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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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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逍遙紅塵 -【冤家衣解布一截】《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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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8 00:25:33 |只看該作者
二十、相親變惡戰

  賈芍語錄——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你既然不用下半身思考,那麼你不是男人!

  手指用力,捏著甄朗手臂內側的嫩肉,掐掐。

  甄朗平靜的伸出手,“甄朗。”

  男人熱情的握上甄朗的手,忽然有些疑惑,“你姓甄?”

  “對啊。”賈芍接的非常順溜,“他隨爸爸姓。”

  中國用詞的好處就是,一句話明明沒什麼,在特定的情況下說,意義也就不同。

  男人恍然大悟,“明白,明白。”

  甄朗瞥了眼賈芍,得到一個傻笑回應。目光深沉,讓賈芍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換個地方一起吃午飯吧,前面那家‘蜀味’中餐廳不錯。”甄朗的手伸向錢包,平靜的反應讓賈芍頻頻抬頭。

  男人比他搶先一步,先掏出了錢包,“我來吧。”

  甄朗沒有繼續客氣,大大方方的接受了,換來賈芍一個鄙視的白眼。

  男人將錢交給服務生,甄朗的眼神在他高級的皮夾子上一掠而過,唇角忽然勾起一絲古怪的微笑。

  三個人平靜的下了樓,上了各自的車。

  “獸醫,你幹什麼跟著蹭飯?”賈芍看了眼跟在後面的車,狠狠的瞪了眼甄朗。

  “不是你說我是你哥哥的嗎?身為哥哥吃一頓飯不為過吧?”甄朗的回答讓賈芍很是不爽,卻又無可奈何。

  甄朗沒有問賈芍對新任相親男的看法,賈芍更不會傻的去問他,手按著小腹的位置,開始幻想中午吃什麼。

  精緻的包廂裡,甄朗夾著菜放到賈芍的碗裡,自己倒是不怎麼動筷子,和男人閒聊著。

  “夏先生在漢昌律師事務所?”

  “是啊。”

  “是朱漢昌律師?他最近身體可好?”

  男人一愣,“你認識他?”

  他的老總朱漢昌,可是全省叫得出名頭的老律師,在這一行幾十年,算得上手眼通天的人物,非大案要案請不動他,沒想到眼前的年輕人居然一副熟稔的表情,讓他頗有些意外。

  “打過一點小交道。”

  真的只有小交道,一場小手術而已。

  賈芍抬頭,剛想說什麼,一筷子筍絲恰巧的落到她的碗裡,伴隨著甄朗溫柔的聲音,“吃蟹嗎?”

  某人想了想,露出了一個算了的表情。

  甄朗拿過螃蟹,將螃蟹腳一個個掰下丟在自己面前,再仔細的撬開蟹殼,刮去蟹腮,露出流油的蟹黃和白白的嫩肉,放到賈芍的碗裡。

  這一次,賈芍沒拒絕,掏著蟹肉歡快的啃著,眼睛彎著享受的神情,再懶得理兩個男人之間的談話中。

  “啊……”甄朗似乎想起了什麼,側臉對著賈芍,“剛才賈媽的話沒說完電話就斷了,她會不會以為你故意掛她電話?”

  正在吃東西的賈芍一驚,筷子上的菜掉了下來。

  以皇太后老人家的思想,絕對會這麼認為,這後果可不是她能承受的。

  “不行,我要去打電話跟她解釋下。”賈芍聽風就是雨的性格讓她再也坐不下去了,跳起來就想出門,卻被甄朗一下按住了。

  “我解釋似乎比你有效,我去。”甄朗站起身,沖著同桌的男人笑笑,“我去外面借電話給媽說說,你們先聊。”

  那個媽字說的順口又真切,連賈芍都幾乎以為是真的了。

  男人掏出自己的手機,“用我的吧,現在公用電話不好找。”

  “謝謝。”甄朗拿起桌上的手機,有禮的退出了房間,不一會回來,將手機還給男人,貼著賈芍坐下。

  盛了碗湯給賈芍,甄朗再度和男人攀談閒聊。眼神始終不看賈芍,卻每每在她剛將碗裡的菜吃完的時候,適時的補上。

  “吃飽沒有?”

  賈芍摸了摸肚子,表示有了七八分飽。甄朗古怪一笑,“飽了就好。”

  包廂的門忽然被推開,一名容貌清秀的女子推開門,“請問……”

  話音剛起,她看到桌邊的男子,驚訝出聲,“原熙,你來了啊。”

  男人的臉上飛過一抹詫異和窘迫,甄朗已率先起身招呼,“既然是認識的,那就一起吧。”

  甄朗紳士的為女子抽出凳子,女子笑著,緊緊貼著夏原熙的身體坐了下來,“早知道原熙在,我就不來了。”

  甄朗笑笑,玩味的眼神掃了掃,“你是夏先生的……?”

  “女朋友。”女子輕快的開口,笑望了眼男人,而男人的臉色煞白,變的難看。

  就在此刻,門上又傳來了清脆的敲門聲。

  他順手打開了門,身體有意無意的遮擋了房間內的情形,只聽到一名女子的聲音傳來,“您好,我是夏原熙的女朋友,剛才聽說……”

  不等甄朗有所動作,身後的力量就把他給推到了一邊,清秀女子怒目門外,“你誰啊,夏原熙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女朋友?”

  門外的女人嬌媚的臉色頓時難看,二話不說衝了進來,一瞥坐著的男人,“原熙,你告訴她,我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賈芍咬著嘴巴裡的小饅頭,忽閃的大眼睛在兩個人身上移來移去,不明所以。

  “你勾引我男朋友,狐狸精!”清秀女子一把拍開嬌媚女子放在夏原熙身上的手。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倒貼也沒人要。”嬌媚女子也不是好惹的主,反唇相譏。

  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高,頻率也越來越快,從問候對方的身體到問候對方的家人,戰火升級之快,嘆為觀止。

  “孩子我為他打了一個了,我怎麼不是他女朋友?”

  “你才打一個算什麼,我都打了兩個了!”

  賈芍險險被半個饅頭噎住,這個世界流行這樣比賽嗎?

  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正想要開口,門上再一次傳來敲門聲,“我是夏原熙的老婆,來取……”

  這一次不需要甄朗動手,兩個女人主動撲了過去,“你為他打了幾個孩子?好意思自稱老婆?”

  門外的女人一愣,“沒有!”

  “不要臉。”清秀的女人嗤了聲,“原熙,她們是你從哪勾搭來的野貨?”

  嬌媚女人也跳了起來,“原熙,她們是哪自動沾來的?叫她們滾!”

  “這是怎麼回事?”門外的女子進來,看著在凳子上抱著腦袋的男人,“夏原熙,你給我說清楚。”

  男人不吭一聲,倒是甄朗笑著開口,“她們都說是夏先生的女朋友,而你說是夏先生的老婆,我該信誰?”

  “女朋友?”女人眉毛倒豎,“我們下個月就結婚了,他哪來的女朋友?”

  三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聲音揉成一團,房間裡的音量直線飆升,賈芍看著在眼前晃來晃去的人影,完全不明所以。

  甄朗低下頭,湊在她的耳邊,再度悄悄問了一聲,“吃飽沒有?”

  賈芍點點頭,還不等說話,手已經被甄朗牽住,“吃飽了我們就走,這裡估計要開戰了。”

  賈芍眼睛亮晶晶的,“有熱鬧看。”

  “出去看。”甄朗抓著賈芍,把這個好奇寶寶活活拽出了包廂,臨出門前,甄朗看看正牌夫人,“她們一個說為你未婚夫打了一個孩子,一個說打了兩個,和你未婚夫說說,太傷害女孩子身體了,這樣不好。”

  話音落,他推著賈芍出了門,房間裡頓時響起了女人的尖叫,還有碗盤落地的清脆聲,稀裡嘩啦響徹一團。

  兩個人在門外,聽著戰鬥升級的慘烈,還有男人無力的解釋,賈芍抱著肚子,笑的沒心沒肺,被甄朗拖著離開。

  站在車邊,賈芍胳膊一捅甄朗,“你幹的?”

  “什麼?”甄朗臉色平靜,頗有些無辜,“我又不是他女朋友,我能幹什麼?”

  賈芍哼了聲,“別人不瞭解你,我還不瞭解嗎?你是不是借了人家電話,然後撥給他的一堆女人?”

  甄朗微微一笑,很是俊朗,“律師行業接觸的人多,所以通常會把電話號碼歸類,我只是順手翻了下他的親密類,很不小心的群發了條短信,說撿到手機,請主人的朋友過來幫忙拿一下,誰知道來了這麼多。”

  坐在副座,賈芍偏著臉,“你怎麼看出來的?他表現的很有教養和文化,也沒說過火的話。”

  “眼神。”甄朗給了個很無法想像的答案,“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有很多種,是玩弄還是真心,眼神能看出來。”

  “你就靠這麼個虛無的東西猜測?”賈芍不敢置信,“萬一要是看錯了呢?”

  “他掏錢的時候,錢包裡夾著兩個安全套,如果他身邊沒女人,何必隨身帶這個。”甄朗笑笑,替她扣好安全帶。

  錢包裡的東西都能看清楚,她該說他火眼金睛麼?

  甄朗正準備倒車,賈芍冷不丁的開口,“等等。”

  解開安全帶跳下車,她蹦蹦的來到剛才那男人的車邊,瞅瞅四下,快速的抓起地上的幾塊石頭,順著排氣管骨碌碌的滾了進去。

  拍拍巴掌,她這才爬上車,沖著甄朗一揮拳頭,“開車!”

  車在路上平穩的馳著,賈芍托著下巴,安靜的不說話。

  “丫頭。”甄朗叫了她一聲,“不少人借著相親占人便宜,好男人哪有蹲著相親的,被人倒貼都貼不過來,暫時不去了吧?”

  賈芍懶懶的應了聲,繼續自己的沉思。

  即使今天甄朗不說,她也沒打算繼續相親了,她沉默,是因為一件事沒想通。

  男人,是不是都很隨便?像今天這個女人一堆,要結婚了還搞三撚七。上次那個要求老婆是處女,自己倒完全不自律。

  她抬起臉,“獸醫,你是處男嗎?你不需要發洩的嗎?還是你不正常?”

  “吱……嘎……”

  尖銳的剎車聲響起,賈芍的臉狠狠的親上擋風玻璃。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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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8 00:25:46 |只看該作者
二十一、曖昧,詭異的曖昧

  “咚!”一聲悶響,賈芍的臉頓時重重的親上車窗。

  “嗷……”她捂著額頭,哀哀痛叫。

  一雙手扶上她的肩頭,“我看看。”

  慘慘的某人扭曲著表情,“你個該死的獸醫,會不會開車?”但基於相信對方的職業素養,還是乖乖的把臉伸了過去,

  捂著額頭的手被他抓下,面前伸著一根手指,“告訴我,這是幾?”

  雙眼一瞪,賈芍差點揮拳相向,“你什麼意思,當姑娘我是幼稚園的孩子嗎?”

  甄朗的眼睛沒有逗弄的笑意,眼中鋒芒一閃,“回答,這是幾?”

  翻了個白眼,賈芍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口,“一。”

  甄朗嚴肅的表情終於有了些微的鬆動,再伸了根手指,“這是幾?”

  “V。”賈芍咧了個笑容,“但是我不介意把它扭成S。”

  甄朗輕吐了口氣,“有沒有頭暈,有沒有噁心想吐?”

  “有!”賈芍認真的回答,在甄朗瞬間繃緊的表情中慢慢開口,“剛剛吃的很飽,你這麼用力的一顛,不想吐才怪。”

  “這就是不繫安全帶的下場。”甄朗的手撫上她的額頭,“我幫你揉下,忍著點。”

  才剛剛用力,賈芍嗷叫一聲,身體下意識的向後躲閃,緊緊的貼著門。

  “別躲。”甄朗的手貼了上來,“你以前練功沒少受傷,不是這點疼都受不了吧?”

  “我不怕疼,我只怕你借機報復。”賈芍望著他,身體又縮了縮,不自覺的向下滑去,“喂,你輕點。”

  專業的醫生與非專業的人在手法上最大的不同是什麼?

  賈芍的回答是,快、准、狠!

  出手迅速,尋方位準確,下手狠毒,表情都不帶半點改變,仿佛手下捏著的是麵團,搓的那叫一個用力。

  賈芍不斷縮著,甄朗只好不斷的靠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兩個人已經變成了一個滑下椅子,只剩上半身掛在椅子上,另外一個上半身懸起,一隻手撐在她的身側,一隻手揉著她的額頭,呼吸打在她的臉上,熱熱的。

  “好點沒?”甄朗的臉就在她上方數寸的地方,從她的角度看去,竟有幾分陌生之感。

  他的氣息拂過她的額頭,撩動她柔軟的短髮,黑色的雙瞳深邃如潭,身上淡淡的男子之氣落入她的鼻端,熟悉中多了兩分陌生。

  說熟悉,那是因為她能清晰的判斷屬於甄朗的味道;說陌生,是因為此刻她才發現,這味道在靠近時竟然挺好聞的。

  “獸醫,你換香水了嗎?”她閃著好奇的眼睛,抽了抽鼻子。

  “什麼?”甄朗習慣性的挑眉動作,讓那雙飛起的眼角看起來多了些魅惑,手掌貼著她的額頭,動作漸輕柔。

  一縷髮絲垂在他的額前,隨著他的動作而淺淺晃動,賈芍伸手撥到一邊,露出個滿意的表情,“獸醫,你以後開車注意點行不行,技術真臭。”

  那懸在上面的面容忽然欺近了不少,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三寸而已,甄朗的笑容變的極度的曖昧,聲音沙啞,“你剛剛說什麼?”

  被無形的壓力弄的有些難受,賈芍下意識的往後縮,再也無處可退,呼吸無緣無故的變急促。

  手指推上他的胸膛,將他推離了些,這才找回一貫的語調,“我說,你個混蛋,到底會不會開車?!要不要老娘教育下你怎麼開車?”

  “我問的不是這一句。”甄朗勾唇一笑,殷紅拉伸,“剛才你問我是不是處男?”

  “沒有!”某人直著脖子,打死不承認,“你聽錯了。”

  “我聽錯了?”甄朗的聲音極富磁性,沙沙的很是好聽,賈芍忽然發現自己的呼吸變的急促,和沉重。

  一拳揮去,直奔甄朗的臉,“讓開,你把老娘的空氣都吸乾了。”

  拳頭擦著甄朗的臉而過,虛虛的落了個空,賈芍的身體一彈,額頭撞上了甄朗的手,剛才的傷口再度受到波及,她一聲痛叫,又落了回去。

  甄朗笑著,手掌心蓋著她的傷口,聲音沙沙流瀉。

  腿,快速的踢出,奈何車內的空間太狹小,甄朗微閃,一聲悶響中,她的膝蓋狠狠的裝上了抽屜板。

  “老實點。”甄朗按上她的膝蓋,另外一隻手也揉了上去,而這樣的動作,讓兩個人之間再無間隙,他的上半身與她靠的更近了。

  賈芍覺得呼吸更加艱難了,微啟著唇,吸著氣,胸膛陣陣起伏。

  甄朗的眼睛眯了起來,眼神變的更加的深邃。

  “咚,咚,咚!”

  車窗上被人重重的敲了三下,兩人同時抬頭,只見敲窗的手縮了回去,玻璃上隨即被撲了張紙條——》車震請到自家車庫,如果實在很急,麻煩靠邊。謝謝!

  賈芍:!!!

  甄朗……

  ————

  賈芍還來不及向自己的好友彙報自己轟轟烈烈開始無疾而終的相親大事,就被“金色向日葵”門前的巨幅海報嚇呆了。

  “金色向日葵”是全城數一數二的寫真館,裝修雅致精巧,與大型影樓那種乍眼的豪華內在的忙亂完全不同,N對一的貼身服務,很容易讓來者有種高高在上的優勢感。

  更奇怪的是,“金色向日葵”從來不在門口掛所謂的宣傳海報,讓人扭捏著同樣的姿勢,拍出千人一面的照片,而是攝影師隨意捕捉人物的動態,很可能在隨意的說話聊天中,拍攝就結束了。

  每個人都是獨特的,每個人的照片都有自己的特質,流動著各種動態的美感,或許這就是“金色向日葵”真正走紅的原因。

  但是今天,一向不掛廣告的“金色向日葵”門口掛出了一幅巨大的海報圖,圖中的美人眸光迷蒙,手指半捂在胸前,回首間透著幾絲怯怯,幾分瑟縮,雪白的背脊上蜿蜒的腰線一路向下,終止在人們眼光極欲窺探的部分,髮絲散落肩頭,半遮半掩中風情萬千。

  路人走到這裡,總是忍不住的停下駐足,欣賞中讚嘆的聲音無數,更有不少女孩在看到海報後,興奮的衝進“金色向日葵”。

  當賈芍揉著腦門上的大包準備開工時,遠遠就看到了“金色向日葵”的巨幅海報,還有門前簇擁著的人群,在確認過海報上那個人的臉後,她沒睡醒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殺人的表情。

  “方!青!葵!”賈芍一聲怒吼,腿比聲音還快,當方青葵聽到她聲音抬頭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瞬間變成蜘蛛網的大門。

  破碎的玻璃瞬間掉滿地,方青葵從人群中抬起頭,竟難得的沒有心疼的表情,而是嘖嘖的笑出聲,“哈哈,我們的女主角來了。”

  一群人轉身,幾乎是同時“咦……”

  望望賈芍,又望望門口的巨幅海報,又望望賈芍,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牽引著大家的目光,來回飄蕩著。

  “大家看到了,這可是我們‘金色向日葵’出品的照片,模特本人在此。紀念我們寫真館成立三年第一次打九折,明天回復正常價格……”方青葵不失時機的推銷著,不少女人臉上已經有了動心的表情。

  帥氣的女人撥撥頭髮,根本不管那十數道對比的目光,直接衝入人群,一把扯上方青葵揪了出來,猙獰的眼神裡火光四射,“你搞什麼鬼?趁我換衣服的時候偷拍我?還把這露了一大片的照片放出來?”

  方青葵很無辜的聳聳肩膀,“我也不知道啊,可能你自己那天化妝的時候沒關相機,我無意看到的時候就在機器裡了,感覺很有味道嘛,你看,這廣告效應多好。”

  “給我撤了!”賈芍狠狠的開口。

  方青葵看著偌大的海報,眼中盡是讚賞的光芒,“你知道麼,今天上午來的客人已經超過了以往三天的預定量,撤了很虧的,讓我放三天行不,加你三萬塊。”

  “你再不撤,我就把‘金色向日葵’拆了。”賈芍的聲音沒有半點商榷的餘地,目光四處掃視著,停留在方青葵新買的小茶桌上,唇角勾起怪異的表情,抬腿就欲衝過去。

  衣角被方青葵飛快的扯住,手指伸到她的面前,“五萬,三天,就三天。”

  “哼哼。”賈芍笑的十分假,在方青葵閃亮的目光中堅定而不容質疑的搖搖頭,“你再不撤,就多損失一張桌子,而且我不負責賠。”

  “一天!!!”方青葵猶有些不死心,彈出一根手指,在賈芍面前晃著,“就一天。”

  “相機是我的,你真以為我沒腦子麼?你居然連我都敢算計,待會我再跟你算帳。”賈芍舉起手中的早點盒,“如果在我吃完後這個東西還不撤掉,我就幫你把‘金色向日葵’翻修一下!”

  賈芍抓著飯盒悠悠閑閑的上了樓,而方青葵微微一嘆,手指飛快的在電腦上點著,仿佛是自言自語,“一多了二十張單,最少賺六萬塊,你不讓我掛的話,我只好想辦法賺回損失了。”

  不過這話賈芍是聽不到的,她正一邊吃著早飯,一邊摸著腦門上的包傻傻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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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8 00:25:58 |只看該作者
二十二、我要豐胸!

  當方青葵走進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賈芍面前放著的餛飩早已經沒了熱氣,吸幹了湯汁的餛飩皮爛糊糊的,賈大姑娘手中的勺子滴著油湯,撒的到處都是。而魂游的某人根本是在無意識的舀起,倒回來,又舀起……

  “你怎麼像小孩似的,吃的一桌子。”方青葵嫌棄的看看已經糊掉的餛飩,“這樣你還吃不吃?不吃我扔了。”

  “哦。”賈芍依然暈乎乎的,漫不經心的應著。

  “咦?”面前的糊糊一點都沒動,這完全不是她瞭解的賈芍,太奇怪了,“你連早飯都不吃了?難道是病了?”

  精神恍惚的賈芍壓根沒聽到方青葵的話,手指還是保持著抓著勺子的姿勢,怔怔發呆。

  “你到底怎麼了?”方青葵的臉伸到賈芍面前,“這個樣子怎麼看,怎麼像是在思春啊。”

  “什麼?”賈芍猛然驚醒,看到眼前放大的美女臉,嚇的往後一躲,“哇,你什麼時候靠我這麼近的?”

  方青葵扭著纖細的腰身靠近賈芍,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纖長的手指勾上賈芍的下巴,“來,告訴我是不是昨天相親相到了什麼優質男人,讓你這麼魂不守舍的。”

  “昨天!?”賈芍的神智又一次回到了車子裡那忽然升溫的現場,臉上神色古怪變換著,思緒不小心的又跑到了孫大爺的筋斗雲之外。

  你想親自驗證一下嗎?

  這是昨天甄朗似笑非笑中在她耳邊道出的話,那曖昧的態度,那勾魂的眼角,那隨意的口吻,仿佛是在挑釁什麼。

  “哐!”賈芍的腦袋撞著桌子,無力的趴著。

  甄朗有雙桃花眼她知道,甄朗那雙眼睛從初中開始就勾搭了無數小姑娘她也知道,甄朗放出的電在大學裡傾倒了無數師姐師妹她更是清楚,問題是,他昨天那眼角一勾的笑容,眼波裡的光芒流轉,她竟然忘記反駁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居然覺得那笑容真俊美,她的一世英名啊……

  “果然!”方青葵抓著賈芍的肩頭搖米袋,好不容易把賈芍九霄雲外的魂魄歸了位,“說說,昨天相親的故事?”

  “昨天?”反應力完全慢半拍的賈芍努力的回憶著,飛快的將昨天的事情敘述了一遍,末了握拳狠狠加上一句,“我發誓,再也不去相親了!”

  方青葵的眼中露著思索,目光不住的大量賈芍,“那就是說你今天的不正常不是因為你尋到了優質相親男,而是因為別人?”

  她的問話又一次被某人忽略掉了,賈芍正望著天花板,琢磨著甄朗那句話。正確的說法是,自從昨天開始,她就一直在琢磨這句話。

  他是不是處男,為什麼要她來驗證?她怎麼驗證?這個東西難道有防偽標誌?

  纖纖手指戳上了她的腦門,那充滿肯定的雙眼再度與她零距離接觸,“賈芍,你此刻腦子裡,是不是在想一個男人?”

  眼睛忽閃忽閃,再忽閃忽閃,賈芍沒有否認。

  甄朗,似乎是個男人。

  方青葵的笑容中有著說不出的怪異,兩根手指捏著賈芍的臉頰,“小芍子,看著我,回答我下麵的問題來測試下你是不是喜歡他……”

  賈芍被動的呆呆抬頭,耳邊是方青葵仿佛催眠般的嗓音,“第一,你是不是想到他,就覺得心裡甜甜的,不自覺的想笑啊。”

  呆滯的表情一凜,賈芍的冷哼了聲,“笑?我想哭。”

  “第二,那你想到他時,有沒有覺得他的笑容很帥?”

  賈芍很不給面子的拍開她的手,“帥?是衰吧?”

  “第三,你想到他時,會不會心都軟軟的像要化了?”

  “軟?”賈芍眼睛無形大了三分,“我殺人的心都有了,你說軟不軟?”

  “呃……”方青葵的篤定僵在臉上,決定祭出最後一招試探,“第四,那你想到他時,會不會希望他立即出現在你的面前,會不會半天沒見,就一直想念著?”

  “砰!”賈芍的巴掌拍在桌子上,直著下巴瞪著她,“我希望他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不然我會把他的笑臉撕爛丟到腳下碾成粉。”

  “啊!”方青葵倒抽一口涼氣,“你該不會告訴我,一個早上弄得你神不守舍的男人是甄朗吧?”

  正中死穴,賈芍頹然倒回椅子裡。

  方青葵雙手死死抓著賈芍的肩膀,聲音頓時高了八度,“你,你,你終於對他……”

  “我終於對他不用再手軟了。”賈芍跳了起來,雙手插著腰,爆發出古怪的笑聲,“你知道嗎,那個欠他的承諾我終於還清了,從今天起只要他再惹我,我可以出手暴打他,不用再忍受了。”

  秀氣的紅唇張著,方青葵眼中剛剛爆發出來的光芒瞬間黯淡,默默的轉過臉,耳邊是賈芍放肆的笑聲。

  或許她真的不該對這個一條筋的女人抱太大希望的,否則一定被氣死。讓她為那個可憐的男人祈禱默哀吧。

  賈芍手舞足蹈的興奮著,雀躍著,方青葵撐著下巴滿臉無語的表情,聽著她呱呱的說著,無聊的手指叩著桌面,敲出清脆的聲音。

  “你說什麼?”方青葵忽然開口,目光緊緊的盯著某人平板的身材,“你說你相親的目的是為了長大你的胸?”

  “是啊。”賈芍先是用力的點點頭,隨後又泄了氣般低下頭,“現在不去相親了,那我的胸怎麼辦?”

  “這就是你的目的?”方青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讓胸變大然後在甄朗面前抬頭挺胸?”

  “對啊!”

  “你確定二十五歲的女人胸部還能再發育?”她一聲嗤笑,“到你這個年紀了,除非豐胸手術,不然根本沒可能變大。”

  “是嗎?”賈芍很認真的聽著,垂下頭默默的思考。

  “當然!”方青葵很努力的想要說服好友放棄,“你好歹也是高學歷的現代女性,生理知識不可能不清楚,到底有沒有可能難道判斷不出?”

  她伸出手指比劃著,“就算,有可能大那麼一點點,也覺得不能是你想像中那種橫看成嶺側看成峰的高度,所以……”

  “所以我就要被甄朗笑一輩子是嗎?”賈芍抬起臉,很有些被打擊後的委屈。

  方青葵一聲長嘆,“你就這麼確認他會笑你?”

  點頭,用力的點頭,非常用力的點頭

  牙齒咯咯的響聲中,賈芍扭曲著臉,“他不但笑我胸平,昨天還笑我是個沒人要的老處女!!!”

  是的,她想了整整一夜加一個白天,終於想明白了,為什麼甄朗的笑容那麼古怪那麼壞,他根本就是在嘲笑自己沒有男人要。

  “青青,我決定了。”賈芍的目光看著窗外。從二樓垂懸而下的巨幅照片在陽光照射下有些微的透,那雪白的肩頭下,胸口的部位隨著風吹而擺動,“我要去隆胸!!!”

  “砰!”坐在桌子上的方青葵身體一個不穩掉了下來,膝蓋狠狠地撞上了賈芍坐著的椅子,一臉吃驚的望著好友,“你,瘋了麼?”

  “青青,每個人都會對些特定的事情產生偏執。”賈芍堅定的開口,眼中劃過仇恨的光,“那個人一直笑我平,我就要證明給他看,我絕對不會平一輩子。”

  方青葵張了張嘴,在看到賈芍眼中的火光時,又悄悄的咽了回去。

  雖然前面四個問題全部答案不對,但是她還有第五個,就是——你會不會對他無意的一句話相當在意,在意到過度的偏激。

  她想,她已經不需要再問了。

  當然,對方青葵而言,瘋了的不僅僅是賈芍一人,就連在她記憶中公私分明、行為絕對冷靜的甄朗,竟然在這個時間出現在了她的寫真館裡。

  揉揉眼睛,確認眼前頎長俊朗的身形沒有錯,方青葵再揉揉眼睛看向牆上的時鐘,十點十分,沒錯,正應該是上班時間。

  方青葵的表情先是一怔,很快就恢復了她一貫的玲瓏八面,笑容滿面:“學長這麼早來,莫不是醫院要倒了?”

  甄朗的目光掃了下,停留在角落中的帥氣女人臉上,而賈芍一個箭步竄了過來,抬首與他對峙著,“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不會給你機會嘲笑我的。”

  不等甄朗開口,她帥氣的撥了撥頭髮,擋住額前那塊淤青,趾高氣昂的走出了大門。

  方青葵優雅的目送好友離開後,這才巧笑著開口,“學長有興趣做生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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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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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8 00:26:08 |只看該作者
二十三、她的醫生是他?

  “小姐想做哪方面的瞭解?”門口的小姐揚著親和的笑容,與賈芍記憶中的公立醫院完全不同的服務態度。

  “我……”賈芍一時語塞,不自覺的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小姐頓時心領神會,“我們這裡的豐胸技術是全國一流的,小姐不妨聽聽意見,有顧慮可以不做的。”

  賈芍傻傻的,僵硬的點了下頭,仿佛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跟在小姐的屁股後面,聽著一聲聲魔音洗腦。

  “我們這裡是全國最先進的技術,保證不留疤痕,可以按照您的要求選擇各種形狀,水滴形,梨形,蓮蓬形,要哪種罩杯也由您自己決定,絕對不影響婚後的哺乳。還有……”小姐完美的笑容讓人無法拒絕,“所有的假體也由您自己選擇,您甚至可以從國外定制假體,有國際認證的編碼,您隨時可以查證的。”

  O,her lady gaga!

  賈芍腦子一暈,這,算是她將擁有一對國際認證的——胸?

  小姐笑意盈盈的望著她,“您要不要聽下醫生詳細的建議?這是不收費的,若是不滿意,您可以選擇放棄。”

  看著宣傳畫頁上一個個機場變山巒的圖,賈芍腦海中幻想著自己他日挺著傲人雙峰在甄朗面前炫耀的場景,她不自覺的點了下頭。

  “那小姐您是由我們做出安排,還是挑選醫生呢?”甜美的嗓音仿佛誘惑著,“自主挑選的話,可以選擇我們最好的醫生,只是手術要排期。”

  “選擇最好的醫生?”賈芍思慮了下,“那現在有時間給我做檢查和給我建議嗎?”

  “您稍等。”小姐走回工作臺,翻閱著手中的登記薄,不一會抬頭,“您真幸運,我們最好的醫生今天早上的手術延期了,剛好可以給您檢查,二樓左手第一間房間就是,需要我領您上去嗎?”

  擺擺手,賈芍腳步飄浮著上了樓,數了數第二間辦公室,瞟了眼門牌上的名字——林子辰。

  來不及從記憶深處挖著何時聽過這個名字,她的腳步已經飄進了辦公室。

  私家的醫院的好處就在於,服務到位,裝修精緻,就連醫生的辦公室都特別的雅致,淺藍色的牆面沒有一貫的白色帶來的心理壓力,開著的窗戶掀動了窗簾,飄動陣陣的暖風。

  那位醫生正面向窗外欣賞著窗外的美景,陽光撒在桌面,半片金色耀眼。

  “那個……”賈芍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記憶中的醫生不都應該是埋首在病歷上寫著天書,面前一摞亂七八糟的本本,外帶一群進進出出看病問病瞧別人熱鬧的病人麼?

  哪有這麼悠閒的?

  桌後的人椅子微旋,轉了過來,那金色的陽光襯托在他的背後,白色醫生袍仿佛也半透明了。

  都說醫生是天使,有那麼一瞬間,賈芍贊同這句話。但是當她看清眼前人的臉和那揮之不去的笑容時,她仿佛看到了白色的醫生袍後衍生出一對巨大的黑色翅膀。

  天使?!

  天使他妹,天使他全家!!!

  賈芍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面前人微笑的臉,手指點著,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怎麼會在這裡?”

  什麼叫夢魘,那是夢中才會出現的東西。

  什麼叫冤魂,那是半夜才會冒泡的玩意。

  眼前人對她來說,簡直比夢魘還可怕,比冤魂還能纏人,大白天不睡覺的都能出現在她的面前。

  天哪,降一道天雷,劈死她——眼前這個人吧。

  笑容清清朗朗的,低沉又溫潤,“兼職。”

  兼職?

  “可是……”她結結巴巴的,幾次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門口寫著的是林子辰的名字。”

  “哦。”椅子上的人淡淡的揚起了聲音,“可能護士忙著,忘記換名牌了。”

  她詛咒那個護士!不然以她的大腦感知度,只要在視線範圍內出現甄字或者朗字,她一定會瞬間毛孔擴張目光停留,萬萬不會踏進這個萬惡的大門。

  林子辰,她終於想起來了這個名字的原作者,就是甄朗的死黨,被自己過肩摔飛的倒楣鬼。

  “這間‘羅氏美容醫院’是我導師開的。”甄朗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手指在印有醫院廣告的書冊上敲敲。

  今日五黃入中宮,諸事不宜。

  賈芍腦子裡閃過這句話,腳下開始一步步的往外蹭著。

  “你來這裡幹什麼?”甄朗的聲音,快過她的腳步,就在她眼見著離門口不過三步之遙的時候,悠悠的傳來,“這裡是美容醫院,而我是……”

  “找廁所!”賈芍想也不想,撒腿就往外衝,沒想到一隻腳才踩出門口,迎面就看到一道藍色的人影。

  是那個門口的甜美小姐,賈芍反應奇快,腳下往邊上一竄,堪堪避免了兩人的親密接觸。

  “啊……”小姑娘發出一聲驚嘆,望著賈芍發呆,“小姐您好,您剛才忘記掛號拿病歷了,我給您掛了個甄醫生的專屬。”

  她默默的接過病歷本,絕對相信以小姑娘的聲音,那個門裡面的人百分百聽到了,更何況她的敏感神經還感覺到背後如電的兩道無形物質停留在自己身上。

  “掛了我的專科,為什麼要走?”那聲音很平靜,平靜中有一種無法拒絕的力量,“難道你對我的技術有疑問?”

  對你的技術沒疑問,但是對你的人品有疑問,行不行?

  他在這幹的是哪科,她來這找的是哪科,彼此都心知肚明瞭,她再跑也沒意思了。

  賈芍僵硬的轉身,正對著倚門而立的人影,頂著悲壯而悲憤的表情,僵硬的邁著腿。

  才進門,就看到甄朗正在關窗,人沖著她揚了下手,“鎖門。”

  或許是每天進家門他的這句話讓她形成了條件發射,她居然非常順手的關門落鎖。

  就在大門關上的一瞬間,她依稀聽到了門外小姑娘疑惑的嗓音,“咦,早上我明明換了名牌的啊,怎麼還是林醫生的?難道我搞錯了?”

  當門落下鎖,窗簾也徹底的被閉合,明亮的房間裡忽然變的暗沉,忽然的陰涼襲上,賈芍背心處感覺有些寒。

  收斂了笑容的甄朗多了幾分距離感,氣場很自然的讓賈芍分辨出,現在的他處於職業狀態,而不是跟自己“同居”的男人。

  誰知道甄朗開口的第一句話就險些讓賈芍把自己嗆死,他說:“脫衣服!”

  低頭看看身上罩著的大T恤,賈芍很為難的開口,“這個,我只穿了一件。”

  五月底的天氣,正常人能穿幾件?何況好動如她,更比常人容易出汗怕熱。

  “我知道。”架了副平光鏡的甄朗比她熟知的他有了些微的改變,職業的穩重和冷淡其實更容易卸下她的心防,但是——“脫衣服,脫光。”

  “為什麼!?”就算他們很熟悉,還沒熟悉到裸裎相見吧,何況還只是她一個人裸。

  “你不脫光,我怎麼知道你的骨架結構,設計部位,從哪入刀,在哪最漂亮?”甄朗回答之快仿佛是在腦海中早就想好,“你當我是孫爺爺麼?看看就清楚了?不但要先看,還要為你設計一個最適合,最漂亮的圖形。我是醫生,當然要對患者負責。”

  他順手拉開抽屜,從裡面掏出一個馬克筆。

  他不是要在自己身上畫靶子吧?

  某人想像著,一隻筆在自己身上畫過黑白標靶,以某點為中心,向外擴散,上面寫著,10環,9環,8環……

  想遠了,想遠了……

  “真脫?”垂死掙紮的某姑娘再也顧不得什麼醫生和患者之間的關係,開始反省進他甄朗的門是不是一個極度錯誤的決定。

  不對,是進他辦公室的門。

  “當然。”甄朗手指托著下巴,閑閑的等著,“有人腰身長,那麼可以適當偏下,有人腰身短,就可以偏上,有人肩寬,所以要比較蓮蓬形,懂?”

  懂,說來說去,就是要看菜下單,看她的身材下料……

  她慢慢悠悠,艱艱難難的一寸一寸往上拽著大T恤,先拉著一邊的袖子,經過痛苦的掙紮,終於在袖子變形拉長中拽出了一隻手。

  接著,她開始拽另外一隻手,同樣扭曲著袖子,慢慢縮著手,仿佛她不是在脫衣服,而是在撕皮,痛苦的就掙紮著。

  桌子對面的人,手掌半撐著下巴,兩根手指蹭在鼻子邊,靜靜的欣賞著她的垂死掙紮。

  自從她開始脫衣服,他的姿勢就沒有動過。

  房間裡,只有他和她,兩個人的呼吸聲。

  她套著衣服,兩條胳膊在外面拽著衣服的下沿,一寸一寸的往上挪,細膩的小腹隨著呼吸陣陣起伏,纖細的腰身有讓她看上去多了幾分楚楚可憐,再往上……

  賈芍猛的向下一扯衣服,用力的蓋住自己露出的小腹,忽然站了起來,“我要求,換醫生!”

  她不行了,面對著甄朗,她做不到公私分明。

  想也不想的套回袖子,賈芍轉身就往外走,手指剛剛碰上門鎖,身後熟悉的聲音略帶了些沙啞,“你在我面前都不敢脫,還敢脫給別人看?”

  轟,九天玄雷雲中飛來,再次擊中賈姑娘!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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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8 00:26:20 |只看該作者
二十四、先適應一下你要的胸

  握在門把手上的手慢慢的垂了下來,賈芍扭曲著面孔轉過身,臉上的表情恨不能將他拆成碎片咬爛了吞下肚去,“我會要求換女醫生,你們這不會連女醫生都沒有吧,再不行我會換醫院!!!”

  “唰……”窗簾被拉開,突然打入的陽光有些刺眼,賈芍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躲閃著視線。

  “女醫生也是同樣要摸要揉要捏要畫的。”甄朗懶懶的靠上椅背,“你雖然性格大大咧咧,但是通常不喜歡別人侵入你的親密距離之內,你確認能接受有雙手在你身上爬來爬去?即使是醫生。”

  賈芍的臉在變幻著顏色,陰沉沉的。

  甄朗說的沒錯,除了她極度信任的人,她是不喜歡有人太親密靠近自己的,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練功的原因還是自己心理問題。她有強烈的領地感和私人空間感,一旦有人靠近自己,就會下意識的躲閃和戒備,如果是突然的闖入她的空間,她甚至會無意識的揮拳。

  所以她不喜歡擠公車,寧可蹭著大仇人的車坐,也不願意和別人肢體接觸。當然,平常時候她會儘量克制住,也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個小毛病,甄朗是從哪看出來的?

  “我……能忍。”這三個字,說的咬牙切齒。不知道是在說服甄朗還是在說服她自己。

  “關於這點可以以後再討論。”甄朗忽然不再與她爭論下去,“你堅持要做,我肯定要將所有的危險性都告知你,好歹也是同居關係,我會盡可能的詳盡說說。”

  聽到這,賈芍眼中的堅決閃現了一絲鬆動,想了想,大步的跨了回來。抽出椅子坐下,“說!”

  “那個……”甄朗翻著檔,抽出一張紙遞到她的面前,“手術同意書,我會仔細的講解給你聽,算是朋友贈送。”

  他的手指勾勾,示意賈芍靠近些,伸長了脖子的某人索性搬著椅子靠近他身邊,貼著他的手臂坐著,豎著耳朵聽。

  “雖然現在這類手術是很小的,但是不能保證完全不出意外,對麼?”甄朗的聲音很認真,偶爾看一眼賈芍也是精光內斂,沒有半點玩笑色彩,“還有人為的遭遇,比如說車禍,比如說嚴重撞擊,都有可能造成假體破裂,那麼那時候就必須取出,不然就會……”

  “會怎麼樣?”不等甄朗開口,賈芍急急的追問。

  “破一個就單邊咯。”甄朗的口氣很隨便,“一邊A減一邊D加。”

  “那還怎麼走路?”賈芍衝口而出,“不是要歪著走?”

  甄朗聳聳肩膀,笑的有些壞。

  “不對。”賈芍想了想,“那可以再裝的,是不是?”

  “可以。”甄朗很誠懇的回答,“不過,要全部取出,再清理裡面的創口,等全部長好再重新裝新的。不過……”他盯著賈芍的臉,手指輕敲著桌面,“一個人的皮膚一旦被拉伸開,再取掉裡面的東西,你可以想像下是什麼樣子。”

  賈芍的嘴角有些些的抽搐,“吹了好久的氣球漏氣了。”

  甄朗點點頭,給她一個你很聰明的表情。

  “還有……”他伸手掐了掐賈芍的臉,被掐的某人極不爽的拍開他的手,鼓著眼睛表達著自己的不滿,絲毫沒有發現,她與甄朗之間手臂相蹭,呼吸相聞,沒有半點距離。

  “人體皮膚厚度是有極限的,如果一次不成功,最多再放一次,接下來就算肯多做,也要極為小心了,記住,以後不能穿吊帶了。”他伸手指指腋下,“會有刀口。”

  每說一句,賈芍的嘴角就下拉一分,再說一句,眉頭又打結兩寸,等他全部說完,賈芍的表情已經極度扭曲變形。

  “我勸你,再考慮下吧。”甄朗的聲音仿佛帶著誘惑,“畢竟這個一旦裝上去,就不是你說取就能取的。”

  賈芍眨眨眼睛,還想說什麼,甄朗的手在資料夾裡翻著,“這是別人手術失敗的照片,我常拿來做病例研究,你看看好了。”

  那照片簡直可以說是觸目驚心,血肉模糊,賈芍只看到寸寸刀口,道道傷疤,還有變形的胸部,乾癟的皮肉,兩邊淒慘的不對稱對比。尤其照片古怪的色調,活像車禍現場拍出的可怕感覺,讓她看了幾眼就飛快的別開臉。

  她的小心肝一顫一顫的,胃裡面莫名的液體開始翻湧,幾次衝上喉嚨口。

  甄朗臉色平靜的收拾好照片,“這些都是實拍的,既是警醒女人愛美有個度,也讓醫生時刻警覺不能出半點差錯,醫療保險保不了心理創傷。”

  賈芍輕咳了下,好不容易穩定了心神,沉思冥想,心中兩個念頭在互相較量爭奪著。

  眼光,落在甄朗收拾文件的手上,一張張的紙從面前劃過,晃動了記憶,折疊成了虛幻的紙飛機。

  本已鬆動的眼神忽然變的清明,賈芍忽然抬頭,眼睛死死的盯著甄朗,“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麼?”甄朗收拾桌子的手一停,極其自然的回應她的問話。

  “沒什麼。”她揚起下巴,“我還是決定做,這家醫院不是上千例手術都沒失敗過嗎?我就不信自己會是失敗的例子,我堅決要做。如果你不接,那我找別的醫生。”

  甄朗的手一停,表情平靜中帶笑,“當然接。”

  “是不是要脫衣服檢查?”某人雙手一掀衣擺,視死如歸的往上撩著,“來吧。”

  不過她的衣服還沒掀動,就被某人的手按住了,“等等。”

  “什麼?”賈芍動了動唇,低頭看著那雙連衣服帶人掐著自己腰的雙手,修長的手指緊貼著她,薄薄的T恤擋不住他手掌心的溫度,熱熱的傳上她的身體。

  他的手好大,就這麼一掐,自己的腰身幾乎有三分之二在他的掌握中。她發覺,此刻的自己與甄朗相比,竟然有嬌小之感。

  “你先說說,想要多大的。”甄朗手上用力,把她按回了椅子裡。

  他的意思,是同意給她做手術了?

  “要,這麼大的。”賈芍的手在空中比劃著,伸到胸前虛虛攏了個高度。

  “兩個梨?”甄朗很形像的打了個比喻。

  她歪著腦袋想了想,還是覺得有點小,手掌又提了提高度,“這麼大。”
 
  “兩個香瓜?”紅唇斜斜拉伸,仿佛是在笑。

  賈芍幻想著電視上惹火尤物的身材,堅定的搖搖頭,再度把手的高度提了提,“這麼大!!!”

  甄朗了然的點點頭,意味深長一聲感慨,“兩個早春紅玉的麒麟西瓜。”

  “嗯!”賈芍這一次終於滿意的笑了。

  “行。”甄朗答應的非常乾脆,起身脫著醫生袍,牽上她的手就往外拽著,“走!”

  賈芍被拉著一路疾行,有些莫名其妙,“幹什麼?”

  甄朗腳下一停,猛然回身,剎車不及的賈芍一頭撞進他的懷抱。

  下巴被抬起,甄朗俊秀的笑臉在她眼前無限放大,“帶你去適應以後的生活啊,先習慣習慣。”

  這個能提前習慣的嗎?

  滿腹疑問的賈家姑娘活活被甄朗塞進車裡,一路開到最近的超市,直奔水果專區。

  “你這是幹什麼?”

  推著車子的賈芍,望著甄朗興致勃勃的在水果區轉悠,不明所以。

  甄朗詭異一笑,挑了四個差不多大小的西瓜丟進車裡,手臂一攬賈芍的肩頭,“走,回家。”

  付帳時,甄朗特地買了三個大號的塑膠袋,將其中的兩個自己裝了,另外兩個分別裝在袋子裡,雙頭對綁結在一起。

  看了看,又拎了拎,似乎非常滿意的沖賈芍勾了勾手,賈芍傻傻的把頭伸了過去,“幹啥?”

  啥字還在嘴邊打轉,她就覺得脖子上猛的一沉,好玄沒把她拽地上去,“哎呀……”

  這才發現,塑膠袋已經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兩個西瓜一左一右剛剛好的垂在胸部,重的讓她脖子都快抽筋了。

  剛張嘴,甄朗已經親密的摟著她的肩膀,湊上她的耳邊,“你不是要這麼大的麼,先適應下啊,不然以後你說不舒服要拿掉我可就沒本事復原到現在這樣了。”

  不舒服?誰說她會不舒服?

  賈芍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她用力的挺起脖子,直起了背,在甄朗的笑容中艱難舉步。

  不過是從超市走到停車場的距離,賈芍就覺得自己快要透不過氣了,兩個碩大的東西壓的她難受就算了,隨著她步幅的擺動還不時的晃來晃去,極難掌握平衡。

  “喂,獸醫等等我。”眼見著甄朗已經走出了十步遠,她提步追了上去,以往輕盈的幾步就能趕上的距離,此刻卻變的非常遙遠。

  才跑了兩步她就停了下來,兩個西瓜擺動壓迫著她的胸口,呼吸變的艱難,姿勢也變的怪異無比。

  她直著脖子重重吸了兩口氣,發現甄朗已經站在了車邊,正帶著笑望著她。

  氣喘吁吁的跑到車邊,她慘兮兮的扶著車門,大口的喘息著,耳邊已經傳來了甄朗的聲音,“抬頭,挺胸,人家美女都是閒庭信步優雅端莊的,哪有你這樣勾著脖子駝著背,烏龜一樣的形像。”

  聞言某人立即抬頭,縮脖子,挺胸,目視前方,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一路開著,賈芍只覺得以往平坦無比的路忽然多了無數個坑,上上下下的顛著,兩個大球在胸前蹭啊蹭啊,又顛又墜,她幾乎覺得呼吸無能了。

  伸出手,托起胸前的兩個麒麟西瓜,終於感到了一絲輕鬆,臉上露出瞭解脫的笑容。

  只是這笑還來不及綻放,就被身邊一個笑著的聲音打斷,“你以後在大街上累了,也捧著胸走路?”

  賈芍的表情一愣,慢慢的鬆開了手,那兩個重重的東西又墜了回去,連帶著剛剛挺起的脖子又彎了下去。

  悄悄的,把身體蜷了起來,兩個西瓜被偷偷的放到了腿上,賈芍喘著,覺得不僅是脖子,背都繃疼了。

  “下車!”

  好日子還沒有幾分鐘,甄朗的聲音就像是催魂似的,讓她苦了臉。

  腳下搖著,身體晃著,怎麼也找不到平衡點。

  短短的路程,對她而言走起來無比的痛苦,好不容易走進了電梯,眼見著就能到家了,她扶著牆壁,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電梯門開的一剎那,旁邊的人飄飄傳來一句,“你的鞋帶鬆了。”

  她低頭,以往一溜可以從胸前看到腳面的視線,就此被兩個西瓜阻擋,什麼也看不見。

  撥開,又滑回來,再撥開,又沒有多餘的手可以繫鞋帶。

  就這手忙腳亂的空擋,那電梯已經緩緩合上,門外站著的人帶著忍俊不住的笑意,看著她的慌張。

  “等下!”她叫著,往門外竄去。

  左腳,踩住了右腳的鞋帶,整個人跌跌撞撞的往地上撲去。

  手掌,靈敏的撐住一旁的牆,撲跌的姿勢改了方向,避免了臉著地的難看,賈芍的身體衝出電梯,三兩步貼上了牆面。

  “咻……”她呼出一口氣,“總算沒太丟人。”

  “喀……”清脆的聲音從她胸前傳開,正確的說法是,從她和牆壁之間的兩個塑膠袋裡傳開。

  透過透明的塑膠袋,可以清楚的看到,兩道裂痕正在慢慢綻放,帶著紅色的西瓜汁,無聲沁出。

  “呃……”賈芍轉過頭,“獸醫,你補過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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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8 00:26:32 |只看該作者
二十五、她被甄朗吻了

  賈芍撐著掃把望著桌上裂開的西瓜默默無語,頗有些挫敗。

  難道她就真的不能有一堆傲視群芳的雙峰?想了這麼多年,下場就是被自己親自壓爆?

  門口的壯烈讓她受了不小的打擊,情不自禁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小籠包,還依稀覺得有點痛。

  不僅僅碎了西瓜麼,撞的她自己也很疼。誰讓她已經習慣了雙手撐著牆到什麼位置,突然無端端的加了兩個大號的西瓜,身體也沒有反應過來。

  不知道本來就平的胸,是不是更平了。

  “怎麼,疼啊?”當賈芍察覺到他的聲音時,面前的臉已經放大到自己眼前,桃花眼噙著笑意,聲音老不正經。

  她猛的一仰頭,想要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卻忘記了自己身後是牆,腦袋狠狠的撞上硬硬的牆面,只聽一聲巨響和痛叫同時爆發,“哇……”

  丟開掃把,她抱著腦袋蹲下去,只覺得整個腦袋都嗡嗡的響。

  “怎麼樣?”身體一輕,一雙臂膀整個將她抱了起來,感覺到沙發沉落,一隻手揉上她的腦袋。

  倒楣,果然是倒楣的一天。

  從早上去醫院碰上這個掃把星開始,她今天整整一天就沒有消停過,弄酸了脖子,弄硬了背,搞疼了胸,現在還撞到了腦袋。

  一隻手摟著她的背心,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甄朗的手輕柔的揉上賈芍的腦袋,“你的功力退步了。”

  “啥?”還有些震盪沒清醒的人抬起頭,傻傻的問著。

  手,慢慢的在她腦後遊移,笑聲從胸膛漸漸傳開,震著她臉龐,“我的牆居然沒裂。”

  他什麼意思?

  閃閃的眼睛睜的圓圓的,賈芍發出哼哼唧唧的痛苦聲,咕噥著,“都怪你,臉伸這麼近幹什麼?”

  “我喊你幾聲了,你自己沒聽見。”甄朗圈抱著她,手指的力量讓她很是舒服,“本來看你晚飯沒吃什麼,給你燉了個雞蛋肉餅湯,問你喝不喝的?”

  “喝!”想也不想,活力四射的賈某人再度靈魂回歸,高聲嚷著。

  抬頭間,她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側坐在甄朗的腿上,背後是他的臂彎,臉下是他的胸膛,而自己此刻的角度,與他的臉相聚不過兩寸。

  他的味道真好聞,刮胡水殘留的氣息很有幾分男子的陽剛味,清新的沐浴乳味道就像小孩子的手一樣,在她的心裡撓啊撓啊,下巴的弧度,唇角的線條,都完全近距離的在眼前飄動,還有上下滑動的喉結……

  啊,她竟然有一種湊上去咬一口的衝動。

  屁股上被不輕不重的拍了下,甄朗的聲音在她耳邊流淌,“想吃先去洗澡,跳了一天,臭死了。”

  她,她,她居然就這麼臭烘烘的拱在他身上這麼久?天哪……

  賈芍有種一頭撞死的衝動。

  跳起身,甩了甩腦袋,頭是不疼了。但是,但是更暈了。

  默默的拿起桌子上剩下的兩個完好的西瓜,某人猶如幽魂一樣往浴室飄去。

  “丫頭,你抱著西瓜進浴室幹什麼?”

  “嗯……”賈芍無意識的往浴室走著,“你說胸不離人,人不離胸,我去浴室洗胸。”

  客廳裡頓時無聲。賈芍飄進浴室,機械的放水,呆愣的脫衣服,木然的沉進水中,腦海中始終飄著的,是某人俊美的側臉,寬鬆浴袍下的胸線。

  她,居然覺得他很誘惑,身上的香味也很誘人。

  她是餓了,一定是餓了。

  撩起水潑潑臉,賈芍忽然發現自己浴缸的水面上,居然飄著兩個綠綠的條紋狀圓球。

  “這是怎麼回事?”她瞪著眼珠子,望著水中載浮載沉的兩個球,努力回憶著自己到底幹了什麼。

  浴簾外的燈光一暗,印出一個高大的人影,手指伸入浴簾內,朝著她的方向勾了勾,“你的胸洗好了嗎?”

  “呃。”賈芍七手八腳的撈起兩個西瓜,濕淋淋的放進他的手裡,腳步聲離去,光線也猛的一亮。

  她,雙手捂上臉,淒慘的嘆了口氣。

  她,又幹丟人的事了。

  頂著大毛巾,她拖拉著腳步一下下的蹭進客廳,等待著甄朗的奚落和嘲笑,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他只是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沙發,指了指已經放在茶几上的湯碗。

  賈芍默默的坐下,端起湯碗喝了一大口。

  “燙……”

  “哇……”

  兩個人的聲音幾乎是同時出來,甄朗看著她的表情,默默的搖了搖頭,拿下她頭上的大毛巾,順勢揉上她的腦袋。

  “你今天怎麼心不在焉的?”他揉著賈芍軟軟的頭髮,擦著水珠。

  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賈芍憤憤的丟掉紙巾,端著湯碗小口的喝著。

  她也很想知道,為什麼今天的自己心不在焉的。

  “獸醫,你是不是騙我?”喝了兩口,她忽然轉過臉,“我越想越是不對,你讓我掛著兩個西瓜到處跑,我不信裝兩個胸有這麼重。還有,那東西在身上晃來晃去的,但是裝進去是固定在身上的,哪能這麼晃蕩?”

  揉著她頭髮的手一停,甄朗輕咳了下,“事實上,這兩個西瓜才兩斤多一個,兩個五斤而已,按照你的要求,這個分量是有可能的。”

  “真有這麼重?”賈芍側著臉詢問,想起吊著兩個西瓜的罪,只覺得脖子和肩膀更疼了。

  看看她喝的差不多了,甄朗拍拍自己的大腿,“過來,我給你捏下肩。”

  拋下碗,擦擦嘴,賈芍蹭蹭的爬了上去,側坐在他的大腿上,讓那雙手的力量舒緩著肩膀的酸疼。

  她會如此老實,是因為她想證明一件事,急切的想要證明。

  悄悄地,貼上他的頸項下肩膀的位置,她抽了抽鼻子,熟悉的味道沖鼻而入,她的臉頰貼著他頸側的肌膚,喉結就在她眼前。

  該死,為什麼還是有想要咬的衝動?她明明吃過了,還是喝了好大一碗湯。

  不行,她一定是沒吃飽。

  眼光溜達著,她忽然抱起茶几上被自己壓裂的西瓜,一言不發的掰開一半,抓起勺子挖著。

  “至於你說的會晃動麼,你想想,一旦年紀大了,胸部是肯定下垂的,現在不過是讓你提前體會一下而已。”甄朗的聲音很是隨意,手指在她肩頭的穴位上捏著,完全沒發現有人又開始神遊狀態。

  “還有,你以後要是做那麼大,可不能又跑又跳了,會很難受的。”他“好心”的提醒著,“你最好也不要去柔道社教學弟學妹了,你想,這一上場,人家扯你胸前的衣服,搞不好就蹭著碰著。”

  “夏天要來了,平時你套件大衣服就隨便亂跑,通常也沒人發現。要是做大了,一動一動的,可不能不帶文胸,你這麼怕熱,說不定下胸圍那都會漚出痱子來。”

  他每說一句,她的嘴角就垮一分,現在對她來說,已經不是要不要繼續隆胸了,而是她在證明一件事,一件讓她都無法相信的事。

  “丫頭,還是不要去了。”他抬起那個悶頭狂吃西瓜人的臉,“這樣其實很好。”

  “還不是因為你說的?”嘴角猶帶西瓜汁,賈芍憤憤抬頭,“你說……”

  甄朗的眼角挑了挑,“我說什麼了?”

  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她舉著勺子狠狠□西瓜裡轉了圈,挖下很大一塊塞進嘴巴,含糊著聲音,“男人不都是喜歡大胸的麼,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奶沒吃夠,長大來懷念,我不想被人說是雌雄莫辨。”

  甄朗悶悶的笑著,手指揉著賈芍半幹的頭髮,“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大胸的。”

  “那你呢?”她咽下口中的西瓜,不屑的瞥了眼他,“你喜歡大的還是小的?”

  “我?”甄朗意味深長的一笑,“我喜歡男人。”

  “嗤……”賈芍發出一聲怪笑,懶得理他明顯的假話,“你還真記仇,學校那場事記那麼清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多麼受人歡迎。”

  他低頭,看著懷裡挖西瓜的人,悄悄攏了攏手臂,而只顧著吃西瓜的人壓根沒察覺空間變小,只是一個勁的挖著。

  “甜嗎?”他湊上她的耳邊。

  她縮了縮脖子,胳膊抵著他的胸膛,試圖拉開一點點的距離,“桌子上還有半個,你吃唄。”

  “吃不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氣息吹在她的耳邊,讓她有些暈眩,“你弄一塊我嘗嘗。”

  “哦……”賈芍看看自己懷裡只剩下青皮的瓜瓤,目光轉向桌邊那半個完好的西瓜,挪了挪屁股,伸手欲取。

  上半身才欠出去,腰間的手忽然用力,把她拽了回來,她訝異回首……

  俊朗的面容在眼前無限放大,不等她躲閃,他的唇瓣已經貼上了她的唇。

  不是想像中的軟,有一點點的硬朗感覺,噙著她的唇,描繪著她的唇形。她甚至能感覺到,那舌尖的熱度,在她唇上遊移。

  毫不費力的撬開她的齒縫,他的舌尖順勢而入,輕巧的勾上她的舌,含著,輾轉吮吻。

  她傻傻的,陌生的感覺兜頭籠罩上她,只覺得對方的強勢讓她無法呼吸,不能動彈,任由他在自己的空間中進出著。

  在他的撥弄下,她無意識的回應著,被他引領進他的地界,探索著。

  進攻之態更猛,他的手按著她的腦後,索取著。她張著唇,只覺得身體好軟,好麻……

  不知道過了多久,甄朗這才依依不捨的退出,仍然細細碎碎的吻著她的唇角,“真甜。”

  而某人,完全呆滯,木楞,僵硬,抱著她只剩皮的西瓜,坐在甄朗的腿上——魂飛天外!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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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8 00:26:48 |只看該作者
二十六、甄朗追妻 賈芍‘跳江’

  賈芍語錄——“十年修的同船渡,如果修來的人是你,那我寧願跳河裡!”

  “你……”被親過的唇麻麻的,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什麼意思?”

  甄朗的舌尖劃過唇,水潤潤的,讓她的心不由的又抽了下。

  嘴巴好熱,有點腫還有點疼,酥酥的,她舔了好幾下才有了些微感覺,又猛的想起舔過的地方剛剛還被甄朗咬過。

  手背擦了擦,只覺得更疼了。手,捏緊了西瓜皮,她只想狠狠的砸過去,砸爛他那張得意的笑臉。

  “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他笑的有點壞,舌尖停留在自己的唇瓣上,仿佛是在回味著什麼。

  她覺得?

  打擊她?笑話她?逗她玩?還是和以前一樣,糗完了看熱鬧?

  一定是的!!!

  全身的力道繃在手心裡,賈芍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

  手中的西瓜皮就待掄圓了丟出去。

  “怎麼,不敢和我繼續鬥?”甄朗一句話,讓她本想砸出去的西瓜皮活活停在了手中。

  就知道,他想看自己失態,然後笑話她。

  “誰說的?”咬咬唇,賈芍毫不猶豫的丟下西瓜,手臂一勾他的脖子,重重的貼了上去。

  她咬著他的唇,恨不能把他漂亮的唇瓣都給咬下來。

  敢看不起她?

  她笨拙的吮著他的唇,學著他開始的樣子勾著他的唇瓣,撬開他的唇齒,伸了進去。

  甄朗喉間發出低低的呻吟,手指撫摸她的後頸,重重的摟了上去。

  兩人貼的更緊,唇齒間的交戰更加的激烈,甄朗濃重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凌亂著。

  他不曾反擊,只是輕輕的闔上眼,感受著她笨拙的咬著他的唇,喉結滑動。

  直到她肺中的氣都被榨乾,賈芍才退了回來,手指撥撥短髮,看著甄朗的臉,“還要比嗎?”

  甄朗舔舔唇,不期然的看到賈芍的唇紅紅腫腫,還有血絲浮動,他微微一笑,“輸了,不比了。”

  撐著他的胸膛爬了下來,賈芍甩甩還有些暈眩的腦袋,跳進了房間,根本沒發現身後某人撫唇淺笑,目光中的色彩蘊著得意和——溫柔。

  躺在床上的某人,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身上也是軟軟的,一閉上眼,腦海中繚繞著的,都是甄朗的唇,甄朗的笑容,還有甄朗的手貼著身上的感覺。

  她的手,狠狠的抓上被子揉了揉,死甄朗,居然想出這樣的點子和她比,太缺德了。

  剛剛,好像是初吻吧?

  不對,初吻要獻給男人才算初吻,甄朗算男人嗎?在她眼中,他應該屬於無性別吧?

  算了算了,越想越亂,反正他也認輸了,這一局應該是自己贏了吧?

  腦子裡一團糨糊的賈家姑娘,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摸摸有點腫的嘴巴,窩進了恬美的夢鄉。

  當賈大姑娘一大早拎著行李箱溜達到“金色向日葵”時,方青葵瞪大了眼睛,“哇,你嘴巴怎麼了?”

  毫不在意的摸摸自己的嘴唇,她皺皺鼻子,“新一輪的戰鬥而已。”

  方青葵被定身了般,呆呆的望著她,“甄朗終於出手了?”

  “沒有……”賈芍完全沒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只動口,沒動手。”

  “呃。”方青葵的眼裡閃著好奇,“什麼感覺?”

  看看門口停著的外景車,賈芍把行李箱甩了上去,“他不行,咬不過我,認輸了。”

  “咬……”差點踩斷了腳下五寸高的高跟鞋,方青葵看著賈芍從容的舉止,“你該不是啥都沒明白吧?”

  “明白什麼?”賈芍揉揉臉,起的太早趕來出外景,她還有點沒睡醒,“我和他從小咬到大,這幾年沒咬過而已。”

  方青葵搖搖腦袋,“甄朗什麼也沒說?”

  “說啥?”賈芍的眼睛四處尋找著吃早點的地方,“我出門的時候他還沒起來呢,不知道他想說啥。”

  方青葵終於理清了思路,“你的意思是,昨天你們互咬了,然後今天早上你就拎著行李箱跑了?”

  “我不是跑!”賈芍跑去買了袋豆漿,將吸管插著狠狠喝了一大口,“我是出外景,你個混蛋接的單,F城江景寫真,你忘記啦?”

  方青葵當然知道,不過……

  甄朗肯定不知道。

  她優雅的笑著,拿過一根吸管插入袋子裡和賈芍一起吸著。

  賈芍咬著早點,含糊咕噥著,“別忘記了,這單做完我放大假,回家休息一個月,所有我的單子押後。”

  方青葵笑的嬌媚,“知道,知道。”

  賈芍吃飽喝足,所有器材也準備齊全。人員到齊之後,麵包車帶著一群人開向了F城。

  就在方青葵揮著手目送著車子遠去的當口,另外一輛車帶著刺耳的剎車聲停在“金色向日葵”的門口。

  方青葵抽回目光,看著從車上風風火火跳下來的人,目光帶笑。

  嗯,襯衫有點皺,似乎忘記換了。

  袖子挽到手肘處,不夠整潔。

  外套沒穿,好像是沒來得及。

  頭髮有點亂,可能是沒梳。

  一切評定完畢,她才揚起客套的笑臉,“學長,現在才早上七點,似乎不是上班的時間,您來找我喝早茶嗎?”

  叫他學長,其實大家都是同屆的畢業生,只是甄朗一向給人沉穩老辣的感覺,大家都習慣了這麼喊,只是此刻由她嘴裡叫出,分明多了幾分調侃。

  沒有多餘的廢話,甄朗的目光越過她望著“金色向日葵”的大門裡,輕輕的掃了她一眼,抬腿就要進去。

  那一眼,讓方青葵心頭激靈了下。

  嘖嘖,甄朗也有失態的時候,果然是千古難得一見,值了。

  “別看了,她不在。”方青葵悠閒自得的推開門,沒有阻攔的意思,“學長要吃什麼,我請客。”

  “她去哪了?”甄朗沉著聲音,面色緊繃。

  方青葵聳聳肩膀,一臉無辜,“不知道,我來就沒看到她。”

  甄朗輕輕吸了口氣,眼神中頗有幾分懊惱。

  昨日她明明很正常的,甚至睡覺的時候都帶著幾分得意,可是一大早起來人就不見了蹤跡,他還驚訝的發現,她的行李箱不見了,衣櫥裡平時穿的衣服少了一大半,就連洗漱用品都沒了蹤影。

  這樣的賈芍完全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他甚至第一次有了無措的感覺。

  甄朗輕吸了口氣,抬頭看看“金色向日葵”的招牌,“你這個大門三年沒裝修過了吧?請人弄弄,帳單給我。”

  方青葵堆起滿臉的笑容,“那真是謝謝學長了,她今天心情不好,我讓她跟著外景車去F城住上一陣子,不過她跟我請了一個月的假,具體還會去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甄朗唇角浮起淺淺的笑,眼中精光一閃而過,“你還要裝修哪?”

  “這個嘛……”方青葵的手指伸著,“‘金色向日葵’最近生意不錯,我想把隔壁一間的店面也頂下來擴大,不過這邊據說都被‘雲朗’集團收購了,學長能不能幫我想點辦法?”

  甄朗微微點了下頭,手伸到她的面前,“他們的住址。”

  方青葵手指唰唰,很快的寫下位址,末了居然不忘加上一句,“學長放心,我保證不讓任何人知道。”

  甄朗上車,絕塵而去,方青葵望著頭頂“金色向日葵”的招牌,笑的比那鍍金招牌還要亮。

  醉心於工作的賈家姑娘,正在江邊調整角度對著焦距,旁邊的化妝師緊張的為這一次的主角補妝。

  今天的拍攝是古裝,她們除了包下這場地以外,還另外租了一艘船,佈置的古風古韻,當小姑娘驚嘆著畫舫的秀美快步奔上前時,賈芍已經悄然的按下了快門。

  龐大的陣容,不同于普通影樓三兩個人的小氣,讓不少圍觀的人紛紛猜測他們是某某雜誌社的模特和攝影師,遠遠的駐足圍觀,不多時已經圍了三兩圈看熱鬧的人。

  小姑娘初始還有些羞澀,訥訥的望著賈芍,賈芍專注的按著快門,頻頻打著手勢。

  “不錯。”

  “非常好!”

  “要的就是這樣的表情……”

  小姑娘漸漸放開了手腳,動作也越來越自然,手中的絹扇遮掩了半張嬌俏的容顏,在賈芍肯定的笑容中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我,能不能上船玩?”

  賈芍看看天色,正午的陽光最是燦爛,取景框裡的色彩多姿變幻,正是拍攝的好時機。

  不過船太小,加上主角一身古裝長裙加披紗,人再多只怕就無法拍攝了。

  她點點頭,“我們兩個人上去,你注意安全。”

  賈芍先上了船,轉身準備牽小姑娘的時候,小船搖搖擺擺起來。

  高大俊朗的人影映入眼底,她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麼會在這?”

  “巧合吧,無意中撞上了。”甄朗低沉著嗓音,唇邊帶笑,眼中卻是威脅感十足。

  “巧合個屁。”她憤憤的低吼,該死的掃把星,她都跑到百里之外了,還能碰上他,鬼信是巧合。

  “下去。”她的正午陽光啊,快要過去了。

  他的手忽然一緊,摟上她的腰身,將她牢牢的貼向自己,“好歹我們也是同居關係,昨晚才親熱過的,幹什麼這麼凶?”

  圍觀的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熱烈的笑聲,還有細細碎碎的議論。

  賈芍確信深信堅信百分之百相信,他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你再不下去,我就打你下去。”她捏了捏拳頭,威脅感十足。

  “十年修得同船渡,我們二十年的緣分,同下船有什麼關係?”他依然牢牢的摟著她不放,“拍完了一起回家?”

  從看到她端著相機的時刻開始,他就猜到自己被方青葵涮了,但也同時做出一個決定……

  “我們交往怎麼樣?”

  “如果我修了十年修來的人是你,我寧願跳江裡去!!!”

  他的聲音被一聲暴怒的大吼給壓制了,賈芍根本沒聽清甄朗說了什麼,她只想趕緊把他趕走,不要耽誤自己的進度。

  她推搡著他,搖搖晃晃的小船讓她腳下站不穩,一個趔趄朝著船底歪去。

  甄朗眼明手快的扶上她的腰,她怒目而視狠狠的拍開,身體更加沉重下墜。

  退後一步,她想要拿捏住步子,卻是一腳踏空。

  猛回頭,她才驚恐的發現,自己早已經是站在船頭,這一腳,徹底踩了出去。

  饒是她靈敏,也無法改變那越來越近的水面靠近,水花四濺中,可憐的賈同學親自印證了自己剛才的誓言。

  第二天的當地都市報頭條,聳動著一個消息——一男子欲向另一男子求愛,對方不從,悲憤跳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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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8 00:27:09 |只看該作者
二十七、冤冤相抱,同床共枕

  “你個掃把星!”剛剛從河裡被撈起來的她啞著嗓子,對抱著他的人憤憤的吐出一句,甩了甩頭髮,水珠四濺。

  對,沒錯,他就是掃把星,衰神,絕對的!

  “我自己能上來,你多什麼事?”

  就在剛才,他在水裡抱著她,她掙紮著要自己上來,下場就是鴛鴦戲水多喝了兩口渾濁的江水。

  “別吵了。”甄朗一皺眉,同樣是滴答著水珠,“上車。”

  “老子不上你的破車!”賈芍怒吼。

  憤怒中的她口不擇言,可惜,如果她知道第二天她將為自己這兩個字憤怒的言論付出慘痛的代價,她一定會很樂意掐住自己的喉嚨。

  人群擁堵著,各種聲音在耳邊交相輝映……

  “哎,年紀輕輕別想不開啊,怎麼樣都是命要緊。”

  “就是,就是,自己的命最重要,別拿命開玩笑。”

  “小夥子秀秀氣氣的,人生的路還長著呢……”

  一大群人圍了上來,看似好心的勸解,實則將他們兩人堵了個嚴嚴實實,賈芍想要上車,卻因為人群的裡三層外三層,根本找不著自己寫真館的車在哪。

  風,從江邊上刮來,冷的她一個哆嗦。

  甄朗脫下濕淋淋的外套罩上她的身體,賈芍在人群中想要擠出一條縫,“麻煩讓下,讓下……”

  “別再尋死啦。”

  “好好珍惜身體。”

  “活著比什麼都好,再別想不開啦……”

  好聽的話始終說著,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讓開路的,任由賈芍在人群中艱難的找著路。

  甄朗手臂一圈,將賈芍裹在懷中,雙目一掃人群,冷冷低喝,“讓開。”

  “嘩啦……”人群一下子空曠了不少,賈芍飛奔到自己的車前。

  滴答著滿身的水珠,她甩開甄朗的手爬上自己的外景車,警惕的望著他,“掃把星,離我遠點。”

  甄朗沒有繼續與她為難,伸手拉開自己的車坐了進去,兩輛車同時啟動,朝著賓館而去。

  賈芍扯了塊布裹上身體,剛剛出了口氣,車身猛的一震,差點把她從座位上翻了出去。

  破破的聲音不斷的傳來,司機幾次努力後,無奈的望著賈芍,“好像死火了,你是等我修還是換輛車?”

  賈芍窩著火,眼見著一輛車停在了她們身邊,車窗搖下,俊美的笑容沖她一樂,再招招手。

  濕淋淋的衣服粘在身上實在難受,五月份的天雖然不算冷,但是這吸飽了水的衣服還有鞋子,緊貼著身體也更加的不舒服。

  司機在旁邊開口,“賈小姐,好像發動機出了點問題,我要叫人來拖車了,你還是先趕回去換衣服,千萬別病了,明天還有拍攝工作呢。”

  心不甘情不願的下了車,她拉開甄朗的副駕駛座,一屁股坐了進去,椅子上頓時出現一圈濕濡的痕跡。

  甄朗一腳油門,朝著賓館飛快而去,賈芍擰擰衣服,蹭蹭鞋子,發現兩個人滴滴答答的水珠把他的車內弄的一團髒汙,勉強解了她的心頭之恨。

  到了賓館,她一步一個腳印的走進大堂,在無數人的注目禮中甩了甩頭髮,濕嗒嗒的趴在櫃檯上,“501,房卡。”

  她努力的做出最瀟灑的姿態,旁若無人的帶著隨意的表情,大大方方按下電梯鍵,在所有人的躲閃中一個人邁進了電梯的門。

  心裡,卻已經把某個人千刀萬剮了無數遍。

  她就知道,和他之間不能靠的太近,不能有半點過多的牽扯,只要碰上他,什麼奇怪的事都有可能發生!

  手中的房卡在門上刷了刷,沒有半點反應,再刷刷,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滿心奇怪的賈芍將房卡湊到眼前,爆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不是吧……”

  手中的房卡,分明寫著510,而不是501!!!

  拖著她沉重的腳步,賈芍濕淋淋的回到大堂,強忍著身上陣陣寒涼的感覺,等待著服務員手忙腳亂的換回房卡,好巧不巧的碰到停車歸來的甄朗。

  於是,兩個滴著水的人接受了雙倍的“關懷”目光,攜手有愛的同時踏進電梯,一起爬上同一層樓。

  “你幹什麼跟著我?”賈芍火藥味十足,瞪著和她並排站著的某人,“讓房間給你洗澡可以,但是我先。”

  甄朗揚揚手中的房卡,當她的面刷開了503的門,又在她的眼前重重的把門關上。

  陰魂不散!

  冤鬼纏身!

  他、他、他、居然和自己同一層樓,還隔壁挨著隔壁?

  賈芍望著那個關上的門很久很久,才夢遊般的打開自己的房門走了進去。

  隨手打開空調的暖氣,她抱了兩件衣服就衝進浴室,擰開水龍頭的開關。

  等啊,等啊,等啊……

  擰啊,擰啊,擰啊……

  終於,賈大小姐的心理底線到了極點,一聲怒吼在走廊中回蕩,“服務員,你們的水龍頭壞了,只有冷水!!!”

  服務員沒喊來,卻喊來了另外一個人——她的掃把星。

  手掌拉上她的手臂,某人的眉頭擰的快打結了,“怎麼還沒換?”

  他的身上散發著沐浴後的清香,她的身上還帶著江水的腥氣;他的身上乾乾淨淨,她的身上泥巴點點;他的衣服柔軟順滑,她的衣服粘濕皺巴。

  “水龍頭壞了。”她有點焦躁,頭發軟軟的掛在臉上,瞪著一雙大眼,看上去很是可憐。

  手一伸,直接將她推進了自己的浴室,“你先在這洗,我去找人修。”

  終於,還是在掃把星的浴室裡洗了個舒舒爽爽,賈芍得瑟著哼著小調,爬回了自己的房間,窗簾一拉,呼呼大睡補早上的眠去也。

  當天色漸黑,賈芍只覺得身上一陣陣的冰冷,縮縮身體,還是冷。好不容易坐了起來,就是一陣暈眩。

  她抱著被子,只覺得房間裡充斥著一股詭異的冰涼。

  強撐起眼皮,她看著牆上的空調。

  黑暗中,空調上的指示燈閃爍清晰,綠色的光芒像是一盞小燈呼喚著她的眼球。18℃的顯示更是讓她一陣哆嗦。

  她,她,她明明開的是22℃的暖氣,什麼時候變成了18℃的冷氣?還一陣陣的往外吹著陰風?

  她拿著遙控器,試圖調節溫度,奈何她怎麼按,那個空調上的字都沒有半點反應。

  吸了吸鼻子,堵塞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的咳了幾聲,頭變的更暈了。

  踩下地,全身的骨頭像是被人痛揍了一頓似的,又酸又疼;腦袋也像突然擴張了十倍在脖子上搖晃著,眼前金光亂冒,鼻子噴火。

  好不容易打開門,空空的走廊看不到半個服務員的身影,她張了張嘴,乾啞的難受,叫不出聲。

  扒拉著門邊,她想也不想的敲上隔壁的門,艱難的擠出幾個字,“獸醫,開門。”

  門,很快的被打開,靠門而站的她整個歪了下去,正正的落在甄朗的懷中。

  他的手自然的抱上她,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怎麼這麼燙?”

  燙?她為什麼覺得全身冰涼還哆嗦?

  不過,他身上還真是舒服,暖暖的,比抱著給力多了。

  “我房間的空調壞了,幫我叫下服務員。”她靠在他的懷裡,勉勉強強的睜開眼,“你個掃把星,害我掉水裡,弄壞了我的車、水龍頭還弄壞我的空調,等我睡醒了再找你算帳。”

  “別囉嗦!”甄朗一把抱起她,小心放上自己的床,扯過被子死死的將她裹了起來,開始在自己的包裡翻找著。

  “獸醫……”虛弱的某人撐著自己的腦袋,“我頭好暈,骨頭好疼,你剛剛是不是趁我睡覺去打了我?”

  “閉嘴。”甄朗翻出包裡的體溫表,解開她的衣服塞了進去,“給我夾好,一會吃幾顆藥。”

  可憐的某人坐也坐不住,一個勁的往下滑,甄朗索性把她抱在懷裡,雙手圈著她的胳膊,讓她窩在自己的胸前。

  終於找到了溫暖的所在,賈芍一聲輕喟,柔柔的貼了上去,甚至有些不滿足的動了動腦袋,直到靠上肌膚的溫度,才滿足的停下了無意識的動作,開心的動了下唇。

  才迷迷糊糊的陷入夢鄉,又被人輕拍著臉蛋搖醒,她煩躁的抗拒著,卻被人強硬的塞進了幾顆藥,灌了幾口水。

  身下的溫暖沒了,她哼哼著表示不滿,伸手抓著。

  直到把那溫暖又被抓回了身邊,她手腳並用的纏了上去,重新窩回剛剛找到的那個舒服地方,才開心的抱著。

  “丫頭,舒服點沒?”大大的抱枕傳來熟悉的聲音。

  她哼了聲,整著身下的抱枕,無意識的翻了個身,小屁股撅的高高,貼著。

  “你這樣,我會很難受的。”他貼著她的耳朵,輕聲說著,手指溫柔的擦著她的臉頰,“這麼多年,難得看你病一回,居然還這麼不老實。”

  睡夢中的某人,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是做著香甜的夢,夢中她抱著一個巨大的暖水袋,從上到下,都暖著她。

  要是以後天天都這麼抱著,就好了。

  夢中的她如是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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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8 00:27:31 |只看該作者
二十八、睡了我,嫁給我

  賈姑娘此刻,正盯著盤中的烤鴨垂涎欲滴,肚子一陣陣的抽癟,口中漫起津液,狠狠的咽下。

  帶著滿足的笑容,她伸出手,狠狠的抓向烤鴨。

  “撲……”她的手指落了空,那金黃色滴油的烤鴨站在盤子邊,扇著肥壯的翅膀,望著她咯咯的笑著。

  那笑聲,竟然和甄朗的聲音一樣。

  “丫頭,餓不餓啊……”烤鴨竟然說話了,“想不想吃東西?”

  餓?她當然餓,她要吃的,就是它!

  烤鴨咯咯的笑著,她居然感覺到了輕輕的震動。

  為什麼,它笑就笑,笑的怎麼像那個傢夥?討厭!!!

  烤鴨抖著翅膀,帶著笑聲,搖搖擺擺的走著,退離她的視線。

  不許走!

  它是她的,她還要填肚子呢!

  “別跑!”她奮力一撲,用力的抓著鴨子腿,拼命的往懷裡帶。

  鴨子發出一聲難以抑制的呻吟,掙紮著後退,她痛快的笑著,拼命抓著,沖著鴨翅膀的位置狠狠地一口咬下。

  “哼……”鴨子又是一聲悶悶的呻吟,拍打著她握著腿的手,縮了縮。

  “我的!”她反拽著,展開了一場力量上的殊死較量。

  “你的,你的,二十年前就是你的,二十年後還是你的,但是你再不鬆手,以後就是想要都沒了。”鴨子仿佛是無奈的嘆息,不再掙紮。

  二十年?什麼二十年?

  神智在慢慢的回歸,鴨子的圖像在眼前漸漸模糊,賈芍只覺得臉頰下貼著一片溫熱,還陣陣起伏。

  什麼東西?

  她動了動,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腿猶如八爪魚似的纏著什麼,也是同樣的溫暖,像是……

  像是被絨布包著的鐵,軟中帶著肌理緊繃的觸感,她動了動腿確認下自己的感覺,蹭了蹭,舒服的再攀上,繞緊。

  額頭,被暖暖的掌心罩上,“果然是燒糊塗了,丫頭,起來吃藥了。”

  這個聲音怎麼有點熟悉?迷迷糊糊的某人想著,好像,好像是甄朗的聲音。

  甄朗?

  掃把星?

  猛的睜開眼,忽然的亮光讓她又很快的閉上眼睛,不過只這一瞬間,她已經清楚的看到,自己腦袋頂上,那張噙著笑的臉,不是甄朗又是誰?

  所有的瞌睡在瞬間騰空,她再度睜開眼,身體猛然後撤,“你,你怎麼會在我的床上?”

  甄朗的表情忽然有些扭曲,目光向下延伸,輕咳了下,“現在是你進了我的房,上了我的床,睡了我的人……”

  她進了他的房?上了他的床?睡了他的人?

  懵懵懂懂的四周看看,好像,好像確實不是自己的房間。

  記憶在一點一滴的回歸,她終於想起了昨天昏昏沉沉中,自己似乎敲開了甄朗的門,上了甄朗的床,然後……

  她不記得了。

  縮了縮,這才發現,自己雙腿一直緊緊繞著的,似乎是甄朗的腿。

  被子下的人小小心心挪了挪,訕訕的把和甄朗交疊在一起的腿移了下來,不敢抬頭看他的眼,默默的縮進了被子裡。

  “丫頭。你的手。”甄朗不輕不重的提醒了聲。

  她的手?

  莫名其妙的某人抬起左手看了看,啥也沒啊?

  再想抬右手,猛然發現,自己的右手似乎抓著什麼……

  這是什麼?似乎甄朗身上沒哪個地方她不熟悉的,但是沒有這樣感覺的啊?

  沒吃飯的糊塗加上病著的暈眩,讓她的反應不僅僅慢了半拍而已,腦子想不出,手上也沒閑著,繼續捏捏,再捏捏,扯一扯,拽一拽。

  手腕,被突然按住,甄朗的目光中凝著深沉,“丫頭,別動了。”

  掌心,貼著了他的大腿,她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的手掌所在地,似乎是他的兩腿中間。

  倒抽一口涼氣,她忙不迭的鬆開手,想也不想翻身就往床下蹦。

  但是她似乎忘記了,燒了整整一夜的身體還筋酸骨痛著,全身無力腳步虛浮,這就算了,強撐著跳下地的人還忘記了自己纏著被子,頓時滾地葫蘆般的趴在了地上。

  什麼龍精虎猛,什麼靈動跳脫,都在這個時候成了死狗一條。

  幸好地上的地毯夠厚,幸好她身上還裹著被子,除了人更暈以外,倒沒有摔傷什麼。

  一雙大掌把她撈回了床上,順手牽回被子蓋緊她,甄朗半側著身子,手掌貼著她的臉,“還燒著,蹦躂什麼?”

  “我……”她咽咽口水,出口的聲音很啞,澀澀的,她用力的咽了咽,眼睛四下瞟著。

  甄朗抽回手,起身下地,“你躺好,別亂動,我去燒開水給你喝。”

  她默默的望著他起身,不想說甄朗手中的微涼對她來說是難以形容的舒服,她竟然有些不捨他的離開。

  視線,不由自主的隨著他的動作而移動,直到他走進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她的目光竟然停留在浴室旁的牆壁上,似乎想要看穿那牆壁,看進去。

  躺了這麼久,她終於明白——自己生病了。

  二十多年來,她幾乎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吃藥是什麼時候,可是昨天落水,她今天居然感冒了;不但感冒了,還發燒了;不但發燒了,還燒到快四十度了。

  當他帶著早晨沐浴後的香氣出現在她的面前時,手中已捧著暖暖的熱水,他倚著床邊坐下,手臂墊在她的腦後,把那個癱軟的人小心的扶了起來,“把這杯水喝了。”

  就著他的手,她一口口的喝著,收起了爪子的病虎現在就像是一隻乖貓,除了那雙靈動的大眼不住的亂瞟,還能尋到些許的光芒。

  他的浴袍因為前傾的動作凌亂散開,露出一截漂亮的胸線,賈芍忽閃著眼睛,看著緊繃的胸膛上,兩排碩大的牙印。

  那個牙齒痕,似乎有一點點熟悉哎……

  好吧,是非常熟悉……

  她忽然想起,那個夢裡,那口鴨子肉的口感,真的很好,很好。還有鴨子腿,也很結實……

  呸呸,想哪去了。

  甄朗看著她的表情,順著她的目光落回自己的胸口,笑了笑攏上浴袍:“味道可還好?”

  她魂遊著,傻傻點點頭。

  不對……

  她又猛的搖搖頭,腦袋更暈了。

  “丫頭,餓不餓?”

  點頭。

  “想不想吃東西?”

  繼續點頭。

  “我去買皮蛋瘦肉粥給你喝好不好?”

  點頭,再點頭。

  “那我伺候你這麼好,乾脆嫁給我,伺候你一輩子怎麼樣?”

  順溜的點頭,繼續點頭,一直點頭。

  嗯?

  某人半天才反應過來的抬頭,暈眩著全是圈圈的眼睛,努力的看清對面人的位置,只能看到一雙彎彎的笑眼睛,飛揚著桃花朵朵。

  “啊……”她張著嘴,依然在消化著剛才他的話。

  他問自己餓不餓,他問自己要不要吃東西,他還問自己喝不喝皮蛋瘦肉粥,下面呢?他問自己要不要嫁給他?

  她啞著嗓子,忽然伸出手,重重的捏上面前人的臉,手中用力的揪了揪。

  熱的,不是做夢。

  “咳咳,獸醫,是我病出幻覺了?還是你也發燒了?”

  “都不是。”他擰了塊毛巾,涼涼的貼上她的額頭,“我再問一遍,你餓不餓?”

  點頭。

  “想不想喝皮蛋瘦肉粥?”

  繼續點頭。

  “要不要我去買?”

  持續點頭。

  “要不要我買一輩子?”

  用力點頭。

  咦……

  唇角,被輕柔的吻了下,“這算是你答應了,病好了,我們去買戒指,算訂婚了。”

  訂婚?

  他和她?

  賈芍慘白著臉,“掃把星,你想克死我結束二十年的戰爭就明白的說,何必找訂婚這麼好的藉口?”

  才一天,她就被克病了,只怕不用十天,她就可以魂歸離恨天,找閻王老子下棋去了。

  “我去給你買粥,喝完粥吃藥,然後乖乖的睡一覺。”他摸摸她的腦袋,在她唇邊再次偷了個吻,換上衣服出門。

  她看到,甄朗嘴邊的笑容一直都沒有消失過,得意無比。

  他,一定是想著以後克死了她,從此擺脫她的追打,所以開心吧?

  手忙腳亂的賈芍暈乎乎的爬下了地,抓起桌子上的電話飛快的撥通了方青葵的電話,“青青,救命……”

  “嗯?”那邊的人應的沒有一點誠意,依稀還能聽到電腦的報數聲。

  “甄朗他,他,他要和我訂婚。”賈芍哭喪著臉,向對方求救。

  “哦?”對面的聲音頓時來了精神,“甄朗要和你訂婚?那記得和他說,把他名下的動產不動產,股票銀行卡都轉到你的名下才答應,我幫你算下他的家產……”

  “青青!”賈芍用力的打斷對方興奮的嗓音,“嫁給他我會死的。”

  “當然死!”方青葵毫不含糊的回答,“你會富死!”

  “青青……”

  “記住啊,他不答應家產給你,你不許答應嫁,最少也要百分之九十,百分之八十也可以……”

  “可是……”她拎著電話,站在地上哆嗦,“我好像已經答應了。”

  “什麼?”對面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啥也不給你就答應了?”

  “好像是的!”

  “那你可以去死了。”方青葵毫不留情的甩來一句,“就算你不死,回來我也會掐死你。”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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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8 00:27:47 |只看該作者
二十九、她,好像喜歡甄朗了

  “誰寫的報紙!”賈芍悲憤的嘶吼,換來兩聲乾咳,粗啞著嗓子,“我是女人,什麼叫男人?”

  先是傷風感冒,某位可憐的姑娘,本來邊喝著皮蛋瘦肉粥邊看著甄朗買回來的報紙,結果一眼就看到了某版頭條,頭條也就算了,竟然還配上了一張照片,外人看不清楚,她還能看不清楚麼?

  本來就感冒的她,現在更是火上澆油,氣直衝腦門。而她,只要一生氣就上火,一上火就啞嗓子,一啞嗓子就……

  “你再說話,更多人把你當男人。”床邊的男人摸了摸她額頭上的毛巾,體貼的換了一面。

  “都怪你!”把所有的氣都撒到了面前人身上,她左手一拳揮出,直奔他的臉。

  拳在空中,離他的臉不過兩寸距離,就被一張大手被包裹住,某人輕飄飄的按下她的手,“病了,就別亂蹦,吃完藥再睡會。”

  他見過感冒的,也見過高燒的,更是見過感冒高燒將近四十度的,但是沒見過感冒高燒四十度還活蹦亂跳的。

  “不用,我很好。”吃飽了的賈芍頭也不暈了,人也不花了,只有嗓子還有點點難受,“我要去報社,找他們算帳!”

  “很好是麼?”男人斜挑了下眉頭,似笑非笑,“那我們出去買戒指?你喜歡多大的鑽戒做訂婚戒指?”

  “呃……”賈芍頓時很“虛弱”的縮回了被子裡,“我頭很暈,我骨頭很疼,我腿很酸。”

  他明明知道她早上沒吃飯的時候腦子屬於死機狀態,居然趁她暈乎乎的時候提訂婚?

  “難受就好好躺著。”甄朗的手很自然的伸進她寬鬆的睡衣中,從她的腋下抽出體溫計看了看,坐回床頭的位置,雙腿交疊著翻閱手中的報紙。

  可憐的賈姑娘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窩在被子裡,雙手揪著被子的邊,骨碌碌的眼珠子在他身上滑來滑去。

  他的身體隔著被子貼著她,安靜中自有一股沉凝的力量,讓她不敢隨意滾動,只能扇動著睫毛,無辜的盯著身邊的人。

  他坐著,她躺著,他翻動報紙時,手臂偶爾擦過她的發邊,投落的陰影籠罩上的臉,讓她恍惚錯覺著,自己似乎是在他羽翼保護下的人。

  “獸醫……”她啞著嗓音輕輕叫了句。

  甄朗放下手中的報紙,手指很自然的撫過她的臉頰,“哪不舒服?”

  她搖搖頭,在搖開他掌心時,心裡情不自禁的生出一股眷戀。

  “你為什麼要和我訂婚?”她再是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至少知道,結婚時兩個人感情的昇華,是水到渠成的自然,至少要經過愛戀情深,可是她和他……

  他們是愛人?仇人還差不多。

  “那個……”她咽咽口水,試圖說服他這個恐怖的想法付諸於行動,“夫妻之間要共同生活,所以一定要有默契,彼此照顧才能生活下去對不對?”

  “你會做飯嗎?”

  做飯?搖頭……

  “你會洗碗嗎?”

  洗碗?五個裡面能殘留一個算嗎?

  重重的搖頭……

  “你會擦地嗎?”

  應該會吧,如果不擦斷地擦的話。

  於是,還是搖頭……

  “你會洗衣服嗎?”

  這個,她還是會的。

  用力點頭。

  “你會洗浴缸嗎?”

  會!

  再度用力用力點頭。

  “很好!”他低下頭,面孔停留在她上方兩寸的地方,氣息濃濃的撒上她的臉頰,“我會做飯,會洗碗,會擦地,但是不喜歡洗衣服不喜歡洗浴缸,你不覺得我們配合的很好嗎?你看,我們連擅長的和不擅長的都這麼這麼默契,當然能彼此照顧。”

  聽上去似乎有些道理,但是……

  如果他對女人的要求只是洗衣服和洗浴缸的話,那要求太低了吧,比一般家庭找保姆的要求還低,這個理由聽起來真的很敷衍。

  賈芍推著他的胸膛,“你真當我傻子嗎?說實話!”

  “實話?”他忽然俯下身子,湊上她的唇上,不輕不重的齧咬了下,她吸著唇,卻發現唇齒間已滿滿的是他的味道。

  他的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深意,“你覺得是什麼理由呢?”

  她覺得?她怎麼可能知道他那九曲十八彎的腸子裡有什麼想法?

  “難道你想把我放在面前,每天心情不好的時候欺負一下?”除了折磨她讓他快樂以外,她再也想不出任何理由了。

  他嘖嘖兩聲,很輕的搖搖頭,再度刷過她的唇瓣,“我不但不會折磨你,還會好好的疼你,愛你,信不信?”

  信個大頭鬼,信他才怪!

  “因為……”他忽然笑了,“都說父親是女兒前世的情人,如果我這輩子好好的疼愛你,下輩子就能做你爸爸了。”

  她目瞪口呆!

  這理由,太牛了!

  吃了個大癟的賈芍完全沒有了反擊能力,索性被子一扯,掀過頭頂,把自己捂了進去,耳邊傳來甄朗肆意的笑聲,清朗自得。

  不行,她絕對不能嫁給他,就算不被他克死,也會被他氣死。

  掀開被子,她發現,甄朗的眼睛始終停留在自己身上,藏著滿滿的笑意。

  這樣的笑容,再次讓她的心猛猛的抽了下,窒息。

  她忽然發現,自己越來越害怕看他的笑容,每次不經意的撞上他的目光和笑容,她都會忽然心跳加速,呼吸凌亂。

  驚詫中,她不覺想起了不久前方青葵問自己的話……

  你是不是一想到他,就覺得心裡甜甜的,不自覺的想笑啊?

  你想到他時,有沒有覺得他的笑容很帥?

  你想到他時,會不會心都軟軟的像要化了?

  你想到他時,會不會希望他立即出現在你的面前,會不會半天沒見,就一直想念著?

  她病了,一定是病了。

  肯定是因為病,她才有了無助感,才那麼渴求有一個人在身邊陪伴,絕對不是因為甄朗。

  “獸醫。”她軟軟的叫著,“我……”

  “什麼?”他撫著她的額頭,眉頭微蹙,“哪不舒服?”

  不舒服,很不舒服,他就連皺眉的動作,她都覺得那麼帥,都那麼的晃眼。

  難道她真的……

  他伸手攬抱起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是不是又覺得冷?”

  哪裡是冷,她只覺得熱,臉頰一直發燙的熱,就算閉上眼,眼前一張張飄過的,還是他的面孔,他的笑容,他的眼神,他的舉手投足。仿佛連成了電影的慢格,一節節靈動鮮活。

  長久沒有得到賈芍的回應,他低下頭,“怎麼了?哪不舒服?”

  “呃……”她只覺得自己有種衝動,伸手抱著他腰身,貼著他的衝動。

  “餓了?”甄朗鬆開手,“想吃什麼?”

  木訥的搖著頭,腦海中想著的卻是今天早晨他胸口自己的牙印,帶著水滴的胸線,是多麼的誘人。

  她果然是燒糊塗了,居然想吃人!

  “那你躺會,我去給你買。”甄朗輕手輕腳的放開她,轉身換上衣衫。

  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動作,越看,心跳越快;越看,喉嚨越乾。

  當甄朗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她才吐出那口憋了許久的氣,頭腦恢復了清明。

  想也不想的,她飛快的蹦下床,隨便扯了件衣服罩上,抓起自己的錢包,以最快的速度奔逃出門,在沒有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跑了。

  當方青葵點著電腦盤算著今天又賺了多少錢的時候,大門被人重重的推開,門口站著一個狼狽的身影,髮絲凌亂,表情怪異,喘著粗氣,“青青,我發現,我好像喜歡上一個人了。”

  方青葵手中的帳本掉落,砸在電腦上,花了剛才點出的數位,一聲驚嘆,“你,終於正常了!”

  “可是……”賈芍好不容易平靜下喘息,“我喜歡的是掃把星。”

  這一次,方青葵不再有驚詫,“我知道。”

  “怎麼辦?”賈芍求救般的拉上方青葵的手,“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再面對他。”

  “為什麼?”方青葵不明白的眨眨眼。

  “我……”

  賈芍還待說什麼,樓上匆匆的沖下來一個身影,是化妝師小雪,手中揚著一份報紙,“老闆,出事了,出事了,這,這不是我們上次掛的照片嗎?”

  報紙,伸到賈芍和方青葵的面前。

  在他們報紙的廣告版,整個版面的偌大位置上,放著一名女子豔麗照人的圖片,無論從容貌、神態、姿勢上看去,都和當初“金色向日葵”門口的巨幅海報一模一樣,唯獨是笑容和眼神略作了些處理,變的有些曖昧和誘惑,更重要的是本來放在胸前的手被技術手段PS掉了,換成了高聳挺立的雙峰,在半個抹胸的遮掩下,露出一截深邃的乳溝。

  下面一條極具誘惑的廣告語掛著——穿‘挺麗’,保證你又挺又立。

  賈芍和方青葵同時對望,傻傻喃喃,“這是怎麼回事?”

  賈芍緊緊的捏著手中的報紙,她居然在一天內上了兩份報紙,一份是曖昧,一份是誘惑,她這下,徹底出名了!!!

  “青青!!!”她咬著後槽牙,“這照片,除了你有,還有誰有?”

  方青葵也是一臉茫然,張著嘴,仿佛是自言自語,“除了我,就只有甄朗了。”

  “掃把星!!!”賈芍一聲爆喝,狠狠的錘上門板,大步而去,可憐的鋼化玻璃門,在瞬間成為蜘蛛網,稀裡嘩啦落了滿地。

  而此刻,王氏集團的某間辦公室內。

  經理拿著手中的報紙,“總經理,我們沒有經過人家同意擅自拿他人的照片,會不會被人告我們侵犯肖像權?現在正值和‘雲朗’集團談合作的時候,還是不要出什麼事好。”

  桌子後的女人冷冷的看著經理,“‘雲朗’集團和我們談的合作是房地產方面的事,這不過是我們旗下一個小小的內衣廣告,根本不會有任何影響,更何況,這照片做了改動,誰能證明我侵犯了肖像權?放心吧,我已經徵求過律師的意見了,她要是打官司,我耗也耗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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