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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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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瓊姑娘] 夫田喜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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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3 01:16:0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章:征兵?

   沒想到這路的前邊,竟然站著一個人,他負手而立,留下了一個月白色的背影,在黑夜之中,格外的醒目。

    單看這個背影,雙喜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可不嘛,就是柳意柳大人。

    柳意也聽見自己身後傳來的聲音,轉過頭來,墨緞一樣的青絲被風微微的吹揚起來,在月色之中,襯托著柳意更加的面冠如玉。

    柳意看到自己身後的人是雙喜,有些意外,但還是佇立在清風之中,清澈如泉水流過的聲音慢慢響起:“月色亙古,沈家娘子不若想一想,今日同時站在這月下的誰人。”

    柳意本是無意間說這句話,想提醒下雙喜,與其想著那往日的月照著誰,還不如珍惜現在,想一想現在同自己在月下的人是誰。

    只不過這本來純潔的話,柳意說完之後,不知道怎麼的,這一細思量,就變了味道。

    原因無他,他和沈家娘子,可不一同在月下嗎?想到這,柳意的面色有些不自然,帶著一點小小的尷尬。

    雙喜這時候也注意到柳意的不自在,嘴角抿起了一絲笑意,這柳意還真是一個奇人啊。

    雙喜早就聽說過了關於柳意斷袖的傳聞,所以剛剛柳意的那尷尬,她自動理解為,柳意是因為和一個女孩子家說了這樣的話,而不自然。

    雙喜的心中暗道,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個好兒郎,竟然走上了那樣的一條不歸路。

    再想到和他緋聞對像——十五,雙喜的眉角忍不住的一跳,真是不知道,柳意是看上了十五哪一點啊。

    不過這些可不是雙喜思考的範圍。

    雙喜含笑道:“謝過柳大人的開導了。”

    柳意看著雙喜的笑容,總覺得這沈家娘子的笑,並沒有到了心裡去,但卻也不再好說什麼了。

    柳意的確沒有看錯,雙喜的心中還是充滿著落寞的,她見了這月。心中不免有些觸景傷情,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只是,怕是這一輩子,她都沒有機會再一次看到自己的家人了吧。

    想家,難免感傷,於是才給蘇玉那樣奇怪的感覺。

    雙喜和一個陌生男子相處有些不自在,說了兩句話就告退了,雖然說這個男子是一個斷袖,但蘇玉的事情告訴雙喜,這事情是沒有絕對的。

    而且。不管他喜歡的是不是男子。那也不能否認他是一個青年男子的事實。

    花前月下的。相處起來,讓雙喜的心中實在是尷尬,於是她這才匆匆的走了。

    這時候她出來已經有了一會兒了,暗忖道:“出來這麼久了。要是不快些回去,怕是一會就有人來尋了。”

    只不過雙喜往回走的時候,想到了那個黏人的福兒,心下有些無奈。

    果然,福兒還坐剛剛和雙喜聊天的地方,此刻正百無聊賴的在桌子上隨手畫著圈圈,還時不時的抬頭往花叢裡張望,看那樣子,是在觀察雙喜回來了沒有。

    接著雙喜抬頭往沈墨那裡一看。心下一堵。

    只見孫翩翩此刻正蓮步輕移,來到了沈墨坐著的桌子旁邊,給沈墨斟了一杯酒,染成了好看的紅色的手指,輕輕的端著那酒杯。遞給了沈墨。

    孫翩翩的櫻唇微啟,帶著一絲得體的淺笑,和沈墨說了什麼,讓沈墨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匆匆的接過了那杯酒,喝掉了。

    雙喜看到了這一幕,心中有些失落,沈墨這樣的人,滿腹才華,早晚都是要魚躍龍門的吧?到時候怎麼會再同曾經一樣,嘴裡對著自己這個村野之人喊著娘子呢!

    入朝為官,怕是朝廷也不會允許一個朝廷命官,是別人的夫君之一吧?

    雖然說當朝公主,也有多夫的,夫君也不乏在朝廷為官的,可這樣的特權,怕是只給這個特權階級吧?

    自己不是什麼公主,也不和別的穿越女那般翻手雲覆手雨,玩轉古代似的,她有的只是一顆樸實的想守得愛情的心。

    是她的,她定會努力去守護,不是她的,她定不會去強求。

    不得不說,沈墨的真誠和純潔的愛,讓她的心中滿是感動,甚至還升起了情愫,但是她不能自私,不能自私的把沈墨這本來應該有更廣闊天空的雛鷹,束縛到自己的這一小方天地裡面。

    文會總算結束了,沈墨喝了酒,沈家條件一直不好,平日裡自然是不會去買酒這種東西的,所有沈墨從小到大也沒有喝過多少的酒。

    今個個兩杯酒下肚,就有些迷迷糊糊的。

    還是睿之幫著雙喜把沈墨帶回了客棧。

    離開孫府的時候,孫翩翩的一雙眼睛,就差長在了沈墨的身上了。

    雙喜對於這個孫翩翩,心下又多了幾分不喜,不管她是怎麼打算的,沈墨現在都是他的夫君,自己這個名正言順的娘子還在這兒呢,她的心思就這麼活絡了,這分明就是一種挑釁。

    沈墨被雙喜扶到了屋子裡,關上了門,雙喜有些頭痛的扶著沈墨躺下。

    誰知道就在雙喜要站直身子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股拉力從沈墨那傳來,接著她整個人就猝不及防的跌在了沈墨的身上。

    抬頭一看,借著從窗戶照進來的月色,沈墨的眼睛晶亮晶亮的,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雙喜剛想說什麼,只見沈墨仿若根本沒醉一樣的說道:“喜兒,我喜歡你,喜歡的緊。”

    雙喜推了推沈墨,想掙脫,沒想到她還沒用力,沈墨就放開了她。

    沈墨特有的少年的聲音,接著說道:“喜兒,我不會魯莽的傷你。”說著竟然閉眼睡了過去。

    雙喜看著沈墨越來越俊秀的臉,心底起了一絲無奈的嘆息,然後合衣躺在了沈墨的身側。

    文會過了幾日,沈家的日子,又回到了平淡之中。

    雙喜之後的日子,很少出門,沈冰仙的狀況不大好,這一周之內,已經犯了兩次寒症了,雙喜自然要竭盡所能陪著沈冰仙。

    明知道自己許是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沈冰仙卻和往日裡沒有一絲的不同。

    能多活著一天,能多看一眼自己的哥哥們,還有喜兒,他就很知足了,現在想每一天,都是上天的恩賜。

    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沈冰仙的事情,還不知道是怎麼辦,就又發生了一件讓沈家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那就是真的要征兵了!裡長是挨家挨戶的通知的。

    雙喜早就聽到過這件事情。不過時間過了半個多月。也不見有什麼情況發生。雙喜就以為這件事情,是假的了呢,沒想到,時隔半個月。這個噩夢還是降臨了。

    說起來,當時雙喜在集市上聽到的那個消息,是從京城傳來了,那時候戰事還沒有白熱化,的確是征兵了,但青山縣所在的這個郡,恰巧不在征兵之列。

    但是這一次,隨著戰爭的擴大,再一次征兵已經刻不容緩。青石鎮,自然也免不了。

    征兵的消息傳出來之後,就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這一戶人家,但凡有兩個男丁以上都要出一個去當兵的。

    此刻雙喜家中處於一片愁雲之中,沈家算上生病的沈冰仙。是四個男丁,最少也要派出去一個當兵啊。

    沈子言把一家子人聚集在了一起,坐在院子中擺放的圓木凳上。

    氣氛有些凝重,沈子言溫聲說道:“征兵開始了,咱們家定是要派出去一個人的,我想了想,三弟是要考功名的,二弟年紀也不大,就留下照顧家吧。”

    沈墨一下子就紅了眼:“大哥,還是我去吧。”

    沈子言看著沈墨沉聲說道:“沈家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呢!你給我在家好好努力,萬萬不可辜負了哥哥的這一番心意!”

    沈硯冷冷的開口了,態度很堅決:“我去!”

    沈子言見自己的兩個弟弟一個一個的爭著搶著要去,心下很是安慰,這就是他們沈家兄弟啊,無論何時,都是兄弟一條心啊。

    但沈子言是萬萬不會讓自己的弟弟們去當兵的。

    沈子言這時候看著自己的兩個弟弟,認真的說道:“長兄如父,這件事情,我就做主了,你們誰也別和我相爭,等我得了軍功,定會帶著你們去過好日子的。”

    雙喜低頭不語,軍功……哪裡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啊,不是她不信任沈子言,而是在這古代,打仗那是純肉搏戰,且醫療也不發達,去了前線的,十之五六是回不來的。

    就是回來了,能不能完完整整的回來,還說不准。

    現在雙喜只恨自己是一個弱質女流,不能替沈家兄弟分憂。

    “大哥!”

    “大哥……”

    沈硯和沈墨顯然還要爭取什麼,但沈子言默不作聲的起身,留給了自己兩個弟弟一個不容置疑的背影。

    同樣糾結的,還有雲家。

    大山和泉子一起吃著午飯,兩個人彼此看了一眼,大山沉聲說道:“泉子,這件事,你就別和我爭了!我去是正好的。”

    “可是你的腳上有傷,還需要養著!”泉子冷著臉說道,說什麼他也不會讓自己的哥哥上戰場的。

    大山曬然一笑:“咱們小時候,什麼時候不磕磕碰碰的了?這點傷算什麼?怎麼年紀大了,反而金貴了起來呢?”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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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雲家秘辛

    泉子看了鄭重的看了大山一眼,狐狸一樣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精光,然後對著大山說道:“哥,你腳上有傷,咱家是不是可以算成只有一個壯丁?”

    大山這時候一下子恍然了,是啊,裡長來通知的時候,可是說家中有兩個以上壯丁的人家,才是需要出人的。

    這老弱病殘,自然是不算在其中的。

    大山的腳傷了,一直在炕上,少有的下地活動,都是拄著拐杖,這情形,哪裡還算什麼壯丁啊?

    裡長來的時候,只是通知了一下,並沒有說雲家一定要派出去一個人的。

    雖然說好男兒志在四方,可是對於這老實的莊稼漢子,沒人求什麼功名,大家想要的,不過是風調雨順,吃穿不愁而已。

    現在的大山,自然也是舍不得離開家的。

    他只有這麼一個弟弟,當然不想和自己的弟弟分開了,從小,兩個人就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眼見著家中的日子好起來了,可以慢下腳步,好好的活著了,怎麼會想著去哪血雨腥風的戰場呢?

    但大山還是有些猶豫:“泉子,我這傷是可以治好的,咱們家要是不派人出去,怕是說不過去吧……”

    這猶豫,卻是因為那一段大山和泉子都不願意提起的過往。

    泉子對著自己這個爽直的大哥有些無奈,道:“哥,此去一別,不知道要多少年,我們兄弟不管誰去了,怕都是有再也沒有相見的可能了。”

    “泉子,可是我們到底的雲家的人……”大山語焉不詳的說道。

    泉子冷哼一聲說道:“我們現在只是普通的莊戶人家,保家衛國的事情,和我們有何干?”

    大山暗嘆一聲,泉子離開家的時候,年紀到底還小,沒有看到他們那個鐵骨錚錚的父親,到底是何樣的英姿。

    接下來大山想到了自己的弟弟。想到了那個靈秀的少女,輕聲道:“泉子,明日統計的時候,去和裡長說我的腿是不行的吧,不可強求,但看裡長怎麼安排。”

    征兵,絕對是這個朝代最讓人頭疼的事情了,幾年前也征過兵的,你看那柳春花,她悲劇的命運。就是因為戰爭而起的。

    哪一家的女人。都不願意讓自己的男人去當兵。因為保不齊,她們就會成為下一個柳春花啊……

    沒有夫君的女人,就是沒有根的,哪裡有女人會想著讓自己的夫君去當兵?

    縱使戰爭結束了。這人只要活著回來,這一家子就榮耀了,可是誰會為了這不知是怎樣的前途去賭命?

    何況,固然有人一飛中天,但有多少老兵是帶著一身暗傷回鄉的?

    因為征兵,整個青石村處於一種低迷的氣氛裡。

    雙喜的心情,自然也是不好的,沈子言和沈硯,手心手背都是肉。誰去當兵了,她都心疼,若是……若是真的有一個好歹,那她該怎麼辦?

    雙喜不敢想下去,心中一陣抽痛。

    第二日。當泉子去找裡長的時候,裡長有些不愉快,但到底是沒有為難泉子,在雲家的名字後面,寫上了免。

    大山的傷,雖然說是可以好,可是誰也說不准會不會好的。

    再說了大山受傷的時候,全村人都看著,這可不是為了逃避兵役而耍的伎倆,這村中出多少人服兵役,和裡長也沒有什麼利益關系。

    還不若賣一個好,免了他的兵役,到時候還能在村中博得一個好名聲。

    要知道,家中有人做官的,直系親人是可以免除兵役的,他要不是裡長,趙虎也是要去服兵役的,現在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戶人家看著他家眼紅呢。

    在這時候,裡長當然是能多拉攏一點人站在這裡這裡,就多拉攏一點人的啊。

    泉子可不管裡長的心中到底打著什麼樣的小算盤,總之他的目的的達到了,本來還想著給裡長送些銀錢的呢,沒想到裡長這麼識趣,這銀子自然是省下了的。

    泉子回家的時候,大山正拄著拐杖焦急的張望著。

    “哥,裡長說你有傷,咱們家的兵役就免了。”泉子笑著說道。

    大山聽見泉子這麼說,心中一松,真希望這戰爭能快些過去啊。

    相較起雲家,沈家的氣氛就不是那麼好了,最終還是決定了沈子言去當兵,明日晚上就要出發了。

    雙喜為了給沈子言做踐行飯,想著,子言在家的最後一日,一定要他吃好了。坐在院子中擇著菜,只是那眼睛卻是紅了的。

    雲家和沈家離的可不遠,大山自然看到了雙喜的神色不正常,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自然猜到了雙喜為什麼心情不好。

    忽然間,屋裡面傳來了一聲巨響,讓正在擇菜的雙喜一愣,接著往屋中跑去。

    接著就是沈硯從屋中急匆匆的衝了出去,往村口位置衝去,看樣子是要去鎮子中。

    沈家什麼情況,大山是知道的,他當下喚了泉子,兩兄弟一起到了沈家。

    只見沈冰仙正一臉蒼白的躺在了屋子中,眉上竟然帶起了冰霜,由此可見他承受的定然是常人不能承受的冷意。

    沈子言和沈墨這時候正在灶膛裡不停的燒著火,想讓屋子裡暖和起來。

    因為征兵的事情,學堂也是暫且的停課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就是學堂沒人會被爭去當兵,當放學子們回家和親人們團聚的。

    每一個學堂,都是有那麼幾個名額的特權的,這些人經過學堂批准,是可以免於兵役的,所以對於那些品學兼優的學子來說,征兵的事情,和他們本身是沒有什麼關系的。

    閑話不多說。

    雙喜此刻正含著淚握住沈冰仙那如冰雕一般的手,嘴裡喃喃的說著:“冰仙,冰仙,你醒過來啊。”

    往日裡沈冰仙雖然會犯寒症,可是像今個兒這樣,一下子就陷入了昏迷,卻是沒有過的。

    雙喜的心中滿是惶恐,生怕沈冰仙挺不過去了。

    大山看到了那滿眼含淚的雙喜,心中一疼。

    往日裡他見到的雙喜,有溫良的,有狡猾的,有靈動的,有堅強的,獨沒有看到脆弱的仿若是一個孩子一樣的雙喜。

    他多想就此把雙喜擁在懷中啊,用自己寬闊的胸膛,為她撐起一塊溫暖的幸福的天空。

    泉子的斂眉,目光晦暗不明,心中暗道:“沈冰仙,你這個混蛋!你看看喜兒為你難過成什麼樣了,快些醒過來吧……”

    大山刻意的放柔和了聲音,問道:“喜兒,沈四郎昨個不還是好好的麼,今天這是……”

    雙喜的聲音有些沙啞,含著淚解釋道:“冰仙……因為聽到了子言要去當兵的消息,於是才……才……”

    縱使雙喜沒有說下去,大山和泉子也知道了怎麼回事情。

    等著莫蕭來的時候,沈冰仙還在昏睡之中,只不過那慘白的氣色,卻好上了許多,這讓雙喜松了一口氣。

    莫蕭給沈冰仙診了脈,含著憂慮,鄭重的說道:“冰仙的病……怕是熬不住多久了。”

    雖然心中早就有准備,不過雙喜的心還是一沉,有些崩潰。

    沈子言的心中也是沉痛,他感受到雙喜的悲傷,伸手把雙喜攬在了懷裡。

    他知道,自己是最不能軟弱的人,要是這時候他也陷入了無序的悲傷之中,那麼這個家,怕是要散了。

    三弟孩子一樣的心性,自然是承受不住打擊的,而沈二弟沈硯,雖然成熟許多,但是畢竟年紀也還不大啊,怎麼能撐起這個家?

    沈子言溫聲安慰道:“冰仙一定會好起來的。”

    正在絕望邊緣的雙喜,仿若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哭倒在了沈子言的懷中。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這個謫仙一樣的清冷少年,已經慢慢的走進了她的心中,她以為他的生命到了盡頭的時候,她會難過,可是沒想到,真的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卻是撕心裂肺的疼。

    大山看著撲倒在沈子言懷中的雙喜,雙眸一黯,有些安慰只有沈子言才能給雙喜吧。

    當下,轉身出了雲家。

    正亂作一團的雲家,這時候也顧不得大山和泉子的離開了。

    出了沈家之後,大山鄭重的和泉子說了一件事情。

    泉子雙眸閃爍,心中滿是糾結,但最後還是化成了一聲無奈的嘆息,他知道,自家大哥一旦認定了的事情,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

    第二日晚上的時候,沈子言縱是有千百般的不舍,但還是去收拾好了東西去報道了。

    雙喜偷偷的給沈子言在衣襟的內裡縫了一些銀子,然後把這件衣衫,收到了一個簡單的行囊裡面,這要是給沈子言知道了,怕是不會同意帶著的。

    雙喜最受不得送別的場景,於是見沈子言出了屋子,就自己在屋中發呆了。

    她相信,沈子言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的!

    沈子言蕭索的背景,慢慢的消失在了路上,來到了村長的家中。

    可是村長家的院子卻是空了的,似乎沒有人來過。

    沈子言正巧看到了在院中踱步的村長:“不是說今個兒要出發嗎?”

    村長看到了沈子言,似乎有些詫異,疑惑的問道:“你怎麼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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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3 01:16:2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二章:大山的打算

    沈子言不解的看著裡長,不是趙裡長通知的今天來這裡集合的麼?

    趙裡長見眼前這個灰衣男子一臉的訝然,似乎猜到了什麼,這件事情,也算他的失誤,到了現在,他能做的事情,就是要把這件本來應該是錯誤的事情,變的理所當然了。

    這樣上面查起來,就不能怪在自己的頭上了。

    要不然幫助別人頂替或者逃離兵役,那可是大罪呢。

    想到這裡,趙裡長那胖臉上,帶起了一絲笑容,他的眼睛都變成了一道縫,然後含笑著說道:“沈家大郎,你們家不是已經和雲山合計好了嗎?”

    沈子言這是越聽越糊塗,皺著眉毛等著裡長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趙裡長接著說道:“既然你們沈家和雲家已經合成了一家,那你自然是不用去服兵役了。”

    沈子言慢慢的從趙裡長的話中,了解了現在的情況。

    原來大山是來過裡長家的,告訴了裡長沈家四郎正病著,沈子言不便離開去當兵,且現在雲家和沈家合為一家了,都是雙喜的夫君,派人去服兵役,只有他一個人,自然就好了。

    當然,裡長是不會告訴沈子言的,他之所以同意大山去,是因為大山給了他十兩銀子。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這村子裡平日裡雖然也有人聳送禮,可是大多數的時候,送的東西,都是山野之間的一些吃食,沒有什麼油水的。

    於是這趙裡長才動了這個心思,幫著大山替換了沈子言,然後送走了大山。

    他本以為大山和沈子言是協商好的,可是看著這個意思,沈子言好像並不知情的樣子,為了那銀錢,為了事情不敗露,他只能盡力的舒服著沈子言。

    “我看大山也是個有情意的。既然肯替你去了,那你就接受了他的好意吧。”趙裡長觀察著沈子言的神色說道。

    這時候沈子言的心中,卻是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大山不管怎麼說,都是替他去的,他的心裡很是愧疚。

    可是若說著,把沈家和雲家合為一家,他的心裡卻滿是糾結。

    這就意味著,又要多了兩個男人,和他一起成為他深愛著的女人的夫君。

    他的心裡萬分的難受。

    當裡長告訴他。征去的兵這時候已經在了鎮上。明個一早。就要出發去漠北的時候,他頹然的嘆了一口氣。

    這是……已經不能更改了嗎?

    若是平日裡,雲家兄弟說著和自己家合為一家的渾話,沈子言怕是會怒的打斷他們的腿。可是現在,大山卻是對自己有恩情的。

    很有可能,大山就用了自己的命,換了他沈子言的命。

    沈子言是一個有恩必報的人,心中也很重情義,這讓他對大山多了一絲愧疚。

    能留下,陪著命不久矣的四弟,陪著傷心欲絕的喜兒,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可若是要用這個來換,他……還是難以接受。

    此刻雙喜正坐在自己的院子之中發呆,想著沈子言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心中空落落的,滿是失落。

    和雙喜一樣的,還有泉子,此刻泉子正望著天空中的心思,輕聲說道:“大哥,我們果然是不同的。”

    是了,泉子這時候意識到了,他和大山對雙喜的愛是不一樣的,他比大山更自私一點,他想時時刻刻的陪著喜兒,而大山則是更願意默默的為雙喜去做一些事情。

    本來還皺著眉毛,一臉憂慮的泉子,忽然笑了起來:“我相信,你一定能回來,畢竟,我們留著雲家的血。”

    沈子言這時候急匆匆的往自己家中趕,此刻他已經明白過來了,大山為了自己去當兵,多多少少都有雙喜的原因。

    大山平日裡的憨厚和正直,讓沈子言沒辦法把這件事情,想像成,大山為了接近雙喜而用的手段。

    再說了,哪裡會有人用自己的生命去賭注?這一去,他能不能回來,都是說不准的啊。

    沈子言推開自己家的柴門的時候,雙喜剛巧那麼一抬頭。

    當雙喜看到了那一身樸素灰衣的偉岸男子站在自家門口的時候,眼角一熱,滿是不可置信,他……不是走了嗎?

    雙喜站起身,走進了沈子言,遲疑的問道:“子言,你是回來看我的嗎?”

    她的心裡,已經把這看成了沈子言臨走之前回來的道別。

    沈子言看著眼睛明顯紅腫了的雙喜,心下一疼,喜兒定是在自己走了之後,哭泣了。

    沈子言輕聲說道:“我不走了。”

    雙喜的眼睛裡,一下就迸射出了光芒,沈子言……不走了?雙喜不大敢相信這個事情,沈子言怎麼可能不走了?剛剛碰見周家娘子的時候,她的夫君,已經走了。

    雙喜不確定的問道:“子言……你說的是真的?不……不走了?”

    沈子言艱難的點頭,若不是知道已經被通報上去的名單,此刻是做不了更改的,他寧願去換回大山!也不想讓喜兒,受半點的委屈!

    直覺告訴雙喜,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雙喜止住了淚,真誠的雙眸看著沈子言,認真的問道:“子言,到底是怎麼回事情?”

    大山是為了喜兒去的,不管怎麼說,喜兒都有知道的權利,沈子言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慢慢的敘說了起來。

    “是大山替我去的……”

    “他去和裡長說,我們已經是……已經是一家人了,只用出一個壯丁就行了,便代替我去了。”

    沈子言的語氣中,滿是苦楚。

    他要承擔的東西,是別人想不到的,可謂是進退兩難,他就這麼留下了,不知道多少人會說他膽小怕死。

    不知道喜兒的心中,會怎樣的怨恨他。

    但出乎意料的似,雙喜卻是往前走了一步,給了沈子言一個溫馨的擁抱。

    沈子言的苦楚,她怎麼會不知道?只要他能留在自己的身邊,什麼事情,都是可以接受的。

    雙喜卻忽然想起了另一個偉岸真摯的男子,自己想著沈子言留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卻要以他未蔔且凶險的未來做賭注啊。

    這樣,對他也未免有些不公平吧。

    雙喜沉默了良久,忽然開口道:“他們還在鎮子上吧。”

    沈子言自然知道雙喜問的是誰,於是輕輕的點頭。

    “我想去看看他。”雙喜覺得這句話,自己說的很艱難。

    沈子言的雙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失落,喜兒的心中,還是有些在意大山的吧?這個認知,讓他有些不自然。

    但他現在卻不能去和喜兒吃醋,不能表現出不開心,這是大山應得的啊。

    他沈子言自問,愛喜兒已經如痴如狂了,但怕是也做不到和大山這般無私吧?

    沈子言當下和自己的兄弟們支會了一聲,這時候沈冰仙已經醒過來了,聽見自己的哥哥暫且不用離開,心情也放松了,睡了過去。

    至於沈硯和沈墨,對於這件事情,當然是得聽自己和大哥的話了。

    沈子言借了牛車,連夜帶著雙喜到了鎮子裡面。

    這些被征兵的人,都聚集在鎮子中央的小廣場內,就地歇息著,等待著明天早上的出發。

    到也沒有什麼人管制他們的行動,這時候不少人來送自己出征的親人的。

    反正也不擔心這些人會在這當了逃兵,要知道,當逃兵可會連累自己家人的,這些被征來的壯丁,哪個沒有家人?
    就是帶著一家人,一起逃走了,那也是行不通的。

    安慶朝會戶籍制度管制的很嚴格,這些人,就是逃走了,也會和當初的沈家還有雲家一樣,沒有堂堂正正的身份。

    沒有田地,子孫後代也是不能參加科考的。

    所以,縱使有太多的不願意,有太多的怨念,這些人,明個兒一早上,還是會乖乖的去西北苦寒之地戍邊。

    此刻大山正安靜的坐在大部隊的邊上,想著那個巧笑倩兮的身影,心中暗自祝福著,自己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希望喜兒能幸福。

    他已經告訴了泉子,不許他去和沈家說什麼雲沈兩家已經合二為一的渾話,這不過是當時的權宜之計罷了。

    其實就是大山不囑咐,泉子也不會做出什麼喜兒不願意的事情的。

    “大山兄弟。”一個溫沉的聲音在他的身側響起。

    大山抬眼一看,竟然是沈子言,於是站起身來,意外的問道:“子言,你怎麼來了?”

    還不等沈子言說什麼,大山就連忙說道:“子言,這件事情,是我沒有爭取你同意,擅自而為之了,但……”

    不等泉子解釋,沈子言就開口道:“我知道。”

    大山深深的看了沈子言一眼,他就知道,沈子言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

    “喜兒要見你。”沈子言有些別扭的說出這句話,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去見一個喜歡著他的男人,他心裡必然是不舒服的。

    大山聽見喜兒要見他,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欣喜。

    大山因為來當兵,自然不可能時時刻刻的拄著拐杖了,但這時候他的腿,並沒有完全好,有些坡腳的跟在了沈子言的身後,走出了這暫時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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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我等你!

    沈子言感覺到大山的腳步有些慢,雖然臉色上帶著一絲對情敵的敵意,但走的著是速度,還是慢了下來。

    不管大山對沈子言有什麼恩情,那雙喜也是沈子言愛著的女人,沈子言這時候自然是不會對大山有什麼太好的態度。

    不過沉浸在雙喜來看他的喜悅中的大山,可沒有感覺到沈子言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敵意。

    直到沈子言帶著他走進了一家客棧。

    到了一間客棧的門口的時候,沈子言黑著臉說道:“喜兒在這裡等你。”

    說著竟然自己轉入了旁邊的那一間客房。

    就在這時候,慢半拍的大山,總算反應過來了,於是解釋道:“子言,我和裡長說怎麼兩家已經是一家,那不過是權宜之計。”

    沈子言腳步一停,片刻後,只是輕輕的頷首,但還是走進了另一間客棧。

    他不知道喜兒和大山接下來的談話內容是什麼……或者會發生什麼。

    可是他知道,不管是什麼,這時候的他,都沒有理由去阻止,一個愛喜兒如斯的男人,只要喜兒願意,他……只能自己飲下苦酒。

    他沈子言不是一個會利用自己心愛的女人,來逃開兵役的男人,也不是一個讓自己心愛的女人,難過的男子。

    若是喜兒真的因為這件事,對大山動了心,產生了情愫,他沈子言,能做的只有更愛喜兒。

    讓喜兒在今後的生活裡,能對自己多一分的在乎,分給自己多一點的愛。

    大山站在了那客房外面良久,最終鼓起勇氣,推開了那房門。

    入目的身著淡粉色衣裙的喜兒,正坐在擺放茶具的桌子旁邊,低頭思考著什麼。

    這時候見到大山進來了,抬起了頭,明亮的雙眸裡,仿若是含著水霧一樣。這樣看向了大山,讓大山的心中一緊。

    大山有些不自然,往前走了兩步,轉身把門關上,然後變站在門口的位置不動了。

    這個剛毅的男子,就是面對那凶猛的棕熊,他也不會還怕,但是面對喜兒的時候,卻總的小心翼翼的,似害怕把她給碰碎了一般。

    雙喜看著大山有些干燥的嘴唇。伸出纖纖素手。給大山倒了一杯茶。然後輕聲說道:“大山哥,你站著不累嗎?過來喝一杯解渴茶吧。”

    大山見雙喜都這麼說了,於是就走到了茶桌那,和雙喜隔了一個凳子坐下。

    從雙喜的手中接過那盞茶的時候。他粗糲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雙喜的纖細白皙的手指上,兩個人都是不自然的一縮手。

    滿滿的一杯茶,一晃,差一點就要灑出來,好在大山的手快一點,手中的茶杯又一動,連忙把那藥濺出來的水,接住了。

    從這一手就可以看出來。大山的手上,還是有一點的真功夫的。

    大山有些不自然的把茶杯放在了自己的嘴邊,輕輕的抿了一下,他其實很渴了,從村子到鎮上。這一路走來,怎麼會不渴?

    但是他並沒有把這一杯茶一飲而盡,一個原因是因為這是喜兒給他斟的,他多少有些舍不得。

    另一個原因嘛,自然就是——沈家兄弟可能是因為沈父的原因,身上都帶著一種書生氣,各種禮儀什麼的,也做的很到位,反觀他和泉子,則是粗魯的很了。

    有時候他會想,為什麼喜兒會喜歡沈家兄弟,而對自己和泉子避之如蛇蠍?就想著,許是自己這裡不如沈家兄弟吧。

    不過大山的氣質,做這種細細品嘗的動作,實在是有些怪異。

    本來心情沉重的雙喜看到了這樣的大山,忍不住的抿嘴一笑。

    這一笑,被大山看在了眼裡,仿若是山花盛開一般,燦爛的讓他迷醉。

    喜兒今天的青絲半綰著,從耳際微微的垂下了一縷柔順的發,竟然把整個人襯托的,多了一絲嫵媚之氣。

    讓本就迷醉的大山,有些痴了。

    大山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心中一半是欣喜她能來看自己,讓自己在離開之前,看到了自己最想看到的人,另一半則是滿腹的愁緒。

    他,也想時時刻刻的守護在喜兒身邊啊,就像沈子言一般!

    可是他知道,縱使他留下了,喜兒也未必需要他的守護,反而會時時揪心沈子言的離去,怕是心裡不會歡喜。

    與其這樣,還不如讓自己代替了沈子言去,他知道這個男子,也是愛極了喜兒的,必定會把喜兒捧在手心上疼愛。

    雙喜清脆的,帶著一絲感傷的聲音在這有些凝固的氛圍裡響起:“大山哥,你……你何苦替子言去出征呢?”

    大山感受到雙喜語氣中的關懷,心中湧起了一股火熱的情緒,想著,只要有喜兒這關心的話語,讓他下刀山下火海,又有何妨?

    大山的聲音獨特,帶著一絲粗獷和爽朗:“喜兒,好男兒志在四方,我當然是想去出征的了。”

    雙喜當然不會相信大山這明顯是敷衍的假話,要問雙喜怎麼知道大山說的是假話?你看大山臉上那一抹不自然的後雲,加上那堅硬的語氣,就知道了。

    大山這人,最不擅長的,就是說謊話了,尤其是對著雙喜。本就最笨的很,再說這和違心話,自然是讓人一眼就能辨別出來的。

    雙喜知道,大山必定是不想讓自己的心中有負擔,覺得好像是自己欠了他一般的,於是擦這麼說,當下,心中多了幾分的感動。

    大山注意到雙喜這一低頭,額角的那一縷青絲但似乎有些礙事,不由自主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幫雙喜把這一縷青絲理到了耳後。

    雙喜的身子一僵,這樣的動作,未免有些太親近了。

    陡然,氣氛有些尷尬了。

    大山也發現了自己似乎有些過界,那手懸在半空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雙喜往後動了一下,然後連忙說話,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大山哥,你的心意我明白,這一次,真的是謝謝你。”

    雙喜說到這,情真意切了起來:“你對我的好,我必定都會記在心裡的,這一次出征……你若是……若是真的……”能回來,我就做你的娘子。

    雙喜本是這麼想的,說道了這,卻如梗在了喉嚨之中,說不出來了。

    大山雖然嘴上笨了些,但人可不傻,看著雙喜低頭,帶著一絲不自然的神色,自然知道了雙喜想說什麼。

    大山連忙尷尬的解釋道:“喜兒,想必你是知道了我同裡長說的,咱們兩家合為一家的事情了吧?”

    雙喜點點頭,看著大山,不知道說什麼好。

    大山接著放緩了語氣解釋道:“那……只不過是為了讓我能帶子言出征的,而對裡長說的權宜之計,你大可不必當真的。”

    他大山,雖然心心念著雙喜,無時不刻的想真正的融入喜兒的生活,想成為她的夫君,哪怕是夫君之一。

    但他是萬萬不會做出來,用這征兵的事情,而去逼迫雙喜的。

    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對沈家的恩情,而去脅迫沈家兄弟,他要的,不是雙喜的身,也不是雙喜夫君的名,而是雙喜的心。

    若是雙喜不肯把心給他,那他就一直默默的守護在她身邊,直到她願意分給自己一點愛,或者他的愛,消磨殆盡。

    當然,大山知道,這第二種情況是不會發生的,他對喜兒的感情,就如同那深藏地下的酒一樣,只會越來越濃烈。

    雙喜聽見大山這麼說,心中有些泛酸:“大山哥……”

    雙喜有些語塞,大山這樣的深情,讓她不知道怎樣去回報。

    這樣的愛,不比沈家任何一個人少,讓雙喜甚至有些無處可逃。

    雙喜沒有辦法否認自己的心,她對他已經有了情緒。

    從大山為了自己,和那棕熊搏鬥的時候開始,那棕熊可是隨時可以要了他的命啊,可是他還是義無返顧的衝了上來,保護了自己。

    許是每一個女孩,心中都會做一個英雄夢吧,幻想著有一個蓋世英雄,騎馬仗劍來保護自己。

    大山雖然不是什麼蓋世英雄,但他為了她,卻是什麼都可以做的。

    哪怕,不要了這命。

    不,也許不是從大山把她從棕熊的手下救下開始,許是從當初大山餓著肚子,也送了她一只兔子開始,許是從當初泉子要強了她的時候,大山忽然出現,帶走了泉子開始。

    許是他總是用那沉靜的目光,默默的凝視著她開始……

    太多太多的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了,這個男人,總是用他獨特的方式,守護著雙喜。

    許是他的愛不如其他人來的熱烈和直白,許是他的愛帶著太多的隱忍,但毋庸置疑的是,他深深的愛著雙喜。

    雙喜看著這個如青山一般偉岸的男子,語氣柔和了起來,帶著絲絲的柔情,就仿若她往日裡和沈子言說話一般,道:“大山哥,此去經年,你一定要……安穩回來。”

    雙喜頓了一頓,艱難的開口了:“我……等你。”

    此話一出,雙喜仿若是長松了一口氣,她雖然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許是會傷害到沈家人,但她也不願意,讓大山在為了自己踏上漫漫出征路的時候,連個念想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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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愛意

    大山聽見了雙喜的這句話,有些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秀美的少女,她……不是開玩笑的吧?

    大山猶猶豫豫的確定著:“喜兒,此話當真?”

    雙喜看著這個往日裡偉岸又穩重的男子,此刻露出了這樣孩子氣的表情,臉上不由的帶起了笑。

    沒有直接回答大山,而是轉身,走到了那客房之中的拔步床邊上,拿起了放在了拔步床之上一個灰布包裹。

    這包裹是用粗布包的,已經洗的有些泛白了,不過卻是很干淨。

    雙喜把包裹輕輕的解開,柔聲說道:“大山哥,出征路途遙遠,歸期不定,我找了……幾年衣裳,你且拿去吧。”

    雙喜抿著嘴唇補充了一句:“這是我給子言准備的,現下他是不需要了,大山哥……你別嫌棄。”本來要去的應該是子言啊,大山卻沒有一絲怨言的,代替著他去了。這份恩情,當真是厚重的很。

    大山走到了雙喜的旁邊,偉岸的身子,整整比雙喜大上一圈。

    大山從雙喜的手中接過了那衣衫,大山比沈子言要壯上一些,好在沈子言的這兩件衣衫,也是偏大了一些,要不然大山還真的穿不得。

    大山看著眼前的這個秀美的少女,聽著她暖暖的關懷,心已經飄了起來。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雙喜竟然會這樣的和他說話,就像別的人家的娘子,對自己出征的夫君一般。

    有了雙喜這般的關心,大山只覺得,自己就是一去不歸,也是值得了的。

    大山把衣服放在了一邊,有些遲疑的伸手,抓住了雙喜的柔荑,用帶著低沉磁性和男子氣概的聲音道:“喜兒,我怎麼會嫌棄呢。”

    雙喜的手被大山抓住。條件反射的想去避開,但是剛想躲,觸及到了大山眼中的那一抹一閃而過的黯然,就停住了。

    任大山抓著她的纖纖素手。

    大山的手,溫暖且粗糲,帶著厚厚的老繭,這時候抓住雙喜,卻給了雙喜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

    大山見雙喜最終還是沒有反抗自己,一絲狂喜,從眼中湧現出來。

    感覺到大山的小心翼翼。雙喜的心著實是軟了。

    這個男子。是一點也不願意傷害到自己的啊。想到這,雙喜湧起了一點衝動,竟然一下子撲到了大山的懷中。

    給了大山一個香軟的擁抱。

    突如其來的驚喜,實在是震驚到了大山。

    良久。大山才反應過來,伸出了自己的鐵臂,環住了雙喜。

    雙喜一愣,接著覺得自己的臉色有些發燒。

    大山看著雙喜帶著水潤光澤的唇,仿若是春天含著露水的花朵,鬼使神差的,他低下了頭,輕輕的吻了雙喜一下。

    這一下,便有點不可收拾了,大山的雙眸幽暗。由最開始的淺吻,到最後的抵死纏綿。

    大山帶著一種鋪天蓋地的男子氣息,把雙喜淹沒在了其中。

    由開始的被動,到後來,雙喜有了微微的回應。

    大山的心。處於狂喜之中,他幻想過無數次,喜兒的唇是什麼的感覺,可是當真正的體會到了的時候,這種感覺,卻是他怎麼也想像不出來的。

    香軟中,帶著甘甜,從唇開始,仿若湧出了一種能量,直接的撼動了靈魂。

    開始的時候,雙喜只是想到了大山馬上就要離開了,前路生死未蔔,不忍心去拒絕,到後來雙喜也漸漸的迷醉在了這個男子的深情之中了。

    此刻正在隔壁的沈子言,聽著那一面傳來的輕喘聲,眼眶有些發紅。

    這是喜兒願意的吧?

    從此喜兒就不止是他沈家唯一的媳婦了嗎?沈子言的心中,滿是苦痛,哪一個男人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的人在一起,他的內心都會受到煎熬吧?

    不過片刻,沈子言的臉上,扯起了一絲的微笑,比起其他的,他更願意尊重喜兒意見,只要喜兒幸福了,快樂了,他委屈一點,又有何妨?

    何況大山是真的愛雙喜的,最開的時候,從那野豬開始,許就是注定了自家和雲家的糾葛吧?

    命運兜兜轉轉,最後還是繞回了原點。

    良久之後,大山擁著雙喜,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喜兒……我……我沒想……”

    他知道,喜兒的心中,還是有一點小小的抗拒,不過她還是沒有反抗他。

    大山這時候心中有些悔恨,他怎麼能在雙喜不情不願的時候,要了她呢?自己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了,這樣未免也太不負責了。

    雙喜聽見了大山這話,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扯過衣服,穿了上,豎眉道:“怎麼?吃了還想不認賬?”

    大山聽見了雙喜這句話,臉色漲紅,他沒想到從那一個吻開始,竟然讓事情失控了,仿若本能的,他要了她……

    他本以為事後,雙喜會一臉的不情願,甚至怨恨著他,可是他沒有想到,雙喜竟然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大山有些語塞,干巴巴的說道:“我……我不是不想負責人。”

    七尺男兒,在面對這個自己喜歡的小女人的時候,總是不知道說什麼好,笨的很。

    其實大山這時候還沒有理解雙喜的心,這樣的一個男子,雙喜是願意同他這般的,他這麼愛她,她對他也不是沒有感情,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她那微微的抗拒,不過是響起了沈子言。

    她仿若能感覺到他的痛苦。

    此刻大山目光灼灼,一下子擁住了正在穿衣的雙喜,認真的說道:“喜兒,我定不會負你,你等我回來。”

    等我回來,等我拿了功名,定要讓你過上好日子!

    雙喜看著眼前這個剛毅的男子,心下有些軟了,他馬上就要走了啊,這時候她應該盡自己所能的多陪陪他。

    美好的時光,總是稍縱即逝的。

    兩個初初墜入愛河的男女,還沒有好好的訴說彼此的傾慕,就面臨了殘忍的分離。

    雙喜把大山的送出了客棧,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覺得自己的臉上,一陣發涼,用手一摸,竟然是一片潮濕。

    她哭了……

    送走了大山之後,雙喜敲開了沈子言的門。

    沈子言這時候正直挺挺的站在地的正中央,聽見門響的聲音,連忙快步往前走了去,開門,把雙喜扯入自己的懷抱。
    沈子言抱雙喜,抱得很緊,和往日裡的輕柔是不一樣的,仿若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

    雙喜有些語塞,但還是慢慢的開口了:“子言……”她實在是不知道要和沈子言說些什麼好。

    沈子言溫聲開口:“喜兒,你莫說,我知道,我也懂。”

    雙喜聽見沈子言這麼說,抬眼,看著沈子言的雙眸。

    沈子言的雙眸和潭水一般的平靜,如往日裡一般的,仿若能包容一切,只是在表面的平靜下,多少都有一些黯然。

    沈子言低頭,輕吻著雙喜的發髻,溫柔的醉人。

    雙喜知道,沈子言這是安慰自己,不想讓自己因為這件事情,心生愧疚,滿心的感動。

    這就是她安雙喜愛的男人啊!是這般的包容她,這般的愛護她!此生,她安雙喜,負了誰,也不會負了沈子言!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初臨異世的時候,是誰給了他最初的依靠和溫暖!

    雙喜伸手,回抱住了沈子言,這讓沈子言的心中一暖,他知道,無論雙喜今後會愛多少的人,都會有他的一席之地,他就滿足了。

    因為夜色晚了,雙喜和沈子言當下並沒有回去,誰也不想再遇見攔路匪了。

    天色一亮的時候,沈子言和雙喜就往回返了,沈冰仙現在的狀況不大好,兩個人都想早些回到家中守著沈冰仙。

    回家的路,是要路過鎮子的中的集市的,這集市和沈家人常去的那種集市是不一樣的,沈家去的,是買菜和雜貨的集市。

    而這一次路過的,卻是因為兩側的店鋪而興起的,一些賣女子首飾脂粉的小攤位。

    “孟姨娘,你走慢點啊,注意你肚子中的孩子。”一個嘰嘰喳喳的聲音,在雙喜的不遠處響起。

    “你這個老刁奴,跟著我做什麼!”一個尖銳的聲音,訓斥道。

    這個聲音……有些耳熟,讓雙喜不由的抬頭望去。

    那是一個年歲不大的女子,年歲不大,長臉,高個子,頭上戴著許多的金飾,看起來富貴異常。

    身上穿著一件紋花錦緞枚紅色衣裙,那凸起的肚子,分外的打眼。

    這是……孟大妮?雙喜有些不確定的,又多看了幾眼。

    那少婦這時候也注意到雙喜在看她了,臉上扯過了一絲奇怪的笑意,似乎帶著一些怨恨,似乎帶著一絲輕視,好像還有一絲報復的快感。

    這時候雙喜,已經看清了,自己眼前的女人就是孟大妮了,感覺到她那復雜的笑容和眼神,雙喜打算,略略打一個招呼就算了,並不打算多說什麼。

    這兩個人迎面撞上,不說話,總是不合適的,再說了,她又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孟大妮的事情,沒有必要躲著她!

    還沒等雙喜說話,大妮就先開口了:“呦,這不是沈家娘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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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孟大妮自討苦吃

    雙喜微微頷首,懶著和孟大妮再說什麼,從她鬧上自己家的門,說那孩子是沈硯的開始,她就認清了這個人,和她沒有什麼交情了。

    雙喜一向是這樣,若是有人對她好,她也會掏心掏肺的回報,要是有一個本來對自己好的人,忽然的變了,傷害了她,那雙喜絕對是不想再和她有一點交集的。

    友情的背叛,還不如沒有過著友情。

    在雙喜想和大妮錯過身子,走過去的時候,大妮卻動了,身子往右側一晃,攔住了雙喜。

    雙喜看著她的大肚子,皺著眉,往左邊走了一下。

    沒想到,孟大妮竟然在這時候,也往左走了一下,攔住了雙喜的路。

    雙喜抬眼,看著這個本也算樸實的少女,此刻金光閃閃的插滿了一頭的金釵,此刻挑釁的擋住了她的路。

    雙喜的心裡說不出來的無語,慢慢開口了:“你先過去吧。”看在她大肚子的份上,她懶著和她計較。

    沈子言這時候選擇了沉默,若是別人欺負雙喜,他一定就幫著雙喜出頭了,可是眼前的這個姑娘,也算是雙喜曾經的朋友。

    沈子言知道,這樣的事情,雙喜更願意自己處理的。

    當然,要是最後這孟大妮實在的欺人太甚,他……不介意幫著雙喜報復回來的!他既然留下了,就要愛好這個家,愛好雙喜,包括……那個為了雙喜,遠走邊關的那個男子的那一份!

    怎麼能允許,別人來欺負雙喜?

    孟大妮卻是沒有領雙喜的好意,而是動也不動的,攔在了雙喜的前邊。

    雙喜說著,讓孟大妮先過去的話,就已經存了相讓的心,沒想到,孟大妮竟然這樣的得寸進尺!

    雙喜揚眉,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心下有些憤怒,真當她安雙喜是軟柿子啊?

    還沒等雙喜說什麼,孟大妮先開口了,語氣中帶著一種鄙視人的尖銳:“你見了我,就不想說什麼嗎?”孟大妮驕傲的抬起頭,眼睛卻是看著雙喜。

    可是讓她失望的是,她沒有看到了雙喜的眼中有一點的羨慕,雙喜的目光裡的眼睛裡,是一種從容的平靜,根本沒有一點的不同!

    孟大妮沒來由的有些煩躁。她一個共-妻憑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憑什麼對自己這樣富貴的生活。沒有一點的羨慕?

    雙喜這時候沒有想到孟大妮的心已經扭曲到了這個程度。但她卻知道,孟大妮比離開青石村的時候,變了很多。

    雙喜心中淡淡的同情了孟大妮一下,她之所以變成的這麼跋扈。八成是因為懷了孩子吧?現在錢夫人還能忍著她…… 等著,她的孩子生下來之後呢?怕是這孩子,都不能她自己養著吧?到時候,誰還會縱容她一個村上來的姨娘?

    雙喜之所以會這麼想,是因為她知道,孟大妮雖然有一點小聰明,也有小的陰謀,但肯定卻不是那位在青石縣裡都有名聲的錢夫人的對手!

    雙喜撇了一下嘴道:“沒什麼好說的。”

    孟大妮卻是並不打算放過雙喜,臉上扯起了一絲笑容:“咱們好歹也是閨中的姐妹。你見了我,何必這麼冷情呢?”

    雙喜心道,你做了那樣的事情,還指望著我對你好啊。

    孟大妮從自己的手上,扯下了一個鎏金的鐲子。接著拉過雙喜的手,交道了雙喜的手中,道:“喜兒,你看看你,也沒有點什麼像樣的首飾,這鐲子,就算我們姐妹久別重逢的見面禮吧。”孟大妮的言語中,滿是得意。

    雙喜自然知道,孟大妮沒有那麼好心,也聽出來她語氣中的嘲諷,卻是不動聲色的把那鐲子推了回去:“我一個鄉野村婦,受不起這麼貴重的東西,你還是自己收好吧。”

    孟大妮當然沒有想把這金鐲子真的送出去,她是看透了雙喜不會要,才這麼做的,當雙喜把鐲子退回來的時候,她慢條斯理的一邊把鐲子往自己的手上帶去,一邊怪聲怪氣的說道:“也是,你怕是消受不起的,這可是老爺送給我的呢!”

    說著,孟大妮瞄了一眼站在雙喜後面的沈子言,笑著說道:“這不是沈家大哥嗎?你說你也是的,也不知道給喜兒買幾樣像樣的首飾,我這做閨中密友的,可是替喜兒不平呢!”

    “喜兒嫁給了你們一家兄弟,本就是委屈了,現在來兩件首飾都沒有,未免也太凄苦了!”

    孟大妮沒說一句,沈子言的臉色就黑上一些,要不是他是個穩重的人,也知道雙喜是不會在意這些的,怕就真的給孟大妮挑撥了!

    若是孟大妮,不是一個懷了孩子的人,沈子言不介意給她一巴掌。

    他不是一個會打女人的人,可是要是有人,挑撥了他們的情感,欺負了雙喜,那他可不管他是男是女!

    雙喜勾唇看著孟大妮,一字一頓的說道:“大妮,你嫁到了錢府之後,必定是過的很好吧?錢夫人一定很疼你。”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她安雙喜,也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欺負的軟柿子!

    聽見雙喜提起錢夫人,孟大妮的臉色微不可見的一僵,然後有些心虛的說道:“夫人對我可好了呢。”

    這時候跟在孟大妮身後的那個中年婦人開口了:“可不是嘛,咱們家夫人,對孟姨娘可好著呢,那上好的人參湯,夫人自己都舍不得常喝,卻讓安姨娘每天早晚都喝一次呢!”

    孟大妮聽見自己身後的這個婦人這麼說,臉色一下子黑了起來,訓斥道:“你個老刁奴,這裡可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雙喜聽了這老奴的話,卻是意味不明的笑了,她就知道那位錢夫人,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從孟大妮進錢府門的那天,那小轎子,就可以看出來,這位錢夫人,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

    這人參是好東西,可是在好的東西,它也是一位藥材,哪裡是可以多吃的啊!一天早晚兩次,對於一個病著的體虛的人,到也不算什麼,可是對一個年輕壯碩的孕婦……這怕不只是補充營養這麼簡單吧?

    看著孟大妮那黑著的臉,怕是也是知道的,到也不是一個傻到底的人,可是這胳膊擰得過大腿嗎?雙喜笑了笑,也不想和孟大妮再計較別的了。

    看著雙喜的那笑,孟大妮多少覺得自己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剛剛裝的那種不可一世和氣派,仿若一下子都成了笑話。

    孟大妮看了雙喜一眼,揚起頭,理也不理的,就自己走了開來。

    等著孟大妮走了,雙喜對著沈子言輕笑一下道:“子言,咱們走吧。”

    “暫且還不能給你買很多首飾。”沈子言似乎有些失落的說道。

    雙喜瞪了沈子言一眼:“子言!”語氣中帶著嗔怒。

    沈子言剛剛的那話,多半是玩笑,但接下來,他卻認真的說道:“喜兒,你再等等,我們兄弟,一定會讓你過上比孟大妮還好的日子。”

    雙喜笑了,迎著風,好聽的聲音,飄到沈子言的耳朵裡,飄到了沈子言的心裡:“我現在的生活,就比孟大妮還好啊!”

    她不求富貴,只求溫飽之余,有真愛自己的男子,沈子言,沈硯,大山……哪一個男子,都是對自己抱著一顆赤誠之心啊!

    她安雙喜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這麼多優秀男子的真心!她定會好好珍惜!

    沈子言看著風中的雙喜,有些痴了,聽著她這最樸素的情話,昨夜裡,因為大山,多少有一些的壓抑,一下子散開了。

    這樣的不媚俗的姑娘,值得更多的人來愛!他願意做眾人中,默默守護著她的那一個!

    到了青石村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每家每戶中,都升起了裊裊的炊煙。

    看著自家那簡單樸素的院子,雙喜快走了幾步,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

    不驚異的回頭,看了一眼雲家,沒有炊煙升起,此刻的泉子,正獨自一個人在院子中砍柴,顯得分外的孤單。

    雙喜有些不忍別過了頭,以後泉子怕是就要自己生活了吧?

    她暫且還做不到接受了大山,就要接受泉子的事情。

    她回應不了他的情感,再想到那一日他和柳春花歡快的相處,雙喜的心平靜了下來,許是泉子,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可憐的泉子,這時候根本想不到,他和柳春花說話的事情,給雙喜看見了,而且還直接影響了雙喜對他的態度,要不然啊,打死他都不會去和柳春花討教什麼女兒家的心思的!

    所謂有心種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泉子還不知道,他一直沒有怎麼主動出擊的大哥,這時候已經得了美人心。

    雖然腿上還帶著傷,一瘸一拐的去出征了,可是那心,卻是從所未有的甜蜜。

    以至於,這一路艱苦的旅行,大山都沒有感覺到一點的辛苦,他的心,根本就不在這,還停留在和雙喜纏綿了的那個晚上。

    別人盼著慢些到戰場上,而他卻是盼著快些,快些去了,快些平定了戰亂,那他就可以快點回去和喜兒團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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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木耳

    沈冰仙的病情,暫且被穩住了,不過雙喜和沈家兄弟都明白,這不是長久之計,說不准什麼時候,他再次犯病……那怕是無回天之力了。

    雖然說沈冰仙的病,讓一家人愁眉不展的,但日子總得照過。

    白日裡的時候,雙喜就跟著沈子言或者沈硯上山,當然,家中是一定得留一個人的,因為誰也說不准,沈冰仙的病什麼會加重。

    要是那時候家中沒有人,可就麻煩了!

    金秋,是桂花和菊花的季節,雙喜摘了不少桂花和菊花曬干,這東西用來泡茶,雅致又好喝。

    不過雙喜今個上山,卻不是為了這花花草草的去了,是為了蘑菇!

    一場秋雨,最後一茬蘑菇從土裡面冒出來了,雙喜打算抓住最後的機會,采摘一些蘑菇,曬干了,等著冬天的時候,用干貨來燉小雞,可是好吃的緊。

    雙喜看著一根腐木之上黑色的一朵,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這是……木耳?

    雙喜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這樣的福利,木耳可是好東西,能見到這個東西,著實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木耳放在了現代,到不算什麼,隨便一個超市都可以看見,但是到了古代之後,雙喜就從來沒有看見過了。

    本以為這這個時代是沒有木耳這種東西的呢!畢竟這個時代的物種,和現代社會還是有一些小小的差異的。

    雙喜小心翼翼的把木耳一朵一朵的摘下來,然後又把這截枯枝,用雜草蓋好,想著,以後要是能在長出來就好了。

    這一天的收獲,實在是不少。

    等著兩個人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看著自家門口停著的那輛馬車,雙喜眉毛一皺,他怎麼來了?

    付管家這時候正打算出去找雙喜,一出門見到雙喜和沈子言一起走了回來。一臉欣喜,連忙招呼道:“沈家娘子!你回來了啊!”

    能不用出去找沈家娘子,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畢竟誰也不願意去跑腿啊!

    到了屋子中的時候,蘇玉正好整以暇的坐在雙喜家屋中擺放的長條桌上,正飲著茶。

    沈家的粗茶,按說蘇玉這樣的人喝起來應該是不習慣的,可是瞅著蘇玉現在的樣子,卻滿是享受啊!

    雙喜見了蘇玉。神情淡然。她現在已經漸漸放開了那件事情。但讓她同以前一樣,願意和他接觸的話,她可是不大情願的。

    看著雙喜那不情不願的神色,蘇玉嘴唇微揚。似乎看到了雙喜這樣的神色,心情很好。

    “不知道蘇大公子來我這小廟有什麼事情啊!”雙喜看著蘇玉問道,語氣不算多麼好。

    不過蘇玉好像不太在意雙喜惡劣的態度,而是優雅的開口了:“喜兒,這一次我來是為了冬日種菜的事情。”

    聽見蘇玉提起這件事情,雙喜的心一松,要是他平白無故的跑來,才是奇怪的很,可是現在如果說是為了種地的事情。卻是正常的很。

    雙喜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等待著蘇玉的下文:“上次你和我提到的東西,都差不多弄好了,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

    雙喜了然道:“我給你畫個圖紙。你且讓人按照這個圖紙來建造一排暖房吧。”

    冬日裡天冷,若是沒有暖房能提供熱量,青菜怕是漲不起來的。

    大概一個時辰之後,雙喜把圖紙畫好,交給了蘇玉。

    蘇玉看著那用炭畫出來的精致圖畫,抬眼看了雙喜一眼……原來她還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啊!

    看樣子他還是不夠了解她呢。

    蘇玉想了一下道:“不知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能到現場指導一下這暖房的建造?畢竟沒有什麼人有時間的。”

    雙喜搖頭:“若是有事情的話,再來問我吧,我就不跟你過去了。”到不是因為她要躲著蘇玉,而是她想在最後的日子裡,陪在沈冰仙的身邊。

    蘇玉聽見雙喜這麼說,面上到是沒有什麼變化,扯著一絲的笑容,道:“那就改日再來叨擾了。”

    只有蘇玉的心中才知道,他是多麼的失望,借著這暖房的事情,竟然也不能接近她啊!她就是這樣的對他避若蛇蠍嗎?

    出人意料的是,蘇玉這一次竟然說了事情就走了,並沒有留在沈家蹭飯。

    最近沈冰仙的食欲差的很,雙喜是變著花樣的給他做好吃的東西,今天晚上吃的是魚頭豆腐湯。

    豆腐是來村子裡賣的,也省著雙喜出去買了。

    做好了東西之後,雙喜想了一下,道:“子言,我去給泉子送一些吧。”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大山的弟弟,大山為了自家出征,泉子一個人在家中,怕是艱難的很,不為了別的,為了大山,她也有義務去照顧他一下。

    算起來,她也是泉子的半個嫂子!畢竟她和沈家人,這時候已經打算接受大山了。

    雙喜這樣的做法,沈子言當然不會反對。

    雙喜端著東西,到了雲家。

    這時候天色已經蒙蒙黑了,雲家院子中的雞鴨已經讓泉子圈起來了,很是寂靜。

    雙喜在雲家屋門的地方喚道:“泉子,你在嗎?”

    沒一會兒,門被打開了。

    一臉憔悴的泉子,看見雙喜有些驚愕,沒想到來自己家的是雙喜。

    和打小相依為命的哥哥分開,泉子的心裡著實不好受,這些天,他過的也不是很好,不停的做夢,夢見自己的哥哥和他那個不怎麼見面的父親一樣,被打落在馬下,然後再也不能回來……

    看著泉子一臉的憔悴,平日裡好看的,總是散發著魅惑光芒的雙眸,這時候也是黯淡的,雙喜的心中有些愧疚。

    若是從前,泉子過的什麼樣,都和她沒有什麼關系,可是現在,她卻是有義務照顧好他,這是她唯一能替大山做的事情!

    泉子愣愣的看著雙喜,良久,他才反應了過來,對著雙喜說道:“喜兒,你怎麼來了,快點進來。”語氣裡滿是欣喜和急切。

    雙喜進了屋,屋中比外面更暗了,雲家的屋子很暖和,看樣子泉子是剛剛燒過火了。

    只是這偌大的屋子,這時候只有了這一個男子,顯得空曠的很,明明暖和的很,不知道為啥,卻給了雙喜一種清冷寂寞的感覺。

    沈家的炕上,這時候放著一個桌子,雙喜看了一眼,只見上面是一小碟的鹹菜,和一碗米粥。

    雙喜皺著眉毛看著這些,對著泉子說道:“你就吃這些?”

    雲家的條件來說,按說不應該過的這麼辛苦,能解釋的原因就是因為大山走了,泉子自己沒有心情吃飯,隨意對付的。

    看著雙喜的目光,泉子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撓了撓頭,尷尬的說道:“大哥不在家,我自己吃什麼,都沒有味道……”說道了這,他看到雙喜的神色裡多了一些內疚,於是連忙轉換了語氣說道:“也實在是最近太閑了,你知道的,這做的活計少了,也就吃不下東西了!”

    雙喜聽了這話,有些心酸,把自己端著的東西放在了雲家的桌子上,這是一個半大的盆子。

    上面蓋著一個蓋子,雙喜把蓋子掀開,裡面頓時飄出了鮮香之氣。

    先是把最上面放著的三個玉米餅子拿了下來,然後下面就露出了白嫩的豆腐,和一個半大不小的魚頭。

    說是魚頭,有些不恰當,因為這盆裡面的東西,可比魚頭多了不少的肉,好像是從一條肥鯰魚的中間部位截開的。

    上面著實有不少鮮嫩的魚肉。

    泉子看到了雙喜拿來的東西,忍不住的咽了一下口水,大哥走的這幾天,他沒有什麼心情吃東西,但是今個兒雙喜送來的東西,實在是引起他的食欲了。

    他顧不得別的,連忙拿起筷子,夾起豆腐,放進了嘴裡。

    雙喜看見的時候,想阻止已經晚了。

    “咳咳……”泉子忍不住的咳了一下,但還是沒有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而是咽了下去。

    然後張開嘴,隨手拿起來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嘶……實在是太燙了啊!”

    “噗嗤。”雙喜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

    被雙喜笑話了一下,泉子有些不好意思,惡狠狠的說道:“你怎麼不早說是燙的!”

    雙喜一下子笑開了起來,看著仿若是炸毛了一般的泉子說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誰讓你這麼著急呢!”

    泉子對眼前的這個小女人,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只好頹然的坐下了,慢慢的拿起了一個餅子,沾了一點魚湯,吃了起來。

    嘴裡不停贊道:“真好吃!”

    雙喜看著泉子的吃相,臉上不由自主的帶起了一絲笑容,然後看著泉子換下來,放在炕的一角的衣服,走了過去,嘴裡說著:“泉子,這衣服我且拿走給你洗了。”

    泉子看到了,連忙咽下了口中的餅子,然後衝了過去,扯了雙喜手中的東西:“喜兒,不用,我自己能洗!”

    說著,臉上帶上了可疑的紅暈。

    雙喜好笑的看著泉子,道:“拿來。”他這是怎麼了?竟然還不讓自己洗衣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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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病重

    對於泉子的這個反應實在是意外,按說泉子平日裡,要是說雙喜願意給他洗個衣服,他肯定是求之不得的。

    雙喜疑惑的看著泉子。

    泉子被雙喜的目光看的有些發毛,然後有些心虛的干笑了一下,對著雙喜說道:“喜兒,你沒有別的事情了吧?沒事的話,那就走了吧。”

    雙喜愣住了,泉子今個這是怎麼了?

    泉子匆匆忙忙的把那衣衫放在了炕的另一角,只是這一下,因為有些慌亂,這衣服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雙喜連忙低頭去幫泉子撿,但當看到了自家手上的東西之後,雙喜愣住了!

    那是一個粉紅色的肚兜!上面繡著大多朵的並蒂蓮。

    雙喜如遭雷擊,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泉子這裡怎麼會有女人的肚兜?

    接著雙喜,一下子想到了一個人,這不會是柳春花的吧?

    泉子這時候的臉色,可是豐富極了,臉上青白不定,然後愣住了。

    雙喜連忙把那東西塞到了泉子的手裡,然後匆匆的就走了。

    等著雙喜走了,泉子才反應了過來,喜兒不會亂想了什麼吧?

    原來這件肚兜,是泉子拖著柳春花給雙喜買回來的,他本想偷偷的送給雙喜,正拿在手裡看的時候,沒想到雙喜就來了自家家中了。

    於是就急匆匆的用自家的衣服給蓋上了。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雙喜今個兒因為愧疚,而想著幫他洗下衣服。

    雙喜的心裡有點堵心,但還是自己在心中說道:“泉子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我應該祝福才是,明明不想和他在一起,就不能拴著他了。”

    時至今日,雙喜才明白,原來就是一個自己不曾動過心的人,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後。當某一天他離開了,原來她還是會難過的。

    第二日,日光灑滿大地的時候,雙喜把自家的被子曬到了外面。

    今個沈子言和沈硯都去山上砍柴了。

    雙喜曬了被子之後,開始打掃衛生,當雙喜擦到沈冰仙的那個屋子裡的時候,沈冰仙正在用刻刀雕刻著什麼。

    看樣子這時候已經快要完工了,雙喜離著有些遠,沒有看清楚沈冰仙刻的是什麼,雖然她早就好奇過。可是沈冰仙總是小心翼翼的把這木雕收起來。所以雙喜從來沒有認真的看過這木雕是什麼。

    雙喜含笑著說道:“冰仙。你多歇息一下吧。”

    沈冰仙卻是聚精會神的看著手中的木雕,用刻刀一點一點的刻過,仿若是再看著自己最深愛的人一般似的,眉目中含著情。

    沈冰仙輕聲說道:“馬上就好了。再刻一會兒。”他怕自己沒有機會再刻這個東西,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生命正在慢慢的流逝著,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給他了。

    若是他就這麼去了,他不想要別的東西,只要把這小小的木雕,加上喜兒的一縷青絲陪葬就好好了。

    雙喜有些無奈的看著沈冰仙,現在她已經不忍心管著沈冰仙了,她能做的事情。只是讓沈冰仙的過的快樂,過的隨心。

    就在雙喜要離開這個屋子的時候,沈冰仙忽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沈冰仙手中的刻刀跌掉了地上,而小小的木雕,則是被他緊緊的抓住了。

    雙喜見了沈冰仙這樣。一下子就慌了神了,雙喜連忙跑了過去:“冰仙,冰仙,你怎麼樣了?”

    回答的他的只有沈冰仙的默然。

    雙喜的心如沉在了谷底,這時候她連忙跑出了屋子,沈子言和沈硯都不在家,雙喜只好去尋泉子。

    “泉子!泉子!”雙喜奮力的拍著雲家的門。

    當泉子掛著雙眼圈開門的時候,見到的是一臉淚痕和焦急的雙喜,連忙問道:“喜兒,這是怎麼了?”

    他昨日裡因為雙喜的誤會,一晚上都沒有睡好,所以才會在愛白天補了一下覺。

    雙喜哽咽的說道:“冰仙……冰仙……”雙喜說不下去了,淚水以及滿面。

    泉子見了雙喜的樣子,和雙喜的只言片語之中,一下子明白了怎麼回事情,於是急匆匆的跟著雙喜到沈家。

    就在這時候,沈硯扛了柴進了院子,當他看到急匆匆的雙喜和泉子的時候,心中一沉,一個不好的想法,湧入了他的心頭。

    他連忙把自己的柴摔在了地上,大步往自家的屋子裡走去。

    當他看到了自己慘白,衣襟上明顯的有了血跡的四弟之後,臉色一下子就黑了起來,連忙對衝了進來的雙喜和泉子說道:“看著他,我去借車!”

    莫蕭早就交代過的,沈冰仙若是再次病了,那就一定要送到鎮子上去,在村裡,藥材也不多,對於沈冰仙這樣的情況,已經不合適了。

    還有一些比如藥浴之類的療法,在沈家進行是不合適的。

    雙喜伸手握住了沈冰仙的手,感受著刻骨的冰涼,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雙喜注意到了沈冰仙手中的木雕,她本想從他的手中拿出來,可是本來羸弱無力的沈冰仙,此刻卻好像帶著一種堅持一般的,緊緊的抓住手中的木雕。

    雙喜只好作罷。

    泉子輕聲安慰著:“喜兒,你……別太擔心了,沈家四兄弟吉人自有天相,會好起來的。”

    雙喜輕輕的搖了搖頭,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沈冰仙這次怕是挺不住了,雖然她這麼一想,雙喜的心都仿若在冰窖裡一般,但她實在是難以自欺欺人了。

    沈冰仙的情況,莫蕭早就仔仔細細的說過了。

    牛車沒一會就給解了過來,周家娘子是一個熱心腸的人,這時候也跟了過來。

    沈子言和沈硯兩個人一起把沈冰仙抬到了牛車上。

    雙喜拿了自家的好棉被,也不管髒不髒的,撲在了牛車上面,連著枕頭,一起放好了。

    “喜妹子,你別太著急了,家中的事情,我給你照應著,你放心的去吧。”周家娘子輕聲安慰著。

    雙喜感激的看著周家娘子,今日的恩情,她雙喜記下了。

    在她最苦難的時候,來幫助她的人,她一個也不會忘記!

    泉子也匆匆的拜托了一下周家娘子,然後跟著雙喜進鎮了。

    從大山代替沈子言去當兵的那天開始,整個村子裡都知道了雲家和沈家的關系,所以對泉子跟著去,周家娘子也不意外。

    照顧一家也是照顧,兩家也是這麼回事情,周家娘子就熱心的應下了。

    左右兩家離的近,而且現在家中也沒有什麼事情,不過就是幫著喂喂雞鴨,周家娘子到也沒有覺得怎麼麻煩。

    為了不顛到沈冰仙,牛車走的並不快,雙喜的心情一直處於焦慮之中,只盼著這車能快點,穩點。

    沈子言和沈眼這時候都沉著臉,由此可以看出來,他們滿滿的擔心,這是他們一直疼愛的四弟啊!

    沈家父母走的早,那時候沈冰仙不過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在胎裡面就帶了病,自小就嬌弱的很。

    可以沈冰仙之所以能活下來,長這麼大,都是沈家幾個哥哥一點一點拉扯和呵護起來的。

    就連最小,最不成熟的沈墨,再面對這個弟弟的時候,也是滿滿的疼愛。

    現在沈冰仙真正的走到了最後一步,沈家兄弟,哪一個都覺仿若是把自己的心,放在了油鍋裡煎著一樣的。

    雙喜的心裡,不比沈子言和沈硯好受多少!

    雙喜不得不承認,這個少年,以一種羸弱但堅強的姿態,慢慢的走進了他的心。

    從開始看到山洞之中的他,他溫柔的給了她愛護和幫助,到了後來,他總是睿智的開導著她,每一件事情,都讓雙喜不能無視這個身體羸弱,但精神卻強大的男子!

    漫長的旅程終於快到了盡頭,進鎮子的時候,路邊上的人都好奇的看著這一車奇怪的人,當看到了牛車中央的沈冰仙的時候,不少人都了然了。

    甚至還有一些人都遠遠的避開了,這要是什麼傳染的病,染上了可就倒霉了。

    不過此刻沒人會計較這些,這樣反倒是發方便了牛車的行駛呢!

    雙喜是認得去莫蕭醫館的路的,指揮著牛車拐進了鎮子的一個偏僻的角落,牛車還沒有停穩,雙喜就從上面跳了下來,衝著醫館的院子跑了過去。

    因為雙喜實在是走的太急了,踉蹌了一下,差點沒摔倒,看的泉子的心,都懸了起來。

    莫蕭今日在家中坐診,不少人在莫蕭家的院子裡。

    情況緊急,雙喜現在可管不得排隊不排隊的事情了,急急忙忙的往屋子中而去。

    這樣的行為,讓不少人不滿。

    “哎,這個小娘子,你怎麼不知道排隊呢!”有人不滿的嚷嚷著。

    雙喜急匆匆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找莫神醫有急事。”但是腳上的動作,卻是一點也不慢。

    終於來到了莫蕭的診病的屋子,此刻莫蕭正給一個大媽診脈。

    聽到屋外傳來的喧鬧聲,一抬頭,只見一臉狼狽和倉惶的雙喜衝了進來。

    “莫大哥,你快看看冰仙!我求你了!”不等莫蕭說話,雙喜就急匆匆的說道。

    莫蕭對於沈冰仙的病情,早就是有了預感的,雙喜這樣一來,他當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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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慧極必傷

     莫蕭當下放下手頭上的病人,這事有輕重緩急,這位大媽得的不是什麼急症,可以等一等再醫,可是沈冰仙卻怕是一刻鐘也熬不過去了。

    莫蕭一邊往外面快步走,一邊溫聲說道:“各位,今日接了一個急診,實在是沒有辦法給大家診病了,明日中午,大家再來吧,免費開堂坐診。”

    這是醫館常見的事情,大家雖然心中都有不滿,但還是散去了。

    莫蕭看了看正在牛車上躺著的人,臉色凝重,讓沈家兄弟並著泉子,把沈冰仙小心的搬在屋子之中。

    拿出了金針,這時候只有針灸才是好用的了。

    莫蕭在沈冰仙的虎口上輕輕一刺,沈冰仙那僅僅抓著木雕的手,一下子松了開來。

    雙喜眼疾手快的,一下子接住了木雕,這木雕可是沈冰仙的寶貝,可不能遺失或者摔壞了,要不然沈冰仙就是醒來了,怕也是會難過的。

    雙喜看著手中的木雕,呆愣了。

    只見那不大的木雕上,刻著一位身著留仙裙的仙女,為什麼說是仙女呢?因為她的腳下,是層層疊疊的雲紋,仿若是在天上一般,沈冰仙的雕刻的很好,看起來栩栩如生。

    雕塑上女子的頭發,半披散著,用一根雕刻成牡丹模樣的釵,綰住了滿頭的青絲。

    不過這不是讓雙喜愣住的原因,此刻讓雙喜心中五味雜陳的是那木雕上精美的人兒的臉。

    縱使她比雙喜秀美許多,但雙喜還是能看出來,這木雕所刻之人就是她!

    這樣的眉眼和氣質,分明就是雙喜!

    木雕很精美,在木雕女子的前襟之上,有一朵紅蕊梅花,這紅蕊梅花是暗紅色的,看起來嬌美的很,不過雙喜卻知道,華花蕊不是用燃料染上去的。而是……血跡。

    還記得沈冰仙當時不小心的刻傷了手,這血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這是怎樣的情深,能讓沈冰仙一直拖著沉重的病體,一點一點的刻好了這個木雕?

    雙喜一直都知道沈冰仙很愛惜這個木雕,此刻見了這木雕,她的心裡不知道是感動還是心酸,五味雜陳。

    若是沈冰仙好著的時候,她見了這木雕,怕還會調侃上一句:“冰仙,你雕刻的可比我本人好看的多了。”

    但現在。雙喜拿著這個木雕。只覺得滿滿的酸澀。

    從最開始的初見。雙喜就對沈冰仙多一種心疼,他的清冷,他的消瘦和羸弱,讓雙喜想多關心一些。

    他的聰慧。讓雙喜在最彷徨的時候,得到了心靈的淨土。

    在雙喜像陽光一樣,灑進了沈冰仙空冷孤寂的世界的時候,沈冰仙何嘗不是以一種超然的姿態,闖入了雙喜的世界?

    雙喜看著這個木雕,痴了,接下來她淚眼婆娑的看著躺在莫蕭床上的男子,他比她初見他的時候要清瘦的多了。

    因為病,讓他整個人憔悴且枯萎。

    但卻沒有絲毫損傷他那特有的清冷的氣質。白色棉布的衣衫,穿在沈冰仙的身上,竟然多了幾分的仙氣。

    沈冰仙的眼睛,此刻緊緊的閉著,讓雙喜不由的擔心。這一次他能挺過去嗎?

    莫蕭給沈冰仙快速的施針,沈冰仙的呼吸,總算不是那斷斷續續的了,雖然輕,但也穩了起來。

    就在雙喜長松一口氣的時候,莫蕭皺著眉毛說道:“用針不過是暫且的吊命,冰仙這次,怕是遇上大劫了。”若是恩師在的話,怕是還有一絲能治愈的希望,可是他把消息送了過去,恩師也收到了那消息,說著會盡快趕來。

    恩師向來說一不二,此刻沒有趕來,怕是路上耽誤了。

    想到這裡,莫蕭帶著憐憫的看了沈冰仙一眼,他真命運多舛啊,這樣一個學醫的天才,要是就這麼隕落了,實在是極大的損失!

    沈冰仙雖然學醫的時間不長,可是那對於草藥超乎常人的記憶力,還有對於一些醫理的理解實在是讓莫蕭羨慕。

    莫蕭相信,假以時日,沈冰仙一定會成為聖手仁醫,除了私下的情意深重,讓莫蕭不忍心看著沈冰仙殞命之外,莫蕭也不想讓這未來一位璀璨的醫者,就這樣的與世長辭了。

    “莫大哥,我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盡力的醫治冰仙!”雙喜含著淚,懇請著莫蕭。

    莫蕭長嘆一聲,安慰著這個真情的小女人道:“喜兒,冰仙算是我半個師弟,我自當是竭盡全力的去醫治的,不過我只能保證盡力。”

    莫蕭不敢給沈家人許下什麼一定能救治好沈冰仙的承諾,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他能掌控的範圍,他能保證的只有盡力。

    若是他許下了承諾,給了沈家人希望,到時候沈冰仙的還是走了,平白的多惹了傷心!要知道希望破滅的感覺,比直接就知道結果,那要難過許多倍啊。

    “接下來要准備藥浴,誰來幫忙生下火吧。”莫蕭鄭重的說道,他還需要配藥,這生火的活計,著實是需要一個人幫忙。

    沈子言和沈硯這時候看了沈冰仙一眼,兩個人都想時時的守在沈冰仙的身邊,可是他們知道,這時候必須盡快的幫著莫蕭處理好這些。

    “我來……”這是沈子言。

    “大哥,你守著四弟吧,我去燒水。”沈硯的聲音冷冷的,但滿是憂心和焦急。

    就在此時,泉子往前走了幾步說道:“子言,沈硯,還是讓我來吧,左右我也是一個閑人,冰仙……應該是希望你們陪在身邊的。”

    說著就轉身出了屋子。

    莫蕭看了一眼,對著泉子說道:“取那瓷缸裡面的清水,燒成五分熱。”

    說著自己就去藥櫃那抓藥了。

    雙喜跟著莫蕭出來了,她實在是受不了屋中那沉悶的氣氛了,她看著躺在那的沈冰仙,她的心就忍不住的抽痛。

    “莫大哥,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雙喜問道,嗓音有些沙啞。

    莫蕭看了一眼雙眼已經腫成核桃一樣的雙喜,道:“你幫我來磨藥吧。”

    莫蕭一邊抓著藥,一邊對正在努力的把藥渣變成藥粉的雙喜說道:“可惜了,好多年都沒有看到火靈芝了,要是有火靈芝,冰仙的病,還是能拖一拖的。”

    雙喜抬頭,眼睛中湧出帶著希望的神色:“火靈芝?”靈芝雙喜是知道的,可是這火靈芝什麼?不過聽莫蕭的意思,這東西對沈冰仙的病,是有好處的。

    所以一下子就引起了雙喜的興趣。

    莫蕭嘆息的說道:“火靈芝是長在火山口的一種變異靈芝,這東西對寒症有很好的療效,對冰仙的這病,也是對症下藥了,只是可惜了,我這小小的醫館,沒有這藥。”

    雙喜連忙道:“莫大哥,你知道哪裡有嗎?”

    莫蕭看了看一臉期待的雙喜,有些不忍說出來,這時候已經有點後悔,提起火靈芝的事情了,但話已經說到了這,他不得不接著說了下去:“咱們安慶朝的皇宮裡,是有一株火靈芝的……”

    莫蕭提起皇宮,不由的想起自己的師父,若是師父在的話,皇宮裡的東西,怕還真的是能取出來的,可惜現在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雙喜聽莫蕭提起皇宮,知道希望不大了,古代是君權至上,自己一個平民百姓,哪裡有機會去接觸皇室的人?

    莫蕭不忍看見雙喜這樣的神色,最後猶豫了一下還是補充道:“除了皇宮,還有有兩處有這個東西的。”

    “哪裡有?”雙喜的情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語調不由的大了起來。

    “一個自然是那天下第一商,富可敵國的蘇家。”莫蕭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還有就是幾年前,這青石鎮,也出現過一次火靈芝的,可惜後來我多方打聽,也沒有打聽到這火靈芝到底在哪。”

    自從他答應給沈冰仙診病開始,他就留意著這火靈芝的消息,也是百般的打聽過。

    火靈芝雖然不能讓沈冰仙標本兼治,可卻是沈冰仙能挺過這最艱難的時候的一棵救命稻草了。

    那富可敵國的蘇家,雙喜卻是不敢想,可是曾經在青石鎮出現過的那株呢?雙喜不由的有了一點期盼,急匆匆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對著莫蕭道:“莫大哥,我先出去一趟。”

    說著就急匆匆的跑掉了。

    沈冰仙現在的樣子,雖然危及,可是應該不會立即再次發病,她還有機會!

    只不過等著雙喜衝出了醫館的時候,她茫然了,這讓她到哪裡去尋找?莫蕭是打聽過的,看樣子醫館和藥堂怕是沒有了。

    雙喜走在大街上,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心中忽然湧起了一種幾近是執拗的心態,開始走進了一家藥店。

    許是這今日,又有了火靈芝呢?

    一點點的希望,雙喜也不想放棄。

    “請問你這裡有火靈芝嗎?”雙喜開門見山的問道。

    正在那打著算盤的掌櫃,聽見雙喜這麼問,用一種幾乎是看著神經病的眼神,看了雙喜一眼,冷冷的說道:“沒有。”

    到不是掌櫃的冷漠,而是雙喜來問這個東西,實在是太不常見了,有一點常識的人,都不會來藥店裡問的。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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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3 01:18:0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九章:尋藥

    現在雙喜這麼來問,掌櫃的八成是以為雙喜是來踢場子的!

    果不其然,掌櫃的掃視了雙喜那樸素的衣裙,眼睛裡有了敵意。

    穿成這樣的,怎麼會有銀錢來買火靈芝?明明知道,火靈芝不是隨處可見的,還來問,多半是來搗亂的。

    而且能知道火靈芝這個東西的,一般都是同行,說不准,就是一個同行看自家生意好了,派人來搗亂的!

    感受著掌櫃不善意的目光,雙喜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掌櫃的既然說了沒有了,她也不能強求不是嗎?

    雙喜失魂落魄的出了一家又一家的藥店,看著最後一家,不大的藥店,走了進去,這是最後的希望了。

    雙喜的心,這時候已經滿是失望了,不抱希望的,但因為走的店鋪太多了,路過這家店鋪的時候,幾乎是本能的,走了進去。

    這一家藥店,要做百草堂,木質厚重的匾額,告訴著來往的人,這是一家歷史悠久的藥堂。

    只是裡面冷清的很,沒有什麼人。

    雙喜走了進去,正中央的位置是一個老掌櫃的,此刻正在給一個年輕婦人診脈。

    “這位娘子,你腹中的胎兒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有些虛不受補了,這懷胎的時候,雖然要吃好東西,但也不能多吃啊,這樣是沒有好處的,生產的時候,是容易引起血崩的。”老掌櫃的的臉上,滿是皺紋,此刻皺著眉毛,看起來,臉上的皺紋更多更深了。

    那診病的人,臉上一下就黑了起來,夫人!你真是好打算啊!竟然想出了這個法子,我定是不會讓你如意的!

    想到這,診病的這位年輕的娘子,站起身來。從自己的衣袖中往外拿錢。

    雙喜進來的時候,沒有一點耽誤的就問道:“請問掌櫃的,你這裡有火靈芝嗎?”

    雙喜清脆的聲音,在這有點冷清的藥堂裡面響起。

    掌櫃的抬頭,只見門口逆著光的地方,站著一位好看的小娘子,此刻這位小娘子的臉上好像是掛著淚。

    掌櫃的年歲大,對於這種年輕的小娘子,多了幾份如長輩的一般的照顧,於是藹聲問道:“這位娘子。請進來說話吧。”

    雙喜見這個掌櫃的。沒有直接把自己攆走。臉上帶上了欣喜的笑容!她有一種預感,這掌櫃的,就是沒有火靈芝,也應該知道火靈芝的消息!

    雙喜想到這。連忙快步走上前。

    此刻剛剛那診脈的小娘子,也付了診金,轉身打算往外面走。

    “怎麼是你?”大妮的臉上,滿是意外,這藥堂,她可是仔細了解過的,平日是不會來一個人的!所以她才來這藥堂的。

    自己來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那雙喜來是為了什麼?

    大妮自己是偷偷摸摸來的這裡,在這裡看到了雙喜。本能的就以為雙喜來的也不見光,於是心中一下子就起了心思,好像是抓住了雙喜的小辮子一樣。

    要是平日裡,雙喜還會和大妮相爭幾句,但現在。雙喜的一顆心,都在火靈芝和正在苦苦熬著的沈冰仙的身上,哪裡會想搭理大妮?

    雙喜看了大妮一眼,淡淡的說道:“買藥。”然後就不再搭理頭上插滿了珠釵,仿若是花孔雀一般的大妮。

    雙喜把目光看到了頭發花白的老掌櫃的身上,目光清澈且真摯的問道:“您這有火靈芝嗎?”

    掌櫃搖頭:“老夫雖然有幸見過火靈芝,可是百草堂卻是沒有這樣東西的。”

    “請問哪裡有?我尋火靈芝,實在是有救命的大事情,還請老先生告知。”雙喜壓抑住自己心裡的急切,語氣還算平緩的問道。

    掌櫃的含笑道:“這位小娘子,想必是家中有人得了急症吧?”

    雙喜點頭:“是我的夫君……”

    掌櫃見雙喜容貌憔悴,定是擔心夫君而成的,心中多了幾分好感,於是含笑說道:“小娘子若是有心,去錢萬裡錢府尋一下吧。”

    說來也是巧了,當年這火靈芝還是老掌櫃親手采摘下來的,只不過,後來老掌櫃的因為一些事情,賣了這火靈芝,然後就遠走他鄉了。

    藥堂也停業了,還是近些時候,他才回鄉,重新開了這藥堂,只不過因為時間過去太久了,百草堂的名聲早就沒了,所以聲音才會這麼蕭條。

    大妮這時候看了看雙喜,眼中閃過了奇異的神色,似驕傲似藐視。只不過現在正沉浸在尋到了火靈芝消息的喜悅中的雙喜,沒有注意到這些。

    雙喜也不理會大妮,一下也不停的就往外衝去,她現在耽誤不起一點時間。

    大妮看著雙喜的背影,臉上閃過一絲陰霾,本來她正等著雙喜求她,可是沒想到,雙喜竟然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心中湧起了一股子的無名火。

    雖然她這麼想,不過要是雙喜真的求了她,她會不會幫,那可就說不准了!

    雙喜出了藥店,打聽了幾個行人之後,臉上帶起了一絲怪異的神色,因為這時候,她已經恍然想起來了,錢萬裡……似乎就是大妮的所說的老爺!

    其實這錢萬裡,以前是不姓錢的,但後來入了錢家,認了錢夫人的父親,老錢老爺為義父,換了名姓,娶了錢夫人,這才有了這一番家業。

    所以這錢萬裡,才會萬分的害怕錢夫人。

    雙喜到了錢府,還沒有進了院子,就給門房攔住了:“你來尋誰?怎麼不從後門走?”看樣子就是一個促使丫鬟,要不就是哪個的窮親戚,還想從錢府的正門進,當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情了!

    門房的氣勢洶洶,讓雙喜有些意外,但她還是含笑禮貌的說道:“我想見一見錢老爺和錢夫人。”

    門房見雙喜這麼說,眉毛一豎,冷哼著說道:“去,去!哪裡來的不知道抬舉的野丫頭,老爺和夫人,才沒有時間見你們呢。”

    其實倒不是這個門房太勢力,而是做門房的,就一定要有眼力見。知道面對什麼樣的人應該有什麼樣的態度。

    要是把誰都放進府去,那他怕是也不用在府上呆了。

    “麻煩這位大哥,請你通報一下吧,我是真的有急事。”雙喜懇求著。

    門房看了雙喜一眼,心道,這位小娘子,看起來年歲也不大,自家老爺和夫人,應該不會有這麼一門親戚的,沒准是老爺在外面鬼混。留下的孽債!

    夫人為了後院的那一位。已經不知道發了多少次脾氣了。現在自己要是再把一個女人,放進來……想到這,門房打了一個冷顫,他可是得罪不起夫人的!

    雙喜見這門房簡直就是油鹽不進。到了最後,她送了了銀錢,竟然都不收!雙喜知道,自己怕是見不到這個錢老爺和錢夫人了。

    誰讓自己沒有什麼地位呢,不過是一個村婦呢!

    不過讓雙喜就這麼放棄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雙喜自然是不願意的。

    雙喜思索了一下,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往蘇府走去了。

    若是蘇玉帶著自己來,那錢老爺和錢夫人。應該是願意來見一見自己的吧?

    此刻蘇玉正拿著一個女人家的肚兜,痴痴的發呆,雍容優雅的他,拿著這個肚兜,有一些微微的違和。讓人想發笑。

    但當你看到了蘇玉的那痴痴迷迷的目光,就不會有想笑的感覺了,帶著三分的憂愁,七分的深情,任誰都會動容。

    “公子!公子!”付管家小跑的來到了自家公子的屋子外,大聲焦急的喊著。

    要是平時,不管是什麼事情,他這樣喊著自家公子,心裡都會多幾分忐忑的,不過現在,付管家卻是一點也不擔心自家公子會訓斥自己。

    關於那位的事情,付管家可一點也不敢怠慢,要是晚一點通知公子,那才是會倒霉的呢。

    “什麼事情?”蘇玉從回憶的世界裡清醒過來,對著門外問道,心裡有了一點隱隱的期待。

    他是了解付管家的,能讓他敢這麼急匆匆的通知自己的事情,只有……喜兒的事情。

    果不其然,付管家在門外笑著說道:“是沈家娘子來了。”

    蘇玉當下從榻上起身,打開門,對著付管家道:“帶我去見她。”

    蘇玉一邊走著一邊問道:“她是和誰一同來的?”

    付管家接到:“自己來的。”

    聽見付管家這麼說,蘇玉的臉上帶著一絲的喜色,他的心中很是渴求能和喜兒獨處,但一直苦於沒有機會。

    付管家感覺到自家公子的喜悅,不敢有欺瞞的補充道:“只不過,沈家娘子似乎……似乎……”

    “吞吞吐吐的做什麼?她如何了?”蘇玉輕喝道。

    付管家只好道:“沈家娘子似乎有些不開心。”

    蘇玉聽到了這個,臉色一變,腳步快了起來,是誰讓喜兒不開心?今日喜兒尋上門來,不會是受了什麼欺負吧!

    蘇玉想到這裡,黑了臉。

    若是沈家人不能給喜兒幸福,他不介意現在就撕破臉,把喜兒奪過來!

    當蘇玉看到了那眼睛紅腫,容色憔悴的雙喜的時候,臉色更黑了。

    “喜兒,誰欺負你了?你這是怎麼了?”蘇玉的話語中,滿是急切和關心,沒了往日裡的那種從容和優雅,多了幾分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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