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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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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青青綠蘿裙] 我有特殊溝通技巧《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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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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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6 21:16:29 |只看該作者
第210章 手電

    老實說,雖然在之前的考試中,楊綿綿小組的迅猛龍機器人獲得了高分,但她的意識里,還並沒有形成“我需要什麼如果沒得賣我就自己做一個”的意識,雖然她會因為想要點防身的器具去賣點麻醉藥,但她從沒有想過自己動手做點什麼。

    簡而言之,動手能力差,這也和從小受到的不同教育有關,像馬克就說他小時候拆過一輛二手車結果被他爸死命揍了頓,而大衛從前的理想是學習達爾文,因此對抓各種各樣的動物來養樂此不疲,然后有一條冬眠的蛇在春天醒過來了把他媽嚇了個半死。

    他們想做就去做了,但楊綿綿就不記得自己小時候有過這樣的想法……也不對,她能聽見它們聲音的那一刻起,她心里就埋下了一顆種子。

    她想要探尋這件事背后的秘密,也正是這個念頭,讓她在犯罪心理和物理之間,最終選擇了后者。

    如果她真的打算走上這一條路,那麼,想到什麼就去做吧,有時候科學家的研究方向,不過是一個最浪漫的靈感。

    “您說得對。”楊綿綿放下杯子,端正了神色,認真說,“我應該那麼做的。”

    “你可以向學校申請實驗室。”威爾遜教授對她眨眨眼,“我會給你簽字的。”

    于是楊綿綿回家畫圖紙,荊楚回來就看到她畫的歪歪扭扭的圖形:“這是什麼?”

    “我畫的有點丑。”楊綿綿很沮喪,她好像在文學藝术方面都沒有什麼天分,畫畫這種靠藝术細胞的活儿總是干不好,還不如畫電路圖來得容易呢,“算了,我不畫了,還不如我腦子呢,我手笨。”

    她可以在腦內勾勒出每一個細節,但是手就是不聽使喚,怎麼都畫不出來,這也算是天分了。

    荊楚拿起另外几張圖,又看了看她拆掉的几個電擊器和伸縮甩棍:“你想設計一個?”

    “嗯,教授說的,既然想要什麼,那麼就去試試,我覺得很有道理,我已經寫了郵件向學校申請一個實驗室了,順便問了問同學,你知道嗎,我們學校居然什麼材料都有……包括有時候閑著沒事去拍隕石回來,沒有人買的學生可以買噢,還有其他好玩的東西。”她露出了一個蛋疼的表情,世界一流的理工學院就是不一樣,就是如此任性。

    荊楚坐下來問:“那你想要的東西是什麼樣的?”

    “看起來無害。”楊綿綿斬釘截鐵地說,“我還准備帶回國內用呢,得讓我過安檢啊!”

    荊楚:“……”你是想弄個什麼危險的東西出來?

    “現在市面上有賣的是這種□□手電筒的東西,第一步,我想把這個和伸縮棍結合起來。”她握著棍子,做了一個劍道里的橫劈動作。

    想想看,如果她的力量不足使得她一棍子上去對方並不覺得有多痛,那如果是帶著電擊就……想想都聞到烤肉的香味了呢!

    荊楚都有點懷疑要不要支持她繼續做下去了,但想一想這個世界那麼危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可以給我點錢嗎?”楊綿綿把爪子搭在臉頰邊賣了個萌,“我在學校的拍賣資料庫里看到了一種很有趣的物質,非金屬,好像是某一種結晶体,非常堅硬,你懂我的意思嗎?”

    “……你不會是想拿來……”荊楚語氣有點遲疑。

    但楊綿綿用力點點頭:“裝在最里面,你記得上次我們看的電影嗎,那個女刺客刷一下就從發簪里拔出一把劍來,太帥了。”

    “……”荊楚和顏悅色地問,“想好去哪里玩了嗎,我周末有空。”

    楊綿綿回憶了一下自己的時間安排,很愉快地說:“你不是要教我開車嗎,我們周末就去學開車吧。”

    那也總比她在實驗室里研究這些來得好,在這麼下去,真的很擔心她畢業之后會直接開始研究□□核彈,一個下去毀滅全人類_(:3」∠)_

    可惜的是,周六他們出發的時候,他就看到了楊綿綿新鮮出爐的小伙伴,大小只有普通的手電筒那麼大,以女性的手部大小正好握住,他來用就嫌太小了一點儿,乍一看像是一個手電筒,而且是個粉紅色的少女款。

    “外表是很能讓人放松警惕的。”楊綿綿一臉嚴肅地講解著自己的制作理念,“看起來很少女的東西會讓對方放松警惕。”

    荊楚點頭,他乍一看到這玩意儿壓根不會覺得是件危險品:“這個按鈕是通電的?”

    “它可以在這個形態下電擊。”楊綿綿給他示范,藍色的電花劈里啪啦在空氣中炸了起來,“這是用來乘人不備偷襲的,也可以甩開來,長度和我用的竹劍差不多,重量也是,我是經過嚴格測算的,保證我的使用手感,甩開來就是棍子啦,再摁這個按鈕,就可以通電,對了,為了保證這個不讓別人誤傷我,我用的是指紋識別噢。”

    荊楚無語:“這麼高級啊。”

    “那是,不過現在指紋識別也不難弄了,也不是特別難的事。”楊綿綿的第一個發明沒有多少創新,就是把已有的東西結合起來,更像是一把多功能的瑞士軍刀,“這里有個針孔,里面是麻醉劑。如果把這個殼子拔下來,當當當,看到沒,這個就是花了我一千美金買的材料,自然界的結晶体啊,我是用磨鑽石的鑽頭磨出來的。”

    荊楚關心的卻是這把“刀”的形狀:“□□?”

    “一開始不是想這麼設計的,但是万一刺進去卡住了我拔不出來……”楊綿綿想到這里就比較糾結,“那多虧啊。”

    荊楚:“……”就這理由你就選擇了最凶殘的□□造型?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楊綿綿興奮的完全不是這些功能,“那次機器人最后成功的時候我在上課,沒有見證那一刻,但是你知道嗎,我完成這個的時候不一樣,我把所有的東西都組裝起來,徹底完工以后,它說話了!”

    她的眼睛亮得不可思議,“你能想象嗎,一開始只是一個沒有意識的胎儿,懵懵懂懂的,但是我完成的那一剎那,它開口對我說,你好,以后請多關照。”

    手電筒略微有點害羞地打了招呼:“泥壕o(*^▽^*)o,以后請多關照,我會好好保護綿綿的,她好棒!”

    荊楚也被她引起了興趣:“是成功的一瞬間有了意識?”

    “沒錯,是不是很神奇?”

    “的確。”

    楊綿綿把手電筒收回放回包包里,再帶上小黃機和零食,招呼海盜一聲:“海盜我們該走了!”

    海盜一向都是家里最淡定的那一個,早上起來以后還自己去外面散步溜達了一圈,順便解決了生理問題,今天大半天都要待在車上,還是要趁早出去為好。

    然而,楊綿綿都要出門了才突然想起來:“等我一下,我要上廁所!”

    看,無論是在哪個方面,它都比楊綿綿省心多了。

    他們今天的目的地是波士頓的鄉下,荊楚租了一個不錯的房間,能讓他們度過一個沒有多少人打擾的周末。

    “這是一個很棒的約會!”楊綿綿非常滿意,她特地在周五去了一趟超市,買了大包小包許多吃的,包括烤雞口味的狗糧。

    超市里有試吃,她……自己吃了一塊,覺得味道還不錯_(:3」∠)_

    很難想象荊楚回過頭看到她在津津有味嘗著各種狗糧時的心理活動,但后來他就裝作沒看見的樣子,順便心里十分不解,為什麼超市的狗糧居然有試吃!這不科學!

    “你想喝飲料嗎?”她掏出一瓶紅彤彤的飲料,據說是櫻桃味的,她想嘗嘗味道。

    荊楚騰出一只手捏捏她的臉:“少喝點水,不然等會儿荒郊野外的你要上廁所?”

    “……我還是吃糖好了。”

    荊楚扭開了收音機,看看最近有什麼新聞,其中一條是“有多名情侶在郊外被殘忍殺害”。

    “美帝人民總是一年四季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楊綿綿吐槽,“怎麼變態殺人犯到處都有。”

    荊楚一邊專心開車一邊回答:“地廣人稀,每個州的法律也不一樣,歷史原因……理由多著呢。”

    “情侶……”楊小羊不知道什麼時候幽幽冒頭來了句,“世界真是惡意滿滿噢。”

    楊綿綿渾身一個哆嗦,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怎麼了?”荊楚問。

    楊綿綿一點儿都不想立flag,飛快轉移話題:“沒什麼,我在想你定了個什麼樣的房子,漂亮嗎?”

    “鄉間小屋吧。”

    事實證明,荊楚還是謙虛的,與其說是小屋,不如說是別墅,全木質的漂亮小別墅,所有家具都一應俱全,就是專門租給旅客用的。

    荊楚帶了食材,兩個人一只狗先美美吃了頓午飯,然后荊楚在沒有人的小路上教她開車:“自動檔的車開起來很容易,油門,剎車,主要記住几個檔位就行了,我們現在平地上試一試。”

    學開車對楊綿綿來說並不是一件有困難的事,她頭腦清晰,不會犯往左拐卻往右打方向盤的事,而且膽子大敢開,所以她很快就能自己開個來回了。

    “看來我給你報了考試是正確的,你下周就可以去考駕照了。”

    “嗯哼,明天我就可以開著車回家!”

    “網上有教材,你記得把所有的理論知識看一遍,免得違規罰款啊。”荊楚揉了揉她的臉頰,“好了,這個沒有難度,你主要要注意的是上坡下坡這些比較難開的地形。”

    如果說這還屬于正常的教學范疇的話,當荊楚掀開車蓋開始教她怎麼修車的時候,楊綿綿就真的囧了:“學開車還要學怎麼修車嗎?”

    “當然不是,”他面無表情地說,“只是如果你的車壞了而有人以‘需要幫忙嗎’為借口接近你的話,你可以迅速拒絕。”

    楊綿綿起了心,蹭過去問:“你是怕我被搭訕嗎?”

    “是啊,”他平靜地轉頭,把扳手遞給她,“怕你被變態殺人犯搭訕。”

    楊綿綿:_(:3」∠)_被自家男人吐槽了,這還能不能好好約會了?

    與此同時,距離此處不遠的樹林里,一輛車悄無聲息地停下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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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6 23:37:22 |只看該作者
第211章 如果

    美國的鄉下,人煙稀少,風景很美,但同時也是發生什麼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

    為了避免自己的事故体質破壞這一次美妙的約會,楊綿綿特地費了勁儿好好和房子做了一次愛的溝通,聽它嘮嗑了一個小時以前發生的事,這才得到它一個回應“如果有人靠近這里,我會告訴你的”。

    “可以吃飯了。”荊楚燒了滿滿一大桌子的菜,包括她最喜歡的糖醋排骨。

    楊綿綿高興壞了,像一只兔子一樣蹦起來跳進他的懷里:“你太棒了,這個世界上不會做糖醋排骨的男人不是真男人!”

    這溫香軟玉抱滿懷抱得荊楚哭笑不得,他差點把盤子里的排骨灑出來,趕緊一手托住她一手把盤子先放下,幸好平時訓練有素,他能左手托著她的臀右手去擰水龍頭洗一洗。

    “燙到了嗎?”楊綿綿從他身上跳下來,趕緊捧著他的手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好了,不疼了。”荊楚在她臉頰邊吻了一記,“吃飯吧,不然就涼了。”

    吃到一半,小黃機滴滴響了一下:“綿綿,你有新的郵件。”

    “新郵件?”楊綿綿放下筷子查看郵件,是學校發來的成績單,她獻寶似的把手機湊過去,“看,成績單。”

    “全是4.0?”荊楚也很驚喜,“你實在是太棒了。”

    楊綿綿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我不會讓你白交學費的,我能像現在這樣念書,都是因為有你,如果不是你,如果沒有遇到你,我可能讀完大學就不會念了。”

    她說到這里就腦洞大開了,“如果我沒有遇到你……大概已經拜拜了。”

    荊楚一怔,沒有想到她會那麼說:“為什麼?”

    “感覺。”她聳了聳肩,沒敢說出真實的想法,“如果真的有平行世界的話,我肯定是最幸運的一個。”

    荊楚沉默半晌,卻有和她截然不同的觀點:“如果有平行世界,我們一定會也會相遇的,也許更早,也許會晚一點,但無論如何,我覺得我們都會遇見。”

    “從理論上來說這個說不通哦。”楊綿綿扮了個鬼臉,“如果我們假設我們所做的每一個選擇都會造成不同的結果,那麼從概率上來說……”她還沒有說完,就被荊楚生硬地打斷了:“我不是在和你說理論。”

    他的語氣那麼嚴肅,表情那麼糟糕,讓楊綿綿一瞬間閉了嘴,她委屈地看著他,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就發脾氣了。

    “對不起寶貝。”荊楚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讓她坐到自己懷里,給她理了理頭發,在她耳邊低聲說,“我不想去想那樣的可能性,這是一個很可怕的想法,我們遇見了,在一起了,結婚了,還會在一起一輩子,所以不要說那種可能性好嗎?”

    楊綿綿乖乖點點頭:“好,不說。”

    “乖。”荊楚似乎為了活躍氣氛,開了個玩笑,“你對這種平行世界的理論感興趣?我以為你以后會去研究核武呢。”

    楊綿綿也想過這個問題,她皺著眉:“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所以我也有點糾結,天文物理、量子物理、生物物理都是我想學的,但我只能選一個,你覺得呢?”

    荊楚很誠懇地說:“我覺得聽起來好像就是一個東西。”

    “你念書的時候成績好嗎?”

    “還過得去而已。”

    楊綿綿和他撒嬌:“和我說說你以前的事,你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就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了,而我還是個小女孩,這不公平。”

    “我剛見你的時候你可不像是個小女孩儿,比你年紀大的人都沒有你成熟。”他摸摸她的頭,“不過你想聽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的。”

    楊綿綿勾著他的手心:“你念書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很受女生的歡迎?”

    “唔,還可以吧。”荊楚從小到大都是那種男孩子們很佩服願意跟著他的,同時也是女生們偷偷喜歡的類型。

    他高大英俊,為人又很隨和,非常懂得照顧人,雖然完全不像是小說里的男主角設定,可現實中卻是十分受歡迎。

    楊綿綿發散思維:“那如果十八歲的你遇見十八歲的我,你會追我嗎?”

    “會!”他回答得鏗鏘有力。

    “為什麼?”

    “你啊,”他深情地注視著她的雙眸,唇邊不自覺就帶著縱容的笑意,“招人疼,我什麼時候遇見你都想疼你。”

    他倒不是信口開河,其實楊綿綿自己不知道,她是很招男生喜歡的類型,也許會是女孩子們嫉妒的對象,但男生或許會欺負聰明卻內向的男孩子,卻會很喜歡她這樣聰明漂亮卻身世坎坷的女孩子,會不由自主地想要憐惜她。

    這大概是源自于男人天生的英雄情結,想做一名拯救公主的騎士吧。

    如果他是真的十八歲,一定會注意到她,並且被她所吸引,會想要靠近她,照顧她,憐惜她。

    “但我如果真的十八歲而不是二十八歲,我不一定有這個能力能像現在這樣好好照顧你。”荊楚撫摸著她鬢邊的頭發,“所以有時候命運還是很公平的。”

    楊綿綿滿意了,她就知道如果自己出馬,肯定沒有別的小妖精們什麼事儿了:“我也是,你什麼時候我都喜歡你。”

    兩個人甜甜蜜蜜吃了晚飯,接下來當然是……十八禁?不不,要先洗碗嘛!

    洗碗一直都是楊綿綿討厭做的事,同樣是廚房,吃飯前她就樂意待著,洗碗時就一眼都不想看,荊楚老笑話她“過河拆橋”,所以這一次她就勉為其難地待著看他洗碗。

    “你手真好看。”她盯著他洗碗的動作看久了也能看出趣味了,荊楚的手比她大很多,但手指修長,非常好看。

    荊楚洗干淨所有的碗,拿抹布擦干淨台上的水,這才擦干手去握她的手:“今天心情那麼好陪我洗碗啊,不去上網?”

    “已經試過了,信號太爛了。”楊綿綿吐槽,“荒郊野外的。”

    “好吧,那睡前時間你想干什麼?”

    楊綿綿精神一震:“我下了電影,我們一起看吧。”

    “好啊。”

    洗澡,看電影,啪啪啪,睡覺,這安排簡直完美。

    然而計划趕不上變化,就在他們關燈擁抱親吻的時候,楊綿綿聽見房子懶洋洋的聲音:“有人過來了。”

    楊綿綿依依不舍地推開他:“有人過來了。”

    “現在?”荊楚看了看時間,都已經十點鐘了,從窗外看去漆黑一片。

    果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hello,有人在嗎?”

    “噓。”荊楚按了按她的嘴唇。

    楊綿綿輕聲說:“我們關燈那麼久了,他那麼巧來敲我們家的門?”

    兩人面面相覷,心里都有了不詳的預感,楊綿綿走過去把房門打開,讓原本蹲在門外的海盜進來,它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卻沒有出聲,而是躡手躡腳地躲藏在了門后,如果有人破門而入,它肯定會趁其不備狠狠咬住他的大動脈。

    “進來。”楊綿綿對它招招手,小聲說。

    海盜快步跑進臥室,身上的毛都炸起來了。

    荊楚拉著她走到牆角,為了出行安全,他一直帶著槍,之前換衣服的時候放在了桌上,現在,他把槍拿到了手里,並且從楊綿綿的背包里拿出了她的“手電筒”。

    “几個人?”她敲著牆壁問。

    房子答:“只有一個。”

    “1個。”她對荊楚說,“迷路的,還是……”她做了一個攤手的動作,以示無奈。

    荊楚側耳傾聽,敲門聲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

    “他從廚房的門進來了。”房子突然破口大罵,“h!我的玻璃!!!”

    楊綿綿壓低聲音:“他已經進來了。”

    “靠!他帶著鳥槍!”房子見多識廣,居然認出了對方槍的型號。

    楊綿綿最近狠補此類知識,聽見也嚇了一跳:“霰彈槍?”

    “什麼?”霰彈槍殺傷力巨大,絕不是可以硬碰硬的對象,所以荊楚立刻改變了策略,走為上,“從那邊走。”

    他打開了窗戶,示意楊綿綿先跳下去,楊綿綿一把抄起海盜,輕手輕腳跳了出去,外面的冷風吹得她一個哆嗦。

    “噓。”荊楚也跳了下來,一手按著她的背,示意她俯低身,兩人盡量避免驚動對方。

    這里沒有車庫,車是停在門外的,那也就意味著如果要開車,必須繞到前面去,可房子的窗戶不少,必須確保能夠躲開襲擊者的視線范圍。

    楊綿綿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先冷靜下來:“你能告訴我他現在人在那個位置嗎,比如說在廚房餐桌的南邊几米的距離?”

    “他現在在客廳,沙發北邊一米左右的距離。”

    “ok,”楊綿綿右手的手指碰著自己額頭,努力運算,一副3d的地圖頓時出現在她的腦海里,她在客廳的位置標注了嫌疑人,根據他大致的身高添加輔助線,算出他現在的觀察范圍,“我們往那邊走。”

    她躡手躡腳地矮著身体,繞到了客廳窗戶的下面,房子還在繼續實時轉播:“他到你們臥室門口了。”

    話音剛落,槍聲響起,荊楚一把拽住楊綿綿,帶著她飛快往車里跑,他們的速度很快,在襲擊者繞回大門的時候,他們已經發動車離開了這里。

    有槍聲從后面傳來,車子說:“他跟在我們后面!”

    “看來他是瞄准我們來的。”荊楚眉頭緊鎖,“究竟會是什麼人?”

    他們才剛剛到達美國,沒有什麼仇家,而他最近破獲的几次案子都和美國當地的勢力無關,可以說是足夠小心翼翼了,怎麼還會有人特地埋伏在這里襲擊他們?

    “我覺得更像是隨意挑選的目標。”楊綿綿想起之前看到的新聞,“不是之前說有很多情侶被殺嗎,沒有任何原因,有一對情侶就是在地下車庫取車的時候被砰砰砰。”

    這原因……荊楚決定不去想原因,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如何擺脫襲擊者上來:“這里住戶不多,距離市區也太遠,恐怕我們很難順利開到警局去尋求幫助。”

    “我聽你的。”楊綿綿看著他,“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聽你的。”

    饒是這樣緊張的時候,荊楚也為她這樣的話而感動了,不是誰都會在生死關頭也願意無條件信任一個人的:“瞧見了嗎,我們要進樹林里去。”

    “好。”

    “找到機會,制服他。”荊楚說到這里,沒有把后面的話說出來。但楊綿綿明白,她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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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6 23:37:43 |只看該作者
第212章 劇本

    ben從小時候起就不是一個受歡迎的男孩子,和橄欖球、足球這樣受歡迎的運動毫無關系,瘦弱又怯懦的樣子不是女孩子喜歡的類型,所以當其他男孩子已經頻頻約會女生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悲催的小處男。

    為了擁有自己的第一次,他在街上攔了一個招攬客人的□□,但是他卻緊張地無法發生關系,臨走前,□□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說他“沒用”。

    到大學的時候,他終于談了一個女朋友,可惜的是對方不出一個星期就把他給甩了,還帶著現男友得意洋洋出現在他面前,那是一個健壯的男孩,和他是截然不同的類型。

    那是他唯一一段戀愛經歷,現在他三十歲了,卻一直沒有女朋友,在工作的地方也沒有人看得起他,他喜歡的那個漂亮女人總是在背后嘲笑他不自量力。

    從小到大,所有女孩子都看不起他,輕蔑他,嘲笑他。他的精神情況每況愈下。

    所以,那一次在聚會后,他看見她和他英俊的男朋友准備上車時,扣動了扳機。

    難以名狀的舒爽感席卷了全身,他的內心得到了無與倫比的滿足。

    看,她們以為强壯的男人並不能保護她,正相反,他們脆弱得不堪一擊。

    迄今為止,他已經解決掉了五對情侶,這是第六對,卻沒有想到這對亞裔的情侶看起來貌不驚人(……),但警覺性居然那麼高,在他進屋的時候已經逃跑了。

    不過沒關系,追捕獵物的過程也很有趣,不是嗎?

    他在夜色中朝他們的車子連開几槍,雖然無法確認,但是他憑借感覺可以斷定,車肯定爆胎了,開不了多遠,而不遠處就是樹林,在樹林里盡情殺戮,難道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嗎?

    果然,沒過多久,他就看到了熄火的車輛,ben端著槍,慢慢靠近,夜色是最好的掩護,他要給他們致命的一擊。

    然而,他卻不知道在中國有句老話說得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就在他逐步靠近車身的時候,左邊的樹叢里輕輕響了那麼一下,他想也不想,立刻轉身開始掃射。

    就在那一瞬間,荊楚從茂密的樹冠中一躍而下,直接胳膊扼住了對方的喉嚨,ben不是一個强壯的男人,他甚至也沒有學過格斗的技能,他只是憑借著一把霰彈槍來給自己增强虛幻的信心而已。

    在這樣的偷襲中,顯而易見的,他失敗了。

    楊綿綿從旁邊的樹后閃身出來,一把奪過他的槍,直接把手電筒捅在他的腰間,打開按鈕,電流一下子擊中了他。

    “噢,他尿褲子了!”楊綿綿聞到一股尿騷味,嫌棄得跳開几步。

    海盜從一塊石頭后面探出頭來,楊綿綿對它招招手它才過來,在ben的腳邊聞了聞,抬起后腿也撒了一泡尿。

    “……”楊綿綿忍著笑,“你真壞!”

    海盜抖了抖毛,虎視眈眈地看著已經昏迷了的人,看樣子像是在考慮要不要給他狠狠來上一口。

    “走吧,我們得把這個家伙交到警局去。”好好的一個約會成了這樣,荊楚也只想嘆氣,好在誰都沒有受傷,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在車的后備箱里找到了繩子,把人嚴嚴實實捆了起來丟進后備箱,這才開車准備去警局,他對路不熟,還得先開導航找找路。

    楊綿綿則在問車子:“你還好吧,有沒有事?”

    “車蓋那里被擦到了,不過輪胎沒問題,放心大膽地開吧!”

    楊綿綿看看時間,都半夜一點鐘了,她撐著頭打瞌睡:“好漫長的晚上啊……”

    “困了就睡吧,后面有毯子。”

    “不,我陪著你。”楊綿綿努力振作精神,万一后備箱里的那個變態又醒了怎麼辦,美帝的郊外真是太危險了╮(╯_╰)╭

    大概冥冥之中她的預感總是成真,等開過一片高檔住宅小區的時候,楊綿綿聽見了一陣哭鬧聲,她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看到的就是毫無異常的一棟棟別墅。

    “又是入室搶劫。”她托著腮幫子,“報警嗎?”

    荊楚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哪一戶?”

    “那邊那個。”楊綿綿指著那邊的別墅說,“鬧得好厲害。”

    荊楚對她從來都深信不疑,立刻撥了電話通知警察過來,這邊距離市區已經不遠了,十五分鐘后,警車呼嘯而至。

    令楊綿綿不快的是,阿曼達又在。

    “我和那個女人是天生犯衝嗎?”她不禁自言自語,但她馬上就反應過來了,“fbi在這里的意思是說……那個是幸福殺手?”

    荊楚也沒有想到今天一晚上能過得那麼跌宕起伏,攤了攤手:“我去和警察說一聲,把車里的那家伙也一起帶走。”

    他只穿著睡衣就出來了,阿曼達和詹姆斯看見了都十分意外,等荊楚說明事情的始末,他們就更意外了,阿曼達脫口就說:“難不成是波士頓的情侶殺手?”

    “maybe。”荊楚對于楊綿綿的事故体質也是服了,一晚上撞見兩個凶犯,這運氣誰能有?!簡直已經突破天際了!

    警察在他們的后備箱里找到了昏迷的ben,還要去他們住的房子里調查取證,所以他們暫且不用去警局,卻還得開車回家去。

    這一回,楊綿綿是真的困得不行了,荊楚把車交給詹姆斯開,和楊綿綿坐到后排去,她沒過几分鐘就睡著了。

    阿曼達看見了,不由說:“你女朋友真堅强。”試問哪個女孩子在一晚上遇見兩個連環殺手后還能那麼快就睡著的?心理素質太好,很有變態的潛質。

    “我聽說她之前也遇到過了一個殺人犯?”阿曼達試探著問,她對楊綿綿一直很好奇,所以利用職務之便調查了一番,所有學科gpa4.0,在洛杉磯卷入了連環殺人事件,並且手刃了凶手,再加上蕭天的案子,這一切讓人不禁懷疑是否存在著某種奇妙的聯系。

    荊楚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在問這個問題之前,我倒是想要請教一下fbi為什麼遲遲沒有把凶手追捕歸案,以至于今天我會和我的妻子遇見兩個連環殺人犯,貴國的破案能力也許並沒有傳聞中那麼高效吧?”

    阿曼達被他嗆了一句,頓時無言以對,可不是,如果fbi有這樣的破案效率,怎麼可能會讓無辜的民眾一天之內遇見兩個殺人犯,而且如果不是他們,恐怕fbi現在還破不了案子呢。

    “阿曼達。”詹姆斯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阿曼達立刻調整了態度:“是我失言了,不好意思。”

    等取證完畢,天都亮了,荊楚也沒心情繼續住在這里,收拾了一下東西,隨著大部隊直接返回市區——在此過程中,楊綿綿一直都沒有醒,睡得可熟了。

    荊楚也很佩服她能在自己身邊就能睡得那麼熟的本事,只有全心全意信任一個人,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也能熟睡。

    回到家里,海盜是名副其實困成了狗,一步三搖回狗窩趴著補眠了,荊楚略略收拾一下,也覺得困極了,摟著楊綿綿就睡著了。

    楊綿綿反倒是沒一會儿就睡醒了,一睜眼就看到荊楚那張帥帥噠的臉,他的眉毛那麼英挺,他的睫毛居然那麼長,摟著她的手臂肌肉真好看,壓著她的腿又長又好看,他怎麼看都覺得好帥_(:3」∠)_她眯著眼把他上上下下花痴了一遍,再一次對自己的眼光感到非常滿意。

    她男人就是最帥噠最好噠。

    她睡醒了也不吵他,就乖乖待在他懷里不動,也許是因為職業的關系,荊楚一直都很警醒,她半夜起來上個廁所他也會跟著醒,她躺回來會繼續把她摟到懷里。

    現在,下午的陽光那麼燦爛,他熱熱的呼吸就在耳邊,昨天晚上殺人犯帶來的陰霾,似乎已經一掃而空了。

    就在那麼美好的時刻,小黃機震了一下,她伸手把它夠了過來,是鮑勃給她寫的一封郵件:

    dear may

    我的朋友寫了一個劇本,想給你看一下是否有興趣。

    yous bob

    現在閑著也是閑著,楊綿綿挪了挪位置,免得手機的亮光照到荊楚,默默看了起來。

    看完劇本她才明白為什麼鮑勃會把這個劇本發給她,因為故事是以真實事件為原型,女主角的妹妹是一個內向的女孩子,一直在學校里飽受欺凌,女孩子嘲笑她把她關在廁所里拍她裸照逼她□□,而男生們一直占她便宜,有一天,几個男生一時興起,把她囚禁了14天,她被毆打、□□、虐待,最后被殺害並裝入水泥之中,雖然抓住了凶手,但因為凶手未成年,沒有判几年就出來了。

    于是多年后,受害者的姐姐拿起了屠刀,准備向這一群人渣復仇。

    劇本看得人憤怒的同時又很酣暢淋漓,尤其是女主角一個個把人渣們用極為殘忍的手段解決掉時真的讓人一點都不在乎她是在殺人了呢。

    但楊綿綿好奇的是,鮑勃把劇本發給她,是想她出演哪個角色呢?是酷炫狂霸吊炸天的姐姐,還是委委屈屈死掉和她有同病相憐的妹妹,抑或是那些欺負妹妹的炮灰們?

    雖然很想演女一,但是楊綿綿也知道,她多半是更符合那個被炮灰了女同學_(:3」∠)_

    然而鮑勃卻給了她一個驚喜:“當然是女一號,我看到你從犯罪現場走出來的時候,我就想起了這個角色,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向導演推薦你去試鏡,當然了,是否成功還要取決于你。”

    這是相當誘惑人的一個機會,不是為了成名,而是為了劇本,楊綿綿思量再三,決定和荊楚商量一下。

    “如果你覺得這是一件值得去做的事情,那就去吧。”她的警察蜀黍永遠都那麼溫柔給予了她最大的支持。

    楊綿綿下定決心,當天就回了確定的消息,鮑勃的動作也很迅速。

    “試鏡在三天以后,好萊塢見,看來你又要故地重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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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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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試鏡

    重回洛杉磯,沒有什麼特別的,除了她換了一家口碑更好的酒店之外_(:3」∠)_

    荊楚陪她一起去,為此楊綿綿還覺得有點害羞:“在你面前演戲什麼的,我會出戲的……”

    “我在外面等你。”荊楚現在可不放心她一個人出門,反正組里也沒什麼事,他就請了假陪她出來,比起國內繁忙的工資,現在的時間自由多了。

    “好吧。”楊綿綿換了一身衣服出來,六月初的天氣已經很熱了,穿單衣和牛仔褲完全沒有問題,她卻還有點緊張似的捋了捋自己的呆毛,“我看起來是不是不像女主角啊?”

    她覺得鏡子里的自己就寫了四個大字:人畜無害。

    荊楚也覺得她在自己身邊就是個小白兔,但一放出去就是一只凶獸_(:3」∠)_不過反差萌也是萌啊,他就覺得應該這樣,在他身邊他會好好保護她,但是在外面還是凶悍一點比較好,免得被欺負。

    他想了想,這樣披散頭發的的確看起來像是個乖乖女了:“我給你把頭發梳起來吧,梳個馬尾吧。”

    他是在和楊綿綿在一起后才點亮的這個技能,每次給她梳辮子他就覺得那是她的小姑娘,就好像是歌詞里唱的那樣“我的小姑娘在遙遠地方,微笑的模樣誰都要喜歡”。

    給她梳頭的時候,一低頭正好看到她身体的曲線,山巒起伏,甚是美麗,他不禁在她頸后吻了一記,楊綿綿被他親的渾身一顫,扭頭瞪他:“你干嘛啊。”

    荊楚看了看時間,距離約好的時間還有很久,他就直接把她身上套著的t恤從腦袋上剝下來了,楊綿綿嚇了一跳,雙手抱胸看著他:“你瘋啦?”

    荊楚不接話,只是一把把她打橫抱起來,重新丟回床上,楊綿綿不停踢著腿:“不行,說是讓我早點去的,衣服都穿好了,辮子都梳好了。”

    但荊楚真的要用勁把她制住那是輕而易舉的事,他念頭上來了,還有時間,怎麼壓得下去,硬生生把她抗議的話給堵了回去。

    楊綿綿也是沒骨氣,一開始反抗得那麼强烈,但被他親得渾身軟綿綿的就放棄了抵抗,像只貓咪一樣輕哼哼。

    “不能咬出印子來啊。”她眯著眼睛,側過頭讓他親吻自己的耳垂,“被看出來就太丟臉了。”

    他的舌尖掃過她的耳廓,酥酥麻麻到尾椎骨,楊綿綿徹底繳械投降,兩人歪在床上纏綿了好一會儿,一直到時間真的要來不及了,荊楚才把她從床上拖起來:“走吧,要遲到了。”

    “都怪你!”楊綿綿大呼小叫地跑去鏡子面前理了理頭發,左顧右盼了半天,確定沒有留下可疑的印子才放過他。

    等到了試鏡現場,她發現來的人還真不少,一個個要排隊,她也沒有遲到。好萊塢對于明星的吸引力是難以想象的,知道這是亞裔難得的機會,几乎中日韓好几國的明星都聚集在了這里,有些還是在國內紅透了半邊天的,但照樣要在這里乖乖排隊等著。

    作為一個十八線的小明星,楊綿綿森森覺得自己肯定又是抱了大腿才有今天的試鏡機會的。

    看到她們那麼緊張在准備,楊綿綿拉著荊楚的袖子小聲說:“完了,我什麼都沒有准備。”

    “反正你也沒有認真想要參與吧……”荊楚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有些在認真化妝准備,有些在談笑風生,娛樂圈真是名利場,形形□□,煞是精彩。

    楊綿綿不滿:“我很喜歡這個劇本,不然就不來了。”

    但你也太囂張了……荊楚環顧四周,發現不少小姑娘都很眼熟,肯定是有點知名度的明星,不然他不會認得。

    不過話說回來,怎麼看還是覺得自家小羊最漂亮,真心話,不帶任何偏見的。

    楊綿綿排在很后面,那不是一個很好的位置,但她對這個角色沒有其他人那麼看重,也就放松了很多。

    這是她第一次試鏡,之前兩次都是靠后門塞進去的,所以剛進去的那麼一會儿時間,她不知道該干什麼,只好按兵不動。

    評委們自然也是在暗暗打量著面前的少女,他們一個上午已經看了不少漂亮的小姑娘了,尤其是西方人對于東方人的面孔並沒有很强的辨識度,所以他們對外貌反倒是在意的不多。

    但面前的少女依舊給他們留下了印象,是氣勢,其他的女孩子有自信的,有緊張的,也有興奮的,但那和女主角的氣質截然不同,復仇女主是一個很有氣勢的女孩子,不動聲色,但把那些人玩弄在鼓掌之間。

    而楊綿綿很顯然就有這種氣質。

    其中一個評委讓她演了一段殺人的場景,她把其中一個人渣引誘到了房間里,用釣魚線割下了他的頭顱,血濺了她一身,這是她殺的第一個人,女主的心理狀態有所轉變,是難度比較高的一幕。

    上天就像是給楊綿綿開了掛一樣,她才剛剛殺掉一個人呢,就讓她再演一遍_(:3」∠)_所以理所當然的,楊綿綿就本色演出了。

    她還記得吳樂的血噴濺在她臉上的感覺,那一瞬間有不真實的錯覺,我是真的殺人了嗎?噢,我真的殺人了。

    然后一切重歸于平靜。

    因為殺的是該殺之人,她的心沒有動搖一分。

    演完這一段評委們就讓她出去了,楊綿綿估摸著覺得沒戲,不過接下來的時間可以和荊楚逛一逛好萊塢,這還是十分划算的約會。

    “想去哪里?”時間還早,荊楚也願意享受和女朋友難得的獨處時光。

    楊綿綿想了會儿:“我想去酒吧,你能不能帶我去?”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荊楚捏捏她的手心,“不過東西不會很好吃。”

    “我都沒有去過。”雖然是從小父母不管的小孩,可楊綿綿被家里一群嘮叨鬼管著,不讓她去這種娛樂場所,因此迄今為止她都還沒有試著去過酒吧這種地方。

    聽起來就覺得好刺激!

    “我們直接去吧,你也別換衣服了。”荊楚掃了一眼楊綿綿的裝束,小背心熱褲,一會儿把外面的外套脫了就行。

    酒吧里聲音震天響,到處是來獵艷的男男女女,荊楚不得不把自家小羊圈在懷里,免得被別有用心的人牽走。

    他點了一杯低度數的雞尾酒給她,其他吃得東西就只剩下了薯條炸雞之類的垃圾食品,楊綿綿勉為其難,挑著薯條吃,把一根金黃飽滿的薯條沾滿了鮮紅的番茄醬,喂到荊楚嘴邊,嗲得不得了:“好吃嗎?”

    “心情那麼好啊?”荊楚難得能享受到女朋友這樣的關懷,都要受寵若驚了。

    楊綿綿眯著眼睛:“約會啊,和你在一起,我什麼時候都開心。”

    這個世界上,快樂才是最難得的,能和一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都充滿了快樂,那就是莫大的服氣了。

    就在他們甜甜蜜蜜喝一杯酒的時候,楊綿綿的手機響了,她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我陪你一起去。”荊楚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去,摟著她的肩擠開人群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

    楊綿綿電話聽了一分鐘就愣了:“確定了?真的?噢,好,明天來簽合約好了。”

    她掛了電話,用見了鬼的表情看著荊楚:“我中選了_(:3」∠)_”

    “你的表情看起來很不可思議?”

    “感覺走了狗屎運啊,我居然有當女主逆襲的那一天?!我還以為我長了一張女配的臉呢╮(╯_╰)╭”楊綿綿吐槽歸吐槽,開心還是很開心的,立刻發消息給鄒奕炫耀。

    鄒奕的國際長途一分鐘后打了過來,第一句就是咆哮:“楊綿綿!這麼大的事儿你不和我商量一下你說你有良心嗎?!万一被人騙了怎麼辦!你個蠢貨!”

    世界上估計也只有鄒奕會覺得楊綿綿是個蠢貨了。

    “你給我待在那里,我今天坐飛機過來,我來之前不准和他們簽任何合約!不然你怎麼死都不知道!”說完,他那邊就啪一下掛了電話。

    彼時國內還是上午,鄒奕和薛邵正在家里過二人世界,薛邵聽見他的咆哮嚇了一跳:“什麼事那麼激動?”

    鄒奕找出行李包收拾東西,簡直要炸了:“楊綿綿那個笨蛋居然自己參加了一個試鏡,媽蛋,好萊塢電影,還給她中了女一號!這種事能信?搞不好是讓她拍什麼破片子,我要趕過去!”

    “要不要我陪你?”薛邵体貼地提出建議。

    “不用,我快去快回,不會耽誤你的發布會。”鄒奕也是跟著薛邵國內國外來回飛的人,風風火火就收拾東西准備走人了。

    到了洛杉磯,他卻傻眼了。

    真的電影,真的劇本,真的女一號!雖然不是大制作的電影,但也不是毫無名氣的小導演小編劇,可以說對于任何一個國內的明星來說都是天將驚喜。

    這個狗屎運居然真的砸到楊綿綿頭上了?!上天真心不開眼吶!!

    “聽著,一會儿你和我把合約簽了,我得做你的經紀人。”鄒奕斬釘截鐵地說,“之后國內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楊綿綿唬了一跳:“你想干嘛?”

    “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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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回憶

    楊綿綿知道有很多異想天開的科學家試圖開展過類似造神的計划,所以她難得一次被鄒奕嚇尿了:“你瘋啦?!”

    “女神!”鄒奕頗沒好氣,“你看看哥帶出來的人,哪一個沒有響當當的名頭啊,就你沒出息!”

    楊綿綿狂翻白眼:“我是要當科學家的人。”

    “現在小學生都沒這種夢想了。”鄒奕也回贈一對衛生球,“你是不是傻,一輩子默默無聞的科學家和一個被我包裝成天才美少女的科學家,你覺得哪個更好?形象是很重要的你知不知道!現在領導人都要經營自己的形象了,你要與時俱進啊親!”

    楊綿綿也知道鄒奕幫了她不少忙,而且專業的事就應該讓專業的人來做,所以她嫌棄歸嫌棄,還是和他把合約簽了,和他們工作室簽約藝人的不同,合約更像是走一個形式而不是有許多嚴苛的條件。

    拍攝馬上就要開始,荊楚卻不能一直陪她左右,現在鄒奕來了倒是讓他能放點心:“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你乖乖待在這里,沒事別亂跑知不知道?”

    “我是不會亂跑的。”一想到就要和他分離,被選中做女主角的興奮頓時煙消云散,楊綿綿懨懨道,“麻煩找我我不管。”

    荊楚一本正經調侃她:“我會在家每天為你祈禱的。”

    楊綿綿扁著嘴看著他,荊楚捏捏她的臉:“怎麼一臉不高興啊,要當女主角了。”

    “明天我和你回家,我要拿衣服拿電腦拿書。”想起這個楊綿綿就覺得略煩躁,她在床上滾了兩圈,決定還是該行樂時且行樂,別去想那麼糾結的話題了。

    于是順理成章的,這又是相當纏綿的一個晚上。

    第二天回波士頓拿行李,再飛機飛回洛杉磯,在拍戲的時間里,鄒奕會一邊遙控國內的工作一邊陪她把戲拍完,他對此有經驗,但也忍不住嫉妒:“居然是女一號,你真的是踩到狗屎了吧,如果這個機會給我家阿邵有多好!”

    “急什麼。”楊綿綿很淡定,“他是有真本事的人,早晚會出頭。”

    鄒奕一聽,非常得意:“那是,我家阿邵可和你這種碰運氣的不一樣。”他嘴上的損著楊綿綿,但卻依舊幫她把其他事情都打點妥當,劇組里面努力搞好關系,否則以楊綿綿糟糕的情商,估計戲沒拍完就要得罪一票人了。

    從這一點上來看,他這個經紀人真的是不能更稱職了。

    女二是日本的一個當紅女星,長相甜美可愛,是這一次的女二號,也是楊綿綿飾演角色的妹妹,一個被欺凌最后被害死的悲情角色,可以說也是許多個校園欺凌受害者的縮影。

    看到她被人堵在廁所里,被人把頭按進水池,楊綿綿好像看見了自己的曾經,她小學的時候長得瘦弱,一直都是被欺負的對象,久而久之,她就每天逃課不去上學,反正也沒人管她,她就在大街小巷隨便亂逛,蹲在老街的街角聽它們講故事。

    初中是靠地區划分的初中,也上得平平淡淡,但聽說有獎學金以后她就很努力考試了,爭取每年都拿獎學金,可以改善一下生活。

    但那個時候還是有人會欺負她,有小流氓會在別人的授意下把她堵在胡同里,她每次都是靠著從跑酷學來的本事才跑掉的。

    想起來,那個時候還真是害怕。

    晚上她和荊楚打電話的時候就說起了這件事:“我不是我們班里唯一一個受欺負的,還有一個小男生,他長得胖,家里也窮,總是被人嘲笑,總是被人使喚來使喚去的,他有爹媽管,和我不一樣,我能逃課不理他們,他不行,后來我上一中的時候聽說他輟學了。我記得他是因為他被人欺負了也不敢哭,因為哭了會被笑得更厲害的,所以他就傻笑,可笑了還是被人欺負,我看到過他在花壇那邊坐著哭,但我沒有走過去。”

    她也不是從一開始就是高中時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放在心里的,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下,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害怕之后,她才為自己打造了堅硬的外殼,希望自己可以不再受傷害。

    “其實我是我身邊的人里被欺負得最慘的一個了,但也好好長到現在了,沒有像那個日本女孩一樣被人殺了,也沒有人自殺過,看起來好像不是很轟轟烈烈吧,好像是每個人身邊都發生過的最普通的事。”楊綿綿想一想,她的經歷和那個被殺的女生相比,的確乏善可陳了,但真正讓人害怕的,卻正是這每個人都習以為常的事。

    每個班級都有這樣的邊緣人,每個學校都有這麼几個學生被人欺負,老師們看多了,習慣了,或許几年后,當事人也會不把這件事當一回事,欺負人的人輕描淡寫說一句“年輕時不懂事”就過去了。

    正是這種“正常現象”,才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校園欺凌的事情發生在每一個人身邊,但除非像那個女孩一樣凄慘得死去,否則沒有任何人去關注。

    沒有人知道被欺負的人當時是一個怎麼樣的心情,是不是有那麼一瞬間……想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很喜歡這一部電影,我會好好演的。”楊綿綿掛電話前,那麼和荊楚說。

    她之前演素心道姑也好,演反派boss也罷,都是抱著賺錢玩玩的心情去的,但這一部電影對她來說有不同的感觸。

    她曾經是那個備受欺凌的妹妹,也是現在這個堅强起來的姐姐。

    于是第二天,導演發現楊綿綿的感覺格外得好,很少有ng,她仿佛就是那個從地獄里爬出來復仇的姐姐。

    有那麼一剎那,她會認為自己在拯救的不是戲里的角色,而是幼年的自己。

    晚上她又給荊楚打電話,開玩笑說:“如果那個時候有人來救我,就沒你什麼事了。”

    她是隨口一說,沒有放在心上,但荊楚聽了心里就格外不是滋味。

    如果說這一輩子他有什麼遺憾的事,那肯定是無論他今后多麼努力,都無法彌補她曾經十八年的孤獨與遺憾。

    原先覺得她十八歲太小,現在卻恨不得是她八歲,還來得及把她捧在手心里讓她好好長大。

    這個念頭讓他輾轉難眠,一直到后半夜睡著了,卻做了一個奇異的夢。

    夢里是學校老舊的女廁所,有個小姑娘抱著膝蓋坐在角落里,頭發滴滴答答往下滴水,她一生都不吭,好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物件。

    他居然聽見了門說:“綿綿,我把鎖打開了,他們都走了,你可以出去了。”

    可她還是一動都不動,他心疼壞了,走過去把她抱起來,她輕得和羽毛似的,校服下面瘦骨嶙峋的,他眼淚都要下來了:“小羊乖,小羊不哭啊,我帶你回家。”

    “你是誰?”她突然警醒地睜大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

    他吻著她冰涼的額頭:“小羊乖,我們回家了。”

    但一轉眼就發現夢境變了,她一個人躺在硬邦邦的床上,高燒不退,整個人被燒得神志不清,屋里的小伙伴都急壞了,呱唧呱唧好像講著什麼,但他好像是蒙了被子,什麼都聽不見。

    他走過去想摸摸她的額頭,卻看見她迷迷糊糊睜著眼睛說胡話:“我死了,是不是臭了也沒人知道啊……”

    他再也聽不下去,想抱起她去醫院,結果不知怎麼的絆了一下,夢突然就醒了。

    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給楊綿綿打電話,她平時起得晚,但唯有拍戲的時候要跟著劇組的節奏,一大早就起來化妝了:“早~今天好早啊,我還在化妝呢,今天要拍我大殺四方的戲啊。”

    “小羊,”他放柔放輕了聲音,像是怕嚇到她,楊綿綿一聽就笑了,“我在呀。”

    “你乖乖的。”他覺得自己的心化成了潺潺春水,“我永遠愛你。”

    “我也愛你。”

    早上可以聊天的時間不多,還沒來得及多說几句,楊綿綿就被叫出去了,荊楚也不是會和女朋友大吐苦水的人,他收拾了一下心情,給海盜喂了水,出去上班,但一下班就直奔機場,坐最近的一班飛機到了洛杉磯。

    所以楊綿綿拍完戲回到酒店就看到了一個大大的驚喜,她丟下東西就扑進他懷里去了:“你怎麼來了,還不到周末呢!”

    “明天早上最早的一班飛機回去。”他一把把她抱起來,和夢里相比,這只小羊沉甸甸的,可有真實感多了,“讓我抱抱你。”

    楊綿綿勾著他的脖頸,蹭著他的頸窩:“你是太想我了嗎,是忍不住想要和我那個嘛!”她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還沒洗澡,所以迫不及待想奔去浴室洗個戰斗澡出來。

    “不不不。”荊楚把她拉回來,“我抱抱你,告訴你我愛你。”

    楊綿綿沉默一瞬,小心翼翼地問:“發生什麼事了……我知道你愛我,我也愛你。”

    荊楚欲言又止,有些話到嘴邊反倒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對于楊綿綿來說,也許過去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朝前走,向前看,但是他每當想起來的時候,就覺得難以釋懷。

    然而男人的這些心思,如果掰碎了講出來就好像是種矯情,因此他最后依舊是沒有告訴她自己做了怎麼樣的一個夢,他只是抱著她,一遍又一遍告訴她“不管以后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

    楊綿綿就一直聽他在耳邊說這樣的話,翻來覆去告訴她,他會在,一直在,她已經不在是一個人了。

    聽著聽著,她原本好端端的心情突然也覺得酸澀起來,莫名就紅了眼眶,不是因為高興,也不是因為悲傷,就是因為在這樣的時候,以前所有的委屈都泛了上來,偏偏就覺得想要哭了。

    都怪他。楊綿綿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淚忍回去,真奇怪,她覺得那麼心酸,可又覺得那麼甜蜜,但不管怎麼樣,這一刻,在她靠在他懷里,感覺到他所有的溫柔和愛的這一刻,她覺得什麼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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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招黑

    片子拍攝得很是順利,楊綿綿在一個月后就結束了自己的工作,打道回府,鄒奕也很滿意,雖然因為電影里有不少暴力鏡頭,在上映時必定會分級而失去一部分的觀眾,但對于楊綿綿來說,已經足夠了。

    等到電影開始宣傳之際,不僅美國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在國內更是掀起了驚濤大浪。

    媽蛋我們辛辛苦苦拼搏那麼久但連好萊塢的影子都沒碰到,一個十八線的小明星說是說跑去讀書,居然拍了電影回來,有沒有天理了?!

    雖然不是大導演,雖然不是大制作,雖然題材很特殊,但大家還是下意識地忽略了這一點,因為就算是這樣,那還是好萊塢啊!

    不可否認的是,就是有人一直迷信著國外的月亮更圓,因此就借著楊綿綿的事大肆貶低其他明星。

    而其他明星的粉絲則毫不手軟地回嗆楊綿綿要演技沒演技就知道賣悲慘身世,以為找了個美國佬拍部電影就進軍好萊塢了,實際上都是放屁等等。

    鄒奕當然不會放著不管,他要給楊綿綿樹立的形象就是天才女神,名校、高智商、美貌還勵志,于是請了一票水軍給她洗白。

    還有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在那里起哄造謠,一時之間網上熱鬧得不得了。楊綿綿自己登陸微博看新聞都有點懷疑那個人是不是她自己。

    可最讓她無語的當然是她什麼都沒干,但黑她的人只增不減,尤其是貌似看好她實際上卻是用她來貶低其他人的“粉絲”更是一粉頂十黑,仇恨值拉得妥妥的,她都要哭了〒▽〒

    “我是天生不討人喜歡嗎?”她捧著手機哭瞎在廁所,“為什麼不管做什麼都有人黑我,有沒有天理了,冤不冤枉啊!

    鄒奕比她淡定多了:“明星怕黑?別開玩笑了,是怕沒有知名度,越炒越熱,黑怕什麼,回頭洗白就完了,況且你也沒啥黑點啊,遲早的事,先刷個臉熟嘛!而且不遭人嫉是庸才,她們羨慕你是應該的。”

    “幸好是在國外。”楊綿綿這會儿慶幸了,“這里一點水花都沒濺起來。”

    “那不挺好的,你看著吧,事情還沒完呢。”

    其實這一波的炒作是鄒奕推波助瀾的,這也是他之前和制片方商量好了,借由這個噱頭為這部電影打開中國的市場,大家受益,皆大歡喜。

    所以就只能委屈楊綿綿了。

    正如鄒奕所料,國內的宣傳才剛剛開始,就是為了電影上映做准備,這大約醞釀了半個月的時間,正好片子趕上了暑期檔,所以就算是衝著國人演的片子,電影院里都有不少人去看。

    看了之后發現,哎喲,還有點出乎預料。第一是故事改編自真實案件,格外震撼人心,尤其是楊綿綿飾演的女主角對漠然的旁觀者說:“你們永遠不知道這些所謂司空見慣的事對當事人造成了怎麼樣的影響,你們的忽視,才是最可怕的事。”

    觀眾里,有些是施暴者,有些是受害者,還有更多的是對這些事視若無睹的旁觀者。

    校園欺凌的現象一直存在著,但這一次,終于被人足夠重視了起來。拍攝這部片子的導演並不擅長拍商業片,他專門拍恐怖驚悚片,有意思的是,他並不是為了恐怖而恐怖,所有的故事到頭來人們都會發現其實魔鬼固然可怕,可依舊殘存著一絲善良,而人心黑暗起來,才是真正的地獄。

    其次,楊綿綿的表演的確可圈可點,她的美貌值足夠,哪怕在大熒幕上依舊沒有什麼瑕疵,勝在年輕漂亮,滿臉都是膠原蛋白,而且五官非常協調,並不會給予人看久了就覺得疲勞怪異的感覺。

    當然,最精彩的要數她殺人的片段,影片並沒有很誇張地讓她大顯身手,大秀武功,她殺人的方法都是很實際的,用魚線割斷喉嚨,用機關砸扁人頭,或是用化學藥劑將人活活燒死在浴缸里,著實秀了一把殺人方法,說不出得帥氣。

    更重要的是,作為一個理科生,她拍戲的時候完全本著認真負責的態度,把之前劇本里殺不死人的bug改了一下,如果真的有人去嘗試,會發現這是完全行得通的辦法。

    后來這也引起了一大波的討論,有人認為這部片子應該被禁,但有人反唇相譏,問那些怕教壞觀眾的人,一個人要殺人,拿刀砍都行,你還能不讓人家用菜刀了?

    總之,這一切都為這部片子好好宣傳了一把,票房雖然不能與大片相比,但也絕對是賺得盆滿缽滿。

    正當鄒奕以為一切都朝好的方向發展時,微博上的一位名人,也是一個知名的富二代發了一條微博諷刺她:

    二代目v:

    一方面把自己塑造成出身貧苦但勵志考上名校的美女天才,一方面卻想盡辦法嫁入豪門,妹子,你的臉有是有多大╮(╯_╰)╭

    原本已經因為電影而對楊綿綿改觀不少的人又頓時對她產生了極為糟糕的印象,大家紛紛求深扒。

    二代在圈內的影響力不容小覷,而且一向有信用,大家不認為他是在蓄意抹黑楊綿綿,輿論頓時一邊倒了。

    楊綿綿都要委屈死了:“這誰啊,誰和我過不去要黑我啊!誰要嫁進豪門了啊!我是結了婚的人!”

    她氣得在床上亂蹦,荊楚聽見動靜過來看了一眼,沒當回事就出去了,但轉念一想好像不大對,又折返回去:“給我看看,誰說你了那麼生氣?”

    “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富二代!”楊綿綿怒極反笑,“我哪里要嫁進豪門了,黑我也有點真實依據好不好?!”

    荊楚特別冷靜地把對方的微博認證看了,然后摸她的頭:“噢,這個人我認識,我給他打個電話啊,你乖乖的,別生氣了。”他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去陽台打電話了。

    楊綿綿憤憤不平:“真是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

    小黃機圍觀了片刻,弱弱地問:“綿綿,你確定……他說的不是荊楚嗎?”

    “啊?”楊綿綿根本沒往那里去靠,仔細一想,等等,對啊,我男朋友好像是有錢人來著_(:3」∠)_

    她訕訕笑:“你那麼一說,我好像無言以對啊!”

    這個人荊楚還真的就認識,他是以前玩得挺好的一個小朋友,比他大概小五歲,和白皎皎的關系更好一點儿,這一次關于楊綿綿的事,他就是從白皎皎嘴里聽說的,那自然就變了味道,把楊綿綿描述成了一個費盡心機嫁進豪門的綠茶婊。

    荊楚好說歹說,才解釋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真不是那樣的,你應該相信我的判斷能力……她就是去演戲演來玩玩的,我們綿綿是要當科學家的。”

    楊綿綿探頭偷聽,聽到這句被他惹笑了,當科學家什麼的……真的好像是幼儿園里的豪言壯志,被他那麼一本正經地說出來,說不出得難為情。

    荊楚打了半個小時的電話解釋這件事,最后煩了,干脆下了通牒:“不准那麼說她,不然你連我也別認了拉倒!”

    他在小伙伴里還是很有地位的,一向都是扮演大哥哥的角色,雖然依舊很不爽楊綿綿,但還是發了第二條微博道歉:

    二代目v:

    行了,你們是真愛(¯▽ ̄~)切~~算你命好,找到了一個好男人

    楊綿綿被他這種態度氣到了,從相冊里翻出來之前拍的結婚證的照片,po上微博打臉:

    羊咩咩:

    你羨慕也沒用

    [照片]

    發了一條還不過癮,心想既然說了那就閃瞎你們的狗眼!

    她把手機里存著的荊楚給她做飯的照片全都整理發了出來,每一條都是九宮格,每一張都令人垂涎三尺。

    羊咩咩:

    我男人做的飯!早飯、中飯、晚飯、夜宵、下午茶、零食、狗糧!你羨慕嗎!都是我!的!二代目

    [照片][照片][照片]

    [照片][照片][照片]

    [照片][照片][照片]

    她發完才覺得神清氣爽,然而,大家的注意力都跑偏了:

    1l:女神女神,我想問為什麼包括了狗糧?!

    2l:好像混進去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3l:秀恩愛,分得快

    4l:就我一個人還在關心女神已經結婚了而且嫁的是豪門?難道男方還會做菜?

    5l:想知道楊綿綿嫁了哪個二代,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

    這一天,楊綿綿刷微博刷到了深夜。

    這一天,又一名少女在公路上失蹤。

    昏暗的地下室里,只有一燈如豆,昏迷的少女漸漸蘇醒,視線慢慢恢復了清晰,她聞到了一股說不出的腥臭味,讓她難受得呻~吟了一聲。

    眼前出現了斑駁老舊的牆壁,女孩子捂著頭慢慢坐起來,之前的事浮現在了腦海里。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是因為車子突然拋錨而在公路邊不得不停下來求助,沒過多久,有一輛路過的車要幫她的忙,她還沒來得及道聲謝,就覺得腦殼一痛,頓時就失去了意識。

    想到這里,她一摸腦門,果然還有一灘粘稠的血凝固在那里。

    她警覺起來,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這個地下室狹小極了,但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扇門緊緊關閉著,她扑到門前想要拉開來,卻發現自己被反鎖在了里面。

    “放我出去!”她拍著門大喊,卻只能聽見自己的回聲。

    叫喊了十分鐘都沒有任何的回音,她覺得有點累了,靠著門緩緩坐下,把頭埋在了膝蓋上,明明什麼都還沒有發生,她卻已經害怕得不得了了。

    而就在此時,她聽見嗤嗤嗤的聲音。

    那是什麼聲音?她在腦海中拼命搜尋自己的記憶,然后瞬間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是了,那個聲音……是磨刀聲。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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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6 23:39:17 |只看該作者
第216章 番外一

    荊楚回過神來的時候,迎面飛來的是一個碩大的籃球,他下意識地一抬手,把籃球穩穩接到了手里。

    隊友還在等著他投籃,沒想到他接到球卻突然愣在了原地,他們叫了半天才回過神:“荊楚,你怎麼了?”

    “沒事。”荊楚轉了轉籃球,突然覺得眼前的情景是那麼眼熟又遙遠,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他的高中。

    寬敞的籃球場,聳立的嶄新教學樓,干淨而澄澈的天空,沒錯,這的的確確是他的高中。

    他抬腕看了看手表,哈,果然,這年月,的確就是他真真實實的十八歲。

    換言之,今年他們家小羊才八歲,還是一個萌萌噠的小蘿莉。

    “嗨!”高中時的好友拍拍他的肩膀,“發什麼呆呢?”

    荊楚把球塞進他手里:“我有事先走了。”

    “哎,等等!”朋友急了,“我和一班的班花說了你在這里的,她有事找你。”

    荊楚已經在旁邊的觀眾席上找到了自己的書包和外套:“我今天真的有事,先走了。”

    說完,也不顧其他同學的挽留,匆匆回到家里。

    十八歲那年,他還和父母住在京城的別墅里,荊秦的身体還沒有惡化,不曾離開國內,白香雪也沒有徹底和家里決裂,四海為家。

    十八歲那年,楊綿綿還一個人在南城的小屋子里,無助地成長。

    等等。

    一推門進去,荊楚的視線就被坐在客廳里的小蘿莉吸引了,面無表情地低著頭,一雙大大的眼睛沒有什麼表情,整個人瘦骨嶙峋的,看起來才五六歲。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不可能認不出她。

    “你回來了,看,媽媽給你找了個小媳婦儿。”白香雪一貫愛打趣自家成熟的儿子,這會儿看到他回來就忍不住和他開玩笑。

    荊楚放下書包走過去,想要摸一摸她柔軟的頭發,但是克制住了,他蹲下來問:“你叫什麼名字?”

    “楊綿綿。”她微微抬起頭,瞅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不理他。

    荊楚輕輕笑了出來。

    白香雪還在那里誇耀自己的豐功偉績:“老秦,我和你說,我帶著律師往那里一站,那個渣男就慫了,乖乖把監護權讓了出來。”她變了特別溫柔的表情,“綿綿,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了,不要怕啊。”

    楊綿綿還是不聲不響,看起來也沒什麼表情,但荊楚看得出來,她眼神的意思就是:我的家在南城,這不是我的家。

    “儿子,你要好好照顧妹妹噢,不可以欺負她。”白香雪對自家儿子一向放心,也不過是白囑咐一句。

    誰想到荊楚特別淡定地說:“不是說是我小媳婦麼,我當然會照顧。”他把手伸到楊綿綿胳膊下面一抱,整個就把人抱起來了,姿勢相當熟練。

    楊綿綿被他猝不及防的動作嚇了一跳,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他,荊楚把她抱到廚房里去,打開冰箱:“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冰淇淋和蛋糕。”

    八歲的楊綿綿很沒有出息地被冰箱里滿滿當當的食物給吸引了,但是她看了很久,搖搖頭,又低下頭去不說話。

    荊楚當做沒看見,從冰箱里拿了一盒冰激凌和奶油蛋糕,一手抱著她一手拎著吃的,把她抱回自己房間去了。

    白香雪:“Σ(°△°|||)︴儿砸我開玩笑的!”她一臉震驚地看著荊秦,“老秦,你儿子是怎麼了?”

    “不是你讓他照顧的麼。”荊秦對她眨眼,“你在擔心什麼?”

    “……我、我是說著玩的,他不會真的以為是買來的童養媳吧_(:3」∠)_”

    “阿雪,你儿子不傻。”荊秦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就別操心了,孩子都那麼大了。”

    白香雪依舊保持著震驚的表情:“但是,但是我把綿綿帶回來是我要養女儿啊!不是讓我儿子養媳婦啊!這不對啊這!”

    “阿雪,畫展要開始了。”荊秦岔開了話題,“我正好出門,送你去吧。”

    “啊!”白香雪一看時間,壞了,她還和那個畫廊老板約好了今天去看畫呢,“等我一下,我這就走。”

    看著她急匆匆離開的樣子,荊秦嘆了口氣,毫無防備就帶個小姑娘回家,記得帶律師卻沒記得給人家安排房間和學校,這帶孩子還不如儿子帶呢。

    至少放心。

    而荊楚把人抱回房間,把冰淇淋和蛋糕拆了,楊綿綿對他依然警惕,並不吃,荊楚耐心充沛,挖了一小勺送到她嘴邊:“嘗嘗看,很好吃的。”

    楊綿綿瞪了他好一會儿,大概是他身上所有的物品都散發著熱情而善意的信息,她終于張口舔了舔,鮮奶味濃郁,酸酸甜甜的,很是好吃。

    “你叫綿綿是不是,是一只小羊嗎?”荊楚一勺勺喂她吃蛋糕,“我以后叫你小羊好不好。”

    楊綿綿看了他一眼,不吭聲,卻是把一小塊蛋糕和一小盒冰淇淋都吃了。

    荊楚拿了紙巾,輕輕替她擦著嘴角的碎屑,現在的楊綿綿一張小臉那是真的太小了,他一只手都嫌大,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愈發顯得一雙眼睛又黑又大,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

    “要看電視嗎?”荊楚問她。

    她搖搖頭。

    “那我們來參觀一下你的新家吧。”荊楚不容分說把她重新抱起來,結果被她嫌棄了:“你臭。”

    荊楚愣了一下,失笑:“好好,是我忘記了,我去洗個澡換一件衣服,你在這里等我好不好?”

    楊綿綿點點頭。

    荊楚在自己的書架上找了本百科全書給她,楊綿綿果然感興趣,低頭看書就不理人了。

    他拿了衣服,飛快去浴室衝了個澡,換上干淨的衣褲,把頭發吹干,然后再去抱她:“現在不臭了吧。”

    楊綿綿湊過去聞了聞,點點頭。

    “真可愛。”他沒忍住,在她臉頰上啄了一下,但楊綿綿卻像是受到了襲擊,突然推開他,跳下床警惕地站到門邊,隨時准備奪路而逃。

    荊楚知道自己心急了,他是習慣和她親近了,但對于八歲的楊綿綿來說,他還是一個陌生人,所以他馬上道歉:“對不起小羊,我冒犯你了,下次不會了,你不同意,我就不親你好嗎?”

    “離我遠點。”楊綿綿冷冷說,“我不是非要呆在你家里不可,你不要以為用這個可以騙我。”

    她從小長得漂亮,也不是一次兩次被不懷好意的人揩油了,次數多了,自然知道警惕和防備。

    荊楚:“……”他輕咳一聲,“小羊,你想的有點多。”他張開手臂,“過來,我抱著你帶你走一圈。”

    “你走開。”楊綿綿卻是對他產生了戒心,寸步不肯靠近他。

    荊楚嘆了口氣:“好吧,那就沒辦法了。”他覷見她放松的那一瞬間,伸胳膊把人抱起來,楊綿綿拼命掙扎,他不為所動,拍了拍她的屁股,“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我又不是戀童癖,想什麼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楊綿綿咬住他的脖子,“我要去找阿姨,我要回家。”

    “從這里到南城有多少路,你沒有身份證,沒有錢,你要怎麼回去,偷偷躲在人家車里?我覺得你有這個膽子,但是你怎麼知道那不是人販子的車,不會把你賣到山里生孩子?說不定又把你拐去當叫花子討飯,也有可能遇到真的變態。”荊楚穩穩抱著她,“乖一點,等放假的時候我陪你回家,我媽帶你是不是帶的很急,你什麼行李都沒帶。”

    楊綿綿這才露出些微落寞的表情來,她太急于脫離父親和繼母的控制,所以才會義無反顧就跟著白香雪來了,只來得及和路邊的石橋說一聲,讓它們轉告家里人一切都好,她只是出門一趟,會回家的。

    但來了才發現,也許路比她想的遙遠很多,她不知道怎麼和白香雪開口說要回家。

    “真的嗎?”她松了嘴,抿著唇看著他。

    荊楚點頭:“我保證,你也乖一點,好不好?”

    楊綿綿像是覺得和他達成了交易,勉勉强强點點頭。

    荊楚這才抱著她在家里走了兩圈,告訴她哪里是什麼地方,問她想選哪個房間當臥室,但問出口他就自己回答了:“算了,你住哪里都太遠了,睡我旁邊那間房吧,一會儿我們挑一下風格和家具,你自己布置好不好?”

    “不用。”楊綿綿扭頭,“有地方睡覺就可以了。”

    “噢,那你就睡我那里吧。”荊楚逗她,“反正你那麼一點點,睡半張床就夠了。”

    楊綿綿對他怒目而視。

    白香雪和荊秦都趕在晚飯前回來了,今天是楊綿綿到這里的第一天,他們都希望給她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然而,開飯沒多久就發現自己分分鐘被儿子打臉。

    白香雪:“綿綿來,多吃點,不要客氣。”

    荊楚:“等等,先喝完湯暖胃。”他盛了半碗雞湯給她,撇去了所有的油脂,只剩下清湯,看著她喝完。

    白香雪:“你都瘦成什麼樣了,來,多吃點。”

    荊楚:“不准吃太多吃撐,你只有這一碗飯,但必須吃完。”他給她的碗里只盛了七分滿。

    白香雪:“綿綿來嘗嘗這個!喜歡的話讓阿姨每天給你做。”

    荊楚:“不可以挑食,不可以只吃自己對面的菜。”他說著把她最愛吃的几樣菜都給夾到了她碗里。

    白香雪終于怒了:“儿子你干嘛呢!綿綿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別理他!”

    荊楚很淡定:“是你讓我照顧她的,聽我的。”

    “咳。”荊秦終于忍不住笑意,借著咳嗽聲掩蓋了自己的笑聲,“阿雪,吃飯,還有,你有沒有給綿綿安排房間。”

    白香雪:“Σ(°△°|||)︴我忘了!”

    “她這几天先和我睡。”荊楚面無表情地說,“我已經訂好家具了,明天就能送來,明天我帶她去買衣服,你就不用去了。”

    白香雪表示不服:“我才是她的監護人,而且當然應該是我陪她去買衣服了,對不對綿綿?”

    “你明天早上有繪畫課,下午約好了去和人做spa,晚上你不是要去跳舞嗎?”荊楚不動聲色,把白香雪說得啞口無言。

    白香雪惱羞成怒:“老秦!你看你儿子!”

    荊秦很和氣地對楊綿綿笑一笑:“把這里當成是自己的家,有事情找荊楚就可以了,”又抬頭問荊楚,“錢夠不夠用?多帶綿綿到處走走玩玩,我把司機留下。”

    說到這里他才想起來荊楚上個月已經考到駕照了:“要買新車的話,賬單直接寄給我就好。”

    白香雪幽幽地說:“老秦,我也想買新車。”

    “家里的車你隨便開,撞壞一輛我買一輛,但是,其他的還是等你和人家結婚了再帶去當嫁妝不遲。”荊秦倒不是不舍得那點錢,但想想白香雪一次又一次被人騙,他真是于心不忍,“還有,人家陪你一年才准你給人家買房,而且兩百万以下,多了我不簽支票。”

    白香雪:“……我看起來真的那麼好騙嗎?”

    楊綿綿:“(⊙o⊙)…”她好像發現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荊楚見怪不怪:“再來喝碗湯。”

    楊綿綿戀戀不舍看著還沒吃完的糖醋排骨,她還沒有吃飽〒▽〒

    “只能吃那麼多,晚上還可以再吃一頓。”荊楚摸摸她的腦袋,“吃多了撐著胃會難受的,知不知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楊綿綿還是不情不願答應了。

    結果晚上真的還有一頓夜宵,糖蛋一個,雖然不多,但甜甜的,吃到胃里都是暖暖的。

    楊綿綿捧著碗吃了個干干淨淨。

    “牛奶也要喝,還有鈣片和維生素片。”荊楚照顧她是輕車熟路了,衣服床家具都沒買,也沒忘記叫阿姨去買了鈣片。

    楊綿綿乖乖吃了,她剛洗了澡,沒有帶換洗的衣服,白香雪的睡衣根本沒法穿,是荊楚借了她一件新的,注意是新的t恤讓她當了睡裙來穿。

    意外的萌萌噠呢。

    吃了夜宵被趕去刷牙,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楊綿綿已經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荊楚把床鋪好,讓她睡進被窩里去,楊綿綿一開始還有點抗拒,但真的睡了才發現自己其實一點儿也不討厭他的味道。

    “要不要我給你講故事?”荊楚在書架上翻了半天,翻到一本志怪小說,“要聽嗎?”

    楊綿綿把腦袋縮進被窩里:“要講你就講吧。”

    荊楚故事講了不到三分鐘,就看到她睡熟了,呼吸均勻,他合上了書,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小羊乖。”

    楊綿綿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手腳都是暖暖的,她打了個哈欠,一扭頭就看到了睡在旁邊的人。

    荊楚把她摟在懷里,姿勢很親密,照理說她應該覺得防備的,可不知怎麼的,就是覺得躺在這里非常安心,她竟然不想起來。

    “小羊乖。”他還沒有睡醒,只是下意識地把她摟緊一點,嘴唇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碰,楊綿綿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覺得這種感覺新奇又酸澀,她說不好是什麼感覺。

    但真的,她現在一點儿也不討厭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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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番外二

    這一天,荊楚果然說到做到,帶著她買衣服去了,也不用她決定什麼,拿起衣服往她身上比一比尺碼,就說買下來。

    逛了不到一個小時,楊綿綿就不得不拉他的衣袖:“不要買了,夠了,我不要那麼多衣服。”

    “我們小羊那麼漂亮,當然要打扮得好看。”荊楚蹲下來摸摸她的頭,“沒關系的好嗎?”

    買衣服還只是一個開始,買完衣服還要買內衣內褲襪子帽子鞋子書包……最后楊綿綿實在忍不住,拉住他不讓他走了:“我不要買了,我要回家。”

    她那麼一點點的力氣可沒有什麼用,但荊楚看著她那個樣子就覺得好笑:“真不要了?”

    她點頭如搗蒜,荊楚想了想:“那我們去訂家具好不好,給你自己選個床和書桌。”

    楊綿綿點頭,只要不買衣服了,怎麼都行。

    選家具比買衣服還要快,因為荊楚就給她訂了一套粉紅和白色相間的一整套家具,包括了床、櫃子、書桌等等,都是特別少女但是並不俗氣的那種淡粉色。

    楊綿綿躲在他身后,使勁拉他衣服的下擺:“我們回去吧。”

    這是她今天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大概這樣買東西的樣子把她嚇到了,她一點都沒有以后可以過上好日子的期冀,也不覺得多開心,反倒是有點惴惴不安。

    尤其是京城她人生地不熟,一到商場里不用荊楚說她就牢牢牽住了他的衣服下擺,都快拽下來了。

    荊楚偶爾從玻璃的倒影里看到她躲在自己身后的樣子,不知怎麼的,覺得特別好笑特別有趣,他從來沒有看過她這個樣子,楊綿綿的蘿莉時代居然那麼萌。

    第二天買完東西,第三天就去逛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看景點是要力氣的,楊綿綿人小体力也不好,一天只能玩儿一個地方,饒是如此,雍王府逛到一半也就走不動了,是荊楚抱著她走完的。

    他一個十八歲的大男孩儿抱著一個八歲的小蘿莉不要太搶眼,一路上都有人過來和他們搭訕,更有一個小男孩非要送給她一串糖葫蘆。

    荊楚無語,沒有想到楊綿綿的魅力是打小就有的,幸好這丫頭饞是饞,但真沒有隨便接受別人好意的習慣,就是扭過頭把臉埋到他頸窩里,不理人家小男孩了。

    “妹妹,給你吃!”小男孩拿著糖葫蘆,努力誘惑小蘿莉。

    “不吃。”楊綿綿對所有人都有警惕心,“我們去那邊。”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指揮他往旁邊走。

    荊楚很滿意她的表現,特地給她買了一串糖葫蘆吃,他給的東西她已經不再拒絕了,大大咬了一口,甜甜的糖裹著酸酸的山楂,味道很不錯。

    “不要吃太多糖,當心蛀牙。”荊楚想起來換牙的事了,“嘴巴張開我看看,有沒有蛀牙。”

    楊綿綿問:“蛀牙是什麼?”

    荊楚掰開她的嘴看了看,放心了,也對,楊綿綿連糖也沒得吃,怎麼會蛀牙呢。

    “我們回去了,明天我帶你去故宮好不好?”

    “我跟你去,你什麼時候送我回家?”大概是荊楚是唯一一個看到她真面目的關系,楊綿綿在白香雪和荊秦面前都話不多,看似乖巧,但在荊楚面前卻露出了本性。

    她還想著要回家,這里再好,都不是她的家。

    荊楚頓了頓,問:“你不願意留下來嗎,你可以轉學到這里。”

    “我要回家!”她鏗鏘有力地拒絕他,“你說了要帶我回去的,你不能食言!”

    荊楚靜靜看著她:“所以,你以為跟我出來是再和我談條件?楊綿綿,我是希望你能在這里玩得開心,如果你不想出來,我們就不出來,我不希望你覺得我們是在做一個交易。”

    楊綿綿原本咬著糖葫蘆的動作就停住了,她真的玩的不高興嗎?未必,但她也記得時時刻刻提醒自己,這家人再有錢,和她也沒有關系,她的家是那個家徒四壁的地方,是那個一貧如洗的地方,這些熱鬧,這些富貴,都和她沒有關系。

    她怕她在這里待得久了,日子過得太好,會忘記自己的家在哪里。

    可她不能忘記它們。

    想到這里,她眼圈都紅了,連糖葫蘆都不想吃了,她吸了吸鼻子,故作不在意:“沒什麼好玩的,我想回家。”

    荊楚看著她嘆了口氣,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楊綿綿心里惴惴不安,偷偷去看他,卻發現荊楚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她心里忐忑,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帶自己回家。

    夜里,她睡在自己的新房間里,蓋著新被子,卻怎麼都睡不著覺。

    新來的小伙伴們都很興奮,一直在聊天,她覺得吵死人了:“你們別說話了,煩死了,我要睡覺了!”她把耳朵捂住,縮進被窩里去。

    可睡卻怎麼也睡不著,她突然有點想念昨天晚上了。

    荊楚此刻,卻在和荊秦說話,父子兩人坐在壁爐邊喝茶,荊秦問:“這兩天一直在陪綿綿?”

    “嗯。”荊楚點頭承認,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荊秦委婉道:“你從小就愛護弟妹,我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我也覺得你會好好照顧綿綿,但是,她畢竟八歲了。”他點到為止,給儿子留些許余地,沒有說他最近和楊綿綿太親密了。

    荊楚笑起來:“爸,我是真的把她當未來老婆在養的,真的,我不是在開玩笑。”

    荊秦難掩錯愕:“這,不是很妥當。”

    “爸,你不用太擔心,我沒有別的想法。”荊楚道,“我會照顧她,等到她長大了,如果願意那自然最好,如果不願意,就當是個玩笑,我會像妹妹一樣照顧她。”

    荊秦不解:“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這是他最疑惑的地方,荊楚從小的確很疼愛姐妹們,但從來不會有這種要把一個小女孩養大了當老婆的想法,這太不可思議了。

    “大概是希望照顧她一輩子吧。”荊楚現在和父親說話,難免就帶了一絲成年男人的成熟和穩重,大概是這份深思熟慮打動了荊秦,他覺得荊楚心中有數,並不是一時興起。

    “那麼你要記得,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可以。”

    “我永遠不會傷害她。”荊楚頓了頓,又壓低聲音,“我會永遠愛護她。”

    “那就照你說的去做吧。”荊秦拍拍他的肩膀,“你已經成年,你自己的未來,你的事,你自己決定。”

    而荊楚的決定,就是選擇放棄京城的大學,去念了南城大學。

    他收拾行李,准備帶楊綿綿回到南城,白香雪對此很幽怨:“你真的能照顧好綿綿嗎,不然還是留在這里,讓綿綿讀這邊的小學吧。”

    “我會照顧她的。”荊楚一件一件收拾東西,后來發現很多東西都沒有必要帶,全都重新買就是了。

    可楊綿綿又舍不得拋棄朋友,坐在衣櫃前面發呆,不知道怎麼開口。

    最后還是荊楚和她打了個商量:“想把這些新衣服都帶回去,可以,那我可以住在你家嗎?”

    “你要住我家?”楊綿綿茫然地問,“我家很破的很小的,和你的房間一樣大。”

    荊楚笑眯眯地說:“我會給你付房租的,你覺得可以嗎?”

    他住到家里?楊綿綿想了想,覺得自己居然並不抗拒,她故意就問:“那你會給我多少房租?”

    “你要多少?”

    楊綿綿小心翼翼豎起一根手指:“一百塊。”

    荊楚忍著笑,和她擊掌為誓:“那就那麼說定了。”

    于是,只在京城逗留了半個月的楊綿綿打道回府,重新回到家里,去過那樣好看的別墅之后,她回到家里對荊楚就有點不好意思:“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真的要住在我家嗎?”

    他摸出一百塊交到她手里:“給,房租,包租婆。”

    楊綿綿咬著嘴唇看了他兩眼,見他真的沒有反悔,趕緊把錢塞進小布包里,壓在枕頭下面,喜滋滋地想,下個月有飯錢啦~\(≧▽≦)/~

    她一時高興,就話多了起來:“我可以把床讓給你睡,要不要我帶你去買毛巾牙刷?”

    “我來收拾就行了,你去睡午覺吧。”荊楚開始忙著收拾東西。

    等楊綿綿一個午覺睡醒,發現家里大變樣了,新買了寢具,新買了家電,新買了鍋碗瓢盆,東西多了好多,但並不顯得擁擠,而是被恰到好處得收拾干淨了,唯一還在裝的就是空調,工人正在外面裝。

    “你干什麼?”楊綿綿瞪大了眼睛,像是不認識自己家了。

    “收拾一下,差不多了。”荊楚把錢找給工人,把地掃干淨,然后拿了錢和她說,“走,帶我去菜場,我們買菜做晚飯了。”

    楊綿綿暈乎乎地被他牽去買了菜做了晚飯,在家里吃上了一頓熱騰騰的飯菜,等天色暗了下去就開了空調,屋里頓時降了溫,她只蓋著一條毛巾毯就覺得很舒服了。

    “不要對著空調吹。”荊楚讓她睡到靠牆的一面去,給她把毯子拉拉好,“睡吧。”

    他熄了燈,黑暗里,她可以感覺到他就睡在自己身邊。

    隔壁照例可以聽見嘈雜的聲音,有人上樓她會聽見腳步聲,但是那麼久以來,她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會在深夜被聲音驚醒了。

    她不用再害怕會不會有小偷進來偷東西,她不再害怕會有喝醉酒的人來敲她的門。

    有人在她身邊,她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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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番外三

    家養一只小蘿莉聽起來萌萌噠,但實際上卻和情侶同居大不一樣。尤其是這只小蘿莉好奇心旺盛又聰明得很。荊楚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才讓楊綿綿真正願意親近他。

    然而真的親近他了以后,她本性暴露,會和他鬧脾氣了,也不哭不鬧,就是不說話,惡狠狠地瞪著他。

    “其他的事都好商量,這件事不行。”荊楚熟練地往鍋里加糖加醋勾芡,香噴噴的糖醋排骨無時無刻不在勾引著她的饞蟲。

    楊綿綿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可我真的想去啊,又不貴,我自己有錢。”

    “你覺得我會答應你一個9歲的小學生和朋友出去玩儿?”荊楚瞅瞅她,“被拐了怎麼辦,把你拐到山里去給老男人當媳婦啊。”

    楊綿綿扁了扁嘴,連飯也不肯吃就蒙頭睡覺,這是她表達生氣和抗議的唯一方式。

    “好了,別發脾氣,你想去哪里,我周末帶你去。”

    “你老管我,我不要人管,誰要和你一起去。”她和他賭氣,“你出去,這是我家。”

    荊楚看她一眼,拿起外套出去了。

    楊綿綿沒想到他真的走了,反倒是愣了,呆了三秒鐘跳下床,砰一聲把門關了:“走就走!愛走不走!壞人!”

    結果天色一點點暗下去,她等著飯菜都變得冰冰涼,他卻還沒有回來,楊綿綿本來只是發脾氣,但這會儿卻真的害怕他不回來了。

    “他是不是真的不回來了?”楊綿綿不由小聲問,“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她是突然從無拘無束變成被人管東管西,不習慣是肯定不習慣的,但如果非要說起來,肯定是覺得安心比拘束多得多。

    他是唯一一個對她好,肯照顧她的人了。

    她越想越難受,不知道什麼時候低聲抽泣起來。

    哢噠。門開了。

    荊楚回來看到滿滿一桌沒有動過的飯菜有點意外,他還以為他出去了楊綿綿會在家無法無天開心死了呢:“怎麼沒吃飯?”

    “你不是不回來了麼。”她尚且還在賭氣。

    荊楚對她的脾氣摸得一清二楚,才不和她的口是心非計較:“我買了蛋糕,你吃不吃?”

    “買了蛋糕我也不會原諒你的。”她咕噥著跑下床,“我要餓死了。”

    “先吃蛋糕,我把飯菜熱一熱。”荊楚是拿她沒辦法了。

    “你剛剛出去干什麼了?”她問。

    “你牛奶不是喝完了麼,我買了新的,給你換了朱古力口味的,還有巧克力糖和餅干蛋糕,明天上課帶著去吃。”

    “噢。”她嘴角往上翹一翹,“去了那麼久,都怪你,我要餓死了!連糖醋排骨都冷了!都怪你!”

    荊楚瞥她一眼,嘆口氣:“好好,都是我的錯,吃飯吧好不好?”

    總体來說,生活還是比較溫馨的,不過也不是沒有有摩擦的時候,最明顯的就是楊綿綿十二三歲那會儿。

    楊綿綿從小就懂世界上很多人是衣冠禽獸,她從不輕易對人敞開心扉,但她對于男女之別還是懵懵懂懂的。

    和她一樣對這些事還糊里糊涂的女孩子不在少數,可楊綿綿與他們不同的是,她和荊楚朝夕相處了那麼久,日日夜夜睡在一起,小時候感覺不大,大了總是有異樣的感覺。

    她也說不好是什麼時候對性別產生了那麼清晰地認識,大概是生理課老師讓男女生分開上了,又或者是在熒幕上看到了判斷性別的器官。

    好像一瞬間,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東西就發芽了。她的身体開始出現了曲線,她開始感覺到了發育期時,男女的性別之差被進一步放大了。

    然后有一天晚上,荊楚回來在浴室洗澡,她睡得迷迷糊糊地也想去上廁所,門沒關,一拉就開了。

    她就完全看到一個不同于自己所認識的身体,平時穿著衣服還不覺得,但那一剎那,她感覺到了很大的不同。

    他的肩膀很寬但腰卻很窄,他的胸膛她曾經靠過,溫暖又可靠,他的肌肉有著流暢的線條,更關鍵的是,她好像看見了一個女孩子完全沒有的東西。

    當時她懵了一下,刷一下拉上門,蹬蹬蹬跑回床上躺好,拉起被子往頭上一蒙,覺得自己臉都紅了。

    荊楚比她淡定很多,洗完澡出來和她說可以去上廁所了,她卻不去,硬是裝作自己睡著了。

    但她卻沒法忘記那天看到的,從那時起,她覺得新世界的大門被打開了,她開始注意到一些從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比如有的時候晚上睡覺睡迷糊了,會聽見他在輕輕喊她的名字,可仔細聽卻聽不清,睜眼一看他在衛生間,有時候還會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硌著她的腿了,她一把推開以后,他的表情也奇怪。

    好奇心旺盛的楊綿綿當然不會甘于無知,默默查了書又審問了洗曬的衣褲,得到了一個讓她面紅耳赤的答案。

    從那以后,她睡覺就貼著牆睡,再也不肯靠在他懷里,而且總是看見他就覺得臉紅,特別不好意思。

    荊楚當然感覺到了她的變化,她不再無所顧忌,知道害羞了,不願意老被他抱,抱一下還要被推開。

    有什麼東西在悄悄萌芽。

    后來他就換了兩床被子睡,她終于覺得自然多了,夜里荊楚看到她的睡顏,總是只能自己一遍又一遍苦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會要多久。

    再一眨眼,她好像是一夜之間就變成了少女,十五歲的花季,亭亭玉立。

    少男少女到了青春期的時候,總會有自己的煩惱,楊綿綿也不能例外。

    她最近就一直在為一件事而苦惱,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但不管是笨蛋還是聰明人,都會遇到的困擾。

    有人和她告白了,送情書的是同班的班長,一中的校草,她因為跳級,今年念高二卻只有十五歲,雖然她覺得自己其實已經可以念大學了,但荊楚認為她不需要走得那麼快,課程如果輕松的話,享受青春也是很重要的体驗。

    什麼叫青春呢?不戀愛,能叫青春嗎?楊綿綿對著桌肚里的情書,有那麼一點點的少女心泛濫。

    校草當然是長得高高帥帥,衣著干淨,學習成績又好,還是學生會主席,在老師面前也很有臉面,班里有很多女生都在暗戀他。

    如果說收到情書的時候沒有那一丟丟的竊喜,楊綿綿自己也是不會相信的。

    所以一直到放學,她都很猶豫,要不要答應呢?

    她雖然才十五歲,但是現在的小孩子普遍都早熟,班里早戀的人還不少,但對于他們而言,最多是抱抱親親,絕對沒有進一步的接觸的。

    但楊綿綿不一樣,別人家里到了有性別意識的年紀,男孩和女孩自然就會有許多禁忌,女孩子會知道洗澡的時候不能被人看到,不能被男生摸胸,不能被親。

    但她身邊總有一個散發著男性荷爾蒙的成年男人,那感覺又是截然不同的。

    “吹頭發就吹頭發,你在那里發什麼呆呢?”荊楚洗完澡出來就發現楊綿綿拿著吹風機發呆。

    楊綿綿當然不會招了,她眼珠子一轉,說:“今天有人和我表白了,是個大帥哥,我在想要不要答應,你覺得我要答應嗎?反正我也不會影響成績。”

    荊楚沉默了整整三分鐘,問:“你喜歡他?”

    “我有點想談戀愛。”她托著腮,像是一個典型陷入戀愛幻想的少女,就差粉紅色的背景泡泡了,“你覺得呢?”

    “如果你決定了,何必問我。”荊楚淡淡說。

    楊綿綿感覺到他不高興了,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很明顯能發覺他的心情並不好:“你不高興嗎,你不是說我應該享受青春嗎?”

    “過來。”他對楊綿綿招招手。

    楊綿綿一蹦一跳走過去,穿著的連体睡衣上的尾巴隨著她的動作搖擺了一下:“怎麼啦?”

    荊楚把她拉到身邊:“你今年十五歲了,不是八歲,你是大姑娘了,你知不知道?”

    “所以我可以談戀愛了?”她一臉欣喜。

    荊楚看著她:“所以,我打算搬出去住了。”

    這句話順利地讓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七年的時間,足以讓她敞開心扉,從身心都極度依賴他:“你要去哪里啊?”

    “你大了,不適合再和我睡一張床,住一間房間。”荊楚故意用輕松的語氣說,“你還會有男朋友,以后就是你男朋友抱你了,我不能抱了。”

    楊綿綿噢了一聲:“為什麼,我從小就和你睡一起!”

    “小的時候,我們可以和很多人很親密,和父母,和兄弟姐妹,和朋友,但長大了,會有性別意識,你是女生,而我是男人,男女之間是距離是非常敏感的,只有情侶才可以靠得那麼近。”

    荊楚耐心地和她說著,“你只能和你的男朋友靠那麼近,但要與其他男人保持安全距離,任何人一旦確立了戀愛關系,都應該這樣,為自己也是對對方負責。”

    楊綿綿看了他一會儿:“那你要搬走,是不是因為你和別人談戀愛了?”

    “現在還沒有。”荊楚不動聲色,“不過是遲早的事。”

    楊綿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牢牢看著他,荊楚也靜靜和她對視著,良久,她突然輕哼了一聲:“別以為我笨,說到底你就是不想我和別人談戀愛,你以為我看不出來會上你的當嗎?”

    荊楚:“……我沒有說可以或者不可以。”

    “你是想我在你和別人之間選一個,要麼和你親近,要麼和別人,你以為我聽不出來嗎?”楊綿綿翻了個白眼,“你好無聊。”

    荊楚頗沒好氣:“愛信不信。”

    “不信,畢竟有些人晚上睡覺老抱著蹭我卻只敢拉拉我的手,還當我不知道!”楊綿綿爬上床准備睡覺,“我就是給你留面子不拆穿你而已。”

    荊楚伸手過去擰她腮幫子:“這是很正常的生理現象,你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那你是把我想成了誰?”楊綿綿都躺下了又重新站起來,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地俯視他,“說,說不出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你就別睡我家了。”

    “我交房租的好吧。”荊楚准備關好門窗睡覺了,“再講就真的搬出去了啊。”

    楊綿綿和他置氣:“搬就搬,不搬就不是男人。”

    “沒大沒小。”荊楚鎖好了門,“你知道什麼男人不男人的。”

    楊綿綿哼了一聲,沒立刻回答,但等他睡進被窩的那一剎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抓:“我答錯了嗎,我生物考試也是滿分!”

    “別鬧,這不是你能亂摸的地方。”荊楚虎著臉嚇唬她。

    楊綿綿表示不服:“真不讓?”

    “松手。”

    “不讓就不讓。”她痛快地放了手,“你不讓總有人讓,還說不定喜歡我那麼做呢,我可以讓他也摸我。”

    不用懷疑,她的確就是親眼看到過校園里的情侶躲在樹叢間接吻,女生的衣服都被撩到胸口了,男生的手就伸在衣服里,還拉著她的另一只手伸進自己的褲子里。

    荊楚果然緊張起來:“有人這麼欺負過你了?”

    “嗯哼。”她不回答。

    荊楚的聲音徒然嚴厲:“楊綿綿,和我說實話,別裝傻。”

    “你才不要裝傻。”楊綿綿推了他一把,委屈死了,“從我小時候就抱我一起睡覺,誰欺負我,不就是你欺負我麼,現在還要不認賬,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能不知道有個男人每天抱著我睡是什麼意思麼,你還不肯說。”

    “我哪不肯說了,你剛來我們家我就說你是我小媳婦了,你自己不當真啊,那我也不提了。”荊楚捏了捏她的鼻尖,“別委屈了,嘴巴都要掛油瓶了。”

    楊綿綿把頭縮回被窩里去:“我不理你了。”

    “那就算是你同意了啊,楊綿綿我和你說,妹妹是妹妹的待遇,女朋友是女朋友的待遇,小媳婦是小媳婦的待遇,你自己趕緊選,不然我就真搬出去了。”荊楚拍著被窩下的一團,故意嚇唬她。

    楊綿綿探頭出來,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樣子,飛快在他臉上親了口:“睡覺了,我明天要上課。”

    “這是什麼意思?”荊楚似笑非笑,“趕緊的,我們把名分定一定,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楊綿綿認真地說:“我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睡在一起,住在一起,永遠都不要分開,這是什麼待遇?”

    “我最想給你的待遇。”荊楚在她的雙唇上留下一個羽毛般的輕吻,“我愛你,我一直在等你長大,你自己知不知道?”

    “我知道。”楊綿綿緊緊抱住他,“我很快就真的長大了,你再耐心等我一下,好不好?”

    “好,我有耐心等,你先把你的腿和手收一收好吧。”荊楚把話說開了,自然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塊石頭,但現在真是痛並快樂著。

    真是的,花了七年,不能明著說讓她推卻,要循循善誘,讓她自己發現他的不同之處,讓她再也不能離開他,那真是費勁了心血。

    現在看看,路漫漫其修遠兮,要吃到嘴還有得忍呢。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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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6 23:40:39 |只看該作者
第219章 番外四

   也不是因為她二十歲就是博士畢業,而是因為她每到十二點都會有很奇怪的表現。

    十一點五十分,他正好路過她的桌邊,發現她正盯著電腦屏幕發呆:“之前的資料……”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她拍著桌上厚厚一疊紙,示意相關的資料都在這里了。

    荊楚接過來翻了翻,的確按照時間順序都排好了,一目了然。

    正說著話,五十八分了,她飛快問:“還有事嗎?”

    “你有事?”荊楚原本沒打算那麼早就讓她參與辦案,雖然局長把人吹得天花亂墜,但他依舊想先看看她的能力。

    她扭頭看著鐘:“到飯點了。”

    荊楚恍然,原來她每天守著時間趕去食堂吃飯,這也是令人哭笑不得。

    “那你吃完飯來一下我辦公室。”

    “噢。”

    十二點零五分,荊楚做完手頭上的工作准備去食堂吃飯,楊綿綿卻已經回來了,提了一個塑料袋,里面是三個大肉包,食堂專賣,皮厚肉少,但是管飽,可因為味道不怎麼樣,一直沒人吃。

    她不是經濟特別困難就是口味太重。

    很顯然,美女誰都喜歡看,關注楊綿綿的人多了去了,因此過不了多久,荊楚就在大嘴巴的柳玉嘴里得知了她的八卦。

    家境貧寒,靠助學貸款念的書,每個月還貸之后生活費就寥寥無几了,幸好食堂早晚都有飯,她每天准時無誤去吃三個肉包,以至于每天准點去吃飯的小警察越來越多了……

    “你們真是閑得蛋疼。”荊楚面無表情看她一眼,“報告寫完沒有?”

    柳玉:“……隊長我只是一個小文員求放過好嘛?”

    “寫吧,今天晚上給我。”

    “隊長,我詛咒你一輩子找不到女朋友,前兩天是不是剛跑了一個?”柳玉陰測測地笑著,並沒有想到,詛咒從楊綿綿到警局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楊綿綿進警局后的半個月,荊楚發現自己的工作量輕了一倍不止,這小姑娘年紀小小,但能力著實不賴,一個可以頂柳玉這樣的十個,能分配到他的手下,柳局長對他很是不薄。

    如果只是聰明也就算了,破案效率也高得不可思議,很多現場只要去看一遍,她就能細心地發現很多容易被別人忽略的線索。

    于是破案率也頓時飆升。這樣的屬下,真是不得不讓人喜歡,荊楚在別人面前再嚴厲,對著她也不禁會露出笑意來。

    但天才大概多多少少都有點毛病,楊綿綿也不例外,她喜歡一個人安安靜靜去案發現場找線索,有一次他就看見她站在牆壁面前一動不動,好像是在思考,但更像是在發呆。

    神奇的是,她后來在這面牆里找到了失蹤十多年的受害者。

    可饒是如此,荊楚也不會對她產生什麼不應有的感情,在他看來,她還只是一個小孩子呢。

    轉機出現在他們一起去云南的一次緝凶,因為是個女逃犯,所以他想了想,沒帶柳玉,帶上了楊綿綿去參加追捕。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但沒有人會料到,竟然地震了。

    他們來不及逃離,他第一時間抓住了楊綿綿的手,帶著她往室內最堅固的地方躲去,就只隔了一秒鐘,天花板塌陷,他純屬本能地把她往懷里摟,兩個人抱成一團蜷縮在角落里。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几分鐘,但更像是過了好多年,搖晃和塌陷停止了,荊楚睜開眼,發現一片黑暗,他被灰塵嗆著咳嗽了几聲,一邊伸手試著摸周圍的環境,卻被人拉住了手:“別摸,這邊都是鋼筋。”

    “楊綿綿?”荊楚想要扶起她,卻發現他們所處的空間極為狹小,根本無法動彈,他們的身体緊密的貼合在了一起,“你沒事吧?”

    她悶悶的聲音從他胸口傳來:“沒事,就是腿伸不直。”

    “將就一下吧,沒被壓到就不錯了。”荊楚苦笑。

    她就不做聲了。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荊楚聽見她問:“你害怕嗎?”

    “有一點。”荊楚坦誠,“我們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呢。”雖然不是第一次生死一線,但這樣等死或是等救援的還是頭一次,他無能為力,只能等待。

    可是楊綿綿卻說:“我不怕,我已經寫好遺書了。”

    “你這准備工作挺充分的,這是你第一次出警啊。”之前楊綿綿都沒有親自抓過凶手,沒想到她第一次就連遺書都寫好了,荊楚不免調侃了一句。

    她說:“我是十歲的時候就寫好了。”

    荊楚一驚,不知道怎麼接話,她卻自顧自地問:“我們死了,會算是殉職嗎?我養了一只狗,會把我的撫恤金給我的狗嗎,我在遺書上寫了,我所有的現金都給我的狗作為撫養費,我的房子賣掉之后捐掉,我的書和家具都送給后面那條街的老頭,他們應該會照著做吧?”

    “我們不會有事的。”荊楚的心反倒是柔軟起來,“你別擔心,會有人來救我們的,我們要堅持下去,好嗎?”

    楊綿綿卻挺無所謂的:“我不怕死,死了也沒什麼,我們家海盜會自己找東西吃,我也不怕它餓死,它會自己拿錢買東西,其他也沒什麼,死了就死了吧。”

    “話不能這麼說,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應該放棄自己的生命。”在這種時候,最要緊的就是意志力,荊楚怕她喪失希望后就真的出不去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當警察嗎?”大概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楊綿綿的話也比平時多了起來,她耐心地和他解釋,“我擔心我死在家里,臭了才有人發現,沒有人給我收屍,跳樓的話,死相太難看了,所以還是因公殉職聽起來好一點儿,會有人給我出錢收屍,會有人給我安葬,逢年過節,還會有小朋友給我去墓園獻花,我想了很久,才想到這麼一個辦法。”

    荊楚難以置信:“你就是為了犧牲才當警察?”

    “對啊。”楊綿綿很平靜,這一天是她想了很久的,雖然沒有想象中痛快,但並不是難以接受,“你怕死,是因為你有留戀,我無所謂,是因為我已經無所留戀,所以如果你需要活命,可以把我殺掉吃掉,但你要幫我養狗。”

    荊楚活了三十年,頭一次聽見那麼荒謬的交易:“楊綿綿,你……”他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半天才問,“你沒有任何心願嗎?”

    “心願?”她想了一想,“我想結婚,我想找個男朋友,我想有人對我好,我十几歲的時候是那麼想的,但現在發現,誰都靠不了,我活膩了,活著沒意思。”

    荊楚試圖喚回她的希望:“你不想周游世界嗎,不想穿漂亮的衣服,吃好吃的東西,再風風光光嫁一個好的男人?”

    “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我能比你早死,那樣我死的時候,”她的聲音有一瞬間的哽咽,“身邊是暖的。”

    荊楚一瞬間覺得呼吸困難,他放低了聲音:“別那麼說,我們都會沒事的。”

    楊綿綿不說話了。

    又過了很久,她問:“你渴了嗎?”

    “我還好。”荊楚剛剛從沉睡中醒過來,努力打起精神。

    楊綿綿往他手里放了一瓶水:“給你。”

    “你哪里來的?”荊楚擰開蓋子,想先給她喝一口,楊綿綿懶洋洋地拒絕了:“我不喝。”

    荊楚微微皺眉:“別鬧,不管怎麼樣,都要活下去。”他把水遞過去,結果正好打到了她的鼻子,她甕聲甕氣地說:“我不喝,你慢慢喝,堅持得久一點吧。”

    “楊綿綿!”荊楚發了脾氣,“張嘴。”

    他摸到她的臉,扳開她的下顎,灌了兩口水進去,直接把她給嗆到了:“咳咳咳,你干嘛呢,我不要你管。”

    “聽話。”荊楚拍了拍她的背給她順氣,把蓋子小心擰好,“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

    楊綿綿卻真的強上了:“我沒有發脾氣!我真的無所謂,你人不壞,你要活著回去,你還有爸爸媽媽,還有女朋友,以后還會有孩子,你只要幫我養狗就行了。”

    “有一口水喝,我們就分著喝,要活著就一起活著,要死,我也陪著你一塊儿。”荊楚特別平靜地說。

    楊綿綿卻被他陪著兩個字說愣了一下,突然心酸起來:“我不要你陪,我可以一個人的。”

    “你現在還是我的下屬,你得聽我的。”荊楚把她摁回自己懷里,“休息吧,節省一些体力,還要很長時間才行呢。”

    楊綿綿只好不吭聲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綿綿覺得肚子里空蕩蕩的,她倒是什麼都不想吃,但知道兜里有個包子,實在忍不住誘惑,搖醒他:“我有個饅頭,你吃了吧,我想著就覺得餓了。”

    荊楚忍俊不禁:“不想死了?”

    “想,所以讓你吃。”她把口袋里冷掉的三個大饅頭給他,因為從小挨餓,她現在有錢了就會在口袋里放點吃的,饅頭冷了也不難吃。

    荊楚照例拿過來,掰開她的嘴塞進去,絕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楊綿綿這一回反抗得不激烈了。

    荊楚想她有點斗志,就故意問:“想結婚啊,那喜歡怎麼樣的男人,出去以后我給你介紹好不好?”

    “也沒什麼特別喜歡的,不能太丑,我長得漂亮,他不能難看,不能太矮,不能太瘦,嗯……”楊綿綿絞盡腦汁,“會做飯吧,我想吃一頓家里的飯,十多年沒有吃過了,然后……嗯,會陪我睡覺,像你一樣暖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時候特別容易被感動,荊楚聽著聽著,險些落下眼淚來了,他想也沒想,脫口就說:“那如果我們出去,我們就交往好不好?”

    “不,我們在出去之前交往好不好?”楊綿綿比他還異想天開,“假裝我們是男女朋友,反正我沒有人喜歡,你也總是跑丟女朋友。”

    荊楚聽到后面忍不住失笑:“你又知道了?”

    “大家都知道,你工作太忙了,女朋友總是和你分手,好可憐。”

    荊楚不知道楊綿綿居然也這麼八卦,但現在兩個人恐怕再也沒有被救出去的一天,臨死前能那麼苦中作樂也不錯,他那麼想著,就點頭應承下來:“好啊。”

    “那我們就是情侶了。”楊綿綿一本正經地問,“那首先我們會干什麼呢?”

    荊楚想了想:“約會吧。”

    “約會是怎麼樣的呢?”

    “一般會先吃一頓飯。”

    “那我們就吃飯吧,在你家里吃好嗎,你會不會做飯?”

    “會,你喜歡吃什麼?”

    “蛋炒飯。”她說,“炒米線,炒面,泡面,我都喜歡吃。”

    荊楚靜默了一瞬,他覺得自己的喉頭酸澀起來,不由放柔了語調:“我會做很多菜,糖醋排骨,紅燒肉,蝦仁炒蛋,清蒸魚……你喜歡吃什麼,我都做給你吃好不好?”

    “我都沒有吃過。”楊綿綿笑了笑,有點惆悵,“聽起來都很好,那好吧,我們現在已經吃了飯了,然后呢?”

    荊楚就笑:“然后就該回家了,第一次約會就是這樣。”

    “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我約你去看了電影,你喜歡看什麼?”

    “什麼都可以,有什麼好看的呢?”

    “泰坦尼克號吧。”

    “這個我知道,是個愛情故事。”

    他們說笑著,仿佛真的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約會,但誰都知道那是假的,就好像是賣火柴的小女孩在火焰中看到的景象,不過是自己的幻想罷了。

    到最后,楊綿綿問:“這些都是假的,但是你可以親我一下嗎?”

    荊楚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她伸手摸了摸被他親過的地方,有眼淚從眼角滑落:“有點奇怪,熱熱的。”

    “會好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握緊了她的手。

    楊綿綿沉默半天,突然說:“你知道嗎,我現在突然不想死了,不,我想死得慢一點,然后這個夢,我可以做得再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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