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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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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瓊姑娘] 夫田喜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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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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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3 20:19:2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章:傷重

    雙喜皺著眉毛看著蘇玉,這今兒如何是好,蘇玉是為了自家擋刀傷的,要是真的出點什麼事情,自己怕是會內疚一輩子。

    就在雙喜怔忪的看著蘇玉的時候,蘇玉竟然動了一動,嘴唇逸出輕輕的呼喚聲:“喜兒,喜兒……你別走。”

    雙喜看的心一疼,主動抓住了蘇玉的手,應道:“我不會走。”

    蘇玉感覺到雙喜的手了,雖然虛弱,可是那手勁卻是不小的抓住雙喜,不肯松手。

    蘇玉的額頭上,開始出現豆大的汗珠,雙喜知道,蘇玉的傷口,肯定是發炎了。

    “喜兒……”蘇玉忽然睜開了眼睛,看著雙喜。

    山洞之中的燭火還沒有滅,雙喜的影子投射在蘇玉的身上,但還是擋不住蘇玉那泛光的雙眸。

    雙喜看著蘇玉,一種說是內疚吧,還不全是內疚的情緒湧上心頭,軟軟綿綿的,又酸酸澀澀的,給了她一種無處著力的感覺。

    “喜兒,我有話……想對你說……”蘇玉斷斷續續的說道。

    雙喜的眼中這時候也已經急出了淚花,點頭道:“你說吧,我在聽。”

    蘇玉看著雙喜眼中的那淚花,心中一暖,只覺得能讓她為自己哭一次,自己這一條命,就是去了,也無妨了。

    “我想告訴你……我心悅……心悅……你……”這一句話,仿若用盡了蘇玉的全部力量,往日的蘇玉向來是帶著自信的,雍容且華貴,今天的蘇玉,許是因為受了傷的原因,顯得有些頹靡,這話他說出來的時候,他閉上眼睛,不去看雙喜。

    本來他是不想和雙喜把這件事情挑破的,先用哥哥的身份接近她。然後徐徐而圖之,這才是一向陰險狡詐的蘇大公子會做的事情。

    可是現在……總是他有滿腹的鬼才,卻也是用不上了,他只怕自己再不說,喜兒還是不知道自己心悅她,或者是和自己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感覺到,自己流血過多,身子已經漸漸的堅持不住了,他還怕自己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他要親口告訴她。自己從最開始。就是喜歡她。心悅她的,人生短短二十余年,蘇玉覺得自己的人生匆匆忙忙的,一直沉浸在那京都那惡毒女人的鬥智鬥勇之中。到頭來,自己死在這荒山野嶺的,是敗了。

    但能救得了雙喜一命,能死在自家心愛的女人身邊,是他唯一的安慰,他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哪怕只能看到喜兒對自己一點點的憐惜,那他變也能含笑九泉了。

    蘇玉說完了這話,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他不想看到雙喜眼中的為難,他知道的,自始至終,喜兒都沒有喜歡過他絲毫吧?

    雙喜清脆的聲音傳來了:“蘇玉,你要是真的死了。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蘇玉此刻心中一喜,喜兒的意思……喜兒的意思……是不是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

    雙喜憂心的看著此刻脆弱頹靡的蘇玉,心中暗嘆一聲,這位蘇大公子,她該拿他怎麼辦?不管怎麼辦,也要讓他先挺過來!

    蘇玉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喜兒……你是不是……是不是也心悅我?”

    雙喜直視著蘇玉,語氣有些冷然且堅定的說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你,不過若是你死了,我肯定是不會喜歡上你的,活著……活著才有希望。”

    蘇玉此刻腦子已經昏昏沉沉的,想著要睡過去,但他知道,自己現在若是睡過去了,怕就是沒有機會再醒過來了,他努力的堅持著。

    當他得了雙喜的這句話的時候,竟然從心底湧起了一絲力量,他不能就這麼去了,他還有家仇沒報,還有自己心愛的女人沒有得到!

    他雙眸迷離,斷斷續續的說道:“喜兒,在蘇府的時候……我從來沒感覺到溫暖,自從娘親和舅舅去世了,我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會有真情了……可是當……當我……看到了你……為了沈家人……做的那一切的時候……我好羨慕。”

    這一句話,沒少消耗蘇玉的體力,隔了良久,他才說出來第二句話:“喜兒,我若是能活下來……定會……和沈家人……爭一爭。”

    說完這句話,蘇玉閉上了眼睛。

    雙喜知道,此刻的蘇玉,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她的心中只盼著,蘇府的人,能快點找來,只憑著毅力支持的他,不知道還能支持多久。

    “渴……”蘇玉的雙眸有些渙散了,無意識的從嘴裡逸出一個字。

    雙喜看著蘇玉那因為發燒,而有些發白的唇,有些為難了,這山洞中她哪裡去尋水?山間到是有水,她也不怕危險願意去給他尋。

    可是這時候她又怎麼能離開蘇玉?山間野獸眾多,保不齊什麼會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偷襲了蘇玉。

    再說,也不知道外面的那些殺手走了沒有,自己若是給捉了去,那蘇玉……自己在這洞府中昏睡著,就是蘇府來人尋了,他也聽不見呼喊聲的吧?

    接著雙喜一咬牙,附身附了上去。

    半昏迷狀態下的蘇玉,只覺得自己唇干口燥的,身上也熱的不行,可是忽然間,他的唇上附上了涼涼的一片。

    他下意識的伸出舌頭去一添,入口甘甜香軟。

    雙喜漲紅了臉,看著那傷重的,還對自己為所欲為的蘇玉,心中嗔怒,但也沒有法子,只能由他了。

    誰讓這一位現在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別說一個吻了,就是要她的這條命,雙喜也會給的。

    她安雙喜,一向是恩怨分明,有仇報仇,有恩報恩,蘇玉為自己擋的這一刀,她記住了!雙喜的眼眸中散發著一種堅定,心中暗道,若是她安雙喜能活著回去,她定會好好輔佐著蘇玉,奪回那屬於他的一切。

    蘇玉本來因為發燒發熱,腦子已經是一片漿糊,但因為雙喜的這一個吻,他找回來點神智,可到底還是迷迷糊糊的,竟然以為這又是他的夢境了。

    竟然把手滑進了雙喜的前襟,挑開了雙喜的肚兜,覆在了雙喜的……

    雙喜面色一凝,不過不敢掙扎,蘇玉的傷口怕是經不起再一次的裂開了,自己若是一掙扎,蘇玉的傷口若是再裂開,怕就是沒命了。

    只要咬著唇,任蘇玉那一只手,把她從上摸到下。

    蘇玉只覺得,自己挨著雙喜,能減輕他身上那種火熱和燥熱的感覺,不停的靠近了雙喜,到了後來,雙喜竟然被撥的一絲不掛的,給蘇玉擁在了懷裡。

    感受著蘇玉那因為發燒而滾燙滾燙的肌膚,雙喜說什麼,也做不出推開蘇玉的事情了。

    她以前只覺得這種脫光了衣衫給人發燒的人降溫的這種事情,不過是電視劇上的老套情節,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到了古代,她竟然能真真實實的體驗一回。

    就在雙喜覺得,蘇玉就是在傷重昏迷中,也會化成大尾巴狼,把自己吃干抹淨的時候,外面終於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呼喊聲。

    “公子!喜姑娘!”

    “你們在哪?公子?”

    “公子,香姨我來了,你在哪?”最後一個竟然是一個女聲,雙喜識得,這是蘇玉母親的那丫鬟,香姨的聲音。

    原來付管家雖然沒有打過那幾個大漢,也在肩膀上挨了一刀,但到底是練家子,年輕的時候沒少走南闖北的,這樣的場面見多了,竟然給他逃了回去。

    因為當時身上帶著傷,他知道就是那樣的他,尋到了公子,不過也是累贅,就跑回了蘇府報信。

    當然,他回到蘇府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了,畢竟他被逼的躲在了山上,也是不短的時間啊。

    到了蘇府的之後的事情,就好辦了。

    別看蘇玉在這山溝溝裡,可是還是有不少的暗衛的,這是他最後的保命手段,輕易之下是不會動用的。

    但此刻事出緊急,付管家連忙調動了暗衛,本來付管家是沒有權利調動這些人的,但當那暗衛頭領看到了付管家那一身的傷的時候,知道付管家說的應該是實情,就尋了過來。

    因為怕蘇玉和雙喜會以為府中的人是殺手來的疑兵之計,付管家又匆匆的把府中的幾個老人兒,蘇玉能熟悉聲音人給喚了過來,一起尋人。

    雙喜聽到了這聲音,面色一喜!蘇玉有救了!她動了動,可是卻發現,蘇玉雖然虛弱,可是那胳膊上的力氣可不小,此刻竟然牢牢的抱著她。

    她根本就動不了,只怕這一動,蘇玉的傷口又要裂開,到時候就是大羅神仙來了,怕也是救不了他的。

    她只好扯開了嗓子大喊:“我們在這兒!”

    不過這山洞的構造比較奇特,入口處小,裡面打,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就好像是一個喇叭一樣,被放大了不少,這也是雙喜在這麼隱蔽的地方,還能聽到外面的聲音的原因。

    可是這從裡面喊話出去,可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付管家!香姨!我們在這!”雙喜大聲的呼喊著,可是聲音傳出去,卻沒有多大,直接淹沒在了外面那此起彼伏的尋人聲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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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3 20:19: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一章:獲救

    可惜,外面噪雜和滿心憂慮的人,並沒有人注意到雙喜這傳到了外面,已經細若蚊蠅的聲音。

    雙喜此刻是進也不得退也不得,生生的被卡在了那進退兩難的地步,喊人吧?別人聽不見,掰開蘇玉吧?沒人幫著自己,蘇玉的傷口肯定要裂開的。

    這可如何是好?饒是一直冷靜自重的雙喜,也急的滿頭大汗了。

    此刻雙喜在山洞裡面聽到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大,甚至外面人交談聲音也能聽得個清楚了,雙喜知道,怕是他們已經在離著這山都不遠的地方了。

    雙喜心中暗自後悔,只怪自己把那洞口掩飾的太好,以至於付管家他們也尋不到啊。

    付管家有些虛弱,但憂心的聲音傳來:“香管事,公子這到底是躲在哪了?”香姨也是蘇府的管事之一,平日裡蘇玉的日常起居,多半是由香姨管理的。

    香姨的聲音有些沙啞,應該是剛剛尋人喊的,帶著一絲哭腔的說道:“公子不會有什麼事情吧?夫人走的時候,托付我好好照顧公子……公子這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情,我這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夫人啊?”

    付管家的臉上帶起了一絲瘋狂的神色:“公子一定不會有事情的!”他對夫人也是忠心耿耿的,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未必見得對這位公子有多上心,可是時間久了,付管家就發現了,這蘇玉實在是一個殺伐果斷人,怕是沒多久,就會大放異彩。

    到了現在,已經是心甘情願的給蘇玉當下屬了,現在若是蘇玉死了,他不止是愧對夫人,愧對自己的主子蘇玉,更是……會賠上他這一條命啊!

    以那胭脂的性子,公子死了,她還哪裡會容得這蘇府之中的一些下人啊?怕是會斬草除根。永絕後患吧?

    公子在的時候,那胭脂多少顧忌著一些老爺,不敢明目張膽的,畢竟公子怎麼說也是老爺的笛子,老爺再氣,再怒其不爭也是要護著的。

    可這一次胭脂那賤人,既然敢派人來刺殺公子,就應該有十足的把握,能騙過老爺去,公子一死。怕是老爺對他們這些人的死活。也不會多麼上心的吧。

    到時候自己和這些蘇府的忠奴。怕都會難逃一死,他死了不要緊,可是他也有家,那一家老小的。可如何是好啊。

    不,他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的發生,公子一定會沒有事情的!付管家眼睛赤紅,心中滿是執念。

    至於香姨,眼也是紅了起來,淚珠不停的往下低落。

    接著兩個人腳步聲,似乎越來越遠,雙喜一下子著急了,離得這麼近。要是再不把人喊進來,那可就是錯失良機了。

    雙喜眼睛一眯,看到了放在床邊上的蘇玉的那邊折扇,上面尖銳的刺頭,發著幽幽的冷光。

    雙喜拿起了這扇子。看著那睡在洞府一角的野豬同志,心中暗道一聲,對不起了!然後就快且准的把扇子扔了出去。

    蘇玉這扇子可是玄鐵精鋼打造,不知道花了多少的功夫和銀錢,銳利的很,要不然當初那大漢,也不會被這扇子輕輕一劃,就斃命了。

    饒是這野豬皮厚,也給這扇子扎到了,那扇子刺到了野豬的腰上的肥膘上面,本在睡夢中的野豬,根本沒有想到,那兩個人類會對自己下手。

    因為以前這裡來的那獵戶,也沒有對它怎麼樣,它對人類就放下了戒心,這才是它在雙喜和蘇玉進來才沒有攻擊的原因。

    它被冷不丁的這麼一攻擊,有些受驚了,撒開四只豬蹄子,就往外跑去。

    此刻付管家和香姨都注意到了身後的異動,連忙回過頭來,誰也說不准,還有沒有殺手沒有被處理干淨啊。

    他們不得不防。

    當看到從草叢裡面衝出來的是一只野豬的時候,香姨長松一口氣,有些失笑:“竟然是一只野豬,咱們快些去尋公子吧。”

    說著轉身就要走。

    付管家這時候卻攔住了香姨:“等等!”

    說著那野豬來的地方看了看,只見星星點點的豬血,撒出了一條軌跡,剛剛也沒有聽到野豬和別的東西的搏鬥聲,野豬怎麼會受傷?

    要知道這動物的自愈力可是很強大的,受了傷,怕是沒多久就會自動凝結止血,可看著這野豬留下的血,分明就是剛剛受傷的跡像。

    付管家一下子警覺了起來。

    接著他竟然在那野豬出來的草叢中,找到了一個什麼東西!

    香姨拎著燈籠過來,一照,心中一驚,嘴裡喃喃的說道:“這是公子的扇子!”

    付管家當然認識,這是自家公子的扇子,可是自家公子的扇子怎麼會在這裡?

    雙喜聽到付管家的聲音了,知道這野豬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力,連忙大喊著:“付管家!”

    因為付管家此刻正蹲著身子,雙喜那細弱的聲音,竟然被付管家聽見了。

    雖然聽的不大真切,但府管家也知道,這八成就是沈家娘子的聲音,沈家娘子在這,自家公子八成也是在的。

    就是自己公子不在,他們見了沈家娘子,也不能不救的,要知道沈家娘子可是自家公子心尖尖上的人,要是公子知道了自己沒有救了沈家娘子,公子若是還活著,怕是會扒了自己一層皮啊。

    付管家連忙高呼一聲:“來人!”

    說著他率先和香姨一起往洞府裡走去。

    雙喜聽到了腳步聲,心中長松一口氣,不過片刻她就暗罵自己一聲,真是糊塗啊!

    真真是糊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哪裡還見得了人?她斟酌了一下,連忙高呼道:“付管家,你……你別進來,讓香姨先進來。”

    自己這一絲不著的樣子,若是給付管家瞧去了,先不說自己得羞愧死,怕是蘇玉這個腹黑男,也會給付管家點小鞋穿。

    付管家這時候倒是聽清楚了雙喜的話,不過他心中有一絲疑惑,難道是劫匪想劫持人質?所以才會想著讓香管事先過去?

    畢竟香管事的地位比自己高很多,也要好拿捏。

    他腳步只是一頓,並沒有停下來。

    就在雙喜心焦如焚的時候,蘇玉竟然慢慢的醒轉了過來,漆黑的眸子,泛著危險的光芒,一字一頓的說道:“付凡,你若是敢過來……定是會後悔的。”說完,竟然又一次的昏厥了過去。

    付管家聽到了自家公子的話,心中一喜,自家公子在這兒,真真是天大的喜事!可是他卻是沒有膽子過去了,自家公子都這麼說了,那他要是不遵命,怕是真的是自己找死啊。

    香姨這時候對著付管家點點頭,快步往前走了去,她比誰都要擔心自家公子的安危,說句不敬的話,自夫人去了之後,她照顧公子長大,也沒有子嗣,是把這公子當成兒子一般的啊。

    在後面的付管家站定,看著香姨走了進去,沒多大一會兒,就傳來了一聲驚呼聲:“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付管家聽了香姨的聲音,就要什麼也不管的進去看一個真切。

    誰知道香姨的聲音傳了過來:“付管家,你莫要進來。”

    裡面窸窸窣窣的好一會,香姨擔憂無力的聲音才傳進來:“進來吧。”

    在香姨的幫助下,雙喜終於在不傷到蘇玉的情況下,脫身出來,也多虧了剛剛蘇玉醒過來一下,手勁放松了不少,所以雙喜才能輕易的脫身出來。

    付管家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在哪昏暗的燭光裡面,自家公子正面色蒼白的躺在那,胸前是一塊白色的布帶,從上面暈染出的血跡可以看出來,自己公子這傷受的可不輕。

    而公子的旁邊,則是一身血跡的沈家娘子,此刻她正一臉憂心的看著自己公子。

    付管家當下快走了幾步,給蘇玉檢查了一下,他年輕的時候也算是半個江湖人,對這樣的傷倒是有些了解,雖然不如醫者,可也有獨到之處。

    當下,他對著從外面跟進來人說道:“小心的把公子扶出去,莫要扯到了公子的傷口,要不然!我要你們的腦袋!”付管家前邊的話,很是溫聲,到了後面,可就是擲地有聲了,帶著一絲狠戾。

    讓人不敢有半點的怠慢。

    雙喜此刻也有些脫力,香姨扶著雙喜,也一起出了石洞。

    這裡離著青石鎮遠的很,蘇玉已經經不起舟車勞頓了,只好先在離著這裡進的青山縣中,找一處安頓下來。

    客棧人多眼雜,保不齊又會有不死心的刺客,自然也是不能去的了,付管家到也是當機立斷,帶著蘇玉竟然來到了縣府衙門!

    給柳意傳去了信兒,柳意可是出了名的聖父,何況這會兒正和蘇玉合作做生意,且指望著做生意來的錢,造福百姓,現在蘇玉有難,柳意哪有置之不管之理?

    當下也不管是不是深夜,就和十五兩個人,迎了出來。

    饒是柳意有了心理准備,但當看到往日那雍容華貴的男子此刻這般的狼狽,也是大吃一驚。

    “十五,快去把縣城最好的醫者傳來。”柳意悅耳的聲音滿是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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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柳府的收留

    十五對自家公子,向來的言聽計從,雖然也有傲嬌耍脾氣的時候,可眼下這人命關天的事情,十五還是不敢有一點怠慢的。

    當下就帶著兩個小廝出了府去尋人了。

    十五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可是辦事卻是個穩妥的,柳意也放了心,連忙對自家府中的下人道:“來人,去給我把蘇公子和他的人,都安頓好。”

    柳意這時候注意到了雙喜,微微點頭,算是對雙喜打了招呼。

    不過這時候雙喜可沒有什麼心情和柳意說話,只是帶著愁眉對柳意行了一個半禮,然後目光憂愁的看著蘇玉。

    “蘇玉,你可不能有什麼事情……”雙喜的心中一直在默念,為蘇玉祈禱著。

    沒多大一會兒,柳意就把一眾人安頓好了,只剩下付管家、香姨,還有雙喜,聚集在蘇玉的屋子中,憂心的看著蘇玉。

    柳意作為主人,這時候也沒有離開,而是輕聲問道:“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

    付管家也受了傷,此刻臉色也是很蒼白,但當他聽到了柳意的問話的時候,還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認真的回答道:“是京都裡的那一位夫人。”

    付管家沒有想在這件事情上瞞著柳意,因為他知道,瞞也瞞不住,要知道柳意也是京都人,對蘇家的了解可不少呢。

    而且自家公子已經和柳意達成了共識,算是一條戰線上的人,何況現在是柳意救了自己公子,於情於理,都沒有欺騙的必要性。

    柳意聽見了付管家的答話,臉色也不是很好,空靈聖潔的聲音慢慢道:“原來是這樣……”

    說到這裡,柳意看了看付管家肩膀上的傷,道:“你倒是一個衷心的,下去養傷吧。”

    付管家這時候哪裡會想著離開自家生死未蔔的公子?有些憂心和為難的說道:“這……我家公子……”

    柳意向來是個心善的。且心思靈透的人:“你就是要守著蘇公子,也要先把傷口包扎好了吧?想必你家公子醒過來的時候,也不希望看到這麼狼狽的你。”

    柳意補充了一句:“我讓下人把創傷藥給你送去,你且自己包扎下,再來侍候你家公子也不遲。”

    付管家見柳意都這麼說了,也不推遲了,就跟著一個下人走了出去,臨走的時候,還不停的回頭看著蘇玉。

    這倒是讓雙喜有些訝然,因為那惡霸的事情。雙喜對於這個付管家。一直有成見。可是現在看起來,這付管家也不是一點可取之處也沒有。

    安頓好了付管家,柳意皺著眉毛看著雙喜和香姨,尤其是當看到雙喜那過分短的。已經露出了腰部的上衫,有些慌張的別開了眼睛,輕聲道:“沈家娘子和這位嬸子,應該也受了不少的驚嚇吧,且跟著我來……歇息一下吧。”

    香姨卻是堅定的搖搖頭:“我要守著玉兒,他不醒過來,我哪裡也不去!”

    雙喜看著香姨,心中有些觸動,眼中也含著淚。搖頭道:“我不走。”

    蘇玉有些不自在和女子相處,就想著先離開,然後讓下人給尋幾年女子的衣衫,給這位沈家娘子穿上,現在這般狼狽的樣子。還不知道以後會傳成什麼。

    沈家娘子穿成這樣,實在是讓他頗為尷尬。

    只不過雙喜這時候可沒有在意這些,不過是露了一點點的腰部而已,在現代這根本不算什麼,在現代養成的習慣,讓她順理成章的忘記了現在自己所處的環境。

    她現在呆的地方,已經不是那個開放的現代社會了,而是那笑不漏口,行不漏足的古代封建社會了。

    若是平日裡,雙喜穿成這樣,肯定會有人提醒,可是今天,付管家和香姨,那一顆心都在蘇玉的身上,哪裡會有閑情逸致去觀察雙喜穿什麼啊。

    倒是有一些蘇府之中的人看見了,可是借給他們兩個膽子,他們也不敢來管這樁閑事,全部眼觀鼻,鼻觀口,當做沒有看到沈家娘子的這副樣子。

    要是到時候他們敢傳出什麼閑言碎語的,給自家公子知道了,怕是小命難保的,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從最開始的時候,就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

    對,一定是今天太憂心公子了,且夜色太黑,什麼也沒有瞧見!

    雙喜此時還不知道,自己這事急從權把衣服扯了,現在穿成這個樣子,給這麼多人造成了困擾。

    蘇府是在縣衙的後院,直接連通著縣衙的,這院子雖然不大,可也不小了,足比一方富戶的庭院了。

    在蘇府一角處,有一個木制的二層閣樓,此刻有一個女子,正在縫制著什麼東西,仔細一看,應該是一雙男兒穿的鞋子。

    “晴姑娘,你睡了嗎?”一個小廝來到了木樓的外面,並沒有敢直接去敲門,而是不遠不近的站著,揚聲問道。

    良久,木樓之中,才傳來了一個悅耳的聲音:“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聲音緩慢優雅,讓人聽不出一點在深夜中被打擾的怒意,可見這聲音的主人,是多麼的有教養。

    “是公子吩咐我來找姑娘的。”小廝連忙道,這位晴姑娘好歹也是府中的半個主子,比他們這些下人強多了,可是得罪不起的。

    “公子?”果然,聽了小廝的話,那聲音帶了幾分的喜悅。

    木樓中的女子,面容好看之極,尤其是一雙眼睛,不笑也是含情的,那樣的一雙眸子,若是看了一般的男子一眼,怕就要把這男子的魂勾去了。

    她的身上穿著一件素雅之極的衣裙,只不過在頭上別了兩朵鵝黃色的絹花,端的一副好相貌!

    此刻女子面上滿是喜色,夜這麼深了,公子讓人來找自己,難道是自己終於要能如願以償了?終於要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她連忙放下手中的鞋底,起身,蓮步輕移的往樓下走去,這一舉一動,仿若是從天上來一般,如慈悲聖潔的菩薩,好一份純情的氣質!

    只不過,她那過快的腳步,暴露了她把不穩的心情,讓她平白的折損了幾分的風情。

    按說這樣的女子,天下男兒,若是得到了,多多少少都會心動,可是啊,這天下還有那麼一種人,不可以常理而度之。

    比如這柳意!

    你見這柳意,性格真真的溫雅,對誰都好,路上碰見了乞丐都要施舍銀子的超級大聖父,可是對女子,卻從來都是不假辭色的。

    這晴姑娘是他父親硬生生的安進來的,開始說是給柳意做側室的,柳意知道了之後,當場就急了,堅定的告訴了他的父親,要是再談納妾娶側室的事情,就永遠不回柳府。

    柳意很是堅定的要把這位晴姑娘給送回去,可是這位晴姑娘竟然一頭撞向了石柱,嘴中說著,她這般從家中嫁出來了,再回去,怕是沒臉活了。

    柳意只好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放這晴姑娘給自己做一個貼身丫鬟,心裡想著,什麼時候遇見了合適的人,再把這晴姑娘嫁出去。

    當然,雖然說是貼身丫鬟,不過這不過都是柳意敷衍柳老爺的,他也知道,他要是不留下這所謂的晴姑娘,父親一定會震怒,沒准……母親還會為了這件事受苦,只好先這般的周旋了。

    柳意到也從來沒有接觸過晴姑娘,把晴姑娘安頓在了離自己住處最遠的地方,也不當丫鬟對待,只是讓下人好生的當做客人招待就是了。

    所謂落花無意,流水有情,這位晴姑娘倒是一個有毅力的主,心裡想著,無論如何也要討得公子的歡喜,於是就一邊籠絡著下人,一邊去接近柳意。

    晴姑娘打開了小樓的門,對著那小廝露出了一個笑容:“不知道公子尋我何事?”

    小廝恭恭敬敬的說道:“公子讓我來尋你借一件衣裙。”

    府中倒是有幾個粗使丫鬟,只不過那丫鬟的衣服,給雙喜穿怎麼也是不合適的,所以柳意才想起了這府中還有一位晴姑娘的,就派人來晴姑娘這裡,尋一件衣衫給雙喜換上。

    晴姑娘聽了小廝的話,一下子就愣住了:“借衣裙?”

    小廝點點頭道:“好像是府中來了一位姑娘,衣衫好像很狼狽,公子拿衣衫是要給那位姑娘的。”

    這個小廝,也是一個粗使小廝,一層一層的吩咐下來,到了他的耳朵裡,難免變了味道,在加上,他有意在晴姑娘這裡邀功,說的刻意誇大了一點。

    晴姑娘聽到了小廝這麼說,臉色沒有變,揚起了一絲笑意,對小廝說道:“我這就去給你娶衣裙。”說著就轉身,優雅的往屋中走去。

    小廝看著晴姑娘的背影,心中暗自感嘆著,這位晴姑娘的氣質,真的不是常人應該有的啊。

    晴姑娘找著衣裙,眼角閃過一絲暗影,來府中的女人?她辛辛苦苦的等了這麼久,都沒能等到公子的青睞,萬萬不能讓那不知道哪裡來的野女人,捷足先登了!

    晴姑娘的心中,是知道的,不管是哪一個女人,只要公子喜歡了,老爺和夫人,那都是不會管的,反而會歡歡喜喜的把人迎進來,那樣自己怕是真的在這府中,沒有一點的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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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驚艷

    因為柳意向來是視女人為猛虎,往日裡根本不與女人多說一句話,多接觸一分,就是府中的丫鬟,都是粗使丫鬟,跟在他跟前伺候的是十五和幾個其他的小廝。

    按說柳意也不小了二十有余了,安慶朝的男兒,到了這個年紀,一般都是有了家室的,更甚者,孩子都可以承歡膝下了。

    柳老爺和柳夫人,自然著急了,這到也不算什麼,最讓柳老爺生氣的,非逼著他成親的原因是,這個孽子,竟然被傳出來有斷袖的癖好!

    和他傳出這個消息的男子,若是別人也好說了,一刀下去,處死了也就是了,竟然……竟然是那戚將軍家的小公子。

    柳老爺當初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差點沒氣出了一口老血,於是這才有了柳意離家,和戚寒去了邊塞的事情。

    這柳老爺和戚老爺,在這倆孩子走了之後,仔細一思量,覺得有些不是味了,這倆孩子,哪裡是什麼斷袖,分明是倆人合起火來坑自家人呢!好讓各自家中,對他們失望之極,放他們出來。

    雖然柳老爺知道,自家的兒子還是正常的很,可是還是著急啊,這麼大年紀了,沒有一個女人在身邊,總不是一個事啊,不知道京都之中,多少人戳他們家的脊梁骨呢!

    所以啊,不管是誰,只要是這柳意相中了,這柳老爺都會八抬大轎的請回來,好好的供著,告訴那些看熱鬧的人,他們家的柳意,正常的很!

    現下,戚寒走了,柳意為了躲開家中安排的婚事,竟然又和十五傳出了曖昧的事情……柳老爺卻是不能把十五怎麼樣,因為他知道,這十五是一個安分的孩子。還真不會有什麼事情。

    要是換掉了十五,安排來了一個別的人,那可就真的說不准,這好好的孩子,真的短袖了。

    且說這時候晴姑娘取了衣裙,並沒有直接交給小廝,而是對小廝吩咐道:“走吧,前邊帶路。”

    小廝一愣,連忙道:“晴姑娘,你這是要……”

    晴姑娘含笑輕聲道:“府中來了姑娘。公子怎麼能安頓的好?還是我去照應著吧。權當給公子分憂了。”

    小廝看著晴姑娘那好看的身段。再看她一臉善良的笑容,心中暗自嘆息一聲,也不知道自己公子是怎麼想的,晴姑娘這麼好的姑娘都不要。偏生的和那十五鬼混在一起,這時候又帶回來了別的姑娘,真真是讓人想不通。

    “沈家娘子,府中的人送衣衫來了,還請你移步到廂房……”外面傳來了柳意小溪流水一般清澈悅耳的聲音。

    雙喜這時候一低頭,看見了自家那對於古人來說,分外暴露的衣衫,臉色一紅,有些尷尬。

    這時候香姨也注意到了。臉色頗有一些不自在,她怎麼就這麼糊塗,沒有注意到喜兒身上的衣服,要是公子醒來了,知道了喜兒被人看去了春-光。怕是會不開心吧。

    當初她看到喜兒全身不著一絲的給自家公子擁在懷裡,說不震驚,是假的,但片刻,她就想通了,蘇玉這孩子從小命苦,身子上還有那隱疾,可是最近她已經隱隱的猜測到了,公子身上的這隱疾,在喜兒的身上,是沒有的。

    她滿是欣喜,心中早已經不管雙喜是不是嫁過人的了,只要蘇玉開心,她香姨就沒有一點異議。

    此刻在香姨的心中,雙喜儼然已經是蘇玉人了,自家的媳婦,哪裡能給別的男子瞧去?

    雙喜聽了柳意的聲音,連忙出了屋子,去換衣裳。

    香姨有些不大自然,但到底沒有說什麼,當務之急,她還是要照看公子的啊,想來那位柳縣令,也是一位正人君子,應該不會對喜兒怎麼樣。

    柳意沒有回頭看雙喜,把雙喜領到了廂房旁邊。

    當柳意看到了那正抱著衣衫站在那的晴姑娘的時候,眉毛微不可見的一皺,語氣淡淡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晴姑娘咬了咬唇,不過一瞬,臉上就帶上了笑意,柔聲細語的說道:“公子,聽說府中來了一位姑娘,晴兒就想著,怕是公子照顧不好的,我……就自告奮勇的來照顧了。”

    柳意隨口道:“那你就帶著沈娘子取換衣裳吧。”

    晴姑娘這時候根本沒有聽清楚柳意對雙喜的稱呼,只是聽見了他隨意的使喚著她,服侍那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野女人。

    雖然她的心中翻江倒海的,但臉上卻是沒有一點的怨氣,柳意的身後走去,伸出素白的手,拉住了雙喜道:“這個姑娘,你跟著我去換一下衣衫吧。”

    說著不容分說的,就把雙喜帶進了廂房,關上了門。

    雙喜看著那一臉笑意的晴姑娘,不知道怎麼的,心裡總是覺得有些怪異,但畢竟是在別人家,雙喜斂去了自己心中的那一份不自在。

    晴姑娘對著雙喜淺笑道:“這位姑娘,你怎麼這般的狼狽?公子已經讓人給你准備了洗浴的水,你快些清洗一下,換上衣衫吧。”

    說著就來幫雙喜解衣衫。

    雙喜連忙往後退了一步,她可不是蕾絲邊,喜歡被女人服侍,就是必須被人服侍,也不想被這為晴姑娘服侍。

    沒瞧見麼,這身段,這姿容,這一身的衣裳,看起來就不是什麼普通下人,自己真使喚了她,她心裡怕是會不舒服的吧。

    晴姑娘被雙喜這麼一躲,手放在半空之中,進也不得退也不得,停了一下,才笑著在空中劃過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放在了自己的身側。

    嘴上含笑道:“瞧,我這人,怕是這位姑娘家中沒有下人吧,不喜歡被人侍候吧?那你就請自便吧。”

    雙喜怎麼會聽不出來這位晴姑娘言語中那隱隱的嘲諷,不過這是柳府,真的有什麼,她也是不能說的。好在她還是真的不願意使喚這位晴姑娘,現下這般正好,她還求之不得呢。

    晴姑娘開門走了出去,正巧見到了在不遠處的柳意,心中怒意漸長,好啊,這到底是哪裡來的野女人,竟然讓公子在這裡等她?

    其實她不知道,柳意這會兒正是在外面張望著十五回來了沒有。

    此刻柳意也看到了晴姑娘,冷淡淡的說道:“夜冷風重,你且回去吧。”

    晴姑娘看了看雙喜洗浴的廂房,含笑道:“那位姑娘……不需要人照顧嗎?”

    柳意搖搖頭:“她怕是也不習慣的。”說著竟然也不理會晴姑娘,一個人往蘇家這片客房的主房走去。

    晴姑娘回頭看了看雙喜所在的地方,眼中恨意漸生,這還是除了自己,府中第一次來除了丫鬟以外的女人呢!

    雙喜這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嫉恨上了,她洗干淨了,拿出了晴姑娘拿來的那件衣裙。

    是一件大紅色的新裙,長長的裙擺,華貴中帶著熱情。

    晴姑娘也是喜歡的很,可是無奈,不知道怎麼的,她穿在身上,總是覺得自己壓不住這件衣裳上傳來的那種氣質。

    現如今,拿來了這件衣衫,一個是像公子表示自己的對這位姑娘的尊重,另一個嘛,她就是想看看,這新來的姑娘,穿上這件衣衫,怎麼的出醜!

    這件衣裙,可是當初她夫人賞下來的,算是賀喜她給公子當側室的,可是宮裡面的制衣坊制出來的,一般的俗人,穿了這衣衫,身上沒有那貴氣,反而不倫不類。

    她就是要告訴公子和那個野女人,就是披上了鳳凰的羽毛,麻雀還是麻雀!

    雙喜皺著眉毛,她向來樸素慣了,這樣的衣裳,她穿著實在是有些不習慣,家中的衣服就不用說了,簡單的很,就是那蘇玉,送了她兩回衣服,怕也是照著她喜歡的簡樸來的。

    這麼張揚的衣服,她倒是第一次穿。

    不過現在,她沒有時間扭扭捏捏的,連忙穿好了衣衫,走出了屋子,她還要去看看蘇玉現在如何了。

    在蘇玉養傷的屋子中,付管家和香姨,還要柳意都在,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十五和一個中年醫者,此刻這醫者正給寫著藥方子。

    門是大開的,所以雙喜也沒有敲門。就直接走了過來。

    離著門口最近的蘇玉,感覺到有人,就隨意轉頭一看。

    這一看……他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只見從門口走來的女子,穿著一身大紅色的長裙,裙擺灑在了地上,仿若是跳動的火焰,穿這件衣裙的女人,臉上洗淨了因為逃命染上的灰塵,雙靨似雪,遠山眉此刻輕蹙著,含著一點的愁意和擔憂,說不上的多美,可是誰也不能說她不美!你若細看,便會發現,這世上,許是再也見不到這樣會讓人迷醉的女子了。

    仿若是開在烈火之中的紅蓮,聖潔、嫵媚、熱烈、冷清,當然,還有那與生俱來的從容和淺淡,都在這女子的身上得到了綻放。

    柳意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沈家娘子的時候,還不過是一個瘦瘦小小的村婦,只不過身上帶著一種和別的女人不一樣的氣質,讓他多看了兩眼。

    如今,不到一年的時間,這沈家娘子竟然有了這麼大變化,上一次在文會上面的時候,沈家娘子就再一次引起了她的注意,不過當時柳意的心思,都在那畫像上面了,根本沒有注意到雙喜的面容,就是注意了也沒什麼,雙喜當日穿的實在是樸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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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萌芽

    也不能怪柳意,實在是雙喜這前前後後的變化太大了,以前只不過是一個特別一點的村婦,現在呢,卻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從容和貴氣。

    好在柳意到底是大家的公子,那承受能力可不是一般的,雖然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但片刻,他就反應了過來。

    “沈家娘子,你來了。”柳意的聲音,仿若是玉珠墜盤,悅耳至極。

    雙喜點頭,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給了柳意多麼大的震撼,急忙問道:“蘇玉他如何了?”

    柳意看了蘇玉一眼道:“醫者說應該沒有事情了,只是失血過多,不知道蘇公子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柳意的聲音中,帶著隱隱的擔憂,在京都的時候,他與蘇玉就是相識的,雖然不熟悉,不過對蘇玉還是很欣賞的。

    沒想到,兩個人竟然能在這個偏遠的山村相遇了,兩個曾經的天之驕子,一起來到這小山村,難免的有些惺惺相惜。

    當然,雖然兩個人,都在這小山村中,可是來的方式卻是不一樣的,蘇玉那是想和自己的父親抗爭,為民謀福,至於蘇玉,則是家族爭鬥後,半流放一般的來到了這小山村。

    不管怎麼說吧,兩個人現下也算是君子之交,柳意還是很關心蘇玉的安危的。

    雙喜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蘇玉躺著的床前,憂心的看著蘇玉。

    香姨此刻和付管家正站在屋中,看到了這樣的雙喜,各自也驚異了一番。

    這樣的氣度,這樣的容貌,在這小小山村之中,嫁給那泥腿子,著實是辱沒了這顆明珠啊,付管家心中暗自想著。

    他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公子,又看了看雙喜,心道。只是出身差了些,還嫁了人,要不然這蘇府未來的主母,沈家娘子還真是合適。

    香姨想的可就不如付管家那麼勢利了,她見了這樣的雙喜,仿若想起了,那少女時代的蘇夫人,也是這麼靈動,這位的大氣,只不過……可惜。自家夫人。比起喜兒。要少了一些從容,要不然最後也不會郁郁寡歡,含恨而終。

    這樣的姑娘,足以配上自家的公子!

    就是嫁過了人又怎麼樣?戰亂年代的時候。那些站在頂峰的女子,哪一個不是被各方王朝奪來奪取?今個兒在北漠為妃,明個在南朝為後的?

    這樣的女子,不應該辱沒在山野之間,應該成為和公子攜手並肩的人!

    香姨暗自思索了一番,心中暗道,定要幫助公子,把喜兒留在身邊,這樣也對得起死去的夫人了。

    縱使雙喜有一顆七巧玲瓏心。此刻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換了一件衣服,竟然在這麼多人的心中,激起了波浪。
    醫者開好了藥,蘇玉派人去自家府中找藥。常見的草藥,衙門中還是有的。

    等醫者也被蘇玉臨時安頓在府中的時候,眾人總算長出一口氣。

    十五目光不善的掃視了雙喜一眼,冷哼一聲。

    雙喜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過十五,這從最開始認識的時候,十五就怎麼看自己怎麼不順眼。

    “掃把星,這一次蘇大公子受傷,肯定和你有關系。”十五翻了一下白眼說道,他到是不關心那蘇玉的死活,只不過見到那女人囂張的模樣,他就是不順眼,忍不住的想刺她兩句。

    一向低調的雙喜,要是知道十五的心中怎麼想,一定會指著他的鼻子問一問,她哪裡囂張過了?

    要是平時,十五刺自己的時候,雙喜肯定就刀槍舌劍的還回去了,可是蘇玉這一次受傷,的確和她有原因,要不是為了保護自己,蘇玉自己定是能脫身的吧?也不至於受了這麼重的傷。

    不過雖然雙喜沒有說什麼,香姨就不樂意了,這可是她認定的未來少夫人!怎麼能容一個下人欺負了去?

    香姨看了看十五,皺著眉毛說道:“這一次是是我們蘇府連累了喜兒,怎麼能怪喜兒呢。”語氣中,多有不悅。

    香姨的話音剛落,柳意平日盛滿悲天憫人氣息的雙眸,微微一沉,對著十五斥責道:“十五,莫要胡說!還不快給沈家娘子道歉!”

    十五委屈的看了柳意一眼,自家公子脾氣向來好,待自己更是極好的,很少和自己發脾氣,可是現如今,竟然為了這女人,訓斥自己。

    雙喜看了十五那臉受傷了的小獸的表情,眉角一跳,她能看出來,這個十五心思單純,這麼針對自己,無非就是心智不成熟,孩子一樣的爭寵。

    她自然懶著和一個不大的孩子計較,於是開口道:“蘇公子這一次受傷,的確是因為我,若不是因為保護我,也不會被歹人刺了一刀。”

    十五眉毛揚起來,似乎在說,看吧,我就說嘛,這女人是掃把星。

    香姨看著雙喜,心中暗道,這孩子的心眼到是好,溫聲安慰道:“喜兒,這件事情和你無關,算起來,還是我們府上連累了跟著擔驚受怕的。”

    香姨這樣明理的關心讓雙喜的心中一暖,看著那床上面色蒼白,昏迷不醒的蘇玉,心中的內疚更勝。

    十五剛想說什麼,可是抬眼一眼,只見自家公子面如沉水的,正看著自己,心中一沉,知道公子這次八成是真的生氣了,當下也不敢說什麼了。

    柳意淺淡的開口:“十五,今個晚上你別睡了,去把法華經,抄上二十遍,怎麼能隨意中傷他人?”

    十五聽到了柳意這麼說,臉色一黑,苦哈哈的看著自家公子,天啊,要知道他十五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公子。

    不怕公子扣月錢,也不怕公子打罵,最怕的就是公子讓他抄寫經書。

    雙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十五的臉,還真是一個晴雨表,開心寫在上面,不開心也寫在上面,倒是真性情的很。

    雖然十五出口攻擊的是自己,但她可是一點也不計較,總比那些背後陰人的人好多了吧?何況,當初在文會的時候,十五還是出言相幫了的。

    所以雙喜對十五,談不上多有好感,但也的確不討厭。

    “掃……”把星,你笑什麼笑,小爺挨罰了,你開心了吧?

    左右已經挨罰了,十五倒是豁出去了,不忘了再挑回刺,但是話只說出了一個字,就被雙喜截住了,生生的給噎回去了。

    雙喜聲音婉轉,慢慢的說道:“柳縣令,你莫要罰十五了,十五不過是嘴直心快了一點,再說了,我也不介意。”

    十五瞪大了眼睛,看著雙喜,他萬萬沒有想到,雙喜會為他說話,他想從雙喜的臉上,找出一點陰謀的氣息,就同以前遇見的那些女人一樣,明面上和和氣氣的,背地裡不知道怎麼想著陰人呢。

    可是,讓他大失所望了,雙喜的目光純潔,言語真摯,沒有一點的不良居心。

    雙喜越是這樣,越讓十五覺得別扭。

    既然雙喜都給十五求了情,柳意也不好說什麼,對著十五說道:“還不謝過沈家娘子?”

    十五別別扭扭的行了一個禮,然後就走出去了。其實他很想說不領這個情,可是一想到那密密麻麻的經書,他還是沒骨氣的妥協了。

    “付管家,香姨,你們都歇著去吧,我守著公子,一會兒……藥熬好了端上來,我喂蘇玉喝。”雙喜看著一臉疲憊的香姨,還有那帶傷的付管家道。

    付管家連忙出聲道:“這怎麼可以,還是我守著公子吧。”

    香姨輕咳一聲道:“我的確是有些累了,付管家,咱們還是早些去歇著吧。”

    付管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香姨不是最在意公子的安危麼?這時候怎麼會因為累了,就要回去睡覺呢。

    香姨看付管家杵在那,一點眼力見也沒有的不動,臉上有些不悅,扯了付管家沒有受傷的那一只胳膊,往外走去。

    香姨當然不是不關心公子了,其實啊,她也不樂意去歇息,但是她思量一番後覺得,這照顧公子的事情,還是讓喜兒來做吧。

    年輕人嘛,相處久了,難免會產生感情。

    這是多好的機會啊,可不能給付管家這個粗人給破壞了。

    香姨這急匆匆的把付管家拉走了,卻是忘記了,這裡還有柳意這個主人在呢!

    柳意看著雙喜那一身青絲,半披散在紅色的華服上面,此刻正彎著腰,給蘇玉輕柔的蓋被子,不知道怎麼的,竟然覺得有些挪不開視線。

    他失神,也不全是因為雙喜的美貌,他向來是覺得,紅顏枯骨,再美的女子,也不過爾爾,早晚有一天,就變成一堆白骨。

    可是現下,他見了雙喜,卻是覺得,原來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傾城紅顏的,她真的談不上多美,若單論長相,甚至不如府中的晴姑娘。

    可是,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韻,他從來沒在別的姑娘身上見到過,全部算起來,晴姑娘比不上沈家娘子的一絲一毫!

    在京都的時候,爹娘沒少為了他斷袖的事情操心,搜羅了不知道多少美女來給他,甚至他那不靠譜的爹,竟然都敢把給皇上進貢的秀女,給攔下來,讓他看一看。

    但,從來沒有一個女子,給過他驚艷的感覺,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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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蘇玉醒來

    他當然不是斷袖,他只是覺得女人是麻煩,是累贅而已,他不想讓自己的父母,用一個女人栓住自己的心,久而久之的,他見了女子,從心裡厭煩。

    但今天……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它歡快的調動著,比往日似乎要快上很多。

    就在柳意這廝神游太虛的時候,雙喜忽然一回頭,當她看到柳意的時候,微驚了一下,剛剛她還以為蘇玉和香姨他們一起離開了呢。

    柳意此刻被雙喜這麼一看,立刻清醒了過來,臉上有一絲不自在的神色,多少有些尷尬。

    雙喜疑惑的看了柳意一眼,往日裡的柳意,可不是這樣的啊,現在的他,眼中含著的那種慈悲隱去了,多了一些情緒。

    若說以前,柳意就如一個得道高僧一般,聖潔慈悲,但卻無情,那麼現在,柳意可是活的真實了不少,有了屬於世俗的情感。

    雙喜眨巴了一下眼睛說道:“柳縣令,夜已經很深了,你且去休息吧。”

    柳意面色自若的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那有些慌亂的腳步,出賣了他那不寧靜的心。

    雙喜有些不解的搖搖頭,拿了一個浸了水的帕子,給蘇玉擦拭臉上的汗。

    蘇玉的面容很是俊朗,倒是一個少見的男子,此刻緊閉著雙眼,身上的貴氣不損半分,蒼白的臉色,更是讓人忍不住的心疼。

    想起蘇玉在石洞之中說的那些話,雙喜的心中,有些微微的酸澀,她不能背棄沈家的男子,不能傷害雲大哥,而蘇玉,又對自己動了情,這兩邊,她終是要負了一邊的。

    所以……蘇玉,只能對不起了。

    雙喜的眼中含著淚花。就讓她盡能力的照顧蘇玉吧,能還上一分的恩情,就還上一分。

    給蘇玉喂了藥之後,早已經過了午夜,天都快亮了,經過一夜的折騰,雙喜也是身心俱疲,不知不覺的就趴在蘇玉的床邊,睡著了。

    清晨,蘇玉悠悠的醒轉了。就見到那一身華服。容貌秀美的女子。睡在了他的旁邊,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女人是誰?

    原諒一個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的,腦子還是防空狀況的人吧。

    但片刻。他就意識回籠,這……是喜兒!

    “嘶……”蘇玉想伸手去摸摸雙喜那光潔的雙靨,只不過這一動,卻是又一次的扯到了傷口。

    雙喜感覺到身邊的異動,一下子醒了過來,當看見到蘇玉幽深又明亮的雙眸的時候,臉上一喜:“蘇公子,你醒啦!”

    感覺到雙喜因為自己醒過來而歡心,蘇玉忍不住的勾唇。沙啞但裝滿了濃情的聲音道:“喜兒,還能再看見你,真好。”

    說著真好的時候,蘇玉帶著微微的傷感,他多怕自己就真的睡過去了。再也醒不過來了,不能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了。

    感覺到蘇玉的濃情,雙喜有些微微的不自在,她下意識的想去回避:“你定是餓了吧,我去給你找些吃的。”說著雙喜就起身,想往外走去。

    蘇玉也顧不得會不會扯到傷口,伸手握住了雙喜的皓腕,輕輕的搖頭道:“我不餓。”

    雙喜不敢掙扎,只要又做到了床邊的矮凳上。

    蘇玉直視著雙喜,雙眸中帶著一種讓雙喜滿是壓力的情愫。

    實在是受不了這個氣氛了,雙喜連忙笑著岔開了話題:“你這剛剛醒,怎麼會不餓,快些放開我,給你那些吃的來,吃飽了,傷好的也快啊。”

    蘇玉卻是不肯撒手,堅定中,帶著霸道:“不許離開。”

    雙喜有些頭疼,蘇玉怎麼會突然這麼不講理了呢?心中有些微微的小怒火,這是想用一身的傷,來栓住自己?用作踐自己,讓自己心動?

    從昨日遇刺,到了現在蘇玉就不曾吃過東西,怎麼可能一點不餓?

    就在雙喜爆發的時候,蘇玉慢聲開口了:“我好怕這是一場夢,你走了,夢就醒了,夢醒了,我便在陰曹地府了,我不怕死,可是我怕見不到你。”

    我不怕死……可是我怕見不到你……

    雙喜斂眉,眼中有水光,任哪個女子,面對一個以命相救的男子,都真的狠不下心來吧。

    良久,雙喜道:“放開我。”

    蘇玉遲疑著放開了雙喜,她還是要走嗎?眼中閃過一絲的痛楚。

    誰知道雙喜卻是冷著臉,開始解他昨夜換上的干淨的裡衫。

    蘇玉臉色一紅,有些尷尬的說道:“喜……喜兒……我還傷著,你莫要……何況……我不想讓你這麼報恩……”

    雙喜翻眼掃了蘇玉一眼,動手把蘇玉的傷口處的繃帶解開了,轉身,拿了一個小瓶子,把上面白色的粉末,倒在了蘇玉的傷口上。

    蘇玉這才知道,自己是完完全全的想錯了,有些不自在,閉上了眼睛,任雙喜給他包扎傷口。

    感受著雙喜溫軟的小手,在自己的胸膛上劃過來,劃過去的,蘇玉的身子忍不住的一僵,挨到了雙喜終於包扎好了。

    “我餓了,去給我拿吃的吧。”蘇玉對雙喜說道。

    現如今,蘇玉就是大爺,他說什麼,雙喜都會去做,說是餓了,雙喜就去給尋吃的。

    雙喜知道,蘇大工子對吃的東西,可是挑剔的很呢,她想著借用柳府的廚房,給蘇玉熬些稀粥。

    還是清晨,柳府之中空蕩蕩的,也沒有什麼人,雙喜也不好意思去使喚柳府的人,就和一個清晨起來打掃院子的大叔打聽了廚房在哪,自己便過去了。

    廚房裡,還沒有人,雙喜找了米,又找了一點青菜,做了一個青菜粥。

    可能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冤家路窄的人的,雙喜的粥,剛剛熬好,裝好了,放在了一個木制的托盤上,想著給蘇玉端去。

    就在這時候,晴姑娘走進了廚房。

    她經常會在清晨,親手給柳意做一碗銀耳湯的,雖然她知道,柳意很少會喝,但她想用誠意來打動柳意。

    她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柳意一定會看得到她的。

    今個兒她這一走進了廚房,就看見了那在廚房之中忙忙碌碌的紅色身影,此刻她只見了一個背影,不過她知道,這個人就是昨晚被帶回來的女子。

    身上的那件衣服,還是她的呢!

    雙喜感覺到來了人,連忙回頭。

    只見門口處,站著那妝容精致的姑娘,雙喜解釋道:“我家公子餓了,我做些稀粥。”畢竟是人家的地盤,雙喜覺得自己理應解釋。

    當然,她這時候說蘇玉為我家公子,也是有考量了,她是和蘇玉一起來的,在府中說自己的蘇家的人,反而方便的很,要不然她一個女子,在柳府,多有不便。

    可是這話,落在了晴姑娘的耳朵裡,就變了味道,什麼叫我家公子?感情這柳意是她一個人的?以前這早上給公子准備吃食的事情,都是自己來做的,現在這野女人,竟然想搶過去,心中漸生怒意。

    憤怒的同時,晴姑娘不經意的抬頭,看了雙喜一眼。

    就這一眼,讓晴姑娘心中的怒意更勝了,只見眼前的女子,臉上帶著淺笑,和那華貴的衣裙,交相輝映,形成了一種渾然天成的氣質。

    讓她這般的女子,都忍不住的有些自相慚愧。

    晴姑娘嘴唇一抿,冷冷的說道:“你給公子做了什麼東西?”

    雙喜這時候還以為晴姑娘是知道蘇玉的事情了,於是也沒有奇怪,就隨口答道:“一些清粥。”

    晴姑娘一挑眉,冷聲說道:“大膽奴才,竟然敢給公子吃這樣下賤的東西!”

    雙喜看著晴姑娘,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給蘇玉吃什麼,關她什麼事情?雙喜皺著眉毛看著晴姑娘說道:“公子剛剛受了傷,吃點青菜粥,是有好處的。”

    “什麼?公子受了傷?哪裡受了傷?”晴姑娘帶著仇恨的目光,看著雙喜,這個賤女人!公子如今受了傷,都要她來照顧了。

    雙喜此刻有些疑惑,試探性的問道:“你說的公子是柳縣令吧?”

    晴姑娘挑眉:“不是柳意還能有那一位。”

    雙喜端起青菜粥,從晴姑娘的身邊走過的時候,停了一下:“我這粥,是給暫時借住在柳府的蘇玉蘇大公子熬的,你若是想給柳縣令做早點,那就快點。”

    說完,留給了晴姑娘一個行雲流水的背影。

    晴姑娘恨恨的看了雙喜一眼,她為什麼不在最開始的時候,和自己解釋清楚?自己之所以出醜,都是她!

    晴姑娘只顧著怨恨雙喜,卻不曾想一想,她在柳府中是什麼人?府中來了什麼人,是做什麼的,怕是沒有必要向她報備吧。

    可是晴姑娘做了那當家夫人的夢,做久了,現在啊,真的以為自己是柳府之中的半個主子呢!

    雙喜端粥回來,蘇玉正盯著門口,期盼著雙喜快些回來。

    雙喜把那大碗中的粥,裝在了一個小碗之中,遞給了蘇玉。

    蘇玉卻是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淡淡的看了雙喜一眼。

    雙喜嘆息一聲,她到是忘了,他這樣躺著,應該是沒辦法吃東西的,只好拿了勺子,舀了清粥,輕輕的吹了吹,放在了蘇玉的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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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心悅

    蘇玉看著溫柔的給自己喂粥的雙喜,竟然想著,自己這傷,若是一直不好,喜兒能一直這麼照顧著他,該有多好。

    雙喜一邊喂著粥,一邊真誠的說道:“蘇玉,那一日謝謝你。”雖然說大恩不言謝,可是雙喜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認認真真的向蘇玉說一聲謝謝。

    蘇玉目光灼灼的望著雙喜:“喜兒,你不需要說謝謝,我不只是救你,我救的是自己的心。”

    雙喜斂眉,蘇玉這樣的深情,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只能裝作沒有聽到。

    蘇玉見雙喜這樣,嘆息了一聲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逼你,咱們以前如何相處,以後還如何吧。”

    他雖然不是特別了解喜兒,但他也知道,喜兒性子倔強,若是自己真的以恩脅報,怕是會讓喜兒越走越遠。

    雙喜感激的對蘇玉笑了笑,幸好蘇玉這麼說了,要不然她還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蘇玉。

    若是在以前,蘇玉和她這麼說,她定是會給蘇玉一個冷臉,然後老死不相往來,可是經過了這中間的種種,甚至是蘇玉的以身相救,她如何也狠不下心來,對蘇玉說什麼絕情的話了。

    香姨和付管家也起來了照顧蘇玉了,雙喜累了一日,總算得了閑,去客房上睡了一會兒。

    這一覺,竟然睡到了下午,要不是肚子餓了,雙喜怕是還會睡著。

    拿了屋中擺放的幾快小點心吃,又喝了兩杯涼茶水,雙喜才覺得好了一些。

    蘇玉在柳府中養了幾日傷,雙喜雖然心念家中,可是卻如何也不好開口說離開。

    何況她最擔心的沈冰仙,得了那火靈芝,暫且應該也沒有了生命危險。

    這一日雙喜心裡實在的煩的慌,和蘇玉呆的越久,她越發現,這個男人正在一點點的侵蝕自己的心。

    她搖搖頭。不去想這讓人煩心的事情,在偌大的柳府散起步來。

    正在沉思中的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前路被擋住了。

    晴姑娘看著迎面走來的這個女人,心中說不出的發堵,雖然她現在已經知道,這是府中那位貴客帶來的人,但她心裡還是過不去。

    要知道柳意往日見了女人,都很是回避的,從來不拘言笑,可是她發現。柳意每一次見到這個賤人的時候。臉上竟然都會帶著一絲笑意。甚至去主動和她說話!柳意遇見她自己的時候,都是把她當做透明人的。

    這麼一想,晴姑娘對雙喜的厭煩,又多上了幾分。迎面走了上去。

    “哎呦……”晴姑娘發出一聲嬌媚的叫聲,輕輕的跌倒在地。

    雙喜此刻也回過神來了,條件反射的去扶晴姑娘。

    “你沒有事情吧?真是對不起。”雙喜略帶歉意的開口了。

    晴姑娘弱弱的站起身來,看著雙喜道:“你走路怎麼能這樣?真是沒有禮數!”

    這話雙喜就不愛聽了,兩個人走在路上,撞上了,怎麼也不能全賴在自己的身上吧?若是這位晴姑娘看到了自己,躲開了,兩個人怎麼會相撞?

    既然沒有躲開。那就是說,這件事情,兩個人都有錯,自己先道歉,是覺得自己有錯。但晴姑娘這麼指責自己,卻是過了。

    雙喜輕蹙著眉毛,看著晴姑娘語氣平淡的說道:“你不也撞上我了嗎?這樣指責我,似乎也很沒有禮數吧?”

    晴姑娘看著眼前女人那一張淡然的,似乎不屑和她說話的臉,心中更是火大:“真真是可笑,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妾室,竟然也敢和我講理數,你怕是不知道我是是誰吧?”晴姑娘雖然生氣,可是到底不是那種毫無心機的草包,言語刻薄,可是面上的神色,卻是帶著一絲淺笑。

    至於她為什麼以為雙喜是妾室?那是因為她打聽了,她根本不是那位公子夫人,走的這麼近,不是夫人,自然就是妾室了。

    雙喜挑眉,看著這個囂張的女人,問道:“哦?那你是什麼人?”

    “我自然是這柳府的……未來的女主子了。”晴姑娘的美眸掃了雙喜一眼。

    就在兩個人針鋒相對的時候,柳意竟然緩步走了過來。

    “柳公子。”雙喜笑著與柳意打招呼。

    “公子。”晴姑娘此刻收斂起了她剛剛的囂張,而是輕盈的給柳意行了一個禮。

    柳意沒有理會晴姑娘,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過這個人一樣,對著雙喜頷首,悅耳的聲音響起:“沈家娘子,在府中住的還習慣吧。”

    晴姑娘聽見柳意這麼稱呼雙喜,心裡有些糊塗了,不是說府中的那位公子,姓蘇麼?怎麼又成了沈家娘子?

    雙喜點頭笑著答道:“多謝柳公子的關心了。”

    “不若我陪著你在府中走一走?”柳意看著雙喜,溫聲道。

    雙喜到是不覺得有什麼,隨口道:“卻之不恭。”

    說著,兩個人就並肩的往府中的花園走了去。

    留下晴姑娘一個站在那,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她現在已經不想管這個女人誰家的娘子了,她的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柳意竟然會主動邀請一個女子和他一起走走!

    這是對她晴姑娘的一種莫大的嘲諷。

    她在這府中呆了不少的時日,也未能得到公子的這般相待,那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小賤人,憑什麼得到公子的另眼相看?

    她的雙眸中閃過一絲陰郁,接著就快步走開了。

    “柳公子,你真是一個好官。”看著柳府中那不多的下人,還有已經微微掉漆的亭台,雙喜忍不住的贊嘆道。

    要是柳意想把自己的生活,過的好一點,是完全有可能的吧?可是她發現,柳府中的一切,都是簡樸至極。

    柳意聽見雙喜的贊嘆,臉上並無明顯的喜色,而是嘆息的說道:“現在邊疆戰亂,我卻居安後方,怎麼能談得上是好官呢?沈家娘子實在的謬贊了。”

    柳意那悲天憫人的目光看著前方的天空,他多想能和戚寒一般的,征戰沙場,還這個天下一個太平啊。

    雙喜輕笑一聲,對著柳意說道:“每個人有每一個人使命,前方的戰士是使命,奮勇殺敵,保衛疆土,而柳公子,你要做的正是讓這前方的戰士,沒有後顧之憂,讓一方百姓,安居樂業,不比那前線殺敵的人差到哪裡去!”

    柳意側過身子來,看著雙喜,那種心跳加快的感覺,又來了。

    她……究竟是什麼的女子?竟然有這樣的見識?經她這麼一說,他覺得眼前忽然開朗了起來。柳意第一次想去探究一個女人了。

    等著柳意領著雙喜轉完這個花園,柳意忽然道:“沈家娘子,你這般的靈慧……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一問你,不知道可不可以。”

    雙喜展顏道:“柳公子請講。”

    “若是見了一個人,心會歡喜,會跳的加快,這是怎麼了?”柳意從來不曾喜歡過人,也不曾知道是喜歡是什麼感覺,才會有此一問。

    他想著,自己見了沈家娘子才會這般,那沈家娘子一定是知道答案的吧。

    只見雙喜的眼睛,忽然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然後一陣銀鈴一般的笑聲響起。

    就在柳意想出聲相詢的時候,雙喜止住了笑聲,但臉上還滿是笑意:“柳公子,你莫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了吧?”

    柳意不解的看著雙喜,目光中帶著濃濃的疑惑,這上天就是公平的,柳意雖然優秀,可是這情商,還真是低的一塌糊塗。

    雙喜不再打趣柳意,而是認真的答道:“這是喜歡一個人感覺。”

    雙喜萬萬沒有想到,柳意竟然會對她隱隱的有了那麼一點的情愫,畢竟兩個人相交不深,平日裡也沒有什麼來往。

    要是知道的話,雙喜肯定不會這麼回答柳意。

    雙喜離開了之後,柳意一個人站在那,神色上有些迷蒙,喜歡……喜歡一個人感覺麼?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沈家娘子走了,它慢慢的平靜了起來。

    就在雙喜和柳意呆在一起的這會兒功夫,晴姑娘卻是來到了蘇玉的養病的房間。

    “這位就是蘇公子了吧?”晴姑娘淺笑著問道。

    蘇玉漆黑的眸子,看著眼前的女人,卻是一言不發。

    晴姑娘有些害怕,這男子身上的氣場也太懾人,但她的臉上,還是帶著笑意道:“沈家娘子和我們家公子在談心,我便想著,公子這裡應該是沒人照顧的,我就來問問……公子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蘇玉看了晴姑娘一眼,淡淡的說道:“不需要,勞煩姑娘了。”

    “那我就不打擾公子了。”說著就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狀似不經意的說道:“公子也是的,明明知道沈家娘子要照顧你,卻還是拉著沈家娘子談心。”

    晴姑娘前腳出了屋子,蘇玉的臉色就沉了下來,雙眸深邃,仿若是漆黑的漩渦一般,這女人的目的,他怎麼會不知道?

    怕是喜兒擋住了她的路了,才會跑來和自己說這個。

    雖然他有些不悅別人來挑撥自己和喜兒的關系,但這件事情,他還是記在心中了,喜兒這麼好,難保不會有別的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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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火鍋

    沈家兄弟還有雲家的那兩個,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他萬萬不會再給別的人機會!

    若真的是柳意喜歡上喜兒,蘇玉還真的不知道,他還真的沒有信心能比的過他。

    看來……這柳府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蘇玉是一個行動派,想著要回到蘇府,當下也不猶豫,便讓人尋了柳意告辭,當日就到了蘇府。

    雙喜又照顧了蘇玉兩日,沈家傳來信兒,說是沈冰仙要離開了,雙喜便只好放下了蘇玉,回到了沈家。

    火靈芝的確是對沈冰仙的病有奇效,沈冰仙的病情,終於穩定了下來,許先生便決定帶著沈冰仙去京都,好好的為沈冰仙調養一番。

    “先生,冰仙這一去,要多長時間才能回來……”雙喜有些感傷的問道。

    “少則一年,多則三年吧。”許先生答道,他對這個姑娘,印像還不錯。

    因為沈冰仙遠行在前,沈墨也回來了,一家人吃了一個團圓飯,可是雙喜卻沒有什麼胃口,離別總是惱人的。

    放下碗筷,她一個人往自家院子的後面走去。

    沈冰仙見雙喜出去了,就直接追了出去,雖然秋日的風,有些冷了,不過因為火靈芝,沈冰仙的寒病,好轉了很多,到也不用一直在暖屋中了。

    這也是許先生可以帶他離開的原因之一。

    雙喜想一個走走,她真怕自己會忍不住的哭出來,打開了後院的門,雙喜走了出去,轉身關門的時候,竟然看到了沈冰仙正向她走來。

    “冰仙,你怎麼出來了。”雙喜輕聲問道。

    沈冰仙快走了兩步,和雙喜一起出了院子:“喜兒,你陪我走走吧,這一去。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我想看看,咱們生活過的地方。”

    兩個人漫步在沈家後面的草地上,原本郁郁蔥蔥的青草,已經泛黃了,平添了幾分的愁緒。

    沈冰仙看了看自己身側這個溫雅秀美的女子,伸出了手,握住了雙喜的柔荑。

    雙喜被沈冰仙握住了手,心中一顫,沈冰仙鮮少的主動對她做這麼親密的事情。她實在是有些驚訝。

    見雙喜沒有反抗。沈冰仙把雙喜的手握緊了。沈冰仙的手,雖然比一般人的還涼上許多,卻也不像以前那般冰冷了。

    這時候許是因為緊張,手心竟然有點汗意。

    “喜兒。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沈冰仙停住了腳步,憂心的說道。

    雙喜點點頭,感受到沈冰仙別致的關心。

    沈冰仙的臉上忽然含了笑:“我怕是多慮了,三位哥哥,肯定會照顧好你的。”他說完,停了一下,補充道:“喜兒,我只是有一點擔心……”

    雙喜看著沈冰仙,柔聲道:“還能有什麼擔心的。我在家中,能有什麼事情,到是你,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不知道會不會吃苦。”

    沈冰仙那靈慧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的清愁,空靈的聲音在雙喜的耳邊響起:“喜兒,我想告訴你,不管發生什麼,都隨心而行吧,哥哥們,因為愛你心悅你,有時候會對你太霸道,不過……正是因為愛你心悅你,所以更會順應你的心意。”

    沈冰仙的話,說的有些含糊不清,其中的意思,雙喜也沒有聽懂,只覺得他的話中有話。

    沈冰仙見雙喜有些不解,也不解釋,只是笑著說道:“等喜兒遇見了為難的事情,就把這句話拿出來想一想吧,你要記住,只有你開心了,幸福了,我們兄弟才會幸福。”

    說完這些話,沈冰仙停住身子,把雙喜輕輕的擁在了懷裡,慢聲說道:“喜兒,還有,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你莫要忘了我。”

    雙喜的眼睛中有些濡濕。

    沈冰仙的懷抱,有些微涼,但雙喜感覺到,他的心,卻是火熱的。

    沈冰仙認真的說道:“喜兒,以前的不同你說我的心思,是因為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能不能站在你身邊,若是得你的心,我卻走了,那樣你定然是會難過的。”

    “而我不想你難過。”沈冰仙的話語中,滿含著深情。

    被壓抑許久的情感,都在這一瞬表現了出來,他現在已經沒有了顧忌,師父說,他身子雖然虛弱,但卻是沒有了生命危險,所需要的不過是時間來調養。

    這一去,雖然需要時間,但他總是會回來的,他會同她一起漫步在陽光下,而不是一個人守在屋子中……

    雙喜伸手,回抱住了沈冰仙,這麼純澈靈慧的人,這般的深愛著她,她的心裡,是滿滿的暖意:“你定要早些回來。”

    接下來,兩個人就是長長久久的沉默,所謂此時無聲勝有聲。

    送走沈冰仙的時候,看著那漸行漸遠的馬車,雙喜沒有哭,是笑著的,她要給沈冰仙留下最美的笑容,是的,他走了,但這一次走,是為了生,是為了以後的幸福,她應是笑著的。

    沈冰仙這一走,再加上沈墨還要在學堂,家中難免空落落了起來。

    不過有了時間之後,雙喜就忙碌起溫室大棚的事情了。

    當大棚中第一批青菜長成的時候,已經是嚴冬了。

    天空著飄著白毛雪,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的,都是急匆匆的,誰也不願意在這嚴寒的風雪中多呆。

    一輛精致的馬車慢慢的駛進了青石鎮,伴隨著清脆的銀鈴聲,馬車停在了一個鎮子中的頗為安靜的一處,雖然這地段談不上多麼好,但卻有一座沒有開業的酒樓,這酒樓的建的實在是雅致。

    只是可惜,牌匾處掛著紅綢,看不到這酒樓的名字。

    那馬車的上面厚厚的簾子被掀開了,從中跳下了一個身著一身紅色短襖的女子。

    “沈家娘子,你可算來了,咱們公子都著急了。”付管家連忙迎了上來,對著那女子諂笑著說道。

    這女子,自然就是雙喜了。

    過了半個冬天,本來清瘦的雙喜,豐腴了一些,讓雙喜更加的光彩照人。

    雙喜對著付管家笑了笑:“雪大了一些,家中又有些事情,所以才來的晚了。”

    自從雙喜開始和蘇玉合伙做生意開始,沈子言和沈硯有些受了打擊,笑話!他們堂堂男兒,自己怎麼能不坐事情?讓女子來養活?

    於是就在山上圈了一塊地,從獵戶那收了一些野豬,山雞,松鴨,之類的幼崽,圈起來養,雖然辛苦,可是等著這些野味長成,卻也是能賣不少銀錢的。

    雙喜在家中給沈硯和沈子言做好了上山的食糧,這才往鎮子敢過來。

    酒樓之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其中不乏青石鎮的富戶,畢竟蘇玉的身份在那呢,蘇家的酒樓開業,邀請他們,是給他們面子,他們怎能不來?

    一身紫袍的男子,見雙喜從酒樓處的台階邁了上來,臉上帶起了溫柔的笑意,連忙伸手去扶。

    誰知道雙喜卻是微微一側身,躲了過去,腳步輕盈的一動,穩穩的站在了平台上。

    吉時已到,外面放起了鞭炮,賓客們也從樓中出來觀禮。

    蘇玉的雙眸中,閃過了一絲失望,雙喜對自己,還是這般的回避啊。

    蘇玉對著來觀禮的人拱拱手道:“今天喜迎樓,便開業了!”說著和雙喜合力一扯一條垂下了的紅綢,那牌匾上的字,便露了出來。

    喜迎樓……雙喜自然明白蘇玉取這個名字的心思,不過她也不好說什麼,說的越多,便顯得越在意。

    眾人見了和蘇玉一起的雙喜,也不覺得意外,大家都知道,這位喜姑娘,可是蘇大公子的左膀右臂,別看是一個女子,那精明著呢!

    接下來,就是免費的午宴了,眾人被引到酒樓的後院之中,只見後院之中,回廊相連,不遠處便有一處亭子,亭子的中間,有一石桌,這桌子長的頗為怪異,因為上面擺放的不是茶具酒壺之類的東西,竟然是一個鍋!

    對,沒錯,那是一個鍋。

    此刻鍋中還熱氣騰騰的冒著氣,走進了一看,這哪裡是什麼石桌,分明就是一個火灶,坐在旁邊的石凳上,熱乎乎的,這風雪,並沒有讓人覺得冷。

    眾人剛剛驚異了這巧妙的構思,就把目光掃向了鍋裡面的湯,想知道,喜迎樓到底要搞什麼名堂。

    “哎,蘇公子不會就請咱們喝湯吧?雖然這賞者雪景吃飯,是有雅情,可是這湯……實在是寒酸了一點。”其中一個商戶對著另一個人說道。

    哪家的酒樓開業的時候,不是把自家壓箱底的招牌菜都擺出來,但這喜迎樓,這一鍋的湯,就是招牌菜?

    誰來酒樓,不為了吃飽飯,喝酒談天?這湯,哪裡能下酒啊!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身著一色衣服的妙齡女子走了過來,每個人手中端著一樣東西。

    沒一會兒,鍋旁邊的空處,就被擺放滿了。

    有嫩綠色的菠菜,還有那新出的小白菜,紅色的是羊肉片,還有一些魚蝦之類的東西,侍者們送了東西之後,並沒有全部離開,而是留下了一個人,給大家講解這東西的吃法,眾人這才知道了,原來這叫做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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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醋海風波

    火鍋這種在現代習以為常的吃食,在安慶朝還是真是第一次見,讓不少的人起了好奇心,不說別的,就是那嫩綠的青菜,就足夠激起人們的食欲,來嘗一嘗了。

    在夏日這青菜可不算什麼,可是冬天,見到了青菜,也的確也稀罕物什了。

    一個人按照侍者所說的那樣,試探性的夾起來一筷子的菠菜,放在鍋中,涮了涮,蘸著小碗之中的芝麻醬,吃到了嘴裡。

    青菜的清香伴隨著芝麻的濃郁的味道,讓人瞬間口舌生津,食指大動!

    有了第一個吃的人,剩下的人也就好奇的吃起來了。

    “這火鍋還真好吃!”

    “是啊,蘇公子的這個酒樓,看起來一定會紅火的!”

    眾人都是邊吃邊贊嘆。

    雙喜站在喜迎樓後院的一個角落中,看著那吃的興致正濃的人,臉上帶起一絲笑意。

    她不能回報蘇玉的深情,讓生意紅火一些,是她唯一能做的。

    蘇玉端著酒杯走在風雪之中,地上的白雪,和他身上的濃紫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蘇玉整個人都仿若是從畫中走來的一般。

    饒是雙喜和蘇玉已經很熟了,可是在不經意之間,仍然為蘇玉身上的氣度所折服。

    這樣的俊朗雍容的男子,不知道會惹的多少女兒家欽慕。

    蘇玉把右手之中的酒杯往前一遞,用清亮的聲音道:“喜兒,今日酒樓開業,是難得的歡喜日子,你陪我喝一杯吧。”

    雙喜點點頭,酒後誤事,她平日裡不曾再飲過酒。可是今日,的確是一個歡喜的日子,她不能不給蘇玉這個面子。

    一杯涼酒下肚。在五髒六腑中暈染開來,卻是讓她的整個身子熱熱乎乎的。臉上也升起了兩朵紅雲。

    蘇玉看著一身紅衣,臉色緋紅的雙喜,身子微微一僵,忍住了把她擁在懷裡的衝動。

    酒樓開業的時候,作為東家之一的柳意自然也是來了的,此刻他正在同一些縣中的官員品嘗這火鍋。

    不經意間的一回頭,見了在風雪之中互相注目的雙喜和蘇玉。心中有些微微的酸澀。

    他怎麼會不知道蘇玉對雙喜的心思?這時候,他竟然有些佩服蘇玉的勇氣,可以把一顆真心,掏出來給她看看。

    雙喜自是不知道柳意這朵聖潔的佛蓮。已經悄悄的為她盛開了,只是如常待之。

    酒樓開業之後,雙喜只是偶爾過來看一看,平日裡的事情,都是交給蘇玉全權處理的。她只是會一些新奇的菜式,和一些現代的管理方法,若是論起來和這鎮中商戶的應酬和往來,一百個她,也是不如蘇玉的。

    冬日裡。縱使一家人再忙,也是比夏日農忙的時候,閑暇許多的。

    所謂溫飽思淫-欲,沈子言,沈硯,仿若是那不知道饜足一般的,得了空,就同她纏綿一番,不過好在兩個兄弟,倒也是知道憐惜她,並不曾讓她感覺到不適。

    每當她同沈家兄弟在一起安寧幸福的呆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會不由的想起大山,那個為她去征戰沙場的人,如今如何了?

    想到了大山,雙喜便不由的想起泉子,總是覺得對泉子有些內疚,這冰冷的冬日,他一個人,在家中過的可好?
    這一日,雙喜特意的熬了豬骨湯,給泉子端過去了一些。

    泉子好像剛剛洗浴過,身上只是隨隨便便的披了一件長褂,前胸的位置,露出泛著光澤的皮膚,讓雙喜忍不住的別開了眼睛。

    “泉子哥,我給你來送湯。”雙喜站在門外,把手中的湯,往前一送說道。

    泉子狹長的雙眸,灼灼的看了雙喜一眼,帶著一絲笑意道:“喜兒,進來坐一坐吧。”

    雙喜看了看泉子,想著泉子家中的冷清,終是有些心軟,抬腳就邁進了屋子。

    泉子把雙喜手中瓦罐接過,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後便拿了一個雞毛撣子,給雙喜拍打身上的雪。

    泉子的動作很是細心,輕柔。沒有讓雙喜感覺到多大的力道,卻把雙喜全身上下的雪,都給掃了下去。

    泉子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了雙喜:“喜兒,坐下歇歇吧。”

    雙喜有些不自然的接坐了下來,被泉子的目光看的,有點如針芒在背。

    因為外面正飄著風雪,雖然還沒有到傍晚,但因為這風雪,天色有些晦暗,兩個人在屋中,便湧起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雙喜實在是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身來:“泉子哥,家中還有事情,我且先走了。”說著就往外走去。

    誰知道泉子卻忽然道:“別走!”

    雙喜差異的看了泉子一眼。

    泉子有些尷尬,語氣忽然輕了起來:“喜兒,我有點東西給你……你莫要著急走。”說著就急急忙忙的從自己的裡衣裡,拿出了一個絲帕,遞給了雙喜。

    雙喜愣了一下,收了這東西也不好,不收這東西,怕又會傷了泉子。

    泉子看著雙喜,語氣有些忐忑的說道:“喜兒,你莫要推辭,這東西我留下,也是用不得的。”

    雙喜只好把東西接了過來,然後匆匆離開了。

    泉子有些失落的看著雙喜的背影,略帶邪氣的臉上,湧起一絲失望,柳春花同他說的,也沒有起效果,他已經隱隱的有些懷疑了,柳春花教給自己的那些,討女孩子歡心的東西,是真的嗎?

    喜兒還是同以前那般,不冷不熱的……

    泉子不知道,不是柳春花教給他的東西不管用,而問題的根本出在了,雙喜以為他同柳春花有了什麼呢!所以這才隱隱的排斥著他!

    當雙喜打開那手帕,看到那刻著小梅花的木梳子,雙喜有些怔然,這東西向來都是男子送給心愛女子表達心意的,她如何能收下?

    當下就返回了雲家。

    泉子聽到了敲門聲,一臉喜色的去開門,難道是雙喜舍不得自己,回來看自己了?還是被自己送出來的禮物,所打動了?

    就在泉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時候,雙喜已經慢慢的開口了:“泉子哥,這個東西還給你。”

    雙喜並沒有走進屋子中,而是站在門外,把梳子往回一遞。

    泉子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凝固了,還沒等他說什麼,雙喜竟然又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讓他的臉色,徹徹底底的黑了起來。

    只見那個自己朝思暮想的念著的小女人,溫聲開口,有些苦口婆心的說道:“泉子哥,這梳子不適合我,你不若送與別人吧,想來她一定是想要的。”

    泉子的臉色一沉,語氣中帶著隱隱的怒意:“你要我送與誰?”

    不知道怎麼的,這樣的泉子有點讓雙喜害怕,他身上傳來的氣息,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雙喜一咬牙,左右都這樣了,就一下子說清楚了吧:“柳春花收到了這個禮物,定是歡喜的。”

    雙喜說完了這話,心中滿是酸澀,斂眉,不去看泉子。

    誰知道,她忽然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大的拉力拉扯到了屋子之中,然後就是關門的聲音。

    緊接著,她就被一個炙熱的懷抱,給禁錮住了。

    “安雙喜,你是成心來折磨!”泉子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自己這般喜歡著她,可是她竟然要把自己推給另一個女人,自己在她的心中,難道就一點地位也沒有嗎?

    雙喜忍不住的掙扎了一下,可是懷抱實在是太緊,雙喜那小小的力量,自然是比不過泉子的,這掙扎於是不過是無用功。

    泉子噴熱的呼吸,噴灑在了雙喜的臉上,接著就是一個炙熱的,渴求的吻。

    雙喜被驚到了,泉子已經有許久不對自己做這些逾越的事情了,對自己有禮數了許多,今天怎麼會突然這樣?

    除了驚訝,雙喜的心中又湧進來一股子的怒氣,他現如今和柳春花走的那麼近,甚是還留了柳春花的貼身衣物!又對自己這般,這算什麼?

    雙喜把一只手抽出來,奮力一拍。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泉子的臉上挨了一巴掌。

    泉子愣住了,放開了雙喜,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雙喜,她竟然會打他……雖然不痛,可是他的心,著實是傷到了。

    雙喜打完了,也有些後悔,不過想到那個肚兜,想到他和柳春花含笑說話的樣子,她的心就冷了下來,泉子若是喜歡自己,對自己做這樣的事情,她雖然抗拒,但也不會這麼憤恨。

    可他若是一邊和柳春花牽扯不清,一邊又信誓旦旦的說著喜歡自己,對不起!她安雙喜接受不起這樣的喜歡!

    雙喜此刻,還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憤恨中,夾帶了太多的醋意。

    不管怎麼說,雙喜這一巴掌還是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泉子的臉上。

    泉子受傷的看著雙喜,目光黯淡。

    這樣的目光讓雙喜有些心虛,泉子的目光從來都是帶著魅惑的,從來都是帶著侵略性的,可是今天……他竟然用這樣委屈的目光看著自己……

    泉子看著雙喜,痛聲說道:“喜兒!你真的要讓我把真心掏出來給你看看?”

    雙喜斂眉,不敢直視泉子,道:“泉子哥,對不起,我……”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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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3 20:21:2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九章:修得正果?

    雙喜說到這,停了下來,有些語塞,實在是她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對不起泉子的,可她的心裡,就是滿滿的內疚。

    雙喜搖搖頭,想把那內疚的感覺甩掉,自我說服著:“為什麼要覺得內疚?對自己不軌的是他!和柳春花牽扯不清的也是他!”

    泉子有些瘋狂和執拗的說道:“喜兒,你怎麼就看不到我的真心?”他不明白,自己這麼喜歡她,為什麼她對自己始終是不冷不熱的。

    最近對自己的那些照顧,怕也是因為大哥為了她遠征,她想給還大哥的人情吧。

    想到這,泉子的心是又冷又疼,可是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雙喜的時候,卻是怎麼也恨不起來,他有些頹然的嘆了一口氣。

    一雙狹長的狐狸眼裡面滿是濃濃的哀傷,如受了傷的小獸一般,看著雙喜,讓雙喜的心頭一顫,她想伸出手去摸一摸他那邪魅的臉,仿若是被蠱惑了一般的,想去抹平他臉上的愁緒。

    不過雙喜還是忍住了,他是她的什麼人?自己又是他的什麼人?既然不能在一起,那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雙喜的目光,一下子就疏離了起來,忍著自己心中的痛意,含著聲音說道:“泉子,你的真心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柳春花雖然在村中的風評差了些,但看的出來,她是喜歡著你的,你若是把她娶回來,她會同意好好過日子的,你莫要錯過了。”

    “砰!”的一聲巨響,泉子的鐵拳打在了旁邊的牆壁上,生生的打出了殷紅的血跡,心中的那憋悶,讓他無處發泄,又不能傷了喜兒。他只有用這樣的方式,來緩解自己心中的怒意。

    也許,身上疼了。心中就不會那麼疼了。

    泉子的動作,看的雙喜心中一抽疼。有些生氣的冷著臉說道:“你何必這麼作踐自己?你莫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心疼了,你就是死了,我也不會憐惜你半分!我現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不喜歡你,你莫要為了我作踐自己了!”

    雙喜的這話,說的多多少少有點傷人,可是也實在不是本意。天知道,當她看到了泉子手上的那血跡的時候,她的心裡有多疼?

    女人是最喜歡口是心非的,雙喜氣泉子。惱泉子,便有些口不擇言了,只是若是細看,就會發現,雙喜的眼眶中含著淚水。分明是擔心泉子的。

    只不過本已經滿是怒火的泉子,聽了雙喜這句火上澆油的話,心中更滿是起了一股子的火,當他看到了雙喜那含淚的雙眸時,心中如遭雷擊。一字一頓的問道:“我的喜歡,就讓你這麼不堪嗎?就讓你委屈的想哭嗎?”

    這時候他已經忘記了,柳春花教過他的,說是女人心海底針,說的未必就是她真是的想法。

    他只知道,喜兒的這副模樣,深深的刺痛了他。

    他一把扯過了雙喜,重重的吻到了雙喜的唇上。

    那帶著掠奪的,瘋狂的,和邪氣的吻,讓雙喜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想推開泉子,誰知道泉子竟然一下子把雙喜打橫抱了起來,走近了那燒的溫熱的火炕,把雙喜按了上去。

    “泉子,你別亂來!”雙喜掙扎著,殊不知她這無力的掙扎,卻仿若是導火索一般的,讓本來只是被激怒的泉子,燃起了欲-火。

    鬼使神差的,泉子伸出手,開始在雙喜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摸索了起來。

    雙喜的掙扎,此刻都是無用的了。

    泉子本來就是一個邪氣的人,瘋狂且執拗,要是依著他本來的性子,怕早就把雙喜吃到肚子中了。

    可是因為他想討得喜兒的歡心,聽了那柳春花的話,便一直學著沈家兄弟的溫雅,可是現在,他發現,雙喜這丫頭是一個沒心肝的!

    他這麼的為她改變,小心翼翼的討她的歡心,她竟然還說的出那麼決絕的話,實實在在的寒了他的心。

    帶著三分的怒火,七分的渴求,事情有點超出預料之中的發展了。

    到了後來,雙喜竟然發現,自己雖然羞怒,可是面對他的挑撥的時候,竟然也不是一點的感覺也沒有!

    終於,他得到了這個,讓自己想的刻骨的女人,雖然他知道,她的心中是不願意的,可是還是控制不住的做了這些事情。

    沈家。

    沈子言皺著眉毛對沈硯道:“喜兒去給泉子送骨湯,怎麼還沒有回來?二弟,你去看看吧。”

    沈硯應聲稱是,隨手拿了一件外套,披在外面擋著風雪,就往雲家去了。

    他站在門外,便聽到了雙喜那支離破碎的嚶嚀和反抗的聲音,臉色一寒,當下不管不顧的衝了進去。

    眼前的情景,讓他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他心愛的女人,正給那一臉邪魅的男子壓在身下,做那樣的事情!

    此刻的泉子,全身心的投入在雙喜的身上,得到雙喜的感覺,讓他仿若飄在雲中,又仿若的微醉著的,那味道比他幻想中的,美妙的太多了!

    沈硯黑著臉,一把扯住泉子,把猝不及防的泉子從雙喜的身上扯下來。

    然後手一扯,把被子裹在了雙喜的身上。

    看著雙喜那哭花了的臉,沈硯的臉色更黑了,看著泉子,一拳打了過去。

    泉子沒有反抗,這件事他做的的確是對不起喜兒,對不起沈家兄弟,挨打,能讓他的心情好受一點。

    沈硯打了一下,卻是住了手,小心翼翼的把雙喜抱起來,大步出了門,往自己家中走去,他會揍泉子,可是不想讓喜兒看到那樣的情景,所以只有先把喜兒帶回去。

    當沈子言看見了沈硯和雙喜是這樣回來的,當下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情,沈子言暗罵一聲,該死!泉子這個畜生,一定是對雙喜……

    這麼久了,泉子對雙喜表現的也是有禮多了,他以為泉子是徹徹底底的放下了,再加上聽說泉子和柳春花好像是好上了,於是就也放松了警惕,萬萬沒有想到,送一個湯,就能生出來這麼一樁子事情來!

    沈子言只恨自己沒有好好的看住雙喜,讓泉子竟然這樣得了喜兒。

    雙喜被沈硯抱回來的時候,一直是呆呆愣愣的,把整個人都縮在了被子中,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她的心裡竟然不怎麼怨恨泉子,唯有的那些怨氣,不過是關於柳春花的那些傳言。

    她此刻這般逃避,是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沈家兄弟了。

    和大山在一起,她就已經覺得很對不起沈家兄弟了,現如今自己又和泉子這樣了,她該怎麼辦?

    沈硯盛了小米飯,泡上了骨頭湯,給雙喜端了過來,語氣刻意的輕柔道:“喜兒,你莫要想了,你吃些東西吧,暖暖身子吧。”

    這樣小心翼翼的沈硯,讓雙喜的心中一暖,更是愧疚,沈家兄弟一家,對自己多麼的好,可是自己卻總是再不經意間和別的男子扯上關系……

    雙喜含著淚,沒有去接那碗稀飯。

    沈子言此刻走了過來,對著雙喜溫顏說道:“喜兒,這件事情不怨你,你莫要傷心了,吃些飯,睡一覺吧,一切有我和二弟。”

    聽著沈子言的安慰,雙喜心中感動的更是想落淚,含著淚接過了那稀飯,一口氣的喝了下去。

    吃飽的雙喜,多少覺得自己的身心暖和了一些,卻是不由的想起那幾近瘋狂的泉子,她有些羞惱!他既然已經開始接受柳春花了,又為何對自己這樣?

    沈子言和沈硯看了一眼正慢慢昏睡過去的雙喜,兩個人互看一眼,沉著臉走到了雲家。

    此刻的沈硯剛剛穿戴整齊,正佇立在自己屋中發呆,本來邪魅的面容,因為愁緒,帶上了一絲冷峻,看起來更是惑人。

    沈子言掄起自己的手臂,打了泉子一下。

    泉子卻是不躲不閃,挺立著站在那,咬牙挨住了:“子言,沈硯,對不住了。”

    他知道沈家對雲家有恩,自己不應該再去肖想沈家的媳婦,可是從最開始對雙喜的一點渴求,到了後來,竟然變成了深深的情愫,他自己管不住自己心中的惡魔,他想得到她!他想讓她也同對沈家兄弟一樣對自己。

    這件事情,雖然他不後悔,可還是他錯了,若是他們打了自己,能消氣,那就打吧。

    沈子言和沈硯兩個人一起動手,打了數下,每一下都是用盡全身的力量。

    喜兒是他們的媳婦,被別人染指了,他們的心中怎麼能不憤不怒?打了他還是輕了的,不過是看在兩家的交情上,還有那遠征在外的大山的面子上面。

    要不然就是拼了這條命,他們也不會讓他好過!

    終於,泉子的嘴角含了血,跌倒了在地上,他用一只手支撐著地,讓自己不至於太狼狽。

    沈硯一腳踢了過去,把泉子踢倒在地上,泉子昂起頭,擲地有聲的說道:“對不起,可是我真的是喜歡喜兒。”

    沈硯還要再動手,沈子言卻是拉住了沈硯,對著那始終抬著頭,帶著傲骨的泉子道:“是條漢子,這件事情就暫且這麼算了,但是你給我記住,莫要再出現在喜兒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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