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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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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瀟瘋] 殘兵傳說《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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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17:22:18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集 第十一章 進入威古蘭

    南軍系仗著資格老,獨立性大,以前就不太把中央政裡,只是當初有老狐狸肖恩的議會在制衡,如今議會被撤,唯一的制衡消失,西南軍系不坐大才怪。

    這種情況當年楊政就和瑞秋分析過,相信這個聰明的女人絕不會不清楚。

    威古蘭是一個樞紐,又是經濟軍事重鎮,地處位置又比較尷尬,夾在西南軍系與中央政權之中,不被拿來做文章才怪。

    楊政揉揉眉心。

    腦海裡又出現那個一身貴戚,偏偏又風格獨特的美女。

    他的“姐姐”!

    當年三國聯合密謀除掉他,可以說在他自己意料之中,甚至隱隱也將自己陷入這個局中,所以他知道衛戎國方面一向是瞞著瑞秋的,自己死後的一些情況,也被影子部隊收集到,從瑞秋的反應上就能看出她對自己的“死亡”異常震怒和悲痛。

    從如今衛戎國魔神軍系的日益龐大與民眾對魔神將軍的信仰就能看出來。

    魔神軍系如今是衛戎國內唯一可以抗衡西南軍系的另一大軍系,瑞秋便是依仗這支軍系,才有與西南軍系叫板的實力。

    “瑞秋……“楊政輕輕念了一聲,放下手,他做好了決定。

    ……

    雨中,一艘鐵甲船在威古蘭最大的河脈夜蘭河上蜿蜒而行。

    甲板上,一個全身遮蓋著黑色雨篷,只留一雙眼睛在外面的人注視著風雨中地威古蘭。

    與幾年前相比。此時的威古蘭再沒那種荒涼蕭瑟的景像,盡管汛期的雨下得十分大,但是大量雨水都形成小河流,然後又彙聚於大河流,然後奔湧而出,分流成數支注入下方的大湖泊。

    而郡內建造了八個面積十分大的蓄水庫,擁有了比以前更大的泄洪量。

    經過城鎮規劃,民眾們的房屋都經過勘測,建造在一些地勢較高的地方。水泥地量產也使得建築更堅固,盡管三年一度的汛期來臨時難免還會損毀一些房屋,不過較之以往水盜橫行,斷壁殘垣的威古蘭。這點小損失已可忽略不記。

    不時的有船只在河道上交叉路過,看到鐵甲船,紛紛避讓。

    鐵甲船前往焦蘭,那裡有目前威古蘭郡最大地港口。也是成鐵進出口的重要基地。

    港口停泊下來的鐵甲船引來無數焦蘭人的關注。

    有好吹牛者在人群裡竊竊私語:“你看,那便是桃源來地船隊,聽說現在這樣的船只已遍布大陸,只有有資格擁有這種鋼鐵大船的人才有資格稱得上大商隊。”

    民眾們看著與平素那些木制船全然不同鋼鐵船。詫舌發問:“為何鋼鐵也能浮在水面上,它們怎不生鏽?”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這亦是令各地船廠費解的難題。所以桃源鐵甲船才會如此聞名。亦是獨家經營。

    人群中有經營鐵礦地富豪看到這龐大堅固的鐵甲船。已經暗下決心定要買上一艘。

    從鐵甲船上下來一眾人,這些人身體健壯挺拔。而且訓練有素,身上的皮甲,腰上地刀劍一看就不是普通貨色,行走之間很有軍人地風采。

    站在港口上迎接地焦蘭富豪們把這群人引進了城內。

    上了無廂馬車。

    海圖拉侯爵與焦蘭鐵器會會長白頭翁吉斯談笑風生,這個當年靠窩裡反上位的“小人”竟然還能把持著鐵器會,足以看出他並非那種沒有腦瓜地貨色,也不像外表那般只知好勇鬥狠。

    焦蘭的面積比之數年前又擴大了一倍,青石鋪就的六車並行大道,道路兩旁的鐵匠鋪裡傳出叮叮當當的聲音,盡管此時天仍下著雨,卻無法掩蓋這熱火朝天的繁忙景像,鐵礦買賣是個暴利行業,除非不可抗力的情況,否則沒有人願意停工。

    白頭翁吉斯向海圖拉侯爵殷勤的介紹著沿途所遇的景像。

    桃源商行之名現在已在各國風傳,特別是鐵甲船問世以來,桃源便被冠上了“船王”的稱號。海圖拉侯爵如今也已經是浩然商業議會的議員,作為桃源對外的唯一代言人,海圖拉侯爵深得各國財閥的尊敬。

    白頭翁吉斯自然認得他的大名。

    聽說他要來威古蘭做大買賣,一直找不到門路想在鐵甲船生意上攙上一腳的他頓時欣喜若狂。

    兩人正聊著

    過街角,猛的一陣急促混亂的馬蹄聲傳來。

    一支騎兵從街道對面奔馳而來,他們在城內奔馳也不放慢馬速,路過時一陣雞飛狗跳……

    一看他們的軍服,吉斯咒罵了一聲,讓車夫讓一讓。

    “吁……”的一聲,騎兵們在白頭翁的馬車隊邊上停下,為首一名騎兵長官手握長鞭,也不下馬,目光梭巡著白頭翁的車隊。

    吉斯擠出一個笑容:“原來是蘭特隊長,怎麼今天這麼大的雨還要巡邏嗎?真是辛苦了,福蘭克,請蘭特隊長和他兄弟們去城內早夢茶樓喝茶降降寒。”

    一身管家裝扮的福蘭克下了馬車,從懷裡摸出一包金幣遞過去。

    蘭特也不客氣,他的目光落在跟在馬車後的那群海圖拉侯爵的護衛上,眼睛眯縫起來,流露一絲寒光:“這些是什麼人?穿盔帶劍,典型不是好人,不知道如今整個威古蘭都在戒嚴嗎?”

    海圖拉不等吉斯說話已經站起來拱了拱手:“這位長官,我是桃源商行的大掌櫃海圖拉,今日剛到焦蘭,是與吉斯會長談一樁生意。”

    “桃源,海圖拉……”蘭特低聲念了遍:“倒是耳熟。”

    一名軍士俯耳上來說了幾句。

    蘭特眼裡露出恍然神色,看著海圖拉冷然道:“原來是船王大駕,不過即是生意人,手下為何穿成這樣。”

    海圖拉愕然一怔,反應過來笑道:“我不知威古蘭還有這規矩。”

    吉斯也打起圓場:“蘭特隊長,海圖拉侯爵和他的商隊今天才到這裡,不了解威古蘭的情況。”

    “現在了解了,武器全部沒收。”蘭特揮了繪手,幾名騎士跳下馬來。

    海圖拉侯爵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目光不善的看著吉斯。

    吉斯也是一頭冷汗,這大金主今天才來,他娘的就要被這些沒眼力介的東西得罪走嗎?

    他迅速跳下馬,攔在那幾名騎兵和桃源護衛之間,大聲道:“蘭特隊長,他們是客商,不需要這樣做吧。”

    蘭特冷笑道:“吉斯,你不過是個商會會長,有資格在這裡指手劃腳嗎?”

    吉斯氣得臉色發青,一股戾氣直往上衝。

    “給他們!”海圖拉侯爵忽然喊道。

    那些桃源護衛都解下了武器,扔到前面的地上。

    蘭特哈哈大笑,讓手下收斂了那些武器,揚長而去。

    吉斯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狠狠的啐了口唾沫。爬上馬車,一臉歉意的看著海圖拉:“真對不起,侯爵先生,發生這樣的事我很抱歉。”

    海圖拉沒什麼表情的問道:“他們是些什麼人,我桃源生意遍及大陸,從未遇見這種情況。”

    “他們不是針對你,是針對我,”吉斯咽了口唾沫:“這些人是巨馬省派來的協防部隊……他們……”

    吉斯忽然住口,搖了搖頭:“算了,別提這個,侯爵先生,我們生意要緊,被沒收的武器我一定會給重新打造一批最精良的刀劍補償給你們,我已在城內最好的酒樓設下酒宴,不若先移駕那裡。”

    ……

    酒酣之後,桃源商隊入住在吉斯專門准備的一座莊園內。

    酒醉的海圖拉讓兩名護衛送入房間,吉斯派在這裡的侍女都讓他們擋在外面。

    房門關上後,海圖拉的醉顏一下消失,他從床上站起來,神色恭敬的請一名護衛入坐。

    “普利馬斯大人……”

    那名護衛摘下防雨鬥篷,赫然是易容的楊政。

    海圖拉給他倒了杯茶,楊政擺手示意他坐下,海圖拉低聲問道:“大人,你剛才為何暗示我們將武器交出去,我看那吉斯肯為我們出頭,何必受那些士兵折辱。”

    “這裡有隱情,我們是來這裡做生意,並非好勇鬥狠。”楊政說話的時候眼神裡猶現思索痕跡。

    過了一會他說道:“海圖拉,幫我去弄套平民的衣服來,這裡幾天,由你主持和吉斯的談判,這應是你最拿手的。”

    “大人你要走?”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辦。”楊政說完站了起來,拍拍海圖拉的肩膀,走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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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 第十二章 神醫

    政注目著不遠處的城牆,在城門口依然有士兵進出。

    官道上不時奔馳過提槍拿劍的騎士,沒想到如今威古蘭的局勢變得如此惡化。

    他提了提背上的包裹,走向城門,此時的他一臉滄桑,易容術將他變成了五六十歲的老頭。

    “站住!檢查!”

    城門士兵攔下他。

    楊政沙啞著聲音道:“軍爺,老朽只是個醫官,進城內看望我生病的侄子。”

    因為楊政身形高大,那士兵要抬頭才能看著他,不耐的用槍頭捅捅他的包裹,喝道:“老頭,打開!”

    楊政“顫巍巍”的打開包裹,裡面是一些銀幣,還有幾包藥材和六塊切得四四方方的鹵牛肉。

    那士兵眼睛一亮,上前就一把抓過一塊牛肉,朝後笑道:“嘿,哥幾個,有肉勒,這幾天嘴巴都淡出鳥來。”

    頓時四五個大頭兵湧上來,把楊政的包裹抓走,把肉搶了個干淨,連那幾枚銀幣也沒放過,幾包藥材撒在地上,楊政動了動嘴,也沒說什麼,默默撿起那些藥材。

    幾名士兵嚼著牛肉,其中一人嘆道:“就是少了酒,再來壺酒就完美了。”

    “就是,有酒豈能無肉。”

    “沒想到這老頭鹵的肉倒真不錯。”一名士兵放肆的用搶杆捅著楊政。

    楊政說道:“軍爺,老朽可以進城了嗎?”

    “不如讓這老頭給我們進城買點酒。”幾名士兵眼睛都是一亮。

    “老朽身上沒錢了。”

    “去你媽的,不識抬舉。”一名士兵用力一推。楊政可不會容這等羞辱,他抓住對方地手。

    那名士兵痛叫一聲,其他幾名士兵圍上,拿槍要捅楊政。

    “住手!”

    一支騎兵從城內衝來,停在門口,為首一人英姿颯爽,馬鞭一抽,卷走了一名士兵的兵器。

    來的竟是一隊女騎士,紅麾披風。嬌挺的胸口有惡魔徽章。

    “又是你們這些小娘皮……啊!”

    開口喝罵的那人馬上被一鞭抽風,眼看後面那幾名騎士拔劍衝來,那幾名士兵狼狽逃竄,撩下狠話:“有種在這等著。老子遲早干死你們!”

    “老人家,還不快走。”

    那女騎士看著“發呆”的楊政,喊了一聲。

    楊政諾諾應了聲,向著城內跑去。這時候,城門不遠處的軍營裡衝出一大票士兵,喊打喊殺的衝來,那幾名女騎士見他們人多勢眾。不敢停留,策馬朝城內飛奔。看到楊政深一腳潛一腳的在泥濘地上跑,只怕要被那些士兵趕上。

    為首那女騎士飛奔到他身邊。喊道:“老人家。你上馬來。”

    她伸出一只手。楊政知她好意,抓住他地手。接著一股大力湧來,沒想到這女騎士力量這麼大,楊政借這力跳上馬背,從後面摟住女騎士的腰,女騎士用力抽了一馬鞭,馬匹狂奔而去。

    “老人家,你身手不錯啊。”後面追兵趕來,女騎士猶有閑心和楊政說話,顯然這種情況已不是第一次發生。

    楊政摟著這女騎士的緊窄有力的腰肢,呵呵笑道:“年輕時候當過兵。”

    “難怪了,老人家,下次你該從南門走,那裡是我們控制著,不會為難你。”

    “這一個城怎麼分成兩批軍隊管理?那些是哪裡地兵,這麼蠻橫。”

    “西南軍,一向自以為高人一等,其實都是些垃圾。”那女騎士頗健談,說話滔滔不絕。

    “你們呢?”

    “老人家,你不認識我們?。”女騎士有些詫異。

    楊政訕然道:“我是從浩然聯盟過來的,這裡是我的故鄉,不過我已經很久沒回來了,在浩然聯盟開醫館為生。”

    “我們是魔神軍第三軍第四番營,魔神將軍的大名你總聽說過吧。”女騎士一臉驕傲,挺了挺胸。

    “恩,我有聽……”

    因為駿馬地奔馳,道路又不算好,馬蹄忽然瘸了一下,楊政的手一下顛到那嬌挺的胸部上,下意識的抓了一下,彈性驚人。

    女騎士橫他一眼,倒沒怪罪,說到底對方是個

    ,而且不是有意,再說她們這些軍中姐妹,也不會做姿態。楊政暗叫怪罪,放下手來,說道:“我看已甩脫他們了,不如就在這裡放老朽下去。”

    “你真是醫官?”女騎士放慢馬速,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正是。”

    “那跟我去軍營吧,前幾天幾個姐妹和西南軍系衝突,受了些傷,順道你去看看。”

    楊政沒推辭的理由,道了聲好吧。

    女騎士帶著他進了城內一棟大宅,下馬後,那名女騎士令著楊政向內走去,邊走邊問:“老人家,還不知道你名字?”

    “哦,叫我葉政就可以了!”

    “葉政?”女騎士腳步頓了一頓,盯著楊政看了一會,眼神古怪。

    “你名字怎麼和魔神將軍這麼像?”

    “巧合吧,哈,”楊政打了個哈哈:“小姑娘你呢,叫什麼名?”

    “瑞麗.卡亞,叫我瑞麗就可以了。”

    楊政含笑應了一聲,觀看四周,大宅的院子非常大,馬廄就在一邊,幾名女騎士正在為馬匹刷毛洗身,還有一些在練劍,見到瑞麗紛紛敬禮,

    進到宅子裡,派活色生香的場景。

    也許是因為楊政年紀地原因,再加上瑞麗的解釋,她們也沒有躲避。

    楊政從好像好幾個熟悉的身影,當年楊政任威古蘭領主的時候,她們曾當過他的親衛,亦是鐵娘子水盜的成員。

    瑞麗推開走廊東端的一扇門,楊政一進去就聞到空氣中藥水味道。

    一排床,上面躺著十幾個女兵,這幾個是重傷員,都不能起床,剛才在外面還有許多包扎著紗布的輕傷員,可見這衝突的激烈。

    楊政來到第一張床前,掀開蓋在女兵身上的被子。

    這女兵後背肩膀中了一箭,趴在床上,可能傷口發炎了,正在發燒,楊政將她小衣拉下看了看,果然裡面在流膿,楊政拿出一把小刀,在火上烤了烤,朝女兵道:“忍著點!”

    他拿刀將爛肉割了,一直到血液不泛膿為止,女兵冷汗直冒,咬著毛巾渾身痙攣,卻沒喊疼。

    楊政目露贊許的目光,將草藥敷上去,又扎好繃帶,抓住她的手腕,輸入一道來自芭比的異力,當年就是靠著芭比的異力改造了他的身體,讓他能一次次從死亡線上掙扎過來,楊政知道這異力對療傷有很好的效果。

    女兵漸漸感覺不到疼痛,睡了過去。

    楊政給她蓋好被子,朝瑞麗道:“睡一覺就會好了。”

    瑞麗上前看那女兵呼吸均勻,臉龐也有了血色,目泛奇光看著楊政:“你真是神醫。”

    這個時代醫療水平低下,很多士兵戰場上沒死,卻死在一點小傷的並發症上,楊政能這麼快就幫一個重傷員穩定下病情,稱之神醫並不為過。

    楊政微笑了一下,走向第二張床的重傷員。

    瑞麗一直在旁看著,偶爾幫忙遞毛巾,遞藥,花了半天的時間,終於將所有重傷員救治好。瑞麗此時已毫無保留相信楊政是個神醫,他的專注和醫術令人欽佩,這些女兵受傷的地方很多在胸口腿上,楊政治療時見到那些香艷的地方也不露一絲異色,更使瑞麗覺得他是個可敬的老人家。

    倘若知道瑞麗對他有這個評價,楊政一定慚愧,他只懂點簡單的包扎術,若論到妙手回春,也只是體內的異力而已。

    瑞麗纏摟著楊政的胳膊,拉他出門,獻寶似的向一群魔神女騎士們介紹她“找”到了一名神醫。

    一時間,或知這個消息的無數女騎士湧來,將楊政圍了個鐵桶,也許是楊政看上去年紀大的緣故,這些女騎士們也不介意自己春光大泄,有大膽的在楊政身上東摸西摸,倒讓楊政大感尷尬,他卻不能告訴她們其實自己沒那麼老,而且真是一個男人需求最旺盛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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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4 00:01:1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集 第十三章 埋伏

    神醫,幫我也看看,我手上被割傷了。”

    “神醫,還有我的腿。”

    “神醫,我這幾天來月事了,肚子很疼,有沒辦法不讓它那麼疼。”

    楊政一頭冷汗冒下來。

    還是瑞麗幫忙解圍,讓楊政得以喘息一口氣。

    “神醫,你的眼睛真迷人,和傳說中魔神將軍是一種顏色,年輕時一定很受女孩子歡迎,”瑞麗送上一碗水,看著楊政的黑眼睛,一臉崇拜的贊美著。

    面對這個單純沒有心機的贊美,楊政唯有選擇苦笑。

    她們熱情的留楊政在這裡吃午飯,然後下午的時候,那幾名重傷員全都醒了過來,而且傷口愈合了,整棟大宅裡爆出無數的歡呼,楊政一下成了這個女人國裡最受歡迎的人。

    她們拖著楊政不讓他走,下午有一隊女騎士出門挑釁西南軍系去了。

    按她們說法,有神醫在,她們可以放心大膽的跟西南軍系火拼一場了。

    對此,楊政無可奈何。

    晚上,女騎士們簇擁回來,歡天喜地,將下午的那場戰鬥描繪得繪聲繪色,她們今日超水平發揮,挑翻了對方一個中隊,楊政再次出手將那些受傷的女兵治好。

    至此,楊政已經完全讓女兵們心服了,他的醫術太驚人,再重的傷只要經過他的手,睡上一覺就能復原。

    有著這樣的寶山在,這些女兵們眼睛發亮。豈肯再放他走,她們旁敲側擊從楊政那裡了解到他無牽無掛,只是湊巧回鄉,知道這些情況的女兵糾纏著楊政,每天花盡心思討好他,有幾個乖巧地女兵甚至要認他當爺爺,反正是打定注意要讓楊政留在她們身邊。

    這樣的亂世,軍中有這樣一名妙手回春的神醫可是無比寶貴的,每一次都能將傷亡率降到最低。也讓她們對自己的性命多一分保障,殺敵時也更勇敢。

    楊政索性也沒暴露身份,留在這裡能得到更多信息,所以暫時在女人窩裡住了下來。

    每天衣服搶著有人洗。飯搶著有人做,只要一坐下來,就有四五名姑娘過來給他捶背捏腿,除了每日要裝老人家苦忍那些香艷的誘惑。這日子倒真是天堂般愜意。

    楊政住在這裡的時候,已經將魔神軍編制摸了個通透。

    比如這支女騎兵就屬於魔神軍第三軍第四番營,人數約在四百人,主要是負責威古蘭縣的防務。和威古蘭的西南軍系對抗。整個第三軍總共八個番營三千多人都是女兵,第三軍地將軍就是紅娘子,現在威古蘭內就是第三軍在和西南軍系對抗。

    算起來。第四番營對抗的任務倒是最輕。三大礦脈上的爭鬥才激烈。紅娘子已經率領六個番營長期據守三大礦脈,經常發生衝突。畢竟同屬衛戎軍方,所以雙方都盡量克制不殺人,但仍有許多人受傷死在並發症下。

    在這種情況下,一名好的醫生變得非常重要,也難怪第四番營不肯放楊政這個活神仙走。

    威古蘭縣內,因為楊政在,第四番營每天出擊,已經將西南軍系地人壓制得不行,他們每日有數十日受傷,而魔神軍這邊,盡管也有人受傷,可是第二日就生龍活虎的殺回戰場,這仗怎麼打。

    西南軍系原本有千人大隊駐守這裡,結果被第四番營四百多個女人打成殘花敗柳。

    第四番營取得的輝煌戰果,自然引起了其他番營的注意,其他番營地人都知道第四番營有個神醫。

    每次戰後都將重傷員運回威古蘭城,幾次下來,楊政驚人的“醫術”自然折服了所有魔神軍女兵,他的名頭一下變得無比響亮,連黑曜華都來見過他一次,楊政刻意掩飾,黑曜華認不出他來,現在這種微妙的局勢下他倒覺得暗中出手比較好,他並不想過早地暴露自己身份。

    只是,戰況的嚴峻讓他忙得找不到北了。

    魔神營的人知道神醫地厲害,四處挑釁,將西南軍系打得雞飛狗跳,反正她們只要還有口氣就能被治活。

    後來為了醫治方便,楊政便經常往返三大礦脈為那些受傷地女兵治療,若說現在

    內最被西南軍系嫉恨地人,早已經從紅娘子身上轉移上。

    這一日,楊政又在瑞麗和十幾名女兵的護送下前往德克蘭礦脈。

    瑞麗看著楊政坐在馬背上地挺直背影,又是驚異又是擔憂的道:“神醫爺爺,現在一天到晚都要你奔波來回,還要治病救人,你已經連續一星期沒怎麼睡過覺了,撐得住嗎?”

    楊政笑了一下:“我有一套養生功夫,並不怎麼需要睡覺,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

    瑞麗看著楊政,怎麼也不覺得他像個五六十歲的老人,他的眼神清晰明銳,精力旺盛,而且她幾次觸摸到楊政的身體,那種強壯擁有無盡爆發力的身軀就算是年輕人裡也極其少見。

    “神醫爺爺你真厲害,我從沒見過比你更厲害的人。”

    瑞麗的眼裡竟然藏著一絲羞澀。

    這眼神讓楊政看得心驚肉跳,暗叫不是吧,自己都化裝成老頭了還能吸引女人,男人太拉風果然不行。

    此時道路日趨狹窄,這是一條山道,邊上有一片密林。

    楊政的目光忽然收縮一下,把想要說的話咽回肚子裡,目光落在密林深處,雙腳夾了下馬腹,來到瑞麗身邊,小聲說道:“小心一些,可能有埋伏。”

    瑞麗愕然看向他,見他神色不像開玩笑,頓時警惕起來。

    她暗暗打了個首飾,其他魔神女兵頓時全身戒備,目光銳利的掃射四周。

    路邊密林裡忽然傳來一陣機括聲。

    百多支勁箭飛出來,楊政大喝一聲:“下馬!”

    他將瑞麗撲到地上,其他女騎士因為有了防備,揮劍格擋,卻沒有人下馬,也許在她們心裡馬匹就是伙伴,不忍用馬匹做為盾牌。結果,兩名女騎士被射中數箭,倒地身亡,還有三人受傷,剩下幾名女騎士策馬來到楊政身邊。

    楊政從地上彈起來,再才吼道:“沒聽到嗎?下馬躲避,他們有弩。”

    也許是楊政的聲音太有威懾力,也許是對方的弩箭太多,剩下的女騎士終於不甘的跳下馬,圍聚到一起,楊政指著前方一片亂石:“快退到那邊。”

    他拉著兩名受傷女兵跑到那片亂石堆,躲在幾塊大石後面。

    這時又一撥弩箭射來,將馬匹全部射死,顯然是要斷絕了她們的逃路,女兵們雙目噴火,想要衝進那密林裡。

    楊政喝道:“他們在那埋伏,人數起碼百人以來,貿然衝進去是找死,聽我的,躲這裡,瑞麗,把你的弓箭給我。”

    她們從未見過楊政這冷厲的一面,一直以為他是個慈祥的老人,可是現在卻展現出比紅娘子將軍更冷酷殺伐的味道,那種語氣根本令人無法拒絕。

    楊政接過銳利手中的弓,從箭筒裡抽出一支箭,看也不看,探出頭便是一箭,密林裡傳來一聲慘叫。

    楊政根本不做停留,彎弓搭箭又是一箭,又是一聲慘叫。

    連射五箭,密林裡就傳來五聲慘叫,而他們的弓箭卻全射在石頭上。

    瑞麗她們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楊政,天,這老人家怎麼辦到的,對方躲在密林裡,黑漆漆一片,根本連人都看不到,而且還有那麼多樹杈遮擋,他怎麼射中他們的。他們怎知道楊政並不需用眼睛看,他現在的精神絲早已將密林內狀況探查得清楚,箭支就像長了眼睛。

    密林裡一陣騷亂,楊政射光了一壺十五支箭,密林裡就倒下了十五人。

    那些人終於發現對方恐怖的箭術,根本躲避不了,如果還呆在密林裡,

    密林裡傳出一陣悉梭聲,一片黑壓壓的身影鑽出密林,這些人渾身黑衣,用黑布把臉蒙了,顯然不願讓人知道身份。

    楊政探頭一看,確定他們沒人再藏於密林時,冷笑一聲:“鬼鬼匪睿典型不是好人。”

    他抽出劍,朝身邊的女兵道:“受傷的留下,沒受傷的隨我出去,殺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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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 第十四章 重遇紅娘子

    林裡傳出一陣悉梭聲,一片黑壓壓的身影鑽出密林,黑衣,用黑布把臉蒙了,顯然不願讓人知道身份。

    楊政探頭一看,確定他們沒人再藏於密林時,冷笑一聲:“鬼鬼匪睿典型不是好人。”

    他抽出劍,朝身邊的女兵道:“受傷的留下,沒受傷的隨我出去,殺光他們。”

    他虎躍而出,反應過來的瑞麗她們才紛紛拔劍衝出去。

    楊政拿著獵血刀,用的就是當年指導滴血十字的獵血刀法,這套刀法最適合沙場搏命,出手追求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快,狠,准,打得敵人心膽俱裂,楊政一殺出便如猛虎出籠,當頭將兩名黑衣人劈出兩半,鮮血爆濺,這種可怕的開場一來就將那成群黑衣人震得發蒙。

    在發呆的片刻,楊政已經連續砍翻十來人。

    他的速度如狂風一樣,席卷過去便是一片血肉橫飛。

    不但連黑衣人看得魂飛魄散,連後面跟上瑞麗她們也心寒不已。

    楊政此時不像個人,更像一頭可怕的撕咬眼前一切的猛獸,那種殺戮之氣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

    只殺了短短十幾秒種,黑衣人便發出無數哭爹喊娘的聲音,拋下三四十具屍體四散奔逃,楊政並沒有去追,冷冷的看著他們逃跑。

    山道上恢復了寧靜,多的只有地上那殘肢碎骸和血染如猩紅地毯般的地面。

    楊政在一具屍體上將獵血刀上地血跡抹干淨,手刀入鞘。回身看著十來名目瞪口呆,甚至眼中含著驚恐的女兵。

    “不會覺得我殘忍吧?”楊政淡淡道。

    女兵們僵硬的搖搖頭,可以看出她們口是心非。

    楊政曬笑一聲:“沙場征戰,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事,婦人之仁絕不應該存在。你刺他心髒是死,砍掉他腦袋也是死,為什麼我會采用這種比較殘忍的方式,因為這刀法講究一股氣勢,講究凶狠暴力。在這股氣勢支撐下,讓對方以最殘酷辛辣的方式死去,震懾敵人的心神,從肉體上精神上雙重打擊敵人。所以一使出這套刀法。連我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不可能還選擇怎樣讓對方死得好看,我只能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撕掉擋在我眼前的敵人。”

    瑞麗她們若有所思。

    楊政讓她們想明白,自己去醫治那幾名受傷地女兵。

    治好她們後。瑞麗她們期期艾艾的上來:“神醫爺爺,你能教我們這套刀法嗎?”

    “你們想學,不怕惡心?”楊政知道這刀法對女人來說確實過於暴力。

    瑞麗目中射出堅毅的神色:“我覺得神醫爺爺說得有道理,如果今天沒有神醫爺爺在。恐怕死得很慘的就是我們,想要更多地在戰場上保命,血腥一點我們也不怕。”

    “我們也是。”其他女兵喊道。

    楊政點點頭:“你們想學我抽空教你們。現在還是趕快走吧。我怕那些人逃走又引來大軍。”

    “這些人到底是誰?”

    “還能有誰?西南軍系的士兵吧。明面上不能殺人,只能選擇暗地裡把我這個神醫干掉。”楊政若無其事的說著。現在他的存在已經足以影響到雙方勢力均衡了。

    一行人把兩名死亡地姐妹埋掉,匆匆沿著道路趕路。

    她們沒有走陸路,而是選擇了到附近的大河,截到一艘貨船,前往德克蘭。

    船上,瑞麗就坐在楊政身邊,今天楊政給這群女兵的顛覆性太大,一個慈祥的,活人無數地醫生,忽然變成一個殺人魔王,這種反差令人有無比荒謬的感覺。

    “我臉上有花嗎?”楊政笑著問道。

    瑞麗的臉微微發燙,還是忍不住說道:“神醫爺爺,你說你當過兵,我猜你以前一定是個將軍。”

    女人地直覺真可怕。

    楊政再次驗證這點,他默然無語,望著威古蘭渾黃地河流。

    ……

    德克蘭,正在救治傷員地楊政聽到外面一陣喧鬧。

    一身戎裝的紅娘子走進房間。

    說起來,這是他與紅娘子三年後地第一次見面,盡管來返三大礦脈多次,每一次卻都與紅娘子擦肩而過。盡管早已知道這個故

    威古蘭,楊政在見到她的剎那仍微微失神。

    與黑曜華相比,這個個性獨特的美女在他心裡自然有更重要的地位。

    她算得上是真正的故人相逢,只是不是以他原來的身份。

    紅娘子身上的甲和腰上的刀都異常熟悉,那是當年他用黑玄晶為她打造的,與三年多前相比,紅娘子那獨特的英姿不變,氣質卻更勝往昔,統帥三千多人的將軍,臉上已沒有匪氣,多了上位者的氣質,讓任何見到她的男人都更想征服她。

    想看看這個戰神一樣的女人被壓在身下嬌喘是怎樣的動人。

    在見到楊政背影的時候,她有剎那失神。

    楊政回過頭來,她眼裡又掠過一絲失望,楊政的易容術到了真假莫辯的程度,紅娘子認不出他。

    “你就是神醫葉政?”紅娘子鎮定心神,柔聲問道。

    這是她對男人從未有過的姿態,楊政為魔神軍所做的一切贏得了她的尊重。

    “是的,我便是,將軍便是紅娘子吧,我早已聽說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風采驚人。”

    “老先生說笑了,早就想見老先生一面,無奈戰務繁忙,今日才空閑一點,聽說老先生來時路上遭了西南那些小兒的狙擊。”

    “一些跳梁小醜,不足掛慮。”楊政微笑道。

    “老先生過來休息一下吧。”

    在紅娘子坐下的時候,她的眉毛微微一揚,楊政看出一點端倪,關心道:“將軍受傷了?”

    “也不是受傷,老毛病了,一到陰雨天我的背骨就很疼。”

    “不如讓老朽看看。”楊政猜她可能是些舊患積累的慢病,關節炎的可能很大。

    楊政神醫大名早就傳遍威古蘭,紅娘子想了一會,道:“那麻煩老先生了。”

    楊政讓她卸下盔甲,穿著小衣的紅娘子格外撩人,以楊政挑剔的目光都不得不承認她的身體有種野性的美,像一只安靜的雌豹子,曲線更是動人。

    楊政輕輕撂起她背後的小衣,入目是一段弧線動人的背部,修長筆直,腰臀連接處如同葫蘆一樣驚人的收窄,肌膚是小麥色的,細膩得沒有毛孔,泛著光澤。他定了定心神,將手掌放上去,楊政明顯感覺到紅娘子身體有一個微微的顫動。

    如果不是楊政看起來像個慈祥的老人,紅娘子絕不肯讓男人這樣碰他,即管如此,楊政手上的熱力仍令她有種想逃開的感覺。

    楊政輕輕沿著她的脊椎按骨,然後詢問紅娘子的感受,若她覺得有疼痛感,楊政的手就會在那處揉動,溫熱的異力順著他的指掌彌漫進紅娘子體內,那患處便入浸入溫水一般,酥麻酥麻,好不舒服。

    紅娘子長年征戰,舊患極多,楊政一通按骨,幾乎將她背部摸了個遍,若不是楊政手法實在舒服,效果也很好,紅娘子早就制止了他。

    “我看我幫將軍全身都按一遍吧,將軍趴到床上去。”楊政覺得紅娘子只怕不止這點舊患。

    “我看……算了……”全身?紅娘子覺得不好意思。

    “將軍,我是醫生,治病的時候你不需要想太多,你的病根如若不除,將來還會更嚴重。”楊政溫和的說著。

    紅娘子看著對方的眼睛,忽然說了一句:“老先生真像我的一位故人,特別是眼睛。”

    楊政一陣心驚,此時他又不好避開對方眼神,否則更添懷疑。

    幸好紅娘子說完這句就乖乖躺到床上。

    楊政的手一路向下,掠過紅娘子那拱如彎月的挺翹臀部,在她腿根出輕輕指壓,異力進入,紅娘子忍不住輕輕呻吟了一聲,那種感覺實在令人難以形容,她臉紅如雪,咬住被巾,不敢再看楊政一眼。

    楊政倒不是刻意想占她便宜,只是全身按摩,就難免碰到尷尬部位,他用“醫者父母心”安慰自己,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才將紅娘子全身傷患消除,此時紅娘子早已舒服得睡去,是楊政用異力將其催眠過去。一覺醒來,紅娘子將脫胎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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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 第十五章 指導

    晚在德克蘭住下,吃完晚餐後,瑞麗纏著他要學那套

    說起來,大概是因為當年楊政便慣用這刀的緣故,魔神軍似乎都是以獵血刀作為制式武器。

    來到院中,一大群女兵圍過來,神醫爺爺,神醫爺爺的叫喚,顯得異常親熱,楊政來往這裡多次,幾乎每個女兵都受過他的救治,對他的抱有濃厚的親近之意。

    瑞麗要求大家讓開,讓神醫教授刀法,早就聽說神醫今次來的路上殺得百多人落荒而逃,這些崇慕強者的女兵自然想知道神醫有多強。

    空出一個大圓,楊政拔出刀。

    頓時,他的氣勢為之一變,他整個人也如那出鞘的刀一樣,緩緩鋒利。

    站在他對面的女兵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眾人都被莫名的殺伐氣勢所擾,竊竊私語聲消失不見,院子裡變得十分安靜。

    楊政用手在光滑冰冷的刀刃上輕輕滑過,在旁人看來仿佛與那刀融合成了一體。他緩緩說話,聲音不再像素常般和煦,反而帶上了冰冷的金屬質感:“沙場之兵與平日的單人獨鬥有很大不同,單打獨鬥更多的講究技巧,實力高下才是決定性因素,但沙場之兵不同,在千軍萬馬中,個人力量顯得微不足道,更多的是要尋求一個“勢”的力量,順勢而行,無論刀勢,劍勢與人勢!”

    “喝!”他忽然暴喝一聲,雙手握刀高舉頭頂。猛的劈下!

    那一瞬間刀如滿月,刀光映照了整個院子。

    站在他對面十多米開外地女兵仿佛被吸入了那刀光形成的渦場之中,只覺得渾身浸入冰窟般,僵硬麻木,連話也發不出來,臉色變得無比慘白。

    那一刀如天外飛來,眨眼即消。

    對面那四五個女兵在刀光消逝後如抽光了氣力軟倒在地。

    四周沒有正對那刀勢的女兵們也是個個臉色發青,顯然被這一刀震攝。

    倒地的女兵在四周女兵的攙扶下站起,依然冷汗淋漓。宛若大病一場,楊政看她們一眼,淡淡道:“這是刀勢的運用,大家可以看到。這一刀很簡單,不存在任何的花巧,可是你們覺得有什麼花巧的刀劍之術能擋住這一刀。”

    女兵們若有所思。

    楊政輕輕道:“你們退開一些,不要站我前面。”

    剛才被驚嚇不輕的那幾名女兵連忙退開。

    楊政輕舉起刀。一個簡單地動作,在旁人看來竟無懈可擊,也無什麼起刀勢,楊政如一根松柏一樣凝立那裡。簡單的站立已有不可摧毀的姿態。

    在眾人眼裡,楊政的老態已完全消失,直覺他地鋒芒耀目到無可抵擋。

    “沙場之兵。以力取勝。合勇猛之勢。破對方的勢,壓對方的力。在千萬人的衝鋒中,一往無前,不可有絲毫退縮怯懦憐憫之心,要知道對方是要取你性命之人,婦人之仁絕不可為。一場勝敗可能決定你身後地婦孺同胞,血肉骨親的性命,可能決定她們一生的命運。所以戰場上,你只要記得一個字!”

    殺!

    冷冷喝出這個字。

    他整個人已眨眼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一片雪亮地刀光。

    那一刀一勢十分簡單,無非直斬,橫劈,斜挑,但是連接起來,刀勢滾滾如雲,絲毫不停不歇。

    如若站在這刀勢面前,任何東西都要被劈成粉碎,任何技巧都毫無作用可言,因為在你思考用怎樣的招數之時,這刀勢已如黃河奔湧,將你吞沒,除了硬攻猛接,拼其力其勢,再無他法可言。

    這其中,稍有其他想法,或露絲毫怯懦之心,必被砍殺成渣。

    吼,眨眼之間,楊政已劈上數百刀,整個人也前移了幾十米,刀光掠過一株碗口粗的大樹,楊政收刀而立,轉身,身後那株大樹從斜劈地角落緩緩滑落,轟然倒地。

    場內塵煙彌漫,眾人久久無語,仿佛一切語言都被這至霸地刀光粉碎。

    楊政走回女兵當中,沉聲說道:“這套刀法看似簡單,然而若無那股心性勇氣,根本無法成“勢”,所以要想領悟這套刀法地精髓,便要從錘煉自己的心性開始,還有我會抽空畫一張人體結構圖

    ,出刀迅猛並不是純粹地亂砍亂劈,什麼地方入刀容方容易致命都有講究。我以前曾碰到過一個叫丁的宰牛廚師,他宰牛時手,肩,腳,膝齊動,整只牛都發出皮骨分離聲,刀子刺進去時響聲更大,聲音竟與音律合拍。我問他你的技術怎麼會高明到這種程度?就說他探究事物的規律已經超過了對於宰牛技術的追求。當初他剛開始宰牛的時候,因為對於牛體的結構還不了解,看見的只是整頭的牛。三年之後,他見到的是牛的內部肌理筋骨,再也看不見整頭的牛了。現在宰牛的時候,他只是用精神去接觸牛的身體就可以了,而不必用眼睛去看。任何一刀都順著牛體的肌理結構,沿著骨節間的空穴使刀,依順著牛體本來的結構。宰牛的刀從來不會碰過經絡相連的地方,更別說碰到大骨。技術高明的廚工每年換一把刀,是因為他們用刀子去割肉。技術一般的廚工每月換一把刀,是因為他們用刀子去砍骨頭。丁的刀已用了十九年了,宰牛數千頭,刀口卻像剛從磨刀石上磨出來的一樣。他的刀子只要在牛身上輕輕一割,骨肉就已經分離,像一堆泥土散落在地上了,殺完牛取完肉還能保持骨架絲毫無損。這就是刀法的至高境界,你們要練到對方站你面前,無論他怎麼變化身形,你一出刀必斬他致命之處,刀隨心動,根本不用瞄准的地步,到那時,刀法便大成了!”

    “自己領悟一下!”楊政說完這句向房內走去,留下一群還在震驚恍惚中的女兵。

    瑞麗走到那株被砍斷的硬桃木邊,發出一聲驚呼。

    女兵們圍上去,看到那桃木的截面都發出一聲驚嘆,那桃木截面光滑如鏡,竟連一絲毛刺都沒有。

    這種以堅硬著稱的木頭,若讓她們這樣用力揮砍,斷的只會是刀,就算用上鬥氣,砍斷後截面也是坑坑窪窪,斷然不會有這樣的效果。

    楊政走進房內,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他身前。

    看清那人口,楊政拱手一禮:“將軍,你醒了?身體覺得怎樣?”

    紅娘子冷冷的看著他,目光如刀仿佛要剖析他的內心,令楊政有些心驚肉跳之感,他自信自己易容術妙絕天下,卻更怕女人直覺。

    “你跟我來!”

    紅娘子也不理楊政應不應聲,轉聲朝樓上走去。

    來到一間書房,紅娘子等楊政進去,便合上房門。

    此時天已黑下來,也沒月光,房內顯得昏暗,楊政不知紅娘子想干什麼,她走到一邊窗台,倚在那裡,靜靜的看著他。

    “拈花伯爵大人,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楊政腦際只覺轟然一震,真被看穿了?他強笑一聲:“將軍,什麼拈花伯爵?”

    “還裝,你是否把我想得太苯了,”紅娘子冷笑起來:“當年你騙我進威古蘭縣就是易了容,沒人比我更清楚你有改變容貌的本事,容貌變了,你的身形未變,何況那一套獵血刀法又怎能騙得了人。最可笑,你的名字竟然和真名只差一個字,我要還認不出你來,干脆我隨你姓得了。”

    楊政撓撓腦袋,沒想到自己在紅娘子面前真叫破綻連連。也許他本來也沒想過要怎麼隱瞞吧,畢竟能知道他這麼多秘密的人都是他所能信任的。

    半晌後,他嘆了口氣:“紅娘子,這麼沒年沒見,你還是一點沒變呀。”

    他的聲音也不再刻意壓低,聽到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紅娘子嬌軀一震,眼裡流露復雜的神色。盡管她猜出來了,可是楊政親口承認,仍讓她有不能相信的感覺,三年多前,他創造完奇跡後,又忽然“死”去。

    她第一個不信,楊政的強植入她的心底,她從不認為有誰能殺得死他。

    只是後來傳言甚囂塵上,楊政又確實再無蹤影,紅娘子才勉強接受這個事實。

    但也只是半信半疑,她經常會覺得楊政會在某日再次出現。

    只是這“某日”忽然來臨,讓紅娘子措手不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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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 第十六章 前往索羅頓

    政走近她,近距離的看著這個風格獨特的女人,從在巢救下她的一刻起,這個女人就深深烙印在他心裡,這本就是個令人一眼難忘的女人,盡管他們之間沒有庸俗的發生什麼愛情,不過他很享受欣賞她的感覺。

    “我回來了,不過暫時還不能泄露身份,你也知道我被上層很多人忌憚,否則三年多前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想要我的命,所以你暫時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可以嗎?”

    紅娘子盯著他的眼睛,忽然出手在楊政剛健的腹部重重擂了一拳。

    “你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她低低罵道。

    楊政硬受了她一拳,嘴角咧了咧,當年他把親衛隊拋在了威古蘭,一個人去流雲國借了黃羊騎干掉滄月西線軍,說到底真的愧對這些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親衛。

    楊政和月如雪說還了南大陸的人情債,卻欠了那丫頭的債,其實他又何嘗不欠這些親衛的債。

    他們把他當作信仰,當作支柱,拋卻晉升的機會,同他來這片當年洪水泛濫的土地受苦,毫無怨言,他卻為了自己私仇一走了之,該打!

    “我確實不負責任,你若還有怨氣,盡管打我出氣,我保證不還手。”楊政誠懇的說著。

    紅娘子橫他一眼,抖了抖手:“你這皮又厚又硬的,打你我嫌手疼。”

    楊政啞然失笑,忽然伸手將紅娘子摟進懷裡。用力抱了抱,這是不包含情欲的擁抱,摯烈而熱情,像對兄弟姐妹。

    紅娘子鼻子有些發酸,推開他:“別一回來就占我便宜。”

    楊政呵呵笑起來:“血狼他們呢,現在過得怎樣?”

    紅娘子說道:“你當年死訊傳來,他們都鬧翻天了,四處找事,懷疑滄月國下地手。便要去刺殺滄月王,總之是一片混亂,後來王後……恩,太後陛下來了。我們都知她是你姐姐,她安撫下血狼他們,說讓他們不要盲目去送死,將來一定為你報仇。血狼他們這才罷休,如今都在魔神軍中做事,他是魔神軍第一軍的統領,我是第三軍的統領。魔神軍總共有十二個編制,超過六萬人,我這第三軍因為只收女兵。算是人少了。其他軍都超過五千人。現在已經是國內最大的兩支軍系之一,你也知道。我們在和西南軍系較勁。”

    楊政松了一口氣,活著就好,那些兄弟們能出頭更好,看來瑞秋待他們也確實不錯。

    “這幾年你去了哪兒?”紅娘子問出最想問的問題。

    楊政拉著紅娘子來到一邊坐下。

    “我的情況很復雜,這幾年經歷了很多事,我慢慢和你說……“

    ……

    次日早上,幾名女兵鬼鬼返某三樓的書房張望。

    “將軍和神醫呆在書房裡一晚上沒出來……”

    “你說他們會不會……”聲音忽然壓低下去。

    “別胡說,怎麼可能,神醫年紀都夠當將軍爺爺了……”

    “嘁,我看神醫年老心不老,你沒看他昨天使刀,我看他比我見過最強壯的男兵還強……”

    “噓……你這個騷狐狸……讓將軍聽到扒你地皮……”

    書房門忽然打開。

    那幾名女兵連忙將頭縮回去。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女兵們正偷偷墊腳往後走去,冷不妨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在她們跟前,嚇了她們一大跳。

    “你們幾個這是做什麼呀?”楊政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們。

    “咳……咳咳……神醫爺爺,我們……我們路過,對,路過……”女兵中一個結結巴巴的好不容易說出個理由,其他人紛紛附和。

    楊政在她腦袋上敲了個崩,笑罵道:“年紀不大,心思挺多。”

    被敲腦袋的女兵捂著頭,可憐兮兮地看著楊政。

    “都站著做什麼,還不給爺爺去端茶倒水,我還沒吃早飯呢。”

    “哦哦……”幾個女兵溜得比兔子還快。

    楊政回頭看見紅娘子雙目有些血絲的站在那裡,走過去拍拍她肩膀:“你先去休息,既然

    了,這裡的事就不會撒手不管,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

    紅娘子恩了一聲,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道:“你昨晚說地那些都是真的嗎?真的有那麼可怕的東西。”

    “無論真假,現在不是你操心這些地時候,一切有我!”楊政用不容置疑的口氣道。

    紅娘子深深看了他一眼,走進房內。

    ……

    威古蘭的紛爭進入膠著之中,盡管有楊政在此,雙方因為不能撕破臉皮地打,所以也不可能有寸近。

    楊政只當練兵,每天給紅娘子出謀劃策,讓她帶著部隊用各種戰術騷擾對方,雖然不至於真將對方覆滅,卻讓他們傷筋動骨,苦不堪言。紅娘子部隊地戰力也有顯著地提升。

    這樣過了半月。

    神醫之名傳入了瑞秋耳裡。

    恰逢斯帝安正在生病,瑞秋便想召集這個忽然出現的神醫入宮看看。

    紅娘子瞞著所有人沒將楊政身份泄露,知道瑞秋召楊政去都城時,便匆匆趕來見他。

    “你若進宮,瞞不了陛下,你連我都瞞不了。”

    楊政淡淡一笑:“沒什麼可瞞她地,這次進宮正好順便幫她解決這西南軍系的問題,現在已經是時機了。”

    “你有辦法了?”紅娘子見楊政每天就只管支使操練她們,還以為他也對目前威古蘭的局面束手無策。

    “天機不可泄露。”楊政神秘的來了一句。

    “嘁!”紅娘子白他一眼,根本沒追問的興致,她可不是那些小女孩,整天好奇這好奇那的。

    過了一會,紅娘子遲疑了一下問道:“要不要我護送你。”

    “別,目標太大,反而容易生問題,你也知道我易容術不錯,隱在人群裡,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到了索羅頓。”

    紅娘子想想有道理,也不強求。

    楊政離開時只帶了一個包,為了保密,紅娘子甚至不將真實情況告訴手下,只說楊政有點小事要辦,很快回來,眾女兵有些惱他不辭而別,卻又毫無辦法。

    ……

    細雨中的索羅頓,依然雄偉壯觀。

    與三年多前毫無改變,黑色綿延的城牆,拱衛犄角的衛星城,還有城門口往來的人流。

    想起當年自己初到這裡,一晃又過了這麼多年,楊政心生感慨,拉了拉遮雨鬥篷的帽檐,走向城門。

    在這裡當然不可能再遇西南軍那等蠻橫的官兵,楊政的裝束又普通,

    走在城內的青石板路上,路邊的房舍檐角淌著雨水,又在地上彙集出一條條小小的“溪流”,楊政謝絕了拉客的馬車,在雨中徒步行走。欣賞著路邊各異的建築,還有路上不時跑過的馬車,拿著雨傘遮雨的婦人,

    似曾相似的畫面,迎面而來。

    楊政此次化裝的是一個中年人,面目看起來很平凡,自然引不起旁人的注意。

    他先找了下旅店,換上一身干淨的衣服,問店老板借了把傘,悠然的再次步入雨中。穿街過巷,他走進了一條小巷子,四周很靜謐,四周的綠樹與當年一樣,在雨水中更顯青蔥水嫩,枝椏上新抽的嫩葉掛著水滴,喧鬧離這裡很遠。

    楊政移動著腳步,就是在這樣的地方,他至少能感覺到幾個很強的生命體蘊藏在附近。

    他收斂氣息,像個路人一樣經過,順著石板路走著。

    一棟青色建築就在不遠處。

    耳尖的他能聽到裡面隱隱的琴弦撥弄之聲……

    運氣還真是不差,快四年了,她的這個老習慣也沒改變……他微微笑著。

    只是越走近那青石建築,潛藏附近的那幾個強橫生命體也將氣息鎖定到了他身上,一但他稍有反常舉動,黑暗中便會傳來犀利無比的攻擊,足以將劍聖之下的任何人秒殺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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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 第十七章 迷戀

    政沒有再靠近,而是走到路邊,從數上摘下一片水嫩掉上面的雨滴,撮葉在唇,一縷尖細便在那綠葉的輕顫中蕩漾出去……風掠過,那葉子的聲音在這瀟瀟風雨中顯得輾轉,顯得孤清。

    一波一波的樂聲蕩漾。

    屋內那隱約的琴聲忽然斷了……四周的殺氣也在緩緩退去。

    青石建築的門忽然打開了,一名侍女裝扮的女人站在門口,探目望來,見到楊政,急步走來。

    “先生。”那名侍女很有禮貌的朝楊政行了一禮,風度氣質都無懈可擊。

    楊政朝她笑了笑:“姑娘,有什麼事嗎?”

    侍女閃動著那雙明亮的眼睛,聲音細細弱弱的,讓人垂憐:“我們家小姐想見見先生,先生能移駕一敘嗎?”

    “女士的邀請我都不會拒絕。”楊政很有風度的行了個紳士禮。

    侍女嫣然一笑,引領楊政款款而行,步入那建築的院門,走過碎石鋪成的小路,來到那熟悉的木制閣樓前。楊政深吸了口氣,鼻中全是蘭花和果蔬的香氣。

    侍女請楊政坐在閣樓內,輕扭著小腰走出去。

    閣樓內的環境與數年前並無二致,暗紅色的桌椅,簡約自然,竹條編制的花籠放在小木櫃上,窗戶的構造很像天窗,用一根木條將精致的窗木撐起,只多了幾盆長勢喜人的蘭花,外面一鴻清潭,水波蕩漾。潭邊是幾溜農田,空氣裡飄蕩著果蔬味。

    輕若無聲的腳步聲從木制地樓梯上傳來。

    那素白的身影仿佛從夢中走來,四年多了,楊政再次看到那雍容的身影,穿著素白的麻衣,腰間屬一根白帶,一頭青絲只用簡單的竹簪扎著,銀色的眼赭如水,如夢。讓人奮不顧身的想投入其中……

    他想了無數次見面的場景,只是在面對這纖麗的身影時,竟無語凝噎。

    他呼地站起來。

    銀色的眼赭落在他身上,飽含著濃烈的情緒。卻又全部轉化為不可置信。

    “姐!”楊政輕聲呼喚,上前幾步。

    素白身影卻在踉蹌後退,她伸出一只手,喊道:“站住!”

    聲音中猶帶顫栗。因為太激動,她的唇白得近乎無色。

    深深吸了幾口氣,她一字一句道:“我不要看你這個樣子!”

    別人不明白她說什麼,楊政卻清楚。他急步走到一邊水盆邊,拿出一瓶藥水抹到臉上,把那些粘貼地胡須什麼全都拉了。又拿水潑到臉上。

    再回過身時。平凡的臉變了。棱角分明的堅毅臉龐上,一雙黑色的眼睛深邃明亮。兩道濃眉和一條秀氣挺拔地鼻梁仿若雕塑。歷盡了這麼多風雨,這張本來就出眾的面容充滿了成熟男人才擁有的自信與內斂,並不驚艷,卻越看越有味道。

    水順著他的臉龐滴落。

    銀色地眼赭裡最後一絲懷疑消散,眼淚終於奪眶湧出。

    一步步的走近,臉上猶帶著不能相信的喜悅和激動,瑞秋伸出玉石般地指,落在楊政臉上,輕輕地撫摸,想要將消失了近四年地容貌印記再次重合。

    淚流得更急。

    楊政忽然湧起一陣強烈無比的衝動,他也不知道這衝動為何而來,伸出大手就將瑞秋地嬌軀緊緊擁進懷裡。

    看著那近在咫尺的絕色容顏,那挺直白玉般的瓊鼻,那嬌艷若滴的唇,他忽然埋下頭用力吻了上去,瑞秋的眼睛猛的瞪大了,銀色眼赭裡流露驚慌詫異還有更深的羞意。

    她想推開楊政,可是根本辦不到,楊政的身體火燙如山。

    粗重的鼻息掃在她的臉上,楊政近乎暴力的肆虐“蹂躪”著她的唇。

    手掌的推拒漸漸無力,手指插進楊政的發裡,鼻息裡有膩甜的聲音,瑞秋眼裡流露迷茫的神色,姣妍得柔弱,楊政的動作柔和下來,輕輕的舔弄她軟柔的唇,然後輕輕的上移,吮掉瑞秋流下的淚,緩慢,溫柔,像在品嘗世間最動人的珍品。

    長得驚人的睫毛在微微顫動,也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害羞。

    這感覺騙不了人。

    楊政吻干

    最後一滴淚,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四目以近得不能相對,鼻息互相噴在對方的臉上,能聽到彼此之間的心跳聲。久久的,兩人都對這突發的狀況而默然,能做的只是互相看著對方。

    “對不起……姐……咝……”

    楊政道歉的話還沒說完,被瑞秋一口咬破了唇。

    瑞秋的眼神終於恢復了清明,狠狠道:“你一走就是三年多,回來就是為了欺負我?”

    她掙扎著身軀,楊政卻不肯放開。

    “我想你!”

    楊政低呼著,目中柔情騙不了人,瑞秋身子一僵,微微垂下了頭,羊脂般的耳廓上泛起淡淡的粉。

    楊政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瑞秋產生迷戀的情感,他來到這個異世界遇上那麼多出色的女人,偏偏產生不了愛,也許他一直隔離自己,可是對瑞秋卻有依戀,那份依戀在分離之後才愈加強烈,在重逢之時才變得如此清晰。

    瑞秋側身理了理有些散亂的發絲,袖子滑下來,露出一截霜雪似的皓腕,雍容之中有令人著迷的氣息。

    楊政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她動人的動作,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她微微松開的衣襟裡一抹膩白的胸肌,格外高聳,有些貪婪的狠盯了幾下。

    瑞秋恢復了情緒,畢竟是執掌這樣一個大國的女王,三年多的成長已使她比以前更加從容自若,舉手投足都讓人有自慚形穢的感覺。

    見楊政這樣看她,瑞秋捂住胸口,白他一眼,嗔道:“你看夠沒有?”

    “姐,你真美!”

    瑞秋惱怒的瞪著他:“你還來!”

    楊政舉起手,示意投降,微笑道:“姐,聽說斯帝安生病,我可是第一個趕回來。”

    “你就是神醫?”瑞秋聞一知十,一下就猜出來。

    楊政點點頭:“我可是聽說你這裡出狀況,連忙趕過來,在威古蘭已經呆了一段時間了。”

    聽他這麼說,瑞秋心裡也是一甜,臉上仍沒好臉色,撇了撇嘴:“算你還有點良心。”

    過了一會,她臉色又是一變,強做出狠厲模樣:“你說,這三年多,自己一個人跑哪去逍遙快活,便把這一大個爛攤子丟給我一個女人,如今還回來做什麼?我且要你管?”

    楊政撓撓頭,有些孩子氣,在瑞秋面前他真的興不起一絲往日的霸道,因為在他心裡,仍感覺到她對他濃濃的關心,像母親,像姐姐,像妻子,這亦是他對她迷戀的原因,從初見的那一刻起,這女人就吸引他。

    “姐,三年多前我確實不該那樣走了,那時候我還是很任性,不過我保證,那是最後一次。”

    楊政眼裡流露出堅定的光芒。

    瑞秋看他的神采氣質,比三年前多了內斂,多了沉穩,更能讓人依靠。她也只是氣他一聲不吭便走,三年多了,為這家伙流了多少淚,現在見他如此承諾,心頭一軟,也不忍再苛責他。

    楊政拿小刀削了一個蘋果遞給瑞秋,說道:“這幾年我去了北大陸。”

    “什麼?”瑞秋大吃一驚。

    楊政繼續道:“我的故事很長,暫時先不去管它,先把你目前的麻煩解決,我在威古蘭已經將情報收集得差不多了,西南軍系的情況我也了解,我有辦法讓他們交權。”

    瑞秋目射異彩,西南軍系的麻煩已不是一天兩天了,她為此真是愁斷腸,沒想到楊政一來便說有辦法解決,她有些急切道:“你說。”

    楊政湊過頭去,小聲道:“你這樣辦,首先……

    ……

    聽完楊政計劃的瑞秋愣愣的看著楊政,嘆道:“有你這樣的敵人真可怕,不知道什麼時候便被你算計了。”

    楊政嘿嘿笑道:“可是有我這樣的伙伴卻很好,什麼都能幫你解決。”

    瑞秋對楊政的“大言不慚”無話可說,這男人確有這樣的本事,只能將楊政幫她削好的蘋果又塞進他嘴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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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 第十八章 天屍蠱

    我只怕他們最後魚死網破。”

    楊政搖搖頭:“不可能,西南軍系也不是鐵板一塊,本來就是幾大勢力的混合體,何況便是單論軍力,他們也不一定是你的對手,如若他們真的魚死網破,我會幫你的,你放心吧,我定不會讓你受絲毫傷害。”

    他握住她的手,溫暖的感覺令瑞秋想哭。

    “斯帝安呢,他生什麼病了。”談完正事,開始談別的。

    “可能是感冒了,我看他這幾天老是想睡覺,太醫看了也說沒什麼問題。”

    “晚上我進宮看看,只是我身份現在還不能泄露,你也知道當年有多少人想殺我,當年滄月獅鷲隊追蹤到我便是因為身上被人放了藥粉,這藥粉卻是身邊的人放的,想來也逃不出雷特林和曼奇的許可。”

    瑞秋也深知政治鬥爭的復雜,嘆道:“當年你實在太膽大妄為了,孤身借兵,又打下這轟動大陸的一戰,你不是我父親,你沒他的人脈基礎,這樣天大的功勞實在招人嫉恨,我根本找不到機會勸你,幸好你仍活著。”

    楊政苦笑一聲:“我說過當年我很任性,有些事是我放不下的,所以我必須去做,至今我也不後悔。”

    “你就不考慮到還有人關心你,有人會為你傷心嗎?”瑞秋語氣不善,顯然想起自己受的委屈。

    “所以我回來改正錯誤了。”楊政嬉皮笑臉。

    瑞秋氣苦,她知道這家伙一定沒聽進去。

    馬車載著瑞秋先回了宮中。

    楊政從另一條路回到旅館。然後改扮成神醫的裝束。

    下午三刻,瑞秋便派來了侍衛接他進宮。

    有了紅娘子地前車之鑒,楊政這次改扮得更徹底,用異力強行將身形縮了一圈,再用魔法改變了眼珠顏色,就算熟知楊政的人也絕認不出他。

    來到宮內,瑞秋早在那裡等他,見到他的模樣,又吃了一驚。

    兩個禮節性的打著招呼。瞞過了所有人,跟隨瑞秋來到寢宮,當年焚燒掉的皇宮如今已修繕一新,而且更加氣勢磅礡。進入那寬廣沒有一絲暖意的大房子,幾名侍女走出來行禮:“太後陛下。”

    “國王陛下呢。”

    “他睡著了。”

    瑞秋點點頭,踏進房內,楊政朝那兩名好奇看著她的侍女微微一笑。跟隨瑞秋進入房間。

    巨大豪華的床上,拉著最精致奢華的綢布幔,金色地床墊上躺著一名少年,與三年多前相比。少年已經脫離了兒童的範圍,年輕的臉上有了線條,手腳也開始長開了。微微隆起的喉結和嘴邊地細絨在告訴人們少年正在向青年邁進。

    此時的他躺在床上。膚色有些蒼白。看不出他已是這個龐大的國家名義上的最高領導者。

    楊政再看一眼四周廣闊得過分地房間,風吹來進還帶著回響。心想這樣年紀的少年,躺在這種房間裡,夜裡還能感覺到一絲溫暖嗎?再厚的被子也擋不住心靈的孤寂。

    這……就是成為一個上位者要付出地代價,他別無選擇,瑞秋也別無選擇。

    他果然是睡著了,連瑞秋和楊政站在床邊也毫無察覺。

    瑞秋讓那兩名侍女退下,楊政扭了扭頭,直起身體,扮老人真的很辛苦。

    “要叫醒他嗎?”瑞秋道。

    “不用。”楊政坐到床沿,將手輕輕放在少年還有些細弱的手腕處。

    第一句便是:“他很瘦!”

    瑞秋聽說楊政聲音裡有一絲淡淡地責備,鼻子一酸,眼圈就紅了:“這幾年最可憐地就是安仔了,我忙於公務根本沒時間照料他,他一個小孩子坐在這個位置上,下人們怕他,敬他,哪裡還有朋友,你知道這些年他經常做地是什麼事嗎?就是對著蟋蟀自言自語,他很想念你陪他的日子,可是就連這點唯一地樂趣,他都要躲著我,盡管他不懂國事,卻怕我為他擔憂,努力裝出成熟的樣子。”

    楊政心頭一顫,另一只手輕輕撫上少年的面容,國王的生活對一名十來歲的少年來說太殘忍。

    過了一會,他的眉毛忽然慢慢擰緊,神色也越來越嚴峻。

    瑞秋也看出不對勁,緊張的問道:“怎麼了?”

    楊政抬起頭,嚴肅的道:“他是什麼時候有了這病狀的。”

    一個多月前,他開始渴睡,其他情況倒還好,東西很是身體卻在不斷消瘦,而且沒什麼精神,我讓太醫看了,他們也看不出問題,只說可能是受驚還是怎麼的,只要慢慢調養就好。”

    “斯帝安被人下了髒東西了。”

    “什麼?”瑞秋驚叫了一聲。

    聲音有些大,驚醒了斯帝安,他睜開眼睛,看到床邊坐著的陌生老人,目光又落在瑞秋身上,掙扎著想起身:“母後。”

    瑞秋連忙上前壓住他:“安仔,別起身,這位……爺爺是來幫你看病的。”

    “你好,陛下。”

    楊政朝斯帝安打了個招呼,他的目光直視斯帝安,令他有種溫暖的感覺,楊政的通令術能輕易影響他人情緒,獲得別人好感。

    斯帝安當然不會例外,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你好,老爺爺。”

    “現在我要給你治病,可能會有些疼,陛下怕不怕?”

    “治病有什麼可怕的!”斯帝安露出堅毅神色,這時候能看出他確實比尋常人堅韌,長期的孤獨也在錘煉他的心性。

    “好!”楊政笑了一下:“陛下很勇敢,我現在需要陛下張大嘴巴。”

    斯帝安看了瑞秋一眼,見她點頭,他張大嘴巴。

    楊政的一只手貼在他腹部,一股異力頓時鑽進斯帝安體內,起先他感覺到很舒服,忽然腹部傳來響動,接著一股接一股的刺痛傳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肚內翻江倒海,斯帝安大汗淋漓,苦苦咬牙支撐,瑞秋在旁現出焦急神色,卻不能輕易打擾楊政。

    楊政目中幽幽之色已經顯露實質,顯示他正全力以赴。

    猛的,斯帝安肚內發出一聲凄厲怪叫,他的眼球瞪圓,接著喉嚨口飛出一顆黑點,早就准備那裡楊政左手一揮,抓住了那黑點。

    “瑞秋,拿個晶瓶來。”楊政大意之下竟然喊出瑞秋名字。

    幸好斯帝安此時還沒從剛才的情況中回神過來,瑞秋飛快的跑到一邊,把一個瓶子裡的藥粉倒空,拿來遞給楊政。

    楊政將手中抓握的東西放進瓶子裡,塞緊瓶蓋。

    瑞秋和斯帝安這才看清瓶內的東西,那是一只類似甲蟲一樣的蟲子,拇指大小,卻泛著幽幽黑氣,背上一排眼睛,看去猙獰可怕。斯帝安看到這鬼怪東西,剛才就是是它在自己肚裡作怪,一陣干嘔。

    “這是什麼東西?”瑞秋臉色發白。

    “天屍蠱蟲,亞路德僧侶巫術中的一種。”當年楊政收服過一名金杖僧侶羅素.達拉然,曾向他請教過巫術,所以對這些東西並不陌生:“這種蠱蟲能吸食人的精氣,被下了蠱的人食量大增,卻全部被蠱蟲吸收,所以日漸消瘦,而且精力衰退,嗜睡無比。因這蠱蟲藏得隱秘,不懂巫術的人根本查不出原因,所以神不知鬼不覺,就算最後中蠱之人死去,這蠱蟲都不會離體,只會慢慢將屍體也蠶食干淨才會回過中蠱者身邊,所以不清楚狀況的人根本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瑞秋臉上煞氣畢露,一只拳頭捏得死緊,咬牙切齒道:“是誰這麼歹毒。將這種東西放進皇兒體內。”

    楊政看向臉色發青的斯帝安,抓住他的手腕,送入一股異力,漸漸的,變得紅潤起來。

    “能種天屍蠱蟲的人至少有銀杖僧侶的級別,只是現在僧侶極其稀少,不知誰會修煉這種凶殘的巫術。太後陛下,你能記得兩三月前和國王陛下接觸過嗎?”

    “兩三月前,’瑞秋思索著,低聲道:”三月前為了緩和和西南軍系的關系,我帶著安仔去那裡視察過。難道是……可是,我不記得有什麼僧侶出現。”

    “下蠱之人極隱秘,不過也不用著急,“楊政晃了晃手中的瓶子,冷笑道:“既然蠱蟲已經被我抓出來,那麼幕後黑手我也能揪出來,天屍蠱和種蠱者之間是有聯系的……這段時間,麻煩讓國王陛下繼續裝病,這樣才不至於打草驚蛇。”瑞秋知道楊政本事,朝他露出祈求和感激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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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 第十九章 變亂

    一周後。

    楊政在離焦蘭不遠的一個小村莊裡,和趕到威古蘭的宇雷見面。

    這個小村莊非常隱蔽,楊政的影子部隊早在這裡埋下種子。

    外面的雨非常大,這農舍的地窖裡,宇雷正等待在裡面,見到他,兩人熱烈擁抱了一下。

    “事情辦得怎樣?”楊政單刀直入。

    宇雷低聲道:“沒什麼問題,我控制了那人的全家,又答應給他十萬枚金幣,而且他妻子確實被那個參將強奸過,他答應了。”

    楊政點點頭:“很好,還有,最近,局勢可能會忽然惡化,你趕緊召集人馬,讓他們易裝混入衛戎國。”

    “要打仗嗎?”宇雷兩眼放光,一派暴力狂人的特征。

    楊政敲了一下他腦袋:“別整天喊打喊殺的,能不打最好,只是以防萬一。”

    “知道了,小政哥!”宇雷苦著臉道。

    ……

    半月後,西南軍系派駐威古蘭的參將和他一個小隊的護衛被人刺殺在前往巨馬省的道路上,只留一人逃脫。

    頓時,整個西南軍系震動,盡管只是一個小小的參將,但此人是西南軍系一個大佬的獨子,而且趕在威古蘭這樣敏感的時期被殺,魔神軍系馬上被列為重點懷疑對像。

    甚至他們內部就已經認定是魔神軍干的,盡管凶手來無影去無蹤。沒留下絲毫證據,可是誰還能在衛戎國腹部這樣辛辣地干掉一個參將和一個小隊,除了魔神軍有這能力再無其他可能。而那個逃脫的人說的各種跡像都表明此事和魔神軍有關。

    只是沒有確鑿的證據,那名痛失愛子的西南軍系的大佬暴跳如雷,若非雷特林強行壓制,答應一定給那大佬一個交代,那大佬可能已揮軍殺入威古蘭。

    威古蘭本來就越來越嚴峻的形式一下到了巔峰。

    在郡內的兩系軍隊每天要發生流血事件,幾乎已經到了爆發內戰的邊緣。

    過了數天,更想不到地事發了。在巨馬省的魔神祠被西南軍系燒毀。這一下子,惹翻了整個蜂巢,沒人能懷疑魔神將軍在魔神軍中的威信,哪怕他已“死”去。但是他一直是魔神軍的支柱,而民眾間,因為三年地口口相傳,魔神將軍在國內的地位絲毫不遜色於傳奇人物飛將軍。

    不但東線的魔神大軍整個雷動。連民眾也對西南軍系這種遷怒行為非常不滿,就算再怎樣爭鬥,牽涉到英雄,都是極不理智的。

    暴怒之下地魔神軍系第一軍。第二軍,第六軍三支部隊馬上開拔前往威古蘭。

    這三支部隊長官有很多都是當年楊政的親衛,當年為楊政死都不帶眨眼的。怎能允許這種情況發生。連瑞秋都壓制不住。

    他們的動作。自然引來了西南軍系地反彈,馬上西南軍系也派出了兩萬人的部隊去支援巨馬省的西南軍。

    一周後。雙方在巨馬省外圍對峙。

    明面上沒開打,暗地裡,刺殺,下毒已經層出不窮。

    這種情況下,一場內戰幾乎無可避免。

    瑞秋馬上飛書雷特林,讓他制止這種情況發生,此時如果發生暴動,必將整個衛戎國陷入災難,一場內戰無論哪邊勝負,對衛戎國都將造成毀滅性打擊。如今滄月國又有崛起之勢,怎能在這關口內訌。

    可是此時雷特林已被衝昏頭腦,加上那個死去地參將也是他地子侄,他在信中痛斥魔神軍系不顧人道,殘殺同僚,一定要瑞秋給個交代。

    因為魔神軍地直接控制權一直是握在瑞秋手裡。

    眼看著事情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瑞秋又回了一封信,此時她站在女王地角度,措詞極為嚴厲,要求在威古蘭面談,理清這筆爛帳。

    三天後,瑞秋帶著斯帝安趕到了威古蘭。

    此時,整個威古蘭都被一種戰前的氣氛籠罩,民心惶惶,連鐵礦都已經停止運作。

    一個月前已經到達這裡的魔神軍第一軍統領血狼,第二軍統領奧塔,第六軍統領英格瑪

    原本就在這裡的第三軍統領紅娘子出城迎接,因為他提前幾天趕到,所以首先占領了郡首威古蘭縣。

    而西南軍就在離縣城不足十裡的牛頭山駐扎,牛頭山腳下句是河流,如今被西南軍征用的船只已經在河流上連成一條五十米寬,千米多長的浮橋。看過去,整座山頭笙旗飛揚,鐵甲槍林,密密麻麻。

    官道早已被封鎖,威古蘭縣的民眾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道路上只有疾馳的軍馬騎士。

    瑞秋進入城內,首先見到了黑曜華,這幾日黑曜華食不下咽,睡難安寢,頭發白了許多,就怕郡內爆發戰爭,不但對國力是個嚴重損傷,對威古蘭這個主戰場更會造成毀滅性的破壞,也許戰後這幾年的努力全都會付諸東流,威古蘭會再現當年洪水滔天,民不聊生的景像。

    他對這土地懷著深厚的感情,絕不願此事發生。

    如今見到瑞秋來到,仿佛找到靠山,老淚縱橫,久久跪地不起。

    威古蘭能有今日發展,黑曜華功不可沒,這幾年威古蘭都在巨馬省監視下,黑曜華也是忍辱負重,瑞秋上前扶起他:“侯爵大人趕快請起,這幾年真是辛苦你了。”

    “陛下……”

    “不必多言,情況我已了解,既然我來了,侯爵大人安心修養,不要太過憂擾,等我將這裡解決得妥妥當當,還要侯爵大人繼續幫孤管理威古蘭。”

    “臣必當竭心盡力,死而後已。”黑曜華發著重誓。

    瑞秋再安撫幾句,眼光卻瞥到一邊,從站在紅娘子身邊的楊政身上掠過。

    此事楊政又恢復神醫打扮,連血狼他們都未相認,在場的也只有紅娘子和瑞秋知道他的身份。

    瑞秋沒有多說什麼,下令起駕。

    在威古蘭等待雷特林的日子,瑞秋接見“神醫”,並放出消息,國王陛下身體虛弱,讓楊政在旁專職照料。

    臨時行宮內,楊政,瑞秋在揮退了所有下人後,楊政低聲問道:“斯帝安現在怎樣?”

    “情況好多了,現在已經正常進食,氣色也恢復的不錯。”

    “恩,這幾天盡量讓他在床裝病,切不可將他身體復原的消息傳出,這幾日蠱蟲有些反常,我有預感,對斯帝安下手的人就藏在西南軍中。”

    瑞秋目中露出狠色:“若真是他們,我絕不會放過他們。”

    任何一個母親都不能允許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瑞秋自然也不例外。

    “現在情況都在掌握之中,只要照我說的辦,一切很快會過去的。”楊政和聲說著。

    瑞秋怔怔看了他一會,忽然嫣然一笑:“你回來真好,什麼都不用**心,哎,難得輕松,我得去睡一覺咯。”

    她伸了一個懶腰,將本來就驚人的曲線拉得更加動人,有些調皮的吐吐舌頭,那一瞬間露出的嫵媚令楊政又產生強烈的衝動。

    ……

    雷特林趕到了威古蘭。

    這個風霜浸染了白發,面目如刀刻般的老人比之三年前老態有多了一分,但仍竭力挺直著腰杆。

    他不顧西南軍系其他人的反對,一定要帶隊進入威古蘭。

    這是一個姿態,表明雷特林的忠心,他絕不允許自己背叛池雲將軍的女兒,背叛衛戎國,從某種程度上說,他確實很忠心,只是這種忠心若被利用,卻更加悲涼。

    雷特林帶著幾個西南軍的大佬,還有一個中隊的人進入了被魔神軍重重包圍著的威古蘭。

    他不信瑞秋會對他做出不利的事,瑞秋也確實不會這麼做,這樣做除了讓西南軍系失去控制,沒任何好處。

    在威古蘭的議事廳裡,雷特林見到了等候在那裡的瑞秋,還有靠在虎皮躺椅上,臉色很差,看起來簡直奄奄一息的斯帝安。

    “國王陛下,太後陛下。”雷特林帶著那群西南軍系的官員單膝跪地,手橫胸前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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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 第二十章 平定

    威古蘭的議事廳裡,雷特林見到了等候在那裡的瑞秋虎皮躺椅上,臉色很差,看起來簡直奄奄一息的斯帝安。

    “國王陛下,太後陛下。”雷特林帶著那群西南軍系的官員單膝跪地,手橫胸前行禮。

    瑞秋的目光直落在雷特林身上,看著他的臉色,直覺告訴她,雷特林對斯帝安的狀況也很震驚,顯然他應該不知道斯帝安被下蠱之事,這讓她心裡稍有安慰,這老將畢竟是她父親當年最忠誠的手下,也是他三表叔,若晚年做出這種事,實在令人扼腕。

    瑞秋站起來,雙手虛托一下,淡然道:“各位將軍請起,風寒路重,還讓幾名將軍趕來,實在對不住。”

    外面下著雨,雷特林等人頭發都有濕氣,她讓人送上姜茶,毛巾。

    修整了一下,在議事廳裡坐定。

    左邊是以血狼為代表的幾個魔神軍領軍人物,右邊是雷特林為代表的西南軍大佬,瑞秋和斯帝安在前首,楊政做為神醫就站在斯帝安的一側,眼微微垂著,老僧入定一般。

    雷特林首先看著斯帝安問道:“太後陛下,國王陛下這是……?”

    瑞秋從雷特林一系的官員中掃過,看不出這裡有人是凶手,她聲音顯得低沉:“皇兒被人暗算。”

    “什麼?誰這麼大膽。”雷特林猛的站起,西南一系的官員也是震驚莫名,這些都是當年飛將軍下的老系官員。對斯帝安這個飛將軍地唯一外孫還是很重視的。

    瑞秋擺擺手:“老將軍先別著急,幸虧有神醫在,皇兒情況好了很多。”

    最近能稱神醫的人實在不多,雷特林看向一直垂首低調的楊政,沉聲道:“這位就是最近在威古蘭名聲赫赫的神醫葉政?”

    因為神醫的存在,前段時間西南軍被魔神軍壓得喘不過氣來,雷特林也有耳聞。

    楊政拱了拱手:“老朽正是。”

    雷特林目射精光,打量了他許久,高聲道:“神醫若救治好陛下。真是功德無量,我雷特林感激萬分。”

    他行了個大禮,光這一點,楊政對他多了些好感。這人是非分明,只是過於迂腐,而且現在年紀也大了,混在政治這泥潭裡。可能晚節不保。

    瑞秋此時說道:“皇兒的病稍候再說,老將軍,這次來,我是為西南軍和魔神軍做個見證。也希望能中這次對峙。”

    提到這個,西南軍裡一名大佬騰的站起來,硬邦邦的道:“我只希望知道我兒子死亡地真相。找出凶手。為他報仇。”

    這大佬雙眼噴火。怒瞪著對面的幾名魔神軍將領,血狼站起來毫不示弱站吼道:“你兒子死了關我們毛事。老子倒要問問,誰把我們將軍祠燒了,他娘的讓我揪出他,燒死他全家。”

    “你!”那大佬氣得須發皆張,拔劍要砍。

    氣氛一下緊張。

    瑞秋猛的一拍桌子,站起來厲聲道:“夠了,我一定會查明真相給你們交代,卡若斯公爵,血狼侯爵,你們都先坐下!”

    雷特林也吼道:“卡若斯,坐下。”

    卡若斯和血狼冷哼一聲,坐回位置上。

    瑞秋冷冷道:“這事自有公斷,老將軍,聽說你們小卡若斯參將遇難時,他身邊還有一名護衛逃脫,可否將他請上來,詳細說說當時情況。”

    雷特林朝門口幾名護衛下令,過了一會,一名穿著西南軍服地士兵被請了進來。

    那士兵跪倒在地上,眼神驚恐向這群衛戎國最巔峰的人物行禮。

    “下……下下官巨……巨馬省第一防務軍麾……麾下第三中隊……第……第六分隊小隊長高……高伯特叩……叩見太後陛下,國王陛下,各位大人。”

    他這輩子沒被這麼多大人物注視過,而且是焦點,話都說不清了。

    瑞秋和聲道:“高伯特,你站起來。”

    高伯特站起來,垂著頭。瑞秋道:“高伯特,我現在要你告訴我,當初小卡若斯參將遇襲時的情況。”

    高伯特應了聲是:“當……當時,我……我正跟……跟著小卡若斯參將前往巨馬省彙報戰況……在威蘭縣附近的長陽山上……忽然幾張網……不是,箭從樹林裡飛出來,當時我從馬受驚,從山坡上滾了下去……然……然後我就看到一群黑衣人衝出來……我,我滾下馬後就昏了過去,等醒過來,爬上山,小卡若斯參將他們都死在了那裡。”

    一番話說得顛三倒四,結結巴巴,在場地人眉頭都皺起來,卡若斯,冷喝道:“說這些沒用的干嗎,你前幾天不是說看到黑衣人的馬上印著魔神軍標志……“

    血狼猛的嘶叫道:“操你大爺,高伯特,你真看到魔神軍地馬?”

    “小的……小的……”高伯特遲遲疑疑。

    “你吼什麼?高伯特,別怕,把你看到地都說出來。”卡若斯一掌拍在桌子上,朝高伯特吼道。

    “小地……看……看到了……”高伯特說完這句便軟倒在地,瑟瑟發抖。

    “你看,他承認了!”卡若斯占到禮,興奮起來。

    瑞秋揮了揮手,淡淡道:“現在卻又說你看到了魔神軍地標志,我現在想知道你是怎麼離那麼遠看到馬股上只有金幣大小的印記地。”

    “我……我……”

    “說實話!”瑞秋忽然雙目射出冷光,威嚴氣勢壓得眾人闖不過氣來。

    “我在滾下山坡前看到的……”

    “你都驚馬了,還有空去注意刺殺者的馬屁股!”瑞秋不等他說問。急速喝問。

    “我……我我……”

    “快說!”瑞秋騰地站起來,猛然喝道。

    “我……我別……逼我呀……”高伯特好像崩潰似的全身痙攣。

    楊政眼皮微微抖動兩下,心道這家伙的演技可惜了。

    現在是個人都看出情況不對勁了,雷特林也目光沉肅起來:“高伯特,你趕快說出實話,休想隱瞞,若讓我查出一絲不符,活剮了你。”

    高伯特猛然抬起頭,指著卡若斯侯爵。雙目滄然絕望,失控大叫:“都是你,是你的兒子,他竟不顧同胞之誼。強奸我懷孕的妻子,害我兒子早產出生,成了白痴,我們軍中眷屬受他侮辱極多。早就恨之入骨……我叫人給他們下了藥,讓他們鬥氣全無,哈哈,是我叫人殺光了他們。殺得好,殺得好……哈哈哈……”

    高伯特狀若發狂,一番話語說出來。讓在場眾人大驚。連卡若斯也雙唇顫抖。難以說話。

    見高伯特那發狂模樣,眾人已經信了事實。

    雷特林滄然一嘆。坐下去不再言語,瑞秋叫下人將高伯特帶下去,好好審問,將事情經過整理出來。

    卡若斯一下像老了十歲。

    血狼他們

    來,冷聲道:“這件事清算了,該算算我們魔神將軍了,你們無端誣蔑我們魔神軍,我不在乎,但是,燒了我們將軍祠,天王老子來了也沒完。”

    對面一眾西南軍系的人如同鬥敗的公雞,面對血狼的詰問無話可說。

    雷特林終究還是站起來,他是西南軍地統帥,這事只有他來出面,說道:“這事,我一定給魔神軍同僚一個交代,那燒祠之人交給你們任憑處置,我會公開道歉,重建魔神祠,祭敗將軍。”

    如今魔神將軍之名已不僅僅是軍中的一個英雄名字,更是民間的一座豐碑,這次燒祠事件本來就在民間激起很大不滿,如果事件真相查明,西南軍先是誣蔑魔神軍殺了他們參將,又燒了他們的將軍祠,西南軍可算是名聲掃地了,以雷特林地性格,這次西南軍絕對沒臉在留在威古蘭,更別和瑞秋說什麼將三大礦脈交給一個小領主殊為不智的話了。

    雷特林現在只想告辭。

    楊政忽然上前一步,用蒼老的聲音說道:“請各位大人留步,國王陛下的病情有一些疑問,想要各位大人做個見證。”

    雷特林沉聲道:“神醫請說。”

    楊政走到西南軍系那邊,從懷裡拿出一個瓶子,放到桌子上,清了清喉嚨道:“這是我從國王陛下地肚子裡取出的東西。”

    看著瓶子中那猙獰恐怖的天屍蠱蟲,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冷氣,雷特林驚道:“這是什麼東西?”

    “天屍蠱蟲!”楊政將天屍蠱蟲的可怕地來歷和作用說了一遍。

    雷特林等人臉色大變,雷特林本人更是怒發衝冠:“誰人這麼大膽,竟敢用這麼歹毒的手段某殺國王陛下,太後陛下,我們應該全國張榜,將所有僧侶都拿下拷問,絕不能將凶手放過。”

    楊政淡淡道:“其實,老朽有辦法現在就捉拿到凶手。”

    雷特林眼光猛的掃來,盡管覺得楊政話語有些深意,卻沒深究,問道:“神醫有什麼辦法?”

    “我自小學醫,小時曾有親人被種蠱害死,對這巫術深惡痛絕,幾十年下來,我悉心研究,已有所成,蠱蟲平時都是養在種蠱人自己地身體裡。這蠱蟲從國王陛下肚中取出後,我用了特殊手段控制了蠱蟲,只要放開他,他一定會飛回種蠱者體內,如今它已喪失靈智,又餓得發狂,必然將種蠱者內髒撕咬干淨。”

    神醫話語淡淡地,內容卻令人毛骨悚然。

    “大逆不道地凶手,死有余辜,神醫你趕緊放出蠱蟲,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狼心狗肺之輩,企圖謀刺國王陛下。”

    楊政環視了西南軍各位大佬一眼,拔掉瓶塞,嗡的一聲,蠱蟲就飛出瓶口,在空中懸停了片刻,刷地一聲,從窗口飛出消失不見。

    楊政淡然道:“我有辦法追蹤蠱蟲,各位將軍要不要跟上看看。”

    “趕快走!”

    雷特林拉起楊政的手走出議事廳,瑞秋將斯帝安交給紅娘子看管,自己也帶著幾名魔神軍將軍走出來,所有人都騎上馬,楊政率先飛奔而出。

    一行人奔出威古蘭,在楊政的帶領下,朝著北方奔馳而去。

    一直來到牛頭山腳下,見楊政朝著山上策馬而去,所有西南軍大佬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雷特林冷冷喊道:“神醫,你確定是在這裡嗎?”

    楊政淡淡道:“我以性命擔保,蠱蟲就在此處。”

    一行人不再說話,奔上山頭,一靠近西南軍大營,就聽到內裡傳來凄慘嚎叫。

    雷特林想起楊政剛才說的話,那蠱蟲將撕咬種蠱者的內髒,臉色發青,劈手抓過一名大營士兵,吼道:“發生什麼事了,誰在慘叫!”

    那士兵戰戰兢兢道:“將軍,是小將軍,他忽然肚痛起來,醫生什麼已經趕去了!”

    一聽“小將軍”三個字,雷特林臉色變得無比灰白,仿佛一下身上的活氣都被抽離到體外,他踉踉蹌蹌的朝著大營的東側跑去。

    在離中軍帳不遠的一個帳篷,裡面傳出慘叫聲越來越劇烈。

    雷特林衝了進去,楊政緊跟而上,接著是瑞秋他們。

    只見床上一名青年在那裡極力掙扎,臉龐扭曲,汗浸全身,慘嚎聲不斷從他口中發出,顯然在承受令人無法想像的折磨,四周醫生束手無策,見到雷特林進來,都說查不出什麼原因。

    楊政走上前去,一手按在那青年頭上,眼裡幽幽之色旋轉,青年漸漸平靜,只是身體仍在痙攣。

    雷特林眼神的看了一眼楊政,走上前去,注視著那名青年,從他恢復平靜的面容看,與雷特林有五分肖似。

    帳內的人臉色都變得古怪。

    楊政卻冷冷說道:“給國王陛下中蠱者就是他。”

    剛剛平靜下來的青年眼睛猛然睜開,露出驚駭欲絕的神色。

    他此事已看了帳篷內所有人,衛戎國最頂端的人物都在看著他,他的目光最終落在雷特林身上,牽拉著嘴角露出一個苦笑:“父親。”

    “啪!”

    雷特林重重的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吼道:“說,是不是你給國王下的蠱。”

    那青年知道,事情已經敗露,根本無可挽回了。

    他沒有像一般陰謀敗露者一樣大喊大叫,情緒失控,只是用那種淡淡的憐憫的目光看著雷特林:“是我,父親,蠱是我種的,要謀殺國王的人就是我,父親,你不用著急。聽我說完,你知道嗎?你很可憐,前半輩子為池雲做牛做馬,後半輩子,池雲走了,你卻還要為他的子孫鋪路,為了一個傻瓜誓言,見到所謂的信物就立馬下跪效忠,將整個西南軍系拱手奉送,真是可憐的人呀,像條狗,一輩子沒有為自己做過一件事,沒有追求,沒有理想,我不同,我有理想,我有基礎,只要你將西南軍系繼承給我,我就能控制這個國家,我能站在你一輩子只能仰望的地方,可是我知道,只要池雲還有後人,你一輩子都不會把西南軍系傳我,你就是個這麼傻瓜的人,自己像狗一樣去舔池雲的屁股,還要我們也去舔。斯帝安不過是個毛沒長齊的小屁孩,只不過有了池雲的血統,便坐上國王的位置,他算得什麼,為什麼我一出生就注定要當他的奴才……咳……咳咳……”

    “混帳,畜生,孽子……我殺了你。”雷特林雙目赤紅,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拔出了刀。

    青年劇烈咳嗽,大笑起來:“父親,我艾薩羅是不會死在你這樣無能的人手上的……咳……噗……”

    在雷特林拔刀要砍他的時候,他猛的彈起上半身,噴出了一口帶著內髒碎片的鮮血,然後又重重倒下,眼神光彩消失……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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