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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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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總小悟] 侯門福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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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8 17:31:30 |只看該作者
第130章:續緣

    李家這幾天看起來風平浪靜,私下卻是暗潮洶湧。

    成國公重病後,他的繼室何氏,因為擔心成國公的身子便也跟著病倒了。

    一時間李家上上下下如履薄冰。

    當今聖上聽聞之後,也都不免多問幾句,讓太醫院的人親自給成國公診脈,卻被李長風笑著婉拒。

    最讓人詫異的便是,李長風的推辭並沒有惹惱聖上,第二日聖上便給李長風加官進爵,封武英殿大學士。

    這消息一出,朝堂上的人個個都震驚了。

    這些年來雖然聖上對李長風多有賞識,但李長風卻依舊是個三品官位,並沒有給太多的實權,也就導致眾人雖然表面上懼怕李長風,可實際下私下的小動作卻不少。

    如今聖上的態度,讓人越來越難以揣測。

    夏阮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卻更為緊張了。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夏阮知道馬上就會有對三舅不利的事情出現,防不勝防。

    當今聖上以為這次成國公是真的不行了,所以才會立即將三舅推到風口浪尖,這樣的話東蕭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這些年若是可以早點拔除蕭家,聖上應該會早已動手,這裡面不動手自然有聖上的顧忌。

    蕭家早在先帝的時候已經站穩了根基,想要連根拔除有些困難。既然不除掉,那麼就需要有人來壓住蕭家。從前這個人是成國公,如今這個人便是李長風。

    夏阮知道三舅這個事情做的非常的冒險,周圍看到了聖上的動作,都以為外祖父要歿了,自然也就不會將心思放在外祖父身上。在他們轉移目標的時候,三舅才有機會去從尼西國拿到這個東西,只是這個事情還遠遠沒有夏阮猜到的這樣簡單。

    她私下想過一些日子。三舅肯定是聽說過春木這個東西的,不然也不會在杜若說出來名字之後,露出些驚慌失措神情。

    夏阮揉了揉眉心。她必須多想想這裡面的問題。

    「杜若姐姐你聽說了嗎?今兒外面可熱鬧了呢,這次西域那邊又送來了好多的貢品。」這個稚嫩的嗓音。夏阮一下便聽了出來,是她身邊的白芷。

    前些日子柳媽媽送了幾個小丫鬟過來,夏阮最後選了兩個留下。她不喜歡吵鬧,覺得兩個小丫鬟加上杜若、杜蘭便已足矣。當時她沒有多想兩個小丫鬟的名字,後來杜若出面給兩個小丫鬟取了名字,大一點憨厚一些的叫艾葉,小一點機靈一點的叫白芷。

    當時夏阮一聽差點笑了出來。

    杜若不愧是大夫。給小丫鬟取名都是藥材的名字。

    「白芷你也聽說了嗎?你是聽廚房裡的小古說的嗎?我聽和小古一起買菜的小錢說,這次還送了好多西域的美人呢。其中一個可吸引人了,據說右邊臉上還長了一朵牡丹花,跟天仙似的。」這次是艾葉的嗓音。

    杜若無奈的看了身邊的兩個丫頭。忍不住訓斥了一聲:「小聲一些,小姐在歇息呢,小心一會罰你們。」

    白芷笑了笑,對著杜若道:「杜若姐姐你聽艾葉吹牛呢,誰的臉上還能長牡丹花啊。」

    「我沒說是我看見的呀。這可是小錢看到的……」艾葉嘟著嘴,有些不開心,「不過據說都送進宮了呢。」

    夏阮此時從軟榻上起身,慢悠悠的看了一眼門外,杜若眼尖手快。見夏阮起身了之後,瞪了艾葉和白芷一眼,趕緊進屋伺候夏阮。

    夏阮喜靜,艾葉和白芷沒有跟進去,若是有吩咐的時候,夏阮自然會喚她們兩進來。

    天氣越來越熱,宅子裡放了一些冰,不然夏阮還真的難以入眠。

    她看了一眼院子裡的日頭,問道:「杜若你去替我母親扶脈了嗎?」

    「奴婢替夫人看過了,小姐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孩子應該在這個月底就會生下來了。」杜若一邊替夏阮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髮髻,一邊道,「小姐還和從前一樣,就是小歇一會,也會亂了髮髻。」

    這話一出夏阮便笑了起來。

    從前她不是這般,可自從重生以後她覺得壓力越來越大,夜裡噩夢的時候,也時常在夢中掙扎,自然而然也養成了如今這個壞習慣。

    杜若替夏阮梳理好髮髻後,又道:「小姐,你當真要讓我父親進京?」

    其實杜若一直很好奇,夏阮從來不會勉強人,這次雖說是為了救成國公,但卻急著催父親進京。她一直不敢問夏阮到底是怎麼想的,她父親不喜歡這些富貴的地方,若是父親喜歡當年早就出來在縣裡開個小醫館了,又何必在鄉下做事。

    祖上也千叮萬囑,不能讓子孫踏入京都,更不能在富貴人家展露醫術,若不是因為……

    「杜若,你今年多大了?」夏阮轉過身子來認真的看著杜若詢問。

    杜若怎麼也沒想到,夏阮會這麼快的轉移話題,只能小聲答道:「回小姐話,奴婢今年十六了。」

    夏阮一直將杜若的親事記在心裡,她前些日子看到丹陽縣的事情定了下來之後,便讓王管事帶著柳昌元進京,這個時候的她要準備撮合杜若和柳昌元了。

    前世兩個都是可憐人,沒能走到一起,這一世她自然不能看著兩人再次錯過。

    夏阮笑了笑:「這事本該我母親和你說,可我想了想,覺得我來和你說比較合適。」

    杜若有些疑惑的看著夏阮,有些急了:「小姐是不是奴婢做錯了什麼事情?奴婢……」

    夏阮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當初特意去莊子上果然是去對了,雖然她從未想過杜若會是木長坔的後人,她當時只是看中杜若和杜蘭的忠心。她害怕了背叛,尤其是當初隨意買進來的丫鬟,居然都是大伯父安排的時候,她的心裡更是有些忐忑。她的身邊必須是她可以信任的人,這樣她才可以安心一些。

    這些人對她好,她自然也會對這些人好。

    「杜若,你已經十六了,我記得過冬至你便十七了。」夏阮輕聲道,「你的親事,我準備和杜大夫商議一番,畢竟他是你的父親。而且,我聽王管事說,你母親身子不好,我估計是太累了一些。杜大夫的醫術我自然是相信的,可在莊子上哪裡能買到好點的藥材,你前些日子不是問我,那些人參買來做什麼嗎?我準備拿來給你母親養身子。」

    夏阮早已想好,等杜若生了孩子之後,還可以繼續在她的身邊伺候。

    她不希望杜若到時候跟翠柳一樣,年歲都拖大了才要孩子,這樣對身子不好。

    夏阮的話,驚的杜若說不出話來。

    她看著夏阮的一陣,眼眶一紅便哭了出來。

    杜若的嗓音有些哽咽:「小姐,是不是奴婢做的不好,所以您不希望奴婢在你身邊伺候。」

    夏阮聽了之後,無奈的搖頭,她牽起杜若的手,放低了身份。

    「怎麼會,我若是不希望你在身邊,我何必千里迢迢的將你從東陽縣帶來京都。」夏阮的嗓音很溫柔,「來日你有了孩子後,你還可以繼續在我身邊伺候呀。而且這次我也不知道我選的人你滿意不滿意,畢竟也要你同意了才好。到時候你若是不願意,咱們就再選,好不好?」

    其實夏阮不敢肯定杜若還會喜歡柳昌元,但是她猜應該八九不離十,柳昌元應該會喜歡杜若。

    柳昌元曾跟夏阮說過:「我和他們不一樣,我就想要每天回家,有人等著我給我做飯吃,便好了。我這個樣子的人,哪裡能和侯爺比,一個人我都應付不過來,又怎麼會想要其他的人。」

    若是男子在其他的情況下說這些話,夏阮自然是不相信的,世上沒有不花心的人,可是柳昌元當時已經被判了斬首,自然沒有必要欺騙夏阮。

    杜若看著夏阮,眼淚掉的更厲害了:「小姐,你為什麼對奴婢這麼好,奴婢惶恐極了。」

    杜若前些日子看著夏阮買了不少的人參之類的補藥的時候,多少還有些奇怪,因為這些藥材很多都不適合夫人服用。不過杜若一直都認為,她是做奴婢的,自然不能去多管多問。可如今當夏阮說了這些出來之後,她才知道自己的疑心是多麼的好笑。

    想著杜若便跪在了夏阮的身前泣不成聲。

    「起來吧,不要跪著了。以後你生了孩子,便回來我身邊就好。」夏阮臉色平靜,只是囑咐道,「這次我將你的事情告訴三舅,也是迫不得已。那人是我外祖父啊,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走。」

    夏阮說的平淡,聽的杜若哭的更凶了。

    「奴婢,奴婢謝謝小姐。」杜若聲音有些沙啞,「奴婢替爹爹娘親,謝謝小姐。」

    ……

    這個時候艾葉進了屋子,她看著杜若的樣子有些詫異,過了一會才道:「小姐,陳媽媽過來了,說是老太太給你帶話來了。」

    夏阮挑眉,何氏這個時候找她有什麼事情?

    她還以為三舅的動靜讓何氏消停了呢,看來何氏一點也不知道三舅接下來的動作,當真是愚蠢。

    「讓她進來吧。」夏阮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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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8 17:31:43 |只看該作者
第131章:搶人

    陳媽媽最近有些春風得意。

    她原本以為被夏阮從夏家宅子裡趕了回去,會被老太太責罰。

    卻未曾想到因禍得福,反而成了老太太身邊的貼身婆子。

    這是陳媽媽從前做夢也不敢想的事情。

    今兒她聽老太太吩咐來找夏家小姐,卻不想遇見了柳媽媽……

    她看著一邊站著的柳媽媽的時候,還不忘譏誚道:「哎,這不是柳媽媽嗎?好久不見呀柳媽媽。說起來我最近啊,可是忙壞了,不過我瞧著你的樣子,肯定是不忙的。」

    柳媽媽沒有說話,只是繼續吩咐小丫鬟給陳媽媽帶路去小姐住的海棠苑。

    陳媽媽自然沒想到柳媽媽居然不搭理她,心裡多少有些不悅。

    「夏家的宅子這般小,事情肯定也不多,柳媽媽肯定閑著沒事做吧?改日記得來成國公府裡找我嘮嗑。」陳媽媽又忍不住說了幾句,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哎,你瞧瞧我這個記性,都說了什麼了。我都忘記了如今我在老太太的身邊伺候了,哪裡有柳媽媽這樣的福氣閑著呀,我這是操勞的命。」

    陳媽媽說完之後,整個人得意洋洋。

    夏家的宅子雖是在京都北城的大陽胡同裡,再好也不過只是商賈居住的地方,而且宅子占地也不算大。

    夏府和成國公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此時的陳媽媽心裡想什麼,柳媽媽自然知道。可她這些日子過的也不錯,也就不將陳媽媽的話放在心上了。

    在成國公府再好,月例銀子也不如夏府多。夏家三小姐出手闊綽,時常會打賞下人,性子又和善。比起從前在老太太的身邊,柳媽媽還是喜歡如今的日子。

    柳媽媽沒有接話,陳媽媽自然顯得沒趣,丟了一句:「柳媽媽你這個人,就是做一輩子低等東西的命。」

    這句話一出,柳媽媽笑著反駁了一句:「要說富貴這個東西。那也要有命去享。畢竟人都死了,拿著那麼多銀子,又有何用呢?陳媽媽,你不是要見小姐嗎?我可沒閒工夫陪你說話。我是夏家的管事媽媽。哎。我這是操勞的命。」

    柳媽媽說完之後,便慢悠悠的離開了,留下陳媽媽和領路的小丫鬟面面相覷。

    陳媽媽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她去海棠苑的路上,還忍不住訓斥領路的小丫鬟,弄的小丫鬟差點哭了出來。

    見到小丫鬟委屈的樣子,陳媽媽的心裡多少才舒坦了一些。

    「小姐,陳媽媽來了。」艾葉在外面通傳道。

    杜若見夏阮點了點頭,才對艾葉吩咐:「讓陳媽媽進來吧。」

    陳媽媽進來之後,多少有些愣住。

    前些日子的海棠苑蕭條極了,可如今這個樣子……

    她是親自聽著老太太的吩咐來佈置院子裡和屋內的東西,可如今屋外的院子裡全是名貴的茶花,她在老太太的身邊也瞧過一些,裡面的一盆狀元紅便讓老太要費勁了心思。

    陳媽媽怎麼也沒想到,院子裡的狀元紅只是和其他的茶花只是隨意的擺放在,並沒有和老太太一樣,整日跟寶貝似的藏在屋裡。

    最讓陳媽媽詫異的,便是屋子裡擺放的東西,竟然看起來比老太太屋裡的東西更好。

    夏家不是小商賈嗎?

    夏阮見陳媽媽不說話,便順著陳媽媽的眼神看去,只見陳媽媽在打量她屋內的東西。

    說起來屋內的東西,基本上都是趙南柯送來的。

    自從她進了京都之後,趙南柯便又送來了不少東西,估計是為了趙老爺子的事情。最讓夏阮詫異的是,和她住在一個胡同裡的那位高高在上大商賈南家,居然也托趙南柯送來了不少東西。她已經婉拒了不少次,可這次數太多了也等於掃了趙南柯和南家的顏面,她便多少收了一些擺放在屋子裡。

    何家如今早已敗落,處處需要用銀子,又哪裡能給何氏多好的東西?

    「陳媽媽今兒可是有事?」夏阮開口問道。

    陳媽媽正在打量擱在不遠處的青花瓷瓶,被夏阮的嗓音嚇的驚了一下,趕緊收回神道:「老奴見過小姐,老奴給小姐請安。」

    說著陳媽媽福了福身子繼續說:「老太太讓老奴給小姐帶話,這些日子她病了,不太方便喚你過去坐坐。不過小姐,恕老奴多嘴,老太太雖然沒開口,可你好歹也要喊老太太一聲外祖母,老太要如今病了,你也不知道上門探望一下?」

    夏阮聽了這話,差點笑了出來。

    她從未將何翠當做外祖母,也從未打算喊何翠一聲外祖母。正如三舅這些年來,只是喚何翠一聲太太一樣,她頂多喚何翠一聲老太太……

    「陳媽媽這意思,是我的不是了?」夏阮瞧著陳媽媽的眼神,多了幾分冷冽,「老太太既病了,我又何必去打擾。」

    陳媽媽一聽眼裡的笑意更深了。

    她樣子略微顯得有些嚴肅,言語裡帶了一些訓斥:「小姐話不可能這麼說,老太太病了你更應該伺候在身邊,怎麼會是打擾呢。老奴知道自己說的話,小姐不愛聽,可這些年來夫人不教導小姐,老奴自然要替老太太說說小姐的不是了。這個時候小姐你都不盡孝道,來日會被人嚼舌根的。」

    夏阮氣極反笑,忍不住回答:「我不去老太太身邊伺候,會有人嚼舌根?」

    陳媽媽見夏阮笑了起來,心裡不禁有些詫異。

    這個時候的夏阮不是應該開始反思自己的錯處嗎?居然還會笑……

    陳媽媽覺得這個小姐是不是被嚇傻了,不然怎麼會這樣。

    「這個老奴可不敢說,但是你畢竟要喊老太太一聲外祖母,這個時候伺候在老太太身邊,老爺也會高興一些。」陳媽媽繼續說道,「小姐,老奴這都是為了你好,畢竟你尚未定下親事,這老爺若是喜歡你了,來日的親事自然也會更好一些。」

    杜若聽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大膽,小姐的事情豈容你議論。」

    這個時候的陳媽媽不屑的看了一眼杜若,覺得有些好笑。

    她根本不將杜若放在眼裡,若不是那天杜若破壞了老太太的好事,那麼李氏早已經被老太太處理了,說不定夏家當日就要從京都滾出去。

    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杜若多事,而且陳媽媽根本想不明白,老太太今日居然會讓她來做這個事情。

    但是陳媽媽覺得,她今兒來了說的話就是老太太的意思,自然不用看夏阮的臉色,她是代表老太太來的。

    「杜若姑娘你不過是個丫鬟,說這些話才是沒了規矩。」陳媽媽看了一眼杜若,憤恨道,「老奴不過是在教小姐規矩,教小姐要如何盡孝道,老奴又說錯什麼了?」

    看著陳媽媽的樣子,夏阮神色卻沒有改變。

    何氏是又想給她下馬威?

    她覺得這裡面不止是有下馬威的意思,應該還有其他的意思。

    夏阮淺淺一笑:「嗯?這些話是老太太讓陳媽媽來告訴我的?」

    陳媽媽一怔,沒想到夏阮這樣問。

    這些話自然是老太太說的,可她卻不能承認這話是老太太說的。

    畢竟有些話老太太來說的話,便是失了身份,所以需要她這個在老太太身邊伺候的婆子來轉達。

    「自然不是老太太的意思。」陳媽媽很快的否決道,「可是……」

    夏阮直接打斷了陳媽媽的話:「陳媽媽是從何家陪老太太到李家的吧?」

    陳媽媽愣住,看了一眼夏阮,然後高傲的抬起頭道:「老奴跟在老太太十多年來,自然是了。」

    這個樣子的陳媽媽,卻讓夏阮覺得愚蠢。

    「這些年老太太有沒有告訴你陳媽媽,做下人的就要盡下人的本分。」夏阮慢悠悠道,「可陳媽媽剛才也說了,這並不是老太太的意思,你又拿老太太的語氣來訓斥我,看來陳媽媽才是最不懂規矩的人。」

    陳媽媽這下傻了眼,她自然沒想到夏阮居然敢反駁她的話,畢竟她如今來這裡,可是代表老太太:「老奴這話可沒說錯。」

    「刁鑽的婆子。」夏阮站了起來,看著陳媽媽道,「今兒我就親自去問問老太太,是不是如今她身邊隨便的一個婆子丫鬟便可以欺負我了。」

    陳媽媽嚇的臉色慘白,卻依舊故作鎮定:「小姐,不是的……其實小姐不用在老太太身邊伺候也行的,老奴也是這麼一說說,你不必放在心上。但是你……可你要盡孝道啊。前些日子老太太見杜若這個小丫鬟會扶脈,加上杜大夫又被三爺趕走了,所以準備讓杜若去府裡填這個缺。老太太這也是賞識杜若,不然杜若一個鄉下來的小丫頭,哪裡有能伺候在老太太身邊的福氣。」

    夏阮挑眉看著陳媽媽,並不說話,原來這才是何氏的目的。

    杜若的醫術如何,她那日自然是看在眼裡的,何氏會讓杜若過去絕對不是因為杜若的醫術。何氏是為了出氣才會讓杜若過去。

    陳媽媽過來先是威脅她不盡孝道,然後才提出帶走杜若的事情,以為事情會水到渠成——

    夏阮覺得,何氏真的是太小看她了。

    看來她那日趕陳媽媽回去的事情,並沒有讓何氏警覺她不是一個好拿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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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8 17:31:55 |只看該作者
第132章:怪異

    陳媽媽得意洋洋的看著夏阮,覺得心裡的惡氣總算出了一些。

    她回李家那一日,不知道被多少人暗中當做笑話來議論。

    這一切都是夏阮的錯。

    此時的夏阮看著陳媽媽的樣子,卻忍不住笑了笑。

    「這個福氣估計也就是陳媽媽喜歡了。」夏阮從容地說,「杜若是我夏家的人,陳媽媽一句老太太希望杜若在身邊,就將人帶走?我怎麼知道這話便是老太太的意思。」

    陳媽媽想都沒想便回答:「老奴如今是跟在老太太身邊貼身伺候的人,而且……」

    「夠了。」夏阮直接打斷了陳媽媽的話,訓斥道,「陳媽媽若是想在我面前耍威風那麼當真是找錯了地兒,你回去告訴老太太,我不會去侍疾,就算要去也是應該去外祖父身邊。至於杜若,那麼更不用再提,她是我夏家的人。」

    陳媽媽被想到夏阮直接就強硬的拒絕了,她有些震驚的看著夏阮。

    這個丫頭是真的傻了嗎?竟然不怕得罪老太太。

    陳媽媽面露不悅,譏誚道:「這話我馬上回去回了老太太,這來日小姐的親事……小姐多保重。」

    說完陳媽媽轉身走人,一點也不客氣,氣的杜若在一邊直跺腳。

    「小姐,你怎麼能讓她走了。」杜若此時也是氣壞了,陳媽媽這個拜高踩低的東西,「這個人簡直……簡直就不是一個東西。」

    夏阮面色鎮定,看了一眼杜若道:「這人值得你生氣嗎?要對付她,不過只是一個小事情。給她家裡那位,配個刁鑽的小丫頭,有她煩心的。而且到時候老太太一病逝,她又算是什麼?只是我懶得去動她,會髒了我的手。而且她又不在我身邊,又何必讓我費神。」

    杜若被夏阮說的啞口無言。

    不過很快她聽出了夏阮口裡的話:「老太太病逝?」

    夏阮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杜若的話。

    有些事情她只需要提醒一點便好了。免得杜若以後總是沒有眼力勁。

    這次三舅會掩住外祖父其實能救的事情,多少也是因為這件事情。自然三舅不曾提起。她也會裝作不知道,只是何家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誰讓何氏做出這樣的蠢事。

    在李家宅子裡雖然眾人皆知外祖父在外祖母去世之後喜梨樹,所以才會搬去梨花苑住。

    從杜若的嘴裡,夏阮知道外祖父身體內的毒不是一日兩日便能積累起來的,這是一種長久的毒,一旦毒發卻讓冉察覺不出來。只是夏日已沒有梨花。而外祖父又不是喜香料之人,這檀香的出現自然就有問題了。

    就算不是何氏做的,那麼在何氏身後的哪一位是誰?

    他為什麼要教何氏在檀香裡放迷藥,這樣表面上是在幫何氏。實際上卻是在陷害何氏。就算外祖父到時候毒發,倒楣的不止是何氏,還有她的母親。

    夏阮這些日子一直在想這件事情,她完全想不明白這人到底是誰。

    「小姐今兒準備吃點什麼?」等了一會,杜若在開口。「鄭嬸送來的婆子都已到了,而且昨兒在廚房的小錢說,最近京都來了不少的西域商人,那些吃的東西都不錯,要不要換換口味。」

    夏阮握住茶盞的手一軟。差點將手裡的茶盞丟在地上。

    她瞪大了眼看著杜若:「你說什麼?西域的商人?」

    「小姐你不知道嗎?」杜若看著夏阮的反應,多少有些詫異,「這些日子西域那邊來了不少商人,帶了不少的東西進京都,這些小東西都是極難買到的。而且小錢說,他們帶來的東西,味道都不錯。」

    夏阮心裡突突直跳。

    她怎麼就差點忘了。

    每年夏季快入秋的時候,朱砂都會帶著那群商人從尼西國到大秦來做買賣,當初她曾以為那些商人個個都是鬍子拉碴,膚色黝黑。可是看到朱砂的時候,她多少還是有些愣住了。

    朱砂的容顏一點也不像是西域的人。

    他面目俊朗,如小麥色的肌膚顯得他更是玉樹臨風,這個樣子的人外表看起來很吸引人。可是實際上的朱砂,卻是心狠手辣,做事高調又不給外人留任何餘地。

    容顏當真是一個可以欺騙人的東西。

    表面越看起來無害,害起人的時候就越可怕。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夏阮到如今都沒想明白朱砂的目的。

    按理說,這些年來朱砂賺的錢已經夠多了,來大秦這邊的事情完全不用他本人出手,要從尼西到大秦,要過一片荒蕪的沙漠。這些年來,在沙漠裡丟了性命的人也不少,所以朱砂是完全不用冒著生命的危險來大秦,可是夏阮知道,朱砂這些年每年都會到大秦京都來,做的事情又不像是在做買賣。那麼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她想到這裡的時候,覺得自己以前真的是知道的太少了一些。

    「小姐,你沒事吧?」杜若見夏阮不說話,忍不住關心的問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夏阮斂了心神,搖頭。

    她如今是尚未出閣的女子,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出門去打聽。王管事漸漸地老了,很多事情也是力不從心,柳昌元也只能在做生意上幫幫忙,這些沾血腥的事情根本不適合柳昌元來做。她的身邊就缺這樣一個,能在外面幫她做事的人,她想了想覺得這個人選或許可以問問六子。

    「最近京都裡來了很多西域那邊的人嗎?」夏阮看著杜若問道,「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杜若停了手上的動作,看著夏阮思索了一陣。

    她停頓了一下才答道:「怪事倒是沒有,就是前幾天西域那邊送來了不少的美人,據說是給進宮裡的。當時艾葉和白芷還在說,其中幾個還長的挺好看的。」

    的卻是沒有什麼異常。

    每年西域都會給大秦送美人和寶物,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當年朱砂也曾參與過這個事情,和朱砂走的很近的皇商就幫過這個忙。據說當時朱砂送上的寶物,很受建廣帝的喜愛。朱砂這個人當真是有一些本事,能收買不少的人心。

    「還有其他的事情嗎?」夏阮只要一想到朱砂。心裡總是會有些不安,「比如來了什麼人……」

    這次杜若倒是有些詫異的看著夏阮了。

    夏阮從不喜歡打聽這些事情。所以杜若便也沒有多注意。

    杜若想了很久才答道:「沒有了。只是廚房裡的小錢說,這次送來的美人裡,有一個很漂亮的,長的還很奇怪。」

    杜若不經心的一句話,卻讓夏阮有些好奇:「怎麼奇怪了?」

    杜若想起那天白芷和艾葉的對話,琢磨了一下才說:「據說右臉上居然能長出牡丹花呢,可神奇了。」

    夏阮挑眉看了一眼杜若。這哪裡是在臉上長出來的牡丹花,肯定是刺青。

    西域有些人總是會在身上刺上一些東西,不過在臉上刺上一朵牡丹花,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樣子不等於毀容了嗎?可看杜若的樣子,卻不像是這個樣子的。似乎在右臉上刺上牡丹花,是非常好看的模樣一樣。

    「嗯,我知道了。」夏阮說了一句便不再開口。

    按照杜若的說法,如今外面的卻是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朱砂這些年安分了一些嗎?

    可是朱砂的性子向來不是一個安分的人,前世的時候朱砂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更讓人震驚。周圍的人都有些想不明白,朱砂做這些事情到底是為何。

    按理說他一個西域商人,只需要好好做生意便好了。但是誰也沒想到朱砂居然和六皇子在暗地裡勾結了。這些年來,朱砂和東蕭走的也很近,他的手裡更是有不少的人際關係,也不得不讓東蕭的人聽他的命令。

    錢不是萬能的,可是在朱砂的手裡,這些銀子似乎都變成了可怕的人際關係網,讓進來的人再也逃離不出去。

    只是六皇子,他是根本不可能登基。

    最讓夏阮佩服朱砂的地方,也就是在這裡了。

    四皇子登基之後,開始責罰六皇子,卻一點也沒連累到朱砂。

    朱砂從六皇子的身邊抽離的很快,似乎還和四皇子做了一些約定,最後他過的日子依舊是逍遙自在。

    這裡面的事情蕭韶成從未給和夏阮說起過,但是蕭韶成每次提起朱砂的時候,總會說是一個不錯的對手。

    這句話,蕭韶成也就只說過兩個人。

    一個是被五馬分屍的蕭安禮。

    一個便是朱砂。

    可是蕭安禮的結果……

    想到這些,夏阮不寒而慄。

    這個時候艾葉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神色間帶著一絲不自然,似乎有些委屈的樣子。

    夏阮瞧著艾葉的神情,忍不住問道:「又遇見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夏阮對下人的要求當真不高,所以在很多時候也未太苛刻的對待他們。艾葉和白芷在她身邊的日子不長,但是兩個小丫鬟都很聽話也很乖巧,很少會做出讓她不高興的事情。所以夏阮對他們也比較寬容。

    艾葉看了一眼夏阮:「小姐,奴婢沒事。」

    她說完這句話,頓時就紅了眼眶。

    當著是小孩子的模樣,想要掩飾自己心裡的想法都不熟練,這個樣子的她又怎麼像是沒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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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8 17:32:06 |只看該作者
第133章:生子

    艾葉低著頭,夏阮看不清她眼裡的情緒。

    不過艾葉是為何,夏阮心裡多少也清楚一些。

    估計是陳媽媽說了她什麼話,所以艾葉才會如此。

    「你是我身邊的丫頭,是夏家的人,不是李家的人。」夏阮將手裡的茶盞擱在桌上,輕聲道,「有的時候,不用太委屈自己。」

    艾葉一聽這話,抬頭錯愕的看著夏阮。

    這話說的也太……

    夏阮其實一直都想對白芷和艾葉說這些,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起初,她覺得白芷和艾葉是剛到她身邊做事的,給太多的權利總是不好的。

    陳媽媽的樣子太過於囂張了一些,陳媽媽在李家胡來那是李家的事情,要操心也是老太太自己去操心。若陳媽媽想在夏家耀武揚威,那麼還當真是找錯了地方。在她這裡不能出氣,就去找其他下人的麻煩。白芷和艾葉又是兩個乖巧懂事的丫鬟,自然不敢和陳媽媽頂撞,心裡會難受也是正常的。

    杜若見艾葉的樣子,笑了笑:「小姐說什麼,你只管記著便好。」

    這話一出,艾葉臉上的愁容便少了一些:「奴婢知道了。」

    對於陳媽媽這樣的人,她不介意讓陳媽媽在私下也難看一些。她和何氏的矛盾遲早也是會惡化的,她沒必要委屈自己去討好何氏,而且若是艾葉和白芷做的太過分了,她也找個藉口說疏於管教便好,到時候陳媽媽若是斤斤計較,倒楣的也不會是艾葉和白芷。

    眼看就要入秋,夏阮忙著給母親肚子裡的孩子準備衣物。

    她的針線活做的不算很好,還好在一邊有杜若和杜蘭做幫手,她也輕鬆了不少。

    一個月後。夏阮陪著母親用早膳的時候,母親的肚子便疼了起來,夏阮當時便讓人去請穩婆。自己在外面等著。

    夏富成這些日子多少有些不高興,李氏生孩子的時候。他只說了一句不舒服,便不願意動身。夏阮想都沒想,便跟六子說:「去將老爺請來,若是老爺不來,你就和賈黑將他帶過來。」

    夏阮的一句話,讓站在一邊的柳媽媽都有些驚訝。

    這些日子柳媽媽一直沒明白宅子裡到底是誰說了算,夫人有了身孕自然不宜多操勞。老爺又是瘸子,腿不能行走。可老爺的脾氣很不好,經常會在屋子裡摔東西,柳媽媽多少有些頭疼。後來在小姐身邊的丫頭杜若告訴柳媽媽。在老爺的屋子裡放一些不值錢的東西,他愛怎麼摔便隨意他。

    果然,這個辦法很湊效。

    老爺現在摔東西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如今看來夫人和老爺的感情不太好,而這宅子果然是小姐說了算。

    柳媽媽很慶倖當初自己沒有選錯。

    「啊——啊——」

    李氏的嗓子從屋子裡傳了出來,柳媽媽忍不住看一眼小姐。卻發現小姐根本不動聲色。

    只是柳媽媽沒有注意看,夏阮的手緊緊的撰住手帕……

    「我不來,放開我。」夏富成臉色慘白,他氣的想要罵人,可是他沒有力氣來反抗身邊的人。他今日是一點也不願意過來的。

    自從來了京都之後,夏富成便知道他這輩子算是載在裡面了。夏阮表面上也是他請了不少的大夫,可是每個人瞧過他的腿之後,都是搖頭說無能為力。夏富成的耐心一點點被磨的乾乾淨淨,他不願自己就從今以後都是一個瘸子,走到哪裡都需要人跟著。

    每次他提出要出去走走,賈黑都會攔住他,夏富成覺得這樣下去他要瘋掉了。

    進了耳房之後,賈黑和六子將夏富成放在一邊的椅子上,便站在一邊。

    夏富成看了一眼夏阮,恨不得將這個女兒掐死。

    夏阮似乎看明白了夏富成眼裡的東西一樣,對周圍的人說:「你們先下去吧,我和父親說會話。」

    眾人福身行了禮,便退了下去。

    此時的耳房裡剩下夏阮和夏富成,夏阮看著自己的父親,渾身都是陌生感。

    在狠毒上她終究是比不上這個父親。

    「爹爹,你喜歡過母親嗎?」夏阮開口輕聲道。

    她的話音很低,一絲傲氣都沒,根本不像平日裡那個高高在上的女子。

    夏富成自然也沒想到女兒會這個樣子和他說話,他還以為女兒會和他大吵大鬧,甚至諷刺他一頓。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夏阮居然會低聲下氣的來問他這句話,這讓夏富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夏阮倒是沒有注意夏富成的臉色,繼續道:「應該是喜歡過的吧,不然父親又怎麼會娶母親進門呢。可是父親,為什麼你們會變成這樣呢?」

    夏富成聽了錯愕的看著夏阮,他的女兒今日是怎麼了。

    「大人的事情你不需要插手,哼,今日你倒是膽子大了啊。」夏富成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平日裡不讓我出門也就罷了,我不願過來你居然讓下人帶著我來,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夏富成的女兒。」

    夏阮笑了笑看著父親:「我是不是父親的女兒?這句話不是應該問父親嗎?父親何時將我當成女兒,又何時將母親放在心上了。」

    這話說的咄咄逼人,讓夏富成一時間啞口無言。

    因為夏阮說的都是實話……

    夏阮出生的時候,夏富成嫌棄夏阮是個女兒,所以當時李氏讓他取名的時候,他想都沒想就取了一個阮字。

    因為那段時間,正好是他在花街上看見一個少女手中的樂器,便是阮。

    只是夏富成也快忘記了,為什麼不愛李氏了。

    從前他第一次見到李氏的時候,是在大雨天,李氏從馬車上的小窗看外面,他不經意的看見李氏的容顏,驚為天人。

    他後來知道李氏住在莊子上,更是厚著臉面去找李氏。那些日子李氏總是愁容滿面,他總是會想不少的辦法來逗李氏開心。

    他是愛慘了李氏,為了逗李氏開心。他會跑到縣城裡只是為了買一些糕點給李氏,他會跑在山野中采不少的野花給李氏……夏富成想到以前的時候。他覺得這些回憶其實一直都在他的腦海裡。

    娶李氏的時候,夏富成多少有些驚訝李氏會願意嫁給他。

    畢竟在他的眼裡,李氏是那麼高高在上,又容貌出眾的女子。

    李氏當時的身份不過是庶女,但是帶的嫁妝不少,而且李氏的三哥,看起來不是簡單的一個人。尤其是李長風手上的扳指,夏富成知道那個一定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剛開始他總是捨不得讓李氏做太累的活,宅子裡的下人又添了一些。

    可是為什麼就不愛了?

    或許是因為遇見李氏之前,他從未知道。外面的一切是那麼的好,外面的一切是那麼的吸引人。

    李氏來了夏家之後,便一心開始改變,也沒了心思像從前一般和他遊山玩水,只是知道去莊子上做事。夏富成覺得妻子不解風情。庸俗極了,眼裡只有銀子,卻再也沒他這個丈夫。那個時候趙氏總是會喊夏富成過去用膳,在席間趙氏總是會數落李氏的不是……

    這些話,夏富成多少聽了一些進去。其實最讓夏富成心動的,便是他的大哥夏富貴帶他去了一次花街。

    那個時候的夏富成才知道,外面的很多東西都是他從未體驗過的,都是他從未看過的繁華。

    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漸漸地遺忘了李氏……

    妻子的縱容,長嫂的唆使,導致他和李氏越走越遠。

    此時又傳來了李氏的大叫聲,夏富成又想到了李氏生夏阮的那個夜晚。

    「保孩子,大夫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夏富成當時害怕,他害怕看見李氏的屍首,所以才會逃離開來。

    後來聽說李氏生下夏阮生了三天三夜,他心裡多少有些愧疚,可趙氏說夏阮不過是個女兒的時候,夏富成對妻子的心又硬了起來。

    夏富成想了很久,才道:「你自然是我女兒。」

    可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是力不從心。

    夏阮沒有再和父親多說話,她知道母親這輩子是不可能從父親身上挪開目光了,如今說這些也是希望父親對母親稍微好一些。

    母親當年嫁給父親的時候,必定如她嫁給唐景軒是一樣的心情。

    少女心的懵懂,對著未來丈夫的期待,對著未來生活充滿了嚮往……

    本以為會甜蜜的生活,卻在她們面前一日又一日的支離破碎,面目全非。

    夏阮想,她若不是重活一世,自然也是看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的。

    有的時候,需要自己對自己好一些,因為這個世上沒有誰比自己更明白自己。

    「父親若是不願意在京都,我可以送父親回東陽,但是銀子我不會多給。」夏阮丟下這句話,便站了起來,「父親想想大伯父在北郊的生活吧。」

    一句話嚇的夏富成臉色更白了一些。

    夏阮還想張口說話,可就在此時,她聽見了嬰兒啼哭的聲音。

    她趕緊從耳房裡急忙地走了出去,留下了可憐的夏富成。

    「生了?」夏富成喃喃自語,「大哥?」

    夏富成不敢想像夏富貴的生活,他不希望自己最後和夏富貴一樣葬身火海。

    夏富成看著夏阮的背影,這個孩子真的是他的女兒嗎?

    為什麼會讓他覺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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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解元

    這一天,夏阮像是等了很久一樣。

    母親安靜的睡著,孩子睡在離母親不遠的地方。

    多少次噩夢裡,她總是夢見母親最後的模樣……

    她這次做到了,將母親護的好好的,還等來了自己的弟弟。

    歲月安好,原來是這般的美好。

    「兒子?我的兒子?」夏富成喃喃自語的看著不遠處的孩子,「這是我夏富成的兒子。」

    夏阮此時沒有多看父親,她知道人心一旦改變,便再也回不到從前。

    她安排好的乳娘此時已經在母親身邊候著了,她心裡也算是放鬆了一些。

    「杜若,辛苦你了。」夏阮看著滿頭大汗的杜若道,「你去歇息一會。」

    夏阮吩咐杜蘭給穩婆每人賞了五十兩銀子,又派人給三舅送了口信,才去看著睡著的孩子。

    這是她的弟弟。

    孩子現在很小,渾身都皺巴巴的,閉著眼睛安靜睡著了。但是夏阮覺得依稀可以看出來,孩子來日必定是個俊朗的少年。不知是不是因為太喜歡這個來之不易的弟弟了,她竟覺得眼角有些酸澀。

    李氏醒來後已經是深夜了,她看著坐在自己床邊上守著她的夏阮,心裡一陣陣的疼痛。

    她心裡愛夏富成,這個男子卻依舊不會在乎她。

    就算她為他生下兒子,那個人依舊不會多看她一眼,就算如今腿腳不能行走也不願在她的身邊。

    這個人的心裡,早已不是她了。

    「阿阮,快去歇息。」李氏嗓音有些沙啞,覺得渾身無力,比身子上更疼痛的,反而是她的心裡。「天涼了,會受寒的。」

    夏阮聽見母親的話,揉了揉眼。將手裡的帳本放下之後,看著母親道:「不累。女兒正好也看看帳本。」

    李氏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怎麼會不累,快去歇著吧,你在這裡娘親也不能安心的睡覺,你讓杜蘭在這裡陪著便好。對了,孩子呢?」

    夏阮幫母親掖好了被角,然後才道:「乳娘帶下去了,怕夜裡吵著你。娘親你放心。弟弟很好,我已讓杜若給他瞧過了。」

    李氏看著女兒臉色略微有些蒼白,心裡自然心疼:「你弟弟的名字,還是讓你三舅來取吧?」

    李氏帶著商量的口吻。夏阮不禁看了李氏一眼,多少有些驚訝。

    她以為母親這次會開口讓父親來給孩子取名字,不止她一個人這樣想,連父親都是這樣想的。所以在看過了孩子之後,夏富成便高傲的甩手走人了。他等著夏阮和李氏來求他給孩子取名。當時夏阮多少有些頭疼,她本以為父親聽了她的那些話會開竅,可實際上父親就仗著母親喜歡他,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母親給他的感情。

    就如唐景軒曾經不將她的感情放在眼裡一般,她們能做的便是一忍再忍。暗裡希望那個人能回頭。

    可是,花謝了會再開,感情沒了便是沒了,不會再回到從前。

    「好。」夏阮聽了母親的話很欣慰,她笑了笑,「三舅如今可厲害了,他取的名字必定是最好的。」

    李氏也跟著夏阮笑了起來,只是這次的笑容裡不再有半分苦澀:「來日娘親一定讓你三舅給你覓一良婿,你年紀已經不小了。」

    李氏這樣一說,夏阮才想起來再過半個月她便及笄了。

    按理說女兒家在未及笄的時候便會定下親事,可她的親事從蕭九到蕭康聞,都是蕭家的人。而且她對親事早已心灰意冷,從未考慮過這件事情,便也沒有留意到馬上她就要及笄了。看著母親的神色,此時的夏阮也不好反駁,更不敢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母親,因為此時的母親需要安心的歇息。

    「女兒還想在娘親身邊多陪幾年,娘親就這樣不喜歡看女兒嗎?」夏阮對著李氏撒嬌,言語裡帶了幾分委屈。

    李氏只是淡淡一笑,並不多言。

    她這一次也算是看明白了,丈夫是靠不住的,尤其是生孩子的時候那種刻骨銘心的疼痛……

    她從前總是想,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挽回曾經的感情。李氏心裡總是安慰自己,從前她剛進門的時候,夏富成有多疼愛她。她天生體寒,冬日裡總是要放幾個湯婆子在身邊才會暖和一些。每當夜裡,夏富成就會將她的雙腳放在他的胸前給她取暖,李氏那個有些驚訝,訓斥丈夫了一句:「胡鬧。」

    「哪裡胡鬧了,我怕你冷。」夏富成只是傻乎乎的笑,「長月,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氣,我來日一定會對你好,這些都是小事情。」

    那些話猶如在耳邊,可如今這個人卻變得面目全非。

    李氏想著想著便紅了眼眶——

    夏阮以為自己說錯了話,便趕緊安慰李氏:「娘親,女兒不過和你說笑的,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李氏破涕而笑:「你這個丫頭,娘親沒事,就是有些累了。你快去歇著吧,你在這裡娘親是當真歇不安穩。」

    夏阮見母親執意這樣,便也沒有再拒絕。

    等夏阮走了之後,李氏的笑容才慢慢的斂了起來了。

    生孩子的時候,李氏以為自己要死了,周圍全是一片黑暗,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她害怕的想要大喊出來,可卻發現嗓音怎麼也喊不出來……偶爾能聽到身邊一句話,也是穩婆喊她用力。

    生夏阮的時候她生了三天三夜,身子一直不如從前,這次她真的有些害怕自己就這樣去了。

    等穩婆說她生下兒子的時候,李氏高興的差點哭了出來了。

    是不是這樣,夏富成就會在她的身邊,就會在身邊等著她醒來。

    可是等李氏再次醒來的時候,卻是看見了自己的女兒。

    李氏知道,她就算是死了,夏富成也是不會多看她一眼的。在她的身邊如今有的便是女兒和三哥了……

    「是不是該放手了?」李氏喃喃自語,眼角有淚劃過。「就算我死了,也不會來看我嗎?」

    因為不喜歡了,所以她做的一切都是礙眼的。她將丈夫當做了希望。可丈夫見她的時候卻是絕望。

    李氏閉了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

    天亮之後。夏阮剛用膳完畢,便聽見下人通傳說是三舅來了。

    她趕緊整理好儀容,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此時李長風站在大廳堂內面帶喜色,站在李長風身後的江氏臉色卻有些蒼白。

    夏阮注意到,大廳堂內還有一位俊朗的少年,此時少年有些不屑的打量宅子裡的東西。

    這便是李長風的長子,她的表哥李安。

    「見過三舅。三舅母。」夏阮福身行禮,然後淡淡一笑。

    李長風點了點頭,他很喜歡這個丫頭。

    李長風那日的話不是在和夏阮說笑,他想若是夏阮是個男兒身。他一定會讓夏阮在朝堂上有一番作為。她心思慎密,在很多事情上處理的很好,是個厲害的人。想到這些李長風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覺得有些頭疼。

    江氏也笑了笑,指著李安說:「這是你表哥。」

    夏阮趕緊又行了一個禮。

    李安帶著幾分玩味的笑看著夏阮。回了一個禮。

    這次李長風會帶李安過來,江氏多少有些不高興。

    這些年來自己的丈夫寵李長月也就算了,如今還打了這個心思……

    江氏覺得自己快要被氣瘋了,可她又不得不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想法,在面上帶著笑容。

    因為江氏只要一想到昨日丈夫的神情。她多少便有些害怕。

    這些年來江家的事情無論出多大的問題,丈夫也只是歎氣幫著解決,可昨日的語氣……

    江氏想到這裡,便忍不住渾身戰慄。

    「你跟你表妹好好說會話。」李長風看著李安的時候,神情有些冷冽,「可別給我丟人。」

    李長風的話,卻讓夏阮不得不心裡一沉。

    雖然此時的夏阮神色不改,但是心裡已開始亂成一團了,三舅這話裡的意思,她自然聽出來一些。

    李長風去看了李氏,江氏在一邊作陪,倒是李安諷刺的看了看李氏一眼,很不情願的說了幾句話的時候,便不再開口,直接扮起了啞巴。

    李長風看著自己兒子的樣子心裡更是氣憤,可如今自己的妹妹在月子裡,也不好在夏家就鬧起來。他準備等會去再去揍這個不懂事的東西。

    「三哥你最近可累壞了吧?」李氏的身子如今有些虛弱,說話的時候也有氣無力。

    她看出來了自己的三哥在壓抑怒氣,所以趕緊找了一個話題。

    聽了這話的李長風不再看著李安,輕聲道:「不累,只是明年聖上可能要開恩科,到時候會有些忙。」

    夏阮聽了這話忍不住看了一眼李長風,覺得有些好奇。

    三舅這話,明顯是說給李安聽的。

    李長風自然注意到了夏阮的眼神,忍不住笑道:「說起來這次東陽縣到是出了個厲害的人,秋闈裡的解元。只是可惜他啊……」

    李氏聽了這話,忍不住插嘴道:「是溫家二公子嗎?」

    「不是……」李長風歎了一口氣,若有所思道,「是南蕭家的三公子,似乎叫什麼,蕭九?是個人才,只是可惜了居然是蕭家的人,哎……。」

    這話一出,夏阮的心裡就更亂了。

    因為這一次的蕭九,看來會比前世更早入京都了。

    ——————————————

    ps:>.<我不說男主是誰..你們自己猜吧..不要打我..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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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冤家

    李長風看見李氏母子平安,心裡的大石終於落地了。

    在一邊的夏阮此時反而對恩科有了興趣。

    她裝作不經意問道:「三舅你剛才說恩科?表哥也去嗎?」

    夏阮的一句話,讓李安眉頭緊緊皺成一團,看著她的時候還帶了一些憤恨。

    這樣的效果很好,李安不喜歡她,正好她也不喜歡李安。

    三舅這輩子雖然在官場上叱吒風雲,可是對這個表哥的教育……

    這一切都要怪李安有江氏這樣的一個母親。

    「他?哼……」李長風倒是沒有多少疑惑,全當是夏阮在關心自己的兒子,「不提了。不過我倒是蠻期待南蕭那位會如何做……」

    說完之後李長風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他無奈的笑了笑,又看著李氏道,「瞧瞧,我說這些做什麼,我今兒是來看我妹妹和我侄兒的。」

    夏阮倒是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從三舅的口吻裡,她大概可以猜測出來,這次的蕭九是絕對會來參加恩科。

    她心裡多少有些擔心,走的時候南蕭似乎已經不太安穩,這次蕭九又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她想是不是要讓人在暗中保護一下蕭九,若是再出前世的事情那麼又該如何?此時的夏阮腦海裡亂成了一團。

    對別人的事情或許她可以袖手傍觀,可是對於蕭九她還真的狠不下心腸。

    這個人是前世給了她溫暖的人。

    乳娘將孩子抱過來的時候,李氏笑了笑,對著李長風道:「三哥,你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李長風挑眉看了一眼李氏,多少覺得詫異,俊俏的容顏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真的讓三哥來?」

    「嗯。」李氏看著懷裡的孩子,言語裡多了一絲撒嬌。「從前三哥就說,等我來日有了孩子,你便給孩子取名。如今我讓三哥給我的孩子取名。三哥可是不願意了?」

    聽了這話後李長風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夏阮。又看了一眼李氏才道:「怎麼會不願意,給我侄兒取名,我自然是萬分願意的。」

    李長風其實很好奇李氏為什麼會讓他來取名,他不由的想到夏阮的來信……

    一開始李長風是萬分不願意讓李氏帶著夏富成來京,因為李長風一心琢磨讓李氏和夏富成和離。當初看到李氏的時候,李長風的心裡的就早早的下了決定,他覺得不能讓自己妹妹受苦。可當時的李氏婉拒了他的提議——

    李長風知道。李氏會拒絕是害怕她和離了,夏阮的親事來日就不好辦了。

    所以這次李長風才會一而再的忍耐……

    當李氏提出要帶夏富成來京都的時候,李長風氣的當場砸了桌上的東西,不過後來他看完了信函裡夏阮說的事情後。心裡又將怒火壓抑了下來了。

    如今看來,夏阮說的話,當真是成為事實了。

    「就叫這孩子夏瑞。」李長風想了想才回答,「你說好不好?」

    李氏聽懂了李長風話裡的意思,含笑道:「好。」

    孩子是他們的祥瑞……也是李氏來日新的開始。

    過了一會。李長風瞪了李安好幾眼之後,李安才不情願的跟夏阮提起想看她院子裡的茶花。

    夏阮當時不好婉拒,只能動身帶著李安去海棠苑。

    三舅心裡想什麼,夏阮多少也猜了出來。

    三舅是真的很疼母親,所以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來讓母親安心。想必三舅也聽說了。她和岳成安的親事沒有談成的事,這次若是她和李安將親事訂了下來,這無疑等於給了岳家狠狠的一巴掌。外祖父去世之後,三舅便是來日的成國公,等三舅百年之後,這位子自然就是李安的。到時候,她有個誥命也不會是問題……

    可是三舅千算萬算,卻從未知道他們根本會不和。

    果然從屋子裡出來之後,李安的臉色就變的鐵青。

    他看著夏阮的時候略有幾分不屑:「我和其他人不一樣。」

    夏阮唇畔掛著一絲淺笑,然後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李安不為所動,似乎不說破就不甘心一般:「雖然你長的還湊合,但是我不會委屈自己。」

    夏阮膚色白皙,今日穿了一身妃色的襦裙,更是讓她看起來面如凝脂,端莊文靜。

    她笑起來的時候,一臉純善的模樣,黑色的眼眸如最清澈的泉水。

    夏阮自然沒有想到李安會說這些話,看似在誇她,實際上卻又是在貶低她。

    聽了話之後,夏阮故意裝作很吃驚的樣子:「表哥委屈你自己什麼了?不過多謝表哥稱讚我。」

    李安瞠目結舌。

    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居然這般不客氣,他剛才的話明明是在諷刺她。可是她卻一點也沒聽出來,還將這樣諷刺的話收下來了。李安多少有些懊惱的看著夏阮,父親明明在他的耳邊說,這個少女是如何的聰明,可是現在看起來也不過如此。

    想到這些李安的心情就稍微好了一些,一個無才無德只有容貌的少女,他看不上也是正常的。

    「愚蠢。」等了一會李安才緩緩地道,「當真是愚蠢至極。」

    夏阮反而笑了笑沒有反駁。

    既然李安認為她愚蠢,那麼她不介意更愚蠢一些。

    杜若和杜蘭跟在夏阮的身後有些距離,因為怕擾了夏阮和李安對話,所以便沒有跟上來。

    李安對茶花倒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到了夏阮居住的小院的時候,他直接不客氣的坐下來便吃著桌上擱著的糕點,一邊還催促杜若給他送茶。夏阮坐在一邊,見李安吃東西的樣子,嘴角一抽。

    這個狼吞虎嚥的樣子,又哪裡像是成國公最疼愛的孫兒。

    等李安吃滿意了之後,他喝了一口茶水,才慢悠悠道:「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是你這裡的東西味道不錯,來日若是父親讓我來看你,我還是會勉強會來的。對了,我會派人提前提醒你,你到時候記得給我準備糕點,知道了嗎?」

    李安說的理直氣壯,聽的夏阮一怔。

    「不知道。」夏阮對李安毫不客氣,她從未想過來日的丈夫會是李安。這個人生性驕縱,雖然後來也有幾分本事,可但也是很久之後了,「你可以不用來。」

    李安聽了點了點頭,似乎覺得夏阮說的很對一樣,他略微思索了一陣,又愁眉苦臉說:「不行,我必須來。我若是不來,你都不知道我家那老頭子……」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用咳嗽掩飾了之後,才繼續道,「我父親會生氣的。」

    「生氣也是生你的氣,跟我有何關係?」夏阮想都沒想便回答,「剛才表哥你還說委屈你自己,怎麼現在就不委屈了?」

    夏阮說這話的時候,李安正在吃茶。等夏阮說完之後,他差點被嗆到。

    李安瞪圓了眼看著夏阮,英俊的面容上露出一絲憤怒,他自出生到現在,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裡長大的,自然沒有受過這般的窩囊氣。

    想到這裡,李安才冷哼了一聲:「你以為我願意來看你?想的美的你。」

    夏阮瞥了一眼李安,面色不改道:「那就別來。」

    「你……」李安氣的站了起來了,他不屑道,「不知好歹,你以為我願意來啊?你去告訴我父親,說你不願見我。」

    李安將事情說的很明白了,他氣的抓氣擱在桌上的茶盞,將茶水一口喝盡,似乎這樣才可以熄滅他的怒火一般。

    李安承認,眼前少女生的端莊美麗、氣質高貴……可是她竟然牙尖嘴利成這樣,這來日誰要娶了她,那個人一定是倒楣透頂了。

    「表哥這不是說笑嗎?我何時說不願見表哥了。」夏阮不再用虛假的口氣,將淩厲的本色露了出來,「表哥要來夏家做客,我這個做表妹的自然是高興的。但是,我這裡沒有糕點也沒有茶水,表哥也可以將這話告訴三舅,看看他信不信你。」

    李安此時氣的眼前一黑,幾欲暈闕。

    他怎麼也沒想到父親嘴裡溫柔如水的女子,居然是如此的刻薄。而且夏阮的話還當真沒有說錯,若是他將這事告訴父親,到時候父親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李安等了很久才歎了一口氣,終究是維持住了自己的風度:「我不和你計較,你不願意我來?哼,我偏要來。」

    說完這些話後,李安顯得得意洋洋,她越是不希望看到他,那麼他偏要出現。

    夏阮眉頭微微一蹙,她怎麼就忘記了李安的性子其實和孩子沒多大的區別。

    「這是你的事情,你要怎麼做那是你的事。」夏阮想了想,言語裡帶了一絲譏誚,「可我要怎麼做卻是我的事。」

    這下李安再也說不出話來了,眼前這個刁蠻的少女,氣的他快要按捺不住脾氣了。

    此時不止李安在生氣,在東陽縣南蕭的宅子裡,蕭韶文也是滿面怒氣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三弟,這事你不要做的太過分,你當真以為我不敢說什麼嗎?」蕭韶文說完之後,又加了一句,「別以為你是舉人了,就真的將自己當一會事。」

    蕭九淡淡一笑,看著蕭韶文的眼神,帶了幾分淩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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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兄仇

    蕭韶文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平日軟弱無能的人,此時竟然是另一個模樣。

    他不甘心……

    他這些年來一直想要從蕭家走出去,可是他終究還是失敗了。

    憑什麼同為庶子,他就可以如今的囂張。

    「三弟,今日你要跟我說清楚。」蕭韶文將心裡的怒氣壓抑了下去,才緩緩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東西會在你的手裡。」

    蕭韶文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鋪面和莊子的地契,竟然會被妻子偷出去變賣掉。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消息。

    怎麼會這樣?

    蕭九看著蕭韶文,似笑非笑:「二嫂不是和二哥說了嗎?這些地契已經被賣掉了,既然被賣掉了,到我的手裡又有什麼奇怪的?」

    站在蕭韶文不遠處的婦人,此時滿臉淚水,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完全就是一個陷阱。

    「三弟,求求你了,將地契給我們吧。」婦人忍不住哭了出來,「我們都是一家人啊。」

    蕭韶文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切就這樣被蕭九不疾不徐的收入囊中。

    不止是他的一切,南蕭已經徹底的在蕭九的手裡了。

    這些年他會娶楊氏,也是因為楊氏的父親是清陽縣丞,當時他知道楊家複雜,可是依舊硬著頭皮將楊氏娶了回來。在外人的眼裡他這次是高攀了楊家,連楊家人也這樣認為,畢竟官家女嫁入商家,這是一個多大的笑話。

    可是實際上,蕭韶文卻是有苦說不出,楊家會讓楊氏嫁給他,也是看中他是南蕭的人。

    父親四子三女。其中除了大哥蕭韶天和蕭意雪是嫡出外,他和蕭九、蕭原安皆是庶子。

    蕭原安年紀尚且太小,他根本不用將這個孩子放在眼裡。如今要做的便是好好的對付蕭韶天和蕭九。

    從前的蕭九看起來是個軟弱的少年,平日裡又總是被蕭意雪欺負。他自然是不屑將蕭九當做對手。可是他如今才發現,他竟然輕視了這個人……

    這一次顯然都是有預謀的,蕭九前些日子總是忙碌,蕭韶文以為蕭九癡人說夢真的要去參加秋闈,可實際上蕭九也去了,只是蕭九參加秋闈的時候,竟讓他……

    想到這些蕭韶文看著蕭九道:「你到底要如何?」

    蕭九慢悠悠的抬頭看著蕭韶文:「我要如何二哥不是一直都知道嗎?怎麼?二哥可以做。我卻不能?」

    蕭九這些年一直蟄伏,很多時候裝作軟弱,也是不得已。

    他一直在等一個好機會,可是後來卻遇見了他最不該遇見的人——

    「小時候二哥總是告訴我。又朝一日要我跪地求饒。」蕭九眼裡帶著幾分淺笑,嗓音柔和,「可如今,反而是二哥要求我了吧?」

    他的話語溫柔,可是意思卻一點也不客氣。

    蕭韶文怎麼也猜不到。平日裡總是和顏悅色的少年,此時說話帶著笑,卻讓他覺得毛骨悚然。

    蕭韶文神色有些尷尬,因為他從前是說過這樣的話。

    而且讓蕭九念念不忘的事情,估計還有十三小姐蕭原喜。

    那個時候蕭原喜還小。總是喜歡纏著蕭九,可是蕭原喜從小生的乖巧,懂事又早,自然被父親喜歡。

    蕭韶文多少有些羨慕蕭原喜,雖然蕭原喜是女兒身,又是庶出,但是這並不影響她自小惹人疼愛。

    有一次蕭原喜撲蝴蝶到了蕭韶文的院子裡,他終於找到了機會,走了上去跟蕭原喜道:「十三妹,要不要二哥幫你撲蝴蝶?」

    蕭原喜年紀尚小,稚嫩的容顏裡露出一絲驚訝,但是很快就笑了起來:「好。」

    蕭韶文帶著蕭原喜進了一處小角落,因為他們走的太快,下人沒有跟上來,他笑了笑便抓住蕭原喜,狠狠的給了蕭原喜一巴掌。

    只是蕭韶文當時用力過猛,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巴掌下去,居然會將瘦弱的蕭原喜打暈了過去。

    等下人們跟了上來後,他裝作驚慌失措:「十三妹,這是怎麼?你怎麼不小心一些。」

    眾人當時皆以為是蕭原喜自己不小心跌倒,當最後父親想要責罰蕭韶文的時候,也找不到適合的藉口,只是裝模作樣訓斥了幾句。

    後來蕭韶文才知道,他的這一巴掌,讓蕭原喜右耳失聰,從此嚇的不能言語。而且每次蕭原喜看到他的時候,總是像是看到了鬼怪一樣躲著,眼淚不受控制的掉落。

    蕭韶文剛開始其實心裡也有些害怕,可是後來他看到蕭九心疼蕭原喜的模樣,心裡便漸漸地不害怕了,他覺得這口惡氣算是出了。

    想到這裡蕭韶文渾身冷汗,看著蕭九的時候有些底氣不足,他幾乎快要忘記了,蕭原喜是蕭九的同胞妹妹。

    「你到底想要如何?」蕭韶文問道,眼了多了幾分憤怒,「你不要以為我真的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蕭九聽了之後反而笑了起來,他只是淡淡道:「那麼二哥可以試試。」

    楊氏在一邊急的團團轉,若是這些東西不拿回來,那麼他們來日吃什麼喝什麼。她是鬼迷心竅相信了自己的弟弟,才將這些東西拿出去給弟弟做抵押,可是沒想到弟弟拿了銀子之後反而不認帳。楊氏簡直不相信,她從前那位乖巧的弟弟,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欺騙她。

    「三弟,你二哥不是這個意思。」楊氏不願意想自己淪落街頭的摸樣,「他是氣極了。」

    蕭韶文看著自己妻子,越來越來氣,忍不住狠狠的踹上了一腳。

    「啊——」

    楊氏自然沒想到丈夫會這般無情,居然當著外人的如此待她。

    她此時氣的怒目圓睜:「蕭韶文,你敢如此對我?」

    「我這樣對你又怎麼了?」蕭韶文此時也是氣糊塗了,對著楊氏就開罵,「我娶你回來有什麼用,這麼久你又給我什麼,你倒是厲害了。拿我的東西去給你那個敗家子弟弟。楊晨露你以為我真的而不敢休了你嗎?」

    楊氏聽了這話,徹底的傻了眼。

    過了一會,楊氏才大聲的哭了出來:「蕭韶文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居然要休了我。」

    「當初是誰幫你的忙?你以為張月朗真的能看的上蕭意雪嗎?還不是我幫你……我……」楊氏說到一半覺得有些不對,她轉頭看著蕭九。只見少年英俊的面容上帶著冷笑。這樣的笑容讓楊氏有些害怕,心裡跳的厲害,「三弟,不是,我……這都是你二哥讓我做的,和我沒有關係的。你姐姐是和我……不關我的事。」

    楊氏覺得眼前笑著的少年比憤怒的蕭韶文更可怕。

    蕭韶文自然也沒想到自己的妻子會將這個事情說出來。

    蕭意雪是蕭九的姐姐,她本來可以找一門不錯的親事。可是蕭韶文害怕蕭九會欺壓到他頭上來,從而破壞了他想分家的目的。於是他才會讓人將蕭意雪的畫像帶給張月朗,果然那個風流成性的張月朗當時對蕭意雪有了意思,可一聽到是南蕭的女兒。便搖頭覺得不能碰。

    楊氏暗地裡帶著蕭意雪去胭脂鋪買東西,這個時候蕭韶文又帶著張月朗過來,當時張月朗看著比畫像上還要動人的女子,便一見傾心了。

    蕭意雪在知道張月朗提親後,既沒哭也沒鬧。沉默了很久便應了下來。

    楊氏和蕭韶文多少都覺得奇怪,為什麼蕭九沒有動靜。

    後來他們才知道,蕭意雪欺騙蕭九,說她是真的喜歡張月朗,就算那個人在眾人的眼裡是浪蕩子。她也是願意嫁過去的。

    蕭九當初忙著處理夏家的事情,自然也沒有留意這些。

    等他發現了之後,蕭意雪已經被張月朗打的面目全非。

    蕭韶文以為蕭九會找他報仇,可是那段時間,蕭九依舊是一副軟弱無能的模樣,從此蕭韶文更是看不起蕭九,覺得這個男人簡直是沒用。

    可如今……

    若是蕭九願意的話,南蕭便可以到他手裡。

    蕭九冷笑:「自然和二嫂無關,這是張家的事情。哦,不對,還有京都的那位楊閣老。不過二哥,你不是一直吵著要分家嗎?大哥如今被你害的病在床上,我看也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什麼?大哥病了?」蕭韶文有些不相信的看著蕭九,「和我有什麼關係。」

    蕭韶文說出來之後,想起自己剛回東陽的時候,眾人私下對他議論紛紛,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蕭九,「你這個小畜生,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做了二哥一直想做,卻又不敢做的事情。」蕭九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蕭韶文,「二哥你不用感激我,因為很久之後,你便去陪著大哥了。」

    蕭九不急不緩的一句話,嚇的蕭韶文退了幾步。

    如今南蕭的家產皆在蕭九的手裡,這張戰役從一開始,他便輸的徹底。

    「哈哈,我小看你了,我不應該小看你。」蕭韶文氣的了紅了眼,「可是蕭九你會遭報應的,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這話一出蕭九反而笑了,只是這個笑在蕭韶文的眼裡,卻好比修羅。

    蕭九清冷的雙眼裡帶著一絲恨意:「會嗎?不過二哥,你先想想你自己的處境吧。」

    蕭韶文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他輸了,輸的徹底。

    十九年的精心籌畫,終究是一敗塗地。

    只是蕭韶文知道,有人會幫他報仇,而且會讓蕭九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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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警示

    夏阮再次聽到南蕭的消息的時候,是從柳昌元的嘴裡聽說的。

    柳昌元和王管事一路趕了來了京都,便忍不住說起這件事情。

    「三小姐你肯定不知道,這次南蕭的事情鬧滿城風雨。」柳昌元一邊說道一邊感歎,「看來外面的傳言果然不假,不然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夏阮端著茶盞若有所思,半響道:「哦?怎麼?」

    對於蕭家的事情,她只是知道一些事情。

    蕭家會分為三支,其實多少也有建廣帝的意思。

    只是都以為這個事情是傳言,可實際上夏阮知道,這個事情根本不是傳言,而且還有那句話……

    建廣帝絕對不會說玩笑話。

    蕭家的人想要活下去,就要遵守這句話,誰也不能違背。

    柳昌元見夏阮有興趣聽下去,便繼續說:「前幾日蕭家的大爺和二爺都病了,其實也是件小事情,只是尋常的小病而已。可是,林姨娘剛帶子女一起回娘家報喜,說是蕭九少爺中了舉人,要進京了,可你猜猜接下來怎麼了?」

    夏阮心裡一沉,卻依舊故作不動聲色的樣子:「還能怎麼?莫非,南蕭那邊的人出事了?」

    「小姐您真厲害,真的讓你猜對了。」柳昌元說到這裡顯得有些興奮,「這不得不說林姨娘運氣好,幸好她去了娘家,不然這燒死的人可就不是大爺和二爺了,估計還當帶著蕭九這個解元。只是溫老爺說,這次似乎是……」

    話音剛落,夏阮覺得手上的力氣都少了一些,端著茶盞的手有些不穩。

    為了不讓柳昌元看出端倪,她乾脆將茶盞擱在了桌上。

    柳昌元自然沒有看出來夏阮的臉色有些不對勁,「說是和北郊一樣。是府邸裡的人不小心走水而已。可是小姐你信嗎?若是走水的話,為什麼這次府裡的人,一個都沒活著出來。」

    這話。夏阮自然是不相信的。

    可這次的事情又是誰做的呢?

    她不敢想下去。

    她上次已經懷疑過北郊的縱火人是朱砂,而且後來的卻朱砂也將這個事情認了下來。若這次的南蕭的事情也是朱砂做的話。那麼朱砂絕對會上門挑釁。

    雖然眾人皆知東蕭和北蕭都不喜歡南蕭的存在,可是再不喜歡也不敢先下毒手,畢竟建廣帝的那句話,對於蕭家來說,就好比永世的詛咒一般。可是一旦南蕭消失,那麼東蕭和北蕭的矛盾也就慢慢的出來了……

    夏阮眉頭微微一蹙,漫不經心道:「是挺可怕的。」

    「小姐你可不能這樣說。」柳昌元聽了之後直接反駁了回來。「你都不知道,蕭家這大爺和二爺,都是該死的東西。」

    柳昌元說到這裡的時候略微顯得有些氣憤。

    王管事在一邊咳嗽提醒了一下,柳昌元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他低著頭帶著歉意,「小姐,小的錯了,小的再不敢在您面前胡言亂語。」

    夏阮笑了笑,淡淡道:「無礙。你說的這個事情,我倒是挺有興趣的。」

    南蕭的事情,她能聽到的畢竟少的可憐,因為她外面的卻沒有這個人手來幫她打聽消息和做事。她覺得在這點上越來越不方便,必須早日找個幫手來幫她……

    有的時候。夏阮總是會想,蕭九這次進京會不會出從前的事情。為此她已經讓六子去找人跟在蕭九的身邊了,只是為了讓蕭九落難的時候,能有人能幫他一把。

    明明該對任何人都狠下心腸的,可是她對這個人,卻依舊做不到不聞不問。

    柳昌元見夏阮微微發怔,以為夏阮是在想自己剛才說的話。

    「小姐其實這個事情是這樣的。」柳昌元跟夏阮解釋道,「老爺從前替你婉拒了這門親事也是好的。你都不知道蕭九公子這個人性子多軟弱無能,從前大爺二爺總是欺負他,可他呢總是會好脾氣的笑笑,什麼都不說。這次,你肯定不知道,南蕭出事之後,他居然不敢幫南蕭的人說一句話。雖然大爺二爺死的活該,可是其他的人,也是死的也無辜啊。蕭九公子卻什麼也不做,溫老爺說什麼,便說是對的,簡直……」

    聽了柳昌元的話,夏阮直覺覺得這裡面不對。

    蕭九不是這樣的人。

    這裡面肯定有原因。

    王管事在一邊臉色慘白,忍不住對柳昌元訓斥道:「小姐的事情,且容你多嘴。」

    柳昌元此時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神色之間顯得有些尷尬。

    夏阮沒有回答柳昌元的話,只是輕聲道:「你們說說丹陽縣最近的情況吧?南家那邊最近可有動靜。」

    夏阮巧妙的轉移了話題,並沒有讓柳昌元和王管事生疑,而柳昌元更是以為夏阮幫他解了眼前的尷尬的局面,更是露出感激的眼神。

    「南家最近似乎又對茶園有了興趣。」王管事想了想,覺得這裡面多少有些疑惑,「前段時間,南家居然說想要三倍的價格買回茶園,當時我以為南家的人是說笑的,便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小姐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我看南家似乎真的有了興趣。」

    王管事怎麼也想不明白,南家當初低價將丹陽縣的茶園賣了出去,如今又想高價買回來,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難道南家的人錢太多了?

    他越想越想不明白,覺得這裡面的問題太多了,所以不得不將這個事情告訴夏阮。

    柳昌元琢磨了一會,問道:「小姐,是不是宮裡出了什麼事情?」

    柳昌元的話,讓王管事瞪大了眼。

    因為他沒有忘記,丹陽縣的茶園其實是為宮裡的那位準備的。

    夏阮倒是很佩服柳昌元的反應快,因為柳昌元說的沒錯。

    當今聖上最近總是在朝堂上訓斥曾家父子,而且很多時候幾乎都快要壓抑不住怒氣了。

    朝堂的事,牽一髮而動全身,朝堂上曾家父子出事,那麼在後宮的曾貴妃自然也要受影響。那麼除了曾貴妃,最受聖上喜愛的人,眾人自然會想到那位快要被人遺忘的安嬪。

    只是現在聖上對安嬪的喜愛還沒有徹底的流露出來,只是最近對丹陽縣安家的人多有照拂。

    誰也不敢親自揣測聖意,可如今聖上的意思,似乎就是要讓曾家安分一些。

    大皇子越來越囂張,在朝堂上竟然公然頂撞英殿大學士李長風,那日李長風只是淡淡一笑,沒有繼續和大皇子爭論下去。

    第二日,曾家便開始了被聖上訓斥的日子。

    這顯然是在給大皇子做警醒。

    眾人都以為聖上是對李長風信任,所以才會苛責曾家。其實夏阮不是這樣認為的,這些都是聖上的詭計。

    大皇子囂張,自然需要人來給壓力。江家不成氣候,東蕭又勾結了六皇子,不可能先站出來,這個時候能給大皇子壓力的,除了宋家,便是李家。

    宋家一直手握重兵,從前和何家關係走的太近,雖然這些年早已和何家疏離,可夏阮知道,聖上心裡多少對宋家是有疑心的。

    那麼這人選裡,自然就是李家。

    伴君如伴虎,聖寵的後背,或許就是腥風血雨。

    夏阮多少替三舅有些擔心,因為外祖父的日子也真的不多了,這個藥引居然到現在都沒拿到手。如今朝堂上又……

    「嗯,也算是吧。」夏阮想了想才道,「你也聽到了什麼了嗎?」

    柳昌元點了點頭:「我昨兒進城便聽說了,說是西域送來了不少的美人,這次似乎有一個頗得聖心的,叫什麼……叫什麼來著……不過她和我們這邊的女子是不一樣的,據說這臉上還長著牡丹花呢。」

    夏阮看著柳昌元,在心裡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這個事情她早就聽杜若說過了,只是小小的刺青,何必個個都驚訝成這樣。

    西域的香料還有刺青和大秦的是不一樣的,他們的在這些上手藝很精湛,所以會吸引聖上的注意力,也是正常的。

    「水元目。」夏阮直接將答案講了出來了。

    柳昌元點了點頭,趕緊回答:「對對對,就叫水元目,只是這名字有些奇怪。」

    柳昌元說起名字的時候,夏阮第一時間想帶了朱砂。

    眾人皆以為朱砂的名字,不是是種顏色,連她曾經也是這樣想的。

    後來蕭韶成看著她,淡淡的一笑:「朱砂不是顏色,因為他每次介紹自己的時候,都說自己是誅殺,你們便以為是朱砂。」

    誅殺和朱砂的口音相似,加上朱砂又是西域人,口音難免有誤。所以久而久之,連他自己都認為自己叫朱砂。

    不過聽了蕭韶成話的夏阮,卻覺得背後一涼,因為誅殺這個名字,當真是很適合朱砂的性子。他做的那些事情,是真的殘忍至極……

    大伯母和大伯父的死,就是一個警示……

    只是還有兩位,如今還在不在朱砂的手裡呢?

    夏阮想到這裡,想要說話,便見杜若急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小姐,外面有人說要求見你,他說他叫南亭。」

    杜若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留意到,坐在一邊的柳昌元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勁。

    因為柳昌元覺得,眼前這個姑娘,似曾相識。

    ——————————————

    ps:嗯,我想說南蕭的事情不是小九做的,你們知道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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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交易

    夏阮多少有些詫異,這個時候南亭居然會來拜訪她。

    若說朱砂這個人行蹤不定,那麼南亭這個人,更是低調的讓人只聽過他的名字。

    朱砂的死穴便是南亭,而南亭亦是。

    對於夏阮來說,她多少有些期待見到南亭。

    畢竟對於這個傳說中的人,她多少有些欽佩。

    「快請進來。」夏阮起身讓讓杜若安排王管事和柳昌元去歇息,一邊讓杜蘭請南亭進來。

    柳昌元看著杜若微微發怔,白皙的面容上露出一絲紅暈。

    這一次夏阮看清楚柳昌元的的臉色,心裡忍不住暗暗一笑。

    她這次是真的沒有猜錯……

    杜蘭瞧著眼前的少年微微一怔:「您……」

    「嗯?」南亭微微一笑,露出淺淺的酒窩,「姑娘見過我?」

    杜蘭差點就喊了出來,那日在廟會上送小姐兔子花燈的人,可不就是眼前的少年。

    可她只是敢想想,卻不敢真的喊了出來。

    他一身白衣,容顏俊俏,但是和大秦這邊的人,似乎長的又不太一樣。膚色似乎更白一些,好比上好的羊脂玉。他的雙眼此時依舊被白綾覆著,杜蘭知道這個人會這樣做,因為他是瞎子。杜蘭心裡有些歎氣,可惜了這樣的容顏,若不是瞎子的話,這張英俊的臉龐,不知道要吸引多少姑娘。

    「嗯,見過。」杜蘭一邊帶路一邊小心翼翼的提醒南亭小心一些,「您上次送我們家小姐兔子花燈。」

    南亭聽了笑意加深,言語裡帶著幾分疑惑:「你記得我?」

    杜蘭點了點頭後才發現這個人看不見她的動作,趕緊解釋道:「自然知道,您很厲害,那麼多人都猜不中的燈謎,您居然猜出來了。」

    她說的誠懇,沒有半分奉承的意思,聽的南亭的笑意不減。似乎很滿意這樣被人誇讚一樣。

    很快,在杜蘭的領路下,南亭進了一處小院落。

    「很香,跟蕭公子屋子裡一樣,滿園的茶花。」南亭在院子裡站了一會,輕聲道,「這裡的茶花必定養的很好。」

    杜蘭微微一愣,她經常照顧這些茶花,自然沒覺得茶花和其他的花味道有哪裡是不一樣的。她有些尷尬道:「嗯,小姐很喜歡。所以會親自照顧。」

    話音剛落。南亭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笑聲很爽朗:「你這個小丫鬟。當真有意思。」

    杜蘭看著面前俊美的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導致南亭笑的這麼開心。

    夏阮緩緩地走屋內出來。便看見南亭的笑顏。

    這是一種最乾淨最純粹的笑容,無憂無慮。

    「我不懂茶花,只是喜歡看罷了,親自打理也不過是亂幫忙。」夏阮見到南亭的時候,半分驚訝都沒有,「南亭公子是在笑你,睜眼說話瞎話。」

    杜蘭羞的紅了臉,站一邊不說話。

    夏阮從花燈會回來之後,便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少年膚色比朱砂的白皙。猶如白玉一般,但是夏阮依舊看出來,少年和朱砂長的太過於相似了一些。她當時就在想,這個人到底是誰?

    前世她從未聽說過南亭雙目失明,對於這個人的消息。她也是尚未出嫁的時候聽過一些。

    南亭此時笑顏不改:「三小姐這般說就見外了,蕭公子自然將這些茶花送給你,他自然也是相信你的手藝的。」

    「哦?是嗎?」夏阮無視了南亭多少提到的人物,「南亭公子請進。」

    站在南亭身邊的少年,攙扶著南亭一步步的進了屋子。

    坐下之後,杜蘭上了茶水之後,便和南亭身邊的下人一起退了出去。

    其實這些事情,之前杜若便提醒杜蘭:「你一會瞧見小姐若是一直不主動和南亭公子說話,你便要早點退出來。」

    杜蘭在很多時候,也明白自己的想法沒有杜若多,所以在杜若提醒她之後,她想都沒想便記在了心裡。

    屋子裡靜了下來,只剩下夏阮和南亭,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南亭才開口:「三小姐不好奇,我今兒為什麼來找你?」

    夏阮笑著看了一眼南亭,輕聲道:「知道一些。」

    南亭這個人雖然是朱砂的剋星,但是朱砂又何嘗不是南亭的剋星?夏阮一直在想,朱砂和南亭到底是什麼關係,若是兄弟的話,為什麼這樣重大的消息,外面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可若不是兄弟的話,為什麼兩人又長的如此相似,她越想越覺得這裡面的東西有些怪異,但是她又不能直接問出來,因為這些話一定要南亭開口主動提起。

    「既然三小姐知道一些,那麼就說說,這來日的事情吧。」南亭也不客氣,對著夏阮就提出條件,只是嗓音依舊溫柔,「我要的東西,自然也是三小姐很願意做的。三小姐……你要的東西,我也知道。」

    夏阮心裡一跳,看著朱砂的眼神多了幾分警惕。

    「春木?是嗎?三小姐,這是你想要的東西。」南亭的一句話,讓夏阮瞪大了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杜若回來的時候,杜蘭正在門外嘰嘰喳喳。

    「喂,西域那個地方和我們這裡不一樣嗎?他們都說那邊都是沙子,是有多少呢?」杜蘭似乎對西域很有興趣一樣,「你們那邊的人是不是都長的這麼白?」

    少年看了一眼杜蘭沒有說話,跟在南亭身邊的下人,只是淡淡的笑,誰也沒回答。

    杜若揉了揉額頭,她這個妹妹和常人,似乎不太一樣。

    小的時候杜蘭總是喜歡纏住父親問西域那邊的事情,因為祖上木長坔的妻子是尼西國的人,所以多少也留了一些關於尼西國事情給子孫們聽。杜蘭不喜歡跟著父親學醫,卻在飼養草藥方面特別的厲害。

    而且杜若眉頭一蹙,想到了剛才的事情。

    柳昌元居然會問她:「杜若姑娘,我們可是見過?」

    杜若很好奇為什麼柳昌元會如此的問她,因為她和柳昌元從未見過。

    只是杜若知道,她對這個少年。似乎也有種熟悉感。

    似乎與生俱來一般。

    她和柳昌元的親事,夏阮如今還沒有提起,夏阮的意思是看她自己的意思,若是她覺得好,那麼她再跟柳昌元提起這件事情。

    對於這個事情,杜若心裡是非常感激的,畢竟不是任何人小姐都願意問下人的意見。

    「姐姐……」杜蘭見到杜若過來了,便笑著解釋,「他們都是西域來的人。」

    杜若笑了笑,然後訓斥了杜蘭一句:「小聲些。別吵著小姐。」

    聽了這話杜蘭無奈的笑了笑。然後閉上了嘴。不再言語。

    等了半個時辰,南亭才從屋內走了出來。

    他的身邊沒有人攙扶,但是依舊走的穩當,若是眼上沒有覆著白綾。根本沒有人會認為他是瞎子。

    只是杜若和杜蘭多少有些經驗,剛才溫和如三月春風的人,此時渾身卻是一股冷冽的氣息。

    跟在南亭身後的夏阮,臉色其實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一臉鐵青。

    「三小姐今日的話我記下來了,希望三小姐能說到做到。」南亭此時的臉上,不再掛著笑意,「東西我會儘快派人送來,也請三小姐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情。」

    南亭說完後,身邊的下人便走了上去,攙扶著他的手臂。

    夏阮等了一陣,臉色才稍微緩和一些,淺笑道:「我自然記得。南亭公子可要再坐一會?」

    南亭面色不悅的轉過身子,若是他眼上沒有覆著白綾的話,一定可以看到他眼裡的怒火。

    「三小姐真是會說笑,我當真是佩服蕭九公子,不然怎麼會……」話說到一半,南亭才發現有些不對,「算了。」

    夏阮沒有接話,她自然明白南亭話中的意思。

    蕭九是很好,她從未給否認過蕭九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可是夏阮知道這個人來日的位子會站的太高,會站到她幾乎要抬起頭才能仰望到的位子。

    她想要的安穩,而蕭九註定不會安穩。

    南亭想了一會,又道:「三小姐告辭。」

    他心裡其實有話想說,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剛開始的時候南亭心裡多少對夏阮有些好奇,這些年來從未有一個女子可以走進蕭九的眼裡,可是她……

    南亭在心裡暗暗的歎了一口氣,很多時候或許會是有緣無分。

    不過南亭很慶倖他從未小看過夏阮,因為這個世上能惹他生氣的人,寥寥可數。

    等南亭離開之後,夏阮覺得有些煩惱。

    她從未想到過這些事情其實一直都暗藏在她身邊,若是南亭不將這些事情說出來,她還以為自己這一次僥倖的逃過了。

    難聽會警告她這些事情,其實也無非是看在了蕭九的面子上,夏阮覺得心裡對這個人似乎又多了一些虧欠。尤其是她看著桌上的東西的時候,眼裡的笑意又多了起來。

    「杜若,我想問你一些事情,你跟我進來。」夏阮輕聲道,「杜蘭你去吩咐廚房,今夜的晚膳要做的豐富一些。」

    杜若心裡一驚,面色緋紅的看著夏阮,然後將頭低的不能再低。

    因為杜若知道,夏阮是要和她說什麼事情。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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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8 17:58:31 |只看該作者
第139章:愚蠢

    江氏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總是擔心丈夫會做出可怕的決定。

    這些年丈夫一直將她當做手心裡的寶,可自從李長月回來之後,似乎一切都變了。

    前幾日皇上賞賜下來的蜀錦,丈夫居然會讓她給夏家也送一些去。

    當時江氏氣的眼淚直掉。

    怎麼一個人會變得如此之快?

    江氏越想越氣,不知不覺便走到了老太太的屋子,她微微有些發怔。

    「三太太,您怎麼來了?」陳媽媽挪動著臃腫的身子,然後看著江氏道,「您是來看望老太太的嗎?趕緊進屋坐坐,外面涼。」

    見陳媽媽這樣說,江氏卻沒有立即挪動腳步。

    前幾日李長風一直在囑咐她,讓她和何氏不要走的太近。成親這麼多年,這是李長風第一次正面提起何家的事情,這讓江氏心裡多少有些顧忌。

    在外面宴席間,總是有不少人用羨慕嫉妒的眼光看著她,不是因為她容顏絕色,而是因為她是李長風的夫人。這些年,江氏也很慶倖,當初聽了父親和姐姐的安排,嫁給了李長風。她做世子太太做的很舒心,從不會為家裡亂七八糟的事情發愁,因為李長風總是會為她解決的乾乾淨淨。

    但是……

    江氏一想到李長月,心裡又涼了幾分。

    陳媽媽見江氏發怔,又添了一句:「老太太這些日子一直記掛你呢,連夏家那位都不願意見,說是只想見三太太你一個人。」

    這句話狠狠的擊中江氏的心,她再也沒有猶豫,踏入了老太太的院子。

    ……

    李長風回來之後,眼裡帶著笑意,問一邊伺候的下人:「夫人呢?去哪裡了?」

    婢女有些惶恐,但是還是回稟道:「去老太太屋裡了,說是要去侍疾。」

    聽了這話的李長風笑容僵在了臉上,眼裡多了幾分憤怒。

    他千叮萬囑讓妻子不要和何氏走太近了。可如今妻子竟然是不將他的話放在眼裡,想到這裡的時候李長風揉了揉眉心,若不是為了李安,他或許真的會好好的教訓一下江家這些不知好歹的人。

    「三爺,奴婢去喚夫人過來?」婢女試探著問道。

    李長風搖頭,歎了一口氣:「不用。」

    妻子如今越來越不懂事,江家和何家越來越不安分,當今聖上如今又將東蕭的事情壓在了他的身上。此時的李長風覺得煩心的厲害,因為他和那個西域商人的交易,讓他覺得可怕。

    不過是普通的商人。居然能拿出春木這個東西。只是這個要求……

    李長風還未多想。便聽見外面有人急匆匆的走進來通報:「三爺不好了,不好了。」

    「怎麼了?」李長風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著下人道,「大呼小叫成何體統。什麼事情?」

    聽了李長風的話後,下人嚇的跪在了地上:「夏家小姐在門外欺負三太太,她……」

    李長風眉頭一皺,沒有回答便急忙的走了出去。

    一路上李長風都在想,夏阮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他一直都知道。雖然她心思慎密,可是在對親人上從未有過欺騙,連杜若的身份都告訴了他。若不是出於信任,夏阮何必將這致命的死穴告訴他?畢竟杜若是前朝御醫院使木長坔的後人。只要是前朝的人,皇上都會想處之而後快。

    ※※※※※※※※※※※※※※※※

    「哼,你也不瞧瞧你是什麼東西?老太太病了你居然不來侍疾,今兒我這個做三舅母的自然要教訓教訓你。」江氏此時囂張的看著夏阮,根本不想讓夏阮走出大門。「你以為你三舅袒護你,你就真的無法無天了嗎?你和你母親一樣,都是下作的東西。」

    夏阮聽了這話,轉過身看著江氏:「三舅母這話若是讓三舅聽到了,到時候怕是會不好吧?」

    江氏沒想到夏阮敢頂嘴,還拿出李長風來脅迫她,此時的江氏更是火冒三丈:「三舅三舅,你倒是喊的親熱,可是你肯定沒有問你母親,當初她是怎麼離開李家的吧?如今李家厲害了,她就回來求我們收留她,當真是……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你不要再來我們家裡了。」

    夏阮笑了笑,覺得江氏當真是愚蠢。

    她在侯府裡不少年,那些小妾的計謀一個比一個更可怕,可是像江氏這樣直接將心裡的話講出來,倒是真的沒有幾個。她不知道江氏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樣,但是她知道這個人當真是夠厲害的,居然想出這樣一箭雙雕的辦法。

    她從未將江氏放在眼裡,因為江氏這個人,完全不值得她動怒。

    而且可以說是笨的無可救藥。

    「三舅母說是,以後我不來便好。」夏阮沒有打算和江氏繼續爭吵下去,因為這樣無非是兩敗俱傷。三舅這些年一直在容忍江家,是因為他心裡是真的愛三舅母,也做到了一個丈夫該做的義務。三舅和三舅母的感情的事情,她不會多嘴去說上半句。

    而且夏阮知道,這是有人故意讓三舅母來找她的麻煩。三舅母是個計謀不深的人,她不喜歡一個人,就會在那個人面前露出厭惡的眼神,所以她說話才會絲毫不客氣。若是她當真和三舅母吵了起來,這才是著了別人的道。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離開,不能讓人得逞。

    江氏沒想到夏阮說走便要走,她拽住夏阮的手腕,「你以為成國公府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夏阮沒有掙扎,只是冷冷的看著江氏。

    她今日從南亭的手裡拿到了春木,所以打算送過來。因為她知道,三舅似乎已經和朱砂聯繫上了,朱砂這個人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她猜不出來,但是她唯一能知道的,便是朱砂提出的事情,三舅一定會覺得為難。

    這次她從南亭的手裡拿到春木,也知道了一個驚人的事情。

    南亭和朱砂,是雙生子。

    在尼西國來講,雙生子是不幸的徵兆,所以當初他們中的一位就被送走了。

    南亭說這些的時候,很冷靜,似乎在說外人的事情一樣。

    只是南亭最後的一句話,讓夏阮覺得不安:「你早點去成國公府吧,趁著李大學士還沒有和我這位弟弟做交易的時候。」

    夏阮當時心裡一驚,正琢磨要不要動身來成國公府的時候,便收到了三舅的邀請。

    她雖然覺得怪異,但終究還是來了,因為她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打了什麼主意。

    果然她剛走到大門內,便遇見了三舅母。

    「三舅母想要如何我如何做呢?」夏阮笑著看著江氏,譏誚道,「你讓我走,我自然便要離開,難道外甥女又做錯了?」

    江氏冷笑道:「既然來了,為何不去看看你外祖父?」

    夏阮明白了,這或許才是江氏的最後的目的。

    外祖父身子越來越不行了,而且馬上就要到杜若說的期限了,這裡面的事情明顯只有她、杜若還有三舅知道。可如今江氏卻將日子掐算好,等著她上門來自投羅網,然後將這個事情強加在她的身上。只是可惜江氏是一個藏不住心事的人,所以她一開口便露出了破綻。

    「母親,你在這裡做什麼?」李安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自己的母親拉著夏阮的手腕,眉頭皺的厲害,「你讓她來府裡做客?」

    說起來李安當真是不太喜歡夏阮的。

    那日的話他全部都記在心裡,這些年來從未有人敢如此對他,所以印象深刻。

    江氏轉怒為喜,放開夏阮的手笑了笑:「你這個孩子,你表妹過來坐坐,你幹嘛這樣,真的是不懂事。」

    對於江氏的轉變,夏阮驚的多看了一眼。

    不過既然江氏都願意演下去,她也不介意奉陪。

    「懂事懂事,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懂事了?」李安翻了一個白眼,俊俏的容顏上掛著幾分不悅,「你可別帶著她來煩我了,父親已經夠讓我煩了。」

    江氏點了點頭,對李安話百依百順一般:「娘親知道了,今兒累不累?娘親給你準備了好吃的,我讓人給你送到屋裡來?」

    李安聽了這話之後,又看了一眼夏阮:「喂,你要不要一起來?」

    李安沒有稱呼夏阮為表妹,只是有些嫌棄的問道。

    夏阮雖不明李安的意思,可她也不打算繼續和江氏在這裡爭吵,所以很快回答:「好。」

    李安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後,轉身走人。

    只是轉身之後,李安的臉上的笑容就僵了下來,嘴裡小聲道:「愚蠢。」

    他的嗓音說的很小,周圍沒有人聽見他說什麼,只是夏阮看到李安僵硬的臉,沒有說什麼便跟了上去。

    等進了屋子之後,江氏讓人送了糕點上來,李安皺著眉頭讓江氏離開,言語裡顯得有些不耐煩。

    江氏好脾氣的點了點頭,只是狠狠瞪了夏阮一眼後,才慢慢的走了出去。

    屋子裡又安靜了起來,李安過了很久,才淡淡道:「喂,我是不是該和你說,我娘親這個人其實……算了,你今日來這裡做什麼,簡直是……」

    李安說一半留一半,看著夏阮的神色多了一會疑惑,「你不是很聰明嗎?這些居然都想不到。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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