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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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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瓊姑娘] 夫田喜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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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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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3 20:23:4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四十章:戰爭

    雙喜這時候是想拒絕戚寒也不能了,現在若是說著不用戚寒,反而不好,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雙喜知道,自己怕是逛不成了,只好悻悻的表示了對戚寒的感謝。

    到了秦府,秦將軍見是戚寒送雙喜回來了,一張不拘言笑的臉上,生生的扯出了一個比菊花還燦爛的笑容。

    戚家這個小子,往日裡可是油鹽不進的,不知道多少姑娘追求,可卻從來不曾對那些姑娘表示出好感,如今……卻是送了自己的喜兒回家,多多少少是有點意思吧?

    秦將軍哪裡知道,戚寒現在願意送雙喜回來,多半是因為那日的誤會,讓他覺得虧欠了雙喜。

    這之後,秦將軍又以各種各樣的借口,邀請戚寒來了幾次,戚寒都是淡淡的。

    雙喜看的出來戚寒對自己沒什麼意思,這才安下了心,不知道怎麼的,她總是覺得自己的心中仿若是有很重要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雙喜自然是不想和戚寒發展出什麼來。

    若是有一天自己想起了丟失的記憶,發現自己已經有了恩愛的人,甚至已經有了可愛的孩子,到時候……自己該如何處之?

    秦將軍一家極力撮合兩人,還是讓雙喜比較頭疼的,一邊是她不想讓秦將軍和秦夫人不開心,一邊是她又不想嫁人,夾在了中間,實在是為難。

    不過接下來,雙喜算得了清閑。

    因為寒冬過去了,北漠的人,那心思又開始活絡了,竟然又開始攻城了。

    秦將軍很多時候都是夜不歸宿,住在軍營了,戚寒作為先鋒將軍,當然也不會閑著,這時候也不會有人有心情給兩個人說媒了,雙喜算是暫且的得到了解脫。

    不過雙喜寧願和以前一樣,也不想著這戰爭爆發。雙喜雖然知道,雁月城不會那麼容易的就被攻破,可是心裡還是忐忑的。

    忍不住的想,若是城真的破了,該如何?

    初春,本該是草木萌發,欣欣向榮的季節,雁月城裡的人,沒一個的臉上都帶著苦澀,原因無他。因為吃了敗仗。

    勝敗乃兵家常事。這一次敗了。本也不算什麼,可是這一次,安慶朝卻是損失慘重,損失了兩員大將!還有無數的兵士。

    也不知道是誰。在軍中傳言出來,雁月城要破了的消息,害的不少兵士,想偷偷的溜走。

    軍心一散,這敗勢就明顯了起來。

    秦將軍的心裡也不好受,這剛剛輪值休息了一會兒,得空回了家,卻是眉毛緊縮的坐在自家庭院中看著地圖,不吃不喝的。讓秦夫人頗為憂心。

    雙喜最後實在是看不過去了,走到了秦將軍的對面,輕聲道:“干爹,我知道你憂心雁月城,可是現在還是先吃些東西吧。你若是累垮了,到時候誰來保家衛國呢?”

    秦將軍面容冷毅,但當觸及雙喜的目光的時候,難得的緩和了一下情緒,嘆息的說道:“喜兒,你和你娘親不日就出城,回京都吧。”

    聽到秦將軍這麼說,雙喜的心中一沉,看樣子情形是很嚴重了,要不然干爹也不會忽然想讓自己和干娘回去,擺明是說,城要破了,要護得她們周全。

    “那你呢?”雙喜問道。

    “大丈夫不能守國衛家!何存與世?我定是要守到最後的!”秦將軍的語氣很是堅定。

    雙喜默然了,她雖然不能理解秦將軍的那種愛國的豪情壯志,可是卻是真心的佩服他!這真的一個響當當的男子漢啊!

    雙喜忽然靈機一動,有了一個想法,她看著親將軍認真的問道:“干爹,雁月城會敗,是因為咱們兵不多,馬不壯嗎?比過不北漠?”

    秦將軍搖頭:“若是單純論實力,是不相上下的,何況北漠那蠻夷之地的人,雖然驍勇,可是兵器和糧草上都要差咱們許多。”

    雙喜疑惑的問道:“那為什麼咱們會敗?”

    “軍心不穩啊……”秦將軍嘆息似的說道,他這心裡頭一直憋著事情,也不知道能對誰說,現在雙喜問起來,他說出來了,好受了不少。

    他的肩上的擔子,壓的實在的重啊。

    雙喜心道,原來這是四面楚歌的伎倆!想到這裡,雙喜一愣,四面楚歌是什麼?自己的腦海中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詞彙?想著的時候,頭竟然有些隱隱作痛。

    雙喜搖搖頭,索性就不想了,記憶,該恢復的時候,自然是會恢復的,強求不得。

    “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雙喜輕聲道,她實在是沒什麼把握,也不知道干爹願不願聽聽她的想法,畢竟她不過是一個女兒,過問這軍中大事,已經是過界了。

    秦將軍抬頭,好奇的看著雙喜,他倒是沒有什麼瞧不起女人的看法,當年那戚夫人,不也是一個女人嗎?照樣打的當年的北漠王,落荒而逃。

    “既然敵方壞我軍心,那我們就立軍心。”雙喜斟酌的說道。

    “這談何容易啊!”秦將軍也想到了這一點,也不止一次的對著兵士們講那些保家衛國的理想,可是有誰願意聽?

    雙喜便細細的和秦將軍說了自己的想法。

    秦將軍看著雙喜,心道不愧是將門虎女!真是繼承了雲家的血脈啊!於是點頭道:“這法子倒是有些可行性,我給你一些人使喚,到時候你且試試吧,不過只有三日,三日後,若是不成,你就立刻和你干娘回去!”

    軍中已經請求朝廷派兵增援了,可是這援兵,卻是遲遲不肯來,秦將軍不得不想好萬全之策!他絕對不能允許,自己的妻子成為戰俘,被那北漠凌虐!

    第二日,軍中就首先是表彰了幾個抗戰的典型,有為了保護國家寧願自己萬箭穿心的人,也不做逃兵的兵士,也有那些被擄了去,卻不甘屈服的將領!

    這和當年八年抗戰的時候是一樣的,烈士是有的,不過也不免誇大了一些,無非就是想樹立典型,激起大家心中的血性。

    而雙喜呢,則是尋了一些歌姬,在城中唱起了亡國之音,當然,這亡國之音,可不是那靡靡之聲,而是雙喜找了通音律的人,新編的曲子。

    大意就是描述若是山河破了,女子無依,子孫失所!告訴這城中的兵士,若是城破了,給北漠揮師安慶的機會,那他們的家,都將不復存在,就是自己能苟且偷生,又有何用?

    與此同時,雙喜還尋了一些女子,當街練兵!口出凄聲:“既然男兒不能護國為家,那她們便去征戰沙場!若是死了,也是壯烈的!”

    三管齊下,軍中一些本來站意不濃的兵士,有些坐不住了,那些女人,都能有如此豪情壯志,他們豈能退縮?

    加上最近經常能在城中看到這些口出狂言,說是男子不能護國,那就她們來的女子!這在一直男尊女卑的安慶朝,有幾個男子受的了?這分明就是嘲笑他們啊!

    還有那些歌姬,所唱的歌,讓他們不禁的聯想到了,若是城破了,甚至安慶朝亡了,那就是他們逃到了何處,都不過是亡國奴!

    所謂破釜沉舟就是如此,若是不把敗軍的後果給大家說明白了,這些兵士都以為還會有退路,自然不會有那一決死戰的豪情!

    以前這城中哪裡有人敢宣傳這敗兵的後果啊,非但不吉利,而且還會被有心人冠上那謀逆的罪名。

    雙喜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接觸過這個東西,也想不起來了,不過誰管她是怎麼能想到的呢?這效果是好的就行了。

    大軍駐扎的地方,正中大帳。

    楊老將軍看著秦將軍,一臉激動的笑意:“秦風啊!秦風,本以為你只是一個粗人,可是沒想到,還能想出這麼邪門的法子來!”

    又有一人補充道:“秦將軍,這次你算是救了這雁月城,你說了怪了,明明是那晦氣的亡國之歌,怎麼就能讓那些軟蛋硬了起來呢?”軍中的粗人還是很多的,說話可不比文官。

    說起來,軍中那渙散的軍心,這時候竟然凝聚了起來,雖然說吧,大家多少是抱著玉石俱焚的想法,但總比要做逃兵的好吧?

    士氣正濃,自然要抓住時機,攻打那覬覦雁月城的北漠人了。

    “報!戚小將軍同一兵士配合,拿下了敵軍將領頭顱!”

    軍中大帳每隔一會兒就傳來戰報。

    這讓在鎮守軍中的幾位將軍,臉上喜色連連!

    “再探!”

    “報!我軍一個不知名姓的兵士,身上藏了火油,混進了敵軍糧草之處,燒了……燒了敵軍糧草。”

    大家一片沉默,萬萬沒有想到,在這關鍵的時刻,一個普通的兵士,竟然會做出以身殉國的事情來。

    敵軍糧草一燒,對於我軍實在是天大的好事,本來以絕望的為主,打算同歸於盡的戰士們,這時候升起了好勝之心!

    為了死去的兄弟報仇!衝啊!

    一戰結束,犧牲雖然慘烈,可是卻也是大傷了敵軍的元氣,看樣子暫時是不會來擾城了。

    按照慣例,勝仗之後,按功行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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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1:17:2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四十一章:秦家的極力撮合

    大將軍岳忠親手將一件戰袍和一方將印交給了一個面容剛毅的男子。

    這男子身材頎長寬廣,面容剛毅,身上帶著濃濃的殺伐之氣。

    若是沒有失憶的雙喜在這裡,一定會認出來,這竟然是大山!

    原來大山就是那個配合戚寒的兵士!

    “雲山,這一次你功不可沒,既然受了傷,就特許你歇息幾日吧。”岳忠溫聲道。

    雲山點頭,左胸之處隱隱作痛,這一次他也不是全身而退,不過一切都值得了,他拿著那戰袍,目光悠遠,想起了那遠在青石鎮的喜兒,現如今他也是有軍功的人了,等著這戰事一平,自己衣錦還鄉的時候,定要給喜兒好日過!

    “這一次秦將軍也是功不可沒啊。”岳將軍向來賞罰分明,自然知道這一次秦將軍雖然沒有上戰場,可是若是沒有他,這仗不會打的這麼漂亮。

    秦將軍卻是連連道:“這一次功可不在我,這穩軍心的主意,不是我出的。”

    大家都知道秦將軍是一個直爽的人,不會說假話,當下都疑惑了起來,這主意是誰出的?若是軍中之人,定要行賞,若不是,定要招募到軍中來!此等人才,怎麼能流落在外呢!

    秦將軍目帶驕傲,聲音傲然:“是小女!”

    軍中的人多半都知道秦將軍收了一個義女,不少人還見過,此刻聽秦將軍這麼說,無一不贊嘆:“秦將軍好福氣啊。”

    秦將軍此刻卻沒有聽大家的贊嘆之意,而是把目光看向了戚寒,觀察著戚寒的神色。

    他本是不願意把女兒推到這風口浪尖上的,可是戚寒這個乘龍佳婿是不容錯過的,想著戚夫人是那般的女中英豪,戚寒多少應該會有些喜歡這樣的女子吧?

    戚寒此刻的心中,的確對這位秦姑娘起了一絲的好奇之心,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不是說自己長在鄉野麼?那樣的小戶女,怕是連國號都不知道吧。怎麼會有這樣的見識?

    大山受了傷,戚寒自然也是,兩個人為了那敵軍將領的頭顱,可是沒少流血啊,因為戚寒是新晉的小將,還沒有自己的府邸,秦將軍就自告奮勇的邀請戚寒到自家養傷。

    至於大山?這時候早有別的想拉攏他的人,安頓好他了。

    雙喜和秦夫人在家中,也是聽到了打了勝仗的消息,兩個人滿是喜悅。一同下廚。給秦將軍做了一桌酒菜。

    卻是沒有想到。這秦將軍回來的時候,竟然帶回來了一個傷者。

    “喜兒,你別楞在哪裡啊,快扶著寒兒去客房歇息。別忘記了給寒兒拿一些衣裳。”秦將軍吧戚寒從馬車上扶下來,看著在旁邊站著不動的雙喜。

    雙喜被點了名,只好上去攙扶這位小將軍。

    一如秦府,雙喜明顯的感覺到了,戚寒好像一下子就變了,剛剛還雲淡風輕的,這時候卻一下面色慘白了起來。

    他看著秦將軍,認真的說道:“還勞煩……勞煩……秦將軍不要把我的情況,告訴家父。”

    家中一直再催著他回去。這時候若是再傳出去自己受了重傷的消息,家中怕是不會再容自己在邊關了。

    近些年,戚家已經由武官轉型為文官了,戚將軍年紀也大了,不願意參與這殺伐的事情。老了,對自己的兒子也是格外的珍視,自然是不想讓戚寒上戰場的。

    秦將軍這人雖然直爽,可也不是一個直腸子,自然知道戚家的那點事情,於是點頭:“你放心在秦府養傷吧,你父親那裡,若是來問起,我自然知道要怎麼回答。”

    到時候如果能給那戚將軍傳達一個他兒子看上了自家女兒的消息,那就更好了啊!秦將軍的眯著眼睛想到。

    雙喜扶著戚寒到了客房,想喚一個人來使喚,卻發現,這時候府中的人都沒了蹤影!雙喜好不容易抓到了管家,這一問才知道,說是夫人讓府中的人都回去休假了!

    雙喜被秦家人給氣笑了,這分明就是想讓自己動手伺候這位戚小將軍啊,如果到時候能發展出點什麼,那就他們所願了。

    沒見到哪家的父母,這麼著急的想把女兒嫁出去。

    不過雙喜也知道,這是為自己好,也不是真的生氣了,就是多少有些無奈了。

    這位戚小將軍,她卻是不得不伺候的,反正他們兩個人,一個無情一個無意的,坦蕩的很!

    雙喜當然不會和戚寒說自己父母為了撮合兩人,把府中的人都趕出去了,這說出去了,她怕是不能在他面前抬得起頭了!

    雙喜拿了衣衫之後,來到了客房,發現戚寒此刻正咬著牙脫自己身上的衣服,在戰場上回來之後,他來不及仔細包扎,只得匆匆的止了血,換了一身戰袍,就出現在了大帳之中,畢竟軍中有不少自己父親的舊部,他不能露出一點蛛絲馬跡,讓家中知道他的情況。

    現在那傷口又一次的裂開了,還穿著一身戰袍,自然是很疼。

    雙喜看到滿頭大汗,卻不叫一聲的戚寒,心中多少有些佩服,放下了衣服,伸手去幫戚寒。

    誰知道戚寒這時候卻是側身一躲,這到不是有意的,而是自幼養成的習慣,他的事情,不願意讓別人插手。

    雙喜怒看了戚寒一眼,誰願意幫他啊!

    戚寒又嘗試了一下,想自己把戰袍脫下來,可是實在是疼的厲害,且他的胳膊也用不上力,無奈之下,他只好看著雙喜,有些不自然的說道:“秦姑娘……”

    雙喜到底是不忍心,嘴裡念叨著:“要不是看在你保家衛國是條真漢子,我真想把你扔出去了,算了,誰讓我心善呢。”說著動手去給戚寒解戰袍。

    戚寒自幼習武,那聽力不是一般的好,這時候自然是把雙喜的絮叨,聽的清清楚楚。

    說來戚寒從小到大,可沒有敢這麼挖苦過他,今天聽到雙喜這麼說,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全無怒意,反而覺得這小女子有趣的很。

    有趣?戚寒一下子警惕了起來,自己什麼時候竟然會覺得女子有趣了?

    雙喜掀開了那戰袍,看到了白色的內袍,後背和肩膀上,已經被染紅了!這是留了多少血啊!

    反觀戚寒,面色雖然蒼白,可是卻算正常,仿若一點也不痛似的。

    雙喜隨手拿了剪刀,把這衣袍給剪開了。

    正在神游太虛的戚小將軍,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一個女子剪了衣衫!

    雙喜的心中可沒有什麼禮義廉恥,男女授受不親的,她留下的記憶是一個傻子的記憶,當然不會記得這些,失去的記憶呢?那是現代的記憶,這樣的事情,在現代到也不算什麼,那醫院裡的護士和醫生,要都是和古人一個思想,怕是咱們國家的人口,要少上不少!

    戚寒清冷的聲音傳來:“秦姑娘,還是我自己來吧,這……多有不妥。”

    戚寒的聲音剛落,就聽見雙喜惡狠狠的說道:“你別亂動,小心我的剪子!”

    雙喜心中暗道,這位戚寒大爺,是有多傲嬌啊,自己來幫忙,竟然還嫌棄了!他不屑自己的幫忙是吧?自己偏生的要惡心他!

    看著那猙獰的傷口,雙喜倒吸一口冷氣!這是得多深啊!背後的一道刀傷,肩膀上的看起來好像是箭傷!

    戚寒感受著雙喜停下來手,道:“秦姑娘,還我自己來吧。”任哪個女子,看了這樣的傷疤,都會被嚇到吧。

    誰知道就在這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後背被輕輕的戳了一下,帶起一絲微微的痛意。

    只聽那個女子惡狠狠的說道:“你的後背上長了眼睛啊!府中下人都不在,你總不能讓我爹娘伺候你吧?老實趴在床上去,我給你上藥!”

    雙喜的彪悍,實在是震懾住了戚寒,想他戚寒,什麼時候讓別人這麼呼來喝去過啊?何況還是一個小小的女子?

    不過這時候,出人意料的,他卻是順從的趴在了床上,露出了帶著猙獰傷口的裸背。

    雙喜拿了溫水,洗淨了棉布,幫著戚寒把背上干涸了的血跡擦掉,然後找來了上好的創傷藥,給戚寒塗了上。

    整個過程中,戚寒沒有喊一句的疼。

    兩三日的時光,戚寒的傷好上了不少,已經能出來走動了。

    府中的下人,被秦夫人下了死命令,是不許回來的,秦將軍和秦夫人也不在,說是兩個人一起去赴宴了。

    戚寒這時候再遲鈍,也知道了秦將軍和秦夫人的用意了。

    和雙喜相處起來,多少有了一些尷尬。

    此刻他站在秦府之中,看著那在外面擇菜的雙喜,心中竟然沒來由的一暖,想著,若是一定要娶妻,這樣的女子,也是不錯的吧?

    當然,這時候戚寒對雙喜不過是一點好感,談不上什麼喜歡和不喜歡的,他欣賞她的聰慧,他感覺她是如迷一般的,讓他想去了解。

    看著看著,就看呆了,這時候戚寒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秦姑娘竟然生的如此好看,比京都裡的那些小姐,都好看。

    想起京城裡的那些把自己當肥肉看的官家小姐,戚寒又忍不住的一陣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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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玉佩是誰的

    戚寒的傷,慢慢的好了起來,等傷好了起來,他就離開了秦府,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一絲絲的不舍。

    雙喜可不知道戚寒的想法,她的心中滿是歡喜,終於把這位大爺打發走了,能不開心嗎?

    本以為自己可以過一下子清閑的日子,沒想到,竟然又生了一樁的事情。

    大妮、宋彪、和黃文站在了秦將軍的府外,看著身著戰甲的守衛,多少有點害怕,可是這人啊,一旦發起瘋來,那是不可理喻的。

    大妮咽了一口吐沫,有些害怕的說道:“咱們還是回去吧,萬一……萬一被發現了,可怎麼辦?”

    宋彪臉上的神色,猙獰一片,咬牙說道:“不能回去!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黃文青白色的臉上,帶著一絲陰毒:“大妮,你到時候一定要咬死了,那玉佩是你的,成了,你就是這府中的小姐,我就是這府中的乘龍快婿!”

    有了這個兩個人給自己壯膽,大妮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底氣,挺著大肚子往裡面走去。

    幾個人早就打聽了,安雙喜竟然在這府中過上了好日子!

    比在青石村的日子還好!現在是嬌滴滴的官家小姐了。

    這可把幾個人氣的不輕。

    這賤丫頭!本應該被賣到青樓中去,現如今卻成了小姐,這讓他們的心中,怎麼過的去啊。

    其實幾個人早就趕到了西北,可是聽說雁月城要破了,所以一直沒敢進城,這時候打退了敵軍,幾個人就立馬的出現在了這將軍府外。

    “站住!干什麼的?”守門的兵士把大妮攔住了。

    大妮挺著那大肚子,冷哼一聲,輕蔑的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攔著我?”

    於是很是囂張。

    守門衛看著大妮這個態度。心裡多少有點犯嘀咕,這是誰啊?竟然敢來闖將軍府,還這麼有底氣。不會真的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吧。

    可是這女人身材高壯,生的也不好看。明顯是一個村婦,還有她後面跟著的那兩個男人,一看也知道,不是什麼有身份的人。

    守門衛道:“你是誰?”態度算不上多麼好,還是冷聲冷氣的。

    他們可不是那種大戶人家的狗腿子看門的,他們也是征戰過沙場的,是鐵血的兵士。是秦將軍的親衛,完全沒有必要對這些來的客人點頭哈腰的。

    大妮有點怕了,不過一想到安雙喜在這裡過的好日子,一咬牙。抬頭挺胸的說道:“去叫秦將軍和秦夫人出來,就說我有話要說。”

    守門衛掃了大妮一眼:“你找將軍和夫人有什麼事情?”

    黃文往前走了一步,語氣陰柔的道:“請你通報一聲吧,等著將軍出來了,就知道怎麼回事情了。”

    “那不成。你們不說什麼事情,我怎麼去通報?”守門衛堅持道。

    黃文是個有心機的,他青白色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郁,然後慢聲說道:“這位兵爺。我們真是有要緊的事情,若是小事情,也不敢來勞煩將軍和夫人啊,你想想,既然我們敢來,就是真的有急事呢。”

    守門衛有些不說動了,想著萬一真的有什麼事,那自己可就罪過了,於是冷聲道:“你們等著!二虎,看著門。”

    說著就轉身進了府中。

    秦將軍這時候卻是不在家的,秦夫人和雙喜此刻正在院子中曬太陽,春天的空氣清新,太陽名朗,讓人心情很好,尤其是在這西北邊關,被一個嚴冬壓了那麼久,如今到了春日,誰的心情不歡喜?

    “夫人,小姐……”守門衛站定,行了一個禮說道。

    秦夫人鳳眸含笑的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守門衛看著自家夫人,心中一暖,夫人待他們這些人,都是和親人一般的,從來不曾給過冷臉,又想到了門口的那個囂張的女子,便有些厭煩。

    “門口來了二男一女,嚷嚷著要見您和將軍。”守門衛低聲說道,他總覺得為那幾個人勞煩夫人,是他的失責。

    秦夫人含笑拉著雙喜道:“不知道是什麼人來了,喜兒,你陪娘出去看看吧。”

    這府中的日子,雖然悠閑,可是的確悠閑無聊,現在秦夫人要帶著她見客,雙喜還是很開心的。

    雙喜和秦夫人一起來到了府門。

    還沒等兩個人反應過來,一個女子就往前撲來:“秦夫人,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旁邊的護衛的兵士,一下子把雙喜和秦夫人護在了身後。

    “有什麼事情,好好說!”秦夫人含著笑意的臉,也冷了下來,這幾個人,她可沒什麼印像,現在來自家府前瞎鬧,傳出去成了什麼?

    當日在安國郡的時候,大妮等人害怕秦將軍和秦夫人是尋仇的,當下就腳底抹油溜了,秦夫人對這幾個人也沒有什麼印像。

    雙喜感受到了三道來自不同人的,帶著濃濃恨意的目光。

    她心中一凜,看向了站在前邊的女子,竟然覺得是有些眼熟的,雙喜皺著眉,她們……是認識的?她們知道自己丟失的記憶裡有什麼?

    這種心中空落落的,想不起來自己的記憶的感覺,可真是不好受。

    大妮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夫人……”說話的時候,竟然哽咽了起來。

    秦夫人看著大妮的那大肚子,有些心軟了,許是真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你起來說吧。”秦夫人皺著眉毛,有那麼一點心軟,不代表她就原諒她在府前胡鬧。

    大妮卻是不肯起來:“夫人,你就讓我這麼說吧。”

    秦夫人有些不悅,往日裡她接觸的人,素來都是進退有度的,就是府中的奴僕,也是有這些兵士的利落,自己說一句什麼。當下就干淨利落的服從了。

    像大妮這樣的,讓起來還不起來的,實在是不大對秦夫人的胃口。

    大妮一邊哽咽一邊說道:“夫人。在安國郡的時候,你們帶走了雙喜。可是……你們不知道,你們被騙了!”

    雙喜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打起了精神,這是一個認識自己的啊,沒准自己能通過她的話,想起來什麼呢。

    秦夫人聽到大妮提起了雙喜,臉色冷了起來:“你最好說出來一個子醜演卯來。不然!我可不是好相與的!”秦夫人斬釘截鐵的說道。

    所謂為母則強,現如今她已經是把雙喜,當成親生女兒一般的,若是有人來中傷自己的女兒。當母親的,哪個不會生氣?

    大妮被秦夫人的氣場給震懾住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有氣勢的女人,就是那錢夫人,也沒有這位秦夫人駭人啊。仿若能生吞了她似的。

    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容不得她有半點的退縮了,她聲淚並下的道:“夫人,安雙喜手中的那塊玉佩是我的啊!”

    秦夫人聽到了這句話,心中一震。冷聲道:“莫要胡言!當日的情形我聽說了,是你們說,那玉佩是喜兒的!”

    秦夫人看著底下跪著的這個,哭的鼻涕眼淚滿臉的大妮,有些厭惡,反觀喜兒,此刻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優雅得體。

    這麼一比較,秦夫人怎麼也不會相信大妮才是玉佩的主人了,當初雙喜剛剛醒過來,對那玉佩的珍視,可是有目共睹的。

    秦夫人思索了一下,這件事情一定要處理好了,喜兒還不知道自己是因為玉佩才收養了她,若是因為這個,在喜兒的心裡留下疙瘩可就不好了。

    老來得女的她,分外的珍惜這個女兒。

    秦夫人冷哼一聲:“就是那玉佩是你的又如何?”

    大妮一愣,難道這秦夫人不是因為玉佩才收養的雙喜?她看了雙喜一眼,硬撐著說道:“我是想懇請秦夫人和雙喜,把那玉佩還給我,那是我自幼戴在身上的。”

    她記得,黃文說過,不管這秦夫人說什麼,到時候就咬定了,那玉佩對自己很重要,就沒錯了!

    當時的情形,分明就是因為那塊玉佩,才引起秦將軍對雙喜的關注的。

    秦夫人冷著臉問道:“你說這玉佩是你的,可有證據?”

    大妮一下子看向了雙喜,哭訴道:“喜兒,你倒是告訴秦夫人啊,這玉佩不是你的。”

    雙喜一愣,這玉佩還真不是她的,她擁有的記憶裡,可沒有這麼玉佩,但她知道,這玉佩對自己很重要。

    秦夫人看著雙喜,含笑道:“喜兒,你說,這玉佩是不是你打小帶在身上的?”

    雙喜不想對秦夫人說謊,於是就搖頭:“我小時候的記憶裡,並沒有這塊玉佩。”

    秦夫人一下子就驚住了,這玉佩不是喜兒的?當初為了隱瞞雲家的事情,害怕喜兒問起,他們夫婦刻意的回避了玉佩的這個問題。

    可是現在喜兒說……這玉佩不是她的!

    這……這……真的是認錯人了?

    秦夫人看著地上跪著的大妮,心中不喜,可是若是這玉佩,真是大妮的,那她也不能重視不管,畢竟那是哥哥的血脈啊。

    但是喜兒……秦夫人看了喜兒一眼,心中暗自下了一個決定,縱使喜兒不是雲家的孩子,那也是秦家的女兒!唯一的女兒!

    至於哥哥家的孩子,她多加補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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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疑惑

    大妮狐疑的看了看雙喜,雙喜竟然會這麼大大方方的承認這玉佩不是她的?這真是天助她也啊!

    大妮暫且不考慮雙喜這麼做的原因了,不管雙喜這小賤人為什麼這麼做,那都是對她有好處的。

    秦夫人看著大妮,認真的問道:“這玉佩真的是你的?”秦夫人打心眼裡不願意相信,這跪在地上,毫無教養可言的人,才是雲家的後人。

    雲家是什麼人?那在前朝的時候,也是赫赫有名,從祖上就是名門望族,就是後來沒落了,她和哥哥自由也是知書懂理。

    雲鷹的夫人,也是世家之後,堂堂當朝宰相的千金,素來有京都第一才女之稱。

    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兩個人後代,會是長成這般的……村婦。

    秦夫人雖然不願意相信,可是玉佩確實不是喜兒自幼帶在身上的,她還是要調查清楚的。

    萬一這女子真是雲家的後人,不管她是個什麼樣的,她都不能讓她流落在外了。

    大妮見秦夫人問起,心中覺得有了希望,哽咽的說道:“這玉佩,是小時候,我娘親給我的,後來我嫁了人,雙喜是我夫君弟弟的娘子,她說喜歡了,我便把這玉佩送給她了。”

    雙喜迷茫的看著大妮,怎麼她說的這些,在自己的腦海中,連一點點的片段也沒有,她本還期待著,因為這女子,想起一些什麼呢。

    大妮偷偷的看了雙喜一眼,見雙喜沒有辯駁,心中有些疑惑,這安雙喜竟然能這麼安靜的聽自己說?若是平日裡,怕是她早就罵了自己吧。

    因為雙喜沒有反駁,大妮本來准備好的,和雙喜對峙的事情。也就沒有派上用場。

    “你說的是真的?”秦夫人又問了一句。

    這時候宋彪往前走了一步,指著雙喜說道:“這是我娘子!因為勾引隔壁人家的男子,被我發現。本想好好懲戒的。”

    話說道這裡,雙喜不能忍了。她不止一次的幻想過自己有沒有成過親,自己的夫君是什麼樣子的,可是如今……這個男子竟然說他是自己的夫君!說自己以前是一個不守婦道的女子!

    這讓雙喜很難接受,偏生的,她又失去了記憶,想不起來什麼了,可謂是有口難辨啊。

    秦夫人掃視了宋彪一眼。宋彪生的方形臉,臉上還有一個猙獰的疤痕,且還錯落著一些麻子,年紀也是三十多。看了就讓人厭惡。

    再看了看雙喜,靜靜的站在那,臉上有些驚怒,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合禮數的事情來,秦夫人心中暗道。這樣的男子,怎麼配得上喜兒!

    回頭問問喜兒,不管這人說的是真是假,若是喜兒不想同他有一點牽扯,那她不介意做那惡人!讓這男子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雖然這幾個人把雙喜說的那麼不堪,可是秦夫人到底是一個過來人,心思也是雪亮的,喜兒和她相處的日子,也不短了。

    她看的出來,雙喜是一個好孩子,對自己也是真心的孝敬,不管怎麼樣,她是認定了喜兒當自己的女兒的,是萬萬不能給人欺負了去的!

    “夫人……”大妮看著秦夫人的臉色晦暗不明,也沒有表態,於是就哀呼了一聲。

    秦夫人隨口對著身邊跟著的青兒說道:“青兒,你去把這幾個人安頓好了,拿些換洗的衣服給他們。”

    不知道為什麼,哪怕這大妮真的是自家哥哥的孩子,可是秦夫人的心裡,就是沒有那種特別的,想憐惜她的感覺。

    她能做到的,只有不讓自己哥哥家的孩子,受苦就夠了。

    秦夫人怕因為這件事,讓雙喜的心中生了嫌隙,她伸手拉過雙喜的手,安撫的說道:“喜兒,我認你做女兒,和那玉佩沒有什麼關系,是真的因為我們投了緣,你莫要多想,和以前還是一樣的,你依然是秦家的女兒!”

    秦夫人這話若是放在以前,是有些假了,可不是就因為玉佩,秦夫人才收了雙喜做義女的嗎?可是放到了現在,卻是真的了。

    現在讓她去收大妮做女兒,她可是做不到!縱使因為責任和血緣,她要照顧這個女子,但也萬萬不會讓大妮做自己的女兒。

    雙喜感受到了秦夫人的關心,感激的對秦夫人笑了笑,不過心中還是有些疑惑,那塊玉佩,真是地上那女子送的嗎?為什麼她隱隱的記得,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送與自己的?

    大妮站起身來,跟在青兒的身後,進了府,這時候看了雙喜一眼,見秦夫人對雙喜還是那麼的好,兩個人母女情深的,心中滿是怨恨!

    憑什麼?就是那玉佩不是雙喜的,秦夫人還會對她這麼好?不就是因為這塊玉佩嗎?若這玉佩真的不重要,秦夫人怎麼會讓自己進府!

    不行,她一定不會忘安雙喜再過上逍遙日子的!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應該是她孟大妮的!

    青兒領著幾個人到了客房,又拿了衣服給幾個人。

    沒想到,剛剛一到門口,就被劈頭蓋臉的一陣指責:“你這個賤婢,怎麼都不知道給我們倒上一些茶水?”

    青兒的臉色一黑,她什麼時候受過這個氣?說她是秦家的下人,也不盡然,她的父親,雖然名不見經傳,可卻是秦將軍的老部下,後來父親在戰場上去了,自己又自幼沒了母親,將軍和夫人才把自己接到了府上的。

    雖然說是自己要求做奴婢,伺候將軍和夫人的,可是將軍和夫人,卻從來沒把她當成下人看,更不曾斥責自己!

    青兒聽秦夫人念叨過,玉佩是她娘家哥哥的,那這位沒准就是表小姐了。

    可是這樣的表小姐……再同喜兒小姐對比一下,立刻分了高下!

    青兒忍著氣,讓幾個人先去沐浴更衣,然後讓人燒了熱茶,並著一些點心,送來了。

    大妮先是換好了衣衫,一身藍色的百褶襦裙,因為身材太過高壯,穿起來沒有一點小家碧玉的感覺,反而有些不倫不類。

    她看著桌子上的點心,眼睛一亮,伸手拿了一塊:“真好吃,比我做姨娘的時候,吃的還好。”

    青兒狐疑的目光看著大妮,她雖然沒聽真切,可是卻聽見了姨娘兩個字。

    大妮這時候感覺到了青兒的目光,連忙解釋道:“我是說,比我娘做的還好吃。”

    “恕我冒昧,你娘還在嗎?”青兒認真的問道,這該不會是一個西貝假貨吧?

    大妮邊吃邊隨意的說道:“我親娘早就去了,我後娘給我做的。”

    “那你爹呢?”青兒也是讀過書的,可不是那種尋常人家的毫無心機的丫頭,一個問題完了,立刻就找出了一下一個漏洞問道。

    聽夫人說,她娘家的哥哥,早就去世了,這位姑娘,有後娘,就證明有爹吧,可是她哪裡來的父親?

    大妮立刻警惕了起來:“我爹?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親爹。”

    這時候一定要和家劃清界限,他們既然尋人,而不問自己爹娘,那就說明這秦府知道,尋的人是一個孤兒。

    雖然大妮回答的滴水不漏,可是青兒的心中,還是埋下了疑惑。

    她轉身離開了這裡,秦夫人正站在後花園中等著青兒。

    秦夫人認真的問道:“如何?”

    青兒搖頭:“我瞧著,怎麼也不像是真的……”夫人說過,自家雖然落寞了,可是以前也是大戶人家,要知道這些大戶人家最重門風和家教,剛剛那女子,哪裡有半分教養?

    然後又把自己剛剛提問的事情,細細的說了。

    秦夫人嘆息了一聲:“我瞧著也不是真的,可是她卻說玉佩是她的,不管怎麼說,事情沒調查明白之前,是寧可錯認了,也不能……”

    青兒點頭表示理解,皺著眉毛說道:“只是不知道,會不會苦了喜兒小姐。”

    秦夫人臉上滿是堅毅,斬釘截鐵的說道:“喜兒是我女兒,這永遠不會變!”自從有了喜兒之後,她才知道了什麼叫天倫之樂,不管她是不是雲家的後人,她都是自己的女兒!

    青兒看著自家夫人的神色,心中暗道:“喜兒小姐,我只能為你做到這了。”

    秦夫人同青兒一起去看了幾人,這幾個人正搶著喝那上好的茶,和吃著點心。

    “真他娘的好吃!”宋彪嚷嚷著。

    黃文也是毫不顧忌的吃著:“這秦府的生活真是好的。”

    秦夫人皺著眉毛,看著只剩下了碎屑的點心盤子,心中有些不悅,但也沒有說什麼。

    她走進了大妮,語氣算不上柔和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孟大妮。”大妮連忙答道。

    秦夫人點點頭:“這玉佩是我娘家的東西,你暫且留在府中,就是這府中的表小姐了。”

    秦夫人是一個聰明人,自然是不會直接問什麼的,就是問了,怕也問不出什麼來,至於大妮說的是真是假,那就仔細的觀察吧,假的,早晚露出馬腳來。

    若是還是明辨不了真假,少不了,派人去大妮和喜兒的故裡,再調查一番了,只不過路途遙遠,能不麻煩,還是不要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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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惡毒的大妮

    孟大妮見秦夫人親口承認了自己成為了表小姐,滿心的歡喜:“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秦夫人並沒有讓大妮直接叫自己姑姑,一切還得等事情調查清楚了再說,若是她真的是雲家的孩子,那她就是再不喜,也會好好照顧著。

    若是讓她知道了!是假的……秦夫人鳳眸一冷,到時候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秦夫人跟著秦將軍久了,再加上骨子裡的那雲家的血液,多少都有些殺伐果斷的性格,自然是和一般的女子,不大一樣的。

    雙喜拿著那塊玉佩,坐在自家的後院中,發呆。

    這東西真的是那個叫大妮的小娘子的嗎?她總是覺得怪怪的,隱約中,她好像聽到了一個溫沉的聲音道:“喜兒,我這一去凶險未蔔,這玉佩便收著吧。”

    可是等著雙喜想去細想的時候,腦子又疼的不行。

    雙喜喃喃自語的說道:“那聲音到底是誰的?這玉佩到底是誰的?”

    “這玉佩自然是我的了!”孟大妮這時候走了過來,聽見雙喜這麼說,囂張的答道。

    大妮這時候已經知道,怕是雙喜的腦子又出了問題,好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她一點也不意外,她安雙喜以前不就是一個傻子嗎?現在真是老天開眼,讓她又一次的成了傻子!

    小時候後娘對她不好,非打即罵的,她在村子中沒有什麼朋友,大家都瞧不起她,可是她喜歡和雙喜玩。

    那是因為,只有和安雙喜在一起的時候,她才會有一種優越感!

    後來安雙喜的病好了,嫁人做了共妻,她的心中還是有優越感的。這共妻,可是一種被人戳脊梁骨的存在啊。

    可是誰知道後來,安雙喜的日子竟然紅火了起來。而自己……

    再到後來孩子也沒了!讓她怎麼能不恨!她恨,恨安雙喜這個女人。不僅是因為仇恨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讓自己在全村人的面前丟臉,更恨的是,她一個傻子,一個下賤的共妻,憑什麼過的比自己好?

    雙喜看著眼前那身著華服,可是還免不了一身土氣的大妮。此刻雙目迸發出刺人的仇恨,心中一冷,多了幾分的防備。

    大妮卻是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搶雙喜手中的那塊玉佩。

    雙喜雖然失去了記憶。可是這玉佩在她的心中,卻是非同一般的存在,怎麼會就這麼讓給了大妮?

    兩個人拉拉扯扯的,大妮的目光一斜,正巧看見了秦夫人緩步走來。

    忽然一松手。自己往後面跌去。

    “哎呦,疼,疼……我的肚子啊……”大妮哀嚎著。

    雙喜楞了,大妮跌倒的力度,根本不大好唄?而且自己也沒有推她啊。

    “夫人。安雙喜她非但不把玉佩還給我,還推到我。”孟大妮尖銳的聲音響起,開始惡人先告狀。

    雙喜雙眸一眯,她雖然失去了記憶,可不代表她是一個好欺負的人!

    冷聲道:“孟大妮,我勸你還是老實點的好,莫要惹急了我!”

    大妮被雙喜冷然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毛,但一眼就看見了秦夫人,現在有秦夫人在,自己可是和秦夫人有血緣關系的人,秦夫人肯定會護著自己,她安雙喜能耐她如何?

    這麼一想,大妮便開始哀嚎著:“夫人,姑姑……你要給我做主啊!”

    誰料,大妮卻是沒有等到秦夫人的安慰,秦夫人竟然走到了雙喜旁邊,拉過了雙喜的手,柔聲問道:“沒有受欺負吧?”

    秦夫人的關心,讓雙喜的心頭一暖,搖搖頭,目光看向了地上的女人,若是旁人,她現在怕是一腳就踹開了,可是這孟大妮據說是干娘娘家的人,自己多少要照顧一下秦夫人的感受啊。

    秦夫人這時候瞪著地上的孟大妮慢聲說道:“這麼哭哭嚷嚷的,成何體統?讓人瞧去了,丟了將軍府的臉!”

    秦府的後宅,只有秦夫人一個女人,所以沒有什麼宅鬥的事情出現,可這不代表,秦夫人不知道別家後院的那些齷齪事情。

    大妮這樣的作為,她實在是見不上,要不是顧念著,她可能是雲家的後人,秦夫人早就把她趕出去了。

    大妮感覺到秦夫人對雙喜的回護,臉上閃過一絲怨毒,憑什麼,憑什麼,秦夫人明明知道,沒有什麼血緣關系,卻還要對這個小賤人這麼好?

    雙喜經了這麼一遭,心中也對大妮起了防備之心,本以為是故人,想通過她尋找一些自己丟掉的記憶,可是現在,雙喜卻是覺得,這個大妮所言是真是假,都是問題了。

    大妮回去了之後,找來了宋彪和黃文,怒氣衝衝的說道:“這個小賤人,咱們一定要好好整治她!”

    幾個人商量了一番,最後大妮怨毒的說道:“就這麼辦!”

    同在一個府中,碰上的幾率很大,雙喜看著眼前晃過的大妮,心中一陣厭惡,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誰知道,剛走了幾步,就被人攔住了。

    眼前的正是那自稱是雙喜夫君的宋彪,此刻他正張著手,大笑道:“娘子,快到為夫的懷裡來。”

    雙喜秀美一擰,冷聲說道:“我不是你娘子。”

    “娘子,你失去了記憶,忘了我,我能理解,可是我真的是你夫君啊!”說著就往前走來。

    “你走遠點,否則我叫人了!”雙喜怒斥道,她是怎麼也不會相信,這個男子會是自己的夫君的。

    “娘子,你喊吧?我看看有沒有人會管你,你男人想和你親熱親熱怎麼了?”宋彪囂張的說道,聲音跋扈極了。

    雙喜往後一躲,可是宋彪好像不想這麼放過雙喜,往前撲來。

    “啊!”伴隨著一聲慘叫。

    宋彪竟然滾在了地上。

    雙喜的側前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白袍男子。

    “你是誰?”宋彪從地上,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叫罵道。

    戚寒雙眸危險的一眯:“我又是何人?”這樣下三濫的角色,竟然也能出現在秦將軍府中,竟然還欺辱秦姑娘。

    “我是這小賤人的男人。你莫要多管閑事!”宋彪臉色猙獰的說道。

    戚寒轉身看了雙喜一眼,問道:“你相公?”

    雙喜尷尬的搖頭。怎麼每次自己被人調戲的時候,戚將軍都會出現。

    戚寒見雙喜否認了這個事情,冷聲對著宋彪說道:“給秦姑娘道歉。”

    宋彪見戚寒生的白白淨淨的,剛剛他被這戚寒踢倒,怕是讓這小子鑽了空子,這時候哪裡肯想讓?嘴上罵罵咧咧的說道:“狗屁秦姑娘,這小賤人分明是我的娘子!”

    戚寒臉色一冷。身形一動,抬腳,接著宋彪就倒著飛了出去。

    宋彪跌倒在地上,良久抬起頭來。

    戚寒往前走了一步。踩在了宋彪的背上,冷聲說道:“道歉。”

    宋彪哪裡經得住戚寒的這一腳?嘴裡已經泛著血沫了,咬牙道歉:“對……對不起……”

    戚寒這才冷哼一聲道:“滾!”

    等著宋彪連滾帶爬的走了之後,戚寒來到雙喜的旁邊,問道:“秦姑娘。你沒受驚吧。”

    星眸劍目,俊朗的容貌,好一個肆意飛揚的少年將軍!

    雙喜搖頭:“多謝戚將軍了。”

    戚寒道:“秦將軍今日邀我來府上,秦姑娘既然沒事了,我就去尋秦將軍了。”

    戚寒沒有細問。雙喜為什麼會被那個大漢欺負,每個人都有不願意說的事情,他能做的,只有這些。

    戚寒走的時候,微微一頓腳步,想和雙喜說點什麼,可是那話到了嘴邊,卻是不知道怎麼說。

    難道要他說,自己也不全是來見秦將軍的嗎?還想見見她?

    戚寒見了秦將軍沒多大一會兒,那宋彪就被攆出了將軍府。

    雙喜心中知道,應該是戚寒同秦將軍提起了,心中多了幾分的感激,她自然是不願意和宋彪這個不定時炸彈,生活在一起的。

    宋彪給趕走了,大妮的一顆牙就被拔掉了,她的心中更是怒火連連!

    秦夫人知道了宋彪一事,對著大妮和黃文,更多了幾分的防範。

    秦夫人把大妮叫了過來,仿若是慈母一般的問道:“大妮,你這孩子,來府上已經很多日了,住的還習慣嗎?”

    大妮沒想到,秦夫人會突然關心起自己來了,連忙道:“習慣,習慣。”

    “你莫要和我生分了,聽說在青山郡,你還有養你長大的父母,雖然對你不大好,但畢竟是的父母,我已經派人捎信過去了,把人接過來吧。”秦夫人含笑道。

    大妮一下子就慌張了起來,要知道她和自己的父親,長得可是有相似之處的,那麼一看,就知道了自己是孟家的女兒了,怎麼能讓秦夫人把人接過來!

    大妮連忙道:“不要!”

    “哦?”秦夫人挑眉,看著大妮。

    大妮忽然抱住了肚子:“哎呦,我肚子疼。”

    秦夫人斂眉:“你且回去吧,這件事情以後再說。”

    本來還想慢慢的觀察,心中顧念著,萬一真是雲家的孩子,傷到了這孩子的心,可就不好了,可是現在……

    竟然敢這麼對喜兒!那別怪她用最快的手段,知道這是真是假了!

    相信哥哥在天之靈,也會理解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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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自作虐不可活的大妮

   “怎麼辦?秦夫人好像已經開始懷疑我了。”大妮找來了黃文,焦急的說道。

    黃文臉色一黑:“這不能久留了!”

    秦將軍府上是什麼人?要是真的惹怒了,他們怕是沒命了。

    大妮臉色臉色一變:“不行!我不能讓安雙喜繼續享受這榮華富貴!”

    黃文可不是那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他是想報仇,可是卻也不想因此配上性命。

    “大妮,咱們還是先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黃文沉聲說道。

    大妮當然不樂意,她好不容易混進來了,得了一個表小姐的身份,這日子過的甭說多逍遙了,怎麼會輕易的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這些?

    “黃文,你讓人宋彪連夜回去……讓我爹和后娘,開不了口吧。”大妮臉色一冷,猙獰的說道。

    誰也不能擋著她當上表小姐的路。

    黃文思慮的比大妮周全多了:“那玉佩指不定是沈家誰給安雙喜的,就是你爹娘開不了口,還有沈家人!就是把他們都解決了,你能保證秦夫人不生疑?”

    黃文思慮了一番說道:“不若……咱們買上一包毒藥……給那小賤人吃下,然后咱們拿了秦府的錢財,連夜逃走?”

    這邊塞人多眼雜的,到時候他們只要能逃出秦府去,就有機會!

    這一日傍晚十分,大妮溜到了廚房,把給雙喜燒的泡茶的熱水中,倒入了一包白色的粉末。

    可是沒想到,因為太匆忙了,走了的時候,不小心的撞翻了一盅銀耳蓮子湯,把這湯,撒掉了半碗。

    所謂做虐,不可活。

    就在這時候,廚房的丫鬟回來了。

    大妮聽到了聲音。匆匆忙忙的就溜走了,哪里還敢逗留?

    接下來,她就溜到了秦夫人的房中,拿走了秦夫人的首飾盒。

    “大妮,你在這做什麼呢?”雙喜看見了鬼鬼祟祟的大妮。

    大妮倨傲的抱住了手中的東西:“姑姑送了我一些東西。”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雙喜皺了皺眉毛,轉身往自己的小院子中走去。

    大妮心中冷哼一聲,看你還能囂張多久,這時候秦將軍和秦夫人都不在府中,那茶水定是給雙喜燒的,等一會儿。你喝了那水……

    黃文在屋中。正等著大妮:“大妮。事情辦成了嗎?”

    大妮點頭。

    “喝一些銀耳蓮子湯吧,剛剛丫頭送過來的。”黃文殷勤的把半盅銀耳蓮子湯遞給了大妮,現如今,大妮的肚子里。好歹懷著他的孩子,他還是很在意的。

    大妮看著那半碗銀耳蓮子湯,拿起來,喝了兩口,就遞給了黃文:“你也喝一些吧。”

    “我喝過了。”黃文搖頭,並不去接。

    “喝過了?”大妮疑惑的,她明明記得,她把這銀耳蓮子湯撒了好些的,現如今。剩下的差不多這些,黃文怎麼會喝過呢?

    “啊!”伴隨著黃文的一聲尖叫。

    他捂住了肚子,那本來就是青白色的陰沉的臉,竟然開始泛青了。

    “大……大妮……你把藥下到……到了……蓮……中……”黃文捂著肚子斷斷續續的說道。

    大妮一下子慌了神,連忙解釋道:“我沒有。我是把毒藥下到了給雙喜泡茶的水中。”

    就在說話的這會儿功夫,黃文已經倒地了,身子開始抽搐了起來。

    “表小姐,出了什麼事情了?”一個路過的下人,聽到了黃文倒地的聲音。

    大妮的臉上一慌,連忙道:“沒事,我不小心摔了東西。”

    “你下去吧,這里沒你什麼事情。”大妮定了定神,接著說道。

    大家本就不願意搭理大妮,這時候大妮開口說沒有事情了,誰還會願意多管閑事?

    大妮看著那面色青灰色的,顯然已經無回天之术的黃文,顫抖的說道:“黃文,你莫要怪我,這真的不關我的事情。”

    大妮拿了一個布包袱,把那首飾盒子打開,將里面的東西,都倒在了上面,又隨手扯了几件衣裳,包好了,就往門外衝去。

    誰知道黃文這時候確實緩過一口氣來,伸手扯住了大妮的腳。

    大妮反身一看,又是害怕,又是驚心,用另一只腳狠狠一踏,甩開了黃文的腳,就從后門,溜了出去。

    當然,后門也是有守衛的。

    但是大妮現在是表小姐,想要掉開這些人,還是沒問題的。

    此刻的雙喜,還不知道,自己剛剛逃過一個死劫。

    廚房的丫鬟回到了廚房之后,看到了大妮的銀耳蓮子湯,撒了些之后,心里便以為是有人看她不順眼,來給她找麻煩的。

    那表小姐是什麼人?要知道自己給送去的東西,不是滿的,自己怕是少不了一頓斥責!

    若是重新做,誤了時辰,表小姐怕也不會善了,就在這時候她看到了燒好的熱水,靈機一動。

    拎起來,就往銀耳蓮子湯中倒去。

    心道,那表小姐不過一個山野之人,嘴可沒有那麼靈,若是吃了,也就是真的吃了。

    接下來,丫鬟看著那壺中剩下不多的熱水,就索性都倒了去,重新舀了山泉水,給雙喜燒起水來。

    這水,若是燒了第二遍,泡茶可不好喝呢!

    大小姐對自己這些下人好,從來不曾為難過,有時候還會把自己吃的點心,賞給大家吃,她自然是要感恩戴德,盡心做事的。

    當然不能給小姐喝那燒了二遍的水了。

    銀耳羹送到大妮那的時候,是滿的,黃文見了,先喝了好些,剩下的才給大妮留下。

    這毒藥,可是黃文讓宋彪去買來的,那一包,就是毒死一頭牛,都沒有問題了。

    黃文喝的倒是不太多,可是這些劑量要他的命,是一定的!

    大妮逃了出去,沒敢去找宋彪,要是給宋彪知道了,她害死了他的兄弟,那還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就是她巧言把這件事說了過去,可是宋彪那是什麼人?怎麼會顧念舊情,帶著自己走?怕是會拿了自己偷來的首飾,然后自己走吧!

    大妮這個人,還是有點心眼的,當下把自己的臉給涂了土,又找了一個成衣店,換了一件粗布衣裳,打算肆機出城。

    可是她的身上,已經沒有什麼銀錢了,這時候她就想起了那當鋪。

    挑出了一個金釵子,走了進去。

    老板是一個留著白須的老頭子,這讓大妮的心放松了,她其實也怕遇見那種拿了東西,不給錢的人啊!

    “你給我看看,這東西值多少錢。”大妮把金釵遞了過去。

    老板接過了這金釵,掃了大妮的几眼,在那個明顯裝了重物的包袱處,停了停,然后拿著手中的金釵,端詳了起來。

    “這值多少銀子?”這是大妮最關心的問題。

    掌櫃的抬眼:“死當還是活當?”

    “死當!”大妮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她以后也不會回來,哪里會贖這東西回來?還不如現在多得些銀錢。

    掌櫃的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這釵,是哪里來的。”

    大妮臉色一冷:“我不當了,還我!”

    掌櫃的笑了:“小娘子,莫要激動,我不問就是了,回去容了去,管它是哪里來的……”

    掌櫃的笑道:“小娘子,你這東西,我還瞧不太好,十兩銀子如何?你且到后面的客廳里等一等,我馬上就取銀子給你。”

    大妮當下也沒有多想,心道,難道憑著這一個滿大街都能看到的花樣的釵子,就能知道是秦府的嗎?

    當下也就不怕了。

    這一路逃來,大妮有些口渴,就端起了茶碗喝了一碗水。

    喝完了之后,竟然歪歪斜斜的趴在了桌子上,睡著了。

    掌櫃的此刻走了出來,疑惑的說道:“這藥效怎麼這麼快了?”

    他哪里知道,大妮剛剛還喝了兩口毒藥,雖然不至于要命,可是也是中了淺毒的,給這迷藥一誘發,自然就倒下的快。

    從側門走出來一個精壯男子,一把扯過大妮的包裹,打了開,當看到里面的各色珠寶后,都直了眼睛:“沒想到,看起來這麼窮的一個人,竟然有這麼多寶貝!”

    老掌櫃的一眯眼,對著自家儿子說道:“我看人就不會錯。”

    “爹,你是怎麼看出來她有錢的啊。”掌櫃儿子虛心求教。

    “當她把釵子給我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她那粗糙的是手,哪有有錢人家的女子,會有這麼粗的手?懷著孩子,還要遠行,多半是從哪里逃出來的,還有那沉甸甸的包袱,我看啊……多半是那得罪了主母,逃家的小妾,怕是這孩子,也不是那老爺的……這樣的人,我見的不少了。”老掌櫃洋洋灑灑的解釋道。

    掌櫃的儿子一臉佩服的說道:“那這樣,也不會有人來尋她!咱們也不會有麻煩!”

    掌櫃的滿意的點點頭。

    掌櫃的儿子看著大妮說道:“那這人怎麼辦呢?”

    掌櫃的皺著眉毛想了一下:“賣了去吧。”

    “這懷著孩子呢,哪里會有人要?”

    “賣到麗春院吧,這個姿色,也就是一個粗使丫鬟,賣不了多少錢……若不是怕她醒了鬧事,誰會麻煩去賣了她。”老掌櫃的盯著大妮半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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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騎馬

    大妮還在昏迷之中,就被掌櫃的兒子拉到了立春院給賣了,沒賣多少錢,只有一兩銀子,連頭豬都買不來。

    一個懷了孩子的,長相不大好的女人,在這種風月場所,能值啥錢?

    且不說大妮了,這時候秦府也亂了套。

    一個打掃的丫鬟,推開了大妮住的屋子的時候,看見了那倒地死了的黃文,頓時尖叫一聲!

    “夫人,夫人,不好了……”青兒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剛剛去別家赴宴的秦夫人回來沒多大一會兒,正和雙喜一起閑聊。

    秦夫人輕嗔道:“青兒,慌慌張張的做什麼?”

    “夫人……”青兒長得很秀氣,因為著急,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聽了秦夫人的話,停住了腳步,大喘了一口氣,定了定神,這才接著說道:“夫人……表小姐……表姑爺……”

    “她怎麼了?”秦夫人皺著眉毛,這大妮真是一個不討喜的孩子,她又看了看在旁邊安靜坐著的雙喜,這一對比,對大妮更是厭惡了幾分。

    “表姑爺死了!”青兒一口氣說出來。

    秦夫人聽到了這個,面色一變,接著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青兒連著說道:“剛剛燕兒去給表小姐送東西,一開屋門,就看表姑爺倒在了地上,已經斷氣很久了,面色青黑,看起來是中毒……”

    秦夫人一拍桌子,接著問道:“大妮呢?”

    青兒搖搖頭:“不見了……”

    “吞吞吐吐的做什麼?還有什麼沒說?”秦夫人看著青兒好像有話沒說出來,沉聲問道。

    “在她的屋子中,發現了夫人……夫人的首飾盒……夫人的首飾……不見了……”青兒小心翼翼的說道。

    她就知道這個表小姐不是什麼好人,這回竟然膽子大的敢動夫人的東西,估計表姑爺的死,她也脫不了關系!

    秦夫人的臉色一黑,這個大妮……沒想到她還沒有怎麼著她,竟然自亂了陣腳!不過也真是夠狠的,竟然連自己的男人都害死!

    秦夫人吩咐道:“派人給我找!”

    竟然敢在將軍府上動土。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雙喜的心中,這時候也是五味雜陳的,不過對這個大妮,卻怎麼也升不起同情之心。

    不過秦府的人,卻沒有尋到大妮,誰能想到,得了巨大財富的大妮,會被賣到青樓?這也就成了搜查的忙點,至於那當鋪,做的可是不正當的事情。就是有人真的尋來了。那也是打死也不會承認見過大妮的。

    何況。這畢竟是秦府內宅的事情,若是大張旗鼓的,不大合適。

    出了事情的這天夜晚,雙喜回去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腦海中不停的飄過這種記憶的片段……一夢醒來,她已經想起來了。

    是了,她想起來了,她是現代精英白領,和這個世界,本沒有一點關系!後來竟然趕上了穿越大潮,穿越到了這個叫安慶朝的時代!

    後來,她就在這副身體上醒過來了!這副身子的原主。也就是那傻子雙喜,不知道怎麼的離去了,自己則是覆上了她的身子,在秦夫人的馬車上醒過來了。

    想起來這些,雙喜的心裡一松。不管那孟大妮說的宋彪是自己相公,是真是假,都和自己沒關系了,就是真的,也是原版安雙喜的相公,也不是自己的相公!

    雙喜可是打心眼裡不願意相信,那宋彪就是自己的夫君的!

    雙喜想起了自己的過去,滿心的歡喜,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在自己的深處,竟然還會覺得空落落的,她搖搖頭,把自己心頭的不適摔開。

    要知道記憶不全的時候,她活的可真是迷茫啊,不知道在自己沒有記憶的那段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心裡其實很是忐忑的。

    現在雙喜想起來了,雖然知道了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但事情已經這樣了,她本應該就死在了失事的電梯中,現如今,老天爺再給了自己一次,能活的機會,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雁月城的城外,是一片廣無邊際的草原,兵士們,駐扎在雁月城的外側,雁陽城內的百姓們,平日裡放牧和務農,就在雁月城的內側。

    此時已經是深春,沒了初春的那種寒意,那舒爽的清風,讓人的心情,都是暢快的。

    “喜兒,咱們秦家的女兒,是可以不會琴棋書畫,但是一定要會騎馬射箭!”秦夫人對著在府中呆的久了,有些無聊的雙喜說道。

    雙喜忍住笑意,這可和她知道的,那些古代的封建家庭不一樣啊,秦夫人當真是一位思想先進的女性!

    雙喜連忙接話道:“干娘,那喜兒就去學。”這府中就這麼大點的地方,呆久了,任誰都會煩悶。

    秦夫人露出了一個孺子可教的神情,用手點了點雙喜的額頭說道:“你呀,怕是也在府中呆膩了吧?”

    雙喜心中的想法給秦夫人看穿,臉上揚起了笑意:“干娘英明。”

    秦夫人笑著吩咐了青兒領著四五個兵士,領著喜兒去城外學這些。

    對於安全問題,秦夫人還是放心的,讓喜兒去的地方,可是安慶朝的領土,又不是常年發生戰亂的一側,何況……想到這裡,秦夫人的眼中含了笑意。

    示意雙喜和青兒快些出發。

    等著雙喜和青兒一行人出發了之後,秦夫人喚來了一個兵士,吩咐道:“告訴將軍,喜兒已經出城學騎射了。”

    不管雙喜是不是雲家的孩子,現在都是她的女兒,那宋彪,一定不能是喜兒的夫婿!她會盡心為喜兒謀得一個好兒郎的。

    在軍中的秦將軍得了秦夫人的訊息,就尋到了戚寒。

    戚寒對秦將軍是打心眼裡的恭敬,見到了秦將軍之後,行了一個禮。

    “寒兒,該輪到你回城歇息了吧?”秦將軍單刀直入的問道。

    戚寒點點頭,疑惑的看著秦將軍。

    秦將軍本來嚴肅的臉上,帶起了一絲笑容:“寒兒……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煩你。”

    戚寒清越的聲音響起:“秦將軍請說。”

    “家女最近嚷嚷著要學騎射,可是我不大放心府中那些兵士教她,你可是軍中騎射數一數二的人,不知道……能不能勞煩?”秦將軍說著是勞煩,其實那意思,已經是不容拒絕了。

    對於這位自己敬重的秦將軍,戚寒是不願意傷了他的面子的,就點頭道:“戚寒知道了。”

    秦將軍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喜兒已經在城東了。”

    戚寒告別了秦將軍之後,換下了戰袍,騎上了一匹棗紅色大馬,便奔著城東而去。

    若是往日裡,這種事情,他是不大願意幫忙的,不知道有過多少人請他教府上的小姐學習騎射了,戚寒自然也知道,這些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不知道為何,一想到秦小姐,他的心中竟然是沒有任何的抵觸的。

    且說雙喜,到了城東的草原上,滿心的雀躍!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帶著青草和泥土芳香的空氣,這古代的空氣真是好啊!天朗風清的,再看著那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雙喜的心情,很是暢快!

    青兒扶著雙喜上了馬,自己竟然也翻身上了馬,那颯爽英姿的樣子,可不亞於任何一個男子。

    雙喜見了青兒這副樣子,很是心動,試著輕輕的拍了馬兒一下,那馬兒慢慢的走了起來,雙喜清脆的笑聲,頓時在這草原之中響起。

    青兒見自家小姐,坐在馬背上很穩,一點也不怕的樣子,稱贊道:“小姐,你可真勇敢,比別家的小姐,強太多了!”

    雙喜聽了青兒的誇贊,一臉黑線,她哪裡是勇敢啊?而是在現代的時候,她去過馬場玩過那麼幾回,第一次看到那高頭大馬的,她可都不敢上去呢!

    不過這些,雙喜可沒辦法和青兒說。

    只好默不作聲的,承受了這名不副實的稱贊。

    雙喜讓拉著自己的馬兒的兵士,放開韁繩,自己扯著,騎著馬兒小跑了起來。

    誰知道,雙喜還沒有開心多久,這馬兒竟然忽然不受雙喜的控制了!竟然撒開四蹄,狂奔了起來。

    雙喜奮力的拉動韁繩,可是她哪裡有馬的力度大啊,被那馬帶著,越跑越快!在現代的時候,她騎的馬兒可都是被馴化的,這古代的戰馬,多多少少是有些野性的,哪裡是雙喜控制的了的?

    “小姐!你慢些!”青兒見雙喜策馬狂奔,不由的急了起來,領著兵士們,追了上去。

    雙喜這時候是有苦難言,她也想慢啊,可是這馬兒不配合,她能如何?

    雙喜不知道自己的馬兒跑了多久,只知道到了最後,她已經見不到青兒等人的影子了,周圍的景色,已經由那一成不變的草原,變成了樹木。

    樹木之間的小路,曲曲折折的,那馬兒就順著這路,往前跑去,雙喜一邊要防止自己被跌下去,一邊又要防止自己被那樹枝給打到,好不辛苦!

    “啊!”雙喜尖叫一聲,那馬兒竟然帶著她來到了一處懸崖邊上,看那樣子,竟然想跳下去!

    她可不想自己剛剛穿越過來,還沒有活多久,就又一次的英年早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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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奇怪的人

    此刻已經容不得雙喜多想了,她咬牙閉眼,接著縱身一跳。

    她知道,自己這麼一跳,不死也會摔傷,可是她沒有選擇了,她不想掉下那懸崖,粉身碎骨!現在跳下去,還有一線生機!

    雙喜沒有注意到,就在她跟著那發了瘋的馬,來到這處懸崖的時候,就有意老一少兩個男子,躲在了一旁的樹上,看著雙喜。

    當看到雙喜縱身跳下的那一刻,那年輕男子忽然動了,衣袂隨著風舞動,身形瞬息不見,只留下殘影。

    “王!”那老者大聲喚道。

    可是年輕的人,似乎沒有聽見一般,去勢不減,或者是聽見了,可是不想理會。

    雙喜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那想像中的疼痛,但那預期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她落入了一個硬朗的懷抱。

    那馬兒,竟然直接從懸崖下跳下去,且平穩的落地了,上演了一副飛馬的奇觀!這看似平淡無奇的馬兒,竟然是一匹罕見的好馬!

    沒有疼痛,讓雙喜產生了一種錯覺,難道是她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就不會有疼痛了。

    巫弦看著自己懷中的小女人,那微微顫抖著的,不敢睜開眼睛的女子,哈哈大笑了起來:“姑娘,你是舍不得在下的懷抱嗎?”

    雙喜聽了這個聲音,一個激靈,連忙睜開了眼睛,當她看到了那抱著自己的男子的時候,雙喜一下子意識到,自己還活著,自己是被人救了!

    她連忙站起身來,打量著救了自己的男子。

    那男子是臉部輪廓很是明顯,一雙明眸,仿若是狼一般的。帶著很濃的侵略性,此刻他的身上穿著一件暗紅色的衣衫,帶著幾分的張揚之氣。

    頭發披散在身後。中間一縷,編了一個辮子。束在了一起,裡面穿插著一根錦帶,灑脫之中,又帶了幾分的貴氣。

    巫弦見眼前的女人打量著自己,挑眉,大笑著說道:“姑娘,你莫不是看上在下了吧?”

    雙喜默然了。自己這位救命恩人,這臉皮還真的是厚啊。

    但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雙喜還是打心眼裡佩服的,福了一下身子。行禮答謝道:“謝謝你。”

    巫弦眨巴了眨巴了一下眼睛,張狂的說道:“你們安慶國的女子不是講究,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嗎?”

    “我們?”雙喜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子,看裝束。是和一般人不大一樣,就是那長相,還真的和安慶朝的男子不大一樣,難道這個人不是安慶朝的?

    “你不是安慶朝的?”雙喜疑惑的問道。

    那男子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認:“我是北漠的人。”

    “大……公子!”那中年男子此刻也從樹上躍下,來到了巫弦的身邊。

    雙喜聽說了眼前的男子是北漠人。臉上沒有一點驚慌的神色,反而是含笑說道:“我叫雙喜,今日謝謝你了,若是來日有機會,我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巫弦有一絲意外的看著雙喜,臉上揚起了一絲饒有趣味的神色:“我叫……吳顯!”巫弦大笑著說道,中原的語言,說的很是流暢,讓人很難聽出,這是一個北漠人。

    雙喜掃了一眼,那笑起來張揚的男子,清脆的聲音響起:“這分明就是安慶朝的名字。”

    真當她是文盲啊,啥也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北漠的起名方式,可和安慶朝不一樣的。

    “所謂入鄉隨俗,我現在的名字就是這個,沒有什麼不妥。”巫弦,不,已經是吳顯了,吳顯淡定自如的說道。

    “女人,你不害怕嗎?”巫弦認真不住的問道,眼前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安慶朝女人,竟然一點也不害怕自己,孩子真是讓人忍不住的探究。

    “怕什麼?”雙喜疑惑了,但一瞬間,她就輕“啊!”了一聲:“我怕啊。”

    吳顯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的失望,哪有不對北漠敬而遠之的安慶朝人啊。

    雙喜眨巴了一下眼睛,接著說道:“那馬兒跳下去的時候,我嚇壞了,我可不想死呢。”

    吳顯注視著雙喜,臉上凝重的問道:“你是怕這個?”

    “怎麼?還不許我怕?貪生怕死,本就是人的本能。”她還沒有活夠,怎麼能死?就是真的要死,也不是被這馬莫名其妙的給摔死,也要死有所值!

    聽見了雙喜的反問,吳顯笑了起來,他的笑,帶著漠北特有的爽朗和開懷:“你當然可以怕,我想問的是,你不怕我嗎?”

    雙喜疑惑了,不解的問道:“我怕你做什麼?”他有什麼好怕的?一個鼻子兩個眼,就算是漠北的人,可是經歷了現代要尊重少數民族教育的雙喜,對吳顯可是沒有什麼歧視的。

    也沒什麼好害怕的,他在雙喜的眼中,放到現代,不過就是五十六個民族的一支,大家都是一家人,一樣的。雖然說,現在兩個人不是一個國家的,可是那金發碧眼的外國人,雙喜也見過不少,總不至於害怕吧?

    吳顯的臉上,先是詫異,然後是一個爽朗的笑容,忽然間,他往前走了一步,撩了雙喜的一縷頭發,慢聲說道:“女人,你很有意思。”

    炙熱的呼吸噴灑在雙喜的臉上,讓雙喜忍不住的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那侵略性的氣息,雙喜皺著眉毛說道:“我是有名字的,叫雙喜,莫要叫我女人。”

    “女人,你們安慶朝女子的閨名,不是不能隨便告訴給別人的嗎?”吳顯挑眉說道。

    雙喜一愣,是啊,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的,可是她在現代養成的多年的習慣,讓她習慣了認識外人的時候,先自報姓名了,那一瞬間說出名字,不過是條件反射,哪裡會記得剛剛灌輸給她沒多久的安慶朝的思想。

    雙喜的臉色漲紅了起來,這個人……若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怕是早就沒有好臉色了。

    看著雙喜惱羞成怒,吳顯的心情,貌似很好,張揚著笑聲說道:“女人,你莫要生氣了。”

    雙喜輕哼一聲,現在還女人女人的叫自己,真是沒救了。

    這時候吳顯轉身沿著那小路,往外走去,對著雙喜說道:“女人,這樹林裡,可是有狼的,你若是不快些跟上,喂了狼,我可不管。”

    雙喜看了那懸崖一眼,嘆息了一聲,可惜了一匹好馬了。

    吳顯注意到雙喜的目光了,沉聲解釋道:“這馬兒是思慕故鄉了,本該是我北漠的馬匹,被這些安慶朝的人,強行的留在這,哪裡會安分?自然是要拼了死的回到故鄉。”

    雙喜目光拉長,看了天邊一眼,輕聲說道:“這馬兒倒是個好的。”

    馬兒尚有思慕故鄉之情,她何嘗不是?可是如今,怕是她的屍骨已經成了灰了,她只能在這裡,好好的活下去,才對得起,在現代,愛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們。

    那後來一直沒怎麼說話的中年男子,卻是忽然停住了腳步,伸手擋住了吳顯和雙喜往前走的路。

    當雙喜看到了前邊隱藏在草叢中,慢慢的圍攏過來的東西的說話,看了看走在自己側前方的男子,這是一個典型的烏鴉嘴啊!

    那虎視眈眈的看著幾個人,准備時刻攻擊的人,不是狼,又是什麼?

    這邊三個人,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雙喜,一個是兩個北漠不知身份的人,對面則是六七只狼,這些狼,被牧民驅逐到了這山林之中,已經很久沒有獵到這麼大的動物吃了,現如今看到了三個人,那還不是眼冒綠光的,想往前撲?

    狼是沒什麼耐心的動物,看到了三個獵物,在自己的眼前飄著,哪裡還按捺的住?飛一般的往前撲來。

    剎那間,那護住了兩個人中年男子忽然動了,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一把彎刀,手起刀落間,狼血已然撒了一地。

    雙喜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又一次被抱入了那個炙熱的懷抱。

    吳顯護著雙喜往後退了一步,看著中年男子和那野狼廝殺。

    雙喜有些不忍,生怕這狼,一下子把中年男子撲倒。

    感受到雙喜的擔心,吳顯含笑說道:“巫力可是漠北數一數二的勇者,別說區區四只野狼了,就是一群,他也是能脫身的!”

    吳顯的語氣中,滿是信任和傲然,帶著草原兒郎獨有的霸氣。

    不過片刻,雙喜就知道了,他說的是事實,可不是吹噓,那中年男子,現如今,已經解決了那些野狼,此刻拿出了一塊絹帕,輕輕的擦拭著自己的彎刀。

    雙喜在這樹林裡遇險,青兒等人此刻已經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了,四處尋找著雙喜。

    戚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個局面。

    “秦姑娘呢?”戚寒沉聲問著青兒,看著樣子,秦姑娘好像是出事了。

    青兒帶著哭腔說道:“戚公子,小姐的馬兒瘋魔了,載著小姐越跑越遠,現在尋不到人了。”

    戚寒聽了青兒這話,俊冷的臉上,冷色更重,騎著馬兒在草原跑了起來,然後勒住了馬兒,翻身下馬,拿起了一個珠釵,正是安雙喜無意間掉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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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吳顯

    戚寒翻身上馬,尋著那個方向,馬兒留下的痕跡追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很擔心秦姑娘,許是因為秦將軍的囑托吧,但這個理由,現在他自己也慢慢的不相信了。

    此刻吳顯正玩味的看著雙喜,好笑的問道:“女人,你真是安慶朝的人嗎?”這個女人身上展現的那種灑脫,還有大氣,和安慶朝的那些女人不一樣。

    他雖然久在北漠,可是對中原文化也是很有研究的,而且觀察力敏銳,自然是知道,雙喜的性格和安慶朝的女人之間的反差。

    雙喜的心裡一沉,該不會給吳顯知道自己是借屍還魂的了吧?雙喜的臉色一凝,天下奇人多著呢,自己還真不能肯定,自己的秘密一輩子都不被人發現。

    若是被發現了會如何?怕是會把自己當成妖魔鬼怪的,用火燒成灰吧?

    雙喜想到這,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

    吳顯看著雙喜,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女人,該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吧?你難道也是我北漠的兒女?”

    雙喜臉上連忙帶起了笑意,微微一頓,接著說道:“我當然是安慶朝的人了!你莫要想多了。”

    “你的行為,可不像是一個安慶朝的人!”吳顯勾唇,接著胳膊一動,把雙喜卡在了一棵樹和他的胳膊之間,挑著聲音問道。

    雙喜被這陌生的男子一貼近,不免有些不自然,伸手一推吳顯,往前走去。

    吳顯倒是沒有為難雙喜,順著雙喜推他的力度,讓了開來:“女人,你真是一個小野狼啊。”

    對於這個不正經,且說話難聽臉皮厚的男人,雙喜實在是無能無力。心中默念,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和他生氣,我不能和他生氣。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幾個人終於快走出樹林了。

    吳顯卻是一把摟住了雙喜的柳腰。把雙喜往後一帶。

    雙喜的第一反應就是吳顯竟然是一個登徒子!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說抱就抱了。正當雙喜想用力推開吳顯的時候。

    跟著吳顯的中年男子,巫力卻是忽然一動,伴隨著他的動作。雙喜看見了一根褐色的小蛇,被一根銀光閃閃的袖箭,射死在了樹干上。

    那樹干,正是她剛剛要路過的樹干。

    雙喜心有余悸的長松了一口氣,對巫力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

    就在這時候,雙喜忽然感覺到,在自己腰間的手,竟然輕輕的揉捏著自己的柳腰,雙喜頓時臉色紅了起來。伸手想推開吳顯。

    吳顯沒有松手,那棱角分明的臉上,忽然扯出了一個張狂的笑容:“女人,你這是打算利用完我,就拋棄我啊。”

    雙喜掙脫不得,就怒道:“放開我。”

    吳顯好不容易遇見了一個有趣的女人。如今只想著逗趣雙喜下,且雙喜惱羞成怒的樣子,再他看來,有趣極了,忍不住的開懷大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吳顯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耳畔生風,連忙側身一躲,抬眼一看,自己的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白袍年輕男子。

    男子年紀不大,生的很俊朗,此刻臉色冷傲的看著他,雙眸中是隱藏不住的殺氣。

    “放開她。”沒有任何語氣,只是那聲音冷的凍人。

    吳顯看著眼前帶著濃濃煞氣的男人,再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雙喜,冷哼一聲:“本……公子,若是不讓呢?”本王,若是不讓呢?

    “這可由不得你。”戚寒清越的聲音裡,帶著冷意,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秦姑娘在這個男子的懷中,他的心中,就生氣了一股子的無名火。

    在北漠,一個男人若是想爭奪在另一個男人懷中的女人,那是對那個男人最大的挑釁。

    且其戚寒身上的那種銳氣,已經激起了吳狂傲,在北漠,他何曾被人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何曾被人這麼挑釁過?

    雙喜對吳顯道:“你放開我吧,我是認識他的。”

    怎麼也不能看著這兩個劍拔弩張的人,就這麼打起來啊。

    吳顯的雙眸中,燃起了熊熊的烈火,這個女人!在自己的懷裡,竟然想著別的男人!此刻他已經忘記了,他懷裡的女人,可不是他的!

    他在北漠,是那地位尊貴的王,可是在這,現在卻什麼也不是,就是有很高的地位,那也是左右不了雙喜的。

    可是多年的居於高位,還有草原兒郎特有的性格,讓吳顯的身上,養成了唯我獨尊的傲氣,此刻接二連三,受了這麼多的挑釁?

    此刻他身子一動,把雙喜放在了一邊,惡狠狠的說道:“女人,你看著,我是怎麼打敗這個小白臉的!”

    雙喜有些猶豫的看了吳顯一眼,雖然這個人挺無賴的,可是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自己這樣看著,他被戚寒揍,好麼?

    要知道,戚寒的身手,可是連秦將軍都贊不絕口的,且通過戚寒能只取敵軍主帥的頭顱,就知道,他的身手,可利落著呢。

    至於吳顯,雙喜遲疑的看了他一眼,他既然帶了巫力這個武功高強的人,在自己的身邊,貼身保護著,再殺狼的時候,也躲在了身後,多半是……沒有什麼本事的吧?

    此刻雙喜已經忘了,當初自己要摔下馬的時候,是誰飛身而出,救了自己。

    主要是那時候雙喜,因為害怕,閉上了眼睛,自然是沒有看到吳顯英勇的一面的。

    吳顯說完,就徑自往前走了兩步,看著那神色冷然的戚寒,雙眸微眯,狂肆的說道:“我倒是想看看,怎麼由不得我了?”

    說著竟然欺身上前,右手化掌為刀,向戚寒掃去。

    戚寒可不是一個等閑的角色,腳步一錯,往側面讓了一下,左腳已經往前提了出來。

    巫力看到自家的王上和別人鬥在了一起,沒有絲毫的擔心,他的王,可是北漠十三王中,最勇猛的啊!若是說連眼前這個都打不過,他可是不信的。

    北漠不只是一個國家,而是分布著十三個小國家,這十三個小國家,組成一個合體,就是北漠國,用來和安慶朝進行抗衡。

    巫弦,就是北漠十三王中的一位。

    也是最驍勇的男子!

    雙喜見兩個人已經鬥了起來,心急如焚,要是戚寒戚小將軍真的傷了吳顯,她怕是得內疚死,救命之恩重於泰山!吳顯不過是戲弄了自己一下,若是因為這個,讓吳顯受了傷,她可是真的過意不去啊。

    雙喜看著你來我往的兩個人,她不大懂這身手上的事情,只是知道,戚寒銳不可當,所以連忙囑咐道:“戚寒,手下留情,你莫要傷了吳顯!”

    他們願意打架,便打吧,她也攔不住,可是萬萬不能出現受傷的情況。

    戚寒聽了雙喜的這句話,心中一堵,她竟然讓莫要傷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到底是她的什麼人?這荒郊野嶺的,怎麼會突然出來兩個男子?

    馬兒受驚……難道秦姑娘是專程來見這個叫做吳顯的男子的人?

    戚寒的心中,泛起了絲絲的苦意,這是他以往沒有感覺到過的。

    這話戚寒聽著不舒坦,那吳顯更是不舒坦!

    吳顯為啥要生氣?那還得從雙喜那句話中的,手下留情說起,這未免也太瞧不起自己了吧?是料定了自己一定會被這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人打敗了吧?

    這深深的挑釁到了吳顯。

    吳顯的身形,陡然的快了起來,他非要讓那個女人後悔,當初應該求自己對那個男人手下留情。

    本來漫不經心的戚寒,見吳顯動的快了起來,眉毛微微的一簇,心道:“這到底是什麼人?看樣子而已是同自己一般的,藏拙了。”

    本來只用了兩分實力的戚寒,也認真了起來。

    兩個人越打,都是越吃驚!

    心中無一不在感嘆著,自己對面的那個人,是真的有幾分手段的!

    眼見著,兩個人越打越快,雙喜再也忍不住了,大喝了一聲:“你們有完沒完了?”若是再打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走出這個樹林子呢!

    青兒他們怕是急死了,若是告訴了自己的干爹干娘,那豈不是讓他們白白的擔心?雙喜可一點也不想讓關心愛護自己的人,心裡著急!

    雙喜和一嗓子,兩個人雖然沒徹底停下來,可是動作卻是慢了一些,也一起看了雙喜一眼。

    但不過片刻,兩個人就當做沒有雙喜一樣的,又打了起來。

    雙喜感覺到,自己被徹徹底底的無視了,一下子怒了起來,在她看來,兩個打起來,也有些莫名其妙的,自己這個當事人還沒有說什麼呢,他們兩個倒是較上勁了!

    雙喜扶額,沒想到,第一次有男人因為自己打架,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當然,雙喜這時候是失落了一部分的記憶,要是想起來了,她會記得,第一次有男人因為她打架,是雲家和沈家的男子啊。

    最後,雙喜實在忍不住了,大喝了一聲:“你們還有完沒完了?再打下去,我可自己先回去了!”

    就在這時候,巫力忽然一動,藏在雙喜長袖中的手,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紙條。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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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1:19:3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四十九章:狹路相逢

    趁著雙喜不在意的時候,他看了一眼那紙條,然後看著那打的不分上下,正在一點一點的逼出對方真正實力的兩個人,語氣平淡無奇的說道:“公子,咱們還有生意要做呢!”

    吳顯聽了這話,突然往後退了一步,退出了戚寒的攻擊範圍。

    吳顯雙手抱拳道:“承讓了。”這時候語氣中雖然還是滿是傲氣,可是已經沒有最開始的那種盛氣凌人了。

    是他看走眼了,這個年輕的男子,身手還真好!他們草原男子,雖然桀驁不馴了一些,可是卻是很崇拜強者的!

    強者,會得到他們的尊重!

    戚寒冷清的聲音也柔和了一些:“承讓了。”許是自己誤會了什麼,這個叫做吳顯的男子,身手高強,且招數光明正大,似乎不是自己看到的登徒子!

    但,這也僅是讓戚寒面部柔和了一點,可沒有改變戚寒對他的厭惡。

    他不敢猜測這個男子和秦姑娘的關系,可又忍不住的猜測,這一猜測,心中未免難受的很!男人的本能,讓他萬分的厭惡吳顯。

    吳顯此刻卻是像有了急事一樣的,對著雙喜勾唇一笑,慢聲說道:“女人,等我以後再來尋你!”

    說著就和巫力兩個人,徑自走了出去。

    戚寒叫住了兩個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這兩個人出現的地方,還有那吳顯的過高的伸手,以及那隱隱有北漠人影子的面孔,都值得讓人懷疑,不管怎麼說,秦姑娘都是秦將軍的愛女,他不希望,秦姑娘識人不清,最後給人利用了。

    吳顯的腳步一頓,張狂一笑:“我能是什麼人?不過是一個做聲音。討碗飯吃的生意人罷了!”說著,腳步也不停了,快速往前走去,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留下雙喜和戚寒兩個人在原地。

    戚寒雖然懷疑兩個人的身份。可是卻也知道。自己現在沒有什麼理由不讓兩個人走,就是有了理由,也未必能攔住他們!

    雖然說。自己和他比劃的時候,沒有盡全力,可是他知道,吳顯那游刃有余的樣子,分明也是沒有盡全力,若是兩個人奮力一搏,他還真是沒有什麼把握,能把人留下來。

    何況還有一直沒有出手,卻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那個吳顯的隨從呢?

    做生意的……這荒山野嶺的,還有生意可做?何況這連綿不斷的野狼嶺,其中的山洞眾多,地勢復雜,據說是有能通道北漠的暗道的!

    只不過因為地勢險要,到也不擔心。敵軍通過這,來攻打安慶國。

    但,若是混進來,一兩個細作,卻不是一點可能性也沒有的!

    等著戚寒目送走了這兩個人。就把目光落在了雙喜的身上。

    雙喜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戚寒,她為啥小心翼翼?她當然不想這樣了,而是戚寒此刻含著臉看著她,她這心裡實在是怵得慌啊。

    半晌,戚寒也沒有言語,只是那麼看著雙喜。

    他眼中的雙喜,衣著和青絲,都有一些凌亂,但卻是不失她的美麗,此刻站在茂密的叢林中,映襯著那郁郁蔥蔥的樹木,又宛若是那叢林之間的精怪。

    這麼看著,他的神色,慢慢的柔和了起來,只是那一張俊顏,卻是依舊冷若寒霜。

    這種冷,和沈硯的冷是不一樣的,沈硯的冷,是天生的那個性格,可是戚寒,平日裡,可不是時時刻刻都是冷著臉看人的,這分明是生了氣的表現。

    雙喜扯了扯自己凌亂的衣服,輕聲問道:“戚……戚將軍……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戚寒看著這個女人,恨不得……恨不得……想到這,他又頹然的了,他能把她如何?

    清冷的不帶一絲情感的聲音響起:“路過。”

    “哦。”不知道為什麼,雙喜的心中有一點失落,原來是路過啊。

    不過雙喜轉念一想,這荒山野嶺的,吳顯等人能出現在這裡,已經夠奇怪的,至於吳顯說來做生意的鬼話,雙喜可是不相信的!

    她又不傻,那個身手,出現在這荒郊野嶺的,若是說做生意,她可不信!

    當初她沒有問兩個人身份,無非是因為自己一個人,勢單力薄的,知道多了,對自己沒有好處。

    常言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可不想成為一個這樣的人,要知道,好奇心害死貓啊!

    現在,這戚寒出現在這裡,更是讓人奇怪了。

    還告訴自己……是路過的。

    路過?當她是三歲的小孩子啊!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他說路過?何況,這時候戚寒不是應該在值守嗎?那可是城西,而自己在城東,能路過到這裡來?

    雙喜狐疑的看著戚寒。

    戚寒感覺到雙喜的懷疑,轉身,對著雙喜說道:“跟上吧。”

    就在這時候,戚寒的衣袖中,忽然掉落出來一個什麼東西,泛著玉色的光。

    雙喜低頭一看,連忙快步去往前走,想撿起這個東西,誰知道戚寒這時候竟然也一回頭,低頭下來,雙喜的手,先是碰到了地上的那物什,而戚寒的手,則是覆在了雙喜的手上!

    兩個的手,都微微一顫,雙喜連忙那著那東西,從戚寒的手底下抽了出來,疑惑的說道:“這不是我的釵子嗎?”

    戚寒有些尷尬,用轉身來掩飾自己。

    良久,戚寒淡淡的聲音傳來:“是秦將軍告訴我你在這學騎馬,讓我來教你騎射,我見了青兒,說是你的馬驚了,就是靠著這玉釵,尋來的。”

    聽完了戚寒的解釋,雙喜又疑惑的,他不是說自己是路過嗎?既然是干爹讓他來的,他剛剛為什麼要騙自己是路過啊。

    此時呆愣的雙喜,怎麼也不會想到,戚寒當時是不想說,自己是刻意尋過來的,且因為吳顯的事情,對雙喜有了一絲薄怒,才會那麼隨口說道。

    不知道怎麼了,看著走在自己身前,如一棵挺拔青松的男子,忽然想笑,臉上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調笑著說道:“那麼,喜兒便謝過戚將軍路過這裡了。”

    戚寒的腳步微微一頓,沒有轉頭說什麼,等到兩個人出了樹林,戚寒輕輕的一吹口哨,從遠處跑來一匹棗紅色大馬。

    轉身,還沒等雙喜反應過來,就把雙喜帶到了懷裡,輕輕一躍,就把雙喜帶到了馬兒的上面。

    清澈悅耳的聲音響起:“秦姑娘冒犯了,要變天了,若是不快些找到地方避雨,怕是要淋雨了。”

    雙喜當然也感覺到了冷風,抬頭看了看天,那烏雲竟然已經壓了過來,草原上的天,變得可快了,這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的。

    總是讓人有些猝不及防。

    雙喜被環在戚寒溫熱的懷抱裡,心輕快的跳了一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情形,她好像和別的人有過,可是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任雙喜怎麼想,都想不過來。

    戚寒忽然一甩韁繩,坐下的馬兒,就飛快的奔跑了起來。

    戚寒的馬騎得很快,但卻很穩,讓人很是塌心。

    “駕!”馬兒已經快速的跑了起來,可是雨來的太凶猛了,這時候豆大的雨珠,已經滴落在了兩個人的身上。

    轉眼間,密密麻麻的雨簾,已經把整個世界,都隔絕開了。

    只余風聲雨聲。

    雙喜這一側頭,便看到了不遠處一個身著翠衣的少女,此刻那馬上的少女,也看到了她。

    但就當她想喊一聲的時候,誰知道,青兒竟然將馬兒掉頭,往遠處跑掉了。

    雙喜暗中咬牙,這個小丫頭!看她回去不整治她的!

    當她傻瓜不識數啊?青兒明明都看見了自己,卻不過來,肯定是因為……自己是和戚寒在一起的!

    此刻青兒淋著雨,心情卻是很愉悅,輕哼著小調,小姐和戚將軍還真是般配啊,自己回去可要和夫人彙報一下,但願夫人別怨自己把小姐扔在了雨中。

    草原上的雨,往往都伴隨著大風,凜冽的冷風,吹的雙喜遍體生寒。

    戚寒感覺到雙喜身子上傳來的微微顫抖,手頓了一下,慢慢的放在了雙喜是腰上,把雙喜往自己的懷中帶了帶,用另一只手,拉著馬兒往前跑著。

    忽然間,這馬兒的前蹄一彎,馬的身子竟然一側,戚寒抱住了雙喜,輕身一躍,穩穩的落地。

    再看那打著噴氣的馬兒,因為雨,糊住了眼睛,不小心踩到了一個小水坑,濕了的草,滑的很,這馬兒竟然扭到了腳,看樣子是不能再跑了。

    戚寒看著雙喜,輕聲說道:“怕是咱們得走著了。”

    雙喜雖然也想早早的回去,可是卻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於是點頭道:“那咱們就走著回去吧。”

    戚寒贊賞的看了雙喜一眼,一手拉住馬兒的韁繩,帶著那一瘸一拐的馬兒,另一手,則是拉住雙喜。

    戚寒的手,很暖,因為常年練武的,上面帶著厚厚的一層繭子,拉著他的手,讓人很有安全感。

    風雨,草原一雙人,一馬,走的蹣跚,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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