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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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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青青綠蘿裙] 我有特殊溝通技巧《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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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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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發表於 2017-1-6 23:45:29 |只看該作者
第230章 通關

    “什麼?”肯特也放下手里的東西,仔細聽了聽,卻發現只有空曠的風聲。

    麗莎搖了搖頭:“是我聽錯了。”

    但肯特已經起了疑心:“奇怪,都已經兩點了,他們還沒有回來。”

    麗莎是第一次參加,所以對流程並不了解:“以前他們都該回來了嗎?”

    “看個人喜好吧。”肯特說,“漢克就喜歡充分享受捕獵的過程,會讓她們一直奔跑到精疲力竭,在絕望中死去,你知道嗎,絕望和恐懼中死去的人肉的味道也有微妙的差別。”

    麗莎一臉嫌惡:“這就是你所謂的個人喜好?”

    “麗莎,你的愛好也與眾不同。”肯特意味深長地說。

    麗莎突然就緊緊抿住了嘴,不錯,她雖然覺得這都是一群殺人嗜血的變態,但她自己為了活命,不是一樣要吃人的腦子嗎?無論最初的動機是什麼,他們都是一樣的人,都是殺人犯。

    楊綿綿趁著他們不注意,悄悄改變了好几次位置,但這個主要的信號屏蔽器巨大無比,就裝在房車的尾端,楊綿綿估計是他們自己改良過的,市面上的屏蔽器覆蓋率沒有那麼大。

    也有可能是他們分割了區域,在每個地方都停車弄了一個,她剛剛一路開車過來,就沒看到哪里有信號的。

    這群變態如果是以肯特為首,那麼肯定還有其他技术人員,否則這一場捕獵絕不可能如此順利地進行下去。

    “麗莎,去把土豆和西紅柿洗一洗。”肯特吩咐。

    麗莎雖然對接下來發生的事並不熱衷,但也知道最好照著去做:“東西你放哪里了?”

    “在那邊放著。”肯特指了指一輛車的后備箱。

    楊綿綿聽著腳步聲,暗叫不好,這几輛車停著的位置不好,如果麗莎走到那邊,那她一轉身就會看到她,她不處于視覺盲點。

    這太危險了。楊綿綿情急之下,干脆一矮身,直接鑽到了房車下面,她身形瘦小,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房車粗聲粗氣威脅她:“你信不信我碾死你?”

    楊綿綿才不信,她無視了它的話,開始慢慢扭動身体,像蟲子一樣一寸寸蠕動,從下面的縫隙里她還可以看見肯特和麗莎的腳,她一點儿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呼吸都放得不能更輕,生怕就驚動了他們。

    她花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慢慢讓自己挪到了車身尾部,而此時,那麼久沒有人回來也終于引起了肯特的疑心,他上車開了對講機,試圖呼叫這次捕獵的三隊人馬。

    但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回音。

    這讓楊綿綿心中暗喜,她只遇到了四個,那麼另外兩個如果也是組隊行動的話,很有可能已經是被荊楚給干掉了。

    她男人就是有這樣的實力!她毫不懷疑!那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讓手機恢復通訊了。

    她伸手摸了摸褲袋里的小黃機,它也因為緊張的氣氛而不自覺壓低了聲音:“我已經調到靜音了。”

    楊綿綿放心了,她可不希望出現段子里那種藏到衣櫃里結果電話響了的悲劇。

    “我們得離開這里。”肯特敏銳的直覺告訴他事情恐怕沒有想象的那麼順利。

    楊綿綿暗叫倒霉,也顧不得許多,立刻伸手出去把信號屏蔽器給關了。同一時刻,檢查車子的麗莎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車出了問題。”

    肯特一聽,立刻轉身拿起了放在旁邊的槍,楊綿綿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保持冷靜,她全身緊繃,手已經握住了手電筒,隨時准備戰斗,但她又一動不動,屏氣凝神,沒有貿然逃跑,而是在等待著最佳的機會。

    她的時間不會太多,所以必須抓住時機。

    肯特首先繞著營地走了一圈,等他走到這邊的視線盲點時,楊綿綿飛快從房車另一側翻身出來,然后跳上房車頂上,只發出了輕輕一聲響動。

    但這聲響動已經引來了麗莎的注意,她轉身一看,就看到楊綿綿從車頂跳下來,一手捂住了她的嘴,一手將手電筒里藏著的麻醉劑注射進了她的肌肉里。

    手電筒有點擔心:“麻醉劑只能使用一次啊。”

    是的,麻醉劑不能重復使用,但以楊綿綿的力氣,也只能近身制服麗莎一個人,肯特哪怕並不健壯,她也無法近身就把人制服。

    這是男女性天生的力量差異,她不敢冒這個險,所以對付麗莎,麻醉劑才是最好的用處。

    何況,還是需要一個活口來證明這件事為好,麗莎不像其他的那些變態,她雖然也加入其中,但三觀更正常,到時候也比較好溝通。

    可以說,楊綿綿這一次出手考慮得還是十分全面的。

    她制服了麗莎,把她拖進房車里,做完這些,時間已經不夠用了,肯特從車后繞了出來,看見她就是一槍,但子彈被房車給擋住了。

    楊綿綿立刻奔到駕駛座前,關門發動踩油門,開著這輛龐然大物就向肯特撞去,房車原本是展開的形態,這會儿攤在外面的許多東西都劈里啪啦都往下掉。

    “這輛車怎麼那麼難開!”楊綿綿其實還沒有拿到駕照,而荊楚也只教過她怎麼開普通車,沒包括房車在內,但此時此刻,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她開著車,肯特拿她沒奈何,看著被自己越甩越遠的肯特,楊綿綿總算是松了一大口氣,掏了手機出來報警。

    又打電話給了荊楚,只響了一下就接了:“綿綿?”

    “你一定不知道我發現了什麼!”楊綿綿迫不及待要和他吐槽,但被他打斷了:“你在哪里,你沒事吧?”

    楊綿綿用腦袋和肩膀夾住手機:“我沒事,沒受傷,我現在就准備回來了,你在那里等我。”

    “不准掛電話。”荊楚叮囑,“你現在在哪里?”

    楊綿綿言簡意賅地和他說了一遍今天的遭遇,荊楚一聽到她居然連續遇到六個變態,一口氣都差點喘不上來了:“你真是……”他咬牙切齒了半天,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創下新紀錄了啊!”

    “啊,我也覺得,一晚上遇到那麼多吃人的變態也真是夠了。”楊綿綿現在總算稍微放松了一點,但楊小羊冷不丁說:“你是不是忘了,除了你弄壞的那四輛車,你自己的那輛車還在附近呢。”

    楊綿綿就好像被一桶冷水澆到了頭頂,頓時就清醒了。

    房車体積龐大,目標明顯,同時性能也不如自己開的那輛車,肯特會追上來的可能性不小。

    更重要的是,她遺失了重要的道具——獵~槍,而肯特本身就有一把槍。

    “綿綿?”荊楚聽出了她突然變得急促的呼吸頻率,“怎麼了?”

    “我不能回營地,他可能會追上來,如果他無差別殺人怎麼辦?”楊綿綿急得冷汗都下來了。

    荊楚沉默一瞬,說:“你不要著急,你還記得你是哪里拿到的車嗎?”

    “我記得。”

    “去那里,我在那里接應你。”荊楚說著已經向自己的車走去,發現彼得和魯賓的地方他也知道,那是一個不錯的埋伏點。

    更重要的是,楊綿綿提到了,那里應該遺落了一把□□。

    正如楊綿綿所料,沒過多久,她就在后視鏡里看到了肯特開著車追了上來,她恨恨道:“我不是拔了鑰匙麼!”

    “拔了鑰匙人家也可以發動車。”楊小羊淡定地來了句,“下次我們也要學這一招。”

    楊綿綿沒心思和她吐槽,踩下油門,想把后面的人甩掉,但顯然肯特對這里比她更為了解,駕駛技术也著實不賴,竟然牢牢咬在了她身后,怎麼都甩不脫。

    “這一個個變態的屬性是不是太高了!”楊綿綿按照和荊楚的計划,把人引向目的地,而肯特顯然並沒有發現。

    他有一個楊綿綿不會的技能,就是一邊開車一邊放槍,好几次子彈都擦著輪胎過去,打中了車身,房車的目標太大,楊綿綿的駕駛技术又太菜,因此,沒一會儿房車就說:“該死!我被打中了油箱!”

    楊綿綿不敢大意,再那麼下去,極有可能她會在完成任務前半路拋錨,到時候真的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死定了。

    所以她加足馬力,把速度提到了極致,而本來就沒有收好的房車在不平的路上顛簸,差點把她顛得吐出來,但她依舊咬緊牙關忍著。

    最后還是堪堪成功了,她發現原本彼得躺著的地方依舊沒有了任何痕跡,而以她的記憶力,這肯定是不會弄錯的。

    所以說,荊楚肯定已經來了,這個認知讓她松了好大一口氣,裝作房車被槍打穿了輪胎的樣子,慢慢把車停了下來。

    “下來。”肯特也停了車,舉著槍從車上下來,“把手舉起來讓我看到你,否則我可就不客氣了。”

    一只手從車窗里顫巍巍地伸了出來,借著是第二只手,然后,車門被慢慢打開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件粉紅色的亮外套。

    肯特冷笑一聲,沒客氣,直接扣動了扳機。

    同一時間,一支利箭穿胸而過,肯特訝異地看著自己胸口突然冒出來的肩頭,卻沒有力氣再看一眼了。

    荊楚看到他倒下才從埋伏點出來,高聲叫:“綿綿?”

    “我沒事。”楊綿綿用力把昏迷的麗莎推下車,自己鑽了出來,“他射中的不是我。”

    荊楚雖然在老遠就發現了那伸出來的手不是她的,但此時看到她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面前才松了一口氣,把她緊緊摟在懷里:“你啊,嚇死我了。”

    “我沒事,我也嚇死了,八個吃人的神經病。”楊綿綿真覺得自己不能更倒霉了,“另外兩個是不是你解決掉的?”

    荊楚點點頭:“我發現他們擄走了艾米,所以才跟了上去。”

    楊綿綿在他胸口蹭了蹭才松開,去看麗莎的情況,她很幸運地只被被打中了肩膀,荊楚替她做了緊急包扎,楊綿綿又打電話叫了救護車來。

    等做完這一切,她才覺得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了:“發生了那麼多事,但天都還沒有亮啊。”

    荊楚把麗莎和肯特都搬上車,對楊綿綿說:“累的話就休息一下吧,有我呢。”

    “不要離開我啊。”楊綿綿打了個哈欠,爬上副駕駛座,“我想我醒過來的時候你在。”

    荊楚把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摸了摸她的額頭:“我一定在。”

    楊綿綿點點頭,在一秒鐘之內就睡著了。

    這一夜,真的是太漫長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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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
發表於 2017-1-7 00:03:17 |只看該作者
第231章 幫忙

    這一次的捕獵中,肯特、魯賓、彼得三個人不幸死亡,而漢克、羅伯特和麗莎以及荊楚徒手制服的兩個人都幸存,這給后期的調查提供了不少便利。

    因為此次案件涉及極廣,因此當地警方請求fbi協助調查,因此,楊綿綿又看到了討厭的阿曼達。

    而阿曼達對于她再一次牽涉進了如此重大的凶案表示不解和懷疑:“沒有想到能那麼快再見到你,楊小姐。”

    “我選擇狗帶。”楊綿綿扭頭不看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她就是特別討厭這個阿曼達,大概是傳說中的氣場不和。

    而阿曼達顯然也不喜歡她,她選擇了荊楚作為調查對象,而楊綿綿則是由詹姆斯直接負責。

    在此過程中,楊綿綿的手電筒被作為證物收繳,估計要在調查結束后才能還給她了。

    “請你把整件事都詳細地復述一下吧。”詹姆斯是一個一絲不苟沒有什麼表情的男人,但他雖然不近人情,可也沒有夾雜任何個人的看法,這讓楊綿綿對他的印象還不錯,還算配合得把事情都復述了一遍。

    審訊室外,阿曼達問一個年輕人:“蘭德爾,你覺得她几次三番與這些凶案有瓜葛,是不是太過巧合了?”

    那個名為蘭德爾的年輕人大約也只有二十多歲,有著柔軟的黑色頭發和碧綠的眼睛,戴著一副金邊眼鏡,面容俊秀,看起來像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動物:“恕我直言,阿曼達,你的確對她存有偏見,的確,這位may小姐已經不是第一次卷入這樣的事件,但几件案子之間並沒有任何聯系。”

    阿曼達顯然有些不甘心:“在統計學上來說,發生的几率有多少?”

    蘭德爾聳了聳肩:“很小,如果你一定要我的一個答案,我想,也許是這位小姐格外符合變態殺人犯的審美,maybe。”

    如果楊綿綿聽見這個評價,一定會狠狠給他一對白眼,什麼叫做符合變態殺人犯的審美,她長得那麼美有什麼錯!

    雖然調查的過程很復雜,但證據充沛,還有人證,因此結案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楊綿綿還是和荊楚在白香雪的婚期前趕到了。

    白香雪第二次結婚,嫁的還是一個有錢人,維克多雖然看起來不像是富二代,但實際上卻繼承了非常豐厚的一筆遺產。

    也對,和荊秦成為朋友的人,怎麼都不可能是平民百姓。因此這一次的婚禮也十分盛大,邀請到了不少上流階層的名流,還有不少好萊塢的明星,雖然楊綿綿一個都沒有認出來。

    白香雪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把她摟懷里,心疼壞了:“怎麼瘦了那麼多,你有沒有好好照顧綿綿啊!”

    荊楚沒敢說是因為經歷過食人魔的事情后,楊綿綿吃飯不吃肉了,這當然就顯而易見的瘦下去了,別說是白香雪了,他也心疼壞了。

    但這心理陰影不是一天兩天能消下去的,也只能徐徐圖之。

    楊綿綿卻舍不得荊楚被罵,連忙替他開脫:“和他沒關系啦,是最近天氣太熱了,我吃不下飯。”

    “是不是這里的食物吃不慣?”白香雪帶著他們進屋,“維克多特地找了一個中國廚師來,晚上我們吃點家鄉菜好不好?”

    荊楚提著行李跟著他們后面:“我做飯吧。”

    白香雪一點儿沒客氣:“噢,那你去吧。”然后和顏悅色地對楊綿綿說,“我給你們准備了房間,綿綿先去休息一下吧,那麼遠趕過來肯定累了對不對。”

    荊楚:我真是親生的。

    他被白香雪指使著去廚房准備晚飯,這也好,楊綿綿好几天只吃蔬菜沙拉都把他擔心壞了,今天不吃雞鴨肉也可以吃一點儿魚。

    那就做糖醋魚吧。

    于是楊綿綿一個午覺睡醒,就發現晚飯已經准備好了,而且是特別棒的糖醋魚,酸酸甜甜的魚肉正好下肚,草魚骨頭多,荊楚還特地細心地為她剔除了魚刺。

    “多吃一點。”荊楚摸摸她的臉頰,“都瘦了。”

    大概是底子差的原因,楊綿綿養胖很難,但瘦起來卻很容易,荊楚特別心疼她這一點,但女生總歸是要漂亮的,她自己卻是覺得挺好的。

    她努力舀了一勺玉米塞進嘴里:“我有努力在吃,不要擔心。”她只是戒肉了而已。

    “吃點魚。”荊楚摸摸她的頭,“嘗嘗。”

    楊綿綿其實沒有很反感魚肉,她看了好一會儿,塞了一筷子進嘴里,唔,果然還是肉最好吃啦!每天吃菜都要哭出來了!

    荊楚看到她吃了,松了好大一口氣,趕緊再剝一只蝦:“來嘗嘗這個。”

    飽滿嫩滑的蝦肉也很棒,她一口氣吃掉了三個。

    荊楚徹底放了心:“牡蠣吃不吃?”

    “吃!”楊綿綿看了看,非常肯定地點點頭,就算暫時不能吃雞肉鴨肉牛肉豬肉,她還可以吃魚吃海鮮嘛!

    解決了吃飯問題的楊綿綿覺得世界都明亮了起來,晚上白香雪讓她去試小禮服她都沒有拒絕。

    婚禮是非常正式的場合,因此作為儿媳出席的楊綿綿當然也要穿得美美噠才可以,白香雪非常貼心地在為自己定制婚紗時,為她也訂做了几套小禮服,並且責備儿子:“男人就是粗心,女人的衣服怎麼可以只有平時穿的那几件呢?”

    楊綿綿一臉呆滯:“那還有什麼?”

    “女人不管是在什麼場合,都要有品味才行。”白香雪俏皮地和她眨眨眼,“從睡衣到家居服到出門的衣服再到正式場合的服飾,都不可以隨隨便便打發噢。”

    楊綿綿一臉“讓我去死”的悲痛表情,她可一點儿都不想去每天煩惱要穿什麼,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荊楚,他清了清嗓子:“媽,綿綿對這些不大感興趣。”

    “女人怎麼會對漂亮的衣服沒有興趣呢?”白香雪微微睜大眼睛,像是對儿子的這個結論非常不滿,“你都不好好照顧綿綿。”

    荊楚:“……我的錯。”和自家老媽爭論是最錯誤的決定!

    “來,綿綿,快來試一下我給你准備的這几套禮服。”白香雪歡天喜地地把楊綿綿拉過去試衣服,自己又再試了一次婚禮上要用的婚紗。

    因此,當楊綿綿換了一件小禮服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猶如置身于云霧中的白香雪,婚紗潔白如同天上的云朵,層層疊疊,又有輕紗籠罩,如煙似霧,美得不像話。

    她一下子就睜大了眼睛。

    荊楚看見了她的那個表情,但他不動聲色,並沒有貿然再提起婚禮的事。

    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楊綿綿終于憋不住發表了評論:“那件婚紗真漂亮!”

    “是我爸送的嫁妝。”荊楚握著她的手,撫摸著她的每一根手指,“他說過,如果我媽再嫁,他會保證她有足夠的底氣。”

    “叔叔對阿姨還是很好的。”雖然覺得荊秦和楚青青的忘年戀尺度有點大,但楊綿綿依舊覺得荊秦是個好人。

    荊楚聽見這句話低頭看她一眼:“小羊。”

    “嗯?”

    “你該改口了。”

    “啊?”

    “叫爸爸和媽媽。”

    “……”

    楊綿綿一臉震驚:“啊?!”

    她這樣的表情最能引得荊楚笑起來,他香了香她的臉頰:“乖。”

    “我要睡覺了。”楊綿綿表示前几天飯吃不香就睡不好,失眠好几天了,今天吃飽了大腦有點遲鈍,正好睡覺,她把他的手擱到自己腰上,“抱好,寶寶要睡了。”

    荊楚撥弄著她額前的碎發:“睡吧,乖。”

    一夜好夢。

    第二天,荊楚被白香雪指使去做婚禮的最后一遍確認,忙得他腳不沾地,楊綿綿想幫忙,但被他趕去玩儿了。

    維克多善解人意,帶她去了自己的藏書房,然后一切都得到了最妥善的安排。

    “是個很棒的女孩子呢。”維克多笑眯眯地對荊楚說,“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她可以走自己喜歡的路。”

    荊楚看了看即將上任的繼父,點點頭:“會的。”

    楊綿綿在藏書房里看書看得不亦樂乎,直到有個不速之客打破了她個人世界的寧靜。

    “呃,抱歉,”來人也沒有想到已經有人在了,頗為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楊綿綿掃了他一眼,聽見他的手表咦了一聲:“咦,這不是那天食人魔案子里的那個東方小美女麼?”

    大概是那個形容詞取悅到了她,楊綿綿罕見地沒有板起臉:“你是誰,你見過我?”

    這人也實誠,說了實話:“我是蘭德爾霍克,現就任于fbi,之前在拉斯維加斯,我見到過你一次。”

    楊綿綿冷冰冰問:“在審訊室的玻璃后面?”

    顯然,這位霍克先生也是一個不善于與人交際的人,楊綿綿這個尖銳的問題讓他不知所措,猶豫半天才小聲說:“我很抱歉。”

    “……”楊綿綿奉送了一對白眼,“有何貴干?”

    蘭德爾靦腆地笑了笑:“其實,明天結婚的是我的叔叔,我媽媽叫我過來幫忙。”

    “噢。”楊綿綿對于蘭德爾興致缺缺,動了動嘴角算是打過招呼了。

    蘭德爾也從書架上拿了本書下來,猶豫了半天,才坐到離她不遠不近的位置上:“其實,我也是麻省理工畢業的。”

    “嗯哼?”對于第二次打攪自己看書的人,楊綿綿並沒有多少好臉色,“所以呢,師兄?”

    蘭德爾露出了遲疑的神色,半天才說:“我看過你的檔案,阿曼達覺得你牽扯進那麼多案子里並不是巧合,但我卻覺得和你個人沒有關系,”說到這里,他抿了抿沒有多少血色的嘴唇,“不過,我認為你有吸引犯罪的特質。”

    “所以?”楊綿綿心想,我特麼的只是太倒霉了,走哪儿哪儿出事而已。

    “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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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
發表於 2017-1-7 00:03:45 |只看該作者
第232章 蝴蝶

    婚禮的前一天,滿是書籍的藏書房,同樣畢業于mit的兩個年輕人,都有一顆極為聰明的大腦,而且從外表看也是男才女貌,登對極了。

    乍一看,是不是很像言情小說里的男女主角相識?

    可惜的是,楊綿綿對于蘭德爾請求幫助的事興致缺缺,她把視線重新投回了書上:“我並不是有識別犯罪的天分,我只是特別倒霉而已,所以我一點儿都不想沒事找事干,沒什麼可以幫你的,真是不好意思。”

    如果說,讀高中那會儿她還是挺有雄心壯志的,樂于和犯罪分子做斗爭,可過了那麼些年,人總是要長大的,不再是憑借著一腔熱血就可以一往無前。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自己了,以前的楊綿綿孑然一身,有刺激有趣的事打發時間,為什麼不呢?

    但現在?荊楚會擔心的!她可不希望他總是為自己擔驚受怕,被動碰上事儿已經夠倒霉的了,就別自己撞上去了。

    而且物理世界那麼有趣,還有那麼多的奧秘等著她去發現,她一點儿也不覺得無聊,不需要自己再去找點事來添彩了。

    這樣就很好了。

    蘭德爾不善交際,情商比起楊綿綿來有點堪憂,他直白地提出了要求,被人直白地拒絕了,一時僵在那里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過了好一會儿才拿了本書,悄悄出去了。

    小黃機說:“綿綿,你真不給人家面子。”

    “我已經夠倒霉了,現在還不吃肉呢。”楊綿綿精力再充沛也經不起這三番几次的折騰,她到美帝才多久啊,這就遇上那麼多個變態了,這一次來一口氣來了八個,都可以搓兩桌麻將了!

    她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但蘭德爾卻沒有想要放棄,在楊綿綿下午看書的時候又出現了,而且劈頭蓋臉就直奔主題,連寒暄都省了:“你聽說過cicada3301嗎?”

    楊綿綿原本含在嘴里的話又重新咽了回去,疑惑道:“當然知道,這有什麼關系?”

    作為鼎鼎有名的世界性謎題,蟬3301一直都是他們這一類人感興趣的話題,楊綿綿當然知曉。

    蘭德爾是有備而來,聽她說知道就立刻把筆記本打開,輸入一行網址:“最近出現了一個和蟬差不多的謎題,只不過是一只蝴蝶。”

    楊綿綿做了三秒鐘的思想斗爭,楊小羊慫恿她:“看一眼又不要緊,大不了我們不摻和嘛!”

    “你說得對。”楊綿綿繳械投降,湊過去看了一眼那個網站,內容非常簡單。

    “首先請你記住,這並不是一場現實游戲,而是一場嚴格的選拔,如果你能解開這些謎題,那你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就只有短短那麼一行解說,另外配了一張藍色蝴蝶的圖片。

    正好維克多路過瞄了一眼,立刻就認出來了:“這是海倫娜閃蝶,又叫藍色多瑙河蝶,鱗翅目蛺蝶科閃蝶屬,主要分布在南美的熱帶雨林里,是非常漂亮的蝴蝶喲。”

    兩個理科生完全get不到這其中的浪漫,大眼瞪小眼。

    維克多有點苦惱,他雖然也是理科生,但卻天生自帶浪漫細胞,不然也想不出把千年古蓮種子培養開花后向白香雪求婚的主意了。

    但楊綿綿卻只是看了他一眼,扭頭繼續看網頁:“然后呢?”

    “第一重密碼並不難,是凱撒密碼,解開以后就會得到第二重提示。”蘭德爾一邊說一邊操作給楊綿綿看。

    果然,在輸入第二個網址后,又出現了一個新的網頁:

    “這是第二關的挑戰,期待你的成功。”

    這一次的蝴蝶變成了紅帶秀蝶。

    蘭德爾說:“我花了很長時間才破譯這個密碼,是adfgvx密碼的方式加密的。”

    接著就出現了第三重的網址。

    “你很出色,但還遠遠不夠,努力吧,挑戰者!”

    看到這里,楊綿綿終于開了金口:“你研究這個多久了?”

    “快半年了。”蘭德爾見她有了興趣,很是高興地接口,“但我的空閑時間不多,所以只解到第四重密碼,它的難度是逐步遞增的,我想再這麼下去,很可能不僅僅局限于是在互聯網上破解密碼。”

    楊綿綿點點頭:“這個是很好玩儿,但是,你為什麼要追查下去?”

    “有人認為這是一場游戲而已,但我認為,這個神秘組織恐怕並不簡單。”蘭德爾解釋,“我曾經拜托過fbi的同事友幫忙追查,但卻查不到源頭。”

    楊綿綿瞅著他:“那你想我幫你什麼呢?”

    “我一個人可能做不到破解全部的謎題,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幫我一起。”蘭德爾終于說出了來意。

    而楊綿綿也松了好大一口氣:“就這事儿啊,你早說啊,網址發來我看看,真是的,我還以為哪里又出破不了的命案你想讓我去走一圈把犯人引出來呢。”

    蘭德爾也一臉驚奇:“所以你果然有吸引罪犯的天分。”

    “我只是特別倒霉而已。”楊綿綿已經無力吐槽這一點了。

    于是當荊楚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去看自家小羊的時候,卻發現她和一個年紀相仿的漂亮男孩坐在一起寫寫畫畫,一副很熟稔的樣子。

    “……”荊楚默默看了她三秒鐘,從廚房里端了點心和奶茶過去,“來吃點曲奇。”

    不過几個鐘頭,楊綿綿就和這個原本很看不順眼的fbi探員成了好朋友,興致勃勃地和荊楚介紹:“蘭德爾,我的新朋友。”

    “你好。”荊楚心里怎麼想都不會表現出來,而是微微笑著和對方打招呼。

    蘭德爾有些局促:“你好。”

    楊綿綿抓了兩塊餅干吃,咬了一口塞給荊楚:“很香。”

    荊楚就著她的手吃了,摸摸她的頭:“有事就來找我。”

    “我和蘭德爾玩儿解密游戲。”楊綿綿顯得有點興致勃勃,“非常有趣!”

    荊楚點點頭:“那我去忙了。”

    “等等。”楊綿綿一把拽住了他,站起來,踮起腳尖,在他左右臉頰上各吻了一下,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我最愛你了,不要吃醋。”

    荊楚就算原本有點小吃味,這會儿也煙消云散了,他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那乖乖自己玩儿。”

    楊綿綿點點頭,又勾了勾他的手心,這才坐回去繼續解密。

    結果一抬頭就看到蘭德爾雙手托腮看著她:“你年紀那麼小就結婚了啊。”

    “有問題?”

    “沒有。”蘭德爾搖搖頭,有點不解,“叔叔說我和你很像,但我每次和女生聊天她們都覺得我很無趣。”

    楊綿綿一臉深沉:“我的同學也是理科生,但是他們人緣可好了,橄欖球隊的,經常有女生約。”

    蘭德爾喪氣極了:“我不喜歡運動,我更希望在圖書館里看書,而且我的同學年紀都比我大,讀書的時候很少就有人帶我一起玩。”

    “……知足吧。”楊綿綿在白紙上一邊涂畫一邊說,“我讀書那會儿人人都欺負我,孤立我,總是把我關廁所,但他們也只有這一招了。”

    蘭德爾仿佛找到了知音:“我也是,他們說要帶我去打球,結果把我關在体育館一晚上。”

    楊綿綿哈哈一笑:“我們這樣的人果然比較受欺負啊,我前段時間演了一部電影。”

    “我知道。”蘭德爾點頭如小雞啄米,“是根據真實事件改編的吧,我看了很有同感。”

    白香雪路過看見他們相處和睦,壞心眼地戳戳自家儿子:“我說了吧,綿綿那麼漂亮聰明,肯定很受歡迎。”

    荊楚剛被楊綿綿撫慰過,淡定得很:“她已經是你儿媳婦儿了,別多想了啊。”

    “切。”白香雪瞪了他一眼,扭頭去看婚禮上的紅酒了。

    維克多偷偷對荊楚做了個鬼臉。

    等到了晚餐前夕,荊秦風塵仆仆趕過來了,白香雪一下子就喜笑顏開:“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你們倆結婚,我怎麼能不來?”荊秦比起上次見到的時候又瘦了一點儿,但精神很不錯,顯然也為他們感到高興。

    因此今天的餐桌上又多了一個人,吃的是法國菜,當然就包括了肉類,楊綿綿瞅著自己盤子里的牛排,猶豫再三,還是趁其他人不注意丟給了荊楚。

    荊楚其實對牛排也沒胃口可言,但也找不到任何借口說不吃,只能默默切了,一直都不送進嘴里。

    楊綿綿給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既然是自家男人,這種時候當然是要他上了!反正她是絕對不會吃的!

    幸好法國菜一道道菜上上來東西也不少,她之前多吃了几口湯和魚,一會儿還有蔬菜和甜品,餓是餓不到的。

    但之前很少吃法國菜的她忘記了一道非常著名的煎鵝肝_(:3」∠)_

    楊綿綿看著這傳說中的菜肴欲哭無淚,偷偷扭頭看荊楚,他也沒辦法,兩個人總不好說胃口不好不吃了吧?

    就在楊綿綿糾結的時候,荊秦突然笑了一聲:“雖然我很懷念鵝肝的味道,但醫生卻是不准我再吃的。”

    白香雪輕呼一聲,歉然道:“是我考慮不周到了。”她和荊秦離婚都十年了,只知道他身体不好,但飲食健康方面卻並不了解。

    維克多也覺得十分抱歉:“讓廚師再做點清淡的菜吧。”

    荊楚看准機會站起來:“我去廚房下碗面吧,綿綿吃不吃?”

    楊綿綿都快感動哭了:“吃,我吃番茄炒蛋面!”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尾隨荊楚進了廚房。

    一場“災難”被悄無聲息地化解了。

    等到晚上荊楚去荊秦房間里進行父子間對話時,荊秦才問起來:“你和綿綿是怎麼了,不吃肉了?”

    “爸,如果是你碰上几個喜歡吃人的變態,你也會沒胃口的。”荊楚不會把這些事對白香雪說,對父親卻沒什麼顧忌,但這樣駭人聽聞的案子讓見多識廣的荊秦也微微皺了眉。

    “男儿志在四方,你做的選擇,我一向都是很支持的。”荊秦略略沉吟,委婉地說,“但你現在畢竟成家立業了,凡事還要多為綿綿考慮。”

    荊楚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然而……事故体質的是他老婆不是他自己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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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安寧

    白香雪和維克多的婚宴上來了許多上層社會的名流,有些是維克多的好朋友,有些是白香雪的閨蜜,還有是荊秦的生意伙伴,總之觥籌交錯,陣容龐大,還有好萊塢的影星助陣。

    荊楚逃不掉,被自家爹媽和繼父拖過去應酬,楊綿綿一看那陣仗就嚇尿了,和蘭德爾一塊儿逃去了藏書室避風頭。

    這種場面她實在應付不來,連是不是會有美女向荊楚搭訕都管不了了,大不了回去逼問衣服們,總有人會招的。

    但那種場面實在太可怕了,她寧可躲在這里看書也不願意出去。

    如果說看到婚紗有讓她有一丁點儿念頭想辦婚禮的話,剛才那一幕已經徹底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然而,逃避是沒有任何用的,她剛看了一頁書,就被荊楚找到了:“知道你就躲這里來了,我們還要拍照呢。”

    楊綿綿楚楚可憐地看著他:“一定要去嗎?”

    荊楚不忍心:“拍完就放你回來。”他看向蘭德爾,“你也是,誰都逃不掉。”

    蘭德爾也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但還是乖乖一起出去拍照了。

    白香雪看到她過來,把她從角落里一把拉到自己身邊,楊綿綿眨了眨眼睛,看著准備拍照的攝影師,但就在此時,荊楚拉了拉她的手,她扭頭去看他,正好看到他也在看自己,立即就露了一個甜蜜的笑容。

    攝像師按動了快門,把這一刻永久保留了下來。

    拍完照,楊綿綿就溜之大吉,荊楚心疼她,就沒再去管她,不過他也因此就沒能那麼幸運,等到婚宴結束的時候,他已經喝了不少酒了。

    楊綿綿搓了塊冷毛巾給他擦臉:“一身酒氣,臭死了。”

    荊楚笑笑:“我頭疼,親我一下。”

    楊綿綿嘟囔著:“你臭死了。”嘴上這麼嫌棄著,還是湊過去親了他一口,“臭!”

    “好啦,”荊楚拉著她的手,“等我好一點儿就去洗個澡,那就不臭了。”

    楊綿綿給他擦擦臉:“你還是睡覺吧,喝了那麼多。”

    “陪我。”荊楚拽著她的手不讓她走。

    楊綿綿點頭:“陪你,。”她摸摸他的臉,認真哄他,“我不走,你放心。”

    她這樣的態度讓荊楚哭笑不得,但卻心里柔軟,總覺得自家小羊果然是怎麼看怎麼好。

    酒意上頭,他也不再强撐,閉上眼沒一會儿就睡著了,楊綿綿等他睡著以后才悄悄把手抽出來,輕手輕腳去洗澡,洗完澡也不急著上床,窩在沙發里看書。

    蝴蝶密碼比她想象中更為有趣,等到第五重的時候,再也不是什麼密碼規律或者是數學定理可以破解的了,她和蘭德爾卡在了第五關,怎麼都沒有突破。

    書到用時方恨少,學海無涯不是一句空話,她既然比別人有更高的天分,那就不應該浪費自己的能力。

    第二天,蘭德爾就離開,臨走時和楊綿綿交換了郵箱,兩個人約好了繼續探索蝴蝶密碼,荊楚則難得睡到了中午才醒過來,頭疼欲裂。

    白香雪煮了醒酒茶給他,也嫌棄:“男人喝酒果然是最討厭了啊,對吧綿綿?”

    楊綿綿堅決支持自家男人:“他不討厭。”

    白香雪翻了個白眼:“真不害臊,明明新婚的是我吧,你們比我還膩歪。”

    “媽,你趕緊收拾收拾去度蜜月吧,我也要和綿綿回波士頓了,假期要用完了。”荊楚喝著小米粥,拉著楊綿綿的手,一點儿都沒不好意思。

    他也沒說假話,在拉斯維加斯多耽擱了几天后,他的假期已經用完,必須當天下午就坐飛機返回波士頓,第二天就要去上班了。

    而楊綿綿的生活在經歷了八個食人魔的高峰之后,詭異地平靜了下來,沒有命案,沒有變態,只有去圖書館和做實驗。

    只有蘭德爾發郵件和她說了那几個食人魔的后續,在肯特家的地下室里,發現了許多血跡,可卻找不到任何屍骨,沒有屍体就難以定罪,如果肯特還活著,有很大的機率可以逃脫制裁。

    幸好,他死了。

    只是一想到那些失蹤女孩的屍骨不是在垃圾桶里被野狗啃食,就是被人吃進了肚子里讓胃液消化的一干二淨,楊綿綿依舊覺得不舒服。

    所以她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肥肉又瘦了下去,看起來怪可憐的。荊楚心疼壞了,不過楊綿綿卻覺得已經不錯了,好歹最近的生活可以稱得上是平靜。

    她小心謹慎,按時上課,准時回家,到點就睡,爭取把自己遇到變態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顯而易見的是,這的確是卓有成效的,她的生活終于走向了安寧。

    但荊楚的工作卻注定了他的生活不可能只和經濟罪犯打交道,該來的總會來。

    事情的起因卻是和文靜的室友有關,她雖然在政府部門工作,工資也不算微薄,但也不能算是特別優渥,因此文靜一直都是選擇和人合租來減輕經濟負擔。

    當然了,文靜對室友也是十分挑剔的,她現在的室友是一名律師,也是雷厲風行的一個女强人,兩人相處不錯,對彼此都很滿意。

    因為職業的關系,室友卡洛琳經常出差不在家,文靜對此也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有一天文靜收到包裹發信息告知室友卻沒有得到回答時,她就有點奇怪了。

    賀銘對此很不解:“可能是她沒看到,也可能是她沒空回你,你在奇怪什麼?”

    文靜緊皺著眉:“卡洛琳是十分嚴謹的人,如果她收到了我的訊息,一定會回復我的。”

    作為一名律師,卡洛琳有著非常好的習慣,几乎有些像是强迫症,翻看的書一定會重新放回書架,折疊的毛巾不會卷了一個角,衣服一定會熨好掛得筆挺,而有人給她發了信息,她一定會及時回復。

    張立問:“你沒有打過她電話嗎?”

    “電話一直是關機狀態。”文靜有點擔心了,“我是不是需要打電話去他們律師事務所詢問一下?”

    白平卻已經在他們聊天的空隙查到了卡洛琳的行蹤:“她是一周前出差回來之后就再也沒有出去過,我這里查不到她的出行記錄。”

    文靜愣了一下,趕緊找到那家律師事務所,撥了電話過去,過了三分鐘,文靜的臉色難看起來了:“事務所的助理說,卡洛琳之前因為身体不舒服請假了,他們還以為她一直在家休息呢。”

    “她請假回家了你卻沒有看到她?”賀銘有點奇怪。

    文靜緊皺著眉:“我們的生活作息並不一致,因此她回家我卻不知道是很有可能的,但我可以確定這几天她都沒有回來過。”

    就在文靜猶豫要不要報警時,荊楚拿了一疊文件進來了:“你們在說什麼呢?”

    白平答了句:“文靜的室友消失好几天了,我們再說要不要報警呢。”

    荊楚一怔:“又是失蹤?”他想了想,“何主管回來了嗎?”

    文靜咬著筆:“他一早就出去了。”

    “那我們不等他了,先開會吧,這件事他知道。”荊楚揉了揉眉心,覺得這件事恐怕並不簡單了。

    五分鐘后,組員到齊——雖然一共也才五個人。

    荊楚言簡意賅介紹了這件事的始末:“在半個月前,就有國內的家長報警說孩子失蹤了,但因為相隔太遠,所以當地警方就委托了我們進行排查。”

    這是由白平經手的,所以他很快接口說:“那個女孩子名字叫楚玥,就讀于哥倫比亞大學,今年二十五歲,我查了她的通行記錄和信用卡記錄,在半個月前就截止了。我打電話問了學校,學校方面表示她已經曠課了很久,她的同學也沒有見到過她,可以判定失蹤。”

    “我們調查起來也不方便,所以委托了當地警方。”荊楚敲了敲這份文件,露出一絲苦笑,以前在南城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現在卻不得不多繞几個圈子,“一直到三天前,曼哈頓的警方才和我通了電話,說這個案子現在由fbi調查。”

    說到fbi,其他几個人都沒什麼好臉色,詹姆斯不近人情,而阿曼達則諸多刁難,這讓所有人都對他們整個部門印象不佳。

    “這是何主管費了好大勁要來的檔案。”荊楚把一張張照片貼到了白板上,“根據fbi的統計,一共有二十六名年輕女性失蹤,有五名是亞裔,其中一名是華僑,另一位就是楚玥。”

    文靜看著照片,目瞪口呆:“都是黑發的……”

    “沒錯,失蹤者都是黑發的年輕女子,而且身形較小。”荊楚輕輕說,“看來,他對這種類型的女孩十分迷戀。”

    文靜突然磕巴了一下:“卡、卡洛琳也是……”她的室友卡洛琳好巧不巧,也是一個黑發白膚的美女。

    荊楚沉默了片刻:“二十六位失蹤者只是我們知道的一部分而已。”言下之意是,在二十六個人之外,還有多少人失蹤,那就不得而知了。

    與此同時,楊綿綿一邊在圖書館里看書,一邊拿手機和蘭德爾聊天,作為fbi的內部成員,蘭德爾現在也在調查這個失蹤案,當然了,按照規定,內部資料是不可以泄露出去的,不過蘭德爾對于這種所謂的規定一向都是心情好了遵守,心情不好就當沒看見。

    所以楊綿綿也知道這件事了。

    她就兩個疑問:

    “怎麼倒霉的總是女人?我就沒看見過有人專殺男人的,但就是有專門殺妓~女的,殺金發女人殺黑發女人,身為女人,到底惹著誰了?!”

    蘭德爾聰明得沒接話。

    楊綿綿接著拋出了第二個問題:

    “那個變態好像喜歡黑發的女人,你覺得我會不會又那麼倒霉變成了他的目標?”

    蘭德爾情商低就低在他說:“不然我也不會告訴你這個消息了。”

    楊綿綿:“……”本寶寶真是嗶了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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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新片

    荊楚下班回來就被楊綿綿逮住告了一狀:“我已經不想活了,干嘛都來打趣我啊,又不是我想的,這一次!絕對絕對!繞著變態走!就算我知道凶手是誰我也當不知道!”

    “乖,別多想。”荊楚現在也覺得這安慰有點無力了,有時候吧,人,就得認命啊。

    不過,到底為什麼他們家小羊就那麼惹變態注意呢?荊楚懷抱著這個問題,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楊綿綿。

    無疑,更漂亮了。

    當年初見她就是陋室明娟,一眼驚艷,楊綿綿是那種臉小又顯得嬌俏的美女,五官哪一處都是上帝用心安排過的,放大了在大熒幕上看都沒有瑕疵,特別協調,尤其是她那一雙杏眼,生得真犯規,荊楚被她那麼一眨不眨看著就心軟了,從沒有抵抗住的時候。

    也難怪鄒奕這個看遍娛樂圈小花旦的經紀人會一眼看中她了,這年頭明星不說整容,但至少會給自己的臉微調一下,免得在熒幕上顯得不自然,但楊綿綿就不用,要不是她情商低演技差還老遇到變態殺人犯,專心在娛樂圈發展,這會儿恐怕早就紅遍大江南北了。

    然而,命運的奇妙之處在于,她的漂亮的確為她吸引了不少粉絲,每天微博的人數都在增加,無他,有時候秀色可餐,看看美女總是讓人愉快啊。

    但要說喜歡嘛,真愛粉沒几個,黑粉一籮筐。

    不不,或者該這麼說,楊綿綿是真的招人喜歡的,可惜招的不是廣大人民群眾的喜歡,而是變態殺人犯的喜歡_(:3」∠)_

    “我家小羊漂亮是真漂亮。”荊楚看來看去,真是覺得看不夠,這麼漂亮的姑娘給他揀著了真是運氣好,如果再晚上几年,他哪能那麼容易就把人拐回家。

    真是命里注定的。

    楊綿綿聽到他誇自己,對他拋了個飛吻,被荊楚一把拉進懷里坐好:“怎麼長這麼漂亮,吃什麼吃的?”

    “吃你啊。”她笑眯眯看著他,“采陽補陰。”

    “那我可真完蛋了。”荊楚笑著摟了她親了額角,這才說,“你啊,平時開玩笑說的話還當真了不成?你能有多倒霉啊,要我說,這不過是你聽到的多罷了,你知道的事情多了,又狠不下心來不管,這才總碰到這些事儿,哪能怪你啊。”

    楊綿綿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重重嘆了口氣:“你說,我是不是真的特別招變態喜歡?其實我也覺得他們好像對我感覺很特別。”

    從周大志到胡逸霖再到吳樂和蕭天,變態們對她仿佛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執著,也不知道是見了什麼鬼了。

    人家女主都是招出類拔萃的男人青眼,怎麼到她這里,就只剩下變態殺人犯了呢。

    肯定是她拿的劇本不對。

    說到劇本,楊綿綿想起來了:“鄒奕給我打電話了,說有人打電話給他說要我演一部電視劇。”

    她的假期還剩個尾巴,最近因為食人魔的陰影,每天不是去圖書館就是去實驗室,她都有點長毛了。

    “想去啊?”

    “是個小角色,先拍兩集,如果不喜歡我我就會掛掉的那種。”楊綿綿聳聳肩,“鄒奕說讓我趁著之前的機會多刷刷臉,別讓大家把我忘了。”

    荊楚想著他們要查失蹤案恐怕也要出差,楊綿綿自己去拍戲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她拍戲從來都沒出過事,每天都待在劇組,倒是比一個人待在家安全多了。

    不過,有一件事還是要問清楚的:“沒有那種鏡頭吧?”

    楊綿綿樂得哈哈大笑,她當初為小琪吃了回醋,又酸過羅裴裴,現在想想,他還天天見初戀女友呢!一想到這里,她故意說:“演戲嘛,沒辦法的啰,一個敬業的演員是不會夾雜別的念頭的,一切都是為了作品嘛,你看國內把我罵那麼慘,說我沒演技,我這次一定要好好表現啊!”

    荊楚:“……”這一定不是真的。

    “你不用緊張,”她狀似認真地安慰,“就是抱一會儿接個吻而已,不會伸舌頭的。”

    為了配合自己的言辭,她還吐了吐舌頭,被荊楚狠狠一拍屁股,嚇得她直接牙齒一合,一下子就咬到了舌頭,疼得她眼淚都要出來了。

    荊楚也沒想到她咬到了舌頭,心疼壞了說:“疼不疼啊,給我看看。”

    楊綿綿委委屈屈伸出舌尖來,果然上頭咬破了一塊,舌頭那麼脆弱的地方,疼起來是真的疼得要命。

    “我吹吹。”荊楚開始還是好端端想給她吹吹就不疼了,但是看她難得眼眶含淚,又半伸著粉嫩的舌尖,心思沒一會儿就飛遠了,“含一含就不疼了。”

    大概唾液真的就止疼的效果,楊綿綿被他溫柔地舔舐了一會儿,覺得好像真的沒那麼疼了。

    當然了,后來劇本也被荊楚看到了,雖然整部劇里的確有大尺度的鏡頭,但都和她的角色沒關系,她扮演的是一個來自東方會武功的冷酷少女,噢,對了,這是一部喪屍片,所以她台詞很少,主要是負責耍帥砍喪屍。

    這也是為什麼導演會選中她的原因,畢竟好萊塢年紀小又會功夫的實在不多,楊綿綿之前在電影里的表現還是很不錯的,所以很快就有人想到了她。

    當然了,她的角色很平面化,人物性格沒什麼特色,主要是為了增加打戲的看點而增加的,如果播出后不受歡迎,編劇估計就會讓她在喪屍潮中掛掉,電視劇就是那麼干脆利落。

    試鏡其實挺容易的,就是走過場,也是鄒奕飛來美國陪她一起去的,為此他推掉了手下另外一個藝人的電視劇。

    但國內再怎麼火的偶像劇也比不上楊綿綿這邊的分量重,就算不是朋友,鄒奕也一定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他現在都有點后悔當年為什麼簽了吳悠而放棄了楊綿綿,不然現在早就賺死了。

    “你賺了很多嗎?”楊綿綿自己都沒賺多少錢,卡都在荊楚那里,在家里她只負責伸手要錢,不負責管賬。

    “錢當然不多啦,就你那片酬……”鄒奕都要鄙視她了,但想想除了薛邵,誰能跑來好萊塢演戲啊,他一是幫朋友,二是求個名聲,自從楊綿綿在這邊演了電影以后,他和薛邵的工作室頓時順利了起來,簽了不少好苗子,現在越來越好了。

    “算了,不說了,我就希望這次你別被黑了,我洗都洗不白,你說人家洗不白是因為真黑,你怎麼就后天被黑成這樣呢?”鄒奕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楊綿綿黑著臉:“我也想知道!”

    但不管怎麼說,拍戲還是很順利的,楊綿綿的戲份不多,出場耍酷,說兩句台詞,消失不見,再出現繼續拯救男主一行人,再耍帥,留下几句似是而非的話,再消失。

    造型也是很簡單的上身t恤夾克,下半身牛仔熱褲,就是看起來髒兮兮的很不舒服。

    拍完前三集,楊綿綿就回波士頓了,劇馬上要開播,之后的事儿要看收視率了,不過她要開學了……天大地大,上學最大。

    開學后的第一周,《喪屍樂園》開播了,原本末世題材就很受歡迎,劇一開播收視率就不錯,關于男主女主男二女二的感情糾葛自然不必說,觀眾們各有喜好,只不過對于第二集才出現的東方小美女,觀眾居然都很喜歡。

    主要是她出場時從二樓飛身而下英勇救下了被困的男女主角實在是太帥了,原本外國人就喜歡中國功夫,對于楊綿綿露的那一手表示很有興趣。

    這麼一來,她就正式和劇組簽了第一季的合同,不管好壞,總是要拍完一季,如果后面人氣下降,就讓她找個借口掛掉,如果一直受歡迎,那就會考慮讓她成為常駐角色了。

    不過,在國外,相比于風頭正勁的男女主角,她就是個可憐的小透明了。但在國內……依舊是黑得發紅。

    是的,別人是先紅再被黑,她是黑完了開始紅了,和之前相比,這勉强算是一個好消息吧。

    但楊綿綿一點儿都高興不起來,原因很簡單,又出事了。

    還是在荊楚以為絕不會出事的片場。

    今天的這出戲很簡單是,楊綿綿扮演的角色把男女主角一行人帶到了一個倉庫避難,這是一個堆滿了塑料人偶的倉庫,劇組為此特地買了一大批人偶作為背景板。

    噢,對了,從它們嘰嘰喳喳的方言里楊綿綿就知道,它們都是老鄉,madeinchina。

    然而就在倉庫里,一個喪屍就躲在里面,男女主角都沒發現,被楊綿綿發覺了,頓時一刀下去,帥氣到飛起。

    她那轉身一劈的動作的確很酷,但扮演喪屍的人走位沒有走好,她劈了個空,刀身劈到旁邊一個人偶。

    楊綿綿還以為它會大呼一聲好痛,可沒有想到鴉雀無聲,那個人偶仿佛沒有知覺一樣,什麼聲音都沒有。

    反倒是其他人偶竊竊私語:“它好奇怪啊。”

    “對啊,它都不說話。”

    “它和我們不一樣。”

    “may?”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准備這一條再來一遍,但楊綿綿好像沒有聽到似的,凝重了神色,走過去摸了一把那個人偶。

    那栩栩如生的觸感,那寒毛直豎的表情,楊綿綿終于忍不住了:“臥槽!”

    媽蛋,這哪是人偶啊,這分明就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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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搭訕

    fbi來的速度比楊綿綿想的更快一點儿,但她真的不想見到阿曼達,免得她又要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干脆就裝作被嚇到了的樣子,請假回酒店去了。

    鄒奕是一邊毛骨悚然一邊興奮:“這真是一個大八卦啊!”

    “都死人了還八卦?”楊綿綿很沒好氣,“這肯定不是唯一一個。”

    鄒奕還以為就是普通的謀殺案,聞言有點驚訝:“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覺得我又要開始倒霉了。”楊綿綿恨不得荊楚就在面前,她好扑到他懷里痛哭一場,但現實卻是她只能捶了捶枕頭,認命。

    鄒奕居然安慰她:“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在這圈子里混了那麼多年了,花無百日紅,倒霉和幸運都不是絕對的,撐得下去就是燦爛明天,撐不下去活該你倒霉,我看你心理素質還挺不錯的啊,之前有個小姑娘,剛出道的時候也挺受歡迎的,后來被人黑的啊,做什麼都是錯,她忍不了就退圈了,所以說,干這一行呢,心理素質最重要,沉得住氣,早晚出頭。”

    “……我不是在說這個。”楊綿綿對紅不紅其實沒所謂,如果是以前在國內,她又窮又無聊,那還會努力一下,可現在她的目標可是世界一流的物理學家。

    演戲什麼的,就當是一個娛樂而已,她的娛樂還有劍道跑酷做實驗呢,多著呢。

    噢,當然了,這其中,絕對絕對是不會包括和變態殺人犯相親相愛的。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因為沒一會儿,蘭德爾就過來敲門了,他看見楊綿綿很輕松地聳了聳肩:“我和詹姆斯討了這個差事,阿曼達沒來。”

    “謝天謝地。”楊綿綿長松一口氣,從床上爬起來,“不過,你來干什麼?”

    蘭德爾很坦誠:“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楊綿綿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嗯哈?!風太大我沒聽清!”

    蘭德爾再遲鈍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默默換了個說話的方式:“你願意和我聊聊這個案子嗎?”

    “有什麼好聊的,把人殺了做成人偶放在那里……肯定不是第一起了吧。”楊綿綿有氣無力地給自己倒了杯水。

    蘭德爾點頭:“死者就是之前失蹤的多名年輕女子中的一員,我們有道理相信,其他失蹤者可能遭到了一樣的待遇。”

    “那你們怎麼辦,一家家人偶店里去查?”

    “我們會暫時順著那匹人偶追查線索,但恐怕不會有太多幫助。”蘭德爾用一種“你懂我為什麼來找你”的表情看著她。

    楊綿綿心塞死了:“和我真的沒關系,真的,我每天就去拍拍戲,拍完了還要回學校念書,我哪有機會和殺人犯接觸啊。”

    蘭德爾糾正說:“事實上,很多連環凶手在被發現前,他身邊的人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他就和我們身邊的每一個普通人一樣,但在不為人知的時候,他就化身成為死神……”

    楊綿綿滔滔不絕聽他說了好些個殺人犯的案例,她聽過以后又不能忘記,簡直不能更痛苦了:“停停停,我一點儿也不想聽這個,我要乖乖拍戲,好好上課,重新做人。”

    蘭德爾那雙碧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看了她一會儿后,說:“那好吧,我就不打擾你了,如果你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吧。”

    “……你這小身板……”楊綿綿不是看不起蘭德爾,可他一看就是走技术型人才的道路,論身手還真不一定能比得過楊綿綿呢。

    而且警察總是姍姍來遲,除了她家有男主光環罩著不在此列。

    蘭德爾抿了抿唇,像是有點不大高興,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就離開了。

    雖然出現了死屍很晦氣,但這件事與劇組的人卻沒有多大關系,等到fbi調查取證完畢,他們還得繼續拍,否則趕不上播出就樂子大了。

    楊綿綿拍完那一段戲份后就暫時回波士頓了,男女主角會出去找食物順帶作死,不管怎麼樣,他們開心就好。

    回波士頓一路順風,喜得楊綿綿直奔荊楚辦公處,卻發現只有白平在,其他人統統外出了:“那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啊?”

    白平也很同情她:“如果順利的話,今天晚上就可以回來了。”

    楊綿綿勉强接受這個結果,想想看回家啥都沒有,海盜已經吃了一個禮拜的狗糧了,遂決定先去超市采購一番再說。

    誰知道在超市里,錢包居然被人偷了,她聽見錢包撕心裂肺的一聲:“綿綿!救我!”

    楊綿綿嚇了一跳,趕緊轉頭,就看見有個男人拿著她的錢包,看見她看過來也不驚慌失措,反而是微笑著問:“是你掉的錢包嗎?”

    “啊?”楊綿綿的眼神一下子微妙起來,如果她聽不見,那她自然很可能認為自己是掉了錢包,而對方是好心送來的,但偏偏不是,錢包正義憤填膺指責著這個“拾金不昧的好人”:“綿綿,不要被他騙了!就是他偷我的!”

    楊綿綿本來還想不揭穿他,看看這家伙究竟搞什麼鬼,但一想到有個變態正在外面晃蕩,而她又是對方看好的類型,頓時一頭黑線,想也不想就說:“別亂裝好人了,就是你偷我的錢包!我要報警!”

    那個人並沒有想到她這樣不給面子,臉上流露出無奈的神色:“這位小姐,我真的不是……”

    楊綿綿對此万分警惕,直接截斷他的話:“我不想和你多廢話,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那人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我只是想認識一下你,好吧,我走了。”他像是一個搭訕失敗的人,很快離開了她的視線。

    楊綿綿一點儿也不愧疚,不管是抱著什麼目的接近她,反正現在一棍子打死,而且那個人看起來老實和氣,但搭訕不好好搭訕,非要偷錢包剝奪對方好感,可見也不是什麼好人。

    遠離圍觀,絕不作死!楊綿綿心里給自己打氣,提著滿滿一兜的東西正准備上車,突然覺得不對勁,她猛地一轉身,卻發現什麼人影都沒有。

    “剛剛誰從這里走過?”

    絲毫沒有發現不妥之處的車子茫然地說:“好像就是一個路過的吧,走開了。”

    楊綿綿警惕地掃了一眼周圍,見沒有任何異常才坐進了車子里:“你沒被人動過手腳吧?”

    車子說:“當然沒有!我很好!放心大膽地開吧!要不要我給你配個樂?”

    “不用了。”楊綿綿對它們聽歌的品味不報以任何的看法,反正中外的審美都是一個水平——廣場舞大媽的最愛。

    車子沒問題,她平平安安回了家,一路上也沒忘記看看后面有沒有人在跟蹤還順便多繞了兩個圈子。

    唯一讓她高興的是,荊楚也回來了,正在家里喂狗打掃衛生。

    看到荊楚,楊綿綿什麼警惕心都沒了,把袋子往地上一丟,整個人就扑倒了他懷里,雙腿緊緊纏著他的腰,以至于荊楚不得不用手拖住她的屁屁,要說起來,比起十八歲的時候,楊綿綿這會儿可重多了。

    “我看看,瘦了。”荊楚抱著沉甸甸的一只羊,狠狠親了兩口,“拍戲累不累?”

    楊綿綿抱著他的脖頸撒嬌:“累。”

    “那趕緊休息一下,我先做飯,一會儿叫你。”荊楚把人抱回床上,但楊綿綿不肯:“你陪我睡,我一個人睡酒店都覺得不習慣了。”

    荊楚摸摸她的肚子:“餓不餓?”

    “不餓,我要你陪我。”她硬把他拽上床,摸了摸他的臉,“你累不累,又去查案了啊?”

    “是個小案子。”荊楚順了她的意,兩個人抱著休息,楊綿綿原本也不大累,但在他身邊,整個人就先嬌弱了三分,沒一會儿居然睡著了。

    荊楚沒一會儿就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臉,她微微張著嘴,睡得安然又恬靜,他不由俯身親吻她的面頰,把她摟到懷里,自己也閉目養神起來。

    他們倆是年輕血氣方剛,所以啪啪啪的次數不少,不過偶爾在這樣的黃昏相擁而眠,也是一件溫馨甜蜜的事,一點儿也不遜于激烈的情愛。

    他眯了一會儿就起來了,楊綿綿現在是睡得沉,可沒吃晚飯遲早會餓,等到時候再煮飯就要餓著他家寶貝小羊了,他可舍不得,所以就算出差很累,他也依舊選擇起來做了一頓簡單卻美味的晚飯。

    楊綿綿聞到飯菜的香味起來了,看到他忙忙碌碌的在廚房里,不高興了:“都讓你陪我睡覺了,你還起來,你不累啊,你累壞了我怎麼辦,以后就有人要欺負你老婆了。”

    荊楚捏捏她的鼻尖:“我不累。”

    “騙人,你都兩天沒睡覺了。”楊綿綿抿了抿唇,真的生氣了,“我最近都乖乖的,警戒全開,有任何可能會有危險的事都不去做了,但是你讓自己那麼累。”

    她說到這里突然不說了,跑回房間把自己的□□拿出來塞進他手里:“你有錢,我也賺錢了,我們也不缺錢,你要抓犯人是工作,我被犯人盯上是倒霉,我們倆扯平了,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讓自己那麼累?你本來年紀就比我大了,男人還比女人早死,你要是比我死得早,我該怎麼辦啊?”

    她本來還只是發脾氣,但說到最后眼眶都紅了,她喃喃重復了一遍,“沒有你,我怎麼辦啊?”

    荊楚本來還想笑著哄她兩句,看到她哭了就不敢開玩笑了,趕緊抱進懷里哄哄:“乖乖啊,不哭,我不累,我以后一定注意,我一定會和小羊長命百歲,白頭到老。”

    楊綿綿也覺得有點丟臉,抹抹臉,板起臉說:“好了,現在我們就吃飯,吃完了你去洗澡,我來洗碗,然后你睡覺,我看著你睡,你不睡我就打你。”

    荊楚哭笑不得,但在她一臉嚴肅的表情下,還是無奈地答應下來,兩個人很快吃完了晚飯,楊綿綿把他趕進浴室,放了熱水讓他洗澡,她自己則挽起袖子去洗碗。

    碗們表示非常驚訝:“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呀,今天居然是綿綿洗?!”

    “我不可以那麼慣著他。”她認真說,“不能養成他總是累著自己的壞習慣,我要糾正過來,我也要改自己的毛病,我已經很久不做家務了,但我會做啊,我又不是什麼嬌生慣養長大的人。”

    她洗了碗,又揪著洗好澡出來的荊楚擦頭發吹干,這才虎視眈眈地看著他逼他去睡覺。

    荊楚沒辦法,一開始是想裝模作樣睡一下的,但沒想到合上眼不到三分鐘就睡著了,楊綿綿滿意地看著他陷入夢想,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你要長命百歲,和我白頭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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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是誰

    過了沒几天,蘭德爾給她打了電話,說從倉庫里的人偶查的線索已經斷掉了,失蹤的女孩們依舊沒有任何消息,所以他來問問楊綿綿最近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可以隨時過來幫忙。

    “呵呵。”對于那麼一個實誠到不會說話的朋友,楊綿綿深深感覺到了自己情商的優越性,人就是靠比較才有自信的,和荊楚比她是渣渣,但和蘭德爾比,她簡直太善解人意了,“不勞你費心,我最近過得很好,好得不得了!”

    小黃機無奈地感慨:“死要面子活受罪。”

    楊綿綿當做沒聽見,利落地掛了電話。小黃機問:“綿綿,你真的不和他說嗎?”

    “說什麼,說我感覺有人跟蹤我?”楊綿綿最近當然沒有她說的那麼好,最近這几天,她一直感覺到有人在跟蹤自己,但對方的偵查技术相當高,哪怕她有萌物們幫助,也從來沒有逮到過這個人。

    怎麼說呢,感覺是在一路通關打boss,現在她的等級增長了,可面對的變態卻一個比一個厲害了。

    “有人幫你總是好的啊。”小黃機軟軟地勸說。

    楊綿綿卻搖了搖頭:“我叫他來幫忙,真的就是好事嗎?查案從來都不能靠投機取巧的,更何況我總碰上殺人犯是吐槽,就算這次也那麼倒霉,你能保證我碰見的就是那個把人做成人偶的變態?他是fbi,要查案子就該踏踏實實去查,我不能誤導他,如果我讓他來幫忙,最后不過是一場誤會,那他就是浪費了時間和精力,會讓真正的凶手逃之夭夭的。”

    她並不是自大,也不是不願意接受別人的幫助,但正如當初自己受窮時依舊是老老實實打工而不是投機取巧去撿漏賭石買彩票一樣,楊綿綿認為查案是一件非常嚴謹的事情,一次兩次或許可以靠運氣,但總不能一輩子靠這個。

    還是應該踏踏實實,循序漸進,找線索,推理,追查,這才是查案真正正確的方法,蘭德爾也許只是覺得好奇,想要驗證一下楊綿綿是不是真的擁有吸引罪犯的特質,可楊綿綿依舊不希望誤導他。

    她雖然不喜歡fbi,但依舊承認他們的能力,也相信蘭德爾一定會找到那個凶手的。

    至于她?真希望跟蹤她的人只是一個普通的痴漢而不是變態殺人犯。

    可問題是,一個普通的跟蹤者能几次三番逃脫她的觀察嗎?

    答案當然是不。

    楊綿綿那麼想著,聽見楊小羊閑閑來了句:“感覺到了嗎,他就在附近。”

    楊綿綿假裝低頭翻閱手中的書籍,但眼角的余光卻在掃視著周圍的人,隔著前面一排書架的是兩個男生,一個站著看,一個蹲著在找,后面一排似乎是兩個女生,正低聲說著話。

    左邊一排是一個高個子的男生,正靠著書架專心閱讀,右邊則是一長排的書桌,坐滿了來借書的人。

    在這樣的環境中,楊綿綿根本無法辨認究竟誰才是真正的跟蹤者。

    “那個人肯定十分善于變裝。”楊綿綿有點郁悶地嘆了口氣,她的能力雖然看似逆天,但實際上卻有不少缺陷,並不是万能的。

    像這種時候,小伙伴們和她一樣抓瞎。

    楊小羊自從周大志的案子后,已經很少出現,只在她需要極大調動大腦的時候出現:“恐怕不是一個容易的對手,就算不是那個人偶師,也是一個大變態。”

    “你覺得我是真的有那種吸引變態的体質嗎?”楊綿綿有點郁悶,雖然荊楚說她不是,可她還是覺得自己也太倒霉了一點儿。

    楊小羊認真說:“我覺得是同類相吸吧,你和普通人有著那麼明顯的區別,那麼別人自然也會發現,並且覺得你和他們才是同類,要我說,如果你不是和荊楚在一起,我們倆指不定現在就是最大的那個大反派了呢╮(╯_╰)╭”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楊綿綿回顧了一下自己的心理路程,覺得還真是如此。

    在和荊楚在一起之前,她自負聰明,把其他人都看作是傻子,對于法律也並沒有敬畏之心,但現在她卻知道人力有窮時,天外還有天,哪里就能憑借她那麼一點點微末的本事就驕傲起來呢。

    “對吧,幸好中二期不長,不然蕭天就是前車之鑒啊!”楊小羊心有戚戚然。

    楊綿綿決定回去給荊楚一個吻,算是感謝他把自己拉出迷途,不過在此之前,還是應該先解決掉那個跟蹤者才好。

    她想到這里,隨手借了几本書去登記,一邊悄悄注意是不是有人跟在自己后面,但令她失望的是,一直到她走出圖書館的門,她都沒發現一個跟蹤者,唯一跟在自己后面的是一個戴著啤酒瓶一樣厚厚眼鏡的瘦弱女孩。

    “那個……”就在楊綿綿正准備回家的時候,那個瘦弱的妹子居然跟了上來,怯怯地開了口,“那個,打擾一下……”

    楊綿綿扭頭,疑惑地看著她:“你是叫我?”

    那妹子臉上浮現一絲紅暈,卻還是小幅度地點了點頭:“我想請問一下,你是不是急著看這本書呢?”她指了指楊綿綿懷里抱的一摞書中的一本,歐几里得的《几何原本》。

    楊綿綿本來就是隨手拿的:“不急啊。”

    “那能不能先借我看一下。”她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卻依舊堅持,“我寫論文需要急用,但其他都被借走了,這是最后一本。”

    楊綿綿很爽快:“那行吧,我現在就去把書還了,你借吧。”

    那妹子順利地借到書以后,誠懇地向她道謝:“我是珍妮•布朗,書我明天就會看完的來還,非常感謝你今天的幫助。”

    “不客氣。”

    楊綿綿認為這只是在做一件好事,一回家就把珍妮忘在了腦后,因此她在三天后去還書時又看到珍妮的時候露出了非常驚訝的表情。

    珍妮依舊是靦腆地微笑著:“我想你也應該來了,書我帶來了。”

    “你在等我?”楊綿綿眨眨眼,有點不可思議。

    珍妮點點頭,把鬢邊的一縷頭發別到耳后:“我怕書還了就被別人借走了,所以想等你來了再還,這樣你就可以借到了。”

    “……”楊綿綿沒有想到居然還有如此蠢萌的妹子,不就是一本書麼,她居然還特地等著,這讓楊綿綿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剛想開口,楊小羊冷不丁說:“當心,別因為是個軟妹子你就放松了警惕。”

    楊綿綿一想,對啊,她的外表不也是一個軟妹子麼,但殺傷力……不是她自誇,那是杠杠的。

    “謝謝你,不過我已經不需要這本書了。”最后,楊綿綿還是選擇了禮貌而冷淡地疏遠了珍妮,擺明了不想繼續和她交流。

    珍妮的臉刷一下就白了,想開口說什麼,卻只是動了動嘴唇,眼睜睜地看著楊綿綿走遠了。

    第二天,楊綿綿在面包房里挑選面包時,再度感覺到了有人把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沒有轉頭,而是看著玻璃上的倒影,面包房里的人不多,只有一個打扮非主流的女生,一個鬢邊頭發微白的老大叔,一個十□□歲嚼著口香糖的少年。

    楊綿綿首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個老大叔身上,畢竟老人相比于年輕人更容易偽裝,當然,也有可能這就是他的本体,但無論如何,這三個人楊綿綿都沒有見過,她以自己出眾的記憶力保證。

    正當她思索著要以什麼辦法試探一番時,突然就有一個高壯的男人衝了進來,二話不說掏出槍對著店主:“把你的錢都放到桌上來!”

    楊綿綿:“……”不是只有便利店才會被打劫嗎?!她為什麼買個面包房也會遇到!

    心里吐槽一百遍,楊綿綿還是乖乖到了角落里,免得被卷入風波,反正這樣的打劫一般都是求財,只要老板配合,劫匪拿了錢就走人,他們這些顧客也可以保全性命。

    誰知道那個老大叔居然不按常理出牌,悄悄摸到劫匪背后,一個漂亮的肘擊再加一個過肩摔后,劫匪狠狠摔了一個跟頭,可他又不是毫無反擊之力的人,立刻舉槍想要反擊。

    楊綿綿猶豫了一秒鐘,還是抄起牆角的拖把,咚一聲把人打翻在地。嘖,學習劍道之后她的殺傷力好像更上了一個台階呢。

    劫匪當然被她和老大叔聯手弄趴下了,老板已經趁機報了警,警車沒一會儿就到了。

    老大叔原本嚴肅的面容上浮現一絲笑容:“多謝你的幫助,女女士,我是警探伍德。”

    “ive?”楊綿綿重復了一遍這個單詞,“你是警探?”

    伍德問:“你不信?”他說著從衣袋里掏出了證件給楊綿綿看。

    證件當然是真的,因為它此時此刻正在暴躁地發脾氣:“他才不是伍德!不是!伍德被他殺掉了!這個混蛋!!!”

    這一瞬間,她突然想起了那個在荒山為了救她而自爆的手~槍,他本來是警察的配槍,嫉惡如仇,一直與犯罪分子周旋斗爭,可后來被吳志華冒充了原主人的身份,還要利用它來行凶,那把槍一怒之下,決定炸膛,想與他同歸于盡,只可惜炸膛的威力太小,吳志華不過是受了點傷而已。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但這件事仿佛如昨日發生一樣,讓楊綿綿今天想起來,依舊清晰無比。

    “原來是警探。”她臉上揚起一個笑容,心里卻冷冷笑了一聲。

    終于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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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求愛

    捕獵者並不著急和獵物接近,而獵物也沒有准備好現在就把人咬死,剛剛聯手制服了劫匪的警探和少女在外人看來,猶如電影里的場景,兩個人友好地告了別。

    但在轉身的那一剎那,老警探危險地眯了眯眼睛,而少女的臉色更是如同黑云壓城,相當難看。

    她原本想和荊楚說這件事,但是荊楚傍晚的時候打電話給她說要晚點回家,她有點失望地哦了一聲,打消了告訴他的想法。

    小黃機問:“綿綿,你不開心啊?”

    “不是不開心,是有點糾結。”她躺在陽台的搖椅上吹風,秋天的天氣最為舒服,不冷不熱,晚上的風吹在臉上十分愜意。

    “糾結什麼?”小黃機有點不解,它覺得楊綿綿和荊楚感情那麼好,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你不想告訴他嗎?”

    “想啊,受了委屈,當然想和他告狀啦。”楊綿綿托著腮,“但他又不是為了我一個人而活的,就為了給我解決麻煩,如果我說,他肯定又要擔心了,可他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啊。”

    小黃機已經徹底不是從前那個單純懵懂的小黃機了,它想了想,問:“這是夫妻之間的善意謊言嗎?”

    “算是吧。”楊綿綿甜蜜蜜地笑了笑,“我們是一個人,也是兩個人,他不就瞞著我之前差點受傷的事?”

    荊楚那次差點被犯人用刀割傷,幸好他躲得快,只是擦傷了而已,饒是如此,他也瞞了沒說,但他的每件衣服都相當于是楊綿綿的小伙伴,那件襯衫一回家就嚷嚷開了,把荊楚出賣了個徹底。

    楊綿綿本來挺擔心的,但看到荊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衣服丟進洗衣機里試圖毀屍滅跡的時候,她就閉嘴了。

    不過估計荊楚也知道瞞不過她,所以身体力行,當晚向她好好證明了一下自己真的什麼事都沒有。

    現在荊楚在為了工作忙得沒時間睡覺,楊綿綿也不忍心再讓他為自己操心,干脆就把這件事瞞了下來,並沒有告訴他有人一直在跟蹤自己。

    可奇怪的是,接下來楊綿綿就再也沒有感覺到有人跟蹤自己,她想了半天,猜測應該是因為伍德這個身份得到了她的認可,所以對方已經改變了策略。

    既然對方不動,楊綿綿也沒有坐以待斃的習慣,她請蘭德爾幫忙查了一下伍德的資料,警探伍德是確有其人沒錯,但卻在一個多月前因為受傷而休假,從外貌上來看,對方假扮的伍德與真人有七八分的相似,但卻比真人要高上一些。

    “發生了什麼事嗎?”蘭德爾對她的動向非常關心。

    楊綿綿翻個白眼:“什麼事都沒有,你查的案子有線索了?”

    蘭德爾聲音一下子低落了:“還沒有。”

    “好好查案,別想太多。”楊綿綿啪一下掛了電話。

    小黃機問:“綿綿你這麼說真的好嘛。”

    “不說直接一點他不能理解。”楊綿綿感慨一聲,“終于遇到一個比我情商還低的人了,我終于理解鄒奕看我時那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了。”

    每次她和那些演員相處時,有時候總是get不到關鍵,鄒奕喊她,她就抬起頭來看他一眼,覺得莫名其妙,那個時候鄒奕就會露出那種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后來是真的對她和人打交道的本事絕望了,就讓她閉嘴坐著,他負責談就行!

    果然,人都是靠比出來的。

    “可是,你不是覺得那個人可能就是導致那麼多女孩子失蹤的凶手嗎,為什麼不告訴他?”小黃機隱隱有些擔憂,“綿綿,你要當心。”

    楊綿綿安慰它:“你別擔心,現在什麼事都沒有,懷疑能當飯吃?等我確定那個人真的是凶手,我肯定不會涉險的,你放心吧。”

    小黃機問:“既然如此,你是打算用什麼辦法調查呢?”

    “這不是很簡單嗎?”楊綿綿露出了不懷好意的冷笑。

    那個混蛋不是愛玩儿變裝play嗎?變裝了她認不出來,可不意味著別人認不出來啊。

    “來,海盜,我們溜達溜達。”

    聽見她話的海盜懶洋洋地站起來,抖了抖毛,走到門口等她帶自己出去。

    楊綿綿也不知道在哪里可以遇到那個變態,但她一點儿也不著急,反正總會忍不住跳出來的,她只要守株待兔就好。

    所以一連几天,楊綿綿都帶著海盜在外面散步溜達,只可惜伍德居然再也沒有出現過。

    正當楊綿綿以為自己猜錯了伍德雖然是假冒偽劣產品但和她沒有半分關系時,新出現的一具屍体卻震驚了整個波士頓。

    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突然出現了許多形態各異的人偶,一開始還有人以為是行為藝术展,還有不少人一起去合影,可万万沒有想到的是,有人不小心弄壞了一個人偶,發現皮膚下居然不是塑料,而是人的血肉。

    沒錯,突然間神秘出現在波士頓的七個街頭人偶,全部都是用人的骨骼血肉和皮膚制作而成的,凶手將她們隨意組合揉捏,做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樣。

    凶手想要的人偶是什麼樣的呢?無一例外,都是黑色長直發,身材嬌小,明眸善睞。

    沒錯,就算是原本骨架寬大的白人女孩,對方也把她的骨頭鋸斷,拿掉肋骨,重新組合成了東方女孩嬌小的体型。

    原本是黑色天然卷的頭發也被連同頭皮一起剝掉后燙直,再重新縫合在頭上,原本是藍色綠色眼珠的,也被戴上了黑色的隱形眼鏡。

    這已經和楊綿綿在拍戲時看到的人偶大不相同了,那個人偶只不過是精致漂亮而已,可這一個……活脫脫就是照著她翻版出來的山寨貨。

    楊綿綿站在警戒線后,臉黑如鍋底。

    “這恐怕是連環殺人案。”就在她站在不遠處陰晴不定看著人偶時,有個人冷不丁出現在她面前,“你們年輕女孩可要當心了。”

    楊綿綿深吸一口氣,逼迫自己不要跳起來痛打這個變態,她只是低著頭重復了一遍:“連環殺人案?”

    “是的,你們年輕女孩子都要小心一點。”伍德像是很忙的樣子,只和她說了那麼一句話就走開了。

    楊綿綿從牙齒縫里擠出几個字來:“海盜,記住了嗎?”

    在那個人靠過來的一瞬間,原本閑著無聊的海盜就繃緊了肌肉,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像是隨時要咬他一口,但楊綿綿沒說話,它也就忍住了衝動,但伍德的味道,它卻是已經記得一清二楚。

    “我們先回去。”她咬牙切齒地說,“回頭算賬!”

    她回到家里狠狠發了一次脾氣,摔在床上狠狠捶著枕頭和床墊,它們也不痛,偶爾活動活動筋骨還挺舒服的,但看楊綿綿一臉不爽,小伙伴們只能默默忍著偷樂而已。

    “我真是日了狗了日了狗了啊!”她終于發飆了,“有完沒完了!他們到底喜歡我什麼,我改還不行嗎?!”

    真是一次比一次變態了,之前吳樂還只是想要得到她,現在好了,居然有個變態把那麼多女人的屍体改造成了和她相似的樣子,一想起來都覺得寒毛直豎。

    “不行,我忍不下這口氣!這是向我挑釁吧!絕對是!”

    小伙伴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火上澆油,但楊小羊可不怕,她就嘴賤,直接捅出了她內心深處的想法:“你確定這不是變態在向你示愛?”

    這一回,楊綿綿的臉,是徹底綠了。

    她知道楊小羊說得是對的,這不是挑釁,這是示愛,波士頓的人偶爆出來沒多久,又在紐約的博物館里出現了具同樣被改造過的屍体,和波士頓街頭出現的一模一樣,從表面上看,美麗的少女宛如上帝最完美的杰作,她們或是哀愁,或是歡笑,或是垂淚,無一不栩栩如生。

    但在這樣美麗的外表下,卻是由活人的血肉堆砌而成的罪惡。

    可這僅僅是一個開始而已,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內,楊綿綿一直帶著海盜,可他卻並沒有以伍德或者其他任何人的身份出現,好像是消失了一樣。

    一開始楊綿綿還覺得疑惑,可沒几天就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僅僅是在波士頓或是紐約,在芝加哥、休斯頓、舊金山等多個大城市里,都出現了人偶,數量不等,林林總總統計下來,總共有七十五個人。

    而且這七十五個人里,包含了最近几年不少神秘失蹤的年輕女性,fbi接手了這個案子,卻發現無從下手,唯一的突破點是凶手原本將這些屍体藏得好好的,為什麼最近突然受刺激了似的,突然把所有的屍体都展現了出來?

    一開始,fbi認為這是在挑釁,是凶手在向警方炫耀自己的能力,但隨著調查的深入,另一個疑點浮現了上來。

    “我認為凶手的想法在近期有了一定的轉變。”蘭德爾按動著翻頁器,投影儀上快速出現了fbi近段時間的調查結果,在倉庫人偶被發現之前,凶手也曾經遺棄過几具屍体,雖然都將她們塑造得很美,但顯然沒有定性,各有特色。

    “但是最近發現的六十四名受害者,卻不約而同地被他‘雕琢’成了一個樣子。”蘭德爾盯著熒幕上的每一具屍体,一字一頓說,“我認為,這段時間凶手的心理發生了決定性的變化。”

    “關鍵就是,什麼變化?”阿曼達嘆了口氣,她平時一直神采奕奕,可最近几天卻明顯因為這個案子而憔悴了不少。

    其他人一陣沉默。

    就在此時,一個剛進fbi實習的女孩子卻怯生生開了口:“你們不覺得,這不像是挑釁,而是,”她放低了聲音,“求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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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7 00:06:20 |只看該作者
第238章 朋友

    詹姆斯看向這個新進來的小女孩,嚴肅的聲音里透著鼓勵:“說一說你的想法。”

    “我沒有什麼證據,”那個女孩子名叫伊麗莎白,大約是因為第一次在那麼多人面前發言的關系,顯得有點緊張,“但是,我覺得像是求愛,而且凶手塑造的這個女孩子,應該就是他喜歡的人。”

    蘭德爾想不明白這和求愛有什麼關系,不過他看到那明顯的几個特征,覺得自己可以在散會之后再給楊綿綿打個電話關心一下了。

    這樣聳動性的新聞,全國皆知,楊綿綿當然也不例外,這一次她終于沒跳腳,反而是問:“證據呢?整個美國黑頭發的女人海了去了,你怎麼覺得就是我?”

    蘭德爾認真地說:“我知道我沒有證據,但我很擔心你,梅,你真的不需要我的幫助嗎?”

    面對朋友真摯而關心的語氣,楊綿綿不好翻臉,嘆了口氣:“我還沒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那些人偶都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

    “顯然。”蘭德爾給予了肯定的答復。

    楊綿綿追問:“那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他前期的行為像是完美主義者在追求自己極致的作品,因此被他所拋棄的都是有瑕疵的,最早我們可以發現的屍体是在八年前。”蘭德爾說到這里,有些緊張地吞了吞口水,這只是他們發現的屍体里最早的,也許他的作案時間更久,那簡直無法想象他究竟迫害了多少少女。

    “然后呢?”

    “但是我們有一位組員提出了不同的想法,我們覺得都很有道理。”蘭德爾更擅長用數據和證據去分析罪犯,而不是情感,可女性天生情感充沛,伊麗莎白原本是學繪畫出生,帶著藝术家的敏感與細膩,“她認為,凶手之前雖然一直在追尋自己心目中最完美的作品,但是始終沒有成功,但是最近他的心里發生了變化,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完美’,因此,那些突然出現在大街小巷的作品是他……求愛的方式。”

    如果楊綿綿現在站在蘭德爾面前,他可以看到她的臉已經不是黑,而是綠了。

    “求愛?”楊綿綿現在滿腦子就一個想法,她到底哪里招他們喜歡了,她改還不行嗎?!

    長那麼大,女主光環終于生效,但不是霸道總裁天涼王破,而是變態殺人犯殺掉那麼多女孩弄成她的樣子求愛?

    她感慨過無數次拿錯劇本,但絕對沒有這一次來得强烈,想想看對方鬧出那麼大的陣仗,恐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她在咖啡店里坐了一個下午,筆記本里的論文一個字沒寫,她只是把從拍戲回來以后的每一個細節都想了一遍。

    答案很快就出來了,是那一次超市的偶遇。

    那個偷了她的錢包卻裝作撿到要和她搭訕的人,那應該是他第一次出現在她面前,如果是偶遇,那或許就是他的真實面貌,如果是蓄謀已久……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被人看上的?

    不不,也許跟蹤的人只是一個痴漢,和那個人偶殺人犯沒有任何關系!楊綿綿進行著最后的掙扎。

    “嗨。”她聽見玻璃窗被敲了敲,楊綿綿轉頭,看到咖啡店的落地玻璃窗前站著一個靦腆的女孩,就是那天她在圖書館里遇到的珍妮。

    別人都和自己打招呼了,不理睬好像不大禮貌。楊綿綿也對她點點頭,打了一個招呼。

    珍妮抱著厚厚的几本書吃力地推開門進來,拘謹地問:“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楊綿綿不好拒絕:“你坐吧。”

    珍妮小心翼翼地坐下,只點了一杯蘇打水,然后絞著手指,像是有話要說,可卻咬著嘴唇欲言又止。

    楊綿綿端起冷掉的咖啡喝了口:“有事嗎?”

    珍妮聽見她的問話,猶豫了好久,才狠狠心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們……可以做個朋友嗎?”

    “誒?!”楊綿綿一瞬間睜大了眼睛,有點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來,這種話在幼儿園里也許會聽見,因為小孩子做朋友就是這樣直來直往,但年紀一大,這樣直白的“想和你做朋友”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聽到過了。

    因此那一剎那,楊綿綿覺得自己是聽錯了。

    但她反問的那一聲讓珍妮面紅耳赤,像是根本不敢再說了,只是絞著手指低著頭,整張臉都是緋紅色的。

    楊綿綿:“……”她決定先聽聽珍妮身上小伙伴們怎麼說,它們顯然對于珍妮說出這樣的話也很驚訝。

    “珍妮想和她做朋友?太好了,你終于有朋友了!”

    “對啊對啊,太好了,這段時間珍妮一直不開心,如果她有朋友,她就會開心了吧。”

    “珍妮!加油!”

    它們紛紛為她鼓勁儿,就差搖旗吶喊了,楊綿綿聽了半天好像沒有聽出什麼不對勁來,不過她也深知小伙伴們的尿性,有時候靠譜有時候不靠譜,完全看運氣,所以她沒立刻答應,反而是皺起眉頭問:“為什麼……要和我做朋友啊?”

    “我在圖書館里看到過你好几次了。”珍妮鼓起勇氣,“很多書后面的借書卡上,我也看見過你的名字。”

    她低下頭去,有些長的頭發遮住了她大半張臉:“我從小就沒有什麼朋友,她們覺得我很古怪,我也沒有辦法和她們一起說話聊天,更喜歡一個人看書……那天,我真的很感謝你把書借給我,所以我想和你交個朋友,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這番話像是用盡了她所有的勇氣,一說完就再也說不出別的了。

    楊綿綿頭皮發麻,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你在看什麼書?”

    “你要看嗎?”珍妮原本暗淡的雙眼中迸發出了强烈的光彩,那一刻她的欣喜與雀躍不用任何金手指都能看到,不容作假,“我借給你好了!”

    她手忙腳亂地要把自己借來的書給她看,楊綿綿連忙拒絕:“不用不用,你自己看吧,我自己有書。”

    珍妮露出了極為失望的表情,楊綿綿沒辦法,只能掏出自己的書來:“那要不,我們換著看吧。”

    這個提議得到了珍妮的贊同,于是接下來的時間里,楊綿綿不得不硬著頭皮在咖啡館里看完了一本她本來沒什麼興趣的數學巨著。

    一直撐到天色暗下來,她才說自己要回家了,海盜就在咖啡館門口趴著曬太陽,看到她來了就站起來迎上去。

    一起跟著說要回家的珍妮看見了,突然開口問:“你養了一只狗啊?”

    “是啊,我們家海盜可……”楊綿綿下意識地想要說可厲害了,但不知道怎麼了,話到嘴邊變成了,“可可愛了!你覺得呢?”

    珍妮低頭看著海盜,平靜地笑了笑:“是挺可愛的。”

    “我先回去了。”楊綿綿趕緊和她告別,拉著海盜落荒而逃。

    海盜則動了動鼻子,把珍妮的味道牢牢記住,這才跟著她離開。

    晚上荊楚做飯的時候,楊綿綿就掛在他背后,不解地問:“你覺得我招人喜歡嗎?”

    “當然招人喜歡了。”荊楚一邊嘗湯的味道一邊笑,“怎麼了,又有人和你告白了嗎?”

    楊綿綿還不敢和他說人偶的事,心虛地只敢說:“今天有個女生……”

    “和你告白了?”荊楚嚇了一跳,扭頭看她。

    楊綿綿把頭搖得和個撥浪鼓似的:“不是不是,說要和我做朋友。”

    “噢,那是怎麼了?”

    楊綿綿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感覺好奇怪,突然我的魅力增加了那麼多嗎?”

    她現在的朋友屈指可數,鄧曼玲和童欣算是關系很不錯了,但因為大家分開求學,各自有有了新的朋友,感情自然比不上高中時那麼密切了,大學里的几個同學關系還不錯,但男女有別,他們喜歡看球賽喜歡打球喜歡泡妞,這些事他們就沒有共同語言,也只是在求學上特別合拍而已。

    除了這些人之外,鄒奕當然算是現在最好的朋友了,勉强可以稱得上是閨蜜。蘭德爾只能算是普通的朋友,大家才剛認識沒多久呢。

    由此可見,她雖然漂亮聰明,但在人際交往方面還是十分欠缺的,現在在那麼敏感的時刻,突然有個女孩子跑過來說要和她做朋友,楊綿綿不僅不覺得高興,只覺得說不出得詭異。

    荊楚對于她的事是十分傷心的,手上忙著做飯洗菜,但沒忘記繼續問:“不想和她做朋友嗎?”

    “我說不上來,她的表情讓我覺得……”楊綿綿糾結就糾結在這里,“拒絕她是一件很殘忍的事,她和我有點像,從小就沒朋友,也不大受歡迎,她好像是覺得我和她是一類人,我們有很相似的愛好,而且我也幫過她一次,所以她想和我做朋友。”

    荊楚聽了就明白了,他摸摸她的腦袋:“沒關系,能不能做朋友是要看緣分的,如果覺得不合適,你疏遠她就行了,如果覺得談得來,再做朋友也不遲,沒必要為這種事情煩惱,順其自然就好了。”

    楊綿綿覺得有道理,決定還是順其自然就好。

    她把這件事拋到腦后,荊楚忙了好几天,終于有空回家好好和她一起吃飯了,她可不希望有別人來破壞他們難得的好時間。

    她那麼想著,從背后勾住他的脖子,跳到了他背上,荊楚輕笑了一聲:“別鬧,飯還沒做好呢。”

    “你最近總是早出晚歸的。”楊綿綿和他撒嬌,“不管,你要抱我。”

    荊楚沒辦法,只能騰出一只手來抱著她,另一只手拿著鍋鏟炒菜:“真拿你沒辦法,這里油煙那麼大,你不嫌嗆啊。”

    但楊綿綿就是不樂意松手,依靠著他的胸膛,聞著飯菜的清香,是她覺得最幸福的時候了。

    油煙機:“╰(‵□′)╯我要生氣了!我有好好在工作!居然說油煙大!你們倆真是夠了!這個鍋我不背!”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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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7 00:06:42 |只看該作者
第239章 美好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雖然荊楚這几天只不過是早出晚歸而已,但大大縮減了和楊綿綿在一起的時間,所以今天難得有一個晚上可以膩在一起,兩個人都有點心猿意馬。

    因此,原本被精心准備好的飯菜不過是被匆匆吃了几口,兩個人就拉著手進了浴室,浴缸里的熱水因為兩個人的体型而溢出了少許,地板上濕漉漉的,但楊綿綿還不滿足,掬了一捧水灑到他身上,荊楚要去捉她,被她躲開了,她不要他抱著,反而從他背后把他抱住了。

    但是這樣光溜溜貼在他的后背上,感覺遠比直接抱在懷里更微妙,荊楚清了清嗓子:“乖,到我這里來坐著。”

    “不。”她就是不肯松手,趴在他的后背上搖了兩下,“我要這麼抱你。”

    荊楚拉著她的手腕:“那我也想抱著你,你坐過來。”這聲音已經比之前低啞了一分。

    浴缸很大,他可以輕易把楊綿綿從背后拉到自己面前,楊綿綿仿佛有點不情願,但卻也沒有使勁反抗,半推半就地被他拉過去,可就算是如此,她也沒有離開他的背,這一路擦過去,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觸感簡直是要人命了。

    她仰身靠在他的臂彎里,伸了一個懶腰,被夾子夾住的頭發有一縷落到她胸前,迅速被水浸濕了,她抿了抿嘴,突然就顯得不大高興了。

    “怎麼了,說要一起洗,怎麼就不高興了。”荊楚深吸口氣,讓自己暫時冷靜下來,反正今晚總是會吃掉的,太心急了不好。

    “你硌著我了。”她不滿意地蹬蹬腿,“你討厭。”

    荊楚哭笑不得,剛剛那麼一來,他還能不硌著她麼:“那你想怎麼樣?”他的嘴唇貼著她的耳朵,“坐上來?”

    楊綿綿一揚下巴,拒絕了:“我要靠著。”

    “靠著我。”

    “不。”楊綿綿托著腮看著他,長長的睫毛上沾染了水珠,“我不想動。”

    “那我們就好好洗?”他那麼說著,把香皂往她身上抹,原本香皂就滑不溜秋的,楊綿綿趁機扭一扭腰,香皂就噗通一聲掉進了水里,她扮了個鬼臉,又重新托著腮笑盈盈看著他。

    “頑皮。”荊楚也不生氣,重新把香皂從水里撈了起來,楊綿綿懶洋洋地說,“不要把它放我身上,你知道的,我不習慣。”

    香皂:“我被嫌棄了嘛〒▽〒”

    荊楚從善如流,把香皂打在自己手上,再抹到她的身上去,楊綿綿被他適中的力度和手法弄得渾身舒坦的同時又不舒坦。

    浴室中的氣溫突然就升高了,濃濃的白霧里,傳來隱隱約約的呻~吟。

    洗個澡洗了一個多小時,楊綿綿最后被裹在浴巾里丟上床,她伸了伸腿和胳膊,覺得渾身都沒力氣。

    荊楚拿了干淨的內衣給她換上,她雖然覺得骨頭都松了,也不想再來一次,但還是故意問他:“不來了嗎?”

    “你還有力氣啊?”荊楚捏捏她的臉,“快休息吧。”

    楊綿綿想想也是,今天實在是太刺激太熱烈,她覺得現在無比滿足,被喂得飽飽的,況且洗干淨也不想再來一次了,她就點點頭,穿好睡衣滾進了被窩里。

    荊楚沒一會儿就躺進來了,她又一個翻身,咕嚕咕嚕滾進他的懷里,荊楚抱住她:“開不開心?”

    對于和諧生活,楊綿綿一向都是很滿意很滿意的,當下立刻點頭表揚:“你好膩害!”

    荊楚摟著她,捏著她還發紅的耳朵親了口:“你乖乖的,要什麼都給你。”

    楊綿綿噗一聲笑開了:“你有什麼不是我的?你說,要是還有看我怎麼收拾你。”她說著還威脅似的在他手掌上咬了口,“說啊。”

    “是你的是你的。”荊楚摟著她軟綿綿的身体,看著她一張小臉,真恨不得掏心掏肺了,“都是你的,好不好?”

    “知道就好。”楊綿綿哼哼了兩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昨天抱了文靜一下,雖然我知道是情況危急,但我也很不高興,你別想瞞過我,我不說是不想破壞我剛才的興致。”

    這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儿,荊楚都快忘了,被她一提起來才知道她知道了,不由失笑:“知道了,小醋壇子。”

    “醋壇子?你和你初戀朝夕相對我說過一句沒有?”楊綿綿在被子下踹了他一腳,“我哪里是醋壇子了!”

    荊楚趕緊給她順毛:“你不是你不是。”

    “我是!”楊綿綿睡不著覺,干脆就折騰起他來,“你說說,文靜有什麼好的,你當初會喜歡她?”

    “我喜歡的是你。”荊楚對這個問題是四兩撥千斤,輕描淡寫,絕不正面回答,“我們小羊又乖又漂亮又惹人疼,哪里都惹人喜歡。”

    楊綿綿原本也沒打算對文靜的話題死纏爛打,聽到他那麼說,原本的疑問又浮現上來了:“你說,你到底真的喜歡我什麼?”

    聽見她的語氣里帶了認真,荊楚也不哄她了,仔細想了想,卻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我還真不知道了,小羊,那會儿我就是心疼你,想多照顧你一點儿,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發現我是喜歡你,想照顧你一輩子而不是照顧你一點點的那種。”

    楊綿綿本來是想知道變態們喜歡她什麼,可聽見荊楚這一番話,她什麼念頭都拋到九霄云外了,緊緊抱著他,臉埋在他懷里:“那要照顧一輩子啊,不可以出軌不可以分手不可以喜歡別人。”

    “哪還可能有別人。”荊楚摸摸她的臉,在她額頭上吻了記,“乖乖。”

    被荊楚抱著輕輕拍著背哄睡著的楊綿綿,這一夜睡得格外安穩。

    尤其是第二天醒來發現他還沒有走,格外讓她喜出望外:“你今天還不上班啊?”

    “是你今天醒早了。”荊楚在做早飯,他煮了雞蛋,切開來是一個個愛心,荊楚從不介意在這樣細微的地方制造一點小小的浪漫,有時候是心形的荷包蛋,有時候是愛心壽司,總是會讓她心里好一陣甜蜜。

    楊綿綿就算是不能懂得鑽石的浪漫,但卻很喜歡他這樣的愛意,一把抱住他:“愛死你了!”

    “乖啦。”荊楚在她額角吻了一下,“昨天睡得好不好?”

    楊綿綿伸了個懶腰:“超級好,什麼夢都沒做。”她湊過去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口,“早上好。”

    “乖。”荊楚看著她在晨光中愈發嬌美的面容,又在她唇上親了口,“快點吃早飯吧。”

    這是美好的一天。楊綿綿心里愉快地想著。

    吃完早飯,她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下騎著車去學校上課,好像是因為早上開了一個好頭,今天一整天都非常順利,課間去買的咖啡是剛煮好的,買到的面包是平時最少的草莓,而且還因為老師問的問題她全部都答了上來,期末可以多加五分。

    簡直是幸運日。

    這幸運光環强大到她今天去刷了一下微博,發現《喪屍樂園》在國內已經有了資源,大家看完后終于對楊綿綿友好了起來,覺得她的演技在經過一部復仇電影后終于有所增長,不是空有美貌的花瓶了,雖然新角色的表情總是面癱,可從眼神中能看出細微的不同,也算是進步了。

    這已經讓楊綿綿覺得意外了,沒有想到還有更大的驚喜。

    下午去圖書館的時候,她甚至還借到了非常珍貴的絕版書籍,整個圖書館才一本,平時從來都看不見蹤影,今天居然被她恰好借到了。

    她心情一好,珍妮碰見她和她打招呼的時候她也就笑眯眯的:“你好,珍妮,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珍妮看到她也很欣喜:“梅,你也在這里。”

    “真巧。”楊綿綿從來都沒那麼和顏悅色過。

    珍妮高興極了,想和她多說兩句話,可笨嘴拙舌,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兩個人只能結伴找了一個角落的空位置一起看起書來。

    也就是在這一天,楊綿綿對珍妮的印象發生了改變,她原本還存著戒心,但很快發現珍妮真的是一個真摯卻不善言辭的朋友,她可以一天都不說超過10個單詞,她笨拙地想要和她做朋友,但效果總是不怎麼好,這顯然讓那個傻姑娘有點灰心喪氣。

    但相處下來,楊綿綿對她的戒心漸漸降低了,甚至因為有共同愛好的關系,她們現在每周三都會固定在圖書館見面,一起借書閱讀,一直到華燈初上,就會各自分別回家。

    可惜,這個約定在第二周的星期三就被迫中斷了。

    那天,她們各自選了自己感興趣的書籍,珍妮說要去上廁所,請她一起幫忙把書拿到位置上,楊綿綿同意了,可她看了半個小時的書,珍妮卻一直都沒有回來。

    她覺得奇怪,打她的電話,卻在珍妮的背包里響起了震動聲。

    楊綿綿想了想,拿著手機去廁所,可廁所里每一個隔間都是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她望著空蕩蕩的女衛生間,突然就覺得一股冷氣從腳底往上竄,頓時有了非常糟糕的預感。

    與此同時,她的電話響了。

    “嗨,梅,很高興能認識你,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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