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4-12-20
- 最後登錄
- 2024-3-15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4407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1530
- 相冊
- 1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十七話 血色婚禮(下)
「初邃,我問你,你突然結婚,是不是因為念陽?」剛關了門,施莫爾就急切的問向初邃,臉上的表情也是驚疑不定。
「與你們無關。」他面無表情的撇開頭去,但是他心裡明白,更多的,是為了夜離。為了暫時保護她。他瞇了瞇眼,在窗邊坐了下來,摸著自己左手中指的戒指,指腹在上面來來回回,眼中的神色,更是讓人捉摸不定。
施莫爾歎了一口氣,知道問也是問不出來結果的。只好繼續說:「他已經被夜離救了出來。現在就在夜離以前的家,事後就會被送回來。」輕輕的歎氣,只希望,不是因為自己和念陽。
他的眸間一閃,有些不相信。如果是這樣,她應該早就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他才會突然的這樣……但是她竟然什麼也沒有說!!?他猛的站了起來,轉身看向施莫爾,眼神陰曆而又深沉,似乎完全不相信她的話。
「果然是因為念陽……綁架念陽的人,是不是認識你們兩個的?」施莫爾驚異的輕呼,看著初邃的表情,她什麼都明白了。如果是這樣,她豈不是罪孽深重了!她稍稍遲疑了一下,然後看著初邃終於是決定說出口:「初邃,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她會突然來到羅馬?五年前,徐氏突然和我們公然對立,你不是就已經明白,他們是為了夜離麼?我也是因為夜離,才會認識了徐秦開,我們處處為敵,到現在的……」施莫爾皺了皺眉,還是忍下了下面的話,然後繼續說道,「難道你沒有想過,他們五年之內都沒有讓你查到任何關於夜離的信息,怎麼突然讓她來到這座城市,與你相遇?你從來沒有懷疑過麼?」
他有些疑惑的看著突然轉變的施莫爾,卻又馬上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淡然的看著她的眼睛,只是冷冷而道:「想過。」但是,總是被什麼東西卡在那裡,始終沒有想到最後。而和夜離在一起的每一天,都那麼充沛,再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這些。
在他的意識裡,只要她回來了,什麼都好。
施莫爾輕輕的搖頭:「這麼冷漠淡然的你,也會有為了愛情而糊塗的時候的麼……難道,她從來都沒有在你的面前發過病?」她歎息而又讚歎著夜離,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忍耐力。
施莫爾的話快速的飛過初邃的腦海,發過病?這是什麼話?他立即厲眼看向她,卻還是定住了自己的神色,緩慢的啟唇:「你……說什麼?」
「你始終不知道,所以才會這麼的傷她麼?夜離,她得了一種治不好的病,是產後大出血的後遺症。世界上,從來沒有人看好過……你明白了麼?她一直在偽裝,她一直在逞強,她一直很勇敢。她一直,都這麼的愛你。」夜離的愛,讓施莫爾都感覺到自卑。
他的身影晃了又晃,彷彿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那般的不肯相信。頃刻間,悲痛和憤怒都寫滿了他蒼白的臉頰,英俊的臉龐看起來,竟然帶了幾分狼狽。他才記起她的那句話,「初邃,不要忘記了,我曾經和你說過的話……如果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的照顧孩子們。」
他看向施莫爾,看見她臉上的悲痛,她臉上的確定。
原來,她真的與自己告過別,說過這樣的話……原來,她那麼容易的來到自己的身邊……原來……自己那一巴掌,真的將她打得渾身粉碎,原來,自己真的又再次傷害了她……夜離,你個最蠢,最蠢,最欠揍的女人,他不會原諒她!!絕、不!
他陰沉著最冷漠的臉,拔腳就向外面走去。而樓道裡,史黛拉正拉著宮韻站在樓梯口,一看見他出來就都笑了。史黛拉伸手就要去拉住他:「邃,該下去見賓客了,婚禮馬上要開始了……」
他卻猛的一用力,甩開史黛拉伸過來的手,冷冷的回頭,用最冷漠的眼神,最殘酷的表情,最無情的聲音憤怒的低吼:「沒有婚禮,從頭到尾,都不會有!!」說完就轉身向樓下跑去。
施莫爾站在窗邊,秉著手微微的祈禱,夜離,上天會保佑你和初邃的。你們兩個,已經再也經不起任何的風吹雨打了,經不起了……
他從來沒有如此的慌亂過,連五年前的分離那天,也沒有如此的慌亂。五年前,他知道,自己會找到她,他就是有自信,自己翻遍全世界,都能找到她。但是現在,他沒有自信了,他全部都沒有了!!他就感覺,心裡的某一個角落被自己的現在悲痛的情緒拉扯著,喚醒了,告訴自己,自己就快要失去她了,就快要完全的,永遠的失去她那般,疼痛著。
***
她吹了吹手中的消音槍,自得的微笑。槍法沒有退化,很不錯。沒有人會發現,在這偏遠的小樹林裡,她已經快速的殺死了一個國際間諜。現在,只等菲斯來拖走屍體就好了,雖然有些觸霉頭,但是她心裡沒有任何的愧疚感。這是最後一次殺人……然後,她就會死去。
身後突然有些異動,她立即意識到了不妙,回頭就用手中的槍指著身後剛剛過來的人。
那人看著她,輕輕的一笑。沒有害怕的神色,反而是詭異的勾起唇角,自信的看著她,彷彿就相信,她不會開槍一般。果然,她立即收了槍,看著對方毫無詫異的神色,她暗暗的定心問向他:「你來做什麼!」
「我也是今天的賓客啊,我的總裁大人。好多天不見你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迷人。」男人紳士的彎腰,然後抬頭微笑,無比的迷人。
「德桑.歐亞,你看見什麼了。」她突然間才覺得,這個男人並不簡單。她冷下面孔,寒眸而視。
德桑聳了聳肩:「該看見,都看見了。果然是狂焰的自由靈人金牌殺手之一啊……不可小覷。」迷人的微笑始終沒有脫離唇角。
她心裡一個驚詫,翻手快速的拔槍,一個輕閃,已經到了他的身邊,手中的槍,冷硬的抵著他溫熱的太陽穴。
「你要殺人滅口。」他似乎沒有一點懼意,反而是維持著臉上的微笑,連半滴汗珠,也不曾流下。
「德桑.歐亞,你最好不要再惹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到底是什麼人,竟然知道我的底細!!」她冷聲輕呵,手中的槍更是用力的抵上他的太陽穴,連她自己都已經聞到了彈藥的味道,那麼的濃烈。
「你開槍啊……你開槍!!」男人扭了頭,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殆盡,成了一臉扭曲的猙獰。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人滅口這種事情,我可不是沒有做過。」雖然底氣滿滿,但是她還真的從來沒有殺過無辜的人。
「呵呵。」德桑卻一笑,滿臉的奸詐,然後悠慢的伸手握住她的槍頭,「那麼,你就永遠見不到你的三個孩子了。」
她的臉色一白,只是一秒,就明白了,他做了什麼!!
「原來,你是有備而來!!如果你對我的孩子做了什麼,我絕對,絕對會,端了你祖宗的墳!!」她輕輕的勾起一抹笑,手卻滿滿的鬆開來,讓他伸手拿開抵在他腦袋上的槍支。
夜離,這次栽了!她瞇了瞇眼,轉身被他威脅著向林子的更深處走去。
他們剛剛走開,另外兩個男人才慢慢的走了出來。其中一個男人,穿著中國風的中山西服發漆黑,一臉的微怒的俊容此刻卻充滿了殺氣。
「少主,看來夜小姐是被挾持了。我們要不要……」
「暫且不要輕舉妄動。派人兩個人跟我來,你就在這裡盯著,看著初邃結婚!」他瞇了瞇雙眼,瞼去眼底陰冷的神色。
「是。我馬上去。」身後的男人立即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找支援的救兵。
***
他大步的行走在花園裡,但是轉遍了身子,尋找了每一個角落,都沒有她的身影。
「初,你在找什麼?你沒有讓夜離來對麼?我怎麼一開始就沒有看見她?唉……也許這才是好的……」木村崖真的聲音在耳邊縈繞,宮烈,羅凱傑,雲佩庭都在耳邊說著什麼……但是他聽不見!聽不見。他知道,自己看不見她……自己的視線裡,就是沒有她。
夜離,難道你就要這樣消失了?你就這樣消失了……
「啊!!!」他憤怒的伸手推掉了最高一層的蛋糕,落滿了滿花園的狼狽。
「少爺!」查理管家立即跑上前來,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趕忙讓所有的僕人收拾。站在大廳裡的史黛拉快速的扭了頭,才看見整個花園都成了狼籍一片。賓客滿園的驚慌,太陽暖暖的,卻沒有絲毫的暖意。
他冷冷的站在那裡,理智依舊沒有辦法回到自己的意識。他只能冷冷而道:「全部散去。沒有婚禮。婚約,取消!」一句話撂下,然後就轉身向後花園走去。
他從來都不是有情的人,從來都不會為了誰而做了委屈自己的事情。但是,這一次,他卻傷害了夜離,那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女人,那是他好不容易才肯寵愛的女人,那是他心裡,唯一能給予溫暖的女人。自己怎麼就傷害了……怎麼就……恨不得,粉碎了所有傷害過她的人,包括自己。
「怎麼回事?夜小姐被人挾持了?她的孩子被人綁架了,所以少主要去救她?」兩個黑衣人快速的從他身邊走過,他立即定下了腳步,伸手就抓住了一個黑衣人。
那人的後衣領被用力的揪住,回頭正要發怒,卻看見一個男人正用冰冷的視線緊緊的盯著自己。而他滿頭金色的髮絲告訴了自己,這人到底是誰。黑衣人嚇的立即腿軟,另一個黑衣人更是抖抖索索的掏著槍支,還沒有任何動作,已被金色頭髮的男人一腳提在胸口用力的抵著強,僵直的靠立站著。
「你們說的可是真的。快說,不然,要你們的狗命。」他冷冷而出的話,比任何一次還要冷漠,像冰劍般的刺人,讓人感覺到畏懼。
「是,絕對是真的。我們真要趕到前面的樹林,陪著少主一起去……」
「帶我去!」他寒眸的收了腳,黑衣人立即跪在了地上,無力的點頭。心裡卻在疑惑,他的動作並不慢,卻連初邃拔腳的動作都沒有看見……又是一個深藏不露……他心裡不禁一個寒戰,立即爬了起來,和另一個剛剛被鬆開,同樣滿臉懼意的黑衣人走在前面。
他們趕去的時候,古桀西已經沒有了人影,看來已經是走了進去。他們互看了一眼,轉身就拔槍,同時對像背後的金髮男人。
卻不料,只是感覺手腕處一陣疼痛的麻痺,然後頭就被狠狠的踢向了一邊,兩個人都被狠狠的摔在地上,暫時的暈了過去。
他冷冷的看著地上兩個沒有的人,拔腳卻向樹林的深處走去。
夜離,我命令你,不許出任何事。你和孩子們,都不可以。如果你沒有做到,那麼,他永生永世都不會原諒她!
夜離看著眼前的場景。三十個黑衣人排排站,她已進入他們的圈子,他們立即將她緊緊的圍在中間。她抱懷而視,冷冷的看著周圍的壞境,是樹林外的另一片天地,鋪著青石板,兩邊還有芳草,還有一個籃球框,看來是一個廢棄了許久的小籃球場。
她回頭看向身後的德桑.歐亞,冷冷問道:「我的孩子們呢?」
他卻聳了聳肩,揚起手輕輕的拍響,立即有三個女人抱著三個孩子走了出來。
「媽咪~~!媽咪……」
「媽咪,你怎麼真的來了,你快走,這個人是大壞蛋!!」
「……」
三個孩子見了她,都驚慌了喊了起來。她輕輕一笑,安慰似的看著他們:「你們乖乖的,媽咪一定會救你們出去。不會讓你們受到一絲傷害。」
德桑卻陰冷的勾起唇角,示意讓三個女人將孩子們帶下去。然後就看向夜離,知道她有問題要問自己,他卻先開了口:「想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對你?如果你從了我……我會考慮考慮……放過你……怎麼樣?」他輕輕的挑起她的下顎,唇角淺含的意味充滿了慾望。而她,只是冷冷的看著他,然後伸手就是一個反擰,將男人的手用力的背在了他的背後,讓他終於忍不住一絲輕呼,卻還是逞強的道:「我看你逞強到什麼時候……來人,給我教訓教訓她的孩子……」
「不要!」她立即一鬆手,焦急的看向他,底線在這一刻,突破。再也不能偽裝若無其事,那是她的孩子啊……
看見她臉上慌亂的表情,德桑才微微的笑開,他活動著自己被扭傷的手腕,一個蹙防不急間,另一手狠狠的甩了她一個巴掌。
「賤人!!早就和你說過,讓你做我的女人,故作清高,原來,你也只是一個破鞋!十六歲就生了三個孩子,你就是一個骯髒不堪的垃圾!」德桑陰狠的臉上,出現的全是對她的鄙夷。她輕輕的伸手摸著嘴角的血腥,另一隻手卻幾乎握成了拳頭。
「你還記得,三個月前,你做什麼嗎?傑克這個人,你還記得吧?他可是在監牢裡說過,我們老大可是被你殺了的,你承不承認?」
夜離恍惚間記得,那個被自己一槍斃命的毒梟。原來,是來復仇的人。潛伏的,夠久啊……她輕輕的勾起唇角:「是我殺的,又如何?想來取我的命?」她的命,本來就不長了,又如何。
看見她衣服若無其事的樣子,德桑再次微怒,卻很好的隱忍了下去,反而是陰笑著說:「你放心,我不會這麼快的讓你解脫。我要讓你慢慢的受到折磨,讓你的孩子看見我是如何的佔有你……如何的讓你遍體鱗傷。」他微微的向後退著,然後向身後的人示意,「這之前,就想讓你嘗嘗身體上的痛苦。打她,可不要因為她是個女人就憐香惜玉,她可是金牌殺手呢……呵呵~~」男人的聲音輕輕的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一種變態般的瘋狂。
三十個男人都一步步的向她靠近,她毫不畏懼的握緊了拳頭,冷冷傲視著這些小嘍囉。
一個男人一拳向她揮來,她快速的躲過,然後反身一個會踢,剛好踢中男人的頭,男人立即踉蹌後退。所有人都立即遲疑了些,德桑卻在一旁看好戲似的笑了起來:「忘了告訴你了,你每回一招,你的孩子就會得到一次我的『獎賞』哦……」
她的臉色一白,神色一茬,就在這一個空蕩,三個男人都向她攻來。而她,站在原地,再也不能動彈。肚子被狠狠一腳踢中,然後是背,然後是頭……然後是腿……她始終沒有跪倒,沒有在這些強大的西方人面前倒下。只是,嘴角流了血,額頭磕出了無情,身上的任何一個地方,都已經收到或淺或深的傷……
她的身體搖搖晃晃,卻始終站著,為了她的孩子們站著。
「如果你還想活著,那麼,就讓他們,全部停手!」猖狂而笑男人,卻瞬間僵住。只感覺自己的額頭被人用什麼東西冷冷的抵住。
德桑看也不敢看來人,立即舉手向他們喊去:「停!!!」
三十個男人才止了手,慢慢的散開來,看向來人,都驚疑的看向他們,看向那個金色頭髮的男人。
而躲在暗處,正要出手的少年也愣在了原地,腳步再一次定住,不再準備前行。
她慢慢的抬了頭,看向人群後的他。金色的頭髮,白皙的俊顏……就像是這個蒼白的冬天裡,唯一的亮色。她的淚慢慢的流了下來,看著他,輕輕的哭著:「你來做什麼……你走……你走!!!」她悲憤的大喊,德桑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一回頭,只是看見一根黑色的鋼棍抵著自己,並不是自己意念中的武器。他有些羞憤,轉身就是一拳。
卻被這個滿面冷漠的男人輕輕躲過,再一個回身旋踢,將德桑狠狠的踢在地上,滾到了兩米之外。
「咳咳,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傢伙……去,派人去,將他們的孩子給我殺了!!」磕著血的男人抹著嘴角的血腥,臉上露出了陰冷的恨色。
「不要!!!」站在原地的夜離卻一聲尖叫,拔腳向向他衝來,但是腳下卻是一軟,狠狠的跌在了地上。
德桑用力的使了一個眼色,男人們再次反身向女人群湧而去。拳打腳踢,外加撕扯腳踩。
「啊!!」金髮男人一聲低吼,向人群衝去,一手一個的撂倒。
「不要……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她趴在原地,低低的輕聲嗚咽,而身上的疼痛似乎已經感覺不到,只是一味的承受,只希望他不要傷害自己的孩子。
他震驚的站在那裡,只是一秒,就輕輕的傾下身子,伏在她的背上,將她護在自己的背後。對他們來說,這三十個人,都不算什麼。但是,她為了孩子,而他,為了她,甘之如始。
黑衣人互看了一眼,都更是用力的洩憤,將剛才的憤怒一起還回來!!他用力的將她護在身下,伸手慢慢的撥開覆在她額頭的髮,將它放到耳後。而自己身上的疼痛,讓他的眉,都沒有皺一下。她慢慢的回頭,看見他的臉,他輕輕的對她微笑,臉色有些蒼白,嘴角慢慢的溢出了鮮血……
她的淚,絕提般的流著,悲慼的聲音一聲一聲撕扯著他的心:「你為什麼要這樣……你走……你走……不要管我……初邃,你走啊……你讓開……你不要這樣……你不要為了我……不要……」
「我再也不會放開你……傻女人……為什麼有病不去治……為什麼有病不對我講……在你的心裡,我到底是太重要……還是太輕……」他的嘴角流著血,但是他的話,卻沒有一絲顫抖……
「初邃……你知道了……我……對不起……你快走……現在不要管我……就像你知道的……我就要死了……你管我做什麼……」她的心,那麼的痛,那麼的沉……他竟然知道了……而她,竟然,是如此的輕鬆……他來了,原來,他是在乎自己的……真的在乎自己……
「我不管你,誰管你……我是你的男人……不是麼……孩子們的父親……唔……」似乎,無法忍受般,他終於是輕輕蹙眉,鮮血大口大口的湧出,而他的手臂依舊是緊緊的將她箍在自己的懷裡。
「啊!!你快起來……你們不要打了……殺了我!!你們殺了我!!」她想要推開他,想要從他身下出來。但是,他的力氣那麼大,她拔不動……她拔不動!!
「停!!」終於,德桑命冷道。那些黑衣人才憤憤的起身。
一回頭,卻驚愕的看見,這一次,是真的有一柄槍,將他威脅。而站在德桑背後的人,正是意大利第二大黑手黨veily的少主,古桀西。
夜離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坐在地上伸手將漸漸不再清醒的他的頭抱在自己的懷裡。而他的頭,已經沾滿了血跡,那麼的狼狽不堪,嫣紅了金色的髮絲。他什麼時候……會變成這樣……那樣傲然於世的他,怎麼可以這樣。她的心,那麼的悲痛,那麼的憤怒,那麼的無以復加的仇恨。
「初……你不可以有事……你知不知道!!我不許你有事……如果你丟下了我……我會永遠不原諒你……你快醒來……我還沒有死,你怎麼可以出事……初……你醒過來……我求求你了,好不好?我求你了……」看著她的痛苦,古桀西悲痛的扭開頭,終於,他看見了,什麼是愛情。可是,自己的心,也是那麼的痛……夜離,你真的,就這麼的愛他麼……
「我都沒有動的女人,你竟然敢對她下手!!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他扭頭,對著德桑就是一個槍柄敲在背脊上,用力之大,將他狠狠的摁到了地上。
「老大!!」黑衣人都疾呼,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都是一些不要命的傢伙!!夜離,你要報仇,還不行動。」古桀西冷冷的勾起笑容,看向夜離。
她慢慢的站了起來,抵著嗜血的臉,一步步的走向他們。她輕輕的低手,用力的撕開自己的旗袍下擺,然後一個飛身旋踢,將一排男人齊眾踢到在地。
她輕飄的落地,然後才是真正的戰鬥。她報復的將那些男人,一個一個的踢到,響起的是男人們聲聲的慘叫。她動作輕柔,她動作輕盈,她動作靈敏快速,她行動狠辣毫不留情。惹了她,或許沒事,但是惹了她在乎的人,都要死!!!
不一會兒,遍地躺著的,便是殘傷的男人們。
德桑.歐亞慘白著臉,手在地上用力的敲打,沒用,都沒用!!卻突然想起,自己沒收了這個女人的手槍,手慢慢的摸向自己的衣服,然後趁著古桀西的不注意立即掏了出來,快速的指向夜離。
古桀西一看,立即意識到不妙,伸手就扳下了扳機,毫不猶豫的向德桑開了槍。
『碰』的一聲,德桑倒下了。但是他手中的槍,也用力的扳下了,古桀西一個用力的衝刺,向夜離衝去。她輕輕的回頭,看見古桀西擋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後僵硬的定住……她輕輕的搖頭,看著他,搖著頭,淚倉惶的掉著。
「不要……古桀西!!」她向他跑去,抱著他的身子,慢慢的滑下來,坐在地上。他的胸口劇烈的伏動,疼痛蔓延……看見她模糊的雙眼……
「你哭了……你是不是……為我哭了……」
「你個傻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不值得……」她悲慼不成音,什麼心情也不能表達她此時此刻的情境。
或許自己的心,早已經麻痺了……
「他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在你的心裡……我是不是很壞……對不起……我只是為了哥哥……或許是為了我自己……」
「不,你不壞。在我的心裡,你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弟弟而已……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弟弟……呵呵……好啊……弟弟……」胸口,再次沒來由的一陣疼痛。卻還是勉強的微笑:「我沒事……在右胸口……死不了……你還是去看看他吧……」窒息的疼痛傳來,卻無比的輕鬆。原來,讓她離去,也是好的。
她輕輕的抬頭,卻看見德桑慢慢的挪動著自己的身子,然後站了起來。晃晃蕩蕩的身子,要倒不倒,方向,卻是地上的金髮男人。她驚恐的發現,勢不可挽,只有立即轉身向金髮男人撲去,用力的將他護在自己的懷裡。從來沒有那麼快的動作,什麼也沒有想,在槍響的一瞬間,她聽見古桀西的大聲淒喊:「夜離--!!」
而自己,血滿了一臉。
頭,像每次發病那般的疼痛著。
血漫不可止,她知道,自己的生命,真的到頭了……彷彿聽見身下這個男人,在心裡面刻畫的呼喊:「夜離……你個傻女人……我,愛你。」
終究是沒有親耳聽到,帶著遺憾,恍惚間,透過血色看見,德桑倒下了。聽見了槍聲響起,看見自己鮮血從眼前流過的的女人,看見夜萊萊站在後面,手裡舉著槍,驚恐的看著自己。
夜兮兮和夜末已經向自己跑來……而自己,再也沒有多餘的意識。
她就像是一隻火紅的玫瑰,一點點的憔悴,枯萎,在冬季始終不適合生存下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