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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話 痛徹心扉
他被抬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些面目全非,火,灼傷了他的皮膚……燒到了他的身體……救護車來抬走了他,她跟著他們跑去,想要拉著他的手:「蓮哥哥……是你麼……是你麼……蓮哥哥……!!!」
可是,他昏迷了過去……連眼睛也沒有睜一下。
她們將他抬上了車,天空卻忽的飛來一架直升飛機,呼呼的向下降落,最後終於是落在了破舊的房屋頂上。一群黑衣人從上面跳了下來,像是一個神話般,他們從護士的手中搶走了他。她撲了上去搶奪,卻被狠狠的推在了地上,她再爬了起來,終於看見他的手動了動:「停……」
「是,大少爺。」
抬著單架的黑衣人恭敬的站住了腳步,她立即撲了過去,卻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碰到他的身體,那般的無措,驚慌的落著淚:「是你嗎……是你嗎……」
「是我……我……你……要好好……活著……不要愛他……他……不是真的……愛……你……乖……堅強的……活著……我……總會……再回來……不要哭……」
這是他送給她最後的話,然後就暈厥了過去。她只能仰著頭,看著他的遠去……飛機扇起的巨大的風,將她單薄的身子,幾乎要刮了起來。
原來,他一直在守著她……原來是他……原來,是蓮哥哥……
悲嗆,已經不能表達,傷痛欲絕,也不能表達,撕心裂肺,也不能。
絕望,還是不能。
她是悲嗆,傷心欲絕,撕心裂肺,還有絕望。還有……憤然。
她起身向馬路跑去,誓死一般,不看車輛,衝向了馬路對面的電話亭。
「木村,你們在哪裡……不要告訴初……不要告訴任何人,我要過來……」聲音湮沒與城市的快流中,沒有了痕跡。
掛了電話,木村扭頭看向桌球邊的男子,一球中桿,滿球彩,他有贏了。
他慢慢的渡過邊桌,走到了初的面前,有些猶豫,卻還是問了出來:「初,你怎麼沒叫上夜離過來?她一個人在家吧?」
初邃手中的桿,卻頓了頓,再是一桿,卻偏了。
宮韻立即嘟了嘴,看向木村,輕輕的推了一下:「喂,木村公子,你煩不煩啊!!提那個女人做什麼!!初是我的!!!」她立即佔有似的挽住了他的手臂,這一次,初並沒有掙開,反而是由她抱著。
木村崖真的雙眼,隱瞞掃過,手指掃了掃胸口她推過的地方,冷冷的勾起唇角看著宮韻反問:「是麼。」卻再也沒有看他們一眼,轉身坐到了沙發上,宮烈抬頭看了看他們,再看了看窗外的一片大霧,思忖,庭兒怎麼還沒有來……
上了電梯,所有人都驚恐的看著她,甚至躲的遠遠地,如果不是她打了電話,讓徐秦開來護航,可能任她怎樣,也進不來這裡。徐秦開並沒有問她任何問題,任著她到這個地方,終於是到了十四樓,她止住了腳步,看著眼前這個俱樂部的大門,冷冷的咬了牙,沒有半個動靜。
「小離。」
「哥,你在這裡等著我,我很快就出來……」她哽咽了聲,伸手推了門,然後輕輕的掩上。
大廳裡並沒有人,看來,是在裡間玩耍。
棋牌……遊戲……健身……桌球……裡面有了動靜。她伸手,發現自己的手,都是灰燼過後的贓物……裡面的話,更是讓她止了手……
「還說呢,初本來就是我的!!那個女人哪裡配初了!!還有你們,為什麼要讓她和初談戀愛!!還算是從小長到大的麼……哥哥你也是,知道我會傷心,還這樣做。如果不是家裡有事,我早就到中國了……」少女的嗔怪,淡淡的流入她的耳朵,讓她整個人,全部的籠罩在黑暗中……
「她就是個第三者,人家的未婚夫都不放過,哼!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初,你還天天住在她家裡……你是不是和她……」
「那不重要。」他忽的打斷她的話,冷冷的聲音,一波一波的擊進她的心裡,像是強大的內力一般,摧毀了她所剩下的意志,「她,只是一個床伴而已,一個,暫時,和我胃口的人。」他陰鷙的雙眼,若有若無的看向窗外的大霧,慢慢的走向沙發,坐了下來。
「初!!你……會不會太過分了!」木村崖真卻站了起來,向他走了過去。
宮韻立即跑過去推開了他,然後坐到初邃的身邊,霸佔的挽著他:「才沒有。對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有什麼……雖然我也很難過……但是,初能回到我身邊,我就……很滿足了……」
「韻,幹什麼說的這麼可憐。初的心裡,沒有過別的人。他對夜離,從頭到尾都只是逢場作戲,只是為了利用她。如果不是為了讓你少纏著他點,他也不會這麼做,以後,你還是自己注意點。給他點清靜。」宮烈搖了搖頭,無奈的笑著。這個妹妹啊……就是嬌氣了點。
「什麼!!?真的?只是……遊戲?初,是真的麼?你和她談戀愛,只是遊戲!!?為了不讓我太煩人麼?」
她的胸口,像是被人緊緊的抓住了……然後用力的拽著,用力的捏過……疼痛著,強忍著的淚珠,始終沒有掉落下來,活生生的被自己嚥了下去……
沒有辦法呼吸了……沒有辦法……可是,還是伸了手,扭開了門,慢慢的從暗影中走了出來。
「我想知道,我在你眼裡,究竟算是個什麼東西!」一言一字,如毒酒般的噬心噬骨。但是,她依舊是痛飲下口,想要親自的嘗嘗它真相的味道。她還是想要親口問出來,不肯完全的屈服……
但見她從暗角裡走出來,他依舊只是背對著她,他的表情甚至沒有一絲的變化,依舊是冰冷如霜。連她,都想要一巴掌狠狠的揮在他的臉上,這個她愛的痛心徹骨的男子。
但是,他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沒有看到她一頭美麗的長髮,被火燒的……所剩無幾;也沒有看到,她渾身都是黑漆的贓物。沒有看到,她剛剛從一場大火之劫裡逃生而出。沒有看到,她倔強的臉上,是何等的絕望……
沒有任何解釋。
她笑了,狂妄而又悲切的大笑。笑的,淚珠都流了下來。她大口的呼吸過,像是在笑,原來這是一場煙火的遊戲,原來,自己就是一個被人操縱的木偶,原來自己愛的人,從不曾愛過自己。原來自己,真的什麼也不是……原來這些自以為是的愛情和幸福,都是別人玩樂的戲劇……原來,自己連東西……也不是……原來……
輕輕拍了拍一身剛剛從火災裡逃出來的破爛衣服,提起衣角,輕輕的拭過眼角的淚水,用自己還剩下的,所有的力氣擠出了生平做痛徹的三個字:「我、恨、你。」一字一頓,像是對自己說的話。
說完後,再也沒有看他一眼,轉身就向外面走去。門,依舊是大大的敞開著,木村和宮烈,還有宮韻驚愕的愣在了原地,只看見,她在向大門口走去時,身子卻忽的頓住,手似乎摀住了胸口,腿、向下軟去--
「夜離!!」木村立即拔動了腳步向外面走去,腳步卻也定在了門口。
看見了推門而入的徐秦開一個箭步過來,扶著她向下的身子,輕輕的抱了起來:「你……」他似責怪,又似心疼的看著她。慢慢抬眼,向屋內看來,向依舊穩坐的初邃看去,慢慢的勾起嘴角:「小子,你總會為你今天所做的,付出你應該付出的代價。你,也會痛悔終生。」說完,頭也不回的向門口走去,門,重重的關上。
木村慢慢的盯著地面,走了出去……
初邃的雙眼,終於是慢慢的動了動,彷彿才有了一絲情緒。
「我想……我也會後悔終生。」木村崖真無力的坐在了夜離差點跌到的地方,而地毯上,是一片血紅。
「她……吐血了……是怎樣的傷心,才會這樣的悸動……我們到底做了什麼……」他捂著臉的手,微微的顫抖,卻閃過她的模樣,嘴角的血,溢了出來,卻依舊沒有掉下眼淚……臉聲音也沒有。
「初。」一直在角落裡操作電腦的羅凱傑終於站了起來,「查出來了。徐秦開的父親在七年前娶的女人,就是八年前消失的夜離的母親。所以,她只是他的妹妹。而且……徐氏的夫人林靈在今天早上凌晨去世。」
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第一次,有了驚慌的感覺。門,再次被人推開,雲佩庭跑了進來,一臉的驚慌:「丫頭呢!!她們小巷著火……我找不到她……她在哪裡……我電話也沒電了……她人呢……!!有沒有來過這裡!!」
身邊,一陣涼風,他已經像狂捲一般的出了去,宮韻一個跌倒,沒有追身上去。
沒有方向……沒有……是不是,就要失去她了……是不是,這場荒唐的愛情,就要這樣的結束了。但是,他不允許!!!他還沒有說遊戲結束,她就不能走!!
她摸了嘴角的血腥,一個人蹲在街邊,身後站在的男人並沒有上前,只是由著她,看著她。
昨晚……到現在……整整二十四個小時。她的世界,就崩塌了……她的人生,就完了……哈哈……什麼?遊戲……第三者……預謀……那些,受了傷的人,那些鄰居,那些無辜的人都是這場遊戲的代價麼……哈哈……她笑的淚都流了出來,狂肆的流了出來……
抱著自己,放聲大哭。
天空,淡淡的開始飄著雪花。就如雪裡花一樣的美麗飄渺。
也許,自己錯了。自己,就不該,也不配去擁有愛情。所以,才會失去了那麼的人……媽媽……古蓮……還是鄰居們……
整條馬路,都變得驚慌。
這場青澀的愛情,走到了盡頭,人生或許,才真正的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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