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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月七兒 -【玩夜狂歡】《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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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01:42 |只看該作者
第三話 第一夜

  坐在床頭,她輕輕的擦著頭髮,眼睛卻落在擺在面前的手提視屏裡的Green身上,輕輕的微笑:「我知道你想罵我傻。」

  視屏裡輕輕的傳來某人的歎息:「你不是傻,你比我有勇氣,心胸也比我寬闊。」幽幽的聲音,似乎藏著委屈,卻又被自己強行壓了下來的哀歎。

  夜離卻冷冷一笑:「不是我有勇氣,是再欺騙自己,時間就來不及了。其實……」她看著Green,兩個人緊緊的對視,發現了對方眼中與自己相同的氣息,都是輕輕的一笑,不道明的默契,她放下毛巾,拉了拉浴巾,不讓它繼續下滑,還是淡淡的說:「其實,我很自私。我發現了,我是多麼的自私,你瞭解麼?」

  「不,你不自私。」Green搖著頭,如果她自私,那麼世界上全部都是自私的人了。

  「如果我不自私,我不會答應來到他的身邊,那麼最後我離開了,他會不會痛苦?我無法去想像。如果他痛苦了,那麼這一切又是我造成的。我的孩子們又怎麼辦?我多麼的自私,我自己知道。Green,有時候,勉強去僵持是最沒意義的,因為既然明朗了事實,我們就該去爭取。我多麼後悔,三年前沒有聽詹妮的話……」現在連爭取也不能了,只是抓住最後的一點時間……來安慰自己。也安慰著自己,他不會痛苦。或許,他不會在意。

  「你還來得及。」Green打斷她的話,這個秘密,她想夜離也只是告訴了她一個人。

  「不……我不想把最後的時間也浪費在無意義的治療身上。我自己清楚……我的身體已經是什麼樣子了。」已經殘破不堪,經不起任何的負荷。

  「如果你沒有這場病,那麼你今天遇見了他,你會到他身邊麼?」Green只是輕輕的問,而她自己似乎也明白了許多。

  夜離想了想,輕輕的搖頭。自己不會。就是因為這場病,才讓她意識到了自己的盡頭,才會下定決心到他身邊。如果沒有這場病,她沒有那麼多的勇氣。

  「所以,我們都是怯懦的人。」Green笑了,她們只是在找一個契機,然後給自己與那人機會。

  關掉視屏,她輕輕的靠在床頭,眼睛落向窗外,風拂動著窗簾,盡顯優美的姿態。門被人推開,她立即坐了起來,看向他。

  他淡然的站在門口,轉身關了門,眼睛始終沒有落在她的身上。而她,追著他的身影,看見他脫了外套,然後脫了上衣。她立即有些臉耳發臊的轉頭,卻還是瞟到了他健美精瘦卻又高挑的完美身材。聽見他解皮帶的聲音,她幾乎就要從床上蹦了起來。只能緊緊抓住身下的被子,有些不知所措。知道聽見了浴室裡的水聲,她才鬆了一口氣的再次坐落。

  有些撫汗的轉頭看向浴室,他走路都沒聲音的?心裡惴惴然起來,悄悄的下床,才發現自己竟然還圍著浴巾,該死。她立即連蹦帶跳,動作卻輕巧的進了更衣室。換好了自己認為最幼稚的青春卡通睡衣褲,才又赤著腳出了更衣室。

  還好,浴室還是關著的。她悄悄的弓著背,向房間的門口走去,心裡揣著兔子似的亂跳,手放在門柄上,正要扭動,身後卻傳來冷冷的聲音:「入寢時間,去哪裡。」淡漠的沒有一絲感情,卻讓她整個人都燃了起來。

  被抓了一個現行的……她在心裡默默淚了一下,然後轉身就笑:「我口有些渴,想下樓去倒水喝~~」眼睛卻在落在他身上的時候,差點噴出鼻血來,可不可以不要只圍半個浴巾~~這樣不僅有傷風化,還讓人氣血不暢。

  「這兒不是有水。」他若無其事的漠視女人眼裡的羞怯,望了望桌子上的紅茶,冰水,綠茶。甚至還有咖啡和紅酒,應有盡有。這個女人撒謊的功力明顯沒有進步。

  「我……我想喝樓下的不行麼?」強詞奪理她還是會的,哼哼。

  他卻輕輕的勾起唇角,慢慢的在沙發上坐下來,腿長長的伸開,悠閒而又散漫的抱懷看著她才輕輕的說:「你在害怕什麼?」心裡明明知道,卻還是問出了口,像是逗弄,非看她不知所措才願罷休般。

  「笑……笑……笑話。誰……誰害怕了?我告……告訴你,我才不怕和你睡在一起呢!!」熟不知,再一次落進他的圈套,不打自招。她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平時不是嘴不饒人,不是句句如珠麼?每次一見到他,和他爭鋒相對,自己就不會佔上風!!該死!她再一次低咒。

  他伸長手臂放到沙發壁上,也不笑話她,只是淡淡的眨著藍眸:「過來。」眼中的她,清純中帶著女人的嬌媚,更是動人,她難道不知道?

  「哦。」她乖乖的低著頭,只好走了過去。心裡卻在想,怎麼辦,怎麼辦,心臟都快跳出來了,自己不會真的就這樣被他吃了吧?那多不划算,自己多吃虧啊。投懷送抱,拉下自尊,還真的要陪睡?

  她站在了他的面前,而他只是輕輕伸手一拉,她就落在了他的懷裡,直直的坐在他的腿上,臀下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的慾望,如火般的存在。

  她立即瞪大了雙眼,從他腿上彈跳起來,驚詫的盯著他:「你……你……」

  「你是我的女人,別忘了。」他毫不掩飾的站了起來,俯視著她。

  「我……我沒忘……」情婦,本就只是床上的玩伴不是麼?

  她失落的眼神,他一眼就看得出她又想到了哪裡,輕輕的歎氣,伸手將她攬了過來,抱在自己的懷裡,無心再戲弄,只是挑起她的下顎,淡淡的看著她:「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快就答應了做我的女人。」他可從來沒有忘記過這個疑惑。畢竟這個作風太不像五年後的她,不是麼?

  她的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卻被自己很好的掩飾了過去,只是垂下眉,拿開他輕佻的手指:「你不是說過,我五年都沒有變麼。我對你……有過恨,有過濃烈的恨。但是……我依舊愛你,這點我無法欺騙任何人。」她轉過身去,不敢看他的眼神。雖然這是事實,但是現在說出來不免有些搪塞的意味。

  她沒有看見,他的眼神如狂狼般的湧動,熾熱,異彩藍光,洶湧澎湃的溫情緊緊的對著她的背影。只是一瞬,卻又被他很好的隱藏,不再異動。只是那溫情的眼神,不再減淡,一直瀰漫。

  「我只是,不想欺騙自己而已。」不想讓自己的生命最後,還那麼強裝倔強。「初,如果……哪一天,我走了……我是說,我離開了,再也不回來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就當做是……我做你女人的條件好麼?」緊緊咬著的唇,甚至泛出了血絲,靜靜的站著,想要聽見他的答覆。

  卻感覺有一具火熱的身子貼上了自己的背,有力的雙臂緊緊的將她蜷在自己的懷裡,如火的唇緊緊的貼著她的耳朵,輕輕舔舐,魅惑的低音如魔般的傳入她耳:「我告訴你,不要再妄想離開我。什麼條件,我也不會答應。你做我的女人,就是你命中注定的事情,不要和我講條件。」霸道的話,卻讓她輕輕的微笑,她知道,他會答應。

  「世事沒準。你知道我變了,至少是身份變了,我有功夫是你多次看見的,如果哪一天我因為組織的事情而死了,三個孩子……」只有用這方向的事情,來騙他。

  「夜離!」

  他扳過她的肩,俯視著她,眼睛裡的危險讓她微微心驚,不知道是說了什麼話得罪了他,卻依舊不知死活的繼續說了未說完的話,「三個孩子,我希望你可以撫養他們長大。」

  「這才是你的目的。你終於說出來了!!」他一聲低吼,憤怒盡顯,伸手推開她轉身就向外面走去。

  「如果我的目的只是三個孩子以後的歸處,那麼我不會答應做你的女人。我大可繼續抵制著你的任何行動,你就會憤怒的自己將三個孩子的撫養權奪過去!!你自己說過的,不是嗎?威脅我的時候,你說過。」慌亂,懼怕,讓她吼了出來,淚從眼角滑落,如果真的只是為了三個孩子,她不會飛蛾撲火。

  他的背影輕輕僵住,她說的沒錯,自己絕對會那麼做。

  但是,心裡面的怒火依舊那麼的旺盛,一個轉身,大步向她做來,伸手扣住她的後腦,用力的吻了下去。她緊緊的閉上眼,淚流滿面卻唇帶微笑,她知道,他答應了。那麼,她再也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了,再也沒有了。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輕輕啟唇,熱情的迎合著他的吻。他如火的舌盡情的在她的唇齒內魅惑勾引,另一隻手托起她的臀讓她緊緊的貼著自己。而她,妖嬈的雙腿纏上他的腰,他帶著她輕輕的旋轉,落在了床上,起身,伸手拉開自己身上唯一的遮擋物,讓自己的慾望盡情的落入她的雙眼。她立即害羞的捂著自己的眼睛,緊緊的咬著唇。

  他再次欺身壓下,將自己緊緊的抵著她的身子,幾乎快要融入骨血的緊擁,他伏在她的耳邊,低沉的說著:「不要說離開的話,不要說死亡的話,不要說丟下三個孩子的話。那是我們的孩子,我們要一起撫養。」似乎帶了些顫抖,他是多麼的害怕,再次聽見關於她的噩耗。那麼,他定是再也接受不下。

  她睜開眼睛,伸手捧著他的臉,那麼近的可以看著。仰頭,輕輕的湊上自己的唇,雙腿再次妖嬈的勾上他的腰,她輕輕的在他的唇邊吹起,讓他嘗到世界上最妖媚的蠱惑:「初……要我……」

  而他,再也不客氣的伸手,撥開她的衣服,細緻的吻落下,他只想好好的愛她,以後的每一天,都要好好的愛她。

  他的手掌,那麼寬闊而又粗大,撫遍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她的低呤那麼的妖媚而又要命,讓他欲罷不休的要著她一次又一次。

  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共同達到頂峰,這一次,是身心共同的結合。成為他們再次在一起後的第一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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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01:54 |只看該作者
第四話 情難忘

  「這是什麼!!」一摞厚厚的照片用力的被砸在了桌面上,而他只是淡淡的一眼掃去,全是一個美麗的東方女人,宴會,學校,住宅,任何一個地方都能看見她的身影。

  他手中握住的水杯緊了又緊,卻最終只是輕輕的放下手裡的水杯,再淡淡的伸手拿起一張照片,冷冷的看向面前的女人。她的頭髮,是一頭極致的金色大卷,優雅而又高貴的顯示著她的血統,只不過,現在她的臉上,出現的憤怒表情與其卻極致的不符。

  「如你所見,她是我的女人。」他冷冷的眼眸似乎沒有一絲感情,看著照片上的女人是,才有了一絲淡淡的暖色。

  「邃……你,你不知道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了麼!!?」

  「與我何干?那是你安排的不是麼?」他輕輕的坐了下來,沙發的另一端是另一個少年,懷裡正抱著一隻雪白色的摩薩犬,少年甚為安靜,只是靜靜的望著初邃和自己的母親。

  「你不是……一直也沒有反對。而且,宮韻那孩子不錯,你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

  「如果你再讓人窺視我的私生活,如果你再讓你接近她,如果你再如此的固執己見,我會讓你再一次嘗到失去兒子的滋味!!」他站了起來,冷冷的扔下手裡的照片,與女人淡漠對視。

  「啪!」一個巴掌,女人毫不客氣的呼在了她的臉上。

  「初邃!」樓梯口也傳來一個女人輕輕驚呼的聲音。

  初邃只是冷冷的擦掉嘴角的血腥,她用的力道,還真是大。毫不意外,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麼?心裡的冷漠卻再次擴散開來,轉頭依舊冷冷的對上女人的視線:「我說到做到。」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夜離。說完,就轉身向大門口走去。他自己怎麼樣也是無所謂,但是,對於夜離,他絕對不會妥協。

  「母親……」少年弱弱的喊了聲,卻急忙又看向門口已經遠去的二哥的背影。

  「初君,上樓去。」美麗的婦人輕輕的坐了下來,無力的看向小兒子。

  「哦……」少年地垂下眉眼,牽著摩薩犬向樓梯走去。在路過年輕女人身邊時輕輕的喊了句:「大嫂。」

  年輕女人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去學習吧。」

  「嗯。」

  看著初君離開了,女人才慢慢的走下樓,走到大廳裡,走到美麗的夫人邊伸手倒了一杯茶,端起來遞給婦人:「母親,喝茶吧。這是剛剛從中國運來的鐵觀音。您不是最愛喝麼?」對話,一直是中文。

  而婦人抬了頭,看向年輕的女人,輕輕的歎氣,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莫爾,來坐。」

  「是,母親。」施莫爾坐了下來,卻是極其優雅的只做了半個臀部,雖然很累,但是這麼多年都已經習慣了。

  「我對邃……有沒有太過分了?」美婦看向施莫爾,想要從她的臉上尋找出一點點的答案。

  施莫爾卻低下眉,沒有言語。

  「不怕,我不怪你。」知道她是有所顧忌,美婦輕輕的笑了笑。

  「是。母親對初邃……是有點,苛刻。」

  「可是我給過他三年時間去中國上高中。那是他答應我的條件,只有三年時間的自由,之後都要聽我的。」美婦有些委屈,雖然中間她做過一些不人道的事情。但是初永遠都不會知道,她會藏得好好的。

  「但是母親沒有說包括終身大事。」施莫爾輕輕的說,沒有畏懼的神色,卻全是對這個女人的尊重。

  「他如果想娶別的女人,那是不可能的。宮韻……那是,我欠宮家的。」低低的言語,卻包含了些許的心酸。

  施莫爾卻全能體會,輕輕的傾身將美婦擁在懷裡:「母親,愛情不是能用債來抵還的。」

  「但是你和揚兒……」說起這個名字,美婦哽咽了半響,才緩過氣來,淚始終沒有掉下來過,舒了口氣,繼續說道:「你不就是為了報恩才嫁給了初揚的麼?我都知道。」

  「母親……」

  「這些年苦了你了。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揚兒,但是知道,你十八歲就嫁給他,不是因為愛,只是報恩。」

  「母親,不要說了……我喜歡揚哥……」像親人一樣的喜歡。

  「你是我最好的媳婦。雖然揚兒走了……雖然……他走了,你卻依舊一個人過了七年……一個人撐著英國的公司……」

  「不要說了!」施莫爾站了起來,捂著自己的唇,轉身就向樓上跑去。

  而看著她消失的背影,美婦才拭了拭眼角的淚珠,眼睛裡一閃而過的詭異,看著樓梯口輕輕的說:「揚兒你放心,母親會為你守好你的媳婦。」

  施莫爾跑回房間,大口大口的喘氣,背著門板,淚洶湧而下。

  眼睛淡淡的落在了床頭的照片上,過了九年了,卻依舊那麼的鮮明。她輕輕的走了過去,拿起照片,看著照片上男人燦爛的笑,還有自己羞怯的眼神……那個時候,她才十八歲,而他二十五歲。嫁給她,就是為了報恩,報他一直默默的站在背後供著她讀書,默默的為了她為父母親換了債,治好了病。如果自己沒有遇見過他,是不是就不會有他施恩的後續?而自己也不會嫁進這看似奢華其實暗藏洶湧無寂的豪門。

  「揚哥,你為什麼要丟下我和念陽。為什麼……如果七年前,你沒有發生那場車禍……是不是,我們都還是好好的?母親不會變的這麼的怪戾,我也不會遇見他……我不會遇見他……」想起那個男人,心裡的悲痛越加的深痛起來,無力的坐在地上,抱著照片。

  「雖然我不愛你。但是我會好好的在家裡面相夫教子,不會到那險惡的商場,不會一次次的栽倒那個男人的手裡……不會愛上他,不會懂得什麼叫做愛情。不會這麼的矛盾……我知道,她還是發現了……她定是發現了……她能讓人追蹤初邃,那麼也不可能會放過我。我是不是不該奢望這場愛情?是不是……該要放手……」右手緊緊的抓住自己左胸腔的衣服,連手指節都微微的發白。

  房間是那麼的大,卻是那麼的空曠。寂寞在宣洩著他的無邊和無際。

  ***

  「總裁,這是公司這個星期的業務報表。」

  「嗯,好,我看見了。不錯。」她翻了翻,知道這一份資料再也沒有造假,她早已調查過,和這一份一模一樣,說明他們是認真做出來的真實數據。

  「公司的高層管理員我已經基本定下,名單我會給羅伯特,下個星期一的大會我不一定會來,他會代替我宣佈。」

  「是。」秘書小姐恭敬的抱著一摞文件,走出了辦公室。

  電腦裡傳出『叮叮』兩聲,她一個抬頭,卻發現是視頻邀請。一看名字,她卻一笑,立即接通,看著屏幕那邊蹦出來一個男人的臉,雖然那個男人實在美得不像一個男人,雖然他的臉讓很多女人都嫉妒,夜離卻還是乖乖的喊了聲:「哥!!最近去哪裡逍遙去了?都不告訴我一聲。突然失蹤,又突然出來,你在躲貓貓啊?」吐了吐舌頭,在哥哥面前,她永遠都是一個小孩子。

  「我找不到你大嫂了。」徐秦開點了桿煙,看著煙蒂輕輕的燃開,一閃一閃,煙霧慢慢的吐散,合著那種妖艷的臉,極盡的妖媚迷人。

  「哦?」夜離早就聽哥哥說過有個女人,還說以後就是她的大嫂,雖然他從來沒有讓那個女人公開過,但是夜離看的出來,他是極為喜歡那個女人的。今天的哥哥看起來,怎麼這麼怪啊……

  「她不是在英國麼?你在意大利怎麼找她?」隱隱的,夜離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對頭。

  「她回意大利了。」

  「你不是說她也是中國人?怎麼是回到意大利?」越來越奇怪,只好繼續追問。

  徐秦開抬頭看了她一眼:「她的夫家在意大利。去英國只是工作。」而這些天,她更是開始躲著自己。該死的女人,心裡忍不住的想要立即抓住那個女人,然後狠狠的打她的屁股一頓。

  夜離的心裡狠狠的驚訝了一把,難道哥哥和一個有夫之婦對上眼了?鄂……那爸爸不是要氣的心臟病發?不過,她不相信哥哥會做這種事……只好再問一句:「那個哥哥……她……她和她老公感情不好麼?」

  徐秦開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似乎情緒越來越不佳,伸手要去關視頻:「死了。」啪的一聲,就關掉了視頻。

  無言的……夜離只好默默的在心裡再驚訝一把。希望哥哥早日幸福吧。

  還沒有下班,輔導員就打來電話通知她:「夜離,今晚有一場宴會。是學校一年一度的盛宴,你必須出席。」說完不待她拒絕,輔導員就掛了電話。

  「喂?喂--!」氣哼哼的掛了電話,自從報紙事件後,她幾乎沒去過學校……現在,是不是好時機?有些猶豫,有些躊躇,還是站起了身,還是去吧。該是辦休學的時候了,雖然自己還沒有學到多少東西,但是……她自己也沒有想到,病情會加劇。

  剛剛出了辦公室,迎面而來的人,笑的猶如百花齊放的燦爛。極其諂媚的走上前來,瀟灑萬分的附近她的耳朵輕輕低言:「親愛的總裁大人,讓我送你回去,如何?」

  夜離一個跳離,伸手阻擋男人再次靠上來的身影:「停!!德桑.歐亞,你想幹嘛?」

  「追你啊。」說的好不客氣,笑的好不燦爛。

  「……拜託,已經夠亂了,你還來填一筆……」她終於嘗到了癲狂的滋味。

  「我是說認真的,親愛的總裁大人~」德桑.歐亞弓下腰,伸手牽起夜離的手,輕輕的在她的手背一個親吻。

  夜離一個措手不及,正要奪下手來,秘書小姐卻突然站了起來:「初先生……」

  夜離一個抬頭,對上一雙極致冰冷的眼眸,一顆心,忽的變得慌亂,急忙奪下自己的手,看向初邃,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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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02:09 |只看該作者
第五話 又見當年

  她望向他冰冷的眼神,似乎連一點溫暖的氣息也不復存在,只有致命的淡漠,淡漠到一定的極致,就是冰冷的巔峰。

  她動了動唇,突然連解釋的心都沒有,心一下子倦了下來。錯過身,走過德桑.歐亞,再走過站在那裡的初邃。輕輕的與他擦肩而過,自己進了電梯,伸手輕輕的的按下樓層,轉過頭去,再也不去看向他們。

  當電梯輕輕合住的時候,她的淚輕輕的落了下來。她卻慌忙的抹去,心裡的痛輕輕的散開,她不停的對著自己說,沒有關係……你們之間本來就少了信任……本來就是。但是他的眼神那麼的冷,讓你快要窒息了的疼痛,告訴了她,他在質疑,他在憤怒。但是,她本來就什麼也沒做不是麼?他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著她,憑什麼要用這種眼神,來刺痛她的心。

  而男人站在原地,眼神裡極致的淡漠漸漸的緩和,變得微微的淡漠,直直向對面的男人看去。德桑.歐亞只是輕輕的勾唇,戲虐般的看向對面的男人,眼裡雖然有一絲疑惑,卻還是盡可能的保持著自己的風度:「原來是初氏財閥的總裁初先生。怎麼,你預約了要見我們親愛的總裁大人小夜夜麼?真不巧,被你看見了這種畫面。」嘴角儘是暗昧,讓人遐想無限。

  初邃卻輕輕的勾起唇角,眼神裡一閃而過的輕蔑,雖然急速,卻還是被德桑一眼看見,心裡一股郁氣,卻只是僵硬了嘴角,什麼話也沒有再接下去,反而是等著初邃的反應。

  初邃只是看向秘書小姐:「過來。」

  秘書小姐立即站了起來,沒有絲毫猶豫的走了過來。是被他冰冷的語氣和讓人毫無拒絕的餘地的口氣給攝住,停在他的身邊才喏喏的開口問道:「初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

  「告訴你們總裁,孩子們我已經接回了家。還有,半個小時後,潮闌閣我等她。」說完就不再看一旁的德桑一眼,直接走向了電梯。

  秘書小姐一臉驚詫,孩……孩子?誰的孩子?還有……初先生為什麼要等總裁?難道他們兩個……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但是不敢有一絲怠慢,秘書小姐立即回頭去拿起電話。

  德桑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這個初邃根本就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孩子……孩子……他瞇了瞇眼,這裡面,有什麼秘密?還有,她和這個男人,是什麼關係!!?他也快速的離開,不過是樓梯道,下著樓梯,拿出電話立即撥了號碼:「喂?這個美男計是行不通了。我要一個更急速的辦法,你幫我查一個事情,就查……夜離有沒有孩子。對,廢話那麼多,想不想報仇了!!吩咐你的事情,就給我去做!」

  聲音冰冷的極致,含著微微的怨恨之色。

  電梯到了B1樓,她就快步的向自己的車走去。冷冷的上了車,絕揚而去。出了地下室,車子快速的駛過一輛寶藍色的跑車,但是沒有一絲停留。她當然知道,那是誰的車。但是現在,她的心裡又急又氣,什麼也不想去理睬。風有些微冷,秋天已經變得深沉,風的力度已經帶了些刀鋒,將她的意識漸漸撥醒,她的眼,變得迷離,想起初邃剛剛的反應,想起自己的反應……

  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為什麼要那麼生氣……一個驚異的念頭立即到了自己的心裡,但是她卻生生的壓了下去,不敢細想,他……他是吃醋麼?不……不,怎麼可能。而且,他怎麼突然來了公司……她揉了揉自己的頭髮,為什麼要這麼的煩啊!!自己也是越來越有驢的性子了……車子一個轉彎,電話響了起來。她按了下藍牙設定,掛上耳機,冷冷的接了電話:「喂。」

  「總裁,是我,秘書芬拉。」

  「嗯,什麼事。」她的心情也已經平復了不少,只是心裡微微的有些不妥然。

  「剛剛初氏財閥的總裁初先生對我說……要我轉達你,孩子他已經接回了家,還有,他會在半個小時候在潮闌閣等你。」秘書小姐有些忐忑的握著話筒,卻明顯的聽到那邊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然後電話就斷了音。

  一陣風被自己吸了進來,她被嗆的生疼。停下了車,輕輕的平復著氣息,手握著方向盤卻越發的緊起來,眼睛更是瞇成了一跳隙縫:「初邃……你個小氣吧啦的男人!!」至於為了報復她扭頭走開,這樣的……這樣陷害她吧……這下公司的人不都要知道……自己或許有小孩了……威信怎麼建立啊……揉了揉太陽穴,還是扭轉了車頭,向潮闌閣駛去。

  潮闌閣是一家高級的休閒Vip場所,也就是說,只有有錢的人才能進來享受裡面的服務。這有錢的定義和界限不是普通人眼中的有錢,而是這Vip場所的主管說了算。也就是說,他規定的哪家公司的高層可以進來,那個家族算是有錢人等等。或許這幾星期你還是窮人,下個星期就被潮闌閣分化為有錢人。全部都是潮闌閣的主管說了算。

  夜離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不是潮闌閣排斥她,而是她自己天生就不喜歡這種奢華的地方。買衣服,她自己滿滿一屋,不需要。化妝,她自己這些年學來的技術並不比專業人士差。SPA她更是不需要。將車停在潮闌閣的門口的廣場,她並不打算自己先進去,而是靠在車上等著初邃。

  果然沒有多久,他的車子遠遠的駛來,一個急速轉彎就停在了她的面前。車門被慢慢的推開,他的長腿慢慢的跨下車子,眼神裡的淡漠已經恢復如常,看見她也是往常那般的無所動搖。好像剛剛在公司裡的一幕並沒有發生過。她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了:「你……」

  「今天晚上,學校宴會,你做我女伴。」

  「什麼?」她刷的站直,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你瘋了?學校是你們家的,我……還有如果別人知道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她還是知道的,自己現在只是個『情婦』,情婦不是都見不得光的麼……

  他走了過來,站在她的面前:「你害怕什麼?」

  「我……我才沒有害怕。我怕什麼,笑話,我什麼都不怕。」她連死都不怕不是麼?只是他……不介意麼?

  「死鴨子嘴硬。不用為我擔心。這就是我的目的。跟我來。」淡漠的眸裡閃過一絲促狹,轉過身,嘴角微微的勾起。

  「目的?」她站在原地念叨,什麼目的啊……?他又有什麼目的和陰謀?該死的男人,想什麼她完全不知道!!只好跺腳的追身上去:「你等我一下,腿那麼長……」

  目的,就是將你在我身邊的事實,昭著於世。

  ***

  「痛,痛,痛……那頭髮卷的很適合我啊,為什麼非要弄直……直頭髮看起來又笨又蠢……又要減少一絲殺傷力……」鬱悶的女人一邊抱怨著一邊看向坐在旁邊看報紙的男人。

  他就那麼閒?她記得,他的公司可是比她的大上好幾倍……每天不是應該要忙死麼?現在還有時間在這裡陪她……不過,她的嘴角卻微微的彎起,從來沒有這樣……從來沒有等過她。他是個極致冷漠的人,不會浪漫,也不會衝動。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他都是永遠那個樣子。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才熱情如火,不停的喚著她的名字。想到這裡,她的臉一片潮紅,極快的低了下去,做頭髮的發燙卻不小心燙到了她的頭皮,她一個倒吸氣。

  「對不起,對不起夜小姐。頭皮氣小泡了……對不起,對不起。」髮型師手慌腳亂的幾乎快要急出眼淚來。夜離急忙的擺了擺手,雖然有些疼,但是這些痛對她來說已經不算是什麼了……

  一陣陰影罩在了自己的頭上,一隻冰涼的手指卻輕輕的觸上了頭上的小泡,她立即感覺到了舒暢了些,卻還是被它壓得有些痛。他的胸膛就在自己的臉前,還能聞到他身上獨有的男人味道,有些香,卻不是香水的味道……好像,就是初邃的味道。想起下午,自己好像倒有些過意不去了似地,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服:「初邃……我沒事。」聲音低低的,卻輕輕的傳進他的耳朵。

  「還說沒事。頭髮不要做了。」他冷冷的抬頭,輕輕的看向嚇在一邊的髮型師。髮型師的嘴唇發白,輕輕的抖索,只差要跪下來般的腿虛無力。這句話,足以讓他事業……然後永遠消失在沙龍界。

  「喂,那怎麼行!!這一邊卷一邊直的更醜了!!你不嫌棄我自己都嫌棄呢。」她白了男人一眼,「而且都是我自己剛剛不小心。是我亂動的。」她回頭看向髮型師微微的笑:「先生,麻煩你了,請繼續。但是……這次要小心哦。」她的微笑,如瓷器般的白淨而透明,妖妖而卓般的動人。

  髮型師立即感激的點頭:「我一定會好好給小姐做的。」

  她回過頭來,推了推依舊站在旁邊的男人:「你過去坐著,不要當我的視線。」她臉紅的快要喘不過起來了,他知不知道他自己的殺傷力有多大啊?她的心都要蹦出來了。

  他慢慢的推開,冰涼的手指卻移到了她的額頭,輕輕一彈。她立即摀住了額頭,他……他可以再幼稚點!!

  終於頭髮做好,她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一頭如瀑布般的直髮,在燈光下有些酒紅,拿在手裡細看,卻是濃黑。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五年前的自己……回到了清純的自己。但是,這張臉明顯的消瘦,下顎發尖,什麼時候,變成了瓜子臉……什麼時候,變得有些不再像自己了。輕輕的歎氣,又有了一群人來到身邊,拿著衣服在她的身上比來比去。

  她頭疼的看向沙發,咦?他人呢?她抽搐了三下嘴角,男人能坐下多久?奢望的越多,失望的就越多真是個真理。

  她閉著眼睛任他們在她的臉上細細勾勒,過了也不知道多久,聽見耳邊有人喊她:「夜小姐,好了。」

  慢慢的真開眼睛,輕輕的站了起來,一面鏡子立即搬到了她的面前。

  她輕輕的眨眼,輕輕的微笑。還不賴~嘴角的笑意如花,一頭長髮依舊披在腦後,一身白色的禮服是短短的纖柔抹胸群,左肩有一根細帶更是牽制她的左手,一朵白花被當做花環套在自己的無名指。禮服緊緊的包裹著她的身子,極致的凸顯她完美的身材。一雙白色的繫帶高跟將纖細的腳裸襯托的完美極致。本就美麗的五官,畫著淡淡的水妝,粉腮明眸紅唇。本來帶了三分病態的自己,完全的消失,反而是溫婉如畫的淡漠模樣。

  鏡子裡融入一個更是極致的身影,她輕輕的抬頭,看見他一身白色的燕尾服,將身材襯托的更是完美。低頭輕輕的笑,手被他輕輕的拉起轉身就向外面走去。

  ***

  安蒂學院一年一度的『極盛』宴會是最盛大的校園盛會。它盛大之一,只因為它規模龐大,耗資更是巨額巨資。第二便是出席的人,學校所有的董事都會出席。說起這所私人學院,不僅師資力量龐大,教學質量高,董事們更是一個比一個有來歷。最高懂事便是初氏財閥,然後是英國的古氏房產集團,美國的羅氏電器集團,日本財閥等。

  當夜離挽著初邃出現的時候,整個宴會到達了巔峰的極致,她美麗如煙如畫,他冷峻俊逸如稜如墨如冰。因為之前的報紙事件,整個學校本來就對他們抱著極其好奇的心思,這一下似乎關係明朗化來,所有人都驚呼著他們的出現。

  夜離輕輕的微笑,嘴角的僵硬隱藏的甚好。從看到那個金色頭髮的美婦盯著她的時候開始,她嘴角的微笑便變得僵硬起來,她怎麼不知道,那就是初邃的母親。想起古蓮說過的話,那場大火是不是真的和她有關係,她一直沒有查出來,但是,她可不打算真正的屈服,就那樣算了。那件事,她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所以,她要表現的好好的,好好的微笑,告訴那個女人,自己很好,很好。

  「伯母……他們……」宮韻站在一旁有些憂心的看向初邃和夜離,他不是知道他母親今天要來的麼?為什麼還要帶著她來?這不是……直接向他母親宣戰麼?他這麼做,之前她做的不是都白費了?宮韻正在想著,卻感覺到一旁的初母更為淡漠的氣息。她輕輕的轉了頭,只看見初母的眼眸裡沒有一絲的感情,嘴角更是冰冷,但是宮韻知道,她的眼神始終只落在一個人的身上,那就是夜離。

  「夜離!!」一聲驚呼,只看見一個如豹的身影快速的躥過,一個黑色的影子已經衝了過去緊緊的將這場宴會最閃亮的女人抱住。

  「咦?木村崖真!!見到你,真好!!」

  「哎呀,真的是你……」宮韻轉過頭來,輕輕的歎氣,從五年前開始,她就意識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四個並不想表面看起來的那麼冷漠對待夜離。其實,夜離都在他們的心裡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印象。

  宮韻轉身,不再停在初母的身邊,反而是自己走向大廳的最裡面。

  「喂。給你三秒的時間,放開他。不然某個人的眼神再停留就可以讓我在你身上開冰場了。」一個手掌輕輕的拍了拍激動萬分的東方男人,東方男人才萬分不捨的放開了夜離。夜離捂著唇輕輕的笑,看向男人輕輕的一笑:「宮烈。」

  再看向站在最後面輕輕向她點頭,眼睛裡卻有一絲友善的羅凱傑:「你好,羅凱傑。」再看向三個男人,特別是笑的像花兒一樣燦爛激動的木村崖真,終於是疑惑的問道:「今天,你們真麼來了?我……」

  「我們找了你五年。分別在四個城市,全世界的奔走。還好,你回來了。」木村崖真輕輕的微笑,原來,在洛佛爾看見的就是她,原來真的就是她。她沒有死,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夜離驚詫的看向他們,再扭頭看向初邃,他卻輕輕的扭過頭去,不再看向她。她的心裡緊緊的一扯,他們……有找過她麼?

  「來,讓你看看,我們還帶來了誰。」木村崖真拉著她的手腕,轉身就向宮烈背後看去。夜離隨眼望去,只看見站在遠處,正徐徐走來,滿眼淚水的女子。她沒有極盛的容貌,卻又完美的身材,俏皮的神情。但是此時,她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滿眼的不可置信,滿眼的驚喜,滿眼的激動。

  夜離輕輕的微笑,費了好大的勁才將淚水深深的憋了回去。她一步步的也向女子走去,四個男人站在一起,都想那兩個女人看去。她們輕輕的牽手,然後是緊緊的擁抱,他們都看見,從她們眼角滑下的淚水。好像回到了五年前,六個人,一起去郊遊,一起去看電影,一起去遊玩,一起去俱樂部的時候。只有他們六個人。

  「死丫頭……這麼多年,你是去了哪裡……你知不知道,你突然的失蹤,我是多麼的難過……我是多麼的自責,我是多麼的……」一口氣哽咽在雲佩庭的喉間,但是都沒有真是的感覺到她的觸感來的重要。

  真好,夜離,還能看見你,還能遇見你,終於是重逢,在這個美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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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02:21 |只看該作者
第六話 清風晚夜

  「你看,那個金髮的美婦,就是初的母親。怎麼樣,要不要去和她打聲招呼?」木村崖真望了望站在人去裡應酬交際的婦人,再看了看坐在另一邊的好友初邃。在和好友們喝酒的某人終於是慢慢的抬了頭向夜離和木村崖真看來,手中端著的高腳紅酒杯輕輕的在燈光下搖曳,只是淡淡的一眼,就撇開自己的視線,重新落回自己原本落定的地方。

  夜離輕輕的笑了笑,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想……我們沒有必要。」她從那個他母親的眼神中看的出來,她不喜歡自己。而且在看到宮韻時,夜離的心忽然就痛了,像是想起五年前古蓮的那句話,你知道麼?你是第三者……第三者。宮韻有什麼錯,自己又憑什麼這麼對待那個女人呢?她更是沒有必要去見初的母親,她知道,現在她只是初的情婦……依舊只是一個過客。

  心狠狠的被自己扯痛,有些窒息的胸口再也讓她坐不住,只好站了起來,準備出去透透氣,雲佩庭端著自己挑好的水果走了過來,卻見夜離準備出去,而木村崖真坐在原地一臉高深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什麼。

  雲佩庭立即快步走了過去來放下了手裡的果盤,向夜離喊去:「丫頭,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出去……」她輕輕的微笑,夜離回了頭,輕輕的點頭,微笑更為甜美。

  初邃抬了頭,宮烈立即伸手輕輕的壓住他的手腕:「沒事,她們那麼多年沒有見面……讓她們聚聚。到是宮韻,你應該去找找她,今天你這麼明目張膽的帶了夜離來,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你要記住,她是我妹妹,不是不想幹的人。」宮烈的話裡,同樣藏著深深的淡漠冷情。

  初邃輕輕的抬手,落下宮烈的手掌,只是淡淡的舉起手中的酒杯,然後冷冷的勾起唇角:「我早就在第一天就對她說明了。就算是你的妹妹,我也不會妥協。」

  宮烈有些無奈的歎息:「就是因為知道,你不會妥協。所以才放心,放心讓她撲這趟渾水。其實她,什麼錯也沒有,唯一的錯,就是不該愛上你。而且是整整二十二年。」從她還在襁褓中算起來,似乎,她的生命中,只有那麼一個耀眼的男人。

  他的話有些矛盾,讓木村崖真蹙了蹙眉,卻隨即想通過來,之所以放心,是放心初並不愛她吧?或許只有他真正的不愛,才能讓宮韻徹底的清醒,讓她看清未來,去尋找屬於她自己的幸福。

  但是他還是有些擔心夜離,而且他有那麼的事情想要問她,那麼多的事情想要對她講……他還是站了起來,毫不猶豫的向她們消失的地方走去。初邃只是抬了一下眼,眼底的冷漠隨即一閃而過,連宮烈和羅凱傑也沒有捉到。

  三個男人坐在那裡,是所有人灼目的源地,但是他們依舊自我,彷彿周圍來的一切都對他們沒有絲毫的影響。只是他們各懷心思,沒有人看得出,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

  「這就像是我的夢想,夢想著有一天還可以和丫頭你這樣,手牽著手走在學校裡,看著夜景,吹著涼風,說著悄悄話……真的好懷念以前的日子啊……沒有想到,這一天,是五年後,原來時空真的在轉變。你看,我們都不在中國了,我們都長大了……」感歎般的,雲佩庭的手掌微微的用力,更加的握緊了夜離。

  「丫丫,親愛的。我們都變了……」她抬了抬頭,看向雲佩庭的下顎,一個抬頭,看向星星滿照的星空:「你看,外國也有星星。但是,我們心裡最重要的東西……都再也不是當初的那般模樣。時間變了,但是這個天空依舊是那片天空。同樣有著星星……只是,我們都隨著時間,長大了而已。」

  「唉……變得好憂愁啊。本來是好事不是麼?我們重逢,是好事。為什麼要這麼的傷感呢?來,我們坐下,聊一會天。」雲佩庭搖了搖頭,不想去想複雜的事情。

  「嗯,好。」能和你重逢真好,能和你這樣坐著聊天真好。佩庭,你一定會比我幸福,我是那麼虔誠的為你祈禱。

  「丫頭。」靠在夜離的肩上,雲佩庭望著路燈輕輕的問,「你是不是還愛著初邃那個傢伙?五年了,你竟然……又回到了他的身邊,好不可思議。你消失的時候,我以為……我永遠的失去了你,我以為……這一輩子,我們都無法再次相見。」

  「可是我們還是相見了,這就是緣分。丫丫,我愛他。比五年前更愛他。但是,我的心也比五年前更疼。你知道麼?我……就是自己來找罪受……自己和自己過不去……自己……那般的……」話語間變得哽塞起來,她不是控制不住,她只是……只是……想起下午,他冰涼的手指,但是卻那麼的微帶暖意。自己怎能放手……怎能……

  「丫頭……你……」察覺到她話語間的絕望,雲佩庭猛的一驚,抬了頭疑惑的看著她。

  「我沒事。」她趕緊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眼底的悲傷一閃而過,丫丫,對不起,我不能讓瞭解我的處境。因為,我不能讓你傷心。

  雲佩庭又反覆的看了她幾眼才又低下頭去,然後猛的抬頭,看見夜離依舊是一臉的平淡。她沒有鬆氣,反而是更加的疑惑起來,她為什麼……看起來,什麼事也沒有?剛才那一聲痛苦的哀聲,是不是她的?她幾乎要懷疑起自己來,卻還是輕輕的說道:「你真的變了,丫頭。」

  她認真的眼神讓夜離微微的閉眼,她知道……

  「但是,現在的你,睿智,美麗,耀眼,懂得人情世故。雖然不再像以前那般的單純,但是現在的你這般的獨立,我在想……這幾年,你究竟是怎麼過的?」是經歷了什麼,才變得這般的……成熟?

  「我……」她一句話卻也答不上來,只能看著雲佩庭的雙眼,不想編輯理由,卻又不想說了真話。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過的,但是我知道初是怎麼過的。他或許,並不比你輕鬆一分,夜離,你在他心裡播下的種子,就向一棵瘋狂的樹苗,不停的在他心裡發芽成長。這棵樹,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洗禮而湮滅,反而是越來越茁壯,直到現在的參天大樹。」本後傳來木村崖真極淡卻微微微暖的聲音。

  夜離扭了頭,只看見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臉龐被照的一片蒼白。卻還是對她輕輕的笑,用了極其肯定的聲音輕輕的說:「我想,他是愛你的。」

  夜離的心,就像是被雷擊中般,久久的無法反應過來,但是漸漸的,心房就霹靂啪啦的一陣輕響,她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聽見了風在追逐的聲音,樹濯濯而搖的聲音……聽見了木村的話,卻怎麼樣也不肯去相信:「怎麼可能……他怎麼肯能愛我……!!我不信……」

  「他不是一個浪漫的人,也不是一個衝動的人。」木村崖真輕輕的走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雲佩庭也被震住一時無法反應過來,只是繼續呆呆的和夜離一起聽著木村崖真的話:「但是,這些事,他都為你做了。」

  「為……為我?」她驚訝的看向木村崖真,用力的閉上眼睛,卻怎麼樣也想不起來。他不是一個浪漫的人,也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她輕輕的勾唇,對啊,他不是。但是,心裡的苦澀卻越來越多,最後看向木村崖真苦笑:「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

  木村崖真輕輕的搖頭,歎氣:「五年前,你失約了一次約會,你還記得麼?就是……你的母親去世的那一天。」本不願意提起這件事,但是他知道,自己要是為了她好,就該讓她知道她所不知道的,而她一定極其想知道的事情。

  夜離的眼眸閃過一絲淡漠的悲痛,極快的被自己掩飾而過,卻還是輕輕的點頭:「怎麼不記得。那一天,母親離開,大火燒了房子……還有,知道真相。」那真是一個難過的日子,連淚水都是疼得發脹才肯流下來。

  「丫頭……」雲佩庭輕輕的握緊她的手,想要給她自己的力量。

  夜離搖了搖頭,她早就接受了這一切事實,所以才能放得下,再次來到他的身邊。

  「你看到的,都是屬於你的悲痛,卻不知道,他的那一天,又是怎麼過的。」依照初的性子,怕是一輩子也不會將那一天說出來。但是木村崖真不能不說,這是夜離,這是他現在最珍視的女子。她不卑微,也不驕傲。她美麗,她自信,卻不自傲自負自大。

  她是那樣的讓人移不開視線,從五年前她出現在自己視線的那一天開始,自己就無法不去注意這樣一個女子。從她站在教室門口的那一天開始,他就無法克制自己不去關心這個女子。雖然那個時候的自己有些幼稚,不會表達,但是,那個時候的自己是痛並快樂著的。快樂,生命裡遇見這樣一個人。痛,她的實現,從來沒有停留過在自己的身上。

  雖然早已過去,但是再見,依舊是那般的親切。

  「五年前……到底還發生了什麼?」夜離的手用力的拽著他的衣擺,只想知道,她有什麼事情是不知道的。她是不是不知道什麼!!

  大廳裡燈火闌珊,而校園一角裡,他們三人乘著夜風,連呼吸都能聞見。

  另一角,一頭金髮的男子更是傲然的站在那裡,站在他對面的,依舊是一頭金髮的人,只是這是個女人。一個神情一如他那般冷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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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02:33 |只看該作者
第七話 冬季的玫瑰

  「本來在之前的一天,我們說好了要去宮烈家聚會。但是他卻拒絕了我們這個要求,還故意把你支開,說是他有事情,所以對你說他那天不回你家,你還記得嗎?」月光醉人,但是木村崖真的聲音更加的醉人,伴著月光的冷清,淡淡的絲絲入扣般的醉入她的心房。

  「我記得。」她的睫毛輕輕的顫抖,卻只是輕輕的磕上了上眼,也就是那一天,見到了自己的母親,然後親眼看見她死在自己的懷裡。也就是那之後的一天,她看見了他和宮韻一起出現,她生生的一口鮮血被自己嚥了下去,同樣也是那一天,知道了自己是如何的一文不值。還有那一天,那場大火是如此的燦爛而絢爛,著涼了整片天空,卻灼痛了她的心。

  「那天放學後,你被徐老師剛剛接走,我們就出了校門,他就跟了上去。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好一直慢慢的等著,知道晚上他才打來電話,要凱傑查一下徐秦開這個人。半夜,他才回來,臉色很不好。我依舊記得那一天,我們隨他一起回了他的家,看到的是滿園的玫瑰。冬天,玫瑰是凋零的季節。但是,他的花園裡卻整整的開了一園,那般的芬芳,那般的美麗而又嬌艷,燃亮了整個冬季最美的顏色一般,我們都怔住了。」他慢慢的看向夜離,對上她一臉的不可思議表情,輕輕的微笑,「我的表情就和你一樣。但是,我知道,那個時候,問他什麼事情,他都是不會回答的。所以我就問了章嬸,對了,章嬸你還記得麼?」

  夜離輕輕的點頭,依舊記得那對溫暖的夫婦,他們對自己是那般的溫和。

  「我就問了她,她說,這是他們在溫室種植的,是剛剛移植到了花園的玫瑰。是他們少爺說……要給他女朋友的聖誕禮物。你說,這是不是他做過的,最浪漫的事情?雖然,你並沒有看見,甚至不知道這件事情,但是我們四個,包括宮韻都看見了,也都清楚,那是為誰而種植的玫瑰花園。」說這話的木村崖真雙眼始終帶著微笑的神色,連嘴角都是溫暖的微微勾起。所以,初邃做的事情,或許自己一輩子也做不來。

  「不……不會的……怎麼可能……」她坐在他的家外面,等了整整幾個小時……明明只看見他和宮韻出來……還聽見章嬸說……

  「他知道你在外面。從你來的時候就知道。那是他故意那樣做的。我們三個當時就在那扇門後面,卻只能生生的看著。因為我們只會做一件事情,就是尊隨著他的意願去做任何事情。那個時候的我們太狂妄,以為一切事情都是在我們的掌握中沒有在意別人的想法,沒有在意別人的人生,沒有在意別人……包括你。所以,我們才做了哪些狂妄的事情。真是不可原諒啊。」這一次,他笑的有些苦澀。

  夜離卻摀住了自己的唇,只能用力的閉上眼睛才能讓眼淚不要掉下來。

  他是看見了自己和哥哥進了賓館才做的這一切麼?他為什麼不信任她……為什麼要這麼冷酷,為什麼不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為什麼……

  「我們不知道你母親的事情。我們不知道你和徐老師的關係,我們只是一昧的知道,我們被你背叛了。」他抬頭看了看夜離繼續說道:「知道你的出現。你一身破爛,一身狼狽,滿身風塵的出現。他連看也沒有看你一眼,你知道麼?我知道他是在等,等羅凱傑的查詢結果。但是……」微微的遲疑,繼續說了下去,「你那麼突然的進來,那般悲憤的問出了一句句的真相。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真相會有還原的一天。但是我知道,如果你不知道,初會和我們隱瞞你一輩子。」

  「一輩子?為什麼……你們,只是把我當做遊戲對像不是麼?為什麼……要隱瞞我?難道,我要被你們戲耍一輩子?」她驚詫的睜大雙眼,振振的望向木村崖真,疑惑,疑惑,不斷的充滿了心間,不停息的咬噬著自己。五年前,自己是不是真的錯過了什麼?

  「不。不是戲耍你一輩子。從初和你住在一起,從初要了你的那一天開始,這就不再是一場遊戲。沒有人比我們更清楚,初不會將一個女孩的清白玩進遊戲。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只會對真心的女孩……」剩下的話不再說出來,他知道,她明白了。明白了,在五年前,初對她,不單單的只是遊戲而已。

  「我不相信……如果像你說的那般……」她無法讓自己從震驚中反映過來,只能不停的推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初出過兩次車禍。你知道麼?都是為了你。」這一次,他的眼神變得冰冷,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將那個女人從恐慌中喚醒讓她恢復理智。

  「兩次?他……」一盆冷水般的,從頭澆到了尾。她只感覺,自己的胃部一陣痙攣,那般的疼痛,抽搐的難受。她彷彿記起了那個下雨的夜晚,山道的急促,呼吸的紊亂,磅礡的雨勢,絕望的車禍。她用了好大的力量才將他從車裡救了出來。她費了好大的力量,才讓自己離開他,不再守候他,不守候受了傷的她。沒有人知道那個時候她的心是多麼的疼痛。

  「你看他的右手,那是他擊破電腦屏幕的傷疤。你看他左邊額頭的傷疤,那是知道以為你死了時,出的車禍。」他輕輕的歎氣,本來不願什麼都說出來,但是實在不想這兩個人因為這些不知道的事情越走越遠。

  她捧著自己的臉,手掌下是一片冰涼的蒼白。

  她知道……她怎麼不知道……她知道,他出了車禍,但是她從來不知道,那是為了她……

  她猛的抬頭,緊緊的抓住木村崖真的衣襟:「還有一次呢?還有一次……怎麼會出車禍,怎麼會……」她眼裡的緊張,難過,傷心,疑惑,焦慮讓木村崖真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該說出來,會不會傷了她的心。

  「丫頭,你不要急。聽他說……其實,我也知道還有一次……那個時候的我,還沒有走。」身旁的雲佩庭連忙抓住了她,原本也是那般不可置信的自己,也才相信,也許,事情早就脫離了他們幾個所預料的軌跡,也許,初邃真的,不只是把丫頭當做了遊戲的對象。

  「我怎麼能不急……我都不知道……他還有一次……」還有一次那麼危險的車禍,而且……木村還說……是為了她,是為了她麼?她驚異不定,只能緊緊的望著他們兩個,希望他們兩個能盡快的告訴她,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夜離,你不要急……五年前……」木村的眼神爍爍的有神,他知道,只要她知道了,或許就能改變她所有的想法,毫不猶豫,哪怕初邃知道了會怪他,他也要告訴她,她有權利知道,「五年前,你吐了一口血,悲痛的跑了出去。凱傑剛好查出了徐秦開只是你的繼兄,而且你前一天去賓館……是因為你的母親……」他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初知道後,神色大亂,知道是誤會了你。他是那種不吃醋則以,一吃醋就會翻亂了天的人,他極其霸道,但是他的霸道,只是對他自己在乎的人。夜離,初他立即就追了出去。我們都從來沒有見過他那麼慌亂的神色,知道要出大事了,都追了出去。可是你已經沒有了人影,初開了車就追了出去,我和宮烈一輛車追在後面,但是他的車剛剛滑出大門,我們在後面只聽見『碰』的一聲……」木村的話停了下來,他看向夜離,她已經淚流滿面,悲痛的望著木村,滿眼的不可置信。她從來不知道,甚至是沒有想過……他會出來追自己……她的手輕輕的顫抖起來,那麼……他怎麼了……他是不是……

  木村扭開頭,有些不忍心看她傷心的眼神:「我還記得那一天,我和宮烈急急的剎車,看見前面一片煙霧,初和他的車與另一輛車相撞,當時我們都以為……所以,你們越走越遠……三天後,他醒來時,再也找不到你了。」

  這就是初邃在五年前發生的事情。他那麼慌亂的眼神,或許夜離一輩子也見不到,但是卻深深的震住了他們所有的人。他們都知道,初邃是真的愛了。

  夜離站了起來,快步的向大廳的方向走去。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和思維,她只想知道,他為什麼還要來追她,她想知道,他是不是,或許是喜歡她的?她要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她突然明白那句話,他說,你只是知道逃開,你除了逃開,你還會做什麼!!?她從五年前開始,便是逃開……逃開……

  初邃,是不是,你不是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所以,你才要我做你的女人……你才要找我……你的生命,真的只有我這一個女人……?初邃……

  她的心,被狠狠的撕扯著,疼痛著,生生的流著看不見的血,那麼的蒼涼而又心慌,無措而又緊張。她有些狼狽的跑進了大廳,眼神落過許許多多的人影,但是就是沒有自己最熟悉的那一個。有許多的男生眼神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甚至有大膽的男生向她走來,但是她看也沒有看一眼,轉身就向外面走去。

  初邃,你在哪裡,請你告訴我,五年前的你是不是,有一點點的喜歡我……請你告訴我,那是不是一場我們最大的誤會?初邃……她抹了自己的淚,站在原地,四處探訪,但是夜晚的清風吹起她的發,讓她愈加的迷離,看不清前方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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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02:45 |只看該作者
第八話 初氏物語

  「邃!!不許你這樣和我講話!我是你的母親。」

  冷冷的輕呼從左邊的角落傳來。她的身影輕輕一僵,轉身看著那個方向,愣愣的發呆。那是,初的母親和初麼?她……在罵他?而且,一口英文卻那般的犀利。僅僅是五秒的遲疑,她放輕了所有的腳步,慢慢的向那堵牆靠去。草木簌動,連風和心跳都能聽見,不知道為什麼,她屏住了所有的呼吸,貼著冰涼的牆,不想突然的打擾。

  「母親?這個詞彙,在我的生命裡面,沒有任何的意義。」冰涼無情的話卻震住了她的心,心裡面莫名的拉扯著,撕痛著,不知道為什麼,左邊的肋骨,莫名的疼痛了起來。就是不去看他的表情,她也知道,現在的他,一定是渾身冰冷的拒人於千里之外,淡漠到了極致的疏離。

  「你!!你別忘了,你是我的二兒子!」女人的聲音有些僵硬,低吼不再間斷。

  「我沒有忘記。你也在隨時的提醒著我,我是多麼的讓你感到罪惡。」淡漠的話裡同樣的沒有一絲傷心的情緒。

  「……邃……」女人似乎放低了一點點的語調,卻還是讓人感覺到語氣裡的不滿。

  「不用說了,今天我就是把她帶給你看,帶給全部人看。她是我喜歡的女人,無人能替代。」霸道的話,卻讓一旁的夜離淚流滿面。緊緊摀住唇,怕自己一不小心讓聲音外流,讓他們知道了,自己就在這裡。但是心裡的痛,心裡的緊張,心裡的激動,心裡痛苦瞬間到達了心臟所能負荷的頂峰。

  「不可以!!你忘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早在你出生的那一天開始,你就已經被我定了親,你的妻子,你的愛人,只能是宮韻!」女人的憤怒似乎並不比男人多一點,她的話裡,帶著命令,帶著霸道的不容拒絕。

  夜離捂著淚,她輕輕的苦笑,是啊……他有未婚妻……他有他母親為他挑好的女人……

  「那是你的媳婦,不是我的女人。」他冷冷的回話,眼眸間的冷漠淡視讓女人都退了步。

  但是她怎麼會妥協在自己兒子手裡,她恨著眼,冷冷的下達了最後的命冷:「我不管你愛的人是誰。這,我一點也不關心。我只關心你的妻子會是誰。婚禮我已經在開始籌備,宮家的父母也會在下個月就來。你自己好好準備,準備結婚。」說完最後的話,她就轉了身,看著她的影子,夜離快速的躲在了一旁,用樹影遮住了自己。

  但是,隨著女人漸漸遠去的身影,她的身子慢慢的順著牆,滑坐在地上,全身無力。這一次,眼淚卻流不下來。再看著他的身影,從另一邊遠去,她去無法站立起來,追身上去。初邃……她終於知道,他是喜歡她的……但是,心裡的痛,卻沒有減少一分。頭,再次欲裂般的疼痛起來,她捧著頭,坐在那裡,緊緊的咬著唇,不想發出一聲嚶嚀。

  她的生命不知道還有多長。

  就在這個時候,她知道了,自己最愛的男人,原來也是喜歡著自己的。自己的心,像是飛到了雲端的輕雲,但是,只是一瞬,卻再次狠狠的跌下。他要結婚了……要結婚。而自己,這一副殘破的身體,更是一個未知。矛盾,糾結,痛苦,身體上的疼痛全部向她侵襲而來,再也找不到一個空隙說服自己去逃避。

  「夜離?」一個輕輕的聲音卻從前面傳來,她慌忙的抬頭,只看見燈影下,有一個身影。不是特別的熟悉,但是她知道那是誰,她高貴而淡雅的站在那裡,看著夜離微微的發呆。

  夜離慢慢的站了起來,不想讓自己輸人陣勢。但是,宮韻卻輕輕的微笑,沒有一絲惡意的笑容,讓她的腳步遲疑,只能站在原地,看著她,輕輕的點頭。

  這是兩個女人第一次正式的談話。

  坐在路燈下,昏黃的打照著兩個人不同風格的面容,同樣的美麗,夜離卻要比宮韻更加的惹人眼目。美麗的宮韻,從來不缺少自信,但是站在夜離的身邊,卻少了灼目的光線,讓人往往看見,都會忽視她,而只注意夜離的容顏。

  「我……只是想和你談談。剛才看見你匆忙的跑出來,我也跟了上來……然後看見了伯母匆忙走過去的身影……你是不是聽見了她和初之間的什麼談話?」宮韻問的小心翼翼,語氣間也全是和善,沒有一絲絲五年前的驕傲,任性和跋扈。

  夜離有些意外的看著她,卻還是輕輕的點了頭:「我是無意間聽見他們的談話。」話語間的冷漠,直接決絕了宮韻,不想告訴她自己是聽到什麼。夜離的心裡輕輕的摸過一絲傷感,她就是自私,自私的不想讓宮韻知道,初邃的母親說了什麼……

  宮韻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尷尬,反而是微笑著說:「我想,是聽到了什麼結婚之類的話吧?」

  夜離的神情一閃,卻被自己快速的掩去,只是淡淡的說:「你早就知道了。」然後自嘲的微笑,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那才是初邃母親心目中最中意的媳婦不是麼?早就已經定下,不容別人一絲更改的。

  「初的母親,從來沒有愛過初,你相信麼?相反的,她厭惡初。」宮韻淡淡的說著自己所知道的話,早在很久以前,見到她和她三個孩子的那一瞬間,她就想要告訴她這些事情。

  果不然,夜離一臉的不可置信。她疑惑的看著宮韻,艱難的問出:「你……你說什麼?」連語氣間都在顫抖。

  宮韻瞭然的微笑,始終沒有變換表情:「初是她的第二個兒子。但是只有初長的像她,大兒子初揚和小兒子初君都長的像他們的父親,初幕思。聽我的母親說,那是一個極其優雅俊逸的男子。他是一個中國人,是一個很棒的畫家。他的國畫在中國和國外都享有一定的地位和榮譽,而他的油彩畫更是從在中國畫界光芒初綻開始到後來的權威地位。我的母親和初的母親是很好的姐妹,在英國上流社會是一對有名的名媛。她們一樣的高傲,看不上任何的男人。知道初的父親出現。」她看向夜離,瞭然的一笑。

  她看著夜離的疑惑還有質疑輕輕的點頭,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地繼續說道,「如你所想。她們愛上了同一個男人。母親說,那個男人的優雅不比任何一個英國紳士差,他的談吐是那麼的溫和有禮,具有上流人士都沒有的內涵。母親被他深深的吸引,毫不猶豫的愛上了他。同時愛上他的,也有初的母親--史黛拉.尤勘。她的美貌比我母親還要出色,所以她是上流名媛中最傲然的女子,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是這一次,她失算了。初慕思愛上了我的母親,她們姐妹倆明爭暗鬥的開始爭奪起這個男人。最後……我的母親告訴我,初的母親懷了孕,母親知道後很是生氣,只是罵了初慕思,甚至覺得兩個女人爭奪這個男人很是不值得。母親一氣之下嫁給了父親,也就是初慕思的好友,宮氏集團的總裁。本是因為賭氣而結婚的母親,還是慢慢的忘卻了那個男人的情,愛上了對她百般溫柔的父親。可能就像是母親自己所說的,她只是喜歡初慕思的風度,不是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所以當初才會一點也不信任他,才會那麼快的愛上了父親。」

  夜離輕輕的吞嚥著口水,繼續的聽著宮韻緩慢的講著這場纏綿的故事:「初慕思是個很負責任的男人,他和初的母親結了婚。但是他只是一個畫家,在大多數的眼中,藝術家都是有著怪癖的男人,史黛拉的家族在英國有著一定的地位,他們是英國貴族後裔,所以從他們生下來開始就比別人多了一份優越感。而尤勘家族更是鄙棄外國的畫家,特別還是亞洲來的男人。史黛拉很是愛著個男人,似乎用了全部的生命去愛。她挺著大肚子毅然的離開了家族,帶著自己的那一份尤勘的股份和丈夫來到了意大利落葉生根。初慕思是一個很有錢的男人,但是他完全不適合開公司理財。史黛拉又是一個事業心重的女人,希望丈夫可以在商界嶄露頭角,她要初慕思淡離畫壇,投身商界。初慕思為了她就慢慢的放棄了畫畫,投身了商界。但是,他實在不是一個適合商界的男人。在生下初的時候,初慕思帶著自己的行李離開了她,暫時的逃開了他們的家,把初氏財閥全部留給了初的母親史黛拉。那個時候,我的母親和初的母親已經和好如初,因為我的母親覺得,一切都沒有必要了,那些爭執,那些執著都是沒有意義的。但是,初的父親的出走讓初的母親極其怨恨,而且她將這一切怨恨都歸咎於初的身上。從初生下的第一天開始,她就沒有抱過他。初和她一樣,有一頭金色的頭髮,她告訴我的母親,她一看見初就會想起她背叛家族的事情,她害怕看見初,看見了初就像是看見了自己,想起自己的罪惡,她痛苦難熬。初在她極其冷漠的對待下長到了一歲,直到我的出生,史黛拉知道母親生了一個女兒,非常的高興。她說她要贖罪,要減少自己的罪惡感,這樣初慕思才會回來。她的想法很偏激,但是母親沒有辦法拒絕就答應了她。後來……我見到初,可能是冥冥中的注定,從第一眼開始,我就喜歡他這個小哥哥。喜歡他抱,雖然他從來不抱我……呵呵。」宮韻卻有些苦澀的笑著,像是宿命般的注定,他從小就不喜歡她。應該是……他從來沒有喜歡的東西。

  「哥哥和初,還有羅凱傑,木村他們四個是在幼兒園認識的,因為都是豪門家族,所以都讀的一個幼兒園。他們四個一樣的傲然,但是最冷漠的初,只有我和哥哥知道,他為什麼會是這樣的性格。初的母親從小就告訴他,他有一個未婚妻……可能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那麼的討厭我。他討厭他母親為他安排的一切,他的母親更是從來都不會問他的任何意見,做著一切事情。直到七年前……初慕思回來了。他滿身狼狽的回來,只是停留了半個月,就和史黛拉徹夜深談,告訴初的母親他要離婚。他沒有出軌愛上別的女人,而是他愛上了現在的生活。出走了十幾年終於下定了決心,要過清心寡慾的單身生活。初的母親瘋狂的哭喊,給我母親打了電話。初慕思知道我的母親要過來,就急切的要馬上離開。他提著行李,行色匆匆,連多的一夜也沒有停留就要離開。初揚,就是初邃的哥哥,史黛拉和初慕思的第一個孩子知道了立即開車去追尋。但是……途中出了車禍……就那麼去世了。那個時候,初揚才剛剛結婚兩年,孩子一歲而已。史黛拉沉浸在了悲痛中,這個時候……有一個噩耗傳來,初慕思的飛機失事……連屍體也難辨清楚。我的母親對我說過,初慕思在第一次離開家的時候,給母親打過電話,他告訴我母親,他不愛史黛拉,他和史黛拉之間有了第一個孩子全是史黛拉的設計,他是受不了內心的煎熬所以才選擇離開。他對不起的人,就是初邃。我的母親才決定要將我配給初邃……史黛拉連連遭受打擊,一病不起。這個時候也發現了自己有了第三個孩子,那是初慕思和初揚去世後,她唯一的希望。也就是初現在唯一的弟弟,初君。初的母親將全部的愛傾注到了這個孩子身上,但是那也是他最脆弱的時候。她答應了初的要求,給他三年的自由時間,回到中國上學。那是第一次,她答應初的事情。也就是這唯一的意外,他遇上了你。」宮韻扭頭看向她,夜離的心早已就猛烈的糾結,原來,初是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沒有父親,只有一個從來不愛他的母親……似乎,沒有人在乎他。

  「但是他知道,他的母親依舊在派人監視著他,從來沒有間隙。那個時候的我們都是年少輕狂的,不知道珍惜這兩字是為何物。所以,他才會想要利用你來表現他的叛逆。但是,他小瞧了你,你是那麼的特別,你是那般的像一股溫泉注入他的心房。給他做飯……為他受盡委屈……那些別人從來沒有為他做過的事情,雖然是小事,但是一定,對他來說都是最溫暖的事情。初是一個極其冷血的人,連他父親和大哥去世的時候,他也沒有掉一滴眼淚。可是他為你流過淚……你知道麼?在以為你離開人世的時候……」一句話卻哽咽在宮韻的喉間,夜離更是蒼白了臉的傷痛。

  舒了一口氣,她繼續未完成的故事:「而我,更是被嫉妒沖暈了頭。看見那麼不一樣的你,我慌了,亂了,我只知道,初是我的。命中注定,他是我的。我和他的母親一樣,從來沒有想過初的想法,我們都只是顧著自己的意願不停的去傷害他。直到你的離開……他那麼慌亂的樣子,真的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見。我以為,我永遠不會在他的臉上看見那樣的表情,似乎失去了一切的緊張失措。為了留住他,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我不服輸,我和他協議,我會扮作他表面和氣的未婚妻,做給他的母親看,而他就可以全心全意的尋找你。他不知道,或許他是知道的……我愛他,但是他不愛我。我知道,從他兩次車禍,我都知道……他愛的人,只有你。夜離,今天我告訴你這一切,不是為了宣揚自己是多麼的偉大,自己是多麼的愛他,我只想告訴你,請你……不要傷害他。我知道,你也愛他,甚至不比我少一分一毫。」因為,她會為了初而生下三個孩子,這麼大的勇氣,自己不一定會有。從那個時候開始,宮韻就已經退出了這場不屬於她的愛情。

  她站起了身,看著夜離輕輕的點頭微笑:「我走了。」淡然的轉身,卻用了最大的力氣。一步一步的向淡然的煙霧中走去,想要風淡雲輕的飄然。在夜離看來,她是那般美的一個女子。看著宮韻遠去的背影,她慢慢的站直了身影,轉身快步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初邃,我要找到你,告訴你,我愛你。

  但是,穿越遍了大半個校園,裙帶和腿間都帶了微濕的露珠。腳也崴了,疼痛難耐的只好坐在凳子上,路燈打了滿頭的晶瑩,螢火蟲輕輕飛舞,在這已經算是深秋的季節。她抬頭,看著不屬於這個季節的螢火蟲,心房微微抽痛。

  原來……初是那麼的辛苦。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那麼的辛苦。像這些螢火蟲一般,只有黑夜才能照亮它們。而他……是不是也在黑夜裡舔舐著自己的傷痛?

  「離兒。」遠處,傳來淡漠的輕喚聲,她輕輕抬頭,透著朦朧的月光,看見站在月光下的他。一身淡漠襲著清淡的月色,越發顯得修頎而高挺。她莫名的流了淚,心裡面溢滿了酸澀的味道。突然好想念他,即使他站在不遠處,也是那般的想念。

  看著他一步步的走近,她慌忙的擦著眼淚。他的腳步一頓,立即加快的走了過來。

  「你怎麼了?」他冰涼的手指滑過她的臉頰,觸落臉頰上的淚漬,輕歎。

  「沒事。」她搖了搖頭,伸手握住他的手指,抬頭看著他的臉,雖然的眼神如故,但是她再也不怕,「我沒事。就是突然想哭,眼淚自己莫名其妙了……」

  他卻盯著她,不說話,只是眼神裡寫滿了淡漠的不信。

  「其實……我,我是腳崴了。」她低下頭,說不出來自己是知道了那麼多的事情。她不想讓他以為,她是在心疼他,可憐他。

  他卻低下身,逕直將她抱了起來。她一聲輕呼,抬頭看向他的眉目。清雅中那麼的俊逸。這個男人,是她一見鍾情的男人。她愛他,愛的轟轟烈烈,接近了瘋狂。而她,終於是知道,他不是對她全然無意的。這是一件讓她多麼欣喜的事情,但是這個時候的她,卻完全的笑不出來。千言萬語,她抱著他的頸,只化作了一句:「初,我愛你。」

  抱著他,想要給他淡淡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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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02:55 |只看該作者
第九話 疼痛難耐

  已是深夜,直直的燈光打進了花園,讓淺秋的夜更是蒙上了一層淡淡薄光。別墅裡住宅樓的二樓窗邊立即伸出了三顆腦袋,看著從車上下來的人,三個小鬼立即都摀住嘴輕輕的偷笑。車燈熄滅,剩下的是別墅門前的路燈,細細的灑落一地,映在男人的身上。男人輕輕的彎下腰,將車裡的女人抱了起來。而女人,睡得一臉平和,在感受到輕輕的移動時,忍不住的蜷縮,更用力的窩進了男人的懷裡,尋求更多的溫暖。

  男人輕輕的停步,看著燈光下她的臉,久久還不能平復。

  就在剛才,這個女人毫不吝嗇的對他說出了那三個字。但是,他是多麼的努力,才讓自己的表情沒有變化,是多麼的努力,才沒有讓她看清眼裡頃刻間的炙熱。而只有自己沉默,才能讓她聽不見自己聲音裡的顫抖。風輕輕的揚起她的直髮,合著顫抖的睫毛,如要展翅的蝶,那麼的美麗。

  跨開步子,他才慢慢的向門走去,嘴角終於是帶了絲若隱若現的笑。

  三個小鬼立即縮著腦袋坐了下來。房間的燈早已被他們熄滅,只有電腦的屏幕光還微微的亮著,照著他們小小的臉,卻顯得黯然詭異。

  「太奇怪了,才去參加一個宴會回來,老爸就變得會笑了?」夜兮兮摸不著頭腦的看向弟弟和妹妹。

  「嗯……或許爸爸本來就會笑,只是在媽媽看不見的地方。媽咪今天睡著了……這個宴會很累麼?」夜萊萊疑惑的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今天這個宴會,挺長。」只有夜末詭異的勾起嘴角,一眼落在電腦上。

  「末,你有什麼主意?」夜兮兮注意到了夜末的神情,立即問道。這小子,陰著呢,鬼點子可是比自己還多,一定要好好套套。

  「沒什麼。他們的感情讓他們自由發展。我們能做的,就是幫他們鋪點小路,讓他們少走遠路而已。」夜末站了起來,襯著金色的髮絲和漂亮的小臉蛋,一臉的冷漠,卻讓夜兮兮不得不承認,這小子果然是老爸生的……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主意……其實蠻好。

  夜萊萊也站了起來,看著兩個都是一臉高深的同胞姐弟,疑惑萬分的問道:「那麼……我們要做什麼啊?怎麼……鋪路?」

  夜兮兮勾起唇角,一蹦就坐上了椅子,雙手迅速的落在鍵盤上操作起來,一邊忙乎還不忘對夜萊萊說:「你一個小丫頭就別管了,下去休息吧你。我和末來就好了,用得著你的地方,自會叫你。」

  夜萊萊一臉委屈,只好默默的走到床邊,躺上自己的小床,疑惑的看著天花板,自己真的這麼沒用麼?但是,他們說的什麼路子……自己真的是不知道嘛……帶著一肚子的委屈,小萊萊也慢慢的睡著。夜兮兮才看向她,搖了搖頭:「真不知道是不是福氣,還好萊萊要比我們兩個正常點,像個小孩。」

  夜末則一點也不贊同的挑了挑眉,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不停的操作著另一台電腦,手指不再間隙。

  另一個屋子的夜離慢慢醒來時,已是早上五點。天還未亮,窗外更是一片漆黑。她慢慢的坐起身來,看了看房間的擺設是明白自己回來了。摸著頭,她一臉疑惑的看了看身邊,初邃不在……想著自己的臉就紅了起來,一時衝動,竟然表白……但是,他的一臉淡漠,冷清,似乎毫不在乎,讓她一時有些無措起來。

  痛疼欲裂,她慢慢的忍著,痛暈了過去,知道他也沒有發現她的異常才敢慢慢的睡著。她不敢去想像,如果兩個人一直僵持著對望,會是什麼情況,會不會一直到達天亮……他還是那副表情。她輕輕的歎氣,慢慢的起身向窗邊走去,坐在窗沿上,愣愣的發呆。

  一時衝動,表白。真是懊惱,因為不知道後面該要如何和他共處,裝做如無其事,和以前一樣?但是,她現在……突然好怕見到他。但是,心裡卻始終都在隱扯著,初……初……為什麼現在,想起你來,心裡都是那麼的痛?為了你的身世,為了我們曾經的錯過,為了我的矛盾……感覺到鼻子有著異樣,她還來不及伸手,血已經流到了自己的手臂上。她趕緊伸手摀住鼻子,轉身向理石桌跑去,伸手抽著紙,用力的捂著自己的鼻子。

  但是,怎麼擦都有……怎麼都會不停的往下流來……淚隨著血液一起往下流著,一聲聲淺淺的抽泣,再也忍不住的流瀉出來。她坐在地上,終於是哭出了聲音,像是壓抑了千年的悲傷,止也止不住的流瀉……

  怎麼辦……初邃……我們要怎麼辦……我又該怎麼辦……初邃……我不想丟下你和孩子們……我不想離開你們……我不想死了……我不想,讓你一個人,這麼冷清的留在這個世界上。

  房間裡沒有燈光,她就坐在地上,縮著身子,抱著膝,坐在那裡。孤獨和寂寞將她緊緊的籠罩,走也走不出的禁圍。

  而初邃剛剛端著餐盤進來,就看見她抱著自己坐在沙發下面,傷心難過的哭泣著。一聲聲不被壓抑的哭聲,緊緊的撕扯著他的心,再一次讓他知道了什麼叫做心疼。他快步的走了過去,將餐盤放在了理石桌上。而她聽見腳步身,立即慌亂的用紙擦著自己的臉,又是鮮紅的血液又是籬落的淚水,凌亂了一臉的狼狽。

  「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她以為他不在這個房間睡覺,所以才……怎麼他……她一陣慌亂的起身就要逃開。他卻一手緊緊的抓住她的肩,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狼狽,低腰踢腿,一個快速的穿梭,就閃開了他的手,站在了他的背後,然後快步的向衛生間走去。

  「夜離!!你敢逃!!你再逃就給我試試!!」他低低的沉吼從背後傳來,而她背影一僵。他就快步的向她走去,伸手握著她的肩,讓她面對著自己。

  她手裡已經被浸紅的紙,輕輕的飄落。他終於是看見她的臉,藉著月光,這張沾滿血的臉沒有一絲猙獰,反而寫滿了淒涼的悲傷。

  「你看見了……我這麼的狼狽……」她的淚靜靜的落著,她推開他,再次轉身向衛生間走去。

  「夜離。」他一聲低喚,緊緊的抓住了她的心。

  下一秒,她已經落在了他的懷裡。她立即反應了過來,推攘著他的身體:「你放開我,你的衣服……」

  「去他該死的衣服。夜離,笨女人。難道你真的不知道麼?我對你……」話到了嘴邊,卻再一次說不出口。

  「你對我怎麼樣……」淚潸然落下。她知道他要說什麼……她也知道,以他的性子,是一輩子說不出口的艱難。但是,自己還是期望著,像個小女生一般的期望著。她張嘴咬上他的肩,用力的一口,不鬆口的緊緊咬住。血一滴兩滴的滴在他的襯衣上。她知道,那是她自己的血。她依舊舍不得傷他一分一毫。

  「初邃……晚上我對你說的話……你就當做沒有聽見……知道麼?」她閉上眼,如果沒有結果的未知,她不想讓他冒險。

  「你!!女人,你說的話,已經深深的刻進了我的腦子,你覺得我會輕易的忘記麼!?我告訴你,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忘記……」話還未完,她卻已經用力的推開他,轉身向廁所跑去。

  他才驚覺到不對勁,緊步跟了上去,她卻用力的關上了門,將門緊緊的鎖住。然後自己趴在馬桶上用力的嘔吐。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盡量不要讓聲音聽起來太痛苦……但是,一聲一聲的淒涼之聲還是傳入了他的耳朵。他的拳頭用力的砸上了門:「你給我開門!!你到底怎麼了,你給我說清楚!!」

  「……你走……你快走……呃--!!你……走……」淚合著心酸的苦膽水一起流了下來。自己這麼不堪,這麼狼狽的樣子,怎麼可以被你瞧見……初邃,如果,我沒有這場病,那麼我會毫不猶豫,像五年前那樣,對你死纏難打,永遠的留在身邊……但是……但是,我怎麼可以讓你像五年前一樣的傷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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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發表於 2017-1-11 10:03:08 |只看該作者
第十話 絕望的心碎

  『碰』的一聲,門被一腳踢開。她趴在原地,愣愣的抬頭,對上他冷冷的俊臉。她的淚,溢滿面,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初邃看著地上的女人。還是那個與自己爭鋒相對,處處咬緊的女人麼?還是那個華麗的轉身,變成了眾人眼中新一代女金剛的女人麼?是那個有了一身絕技,不再善良的女人麼?

  不,她從來都不是。她脆弱的展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而心底最柔軟無奈的一面輕輕的還是被觸動。一身的怒氣都不再,只好慢慢的走過去。蹲下身子,看著她蒼白的臉,伸手拂過被汗珠黏在一起貼在她額頭的髮絲,然後伸手拿過濕毛巾,在她的注視下,一點一點的給她擦著臉上的血債,鼻子上的血漬,額頭的汗珠,嘴角的污穢。

  眼淚啪嗒啪嗒的終究還是沒有止住。她看著他,就怕自己一眨眼,他就會從自己面前消失。這是初邃麼?這是那個,對自己冷漠無情的初邃麼?不,他不是。他不冷漠,他冷漠淡然的眼角處,悄悄的融化,她還懷疑什麼?木村說的,宮韻說的,自己不是早就動容了麼?可是就是不相信,直到這一刻,才真切的醒悟過來,他這麼輕柔,這麼的挨近自己,這麼的觸手可及。這是他。

  「初邃……你為什麼要我做你的女人?」她試探的脫口而出。可是,一出口就後悔了。難道還不嫌關係夠僵了麼?這個時候,問這種問題。

  「夜離,你看著我。」他放下毛巾,抬起她蒼白的臉,緊緊的盯著她的雙眼。她抬了眼,對上他的視線,等待他的下文。

  「夜離,我知道。」五個字,卻帶著淡淡的溫情。

  可是,她懂。她聽懂了。她知道他在想什麼。他說,她知道。晚上她的表白,他知道,知道她愛他。那麼,這是他的回答麼?雖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但是,她已經很意外了。原來,他一直都惦記著,並沒有像五年前那樣,總是漠視而過。

  他彎腰抱起她,走向外面。將她放在鋪了毛毯的窗台上,然後拿起理石桌上湯碗。她疑惑的看著:「這是……」

  「薑湯。」他淡淡的回答。

  她卻一個驚疑:「戴拉這一晚都沒有睡麼?還是……你做的?」想想,卻又不可能。

  「是我做的。以前不會,做了好幾次。快喝,已經快涼了。」面無表情的他,逕直的就將手中的湯碗拿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心跳漏了好幾拍才抬頭看他。他……為她做薑湯?為什麼?是因為昨天回來太晚……他怕自己著涼麼?可是……她接過碗,心裡最深處暖暖的流過最柔軟的東西,她低頭抱著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雖然不是很好喝,但是已經讓她異常的意外。而且,對她來說,就是世界上最好喝的湯藥了。

  她抹了抹嘴,將手中的碗遞給他:「謝謝。」遲疑了下,還是說道。

  他只是挑了挑眉,轉身將手中的碗放下,然後拉著椅子坐在了她的對面。兩個人緊緊相視,就在她快要忍受不住他眼神的直視煎熬時,他終於是啟了唇冷冷的問道:「說吧。你的身體怎麼了。」

  她的臉,瞬間變得蒼白。絲毫隱藏不住自己的恐慌。她迅速的低頭,看著他的臉,喏喏嘴唇,終究是一肚子話也沒有說出個隻言片語來。

  「夜離。」他吸了一口氣,「你不相信我。」肯定句,毫不質疑。

  她立即搖頭,她只是……不知道怎麼說而已……她不想讓他知道,但是她知道,他有權利知道。但是……心裡撕扯的疼痛提醒著自己,不要再讓他陷入絕望……不要……

  「初……請你給我時間。我會對你說明一切事情。包括我現在的多重身份……包括我的情況……」她閉了閉眼,給她時間想想。

  他不再說話,看見她一臉的蒼白和憂鬱,終於是沉默了。而他,慢慢的站起身來,走到她的身邊,扶著她的肩,伏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你看。」聲音輕柔而又低沉。

  她順著他的手扭了頭,看見窗外一片澄黃。

  太陽還沒有出來,但是它的光芒已經映射大地,好美……整個花園都變得金黃。為秋季染上了最美,最恰當的顏色。她輕輕的扭頭,看著他的側臉,心裡落寞痛苦,他的頭髮,就像這個清晨,永遠的那麼絢爛奪目。而他的人,就像是日未出天的夜,那麼的深沉而又吸引著她。心裡狠狠的撕扯,低下眉目,初邃,給我時間。時間到了,我就會對你講出一切。至少……不是現在。因為她自己都沒有任何的底線。

  而他輕輕的轉頭,感受到放在她肩上的手,一片冰涼。她的臉,在日光的映襯下終於有了一絲血色。但是夜離,如果你騙了我什麼,我一定不會原諒你。我等著你的時間。

  而另一個房間的兩個小電腦天才終於是也可以鬆口氣。

  「終於釣到大魚了……這下子,就等著上鉤吧你們!!哼哼~~末,你搞定英國,這個人我來~~」夜兮兮毫不客氣的命令著弟弟,而夜末毫無問題,只是雙手操作的更為快速而已。

  這一天,成為了這個秋季最後一天的艷陽。

  ***

  「喂,大嫂……什麼?」車子一個急剎,他的臉色在聽到電話裡的聲音後立即大變。本是開往公司的車子,一個急轉,立即向另一個方向開去。

  一座歐式城堡,古老而又神秘,宏偉而又磅礡的聳立在山間。他的車快速的駛入花園,傭人一路彎腰恭候他的歸來。捲起一地的落葉,淒涼的再次覆蓋而落,鋪滿了整條街。

  本事悠慢的腳步,也帶上了一絲匆忙。花園裡的金髮夫人史黛拉走來走去的不安生。而站在不遠處的少年抱著薩摩犬看著母親也糾結的皺起了眉頭。懷裡的薩摩犬卻一聲吠叫,撲身向遠處奔去。

  「二哥回來了!」黑髮少年初君立即站了起來,他有一頭黑色的髮,深藍的眸,更為東方化的面孔,卻也是異常的俊逸,才七歲的年齡,已經是少年初綻。他一臉笑容的看向遠處徐步而來的金髮男人,他毅步不亂,修頎的身子把一身西服襯托的異常好看,永遠面無表情的臉上甚至沒有一絲驚亂。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出,他的步伐要比平時亂了那麼一絲,所以才能知道此刻他的情緒一定是焦急的。

  薩摩犬高興的在初邃的身邊蹦來蹦去,想要得到主人的一個愛撫。哪知主人只是徑直走向大廳,連花園裡的史黛拉都沒有看一眼。史黛拉的臉色立即染上了幾分難看,但是這個時候也沒有多的時間計較,她立即也向大廳走去。

  坐在沙發上的少婦一見男人走了進來,立即起身就向他撲來。

  「邃……念陽他……念陽他……嗚嗚,怎麼辦……他被綁架了……」施莫爾慌亂了,在她的生命裡,初念陽就是她的一切……她做的一切,甚至拒絕愛情,都是為了這個兒子。如果他出了什麼事……自己……怎麼辦。她不敢去想,不敢!!

  「沒事。」他輕輕的拍了拍施莫爾的肩,一直以來,在整個家族,他唯一會緩和點態度的女人,只有這個大嫂。現在她哭的這樣無助,他的情緒也是一個波動,瞇了瞇雙眼,看向身後走來的女人,他厲眼看去:「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冷冷的話,沒有一絲溫暖的態度。

  女人一僵。心裡五味雜瓶,這就是自己的兒子麼?每一次看自己,就像是陌生人一般。但是,很快的她就抹去了這份煩惱,反正她自己不也是把他當做陌生人麼?他無情,自己更無情。

  「對方要你去和他見面。下午三點,地點他會定。如果報警,下場只有一個,念陽會等著我們收屍。」同樣冷冷的話,毫不輸於男人。

  「不要!念陽……」施莫爾一聽,立即驚恐的看向自己的婆婆,從她冷酷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溫情。她的心,在瞬間似乎就明白了什麼……這個女人,是最無情的……最無情的。

  「很好。」初邃瞇了瞇雙眼,轉頭看向施莫爾:「我會把他帶回來。」然後就不再停留,直直的向外面走去。

  「初邃!!你不要去!!」施莫爾一聲大吼。顫抖的手,輕輕的抬了起來,摸著自己的臉。

  初邃的腳步微微一頓,只聽見施莫爾在後面無力的呻吟:「我不能把你拖下水……不然,初揚,會怪我。」她已經很對不起這個家了,不能再做出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大嫂。如果,我不去,大哥更加的會怪你。還有,自己的幸福是要自己去把握,如果你不去爭取,就可能會真的後悔一輩子。這個家,不適合你這麼溫暖的人,如果待久了,你也會變得無情起來。」這是這一輩子,他第一次對這個女人說這麼多的話。然後就不再停步,像外面大步跨去。腳步穩健而不凌亂,帶著滿滿的沉穩,但是也帶著淡淡的蒼涼。

  施莫爾站在原地,久久的回味他的話,扭頭看向一旁的史黛拉。史黛拉的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傷痛,但是,僅僅只是一瞬。施莫爾才突然憶起,以前那個百折不撓的自己,去了哪裡?以前那個,無論被生活打壓了多少次都要追求幸福的自己,去了哪裡?難道真如初邃所說,自己真的不該再留戀這裡?

  轉身抹淚,向樓上走去。初念陽,媽媽等你回來。我們要相信叔叔,他會帶回你。而媽媽終於知道,什麼是幸福。幸福不等人,不能等到失去後才想起他在哪裡。

  ***

  這一邊的醫院,她經過了一系列的檢查,坐在辦公室等著醫生的結論。空調扇出透明的空氣,在藍色辦公室裡微微發涼。

  而另一邊的初邃走進了一家高級會所廳,剛剛進入大門,就上來一群黑衣人上下的檢查他的身體,他從容的擺開手臂,讓他們上下的摸索。

  這一邊,醫生坐了下來,看著她姣好的面容輕輕的點頭微笑:「小姐是來自東方的那個國家?」

  「中國。」

  「哦,中國的女人,都很漂亮。你更是我見過最美的中國女人。這麼年輕的生命。」男醫生是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長的有些俊逸,但是眉目間卻頗有一種風流的媚態。

  「謝謝醫生,我的身體……」

  「你生過孩子?」醫生卻避開話題,先問了其他的問題。

  「……是。」她忍了忍,還是回答。

  「幾個?」挑了挑眉,他顯然看不出來這個年輕的女人生過三個孩子。

  「是三胞胎。」聲音有些冰涼起來。

  「哦……那麼,當時有大出血麼?」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醫生終於是問到了較為主題點的問題。

  她遲疑了下,在陌生男人的面前回答這種問題顯然還是有些不適應,卻還是點了頭:「是的。都以為……我活不過來了。」

  「哦……這個病史有幾年了?為什麼不早點治療?還有,會在巴斯小鎮這種地方生孩子,看病?」一連串的問題,統統拋來,她抬頭,看向醫生,卻不再回答。

  另一邊,他隨著黑衣人走進了房間,窗邊坐著的男人輕輕的站了起來,然後轉身看向他。他冰冷的黑眸沒有一絲表情,但是在看到男人,不,是少年的臉部時,終於是有了一絲微微的變化。輕言而道:「古桀西。」古蓮的弟弟,古桀西。很好,他的眼眸裡輕輕閃過一絲陰冷,你再一次牴觸到了我的底線。

  「初邃。我等你,可是很久了。」壞壞的笑被勾起,輕輕的揮手,黑衣人都出了房間,少年一步步走向他,站在他的面前。雖然沒有他高,但是氣勢卻一點也不輸人。

  「初邃。我們開門見山,我不喜歡拐著彎說話。」

  「你說。」瞇了瞇雙眼,他暫時壓線心裡的怒氣。但是眼底暗藏的洶湧絲毫不減。

  「我的要求很簡單。一周內,讓夜離對你徹底的死心。不然,我就讓初念陽和他爸爸、爺爺一起團圓。」少年高傲的拿起桌角的紅酒,輕吮一口,話裡藏著的危險卻不少一絲一毫。

  初邃的眼裡沒有一絲變化,始終都只是淡漠的讓人看不清他真正的情緒,讓人有些……無措。

  「怎麼?難道你真的愛上了這個女人?哼~好笑,高傲的初二少爺,也會動情……」古桀西狂妄的笑了起來,卻一個恨厲的追視:「如果真是這樣,我就毀了她,誰也得不到!」他會說到做到,絕不手軟。

  「一周的時間。」初邃突然冷冷的吐息,「還有,這種女人,我不屑要。」說完,就冷冷的轉身,眼眸裡的陰狠頃刻流瀉,絲毫不藏匿的迸發。只是,身後的少年只是得意的笑了,完全沒有機會看見。

  「夜離,這種男人,你也能喜歡。他到底哪點好……」看著初邃的背影,他覺得,自己突然同情起夜離來了。如果不是怕夜離多心,自己還真想一槍就給他解決了。

  想了想,一個響指。三個黑衣人立即出來恭敬齊呼:「少主」

  「把那個小鬼好好看好,不要虧待了他。還有……馬上撤離這個地方。」他可不會小覷這個男人一點。瞇了瞇雙眼,夜離,你很快就會回到我哥的身邊,到我的身邊。

  艷陽高照,她走出了醫院,一臉的失魂落魄。

  一個街角的拐彎,她蹲在了地上,抱著自己的頭,淒厲的痛苦。

  「我沒有打過B超,做檢查。因為……那個我,不看重生命。但是現在……我想要活下去。我有了重新生活下去的慾望。」

  「但是……實話對你講吧。你的病……已經無藥可治。你的小腦已經下垂威脅到你的視覺神經,行動神經……如果不死,也會癱瘓,眼盲等……而且,這例病的病患,在全世界,都沒有活下來的病人。」

  原來,絕望是這樣的讓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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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03:21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話 最後的纏綿

  女人有些躊躇的站在門口,臉上的血色鮮少,甚至有些蒼白。但是眼裡的決然是那般的毅然。深深一個呼吸,伸手敲了敲門,然後就將雙手放在自己的衣擺前,等待著來開門的人。

  果然,不到半分鐘,門就被人輕輕拉開。她張嘴欲呼,努力的將臉上的笑容拉開,但是只是一秒,卻死死的僵硬。嘴角的微笑淺淺的散開,看著眼前的女人,施莫爾全身僵硬。她微微的退步,明明看見門牌上的號碼還是自己幾天前來時的那個號。難道他在極短的時間將房子轉手賣給了別人?

  這是徐秦開剛買的公寓,不可能這麼快的轉手。她的腦海裡迅速的飛過這些念頭,卻還是死死的盯著女人,半裸的身子,只圍了一條浴巾,棕色的髮絲披散在肩上,風情萬種。女人反而瞪著眼睛問著施莫爾:「你是誰?」

  「我……我想我找錯地方了。對不起。」或許是爬錯樓層了。她摸了摸頭,轉身欲走。

  「你沒有走錯。」冷冷的聲音從門邊傳來。她的身子再次僵硬,輕輕扭頭,只看見男人靠在門邊,長臂伸開,攬著門邊的妖艷女郎。他輕輕的低頭,吻住了女人鮮紅的艷唇,而他的眼神,更是冰冷無情的讓施莫爾感到陌生……害怕。

  她慘白了臉頰的後退,一步一步,又一步。然後轉身向電梯跑去,但是怎麼也打不開,怎麼也沒有到達這座樓層。她轉身向樓梯間跑去,如果不快些離開,她怕自己,會徹底的崩潰。

  急步的下著樓梯,一步一步,一梯一梯,急促而又紊亂。一個踉蹌,她的身子向下撲去,生生的從六個階梯上摔了下去,趴在冰涼的地板上,手掌間更是一片血紅……那麼的疼痛。但是,再痛也沒有心臟來的讓人麻痺……淚一滴滴的滴打在地板上,濺起淚花。她的頭趴在懷臂裡,只能輕輕的放聲而哭。

  施莫爾,你本來就不配擁有愛情。

  你該守著初家一輩子……這就是你背叛了初揚的下場……這就是,你一輩子,沒有遵守一個男人的下場。別人沒有看重你,你根本就不重要。你還不相信,努力的說服自己……但是,事實就在眼前。你只是一隻破鞋而已……你不配擁有愛情。不配!!!

  心臟猛烈的撕扯,她的腦海裡不斷的閃過剛才見到的畫面。閉了眼,絕了淚,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但是……腿間緩緩的流動著什麼……腹部一陣一陣的劇痛起來。她驚恐的低頭,看見自己潔白的裙子,早已是血紅一片……她顫抖的摸上自己的腹部,不可置信的搖著頭……施莫爾……施莫爾,你做了什麼事情,你是造了什麼孽。

  施莫爾……她絕望般的扶著樓梯,一步步的往下面走去,一路上,都拖延而下的血跡,染紅了石階。

  蒼涼斷絕的迴盪著她的悲嗆疼痛。

  望著空蕩的走廊和樓梯間,男人冰冷的眼眸裡始終沒有一絲變化。金髮女郎妖嬈的纏上他的身子:「徐先生,雖然你今天是讓我來演戲的……但是,我們這麼的合拍……你看看,人家就免費……」

  「滾。」冷冷的一個字,讓金髮女郎興趣怏然的跺了跺腳,還是轉身向屋裡走去,任務完成,換衣服去。

  而男人波瀾不驚的眼神,終於是有了一絲波動,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煎熬,拔腳就向樓梯間跑去。再見到一地的血紅時,他的大腦『嗡』的一聲,再也無法去思考別的事情,一路上,顫顫抖抖,歪歪斜斜的血漬不再停止。他扶著牆壁猛然的向下尋去。

  一群人圍著一個躺在地上的東方女人指指點點,而他用力的扒開所有的人,終於在看到地上的女人時,臉色變得慘白。他看見她的腿間一片鮮紅,意識到了什麼,他瘋狂般的撲向她,將她抱了起來,用力的攬進自己的懷裡:「施莫爾,你就是用這個來懲罰我的麼!!施莫爾,你給我醒過來!!施莫爾!!」呼喊已經變得有些徒勞,他抱著她衝向下面的樓層,眼神裡的慌亂和焦急,懊惱止也止不住的流瀉:「施莫爾,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情,我永遠不會原諒自己,更不會原諒你……施莫爾,你聽見了麼?」

  她昏昏噩噩的半虛開雙眼,看見他慌亂的雙眼,淚洶湧的流了下來,只能無力的輕聲低喃:「開……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我們的……那是我們的孩子……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真的不配……擁有愛情麼……你為什麼……要招惹我……讓我今天……這麼痛苦……徐秦開……我恨你……我恨我自己……我又造孽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

  「施莫爾,你給我閉嘴!!我不許你再給我說這種話!!急救車馬上來了,你不要怕……該死,你給我聽好了……我愛你,施莫爾。所以,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再說這種喪氣話。」就是氣惱她的猶豫不決,就是氣惱她的眼中還有更多比自己重要的事情。所以,他才會那麼愚蠢的做了這些事情。男人,是不是遇上愛情,都會變得愚笨?

  他的心,猛然的抽痛。手間摸到的濕熱告訴自己,他們失去了屬於他們的第一個孩子,而這一切,都是他們這一對任性的父母造成的。他對不起施莫爾。但是,她意識越來越昏沉,再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最後還記得,他說他愛她。但是,她的心,依舊是那麼的痛,沒有減輕一絲一毫。

  ***

  被戴拉接回來的三個孩子,進了花園一眼就看見夜離自己一個人坐在樹上,愣愣的發呆,晚風吹起她的髮,拂拂揚揚,連帶群被的拂動,竟然讓他們看到一絲迷離,似乎……她就要隨著那風遠遠而去,再也讓人看不見的飄然。

  夜萊萊拉著小書包快步跑進草坪,站在樹下抬頭望著夜離輕聲的問:「媽咪,你怎麼了?爬的好高高哦,我也想要上來~~」

  夜離一低頭,看見女兒純真的臉,微微的一頓。自己,竟然完全出了神,沒有注意到孩子們回來了。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扶著樹幹一個輕躍就落下了樹。站在草坪上,她蹲下了身子,看著女兒,伸手摸上她嬌俏的小臉蛋,輕輕的伸手將她抱入懷裡:「萊萊乖,那裡太高了……太危險。」眼底的悲傷被自己很好的藏著,盡量的不讓他們發現一絲一毫。

  夜兮兮和夜末也走了過來,覺得今天的媽咪有些奇怪,卻都什麼也沒說,伸手用小小的胳膊抱著媽媽和妹妹(姐姐)。夜兮兮輕輕的微笑:「媽咪,我們都不怕了。因為我們有你和爸爸在身邊了,一家人永遠在一起。」雖然,三個孩子從來沒有正式的喊過初邃爸爸,但是他們的心裡早已承認了他。只是時間還沒到,而他們終究也還只是孩子,心裡念的想的,都是一家人在一起的畫面。

  夜離的淚輕輕的流下來,止也止不住的疼痛酸澀。她連一個承諾也不敢再給孩子們……對不起,對不起。

  初邃回來的時候,已是半夜。

  夜離一直沒有睡著,在房間裡面走來走去。腦海裡不停的思考著自己的病,初邃和孩子們,還有許多的任何事。整個腦袋也像要爆裂般的發脹起來,突然想起了什麼,她轉身坐在電腦前,呼叫了Green。果然,Green隨時在線。

  娃娃臉的Green立即出現在碩大的屏幕上,對著夜離就是一樣笑臉:「小夜,我剛想找你呢。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啊~~」

  「我也是有事找你。你……先說。」夜離有些猶豫,但是她看見了Green眉目間的顏開,這種感覺並不陌生,難道……

  「我在意大利哦!!而且,我把孩子們扔給那個男人了,他見到孩子們,嚇的個半死,哈哈哈,你都沒有看見他的表情有多逗!!」滿臉幸福的Green開心的說著自己的事情,而夜離的心,也是輕輕的一鬆,只要你幸福了就好。

  「還有,我明天去找你吧,有一件你找我查了很久的事情,我讓我的姐妹,粉給你查好了。這幾年一直很忙,她也沒有盡到全心去查找,最近她和他們家的風印也是雨過天晴,所以……」

  「你說什麼?風印?」這個名字夜離可不陌生。傳說,他是殺手界的天神,是獨霸亞洲的神之手,只要是他接手的任務,從來沒有失敗過。而其為人神秘,低調,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但是也據說,他長得特別的帥,只要是女人見了都會被他迷倒忘記他的身份。夜離也知道粉這個人,好像是Green最好的朋友加搭檔之一,關係好到遠在自己之上。但是五年來,夜離也是從來沒有見過,只是知道她是一個電腦高手,電腦界的奇葩。而本也是電腦高手的風印唯一敗過的對手,就是那個女人。原來……他們是一對啊……

  「呵呵,對啊。以後有時間,我引薦給你們認識。我還有,紫、藍、橙三個姐妹。我們五個人是從小一起在組織長大的哦~~」想起幾個好姐妹,Green再次幸福的笑了。

  夜離也是輕輕一笑:「Green,我很高興看到你今天這麼的幸福,也很高興你能想開,能進一步的走近你的那一個。我相信,你們會在一起的。但是,我想我沒有機會認識你的另外幾個好姐妹了。我……今天去醫院了,查出我的病,已是無藥可治。我……或許就要死了,或許過不了多久,醒過來,再也看不見了……或許……再也醒不過來。你知道,我多麼的羨慕你麼?你有健康的身體……完美的愛情。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帶著我的份量,一起活下去。還有……Green,以後,我的孩子,你多多幫我照顧,還有……我要正式退出組織。」說完,她已是淚流滿面,而她怕看見Green的眼神,立即關了電腦,關了手機,趴在桌子上,對不起……我不能好好的和你道別……對不起。

  羅馬城的另一端,傳來一聲爆吼:「你個蠢女人!!!」

  而這一邊的門內,是女人抽動的肩部,門外,是慘白了三個小孩的臉。

  他們躡手躡腳的進了自己的房間,剛剛關上了門,就順著門板齊齊的滑落坐在地上。

  「萊萊,你掐我一下……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夜兮兮瞪大著雙眼,眼淚從眼睛裡無聲的滑落,大滴大滴的砸在自己的手臂上。

  夜萊萊捂著自己的唇,輕聲嚶嚀:「我不相信……媽咪一定是騙綠姨的……我不相信……末,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末……」

  而夜末,那雙原本藏著無限深沉的藍眸,也是淡淡的染上了傷痛。此時此刻,他們都不肯相信這個事實,不肯相信……他們的媽咪,就要拋下他們……然後……不,現在要怎麼辦,他們一定要想辦法……一定要!!不能讓媽咪就這樣……就這樣……但是,外公告訴過他們,一有新情況,就要馬上匯報!

  夜末立即跳了起來,拿起電話就播了號碼。過了許久才被人接通,夜末冷冷的看向夜兮兮和夜萊萊,早已經失措抱著痛哭的兩個人,淡淡的說:「喂,是我……嗯,外公,我是末。今天……我們聽見媽媽對綠姨說……她要退出組織。是……她說……就快要死去了……外公,你不是告訴過我們,媽咪不會死麼?你是不是騙我們的?……只有爸爸能救她?是真的麼?好,我們會馬上找機會告訴爸爸……羅伯特爺爺?我們沒有住在一起……好。」收了電話,夜末看向兩個睜著大眼,淒淒哀哀的望著自己的兩個人,自己也難過的扭過頭去:「我們,要做我們該做的。那就是,保護我們的媽咪。」語氣間的肯定,讓人無可置疑。

  但是,他們畢竟是孩子,偷偷的,還是不停的掉著眼淚。

  他們知道,第二天,還是要裝作若無其事,什麼也不知道,做著乖巧的孩子。

  他回來的時候,她趴在桌邊睡著。但是面頰的蒼白,眼角的淚痕,還是讓他看出,她哭了。你個笨女人,你在哭什麼……他輕輕的在她身邊坐下來,好不容易,才讓你回到我的身邊,好不容易,才又再次確定,你對我的愛一如當初。我怎麼可能讓你離開,怎麼可能失去你。

  至於那個毛孩子,他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比失意更讓人難耐的感覺。

  他彎腰抱起她,準備將她抱回床鋪,她卻猛然驚醒。

  她盯著他的臉,像是確認,自己沒有出現幻覺。終於,她舒了一口氣,微微的一笑:「初,你回來了?」那麼的溫柔,就像是五年前,她依舊沒有改變一分毫。

  「是,我回來了。」故意回來的這麼晚,沒有想到,還是忍不住來看她,和她打了照面。

  她仰起頭,輕輕親吻他的臉頰,俯在他的耳邊輕喃:「我在等你……」聲音裡帶著無限的魅惑,讓他的身體一緊。而她並不打算放過他,從他的耳朵開始,細細的吻起,到了他的唇邊卻故意的避開,不去看他強忍淡漠的眼神,卻輕輕的吻著他的喉結,吮吸著他的下顎,無限的勾引。而她的手更是順著他的背脊來到他下腹的慾望處,他的手卻及時截住她繼續的騷擾。

  他地下臉,沉下眸,看著他,沉沉的問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女人……」

  「我知道,我要你。」她眨著無邪的眼睛,溫柔的笑。最後一次,讓我成為你的女人。

  「該死的……你個妖精。」他低低一咒,低頭攝取她的唇,一陣更深的纏綿……

  屋內春光無限,而她的淚,在最頂峰的時刻,再次滑落。

  初,從明天開始,我會讓自己對你死心,我會讓你討厭我,我會讓你不再對我如此的溫柔。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在我死後,你不要那麼的傷心,就好。

  初,我愛你。

  而他,只有沉沉的呼吸縈繞在她的耳邊,一遍又一遍。卻似乎帶了無盡的纏綿,笨女人,如果……在這之後,我傷害了你,請你相信,那都不是我的本意。

  而你,最好永遠的待在我的身邊,不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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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0:03:3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話 決絕的開始

  雲佩庭和宮烈還有木村崖真和羅凱傑四個人來看夜離的時候,夜離是有些意外的,卻又立即淡定了下來,他們能重逢,還能這樣坐在一起,是多麼的不易,她甚至覺得有些求之不得。

  花園裡,夜離和戴拉端著飲料和果盤慢慢的向他們走來。陽光明媚,夜離穿著簡單的休閒服,頭髮輕輕的紮起,微笑平和,彷彿就像回到了五年前一般的清雅。在那個屬於雪裡花的季節,他們都剛剛初遇,是那般的美好。

  「丫頭~~」雲佩庭揮手,站了起來就去幫她接過。

  「謝謝。」夜離輕笑,在木村崖真和雲佩庭之間坐了下來,「今天他不在,所以……」

  「我們只是來看你的。你說你啊,我還不知道,原來你們都已經又住在一起了,你說你怎麼這麼傻……你不是不知道初邃和宮韻……」雲佩庭不滿的說著,剩下的話卻被宮烈的手一掩,全部嚥下肚來。

  雲佩庭狠狠的瞪了一眼宮烈,然後拿開他的手再看向夜離,竟然發現,夜離只是微笑。她毫不介意似的,一直處於微笑。

  「丫頭……你,沒事吧?」雲佩庭疑惑的問著。

  「夜離,聽說……你和初有孩子了,在哪裡?我們能不能見見?」木村崖真和宮烈同時開口,說著一樣的話,默契十足。

  夜離看了看他們兩個,捂著嘴輕輕的笑:「是的。是……三胞胎呢。不過,今天他們上幼兒園去了。」

  「三胞胎!!?」除了羅凱傑,木村崖真和宮烈,還有雲佩庭三個人都是一聲驚呼,而木村崖真甚至是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的驚訝。

  羅凱傑挑了挑眉,還是一個字也沒有吐出,彷彿夜離說的事,再平常不過,沒什麼好值得討論的。

  「雲兒,初邃這小子太陰險狡詐了,五年前就這麼厲害,這下子,我可被他比下去了,三個啊,這個機率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我們得加把勁了。」宮烈含笑的抱著雲佩庭,曖昧的在她耳邊說著。

  而雲佩庭則紅著臉推開他:「誰要跟你生小寶寶了?不要臉……」但是臉上的幸福和羞澀是掩也掩不住的洋溢。

  木村崖真笑著看向夜離,衷心的說著祝福:「真好,夜離。你終於是,苦盡甘來了。」

  而夜離的眼眸裡輕輕的閃過一絲陰霾,只是一瞬,速度之快連木村也沒有注意到。她輕輕的點頭,微微的笑:「是。」苦盡甘來……這是永遠也不可能在自己身上發生的奇跡。

  他們在前院聊天玩耍,夜離找藉口說在後面準備點東西,但是她只是坐在鞦韆上,輕輕的發呆。

  「如果你再次傷害了初,我會不惜代價的讓你嘗到更痛苦的滋味。」冷冷的話從背後傳來,連停在鞦韆邊花叢裡的蝴蝶都翩然而飛。

  夜離就是不回頭也知道那是誰,從來都沒有和自己說過話的人,羅凱傑。

  她輕輕的勾起唇:「你太抬舉我了。」他還真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呢,初邃有著這三個好朋友,沒有自己,應該也不會太寂寞吧。這五年,都這樣過來了,不是麼?

  羅凱傑輕輕的勾起唇,他知道愛情是什麼東西。那就是讓人下地獄也甘願的火焰,而自己不也是嘗到了,所以才會來忠告這個女人。

  「我們再也回不到當初,只有更勇敢的往下走。所以……沒有誰傷害誰,只有誰錯過誰。如果以後,我和初還是錯開了。那麼,請你們都恨我。」只有恨,才能更深刻。她起身,不再停留,準備去前院和他們好好的聊一聊,或許又是一個最後一次。

  而羅凱傑站在原地,看著空蕩的鞦韆,唇角卻輕輕的勾起。落葉滿地,秋季也走到了尾聲。

  ***

  初邃整整三天沒有再回來,而奉給夜離的,就是一份份報紙和娛樂報道。

  夜店,賭場,辣妹,未婚妻。

  這些都是圍繞他私生活的話題。從來沒有過緋聞的初氏財閥總裁,突然轉身變成了夜場炙手可熱的搶手貨。所有的女人都對他虎視眈眈起來,而他也是來者不拒的全部買單。

  坐在沙發上,夜離拿著報紙輕輕的翻著,又是娛樂版的頭條……又是娛樂版的頭條。他突然的轉變,讓她措手不及,她還沒有採取任何讓他討厭自己的行動,他卻先行動了起來。初邃,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麼?這才是你?不,她不相信。但是,她也不想去追究查明,這不是剛好合了自己的意思麼?

  但是,報紙還是一點一點的濕暈開來,我們之間,漸行漸遠。

  她站了起來,扔下手裡的報紙,向外面大步走去。

  又是一夜。

  木村崖真火氣沖沖的走進夜場,他一進來就吸引了眾多美女的眼神。東方人,這裡不缺。但是,像他這樣俊美的東方帥哥,在這西方的夜場裡,還真是缺之又缺呢。他冷漠以對那些快速纏上自己的火辣眼神,一個經理模樣的男子立即出現在了他的時限內,鞠躬彎腰的討好著他。他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句,那男子就立即在前面帶著路。

  安靜了許多,來到了二樓最裡面的一間房間。男子帶了路,就退了下去。

  木村崖真伸了伸手,就用力的敲了門。

  「進來。」終於,裡面傳來冷冷的應聲,他推門就走了進去。

  房間裡一片冷清,與外面似乎是兩個天地。木村崖真實在沒有想到看到的會是這個景象,他以為他……至少是左擁右抱。

  「你來做什麼。」初邃冷冷的抬頭,只是一秒,又低頭繼續處理手中的公事。

  木村崖真的臉微微一紅,這是初邃啊,不是別人,他怎麼會一時頭暈的懷疑他真的……但是,他還是開了口的問道:「初,你為什麼要表現出一副夜夜笙簫的假象?」

  「不關你的事。」冷冷回拒,甚至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木村崖真在他對面坐下,也不介意他的語氣,但是也並沒有放棄自己語氣間的疑惑:「你這麼做,夜離會多傷心,你知道麼?這幾天鬧的沸沸揚揚,全是你的桃邊新聞。雲佩庭去找她,她也不見……這到底是為什麼?」他真的是,很為夜離打抱不平。

  「……」初邃閉了閉眼,不見……只是一瞬間的情緒失控,他又睜開淡藍的雙眸,看向木村崖真:「你暫時不要回日本了。再過三天……就是我的婚禮。」

  「你說什麼!!?你……和誰?」木村崖真的心裡突突的跳著,他不會相信,是和夜離。因為眼前的初邃,是那麼的怪異。

  「還能有誰?當然。」他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床邊,拉開窗簾,看著外面繁華的街頭,淡淡的勾起唇角,「是我的未婚妻。」

  ***

  坐在床邊,她拿著毛巾輕輕的給床上緊緊閉著眼睛的男人擦著額頭,然後是手掌,最後是他的頸。輕輕的停留,她坐了下來,看著男人平和如天使的面孔,她輕輕的勾起唇角,極其溫柔的伏在他的耳邊輕喃:「你是不是在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啊?你看,你從十八歲睡到二十三歲了……這麼美好的青春年齡,都浪費到了睡眠上面。你是不是偷懶啊?不想管教你那個讓人頭疼的弟弟?」輕輕的勾起唇角,她放下毛巾,再看向他時,眼神中的悲傷無止盡的流動:「古蓮哥哥,我不能再來看你了……我會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或許,這輩子都不能再來看你。但是我知道,你遲早會醒過來的,你會好好的活著,你會比以前或的更精彩……你也會遇到一個比我好上千百倍的女人,她會來愛你,疼你。古蓮哥哥……」捧著他的手掌,接著自己的淚,儘是無言。

  關上房門,她不再留戀,這是最後一次來看你,古蓮。希望你好好的,再下一個日出的時候,就能看見這個美好的世界。

  古桀西坐在花園裡,抱著手臂,靠在石柱上,淡淡的望向徐徐走來的她。輕輕的勾起唇,這個女人還真的是大搖大擺啊……他直起身,看著慢慢走到自己面前的女人。

  「你來看他。」還算有點點良心了。

  「古桀西,不是每個人都欠你的。我欠的是古蓮,不是欠你,你不用每次都擺出一副要討回來的模樣。」她坐在石凳上,冷冷的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她的生命已經不多,何必再來忍受?

  「夜離,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瞇了瞇眼,他正準備上前去捉住她的下顎,卻被她輕巧的閃過。

  「如果要單挑,你未必是我的對手。我只是,不想再動手罷了。好了,這是最後一次,我不會再來。你在心底詛咒死我也沒有關係,我就是一個心腸歹毒,不知好歹,心如蛇蠍的女人。永遠,永遠都不要記得我!」她站了起來,決然的離開,路過那片荷塘,連帶的枯萎的荷花都再次凋零。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胸腔裡沒有像以往那般憤怒,反而是……充滿了淡淡的憂傷。她是不是遇見什麼事情了?為什麼……話裡行間,是這麼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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