奕再度不答反問。

    「我記得。」慕容卿點點頭。「我察覺到,他們彷彿並不是太高興目哩在這個時候回來。或者說,他們其實並不太想在這個時候看到目哩。」

    夏侯奕贊同的點頭,「你說的很對,問題便出在這裡。那幾個長老為什麼會不想目哩在這個時候出現,很顯然,他們做了一些會讓目哩很生氣,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事情。」

    「對哦。」慕容卿恍然大悟。「殿下,你說的很有道理。那些人的臉色確實很奇怪,表現的又那麼緊張,肯定會有問題。」

    「而且,卿卿,你可能還沒有注意到一件事。當目哩跟我們過來的時候,那幾個長老曾經朝著一個方向看過一眼。他們的眼神中帶著一些緊張跟不安,如此我便可以猜測,一定是有外人來到這裡。」

    其實,慕容卿所知道的關於寨子的一些事情,夏侯奕同樣知道。

    以他的性格,如果不能夠打聽清楚,他怎麼可能會如此貿然就帶著慕容卿過來。他做事,向來喜歡將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而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可以發現那些長老的不對勁之處,進而借此來判斷,一定是有外人來到寨子裡。

    如此一來,他豈會還判斷不出是什麼人來到了寨子裡,除卻金如然等人之外,還有其他的人選嗎?

    慕容卿想了想,也是覺著夏侯奕說的很有道理,只不過,這件事可是絕對超出了她的預料之外。

    在她的認知裡面,目哩是族長繼承人,寨子裡就是他說了算。而且,以她對目哩的瞭解,他絕對已經完全掌控了寨子。

    可為什麼現在卻會有幾個長老要跟目哩作對,引來了金如然一行?

    如此可見,事情絕對沒有她所想像的簡單,而目哩也絕對沒有完全的掌控了整個寨子。

    而高陵那邊的情況,只怕也並不會比這裡好太多。

    不過現在,她也知道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必須要先跟目哩商量一下,畢竟,這裡是他的地方,不過之後要做什麼,也都需要目哩來出面解決。

    當即,慕容卿跟夏侯奕商量了一下之後,便派了阮寧去將目哩給請過來。

    阮寧很快便回來了,但目哩卻沒有隨之同行。

    原來,目哩呆了這麼多外人進來,必須要跟長老做一個解釋,以及之後的安排。所以,他需要過些時間才可以過來。

    既如此,慕容卿他們便只能在這裡靜心等待。

    在等待的時候,夏侯奕吩咐阮寧去做些事情。慕容卿瞧見了,但卻沒有追問,反正肯定是跟這件事有關係。

    好在半個時辰之後,目哩終於來了。

    一進門,他便沉聲說道:「卿兒,你們是否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地方?」

    慕容卿有些意外,他們之所以能夠發現,其實還是因為夏侯奕觀察敏銳,怎麼目哩也如此快就發現了。

    雖然慕容卿並沒有說什麼,但是從她臉上的表情,目哩也能夠猜到了一切。

    他走過去,也不等慕容卿他們招呼,便在他們的對面坐下來。

    他沉聲說道:「卿兒,事情有些超乎我們所預計的麻煩,金如然他們一行人必定是已經來到了寨子裡。」他的眉頭皺的很深,一副極緻苦惱的模樣。

    「這件事實在是很奇怪,那幾個長老,我真的想不通,金如然到底是給了他們什麼好處,居然能夠讓他們做出這種事情。要知道,我們寨子畢竟是位於天昊國之內,與水之國並沒有任何關聯。再加上之前梅子的事情,他們也更加不應該跟水之國的人合作。」

    目哩的話倒是提醒了慕容卿跟夏侯奕兩人,事情還真的是有些古怪。

    雖然目哩可能暫時沒有辦法完全掌控寨子,那些長老要跟目哩作對,但是,也沒有必要跟水之國的人合作。

    梅子的事情早已經傳回來,按照推測,他們這些人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傷害梅子的人,更何況是要跟那個人合作了。

    只不過,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也容不得他們不相信。

    只是,幾個人都感到非常的不解,同時也在暗中警惕,水之國的人來勢洶洶,確實不簡單,他們必須要小心應付,小心戒備才是。

    幾個人沉默了會兒之後,目哩道:「九殿下,不知道你有什麼辦法嗎?」

    如果說有人能夠解決這次的大麻煩,目哩便只認為那個人會是夏侯奕。

    而他自己雖然是這裡的族長,但是,畢竟與外面接觸太少,更加沒有處理過這種複雜的事情。一時之間,他完全是不知道該從何處著手。

    更何況,水之國跟天昊國,真的只有這兩個勢力嗎?

    目哩不傻,之前慕容卿也已經跟他提起過天機一族的事情。雖然目前天機一族還沒有現身,但他們既然已經出現過,那在適合的時候必定會再度出現。

    他所擔心的便是這些勢力的相爭會給寨子帶來危害。

    「九殿下,不知你是否可以答應我一件事?」目哩突然問道。

    夏侯奕微微點頭,「你放心。」

    「嗯?」目哩有些詫異,「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我會確保你寨子裡的人沒事。不過,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助我。」夏侯奕道。

    他雖然有想法,有計策,但是,這裡畢竟不是他的主戰場,再加上他帶來的人並不是很多。所以,不管做什麼,也都還需要目哩來幫忙。

    「那是我應該做的事情。」目哩突然站起身,一臉認真的衝著夏侯奕行了大禮。「這一拜,我是替所有寨子的人而拜。九殿下,多謝。」

    「無需這樣客氣,你是卿卿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

    目哩身子一震,他回頭看了慕容卿一眼,見後者笑瞇瞇的衝自己點頭,他也只能在心中無奈的嘆息了一下。經過這次的事情,縱然自己還有些放不下,也只能隱藏在心中了。

    「先坐吧,我們商量一下。」夏侯奕道。

    目哩收拾了心情,坐下來,急切的問道:「九殿下,你有什麼想法?」

    夏侯奕卻是突然看向了目哩,來了個不答反問,而且,他所問出來的問題非常的尖銳。「目哩,你是否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

    「當然可以,九殿下請說,我一定知無不言。」目哩很認真的說道。

    慕容卿也有些好奇,不明白夏侯奕這個時候還要問什麼,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們不全都已經知道了嗎?

    「目哩,你是否已經完全掌控了整個寨子?」夏侯奕問道。

    目哩的神情瞬間變得很難看,頓了頓,他這才道:「我也用不著隱瞞你們,其實,寨子裡的事情,本來是應該我來做主的。但是,不久之前,我的一位族叔回來了,他是其中一位長老的親弟弟。他天賦很高,而且,他如今達到的高度絲毫不弱於我。甚至,在某些方面呢,我還比他差一些。」

    「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個人來?」慕容卿皺起眉頭道。

    目哩搖搖頭,一副我也不太明白的表情。「我那個族叔,消失了幾十年,突然冒出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做過什麼事情。他只是告訴我們,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些新奇的法子,所以,他便隱居起來,潛心鑽研。如今也是大成了,這才回來。」

    「完全是他一個人的說法,能算數嗎?」慕容卿一臉我很懷疑的表情。心中暗自猜測,說不定這個人就是被金如然給抓了去,等到適合的時候再將他給放回來。

    如今這個時候,可不就是最恰當的時候嗎。

    「目哩,你繼續說。」夏侯奕道。

    目哩微微點頭,再度道:「在我們寨子裡,想要做族長,那就要有一定的能力。也就是說,能者居之。誰的能力高,誰就可以勝任。而現在,我顯然弱於他一頭。現如今有十位長老,其中有六位長老站在我這邊,畢竟,我的附近是上一代的族長。而剩餘的四位長老,他們則是站在了那個族叔的一面。」

    「四百六!」夏侯奕道。「如此,你還是有勝算的。」

    「是的,不過,據長老們商量,我們兩個人是要經過一場大比,誰勝利,誰便是下一任族長。不過因為我之前臨時收到卿兒送過來的消息,所以,大比還未進行。」

    「如此,那就麻煩了。」夏侯奕沉聲說道。

    慕容卿跟目哩兩人都有些奇怪,這怎麼就麻煩了呢。大比的話,其實還是比較公平的。雖然目哩之前說比那個族叔要弱一些,但是,看他那一臉的鎮定便可以知道,他對自己還是極為有自信的。

    只要能夠在大比上活得勝利,那目哩便會是名正言順的族長,如此一來,事情不是對他們更為有利了嗎?

    「大比在什麼時候?」夏侯奕問道。

    「本來我是打算等你們的事情了結之後再進行,不過,那位族叔卻說,族長不能這樣一直懸空,必須要盡快選出來。所以,暫時的打算是,在五天之後進行。」

    慕容卿倒是也有些意外了,明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那些長老為什麼還要確定在五天之後?難道他們不知道,如果這件事無法處理妥當,也將會給整個寨子帶來危害。

    他們現在不是應該先想辦法自保嗎,怎麼還有心情做這些事情。

    慕容卿想不明白,而旁邊的夏侯奕卻是給了他們答案。

    「因為你那個族叔是金如然的人。」夏侯奕道。

    「殿下,你也這樣覺著?」慕容卿道。其實,她剛剛也是這樣想的,只不顧,因為沒有證據,所以,她倒也不敢確定。

    目哩顯然也很是震驚,他不敢置信的道:「九殿下,你這樣說,是否有證據?」

    「沒有。」夏侯奕很幹脆的道。「但是,不是這樣,沒有其他的可能性。」

    慕容卿點點頭,「目哩,我認為殿下說的很對,只有你那個族叔是金如然的人,所以,他才會從中幫那些長老引見金如然等人。還有,為什麼他會提議在這個時候進行大比,難道就沒有他自己的深意?」

    目哩皺起眉頭,臉色難看的厲害,「如果事情真的跟你們所說的那樣,可就有些麻煩了。我從未想過那位族叔會是金如然的人,也更加想像不到他們的人竟然已經滲透到我們的寨子裡。九殿下,你覺著,他們這樣做只是為了那道預言?」

    夏侯奕沒有回答,因為這個問題,縱然是他也是無法完全的肯定。

    金如然他們到這裡來,明面上是為了那道預言,可是,真的沒有其他的原因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位族叔又是怎麼回事?

    「殿下,目哩,我現在還在想一件事。你們說,那位族叔,他是最近才被金如然收服,還是很久之前就已經被他給擄走?」慕容卿奇怪的道。

    三人臉色大驚,誰也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這個問題,他們之前還真的都沒有想過,如今想起來才發現,事情真的很不對勁。

    可是,如果事情真的跟慕容卿所猜測的那樣,早在很多年前,金如然就已經設計了這一切,那他也太過恐怖了。

    彷彿看出夏侯奕他們兩人的懷疑,慕容卿便又道:「殿下,目哩,我們一直都在懷疑金如然,但是,我們卻因此而忽略了一個人。」

    「金烈陽。」夏侯奕冷冷的道。

    慕容卿沉聲點頭,「是的,在那位族叔離開之前,他年紀還小,所以,縱然這件事是有人利用,但是,也絕對不可能是金如然。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金烈陽,也只有他才會這樣做。」

    「金烈陽。」夏侯奕再度冷冷的念叨了一句。

    「金烈陽。」慕容卿也跟著念叨了一句。

    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怎麼會如此厲害?

    多少年前,他就已經在凖備這件事了,到底,他還暗中凖備了多少事?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我們寨子就危險了。」目哩怒哼。「九殿下,你有什麼計畫不妨做出來,不管如何,我絕對不可能讓外人掌控我們寨子。」

    夏侯奕微微點頭,「你放心,不過這件事牽連甚大,我們不能小心大意,必須要謹慎行事。」

    「目哩,你別擔心,我們會幫你的。」慕容卿也在安慰著。

    目哩深吸了口氣,讓自己恢復平靜。「我只是從未想到,自己的寨子有一天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慕容卿微微搖頭,別說是他了,縱然是他們,也從未想到事情會這樣複雜。

    三人沉默了片刻,夏侯奕道:「目哩,你先去打探一下那位族叔的具體情況。而且,如果我所料不差,你那位族叔,他必定會介紹金如然給你們認識,正式讓他們進入你們的寨子。」

    「我絕對不同意。」目哩道。

    「目哩,你不同意也沒有用。」慕容卿沉聲道。「如今你並非是唯一的族長繼承人,所以,你並不能完全做主。」

    反對有用嗎?顯然沒有,那個族叔,他的背後還有四位長老在支持呢。如今這個寨子,可已經不再是目哩的一言堂了。

    目哩的神色變得很難看,他顯然也知道事情正如慕容卿所說的那樣麻煩。

    「目哩,你別著急,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們先弄清楚他們的虛實,之後才能夠想辦法去解決這次的事情。」

    目哩微微點頭,「卿兒,你說的對。九殿下,這樣吧,你們先休息,我去打探一下。」

    「好。」夏侯奕淡淡的應聲。

    目哩便又道:「卿兒,今天晚上我們會替你們設宴,接風洗塵。如果有事的話,估計就在晚上,你們也最好早做凖備。」

    「好,放心。」夏侯奕道。

    目哩當即便衝著他們兩人點頭,而後轉身大踏步離開。

    看著他那堅毅的背影,慕容卿微微的嘆息了一聲。她回頭看著夏侯奕,輕聲道:「殿下,是不是我給目哩帶來麻煩了?」

    「並非如此。」夏侯奕拉住慕容卿的手,「這次的事情,縱然沒有我們的存在,也還是會發生。」

    金烈陽早就已經設計安排了這件事,而且是在那麼多年前。所以,縱然是沒有他們兩人,應該發生的事情也還是會發生。

    慕容卿雖然也知道事情是這樣,只不過,看到目哩寨子如今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心裡也是不太好過。

    而且,不管如何,這次的事情不得不說也是跟自己有關的。

    「殿下,我們一定要幫幫目哩。」慕容卿道。

    夏侯奕微微點頭,「如今已經不是目哩寨子的事情,而是四方力量的事情。我們不想出手,也必須要出手。」

    「殿下,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慕容卿問道。

    「我之前有些安排,不過,當時並不知道金烈陽的事情,所以,如今倒是不可行。」夏侯奕微微皺眉,他本來計畫好了,先助目哩成為族長,之後行事便簡單了。縱然金如然有再多的作為,也於事無補。

    而現在,這條路可能沒辦法這樣快行得通了。

    「殿下說的是,如今事情已經不一樣了。」

    夏侯奕站起身,「倒也無需著急,我們目前束手無策,但金如然他們也是如此。金烈陽在走這一步棋的時候,他肯定也並未想到會有目哩的存在,更加沒想到目哩會跟你成為朋友,進而成為我們的助力。」

    慕容卿神色一動,心道,他能夠料到才怪。縱然有那敵對勢力的幫忙,他們也絕對想不到自己會重生。而前世,自己跟目哩……他雖然喜歡自己,但因為自己嫁了人,所以,跟他的關係也就逐漸的疏遠了。

    而這一生,伴隨著自己的重生,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

    金烈陽,他的凖備,而自然不能夠全然的按照他預期的來進行。

    所以,如今這種情況,不只是對慕容卿他們不利,對金如然他們一行人,也同樣的不利。

    「卿卿,這裡的風景不錯,我們出去走走。」夏侯奕道。

    慕容卿有些意外,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有心情要出去走走?

    「走吧。」夏侯奕衝著慕容卿伸出自己的手。

    慕容卿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微微點頭,將自己的手放到夏侯奕的手上。

    兩個人沿著寨子裡的小路,慢慢的往後山走去。

    之前慕容卿便曾經聽目哩提起過,寨子後山的風景極為不錯,風和日麗的時候,鳥語花香,說是世外桃源也不誇張。

    慕容卿與他一道往後面走,拋卻了這些煩惱,能夠欣賞這樣的美景,倒也是一件極為愜意的事情。

    被夏侯奕牽著手往前走,不知不覺的,慕容卿竟然真的就這樣放下了那些事情,開始發自內心的去欣賞周圍的風景。

    「殿下,等到將來這些事情被解決了之後,我們能不能也找一處這樣的地方,好好放鬆放鬆?」走到一處花樹下,慕容卿停下來,輕聲問道。

    她沒敢說一直過這樣輕鬆自在的日子,因為她知道在夏侯奕的心裡,他並不想過這樣的日子。

    他是一個有著雄圖偉略的大英雄,他不應該只跟自己這個小女人隱居養老。

    他應該站在天昊國的最頂端,成為千古明君。

    但是,他真的成為那樣的人,自己應該怎麼辦?

    慕容卿很清楚自己的喜好,她並不喜歡留在宮裡,過那種平淡無奇的日子。

    雖然,愛一個人就應該要為他付出一切,不管是在什麼地方,只要兩個人可以在一起,那就行了。

    可是,她會開心嗎?

    顯然不會。

    但是,她也不能因為自己而讓夏侯奕放棄自己的理想,自己的追求,那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夏侯奕回身,圈住她的腰,將她帶入到自己的懷中。「你喜歡這樣的地方?」

    「喜歡。」慕容卿道。

    清淨,漂亮,正是她喜歡的。

    其實,她要求的並不多,只是希望能夠跟自己喜歡的人過一些平平淡淡的日子。

    所謂的身份,所謂的富貴,與她這個兩世為人的來說,並不算什麼。

    「那你喜歡什麼地方?」夏侯奕又問。

    慕容卿被問住了,喜歡什麼地方?她真的不知道。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沒怎麼出過門。所以,世界之大,她雖然知道有很多處美麗的地方,但是,自己到底會喜歡什麼地方,她真的說不上來。

    「我不知道。」慕容卿實話實說。

    「那你喜歡類似這種的地方?」夏侯奕又問。

    慕容卿微微點頭,「這裡很漂亮,我很喜歡。」

    「好。」夏侯奕輕聲道。

    慕容卿便覺著有些奇怪,「殿下,這是什麼意思?」是想要帶她去那樣的地方隱居嗎?但是,他的將來怎麼辦?

    「沒什麼,我們再往前走走。」夏侯奕竟然故意吊胃口,不再這件事上繞圈子。

    「殿下。」慕容卿不高興的拉扯了他的手幾下,「說嘛。」

    「以後再說。」夏侯奕道。

    又是這樣。

    慕容卿突然就有些後悔起來,自己真的不應該提起這件事。好吧,興頭提起來了,但卻得不到回應,真的會被憋死。

    正待要去勸說夏侯奕的時候,突然,不遠處傳來了一聲輕輕的笑聲。「九殿下跟九皇子妃真是伉儷情深,感情深厚。在這種情況下,你們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裡談情說愛?」

    慕容卿那到了嘴邊的話就這樣被嚥了回去,她有些不高興的瞪向了來人。真不是好人,沒事瞎搗亂,破壞人家的好事。

    知道她多難得才能夠跟夏侯奕這樣毫無壓力的散步嗎?

    知道她剛剛就要得到對自己很重要的答案嗎?

    知道她現在有多麼想殺人嗎?

    「三殿下,你不也這樣好興緻的一個人出來欣賞風景嗎?」慕容卿淡淡的道。

    不遠處,金如然一臉冷笑的從花樹從中走出來。

    「我可沒有你們這樣的好心情,之前戰敗,回去之後,我被父皇責罵了很久。倒是你們,想必貴國的皇帝應該對你們有所嘉獎吧?」

    慕容卿很奇怪的看著他道:「嘉獎?為什麼要嘉獎?我們不過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要那麼多嘉獎做什麼?難道,你做了那麼多事情,其實都只是為了得到貴國皇帝的嘉獎?」

    「早就聽聞九皇子妃好口才,多日不見,風采依舊。」金如然緩步上前,他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慕容卿的臉上,彷彿要將她的面容深刻的印在自己的心上。

    「九皇子妃,念在我跟煙兒之間的情分上,我奉勸你們一句。還是儘早離開這裡吧,否則,等到你們想要離開的時候,也已經晚了。」

    「好大的口氣。」夏侯奕冷哼一聲。「什麼時候這裡已經成為水之國的地盤?」

    「九殿下終於捨得開口了?」金如然終於在他們兩人面前大概五步遠的地方站定。他微微轉頭,終於捨得將自己的視線分一些給夏侯奕了。

    「九殿下,你這是不相信我可以將你們永遠的留在這裡?」

    「一月之前,你也曾經這樣說過。」夏侯奕淡淡的道。

    金如然臉色微變,他知道,夏侯奕說的就是上次大戰的事情。自己從來沒有敗的這樣慘過,要說之前沒有凖備也便罷了,但是,他凖備了那麼多,竟然還是敗給了夏侯奕。

    金如然的視線,悄悄的轉移到了位於夏侯奕半步之後的慕容卿臉上。不只是上一次的戰事敗落,在女人的身上,也同樣的敗落了。

    雖然自己跟夏侯奕身份相當,但是架不住人家先一步成親,如今連孩子都有了,又哪裡還能夠容得下他的存在。

    但是,他心裡卻永遠都不會覺著舒坦,會放下。

    如果夏侯奕消失,不存在了,那麼,他自然有法子將慕容卿弄到自己的手裡。

    一時間,金如然的氣息陡然發生了變化,淩厲中帶著點扭曲。「九殿下,但願你之後還能夠這樣有自信。」

    「比試之後,自然見分曉。」夏侯奕淡淡的應聲。

    「九殿下,你以為沒有凖備,我會敢貿然在這裡出現嗎?」金如然冷笑。

    上一次敗落也就是敗了,雖然心中會有芥蒂,但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他不會再時時放在心裡。如今,他在意的只是這一次。

    不管如何,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敗給同一個人。

    「殿下,我喜歡那邊的花,我們過去看看?」慕容卿突然出聲。

    夏侯奕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到她衝著自己點頭,便直接拉住她往她所指的方向走去。

    金如然就這樣目送著他們過去,但卻沒有去阻止。

    很快,他們兩個人便離開了原地,到了不遠處的一片花地前站定。慕容卿道:「殿下,我們根本就不必跟他說的太多。」

    「卿卿,這一次看到金如然,你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自信,強大,遠勝於之前。」慕容卿沉聲說道。

    這也正是她不想跟他對話的原因,對方太自信,而如今,自己卻是信心不足。兩方比較之下,自己便會處於下乘。

    雖然她相信夏侯奕並不會受到影響,但是,小心總是為好的。

    「他們必定有所依仗。」夏侯奕道。

    事情既然是多年前金烈陽所凖備,那就絕對不簡單。事情遠比他所想像的要複雜,看來,這次是要有危機了。

    「殿下,不如我們先回去商量下對策?」慕容卿道。

    「不用。」夏侯奕拉住慕容卿的手,繼續往前走。「不急於一時。」

    慕容卿說的對,他絕對不會因為金如然的自信而影響自己的心情。她喜歡這裡,他就會陪著她到處走走。做事,倒也不用急於這一時。

    「殿下……」慕容卿倒是有些擔心了。

    夏侯奕揚起眉頭,拉著慕容卿朝著不遠處走過去。片刻後,他在一朵嫣紅色的小花前站定,他彎腰,將小花摘下,轉身,道:「卿卿,我給你戴上?」

    「殿下?」慕容卿抬頭望著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有什麼反應。「殿下,你?」

    「不喜歡?」

    「不是。」慕容卿急忙搖頭,她很喜歡,不管是什麼花,只要是夏侯奕摘下的,她就會喜歡。

    只不過,夏侯奕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閒情逸緻?

    「那我給你戴上。」夏侯奕道。

    慕容卿微微點頭,「好。」她側過身子,方便他替自己戴上花。

    「可以了。」夏侯奕道。

    「可惜看不到。」慕容卿有些小失望,很想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

    「我們走。」夏侯奕直接就將慕容卿抱起,往前方疾馳而去。

    「殿下,你要帶我去哪裡?」慕容卿奇怪的問道。

    「溪邊。」夏侯奕淡淡的應聲。

    慕容卿感動的趴在他的懷中,突然,她調皮的仰起頭,在他的脖子上輕輕的吹著,「殿下,你真好。」

    「傻瓜!」夏侯奕拍拍她的頭,加快了速度。

    很快,慕容卿便聽見了水聲。

    等到停下裡,她轉過身看到眼前的美景時,也不禁是震驚的瞪圓了眼睛。「殿下,這裡好漂亮。」

    不遠處的山上,一抹銀色光芒悄然滑落。

    嘭!

    米高的浪頭在下面的小潭上面濺起,波光粼粼,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金色的光芒。

    慕容卿不管夏侯奕,自己快步走過去。她在小潭邊站定,探頭往裡面瞧著。

    水面上閃現出了一張嬌俏的笑臉,在她的臉頰邊,一朵漂亮的小紅花開放的正是燦爛。

    慕容卿微微揚起唇角,回頭衝著夏侯奕燦爛的笑,「殿下,我很喜歡,很漂亮。」

    就在這時,危機突生。

    一股大力突然從小潭裡面衝出來,直接一把扣住了慕容卿的胳膊,將其往下面一拉。

    「啊!」

    她猛地一聲尖叫,甚至來不及回頭去看小潭裡面的到底是什麼。

    縱然是夏侯奕,也是完全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但饒是如此,他的反應速度也快的讓人咋舌。

    幾乎就在慕容卿的胳膊剛被人扣住,他便已經動了。

    等到慕容卿被人拉下潭水中之時,他的人也已經落在了小潭的邊緣。

    他沒有停留,直接投入到小潭之中。

    他快,但動手的人速度也不慢。

    就著眨眼的功夫,那人已經將慕容卿拖到了水下一米。如果不是因為水中有阻力,只怕慕容卿早就已經被拖的更遠了。

    「卿卿!」夏侯奕冷著一張臉,猛地加快了速度。

    而就在他們兩人下去剛眨眼的功夫,幾個暗衛也隨之跳入進去。只不過,他們的速度比起夏侯奕來卻是要慢了很多。

    前方的人顯然也發現自己不安全了,再這樣下去,他根本就逃脫不了。

    他冷哼著,自己扼住了慕容卿的脖子,隨後,他的右手中翻出了一柄刀。

    「夏侯奕,你的女人完了。」那人用口型這樣對夏侯奕說著。

    此時,慕容卿被人扼住脖子,完全說不出話來。

    但在這種情況下,她也是沒有露出任何的慌張,她知道,夏侯奕一定會來救自己,一定會。

    夏侯奕也並未看向慕容卿,只是加快速度朝著慕容卿衝過去。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當著自己的面用慕容卿來威脅自己,也正是這一刻,他才發現,什麼叫做震怒。

    如果不是自己距離那個人還有點距離,他早就將那人給碎屍萬段了。

    「放開她。」夏侯奕冷冷的道。

    「做夢!」那人冷哼,「我可不傻,放了她,我難道還能活?夏侯奕,其實我本來就也沒打算活著出去。我接了這個任務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不過,能有堂堂的九皇子妃給我陪葬,我死而無怨。」

    夏侯奕雙手握拳,恨恨的往前面衝去。

    但是,那個人一邊將匕首擱在慕容卿的脖子上,一邊急速後退。

    縱然夏侯奕速度夠快,但是,兩人之間還是存在著一點距離。而就是這一點距離,讓夏侯奕根本無法短時間內救慕容卿。

    「是金如然派你來的?」夏侯奕問道。

    那人不屑的笑著,「九殿下,你不會是想要從我這裡打探消息吧。別做夢了,而且,你根本也不是那種天真的人。九殿下,你現在不跟九皇子妃說幾句道別的話?」

    「道別的話,留給你自己吧。」夏侯奕冷聲道。

    那人一怔,完全沒想到夏侯奕竟然一點都不擔心。

    「你難道不怕我殺了九皇子妃?」

    「你做不到。」

    那人哈哈大笑,「九殿下,你可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如果不是將九皇子妃掌握在自己手裡,我還真的會害怕的要死。可現在,九皇子妃在我的手裡,你能如何,你不過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殺了她。」

    「哼!」

    回答那人的就只是一記冷哼。

    那人氣怒,「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就不用浪費使勁了。」他手裡的匕首猛然往前一送,朝著慕容卿的脖子捅了過去。

    鮮血瞬間漫湧而出,很快便瀰漫了整個小潭,彷彿就在瞬間,小潭便被鮮血染紅了。

    嘭!

    一道沉重的悶響聲,一個人破水而出。

    嘭!又一道沉重的悶響,一個人直接被丟到了一旁。

    「殿下,你沒事吧?」幾個暗衛也破水而出,跑到了第一個衝出水面的人身前。

    那人正是夏侯奕,他的懷中還抱著慕容卿,後者被嗆了水,他正在給她拍背。

    「看他死了沒有。」夏侯奕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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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10:02:27 |只看該作者
第114章:終極大boss太可怕

    夏侯奕吩咐完之後便回頭看著慕容卿,有些緊張的問道:「卿卿,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慕容卿卿卿搖頭,「我沒事,只不過是喝了幾口潭水罷了。而且,這裡的潭水清澈見底,幹淨的很,喝起來還挺甘甜的。說不定寨子裡的人,也用這個小潭裡的水來做食水。」

    夏侯奕瞪起了眼睛,都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有心思跟自己開玩笑?難道不知道剛剛看到她被人擄走,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時,他真的差點被嚇死了嗎?

    他將慕容卿放在地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確定她沒什麼事情之後,這才放了心。

    這個時候,阮寧上前道:「殿下,那個殺手還沒有死,還剩下一口氣。」

    夏侯奕冷冷的道:「救活他。」

    阮寧一怔,頗有些不解,「殿下,他是刺殺皇子妃的人,為什麼還要救活他?」

    夏侯奕冷冷的看著那個殺手,冷厲的氣息瞬間傾瀉而出。感受著那股氣息,你就彷彿是被冷水當頭澆灌下來,頓時被冰封了一樣。

    「因為我不想讓他死的這樣簡單,這樣痛快。」

    敢對慕容卿下手,而且還是在他面前,簡直就是在挑釁他的威嚴。既如此,那也就要有勇氣承擔一切的責任。

    阮寧好似想到了什麼,回頭看著那個殺手,露出了一副同情的神色。

    這個殺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對慕容卿下手。難道他就沒有去打聽過,如今的慕容卿那就是夏侯奕的逆鱗嗎?

    傷害了慕容卿,那就等同於傷害了夏侯奕。

    更加不長眼的卻是,他竟然當著夏侯奕的面要殺了慕容卿。這無異於更是將自己往死路上逼,而且還是那種死的很慘的那條路。

    他走過去,那個殺手正好醒過來,見到阮寧朝著自己走過來,他頓時尖銳的大喊出來,「你們不要妄想從我的嘴裡探聽任何的消息,更加不要想折磨我。」

    說完之後,他便想要咬舌自盡。

    但是,阮寧又怎麼可能會給他這個機會。

    他抬起一腳,一顆小石子瞬間激射出去,點中了那個殺手的穴道。

    頓時,那個殺手僵住了身子,根本無法再動彈身子。他有些驚恐的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緊張的喊道:「你們,你們到底要對我做什麼?」

    阮寧冷哼了一聲,道:「不是我要對你做什麼,而是要看殿下打算怎麼收拾你。從現在開始,你的命已經不是你自己的了。殿下要你生,你就得活著,殿下要你死,那你就必須馬上去死。」

    說完,他便封住了那個殺手周身的幾大穴道,以防他會運用什麼祕法而逃走。

    那個殺手露出了絕望的神色,他雙眼無神的看著天空,恍惚中想到了自己接到這個任務時,其殺手看著自己的那種可悲眼神。

    他當時並不是太明白,還跑去問了問。

    那些人說,夏侯奕是個很可怕的人,他身為九皇子,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刺殺,但是,他依然能夠活的好好的。可見,他絕非那麼容易對付。

    而更為可怕的就是,江湖傳言,凡是敢跟他作對的人,一旦被他捉住都不會有任何的好下場。他的手裡有一批在刑訊上非常厲害的好手,到了那些人的手裡,你絕對會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到那個時候,你才會發覺,其實,死了比活著要幸福的多。

    只可惜,他當時並不相信。更加相信自己的能力,以為自己絕對可以逃脫開。更加相信,夏侯奕沒有傳言中的那麼可怕。

    而如今,眼前的一切無不向他證實著傳言的可怕。

    他很後悔,可是,世上是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的,他縱然後悔也是於事無補。

    沒有人知道殺手的心裡在想什麼,而阮寧在處理完殺手的事情後便再度走回到夏侯奕身邊,問道:「殿下,那個小子要怎麼處置?」

    「暫時先關著,等有空了再說。」夏侯奕冷聲吩咐。

    阮寧自然知道夏侯奕心情不好,當然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沖上去觸徾頭。當即,他便安排了其中一個暗衛去將人帶回去。

    夏侯奕這才再度抱起慕容卿,緩步朝著寨子走過去。

    一邊走,他一邊輕聲道:「卿卿,從明天開始,我教你一些防身之術。」

    慕容卿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道:「殿下,我好像沒有聽清楚,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從明天開始,我要教你習武。」夏侯奕再度認真的說道。

    「什麼?」慕容卿大驚,「殿下,你不會是在跟我說笑吧?」

    以前,夏侯奕也曾經提起過這件事。但是,當一段時間後確定她真的沒有練武的天分之後就也不再堅持。真沒想到,一個刺客竟然讓他舊事重提起來。

    這……這不是要他的命嘛。

    練武,那是人做的事情嗎?她不過是個小女人,練武做什麼,又不想去爭奪武林盟主。

    而夏侯奕卻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道:「一定要練,而且,我會親自監督你。如果你敢偷懶……」他餘下的話並沒有說,只是用一種你會很倒徾的表情去看著她。

    慕容卿不高興了,憑什麼要她去做自己根本不會喜歡的事情?不要,她絕對不要練武。

    她瞪著夏侯奕,冷冷的道:「如果我不答應,那又如何?」

    夏侯奕淡淡的道:「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只會回去收拾那三個小子。母債子償,你犯了錯,那就讓那三個臭小子來替你承擔責任。」

    慕容卿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完全不相信這樣無賴的話竟然是出自夏侯奕的口。「你……你!」她你了半天卻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夏侯奕挑了挑眉頭,道:「如何?」

    「殿下,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慕容卿大怒,「你怎麼可以用幾個孩子來威脅我?」

    「我便做了,如何?」夏侯奕用那種我就這樣決定,你能耐我何的表情去看著她。

    慕容卿一看他那得意的表情,就氣得有些抓狂,差點沒從他懷裡掉下去。她大喊道:「不服,我絕對不服。你這是欺負人,你這是以勢壓人。」

    她一個勁兒的叫嚷著,但夏侯奕卻只是充耳不聞,堅持自己的決定。

    其實,如果沒有發生今天這件事,他真的不會去勉強慕容卿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

    可是,今天的事情卻告訴他,類似的事情還有可能會再度發生。

    而如果慕容卿沒有一定的武功弟子,不能自保的話,難保不會不出事。

    今天還是在他的面前就能夠發生這樣的事情,誰知道在其他時候會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而如果她被抓住了,自己卻不在她身邊,那又當如何?

    夏侯奕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再度發生,所以,不管這一次慕容卿怎麼生氣,怎麼鬧騰,他都會堅持自己的想法。

    慕容卿必須要練武,這件事就這樣被決定了。

    慕容卿那麼瞭解夏侯奕,又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夏侯奕已經做了決定,不會輕易更改自己的決定。可是,她真的很不想練武。

    不過,她倒也並沒有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纏,反正現在夏侯奕在氣頭上,你讓他做什麼,他都不會答應。所以,這件事必須要徐圖後計,慢慢的想辦法解決。

    更何況,如今是在人家的地盤,夏侯奕倒也不會真的勉強她。

    但是,慕容卿卻是忽略了夏侯奕這一次的堅定心情,以至於,她之後可是過了一段艱辛的苦日子。

    兩人一道走回去,剛走回到住處門口,目哩也來了。

    他看到夏侯奕跟慕容卿兩個人都是一身的水,而慕容卿還是一副虛弱的表情,他頓時大驚,跑了過來,急聲問道:「出什麼事了?卿兒,你怎麼了?」

    夏侯奕衝著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進去再說。

    隨後,他又吩咐阮寧去將戈黔給請來。

    雖然剛剛慕容卿說她自己沒事,但是難保那個殺手在自己沒有見到的情況下對她做了什麼手腳。所以,小心為上總是好的。

    慕容卿他們進房沒有多會兒,戈黔便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怎麼回事,之前不好好的,怎麼出去一趟就出事了?」

    他覺著很是奇怪,不是夏侯奕跟著的嗎,怎麼這樣還可以出事?

    「奕,到底是怎麼了?」戈黔年再度問道。

    夏侯奕並未回答他的話,只是讓他快點替慕容卿看看。

    戈黔雖然心裡滿是疑問,不過卻更加到擔心慕容卿的身體。他暫時掩下心中的疑問,走過去給慕容卿把脈。

    片刻之後,他鬆口氣道:「暫時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如果之後覺著哪裡不舒服就第一時間通知我。」

    慕容卿笑了一下,道:「其實是殿下太過大驚小怪,我什麼事情都沒有,你們不要擔心了。」

    目哩鬆口氣,這才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慕容卿看向夏侯奕,發現他一臉的沉凝,完全不像是想回答的樣子,便道:「還是由我來跟你們說吧。」

    想了一下,她才將之前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當聽聞有殺手埋伏在寒潭之中對他們下手之後,目哩的臉色瞬間變了。「一定是金如然的人,他們太過分了,竟然當眾埋伏殺手要對你們不利。這裡可不是水之國,是天昊國,是我的寨子,豈能容他們在這裡放肆。」

    目哩心中的怒意就這樣被激發了出來,他本來就對金如然一行人很不滿意,如今他們竟然敢在他的地盤對慕容卿下手,更是觸犯了他心中的底線。

    所以,他現在根本就無法收斂心中的怒意。

    而戈黔也是滿心的怒意,他的唇角揚起了一抹不屑,「我真的是看不起金如然,他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怎麼可以對一個女人下手?」

    他呸了口,「真懷疑他根本不是男人。」

    慕容卿笑了,「戈黔,金如然是不是男人,難道你知道?」

    「胡說。」戈黔不高興的瞪了慕容卿一眼,「那混蛋是不是男人,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那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你剛剛不是說的很肯定嗎?」

    「我那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戈黔皺了皺臉道。

    慕容卿笑瞇瞇的道:「戈黔,其實,你想要弄清楚金如然到底是不是男人,還是挺簡單的。」

    戈黔來了精神,忙問道:「是什麼辦法?怎麼個簡單法?」

    「只要你今天穿女裝,跑到金如然的房間,嬌滴滴的叫一聲殿下,你便可以弄清楚了。」

    「慕容卿!」戈黔黑著臉大吼了一聲。「你找死嗎?」這沒良心的女人,他剛剛才替她把脈,沒想到,轉過頭,她竟然就拿他開涮起來。

    而且,她還說的那麼噁心。

    想想,戈黔便覺著有點反胃。

    「你這個女人,好啊,看我回京之後怎麼去收拾那三個臭小子。」

    慕容卿一怔,而後便瞬間回頭看著夏侯奕,問道:「殿下,你之前跟我說的話,是不是跟戈黔學的?」

    戈黔一臉的納悶,不解的道:「奕跟我學了什麼?不管了,反正他跟我學的東西可多了。」

    「你確定殿下跟你學了很多的東西?」慕容卿冷冷的道。

    戈黔得意的揚起下巴,「那是自然,雖然我是奕的師弟,但卻不代表我身上就沒有他應該跟我學習的地方。」

    戈黔絲毫不知自己將自己陷入了一個怎樣的絕境,夏侯奕等人都用一種同情的眼神去看著他,而他自己絲毫不知自己做錯了事。

    眾人都有一個念頭,是你自己愛顯擺,那可怪不得別人了。

    他得意的揚著下巴,沾沾自喜,頗以為夏侯奕能夠從自己身上學到東西而高興。那表情看在慕容卿眼中,讓她氣得有些想殺人。

    不過,她卻沒有在這個時候找戈黔的麻煩,因為現在有大事要商量。

    「九殿下,你也以為這件事是金如然做的嗎?」目哩突然出聲問道。

    他這話一問出口,戈黔等人心裡便有些詫異。

    戈黔率先問道:「目哩,這麼明白的事情還需要問嗎?肯定就是金如然那個不是男人的傢伙做的,他想要殺了那笨女人,而奕便會因此而抓狂。到時候,他混亂之下,能否從這裡活著離開都是一件事,更別提是跟他作對了。」

    「不!」目哩搖搖頭,「我不這樣想。一開始的時候,我也覺著是金如然做的,可是,思量之下才發現,其中還是有些不對之處。」

    「什麼不對之處?」戈黔不解。

    在他認為,那根本就是明擺著的事情,哪裡還有什麼不對之處。

    「我也認為不是金如然做的。」慕容卿道。

    戈黔更加疑惑,左右看了看他們兩人,心裡也不禁開始犯嘀咕。「難道,我又被那個不是男人的混蛋給欺騙了?」事情其實不是金如然做的?

    「你不是被欺騙了,你是本來就這麼笨,自然想不到。」慕容卿淡淡的說。「我真的很懷疑你身上有什麼是殿下需要學習的。」

    「我的猜測哪裡不對?」戈黔黑著臉道。

    慕容卿想了下才道:「如果事情是金如然做的,他大可不必在開始跟我們接觸,還說了那麼多挑釁的話。而且,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不會想要殺了我。」

    她能夠感受到他對自己的覬覦,但凡有一絲的機會,他也是不會放棄將自己弄到手。所以,在沒有確定自己做不到那種事之前,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殺了她。

    「我也是這樣認為。」目哩附和道。

    戈黔一看他們兩人竟然都是同一個說法,心裡不禁開始犯嘀咕,自己估計是真的次錯了。

    他不禁在心裡罵道,「金如然,你這個混蛋,太不是玩意了,做事就不能做全套嗎?壞人就要有壞人的樣子,怎麼可以對敵人心慈手軟?還有,你怎麼能將這麼好的機會讓給別人?害的我出醜,以後見面,一定要給你下藥,毒的你一個月下不了床。」

    眾人不去管戈黔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彼此對望了一眼後,目哩道:「這個時候對卿兒下手,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一旦卿兒出事,九殿下必定會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甚至有可能會要了他的命。金如然是個聰明人,斷然不會做出這種蠢笨之事。」

    頓了頓,他又道:「甚至,九殿下還有可能會毀掉他們想要的的東西。如果是那樣,必定會給金如然他們帶來沉重的打擊。所以,我可以肯定,這件事應該不是金如然做的。」

    慕容卿微微點頭,「我也是贊同目哩的想法,事情不是金如然做的,但至於是誰做的,我一時還沒有什麼頭緒。」

    她回頭看著夏侯奕,發現他正捧著一杯茶,輕輕的轉著。

    他冷冷的吐出了三個字,「金烈陽。」

    他話一出口,室內的幾個人的臉色都驟然變了。金烈陽,這個人,他們對於他都不是太瞭解,甚至可以說是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除卻知道有這麼個人之外,其他的根本就什麼都不瞭解。

    而最為讓他們擔心的卻是,金烈陽很有可能對他們非常的瞭解,甚至,金如然所謂的這個他最疼寵的兒子,也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

    否則,金烈陽絕對不會在金如然不知情之下派人來殺了慕容卿。

    很顯然,他這樣做有他自己的道理,但是,瞞著金如然,必定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殿下,我總歸覺著事情好像不是這樣。」慕容卿道,她覺著事情應該並非如夏侯奕所分析的那樣。

    夏侯奕看向了戈黔跟沒兩人,問道:「你們兩個人有什麼看法,如何看待這件事?」

    戈黔說道:「我也是覺著並不是金烈陽。」

    夏侯奕便又回頭去看目哩,道:「目哩,你如何看待這件事?」

    目哩想了一下才說道:「對於金烈陽,我也還是第一次聽你們提起。不過,從這件事可以分析的出,他這樣做真的對整件事情麼有任何的幫助。所以,我跟卿兒是一樣的想法,這件事應該不是金烈陽所安排,而是有協力廠商人插手。」

    可以說,現場的四個人,其中有三個竟然都不贊同夏侯奕的話。

    不過,夏侯奕並未因此而露出任何不滿的神情,他微微點頭,說道:「你們的想法都很正確,分析的也有道理,但是,你們卻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慕容卿有些奇怪的問道:「殿下,我們忽略了什麼事情?」

    「你們真的確定金烈陽會放心讓金如然來處理這件事?」

    慕容卿覺著有些奇怪,一時並未弄清楚夏侯奕所說這話的意思。想了一下,他才不解的問道:「殿下,你的意思是說,金烈陽其實不信任金如然,或者說,不信任他的能力?是這樣嗎?」

    夏侯奕微微點頭,「這是我的看法,至於具體是否如此,也還要經過仔細的驗證才可以。」

    也就是說,現在不過就是自己的猜測,至於到底是否是這樣,他也不敢肯定。

    「九殿下,你不妨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我們一起討論一下。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那麼,水之國就太可怕了。」

    目哩的聲音很沉重,臉上的表情也是彷彿凝重得可以滴出水來。

    慕容卿看著他,有些無奈。自己認識目哩一來,雖然他臉上幾乎都是一個表情,但是,像現在這樣的凝重之色,倒還是第一次。

    看來,他現在的壓力真的很大,畢竟,事關整個寨子的安危。

    而目哩頓了頓就又道:「九殿下,那個金烈陽,他到底是什麼人?又想要做什麼?這事值得我們認真思索的事情。」

    慕容卿也隨之點點頭,「殿下,我覺著目哩說的很對。對於整件事,我們的看法並沒有你透徹,掌控全域上也沒有辦法跟你相比,不如你給我們分析一下現在的形勢吧。」

    「對的,奕,你趕緊說說吧,我都快糊塗死了,那個金烈陽到底是個什麼來頭,怎麼你說的那麼可怕?」戈黔也是緊跟著附和起來。

    在他們三人的緊張注視下,夏侯奕微微點頭,道:「其實整件事情,你們都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金烈陽他為什麼一直都要隱藏起來,讓人無法得到他的消息?」

    慕容卿等人也都隨之露出了思索的神色,確實,這個問題真的很讓人費解。

    一代君王,水不想要建功立業,誰不想要全天下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

    但是金烈陽卻真的是一個例外,從他登基到現在,幾乎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就算是水之國的人,也僅僅知道他是個皇帝,然後,政績還可以,至少能夠保證天下人和樂安定。

    但除此之外,好像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消息傳出來了。

    縱然是水之國跟天昊國兩國開戰的時候,金烈陽依然是沒有路面,不露出任何蹤跡,彷彿,整件事情都是金如然在操控。

    一代君王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嗎?又或者,這只是他的一個計謀,不想讓人知道他,瞭解他的存在。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金烈陽這個人也就太可怕了,沒有人能夠猜到他到底想做什麼,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分析卻是根本做不到的。

    「你說的對今天要這個人確實不簡單。」慕容卿說道。

    「不止如此。」夏侯奕輕聲說道。「你們可還記得之前我與金如然商定的一戰決勝負那件事。」

    慕容卿等幾個人同時點頭,這件事發生的時候,他們都在軍營,所以他們可以說是親眼見證了這件事發生,試問,他們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戈黔一臉的迷惑,有些不解,「奕,你到底想說什麼?事情怎麼又跟那件事扯上關係了?」

    夏侯奕道:「在我們取得勝利之後,我一度還是有些高興的,畢竟這給我們天昊國喘息的時間。可是之後,我認真的想一想便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什麼地方不對勁?」慕容卿奇怪地問道。

    整件事情,彷彿並沒有什麼蹊蹺之處,那是雙方簽訂協議的事情,你情我願,又有什麼問題?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難道你們不覺著天昊國的反應不太正常?」

    慕容卿等幾個人的臉色瞬間大變,是的,他們都沒有想到這茬。

    確實,這件事有點奇怪了,水之國攻打天昊國已經有些日子了,之後更是陷入了僵持階段,就是要看哪一方能夠真正的堅持到最後。

    可是,夏侯奕跟金如然卻突然來了個一戰定勝負的協議。

    這也就算了,關鍵在於,金如然竟然就這樣敗了。如此一來,也就是說,水之國攻打天昊國的全盤計畫差不多就這樣完全失敗了。

    按照道理來說,水之國付出了這麼多,那麼大的一個計畫,可現在竟然被金如然如此輕易的一手破壞掉。以金烈陽的處境,他應該會很生氣,不,應該是大怒才對。

    他必定會重重責罰金如然。

    可是從他們的得到的消息來看,金烈陽只不過是大罵了金如然一頓,卻並未對他進行任何的處罰。

    這個就不太對勁了,要知道,為了這一場大戰,水之國付出的並不比天昊國的少。

    據他們瞭解,為了打這場仗,水之國將多年的繼續都用了出來,國庫早已經空虛,甚至,他們為了籌集軍費還加大了賦稅。

    由此可知水之國對這場大戰抱著怎樣的信念,否則他不會如此破釜沉舟。

    可就是這樣一場破釜沉舟的戰役卻被金如然一個約定就給輕易敗掉,試問,金烈陽怎麼可能不生氣?

    但偏偏他就是沒有對金如然怎麼責罰,只不過是罵了幾句,不痛不癢的,算什麼?

    所以問題便來了,金烈陽為什麼沒有處罰金如然?

    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水之國是否會戰敗?還是說,金如然的戰敗本來就在他金烈陽的預計之中。

    眾人偏向於第二種可能性,但是這個念頭一爬上心頭,每個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兩國大戰該是多麼可怕的事情,但是金烈陽卻是完全不在乎,甚至是一手策劃了自己戰敗的事實。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他這樣做的背後隱藏著什麼樣的祕密呢?

    眾人沉默,越想,心裡便會越是膽寒,金烈陽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眾人一起看向了夏侯奕,露出了佩服的神色。如果不是他提起,估計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往這方面去想,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想到這一點呢?

    彷彿看出了大家心中的疑問,夏侯奕冷聲說道,「我只不過是繞過自己站在對方的角度想一下。」

    眾人齊齊稱讚,換個角度來思考問題,確實是能夠想到很多自己以前從未想到過的東西。

    眾人一陣沉默,都覺得事情真的麻煩了。

    他們對於金烈陽是一無所知,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什麼樣的性格,又是有著怎樣的陰謀。

    可是,金烈陽卻是對他們知之甚深。

    如此一來,他們便處於了劣勢,很容易就會中招。

    正如這一次,金烈陽暗中派了人隱藏在寒潭之中,貿然出手,如果不是夏侯奕太厲害,估計慕容卿真的危險了。

    誰知道金烈陽暗中還做了什麼手腳,這個寨子,彷彿已經並沒有那麼安全了。

    「殿下,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慕容卿問道。金烈陽就像是一座大山,而且還是一座你永遠都翻越不過去的大山,讓人的心裡沉甸甸的,難受的厲害。

    目哩也是出聲問道:「九殿下,如今我們寨子危在旦夕,還請你出手援助。」

    「這件事不可以著急,必須要徐圖後計,慢慢想辦法解決。」夏侯奕道。

    「其實,殿下,我心裡有個疑問。」慕容卿突然道。

    「什麼?」夏侯奕問道。「你說。」

    慕容卿想了下,整理了思緒,這才問道:「殿下,你說這件事是金烈陽所為,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如果他真的殺了我,那麼,對於整件事完全沒有任何的好處。」

    「咦?」戈黔輕咦了一聲,露出了詫異的神色,「這笨女人倒是說了一句聰明的話,如果她真的出事,那你必定會發瘋,甚至會為此做一些可怕的事情。以我對你的瞭解,你甚至有可能會去毀掉那道預言。如此,他們不就什麼都得不到了?」

    目哩的面色沉了沉,思量一下才道:「九殿下,他們說的都非常有道理。金如然還在這裡,而且,他彷彿對那道預言勢在必得。難道,金烈陽跟金如然並不是一條路的嗎?」

    「對呀,好奇怪,金烈陽難道不想讓金如然得到那預言?可是,為什麼會是這樣?」慕容卿也是萬分的不解。

    據他們之間的瞭解,能夠跟他們爭奪那道預言的人可就只有金如然一行了,可金烈陽又是要做什麼?

    夏侯奕的視線在室內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去,最後落在了慕容卿的臉上,他輕聲問道:「卿卿,還記得那天晚上我給你看的勢力分佈圖嗎?」

    慕容卿皺眉回想著,片刻後,她猛然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道:「是敵對勢力?」

    夏侯奕贊同的點頭,慕容卿確實很聰明,不過是提點一句,她自己就能夠很快想清楚了。

    「殿下,我明白了。」她沉聲說道。「既然敵對勢力早就已經開始幫助水之國,那麼,他們可以很容易就測算出這次到底誰才能夠得到那預言。如果他們經過測算知道得到預言的人不會是他們水之國的人,他們所能夠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的要毀掉預言。」

    眾人驚住,完全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如果他們真的可以試試都測算出來,那麼,還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的?

    而且,他們這樣幾乎就是讓自己佔據了一個絕對不會輸的地步。如此,還有什麼人可以跟他們作對?

    「不行!」目哩沉聲說道。「我絕對不可以讓他們得到預言。」

    預言對於他而言,其實根本沒有什麼作用。但是,如今卻不同了。水之國的人想要禍害他的寨子,那就等同於要他的命。

    不管如何,他都是不會讓他們的野心得逞。

    「九殿下,不管如何,還請你幫忙,一定不能讓預言落在他們的手裡。」目哩認真的請求。

    「我會盡力。」夏侯奕道。

    這件事有些超出他的預計,所以,之後形勢就更加的嚴峻,是否可以達到他們預期,倒也不好說的清。

    畢竟,雖然他們有機會得到預言,但是,難保金如然他們就不會出手破壞。

    「殿下,我們是否可以聯絡天機了?」慕容卿問道。

    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期,那敵對勢力已經出手了,這個時候再不去找天機,還要等什麼時候再去找。

    「暫時不用。」夏侯奕道。「天機一族不會讓我們找到,他們應該出現的時候自然會出現。」

    慕容卿在心中念叨了一句神棍,便也只能暫時不去管這件事。

    「這樣,我們先暗中搜索消息。目前對於金烈陽的一切我們都不清楚,貿然行動不是好事。」夏侯奕道。

    幾個人全都點頭,也是如此。

    片刻之後,夏侯奕跟他們又商量了一番,這才各自散開,等待著晚上的宴席。

    當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慕容卿依靠著夏侯奕,輕聲問道:「殿下,你說,金烈陽到底在這裡安排了多少人?」

    「不會太少。」夏侯奕道。

    慕容卿點點頭,「事情真的很麻煩,天機真的很討厭,都這個時候了為什麼還不出來。難道他們不知道,如果預言被毀掉,那麼,對於天機一族也將會是不小的打擊。」

    「事情還未惡化到那種地步,他們不會出現。」夏侯奕道。說完,他便垂頭看著慕容卿,道:「累了吧,先休息會兒,等著晚宴。」

    「也好。」慕容卿答應著。

    夏侯奕直接便將她給抱起,兩人一起進入了內室,休息不提。

    他們都知道,今天的晚宴必定不會簡單,所以,養足了精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傍晚時分,兩人才起床,隨便的吃了點東西,便在室內靜靜的等著目哩他們前來招呼,以便去參加晚宴。

    沒想到,他們這一等便是足足一個時辰,等到天黑了之後,目哩才派了人過來請他們

    夏侯奕他們到了晚宴場地這才發現,所謂的晚宴竟然就是個篝火晚宴,偌大的場地中央是一堆很整齊的木材,點亮了周圍很大的範圍。

    大家圍成一圈坐著,而此時,主位上還沒有人,應該是人還未到。

    遠遠的,目哩迎過來,領著他們去了屬於他們的位置坐下。

    隨後,目哩便給他們解釋道:「九殿下,你們的對面應該就是金如然他們一行人。之前族叔已經通知了我們,說他們請了一些貴客來。想來,今天晚上不會太順利。」

    「目哩,你對那個族叔瞭解嗎?」慕容卿問道。

    目哩微微搖頭,「他離開了很久,別說是我,就算是寨子裡的其他人也對他不是太瞭解。我們只是知道他能力很強,但其他的根本就不瞭解。至於他所說的這些年離開之時做的事情,更是無法確定真假。」

    「那就麻煩了。」慕容卿沉聲道。「敵人處於暗處,而我們卻處於明處,很容易就會給我們重擊。」

    「而且,還有一件麻煩事。」目哩又道。

    慕容卿跟夏侯奕同時抬頭看著他,靜靜的等待著他的答案。

    目哩看向了遠處,用那種幹澀的嗓音說道:「我發現就這幾天的時間,族叔在寨子裡的威信增加了很多。越來越多的人選擇支持他,再這樣下去,我想要成為族長就更加困難了。」

    「他倒是挺厲害。」慕容卿諷刺的哼了一聲,「目哩,那你可知道他到底是運用了什麼手段做到的那些事情?」

    目哩微微搖頭,「這種事情很難查清楚,但是,我對那些人很瞭解,如果不是能夠讓他們感興趣的東西,他們絕對不會如此輕易就被收買。」

    「如此就麻煩大了。」慕容卿道。

    她回頭看著夏侯奕,問道:「殿下,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應該怎麼辦?」

    「簡單,以不變應萬變。」夏侯奕回答。

    目哩有些奇怪,「九殿下,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怎麼還可以什麼都不做,處於一種被動的狀態?」

    「你覺著你們寨子裡的人缺少什麼東西?」夏侯奕突然問道。

    目哩一怔,而後便奇怪的搖搖頭,「我們時代居住在這裡,自給自足,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東西。所謂的富貴榮華,對於我們而言並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金銀財寶,也不過是一堆廢物罷了。」

    「既然如此,你覺著他們可以如此輕易就收買了他們?」夏侯奕挑高了眉頭問道。

    目哩神色一變,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你,你是說,他們抓住了那些人的把柄,借此來利用他們,卻根本不是所謂的收買?」

    「是。」夏侯奕沉聲說道。「我的理解是這樣,但是,具體是否是這樣,還需要探查。目哩,你從中找一個你最瞭解,之前跟你關係還不錯的人去試探一下,我想,應該會有所發現。」

    「好,這件事我晚一點便去做。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危險了。」目哩道。

    「目哩,你一定要小心,不管有什麼事情,我們都會幫你。」慕容卿安慰道。

    目哩看著她,微微點頭,「我知道,你放心吧。」他不會允許自己出事,他更加不會允許寨子出事。

    突然,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傳來。

    目哩他們一起抬頭看過去,當看到那些人的時候,目哩的眸子瞬間縮緊。「九殿下,他們來了。當先的按個人就是我的族叔,他叫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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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10:02:45 |只看該作者
第115章:兩殿下再次對拼

    慕容卿他們看過去,只見那一行人中,當先是兩人。左側的正是金如然,而右側卻是一個穿著一身黑袍的中年男人。

    那人臉色也有些古怪,偏紅,像是被塗抹了一層紅色的顏料,看著很是奇怪。

    他面無表情,甚至就算是在對待金如然的時候,也絲毫不見他露出什麼特別的神情。

    慕容卿看著,覺得有些奇怪。

    她轉頭問著目哩,道:「目哩,那個古寒給人的感覺好奇怪。按照我們的猜測,他應該是金如然的人。可是,他為什麼卻一點恭敬的表情都沒有呢?」

    「因為他不能有表情。」目哩回答。

    「這麼奇怪?」慕容卿詫異,「人怎麼可能會沒有表情?難道他的臉曾經受過傷?」

    目哩微微點頭,「正是,他的臉因為吃過一種毒草,不但皮膚變紅,其次,他的臉還變得僵硬,根本無法動彈。所以,我們看來,他是沒有表情的。」

    「原來如此。」慕容卿瞭解的點點頭,「怪不得他看起來那麼奇怪。不過,還有一點你們發現沒有?縱然表情沒有,但是,他的態度……彷彿也並非真的那麼信服金如然。」

    目哩有些奇怪,他回頭看著古寒,半響後才道:「彷彿也看不出來。」

    慕容卿便看向夏侯奕,問道:「殿下,你認為呢?」

    「你說的對。」

    慕容卿當今開心了,她略顯得意的看著目哩,道:「我的這雙眼睛不錯吧。」

    目哩勾起唇角,微微點頭,「那是當然。」

    而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古寒他們也已經走了過來。

    雙方之間相距大概還有三步遠,古寒看了目哩一眼,道:「目哩,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水之國的三殿下,也是未來的太子殿下。」

    目哩便淡淡的道:「那我也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天昊國的九殿下,也是太子的熱門人選。」

    「我們可是老相識了。」金如然笑著道。「九殿下,待會兒我們多喝一杯。」

    「好。」夏侯奕淡淡的應著。

    他豈會感受不出金如然的故意挑釁,不過,喝酒而已,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麼。

    「九皇子妃也一起喝一杯?」金如然又看向了慕容卿。

    慕容卿微微一笑,仰著頭看向夏侯奕,輕聲說道:「我只會跟我的男人喝酒。」

    金如然臉色一僵,頗有些難看。不過,他到底沒說什麼,只是最後哼了一聲道:「九殿下,待會再拼一場?」

    夏侯奕挑眉,「怎麼拼?」

    「喝酒。」金如然道。

    「拼酒?有意義嗎?」夏侯奕顯然不以為然。

    「答應他。」突然,戈黔上前一步,在夏侯奕的背後輕聲說道。

    「怎麼,九殿下莫不是怕了?我早就聽聞九殿下是千杯不醉,怎麼,難道傳言是假的?」金如然笑起來,「還是說,九殿下你是真的怕了我?」

    「好。」夏侯奕淡淡的應聲,「隨時奉陪。」

    「好!」金如然大喝一聲,「就請諸位給我們做個見證吧,待會兒我要與九殿下拼酒。不過,現在還是先商量一下賭注吧。九殿下,關於賭注,你有什麼想法?」

    「隨你。」夏侯奕道。

    金如然哈哈大笑,「好,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如果我贏了,那我要九皇子妃陪我喝三杯酒。」

    他這話一出口,慕容卿他們這邊的人各個臉色都變了,一個個如兇狠的財狼去瞪著他,恨不能在他的臉上看穿幾個洞洞來。

    金如然也是微微一怔,倒是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引起了這麼大的反應。

    他看向慕容卿的眼神再度發生了變化,這個女人,她還真是不簡單。本以為她只是夏侯奕的逆鱗,如今看來,她周邊的人可都視她為寶。

    這個女人……她就像是一顆明珠,縱然是在夜晚也能夠閃耀著絢麗的色彩,讓你根本無法將視線從她的身上轉移開。

    金如然一時有些發怔,自己跟她,如果能夠一直像是在三皇子府的那樣,他們也應該很幸福,很開心吧。

    回想那短短的十天時間,金如然發現那竟然是自己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候。

    每天,他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去跟柳煙兒吃飯,聊聊天。雖然什麼都沒做,可是,只要跟她在一起,他就覺著開心。

    他也是那個時候才發現,自己也可以過那種平淡的生活。

    作為太子的不二人選,是,他是非常的高興。但是,他也承受著旁人所無法承受的壓力。

    沒有人知道,那光彩的背後卻掩藏著怎樣的無力與疲累。

    他的三皇子府是有很多女人,他也寵著幾個女人,但是,那僅僅只是寵罷了。而她們對於自己而言,也不過僅僅只是女人罷了。

    柳煙兒卻不同,她對自己而言,可不僅僅只是個女人。

    像是伴侶,又像是朋友。

    她是自己第一個想要共度一生的人,而且還是那種這輩子只要她,不會再有其他人的那種。

    只可惜,開心的時間就只是那麼短暫的幾天時間。

    還未等他告訴她自己的想法,她竟然就離開了自己,而且還是以那樣一種決絕的姿態。

    他知道,她做那麼多其實都是為了得到引魂花,而她之前對自己的柔情與溫柔,也不過是假裝。一切的一切,不過是表像,是為了達到目的而必須要這樣做的。

    可是,他真的動心了。

    慕容卿,你知道不知道,我真的東西了。

    金如然在心裡大喊,可是,任憑他如何吶喊,那個被他親暱的成為煙兒的女人再也無法回到他的生命之中。

    不過,他金如然可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棄。

    他想要的東西從來就不會這樣放棄,慕容卿是他的,他一定要得到她。

    「三殿下……」古寒在一旁叫了幾聲,但金如然都沒什麼反應。

    如此,慕容卿身邊的一眾人臉色是更加不好看了。

    至於夏侯奕,他表面上倒是沒什麼反應,可是,從他眼中那越來越森冷的眼神就可以看的出來,他此時有多麼的生氣。

    金如然回神,他挑釁的看著夏侯奕,冷聲道:「九殿下,你不會真的怕了吧?」

    「我絕對不會用卿卿來做賭注,想賭,你就換一個賭注,不想賭,請便。」夏侯奕說的毫不客氣,但慕容卿身邊的人卻沒有一個覺著哪裡不對,甚至,他們覺著夏侯奕還是太客氣了一些。

    「看來九殿下還是怕了。」金如然道。

    夏侯奕冷哼一聲,「作罷。」說完,他便環住了慕容卿的腰,轉身就往他們的位置走去。

    金如然怒了,倒是沒想到夏侯奕如此光棍,說走就走。

    他哼了幾聲,這才出聲道:「好,改賭注。」

    夏侯奕沒有轉身,他便那樣背對著金如然,道:「什麼賭注?」

    「如果我贏了,那麼,我要你捅自己一刀,當然,位置要由我來挑。」金如然冷聲說道。

    夏侯奕這才轉過身,道:「如果我贏了呢?」

    「賭注一樣,我也捅自己一刀。當然,這一刀絕度不可以致命。」金如然道。

    「好。」夏侯奕直接答應。

    「待會兒見。」金如然丟下這句話,饒有興味的看了慕容卿一眼,轉身領著一堆人走了。

    目哩這才走上前來,道:「殿下,你真的不應該跟他賭。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必定是有所依仗。」

    「怕什麼?」戈黔嘿嘿笑著走上前來,「難道你們忘記了我在這裡嗎,只要有我在,奕絕對不會輸。」

    「戈黔!」慕容卿認真的看著他,道:「剛剛你鼓吹殿下一定要跟金如然賭,你真的有把握嗎?輸了可是要捅自己一刀的。」

    戈黔不高興的道:「又在懷疑我的能力,好,我跟你們說,如果奕輸了,我就代替他捅自己一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慕容卿皺眉,「不管你們哪一個,我都不希望看到你們受傷。這次分明就是金如然的故意挑釁,他絕對是有所依仗,甚至是有自己的計畫。如果我們沒有把握,最好不要跟他鬥。」

    她還算瞭解金如然,他是一個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有所凖備的人。

    如果他不確定自己能夠贏,那他根本不會賭。雖然賭注不是太可怕,畢竟不會要人命。但是,在這裡當眾輸掉,對於他本身來說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甚至會影響他的聲望。

    慕容卿可以確定,金如然絕對是有自己的依仗。

    「放心吧。」戈黔得意的道。「那小子提起這場賭局的時候,我就開始忍不住的想笑了。這簡直就是瞌睡了就有人送來枕頭,那小子肯定不瞭解我的能力。放心吧,奕也不是那種會衝動的人。如果他不確定,你們真的以為憑借我的一句話就能夠讓他答應這場賭局?」

    眾人默了,好吧,戈黔說的非常有道理。

    夏侯奕確實不像是那種會衝動的人,看來,他是真的有把握。

    目哩拍了拍戈黔的肩頭,道:「待會兒收拾那小子的責任就交給你了,我支持你。」他也是早就看金如然那小子不順眼了。

    尤其是在他看向慕容卿時露出的那種色瞇瞇的眼神,讓他瞧著就很是憤怒。

    「放心吧,不收拾的那小子哭爹叫娘,我就不是戈黔。」

    「那大家先坐下來吧,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目哩說到道。

    眾人答應著,走去自己的位置坐下來。

    不多會兒,晚宴開始。目哩跟古寒共同主持晚宴,不過,席間,目哩說話很少,大部分都是古寒在說。

    而最讓人不高興的就是,古寒花費了很長的時間去誇讚水之國,並且許諾了很多的好處,彷彿他們寨子的前景是否能夠一片輝煌就要看水之國的了。

    對此,倒是有很多的族人還有長老表示高興。

    不過,也還是有很多人對此保持觀望狀態。

    畢竟,他們這樣生活已經幾百年了,他們也並不想改變自己的生活狀態。

    不過,總體來說,古寒還是算成功的。至少,他才不過剛剛回來沒多久就已經得到了那麼多的支持者,著實不一般。

    晚宴上很多人跳舞,這裡的人蠻熱情的,有些大膽的女孩子甚至上來找夏侯奕跳舞,絲毫都不畏懼他那冰冷的面色。

    不過,當他第幾次用那種冰冷的視線瞪過去之後,很少再有女孩子來找他了。

    戈黔倒是上去湊了惹惱,不過他跳舞著實不太好,很快就回來了。

    用慕容卿的話說,他跳舞就像是在練武,太難看了。

    鬧騰了好久,終於,金如然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九殿下,不知道你是否已經做好了凖備?」

    「在等著了。」夏侯奕淡淡的說。

    金如然冷哼不已,「好,那就開始吧。」

    夏侯奕一句話都不說,直接衝著不遠處的目哩使了個眼色。

    後者馬上就帶領一眾長老走了過來。

    他們這些人圍成了一個圈,在中間放置了一張矮桌,夏侯奕跟金如然兩個人對面而坐。

    兩方人馬壁壘分明,儼然要進行什麼生死大戰一樣。

    不過,雖然不是,倒也差不多。

    畢竟,一旦誰輸了,那可是要自己捅自己一刀的。

    「怎麼拼?」夏侯奕問。

    「對喝。」金如然道。「怎麼樣,九殿下,可有什麼意見?」

    夏侯奕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直接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爽快。」金如然大笑一聲,也是隨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之後,兩個人便開始重複這樣的動作。有些時候是夏侯奕先喝,而有些時候則是金如然先喝。

    有一點相同的便是,不管他們兩個人哪一個先開始,他們都是沒有遲鈍過。

    在旁人看來,他們喝酒簡直就像是在喝水那麼的簡單,毫無任何壓力。

    很快,他們便每人喝了足足有一百五十杯酒了。而這麼多酒加在一起,也足有五斤了。

    可是,去看夏侯奕他們兩個人的反應,倒像是完全沒有喝過酒一樣,甚至臉都沒紅一下。

    金如然目光沉凝的看著夏侯奕,笑著道:「九殿下果然非同一般,看來傳言非假,你真的是千杯不醉。看來今天我是真的遇到對手了。」

    「你也不錯。」夏侯奕淡淡的道。

    「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繼續,如何?」金如然道。

    夏侯奕微微點頭,也不說話,直接端起酒杯就喝。金如然也毫不遜色,直接端起酒杯,跟著喝光了杯子中的酒。

    周圍很多人開始鼓掌,那些女孩子開始唱起了動聽的歌聲。

    看似情況很好,但是慕容卿的心裡卻是有些不安。

    她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對身側的戈黔,壓低了聲音道:「戈黔,你看金如然現在的情況如何?他真的是千杯不醉嗎?」

    「倒是有些能耐。」戈黔道。

    「難道他不是吃了什麼藥?」慕容卿好奇的問。

    能喝酒的人不少,但是能夠真正做到千杯不醉的又有幾個?

    夏侯奕的酒量是不錯,但倒也沒有真正達到所謂的千杯不醉。其實,那不過就是個說法,真正的千杯不醉估計根本沒有。

    慕容卿很擔心,再這樣喝下去,估計真的會出事。

    「戈黔,你確定金如然真的沒有做手腳?」慕容卿又問。

    戈黔搖頭,「我可以確定,他現在是真的在憑借自己的實力跟奕決鬥。」

    其實,他倒是有些佩服金如然的。明知道夏侯奕是千杯不醉,他竟然還敢挑戰。當然,他或許是有自己的法子,能夠讓自己的實力跟夏侯奕匹敵。

    但是,他從開始到現在是真的沒有做手腳。

    這一點,他可以確定。

    其實,思量一番,他便已經瞭解了金如然的想法。

    這個男人喜歡慕容卿,而如今跟夏侯奕拼酒,其實也不過是想要在這件事上打敗了他,想要讓慕容卿知道,他並不比夏侯奕差。

    而他也是個自傲的人,本來就不認為自己比夏侯奕差,那麼,他一開始有怎麼可能會動手腳。

    他是真的憑借自己的實力來跟夏侯奕鬥。

    「他的酒量確實不錯,跟奕有的一拼。」戈黔道。

    慕容卿微微詫異,沒想到金如然竟然真的酒量不錯。只是,她有點奇怪,為什麼他不一早就做手腳,這樣豈不是更加可以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嗎。

    他不那樣做,是否是因為……慕容卿好似想到了什麼,一時間,看著金如然的眼神也開始變得有些複雜。

    她也想到了戈黔所想到的事情,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覺著金如然其實也是有些笨的。

    認真說起來,她是覺著自己應該對金如然說一聲抱歉,畢竟,自己曾經利用過他。

    但當時他也並未心軟的對她下手,如此一來,雙方打平,也不分什麼誰欠了誰。

    可是,此時此刻,感受到金如然的用意,慕容卿便真的覺著愧疚。

    兩人說話間,夏侯奕他們兩人就再度喝了差不多百杯。

    如此,前後加起來,他們差不多喝了有十斤左右。

    這個時候,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微微泛紅,金如然好像更加嚴重一些。

    「九殿下,果然非一般人。」金如然用手抓著桌角,穩住身形道。「喝酒,我從未遇到對手,沒想到,今天遇到敵手了。」

    「彼此彼此。」夏侯奕淡淡的說。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繼續喝酒,看他們的樣子,不分出勝負肯定是不會罷休了。

    「笨女人,他們應該都要凖備開始行動了。」戈黔提醒著慕容卿。

    後者馬上就瞪圓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對面的金如然。

    戈黔感受到她的狀態,不禁笑起來,「你瞪那麼大的眼睛,不會是想要看出金如然怎麼動手吧?」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慕容卿不解的道。

    「當然不對。」戈黔嘿嘿的笑著,「我就說你這個女人腦子不靈光,你還總是不承認。你也不想想,金如然是什麼人,他想要做手腳,還能讓你們發現?」

    慕容卿神色一僵,有些尷尬。戈黔說道對,夏侯奕動手腳都不會讓人發現,那麼,金如然自然也不會。

    「戈黔,你真的有信心嗎?」慕容卿問道。

    戈黔再度重重點頭,「你就相信我吧。」

    「好。」慕容卿輕聲答應。

    如今這個時候,除卻相信之外,她還能有什麼其他的選擇?

    三百杯,五百倍,當終於達到其七百杯的時候,兩個人的臉色都紅的像是能夠滴出血來。

    很多人都在議論著,說今天可能真的要見證千杯不醉了。

    「咦?好香的味道。」突然有人使勁的抽氣,說著。

    慕容卿神色一動,也忙抽了抽鼻子。果然,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清甜的香氣,說不出來是什麼香氣,像是花香又不像。

    她不禁第一時間看向了金如然,香氣彷彿是從他那個方向傳出來的。

    「戈黔,這股香味是否有問題?」慕容卿問道。

    可是,她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答案。她詫異的轉頭看過去便發現戈黔一副愣怔的表情,彷彿發現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心裡一個激靈,慕容卿忙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戈黔苦著一張臉,哼唧著道:「金如然那小子果然不簡單。」

    「怎麼?」

    「你聞到這股香味了嗎?這是一種藥,一種可以緩解酒氣的藥。服下之後,你喝進去的酒會被瞬間分解,轉化為香氣散湧而出。也就是等同於那些酒化作了香氣散發出去,所以,喝酒的人根本就不會輕易醉酒。」

    慕容卿一把揪住了他的胳膊,急切的道:「那殿下呢?」

    戈黔尷尬的撓撓頭,「我自然也是給他吃了類似的藥。只不過,我原本以為金如然有什麼手段也是比不過我的藥,但沒想到,他竟然也有這種極品的藥。」

    「那是怎樣?」慕容卿不安的問。她是越聽戈黔說就越不安,難道他所謂的保障根本就沒用?「戈黔,我真是要被你給氣死了。」

    戈黔可憐兮兮的道:「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但是,我對自己配置的藥比較有信心,你放心,奕絕對不會有事。」

    「你對自己配置的藥是有信心,但架不住人家的藥也很厲害,甚至是不比你的藥差。如此,你還能夠保證殿下一定會贏嗎?」

    戈黔語塞,好吧,他是真的不太確定了。

    慕容卿說的很對,金如然所用的那種藥,確實跟他所調配的藥在藥效上不相上下。

    「戈黔,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慕容卿問道。反正她絕度不能讓夏侯奕輸。

    戈黔搖頭,「這種藥,一天只能吃一顆,多吃也沒用,而且傷身體。」

    「那怎麼辦?」慕容卿有些抓狂。

    她狠狠的瞪著戈黔,如果不是他,夏侯奕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答應了金如然的挑戰。

    戈黔被瞪的縮了縮脖子,有些害怕的道:「其實也很簡單,就看他們兩個人的意志力,哪一個更加堅定。」

    慕容卿有些煩躁,事情到了最後,終於還是要回到原點,對拼他們自己的實力嗎?

    她不是對夏侯奕沒有信心,只不過,金如然也同樣是個厲害的人物,他們兩個人對著來,真的不好確定誰能夠勝出。

    到了現在,不管是夏侯奕還是金如然,他們兩個人喝酒的速度都降低了很多。不像是之前,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他們兩人喝完一杯之後便會停頓一下,而停頓的時間不一而同,有的時候短,有的時候卻是很長。

    按照他們兩人的這個速度,估計真的無法堅持到一千杯。

    但繞是如此,他們兩個人也算是很厲害了。

    終於,兩個人喝到了七百杯做的時候,他們好像都有些喝不動了。

    他們同時停下來,靜靜的看著對方。片刻之後,金如然微微喘息著說道:「九殿下你確實很厲害,著實有些超過我的預期,看來真要贏你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夏侯奕輕聲說道:「彼此彼此。」

    兩人對視著,都能夠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服輸的情緒。

    實際上,他們不只是在政事上是敵人,在情感上,他們也同樣是敵人。

    如今,慕容卿就站在他們的身旁,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沒有誰願意就這樣去承認自己失敗。

    所以,縱然他們其實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扛不住了,但是,強大的韌性與毅力還是在逼迫他們繼續下去!

    「九殿下,如今我們兩個都已經到了極緻的狀態,再這樣繼續下去,好像也沒有什麼意義,不知你有什麼提議沒有?」

    夏侯奕微微點頭,頗為贊成。金如然說的很多,他們兩個人喝到這個地步,再這樣一杯接著一杯地喝下去,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但是,勝負是不是一定要分出來的。看來他們是必須要想個什麼法子,盡快讓這件事有一個結果。

    想了一下之後,夏侯奕道:「混酒如何?」

    金如然眼睛一亮,頓時明白了夏侯奕的意思。確實,這是一個很好的辦法,他輕輕點頭道:「好,就按照你說的來辦。」

    所謂的混酒,其實就是將不同種類的酒混雜在一起,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會這樣喝,因為很容易會醉。

    不過,拼酒確實的一個又快又好的辦法。

    當即,夏侯奕便轉頭看著目哩,衝著他點點頭,後者猶豫了起來,混酒……是不是鬧的太大了?

    他又轉頭去看著慕容卿,如果她不答應,他也不會去做。

    到時候夏侯奕出了什麼事情,受傷難過的還是慕容卿,那絕對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事情。

    慕容卿衝著目哩點點頭,示意他按照夏侯奕的想法去做。

    當然,她是心疼的,也有些擔心。但是,她更加瞭解夏侯奕的想法。他是個驕傲的人,又怎麼可能讓自己輸給金如然。

    得到了慕容卿的同意,目哩這才衝著夏侯奕點點頭,轉身,他便要去凖備酒。

    可就在這個時候,古寒卻是突然出聲道:「目哩,還請稍等一下。」

    目哩覺著有些奇怪,回頭問道:「怎麼,有事?」

    古寒笑著走過去,道:「目哩,我並非是懷疑你,只不過,為了公平起見,凖備酒的事情,是不是能讓我一同跟著去?」

    目哩神色一變,什麼不懷疑,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懷疑。

    他難道會是那種暗中做手腳的人嗎,把他當成是什麼人了。

    「目哩,讓他一起去吧。」夏侯奕淡淡的道。

    目哩這才冷哼一聲,道:「那就一起去吧。」要輸的人,不管怎麼樣都會輸。雖然從現在來看,他們好像是不分勝負,不分高低。

    但其實,他很清楚,最後勝利的人一定會是夏侯奕。

    古寒做這麼多,也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目哩,你也別生氣,其實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寨子好,我只是不想人家懷疑我們寨子裡的人不公正。」古寒解釋。

    「你不用解釋。」目哩淡淡的說,「先辦事吧。」

    說完,他也不等古寒,直接便朝著遠處走去。

    古寒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露出了一絲不滿。不過,他卻很好的將自己的情緒掩飾了起來。再加上他本來就沒有什麼表情,所以更加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心裡在想什麼。

    古寒帶著幾個人也跟著目哩去了,他們儼然分成兩派,而且還是永遠都無法調和的兩派。

    慕容卿將一切看在眼中,對於古寒,心裡有了不同的想法。

    初開始,他們真的以為古寒就是金如然的人。為什麼會這樣想?首先,金如然是古寒介紹來的,如果他們兩人之間沒有關係,說出去估計也不會有人相信。

    可自從見過古寒之後,慕容卿總是覺著哪裡很彆扭。但一時,她也說不清楚問題到底是在什麼地方。

    而剛剛,那種感覺更加清楚。

    慕容卿暗自在心裡想到,自己待會兒一定要跟夏侯奕商量下,這個古寒,絕對不簡單。

    沒有多會兒,古寒跟目哩兩個人便一道回來了。他們兩個人的身後跟著不少人,每個人的手裡都捧著幾罈子酒。

    目哩走到夏侯奕身前,道:「我已經將寨子裡能夠找到的酒全部拿過來了,種類卻是很不少。不過,九殿下,你真的確定要這樣做嗎?」

    夏侯奕跟金如然兩個人,沒有猶豫的同時點頭,早就已經確定的事情,他們自然不會改變主意。

    如此,也沒有人能夠再說什麼?

    隨後,夏侯奕跟金如然兩個人便親自動手,將一種又一種酒混雜在一起。

    第一次,他們大概將五種酒混雜在了一起。因為混酒的原因,酒的顏色呈現出一種奇怪的土黃色,看起來就讓人無法下嚥。

    但是夏侯奕跟金如然兩個人卻是沒有露出任何遲疑的神色,他們同時舉杯,朝著對方,輕輕的晃了晃杯子,然後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很多人讚嘆的鼓掌,要知道混酒真的不好喝,味道不好不說,喝完之後很容易醉,他們兩個人能夠做到如此地步,著實不簡單。

    第一次混酒喝完之後,兩個人足足用了半柱香的時間才緩過勁來,在眾人的震驚的注視下,他們繼續開混酒。

    這一次,他們總共大概將十種酒混雜在了一起。

    看到這裡,慕容卿微微皺眉,她上前一步,問目哩道:「這麼多種類的酒,你是從什麼地方找來的?」

    這個寨子裡有美酒她倒是相信,但大部分都是一些米酒跟果酒。可眼前那擺放的密密麻麻的酒罈子,很多都不像是自家產的。

    奇怪,目哩他們這個寨子裡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酒。

    「我們寨子裡有一個酒鬼,他非常喜歡喝酒,所以,他時常出去買酒,這麼多年來,倒是收集了很多不同種類的酒,否則,他們想拼混酒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目哩回答道。

    慕容卿恍然大悟,「那倒是挺巧合的一件事。不過,你這麼將酒拿來,他會願意嗎?」

    但凡是酒鬼,但就會將酒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這麼多酒,估計也是那傢伙的所有存貨了。奇怪,他怎麼會願意的。

    目哩看著慕容卿,無奈道:「我答應他,之後還給他,而且要在這些酒的數量上加一成給他。」

    「倒是挺會趁機給自己討要好處的。」慕容卿笑著道。

    而就在他們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那邊夏侯奕跟金如然兩個人已經將十種酒混在了一起。這一次酒的顏色呈現出了一種暗紅色,看起來就彷彿是人的血。

    金如然端著酒杯的手已經開始有些發抖,顯然,他是真的到了極緻的狀態。

    他看著對面的夏侯奕,發現對方端著酒杯的時候竟然一點都不抖,彷彿沒事人一樣。他心裡不禁有些憤然,怎麼可能會這樣?

    為了這次拼酒,他可是服用了上古奇藥。而這種藥可以在瞬間將你喝進去的酒氣給揮發掉。也就是說他早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按照道理來說,他絕對不會輸掉。

    可,為什麼?為什麼對面的夏侯奕竟然跟他一樣能夠堅持到現在?

    其實,金如然明白,自己能做手腳,夏侯奕肯定也不可能僅憑著自己的實力來跟自己拼酒。

    但是,他真的想不到有什麼藥能夠比擬自己親自去找回來的上古奇藥。

    他還記得,當那個人將這種藥給自己的時候曾經說過,這種藥世間已經再難找到,所以,它的藥效絕對不是現在的藥可以比擬的。

    他當時真的相信了,可現在,他非常懷疑那個人是不是在說謊騙自己?為什麼夏侯奕能夠堅持到現在,甚至他比自己堅持的時間還要長久。

    金如然非常生氣,本來他以為自己是贏定了,如此一來不但可以讓夏侯儀在慕容卿面前丟臉,甚至還可以給他造成一定的傷害。

    可現在,金如然突然有了一種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夏侯奕,自己還是小看了他。

    或者說,自己是小看了夏侯奕身邊的人。

    金如然很清楚,夏侯意思本身雖然也會醫術,但能夠制造出那種媲美上古奇藥的藥,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夏侯奕平時有那麼多事情要處理,根本沒有時間去研究。所以,金如然可以肯定,他身邊一定是有著一個神醫。

    當然,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堅持,除卻這樣之外,再沒有任何辦法可行。

    金如然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一個人如果處於一種緊張感,焦慮的狀態,更容易醉酒。

    在金如然那震驚的注視下,夏侯奕直接仰頭將杯子中的混酒一飲而盡。

    他知道自己絕對不可以示弱,否則,一旦示弱,氣勢被打壓,自己也就真的敗了。

    他抖著手端起了酒杯,學著夏侯奕的模樣直接將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

    看著這一幕,眾人熱切的鼓掌。

    老天,這兩人絕對是瘋了,但也是很厲害的瘋子。

    到現在為止,雖然不能說是喝了千杯酒,但其實相差無幾了。尤其是最後的兩道混酒,那真是能夠要人的命啊。

    慕容卿也是有些擔心,再這樣下去,夏侯奕真的還可以堅持住嗎?縱然他可以堅持的住,但是這種混酒會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呢!

    想了一下,他便轉頭問著身邊的戈黔,「這種酒喝酒對身體會造成什麼影響?」

    戈黔自然知道母親想知道什麼,他輕聲安慰道:「你別太擔心了,只不過是醉酒而已,並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的傷害。更何況有我在,縱然會出什麼事情?我也可以讓他變的不是事情。」

    他說得非常認真,這才讓慕容卿稍稍放心。

    不過,只要他們一時還沒有分出勝負,她就無法真正的放心。

    這個時候,夏侯奕他們兩個人開始了第三次混酒。

    雖然還是十多種酒,但是他們所挑選的全都是那種最烈的酒,這樣一杯混酒喝下去,絕對會有一方直接倒下去吧。

    眾人明白,這一杯酒下去,結果馬上就會出現了,只是不知到底能會是誰呢?

    從現在兩人的狀態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算是旗鼓相當。

    金如然雖然比夏侯奕狀態稍微差一些,但架不住他挺會裝的。至少表面上讓人無法看出他比夏侯奕差。

    但其實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刻他的腦子裡嗡嗡作響,思緒早就開始混亂,根本無法堅持太長的時間了,而剛剛進行混酒,他也完全是在跟著夏侯奕做,全都是機械式的動作。

    金如然不知道夏侯奕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但是,從表面上看,她應該比自己的狀況好一點,這項認知讓金如然有些抓狂。

    這樣說,那豈非是在表明,他金如然比不過夏侯奕,不是他的敵手?

    他不願意承認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也容不得他不承認。

    「九……九殿下。」金如然突然開口。

    夏侯奕端著酒杯,靜靜的看著對面的人,道:「如何?」

    「這……這杯酒下肚,我,我們只怕就要醉了。如,如果不省人事,那,那我們的賭注就留待明天可好?」

    「不好!」夏侯奕直接回絕了他的提議。「今日事今日畢。」

    金如然的臉色很難看,「如果都醉了,怎麼進行賭注?」

    「喝醒酒湯,吃解酒丸。」夏侯奕淡淡的道。

    金如然咬牙,「好,九殿下,這可是你說的。」

    該死的,他難道還會怕了不成。這樣說,不過是不想在混亂之下鬧出點什麼麻煩。

    既然他不害怕,他難道就會怕。

    金如然彷彿賭氣一般,竟然先夏侯奕一步,將杯子中的酒給喝了。

    之後,夏侯奕才將杯子中的酒給喝光。

    喝完之後,兩個人一起趴在了桌子上。

    從兩人那死死扣著桌角的手便可以看的出來,他們都在盡力的控制著自己,想要讓自己堅持下去。

    等了一會兒,有人叫道:「快看,有人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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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10:03:09 |只看該作者
第116章:男人明白,女人不明白

    那人一叫出聲,眾人瞬間來了精神,尤其是當事的幾個人,更是瞪大了眼睛朝著夏侯奕他們兩人瞧。

    最後那一杯混酒下肚之後,夏侯奕他們兩個人都是瞬間支撐不住。

    那就猶如被壓倒的一株花,它還並未徹底倒地,但是,那再有一絲羽毛壓下去之後,那朵花便再也無法支撐,瞬間倒地。

    而如今,最後那一杯混酒就變成了那一絲羽毛,夏侯奕他們徹底倒地。

    但是,從兩個人的情況來看,他們應該還都是能夠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所以,如今要看的就是他們兩個人哪一個能夠先一步站起身。

    慕容卿在心裡不停的吶喊,「殿下……殿下,你快起來,你不會輸得,我知道你會贏。」

    慢慢的,金如然跟夏侯奕兩個人仿若都開始動彈了。一開始,金如然的動作很大,眾人看著,不禁開始以為他會早一點起來。

    可是很快,夏侯奕的動作也大起來。

    在眾人的注視下,夏侯奕慢慢的用雙手支撐著桌子,抬起了自己的身子。

    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動作緩慢但卻很堅定的抬起身子。

    「殿下!」慕容卿上前一步,在他的耳邊輕聲喊著。

    夏侯奕此時的情況真的不太好,事實上,金如然的猜測確實很對。戈黔給他的藥雖然很不錯,但是到底比不上上古奇藥。

    所以,實際上他承受的要比金如然大。

    雖然他的酒量或許比金如然的要好一些,但架不住他吃的藥比金如然的藥差。所以,他承受的的絕對比金如然更加的可怕。

    這麼長時間以來,尤其是第二次混酒的時候,他真的是在拼盡自己的全力去硬挺。

    雖然表面上看來,他好似比金如然要好的多,但其實,他也已經是到了強弩之末。

    而當第三杯酒之後,他更加無法承受,當即一下子就趴在了桌子上。

    緩了好一會兒之後,夏侯奕才稍微舒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但是,不管他怎麼用力都好,一開始的時候,他都無法控制自己。

    後來,他雖然拼盡最後一絲力量讓自己坐起身子,但是,根本無法讓自己真的坐起。

    這個時候,他聽到了慕容卿的聲音。

    「卿卿!」夏侯奕在心中喊著。

    是的,不可以輸。不管為了什麼,他都不能夠在慕容卿的面前輸給金如然。

    而同樣想法的自然還有金如然,他也是不想讓自己輸給夏侯奕。

    兩個男人一起努力,一起努力的坐起。

    在眾人眼中,他們那種雖然非常艱辛但還要繼續堅持的精神,真的很值得人佩服。

    在眾人那震驚的注視下,夏侯奕緩慢而又堅挺的坐起來了。

    對面的金如然,他的動作就要比夏侯奕慢很多了。但是,他也還是努力的坐起。

    終於,半柱香時間之後,金如然也是坐了起來。

    兩個人對視著,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服輸的情緒。

    眾人震驚,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們兩個人竟然同時坐了起來。

    那這樣豈非是還沒有分出勝負?

    那他們豈不是還要繼續喝酒?

    「你……很強!」金如然艱難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嘭!

    金如然再度趴到在桌子上,雖然還睜著眼睛,但儼然已經無法維持坐姿了。

    夏侯奕卻是坐的直直的,他用一種平靜的語氣道:「你輸了。」

    金如然閉了閉眼,心中就像是一鍋燒開了的水,將自己的一顆心燙的到處都是傷,到處都是泡泡。

    輸了!

    他竟然再度輸給了這個混蛋!

    為什麼,他怎麼會輸?

    做了那麼多的凖備,本來是絕不會出錯,但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他不信,為什麼自己又輸了?

    「賭注。」夏侯奕道。

    金如然臉色大變,他冷哼著道:「好。」

    他金如然可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輸了就是輸了,雖然心中很是不忿,但是,他絕對不會當眾不承認。

    夏侯奕轉頭看著戈黔,道:「解酒丸。」

    「嗯。」戈黔撇撇嘴,心裡自然是不想給戈黔解酒丸的。這小子那麼可惡,最好被醉死才好。

    不過,能夠看都他自己捅自己,估計應該更爽才是。

    戈黔冷哼著上前,將一顆紅色的丹丸遞給了金如然。

    這時,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走上前來。他將那顆紅色的丹丸拿起來,放到鼻端,使勁的嗅了嗅,這才微微點頭。

    半響後,他微微點頭,「沒事了。」

    他再度將丹丸交給了金如然,然後幫著他吞吃了丹丸。

    因為丹丸發揮藥效需要一些時間,所以,眾人全都在期待著,等到金如然恢復過來。

    兩大國的皇子在這裡當場拼酒,這可不是什麼常見的事情,千載難逢的不說,最為讓人在意的卻是他們的賭注。

    說實際的,他們兩個人這場賭注下的可真是有些太大了。

    捅自己一刀,萬一手抖了下,捅錯了地方,那可就糟了。

    而且,捅什麼地方還是對方來點名,這就如同將自己的性命交給對方的手上。

    雖然一開始早就說明瞭,不可以挑選那種致命之處,但是,人的身體上還是會有很多種接近致命之處的地方。

    如果對方有意想要弄死他,只需要找一些那種地方,萬一不湊巧,可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這些道理,在場的人都懂。

    所以,一時間,金如然身後的人臉色瞬間都變了。

    金如然的地位太不一般了,他可是水之國的三殿下,還是太子的不二人選。如果他在這裡出事,那引發的後果可就太可怕了。

    所有人都抬頭看著對面的夏侯奕,全都是緊張兮兮的表情。

    他到底會怎麼選擇?

    沒有人能夠肯定,縱然是慕容卿,她也是不清楚夏侯奕會挑選什麼地方。

    好一會兒之後,金如然總算是好了一些。

    看他的臉色,倒是恢復了不少。

    「九殿下,看來你身邊真是高手如雲。」金如然看向了戈黔,「不知道這位是誰?」

    戈黔衝著他哼了一聲,高傲的將臉轉過去一邊。

    他雖然名頭很大,但實際上認識她的人卻並不是很多。所以,金如然不認識他倒也很正常。

    「呵呵,果然是高人,脾氣就是不一樣。」金如然道。

    戈黔撇撇嘴,真是服了這個小子,居然一點都不覺著尷尬。

    金如然深深的吐出一口氣,「這個藥確實很不錯,我真的是想不到,這麼一會兒工夫,我竟然就舒服了很多。」

    他看著戈黔的眼神發生了些變化,想來,剛剛夏侯奕之所以能夠撐到現在,應該就是吃了這個傢伙給的解酒藥。

    這個傢伙真的很不簡單,他給出的藥甚至不弱於上古奇藥。

    「九殿下,你可以挑選地方了。」金如然道。「除卻要害,你可以隨意挑選。」

    「力度如何?」夏侯奕問道。

    他們之前只是商議過位置但卻忘記詢問力度了,要知道,縱然是同一個地方,如果下手的力道不一樣,那麼,產生的結果也將會不一樣。

    金如然愣了下,力度?這個問題他倒似沒有想過。因為之前他根本就不認為自己會輸。

    現如今夏侯奕突然問起,金如然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不知道?」夏侯奕又問。

    金如然黑臉,他沉聲說道:「不是不知道,只是還未想過這個問題。那麼,九殿下你怎麼想?」

    夏侯奕正待開口,金如然身側的古寒卻道:「殿下,這樣做不太公平。」

    眾人看向了古寒,一時不太明白他想說什麼。整件事他們都看在眼中,從開始到現在,完全沒有不公平的地方。

    金如然也是有些奇怪,「怎麼?」

    「殿下,這件事,你們之前沒有商量,說明你們根本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所以,所謂的力度不在你們的預計之內。只要能夠捅一刀,已經算是完成了賭注。至於力道,之前沒有說,那就不能算在賭注之內。」古寒說道。

    眾人沉默,這話說的倒也有道理。認真去想,這樣做仿若真的是有些不太公平。

    「哼!」夏侯奕不屑的哼了一聲,歪歪點子倒是不少。

    金如然想了一下才道:「說的不錯,九殿下,我想,力度問題我們還是不用考慮了。」

    夏侯奕點頭,「好。」

    「殿下,你會怎麼選擇?」慕容卿靠近過去,輕聲問道。

    「你有什麼想法嗎?」夏侯奕問。

    慕容卿搖頭,「我沒有什麼想法。」對於金如然,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對他還是有點愧疚感的。所以,她也不太希望他真的在這裡出事。

    戈黔卻是撇撇嘴道:「還用問嗎?多麼簡單的事情。有一個地方絕對能夠讓他很痛苦,也絕對不會讓他死。」

    慕容卿一時有些好奇,「看你的表情那麼奸詐,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到底是什麼地方?」

    「不可說。」戈黔看著夏侯奕,衝著他眨了眨眼睛。「男人都明白的事情,說了你也不懂。」

    慕容卿黑臉,什麼事情是她不清楚的。男人才明白,難道女人不是人,女人就不能明白嗎?

    「太無恥。」夏侯奕道。

    他雖然想要教訓一下金如然,但卻不會做那種卑鄙的事情。

    戈黔聳了聳肩頭,「我也不過就是說說罷了。」

    他們在這邊嘀嘀咕咕,那邊金如然就一直在盯著他們瞧。

    等到他們終於說完了,金如然道:「怎麼樣,九殿下,你們終於商量妥當了嗎?」

    「無需商量。」夏侯奕道。「我早就已經想好了。」

    金如然瞇起了眼睛,「你早就知道自己會贏?」

    「難道你不認為自己會贏?」夏侯奕道。

    金如然神色一僵,他點點頭,道:「我當然認為自己會贏。」只可惜,他還是輸了。

    頓了頓,他才道:「你說吧,到底要選擇什麼地方?」

    「右手。」

    金如然的神色變了變,這個該死的混蛋,竟然選擇了那樣一個地方。事實上,如果選擇身體上的任何部位,他都不會在乎。

    但是手……如果這一刀下去,傷了手部的筋脈,他的右手很有可能就會被廢掉。

    他武功雖然不高,不用時常拿著兵器。但這卻不代表他就真的不用右手,相反,對於一個人來說,雙手的用處真的很大。

    尤其是右手,更加重要。

    金如然臉色大變,夏侯奕倒也不催促,只是靜靜的等待著。

    片刻後,金如然好似下定了決心一樣,突然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匕首。」

    古寒將一柄匕首遞給了金如然,後者將自己的右手平伸,放在了桌子上。

    他抬頭看著夏侯奕,然後一言不發的猛然揚起了左手中的匕首。隨後,重重的紮下去。

    就在他的匕首紮下去的那一刻,金如然突然就轉頭看了慕容卿一眼。

    那眼中的情緒讓慕容卿一時有些難受,就彷彿是心裡壓著一塊重石,有些無法呼吸。

    金如然的眼神很坦然,很平淡,彷彿自己在做的事情根本就不算是什麼。而在刀子紮入手掌的那一刻,那麼疼,但他卻沒有皺一下眉頭,彷彿紮的手掌並不是他的。

    當他看過來的的時候,慕容卿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他心中的憋屈與難受。

    兩次輸給同一個人,他的心裡估計並不好受。

    鮮血很快就漫湧而出,逐漸的瀰漫了整張石桌。古寒快速的抓起了金如然的手,點了他手部的穴道,並且拿來一些金創藥灑在上面,隨後包紮好。

    馬上便有人上來扶起金如然,他站起身後,看著夏侯奕道:「很好,九殿下,你果真是一個不錯的對手。人生在世,想要遇到一個合適的對手真的不容易。而現在我終於找到了,我很慶幸。雖然我兩次敗給你,但是,下一次我必定不會再敗給你。」

    「隨時奉陪。」夏侯奕平靜的道。

    「好,很好。」金如然哈哈大笑著轉身離開。

    身子還有些踉蹌,很顯然,雖然吃瞭解酒丸,但並未能夠完全解酒。

    眾人目送著他們離開,這個時候,慕容卿跟戈黔兩個人才將夏侯奕扶起。

    站起來之後,夏侯奕才道:「不用扶我。」

    慕容卿跟戈黔兩人震驚,怎麼都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要求。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喝了那麼多的酒,他能夠平穩的坐著已屬難得,更別提走路了。

    不扶著他,怎麼能行。

    「殿下,你不要這樣!」慕容卿道。再怎麼逞強也不需要在這個時候,更何況,金如然他們都已經離開了,何必再堅持。

    夏侯奕卻是微微搖頭,「不用了,走吧。」說完,他便率先往前走。

    在慕容卿等人震驚的注視下,夏侯奕竟然真的步履穩定的往前走去。

    雖然步伐比較小,還有些慢,但是,他走的很穩,絲毫不像是才喝過那麼多酒的樣子。

    眾人看在眼中,完全都被鎮住了。

    老天,他還是人嗎?喝了那麼多的酒,怎麼還能夠走路?

    他們以為夏侯奕能夠坐穩,並且站起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了,沒想到他竟然能夠走路。

    戈黔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不敢置信的道:「難道我的藥真的那麼厲害?」

    「是殿下的意志力。」慕容卿道。

    夏侯奕一直都是個很驕傲的人,如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怎麼可能會允許自己這樣暈倒,更何況還是因為喝酒而暈倒。

    她可以理解他的想法,但卻感覺到很心疼。

    慕容卿等人也忙跟著走過去,眾人一路跟著夏侯奕,心都懸在了半空中,很擔心他會一時不小心而跌倒。

    在眾人那震驚的注視下,夏侯奕一路很平穩的走回去。

    剛到了住處,一進門,夏侯奕便直接往一旁到了去。

    戈黔跟阮寧兩人一直都在注意著,見他倒下去,忙躥過去將他扶起,隨後將他送到了房間。

    慕容卿則是領著綠心去凖備熱水,她親自幫著夏侯奕擦了身子,才替他蓋好了被子。

    她在床邊坐下,道:「殿下,你何必要這樣堅持呢?」

    看到他這樣,她心裡也是很不好受。

    她很清楚,夏侯奕之所以堅持到現在,並不是只是因為他是個驕傲的人,同時還因為她。

    因為金如然對她有想法,所以,他絕對不會在金如然面前丟臉。

    「殿下……」慕容卿拉著夏侯奕的手,喃喃的喊著,靜靜的注視著他,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在快天亮的時候,慕容卿迷迷糊糊的趴在床邊睡著了。

    又過了會兒,夏侯奕才睜開了眼睛。如果戈黔在這個時候看到他醒來一定會非常的震驚,昨天晚上,因為夏侯奕直接暈過去,根本無法喂藥。

    可是,就這樣,他經過了一個晚上居然自己清醒過來了。

    他看到了慕容卿,眉頭一樣,將她抱起,放在了床上,讓她睡在了自己的身邊。

    其實,他還有些頭昏昏的,人雖然醒過來了,但其實並不好過。

    不過,當他一醒來能夠看到她,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他再度閉上了眼睛,陪著慕容卿一道入睡。

    約莫中午的時候,目哩過來了一趟,當得知夏侯奕他們還沒有醒的時候,微微有些皺眉。

    見狀,戈黔不解道:「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高陵那邊的情況有些不好,昨天晚上幾波人去過了,如果不是高陵一早就有凖備,東西只怕就要落入金如然他們的手裡。」

    戈黔冷笑,「我們早就已經猜到他們會動手,所以,縱然高陵那邊沒有凖備,東西也不會被他們得到。」夏侯奕早就安排了人,豈是那麼容易就讓他們得到東西的。

    「情況還是不容樂觀,經過昨天,他們不知道還想了什麼法子。」

    戈黔臉色也是沉了沉,「你說的倒也有道理。不過,奕還未醒來,我也是沒辦法。」如果慕容卿沒有在房間裡,他倒是可以進去給夏侯奕喂藥,可現在,他哪裡好進去。

    「情況如何了?」突然,一道略顯沙啞的嗓音在兩人背後響起。

    戈黔他們回頭看過去,發現是夏侯奕還有慕容卿。

    兩個人的神色都不是太好,一個是沒睡好的樣子,而另外一個則是標凖的宿醉模樣。

    兩人坐下來後,阮寧便送上來瞭解酒湯,裡面放了一顆戈黔給的解酒丸。

    夏侯奕將解酒湯喝完,揉了揉眉角,緩解了一下疼的厲害的頭部,這才道:「情況怎麼樣了?」

    目哩便將之前的話再度說了一遍,後者聽他說完,沉思了片刻才道:「目哩,去將高先生請過來一下。」

    「好。」目哩點點頭,轉身離開。

    慕容卿這才看向夏侯奕,道:「你擔心派過去的人做不了事?」

    「他們還不夠阻止他們。」夏侯奕道。

    「我們是否應該先看看預言?」慕容卿提議。「其實,我們只是想要知道預言的內容,是否能偶得到預言,我們並不在乎。」

    「看不到。」夏侯奕微微搖頭。「沒有到時候,我們絕對看不到預言。」

    慕容卿一怔,好似想到了什麼。「殿下,你的意思是說,那位女天機既然留下了預言,那麼,她應該就知道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所以,她必定是早就做了安排,不會讓人輕易得到預言。」

    「甚至預言可以自毀。」夏侯奕又道。

    「這麼嚴重?」慕容卿有些不信。不過是死物,怎麼可以自自毀。

    「用一些藥物就可以。」戈黔在一旁道。

    慕容卿撇撇嘴,「你說的話還能讓人相信嗎?」

    戈黔自然知道她指的是昨天的事情,他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我也不可能每一次都失策。」

    「等高先生來了,一切便清楚了。」夏侯奕道。

    「殿下,我們還是先吃東西吧。」慕容卿道。

    夏侯奕點頭,「阮寧,你去凖備點清淡的事務。」

    「殿下,早就已經備好。」

    慕容卿吩咐綠心去幫著阮寧一道擺飯,自己跟夏侯奕直接去了飯廳。

    用過飯一會兒後,高陵來了。

    眾人坐下後,高陵道:「我先把情況說一下吧。」

    眾人點頭,他這才道:「昨天晚上幾乎一個晚上日子都沒消停過,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貌似來的並非是一路人。」

    夏侯奕跟慕容卿對望一眼,一絲瞭然在他們眼中浮現。

    他們早就猜到這次來的人中可能不只是金如然一行人,金烈陽必定是還安排了其他人過來,就彷彿上一次的刺客,至於他到底安排了多少人過來,沒有人知道,但是,他們肯定不能往少的方面去想。

    「奇怪,難道他們是不同打扮的嗎?為什麼高先生你知道來的是兩方人馬呢?」戈黔問道。

    慕容卿看著戈黔,微微的搖頭,這個笨蛋,這種問題還要問出來嗎?

    傻瓜都知道,高陵根本不是普通人,他是一個寨子的族長,他的眼光豈是那些尋常人可以比擬的。既然他看出來人是不同的雙方,那就一定是兩撥不同來歷的人,還有什麼可問的呢?

    彷彿感受到慕容卿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戈黔奇怪的問道,「怎麼了?我剛剛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眾人聽見這話一起搖頭,然後,從他的身上移開視線,擺出了一副我不認識他的表情。

    這麼多人同時都做同一個表情,戈黔有些不高興了,「你們這是做什麼?我不過是有些不懂,所以問一下,什麼叫做不恥下問?我這就是。你們真是白活這麼大把年紀,不恥下問,這麼簡單道理都不知道?」

    高陵拍掌大笑,「好,說的不錯,不恥下問確實是好的。既然這樣我便回答你的問題,我是一個寨子的族長,雖然不能說是什麼厲害人物,但是我這麼大把年紀了,眼光還是有的。昨天晚上來的兩撥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區別,他們的穿著打扮都一樣。但是,他們的行事作風卻是完全不同,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可以肯定,他們應該是不同來路的人。」

    「他們的行事作風有什麼不對嗎?」戈黔又問道。

    高陵想了下才道:「其中一方只不過是在尋找。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但從現在的情況並可以看出,他們想要尋找的應該就是那道預言,還另外一撥人,他們卻是在破壞,但凡有可能存在預言的地方,他們都會大肆進行破壞。」

    說到這裡,高陵便有些生氣,「就昨天一個晚上的功夫,我們這裡被那些人給弄的一塌糊塗,到現在還沒有收拾完。而那幾個比較重要的地方,破損的太嚴重,根本沒有辦法修,只能重新搭建。這些該死的混蛋,太過分了。」

    「聽你這樣說,但是有些道理。只不過,除卻水之國的人之外,還有什麼人會想要得到預言呢?」戈黔不解的問道。

    聽到這裡,慕容卿實在是不想再聽下去了,這麼蠢的問題,他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問出來,可見,他的想法,還有他的思維方式確實跟普通人不一樣。

    她搖搖頭,打斷了戈黔的話,沉聲說道:「戈黔,我分明就記得,我們剛到這裡的第一天就討論過這件事,你不會告訴我說,你已經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吧?」

    戈黔撓撓頭,一副忘記是很正常的表情。「在我的腦子裡,但凡是跟醫術沒有關係的,我都不會記得太清楚。」

    慕容卿扶額,想了下才道:「我們那天分析過,水之國應該會派出兩撥人。其中一撥人便是以金如然為首的那一撥人,他們只是要表現出他們想要得到預言的樣子,做戲給我們看罷了。而另外一撥人,他們的任務就更加的明確了,那就是要徹底毀掉預言。」

    頓了頓,她又道:「我想,這幾天因為他們還不知道預言是在什麼地方,所以才會這樣大肆破壞,一旦他們知道預言的所在地,那麼事情就麻煩了。」

    聽完她說的話,戈黔倒是沒有露出一絲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自己的頭,嘿嘿的笑著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笨女人!」

    慕容卿詫異的看著他,一時並不明白他想要說什麼。

    戈黔撇撇嘴道:「我不過是想調節一下氣氛罷了,看看你們,一個個的,臉上露出那麼凝重的神色,這是做什麼?不管什麼事情?我們這麼多人難道真的應付不了嗎?」

    慕容卿一時有些怔忪,她發現自己有些無法分辨出戈黔所說這話的真實性。他是真的笨?又或者是在假裝,呃……她是真的分辨不出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夏侯奕突然道:「你用心點,不許再胡鬧。」

    戈黔老老實實,乖乖聽話的點頭,不再說什麼。到了這時,她突然才想到,夏侯奕既然這樣說,那應該就是表明戈黔剛剛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實際上並沒有那麼蠢笨。

    看來事實應該就是如同他所說的那樣,他只不過是想要調節氣氛,不想大家的心情降落到谷底。

    想明白了之後,慕容卿便惡狠狠的瞪了戈黔一眼,「就你會鬧事。」害的她真以為他思維方式跟正常不一樣,這下真是丟臉了。

    好吧,她倒不是真的以為戈黔是個蠢笨的人,只覺得他的想法比較單一,不適合這些勾心鬥角。如今看來,但是自己想錯了,也對,夏侯奕的師弟又怎麼可能是易於之輩呢?

    「好了。」夏侯奕突然出聲,吸引了室內所有人的注意力。「我們現在先商量一下之後的計畫。」

    夏侯奕這話一說出口,眾人馬上便來了精神,他們忙湊到了一起。

    目哩問道:「九殿下,你有什麼好想法沒有?」

    一時間,室內的幾個人全都看向了夏侯奕,期待著他能夠想出一個高超絕妙的好點子來對付那些人。

    誰知,等了一會兒之後,夏侯奕卻是搖搖頭,「在對方沒有表露出他們的用意之前,我們也是沒有辦法預先凖備有些應付的手段。」

    眾人的臉色一時便有些難看了,不能先做凖備,那豈非是說,他們根本就沒辦法去應付他們?

    夏侯奕的臉色倒是一如往常,並未露出任何難看的神色。他淡淡的說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四天之後的大比應該就是他們行動的時候。到時候,所有的人都在這裡觀看大比,高先生的寨子那邊必定會異常的空虛,那個時候應該就是他們行動的最佳時候。」

    「這一點我已經想到了。」高林說道。他頓了頓又道:「但是,我的那些安排必定無法阻止他們,畢竟他們是訓練有素的人,還我的族人不過是一些普通人,看起來身強力壯,但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眾人一時覺著有些奇怪,並不理解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高陵就又道:「其實預言對我來說並不太重要,甚至有可能這個預言根本就不關我們寨子的事情,所以,如果為了預言讓我的族人有所犧牲的話,那是我不願意看到的事情。九殿下,我想,我可能無法給你們太多的幫助。」

    其實他能夠做到現在已經是看在慕容卿這個長老的面子上,如果不是這樣,他根本不會管那些人到底要做什麼。

    預言?那不過就是預言而已。對於他們這些世世代代,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裡的人,真的不算什麼。

    「高先生,難為你了。」慕容卿說道。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用梅子的事情威脅他,讓自己成為長老,高陵現在根本就不用做那麼多的事情。

    不過,雖然心裡覺著有點愧疚,但她依然不會後悔。

    做過的事情再去後悔那就完全沒有任何意義了,更何況,當時的情況,她是必須要那樣做。

    不過,不管如何,到底是跟自己有點關係。如果他的人真的有所損傷,自己也會過意不去。

    想了一下,她才轉頭對夏侯奕說道:「殿下,你是否可以安排人代替高先生的族人呢?如此一來,既可以守護你,又可以不讓他的族人受到傷害。」

    「這一點,我想過了,也已經做了安排,不過還需要高先生的同意才可以。」夏侯奕說道。

    高陵大喜,「如果真這樣那再好不過了,我也不希望他們去冒險。」

    他頓了頓又說道,「九殿下,我雖然覺得這樣安排最好,但是,這樣的話,是否會對你們的計畫有所影響呢,如果是這樣的話……」說道這裡,他沉默了下,才又開口,「我可以讓他們再堅持兩天。」

    夏侯奕搖頭,「不用了,你做的已經夠足夠,接下來的事情便交給我們了。」

    高陵沉默了下才點點頭,他真的很擔心自己的族人會因為這些事情而受到那些不值得的傷害。

    現在這樣安排真是再好不過了。

    「那麼接下來的大比,我們又應該怎麼安排呢?」目哩問道。

    「大比的時候一切如常,按照你之前的想法來做就好。如果大比上沒有出什麼事,那你就順利地登上族長的位置,如果出了什麼事,我們也會盡力幫忙,利用第二個計畫,讓你順利的登上族長的位置。」

    慕容卿覺著很奇怪,第二個計畫,這是什麼時候確定的事情,為什麼她不知道。而且,她真不覺著會有什麼計畫能夠在大比的情況下行得通。

    大比對於整個寨子而言都是極其重要的事情,那一天,可謂是萬眾矚目,不知道會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能做什麼手腳呢?

    而且,這一切都需要依靠目哩的真本事,旁人縱然想要幫忙也是幫不到,畢竟對於蠱術這一套他們真的不瞭解。

    縱然他們是想要做什麼手腳,想要幫目哩,但是,也無從幫起。

    不是比武,他們可以用很多種方法做手腳,暗中幫目哩。

    現在比的是蠱術,是那些他們只是聽聞過,但卻從未接觸過的東西。

    慕容卿對此真的是一點信心都沒有,她也是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麼夏侯奕好像對這件事如此有自信。難道,他真的暗中安排了什麼絕對可以幫到目哩的後招?

    夏侯奕點點頭,「確實,我們是無法幫助目哩的,但是有一個人卻可以。」

    慕容靜聽著有些奇怪,實在想不到會有什麼人可以幫到目哩。不過,她看著夏侯奕那篤定的神色,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她詫異道:「殿下,你所說的人莫非是天機嗎?可是你之前不是說過不用去找他,讓他自己現身嗎?難道,在目哩進行大比之前,他會自動現身,這好像有點太奇怪了,這不併不符合天機的性格與他處事的凖則。」

    「或許,將會出現什麼意外也說不定。」夏侯奕神祕兮兮的道。

    慕容卿覺得奇怪極了,絕對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的。天機那個人,他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目哩這個寨子是由誰來作主,跟他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想要的只是預言,而且,預言還不是他們自己去奪取,還是他們會將預言先給弄到手,隨後再交給他。

    所以,天機他們才是那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小黃雀。

    「你們放心,大比之前,天機必定會出現。」夏侯奕一臉篤定神色的說道。他判斷的事情什麼時候會出錯,對於天機,有所瞭解的人並不只是慕容卿,他也同樣比較瞭解天機。

    甚至,在自己跟天機接觸之後,他便專門去查了天機,知道了很多事情。

    認真說起來,慕容卿都不見得能有他這樣瞭解天機。

    所以,他可以肯定,適合的時候,天機必定會出現。

    眾人默了,他們雖然都覺著夏侯奕說的太肯定,沒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但是他們都沒有再說什麼。

    畢竟,天機來或是不來,其實對他們的影響並不是很大。

    天機如果來,他們舉手歡迎,但如果不來他們也不會失望,因為他們從來就沒有期盼過他能夠到來。

    至於夏侯奕的判斷出錯,他們更加不關心,人都會有錯的時候,他判斷錯了,那也是情有可原,難道他們還要借此來貶低他嗎?

    眾人臉上的表情讓夏侯奕明白,他們並不相信自己的話。不過,他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反正,等到天機出現的時候他們自然會知道自己的估算是正確的。

    「不過,九殿下,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天機並沒有出現,那我如何贏得大比呢?」目哩沉聲問道。

    不管如何,這次大比,他一定要取得最後的勝利,坐上族長的位置。

    所以,他明知道大比上定然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他現在一定要事先想到解決的辦法。

    「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你用自己的實力來取得最後的勝利。」夏侯奕道。

    目哩微微皺眉,這句話說的好像都沒有說一樣。如果這件事可以由他自己來決定,那他根本就不用這樣煩惱了。

    實際上,在古寒沒有回來之前,他也一直都以為自己很厲害。

    甚至,自己可以比擬上很多前輩高人。

    可是,古寒回來之後,他所表現的,比自己絲毫不差。而在某些方面,自己甚至真的比不過他。

    目哩明白,古寒年紀比自己大,修為比自己高,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有所差距就是有所差距,那並不是幾天的時間就可以縮小的。

    縱然他有一顆強烈想要贏的心,但是,他也無法做到。

    說自己能贏,那不過是睜眼說瞎話,自己欺騙自己。

    「目哩,你在蠱術上造詣非凡,不知道你是否聽聞過一種叫做忘傷蠱的蠱蟲?」在目哩憂愁的時候,夏侯奕突然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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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10:03:27 |只看該作者
第117章:目哩與卿卿的往事

    一開始,目哩並沒有聽的太清楚。他下意識的又問了一句,「九殿下,你剛剛說了什麼?」

    「忘傷蠱。」夏侯奕再度道。這一次,他的聲音大了些,也清楚了很多。

    室內的幾個人全都聽見了,只不過,大家都是露出了一種迷茫的神色。忘傷蠱,那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他們以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慕容卿也是滿臉的好奇,正要去問夏侯奕,卻聽見身邊突然傳來了嘭的一聲巨響。

    她詫異的回頭,不解看過去,正見到目哩滿臉的不敢置信,踢翻了凳子,傻呆呆的站在那兒,看著夏侯奕。

    「目哩,你怎麼了?」慕容卿不解問道。

    突然,她想到了,既然目哩會這樣問,那很顯然,他是知道忘傷蠱的。

    「目哩,你知道忘傷蠱是什麼嗎?」慕容卿問道。

    目哩揉了揉眉角,一時沒有回答。

    忘傷蠱,他何止是知道,簡直是知道的太清楚了,因為,那在他們的寨子裡都是一項禁忌的話題。

    他站在原地,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眾人發覺,他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太對。

    傷心,痛苦,詫異,懷疑,不解……各種紛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整個人都被遮上了一層紗,讓人看不太真切。

    這樣的目哩,眾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就算是慕容卿,她也是從未見到過這樣的他。

    不過,眾人倒是沒有去打擾他。

    從目哩的表情就可以看的出來,他應該是發生過什麼事情,所以,他才會這樣的傷感。

    此時,他整個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他,也太過分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目哩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九殿下,你能否告訴我,為什麼你會知道忘傷蠱?」目哩沉聲問道。

    慕容卿也是一臉好奇的看向了夏侯奕,從目哩臉上的表情便可以知道,忘傷蠱絕對不是普通的蠱蟲,而夏侯奕會知道,那是否代表著,他知道很多關於這個寨子的事情?

    「機緣巧合。」夏侯奕道。

    目哩微微點頭,「那你能否告訴我,你從什麼人那得知了忘傷蠱?」

    「那個人的姓名我無法告知你。」夏侯奕道。

    「為什麼?」目哩不解。「我只是要知道他的姓名,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我答應過他,絕對不會將他的姓名告訴其他人。」

    目哩沉默,一時間,眾人可以清晰的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失望跟痛苦的情緒。

    慕容卿想了下才道:「目哩,你是否可以告訴我們這個忘傷蠱是什麼嗎?」

    「我可以跟你單獨說一下嗎?」目哩道。

    慕容卿一怔,倒是沒想到他竟然有這樣的要求。她下意識的轉頭去看夏侯奕,見他衝著自己點點頭,她這才答應說:「好,我們出去再說。」

    目哩看了看夏侯奕,道:「我不會讓卿兒有事的。」

    「我相信你。」夏侯奕微微點頭。

    兩個人一起離開,之後,戈黔才有些不解的道:「奕,你可真的放心,這種時候,外面不知道有多危險,這個時候讓他們一起出去,真的好嗎?」

    「放心便是。」夏侯奕道。

    人家正主子都不擔心,戈黔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

    而此時,慕容卿跟目哩兩個人則是沿著昨天的那條小路朝著後山走去。

    兩人走到了那一片花地中間坐下,目哩道:「卿兒,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情形嗎?」

    「當然記得。」慕容卿笑起來。「那個時候,你被人偷了錢袋,你跟你的母親在一起,但你的母親重病,急需錢買藥治病。當時,你賣身救母。只不過,你……」

    好似想到了什麼,慕容卿忍不住的笑起來,「目哩,你到現在可還沒有跟我說過,你那個時候臉上到底是怎麼了?」

    「是一種毒。」目哩說道。「中了那種毒,人全身都會長出水泡,還會有一種臭味。」

    「原來是這樣。」慕容卿瞭解的點頭,「我現在想起來都不敢相信那是你。」

    目哩看著慕容卿,神色微變,「是啊,你那個時候的我,就算是自己也都不敢照鏡子。」

    滿臉的水泡,其中還有著黃色的液體在其中流動,人靠近過去就可以聞到一股很臭的味道。

    所以,別說他當時賣身五兩銀子,就算是五錢銀子,甚至是五文錢,估計都沒有人願意買他。

    是慕容卿的出現,改變了他的命運,讓他從痛苦的泥沼中爬出來。

    對他來說,慕容卿不只是他的救命恩人,還是改變他一生命運的人。

    他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慕容卿時候的情形。

    那個時候,她並不算太大,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但是裙襬上卻沾染了幾只能腳印。後來他曾問過,原來,之前有人找她的麻煩,用不小心作為借口,踩了她幾腳。

    他當時就想要去替她找回場子,結果她卻說,場子她早就自己找回來了。

    他好奇追問,她就說,全都踢到荷花池裡跟小魚一道遊泳了。

    還記得,他當個時候只是覺著這個女孩子也太好心了。被踢了這麼多腳,怎麼可以只是將那些壞人踢到荷花池中那麼簡單。換做是他,絕對會將她們給毒的臉花了,全身都爛了。

    他不明白,所以便問了她。

    她說,最疼她的祖母是信佛的,最近身體不好,她要替祖母積福。

    那個時候,他就覺著,這個女孩子太善良了。

    後來,他們慢慢的熟悉,慢慢的成為朋友。

    他發現,在他的心裡,有一道曼妙的身影,永遠定格在那兒,無法清除。

    只可惜,她注定不屬於自己。

    不過,對於他而言,只要她能夠幸福,開心,那便足夠了。

    她開心,他就開心。

    她幸福,他也幸福。

    以前的種種,如今想來,恍惚中就彷彿是剛剛才發生,記憶是那麼的鮮活。

    「卿兒,你那個時候為什麼要幫我?」目哩不解的問道。

    慕容卿一怔,為什麼幫他?這個問題可真是不好回答,因為自己歷經兩世,自然就有兩次的原因。

    第一次,她確實是因為心地善良,看到他那麼淒慘很可憐,心軟就幫了他。

    而這一次,她是因為知道他將來的成就,覺著多一個這樣的朋友是好事,所以才幫了他。

    但其實,縱然她知道他沒什麼能耐,她也還是會救他。

    救他對於自己來說不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對於他來說卻是命運的轉折。

    舉手之勞,何樂而不為。

    「卿兒?」見她久久不言語,目哩不禁再度出聲詢問。

    慕容卿想了下才道:「其實沒什麼原因,我想要救你,所以就救了你。事情就是這樣簡單,沒什麼特別。」

    「你說的也對。」目哩微微搖頭,「是我太過介意這件事了。救人,又一定要有什麼理由嗎?」

    這就是他跟慕容卿兩個人的緣分,這兩個字最能夠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

    「卿兒,那你可知道當時我為什麼會落到那種地步嗎?」目哩再度問道。

    慕容卿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這件事我也一直都在考慮,但是當時你並未告訴我,之後,我總覺著提起這件事或許會讓你心裡不舒服,所以再也沒提起過。目哩,你當時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目哩伸手從地面拔下了一株草,握入掌心,使勁的揉成了一團。「我那個時候是被人追殺到京城的。」

    「追殺?」慕容卿不解,「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你的父親是族長。既然如此,你怎麼會被人追殺?」

    「因為我的父親消失了。」目哩道。

    慕容卿覺著更是奇怪,消失這個字眼可以有很多種解釋。或許是出事,或許是失去了蹤跡。但不管是哪一種,對於那個時候的目哩來說,應該都是沉重的打擊。

    慕容卿想到,或許是寨子裡的勢力傾軋才會造成這樣的情況。

    「我的父親,他很有天分,是我們寨子裡百年來的厲害人物,甚至比之有些老前輩都不遑多讓。當時,他研究出了一種蠱蟲,它叫忘傷蠱。顧名思義,不管是什麼傷勢,都可以讓其消失。」

    「消失?」慕容卿震驚,「竟然會有這麼可怕的蠱蟲?」

    簡直太令人不敢置信了,蠱蟲到底是怎麼能夠讓傷口消失的,不敢是怎麼想,她都覺著不太可能。

    「你是否在懷疑?」目哩問道。

    慕容卿尷尬的點點頭,並不想裝假。

    「確實有些難以置信。」

    目哩點點頭,「是的,一開始,所有人都懷疑,以為父親是為了揚名。而且,那個時候正是族長更替的時候,所以,他的話更加遭受了很多的質疑。」

    「那之後呢?」慕容卿又問。

    「之後,父親便當眾用自己來做實驗。他在自己的大腿上劃了一道,傷口很深,但是,用了忘傷蠱之後,傷口很快便癒合,直至消失不見。」

    說到這裡的時候,目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狂熱,「父親是我所見過的最厲害的人,沒有之一。其實,這種蠱蟲如果沒什麼限制性,它的出現真的會掀起很大的狂潮。」

    慕容卿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完全沒有想到所謂的忘傷蠱竟然是真有其事。

    更加沒想到的就是,忘傷蠱竟然會如此厲害。

    不管是什麼傷口,只要運用了忘傷蠱便可以痊癒,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蠱蟲。

    如果有了這種蠱蟲,那豈非是說,不管受了多重的傷都能夠好起來?

    要是沒有限制性,將他用在了戰場上,不知道會發生怎樣大的作用。

    慕容卿突然開始萬分慶幸起來,幸好這忘傷蠱是有限制性的。雖然目哩沒說,但既然這種蠱蟲並未為世人所知曉,可見,它的制約性限制了它的發展。

    「目哩,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忘傷蠱之後並未展露在世人眼中?」

    「因為它太厲害,作用太大,招天妒,招人嫉。所以,在我父親展示了這種蠱蟲之後沒有多久,他便消失了。沒有人可以找到他,也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從那之後,我再也沒有了父親的消息。」

    「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慕容卿奇怪的問道。

    目哩沉重點頭,「是的,那個時候我因為只專心研究蠱術,所以忽略了父親。如果我那個時候能夠多注意他一些,或許事情便不一樣了。」

    「奇怪,到底是什麼人能夠做到如此不留痕跡?難道是熟人做的,所以,你父親是自己心甘情願走出去的?」

    「我也是這樣猜想。」目哩道。

    慕容卿皺起眉頭,如果事情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寨子那麼大,人那麼多,可以有太多種的可能性。

    這樣查起來,太麻煩,也不好查。

    想了下,慕容卿才問道:「目哩,那你之後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可疑的地方?」

    目哩搖頭,「這麼多年來,我用了很多方法,但是,始終無法發現什麼線索。哦,對了,我母親臨死之前倒是跟我說過一件事,只是不知道是否跟這件事有關。」

    「你說來聽聽。」

    目哩想了下,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吊墜,放到慕容卿的手裡。

    「這是我母親臨走的時候交給我的,她說,當年父親消失後,她在自己的枕邊發現了這個。這東西她從未見過,也知道不是父親的。我覺著有可能跟父親消失有關,所以便一直留在身邊。」

    慕容卿一臉奇怪的垂頭看著手裡的吊墜,按照目哩的說法來看,這東西還真的有可能會是找到他父親的重要物證。

    手裡的吊墜,粗看起來是一塊上好的玉,七彩的,觸手有些溫度,應該是上好的暖玉。

    這塊玉雕刻的花紋有些奇特,慕容卿印象中好似並未見過這種花紋。

    她仔細的看了看,有些奇怪道:「目哩,你曾經見過這種花紋嗎?」

    目哩搖頭,「我在拿到玉珮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暗中打探一切關於它的消息,但是,我問過很多人,都說從未見到過有這樣的花紋會出現在玉珮上。而且,有個人還說,這塊玉珮至少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是一塊老玉。」

    「這麼大來頭?」慕容卿頓時更加感興趣起來。

    她翻來調去的看,就是想要從上面看出點什麼特別的東西來。

    她知道這件事對目哩很重要,所以,她必須要想辦法幫幫他。

    如果自己可以從玉珮上發現一些什麼奇特的地方,說不定就能夠幫到目哩完成生平最大的心願了。

    只可惜,她把玉珮掰碎了也是無法發現任何奇特的地方。

    「卿兒,不用再看了。」目哩微微搖頭,「我每天都會看幾眼,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依然沒有發現它有什麼地方特別。當然,除卻那些花紋。」

    「花紋?」慕容卿在腦海中緩緩的唸叨著這兩個字,心裡快速的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只是一時還無法弄的清楚。

    察覺到她神色有變,目哩有些緊張的看著她,但卻並未出聲打擾。

    他的眼神中有著濃鬱的化不開的期盼,她,她真的發現了玉珮的什麼特別之處嗎?

    突然,慕容卿將手裡的玉珮舉到了眼前。看了看,她便有些激動的站起身,將手裡的玉珮放在了太陽底下。

    在玉珮的遮掩下,陽光只能透過與配上的花紋照射下來。如此,地面上便出現了一副奇怪的圖案。

    目哩震驚的跳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地面。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特別之處?

    他真是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可能,玉珮,那是用玉雕刻而成的,他除卻覺著花紋特別之外,從未多想過。至於檢查,也只是查探玉珮是否有什麼機關,又或者是否有刻字。

    但是,他從未想過將玉珮放在陽光底下。

    「卿兒……」目哩眸光深沉的看過去。

    在陽光下,慕容卿的臉因為被照射了一會兒的緣故顯得紅紅的。她臉上滿是激動興奮的神色,瞧著甚至比他還要激動上幾分。

    如果不是知道玉珮是自己,他真懷疑失去父親的人是她。

    「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想辦法將花紋給刻印下來。」慕容卿催促著。

    目哩一怔,回過神來之後,馬上就地調配了些草汁,然後掏出自己的手絹,用頭上的簪子開始描畫那花紋。

    半響後,他將手帕捧起,吹幹了草汁。

    頓時,一個綠色的花紋圖案展現在了慕容卿兩人面前。

    「卿兒,你看看這是什麼圖案?」目哩直接將手帕交給了慕容卿。

    後者倒是也不矯情,她接過來,認真的看了下,突然有些詫異的道:「目哩,我好像真的在什麼地方見過這種圖案。」

    「是在什麼地方?」目哩震驚的問道。

    難道,他父親的事情終於要有眉目了嗎?

    目哩真的很後悔,他認識了慕容卿這麼多年,如果早就將事情給說出來,那是否早就可以得知整件事的真相了?

    慕容卿看著他的表情,瞬間明白他在想什麼。她忙安慰道:「目哩,你別胡思亂想。縱然你一早就告訴我,但是我並未看過這花紋,也不見得可以幫到你。」

    目哩沉重點頭,重新收拾了心情,「卿兒,你能不能仔細的想想,這個東西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肯定就是在最近。」慕容卿道。

    目哩的神色稍微好看了些,如果是在最近才看過,那麼,他……還不算太不孝。

    慕容卿認真的盯著那花紋去瞧,也不知道看了多會兒,她突然輕咦了一聲,「目哩,我好似想到了,但是……怎麼會呢,難道……怪事!」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連連搖頭,看的目哩是緊張而又不安。

    他道:「卿兒,你在什麼地方見過這花紋?」

    「天機那邊。」慕容卿認真的說道。「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應該就是。我還記得是上一次替母妃找尋引魂花的時候去了天機那邊,在他看書的時候,我不經意間在那本書的扉頁上看到過一個印章。那花紋就跟這個一樣。」

    「天機?」目哩咬牙,難道,他父親的事情竟然跟天機一族有關?

    「目哩,你不要亂想。」慕容卿忙道。「我雖然是在天機那邊看到這個花紋,但卻不代表這個花紋就跟天機一族有關。我當時問過天機,他說,這是一個家族的圖騰。但當我問是什麼家族的時候,他卻是不說了。」

    目哩一臉沉重之色的揉了揉自己都眉角,「卿兒,為什麼我覺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呢?家族的圖騰,到底是什麼家族?大陸這麼大,在世的,隱世的家族多不勝數。如果一個個去查,我要查到什麼時候?」

    「目哩,你也別太著急了,這麼多年你都等過來了,難道還在乎這麼一會兒工夫嗎?」慕容卿安慰著。

    「對不起,我失態了。」目哩道。

    慕容卿微微搖頭,「人之常情。目哩,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越是在緊要關頭,我們就越是要冷靜。人只有在冷靜的情況下才可以更好的處理事情。」

    目哩閉上眼睛,不時的做著深呼吸。

    慕容卿瞧見,倒也不去打擾,任由他去平緩自己的情緒。

    她知道,以目哩的性子,剛剛也是因為一時得知這件大事而有所激動。但是,他應該可以很快便平靜下來。

    果然,不過片刻功夫,目哩的再度恢復了平日裡的面無表情。

    他用那種平靜的,幹澀的語氣說道:「卿兒,對於查找這個印章,你是否有什麼辦法?」

    「天機!」慕容卿沉聲說道。「如果想要知道一切,只有找天機問。但是,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不會說出了來。」

    「那怎麼辦?」目哩問道。「我對天機不瞭解,卿兒,你是否能夠告訴我,到底要怎樣做,他才願意告訴我真相?」

    慕容卿搖頭,「想要知道真想不容易,但是,我會幫你的。」

    天機……又是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每件事上都可以看到他的影子?

    蘇顏覺著很無奈,又有些頭疼,因為,她真的很不願意跟天機打交道。

    那個傢伙,軟硬不吃,根本不是你用什麼收複利用就可以讓他妥協的。

    對付這種人,真的很讓人頭疼。

    「目哩,你相信我嗎?」慕容卿突然問道。

    目哩一怔,下意識點頭,「當然。」

    慕容卿轉身,正面看著他,「目哩,我知道你父親的事情對你打擊很大。這麼多年來,你的心裡一直都有一個包袱。但是我要告訴你,越是在這種時候,我們越是要冷靜,越是要以平常心來對待。否則,很容易讓敵人借此來對付我們。」

    「你是說大比……」

    「是的。」慕容卿肯定的點頭,「只要能贏,不在乎用什麼手段,我們總是要將事情往最差的方面想,這才可以做凖備。」

    目哩輕哼一聲,「他們如果想要借用父親的事情來打壓我,影響我,那他們真的是打錯算盤了。」

    是,這麼多年來,他是有包袱,但是,他卻不會讓這件事來影響自己的生活。

    如果他是這樣容易被打敗,他根本就無法回到寨子裡。

    「目哩,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大比,至於其他事情,等你坐上了族長的位置,我們再從長計議。」

    「好,我聽你的。」目哩想都不想的答應。

    慕容卿笑起來,「目哩,我們坐下來,其實,我心中還是有些疑問想要問問你。」

    「好。」目哩答應著,跟隨慕容卿一起坐下。

    兩人彼此對望了一眼,輕笑著再度移開視線。那一刻,有一種叫做默契的情緒在彼此之間蔓延,當然,少不了的是溫情。

    兩人沉默了會兒,慕容卿這才問道:「目哩,你之前說並不知道是什麼人要對付你父親,但是,後來是什麼人要追殺你?」

    目哩搖頭,「我不知道,只是當時一直都有人潛伏在暗中要殺害我跟母親兩人。但是,以我們的能力根本不知道是誰在動手。那段日子,痛不可言。如果不是我們一再的提防,早已經死了。迫於無奈,母親帶著我逃離了寨子。」

    「那之後你們還有被追殺嗎?」

    「沒有。」目哩露出了慶幸的神色,「離開寨子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出過事。我當時曾經想過,是否下手的人就是寨子裡的人,他們的目的就是要趕走我。畢竟,以我當時的能力,也算是族長的不二人選。更何況,我的父親還是上一任的族長,我更是有資格繼承族長的位置。」

    「應該不是。」慕容卿思索了一下才搖頭。「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寨子裡的人,你之後回來,他們應該還會繼續想辦法要對付你。」

    「是,我之後也想明白了。」目哩看著慕容卿,難得的揚起了眉頭,「卿兒,你真的很聰明。」

    「我不過是腦子轉的比較快而已。」慕容卿毫不遮掩的自誇,引得目哩的神色越顯柔和。

    「卿兒,你說對我們下手的人,會不會就跟讓父親出事的人,他們是同一批人?」

    「我不敢肯定,但我覺著這樣的可能性更大。只是有一點我一直都覺著很奇怪,那些人為什麼要對付你的父親,這樣做,對於他們而言有什麼好處?」

    目哩一時無法回答,因為,這也是他同樣想要弄清楚的事情。

    如果他知道的話,早就已經查清楚父親失蹤的真相了。

    「目哩,還有一件事我不是太明白。」慕容卿問道。「你父親出事之後,那忘傷蠱就再也沒有人會培養了嗎?」

    目哩一臉沉重地點頭,「是的,自從父親出事之後,再也沒有人能夠培養出忘傷蠱,因為培養忘傷蠱的方法只有父親一個人知道,他還未將方法傳給我們的族人之時,已經出事。」

    「奇怪,難道之前,一直都沒有跟你提過這件事嗎?」慕容卿又問。

    在她看來,這很不正常。縱然不會對旁人提起,但是目哩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難道對他也不說?

    目哩再度搖頭,臉上露出了一些傷感懊惱的神色。「卿兒,你有所不知。其實,之前我一直都在閉關研究蠱術,所以父親的事情我知道的並不多。」

    慕容卿突然就有些明白了,目哩的性格,一旦讓他鑽研出什麼有意思的蠱術,他必定是廢寢忘食,沒日沒夜的進行研究。

    否則,他也不會在如今這麼小的年紀就能夠達到這樣的高度。

    尤其是在自己當年剛救了他的那段時間,他過的太辛苦,幾乎就沒有自己的時間。

    一天只吃一頓飯,水都很少喝,更別提洗澡了。

    不管她怎麼勸說,他總是使勁的搖頭。他說自己能力不夠,無法保護自己的父親跟母親。

    如今父親出事了,他只剩下母親一個人,所以,他必須要努力的保護好母親,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如果他之前的蠱術大成,那麼,那些所謂的殺手根本就對付不了他們,更加不會害的他母親受傷。

    他責怪自己,痛恨自己,所以,他要將自己給逼到絕境。

    慕容卿雖然覺著那樣不好,但也是毫無辦法。好在那段艱苦的日子,他總算是熬過來了。

    這時,目哩突然又道:「卿兒,你知道嗎,每次想到這件事的時候,我都很痛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夠多分一點時間給我的家人,否則,我也不用等到失去了才後悔。」

    他死死的握住了拳頭,道:「還記得,那次我出來的時候,正是父親要當眾來證明他所研究出的忘傷蠱有多麼厲害的時候。當時,父親用刀子在自己的腿上重重的劃了一刀。那一刀很深,甚至都可以見到骨頭了。然後,他將忘傷蠱用在了傷口處。我親眼瞧見,傷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卿兒,是真的,你知道嗎?那一刻我真的很震驚。」

    慕容卿瞭解的點點頭,別說是他這個親眼見證的,就算是自己,在聽聞這件事之後,也是驚詫莫名。世間原來真的有這麼可怕的東西嗎?

    目哩又道:「我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所謂的研究,在父親這樣的高手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我開始對蠱術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閉門研究其實根本達不到一種極緻,我們必須要多多接觸外面的世界,增長自己的見識,如此才可以將蠱術發揚光大。」

    「目哩,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慕容卿認真的說道。

    目哩苦笑一聲,「我現在不想想這些問題,我只是想要知道父親到底是怎麼了。」

    慕容卿回神,忙又問道:「那之後你父親從未跟你提起過忘傷蠱嗎?」

    「是的,還沒有等我向父親請教一些關於忘傷蠱方面的事情時,他已經出事。其實就是在當天的晚上,我還記得我是因為喝醉了早早睡著了,如今想起來我真的很後悔,如果沒有睡著,那麼父親出去的時候我一定會有所察覺,如此,後面的事情也就不會再發生了。」

    慕容卿重重的拍拍他的肩頭,安慰道:「不管那天晚上你到底有沒有睡著,都無法改變事實,如果來人不想讓你知道,他們可以有一萬種的方法來讓你對此毫不知情,所以縱然你醒著也是於事無補。」

    目哩知道慕容卿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為人子女,發生這種事,怎麼可能輕易的原諒自己。

    看著他那一副還是沒有想通的表情,慕容卿倒也不堅持讓他改變自己的想法。畢竟,這種事情只有自己想通才好,其他人的勸說,實際上都沒有太大的作用。

    「卿兒,我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目哩突然說道。

    「不用說了。」慕容卿揮手打斷了目哩的話。「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想要我替你到殿下那邊打探一下,到底是什麼人跟他說了忘傷蠱這件事對嗎?」

    目哩一臉沉重的點頭,「卿兒,忘傷蠱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除卻我們寨子裡的人之外,也就只有失蹤了的父親才知道。但是,九殿下之前跟我們寨子裡的人並沒有任何接觸,所以,我忍不住的去想。九殿下之所以能夠知道忘傷蠱,是否就是從我父親那裡得知。」

    他頓了頓,又道:「如此是否也可以證明,我的父親還活著。」

    說著,他的眼眶微微泛紅,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沒有得到父親的消息,如今有這樣一件事可以證明他還活著的存在,他怎麼可能不激動,這也是為何當時他聽夏侯奕說到忘傷蠱這三個字的時候,為什麼會那麼震驚的原因。

    「目哩,其實你不說,我也會替你打聽一下,但是,殿下的性格你也瞭解,如果他真的答應了別人,想要他說出來並不容易,但是我會盡力的,畢竟,這有可能是找到你父親的唯一辦法。」

    雖然慕容卿口中是這樣安慰著目哩,但是他心裡卻很清楚,想要讓夏侯奕說出來,真的並非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不管怎麼艱難,她還是要去試試。

    「卿兒,謝謝你,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目哩停下了話頭,今天身邊的慕容卿,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慕容卿燦爛的笑著,「既然不知道那便什麼都不用說,如果你真要報答我的話,那就用心去凖備之後的大比,儘早做上族長的位置,如此將來有什麼需要,到時候也可以找你幫忙。」

    目哩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鄭重的點點頭,「卿兒,我們先回去吧。」

    到現在,他該說的事情已經說完,又得知了玉珮的大祕密。從未有過像現在這般的滿足,現在,他只想要盡快回去,趁著這段時間,再做最後的凖備。

    雖然可能對結果並沒有任何的幫助,但是,他希望自己可以做到盡力而為。

    在回去的路上,慕容卿問道,「目哩,你猜殿下提起忘傷蠱是什麼意思呢?他剛剛說忘傷蠱可以幫到你,難道是想要你培養忘傷蠱嗎?可是在這麼短時間內,縱然你有辦法也肯定不夠時間去做到才對。」

    目哩想了想才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九殿下他手裡該有忘傷蠱。他的意思是想告訴我,如果到時我真的敗給了古寒的話,那麼他便會將那只能蠱蟲交給我。表面上那只能蠱蟲是我培養出來的,相信憑借忘傷蠱,我能夠以絕對壓倒性的支持率打敗古寒,順利地登上族長的位置。」

    慕容卿奇怪地問道,「如果拿出忘傷蠱,難道他們不懷疑你嗎?以你的能力,難道他們真的會相信那只能蠱蟲那是你培養出了來的,而不是你父親培養出來所留下的嗎?」

    目哩失笑,道:「卿兒,你對蠱蟲的瞭解太少了。首先,蠱蟲不可能有那麼長的壽命,其次,縱然真的因為忘傷蠱很厲害,活得時間足夠長,但是,因為它是父親留下的,所以我根本無法使用。畢竟,很多這種蠱蟲都是需要吸收一些主人的心血來維持性命。所以,他們只會覺得,因為父親的事情,我一直都在專研忘傷蠱,終於讓我成功了。」

    慕容卿驚喜得到拍起手,「如此說來,那你絕對可以戰勝古寒,順利的登上族長的位置了?既然這樣,我今天晚上可以放心的睡個好覺了。」

    這兩天晚上她真的是休息不好,就算是做夢,也一直在想著大比的事情,很擔心目哩會輸掉。

    「卿兒,相信我,不管如何我一定會打贏古寒的。」目哩鄭重的說道。

    其實,他心中有個想法,那就是不借用不借用夏侯奕手中的忘傷蠱,他也一定要打敗古寒。因為他不想讓慕容卿對自己感到失望,雖然,真是失敗了,慕容卿也不會對他失望。

    但是,出於他的自尊心,也是強逼著他一定要打贏這場戰爭,絕對不可輸掉。

    「好,我相信你。大比那天,我一定會跟殿下最早到。到時候我們給你加油打氣。」

    目哩有些無奈的揚揚眉頭,「卿兒,你能夠起得來再說吧。」

    慕容卿有些不高興的,瞪了過去,「你敢小看我?好吧,那天我一定會做最早到的那個人。到時候,你可是要輸給我一個東西。」

    目哩平靜的點頭,「只要能贏,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

    實際上,縱然沒有打賭這件事,她想要什麼?對於他而言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不管那個東西多麼的珍貴,他都會給的。

    只因為,那是她慕容卿想要的。

    「目哩,你的事情,我可否跟殿下提起?」慕容卿問道。

    其實,這件事如果找夏侯奕幫忙,應該可以更快,更容易被解決。但是,畢竟這是目哩的私事,所以,如果目哩不願意的話,她也是不會貿然的說出了來。

    目哩想了想就點點頭,「除卻你救了我之後發生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你都可以說。」

    那是屬於他跟慕容卿兩個人的記憶,他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希望那段記憶就只屬於他們兩個人,也算是他這輩子的唯一珍視的東西。

    「目哩,你放心,有殿下幫忙,這件事一定能夠很快被解決。而且,你的父親也一定能夠盡快被找到。」慕容卿用一種萬分篤定的語氣說道。

    「我也希望如此。」目哩輕聲說道。

    兩人對笑著,心情都開始輕鬆起來。

    目哩將慕容卿送回去之後便回去了,慕容卿則是直接拉住夏侯奕的手,託著他回到了內室。

    「殿下,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慕容卿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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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10:03:43 |只看該作者
第118章:目哩父親現身

    看著慕容卿那一臉沉重而又著急的模樣,夏侯奕拉著她坐下,問道:「什麼事兒?」

    「殿下,你先等等。」慕容卿說完便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子旁站定,開始憑著自己的記憶將之前利用玉珮所刻畫出來的圖案再度給畫出來。

    畫完之後,她拿起那張圖,認真的看了看,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之後,這才拿著,轉身走回去,

    她走過去,在夏侯奕身邊坐下,她將手裡的圖交給他,道:「殿下,你先看看你這幅圖。」

    夏侯奕雖然覺著詫異,不過,他還是輕輕點頭。

    他接過慕容卿遞來的畫,認真看了兩眼,道:「確實有些特別,這是什麼圖案?」

    「我不知道。」慕容卿搖頭,「這正是我要跟你說的事情。」

    「嗯?」夏侯奕有些不解,「大事指的就是這件事?」

    慕容卿再度點頭,「是的。」

    他再度垂頭看向手裡握著的那幅圖,覺著很奇怪。問題應該就是這幅圖,只不過,除卻花紋有些別緻之外,倒是沒什麼其他的特別。

    他認真的端詳,以為是有什麼地方自己忽略了。但是,任憑他如何看,這也僅僅只是一個圖案,並沒有什麼特殊。

    「卿卿,這是……」

    「殿下,我先將整件事跟你說一下。」慕容卿道。

    夏侯奕的微微挑了挑眉頭,他再度看向手裡的花紋,好似想到了什麼。「好,你說。」

    他並未說什麼,只是任由慕容卿將整件事給說一遍。

    慕容卿按照目哩所說,隱瞞了自己跟他相處的過程,只是將整件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當她將整件事說完之後,夏侯奕的臉色已經發生了變化。

    「這件事很奇怪。」他沉聲說道。

    「殿下,我也是這樣認為。我覺著,整件事應該是跟忘傷蠱有關。」慕容卿一邊說,一邊緊緊的盯著夏侯奕。

    她想要從夏侯奕的表情看出他對整件事的看法,更加想要弄清楚他到底會不會說忘傷蠱的事情。

    忘傷蠱關乎的不只是一只蠱蟲,還關乎著目哩的父親。

    「殿下,我覺著,那些人的真正目的不是目哩的父親,而是忘傷蠱。只不過,我想不到會是什麼人要忘傷蠱。」

    「卿卿,你知道,我答應過那人,不會說出他的名字。」

    慕容卿眼睛一亮,忙捉住了夏侯奕的手,道:「殿下,你不用說,你只用點頭或者搖頭,好嗎?」

    「卿卿,你這是換湯不換藥。」夏侯奕道。

    「我不管,反正這並不會影響到你的誓言,你什麼也沒說,是我自己猜到的。殿下,好嘛,答應我,好不好?」慕容卿輕聲的請求。

    她真的很希望能夠幫到目哩,不想他一直背負著這個包袱,永遠無法放鬆。

    正如目哩之前所說,他已經失去了母親,如果這個時候能夠見到父親,對他來說,應該是最開心的事情吧。

    「你想知道的無非是那個告訴我忘傷蠱的人是不是目哩的父親,對嗎?」

    慕容卿鄭重點頭,「殿下,這件事對目哩很重要。你幫幫他,好嗎?」

    夏侯奕有些為難,他真的答應了別人,不能告訴任何人這件事。但是,慕容卿說的也對,這件事對目哩很重要。

    從之前到現在,目哩就已經幫了他們很多很多,如果有可能,他也希望能夠幫到目哩。

    「殿下,其實,我想如果那個人真的是目哩的父親,他也必定是很想跟自己的兒子重逢的。」

    「不。」夏侯奕卻是直接否定了她的想法。

    慕容卿感到很是不解,很難理解,「殿下,你為什麼要這樣說?難道那個人不想跟自己的親人見面嗎?」

    「他不願意。」夏侯奕再度道。

    慕容卿開始覺著頭疼了,難道事情真的不是他們所預期的那樣,可為什麼?

    「殿下,你為什麼要這樣說?」

    「我遇到那個人的時候,他已經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說,他寧願自己死了。但是,他還有仇未報,不能死。如果不是有仇恨在一直支撐他,那麼,他早就已經活不下去了。」

    慕容卿大吃一驚,竟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難道,那個人真的是目哩的父親嗎。可是,他為什麼會被人抓住,為什麼又會被折磨成那個樣子?

    「殿下,那他為什麼不想要見自己的親人呢?」慕容卿又問。

    夏侯奕道:「因為他覺著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親人,如果……」他突然就頓住了話頭,有些懊惱。「差點就說出來了。」

    「殿下!」慕容卿嗔怪了一聲,「都到了這種時候,你怎麼還記著這件事。殿下,你可知道我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圖案?」

    「什麼地方?」夏侯奕奇怪的問道。

    之前他便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不過,他很確定自己之前並未見到過類似的圖案。

    「我曾經在天機那邊見到過。」慕容卿沉聲說道。「那是一本書上的印章,代表著一個家族的圖騰。殿下,這件事絕非表面上所看到的那麼簡單。那個人不僅僅有可能會是目哩的父親,還有可能引出一個極大的祕密。」

    她這話一說出口,夏侯奕是詫異的。他完全沒想到一個圖案的背後竟然會隱藏著這麼大的祕密。如果事情真的猶如慕容卿所說的那樣,確實,事情不一般了。

    他再度垂頭看著手中的圖案,微微皺眉,道:「卿卿,事實上,我也不知道那個人的真正身份。」

    「難道你從來沒有去追查過?」慕容卿略感意外。

    以夏侯奕的為人,他應該是不會這樣貿然的,什麼都不管的將一個人留在自己的身邊。

    「查過,只能夠確定他並不會對我不利。至於其他,我沒有繼續追查。」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自己的祕密,那個人本來的狀態就已經不太好,他也不想將人逼的太緊。

    「這樣可就麻煩了,如此,那是否就無法證明那個人是目哩的父親了?」

    「倒也不一定。」夏侯奕道。

    慕容卿眼睛一亮,忙追問道:「殿下,那你快說,如何來證明。」

    「我知道那個人的身上有一個特徵,在他的胸口處有一塊紅色的印記。看情形應該是很多年前留下來的,你不妨去問問目哩,看看是否他的父親胸口處是否受過傷。」

    「對哦,這樣就可以證明那個人是不是目哩的父親了。太好了,真希望他就是。對了,殿下,你是不是已經將那個人帶過來了?」慕容卿又問。

    夏侯奕挑起了眉頭,「你怎麼會猜到?」

    「忘傷蠱。」慕容卿略顯得意的笑起來,「之前目哩曾經跟我說過,忘傷蠱只有培養的人可以飼養,其他人根本做不到。既然你手裡有忘傷蠱,那麼,飼養它的人就會在你身邊,否則,忘傷蠱根本無法存活。」

    「女人太聰明不好。」夏侯奕道。

    慕容卿眨了眨柔媚的大眼睛,突然撲過去,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湊上了自己的紅唇。「殿下,謝謝你。」

    說完,她不等夏侯奕有所反應,笑著跳離,快速的跑出去。

    夏侯奕摸著自己的唇,在腦中仔細的回味著剛剛的滋味。真以為你逃得了嗎?

    當然,慕容卿卻是不知自己已經勾起了夏侯奕心中的火氣。她已經急匆匆的跑去找目哩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希望能夠第一時間告訴目哩。

    因為之前目哩就告訴過她住在什麼地方,所以,她用最短是時間跑到地方。看見門關著,她正要伸出手去敲門的時候,門卻突然被人從裡面拉開,一個女人怒火衝天的從裡面偶出來。

    看到慕容卿,那女人臉色一變,張口就罵道:「不要臉的賤人,你是什麼人,來找目哩做什麼?」

    「混賬!」一直跟過來的綠心,當先一步衝過去。

    啪!

    她一巴掌甩在了那個女孩子的臉上,「你竟然敢罵九皇子妃?」

    那個女人捂著自己的臉,氣得臉都綠了。「什麼九皇子妃,我們這裡沒有九皇子妃。你憑什麼打我?你又算個什麼?」

    綠心冷哼,「沒有九皇子妃?你眼前站著的就是。混賬,膽大包天,我看你是沒有被教訓夠,是不是?」

    說著,她便直接朝著前面再度踏進了一步,揚起了手掌,再度要揮上去。

    那個女人怒了,「你真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連我都敢打?」

    她也跟著一揚手,頓時,一捧黑色的東西兜頭就朝著綠心的臉上噴灑了過去。

    在旁邊一直注視著他們的慕容卿頓時大驚,喊道:「綠心,快閃開。」

    饒是已經有了慕容卿的提醒,但也還是晚了。

    「啊!」綠心捂著臉,一聲尖叫,蹲下去,痛苦的呻吟。

    慕容卿怒了,她衝過去,一腳踹在了那個女人的肚子上。

    她雖然不會武功,但是,她那一腳處於盛怒之中,這樣踢過去,那個女人直接被踢得退後了幾步,跌坐在了地上。

    慕容卿沒有功夫去管她,直接就轉身去看綠心。這一看之下,頓時大驚。「綠心,你怎麼樣了?」

    「皇子妃,我好難受,眼睛也好疼。」

    「你別害怕,我會讓目哩替你治好的。」慕容卿說完就直接叉著腰大喊起來,「目哩,你給我出來。」

    她不過才叫了一聲,目哩就快速的從屋子裡衝了出來。見到外面的情形,臉色大變。他二話不說,直接就衝到了綠心的身邊,道:「怎麼回事?」

    「你問問那個女人。」慕容卿陰沉著臉去瞪著早已經站起來,還在瞪著他們的女人道。

    目哩回頭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只是開始替綠心檢查情況。

    半響後,他摸出了一顆黑色的藥丸塞到了綠心的嘴裡。「你的眼睛可能會暫時看不到,大概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夠恢復。」

    「謝謝你,目哩。」

    「我應該做的。」目哩幫著慕容卿將綠心扶起。

    慕容卿喊來了暗衛,將綠心先送回去休息。隨後才一臉怒容的看著對面的那個女人,「她是誰?」

    雖然是對著那個女人說話,但其實是在問身邊的目哩。

    「前任族長的女兒,瑤瑤。」目哩回答。

    「她讓我很生氣。」慕容卿一個字一個字的道。

    目哩靜靜的點頭,「你想做什麼,盡快去做。」

    慕容卿挑了挑眉頭,似笑非笑的道:「你不會阻止我?」

    目哩一臉的奇怪之色,「阻止你?為什麼要阻止你?」

    「剛剛看到她從你的房間裡衝出來,我以為……」

    「卿兒!」目哩不太高興的打斷了她的話,「我不許你胡說。」

    慕容卿聳了聳肩頭,「好,我不說就不說。」

    兩個人在這邊對話,那邊瑤瑤開始要瘋了。「你這個賤人,誰允許你靠目哩這樣近?你到底是什麼人,滾開。」

    「看來綠心說的對,你受到的教訓顯然還不夠。」慕容卿道。

    瑤瑤也是冷笑連連,「你以為你是誰,什麼皇子妃,在我們眼中你根本什麼都不是。你想要動我?那也要看你是否有那個能力。今天是目哩在,否則你那個丫頭的眼睛就要保不住了。不過,你可以確定目哩一直都能夠在你身邊保護你嗎?」

    「你倒是心思挺歹毒的。」慕容卿冷哼。

    瑤瑤不甚在意的哼著,「什麼叫歹毒,我不過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你就是那什麼卿兒吧,哼,我最討厭的就是你,比討厭梅子還要厲害。目哩的嘴裡一直都在念叨著你,原以為會是什麼天仙一樣的人物,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是。」

    「我們的帳之後再算,你放心,我不會忘記。」

    「隨時奉陪。」瑤瑤冷笑著,毫不畏懼的瞪了慕容卿一眼,而後直接撞開了目哩,跑了。

    慕容卿這才回身去看目哩,「你好似對她有點放任的感覺,為什麼,這不像是你的性格。」

    「對於無謂的人,我懶得浪費時間跟精力。而且,她的父親對我不錯。」

    慕容卿瞭然,目哩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瑤瑤的父親一定是對他真的很好,否則,他絕對不會剛剛對瑤瑤採取放任的態度。

    「我要對付她,你不管?」慕容卿又問。

    目哩皺眉,回頭看著她,「沒有人可以比得過你在我心裡的地位。」

    「好了,跟你開個玩笑。」慕容卿笑著擺手。「目哩,我過來找是你有事情要問你。不如你跟我去殿下那邊,我們慢慢說。」

    目哩頓時驚喜的看向了慕容卿,「卿兒,你的意思是說,殿下已經將那個人的名字告訴你了?」

    慕容卿搖頭,「其實,殿下所知道的也不見得是那個人的真正名字。不過,殿下說,可以跟你說說那個人身上的標誌特徵。你可以跟自己父親的對比一下,如果是你的父親……你們就可以見面了。」

    「好,那我們趕緊過去。」目哩說道。

    兩個人便急忙趕回去,此時,夏侯奕已經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等著他們了。

    見他們進來,夏侯奕道:「先過來坐下再說。」

    目哩跟慕容卿兩人走過去,坐下來之後,目哩忙道:「九殿下,情況怎麼樣,你真的願意跟我說說那個人的情況嗎?」

    夏侯奕點點頭,「我不會告訴你他的名字,因為就算是告訴你也沒有任何意義,他跟我說的名字肯定不是真的。」

    「那九殿下你是否可以先將那個人身上的特徵告訴我?」

    夏侯奕便將之前曾經跟慕容卿說過的話再度說了一遍,當他話說完的時候,目哩已經震驚的整個人跳了起來。「九殿下,你是說,那個人的胸口處有一塊紅色的印記?」

    「是的,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紅色的印記。」

    「是父親,就是他。」目哩急聲說道。「你們有所不知,在我七歲的時候,有一次貪玩,我將整盆炭火甩飛了出去,正好父親進門,炭火掉落在他的胸口,將他的胸口燙傷。」

    目哩雙手握拳,用力的握緊,「如果那個人的身上真的有紅色的印記,那一定是我的父親。九殿下,我父親現在人在什麼地方,我可以見見他嗎?」

    「不可以。」夏侯奕道。

    「為什麼?」目哩不解,「既然我父親就在你的身邊,為什麼你不能讓我們見面?九殿下,是否父親不願意見我?」

    「我並不知道你是父子,他也從未透露過自己的身份。他不想見任何人,包括他的至親。目哩,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之後的大比。」

    目哩一臉沉重之色的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解,「卿兒,為什麼父親不願意見到我?」

    慕容卿有些遲疑,剛剛夏侯奕跟他說的話,有些還是沒有說清楚的。比如說目哩父親現在的狀況,他就沒有說出了來。

    「目哩,伯父的情況並不是太好。」慕容卿道。

    「怎麼回事?」目哩焦急的問道。

    「殿下說,他發現目叔叔的時候,他已經被人折磨的不成人形。我想,他也應該已經知道你跟目阿姨出事的事情。所以,他應該在怪自己,覺著你們都是因為他們才會承受這麼多。」

    「所以他不想見到我嗎?」

    「目哩,我覺著,你應該給他一點時間想清楚。既然他這次能夠願意走進這裡,我想,他應該是願意邁出第一步。但這個時候,你還是別催的太緊,否則,只怕會引起反效果。」

    「那我應該怎麼辦?」目哩緊張的問道。

    「什麼都不要管,先安心的凖備大比的事情,至於其他,留待將來再說。」慕容卿道。

    目哩雖然不想這樣,但是,他也承認慕容卿說的比較有道理。

    想了想之後,他才道:「好吧,既然知道他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九殿下,卿兒,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什麼事,你們派人去通知我一聲。」

    說完,目哩便起身,急色匆匆的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慕容卿有些擔心的道:「他這樣會不會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

    「他能夠支持的住。」夏侯奕道。

    慕容卿微微的點頭,「殿下,你說的沒錯,我是應該相信他才對。」

    「卿卿,你跟我說一下在天機那邊看到圖騰的事情。」夏侯奕突然問道。

    「其實你不問,我也會將這件事跟你說清楚。那天,我在天機那看到的時候問過,但他只是跟我說是一個家族的圖騰。我追問,他卻不再回答。所以,我根本不知道那圖騰到底是什麼來歷。」

    夏侯奕皺眉,「卿卿,你仔細回想一下,當你問道天機這件事的時候,他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特別的反應倒是沒有,不過,我好像記得,他當時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手指彷彿在瞬間緊縮了下。那種表現,彷彿是有些憤怒!只不過,我當時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圖騰上面,所以忽略了。如今想來,殿下,你猜,天機是否跟那圖騰的家族有什麼關係?」

    夏侯奕想了想就點點頭,「你說的倒是有點道理,不過,我們在這裡猜測也無法得到正確的答案。」

    「都是天機,他太討厭了,為什麼就不能直說。」慕容卿有些憤然。

    她總覺著擁有那圖騰的家族來歷絕對不會普通,甚至是跟天機一族有著莫大的關係。

    「時候到了,自然能夠弄得清楚。」

    「殿下……」慕容卿有些好笑的看著他,「什麼時候你竟然也學著天機一樣裝神弄鬼了?」

    夏侯奕拍了拍她的頭,「胡說八道。」

    「殿下,綠心出事了,你知道嗎?」慕容卿突然道。

    夏侯奕點點頭,剛剛綠心被人送回來,他自然是知道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覺著很奇怪,在這個寨子裡,如今還有人會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嗎,為什麼竟然會有人膽敢對綠心動手。

    「她罵我。」慕容卿幽怨的看著夏侯奕。

    「然後?」夏侯奕瞇起眼睛,其中開始暈染著絲絲的怒意。

    慕容卿抓住了夏侯奕的右手食指,握在掌心,使勁的握著。「綠心打了她,然後……她就動手傷了綠心。」

    她冷哼著,道:「殿下,那女人當著我的面傷了綠心,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

    「想做什麼?」夏侯奕問道。

    慕容卿往夏侯奕身上靠了靠,而後整個人投入到他的懷中,「殿下,我不想自己動手,太沒意思了。」

    「嗯?我動手?」夏侯奕問。

    「當然不是。」慕容卿直接搖頭,「如果這麼點小事都要由你來出面,那豈非是太過大材小用了。」

    夏侯奕將她抱入懷中,用右手食指抬起了她的下巴,他沒有錯過她眼中不時閃爍的晶亮眼神。小妖精又要鬧騰了,只是不知,她這次會怎麼鬧騰。

    「殿下,我只是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不可以。」夏侯奕直接否定了她的提議。

    「為什麼?」慕容卿哼唧一聲,直接拉下他的手,「殿下,你難道要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我被人欺負嗎?」

    「不可以。」夏侯奕再度道。

    慕容卿轉了轉眼睛,突然就用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貼過去,在他的脖頸旁邊開始輕輕的吹氣,「殿下,你就答應了我吧。」

    「卿卿!」夏侯奕抓住了她的手。

    這個小妖精,她明知道他不可以讓她去見那個人的。

    「殿下,你那麼聰明,你肯定知道,我只是想要去見見他,但是沒有其他的意思。」慕容卿的右手從他的大掌中使勁的掙脫開,在他的胸口輕輕的摸著,「殿下,我發誓,我只是想向他請教一點關於蠱術的事情。」

    夏侯奕輕聲道:「可以請教目哩。」

    「他不行。」慕容卿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殿下,你也知道,目哩如今需要凖備大比的事情,哪裡有時間管我的小事。縱然他願意幫忙,我也是不想去打擾他。」

    頓了頓,她又道:「殿下,我跟你保證,絕對不會告訴別人,尤其是目哩,好嗎?」

    看到夏侯奕神色有些鬆動,她又貼了過去,「殿下,其實,我有一點不太明白,你這次為什麼要將他帶過來。難道,他並沒有跟你提起過為什麼要回來?」

    「沒有說。」

    慕容卿愕然,「殿下,這可不太像你的性格。」

    「我猜得到他跟這裡有關,所以便帶著他回來了。」

    「殿下,那你先讓我去見見他,好嗎?」慕容卿再度請求。「殿下,答應我吧,好嗎?」

    「卿卿!」夏侯奕突然正了正神色,「他的身份不可以洩露,否則,不只是他會有危險,甚至會給我們這次的計畫帶來影響。」

    慕容卿神色微變,「殿下,你連我都瞞著,難道,你擔心我會……」

    「並非!」夏侯奕搖頭,「這裡眼線眾多,難保不會洩露。」

    慕容卿瞭然,原來如此。但是,她真的很想見見那個人。而且,她心中還有些疑問也需要從他哪裡得到答案。

    「殿下,我小心一些。」

    「那好,我讓人帶他來。」夏侯奕道。

    「等等。」慕容卿卻是突然就喊停,「這樣光明正大的帶他來,會不會被人發現?」

    她開始有些緊張,並且瞬間發動腦筋去想法子要怎樣做才能夠更加安全的看到目哩的父親。

    「殿下,我們是不是應該另外找機會?」慕容卿問道。

    夏侯奕搖頭,「不用。」

    看他那一臉篤定,慕容卿的倒是有些不解了。之前他不是很緊張嗎,為什麼突然之前就又好似什麼都不擔心一樣。

    難道,他其實根本就不擔心,只是在耍自己?

    可轉念一想,他完全不用這樣做,這樣做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如果是戲弄她,按照道理來說,他應該會借機來找她討要一些好處。但是,他這次卻根本就沒有那樣做。

    懷著滿肚子的疑問,慕容卿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等待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卿突然就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她轉頭看過去,但見幾個暗衛一起走了進來。

    這些暗衛全都是同樣的打扮,一身黑衣,帶著兜帽,遮住了頭臉,讓人根本就無法看清楚他們的模樣。

    而最為特別的卻是,他們竟然連身高都差不多。從表面上來看,他們就彷彿是一個人。

    「殿下,他們……」

    「我的暗衛。」夏侯奕到。

    慕容卿咋舌,什麼時候他的暗衛竟然要求連個頭都一樣了?

    到了室內之後,幾個暗衛便瞬間走到了房間的幾個能與外界相連的點站定,而其中一個甚至是上了房梁。

    片刻後,室內就只剩下了一個暗衛。

    慕容卿的視線頓時就落在了那個暗衛身上,難道,他就是目哩的父親嗎?

    從身量上來看,他倒是很高,不過身體很瘦削,雖然穿著寬大的袍子,但也依然可以看的出來,他的身體並不是太好。

    「你……」慕容卿張了張口,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稱呼他。

    「叫我忘心。」那人突然回答。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就像是喉嚨裡含著沙子,讓人聽的都有些刺耳。

    忘心……是說他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有心嗎?

    慕容卿在心中默嘆了一聲,再抬頭,她的眼睛已經恢復了一片清明。

    「忘心先生,我們坐下來聊好嗎?」

    忘心先是回頭看了夏侯奕一眼,在後者衝著自己點頭之後,他這才在慕容卿的對面坐下來。

    慕容卿親自動手給他倒了盃茶,「忘心先生,先喝茶。」

    「好。」忘心點頭,伸出手端起茶盃。

    他一伸出手,長袍袖子頓時滑上去,露出了他的右手。

    那是怎樣的一隻能手啊,黑漆漆的,就彷彿是被火燒過一樣,整只能手彷彿就只剩下了指骨,看著就如同是個雞爪,可怕的厲害。

    慕容卿的視線很快便從他的手上移開,這樣一直盯著人家也太不禮貌了。

    「忘心先生,我有一件事想要請教你,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可以。」忘心直接答應。

    慕容卿回頭看了夏侯奕一眼,見到後者衝著自己點頭之後,這才轉過身子,將一張紙放到了忘心的面前。

    「忘心先生,你先看看這張圖,不知道你是否見過?」

    「好。」忘心淡淡的答應著。

    說完,他便垂頭看向了桌面上的圖。

    那張圖靜靜的躺在桌面上,薄薄的一張紙,但卻具有著極其強大的力量。

    當忘心看到那張圖的第一眼,他的瞳孔猛然一縮,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他有什麼特別,但是,慕容卿還是清楚的感受到,在那一刻呃,他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一開始是憤怒,接下來就是畏懼跟惶恐。

    慕容卿說不出到底是有什麼感覺,她只是依稀覺著,忘心跟這幅圖之間必定是有著極其複雜的聯繫。

    其實,一開始她只是在懷疑,心中也僅僅只是有一點想法罷了。

    所以,她才請求夏侯奕,讓她能夠見見忘心。她想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借此機會來弄清楚,忘心到底知道不知道這幅圖的存在,如今,終於得到了證明。

    但是很快,忘心就已經恢復了平靜。他抬頭看著慕容卿,輕輕搖頭,「我不認識。」

    慕容卿擰起了眉頭,什麼不認識,他分明就認識,為什麼要假裝不認識。

    「忘心先生,你應該很清楚,這張圖所代表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張圖。它背後所代表的意義非常的重要。忘心先生,我需要你能夠弄清楚,這件事,不只是對我們重要,對目哩也同樣的重要。」

    慕容卿特別在目哩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但是,對面的忘心卻是一點表情都沒有表現出來。

    「我不認識目哩。」忘心再度道。

    「忘心先生!」慕容卿急了,「我雖然不知道這幅圖騰到底是代表著什麼,但是,從現在的情況就可以看的出來,它所代表的家族絕對不簡單。而且,從之前到現在,好似每一件事都跟它有所牽連。忘心先生,難道你真的願意看到整個大陸因為他們而生靈塗炭?」

    忘心閉上眼,但當他再度睜開的時候,又是已經恢復了一片清明。

    「皇子妃,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以為我會知道這幅圖,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我真的不知道這幅圖代表什麼意義,以前也從未見到過。殿下,我累了,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休息?」

    夏侯奕應了一聲,「可以,你先回去吧。」

    「謝謝殿下。」忘心站起身,恭敬的衝著夏侯奕跟慕容卿兩個人行禮,而後便跟那幾個暗衛一同離開。

    直到他離去了很長一段時間,慕容卿都有些無法恢復清楚的神智。

    半響後,她終於清醒了過來。「殿下,他……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真的搞不懂。」

    如果不願意管大陸上的事情,倒是情有可原。可是,目哩是他的兒子,親生兒子,難道他真的就捨得這樣看著他出事嗎?

    不要說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從他願意來到寨子裡就足可以證明,他肯定是知道什麼。

    但是,他為什麼不說出來。要知道,他一個人根本就無法做到什麼。但是,有她跟夏侯奕幫忙,整件事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殿下,為什麼他會這樣?」慕容卿很是不解。

    夏侯奕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慕容卿皺眉,她自然是知道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選擇,但是,這卻不代表她就一定會認同忘心的做法。

    「殿下,忘心先生肯定是知道關於這圖騰的事情。但是,他不說出來,我們根本就無法從其他的途徑得知這個祕密。但是……」這個祕密實在是太重要了。

    「慢慢來。」夏侯奕道。

    既然現在已經知道忘心知道這個祕密,那麼,總是能夠有機會探聽清楚。

    畢竟,以他對忘心的瞭解,他並非是那種真正無情的人。

    這件事,絕對急不得。

    慕容卿瞭解夏侯奕的想法,但是,心裡還是很緊張。

    天機對那幅圖的態度告訴她,這幅圖絕對不簡單。

    她總覺著會有什麼在暗中操控著一切,而他們也處於那張網的範圍之內,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人給網住。

    只不過,她倒是也明白夏侯奕所說的,這件事,急不得。

    這件事最終被慕容卿給放在了心裡,反正短時間既然沒有什麼辦法處理,那也就只能靜待事情的發展了。

    之後的兩天時間裡,一直都很平靜。

    縱然是高陵的寨子裡,那些人也沒有再出現,彷彿他們早就已經放棄了。

    但是慕容卿他們卻是根本不會因此而疏忽大意,敵人雖然目前來看像是放棄了,但不過是要醞釀新的陰謀罷了。

    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之中,他們終於迎來了大比。

    慕容卿曾經答應過目哩,一定會最早到現場。

    所以,她便將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夏侯奕。

    一早,夏侯奕便將她直接抱起,喊了人進來給她洗漱更衣。

    等她被迷糊糊的拉到外面,坐在飯桌前的時候,她差點沒直接撲到在桌子上。

    「皇子妃,你沒事吧?」綠心上前一步,扶住了慕容卿。

    「綠心?」慕容卿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突然,她開始覺得不對勁了,綠心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綠心!」慕容卿整個人清醒了,她忙回頭看過去,自己的身側,綠心正站在那兒衝著自己笑的。

    「你怎麼會在這裡?」慕容卿怒了。「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躺在床上休息嗎?」雖然目哩已經替她接觸了蠱術,但是,她的眼睛還是受到了傷害,要幾天的時間才可以恢復的。

    「皇子妃,我沒事,其實,我眼睛已經恢復了七八成,不妨礙我做事了。皇子妃,你就讓我做事吧,一個人無聊的待在房間裡太難受了。」

    慕容卿皺眉,她自然是不願意讓綠心受苦的,可是,她也知道綠心是個執拗跟停不下來的脾氣,讓她留在房間裡休息,她確實會難受的厲害。

    「皇子妃,我可以跟你保證,我絕對不會有事的,也不會讓自己逞強,好嗎?」

    慕容卿想了一下才點點頭,「好吧,你最好做到。如果你敢亂來,別怪我生氣。」

    綠心自然是滿口答應,高興到不行。這幾日,她可是差點被悶死了。

    這件事撇開不說,夏侯奕跟慕容卿吃了飯之後,兩人便領著人往大比的場地走去。

    為了大比,在兩天之前,寨子裡的人便在寨子的中心廣場上搭建了一個高臺。

    慕容卿他們自然是有自己的獨屬位置的,所以,雖然他們來的很早,但馬上就有人領著他們去了他們的位置上坐下。

    讓慕容卿意外的是,目哩竟然沒有早來。

    又等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古寒帶著人來了,隨同而行的自然是金如然。

    看到了慕容卿他們,金如然他們直接走過來。

    他的右手被紗布包裹著,還能夠看到一些血跡,顯然,兩天的時間並沒有讓他恢復的多好。

    金如然直接走過來,道:「九殿下,九皇子妃,今日就是他們比試的日子了,也是證明你眼光比不上我的日子。」

    慕容卿覺著很奇怪,出聲說道:「三殿下,你是說你認定了古寒會贏嗎?」

    「是。」金如然滿口答應。

    「那我說他會輸。」慕容卿笑著道。「而且還會輸得很慘。」

    金如然擰起眉頭,「九皇子妃倒是挺有信心,不過,你注定會輸。」

    「那不如我們來打個賭?」慕容卿又道。

    金如然一怔,打賭?他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的右手,打賭嗎?上一次打賭,他的右手傷的很重,直到現在都還未好。

    如果再來一次,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贏。

    「三殿下,你莫不是怕了?」慕容卿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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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10:04:13 |只看該作者
第119章:大比開始了

    慕容卿當著眾人的面用處了激將法,一時間,金如然的神色就開始有些不好看了。

    如果即將他的是個男人,他或許還可以找借口不答應。

    但是,如今開口的是慕容卿,他好意思不答應?

    「前些日子我們九殿下跟三殿下你打賭,僥倖,我們殿下贏了。我想,三殿下你應該是不太心服吧。」

    金如然在心中冷哼,何止是不會心服,打死他都不會承認夏侯奕比自己強。

    其實,他早就已經開始在想,怎麼樣去找下一次的機會去跟夏侯奕對拼。一連輸了幾次,他絕對不會再輸第三次。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慕容卿今天竟然會當眾約自己對賭。

    能夠跟慕容卿對賭,他心裡是歡喜的。但是,今天這件事,他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把握。

    古寒,表面上,他很厲害,說的好像天下無敵一樣。

    但其實,自己對他並不能完全的放心。

    他做事向來講究十拿九穩,如果不是有完全的把握,他絕對不會去做。

    之前的兩次跟夏侯奕對賭,他以為自己是十拿九穩,肯定會贏。

    但是沒想到,在那種有著完全的把握之後,還是輸了。

    他的自信心雖然沒有被打擊,但是,也不代表他就真的會失去了神智,貿然的去跟人再進行比拚。

    「三殿下,你難道就不想要贏回去?」慕容卿笑著道。

    金如然看著她,「我是想要贏回去,但是,如果我沒有完全的把握,我不會做。」

    慕容卿挑高了眉頭,道:「如果這樣說來,那麼,殿下,你是承認自己會輸了?」她頓時拍了拍手,朝著正往這邊走來的目哩,高聲道:「目哩,你今天可以放心了,三殿下對古寒都沒有什麼信心,可見,你今天一定會贏。」

    目哩緩步走來,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走到慕容卿身前站定,轉身,淡淡的看著金如然,道:「多謝三殿下對我的信心。」

    金如然臉色大變,他雖然沒有回頭,但已經能夠感受到身邊古寒的氣息發生了變化。

    如今寨子裡的人誰還不知道,他金如然是站在古寒那邊支持他的。但是,如今他竟然對自己支持的人一點信心都沒有,說出去只會讓人笑話。

    「誰說我不信任他?」金如然冷聲說道。「我很信任古寒,我確定他可以取得最後的勝利。」

    「既然這樣,那三殿下,不妨跟我賭一場?」慕容卿又道。

    金如然開始覺著不對勁了,慕容卿今天為什麼一直要求自己跟他對賭?她到底是有什麼陰謀?她想要借此得到什麼?

    一開始,他是真的被慕容卿所影響,剛剛那一刻,他真的是下意識的就想要答應。

    可是,就在剛剛,他突然就覺著好似不太對勁了。

    慕容卿分明就是故意要引導自己答應跟她賭博,事情難道真是這樣簡單?

    「九皇子妃,看來你賭癮好似很大。」金如然想了下才道。

    慕容卿微笑著點頭,「是有點大,不過,九殿下的身家,應該還輸得起。而且,我可不是跟什麼人都賭的。如今就要看看三殿下你是否有這個興趣了。」

    「如果我說沒有興趣呢?」金如然道。

    慕容卿聳了聳肩頭,「沒有興趣倒也無妨,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今天的比賽少了點樂趣。」

    「你想要怎麼賭?」金如然又道。

    慕容卿頓時來了精神,她的身子微微的往前傾了傾,「三殿下,你這樣說,是否表明你已經答應了要跟我對賭?」

    「非也。」古寒突然就走上前一步。「我們三殿下是絕對不會輕易跟人對賭的。更何況,今天最重要的是我們寨子裡的大比。如果九皇子妃你真的很喜歡賭博,不如等改個時間,你跟三殿下坐下來慢慢商量著應該怎麼堵,如何?」

    他突然走出來,代替金如然回答慕容卿的話,如此突兀,一時讓在場的人都覺著有些古怪。

    古寒不是依附著金如然的嗎,為什麼現在看樣子好像根本不是這樣。

    他竟然敢代替金如然來回答慕容卿,並且替他做了決定,不會跟慕容卿賭博。

    那是否也就代表著,他實際上的身份並不在金如然之下,所以可以代替他來行動。

    這個念頭在瞬間就爬上了所有人的腦海,尤其是慕容卿,看著古寒的眼神在突然之間就發生了變化。

    古寒……他到底是什麼人?

    她一直都覺著古寒很可疑,突然就冒出來,他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沒有人可以肯定。

    不過,她倒是讓人去打探過,他並不是易容的。

    他是真的古寒,只不過,他的身份確實非常的可疑。

    不過,在之前,慕容卿倒是沒想到他的身份竟然會如此重要。

    質疑金如然的決定,並沒有問題。但是,他竟然如此奇怪直接當著眾人的面替他做決定,那就有些奇怪了。

    一時,慕容卿覺著好奇怪,為什麼古寒會如此大膽,到底是他真的膽子大,還是有人給了他這樣的能耐?

    不論如何,這也都是慕容卿自己的猜測。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許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想了下,慕容卿就一臉奇怪表情的看向了對面的金如然,「殿下,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古寒先生好像是在替你做決定。」

    她這話一說出口,不只是金如然的臉色難看的厲害,古寒的臉色更是難看。

    任誰都可以聽得出來,慕容卿是話中有話。但是,所有人也都覺著很好奇,要知道,金如然可是堂堂水之國的殿下,更是太子的不二人選。而古寒呢,他不過就是個普通人罷了。為什麼他會有這樣大的膽子竟然敢替金如然做決定?

    眾人想不明白,所以,他們同時間都好奇的看向了金如然,很想知道他會怎麼解釋。

    不過,金如然倒是很快便恢復了正常,而古寒也是一臉的面無表情。

    古寒淡淡的道:「殿下對我有知遇之恩,所以,我不能看著殿下被人用激將法而做出錯誤的決定。我有責任提醒殿下,讓他不要上當。」

    慕容卿當即有些不高興了,她冷哼著說道:「古寒先生,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你剛剛是在指責我,說我故意用激將法來刺激三殿下?」

    「我不是那個意思。」

    「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你好像還在說,三殿下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很容易就會中了人家的激將法?」慕容卿再度冷聲說道。

    古寒冷笑著,「九皇子妃,你這是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三殿下聰明睿智,絕對不會故意中了別人的激將法。事實上,九皇子府,我們如今本來就屬於對立面,其實沒什麼交情,不需要接觸太過緊密。」

    慕容卿站起身,因為古寒跟她差不多的個頭,所以,她可以平視著他。

    「古寒,我沒有聽錯吧,你是想要說我故意跟三殿下套近乎?」

    古寒皺起眉頭,他如何感受不出,慕容卿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的麻煩,擺明瞭就是想要挑撥他跟金如然之間的關係。

    如果他之前沒有開口的話,那麼,現如今根本就不會有事,慕容卿也沒有借口來找自己的麻煩。

    但現在不同了,他真的替金如然做了決定,也就給了慕容卿可趁之機,大作文章。

    「九皇子妃,你是想要故意找我的麻煩嗎?」

    「找麻煩?古寒先生,我想,找麻煩的人是你吧。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身份?憑什麼來管我跟三殿下之間的事情?我跟三殿下說話的時候,你有什麼資格來插言?」

    古寒神色一僵,「九皇子妃,你很清楚我不是這個意思。」

    「是與不是,我想,在場大部分人都很清楚。還有一個人更加的清楚,三殿下,你說呢?」慕容卿挑眉,看向了金如然。

    後者臉色大變,他冷哼著說道:「沒有人可以質疑我的決定,更加不可以有人來管我的事情。我說了要跟你打賭,那就一定會打賭,你說出賭法來吧。」

    古寒急了,他忙轉頭道:「三殿下,你不要衝動。」該死的,他怎麼會當著眾人的面就這樣決定,這不只是在打他的臉,同時還會中了慕容卿的計。

    怎麼回事,這個女人到底是給他吃了什麼毒藥,為什麼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他還是要湊上去?

    「夠了!」金如然轉頭,怒吼,「混賬,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派我做事?你給我滾開,混賬!」

    他一連罵了幾個混賬,然後才道:「你給我去一邊兒去。」

    「殿下!」古寒氣得發瘋,「殿下,你明知道她是……」

    「我說夠了。」金如然再度回頭,怒不可支的瞪著他。「你是要找死嗎?」

    「我……」

    「退下!」金如然再度道。

    古寒沒有辦法,只能咬著牙,退到了一邊。

    金如然這才看向了慕容卿,「九皇子妃,你想跟我對賭,我一定會答應你。好了,我看時候也差不多了,不如你先說說你的想法,應該怎麼賭,賭資又是什麼?」

    慕容卿看看不遠處一臉怒容的古寒,她淡淡的道:「三殿下,經過剛剛的事情,我突然就有些害怕的不敢跟你賭了。萬一被人詬病,說我用激將法才讓你答應,到時候,縱然我已經贏了,也是會勝之不武。三殿下,你說是嗎?」

    「沒有任何人敢這樣說。」金如然冷聲道。他的視線從自己帶來的人臉上一一掃過去,最後落在了古寒的臉上。

    那其中的神色,極為的複雜,縱然是慕容卿,也是一時無法弄清楚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不過,有一點她卻可以肯定,那就是,金如然跟古寒之間的關係絕對不好。

    看來,她這之前的猜測是對的,古寒應該不是金如然的人。

    如此也就可以斷定,她跟夏侯奕之前的猜測應該是對的,古寒最有可能是金烈陽的人,來這裡,所聽從的也只是金烈陽,而不是金如然這個三殿下。

    在慕容卿思量古寒的事情時,金如然再度道:「九皇子妃,你還未說要怎麼賭呢。」

    「我有一個想法。」慕容卿回神,輕聲說道。

    金如然露出了一副極為感興趣的表情,「好,你說。」

    「今日的大比就是我們要賭的事情,很顯然,你是要賭古寒贏,而我要賭的自然是目哩贏。而大比的結果也就是我們這場賭博輸贏的結果。」

    「好,我可以接受。」金如然道。「不過,賭資是什麼?」

    慕容卿想了一下才道:「三殿下,如果我贏了的話,我不要你什麼東西,我只要你的一個承諾。」

    金如然皺起了眉頭,「什麼承諾?」

    「我心裡有個疑問,希望你可以告訴我。」

    金如然的眉頭皺的更深,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答應了,那麼,慕容卿不管追問什麼,自己都是要答應。但是,很顯然,有些祕密,他是絕對不可以說出來的。

    「我不會讓你為難,我可以跟你保證,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不會是你認定的無法說出的祕密。」慕容卿彷彿猜出了金如然的想法,直接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那如果是我贏了呢?」金如然又問道。

    慕容卿笑起來,「這個自然要看你想要什麼,當然,也是不可乙太過分的,否則,我可是不會答應。」

    「好,如果我贏了,那麼,你就要答應我,陪我吃頓飯。」金如然目光灼灼的盯著慕容卿,心裡卻在回想著當初在三皇子府,自己跟慕容卿兩個人一起吃飯時候的情形。

    他從來不覺著吃飯竟然會是那麼一件高興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吃飯不過就是吃飯,能夠填飽肚子就好。但是那段時間,他突然就開始喜歡上了吃飯,甚至每天都會期待著到飯點,因為那樣就可以見到煙兒,跟她一起吃飯。

    感受到金如然看著自己的眼神逐漸的迷茫,慕容卿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麼,她略顯尷尬的道。「三殿下,一定要這樣嗎?」

    「是的,我只想要這個。」金如然很是篤定的說道。

    慕容卿沒有辦法,只能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金如然感覺很奇怪,完全沒想到慕容卿竟然真的會答應。「九皇子妃,你莫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在哄我開心吧。還有,你直接這樣答應,難道,你不用問問九殿下的意見?」

    「殿下很疼我,他會支持我的決定,所以,我不用問。更何況,我很清楚,我絕對不會輸。」

    「你倒是很有信心。」金如然咬牙。他本來就覺著沒什麼把握,如今看著慕容卿那一臉篤定的神色,他更加的緊張,更加的不安。

    他多希望自己可以贏,如此就可以跟她再度一起用餐。

    可是,如果自己輸了,那豈非……事情麻煩了。

    「好!」金如然鄭重的道。

    「既然如此,就請大家給我們做個見證吧。」他轉頭看著眾人,待那一眾長老衝著自己點頭示意之後,他這才接著說道:「那我就期待著跟九皇子妃你共進晚餐了,看來,我還是先想想吃什麼比較好。」

    說完,他略顯得意的掃了夏侯奕一眼,冷笑著轉身,朝著遠處走去。

    而慕容卿也在這個時候回到了夏侯奕的身邊,「殿下,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不會。」夏侯奕一臉寵溺的表情,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他就會支持她。

    更何況,她想要做什麼,他很清楚。

    「先坐下來吧。」夏侯奕道。

    慕容卿點點頭,正要坐下來的時候,目哩走了過來。

    他有些緊張的道:「卿兒,你這樣貿然跟他打賭,萬一……」

    慕容卿一臉奇怪的看著他,不解道:「為什麼,難道說,你認定了自己會輸?」

    「怎麼可能!」目哩冷哼,「我一定會贏,不管是為了你,還是為了我自己,我都不會讓自己輸的。」

    慕容卿微微笑著去看目哩,其實,她也是突然起意要去跟金如然打賭的,她也是也想要以此來刺激目哩,讓他能夠超常發揮。

    如今看著目哩臉上的神色,她就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對。

    「我先過去凖備,卿兒,你們先坐著。」目哩說道。

    「目哩,你放輕鬆,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雖然有壓力是好事,但是,太大的壓力反而會讓人緊張。」

    目哩微微點頭,「放心吧。」

    說完,他便不等慕容卿說什麼,直接就去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靜靜的等待著。

    而此時,古寒正坐在金如然的身側,一臉不高興的道:「三殿下,你為什麼一定要堅持這樣做。你分明就知道慕容卿那個女人沒安好心,她說不定是有什麼陰謀。」

    「陰謀?什麼陰謀?你認為她在我面前能使出什麼陰謀來?」金如然淡淡的反駁。

    古寒皺起眉頭,心中冷哼。就知道說大話,哼,以為自己多麼厲害,還不是被一個女人給沖昏了頭腦?

    已經兩次敗給了夏侯奕,如果不是他,水之國怎麼可能會輸。

    不過,這些話,他顯然是不敢說出來的。但是,他看著金如然的眼神卻並非真的那麼好。

    「殿下,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慕容卿一向詭計多端,再加上有夏侯奕給她出謀劃策,難保她不會想出什麼壞點子來。如果殿下你一時不察,中了計可怎麼是好?」古寒苦口婆心的勸著。

    金如然就回頭,一臉古怪表情的看著他,「如果我沒有聽錯,你的意思,是想要讓我去反悔,告訴慕容卿,說剛剛的賭約做吧,我害怕,所以不跟你賭了,是這樣嗎?」

    「我並不是那個意思。」古寒皺眉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金如然不高興的道:「不要以為你背後有人撐腰就可以胡作非為,管我的事情。」

    古寒臉色變了,「殿下,我只是為了你好,畢竟夏侯奕他們不好對付。」

    金如然冷哼著皺起眉頭,「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你認定了我對付不了夏侯奕,是嗎?」

    「殿下,我還是說夏侯奕不好對付,但卻沒有……殿下你天人之姿,怎麼可能不是夏侯奕的對手。但是,他們詭計多端,難免會讓人……一時大意之下,所帶來的影響將會是無法估量的。」

    金如然很是不高興,但是,古寒的身份不簡單,他並不能像是對待自己屬下那樣的肆意妄為。

    瞪了他幾眼之後,金如然也不過只是淡淡的哼了一聲,「你如果不想我輸,那你最好就贏得這次的大比。縱然最後我輸了,那也是輸在太過高看你了。回去之後,父皇也是可以理解我。但是你……平時將自己擺放的太高,別到時候摔的太慘了。」

    「我……殿下,我會盡力而為。」古寒咬牙道。「那個小子本來就不是我的對手,想要贏他,輕而易舉。」

    「最好事實就像你所說的那樣,否則……」金如然冷笑,「那可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古寒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只是惡狠狠的回頭瞪了目哩一眼。

    可看到目哩在閉目養神之後,他瞬間黑臉。

    目哩的狀態很好,據瞭解,他最近幾天並未在鑽研什麼,好像就是在儘量的放鬆自己。

    古寒雖然嘴上說的漂亮,但其實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目哩真的不是普通人,他在蠱術上的能力,並不比自己弱多少。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比他年長一些,想要贏他,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已經沒有了退路。

    眾人並未等的太久,很快,兩個寨子裡的長老就全都到齊了,這次的大比就是由所有的長老一起來做評判。而主持者卻是上一任的族長,也就是雅瑤的父親。

    這還是慕容卿第一次見到瑤瑤的父親,如今的族長關封。

    他看起來約莫六十的年紀,頭髮已經全都白了,胖乎乎的,看著倒是挺和藹,慈祥。

    不過,想到他這麼大把年紀還會有瑤瑤這樣的女兒,慕容卿突然就又覺著他看起來沒那麼順眼。

    但是,他對目哩很不錯,這點倒是讓慕容卿有些刮目相看。

    認真說起來,他是個極為不錯的人,上一任族長出事之後,對目哩好的人並不多,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本就如此。

    更何況,目哩的父親雖然是族長,但是因為醉心研究,真正為寨子做的事情並不是很多。所以,寨子裡的人對他也並沒有那麼友好。

    這也是為何目哩他們後來出事之後,很少有人會幫他一樣。

    當然,也是因為目哩一家發生的事情太過稀奇古怪,沒人敢沾惹上是非吧。

    關封等到所有人都坐定了之後,這才笑著說道,「相信大家都期待這一天很久了。實際上,我也是很期待,我最近的身體是越來越不如以前了,而且,我的病也沒有辦法在堅持太長的時間。」

    說道這裡,他微微一笑,這才接著說道:「所以,真的很希望能夠盡快將族長的位置交出去,並且我自己的經驗轉告給他,希望他能夠帶領我們的寨子,走得更遠。」

    他這話一說出口,慕容卿便很清楚的感受到,下面很多人看著她的眼神,發生了變化,哀痛,不捨,等等的情緒瞬間渲染出來,慕容卿倒是有些意外,衝著下面這些觀眾的表情便可以看出,關封這個組長做得確實很好,否則,大家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不過,慕容卿說不上是為什麼,她對關封這個人總是有一點保留,或許是因為瑤瑤這個女人吧,有這樣的女兒,她的父親真的會是那樣一個好人嗎?對此,慕容卿抱著懷疑的態度。

    但不管怎麼說,至少從現在來看,關封還是一個挺好的人。

    關鋒說完這些話之後,便微笑著衝著大家揮揮手道:「現在就讓我們有請兩位族長繼承人,目哩跟古寒,請二位上來吧。」

    頓時,氣氛達到最高潮,眾人一起鼓掌,慕容卿覺得耳朵都要被震聾了。

    不過也難怪,選舉族長對於整個寨子的人來說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也難怪他們會激動。

    慕容卿在心裡嘆息一聲,正是因為這件事如此的重要,她真的很擔心目哩如果真的……不能贏,那該怎麼辦。

    而目哩在關封說出那句話之後便猛然睜開了眼睛,除卻一開始的激動之外,他瞬間冷靜了下來。

    慕容卿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目哩此時的狀態非常的好,他整個人似乎像是一柄脫鞘的寶劍,將自己最完美的狀態展現了出來。

    但是,對面的古寒卻是有些不對勁,他整個人氣勢並沒有像自己所想像的那麼張揚,那麼高漲,隱隱之中,彷彿能夠從他的眼中看出一抹暗色,像是有什麼心事,又好像是有什麼不確定。

    慕容卿對此倒是樂見其成,目哩示弱,那麼,對於目哩來說就會有更大的把握,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

    至於他為什麼會是這樣,那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目哩與古寒兩個人走上了高臺,他們對面站定,中間則是站著關封,三個人一起面對著臺下的眾人。

    關封示意他們兩個人衝著臺下的人招手,目哩與古寒兩個人雖然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太舒服,但還是按照關封的要求,衝著下面人招了招手。

    關封這才說道:「現在你們兩個就位,馬上到要開始大比了。」

    這次的大比,說的很複雜,但其實也挺簡單。

    首先第一局,兩個人就是在同一時間,對某一個東西下咒術,然後從下咒術的時間跟咒術的危險性來做出評斷。

    下咒的時間越短,咒術的危險性越高,那個人就獲勝。

    反之,那個人自然是屬於敗落的一方。

    不過,這次的大比是採取三局兩勝制,輸了第一局,那麼下面還是會有翻盤的機會。

    對於這第一局,慕容卿對目哩倒是沒什麼信心,因為古寒確實年長他很多,在咒術方面能力確實是要比他多一點。

    所以,慕容卿就可以肯定,關封下咒術的時間必定會比目哩短很多。

    而對於危險性,這一點她倒是對目哩極為有自信。畢竟她見識過目哩施展咒術的時候,目哩在咒術方面確實很有水凖。

    所以,兩個人的咒術哪一個比較強點,還需要經過比拚才可以知道。

    很快,目哩跟古寒兩人便按照關封的要求,在各自的石桌面前坐下來,他們兩個人的腳邊全都趴著一只黑毛大狗,看起來同樣的雄渾有力,絕對的正值壯年。

    想到他們兩個人要用動物來做實驗,慕容卿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雖然兩只能狗都不會出事,但是,中了咒術之後的痛苦,也確實是讓人心裡很不舒服。

    夏侯奕彷彿感受到了慕容卿的情緒,他伸出手按在她的手上,輕輕說道:「不用擔心,它們不會有事的。」

    「嗯。」慕容卿微微點頭,她自然是知道那兩只能狗狗不會有事,只不過有些無法接受那個過程罷了。

    在關封的一聲令下,兩個人馬上便開始給兩只能狗下咒術。

    兩個人動作都很快,手指翻飛,你根本就看不清他們有什麼動作。

    但是兩只能狗很快便發生了變化,古寒腳邊的那只能狗,迅速地哀鳴起來,身上冒出了一個個湯圓一般大的水泡,水泡之中甚至好像還有一些紅色小蟲子在胡亂的湧動,看起來可怕極了。

    而他的頭頂正中央也有一只很大的水泡,比之其他水泡要大上三倍,彷彿都有整個骨頭那麼大了。

    那個水泡裡面有著黃色的血水,隱隱中彷彿能夠看到一只張牙無爪的黑色蟲子在其中翻騰跳舞,怎麼看怎麼噁心。

    慕容卿瞬間趴在了夏侯奕的懷中,不忍再繼續看。

    至於目哩那邊,因為時間太緊,慕容卿倒是沒有看清楚,她趴在夏侯奕的懷中輕聲問道:「殿下,你跟我說說目哩那邊的情況好嗎?」

    夏侯奕輕輕點頭,答應著,「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古寒那邊的情況倒是要比目哩那邊的進展快一些。目哩腳邊的那只能狗從表面上看來好像沒有什麼反應?但是,那只能狗的肚子一直都在翻騰,彷彿裡面有什麼東西要破肚而出。」

    慕容卿大驚,「殿下,目哩怎麼會用這麼歹毒的招數?不是說不可以傷害狗嗎?如果狗狗出事,那目哩豈非是要輸了?」

    一時間,慕容卿有些著急,第一局就敗了,對於目哩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畢竟接下來的兩局同樣不簡單。

    「目哩不會做這麼沒有把握的事情。」夏侯奕道。

    「但是,狗狗不是不可以有事嗎?」

    「他應該可以確保狗狗沒事,看下去再說吧。」夏侯奕道。

    「嗯。」慕容卿輕輕點頭,到了這個時候除卻繼續等待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很快,古寒那邊就伸出手喊道:「族長,我已經完成了蠱術的施展。」

    一時間,那些支持目哩的人臉色就變了,古寒這樣快,那豈非是說,目哩就沒什麼機會贏了?

    又過了會兒,目哩才伸出手道:「族長,我已經完成了。」

    關封這才笑著道,「好了,連目哩都已經完成了,那麼接下來我們便請諸位長老來做評斷。」他微微轉過身,面對一眾長老,道:「現在有請諸位長老,請你們依次上來查看這兩只能狗的情況,然後作出判斷。」

    一眾長老當即點頭,而後,他們便一起走過來,隨後,排成一長列,然後一個一個按照順序,依次去探查那兩只能狗的情況。

    他們都選擇先去探查目哩腳邊的那只能狗,然後才是古寒的那只能狗。

    因為是一個一個的走過去,所以比較浪費時間,等到最後一個長老看完了古寒腳邊那只能狗,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一眾長老匯聚到了一起,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有一支筆跟一張紙,然後他們便會在上面寫下自己的看法,最後全部彙總在一起,再做分析討論。

    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們才最終同意了彼此的意見,然後他們將手裡得到的結果交給了關封,讓他來宣佈。

    關封走到了目哩跟古寒兩個人的中間,面對著所有人道:「諸位,大家請注意,諸位長老已經給出了結果,第一輪比試中,目哩所用的時間比古寒的稍微要長一些。」

    聽到這裡,古寒看著目哩的眼神中多了一點挑釁跟得意。

    「小子,你真以為自己很厲害嗎,不要忘記了,你的年紀可是比我差了不知道多少。」

    而就在這個時候,關封再度開了口。

    「但是,因為諸位長老判定,古寒所下的咒術,雖然看著挺恐怖,但實際上危險性要比目哩的差一些。所以,綜合以上情況,長老們最終判斷他們這一場平局,不分勝負。」

    眾人嘩然,第一場就平局,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不過,如此一來,接下來的兩局就至關重要了,而一旦下面的兩局還是無法分清勝負,那麼他們估計要進行加賽。

    想想也確實有這樣的可能,他們兩個人的實力確實是旗鼓相當,真要分出勝負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眾人還沒什麼反應,但慕容卿聽到這樣的動靜卻是忍不住的揚起了唇角。

    剛剛的事情對於目哩來說真的是一個很大的好消息,所謂的平局,對目哩比較有好處,而接下來的一局,慕容卿已經可以很清楚的肯定,贏得人一定會是目哩。

    這時,關封走上前去今天宣佈第二輪比試,他對大家說道:「第二輪比試,考驗的就是大家解除咒術的能力。我們下咒術的人不只是要會下咒術,還要懂得解除咒術。」

    在看到所有人都在點頭之後,關封微笑著繼續道:「所以,這一場比試就是要在規定的時間內看你們解除咒術的速度。」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道:「誰可以在短時間內解除咒術,但又不會傷害到中了咒術的人。那麼,他就會是這一局的贏家。反之,如果解除咒術的同時,中蠱者受到了傷害,那麼這個人就敗了。好了,規則就是如此,我也不再廢話了,現在有請兩位長老上來給這兩只能狗下咒術吧。」

    剛剛那兩只能狗已經被目哩跟兩人解除了咒術,早就已經恢復了生龍活虎的樣子。

    這個時候,兩個長老走上來。也是看不見他們有什麼動作,很快,他們便在兩只能狗的身上下了同樣的咒術。當然,他們的速度要比目哩跟古寒兩個人的慢了很多,但饒是如此,其實也不算太慢。

    等到兩位長老在狗身上下了蠱術之後,關封才走上前去宣佈開始,讓目哩跟古寒給兩只能狗解除蠱術。

    其實,解除蠱術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首先,他們要確定小狗到底中了什麼蠱術,只有判定這個才可以進行解除蠱術的事宜,但解除蠱術的同時又不能傷害到小狗本身,這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這一場比試,不只是對目哩,對於古寒,同樣會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但是,兩位長老種下的蠱術,又怎麼可能會是簡單的呢。如此,這更加增加了這一場筆試的難度。

    所以,這一局,大家對於目哩跟古寒兩個人的進度就無法作出判斷了,因為你無法確定他是在檢查小狗所中的蠱術是什麼,還是在替它解除蠱術。

    如此一來,想要得到結果也就只有等到最後的結果出來才可以確定了。

    「殿下,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目哩那邊怎麼樣,他做的還好嗎?」慕容卿問道。

    夏侯奕微微點頭,「從他的表情可以看的出來,他應該很篤定。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應該是已經開始解除蠱術了。」

    慕容卿震驚,因為不忍心去看小狗的情況,所以一直都是夏侯奕將現場的情況說給慕容卿聽。

    所以,當夏侯奕提起目哩已經開始解除蠱術的時候,慕容卿忍不住的就開始轉頭去看目哩。

    這一看,她也是頗為震驚,夏侯奕說的沒錯,目哩確實是在替那只能小狗解除咒術。

    或許旁人看不出,但是她跟目哩都對咒術有些瞭解,再加上他們對目哩的瞭解,所以,他們都可以斷定,他們是在對小狗解除咒術。

    確定了這一點,慕容卿瞬間開心起來。如此也就說明,目哩這一局是真的可以勝利了。

    而這一局一旦勝利,目哩就會有極大的優勢取得這次大比的勝利,然後成功的坐上族長的位置。

    不過至於具體的結果是否如他所想的那樣,一切還要看最後的結果。

    大概一炷香多一點的時間之後,目哩舉手喊道:「族長,我這邊已經完成了。」

    眾人瞬間看向了對面的古寒,發現他依然還沒有完成。

    一時間,眾人對古寒的感覺就發生了變化。

    古寒回來之後,確實是很高調,雖然表現的並不是太張揚,但是,他做出來的事情卻是讓人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自以為是。

    很多人都知道,他已經多次表現出自己是族長的不二人選。

    在這段時間,他確實拉攏了很多人,只不過,背地裡也還是會有很多人不太喜歡他,畢竟,他總是一副冰冰涼涼,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心裡不舒坦。

    而古寒自然是感受到了眾人投射在自己臉上的表情,他冷哼一聲,沒有抬頭,手下的動作也是沒停。

    不說別的,他這份處事的鎮靜就挺讓人佩服的。

    「我也可以了。」終於,古寒抬起頭,看向了目哩。那眼中有著很清楚的挑釁,彷彿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輸了這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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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16:18:11 |只看該作者
第120章:大比突現意外

    古寒那一眼,也被慕容卿看在了眼中。這讓她很是不解,按照道理來說,他比目哩晚一點才能夠替狗狗解除蠱術,這一局,他絕對是個輸家。

    所以,慕容卿很是不解,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之下,古寒竟然會不緊張,不擔心?

    如今,一平局,一輸,接下來那一局,古寒必定要贏,否則,族長的位置,他就別想了。

    不過,慕容卿倒也沒有多想,在她看來,古寒這樣做不過是在裝腔作勢。

    古寒宣佈自己已經結束之後,關封便走上前來宣佈,讓諸位長老再度過來查看兩只能狗的情況。

    又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時間,諸位長老這才算將兩只能狗的情況給摸清楚了。

    他們一直判定,這一局,目哩勝。

    頓時,現場響起了很多的鼓掌聲,慕容卿也很是高興。

    目哩回頭朝著她看了一眼,微微的翹起了唇角。

    似乎是在說,你看,我終於做到了,我終於朝著勝利的方向前進了一大步,我終於可以順利的坐上族長的位置。

    慕容卿衝著他悄悄的豎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目哩頓時更加有精神了,他回頭看著關封,期待著第三場比試。

    等到眾人恢復了平靜之後,關封這才走上了高臺,道:「接下來偶我們就要進行第三場比試了。這一次大比,我們的第三局很簡單,就是要看書房自己培養出來的蠱蟲,哪一個的蠱蟲等級最高,哪一個就可以取得這次的勝利。」

    規則很簡單,關封一說清楚,很多人就都明白了。

    頓時,很多人都開始緊張,第三局是一個很至關重要的一局,如果目哩再度贏了這一局,那就肯定能夠坐上族長的位置。

    而如果目哩這一局輸了,那他跟古寒就打成了平局,接下來就要進行加塞。

    所以,每個人都死死的盯著在場的目哩兩人,期待的看著他們,希望能夠馬上就得到結果。

    而此時,慕容卿也是有些緊張。

    她拉住夏侯奕的手,不安的問道:「殿下,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怎麼?」夏侯奕反問。

    「殿下……我想問,你有沒有將那個交給目哩?」慕容卿問道。

    「嗯?」夏侯奕不解,「什麼東西?」

    慕容卿擠了擠眼睛,「殿下,我說的是那個蠱蟲……」她靠近了他,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忘傷蠱。」

    夏侯奕微微點頭,「已經交給了他。」

    「那你猜目哩會用它嗎?」慕容卿又問。

    「我不可以肯定。」夏侯奕道。

    慕容卿的神色開始變得很是凝重,她猶豫了會兒才道:「殿下,我覺著,目哩不會用。」

    她很瞭解目哩,他一向都是個自傲的人,在這種重要的場合,縱然他可以利用忘傷蠱而取得最後的勝利,但是,他卻不見得會真正的開心。

    所以,慕容卿幾乎可以肯定,目哩應該不會用忘傷蠱。

    他就算是贏也一定要堂堂正正的贏,而且也是一定要用自己的實力。

    所以,此時此刻,慕容卿真的有些擔心。

    她知道,目哩的在蠱術方面的造詣雖然並不是比古寒差了多少,但縱然只是一線之差,也將會給勝負畫上休止符。

    她不希望目哩輸,但也不希望他贏的不開心。

    如今,選擇權就掌握在目哩的手裡,到底是用還是不用,一切就要看他的想法了。

    「別多想,相信目哩。」夏侯奕道。

    慕容卿重重點頭,「好。」

    很快,在關封的示意下,目哩跟古寒兩個人便各自捧出了自己的所培養的蠱蟲。

    古寒手裡的是一個黑色的罈子,那罈子的模樣很是怪異,胖肚子,細長的瓶頸,整體烏黑,隱隱中泛著冰冷的光芒。

    而目哩手裡的卻是一根竹筒,他的這根竹筒看起來很不簡單,比普通的竹筒要粗,要綠,要精緻。

    慕容卿甚至隱隱的在竹筒的外圍上看到一些很是漂亮的花紋,那些花紋像是被人雕刻上去的。

    關封左右看了看,微微一笑道:「其實,儲存蠱蟲的器皿到底是什麼並不重要,我們現在要注重的是蠱蟲的質量。同樣,還是要由諸位長老一起來判定蠱蟲的等級。好了,現在請諸位長老上前來。」

    很快,那些長老便就都快速的跑了出來。

    他們這一次選擇先去看古寒所培養的蠱蟲,他們讓古寒將蠱蟲放在桌子上,任由他們來觀看。

    依然是每一個長老都會前去觀看,一個個的判定,當所有長老都看完古寒所培養的蠱蟲時,差不多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等了這麼久,著實有些超乎了很多人的預料。而慕容卿也是滿心的不解,她奇怪的道:「殿下,為什麼會需要那麼長時間?不就是判斷蠱蟲的等級嗎?」

    「你以為這個事情很簡單嗎?」夏侯奕問道。

    「能有多困哪?」慕容卿反問?

    夏侯奕好笑的道:「你這是想要考考我?」

    慕容卿急忙搖頭,「才不是呢,我只不過是好奇罷了。我雖然對蠱術有一定的瞭解,但是,並沒有你所想像的那麼深。」

    頓了頓,她又說道:「殿下,你就給我解釋一下嘛。」

    夏侯奕想了一下才道:「也好,我便跟你說一說吧。」

    慕容卿來了精神,她忙靠向了夏侯奕,輕聲說道:「殿下,你快跟我說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夏侯奕點點頭,說道:「其實,想要辨別一只蠱蟲的等級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他們要判斷這只蠱蟲的作用,其次便是依據蠱蟲的作用來確定它的真正效果是什麼樣。」

    「真正的效果?」慕容卿挑起了眉頭,「殿下,你這樣說好像有點不對。因為他們所培養的蠱蟲,在性質上根本就是不一樣,而他們的用途也是截然不同。如此,他們又怎麼可以判斷兩只能蠱蟲的等級高低?」

    「其實很簡單,對於他們這個寨子來說,救助性的蠱蟲要比傷害性的蠱蟲等級高很多。」

    慕容卿詫異,想了一下才說道:「這倒是跟我所想像的有點不同,我本以為,他們應該是按照傷害性的高低來判斷,傷害性越高,等級就越高。沒想到,救助性的蠱蟲,等級竟然會更高。可是,為什麼會是這樣?」

    她真的想不明白,完全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就要從蠱蟲的來歷說起了。」夏侯奕說道。

    「來歷?」慕容卿眨眨眼,道:「殿下,你知道?」

    「當然。」

    「那你快跟我說說。」慕容卿覺著很是新鮮,以前可是從來都沒有聽聞過這樣的事情。

    「不。」夏侯奕搖頭,「看比賽。」

    慕容卿急了,忙抓住他的手,使勁的往回拉,「殿下,當然是跟我說這個比較重要。比賽現在根本沒什麼看頭,那些老頭子動作慢的要命,不知道會拖到什麼時候呢。」

    「不可以。」夏侯奕還是這個答案。

    慕容卿瞇起了眼睛,要說這個時候還察覺不到不對勁,那她也就太蠢了。

    她拉住了夏侯奕的手,握在了掌心,哼唧著道:「殿下,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並未打什麼主意。」夏侯奕說道。

    「我才不信。」慕容卿不高興的道。「殿下,你就直說吧。」

    「真的。」夏侯奕又道。

    慕容卿皺起眉頭,仔細的端量他的眼神跟臉色,發現他竟然不是在說謊。

    可是,他……不是應該借此機會來得到一些什麼大祕密嗎?

    「殿下……你快說嘛。」慕容卿小聲的請求。「我真的很想知道。」

    「也可以。」夏侯奕終於鬆口。

    「什麼?」慕容卿瞪圓了眼睛,急忙靠向前去,等待著他給自己解答疑惑。「殿下,快點說嘛。」

    夏侯奕揚起眉頭,淡淡說道:「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好。」慕容卿想都不想的直接回答。反正她根本就沒有什麼祕密,告訴他又有什麼問題。

    「如果將來我跟孩子鬧矛盾,爭搶什麼東西,你會站在誰那一邊?」

    慕容卿一怔,這算是問題嗎?

    一個大人跟小孩子爭什麼東西,說出去難道就不怕人家笑話?

    「回答我。」夏侯奕用那種很認真的表情去看著慕容卿。

    後者更是滿心的詫異,完全的搞不懂他這到底是在鬧的哪一出。

    想了想,慕容卿才試探的問道:「殿下,你所說的爭搶東西,那東西指的是什麼?」

    「未來的事情,不得而知。」

    慕容卿皺眉,什麼嘛,未來的事情,還未發生,這個時候說什麼。她真的很想說,你也太幼稚了吧,不管是什麼東西,怎麼可以跟孩子爭,太不像話了。

    不過,她到底不敢就這樣說出口來,萬一夏侯奕動怒,什麼都不跟自己說了,那豈不是虧大了。

    好吧,先哄他開心,至於以後的,到時候再說唄。

    打定了主意後,慕容卿便笑著答應道:「還用問嗎,能夠讓你在意的東西,那肯定是非常的重要。既然如此,幾個孩子爭搶什麼,太不像話了,怎麼可以跟父親爭搶東西。」

    「當真?」夏侯奕顯然是有些不太相信她說的話。

    慕容卿瞪眼,忙道:「我發誓,我說的全部都是真的。本來嘛,父母的東西也都是孩子的,縱然你現在沒辦法給他們,但將來也是可以給他們的,對吧?」

    誰知,夏侯奕卻是直接給她搖了搖頭,「不,這樣東西,永遠都不會給他們。」

    慕容卿迷惑不解,剛剛不是說未來才會發生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嗎。怎麼現在又彷彿是知道什麼的樣子,他在騙自己?

    她不高興的掐住夏侯奕的掌心,哼唧著道:「殿下,你在耍我?」

    「沒有。」夏侯奕搖頭。

    「還說沒有,你不是說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嗎?」

    「不知道。」夏侯奕點頭。

    慕容卿皺眉,「殿下,你不覺著自己說話很反覆嗎?」

    「那樣東西並不是以後會有的,我現在已經擁有。」

    「嗯?」慕容卿詫異,「那是什麼東西?」

    「你!」夏侯奕將自己的身子靠過去,抵靠著她的頭,「你是我的,所以,我絕對不會交給任何人。」

    「殿下……」慕容卿感動的眨眨眼,撲了過去。

    她窩在他的懷中,仔細的去回想之前他們所說的話。這才後半拍的發現,他最終的那個東西只怕就是指的自己。

    「好了,看比賽。」夏侯奕道。

    慕容卿點點頭,再站起來的時候,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殿下,我差點就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還沒跟我說蠱蟲的事情呢。」

    「好。」夏侯奕終於願意開口了。

    「快說,快說。」她忍不住的開始催促著。

    夏侯奕說道:「實際上,從一開始出現的時候,蠱蟲是被用來治人的,根本就沒有害人一說。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蠱蟲的緩緩開始了變化,發展。慢慢的,傷害性的蠱蟲越來越多。」

    「真不明白那些人到底是在想什麼,為什麼一定要研究出害人的東西。」慕容卿憤憤不平的說。

    「你說的很對。」夏侯奕道。「就因為這樣,慢慢的,傷害性蠱蟲越來越多,很快,蠱蟲在大家的認知中便是邪惡的,黑暗的代表。已經沒有人記得,蠱蟲剛開始的作用是救人,是用來給人治病的。」

    慕容卿有些震驚,她真的從未想過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救助性的蠱蟲……難怪,它們的等級會那麼的高。

    如今,她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忘傷蠱的等級會那麼的高,而且還有人覬覦它的存在。如此一來,什麼都可以想得通了。

    想了想之後,慕容卿才說道:「殿下,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他們兩個人今天拿出來的蠱蟲全都是救助性的,那麼,判定的根據便是要看蠱蟲的威力,是嗎?」

    夏侯奕點點頭,「還有什麼不明白嗎?」

    慕容卿搖頭,事情到了如今這一步,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更何況,夏侯奕解釋的很清楚。

    現在,她可以非常肯定的判斷,想要確定目哩跟古寒兩個人拿出來蠱蟲等級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慕容卿真的有些擔心了,如果這一局,兩個人拿出的蠱蟲都是救助性的,那麼,想要分出勝負根本不是容易的事情。

    但是,古寒之前的那個眼神,很顯然,他對這一局極為有自信。那是否代表著,他有什麼殺手鑭,可以讓他立於不敗之地?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目哩就危險了。

    古寒勝一局,那麼,今天的比試就一定要加賽。

    古寒確實是一個強有力的對手,想要戰勝他,並不容易。

    除非,目哩拿出來的是忘傷蠱。

    想到這裡,慕容卿突然就發現自己好似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忙轉頭問著夏侯奕,道:「殿下,你剛剛看到了目哩手裡拿著的那個青竹筒。你給他的忘傷蠱,是放在其中的嗎?」

    「不是。」

    慕容卿心中一個咯噔,那豈非是代表,目哩真的沒有拿出忘傷蠱來迎戰?

    這下可麻煩了,也就只有忘傷蠱才能夠肯定的戰勝古寒,如此一來,目哩危險了。

    在慕容卿的緊張之下,一眾長老對目哩的蠱蟲進行了判定,只不過,這一次他們所用的時間竟然足足要比給古寒拿出來的蠱蟲判定的時間要長一倍還要多。

    發生了這樣的情況,眾人開始緊張。判定的時間越長,也就代表著那只能蠱蟲越厲害,甚至是已經讓長老們都有些無法判斷了。

    有這種想法的人並不少,慕容卿也是有著同樣的想法。

    她抓著夏侯奕的手,急切的問道:「殿下,這是否代表著目哩有機會勝利了?」

    她真的很高興,同時心裡也覺著自己是有些小看目哩了。

    而實際上,也可以這樣說。

    慕容卿對目哩的認知還保持在幾年之前的水準,可是,幾年之間一個人可以發生很大的變化。更何況,目哩一直都又在拚命的學習蠱術之道,他在蠱術方面本就有天分,是以,如今的造詣根本就不會弱於古寒。

    當然,這一切根本就沒有人知道罷了。

    目哩向來就是個低調的人,根本就不會將自己的事情給表現出來。

    不管如何,從目前的形勢來看,目哩已經開始佔據了上風。

    慕容卿發現,古寒的臉色開始有些不太好看了。也難怪,審視的時間越長,也就代表著所培養出來的蠱蟲越是厲害,否則,那些長老根本就不用花費那麼長的時間。

    古寒不願意相信自己會輸給目哩,那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各方面都比不上自己,更何況,他拿出來的蠱蟲還是一個殺手鑭,是目哩那小子絕對比不上的。

    他真的搞不懂,目哩到底是拿出了什麼蠱蟲,為什麼會引起做這樣的影響?

    他的視線冰冷的落在了一眾長老手裡的青竹筒內,暗自思索著,到底是什麼東西。

    又過了會兒,一眾長老足足用了三倍與古寒的時間才算判定完目哩帶來的蠱蟲。全場震驚,如此也就代表著,目哩真的有可能會取得最後的勝利。

    古寒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甚至還有一絲的猙獰。他不相信事情會是這樣,直覺告訴他,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問題。

    但是,具體是什麼問題,一時之間,他倒是無法說的清楚。

    終於,關封走上前來。在大家那期待的注視下,他說出了一句讓人很是無奈的話出來。

    「諸位,現如今的情況有些複雜。我想告訴大家的是,多少年了,自從老族長出事之後,再也沒有人能夠研究出救助性的蠱蟲了。可是這一次,古寒跟目哩兩個人,他們所研究出來的竟然都是救助性的蠱蟲。」

    眾人嘩然,竟然全都是救助性的蠱蟲,也太過震撼了吧。

    怎麼可能呢,救助性的蠱蟲本來就很難研究,而且,怎麼會兩個人同時拿出同種類別的蠱蟲?

    真是讓人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

    「族長,那現在的結果怎麼樣?」有人問出了大家最想要知道的問題。

    「更是讓人無法在短時間內判斷出兩只能蠱蟲高低的原因就是,這兩只能蠱蟲全都是忘傷蠱。」

    「什麼?」陣陣尖叫聲此起彼伏,所有人都鎮靜了。

    忘傷蠱,竟然是忘傷蠱。

    那在寨子裡可是一個輕易間不會被人提起的事情,因為忘傷蠱就代表著悲傷跟痛苦。

    上任族長就是因為忘傷蠱的緣故才會出事,雖然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消失不見就是事實。

    所以,隨著他的消失,忘傷蠱也消失了。

    已經很多年都沒有人再聽過忘傷蠱這個名字,突然之間的,古寒跟目哩兩個人竟然都拿出了忘傷蠱,那是否說明,他們都得到了忘傷蠱的傳承?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一個已經消失了那麼久的人,怎麼可能會將忘傷蠱的傳承教給他們?

    更何況,教給目哩倒是很正常,畢竟,那是人家的親生兒子。可是,古寒又算什麼?

    他在族裡以前不過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次回來之後,他的能力強了很多,那麼,他根本就不會在族裡有什麼地位。

    可正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竟然能夠拿得出忘傷蠱,豈不是太奇怪了嗎。

    越想,眾人便越覺著奇怪,總覺著其中可能有什麼大祕密。

    而不說其他人,古寒自己都覺著奇怪,根本就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忘傷蠱,自己有,為什麼目哩也會有?

    他不相信目哩拿來的是忘傷蠱,想到這裡之後,他便道:「族長,你真的確定目哩拿出來的是忘傷蠱嗎?」

    眾人誰都可以聽的出他話中的意味,那濃濃的懷疑,誰都可以聽的出來。

    關封轉頭,看過去,輕聲道:「古寒,你是在懷疑嗎?」

    古寒點頭,「族長,你也不要怪我,換做是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都會懷疑,畢竟,那是忘傷蠱,而不是普通的蠱蟲。」

    他這話一說出口,對面的目哩就瞬間變了臉色。

    他一步踏上前去,眼中泛著犀利的光彩。「很好,你總算知道那是忘傷蠱,而不是普通的蠱蟲。我也很想弄清楚,我父親研究出來的蠱蟲,為什麼會在你的手中出現?」

    「這個我好像無需要告訴你。」古寒淡淡的道。

    目哩雙手握拳,用一種冰冷的眼神看著他。「總所周知,我的父親出事了,至今下落不明,我追查了那麼多年,毫無線索。如今,你突然的拿出了忘傷蠱,難道還想要撇清跟我父親之間的關係?」

    「你什麼意思?」古寒也是不高興了。「莫不成,你以為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你父親一人才可以研究出忘傷蠱?那你呢,你拿出來的不也是忘傷蠱?據我所知,老族長將忘傷蠱告訴我們族人之後的當天晚上就出事了,他難道有時間跟你說忘傷蠱的飼養方法?」

    「你說的很對。」目哩的聲音此時居然聽不出來有任何的不滿與激動。他只是用那種很平靜的眼神去望著古寒,冷聲道:「父親確實沒有將忘傷蠱的飼養方法告訴我。所以,不只是我,就算是你,也沒有那個能力研究出忘傷蠱。」

    「你胡說。」古寒怒了,「不要以為天下的能人就只有你父親一個人。在他出事之後,我一直都不想讓忘傷蠱就這樣消失在世界上。所以,我選擇了閉關,躲起來,潛心去研究。終於,我成功的研究出了忘傷蠱。不過,不得不說,這其中有老族長的幫助。」

    「什麼意思?」目哩冷冷的道。

    古寒冷哼,「因為如果沒有老族長的研究,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忘傷蠱的存在,縱然我們有想法研究出救助性的蠱蟲,也絕對不會往這個方向去研究。正是老族長的引領,讓我知道,世界上居然還可以有這樣一只蠱蟲。」

    他突然轉身,面向了下面的所有族人。「我承認,我是跟了老族長的步伐繼續往前走。不過,我並不覺著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忘傷蠱對我們寨子來說至關重要,我不希望就這樣讓它消失。萬幸,老天垂青,我終於研究成功了。」

    「哼……」目哩突然就冷哼了一聲,「真的是太好笑了。」

    古寒怒了,不高興的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就是想說,你剛剛說的笑話實在是太好笑了。」

    「目哩!你不要太過分了。」古寒怒道。

    目哩再度逼近了幾步,「如果你只是跟隨父親的腳步,重新培養出了忘傷蠱,那麼,你的蠱蟲就必定跟父親的有所不同,是嗎?」

    古寒一滯,微微皺起眉頭,並未能夠馬上回答他的話。

    眾人開始覺著不對勁了,什麼意思,難道說,古寒所研究出來的蠱蟲還有什麼問題嗎?

    剛剛目哩的話,每個族人都明白。

    縱然是同一個蠱蟲,每個人都明白飼養的方法,但是,每個人飼養出來的蠱蟲還是會有些微的差別。

    不只是材料的不同,飼養的人不同,也會造成很大的差別。

    每一個飼養蠱蟲的人,尤其是高手,他都會有自己的獨門手段,就像是一個標誌,很容易就能夠讓人分辨出來。

    而每一任的族長,那更是高手中的感受。

    尤其是目哩的父親,他培養蠱蟲的方法別樹一幟,幾乎沒有人可以模仿的出來。而且,他所飼養的蠱蟲都會有一個很奇特的性質。

    想要弄清楚那只能蠱蟲是否與他有關,很容易就能夠辨別的出來。

    先不說這些,總之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是絕對不會存在同一種蠱蟲的。

    而且

    可是現在……眾人有些不懂了。目哩話中的意思,那是否是說,那只能蠱蟲並不是古寒所飼養的,又或者,他盜取了老族長飼養蠱蟲的方法,所謂的閉關,不過就是掩飾?

    一時間,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年頭,一個猜想。

    但是,大部分人的想法都偏向了目哩那邊。

    畢竟,盜取他人成果,在他們這些人看來是罪大惡極的。

    只不過,古寒到底是否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還是需要認真的去查探,並不能因為目哩的話而就這樣判定了人家的罪。

    「古寒,回答我的話。」見古寒既不回答,目哩再度出聲問道。

    古寒冷笑,道:「那是自然,世界上本來就不會出現兩只能同樣的蠱蟲。」

    目哩馬上就轉頭看向了關封,道:「族長,我請求檢查古寒的蠱蟲。」

    關封皺起眉頭,沉聲說道:「目哩,你應該知道你這樣說代表著什麼,這是一種很嚴重的指控。你是否確定要這樣做?」

    「是的,我確定。」目哩認真的點頭。「這件事關係著父親的生死,我必須要弄清楚。」

    聽見他這樣說,關封的眉頭皺的更深。在場的一眾長老也是瞬間變了臉色,誰也沒想到大比進行到現在,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怎麼突然之間就跟老族長的死牽扯上了關係,也太奇怪了點。

    不過,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並沒有人敢否定目哩的提議。畢竟,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古寒確實是很可疑的。

    關封說要跟長老們商量一番,隨後,他便走到長老們中間,眾人開始商量。

    不知道過了多久,關封再度走上了高臺。

    他對眾人說道:「經過一眾長老的商量,為了不讓大比出現任何的問題,所以,我們決定,先對古寒的蠱蟲進行檢測。」

    他一聲話說出來,眾人瞬間來了精神,全都看向了古寒面前的那個石臺上放著的黑色罈子。

    到底古寒所帶來的忘傷蠱是否跟老族長有關呢?

    當即,幾位長老走上臺子。他們在古寒的身邊站定,關封也是走了過來。

    關封說道:「古寒,還希望你可以理解。」

    「我當然是不會理解的。」古寒很是不高興的道。「別人質疑我,我都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麼族長你也會跟那些人一樣的見識?」

    關封淡淡的道:「我是族長,自然要做到秉公辦理。既然大家都有所懷疑,那我也不能有所偏頗。更何況,如果沒有問題,你完全不用擔心。」

    「這是對我的質疑,對我的侮辱。」古寒怒道。

    「事情並沒有到那麼嚴重的地步。」關封說。「不過是能夠讓大家心服口服的一個解決辦法罷了,實際上並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你們一定要檢查?」古寒冷聲道。

    關封點點頭,「事已至此,我們也只能選擇這樣做。」

    「好,那麼檢查可以,但是,如果經過檢查,事情根本不像是目哩所猜測的那樣,那又當如何?」

    關封詫異,他倒是完全沒想到這一茬子事情。

    想了一下,他才回頭去看向那兩位長老,向他們徵求意見。

    其中一位長老說道:「既然事情是目哩提起的,那麼,如果經過確定,事情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樣,那他就要給你道歉。」

    古寒冷笑,「只是道歉就可以了嗎?當眾給我難堪,豈是一個道歉就可以平息的?」

    長老微微皺眉,「古寒,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的事情很簡單,我就是要目哩給我磕頭認錯。」古寒說道。

    眾人嘩然,這樣做可就有些過分了。

    其實,人家目哩會懷疑,那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誤會了,那也是情有可原,憑什麼要人家下跪道歉。

    關封跟兩位長老也都是有些不太接受古寒的提議,關封正待要去跟古寒說說的時候,目哩卻是突然出聲說道:「好,只要確定你跟父親的死沒有關係,我就算是給你下跪道歉又何妨。」

    關封忙走過去,拉住目哩的胳膊,壓低了聲音道:「目哩,你瘋了嗎,你可知道這樣代表著什麼?」

    「我知道。」目哩靜靜的點頭,「我有把握。」

    「什麼?」關封震驚,「目哩,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有把握?那豈非是說……」

    「我不知道。」目哩打斷了關封的話,「我不確定他是否跟父親的事情有關,但是,他手裡的忘傷蠱必定是跟父親有關。」

    「為什麼?」關封急切的問道。

    目哩搖搖頭,「對不起,族長,這件事我其實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你說,但是有一點我卻可以肯定,古寒手裡的忘傷蠱必定是跟父親有關。」

    他說的這樣堅定,關封一時倒是有些不解起來,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可就麻煩大了。

    目哩卻是不去理會關封,只是再度說道:「我願意按照古寒所要求的,如果檢查的結果證實事情不是我所想像的那樣,那麼,我便給他磕頭道歉。」

    古寒馬上便冷笑著接口說道:「很好,既然你這樣說了,如果我不再不同意就顯得我矯情了。」

    他馬上便對古風說道:「族長,如此我便同意你們認真的檢查。」

    關封跟幾個長老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總覺著這兩個人也太鬧騰了。其實事情本來沒有這樣嚴重,他們缺非得要弄的這樣嚴重。

    不過,既然他們雙方都這樣堅持,他們也是毫無辦法。

    畢竟,他們兩個人才是當事人,他們有自己選擇,做決定的權利。

    當即,關封便與那兩位長老一起開始對古寒所帶來的蠱蟲進行檢測。

    既然目哩懷疑蠱蟲跟老族長的有所牽連,他們的驗證方法倒也很簡單。

    關封對大家說道:「我想,在座的每一個人應該都還記得老族長自己所飼養的蠱蟲都有一個特性,那就是喜歡喝酒。如今,我們要在這只能蠱蟲的面前放一只酒碗,只要這只能蠱蟲願意喝酒,那麼,我們就可以借此來證明,這只蠱蟲與族長是有一定關係的。」

    眾人一起定頭,說的沒錯,這一點,整個寨子裡的人都知道。

    當即,關封便將一杯美酒放到了罈子的外面。

    借著,他用扇子開始在酒杯的外側搧風。

    風吹著酒香逐漸的往罈子那邊蔓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去看,誰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有什麼反應,是覺著蠱蟲會爬出來好呢,還是蠱蟲不出來比較好。

    等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蠱蟲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關封跟族長三個人的臉色便有些不太好看,如此是否就可以斷定,蠱蟲跟老族長沒有關係?

    關封回頭看著目哩,正待要說什麼的時候,他突然就開口道:「古寒,你將蠱蟲放出來。」

    古寒得意的笑,「讓我放出來自然是可以的,不過,結果都一樣。目哩,你注定是要給我磕頭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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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16:18:31 |只看該作者
第121章:第二次測試?

    古寒的話卻是根本沒有讓目哩露出絲毫擔心的神色,他淡淡的說道:「古寒,事情很簡單,你不要說那麼多的廢話。」

    「好,既然你想這麼快死,我也就不給你留面子了。」

    古寒冷笑著,開始驅使蠱蟲從罈子裡面爬出來。

    慢慢的,那只能蠱蟲爬到了酒杯附近,但是,就在眾人以為它會直接這樣爬上去的時候,它卻直接掉轉頭,朝著另外一邊爬了去。

    而爬到桌子一半,蠱蟲竟然就躺在了原地,不動彈了。

    眾人愣了,這是個什麼情況,太奇怪了吧。

    古寒就道:「你們可別懷疑是我驅使蠱蟲,不凖它靠近酒杯。你們應該很清楚,老族長的蠱蟲,一旦遇到酒,縱然是他自己親自出手也是無法讓蠱蟲離開酒杯,可見,那蠱蟲是有多麼喜歡美酒。」

    他冷笑了一聲,又接著說道:「從現在的情況已經可以很清楚的看出來,我的蠱蟲絕對跟老族長的沒有任何的關係。至於我為什麼也能夠飼養出忘傷蠱,那是因為我有天分,再則就是老族長的保佑,看來,他也是不希望忘傷蠱消失在人世間。」

    說到這裡,所有人都開始相信古寒的話。

    確實,你懷疑人家,但現在已經做了證實,事情根本就與人無關,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更何況,古寒說的倒也有些道理,忘傷蠱並非是老族長一個人的專利。只要那個人有足夠的天分,有足夠的耐性,早晚是可以將忘傷蠱給飼養出來。

    一時,眾人都開始替目哩默哀。心說你也太衝動了,總不能因為忘傷蠱是你父親的,你就懷疑所有能夠拿出忘傷蠱的人吧。

    太不切實際了。

    古寒開始朝著目哩走過去,「目哩,如今事情已經按照你所說的辦了,那麼現在,你是否應該履行諾言,給我磕頭道歉?」

    「你做夢!」目哩冷冷的哼道。

    「你想要反悔?」古寒不怒反笑,「在場這麼多人做見證,你不會是想就這樣矢口否認自己之前答應過什麼吧?」

    「我從來沒打算過反悔。」目哩又道。他也朝著古寒上前一步,冷冷的說道:「只是因為,我根本就不用跟你道歉,事情還沒完。」

    眾人震驚,至於古寒,那則是震怒的都想要去殺人了。

    他怒吼道:「目哩,你就是個神經病,說話不算話,什麼還不算完?已經做了測試,還要怎麼?」

    「族長,諸位長老,我想,你們應該對父親喜歡留下籤名的事情不會陌生吧?」目哩問道。

    關封等人一聽這話,臉色驟然就變了。最後,還是關封開口道:「目哩,這事關族長的祕密,在這裡說好像不太妥當。」

    「但是,眼下這件事有可能跟父親的生死有關,我絕對不能就這樣放任不管。」目哩格外的堅持。

    關封就很無奈,「目哩,我們都瞭解你的心情,也明白你為什麼會這樣堅持。但是,你想過沒有,事情並不像你們所想像的那麼簡單。」

    「對於我而言,再也沒有什麼是比父親的生死還要重要的了。如果父親沒有出事,他就還是族長。難道,你們真的不想弄清楚上一任族長是怎麼出事的嗎?」目哩問道。

    看著眾人臉色大變,他便又再度道:「你們是否可以確定,這種事情發生了一次之後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眾人的神色越加的不好,是啊,一個大活人,突然之間就消失不見了,不知道生死,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你說,對於寨子裡的人來說,能不難受嗎。

    目哩說的很對,事情發生了一次,難保就不會再發生第二次,誰知道類似的事情會不會再度發生。

    「族長,幾位長老,這是攸關我們寨子的大事。我雖然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父親是族長,他突然出事,又怎麼可能是一件小事。我甚至擔心,這件事會關乎到我們整個寨子的命運。所以,我請求你們,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

    目哩說的懇切,言辭鑿鑿,讓眾人根本就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我需要跟諸位長老一起商量。」關封說著便走到那些長老中間,再度開始了商議。

    而事情看到這裡,慕容卿卻是分外的不解。她有些不明白的問著身側的夏侯奕,「殿下,目哩手裡的那只能忘傷蠱……」

    「不是我給的。」夏侯奕道。

    慕容卿震驚,「那是怎麼一回事?諸位長老並不可能會看錯,既然他們確定那是忘傷蠱,那就一定會是忘傷蠱。可是,為什麼不是你給他的那只能?」

    夏侯奕的眼神微微凝了凝,「只有一個可能!」

    「目哩自己培養出來的?」慕容卿感到很是震驚,完全不敢相信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

    「是。」夏侯奕附和。「只有這個可以解釋。」

    「太讓人不敢相信了。」慕容卿撫了撫額頭,「殿下,那我是否可以認為,之前目哩一直都是在扮豬吃老虎?而且,他為了逼真,甚至連我們也隱瞞了?」

    夏侯奕的臉色也是有些不太好看,誰說不是呢。

    他也是完全沒有想到,目哩竟然連他都給騙過。在這之前,他也是跟慕容卿一個想法,認為目哩想要贏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如今的情況卻證明,目哩在作假,他意外之餘,倒是也開始對自己看人的眼光產生了懷疑。

    這且不提,那邊,關封在跟一眾長老商量著目哩所提起的事情。

    因為事關寨子的隱祕,所以,他們也是不可以這麼快就做出決定。

    其實,所謂的商量,也沒什麼意義。因為他們都看出目哩的堅持,縱然他們不答應,只怕目哩也會自己將整個事情說出來。

    如此一來,勢必會帶來很多的麻煩。

    既然如此,他們倒不如自己說出來,或許能夠不讓事情這樣麻煩。

    經過了一番商議,最終,他們確定了就先按照目哩所要求的去做。實際上,他們的心中也滿是疑問,因為他們也很想弄清楚,當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確定了之後,依然是關封上前來宣佈。

    可如此一來,古寒倒是不樂意了。

    他不高興的道:「族長,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一次次的,你們到底要怎麼樣?我到底還是不是寨子裡的人,難道你們就只聽目哩一個人的話?」

    關封無奈的道:「你不要這樣說,其實,我們也只是想要弄清楚罷了。目哩有疑問,不檢查清楚,他也不會承認自己判斷錯誤。古寒,為了得到一個結果,還是再檢測一次吧。」

    古寒當即反對,「我不同意。」

    「古寒,你也要替我們考慮考慮。」關封道。

    「哼!」古寒怒哼,「你們到底是在說什麼鬼話,之前我答應,那已經是給你們面子了。可現在,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的折騰,擺明瞭就是欺負我,難道,你以為我還會這樣受你們欺負?」

    關封皺眉,事情真的麻煩了,古寒極力堅持不再做第二次檢測,那該怎麼辦?

    聽到這裡,目哩便上前說道:「你是在害怕嗎?」他怒聲問道。

    「害怕,我為什麼會害怕?」古寒不屑道。「但是,不害怕卻不代表我就會聽你的,按照你說的來做事。」

    「如果你不答應,那也就代表你心虛,你的忘傷蠱與父親有關。你現在說清楚,父親到底怎麼了,你把父親弄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在了自己的身上,古寒怒了,「該死的,你瘋了嗎?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老族長的事情怎麼可能跟我有關。」

    「那你如何解釋你擁有忘傷蠱,如何解釋忘傷蠱跟父親的蠱蟲有關?」目哩冷聲問道。

    「你說來說去就是想說,我的蠱蟲是老族長的,是這樣嗎?」古寒冷笑著道。

    目哩冷哼,「你說沒有關係,但你不願意證實,所以,你的嫌疑就最大。事實上,我這樣做倒是還在幫你。」

    「什麼?」古寒瞪眼,「你可真是厲害,明明是在找我的麻煩,說的倒是冠冕堂皇,彷彿全都是為了我好一樣。目哩,你是不是做的有些太過分了?」

    目哩冷笑,「過分?當你的父親下落不明,突然消失的時候,你還會這樣想嗎?」

    「好!」古寒重重的道。「目哩,你說,你是不是一定堅持要這樣做?」

    「是!」目哩毫不遲疑的點頭。「我一定要這樣做。」

    古寒冷笑著道:「既然如此,我如果堅持不讓你做,估計很多人都會覺著我太無情,太不講理了。既然如此,我就讓你再做一次檢測,不過,可是不能這樣簡單的磕頭認錯了。」

    目哩微微皺起了眉頭,道:「你想說什麼?」

    古寒上前了一步,冷聲道:「很簡單,如果最後檢查事情不是我想像的那樣,那麼,你就要放棄族長的繼承資格,不可以再跟我鬥。」

    聽到這裡,眾人嘩然,沒有人敢相信古寒竟然會這樣說。

    放棄族長繼承人的資格?

    那豈非是說,目哩也就不可能坐上族長的位置了?

    為了一個不知道情況的蠱蟲,目哩要放棄這麼重要的事情,真的值得嗎?

    不只是寨子裡的人在想這件事,慕容卿也在想著這件事。

    兩件事對於目哩來說同樣的重要,不管是選擇放棄哪一個對於目哩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也是絕度難以抉擇的事情。

    慕容卿不知道目哩會怎麼選擇,現如今,她都開始替他覺著頭疼了。

    「殿下,我們是否應該做點什麼來幫助他?」

    「不用了。」夏侯奕道。

    「為什麼?」慕容卿不解,「殿下,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

    「不擔心。」夏侯奕再度道。「相信目哩,他自己可以應付。」

    「但是……」慕容卿有些遲疑。

    雖然夏侯奕說的很有道理,但是,這件事關乎著目哩未來的命運,試問,他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放棄。

    她想要放輕鬆,相信目哩,只不過,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古寒分明就是對自己有著很濃的底氣。

    雖然不知道古寒到底為什麼會對自己如此自信,但是,既然如此,那他就必定有所依仗。

    慕容卿雖然不清楚古寒手裡的忘傷蠱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但是,有一點她卻很是擔心。如果事情並不如目哩所擔心的那樣,那是古寒自己弄出來的,那可就糟了。

    慕容卿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角,怎麼辦呢?

    她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目哩,很是緊張的盯著他,等待著他給出的答案。

    初開始,當聽聞古寒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目哩是有些震驚詫異的。

    但是,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因為,他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如果錯過了這一次機會,他估計就很難才能夠弄清楚當年的事情。他對忘傷蠱很有信心,對父親更是有信心。

    所以,他才會斷定古寒手裡的蠱蟲必定有問題。

    目哩的視線靜靜的落在了那趴在石臺上的蠱蟲,他在心裡道:「父親,我知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不會這樣輕易受人擺布的。我相信,你一定會想辦法讓我們知道你的所在。」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再看向古寒的時候,雙眼已經是一片清明。

    「好,我答應你。」

    他真的答應了,古寒倒是頗為詫異,完全不敢相信。

    半響後,他才出聲說道:「目哩,你真的確定嗎?」

    「是,我確定。」目哩再度道。

    古寒微微皺眉,「好,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在場的人全都可以給我們作證,一旦結果出來了,你就自動退出族長的遴選。」

    「好。」目哩再度道。

    古寒冷笑,他雖然不知道目哩到底是有什麼依仗,不過,他到底也對自己有自信。所以,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都一定要將目哩給踩在腳底,重重的,不給他一點機會的。

    目哩,這是你自找的。

    本來他還有可能要進行下一場比試,可怎麼都沒想到,目哩自己主動送出了這麼個大好機會。

    既然如此,他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呢。

    雙方達成了協議,目哩便直接對關封說道:「族長,既然古寒也已經應允,那是否可以開始了?」

    關封轉頭看著古寒,問道:「古寒,你是否真的確定要這樣做?」

    「是的,我確定。」古寒點點頭。

    話都說出口了,難道還要突然改變主意嗎?

    「既然如此,那就繼續我們的檢測了。」關封說著,便示意兩位長老上前。

    三人一起走到了石臺前面,隨後,關封便從一位長老的手裡接過了一個小竹筒。他晃了晃,隱約可以讓人聽得見竹筒裡面的水聲。

    在眾人的注視下,關封將竹筒的蓋子給拔下來,隨後將竹筒裡的東西倒在了那只能蠱蟲的身上。

    不知道為什麼,在那一刻,古寒突然就很想要去阻止。

    他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眉頭緊皺的盯著蠱蟲。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有一種膽顫心驚的感覺呢?

    關封手裡的竹筒,那裡面到底是裝著什麼東西?

    古寒真的搞不懂,為什麼不過是一點液體,也會讓自己如此緊張,如此害怕。

    下意識的,他便問道:「族長,這是什麼東西?」

    「等結果出來之後,我再一起做解釋。」關封說道。

    古寒很是不高興的道:「可是,這只能蠱蟲是我的,難道我就沒有知情權?」

    「你有知情權,不過還不到時候。」關封頭也不回的道。

    古寒就又去看那兩位長老,他們也同樣衝著他點頭,彷彿是想要告訴他,他們贊同關封的意見。

    「好,那我就再等等。」古寒咬牙道。

    不過,他的心裡卻已經開始打鼓。能夠讓關封跟長老們都這樣緊張對待的事物,絕對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事物。

    與此同時,他還想到,寨子裡一向都會有很多的隱祕,誰知道這次關封他們做的事情是否就是關乎到寨子裡的隱祕。

    古寒開始有些不放心,他下意識的回頭去看金如然。他發現,後者的臉色也是不太好,彷彿對他一點信心都沒有。

    「該死的!」古寒在心裡怒罵,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一路人嗎,為什麼他可以裝作一副事事不關心的樣子?

    他本來想要跟金如然商量一下,但是看現在的情況,他只怕根本不會管自己的死活。

    可是,古寒有一點想不明白,金如然之前分明就是跟慕容卿約賭了一場,如果輸了,他臉上也不會好看。

    既然如此,他本來是應該想辦法來幫自己的才對。

    可為什麼他卻要擺出這樣一幅漠不關心的表情出來?

    金如然的想法,古寒根本就弄不清楚。

    但有一點他卻可以很清楚的肯定,那就是,接下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好,他都只能夠依靠自己,金如然估計不會再幫自己。

    古寒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的去分析這件事。

    他雖然不知道目哩跟關封他們到底是在搞什麼鬼,但是,事情確實是關乎到寨子裡的隱祕,所以,自己必須要想想辦法才行。

    萬一蠱蟲真的有什麼問題……他該怎麼辦。

    而就在這個時候,關封已經將手裡竹筒中的液體倒在了那只能蠱蟲的身上。

    當那個液體倒在蠱蟲身上的一剎那,蠱蟲好似動了動,不過,只是一剎那的動作,然後就沒有什麼反應了。

    古寒覺著很奇怪,禁不住的上前問道:「族長,那是什麼東西,會不會對我的蠱蟲造成什麼影響?」

    「絕對不會。」關封道。

    「族長,我能夠培養出這只能蠱蟲來並不容易,我不希望蠱蟲受到傷害。族長,我希望你能夠將事情的真相告訴我。」

    關封皺眉,他靜靜的看著臺子上的蠱蟲,受到他所影響,古寒就也看了過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古寒再度問道。

    「古寒,這件事牽連到族長的隱祕,是我們寨子裡的祕密,所以,絕對不可以輕易的說出來。如果之後情況並不如我們所猜測的那樣,祕密就不用說出來了。」

    關封這樣一說,古寒卻並不覺著輕鬆,相反,他更加的緊張。

    他自己也是這個寨子裡的一份子,自然很清楚所謂的隱祕代表著什麼。

    「族長,那需要等待多久時間?」

    「很快,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就可以出結果。」關封回答。

    古寒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過去坐著等。」

    「好。」關封點頭答應。

    古寒便也不再說什麼,直接就走回去,在金如然的身邊坐下來。

    「殿下!」古寒壓低了聲音,緊張的喊道。

    金如然淡淡的看過去,道:「怎麼,有什麼問題?」

    「我覺著他們是要作怪。」古寒說道。

    金如然冷笑,「那是否代表著,你其實對自己沒有什麼信心,並且會輸掉?」

    「殿下,我現如今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在搞什麼鬼,但是,防人不心不可無,為了不讓最後的結果變的無法收拾,我們最好要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解決?」金如然冷笑著挑高了眉頭,「怎麼解決?很顯然,你自己沒有本事,難道還要怪人家不成?」

    古寒皺起眉頭,冷聲道:「什麼沒有本事,三殿下,你分明就看的出來,怎麼這麼多人在找我的麻煩。而且,他們利用寨子裡的隱祕來做事,試問,我怎麼可能不緊張?」

    金如然冷哼,「緊張?我以為你本來是對自己很有信心,所以,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會輸。怎麼,現在不這樣認為了?」

    他向來不太喜歡古寒這個人,要知道,一直以來,這個傢伙就這樣高傲,自傲,總以為自己很厲害。

    來到寨子裡之後,張牙舞爪的,從不將人放在眼中,甚至,他還不將自己放在眼中。

    所以,金如然從來就不喜歡他。

    現如今,雖然因為這件事,自己跟慕容卿進行了賭約,如果輸了,自己臉上會不太好看。

    但是,他並不會因為這樣就去理會古寒。更何況,縱然他願意出手幫古寒,也不見得有那個能力。

    蠱術一道,他一知半解,根本就沒有任何可能性去幫他。

    「殿下,如今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必須要先想辦法來處理好這件事,否則,一旦事情不能按照我們所預期的去發展,對於我們來說都不是一個好現象。」

    金如然皺起眉頭,正要開口的時候,他身側的一個暗衛就忍不住的出聲罵道:「混賬,誰允許你這樣跟殿下說話?什麼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殿下?」

    「我不是那個意思。」古寒皺起眉頭道。「你應該很清楚,我不過是想要儘量處理好這件事。」

    他冷冷的看了那暗衛一眼,隨後便死死的盯著金如然,道:「殿下,你可不要忘記我們的計畫跟任務了。你很清楚,一旦我坐不上族長對於整件事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金如然皺起眉頭,好似想到了什麼。

    半響之後了,他才道:「那你想怎麼樣?」

    「殿下,我有個想法。」古寒說道。

    「好,說來聽聽。」金如然道。

    古寒皺起眉頭,靠近過去,壓低了聲音,輕聲的說了幾句話。

    只看到金如然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到最後甚至是冷凝一片,「你確定要這樣做?你可知道,萬一後面我們無法掌控全域,很有可能會造成極大的危害。」

    「我知道。」古寒鄭重的說道。

    頓了頓,他就又道:「但是,事情已然如此,我們絕對沒有其他的辦法。所以,必須要這樣做。」

    金如然有些遲疑,他下意識的看向了慕容卿的方向。

    覺察到他看向了慕容卿,古寒便皺眉說道:「殿下,一個女人而已,你想要女人,可以有幾千幾百個,何必要在慕容卿的身上浪費時間。殿下,大事要緊。」

    「夠了。」金如然重重的打斷了古寒的話。「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那麼計畫……」古寒問道。

    金如然皺眉想了一下之後才點點頭,道:「好,那就按照你說的來做。」

    「是。」古寒恭敬的點頭答應,但他那半垂著的頭卻是遮掩了他眼中的真實情緒。

    什麼玩意兒,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物嗎,不還是為了一個女人就成了軟蛋。

    真不明白上頭怎麼會派他這樣的蠢蛋來,不是沒事找事嗎?

    這邊古寒跟金如然商量妥當之後,他就開始凖備自己的計畫。

    而就這一段時間,一炷香的時間也差不多過去了。

    目哩一直都守候在那石臺的附近,以讓自己能夠很清楚的看到石臺上的蠱蟲,希望自己可以第一時間弄清楚蠱蟲的變化。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突然,目哩握緊了雙拳,紅了眼眶,「它……真的變色了。」

    「變色了。」關封跟那兩個長老也是在瞬間變了臉色。

    而那邊,古寒在聽見他們的叫喊聲之後,有些不敢置信的跑過去。

    他死死的盯著石臺上的蠱蟲,愕然的發現,蠱蟲的脊背上開始出現了一點點的紅色印記,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紅色印記開始慢慢的組合成了一個字。

    「目!」一個長老失聲喊道。「是老族長,真的是他。」

    目哩也是忍不住的往前踏了一大步,「父親!」

    關封也是變了臉色,「真的沒想道,竟然真的會是老族長。」

    眾人臉色變了,所有人同一時間的站起。

    雖然他們都還弄不清楚為什麼蠱蟲的脊背上會突然出現了一個字,但是,從關封等幾個人的反應也可以看的出來,這件事是跟老族長有關係。

    只不過,為什麼老族長的姓氏會出現在蠱蟲的脊背上呢?

    沒有個人想的明白,縱然是慕容卿等人也是被難住,根本就想不通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奇特的反應。

    那些長老早就已經跑到了石臺前,激動的看著那只能蠱蟲,彷彿看到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

    「是老族長,真的是老族長。」很多長老激動的吶喊。

    目哩突然轉身,死死的瞪著古寒,那眼神猶如要吃人一樣。「古寒,你說,父親到底在什麼地方,你們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什麼要對父親下手?」

    「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意思,」古寒依然堅持自己跟整件事沒有關係。

    他冷笑著,看向了關封等人,「族長,剛剛你們到底對我的蠱蟲做了什麼,相信很多人都不太明白。就憑那一個字?難道就不能是你們剛剛做出的手腳?」

    「你自問可以作出這樣的手腳嗎?」關封反問。

    古寒一怔,而後便搖頭,「我是做不到,但卻不代表你們就真的做不到。」

    「我們誰也做不到。」一眾長老異口同聲的道。

    其中一位看起來年紀最長的長老走出來,沉聲說道:「在蠱蟲上刻字,那是老族長的獨門功夫。而且,他所刻字,平時時候看不到的,但是,塗抹了一種特別配置的液體便可以使得字跡顯現出來。」

    「長老,你這樣說,我就應該相信了嗎?」古寒不高興的道。

    長老卻是沒有露出什麼特別的神色,他淡淡的說道:「這件事,我們所有長老都知道,因為這是屬於我們寨子的祕密。雖然是老族長發明,但卻已經被確定,這將會是所有族長都必須要學習的一個技能。所以,這件事除卻我們長老跟老族長之外就只有現任族長知道。」

    突然,長老的視線開始變得犀利起來,「古寒,如今這只能蠱蟲上面出現了目字,也就代表著,這只能蠱蟲絕對是老族長親自飼養出來的。為什麼老族長所飼養出來的蠱蟲會在你的手裡,我可以肯定,你跟老族長必定有牽連。」

    「長老,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古寒冷笑,「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我常年不在寨子裡,你們都不是太喜歡我,你們想讓目哩坐上族長的位置,所以,你們合謀弄出了這麼個事情來。什麼字,什麼獨門手法,真的是太可笑了。」

    「夠了!」那長老揪著心口怒道,「你到底是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們這些長老,從來不會偏私。族長的位置,有能者居之,一直都是如此,縱然是我們長老,也不可以從中做出什麼手腳。古寒,你這樣不只是在質疑我們的為人,同樣還是在質疑我們的人格。古寒,你真得讓我們太失望了。」

    「我也同樣對你們很失望。」古寒冷哼。

    一眾長老都非常的生氣,被人這樣懷疑,沒有人心裡好受。

    而聽到這裡的時候,慕容卿卻是突然拉住了夏侯奕的胳膊,有些不安的道:「殿下,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有點。」夏侯奕皺了皺眉頭。

    「我覺著他好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你說,古寒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要耍出來?」

    「有可能。」夏侯奕垂頭想了下,突然轉頭看向了身側的戈黔,衝著他使了一個眼色。

    後者一怔,而後臉色就有些難看了。

    他馬上悄悄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布袋子,將一些黑色的丹丸遞給了眾人。

    眾人雖然不知道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但還是很聽話的將丹丸給吃下去,縱然是慕容卿也是。

    事實上,在夏侯奕衝著戈黔使眼色,示意他拿出解毒藥的時候,慕容卿就已經明白了他的顧慮,他的猜測。

    「殿下,你是擔心……」慕容卿有些不敢相信,「他們真的會這樣做嗎?好像有些不太可能。」

    如此當眾做出這樣的事情,萬一最後結果不如他們所想像的那樣,那豈非是要出事了。

    更何況,古寒怎麼可能沒想到,這個地方可不是什麼普通的村子,普通的寨子。

    這裡的人,時常跟蠱蟲跟毒物接觸,縱然他們下毒,也不見得會是他們的對手。

    除非,他們能夠用處一些可怕的毒物,甚至是讓這裡的人都無法應付的。

    不過,慕容卿倒是不覺著他們真的可以找得出那樣的毒物來。

    可是,看到夏侯奕那樣緊張,慕容卿也是不敢這樣肯定了。

    而此時,一眾長老早就因為古寒的話而排列成了一排。縱然是之前支持古寒的那幾個長老,也是對他怒目瞪視著。

    他們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的人格不能被侮辱,古寒,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被他們這樣異口同聲的指責,古寒卻是沒有露出絲毫緊張跟不滿。他冷笑著道:「什麼不可以被侮辱,不過說因為我說到了你們的痛處,對不對?」

    「什麼痛處?」關封也是很生氣起來。「事實擺放在眼前,難道還容你抵賴?我們村子,自古以來就是有長老會來處理各種事情,每一個人都可以獨立做主,啪的就是會有人做出違背良心的事情。古寒,你也是寨子裡的人,你很清楚這一點。」

    古寒撇撇嘴,道:「什麼很清楚,時過境遷,誰知道現在的情況是否還跟以前的一樣。再說了,人啊,貪心之餘,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族長,你說對不對?」

    「你什麼意思?」關封很生氣的問道。

    古寒誇張的露出了一絲很驚悚的表情來,「不是吧,族長,你這裝的可真是像。我在說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

    「古寒!」關封重重的打斷了他的話,「你到底還要胡說八道什麼時候?」

    不過,繞是如此,剛剛古寒的說法也是引起了目哩的注意。

    一時,他看向關封的眼神就發生了些微的變化。

    或許旁人不知,但實際上,當初他父親出事之後,他也是曾經懷疑過關封的。

    不過,這一點,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關封,在他父親出事之前,不過是個長老,本身在長老裡也是不出挑的,幾乎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存在。

    可是,在他父親出事之後,關封卻突然高調起來。對他很好,對他母親很好,也很積極的參與到尋找他父親這件事中來。

    那段時間,關封的為人讓大家所知曉,很多人都覺著他是個有情有義的好人。

    再加上後來族長遴選中,他表現出了極其高超的蠱術,所以,他順理成章的當上了族長。

    當時,他因為心情很煩躁,根本就沒有想到太多。雖然一開始有些懷疑,但是後來追查了一段時間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線索,他也就放棄了。

    可此時想起,是否有什麼東西是自己忽略的呢。

    而且,古寒為什麼要這樣說?

    他既然這樣說,那就代表著,他真的有這樣說的理由,在這種情況下,他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目哩看著古寒,冷笑著道:「古寒,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到底是在胡說八道什麼。這件事跟族長有什麼關係,你不要以為將事情推在其他人身上就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

    「哈哈哈……」古寒突然就大笑起來,「我真的很想笑,目哩,你也太蠢了,認賊作父,你到底還知道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我看不清楚的人應該是你。」目哩說道。

    古寒上前一步,冷哼道:「或許你會認為我現在這樣說是為了拉別人下水,好讓你們忽略我自己。但是,實際上,這樣做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目哩,你是個聰明人,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這樣做吧?」

    目哩皺起眉頭,而關封則是已經臉色難看的不像話了。

    就在目哩還未有所反應的時候,關封說道:「古寒,我知道有這樣一個結果,你心裡不好受,畢竟,你不可能再成為族長。而且,你還跟老族長的事情牽扯上了關係。古寒,你不要一錯再錯了,人有的時候做錯了事情就不能再回頭了。」

    「回頭?」古寒冷笑,「我為什麼要回頭,我根本就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事情。族長,倒是你,真的太丟人了。自己做錯了事情卻是不敢承認,你不會真的以為事情能夠這樣一直隱瞞下去吧?不要這麼天真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那麼傻,以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只要那個人不出現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你做過的事情。哈哈哈,真的是太可笑了,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當上族長。」

    關封臉色鐵青,而其他的長老們臉色更加的難看。或許一開始他們還不太相信古寒的話,可是現在,他們卻相信了。

    他們全都推開一步,拉開自己跟關封之間的距離。

    從他們看著關封那隱隱中戒備的眼神就可以感受的出來,他們也開始對關封產生懷疑了。

    「古寒,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其中那個年紀最長的長老問道。他叫馮立,是前前任的族長,在寨子裡有著很大的威信,很重要的地位。

    此時,他一出口,古寒便道:「馮長老,有些事情我真是不想說,但是,為了不想讓你們被矇蔽,被繼續騙下去,看來,我今天呢,勢必要說出真相了。」

    說到這裡,古寒突然頓了下,他斜睨著馮長老,說道:「馮長老,我有一個條件,希望你可以答應我。」

    「什麼條件?」馮長老皺起眉頭,「事實上,縱然我們答應你,估計也沒什麼用處。」

    「有沒有用處,我自己來判定,無需你來多管。」古寒說道。

    馮長老沉思片刻,這才說道:「好吧,那你說吧。」

    古寒冷眼掃了周圍一圈,這才哼了一聲,道:「馮長老,我希望你可以答應我,一旦我將實情說出來,你就必須要將那道預言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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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7 16:18:51 |只看該作者
第122章:誰是最卑鄙的人

    預言,果然是預言!

    慕容卿皺眉看向了古寒,心中卻開始有些緊張。終於提起預言了嗎,那麼,古寒到底得到預言想要做什麼?

    是想要將預言據為己有,還是想要將預言毀掉?

    沒有人可以肯定這一點,除非古寒自己承認。

    而那邊,馮長老等人聽聞了古寒的這個條件,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尤其那些高陵寨子裡的長老,臉色更是難看的厲害。

    當即便有長老開始怒吼,「古寒,你簡直是太過分了,太可惡了,預言是我們寨子裡的,憑什麼交給你?古寒,你竟然想要背叛寨子?」

    古寒冷笑著掃向那長老一眼,「真的是太可笑了,都到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說這些廢話。你們到底弄清楚現在的局勢沒有?現在做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們。」

    「你……」

    「你什麼你?」古寒冷哼,「我問問你們,現在你們是否覺著身上開始有點癢?」

    他這話一說出口,所有人臉色都變了,他們居然做了一個同樣的手勢,去抓自己的脖子。

    看到這些人的動作,古寒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濃鬱,他哈哈大笑起來,「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受?是不是很想使勁的抓?抓吧,哈哈哈,可惜啊,你們抓掉肉,也還是無法止住那股癢癢的感覺的。」

    「古寒,你竟然對我們下毒?」馮長老很生氣的道。

    「馮長老,你不要把話說的那麼難聽,什麼下毒,不過是在空氣裡散播了一點粉末罷了。當然,我也是好心,今天有點陰沉沉的,我看天氣不是很好,擔心你們不太舒服,所以呢,給你們增加一點香氣罷了。」

    「古寒,你實在是太過分了。」馮長老怒道。

    所有的人都一邊使勁的抓撓著身子,一邊怒瞪著古寒,更多的人則是開始咒罵。

    雖然現在僅僅只是身上開始發癢,但實際上,誰知道這種毒會不會有什麼其他的作用。萬一之後會出現其他更可怕的事情,那該怎麼辦?

    沒有人想死,更加不想就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死了。

    「混賬。」很多長老都開始怒罵起來。

    古寒卻是一點都不生氣,甚至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人如何罵自己,他們越是罵,他反倒也是高興。

    被他們罵了半響,古寒才施施然的說道:「有件事,我真的很想弄清楚,你們這樣浪費時間真的好嗎?難道你們不知道,越是拖延下去,你們中的毒就會越嚴重,到時候,縱然有解藥,估計也不見得會有作用。」

    「古寒!」目哩重重的喊了一聲,「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族長跟我父親的事情到底有什麼牽連,還有,你為什麼會有父親飼養的蠱蟲,你知道父親在什麼地方嗎?」

    古寒這才慢慢的轉頭去看向目哩,他微微搖頭,露出了一副同情的神色。「目哩,我真是很同情你。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你的父親生死未蔔,你的父親突然消失,可你這個做兒子的卻絲毫不知。可憐啊,你知道你的父親有多可憐嗎?」

    「古寒!」目哩重重握拳,身上雖然都長滿了紅斑,但是,他居然就沒有去抓撓過一次。

    他的眼裡就只剩下了古寒,彷彿全世界也就只剩下了他一人。

    「古寒,你說清楚。」

    「好,我就算是告訴你又何妨?」古寒說道。「看你這可憐樣兒,真讓人不忍心。好吧,我就告訴你吧。」

    說完,他就冷笑著說起來,「說起來,老族長也真是可憐,他啊,根本就不應該研究出忘傷蠱。所謂懷璧其罪,他錯就錯在不應該弄出那麼逆天的東西出來。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祕密,當這件事被有心人知道之後,老族長就免不了的要有危險。」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目哩問道。

    「很簡單,我們抓了他,不過是弄了一點藥,他就毫無知覺的被我們給帶走。不過,老族長倒是一個硬骨頭,根本就不願意答應我們的條件。但很可惜,這個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硬骨頭。縱然是硬骨頭,我們也可以讓他開口。」

    「你們到底對父親做了什麼?」目哩又問。

    古寒古怪的笑著,「目哩,你真的要知道嗎?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絕對不會想要知道。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你縱然知道又有什麼用處?平白的還會讓你自己不高興。」

    目哩皺起眉頭,他豈會不知古寒說的是什麼意思,他無非就是想要告訴自己,他父親很慘。

    他閉了閉眼,他告訴自己,不管父親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這個做兒子的都一定要弄清楚。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目哩已經恢復了平靜。

    他沉聲道:「古寒,不管是什麼事情都好,那是我父親,我必須要弄清楚。」

    「你倒是膽子挺大的。」古寒道。

    「我不是膽子大,只是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古寒,告訴我,到底你們對父親做了什麼?」目哩又問。

    古寒聳了聳肩頭,「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你的父親很慘,因為他太過硬骨頭,所以,我們勢必要做點什麼來讓他開口。所謂的十大酷刑,在我們的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

    目哩怒了,「古寒,你實在是太過分了,我的父親當年對你也不薄。我還記得,你是個孤兒,父親極為照顧你。為什麼你可以這樣無情,這樣對他?」

    「很簡單。」古寒緊繃了神色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個世界上,不對自己好一點,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怪只怪老族長太過嘴硬,太過硬骨頭了。其實,我們不過是想要得到忘傷蠱罷了,有沒有傷害什麼人,為什麼他就不答應呢?」

    「父親既然這樣堅決,那就一定有著他自己的理由。古寒,你身為我們寨子裡的人,為什麼要背叛寨子?」

    「背叛寨子的人可不只是我一個人。」古寒冷笑著,突然就看向了不遠處的關封。「目哩,真正不要臉的人可不是我。至少,我做錯了什麼事情還敢承認,可是有的人呢,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

    目哩順著他所看的視線看過去,當見到是關封之後,臉色不僅再度變了變,「到底是怎麼回事,族長為什麼又跟這件事有關係?」

    「那很簡單。」古寒冷笑,「還是我剛剛說的那句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目哩,你是不是覺著族長對你很好?」

    「是對我很好。」目哩點點頭。

    自從他父親出事之後,關封一直都對他很好,甚至,在他跟母親離開再度回來之後,依然能夠說服其他人,要接受他們。

    可以說,如果不是關封,他跟母親不可能繼續回到寨子裡,更加不可能如此輕鬆的在寨子裡生活下去。

    還有就是,關封一直都很照顧他們,尤其是當自己要研究蠱術的時候,他就會照顧自己的母親。

    不管是從哪一個方面來說,關封都做的很到位。

    目哩搞不懂,為什麼關封竟然會跟父親的事情有牽連。

    「族長,你到底做了什麼?」目哩問道。

    關封皺眉,不滿的問道:「目哩,是不是連你也不相信我?」

    「不是。」目哩搖頭,「我相信你,否則,我就不會這麼多年來都把你當父親一樣的看待。但是,族長,為什麼古寒要這樣說?」

    「很簡單,他自己脫不了幹系,所以,他要拉人下水。我是族長,再沒有什麼將我也給拉下水更讓人滿足的了。」

    這個解釋,認真說起來,合情合理。

    但是,目哩卻相信古寒,他總覺著事情沒有這樣簡單。

    「哈哈哈……」古寒再度笑出來,「我真是沒想到,關封,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當初如果沒有你的內外牽線,沒有你幫忙將老族長給約出來,我們也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就將人給帶走。認真追究起來,你才是起到關鍵性左右的那個人。」

    「夠了!」關封重重的打斷了古寒的話。「你簡直太無恥了,自己背叛了寨子,如今竟然還要將我給拉下水?目哩,你不會以為這樣做就能夠置我於死地吧?」

    古寒一臉古怪的看向了關封,「我真的搞不懂,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你竟然還好意思裝。」

    「我從來不會裝,我剛剛說的是事實。」關封說道。

    眾人看著他們兩個人,一時誰也弄不明百,他們兩個人,到底哪一個說的才是真話。

    從表面的情況來看,他們兩個人說的話都有一定的道理。至少,從目前的資料來綜合分析的話,他們兩個人都有可疑。

    關封看向目哩,沉聲說道:「目哩,情況很簡單,古寒想要拖我下水。我為什麼要對老族長下手,這樣做,對我到底有什麼好處?」

    「好處那可是大大的,你現在不已經是族長了嗎?」古寒冷笑著道。

    「族長?」關封不屑的笑了一聲,「不要忘記了,我當時不過是個長老,想要成為族長根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你以為我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再說,做族長又有什麼好處?」

    眾人一想,倒是很對。

    事實上,他們這個寨子裡的族長,其實根本就沒有太大的權利,所做的也不過是一些瑣碎的小事。

    要說好處,真的沒有多少,相反,你要因為處理太多的瑣碎小事而影響到自己去研究蠱術。

    正是因為如此,寨子裡的人並沒有多少人想要做族長。

    是以,關封這句話一說出口,寨子裡大部分都開始贊同他的話。畢竟,大家都是一個寨子裡的事情,寨子裡是個什麼情況,大家都知道。

    古寒自然也是感覺到了眾人情緒的變化,一時之間,他們竟然真的開始懷疑自己是在故意找關封的麻煩,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事情,所以,想要拉他下水,陪著自己一起去死。

    換做是其他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定會心裡很難受,甚至是緊張不安。

    但是古寒卻不是,他根本就沒有露出絲毫不安跟緊張的神色。

    他的唇邊洋溢著淡淡的,諷刺的笑容。那異常確定的情緒看在關封的眼中,突然就覺著有點不舒坦。

    這小子那眼神,怎麼回事,他到底是有什麼依仗,為什麼竟然可以露出這樣的篤定神色,難道,他真的有什麼證據不成?

    「哈哈哈……」古寒放聲大笑,「我真是沒想到,末末了兒我竟然可以在這裡看到這樣一出大戲。好吧,雖然結果跟我所預想的並不同,但是,能夠看到這樣一場大戲,我還是很高興的。」

    「古寒,你到底要說什麼?」目哩凝眉問道。

    「我要說的就是,你們真的太蠢了,被這樣一個賤人給矇蔽了這麼久竟然都毫無察覺。我說,你們的腦子裡裝的是不是大糞?」

    「古寒,你胡說八道什麼?」目哩怒吼,「我不凖你侮辱我們寨子裡的人。」

    「侮辱?」古寒不屑的笑。他的視線沿著周圍人一個個的掃過去,就這樣轉了一圈之後,他冷聲道:「如果你們真的厲害,那就不會輕易這樣中了我下的毒,更加不會無法解毒,更加不會就這樣輕易的被一個賤人給矇蔽了,還當他是父親一樣。」

    古寒走到一眾長老身前,譏諷的道:「有件事我真的很想弄清楚,當年難道你們都不會覺著奇怪嗎?一個本來默默無聞的小長老,為什麼會突然之間改變了性子,變得高調,後來更是在蠱術上有了極大的進展。你們都很清楚,想要在蠱術上有進展,那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一眾長老臉色頓時變了,古寒說的沒錯。一個人在蠱術方面的造詣根本就不是能夠輕易提升的,很多人究其一生都無法提高。

    但是,當年,關封確實是真的在短短的時間之內有了極大的突破,超越了當時的很多長老。

    如果不是這樣,試問關封怎麼可能會坐上了族長的位置。

    以前不覺著有問題,因為當時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目哩的父親又出事,寨子裡很亂。所以,沒有人會多想。

    可此時想起來,事情卻並沒有那麼簡單。

    一眾長老齊齊看向了關封,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關封,你要怎麼解釋?」馮長老問道。

    關封面色大變,有些發怒的問道:「馮長老,連你也是不相信我嗎?」

    「我不是不相信你,不過,事實擺放在這裡,我只是希望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何況,想要讓人信服,想要讓人相信你沒事,最好的辦法就是你自己去澄清。」

    馮長老的話得到了很多人認同,寨子裡大部分人都看向了關封,等帶著他給自己答案。

    「關封,怎麼樣,你還有什麼可以解釋的?」古寒冷笑著問道。

    「我無話可說。」關封說道。「你們根本就已經確信了這件事,既然如此,我說再多都沒有意義。這麼多年來,我兢兢業業的,從來不敢走錯一步。我不敢說對寨子有多麼大的貢獻,但是,應該做的事情我全都做了。可縱然是這樣,你們卻只是相信一個背叛寨子的人的話。」

    頓了頓,關封說道:「我真的很失望!」

    「哈哈哈……真的是太好笑了。你還真的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古寒不屑道。「那好,我就拿出點真憑實據出來,省的你總是說我在誣賴你。」

    眾人神色微變,看著古寒的眼神就更加不好了。

    這個混賬,你既然有證據那為什麼就不能早一點說出來,如此哪裡還有這麼多的麻煩。

    古寒自然是不管那些人的想法,他施施然的從隨身的口袋中摸出了一個小口袋。隨後,他從中掏出了一張紙。

    「這是一封信,我想,上面的字跡,幾位長老應該能夠記得吧。」

    說完,古寒便緩步上前,將那封信遞給馮長老。

    就在這個時候,關封卻是突然衝了過去,朝著那封信抓去。

    馮長老人雖然老,但反應速度卻是不慢,他竟然能夠快關封一步的將那封信給抓在了手中。

    「關封,你到底要做什麼?」馮長老怒道。

    沒能夠將那封信給抓到手,對於關封來說,已經失去了先機。

    他退後了幾步,淡淡的說道:「我不過是對那封信好奇,想要看看裡面到底是寫著什麼。」

    「哼!」馮長老冷哼一聲,直接打開信封,拿出信,展開去看。

    這一看,他神色頓時變得很難看。片刻後,他便將那封信遞給了身側的長老。

    一眾長老,一個接著一個的去看。當最後一位長老也看完之後,所有長老的臉色都黑沉沉的,看著關封的眼神就猶如要吃人一樣。

    最後,還是馮長老怒聲道:「關封,你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們寨子傳承了幾百年,一直都相安無事,從未發生過什麼事情。我們不喜歡接觸外人,就是因為不想給寨子招惹事端。可是你……竟然勾結外人,禍害族長,你簡直是喪心病狂。」

    目哩的父親,如果能夠活著,他的那個忘傷蠱絕對會給寨子帶來很大的好處。

    雖然他們寨子從來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的存在,所為的發揚光大,他們根本沒想過。他們所想的,只不過是將蠱術一道發揚光大。

    而目哩的父親真正做到了,所有人都可以想像的到,忘傷蠱的出現將會給整個宅子帶來怎樣的影響。

    可以說,絕對能夠讓蠱術提升很多個層次。

    而正是因為關封,他野心勃勃,為了成為族長,他竟然勾結外人,將目哩的父親給送到別人的手裡。

    越想,一眾長老的心裡就越是難受。

    馮長老怒道:「該死的!關封,你實在是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你到底想要什麼?」

    「就憑一封信,你就可以確定事情跟我有關?」關封猶自否定自己跟那件事有關。

    馮長老很是生氣,他怒道:「這封信上是你的自己,難道我們還認不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難道還想要裝傻,認定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如果這樣你都不願意承認,那麼,我這裡還有證人,怎麼樣,是否需要我將他叫上來,大家一起對質?」古寒在一旁語氣涼涼的道。

    關封再也按耐不住心裡的怒意了,他怒吼著說道:「古寒,你給我閉嘴。」

    「好吧。」古寒摀住自己的嘴,「看樣子,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待著,等你們研究出結果吧。」

    「古寒,你個卑鄙小人,事情明明大家說好了,是你情我願,是合作。現如今,你將事情翻出來說,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樣挑明瞭一切,對你而言又會有什麼好處?」關封怒道。

    古寒倒是一點都不覺著生氣,他笑著道:「好處自然是沒有的,不過,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假小人。如果我做了族長,也是第一個要拆穿你,將你給趕出寨子。」

    「你想趕走我?」關封瞇起了眼睛,「你真以為自己有那個本事嗎?」

    古寒聳了聳肩頭,「我自然是沒有那個本事的,但是,諸位長老卻是有這個本事的。對於你這種黑心鬼,我想,他們絕對不會再願意讓你留在寨子裡吧。像你這種禍害,早就應該收拾了。」

    「族長,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目哩突然走上前去,皺著眉頭,沉聲問道。「我一直都將你當做是父親來看待,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

    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在開始懷疑關封。但是,因為一開始沒有任何的證據,他也就暫時丟下這件事。

    事實上,他私心裡也是不希望會這樣。因為關封真的對他很好,將他當做了自己親生孩子來看待。

    可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都是假的?

    「族長,難道,族長的位置對你來說真的就這樣重要?」目哩問道。

    他真的搞不懂,不過就是個族長的位置,到底對關封來說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你懂什麼?」關封神色猙獰的吼了一句。「你們這些人,全都被這些長老給欺騙了。誰說族長不會有好處,相反,族長的好處不知道有多大。目哩,你以為你的父親為什麼可以研究出忘傷蠱?」

    「什麼意思?」目哩皺眉,「事情與忘傷蠱有什麼關係?」

    「很簡單,族長就可以擁有數不清的資源,族長也可以將所有的事情都吩咐給下面的人去做,他自己則是可以去做甩手掌櫃,什麼都不用操心。如此,族長就可以用全部的心思去研究蠱術。哼!」

    關封冷哼不已,「你父親跟我資質差不多,我們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是朋友,也是對手。很可惜,我成為長老,他卻做了族長。哼!尤其是他成為族長之後,可以無盡的去享用所有的資源。」

    說到這裡,關封開始咬牙切齒起來,「誰不知道研究蠱術是很難的事情,沒有資源,尤其是那些高等資源,我們這些人,想要得到那些高等資源,不知道多麼困難。可是族長呢,他可以無窮無盡的去享受這一切。憑什麼?」

    「關封,你實在是太過分了。」馮長老不高興的道。「不只是族長,就算是長老,在資源享受方面也是可以有傾向性的。你怎麼可以……實在是太過分了。而且,雖然有傾向性,但是,也必須要對寨子做出相應的功勞,如此才可以得到那些資源。」

    「馮長老說的對,如果資源是那麼輕易就可以得到,那我們寨子裡豈不是早就被用空了?」又有長老不高興的道。

    「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關封怒吼,「我做了族長這麼久,還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什麼有功勞才可以,那些功勞是什麼還不都是你們自己說了算?」

    馮長老被氣得渾身開始哆嗦,「你簡直太過分了,胡說八道,我們從來都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哼!」關封直接就是一記冷哼,高傲的揚起了下巴。

    「我父親在什麼地方?」目哩轉頭問古寒,「為什麼你們要抓我父親,到底是為了什麼?」

    古寒聳了聳肩頭,「那我可就不能告訴你了。」

    「古寒,你先把解藥交出來。」馮長老道。「事情到了這一步,不管怎麼說,那都是我們寨子裡的事情,我們可以私底下商量,解決,不要將事情給鬧大了。」

    「我說過了,想要把解藥交出去,可以,但是,你們要把預言交給我。」

    「絕對不可能。」高陵走上前來,道。「預言屬於我們寨子,絕對不會交給你這種卑鄙小人。」

    古寒哈哈一笑,「說的好,我是卑鄙小人,沒錯,但是,如今就是我這個卑鄙小人卻掌握了你們這麼多人的小命。到底是否交出預言,決定權在你們手裡。」

    說著,他便沖身後招招手。

    一個黑衣人走上前來,將一把椅子拿過去,放在古寒的背後。

    古寒坐下來,淡淡的說道:「從現在開始,每過一炷香的時間,我就會殺一個人。那種被鮮血所圍繞的感覺,真的是太美好了。不知道整個寨子成為鮮血的海洋,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瑰麗景象。」

    「古寒,你這個變態。」高陵怒罵。

    「哈哈,我就是喜歡這個稱呼,我就是個變態。既然高族長你這樣積極,這樣堅定,那麼,我們就先從你的女兒入手吧。」古寒說著便沖後面招招手,「去,將高族長的女兒梅子姑娘給帶過來。」

    「古寒,你敢!我跟你拼了。」高陵怒吼著就要朝著古寒撲過去。

    但是,幾個黑衣人衝過去,直接將高陵給拖住。

    隨後,兩個黑衣人便將梅子給押上來。

    古寒回頭看著梅子,道:「梅子姑娘,許久不見,你好似更漂亮了。」

    「你給我閉嘴。」梅子不屑的怒吼,「我不認識你這種卑鄙下人。賤人!想要用我來威脅我父親,做夢。」

    她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這輩子就只跟高陵相依為命,他們父女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根本不是旁人所能夠理解的。

    她絕對不會任人去傷害自己的父親。

    高陵作為族長,他有責任保護寨子裡的東西,如果因為一些卑鄙小人的威脅而交出寨子裡的東西,將來他在寨子裡的人面前根本無法再抬起頭。

    她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梅子姑娘,看來你們父女感情真的很好。這樣就更好了,你們感情越好,我想,高族長就更容易將東西給交出來。」古寒笑瞇瞇的說道。

    梅子咬牙,「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想自殺?」古寒不屑的撇撇嘴,「在我面前,我不想你死,難道你以為自己可以死?」

    說完,他就衝著那兩個黑衣人揮揮手。頓時,其中一個黑衣人就點了梅子的穴道。

    梅子頓時無法動彈,她怒目瞪視著古寒,尖聲喊道:「古寒,你到底要做什麼?」

    「很簡單,我想要預言。」古寒道。

    他回頭看著高陵,淡淡的道:「只要你將預言給我,梅子姑娘不會有任何的損傷。」

    「別做夢了。」高陵道。「預言不只是我一個人的,縱然我是族長,也是無法決定它的去留。還有,你不會以為女祖先預測不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吧,她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留下的預言被一些心思歹毒的人得到。」

    古寒微微皺眉,他回頭看了金如然一眼,發現後者點點頭,也就表明,高陵所說的是真的。

    如此一來,事情可就有些麻煩了。

    「開啟預言的時間已經到了,你不要告訴我,你不可以開啟預言。」沉思了一下,古寒這才說道。

    高陵突然就笑了幾聲,「開啟的時間是到了,本來打算,等到族長確定之後,我們便一起去開啟預言。可是現在看來,倒是要提前去開啟預言了。」

    「那是自然。」古寒得意的道。「別說那麼多廢話了,趕緊帶著我們過去,開啟預言。」

    「帶你們過去也可以,不過,你先放了梅子。還有,你要將解藥交出來。」

    「別做夢了。」古寒撇嘴,「給你們解藥,難道你們還能夠按照我說的去做?行了,只要事情被解決了,我馬上就會給你們解藥。」

    啪啪啪!

    慕容卿拍著手掌站起身,「三殿下,你們可是演了一場好戲給我們看。不得不說,你們真的很厲害,將每一點都考慮到了。但很可惜,這裡不只是你們想要預言,我也很想要,怎麼辦呢?」

    金如然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後,他站起,上下打量著慕容卿,「你也中毒,不覺著難受?」

    「自然是難受的。」慕容卿握緊了拳頭,「但好歹我也是堂堂的九皇子妃,如果在這裡當眾抓癢,絕對是貽笑大方。而且,這所謂的毒藥,暫時還不會置我們與死地。」

    金如然微微一笑,不得不說,慕容卿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一眼就看穿了,他們根本就不想在這裡殺人。否則,這些人拼了命的釋放蠱術,對於他們而言也不會是一件好事。

    這種毒,只會讓人癢的很難受罷了。

    當然,嚴重的話,情況也會很危險,只不過,還不至於會要人命。

    「三殿下,如今這種情況下,我很清楚,我們是沒有機會得到預言了。但是,對於這幾百年前的預言,我真的很有興趣,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們跟著一道過去看看?」

    「不可能!」古寒冷笑著打斷了慕容卿的話,「你不會這麼傻吧,以為我們會帶著你們一道過去。誰不知道九殿下最難對付,雖然現在中了毒,但是你身邊的神醫,相信不用多長時間時間就可以配制出解藥。你以為我們會傻了吧唧的帶著你們進去給我們搗亂?」

    「三殿下,我們已經中了毒,你不會這樣還會害怕吧。」慕容卿似笑非笑的反問。

    頓了頓,她又問道:「如果你不相信我們中了毒,大可以來檢查一下。」

    「好,我就帶你們過去。」金如然最後道。

    古寒簡直就要瘋了,他直接就衝到了金如然的身前,怒道:「三殿下,你到底是不是瘋了?你明知道夏侯奕不好對付,怎麼還可以讓他參與進來?萬一……」

    「夠了!」金如然不甚高興的打斷了他的話,「我做事還輪不到你在這裡指手畫腳。還有,我已經做了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再改變。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的事情?」

    古寒冷冷的看著金如然,那眼中的神色,完全不像是在看著自己的頂頭上司。

    「三殿下,你很清楚,這次的事情由我來做主。」

    「是嗎?」金如然往前走近一步,他拉住古寒的前襟,冷冷的道:「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個下人,沒有資格來管我的事情。還有,不要妄想自己可以上位,就憑你的出身,爬一輩子也爬不到我這樣的高度。」

    古寒很是生氣,她握緊了雙手,恨不能直接一拳頭砸上去。

    從始至終,金如然就看他不順眼,不管他說什麼都好,在金如然的眼中都是錯的。

    是,金如然的身份地位放在那兒,不管做什麼,自己都沒有置喙的資格。

    但是,他不甘心。

    金如然是有些能耐,但是,他太過注重自己的身份,而且,如今又中了慕容卿那個女人的迷藥,不管什麼,只要那個女人一開口,他就什麼都不管了。

    這樣的他,憑什麼跟自己爭。

    更何況,這次的事情,正如他之前所說,上頭確實是交給他來全權處理。如今金如然要橫插一槓子,他怎麼可能會願意。

    古寒毫不示弱的走上前去,冷聲道:「三殿下,我不是要跟你作對,但是,這件事確實是有我來全權做主。現如今你要這樣做,如何跟上頭的人交代?」

    「交代什麼?」金如然冷哼,「這件事我會全權做主,你不用管。」

    「那是否代表著,如果出事了,也是你負責?」古寒再度問道。

    「是。」金如然再度冷聲回答。

    古寒點頭,「好,既然這樣,我們立下字據。」

    金如然瞇起了眼睛,「你是不是瘋了?你什麼身份,你憑什麼要跟我立下字據?」

    「你……」

    「夠了,讓開。」金如然道。

    馬上就有兩個暗衛走上前來,將古寒給趕到了一旁。

    古寒氣得發瘋,但卻毫無辦法,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金如然領著一行人往高陵的寨子而去。

    過去高陵寨子裡的人,並不是很多。

    除卻金如然等一行人之外,還有慕容卿一行人,所有的長老,包括古寒跟目哩。

    他們這一行人很是怪異,一個個抓耳撓腮的,一邊走,一邊抓癢。

    不過,也有例外的,比如說金如然他們,比如說夏侯奕他們。

    事實上,金如然一直都在觀察著慕容卿他們。對於他們全都不抓癢,也是有些詫異。

    想了想,他讓人將古寒叫到了身邊。他壓低了聲音,沉聲問道:「古寒,你下的藥,好像對夏侯奕他們作用不大。」

    古寒繃著臉,回頭掃了夏侯奕他們一眼,淡淡道:「他們剛剛坐的位置本來就比較遠,吸收到的毒相對輕一點。而且,殿下,你真的相信他們中毒了?」

    「你在懷疑本殿下的眼光?」

    「不敢。」古寒撇撇嘴,「只不過是我自己懷疑罷了。夏侯奕他們本來就不是簡單的人,他們身邊還有一個厲害的神醫,誰知道他們是否早就已經吃瞭解藥。」

    金如然沒再問什麼,只是一聲不吭的帶著人往高陵的寨子那邊走去。

    終於,他們到了高陵的寨子。

    站在了寨子前面,金如然回頭對慕容卿說道:「九皇子妃,為了不給我們彼此找麻煩,我現在必須要確定你們中了毒。」

    「想要檢查是吧,來吧。」慕容卿微笑著道。

    她這樣坦誠,金如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卻還是揮手衝著自己手下示意,讓他們前去檢查。

    一個黑衣人走出來,一個個的替他們進行檢查。

    好一會兒後,他才走回到金如然的身邊站定。「殿下,他們是中了毒,不過毒素很輕,不會有生命危險。」

    「九皇子妃,你們這樣進去,我可是不會放心的。」金如然道。

    慕容卿有些不高興了,「三殿下,你這是打算要反悔?你不會是想要再給我們下毒吧,你以為我們會這樣傻?」

    「九皇子妃真是善解人意。你說的很對,為了能夠讓彼此放心,還是你們吃下一顆我們獨門祕制的毒藥比較好。」

    「三殿下,如今還是大白天,做夢可是不太好。我們沒有那麼傻,自己吃下毒藥。」

    金如然也不惱,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容,「我很清楚你們不會就這樣答應,不過,我也堅持,你們不妨先商量下。」

    「不用商量。」慕容卿回頭看了夏侯一眼,「我跟殿下早就有共識,更何況,縱然殿下願意,我也是會堅持不同意的。三殿下,這點,你不用再想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我這就讓人送你們回去。」

    「回去?」慕容卿挑了挑眉頭,「三殿下,你不會以為這樣就可以趕走我們吧。」

    金如然瞇起眼睛,「你是一定要進去了?」

    慕容卿攤開了雙手,「三殿下,我跟你商量,其實也是想要通知你一聲。我們肯定是要進去,至於預言,誰可以得到,各憑本事,如何?」

    金如然自然明白慕容卿的意思,他們中毒很少,所以,自己根本就掣肘不了他們。

    想到這裡,他禁不住的回頭怒瞪了古寒一眼,「下毒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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