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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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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瓊姑娘] 夫田喜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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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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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3 20:21:3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三十章:泉子的堅持

    這麼一鬧騰之後,已經是晚上了,外面風雪呼嘯的。

    沈家的院子外面卻是站著一個人,衣著單薄,沒有批外褂,任那風雪打在他的臉上。

    沈子言開門看了一眼,然後又重重的關上了門,竟然敢這般的強迫喜兒,凍死了也是活該!

    雙喜睜開了眼睛,心中有事情,也睡不踏實。

    沈子言摸了摸雙喜的額頭,對著雙喜輕聲說道:“喜兒,你還好吧?”

    喜兒的心思深,有了事情喜歡自己扛著,多半是不會對他們兄弟訴說的,不過他怎麼會不知道喜兒此刻心中定是不好受的。

    雙喜搖搖頭,看著這個溫顏關懷著自己的男子,心中一暖,眼淚慢慢的流出來了,他們越是這樣對自己好,自己越是覺得,對不起他們。
    雙喜起身,去了茅廁回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隨意的往院子外面一掃,一下子就看到了那站在風雪之中的人。

    偉岸的身子上面,已經灑滿了白雪,此刻他注意到出來的雙喜,雖然看不大清,但他知道,那就是雙喜,目光穿過黑暗,灼灼的看在了雙喜的身上。

    雙喜停了一下,心中閃過一絲不忍。

    此刻沈子言從屋中出來,怕雙喜跌倒在外面,正好看到了這樣的雙喜,他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失落,然後輕聲說道:“喜兒,你對泉子……若是有……我們兄弟再不願,也會遂了你的意。”

    他緊握住自己的雙拳,自己心愛的女人,對別的男人有憐惜之意,甚至是在這個男子那樣強了她之後,她還是不忍心,作為一個男人。他當然會生氣,當然會怒不可遏。

    可是他愛雙喜,他不忍心她傷心了。若是她是在乎,那他只能……忍著自己心中的苦澀了。

    因為他知道。只有她開心了幸福了,他才會真真的幸福。

    雙喜看了眼那似乎已經被動僵了的男人,轉身握住了沈子言的手,顫聲說道:“我冷了,咱們回去睡覺吧。”

    咬牙轉身,不再去看,只是心中有了一點點的憂心。她咬唇,把那點憂心藏在心底。

    想起柳春花,想起那個肚兜,想起當日她見到的。兩個人笑語連連的說話,她的心就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

    他既然同柳春花都這麼親密了,那現如今,對自己這樣,算什麼?自己又算什麼?

    站在沈家院子外面的泉子。看著雙喜走進了屋子,臉色閃過一絲失落,任那刀子一邊的冷風,刮在了臉上。

    本來魅惑的臉上,此刻滿是冷峻。同往日的他,大相徑庭。

    泉子以前,總給人一種邪肆的感覺,但如今,任誰看了他,都不會感覺到他的邪氣,只剩下了那堅韌和執著。

    沈硯的臉色一直是黑的,他真想再揍泉子一頓,以解心頭之恨!

    一家人躺在一起,在長長久久的靜謐中度過了一個時辰。

    雙喜緊閉著雙眼,乍一看,還以為她睡著了,可是那輕輕顫動的睫毛,卻是出賣了她,她的心思煩亂,哪裡還睡得著?

    她的思緒一會想著沈家兄弟對他的好,一會想著泉子和柳春花的曖昧,一會想著泉子對她那種毫不掩飾的渴求和霸道,一會又想到了遠在戰場的大山。

    “砰。”什麼倒在了地上的聲音。

    隔著風雪,聲音不大,可還是傳到了靜謐的屋中。

    雙喜微微的動了一下,外面那麼冷……他該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吧?

    黑暗之中,沈子言的雙眸陡然睜開,看著那呼吸明顯加重,心思不平靜的雙喜,嘆息了一聲,起身,點燃了燭火。

    “喜兒……說到底,雲家和沈家,現在也是一家人,若是你真的擔心他,我是不會阻攔的……”沈子言帶著苦澀的話語,輕輕的響起。

    雙喜沒有說話,當做沒有聽見,這樣大度的沈子言,讓她更不忍去傷害……現如今,她對泉子一點點的憐惜,都是對沈子言的傷害。

    沈硯冷冷的聲音忽然傳來了:“大哥,咱們去看看吧,若是他真的凍死在咱們家門口了,未免有些對不起大山。”就是喜兒,怕也是會難過的吧。

    兩個兄弟一起出了屋子,沒一會兒,屋中就湧進來一股寒意,兩個人扶著一個人進了屋子。

    雙喜起身一看,只見泉子一頭的青絲,已經被沾染上了白雪,此刻緊緊的抿著嘴唇,臉色蒼白,雙眼也緊緊的閉著。

    這時候雙喜卻也是再也不能視若無睹了。

    沈子言看著那明顯擔心泉子的雙喜,柔聲說道:“喜兒,去給他熬個姜湯吧,我知道你還氣他,但咱們總要把人先救回來再說。”

    雙喜默不作聲的去熬了姜湯,讓沈子言喂給了泉子。

    此刻已經凍僵了的泉子,一點一點的回過緩過來,只不過意識還有點不清晰,嘴裡喃喃的說著什麼。

    若是走進了細聽,就會聽見:“對不起喜兒,我不想傷害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不能沒有你。”

    雙喜默然了,坐在一旁,不再去看被安頓在沈家炕上的泉子。

    沈子言掃了泉子一眼,心中似乎有點觸動,他坐在了雙喜的旁邊,把雙喜攔在了自己的懷中,溫顏說道:“喜兒,我知道,你心中應該也是有些喜歡著泉子的吧,你莫要覺得對不起我們兄弟,我們只想要你好好的。”

    沈子言這話一說出口,讓雙喜一下子想起了沈冰仙在臨行時說的那些話。

    “喜兒,我想告訴你,不管發生什麼,都隨心而行吧,哥哥們,因為愛你心悅你,有時候會對你太霸道,不過……正是因為愛你心悅你,所以更會順應你的心意。”

    “只有你開心了,幸福了,我們兄弟才會真正的幸福。”

    沈冰仙的話語,猶在耳邊,這麼聰慧的人,應該是早就料到了今天的事情吧。

    “子言……我……”雙喜看著沈子言,眸子中滿是感動,她實在是不知道何去何從啊,她真的能接受泉子嗎?沈家兄弟真的會雲家人和平共處嗎?就是兩家能一起好好過日子,可是那柳春花呢?那會成為她心中的一根刺啊。

    沈子言打斷雙喜的話,對著雙喜道:“喜兒,你莫要說什麼了,我們不想你有一點的委屈,若是你心中有泉子,那咱們就同雲家一起好好生活,若是你不喜歡他,那現在我們就把泉子扔出去,咱們便不管他的死活了。”

    說著就示意沈硯,兩個人就要真的抬著泉子出去。

    雙喜一下子慌了神,他剛剛挨了凍,這要再扔出去,一夜沒有人管,怕是明日就會成了一個僵屍了。

    說到底,雙喜對泉子,還是不忍心,可是她又氣,他怎能招惹著自己,又去招惹柳春花。

    雙喜此刻還不沒有想到,為什麼她會那麼氣柳春花的事情,若是她不喜歡泉子,何必去在意?她還是對泉子動了情。

    最後她還是咬唇道:“子言……外面冷,你們莫要把他扔出去了。”

    沈硯的雙眸一下子黑了起來,他就知道!喜兒的心中肯定有了泉子這個混蛋!

    泉子這時候已經悠悠醒轉了,在晦暗的燭火之中,一眼就看到了那坐在炕沿上的雙喜,他伸手,一把抓住了雙喜的手腕。

    泉子的手,冷的嚇人,在這風雪中,一動一動的站上一個多時辰,怕是鐵人也挨不住啊,何況他剛剛還挨了揍?

    “泉子,你干什麼?放開喜兒!”沈硯冷冷的說道。

    泉子沙啞的開口了:“子言,沈硯,我知道你們定是恨不得我現在就死了,現在就消失在你們眼前的,可是有些話,我還是要說。”

    “我喜歡喜兒,我想讓你們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站在喜兒身邊,同你們一起好好照顧喜兒,我發誓,我一定會對喜兒好的!”泉子言語切切,滿是誠意。

    看著沈子言和沈硯那不善的目光,泉子補充道:“你們若是怨我,那就衝著我來吧,我雲泉,絕對不還手!”

    沈子言嘆息了一聲,道:“罷了,若是你喜歡喜兒,喜兒也喜歡你,我定不會阻攔的。”

    沈硯冷冷的看著泉子說道:“等你好起來,咱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

    泉子感激的看著沈子言和沈硯,他們都是真心的對喜兒好,若是以後,他真的加入了這個家中,他一定會視他們為親生兄弟的!

    只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還在喜兒這裡,沈家兄弟擺明了的不想攙和了,不會去勸說喜兒,也不會去阻撓喜兒,他到底要用什麼辦法,才能得到喜兒的原諒?

    就在這時,沈子言起身,對著沈硯道:“二弟,咱們去小屋呆一會吧。”

    說著就拉著不情不願的沈硯,往小屋之中走去,他能做的只有這些了,不是為了泉子,而是不想讓喜兒的心有缺憾,與其讓喜兒念著他,勾走雙喜的心,還不如把他放在自家,仔細的看著。

    雙喜懇求的看著沈子言,想讓沈子言帶著她也離開,她一點也不想單獨面對泉子,可是神子言卻是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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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3 20:21:5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三十一章:一家人

    等屋中就是剩下兩個人時候,泉子從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身子微微一動,起來,把雙喜攔在了懷裡。

    泉子的懷抱很涼,讓雙喜不由自主的發了抖,可是冷了之後,她的身子就升起了一絲燥熱的感覺。

    她不由的想起了白日裡那場荒誕的歡愛。

    “喜兒!我喜歡你,心悅你,我想留在你的身邊照顧你。”泉子言語真摯的說道。

    雙喜伸手推了推泉子,泉子的鐵臂卻是緊緊的抱住雙喜,讓雙喜根本掙扎不開。

    雙喜忽然有些怒了,一個一個的,從來也不曾問她的意願,都是喜歡這麼霸道的禁錮著自己。

    可是泉子接下來的一句話,讓雙喜的怒火,消散於無形了:“喜兒,今天你那麼絕望的被子言帶走,我的心就死了,我想,若是你不接受我,我真是生不如死了。”

    泉子的這句話,是真的觸動了雙喜,雙喜的心中開始了天人交戰,一邊是對泉子的憐惜和感動,不斷的為泉子說話:泉子的感情那麼炙熱,那麼真誠,定不會是假的了。

    一邊則是說著:雙喜,你莫要相信他!他不是真的喜歡你的,他若是喜歡你,怎麼會同別的女人那樣?

    雙喜沉默了良久,問道:“你真的喜歡我?”她想問清楚,泉子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若是真的喜歡自己,也不是沒有可能,可若是……雙喜想,自己一定是一輩子都不會想理他了。

    見雙喜終於和她說話了,泉子的臉上一喜:“我自是喜歡你的。”

    雙喜轉頭,清澈的雙眸看著泉子,認真的問道:“那柳春花呢?”

    泉子聽到了這個名字,心中一堵。這柳春花現在已經成了他的夢靨了,今天若不是聽見喜兒口口聲聲的說著,要讓他去娶柳春花。他也不會對雙喜做這麼衝動的事情!

    在隔壁的沈硯,聽到雙喜提起了柳春花。冷冰冰的臉上,勾起了一絲笑容,當初喜兒因為柳春花可是沒少折騰他,現如今,見泉子因為這個女人,惹了雙喜,他的心中自然是愉悅的。

    泉子咬牙對雙喜說道:“我和柳春花沒有什麼!”

    雙喜看泉子的言語。不像作假,可是那肚兜的事情,還是梗在她的心中。

    雙喜不是一個喜歡繞彎子的人,這件事她是一定要問清楚的:“那日我在你家。見到了一個肚兜,不是柳春花的?”

    雙喜說完這句話,泉子的臉色一紅,身子僵硬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雙喜最在意的竟然是這件事情!

    泉子語氣帶著濃濃的尷尬的解釋道:“那肚兜是我讓柳春花幫我買的。”

    雙喜萬萬沒有想到,泉子會這麼回答自己,詫異的看著泉子,泉子該不會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泉子看著雙喜那詫異的目光,心中有些無奈。這小女人想到哪裡去了?他一咬牙解釋道:“那是我想送與你的。”

    話都說道了這個份上,泉子索性就都解釋開來了:“喜兒,我同柳春花走的近了,是因為她告訴我,她能交我討得你的歡心,你若是不喜歡,我以後就不同她來往是了。”

    不知道怎麼的,泉子的心中,竟然有點甜甜的,喜兒還是在意自己的吧,若是不喜歡自己,又何必在意自己和別的女人走的近了?

    這個認知,讓泉子的心雀躍了起來。

    雙喜心中關於柳春花的那朵陰雲,這時候徹徹底底的散開了,若是說起來,她和柳春花倒是沒有什麼正面衝突和仇恨。

    只不過自從她來了安慶朝之後,她的男人們,或多或少都表示過想娶柳春花,這讓她打心眼裡的怨憤他們同她接近。

    雖然關於柳春花的心結解開了,可是雙喜也沒有打算就這麼接受了泉子,她認真的對泉子說道:“你若是真的喜歡我,那今天白日的事情,我不怨你,不恨你,可若是讓我就這麼接受你……不大可能。”

    她求證這件事情,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是想知道,泉子在什麼情況下,強了自己,若是因為喜歡,她雖然覺得屈辱,但也是可以諒解的。

    可若是他還喜歡著柳春花,還同自己做這樣的事情,那她會恨他!

    聽了雙喜這麼說,泉子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凄然道:“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真的要傷我如斯嗎?”

    泉子低頭,看著雙喜那緊抿著的唇,忍不住的吻了上去,堵住了她其他的讓人寒心的話。

    雙喜萬萬沒有想到,在沈家,泉子還會這麼大膽。

    泉子的手,此刻也不老實了起來。

    白日裡的回憶,一下子湧入了雙喜的腦海中,她竟是沒有一絲的厭惡,還有隱隱的渴望,這個認識讓雙喜覺得羞憤,可是身體卻是實誠的。

    她忍不住的嚶嚀了一聲。

    “喜兒,你看,你是喜歡我的,那就接受了我吧。”泉子如精魅的聲音在雙喜的耳畔響起。

    雙喜刺激竟然說出來什麼拒絕的話了。

    泉子的臉上,帶起了一絲的邪笑,擁著雙喜倒在了炕上,還想再做什麼。

    那小屋的門,卻是嘩啦一聲的,打開了,沈子言和沈硯黑著臉走了出來。

    沈子言不悅的把雙喜從泉子的手中接了過來。

    泉子本來不願意放開雙喜,可是這時候他知道,可不能得罪了沈子言,要是沈子言隨便說上兩句話,怕是喜兒是真的不會接近自己了。

    “泉子,這是沈家。”沈硯冷冷的聲音響起,警告著泉子,他恨不得把他給轟出去。

    剛剛和泉子那邊親熱的情景給沈子言和沈硯撞上了,雙喜的心中可是別扭的很,她紅著臉低著頭,不敢去看沈子言。

    沈子言知道,雙喜那點猶豫,還是因為自己和沈硯,他的心中一暖,不管以後有多少人喜歡雙喜,雙喜有了多少人,她的心中,是最在意他們兄弟的,就夠了!

    沈子言掃了泉子一眼:“雲泉,你想同我們一起照顧喜兒,也不是不可以的。”

    泉子看著沈子言,一臉驚異,萬萬沒有想到,最關鍵的時候,沈子言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的意思是接納自己嗎?

    “只不過,你得記住,家中主事的是我,你入了我們家,就要聽從我的安排。”沈子言的深邃的目光看著泉子。

    此刻泉子心中滿是喜悅,哪裡會對沈子言的有異議?連忙保證到:“自然。”

    沈子言看著泉子,微不可見的笑了一下,就是今日他不說這樣的話,怕是沒有多久,雙喜和泉子還是會走到一起,畢竟他不傻,知道泉子和喜兒之間,是有感情的。

    還不如現在自己賣泉子一個好,把自己在家中的地位鞏固好了。

    雙喜呆愣了,看著沈子言就這麼三言兩語的就把自己賣了,有點不可置信。

    接下來的事情,雙喜覺得迷迷糊糊的,他們根本沒有給她發言的機會,就把她給瓜分了。

    晚上的時候,泉子竟然得寸進尺的住在了沈家。

    雙喜被沈子言攬在懷裡,輕聲問道:“子言,我不想你不開心。”若是接受了泉子,會讓子言不開心,那她一定不會這麼做!縱使……她的心中已經有了泉子,可是沈子言才是最開始的給自己溫暖,陪伴著自己的人,自己是萬萬不能傷害到沈子言的。

    沈子言抱緊了雙喜,含笑道:“你想多了,我沒有不開心,多了一個人照顧你,我開心還來不及。”他真的開心嗎?他說不清楚,可是他不忍心看喜兒難過。

    不過,喜兒能顧忌著自己的感受,他卻是歡喜的,至少,自己在喜兒的心中有一席之地,自己在喜兒的心中,是不同的!這就夠了。

    天一亮,泉子就早早的起來,沒辦法啊,人在屋檐下,萬一沈子言反悔了,在雙喜那說幾句壞話,可怎麼辦?他起來後,先是把屋子燒暖了,然後就去掃院子中的雪。

    沈子言、沈硯、還有雙喜起來的時候,屋中暖洋洋的,透過窗,可以看到一個人影在掃著院子。

    雙喜洗漱過後,把水往外潑去的時候,見了那正認真的掃著院子的泉子,這一看,她差點沒笑出來。

    只見泉子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想著定是沈子言和沈硯下的手。

    泉子絲毫沒有在意自己臉上的傷,臉上帶了一個討好的笑容,跑了過去從雙喜的手中接過了水盆子,幫雙喜倒在院子的一角。

    雖然沈子言說他刻意留下來了,喜兒也沒有反對,可是喜兒到底也沒有說同意了,所以,他要努力的打動喜兒!

    沈硯出來的時候,就見了狗腿狀的泉子,冷哼了一聲,他可沒有大哥大度,雖然說為了喜兒,不能趕他走,可是讓他給他好臉色?那確實不能的。

    吃飯的時候,雙喜和往常一樣,給沈子言和沈硯都盛了湯,到了泉子那的時候,楞了一下,沒有動手。

    泉子的臉上帶出了一絲的苦澀,這時候沈硯喝了一口湯,贊嘆道:“真好喝。”

    這絕對是故意的啊。

    沈子言看了看著詭異的氣氛,對著雙喜說道:“喜兒,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便不要厚此薄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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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3 20:22:0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三十二章:被擄

    泉子感激的看了沈子言一眼,雙喜無奈之下,只得給泉子也盛了湯。

    吃了飯之後,泉子和沈硯兩個人竟然打起來了。

    用沈硯的話說,白日揍他是因為他侵犯了喜兒,現在嘛,則是出一口惡氣,想進他們家的門,沒那麼容易!

    雙喜揉揉眉角,看著兩個滿身是雪,臉色青腫的男子,有些無奈。

    看得出來,泉子對沈硯下手不重,只不過好像在惡意報復著什麼,專門打臉啊!好好的一張冷峻的臉,給打的慘不忍睹啊。

    轉眼間,泉子到了沈家已經數日,因為勤快和對沈家兄弟的尊敬,到也是慢慢的融進了沈家的生活。

    對於雙喜來說,生活和往常一樣,只不過又多了一個照顧她的人。

    其中蘇玉來了沈家一次,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心情不大好,一直黑著臉,他能高興麼?眼見著雙喜身邊的男人越來越多,而他卻只能遠遠的守護著。

    初春,草木復蘇,一切都充滿了生機。

    經過一年的將養,雙喜又長高了不少,本來只能是清秀的面容,也張開了不少,走在路上,不時有人回頭來看雙喜。

    只不過雙喜衣著素淡,大家都只覺得這個姑娘好看,倒不至於引起什麼轟動。

    集市上的人太多,雙喜和沈子言就被這麼衝散了,沈硯和泉子,這時候正在賣家中的野味呢。

    不過雙喜並不大著急,集市就這麼大,總會遇見的,實在尋不到人,她就去尋沈硯和泉子好了。

    雙喜買了一些針線,想著把家中的舊衣物拿出來縫補一下,開春了。又要下地了,穿這舊衣物是正好的。

    忽然間,她的後背被人拍了一下。雙喜以為是沈子言,連忙回頭。

    誰知道站在他身後的。竟然是一個黑瘦的小丫頭。

    雙喜站直了身子,看著眼前的這個丫頭,想等一個解釋。

    “你是沈家娘子吧?”小丫頭有點怯怯的開口了。

    雙喜點頭:“你怎麼知道我是沈家娘子?有什麼事情嗎?”這小丫頭尋自己做什麼?

    小丫頭的衣著灰撲撲的,看起來好像是一個乞兒,此刻似乎有點局促,說話不太流利:“你相公說,讓我尋你過去。他在那邊的買東西,抽不過身來。”

    原來是這樣,雙喜不疑有他:“帶我去尋他吧。”她還想和他商量一下,買一些禮品。到學堂上送給南溪先生,順便看看沈墨呢。

    小丫頭帶著雙喜拐出了集市,往一個胡同走去。

    雙喜忽然站住了腳步,她的心中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再往前邊走。那胡同裡,可就沒有什麼了,沈子言買什麼東西會在那?

    她看了那小丫頭一眼,心中產生了濃濃的疑惑,她怎麼會知道自己是沈家娘子?自己穿的這麼素淡。若是沒有見過自己,怕只憑著描述,沒有人會一眼就認出自己是沈家娘子吧。

    這個小丫頭,到底想做什麼?

    見雙喜停住了腳步,那小丫頭轉身看著雙喜,臉色上閃過一絲的不自然,催促道:“沈家娘子,你怎麼不走了。”

    “我想了一下,我還是不去尋他了,你告訴他,忙完了去沈硯和泉子那裡尋我好了。”雙喜開口道,眼睛一直觀察這小丫頭的神色。

    小丫頭一下子就急了:“那怎麼成,咱們快點去見你相公吧。”說著竟然反身回來拉扯雙喜。

    那黑黑的手,在雙喜的衣服上,留下了兩個髒兮兮的印子。

    雙喜一下子就冷了臉,寒聲問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說著,她也不管這小丫頭會不會回答她,就掰開了小丫頭的手,反身往集市上跑去。

    誰知道剛跑沒幾步,前邊就迎面走過來一個人,手一伸,一下子把雙喜攬在了懷裡,另一只手則是捂住了雙喜的嘴,讓雙喜沒有機會喊叫出聲。

    從這裡,還能看見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倒是有幾個人看到了這一幕,這個小丫頭卻連忙大喊道:“姐姐,你就和姐夫回家去吧,咱們再窮,也不能做那般的活計啊!”

    這小丫頭的聲音傳到了那幾個正關注這件事情的人的耳朵中,大家瞬間恍然大悟,這被劫走的女人,八成是一個不守婦道的出來賣的女子!

    瞧瞧,她妹妹和他男人穿的那個樣子,就知道了。

    當下也沒有人同情了,這樣的事情,在這裡雖然少見,可也不是沒有的。

    可憐雙喜還沒有分清狀況,就給人擄了去。

    在一睜眼,已經是黑天了。

    她慌亂中左右一看,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破舊的土屋中,屋子不大,堆滿了一些柴禾,雙喜想起身,卻發現手腳已經給人捆綁了。

    雙喜心道,自己怕是給人綁架了,心中不斷的安慰著自己,一定要冷靜,想辦法逃出去!

    她又憂心了起來,家裡的人尋不到自己,該是急壞了吧。

    就在雙喜想自己悄悄的把繩結解開的時候,門竟然一下子開了。

    雙喜沒有大喊大叫,既然這劫匪敢把她放在這裡,又不堵上嘴,那就說明,他們不怕她喊,這裡定是荒郊野外。

    自己還是留著力氣,想著怎麼逃跑吧。

    屋中燃起了燭火,雙喜看清楚兩個人面貌。

    其中一個刀疤臉,面色很是猙獰,另一個膚色白的嚇人,一看就是陰險記仇之輩。

    那刀疤臉二話不說,往前走了幾步,看樣子就要踹雙喜一腳。

    “宋彪,住手,莫要打壞了,怕是賣不了好價錢了。”那膚色白皙的人說道。

    “二哥!”宋彪語氣頗重的喚了一聲二哥,才憤憤的停下了腳。

    雙喜知道,這兩個人既然給自己看了臉,怕這件事情,就不能善了了,也不是普通的劫票,但她還是斟酌了一下語言,試探性的問道:“你們若是求財,那可否讓我給家中寫一封信,讓家人拿錢來換人?”

    這時候錢財不過都是身外之物了,只要她能活下來,錢財,自然是能賺回來的。

    那被宋彪叫做二哥的人,看了雙喜一眼,這一眼讓雙喜的全身,涼颼颼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仿若是被蛇盯上了一般。

    “小娘子真是花言巧語,不過今個兒和你說明白了吧,我們哥兒倆,這次不是為了求財!”說著這面色青白的人,竟然一把扯住了雙喜的頭發,抓的雙喜生疼。

    惡狠狠的說道:“我們是要折磨你。”

    雙喜不解的的問道:“為什麼?”若是沒有深仇大恨,何必如此?雙喜自問,自己來了古代之後,除了孟大妮,似乎並沒有得罪過別的人。

    那被叫做二哥的人,本命為黃文,此刻他舔了舔了嘴唇,眼中迸發巨大的仇恨,一用力,拽著雙喜的頭發,把雙喜甩在一邊。

    “你這個小婊子,難道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嗎?”黃文恨恨的看著雙喜,看雙喜的這個樣子,似乎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死去的兩個兄弟,心中恨意更濃。

    雙喜的咬唇,搖頭,她還真是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就是死也得死一個明白,不是嗎?

    “那我就告訴你,我是為了我們兩個兄弟尋仇的!如今定也是不會讓你回去了,倒也不怕告訴你。”刀疤臉宋彪恨聲說道,瞪大了眼睛,滿含怒意的看著雙喜。

    雙喜這下徹徹底底的迷糊了,她忍住自己心中的害怕,問道:“你兩個兄弟?”

    黃文忽然拍掌,諷刺的大笑道:“看樣子蘇公子並沒有告訴你啊,是怕嚇到你這個小賤人嗎?”

    蘇公子……蘇玉,雙喜好像隱隱的知道了點什麼,可是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事情。

    黃文咬牙道:“好,那我就告訴你,我的兄弟們不過是想劫個財,你卻畫了畫像,讓那蘇大公子去尋仇,生生的要了我兄弟們的命!甚至連全屍都沒有留下,只留下一把焦土!”

    他們自然是不敢去尋蘇玉的仇的,怕是他們還沒有接近蘇玉,就被人剁成八塊了,既然蘇大公子這麼在乎這個賤人,肯為了這個賤人要了他兄弟的命,那好!他就要這個小賤人生不如死。

    雙喜呆坐在地上,已經明白了,這不是尋錯了仇,而是真的有不共戴天之仇,不過她不怨蘇玉,雖然他的手段殘忍了一點,可也是為了她好。

    她沒有想到,蘇玉竟然為了她能做到這麼一步,心中說不清是感動還是震驚。

    她轉頭看著黃文和宋彪,知道這件事情是不能善了了,左右都是一死,那還不如利落點,要是真的要給黃文和宋彪羞辱了,那她還不如早死了!

    雖然說雙喜往日裡,被沈硯和泉子,也是羞辱過的,可雙喜的心中,畢竟是有情的,雙方是心中有著彼此的,雖然讓雙喜難以接受,可並不至於讓雙喜覺得多屈辱。

    但若是這黃文和宋彪,想對自己做什麼,那她是真的承受不住!

    宋彪忽然笑了,猙獰的傷疤顯得更加的恐怖,他笑著對黃文說道:“這小賤人長得還真好看,左右都是要賣了,不若咱們先嘗嘗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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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出郡

    雙喜聽了這話,有些絕望了,她就知道,這兩個人不會單純的來折磨她。

    她恨恨的看著兩人,恨聲說道:“你們這些惡人,早晚會遭到報應的。”

    黃文青白色陰郁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來,似乎默許了宋彪的行為。

    黃文動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襟,把胸前的衣服給扯散了,然後衝著雙喜走來。

    雙喜絕望的掙扎了一下綁住自己的繩子,卻發現這繩子系的很緊,她根本掙脫不開。

    就是掙脫開了又能怎麼樣?怕也是逃不出魔爪的。

    就在這時候,柴房的門被推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個高個子女子。

    這個女子看到了宋彪的動作,嚷嚷道:“宋彪,你做什麼!”

    等著這個女子走進了,雙喜才看清楚了這個女子的模樣,竟然是……是大妮!

    她穿著一件淺紅色的紗裙,在這深秋之中,顯得很是單薄,透過這衣服,可以隱隱的看到她半漏的渾-圓,儼然已經不是一副良家女子的打扮了。

    雙喜萬萬沒有想到,在這裡會遇見大妮,不過看大妮的樣子,可不是被擄來的,卻好像早就是認識的。

    大妮雖然攔住了宋彪,可是雙喜心中卻是知道,大妮沒有這麼好心,所以沒有沒有主動去和大妮打招呼。

    大妮目光中的那隱隱的仇恨,讓雙喜的心中一凜。

    大妮往前走了幾步,蹲在地上看著雙喜:“喜兒,咱們姐妹又見了。”語氣中夾帶著毫不掩飾的恨意。

    都是安雙喜,當年她才會在村子中丟盡了人,她的孩子才會沒了!她才會被錢夫人送到了這破廟之中,以至於現在委身給兩個劫匪!

    現如今,這兩個劫匪。似乎也對雙喜動了心思!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了,要不然讓這小賤人得了這兩人的喜歡。到時候還哪裡有她的立足之地?

    宋彪看著大妮,冷聲道:“你怎麼會來了?不是說這件事情。不讓你攙和的嗎?”

    大妮站起身來,看著宋彪笑道:“你們與她有仇,我何嘗不是!為什麼只需你們報仇,不許我報仇?”

    宋彪臉色一沉:“你給我回去!”女人攙和這件事情做什麼?還打斷了他的好事!

    大妮卻是潸然欲哭的看著黃文,黃文的目光閃了閃,道:“就讓她留下吧。”

    大妮的臉上,帶起了一絲的陰毒的淺笑。

    大妮為什麼會和這兩個攪合在一起?還得從她被錢夫人安排到了慈心庵說起。

    慈心庵的生活很是清苦。不能吃肉食,只能吃一些素飯,還吃不飽,這讓因為懷了孩子。而在錢府之中養刁了嘴的大妮,怎麼受的了?

    於是就去慈心庵的後山尋找野味吃,山中長大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兒,抓個兔子。掏個鳥,那都是拿手好戲。

    大妮久不吃肉,自然是忍不住的,便想著尋點什麼犒勞自己。

    便走進了那後山,剛剛巧。遇見了因為害怕,而逃命躲在這裡的宋彪和黃文二人。

    兩個人在這山中住的久了,很久沒有出去尋女人快活了,在這慈心庵的後山,也只偶爾見幾個剃成了光頭的女人,一見那光頭,兩個人便覺得索然無味。

    當見了沒有剃度的大妮,兩個人就活了心思,當下就把大妮攔在野外給強上了。

    開始的時候,大妮自然是不願意的,想著有朝一日能回到錢府,做著自己的春秋大夢。

    可是後來,她也漸漸的冷了心,錢老爺給那母老虎管著,怎麼可能接自己回去?

    慈心庵的人也好像得了錢夫人的吩咐,總是不給她吃飽飯,不過好在到也是不拘束她的自由。

    後來,她餓狠了,就主動去後山尋這兩個人,以身換得一些吃的。

    一次大妮談起了安雙喜,說自己這樣都是安雙喜害的,給宋彪和黃文兩個人聽了去。

    這時候宋彪和黃文已經打聽清楚了,當日殺了他們兄弟的人是蘇大公子!而這蘇大公子也是為了安雙喜這個女人!

    宋彪和黃文也是柿子挑軟的捏的人物,自然是不敢去招惹蘇玉這個閻王,那就吧所以的仇恨都歸結在了雙喜的身上。

    聽說這兩個人也要尋雙喜報仇,大妮的就更加自願的委身給兩個人了,還給兩個人出了一個主意,把雙喜抓了來。

    只不過抓到了雙喜之後,兩人就不讓大妮參與了。

    大妮心中自然不安,雖然她不喜歡這兩個惡匪,可是若是這兩個惡匪和雙喜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喜歡上了雙喜,她的心中可也是別扭的!

    她孟大妮哪裡不如安雙喜?她一個曾經的傻子,憑什麼現在過的比自己好,憑什麼得到那麼多人的愛?

    就連蘇玉那樣的男子,也對雙喜痴心一片,這讓孟大妮擔憂,雙喜這個小賤人,八成是有魅惑之術,所以才能魅惑了這麼多男子。

    她決不允許,這兩個人再給安雙喜魅惑了!

    大妮此刻得意的看著成為了階下囚的雙喜,慢聲且得意的說道:“雙喜,你沒有想到吧,會有落到我手裡的一天。”

    雙喜看著大妮,冷聲說道:“大妮,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和這些惡匪混在了一起,當真是墮落!”

    她還記得當初那個在溪水邊洗衣服的大妮,雖然算不上什麼好人,可沒有這麼糟蹋自己。

    大妮忽然尖笑了起來,聲音帶著濃烈的嘲諷和恨意:“我為什麼有今天?還不是拜你所賜?若不是你,我如何會被全村的人羞辱?若不是你,我肚子中的孩子,怎麼會沒了?”

    提起那孩子,雙喜有些不明白了:“大妮,你說別的,我不同你爭辯,因為不管誰對誰錯,也是和我有關系的,可你肚子中的孩子,與我何干?”

    大妮瞪著雖然是階下囚,可是容貌依然秀美逼人的雙喜,寒聲一字一頓的說道:“若不是你,我何苦吃下那火靈芝?害的我胎位不穩,若不是你的那娘娘果,我的孩子怎麼會小產?都是你!”

    雙喜看著大妮眼中的恨意,只覺得好笑。

    “你笑什麼笑!”大妮滿懷怒意的看著雙喜。

    雙喜臉上帶了笑意道:“我是笑你的自欺欺人,你的孩子是因為的我沒的?我會讓你吃了火靈芝?那時候沈冰仙可是半只腳在鬼門關了!我看是你想斷了冰仙的生路吧!我的那娘娘果?我可曾想給你?還不是你非要買了去?若不是你貪吃,八成也沒有小產這一事吧。”

    雙喜看著孟大妮,認真的說道:“你的孩子,是被你自己害死的,不過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罷了,怎會賴在我的身上?”

    大妮聽了雙喜的這些話,情緒有些不受控制了,都是這個女人,到了這個份上,還強詞奪理,說著恨聲到:“你看我抓花了你的臉,還會不會有那麼多人喜歡你!”

    誰知道黃文卻一下子攔住了大妮:“大妮,我們還想把這小賤人賣到青樓,你劃破了她的臉,怕是賣不出去的。”

    大妮聽見黃文這麼說,啐了一口,然後站起身來,道:“這個主意極妙!她不喜歡男人嗎?那時候讓給我一個都不肯,那現在就讓她長長那被萬人騎的滋味!”

    雙喜知道,大妮此刻已經是瘋魔了,也懶著同她說話了,索性就來個當做聽不見。

    不過大妮的出現,有一點,倒是幫了雙喜。

    大妮對著黃文道:“我不許你們碰這個小賤人,要不然……我就掐死我肚子中的小孽種!”

    雙喜一下子就恍然大悟,為什麼大妮在這兩個惡匪面前,這麼有底氣,原來是又有了孩子啊。

    第二日,幾個人把雙喜帶到了青樓,問了一下行情,誰知道那老鴇,竟然說現在不收女人了。

    笑話,昨天夜裡,那蘇家的人,就挨個地方尋過了,說是尋一個年輕女子。

    蘇家的剛剛尋過,柳縣令竟然也派衙役來尋,整個青山縣都沸沸揚揚的了,誰敢再收女人?

    萬一真的是他們尋的那個,自己怕是沒命了。

    本來兩個人是想把雙喜賣到青樓,看著她接了客,然後就帶著大妮離開的,可是今天的情形,卻是讓他們知道了,這安雙喜一入了青樓,怕就會給人救了出去。

    當下臨時改意,帶著雙喜離開青石縣,再轉手賣出去!

    等著幾個人帶著雙喜離開了,老鴇就告訴了自己周圍的人,當做沒有看到這幾個人。

    敢和蘇大公子對著干的人,也不是普通人吧?八成是亡命之徒,兩邊她都得罪不起,那就當做沒有看見!

    再說了,自己也沒有認清,他們領的那個女人是不是蘇大公子要尋的!

    雙喜給塞到了一個裝糧的大缸裡面,被偷渡出了青石縣,一路向東,過了數日,到了青山郡。

    到了青山郡,幾個人又不放心,直到出了青山郡,到了綿陽郡的勢力範圍,才把雙喜出了手。

    然後一路往東,逃命去也。

    而沈家人,泉子,蘇玉,柳意,都是瘋了一般的尋人,可是竟然沒有尋到!

    雙喜,竟然就這樣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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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玉佩

    到了青山郡,幾個人又不放心,直到出了青山郡,才計劃把雙喜出手,然後打算一路往東,逃命去也。

    而沈家人,泉子,蘇玉,柳意,都是瘋了一般的尋人,可是竟然沒有尋到!

    雙喜,竟然就這樣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帶走了。

    大妮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昏迷中的雙喜,問道:“她不會是死了吧?”

    宋彪冷哼一聲:“不過是吃了點藥,怎麼會這麼容易死?”

    吃了一點藥?這宋彪和黃文為了防止雙喜半路逃跑,給雙喜吃的迷藥,可是足夠迷倒一頭牛了。

    若是劑量再大上一點點,怕是雙喜就真的再醒不過來了。不過好在吉人自有天相,雙喜現在吃的藥,還不至於沒命,只是八成會昏迷個十多天。

    在昏迷的過程中,雙喜也不是完全沒有意識的,每天她還是會有那麼一點時間清醒過來,和一個木偶一樣的,吃些東西,然後再睡過去,這保證了雙喜,沒有被餓死。

    大妮很不耐煩的給雙喜吃東西,可是她想著,若是餓死了雙喜,未免太便宜這個小賤人了,安雙喜這樣的人,就應該被賣到妓院,當一個妓!然後被千人枕萬人騎,最後人老枯黃的死在那銷金窟裡。

    全憑著大妮和那兩個惡匪的一股子惡念,雙喜才能平平安安的活到了安國郡。

    安國郡,比青山郡要富庶很多,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一絲笑意。

    因為土地肥沃,多為平原,沒有青山郡那麼多的山,適合莊稼生長,這裡的鄉下人,每年種了糧,除了交稅。還能剩下不少夠自己家用。

    所以鮮少出現過餓死人的情況,除非遇上了天災,說起來,上天還真是公平的,這裡少丘陵溝壑,當真的發水的時候,整個安國郡可謂是一片汪洋,到不如那青山郡了,那裡因為地勢不平,那地勢高的地方。反而是在天災中。成為了最好的避難所。

    因為富庶。所以這裡的煙花之地,格外的繁華,大妮等人,就想把雙喜在安國郡的郡城——慶陽城中。把雙喜出手。

    因為幾個人沒有什麼銀子,幾個人駕駛著一輛敞篷的馬車,雙喜一動不動的躺在馬車之上,不時的引來路人圍觀。

    這裡的人因為不愁生活,就比青山郡中的人,多了一種強烈的好奇心,溫飽之余,總是也要尋一些事情,當茶余飯後的樂子。不是嗎?

    大妮等人的裝束,一看就給人了一種外鄉人的感覺,所以這一些常駐在此的商戶,紛紛的側目,表示了好奇。

    “看什麼看!”宋彪瞪著周圍的人惡狠狠的說道。

    宋彪臉上的猙獰的傷疤。和身上的那煞氣,還真是有些瘆人,眾人都不敢明目張膽的去看了。

    但還是豎起了耳朵,聽著幾個人對話。

    大妮喝了一口水,靠在了黃文的身上,道:“咱們今個就把這個小賤人出手了吧。”

    黃文點頭,對著兩人說道:“咱們這般實在是有些引人注目了,把這個小賤人叫起來,下車一起走著,別死屍一般的躺著,被衙役盯上了可就壞事了。”

    宋彪聞言,一把扯起了雙喜,把雙喜拖下了車。

    雙喜被這一驚,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可是四肢軟弱無力,就連張口的力氣也沒有。

    一路奔波,雙喜的身上,早已經狼狽不堪了,大妮嫌棄的看著雙喜,惡狠狠的說道:“從今天以後,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雙喜知道,幾個人是打算把自己賣掉了,掙扎了一下,可是現在的她,哪裡還有力氣,不過都是無用功。

    黃文在後面牽著馬車,看著周圍的店鋪,這是慶陽城最繁華的一條街了,他們打聽過了,慶陽城生意最火的一個青樓,就在這條街上。

    忽然,黃文的眼前一亮,看到了一個樓外拴著淺粉色輕紗的樓閣,他不認識字,可是那些青樓,為了招攬生意,大多數都在樓的外面拴上這輕紗,表示販夫走卒,高低富賤都可以入內。

    至於更高等級的青樓,可沒有人會這麼標識,沒有錢,不識字,不是富貴老爺的人,可是不能進來的。

    幾個人在這停了下來,黃文找了一個角落,把馬車栓了,然後幾個人就拉扯著雙喜往裡面走去。

    大妮看著雙喜那緊緊的抓住衣袖的手,忽然道:“等等。”

    然後就順著衣袖扯去,她怎麼感覺雙喜這個小賤人好像是藏了什麼東西呢?當初她給她搜身的時候,因為太來氣,也沒有搜的仔細了,不過是把錢袋子拿了去,難道這小賤人的身上,還有別的好東西?

    雙喜見大妮奔著自己的這個袖子而來,用著最大的力氣,去躲閃。

    不過現在的雙喜,哪裡還會是大妮的對手啊。

    大妮一把把雙喜的抓住的地方,給扯了開來,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一塊翠綠色的玉佩,掉在了地上。

    那玉佩看起來,到也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只不過上面的紋飾很是特別,那是一只展翅在山巒之上的飛鷹。

    這是大山的玉佩,當初大山出征的時候,雙喜是想把這玉佩還給大山,讓大山帶著的,畢竟這是大山父母的留給大山和泉子唯一的東西了,這時候他們沈家還哪好意思留下這個東西?

    可是大山走的時候,卻依然把這個東西留給了雙喜,權當了那定情信物,雙喜又心喜這塊玉佩,又惦念著不知生死和歸期的大山,所以這才把這塊玉佩一直隨身佩戴在。

    當她被大妮搜身的時候,就把玉佩藏了起來,好在大妮從懷中拿去了錢袋,也就沒有進一步搜身了,這塊玉佩就被雙喜隱藏了下來。

    沒想到,現如今還是給大妮發現了。

    雙喜用力一掙脫,宋彪也知道雙喜跑不掉,就任雙喜從自己的手中掙脫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雙喜用手奮力的去夠那塊玉佩,她不可以把這個東西丟下!這是她剩下的唯一的念想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若是他們真的把她賣到那青樓之中,讓她去接客,那她怕是真的會自我了斷。

    如此,這玉佩就是她去陰曹地府,唯一能帶走的東西了。

    大妮一腳踩在了雙喜的手上。

    雙喜面色因為疼痛,頗為猙獰。

    大妮張揚一笑,蹲下身來,看著那玉佩冷哼道:“這又是哪個男人送給你的?小賤人!你這麼想要這個東西,我偏生不會如了你的願!”

    說著用腳一踢。把那玉佩往路的中央踢了去。

    實在是這塊玉佩。一看就知道是一個不值錢的東西。大妮的心中認定了這不過是集市小攤位上買的東西,是不值錢的,留著也沒用,所以才想這麼羞辱雙喜。

    黃文看著大妮。陰郁的說道:“大妮,咱們得快點了,別再引人注目了。”誰也不能保證,那位手眼通天的蘇公子,會不會尋人到這裡。

    就在宋彪再一次把雙喜扯起來的時候,路上竟然來了一隊官兵。

    宋彪臉色一變,剛想轉身就逃,黃文卻摁住了宋彪的手。

    只見那隊官兵的最前邊,有一個年近半百將領。騎著馬,走在最前邊,看那一身裝扮,和身後兵士的衣著,就知道這不是普通的官兵。而是那上戰場的將士們。

    眼見著那打頭的將領,就要從幾人眼前路過,好像根本沒有看到這一場鬧劇一樣,宋彪和大妮等人,俱是長松一口氣。

    他們可不敢想像,若是真的是來捉他們的,他們的下場會是什麼樣的。

    “吁!”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那打頭的身著鐵甲的將領,竟然把馬停住了。

    因為這將領停住了,後面的那一隊人,也跟著停住了,說這是戍邊的將士吧,可是這隊兵士的中間,還有一個轎子,不知道裡面坐的是什麼人。

    且說那將領翻身下馬,看著地上的那塊綠油油的玉佩,蹲身下來,伸手就去撿,沒人看見,他的手在快要接近那玉佩的時候,輕輕的顫抖了一下。

    當他撿起了那塊玉佩的時候,雙目忽然赤紅了,看著周圍的人,厲聲喝道:“這個玉佩是誰的?”

    這為將軍模樣的人,定是經歷過無數戰爭的,身上帶著一股子的煞氣,這麼一喊,著實的嚇壞了不少的人。

    周圍的人靜悄悄的,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

    這時候他寒了臉,又問了一次:“我再問一次!這玉佩是誰的?”雙目赤紅,仿若是遇到了很大的仇人一樣。

    這時候人群中傳來了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是……”話沒有說完,他就被這個官爺的那仿若能吃人一般的目光,注視的不敢說話了。

    不過那手,卻是顫抖著指向了大妮等人站著的方位。

    大妮的臉色一下子就煞白了,這個小賤人,什麼時候惹到了這位大煞星,一個不好,她孟大妮怕就是要被連累了。

    這麼想著,她一把扯過了雙喜,連忙道:“這位官爺,不關我們的事情,這個玉佩是這個小賤人的。”

    那一身將服的男子,這時候把目光看向了孟大妮和雙喜,眸子幽深漆黑,裡面明顯的能讓感覺到,帶著滔天的怒意。

    此人生的很是粗獷,面容一看就是武將,濃眉配上那含著殺氣的眼睛,一看就讓人覺得這個人惹不得啊。

    黃文和宋彪也被駭到了,心中都在咒罵著雙喜,惹上了這樣的人物。

    黃文這人到底還是有幾分心機的,這時候他拱手上前對著這位將軍道:“這位官爺,不知道這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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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雲家秘辛

    將軍的雙眸在黃文的身上掃過,讓黃文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將軍的聲音粗獷,帶著濃濃的殺氣:“不該知道我別問!”

    黃文放柔了聲音,諂媚的道:“是!是!官爺說的是!”黃文邊說邊點頭哈腰,生怕自己惹怒了這位閻王爺。

    “這個玉佩真是她的?”將軍不動聲色的問道。

    大妮連忙接話:“是,是,是她的!”

    “她是你們什麼人?”將軍挑眉問道。

    宋彪急於撇清和自己和雙喜的關系,搶著說道:“沒什麼關系,是路上撿來的。”

    那將軍看了雙喜一眼,目光中帶著一點心疼,冷聲說道:“既然是撿來的,這人與你們也沒有關系了,那我就帶走了。”

    黃文等人這時候哪裡還敢有一點的異議?連忙點頭稱是。

    將軍一邊說著,一邊用雙手扶住了雙喜,對著後面的轎子,揚聲喊道:“夫人,你且出來一下。”

    隨著這一聲呼喊,後面馬車上的布簾子被掀開了,一個俏麗的丫鬟,扶著一個華服中年夫人,下了馬車。

    “將軍,不知道有什麼事情?”那夫人看著將軍,眼中含笑。她生的很好看,和這將軍的粗獷,很是不同,一雙鳳眸,含著桃花,顧盼生情,雖然年紀大了,可還是風韻猶存。

    讓圍觀的人,忍不住的多看了兩眼。

    將軍環視了一下周圍,警告似的目光傳遞著危險的信號,這才讓人們不敢明目張膽的看了。

    “夫人。”這位煞星一樣的將軍,在看向自己的夫人的時候,銳利的目光溫柔了起來,沒有解釋,而是把手中緊緊攥住的玉佩遞給了自己的夫人。

    將軍的夫人接過了玉佩,臉色巨變,滿是震驚和不敢相信的神色,接著身子一晃。竟然就要摔倒在地。

    好在旁邊的那個伶俐的丫頭,連忙扶住了她:“夫人,你沒事吧?”那丫鬟連忙問道,她從來沒有見到過自夫人這樣過。

    “秦風,這……這玉佩……”這位夫人被震驚道已經忘記了在外人面前要喚將軍的禮數了,而是直呼了這位將軍的名字。

    還沒等秦將軍回答,秦夫人就看著被秦將軍扶著的雙喜,顫聲問道:“這是……這是雲……”

    還沒等著秦夫人說完,秦將軍就厲聲喝道:“夫人!”

    這位夫人連忙止住了聲音,語氣中帶著憂心的說道:“她……”

    “夫人。你帶著她去轎子上休息一下吧。這裡人多眼雜。咱們還有公事在身,不宜停留,等到了前方的驛站,再休息吧。”秦將軍放緩了聲音道。

    秦夫人點頭。眼中已經含了淚花。

    和那丫鬟兩個人一起扶著雙喜,上了轎子。

    等著雙喜再一次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繁星滿天的夜晚了,她迷糊糊的看著自己躺在了拔步床上,然後環視一周,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個雖然不算上多麼好,但也比一般房子好上許多的房間。

    雙喜的心中一沉,她不會已經身處在那煙花之地了吧。

    雙喜掙扎著起身,看著那燃燒了半截的燭火。一陣眩暈,竟然跌倒在地上,一下子磕到了腦袋。

    殷紅的血,從雙喜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姑娘!姑娘!”那跟著夫人的小丫鬟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跌倒在地上的雙喜。

    連忙把粥放下了,把雙喜扶了起來。

    秦夫人和秦將軍似乎也沒有休息,聽到了這個聲音,連忙走了進來。

    “這是怎麼了!”秦將軍的語氣很是嚴厲。

    丫鬟青兒連忙跪在了地上:“將軍,我去給這位姑娘拿吃的,可是沒成想,回來的時候,姑娘就跌倒在地上了。”

    秦將軍看了青兒一眼,道:“罷了,也怨不得你,去叫成先生過來。”

    秦夫人往前走了幾步,坐在了床邊,看著又一次陷入了昏迷中的雙喜,心疼的說道:“這孩子也真苦命。”

    “你說,這真的是大哥的孩子嗎?”秦夫人似乎想起了什麼,滿目的愁緒。

    “夫人,你以後莫要這麼說了,你記得……你現在是秦夫人,是秦婉,已經不是雲馨了……”秦將軍認真的說道。

    秦夫人還想說什麼,但還是含淚點頭了。

    秦將軍握緊了拳頭,心中似乎壓著沉重的石頭,雲大哥!秦風真的對不住你啊!今日尋到了你在外的孩子,若她真的是……我定會待她視如己出!

    秦將軍忍不住的回憶起,很多年前的往事。

    那時候他和雲鷹在軍中相識,兩個人一起征戰沙場,兩個人皆是將才,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時候,就已經封將了。

    他永遠都不忘記,有一次兩個人作為先鋒,一起去探敵營,卻落入了敵人的圈套,是雲鷹把他從死人堆裡背了回來,為了給他擋箭,雲鷹差一點,差一點就沒命了!

    雲鷹後來娶了丞相的女兒為妻,兩個人琴瑟相和,生了兩個兒子,可是美好的事情,總是很短暫。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即位,丞相倒了,也是禍不單行,當時雲鷹竟然在邊疆遇襲!死在了沙場之上。

    雲鷹這一死,本也是為國捐軀,可是誰知道,竟然生生的被小人說成了是雲鷹投敵,一個鐵錚錚的英雄好漢,自此就成了賣國求榮的反賊!

    而家中的雲夫人,那時候正身懷六甲,等著秦將軍趕到的時候,秦夫人,連帶著府上的兩位年幼的公子,竟然全部消失了。

    秦將軍暗恨自己沒有為雲鷹翻案,不過這件事情,也不能賴秦將軍,他一個無根無基的武將,在朝堂上,哪裡能說的上話?

    再到後來,朝廷上下追捕雲家余孽,好在當時的雲鷹也是同他一般,是一個孤兒,沒有什麼親人,到也沒有連累他人。

    只是那雲夫人,和雲家的兩位公子,雲崇和雲源,自此就再也沒有了音訊。

    秦將軍暗中尋訪多年,也沒有尋到人,只是尋到了雲鷹幼時走散了的妹妹,雲馨,也不管當時她一個歌姬的身份,迎娶了回來,也就是現在的秦夫人。

    秦夫人和雲鷹失散的時候,已經有八九歲的年紀了,和哥哥自幼相依為命,感情甚好,這玉佩她自然是記得的,那是他哥哥的貼身之物啊。

    等著雙喜再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一個馬車之中了,這一次許是藥效過了一些,雙喜醒來的時間多了點。

    “好孩子,可算是醒了。”秦夫人一把將雙喜摟在懷裡,含淚說道。

    雙喜眨巴了一下眼睛,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記得青石村,她……她是一個傻子……她被欺負……然後她就在這馬車中醒過來了。

    “你是誰?”雙喜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問道,她總覺得自己好像是丟了點什麼東西,腦海中有零碎的片段閃過,可是只要她一深想,就頭疼的要命。

    “好孩子,我是秦夫人,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秦夫人的聲音很好聽,此刻慈愛的看著雙喜。

    “你叫什麼?”秦夫人問道。

    “我是安雙喜。”自己的名字,雙喜還是記得的。

    “我怎麼會在這?”雙喜感覺到之前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直覺告訴她,她現在不應該在這裡。

    “你不記得了?”秦夫人問道。

    雙喜搖搖頭,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個東西,你還記得嗎?”秦夫人拿出那飛鷹玉佩。

    雙喜見了這個玉佩,一下子抓到了手裡,這個東西是她很重要的東西!雖然這時候她已經想不出來,這東西是怎麼跟在她的身邊的了。

    秦夫人看著雙喜的這個樣子,雙眸含淚,這個劣質的玉佩,若不是真的在乎,怎麼會這般的在意?

    算起來,雲夫人當年有孕,和雙喜的年紀是差不大小的,應該沒有錯了,這就是大哥的小女兒啊。

    至於為什麼姓安,秦夫人已經給就解釋了,她都能改姓,那雲家的小女兒,不姓雲,也是可以諒解的吧。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那是男子的責任,她們這些女孩子,只要能活下去就好了。

    秦夫人又問了許多的事情,當聽雙喜說道自己的一個傻子,常年被家人欺負的時候,心中又是唏噓一片。

    定是雲夫人出了事情,才會讓孩子流落到鄉野,被人欺負的,若真的是親生的,那安家人,又怎麼會如此待她?

    又一次的證實了,這孩子就是雲家的骨血。

    對於雙喜記憶中的斷層,秦夫人沒有多問,醫者已經說過了,她是受了驚嚇,吃了過量的藥物,還摔到了頭部,這是正常的事情,應該要不了多久,腦中的淤血散開了,就會想起來了。

    至於雙喜說自己是一個傻子,秦夫人曬然一笑,這姑娘怎麼會一個傻子,哪裡會有這麼有禮的傻子啊,應該是小時候被欺負多了,所以小時候的記憶裡,才會是那麼的不堪。

    “好孩子,以後我就是你娘,你便是我的女兒。”秦夫人拉住了雙喜的手,慈祥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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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義女

    雙喜看著秦夫人,她實在是不知道這個秦夫人,為什麼會認自己做女兒。

    非親非故,記憶裡也從不曾有過這個人,聽著秦夫人對自己情況的打聽,雙喜也能猜出來,自己失去的那段記憶裡,也是沒有見過秦夫人的。

    所謂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秦夫人的這樣的作為,不得不讓雙喜起了警惕之心。

    可是秦夫人目光中的慈祥和憐惜,又不像是作假,她實在不願意把秦夫人往不好的方向聯想。

    再說了,這位秦夫人看起來就是那富貴之人,對自己一個窮丫頭,能有什麼圖謀呢。

    雙喜斟酌著語言,看著富貴美艷的女子,問道:“秦夫人……你是怎麼遇見我的?你又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秦夫人伸手摸了摸雙喜的秀發,對著雙喜說道:“傻孩子,我遇見你的時候,你中了迷藥,不知道要被人帶到哪裡去。”

    想到這兒,秦夫人皺起了眉毛,那幾個和喜兒在一起的人,定不是什麼好人,只不過當時她和秦風都沉浸在遇見喜兒的激動和喜悅了,一個不查,竟然讓那幾個人跑了!

    若是不因為要趕著押運糧草到挨著北漠的邊疆,不容停留,她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幾個欺負了喜兒的人抓來!

    秦夫人接著回答道:“至於我為什麼對你這麼好?我膝下無兒無女,見了你頗為投緣,我想收你為義女。”

    秦夫人和秦將軍已經決定了,若是喜兒不記得自己的身世,那他們就不同她說她本是雲家的孩子。

    這些,是上一輩子的恩怨,不該給她一個女孩子背負,相信哥哥,也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過的好,而不是希望,自己的女兒把家族的仇恨。壓在身上吧。

    秦夫人的身子受過傷,是沒辦法有孕的,一直沒能得一個一兒半女的,秦將軍心裡愛護著妻子,心中又顧念著當年雲家的恩情,就是沒有孩子,也不曾想過納妾的事情。

    “夫人……我只是一個窮人家的小丫頭,怕是高攀不起。”雙喜有些惶恐的說道。

    她一個傻子,雖然現在不知道為什麼,腦子靈活了。可是又失去了記憶。這位夫人認自己做女兒。她實在是有些慌亂。

    “好孩子,你既然投了我的緣,那就給我做個伴吧,你就當可憐可憐我膝下無兒無女吧。”秦夫人說著的時候。眼睛中竟然泛起了淚花。

    這淚花不是假的,不過倒不是因為她膝下無兒無女,而是想起了自己哥哥一家的遭遇,和這苦命的喜兒。

    雙喜看著秦夫人那期待的目光,心中有些不忍,最終還是點點頭。

    這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她也不知道,若是離了秦夫人,不知道會不會再一次被秦夫人口中的惡人給抓了去。再者,秦夫人待她也是真心實意,她就暫且留下吧。

    這位秦夫人待她,比她自己的娘好多了,就是認為干娘。也不為過。

    雙喜點點頭,對著秦夫人道:“謝過夫人厚愛了,喜兒定會待您好的。”

    秦夫人鳳眸含笑,對著雙喜溫聲道:“還叫我夫人,叫我娘親。”

    雙喜楞了一下,這個字卻是怎麼也叫不出口,可是秦夫人那期待的目光,讓雙喜實在是不忍心拒絕,最後別別扭扭的,小聲喚了一聲:“干娘……”

    秦夫人慈愛的一笑,雙喜這一聲干娘,更是讓她的含著笑意的雙眸,盛滿了淚水。

    連連說道:“好孩子,好孩子。”

    雙喜還是困頓,醒過來和秦夫人說了兩句話,吃了一些東西,沒多大一會兒,又一次的睡了過去。

    到了晚上的時候,眾人又一次的停在了一個驛站中,因為押運著糧草,兵士眾多,除了秦夫人和幾個隨軍的女眷之外,剩下的兵士,便就地扎營。

    按說一般從軍是不許帶女眷的,可是這一次,不知道邊疆戰亂什麼時候會平定,於是就把一些女眷,接去挨著邊塞的雁月城隨軍。

    算是將領的特殊待遇了,不過卻是很少有女眷願意隨軍的,保不齊哪天就被人攻破了城池,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呢。

    雙喜這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屋中多了一個人,正是那一身寒氣的秦將軍。

    秦將軍的身上,帶著一股子的生人勿進的煞氣,就是雙喜見了,也覺得有些駭人。

    感覺到看著秦風有些不在意,秦夫人瞪了秦風一眼,責怪的說道:“你冷著臉對喜做什麼?你若是把喜兒嚇壞了,看我饒不饒你!”

    當著小輩的面,被自家的夫人訓斥,秦將軍多少覺得有點沒面子,可是卻不敢對夫人發火,只好干咳了兩聲,掩飾了自己的尷尬。

    然後轉移著話題,對雙喜說道:“喜兒,你現在覺得如何了?”因為秦夫人的那句話,秦將軍的語氣柔和了一些。

    “回將軍的話,我好多了。”雙喜回答的倒是有禮。

    誰知道秦夫人的鳳眸一挑,嗔怪似的說道:“喜兒,我即然認了你做女兒,也就也是這死鬼的女兒了,你怎麼還叫將軍?”

    秦夫人觀察了一下雙喜局促的神色,然後笑著說道:“你莫要看他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其實啊,最是和善了。”

    雙喜偷偷的看了秦將軍一眼,心道:“和善?怕只是對夫人你和善啊。”

    秦將軍知道自己的氣場太大,一身鐵甲也實在是駭人,難得的在臉上帶起了笑意:“喜兒,今後你就是我秦風的女兒了,怎麼,連一聲爹也不願意叫?”

    最後,雙喜還是妥協了,喚了一聲:“干爹。”

    秦將軍知道雙喜對他有些疏遠,也不怪雙喜沒有叫他爹,而是叫了這個不遠不近的稱呼。

    再說了,雙喜的這個表現,已經很讓秦將軍滿意了,這進退有度的樣子,就是比那些自幼就在官家長大的小姐,好上不知道多少!

    秦將軍看著眼前這個容貌秀麗的少女道:“既然是我的女兒了,我就給你起一個名字吧……”

    說著沉默了一會道:“秦憶雲吧。”秦將軍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容易被人察覺的悲痛。

    秦夫人聽到了這個名字,微微一愣,秦憶雲,是想念自己哥哥一家吧。

    秦夫人怕雙喜不悅忽然給她改了名字,含笑解釋道:“喜兒,你若是不願意用這個名字,咱們在家,還是叫你喜兒,只不過,這出去了,你一定要承認,自己是秦家的女兒了。”

    雙喜哪裡會懂秦將軍和秦夫人的意思,她雖然失憶了,可是現在也不傻啊,這秦將軍給自己冠上秦姓,是出於一種重視。

    的確,秦將軍這麼做,是考慮到以後,雙喜現在年紀也不小了,以後定是要定親嫁人的,若是還用原來的名姓,嫁過去,難保不被人欺負。

    連娘家都不重視的義女,誰還會在意呢。

    現在用了秦姓,是表明了秦家的一種態度,這雖然是義女,可卻是視如己出的義女!

    相處的多了,雙喜也就不怕秦將軍了,她發現這位秦將軍最是懼內,只要秦夫人一句話,他就是再大的脾氣,也沒了。

    而且他對自己,也卻是真心的疼愛,漸漸的雙喜,就放下了戒心,對秦將軍和秦夫人,也是盡心的陪伴了起來。

    不過,她卻始終覺得空落落的,仿若心中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丟失了。

    從安國郡到漠北,一個月的路程,因為急行趕路,也是舟車勞頓。

    等著到了漠北的時候,雙喜那迷藥的後勁,算是徹底的過去了,可也實在被折騰的不輕。

    漠北要比青山郡冷上許多,又過了一個月,這時候已經飄雪了。

    吹一口氣,都是白霜,雙喜裹了厚厚的皮裘,躲在了秦府之中,不肯出門半步了。

    再說那頭大妮等人,那日被秦將軍把雙喜要了去,幾個人都是誠惶誠恐,害怕雙喜得罪的人,遷怒於他們。

    於是就匆匆的逃竄了。

    等著秦將軍等人已經離開了,他們才敢出來打聽,這一打聽可不得了了。

    那秦夫人似乎對那小賤人很好!哪裡是什麼仇人,倒是給人一種失落在外面多年的女兒的感覺!

    大妮這時候後悔了,她怎麼傻啊,當初她要是咬死了那塊玉佩是自己,那好日子,豈不就是她的了?

    她都打聽了,那日的將軍是從漠北來的,安邦將軍秦風!這可是一個兵權在握的了不得的人物,雖然說漠北苦了點,可若是真的到了漠北,成了秦家的小姐,那可是一輩子的錦衣玉食啊。

    大妮思索了一番,眼睛一轉,對著宋彪和黃文兩個人說道:“咱們去追秦將軍,到時候咱們就咬定,那玉佩是我的,安雙喜是冒牌的!”

    大妮為什麼敢這麼做,因為她確定,安雙喜不可能有多麼好的出身,這玉佩定然也不是按雙喜的。

    幾個人似乎都被豬油蒙了眼睛,竟然聽從了大妮的胡言亂語,攔路劫了一個獨身的富戶,得了錢財,然後就一路追著秦將軍的人馬而來。

    只不過,他們的速度,哪裡能有這些兵士和戰馬快?自然被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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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初見戚小將軍

   “喜兒,咱們家今天宴客,你梳洗一番,隨我出去見客吧。”秦夫人來到了雙喜的香閨之中,看著那慵懶的少女說道。

    雙喜皺了皺眉毛:“干娘……一定得去?”

    秦夫人含笑點頭,聲音溫柔:“喜兒,莫要任性了,今個你干爹要把你引薦給城中的將士,到時候你出了門,就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感受到秦夫人的關愛,雙喜還哪裡會傲嬌了?再不願去應酬這些,還是翻找出了一件淺粉色的文錦夾襖穿了上。

    接著洗漱梳妝了一番,等著和秦夫人一起去宴客,現在她既然成了秦家的一員,自然不能惹的秦夫人不開心了。

    秦府的後院,布置的頗為雅致,亭台樓閣無一不精致,一點也沒有武將府邸的粗獷,這還要歸功於秦夫人。

    秦夫人以前也是常年陪在邊關的,這秦府中的一切,都是秦夫人布置的。

    雙喜披了一件紅色的狐裘鬥篷,鬥篷裡面,就是那粉色的夾襖了,格外的應景。

    過了後院,就是秦家正堂了,裡面已經擺好了酒菜,秦將軍正和眾人說著什麼,聲音如雷,氣勢如虹,頗有一方將領的霸氣。

    這時候秦將軍看到了自家夫人,領著愛女過來了,臉上不由自主的帶起了一絲笑意,以前他不覺得這兒女有什麼好,所以知道自家夫人不能生育,到也沒有什麼不滿,也不期待有兒女。

    他沒少看見那些紈绔的二世祖,怎麼給自己的老爹惹事的。

    可是自從有了喜兒,他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天倫之樂。

    不過,有了喜兒他就已經很知足了,自然不會想著再去求什麼自己親生的孩子。

    秦將軍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迎了一下自己的妻女,然後對著眾人說道:“今天叫大家來。不為別的,就為雲兒。”

    大家把目光都聚焦在了秦將軍看著的少女身上。

    只見這少女。容貌妍麗秀美,身上帶著一種從容淺淡的氣度,同別人家養在深閨中的嬌嬌女不一樣,可也不是那種沒有禮數的野蠻丫頭。

    “不知道秦將軍口中的雲兒是誰?”一個和秦將軍共事了多年的中年將軍問道。

    秦將軍含笑解釋道:“內子認了一個義女,取名為秦憶雲,若是以後小女有什麼冒犯的地方,還請眾位海涵。”

    秦將軍這話一說。讓大家看著雙喜的目光中,充滿了打量。

    這些人常年征戰在外,和朝堂上的那些文官不同,大多數都是直腸子。哪裡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好奇了,就大大方方的瞅著雙喜打量。

    雙喜被這些目光看的,有些吵架不住了。

    不過也不能怪這些人,要知道秦將軍可是有名的冷面虎,平日裡和別人說話。可從來沒有這麼低三下四的客氣過。

    可是現在為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丫頭,不但破天荒的宴請了眾人,還對著眾人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罕見啊。

    秦夫人是一個見過場面的人,對著雙喜輕聲道:“喜兒。還不給眾位將軍見禮?”

    雙喜知道,這時候可不能讓秦家給別人笑話了去,於是就正正規規的行了一個全禮,起唇道:“秦憶雲拜見眾位將軍。”

    雙喜的一舉一動,都頗有大家規範,眾位將軍俱是點頭稱贊。

    有那麼幾個粗人,這時候已經口無遮攔的調笑起來了:“我時候老秦,你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一個姑娘了?不會是和外室生的吧。”

    秦將軍瞪著眼睛說道:“這是我的義女,休要胡說。”

    這個人說完就後悔了,因為那位秦夫人此刻正鳳眸微眯的看著他,誰不知道啊,得罪了秦夫人可比得罪秦將軍的後果要慘多了啊。

    連忙不敢再多說話。

    不過還是有好事的人,一個頭發已經花白的老將,看著秦將軍說道:“我說小風啊,你這丫頭生的倒是好,不管是不是義女,現如今都是你秦家的女兒了,就是不知道……這丫頭年歲幾何?有沒有婚配?”

    秦將軍含笑答道:“剛剛及笄,尚未婚配。”

    老將大笑著點頭,然後爽朗的說道:“你看我家楊韶如何?”

    雙喜越聽越頭大,這最後怎麼扯到了這個上面?她還真怕自家干爹,一衝動就答應了下來。

    她可沒想著嫁人,說不准自己已經嫁過人了呢,自己若是再一次嫁人,貞潔不在,豈不是給秦家丟人?

    秦將軍看著楊老將軍,笑而不語。

    楊老將軍知道這是沒戲了,秦風這人鬼著呢!這不當面拒絕,是給自己面子了。真是可惜啊,那丫頭還真不錯,自家的小兒子也沒有成親,是多麼合適的一對兒啊。

    他早就想和秦家結親了,兩家聯姻,對兩家的發展都有好處,不過可惜,這秦風無兒無女的,他就是想打主意,也無從下手啊。

    這將軍家的女眷,和尋常人家的不同,很多女眷都是將門虎女,不拘小節,這同桌吃飯,倒也是尋常。

    武將多半是海量,這一喝起來,就是沒完,雙喜坐的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秦將軍,我來晚了,給你賠不是了。”

    雙喜抬頭一看,只見一身著銀白色盔甲的青年,已經站在了桌前,給秦將軍彎腰行禮。

    雖然彎著腰,可是那身上的氣度,卻給人一種青松不折的感覺。

    秦將軍抬眼,看著那身著將服的少年,笑道:“是戚小將軍來了,你能來已經夠給老夫的面子了,還哪裡需要賠不是啊。”

    戚寒聞言,干淨利落的起身,站直,更是如青松一般的挺拔,這時候他才看見了坐在秦將軍旁邊的女子。

    這女子年紀不大,身上穿著一身俏麗的粉衣,在這一群灰撲撲的將士中,顯得格外的醒目。

    此刻她的目光,正也向他看來,她的目光裡帶著一絲好奇的打量,非但不讓人覺得失禮,反而讓人覺得靈動可愛。

    戚寒是名門之後,自然不會做出和女子對視的事情,他發現了之後,就移開了目光。

    她的身旁,是秦夫人,戚寒皺起了眉毛,這女子什麼身份?該不會是秦將軍新納的側室吧?

    想到這,心中竟然有些後悔來了,他素來敬佩秦將軍,上戰場英勇殺敵,下了戰場呢,對自己的夫人是疼愛有加,縱使秦夫人多年未曾有孕,他也不曾有過一絲不滿。

    此刻,竟然有些厭煩了。

    於是戚寒冷著聲音道:“不知道秦將軍喚我來所為何事?若是飲酒……我就先行告退了。”

    好在大家都喝多了,沒人聽出來戚小將軍心中的不悅。

    秦將軍連忙道:“不為別的,是為了慶賀我喜得一女,多謝戚將軍賞臉。”

    秦將軍的話音剛落,雙喜就注意到那位俊朗的少年將軍,竟然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腹部,她怎麼會不知道這人的想法?臉色頓時一黑,不善的看了戚寒一眼。

    “戚將軍,你莫要著急走了,難得的來府上,怎麼能說走就走?雲兒,你且陪著戚小將軍,去府中走上一走,讓後廚給你們單獨做些吃的,年輕人啊,就應該在一起聯絡聯絡感情。”秦將軍醉意朦朧的說道。

    楊老將軍聽了這話,心中一堵,敢情啊,這秦風的心中,早就有了女婿的人選,怪不得見不上他們家的楊韶,還說什麼年輕人要一起聯絡情感!真是放屁,你見過哪家的女兒會出去和男子聯絡情感?

    這分明就是看上了戚寒!想讓戚寒做自己的乘龍快婿呢!

    不過秦風選定了戚寒,楊老將軍也是無話可說,若是論起來,這邊關年輕的將領中,還真是當屬戚寒為第一人。

    有勇有謀,開始的時候不過是一個火頭軍,憑著一點取巧的東西,當上了一個小領頭的,領著手下的那麼點人,竟然敢挑了敵軍大賬,奪了對方將領的人頭!

    這份勇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直到朝廷的封賞下來,大家這才知道,原來這是以前的戍邊大將,戚將軍家的公子!

    家世好,有能力,人又俊俏,為人又正派,楊老將軍心中暗自和自己的兒子比了比,頓時有些黯然神傷。

    罷了罷了,這丫頭怕是戚家的媳婦了,他就死了這份心吧。

    秦夫人拉扯了一下坐在那不動的雙喜,輕聲道:“你且去陪陪戚小將軍,莫要讓你爹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失了面子。”

    雙喜無奈之下,只好起身,雖然心裡有一百個不願意,可還是對著戚寒道:“戚將軍,這邊請。”

    秦家人對她的好,她是知道的,她自然不能讓秦將軍和秦夫人難做。

    看著雙喜領著戚寒走了出去,秦夫人的鳳眸中,暗含了笑意。

    這兩個孩子,若是能在一起就好了,算是了了她的一樁心事。

    剛剛找到了大哥的孩子,秦夫人又是打心眼裡的喜歡雙喜,自然不想讓雙喜這麼快的就嫁人了,可是……

    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看雙喜的樣子,八成就是成過親,破過身的,這輩子若是想找一個好婆家是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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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戚寒

    但是戚寒是不同的,若是戚寒真是喜歡上了喜兒,就不會因為這個負了喜兒!

    這還要從戚夫人說起,這位戚夫人可不是一個尋常的人物,當年這位戚夫人可是鎮北王的王妃,可是因為成親之後,鎮北王花天酒地的,戚夫人又不是那種尋常人家的女子,也是堂堂將門之後,自己是受不了這個氣的。

    竟然差一點一刀剁了鎮北王的那活,好在後來是忍住了衝動。

    不過這件事情,卻鬧到了安慶帝那裡去了,戚夫人以命相迫,請皇上准許二人合離,皇上顧念戚夫人的祖父為安慶朝殉國,又因為當年多多少少有些喜歡了這個女子,所以就允了。這可是安慶朝上第一例女子請求和離的事情啊。

    和離了之後,這戚夫人獨居在一處別院,不過獨居的日子,總是無聊的,這位雖然和離了,但尚且不過二十歲的戚夫人,竟然玩起了混入軍營的游戲。

    女扮男裝,征戰沙場,後來遇見了戚將軍,兩人不免發生了一段旖旎的情事。

    只不過戚將軍當時總是說著,要找一位清白姑娘,讓戚夫人很是受傷,竟然一怒之下,消失在了這戚將軍的世界裡。

    戚將軍尋了很長時間,才知道了這位女扮男裝的巾幗女子,竟然是經歷過和離的前王妃。

    等著戚將軍和戚夫人修成了正果之後,這戚夫人就立下了家規,入他們戚家的女子,不論以前有過什麼經歷,哪怕就是那青樓女子!只要是品行好,真心待戚家的公子,那就是可以入戚家的。

    秦夫人和戚夫人有過一面之緣,知道這位不同尋常的女子。不會去計較喜兒有沒有過去,而戚家的公子們,因為這戚夫人也同別家不一樣。更懂得去尊重女子,現如今一斟酌。卻是喜兒最好的歸屬了。

    秦夫人本也不想讓雙喜這麼快的就成親,可是戚小將軍年紀也不小了,不知道有多人人盯著呢!要不先下手為強了,怕是喜兒就會錯過他了。

    且不說秦夫人的一番考量,這時候雙喜頗為不情不願的領著戚寒往外走去。

    雙喜剛剛出了屋子,就有一個伶俐的丫鬟把雙喜披著的那件白色狐裘遞給了戚寒,沒錯。就是戚寒!

    戚寒一怔,可是看了一眼,已經走在了雪中的女子,還是伸手接過了狐裘。

    丫鬟這才長松了一口氣。夫人一定會好好獎賞自己的吧?

    周圍的那些將領們,無一不是看著門口,這秦將軍也未免太不要臉了吧?這簡直就是從他們的口裡奪食啊!

    當下幾個家中有女兒的將軍,心中就琢磨了,以後是不是也要安排自己女兒和戚寒見見面?不能在矜持了。若是讓秦家一個義女,嫁到了戚家,那他們可真的是要氣死了!

    “姑娘……”雙喜的身後傳來了一聲清亮的男聲,這聲音聽著,讓人感覺分外的舒服。

    雙喜站定。回頭看著戚寒,臉上似笑非笑。

    戚寒有些不自然的把手中的狐裘遞給了雙喜道:“姑娘,是戚某冒犯姑娘了。”

    戚寒是個聰明的人,自然知道自己的想法,給秦姑娘猜到了,多少覺得是自己做的過分了,若是尋常人家的女子,讓自己這麼猜測,把一個好好的姑娘家,想成了一個有了身子的小妾,怕早就是怒了吧。

    這位姑娘只是表現的不開心了一些,涵養實在的不錯的。

    雙喜皺著眉,她剛剛出來的時候,因為心中有氣,走的急了,忘記穿狐裘了,現在倒是有些冷了。

    她伸手一把拿過了狐裘,披在了身上。

    她和這個什麼戚將軍生氣,可不想因為這個把自己凍到了,到時候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看著戚寒此刻抱拳給自己道歉,雙喜心中的怒火也輕了一點,自己和這些戰場上的粗人計較什麼呢?且他的道歉還算是有誠意的。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哪裡會有男子會這般認真的和女子道歉?

    心中的氣,算是散了,不過就是不生氣了,雙喜的心中還是別扭,臉上的神色自然不會多麼熱絡,頂多算是疏離中帶著禮貌。

    “戚將軍,咱們且到客堂之中,吃些東西吧。”好歹是秦夫人吩咐下來的事情,雙喜還是會盡心完成的。

    戚寒道:“有勞秦姑娘了。”

    等兩人到了不遠處的小客堂,雙喜又吩咐了下人單獨做些吃的,然後就坐在屋中發起呆來了。

    這靜了下來,雙喜才算仔細的看了這位戚小將軍的長相,劍眉星目,英氣蓬勃,這樣的男子若是放到了青石村,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轟動,雙喜忍不住的感慨著。

    他身上穿著一件月白色的戰袍,因為是戰袍,胸前的位置有一方銀色的護心鏡,護心鏡上刻著雲紋,把整個人襯托的更加的挺拔。

    “咳……”戚寒感覺到雙喜目不轉睛的注視了,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

    雙喜被拉回了現實,連忙道:“戚將軍年紀輕輕的,就能成為一方將領,實在是讓我佩服。”雙喜這是明顯的想轉移話題啊。

    戚寒沒有被雙喜的這迷湯灌暈,而是面色如常的說道:“姑娘謬贊了,戚某哪裡是統領一方的將領,不過是小小的前鋒將。”

    雙喜哪裡懂這些啊,不管是什麼將軍,這在雙喜的眼中,都是一個樣的,哪裡還會知道,這同為將軍,可是裡面啊,這等級多著呢。

    不過戚寒,小小年紀,能憑借著軍功,有了這樣的成就,已經是了不得了!似乎除了當年的雲將軍,還沒有人能和戚寒一般呢!

    聽了戚寒謙遜有禮的回答,雙喜的心中忍不住的贊嘆道,不愧是將門之後,家教甚好啊!一般的人,怕是都會有些好大喜功吧,但這位戚小將軍給她的感覺倒是不同的。反而謙遜的緊。

    雙喜說完了這話,兩個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就在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就要凝固了的時候,戚寒清亮悅耳的聲音響起了:“秦姑娘不是這雁月城的人吧?”

    秦將軍在這邊關之中。地位不容小覷,這府中忽然來了一個被不知道是哪收的義女。自然會引起戚寒的注意。

    雖然他能感覺到,這位姑娘不像是北漠的探子,但多了解一下,小心謹慎一番,總是沒錯的。

    雙喜比一般的人聰明許多,自然聽的出來,戚寒語氣中的試探。剛剛那熄滅的怒火,就又一次要燒了起來。

    不過轉念一想,戚寒做的也沒有錯,現在戰事吃緊。他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安慶國的百姓啊!

    於是含笑解釋了:“我是青山郡的人,自幼長在農家,不過我丟失了一部分的記憶,後面的事情。記不起來了。”

    戚寒自然是把雙喜的神色上的變化,看在了眼中,心中忍不住的有些贊賞,這位秦姑娘竟然是這般明事理的姑娘啊。

    這樣的姑娘,怎麼會是細作?何況秦夫人和秦將軍也不是能被人哄騙的人。自己怕是多慮了,戚寒向來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現下冒犯的雙喜,便又給雙喜行禮道歉。

    雙喜一下子子就笑開了:“戚將軍,你這個人真有意思,前一刻好像還在懷疑我什麼,怎麼這一刻,態度就變了?”

    “讓姑娘見笑了。”戚寒沒有理會雙喜的調笑,面上依然是那一副不喜不悲的神色。

    丫鬟給兩個人上了幾個小菜,戚寒倒也不客套的吃了起來。

    雙喜注意到,戚寒和別的將軍有些不一樣,他吃飯雖然有邊關將領那種特有的利落和快,但是很優雅。

    戚寒剛剛放下筷子的時候,秦夫人就從屋外走了進來,含笑對著兩人說道:“吃的還好吧?”

    戚寒點點頭,娘親說過,這位秦夫人很是和她的脾氣,這讓戚寒對秦夫人多了幾分的好感。

    “家中素來冷清,沒有你們這般大的孩子,別人家的孩子自然也是不會上門來訪的,好在現在有了喜兒……戚小將軍,我便托大喚了一聲寒兒,喜兒初來乍到的,不認識什麼人,希望你能常來,最好能帶著喜兒出去熟悉一下雁月城。”秦夫人苦口婆心的說道。

    戚寒雖然覺得秦夫人的這個要求很是奇怪,但這位小將軍,還沒有想到,秦夫人竟然是想把他和秦姑娘湊對了,想著是長輩,這面子多少是要賣一些的,於是就點頭應下了。

    反觀雙喜,已經隱隱的知道了,秦夫人怕是沒有單純的想讓自己熟悉這裡簡單!若是真只是因為這個,隨便找一個自家麾下的人,陪著自己走一走不就行了?

    何必要麻煩戚寒?要知道邊關現在隔三差五的,就要面臨北漠的騷擾,這時候為了這麼一點小事麻煩戚寒實在是說不過去啊,唯一能解釋的就是秦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不過雙喜現在卻是不能說什麼的,她如今是秦夫人的女兒,秦夫人說什麼,她縱使不同意,可還是知道的,不能當著外人的面,讓秦夫人下不來台。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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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3 20:23:3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三十九章:英雄救美人

    秦夫人對她這麼好,雙喜自然舍不得讓秦夫人不開心的。

    等著送走了戚寒,秦夫人鳳眸含笑的看著雙喜,帶著調笑的語氣,慢聲說道:“喜兒,你覺得這位戚小將軍如何?”

    雙喜誠懇的點頭:“是個俊傑!”

    秦夫人滿意的點點頭,她就知道,戚寒這孩子,任誰看見了都喜歡,喜兒定也是不會反感的。

    “這孩子是好,若是能成為咱們家的人就好了。”秦夫人意有所指的說道。

    雙喜知道秦夫人的意思,連忙笑道:“這位戚小將軍好則好,不過女兒現在啊,卻是見不上的。”

    “哦?那是為什麼?”秦夫人來了興致。

    “我啊,要陪在干爹和干娘的身邊。”雙喜笑著道。

    秦夫人打了一下雙喜的頭:“傻孩子,娘就同你說明白了吧,我想讓你同戚寒在一起。”秦夫人不想再同雙喜打馬虎眼了,於是直接攤牌。

    雙喜臉色一凝,沒有想到秦夫人會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於是也正色答道:“干娘,喜兒失了記憶,且不知道自己以前有沒有過婚配,現如今哪裡還會想著婚嫁的事情?”

    秦夫人憐惜的看了雙喜一眼,這孩子……她帶著嘆息的說道:“喜兒,我遇見你的時候,你是那般的狼狽,若你真是有夫君的,就衝他竟然讓你淪落至此,咱們也不稀罕他!”

    秦夫人停了一下,接著道:“戚寒是一個好孩子,戚家又與別家不一樣,只要你們投了脾氣,哪怕你真的婚嫁過,戚家也定是不會嫌棄你的。”

    雙喜知道秦夫人是一個不容改變注意的人,便也不爭辯了。總之倒時候自己就說同戚寒不合,干娘這麼疼愛自己,定是不會逼著自己成親就是了。

    第二日。大雪終於停了,雙喜帶著秦夫人的貼身丫鬟青兒出門了。

    秦夫人素來相信青兒。這才敢讓雙喜同她出門,當然,秦將軍還是暗中派來幾個人跟著的。

    這邊關可不比別的地方,人多眼雜的,又混亂的很,一定要保證雙喜的安全啊,又怕掃了雙喜的興致。所以才沒有告訴雙喜。

    雙喜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繁華的地方,來到了雁月城,心中自然是欣喜的。

    路的兩邊滿是商家。很是熱鬧,茶肆,酒樓比比皆是,一點也看不出來,這城外就是戰場。

    “小姐,你慢些啊。”青兒在後面呼喚著。

    雙喜聽見了青兒的呼喚聲,連忙停住了腳步等著青兒,可是沒有注意,這麼一停。竟然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哪個眼睛瞎了的?竟然敢撞本公子?”一聲憤怒的聲音,在雙喜的旁邊響起。

    雙喜連忙轉身道:“對不起,對不起。”

    誰知道,竟然從對面傳來了一把巨力,把雙喜往後推去,這力量還伴隨著囂張的話語:“瞎眼的,摔死你好了。”

    幸好青兒這時候趕上了,連忙擋住了雙喜的去勢,堪堪的攔住了,沒讓雙喜當眾摔倒。

    雙喜這時候也怒了,她是撞了人,是不對,可是這對方也未免太過分了!

    雙喜抬頭,怒目的看著這個不講理的人,只見對面是一個膀大腰圓的大漢,一雙粗重的眉毛,仿若牛眼一樣的銅鈴大眼,生的有些駭人,眼眶青黑,一看就知道是常宿煙柳之地的人。

    青兒見自家小姐受了欺負,只記得夫人的吩咐,不能讓小姐吃了虧,也沒有衡量下敵我實力,還沒等雙喜開口說話,就揚聲罵道:“哪裡來的潑人?我家小姐豈是你能推的?”

    青兒知道秦家在城中是很有地位的,就是戍邊大將軍,也是要賣自家將軍幾分薄面的,也不怕得罪人,所以才會這麼有底氣。

    那彪壯大漢看清楚了雙喜的容貌,竟然沒有理會青兒的挑釁,而是咧嘴一笑:“這是哪家的姑娘?生的好俏麗。”說著竟然伸出一只鹹豬手,往雙喜的臉上摸上來。

    雙喜見狀,連忙一躲。

    彪壯大漢頓時不悅了:“公子我看上你了,算是你的福分,你竟然敢給我躲!來人啊!”

    隨著他的這一聲呼喝,從不遠處,竟然跟過來幾個壯士的兵士。

    跟在雙喜後面的那伙暗中保護的人,其中有人忍不住了,就要衝上來,誰知道打頭的人竟然伸手攔住了後面的人,抬眼看了看雙喜和人發生衝突的那處旁邊的茶肆,二樓上,竟然有人飲茶。

    這茶樓設計的很是別致,多為給這些習慣了風餐露宿的將士准備,就是這冬日,那窗也是半開著的。

    那飲茶的人,身著一身青色衣衫,赫然是戚將軍!

    本來啊,秦將軍是吩咐著,若是見到了戚將軍,他們就扮成惡匪,去打劫自己小姐的,逼著那戚寒出手相救,現在……這有人自己來了,他們那裡還會來拆台啊?

    也免得幾人扮惡匪了,要知道戚小將軍出手可是不凡,到時候怕是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啊,現在有人代勞,何樂而不為?

    彪壯大漢這時候又開口了:“姑娘,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一揚手,看著四周說道:“我可是雁月城城主的公子,熊天霸!你若是乖乖的,同我回去,自然少不得你的好處,你若是……”

    說到這,他雙眼微眯,其中威脅的意味,很是明顯。

    雙喜冷哼一聲:“讓我跟你走,見鬼去吧!”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雙喜早都憤怒了。

    青兒往前走了一步,護住看雙喜,揚頭道:“原來是熊公子啊,你想帶我家小姐走,還是去問問我家老爺願意不願意吧。”

    “你家老爺是誰?”熊公子不屑的問道,想著拿捏到了這姑娘的親人,倒時候自己定是能抱得美人歸了。

    天知道,自從他爹被貶到了這裡來當城主之後,他都快淡出鳥兒來了,邊塞之人,大多長的粗獷,沒有什麼好看的姑娘。

    到是有幾家從京都來的將軍家的小姐很漂亮,可是惹不起啊,現如今見了雙喜,他的心,自然是活絡了。

    “我家老爺,是秦風秦將軍。”青兒揚頭說道,熊家是什麼樣的,她可是知道是,說好聽了是城主,說不好聽的,不過是一個有名無實的被流放的人。

    “哈哈,真是笑話,誰不知道秦將軍無子無女,你家小姐怎麼成了他的孩子?”熊公子一副看傻子的神情看著青兒。

    “來人,把這個小娘子給我帶回去!”說著自己也動手推來了青兒,去拉扯雙喜。

    雙喜那小胳膊小腿的,哪裡會是這熊公子的對手?

    就在這時,只聽熊公子先是尖叫了一聲,然後就倒在了一邊,接著就從旁邊的茶肆的二樓,躍下了一個青衣男子。

    把雙喜往後一帶,帶離了那熊公子的身邊。

    “哪裡來的多管閑事的?”熊公子邊從地上爬起來,邊怒罵道。

    “滾!”一個冷冰冰的,好不壓抑怒火的聲音響起。

    熊公子抬眼一看,臉色忽然白了起來,剛剛那還囂張的氣焰,一下就滅了:“戚……戚將軍……我這就走,這就走。”

    走的時候還戀戀不舍的看了雙喜一眼,可是戚寒是什麼人?怎麼是他能得罪起的?於是連忙帶著他那些手下的,灰溜溜的離開了。

    戚寒見熊公子離開了,這才注意到自己還半抱著雙喜,連忙放開了雙喜,後退了一步,不遠不近的站著。

    雙喜剛剛實在是被戚寒那霸氣的模樣給嚇到了,他那日去秦家,還算是有禮,氣勢也沒有這麼強,現在這一看,原來這位小將軍還不只一面啊。

    其實雙喜若是仔細觀察,就能通過當初戚寒誤會了她是秦將軍的姨娘,就想離開的時候,看出來戚寒骨子裡的不羈。

    戚寒之所以在秦家表現的柔和許多,那是因為他敬重秦將軍。

    對於別的人,他向來是有些不假辭色的,對於類似熊公子這樣的人,他更是不會給什麼好臉色。

    雙喜看著戚寒道:“多謝戚將軍。”

    戚寒看著這個剛剛受了驚嚇,這時候卻面色恢復如常的女子,心中有些欣賞,不愧是秦家的女兒。

    聲音沒了剛剛的那種冷意,清亮了起來:“不必,只是你今後出門,要小心一些了。”

    後面跟著雙喜的兵士,看著自家小姐和戚寒走在一起,心中一喜,將軍知道了,肯定是會高興的啊。

    能不挨揍的完成這個任務,還真是要感謝熊公子啊,不過這熊公子實在是囂張,竟然敢招惹自家小姐,到時候一定要告訴將軍!

    “戚將軍,我家小姐怕是受了驚嚇,不知道能不能勞煩戚將軍……護送我家小姐回府?”青兒不失時宜的說道。

    雙喜看了青兒一眼,她哪裡受了驚嚇了?不知道怎麼的,她的心裡就是不怎麼害怕,可是若果她真的是那個傻雙喜的話,應該是會怕的吧,她丟失的記憶裡,究竟有什麼?

    雙喜的臉上帶起了一絲迷茫的神色。

    戚寒看了雙喜一眼,點頭道:“如此,戚某就護送小姐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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