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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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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尚尚 -【小蔥拌豆腐,吃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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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03:12 |只看該作者
20、兩年

  之後的兩年,我都不懂自己到底是怎麼過來的。那以後,秦定然辭掉輔導員老師的職位,像是再次消失在我的生活裡。暑假寒假回家,我都見不到他,小嬸說他有經常回來,只是我在家的時候他反而不回來了。

  他偶爾會在晚上打電話給我,我躺在床上想跟他聊久一些,他總是立刻結束話題打算掛掉電話,我只能訥訥地跟他說拜拜。

  蒹葭爬上我的床,擠上來摸我的額頭,說:「小蔥,你不舒服嗎?」

  我握著手機搖頭,悶聲:「今晚去哪玩?」今天是週六,按以前的慣例蘇星是要喊我們一起出去玩的。

  蒹葭不安地低頭望著自己的手,吞吞吐吐:「呃,你、你今晚不是有事的嗎?」

  大學兩年,我也懂得察言觀色了,見蒹葭的樣子大概猜得到一些,想必蘇星跟她想兩個人去玩,沒有把我放在計畫內。我笑了笑,說:「好啦,你們想兩個人去約會就直接告訴我,我很自覺,不會去做電燈泡的。玩得開心!蘇星這個小夥子挺靠譜的,你要好好把握機會!」

  蒹葭惴惴不安:「小蔥,其實……」

  我說:「好啦,今晚我是有點事,我要把活動的策劃方案做出來,過幾天就要上交到院裡面了。」

  週六晚學生會辦公樓根本沒什麼人,我開著電腦做完了策劃,乾脆把下個星期要交的統計表一併做了。

  這個時候有人敲門,還怪恐怖的。我定了定神,問:「誰啊?」

  「黃攬。」

  打開門,我嘻嘻一笑:「會長大人怎麼有空跑來這兒?又是哪個美人不識好歹放您鴿子?」

  據說我們的學生會會長比較悲劇,跟美女約會老是被放鴿子,後來有人跑去研究其中緣由,才發現團委那邊有人跟會長大人做對,就喜歡弄得黃攬約會不成,也據說會長大人的對頭是個女生。

  黃攬說:「我該問你呢,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在樓下見燈亮著,我就上來看看,我還說是誰,小蔥啊,不用這麼拼命,都快11點了。」

  我伸了個懶腰,說:「過幾天不是要交活動策劃方案麼,這就走了。」

  「唉,真是沒法比啊。別的姑娘誰不是忙著化妝戀愛,就你一心撲在學生會工作上,連我這個會長都自歎不如。」

  我關了電腦,站起來,繼續嬉笑:「主要原因是咱長相欠佳,只好把精力轉化到其他地方,免得只顧黯然神傷,浪費青春。」

  黃攬哥倆好地拍拍我的肩膀,擠眉弄眼:「給你介紹個帥哥?上次聚會你也見過的,人家跟我打聽你來著,誰敢說我們小蔥姑娘不漂亮,往死裡揍。」

  我說:「多謝多謝,還是算了,我真沒有那個想法,我不想談戀愛的。」

  他嘖嘖兩聲,不贊同:「不戀愛的大學生活是不完整的,真不考慮考慮?」

  我搖頭:「別再給我灌輸大道理啊,連我都去風花雪月了,學生會一堆工作,誰來給您老賣命?」

  「唉,頭痛頭痛。」

  我也頭痛,我覺得我乾脆去做尼姑算了。先是駱致遠的事情給我帶來了一陣打擊,之後我跟秦定然又鬧僵了,蘇星這個哥們也有了蒹葭。我真是悲催淒慘自作孽,秦定然也不要我了,寧願離我遠遠的,放長假也不給我見上一面。

  女生宿舍樓底站了個男生,背影跟蘇星有點像,我搖搖頭,應該不是他,這會兒蘇星應該還跟蒹葭在一塊兒吧。

  誰知道這人真的是蘇星,他看見了我,從陰影裡面走出來。

  「小蔥,昨天不是說好一起去的嗎?今晚你去哪兒了?」

  我示意他一起走一段路,這附近風景好,散步的情侶還挺多。我醞釀了一會兒,說:「你跟蒹葭兩個人不是挺好的嘛,我就不攙和了。其實女生都挺小心眼的,不喜歡自己男朋友跟其他女生走太近。雖然我都認識你們兩個,可到底還是不好往你們的兩人世界摻一腳。」

  我等了好久,都沒等到他的回話。風吹皺湖面,旁邊的幾棵柳樹晃著枝條,蘇星突然停下來,盯著湖面說:「那你呢?」

  我哈哈兩聲,說道:「我很好啊。雖然一直講我們是兄弟,可你的老婆也不可能是我老婆啊,有些事情要回避的嘛,我懂的我懂的!所以就算以後你們打算兩個人去約會,也不用顧忌我,儘管去玩。」雖然別人總講男女之間沒有純碎的友誼,男人口頭上說跟你是哥們,實際上還是想泡你,只是打算用長期作戰的方式。而蘇星跟我確確實實是生不出什麼曖昧來的,要能滋生點什麼,早八百年前我們就可以搞上一腿了。

  蘇星說:「自從秦老師走以後,你就怪怪的。都2年了吧,唉,好像在他面前,你的臉上才會出現不一樣的神采。秦老師現在在哪?如果想他的話就去找他啊。」

  我踢了踢腳邊的石頭,說:「蘇猩猩,問你個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有個妹妹,然後你挺喜歡她的,你會想用婚姻的形式跟她一輩子在一起嗎?」

  蘇星眼皮一跳,他抬手撫了撫眼角,然後想到什麼一樣面色變了幾變。他不回答我的話,反問:「你喜歡秦老師?這種事情不僅僅關係到兩個人,還有家庭。原來如此,難怪了,我說呢,以前就感覺你們兩個不對勁。」

  我說:「這樣算亂倫嗎?」

  說來說去,我還是過不去自己心裡這道坎。那個時候是以為還可以像以前一樣在一起生活,天天見面,不談男女情愛,不會有分手,可是這兩年我是根本見不到他。見不到了又會想念,秦定然也會想我嗎?

  蘇星語氣嚴肅:「你們是堂兄妹,肯定算的啊,這事很嚴重,小蔥,你得想清楚。」

  我訥訥:「我跟秦定然沒有血緣關係的。他是我小叔的養子。」

  蘇星像是我生命裡一個微妙的存在,跟他一起從高中走上來,他瞭解我的曾經。跟秦定然的事情我是第一次開口跟別人提起,我不知道為什麼想聽蘇星的意見,可能是我希望能夠從他身上看到過去的自己,得到勇氣。

  已經過去兩年,我總是無法忘記他兇狠的吻以及他近似懇求的語氣。明明現在這樣的結果應該是我想要的,有各自的生活,互不打擾,面對界限格外小心翼翼,問一問彼此的近況,我也不再跟他鬧脾氣。

  可是內心無法填補的巨大空虛總是令我想要衝動地告訴他,我想見他,我想要的並不是這樣,錯了,都錯了。撫摸著唇瓣的時候我甚至會想念他的吻。如果兩年前我們好好地談一談,而不是毫無章法地以自己的意願行事,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蘇星的話把我喚回神:「唉?既然都沒有血緣關係了,那就不叫亂倫啊。可以在一起的嘛,那現在是什麼回事?」

  我苦了臉:「我不知道。這事我得好好想一想。」

  當初的那些亂倫的羞恥感跟兩年見不到他比起來,根本算不得什麼。可是那時候難道要我說,就算有亂倫的羞恥感也一樣要在一起嗎?

  足夠漫長的這兩年,讓我想明白我需要什麼。我想自己是喜歡他的,可是都過去兩年了,秦定然改變心意了嗎?

  兩年來不肯見我一面,這不是把我往死胡同裡逼嗎?

  他到底是打算放棄我了還是逼我回頭?要是見到他,我肯定要先狠狠地踩他幾腳。

  我想見他,這一次不管他要求什麼,我都願意答應了。再這樣下去,我會瘋掉的。

  沒想到機會很快到來。週六下午,跟學生會的人去一家公司見一個我們學校畢業出去的師兄。隔壁辦公室裡一直在開會,我們幾個人坐在會客廳裡等待會議結束。

  幾個人裡只有我一個女生,想找個人一起去上廁所都不行,只好自己出去轉轉,問一問別人廁所在哪兒。

  路過某間裝著玻璃門的會議室,我鬼使神差地望過去一眼,當場傻掉。裡面那個男人是秦定然嗎?

  他低著頭在看膝上的檔,側臉如以往般英俊,像雕刻出來的人似的,隔著玻璃門,他顯得有些不真實,一度讓我覺得這是幻覺。刺眼的是他旁邊的女人將手搭在他的肩膀,動作親昵地摟了摟他。我呆呆地盯著他們望,這個女人不算年輕,貌似有一定年紀了,秦定然根本沒有抗拒她的親昵行為,他、他他他被人包養了?

  我腦袋裡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如此,這實在令我無法接受。

  「唉,請問你有什麼事?」

  我把視線轉向旁邊冒出來的陌生人,訥訥地答:「呃,沒,我找洗手間。」

  玻璃門內的他看過來了,我有一種立刻跑掉消失的衝動,就像偷窺到他的大秘密,並且這個秘密令我無地自容。

  「洗手間就在前面,我正好也要過去,走吧,跟著我。」

  我說:「呃,好,謝謝。」

  可能那裡面的人不是秦定然呢,我自欺欺人地想。出了洗手間,經過那扇玻璃門,我又忍不住地望過去,可裡面的人已經不見了。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我掏出來,看到上面的名字心裡猛地一跳,猶豫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接了電話。

  「小蔥,是你嗎?回頭。」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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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發表於 2017-3-13 00:03:35 |只看該作者
21、孤男寡女、電梯壞了

  像是電影裡的慢鏡頭,每一個細小的觸覺都被無限放大,我緩慢回頭,心裡緊張得厲害,他站在原地,手裡握著手機,向我看來。中間兩年的時光,讓我恍然,彷如一個冗長的夢結束,夢裡面沒有他的存在。

  我呆呆地望著他的臉,開口:「秦、秦定然。」

  他走過來,像以前一樣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推著我往前走,臉上沒有什麼特殊表情,淡聲說:「你怎麼來了?過去坐坐。」

  我扭頭望著他:「你在這裡工作嗎?」

  他說:「嗯。」

  有好多話想問,到了嘴邊又通通被吞回去。他從來沒有告訴我他在這裡工作,小嬸小叔也是不知道的。

  進了辦公室,他給我泡了杯茶,好幾次我看見他微微張了嘴,最終卻沒有把話說出口。過了兩年,可能很多東西都改變了,連我都覺得自己變了不少。

  看著他把茶杯放在我面前的案幾上,我說:「其、其實我很想你。」說完又有點懊悔,他還在乎嗎?

  他的手微微一抖,幾滴茶水濺到他的手背,接著他若無其事地把茶杯放好,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聲。

  如果換做以前,恐怕我是要吼他幾句了,如今卻是不會了。已經要滿20歲,再不知做事分寸就是我的無知愚笨。

  跟我同來的校友打電話來,說師兄的會議已經結束,現在他們正在聊天。留在這兒也是尷尬,我寧願下去跟他們在一塊兒,而不是跟秦定然坐在這兒兩個人一起沉默。

  我還沒開口,秦定然就說:「他們現在應該在樓下,我送你下去。」

  想到我不認識路,只好點頭。電梯裡依然只有我們兩個人,他低頭按著手機,我無聊得只好盯著電梯裡樓層的數字。

  耳朵裡傳來巨大的聲響,貌似電梯壞了?我轉頭望著他:「壞了?」

  他把手機收進褲子口袋,仰頭望瞭望,說:「應該是,等等吧,很快會有人來修。」

  接著電梯裡唯一的一盞燈也滅了,我想起某個恐怖電影裡的畫面,有些害怕,輕聲:「秦、秦定然,你在哪?」

  手被他握住,聽到他在黑暗的電梯裡說:「這裡,我在這裡。」

  就像尋到某個契機,我終於可以把堵在心裡的東西發洩出來。我抱住他不撒手,顫聲問:「秦定然,你想我嗎?」

  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背,像是安撫我躁動不安的情緒,說:「想的。」

  「你騙人,你混蛋,你都不想見我,每次我放假回家你就不回去,也很少打電話給我,你在這裡工作的事也不告訴我,你混蛋!」

  他退後兩步靠著電梯,把我舉起來一些,緊緊地抱在懷裡面,讓我的臉貼著他的臉。

  「你沒有告訴我你想見我,那時候你說,我們不要常常見面了。」

  我哭起來:「嗚,我後悔了,以前吵架也是這樣的啊,吵完就過去了,不能當真的。你混蛋,是你自己不想見我,還跟其他女人勾搭。跟女人勾搭就算了,還跟個老女人,你有病,你神經錯亂……」

  他扭頭緊緊盯著我,嘴唇貼過來,似乎想吻我來著,最後忍住,說:「沒有,這事以後再跟你解釋,別哭了,搞得好像我老是欺負你一樣。」

  我狠狠地捶了他幾下,帶了哭腔:「你敢跟其他女人在一起,打死你,你就是欺負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我只是說不要常常見面,沒有說都不要見面!如果不是意外遇見,你是不是都不打算見我了……」

  他什麼都沒說,電梯裡只有我低泣的聲音,這讓我覺得空虛害怕。就像我揪著不放的這些東西,他已經看淡不在乎,讓我像一個小丑一樣表演。他突然把我舉高了一些,轉了個方向,把我抵在電梯上,來勢洶洶地湊過來,用近似於咬的方式蹂躪我的嘴唇。

  我摟住他的脖子,瞥到牆上的攝像頭,顫聲:「有、有攝像頭。」

  他說:「不管它。」

  撲面而至的極致欣喜跟猶豫交織,他細密的親吻給我帶來跨過一切的衝動。心裡有個聲音在說,不要想其他的東西,不要顧忌,抱住他,給他回應。日日夜夜的煎熬想念還沒有嘗夠嗎?不要讓他再逃離你。

  他停下來,拇指細細地摩挲著我的下巴,眼神迷離狀望了我一會兒,再次貼上來,鼻息噴在我唇邊,有些癢。他說:「乖,張嘴。」

  被他舉起來抵在冰涼的電梯,腳脫離地面,我覺得不舒服,扭了扭身體,也不曉得他幹嘛要我張嘴,就沒有配合。下頜被他輕輕一掐,嘴唇被迫為他打開,我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要叫我張嘴了。漫長而纏綿的舌吻,像我們那個小城市連綿的雨季,讓人感覺黏濕柔軟。

  結束的時候我們兩個都在輕微喘氣,他的手鬆了力道,放我下地,低下頭跟我額頭相抵。

  「我為什麼吻你?」

  這個問題讓我想起上次激烈的爭執,兩年的時間讓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我摟住他的腰,蹭了蹭他的胸膛,回答:「你喜歡我。」

  他抿著唇角微微笑了笑,說:「呵,小丫頭沒有以前那麼蠢了。」

  他說我蠢,我不高興,打他兩下,說:「你喜歡我,你更蠢。」

  他用指腹擦著我眼角殘留的眼淚,沒擦兩下嘴唇就貼上來,停留在我的眼角,低聲:「嗯。」

  一陣響動,電梯門打開,外面站了一圈的人。我趕緊縮到秦定然的身後,等著他先走出去。

  有人問:「沒事吧?」

  秦定然說:「沒。」

  我聽到黃攬急切地問:「秦小蔥,秦小蔥,你還好不?」

  秦定然側過身,讓我暴露在眾人之下,我尷尬一笑,連聲說:「沒事沒事,我很好。」

  我發覺眾人當中一些職場女性的目光有些怪異,擠眉弄眼不曉得在傳遞什麼資訊,我跟著秦定然走出來,淡定狀。

  別人根本沒看到我們在電梯裡做了點什麼,我本不用心虛才是,可是我總覺得那些事有些見不得光,內心深處的意識裡還是殘留著一些亂*倫的羞恥感。

  我在心裡不停地念:我跟他沒有血緣關係,不用怕。

  某個身材高挑的女郎道:「這個小姑娘不是我們公司的職員吧,小姑娘哪來的?她的眼睛看起來有點腫啊,秦總監欺負人家了?」

  我趕緊解釋:「很久沒有見到哥哥了,有些情不自禁。我是M大的學生,跟我的校友一起來見一個師兄。」

  另一個卷髮女人眼神毒辣地盯著我的嘴唇,語調揚起:「你們的師兄是誰?」也有人驚訝:「哥哥?秦總監嗎?」

  電工在維修電梯,圍觀的人嘰嘰喳喳地談論起來,秦定然打了個響指,冷聲:「都不用工作了?通通回去做事。」

  眾人見他臉色冷峻,紛紛作鳥獸散。

  我沒有見過這樣子的秦定然,像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以前在高中的時候他是秦老師,戴著副眼睛溫文爾雅,一般都是溫言對待學生,如今到了職場,竟然頗有氣勢。

  黃攬示意我跟他走,我才走出兩步,就被秦定然拽住,他說:「待會等我下班,還有一個小時。」

  看到黃攬驚訝地望著秦定然拽我的手,我訥訥地點頭說:「嗯,等下你給我電話。」

  一路走過去,黃攬表示很驚訝,問我那個男人是不是我哥哥。

  我捏了捏手,儘量平靜道:「嗯是啊,一起長大的。」

  他怔怔說一句:「怎麼沒聽你提過。」

  我說:「呃,這種事沒有什麼好提的。對了,先前師兄不是打算跟我們學校合作一個專案嗎?確定了沒?」

  黃攬說:「還在談。剛才我聽說有人被困在電梯,見你遲遲沒回來,就猜你被困住了。項目的問題比較麻煩,我們現在過去,聽聽情況再決定。」

  這個畢業出去的師兄叫齊涵睿,據說是某個大集團董事的兒子,外貌雖有些陰柔,可無法掩蓋他迷人的事實。這身外貌加上他的家庭背景,十分吸引女孩子。

  真正拍板的是齊涵睿跟我們學生會就業部的部長,就算是會長黃攬,也是跟我一樣來打醬油的。術業有專攻,黃攬的才能不在這上面。

  我們這頭剛剛結束談話,秦定然的電話就打進來了,我告訴他我在二樓,讓他過來。

  秦定然來的時候齊涵睿還沒走,某個年輕小秘書在跟齊師兄調情,黃攬跟我都比較尷尬,見了秦定然我才呼出一口氣。

  齊涵睿微微驚訝的眼光略過來一眼,像是終於認真地打量我一遍,才繼續跟小秘書調情去了。

  出了公司,我跟黃攬說自己先不回學校,跟哥哥走。

  其他人走掉之後,秦定然面色有些抑鬱,握起我的手,往停車場走。

  走了一段路,他才憋不住了,說:「下次不要說我是你哥。」

  我說:「那說是什麼?」

  他開車門,「你自己想。」

  我摸了摸車窗,問:「你的車嗎?」

  他示意我坐上副駕駛位,答:「不是。」

  我坐進去,好奇地拍了拍座位才坐下,說:「那是誰的?你真被別人包養了?」

  他沉聲:「別人一般不喜歡包養我這種類型的,記得剛才那個齊涵睿麼,像他那樣,別人才喜歡。」

  我望了他一眼,指責他:「人家惹你了?嘴巴這麼毒。雖然他長得挺像小白臉的,可是人家自己有錢,才不需要富婆包養呢。只有他包養別人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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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03:47 |只看該作者
22、蒹葭的爆發

  他沒有立刻開車,而是坐在車裡握著方向盤發呆。

  我說:「不走嗎?」

  他答:「等一會兒。」

  不一會兒,剛才在辦公室裡親昵地摟了摟秦定然的女人出現了。我的敵意大增,瞪著她。對於潛在的情敵,一定不能輕視。秦定然是我的,才不能給其他女人搶走。如今我卻是漸漸明白,高中的時候為何會討厭他談戀愛,每當提起這件事我就會鬧脾氣,經過我跟他的一吻再吻,現在我總算是搞明白了。

  有著大波浪頭髮的女人敲了敲我旁邊的玻璃窗,稀奇道:「喲,哪騙來的小美女?」

  我坐直身子,如臨大敵。

  秦定然按了按喇叭,說:「姑姑,上車了。」

  姑姑?我轉頭用眼神表達我的疑惑,他拍了拍我的頭,說:「回去再慢慢跟你講。」

  既然是他的姑姑,那麼也就是我的姑姑了。

  我才發現,這個姑姑比我聒噪多了,秦定然開車不怎麼理會她,於是她就把目標轉移到我身上。

  姑姑說:「哎喲我想起來了,聽說今個兒下午定然被困在電梯了,跟他一起被困的小美女就是你吧?」

  我說:「嗯。」

  姑姑繼續道:「整個下午,連我們公司掃地的大媽都在傳,說秦總監在電梯裡猥瑣人家小姑娘,小姑娘出來的時候眼睛、嘴唇都腫了,嘖嘖嘖,平時真是看不出來,秦總監居然是這種人。」

  我默默地扭頭看向窗外,假裝看風景。

  秦定然一手打著方向盤,伸了一隻手過來拍了拍我的腿,含著笑意:「說你是自願的。」

  我瞪他,開始編造:「沒有沒有,哥哥不是這種人,今天下午是因為太久沒有見到他了,所以眼淚有些忍不住,嘴唇那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咬的。」

  姑姑哼笑一聲,說:「在電梯裡還沒猥瑣夠呢,還摸別人的腿?赤裸裸的威脅!小美女,你不要怕!我為你做主!」

  秦定然反唇相譏:「又不是摸你,姑姑,你激動個什麼勁?」

  姑姑說:「反了啊反了啊!你敢說你沒強迫猥瑣她?我去調電梯錄影,明天就在全公司每台電腦上放一份!」

  秦定然:「……」

  這個錄影,還真是有點料的。我覺得要緩和一下氣氛,插話:「呃,我可以喊你姑姑嗎?」

  姑姑笑眯眯地點頭。

  我在她巨大的期待目光下,怯生生地回答:「那個,我是自願的。」

  姑姑冷笑兩聲,說:「自願被他猥瑣麼。怕什麼,我給你做主,他這是老牛吃嫩草,快奔三了還盯著漂亮女大學生。」

  秦定然也冷笑:「我就是吃嫩草怎麼著,我還沒奔三。沒聽她說麼,她願意。」

  這兩人冷笑的口氣還真是相像……

  僵直了幾秒,姑姑忍俊不禁,扶著腰快要笑岔氣:「不跟你說了,不跟你說了,到前面的超市停車,我約了人,你們先回去。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是問我吧?見秦定然沒有幫我回答,我就自己說了:「秦小蔥。」

  姑姑點頭:「總算見到真人了。嗯,行,我下車了,回見。」

  姑姑沒走兩步又折回來,敲著我邊上的玻璃窗,示意開一下車門。等開了車門,她拉開包包的拉鍊,將幾樣東西塞進我的包裡,神秘兮兮地說:「也許你們會用到。」

  等車子開出一些距離,我好奇地打開包包,翻出姑姑塞給我的東西。看清楚之後,我大窘。

  秦定然瞥過來一眼,問:「是什麼?」

  這、這種東西怎麼好說啊,是成人用品……

  我趕緊拉好包包的拉鍊,說:「沒什麼。」耳根發熱,姑姑怎麼給我這種東西,真是令人浮想聯翩,她的思想太不純潔了。

  車子停在社區裡,我跟著他上了樓,他跟我介紹了這一帶位於M市哪裡。這裡也是市郊,如果開車到我們學校,大概要花半個小時,到市中心就要花上四十多分鐘,離他的公司就比較近了,十五分鐘可以到達。

  晚飯是他親自動手,比起前兩年,他的手藝長進了不少。今天是週六,反正晚上沒課,我不急著回去。因為很久沒有見他,所以我是很不想走的。蜷著腿光腳坐在灰白的瓷磚上看電視,感覺我們好像沒有分開過。

  雖然在電梯裡做了那麼親密的事,現下兩個人單獨相處我還是有些不自在。我們現在這樣,算是什麼關係呢?

  秦定然就坐在我旁邊,電視插播廣告,他手一伸,把我撈到懷裡面,奪過我手裡面的手機,兀自玩了一會兒。

  他說:「明天沒有課吧?」

  我說:「沒,明天周日啊。」

  他圈著我低聲笑了笑,說:「那晚些送你回去,明天再過來,我們可以看電影。」

  我沉默了一下,對於現在他把我圈在懷裡面的親密姿勢不太習慣。就像原本他只是哥哥,現在突然搖身一變,不是了,我還不能很快適應。這樣的相處模式能維持多久?我們這樣算是情侶的關係嗎?

  想起秦定然口中的姑姑,我的好奇心冒了上來,扯扯他的衣袖,問:「那個姑姑是誰?那輛車是她的?難道這套房子也是她的?」

  秦定然一手摟著我,一手拿著遙控換了個財經頻道,說:「車是姑姑的,房子是我的。房貸沒還完,沒錢買車。」

  我說:「哦。」

  他扔了遙控器,伸手過來捏我的臉,輕笑:「哦什麼,不要抱不切實際的幻想,我們家還有兩個孩子在讀書呢。」

  我撇嘴:「我又不要你養,我爸爸有寄錢來。」

  他說:「你多久沒見過大伯了?有空去看看他吧,有些事現在不好跟你說。你小叔小嬸年紀大了,肯定是我養你們的。」

  我沉默,一旦談到家庭,很多事情好像都變得現實起來,我們不可能永遠沉浸在兩個人的小世界,僅僅是談談情說說愛。

  晚上9點,他開車送我回學校,下車時他理所當然地跟我索要一個晚安吻,我扭捏良久,最終妥協,草草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親完之後看見旁邊經過一陌生同學,呆若木雞地望著我們倆。

  大概是認識秦定然的某個學生……我趕緊以手遮臉,迅速跑掉。

  一路哼著歌上樓,宿舍裡沒人。奇怪了,連平日裡以宅女著稱的小佳都不在,一個個都去哪兒了?

  正打算到圖書館轉轉,興許能找到小佳,她應該會帶有宿舍鑰匙。

  下到二樓樓梯,我欣喜地望著面前的蒹葭說:「宿舍沒人,我忘帶鑰匙了,我正想去圖書館找小佳呢!」

  夏蒹葭邁臺階的動作硬生生頓住,她保持著一腳前一腳後的姿勢問:「你去哪了?手機怎麼打不通?!」

  我摸摸鼻子,對於她的怒氣有些莫名其妙:「手機大概沒電了,怎麼了?」

  她瞪大眼睛,死死盯著我望,就是不說話。我以為她是擔心我,便討好地拉她的手,放低語氣:「我不是回來了麼,先去給我開門,我還沒洗澡呢,全身臭死了。」

  她要是再像一個小怨婦般地盯著我,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愛上我了。下一刻她甩開我的手,拔高音調:「你知不知道他很擔心你?不停地打你的手機,聽說我們學校有個女生被搶劫,他就馬上趕過去,發現不是你,他卻更加擔心,就怕你出事!秦小蔥,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額角的青筋一跳,問:「蘇星?」平日裡看她說話溫溫柔柔,沒想到爆發起來還真要命。見她依然瞪著我,怒氣無處發洩的模樣,我捏了捏額角,說:「你別這樣,我不是故意讓蘇星擔心我。我知道你喜歡他,我也沒有想過跟你爭。真的要爭,也是你落了下風,我從高中就認識他了。蒹葭,你需要冷靜,別傷害了我們之間的友情。」

  她說:「呵呵,友情?你要我感謝你把他讓給我嗎?他是什麼樣的背景,我懂。從出生開始就含著金鑰匙長大,不愁吃不愁穿。是了,是我一心高攀他,妄想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他在乎的只是你,我是不自量力的麻雀,對吧?」

  下午在電梯裡哭過一回,現在眼睛澀然,我實在是不想跟她爭辯,說:「不信他你當面問他去,跟我發洩有什麼用?我很累,不想攙和你們的感情事。」甩下這句話我直接下樓走人,打算到宿舍管理員那兒要鑰匙去開門。

  因為發生過駱致遠的事,我對這些事特別反感,你們的感情自己處理去,別拉我下水。

  其實在很多事情上,蘇星還是偏向著蒹葭,跟他認識了幾年,什麼東西在悄然改變,我還是能夠察覺。以前見到什麼好看的掛飾吊墜,他第一個想到的是我,後來就漸漸沒我的份了。我知道蒹葭會吃醋,這個我能理解,今晚這個例外卻是讓蒹葭爆發出來。

  高中的時光已經遠去,我們都在成長,我不會拿過去跟現在比較,覺得蘇星應該對我怎樣怎樣。

  緣分深淺,該斷就是斷了,不能回到過去。

  要了鑰匙開門,換上備用的手機電池,開機,收到好幾條蘇星的短信。我把一些要說的話編寫好,發送出去。

  沒有關係,就算所有人都離我遠去,我還有秦定然,他一個人就足以支撐起我所有的情感,我相信他是不會離開我的。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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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04:01 |只看該作者
23、秦定然的身世

  在學校見到齊涵睿十分讓人意外,而且他開著風騷的紅色跑車朝我揮手,我真想假裝不認識他走過去……

  我戒備地望著他:「師兄,有事?」

  他笑得像隻狐狸,說:「你哥哥抽不開身,讓我來接你,快上車。」

  也許是我懷疑的目光太過懷疑,他聳了聳肩,攤手:「真沒騙你,你可以打電話跟他求證。」

  我真的就摸出手機給秦定然打了個電話,確認過之後才敢上他的車。

  車子開出校門,齊涵睿納悶地問:「小蔥師妹,我有對你做過什麼嗎?為什麼你這麼怕我?」

  我說:「你長得像壞人。」

  他的嘴角抽了抽,過了一會兒說:「這樣的判斷太過武斷,那你覺得秦定然長得不像壞人?見你是我的師妹,我才多嘴幾句,你可別把他想得那麼好,以後被騙了還不知道。」

  我說:「挑撥離間是沒有用的,我才不相信你!他是我哥,才不會騙我。」

  齊涵睿露齒一笑,語氣像個和藹的鄰居大哥哥:「小小蔥,他肯定沒有告訴你一些事情,比如他是怎麼坐上SUI財務總監的位置。他有沒有跟你講過他的身世?SUI的掌控者不是我爸爸,而是我的爺爺。多年前的舊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SUI的未來當家,必須娶久祺集團的千金,這是爺爺當年定下來的規矩,誰也不能改。你去問問他,想不想坐這個位子。代價就是聽命於老爺子,聯姻,甚至放棄更多的東西。」

  我皺眉:「什麼意思?」齊涵睿知道秦定然的身世嗎?秦定然根本沒有跟我提過。

  紅燈,他通過後視鏡望我:「看來他真的沒告訴你。呵,聽我的話,去問問他。別太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有得你吃虧的。喂喂,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對你這種青澀的小丫頭沒興趣。OK,如果你想投懷送抱,我不會拒絕。」

  我翻白眼:「你有自戀症嗎?」

  他大笑:「相信我,比起你哥哥,我絕對坦誠多了,記得去問他,你會感謝我。」

  從這些話我大概能猜出來,齊涵睿跟秦定然在公司裡的關係,可能是死對頭。他說的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要不要問秦定然去?可是如果我問了,不就是中了齊涵睿的圈套?

  停了車,齊涵睿並沒有開車門放我下去,而是在車子裡放了音樂,說:「等等,他一會兒過來。」

  在車子裡坐了幾分鐘,我有些坐不住了。一個性感女郎跟齊涵睿打招呼,打著打著就坐進來了,兩個人完全無視我的存在,在駕駛位上接吻。

  「呀,齊少壞死了,最近都不來找人家。」

  「最近忙,這不是來找寶貝你了麼,來來,再給少爺親一口,今天塗了什麼口味的口紅?好美味。」

  我惡寒,你們兩個能不能顧忌一下還有第三個人在場?好吧,齊涵睿從來都不是顧忌有人在場就安分守己的主兒。我努力瞪著齊涵睿,希望他能夠想起我還在車上,繼而收斂收斂,然而他卻變本加厲,一隻手已經伸進女伴的裙子裡去了。

  再不阻止大約我就能欣賞現場版A片。我大聲咳嗽了兩聲,齊涵睿居然不耐煩道:「自己閉眼。」

  我:「……」真的要我看現場版?那我就不客氣了!

  遺憾的是秦定然出現了,他黑著一張臉,在敲玻璃窗。齊涵睿撫慰了女伴兩句,按下車門的開關,放我下車。

  秦定然臉色不好,齊涵睿無所謂狀地朝我擠了擠眼睛,似乎在提醒我剛才他說的話。心裡的滋味怪怪的,我跟秦定然分開的這兩年,到底發生了些什麼?我問過他關於姑姑的事,可是他並沒有把我的疑問解決。他找到了親生父母嗎?進而跟姑姑有所聯繫?腦袋裡的問題越來越多,我很想問問秦定然,可是他會告訴我嗎?

  他會不會還把我當成小孩子,什麼事情都不願意跟我講。回味過去的點點滴滴,他是不是很早就喜歡我了?可是他不跟我講,我怎麼會知道呢?

  下了車,跟在他的後面往外面走,我扯扯他的袖子,說:「我有問題想問你。」我始終是藏不住心裡的疑問,我迫切地想知道關於他的一切事情。

  秦定然的黑臉還沒緩過來,他的週身依然保持著低氣壓,「離他遠一點,別相信他的話。」

  我扁嘴委屈道:「要我不相信他,那你告訴我啊。你知道我想問什麼,你告訴我。」

  他卻是明知故問:「你想問什麼?」

  我停止腳步,照他這個態度,估計不管我問什麼,他都不想回答。齊涵睿讓我問秦定然,他想不想坐SUI未來當家的位置。對於我來說,這簡直就像是自己一直以為面前的東西是一條蛇,可是後來別人卻告訴我,那不是蛇,是一條受傷的龍。

  豪門世家的小說我看得多了,面前突然橫出一個疑似豪門恩怨的故事,我不太能接受,這個世界又狗血了。被小三插足,男朋友離我而去,之後糾結於跟秦定然亂倫的問題,現在好不容易打開心結,決定嘗試以另一種關係跟他在一起,可是又冒出一段其實他可能是流落凡間的太子這種戲碼?

  齊涵睿為什麼要告訴我那些,無非是希望我阻礙秦定然的步伐,繼而讓齊涵睿從中得益。

  在學校裡聽那些優秀的師兄師姐談起,如果畢業能進SUI,那就太好了。那是很多人的夢想,得益於平時聽別人嘮叨,我有幸知道一些SUI的事情。

  我思考良久,終是問出口:「難道你跟齊涵睿是兄弟嗎?你也有繼承權?」

  他定定地盯了我半晌,我差點就要放棄了,他才用緩慢的語速答:「不是兄弟。第二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我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說:「我知道了,沒有想到你已經找到了親人,恭喜。如果你不想小叔小嬸知道,我肯定會幫你保密。我也不會拖你的後腿,你想去做什麼,不用太顧忌我。」細細地回想齊涵睿的話,雖然他沒有明說,可是他已經給我透露出了我要的訊息,坐那個位置是要商業聯姻的。

  秦定然瞇了瞇眼睛,拽著我回頭,把我塞進他的車裡,動作一氣呵成。

  我問:「去哪啊?」

  他沉聲:「回去上床。」

  我:「……」

  我哪句話說錯了我……

  媽的我哪句話說錯了啊啊啊啊,話題要不要轉移得這麼詭異!

  他一路飆車,我提心吊膽,擔心他一個想不開,把車開到哪個地方真的把我解決了……

  我可憐巴巴地望著他,讓他感受到我強大的怨念,「我餓了。」

  「忍著,現在回家。」

  「……」媽的我沒有亂想,我真的是肚子餓啊……

  他抿著嘴角一路飆車,我不敢吼他,拚命地想了半天,試圖說服他:「秦、秦定然,我們應該像其他的情侶一樣,從頭開始!不、不能這麼快的。」說到後來我都想哭了,我剛才好像真的沒說什麼啊,我到底怎麼惹到他了?!

  他瞥我一眼,用上慣有的微冷語調:「從頭來太麻煩,直接跳過。你又以為我是在跟你玩扮家家是吧,那我們來刺激一點的。你懂的,我一向很負責任,我們換一下步驟,先上床再慢慢談感情。」

  我:「……」

  死命憋了半天,我不幹了,吼他:「你自己不告訴我,我信了齊涵睿有錯嗎?第二個問題無法回答,那就是有了。齊涵睿讓我問你,你想不想坐上SUI未來當家的位置!」

  為了跳離單純的堂兄妹關係,我花了兩年時間才慢慢調整自己的內心,坦然承認其實自己也喜歡他,願意跟他以情侶的身份在一起,這已經快達到我的極限。如今又有人告訴我,其實秦定然的身世不簡單,他可以達到的高度遠遠不是我可以想像的,或許將來他需要為了得到某些東西去商業聯姻,這要我怎麼去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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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發表於 2017-3-13 00:04:15 |只看該作者
24、屬於他的東西

  車子打了個轉彎,停下來了。我松了一口氣,可是下一刻我就發現鬆的那一口氣過早。秦定然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收緊,他的眼眸閃過各種複雜神色。車窗被關上,我呆呆地看著他彎著身子跨過來,把我摁在座位上吻。

  我不喜歡這樣的解決方式,吻結束之後,問題依然存在。我使勁推他,躲著他的嘴唇,斷斷續續地提醒他:「你說話啊!」

  他的動作頓了頓,嘴唇移到我的耳垂,舔吻了兩下,他才冷聲回答:「那些東西本來就該屬於我,就算我想要回來,有什麼不對?」

  感受到他身體輕微的顫抖,我又想起秦定然高中的時候,董錢因為試卷分數的不甘,上門挑釁,把秦定然是從孤兒院出來的孩子給抖出來的事。我一直記得秦定然那個時候的樣子,其實我一直知道,他跟我們不一樣。他被小叔收養之前的經歷,我不能幫他分擔。

  我抱住他的背,低聲問:「哥哥,你不要我們了嗎?小叔、小嬸還有我跟小光,你以前告訴我,其實前途對你來說沒有這麼重要,你說你不會離開我們的。」

  他悶聲:「兩者並不矛盾吧。」

  我把頭擱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說:「怎麼不矛盾,如果小叔小嬸知道你變成了一個豪門世家的大少爺,他們肯定不會再麻煩你,不會讓你養他們,你跟我們會成為不同世界的人。」

  他的唇線被抿成一條直線,皺著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我笑了笑,問他:「你有沒有覺得我長大一點了?」

  他坐回駕駛位,說:「嗯,我再想想。」

  我們倆傻傻地坐在車子裡,五分鐘後一名交警敲玻璃窗,秦定然被罰款了,理由是這裡不能停車。

  之後就是回他家。我覺得他肯定忘記了先前說的,什麼回去上床之類的屁話。

  我一直搞不懂自己跟他現在處的是什麼階段,如果是一般的情侶,大概是先彼此瞭解,然後走進對方的生活,牽手接吻什麼的循序漸進。可是我跟他一起長大,已經彼此瞭解,一直在對方的生活裡走來走去,在愛情跟親情之間遊離,可退可進的樣子。

  我是真的愛他嗎?他呢?他會因為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放棄我嗎?

  他的身世,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晚飯是跟姑姑一起吃的,我這才知道原來姑姑就住在秦定然樓下。秦定然說過,他開的那輛車是姑姑的,他們兩人在同一個公司上班,他每天當免費司機。

  秦定然不在,我趕緊跟姑姑套近乎,試圖用我純良無害的笑臉惑住她,「姑姑,你喜歡聽明星的緋聞故事嗎?我平時喜歡看娛樂八卦,可以給你講幾個!」

  姑姑露出感興趣的模樣,她用食指點了點案幾,說:「好啊,不過我想先問個問題,我給的東西有沒有派上用場?」

  我納悶:「什麼東西?」

  她掩嘴咳了兩聲,吐字:「安全套。」

  我:「……」

  她驚訝狀:「小蔥,你的這個表情是說它們不好用嗎?哎呀,早知道我就不該信那女人的鬼話,她說都是進口貨,很好用。」

  我憋紅了臉,我發現跟姑姑套近乎這項任務太艱巨了,通過她這個管道摸清秦定然的身世這條路太難走,就跟裸奔似的。

  她瞧見我不自在的模樣,又咳了兩聲,說:「你都跟著他叫我姑姑了,哈哈哈,咳咳,我這人就是這麼說話的,習慣就好習慣就好。嗯,那我先說一個明星八卦。前段時間跟朋友去看服裝秀,我那朋友跟我透露當下女藝人的大胸十有八九都是假胸,傳聞某次兩個女藝人不約而同地出現在同一家隆胸醫院,還被記者拍到了,嘿嘿,隆胸需謹慎啊。」

  我默默地低頭望瞭望自己的胸部,點頭答了兩句,再默默地喝水。面前這個物件太難攻克壓倒,估計我直接去色誘秦定然還能快一點得到答案。

  下午被姑姑拖去陪她逛街,從商業大廈的一樓逛到六樓,陪逛街真是一項體力活。在她興致昂揚地還想上第七層,我扶著腰表示自己上不了了。她打量我一遍,目光閃爍:「年紀輕輕要多鍛煉,以後才好生孩子。那些個難產的女人,估計就是平時缺乏鍛煉的結果。」

  我喘了口氣,說:「姑姑,這個鍛煉的強度也太大了,爬山還沒要把整個山踏平呢,別人都是一直上一直上,你簡直就是要踏平這個商城,從一層掃蕩到七層,而且,你的卡都快要刷爆了!」

  她笑眯眯狀:「刷爆一張我還有!難得出來逛一次,我總不可能喊秦定然來陪我逛街。我那些個朋友,個個見色忘友,老公一個電話來,立刻丟下我走人。這次好不容易逮到你沒課,當然要逛到爽!」她還想拖著我往上走,可惜我實在是不行了,她妥協,我們便在咖啡店點了咖啡,休息休息。

  姑姑打扮時髦,看起來還是很年輕的。那些嘴巴甜的店員會問她是不是我姐姐,姑姑很高興,樂呵呵地回答是我姑姑。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沒有結婚,想必是有些歷史的。我雖好奇,卻不會開口問,那樣太唐突。以後在秦定然耳邊吹吹風,或許他會告訴我。

  姑姑笑眯眯地指著不遠處的泰迪熊,問我好不好看,我剛要開口作答,卻被接下來發生的一幕驚呆。

  姑姑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扇了一巴掌。

  穿著低胸皮草裙的女人用輕蔑的目光望著姑姑,那只犯事的手還舉在半空。變故太突然,我被嚇到了,周圍的人都望了過來。

  皮草裙女人罵道:「死賤人!成天勾引我老公,你要不要臉?老女人沒人要,就跑去勾引我老公是吧,我今天就教教你,做小三會得到什麼待遇!」

  眼看她的巴掌又要落下,姑姑冷笑,拽住她的手。她在掙紮,姑姑強大的氣場似乎震懾住她,她怔住,想收回手。

  姑姑的唇邊帶著冰冷的笑意,似一把尖刀,可以刺進敵人心臟。「你回去問問你老公,是我要勾引他還是他想找人出軌?自己老公管不好就不要出來像個潑婦一樣亂叫,真是丟人現眼!你老公一個老頭子,有什麼值得我去勾引的?我蠢啊,我有錢不會去包養小白臉麼。」

  皮草裙女人的眼神開始洩露她動搖的內心,我擔心這個瘋女人又要打人,把姑姑往後拽了幾步。

  「別狡辯!我親眼看見他的皮夾裡有你的照片!他一向懂得分寸,不會在外面玩女人,要不是你這個老女人勾引他,他現在怎麼都不回家了?!」

  姑姑皮笑肉不笑道:「他不回家關我屁事,只要能弄到我的照片,都可以放進皮夾,智商高一點的人根本不會來找我麻煩。我是不介意上明天的報紙,倒是你,總裁夫人當眾駡街,簡直要笑掉大牙。」

  皮草裙女人開始慌亂,她的手抖了抖,裝模作樣地罵了兩句才甘休走人。

  她走後,姑姑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坐回去喝咖啡,我卻是還在愣神。姑姑敲了敲我面前的桌面,說:「對付這種人氣勢就不能弱,他把你保護得太好了。學著點,不管遇到什麼事,首先得冷靜,再想辦法應對。做為女人,不能希望老是站在自己男人身後,他不可能每時每刻都顧得上你。普通一點的家庭還好,來來去去也就是些三姑六婆的瑣事,有錢人家明爭暗鬥,你要學會自我保護。」

  我茫然:「可是有錢人家關我什麼事?」

  姑姑卻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移開視線望向遠處的高樓,臉上露出落寞神色。過了一會兒,她語氣悵然:「他經歷過很多事,有些忘記了有些忘不掉,不管發生什麼事,不要離開他,算姑姑拜託你。以前哥哥跟我說,希望他快樂地長大,他的成長過程我是沒法干涉了,現在我只想幫他拿回屬於他的東西。」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秦定然嗎?我暗暗地握了握拳頭,堅定地答:「嗯!」

  姑姑聽到我的話,滿意一笑,拍拍我的肩膀,說:「定然很喜歡你的,你們兩個好好過日子,該結婚就結婚,該生孩子就生孩子。可別拖了,他年紀也不小了。」

  我跟秦定然的感情貌似才剛剛起步,談婚論嫁尚遠。長輩對小輩的結婚生子都是如此急切,就像小叔小嬸一樣。我理解,於是也不好打擊姑姑,便點頭說好。

  晚上回到秦定然的家,他已經下班做好晚飯,我覺得他真是越來越好男人了。

  吃飽後坐在沙發上看電影,他把我抱在懷裡面親。

  「下午跟姑姑去哪逛了?」

  我說:「市中心那個商業大廈,從一樓逛到六樓,很累的。」

  他又湊過來吻吻我的耳垂,說:「幫你按摩一下?」

  我懷疑地望著他:「你會?」

  「試試才知道。」

  我趴在沙發裡側,臉朝下,他則跪坐在沙發外側幫我捏肩膀,一開始我還挺享受,心裡得意這絕對是女王待遇。我剛欲開口表揚一下他,他就捏捏眉心停下來了。我側頭瞄他,他突然彎唇一笑,剛才還在幫我捏肩膀的修長手指從我的上衣下擺探了進去。他遊移的指尖像是帶了火焰,幾欲灼傷我背部的皮膚。

  我咬牙切齒:「你在幹什麼?!」

  他俯身舔吻我的後頸,帶著誘惑的語調:「你說呢?」

  我應該想到的,他這個人很少伺候別人,幫我按了兩下就不耐煩了,打著按摩的名義吃我豆腐。各種後悔淚奔,掙紮不能,只要我想反抗,他就掐我敏感的後腰,迫使我自動放棄跌回原位。

  //(ㄒoㄒ)//這個哥哥太禽獸了……

  不過他也僅僅是親一下摸一下我,像逗一隻貓咪,沒有要把這只貓咪誘拐上床的意思。

  其實我一直在懷疑他是還沒有下定決心,沒有確定能夠以愛人的身份跟我過一輩子,才一直處在禁欲的階段。

  如果往後退一步,秦定然就僅僅是我的哥哥而已,以後我可能會有一個有錢人家的嫂子。

  我有往前走的勇氣,卻也做好了向後退的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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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04:30 |只看該作者
25、是否深愛

  經過那次跟蒹葭的爭吵,我們的關係變得疏離起來,彼此互不干涉。蘇星偶爾還是會打來電話,跟我聊聊最近發生的趣事,如果去了秦定然那裡,我便會關機,久而久之蘇星的電話就變少了。夾在女朋友跟朋友之間,我不想他為難。蒹葭還在生氣,就算是需要跟我說明什麼事情,她也不會直接來跟我說,而是通過第三人之口。

  我沉浸在幸福的小生活裡,就算那些性感成熟的姐姐們不止一次地向秦定然表達愛意,他的眼裡也只有我一個。

  也許我就像是陪伴他長大的小熊娃娃,即使在多年以後他遇到更加漂亮的玩具,也是比不上我這只小熊的。他傾注在我身上的感情太多了,多到捨不得放棄我,不能白白便宜了別人。

  我問過他好幾次關於他的身世,每每他都用令我羞憤的方法轉移我的注意,把我摁在沙發上親啊摸啊什麼的,之後我便再也不敢糾纏於這個問題,想著等到時機成熟,或許他會告訴我。

  可是我終究是沒有等到秦定然主動坦白,蒙在鼓裡這種事容易滋生懷疑不滿,齊涵睿在背後推了一把。

  天色沉沉,風把樹枝吹得嘎吱作響,齊涵睿又開著他那輛騷包的跑車停在我們學校。剛下晚自習,各種各樣的眼光齊齊向我看來,鄙視的、輕蔑的、羨慕的、冷漠的,我也顧不上解釋我才沒有被人包養,跑向齊涵睿。

  我晃了晃手,問:「有事嗎?」

  齊涵睿笑得像只狐狸,眉梢一挑,風情萬種,「先上車,有重要的事告訴你。」

  齊涵睿跟我有所交集的區域,恐怕只因為秦定然。這次他又想告訴我什麼?

  我點點頭,上了他的車。按照他的處事風格,他應該不會對我做什麼,我很放心。

  車子開出校門,齊涵睿說:「先帶你去吃飯,可不能餓了我們小蔥,重要的事邊吃邊說。」

  他熟門熟路地將車開到附近一家飯館的停車場,帶我進了包廂。進出這兒的人大都衣著光鮮,想必在這兒吃上一頓飯的價格不低,反正不是我付帳,我是不介意的。

  齊涵睿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他的手指白皙細長,如果馬賽克掉他的臉,絕對會讓人以為這是只女孩子的手。

  他並不急著開口談重點,我卻是等不及了,不由催促道:「說吧,什麼重要的事?」

  沉重的色彩染上齊涵睿的眉眼,他說:「秦定然去見老爺子了,也就是我爺爺。其實我不是爺爺的親孫子,我父親不能生育,二十五年前領養了我。別急,先聽我把話說完。當年爺爺生有一兒一女,兒子自然就是我養父,女兒是秦定然的母親。多年前發生了一些事,秦定然失蹤,爺爺一直在找他,直到前兩年才得到他的消息。上次我告訴過你,SUI的繼承人必須商業聯姻,在我出生的時候開始我便知道這一事實,所以,如果SUI的繼承人是你的哥哥,那麼聯姻的責任便轉嫁到他的頭上。小小蔥呀,你懂得我想做什麼嗎?」

  我試探道:「跟我合作?」

  他撫掌一笑:「目前我還真沒找到其他壓制秦定然的方法,你可以成為一把刀。幫我吧,或者說我們合作。從小到大他們都把我當成繼承人來培養,如今冒出一個人跟我爭,我還真不太服氣。」

  我說:「我肯定是站在秦定然那邊的,我怎麼可能幫你呢?齊公子?」

  齊涵睿抬起手背抹了抹嘴角的酒液,出奇的嫵媚,他笑起來:「你不幫我,難道要看著他去聯姻嗎?老爺子當年許下的承諾,肯定要給人家一個交待。你毫無背景,你以為做為SUI繼承人的秦定然不會嫌棄你?」

  我撇嘴:「才不會,就算秦定然成為SUI的繼承人,他也不會不要我的。」

  齊涵睿點了點下巴,說:「OK,待會別出聲,我給你的好哥哥打個電話,你好好聽著。」

  我認真點頭,表示我相信秦定然。

  齊涵睿按了免提,撥通秦定然的號碼,不一會兒就通了。

  齊涵睿說:「嗨,跟老爺子吃完晚飯了嗎?」

  「剛剛結束,有事?」

  齊涵睿沖我擠眉弄眼,繼續對著手機道:「恭喜你了啊,想必老爺子已經做好了決定,SUI的未來就掌握在你手中了。其實我這個人還真不太喜歡久祺的千金大小姐,那個女人太嬌縱了,多謝你替我接手她呀。老爺子有沒有幫你們安排什麼約會,需要我幫忙嗎?」

  我聽到手機傳來秦定然冷然的聲音,「你今天廢話真多,爺爺尚未決定。」

  齊涵睿問:「你比我名正言順,我真正關心的是,你的寶貝小蔥還要不要?風月場上我也玩夠了,我不介意幫你照顧她,怎麼樣?」

  我對著齊涵睿一陣白眼,心裡緊張秦定然的答案。

  「警告你,別打她主意,對她我自有安排。」

  安排你妹啊。聽到他波瀾不驚的語調,我真想罵上一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用我的腦袋想一想,便能猜到答案。秦定然想要那個位子,對我的安排,無非是藏著掖著,比起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明顯我更加容易擺平應付。他知道我喜歡他,陷入戀愛的女人都是盲目並且容易為感情妥協的。

  齊涵睿坐在對面支著下巴瞧我,似乎不想放過我一絲一毫的表情,可惜我現在的表情就是沒有表情。

  我說:「如果他真的要放棄我,我又有什麼辦法。雖然吧,我也不希望他去聯什麼狗屁姻,都什麼年代了,你們有錢人的規則我不懂。如果秦定然真的決定繼承SUI,聽命於他的爺爺,我也沒有辦法。」

  齊涵睿挑眉輕笑:「你可以阻止他啊。」

  我黯然垂眸:「阻止什麼呢?那是他的選擇,姑姑說那些本來就該屬於他的。」

  齊涵睿說:「好妹妹,現在咱們要為自己著想,等秦定然真的跟別人訂婚,就有得你哭了。秦定然是老爺子的親孫子,就算是我繼承了SUI,你以為老爺子會捨得讓親孫子吃苦嗎?」

  我問:「那你願意去聯姻?你不是說那個千金大小姐太嬌縱了嗎?」

  齊涵睿半眯了眼眸,答道:「關了燈,哪個女人不一樣?先娶到手,做了繼承人再說,結婚之後她還管得了我。」

  不曉得是不是秦定然察覺出了端倪,給齊涵睿的手機打進了電話,明明剛剛才掛斷的。

  齊涵睿向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齊涵睿,你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齊涵睿對著我露出得意的神色,回答電話那頭的人:「哪裡有什麼花樣來玩,不過是提醒提醒你,小心後院著火,你的好妹妹跟年輕小夥子跑掉。」

  秦定然沉默了一會兒,說:「掛了。」

  齊涵睿把手機推到一邊,嘴裡說著:「真是,他語言貧乏嗎,每次說不上兩句話就要掛電話。」

  我張口欲毒舌他兩句,卻被我的手機鈴聲打斷。秦定然的專屬鈴聲,他說了那番話,心裡不安,於是轉而來哄騙我來了?

  望著他的名字我就窩火,總覺得被他欺騙了。就算他是真的喜歡我,可是在前途面前,他還是要選擇委屈我嗎?這跟駱致遠又有什麼不同呢?我總是無法成為不能放棄的那一個。

  果斷關機,不接他的電話。

  齊涵睿說:「傻妹妹,這不就要露陷了麼,你應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接他的電話啊。」

  我呆掉:「可是都關機了。」

  他扶額,說:「算了,我先送你回去,待會估計他要去學校找你了,這事我們以後再商量。」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心事重重,要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做不到。齊涵睿送我到宿舍樓下,再次招來眾多各種各樣的眼光,我沒心情去在乎這些,跟他道別,上樓。走在後面的兩個女生在小聲交談,別以為我沒聽見,她們在說齊涵睿的騷包跑車,以及被包養的我。

  這種事也不能怪別人誤會,女生愛八卦,我的情況還挺像那麼回事。反正這些流言蜚語無法傷害到我,就由她們去了。

  或許我真的該再次好好想一想,老老實實地只做秦定然的妹妹,不談男女情愛,不讓他為難,他前進的道路不該被我阻撓。

  踏進了宿舍的門,我看到蒹葭坐在我的床上愣神。見到我回來,她怔住,好半天才回神,拉拉我的手,道:「秦老師找你。」

  她不生氣了?我想給她一個好一些的表情,奈何我實在笑不出來,只好也親昵地拉了她的手,說:「他打電話給你?說我睡了。」

  蒹葭說:「你手機打不通,秦老師讓你回個電話給他,小蔥,你就打個電話給他吧?他好像怪怪的。」

  「拜託了,你告訴他我沒事,就是太累了,我已經睡著了。」我脫了鞋襪,往浴室走,打算去洗腳。

  蒹葭拽住我,猶豫道:「秦老師說他在樓下等你,見不到你就不走。」

  我甩開她的手,頭也沒回:「那你幫我下樓告訴他一聲可以嗎?說我已經睡著了。」

  蒹葭已經不生氣了,我知道她會幫我的。我猜得沒錯,我洗了腳出來,她已經拿著手機下樓。

  躺在床上閉眼,希望睡眠能讓我的煩惱消失。

  秦定然,就算你告訴我,你決定放棄我,我也不會怪你的。我要怨,也怨你沒有一個普普通通的身世來歷。有能力追逐權力欲望的你,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任性的小丫頭放棄你可以拿到手的一切。

  其實我已經長大了,不會像以前那樣無理取鬧,認為秦定然應該為我放棄所有。

  妹妹就妹妹吧,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不是永遠不見面,我可以接受。

  模模糊糊地似乎進入夢鄉,我在夢花水月般的背景下自言自語,是不是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愛他太深,像武俠小說裡的小姑娘一樣希望自己愛的人成為舉世無雙的大英雄。後來他真的就成為了大英雄,可是我為了幫他鋪平道路,壯烈犧牲。後來的後來,大英雄娶了漂亮的妻子,之後的生活比之以前,好上太多太多,可是那個為他犧牲的小姑娘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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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04:44 |只看該作者
26、我跟他是同類人

  因為腦袋裡有心事,一直睡得不安穩,醒來的時候還是在夜裡,宿舍的人都睡著了。

  我摸了摸眼角,似乎眼睛流過些許眼淚,眼角還有些濕潤。我從床上坐起來,聽到外面滴滴嗒嗒的雨聲,下雨了嗎?秦定然走了嗎?猶豫良久,我最終還是從床上爬起來,穿上外套,翻出雨傘,帶上宿舍鑰匙跑下樓。

  管理宿舍的阿姨已經把一樓大門給鎖上了,我只能隔著鐵門向外張望,望了一會兒才明白自己的行為有多愚蠢,一個電話一條短信就可以搞定的事情,我居然傻乎乎地穿著拖鞋就跑下來了。沒有秦定然的車子,我踮腳打算瞄上最後一眼,立馬震住,他還沒走,他似乎坐在車子裡抽煙。

  在他沒有看見我之前,我掉頭就跑,樓道裡只有我的拖鞋聲嗒嗒作響,我也不知道怎麼,突然有點害怕見他。跑回宿舍鎖好門,我從床上摸出手機開機,不一會兒就收到他遲來的短信。

  「怎麼關機了?給我回一個電話。」

  「小蔥,我在你宿舍樓下等你,有話對你說。」

  「秦小蔥!下來!!」

  我用手指摩挲著手機螢幕,想了很久,才一個字一個字地打:「哥哥,你回去吧,晚安。」發完短信立刻又關了機,我脫掉外套躺在床上,想像他的神情,他以前是不抽煙的,剛才我看見他抽煙了。

  我不是很好的演員,既然我已經知道了那些事,就無法裝出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沉浸在他為我構建起來的小世界裡。

  就先這樣吧,彼此好好想一想以後的路要怎麼走,我昏昏沉沉地又睡去了。

  第二天是國慶日,我臨時決定去一趟Y市,看看我爸爸。上次秦定然提過,有空的時候陪我去一趟Y市,現在我獨自一人收拾了小包袱,坐上去Y市的火車。

  高三畢業的時候我去過一次Y市,至今依然記得爸爸住的地方,我沒有打電話提前告訴他,我想他肯定會很意外很驚喜。

  之後的這些年,我就沒有去找過他了,他忙著做生意,說自己沒空帶我去玩,讓我好好跟著小叔小嬸。

  說實話,其實我一直覺得我跟秦定然是同類人,親生父母都沒有陪伴我們長大。小光是小叔的親兒子,雖然小叔小嬸待我們極好,可終歸是不一樣的。

  這就是為什麼從小到大,秦定然跟我會更加親密一些,繼而親密的感情就發酵成現在這般微微扭曲的模樣。或許是愛情,可親情更加多一些。有時候我會想,有這種情況的小孩子也跟我們一樣嗎?也會喜歡上對方嗎?無法離開彼此,想牢牢抓住對方,不讓對方離開自己。

  按著記憶,我下火車後打了計程車,來到父親的住處。

  我抬頭望瞭望爸爸住的樓層,很是心滿意足。傻傻地望了一會兒周圍的環境,我開了手機,這次就沒有收到秦定然的短信了,蘇星關切的問話倒是發來了幾條。我簡單地回復了,撥通爸爸的手機號碼。

  「爸爸,我在樓下啊,我來啦。你現在有空嗎?」

  「樓、樓下?」那頭傳來錯愕不已的聲音。

  我對著手機說:「是啊,在你家樓下。」說「你家樓下」這幾個字時,嘴裡還是猶豫了一會兒,可是又找不到其他合適的詞語。明明是他的親生女兒,我卻說「你家」這兩個字,不曉得爸爸會不會生氣。

  可是很明顯地,他沒有在意這個詞,而是顯得有些慌亂,「小蔥,你怎麼突然來了也不說一聲?我、我現在馬上回去,你在樓下等著,可別亂跑啊。」

  我沒有樓上的鑰匙,也只能等在樓下。坐在社區的長椅上,經過的保安大叔望了我好幾眼,在他第二次經過我面前時,我心情很好地跟他打招呼:「大叔好啊。」

  保安大叔愣了一會兒,摸了摸帽子,說:「哦,好,小姑娘等人嗎?」

  我笑道:「是啊,等我爸爸回來。」

  保安大叔迷惑狀:「小姑娘是我們社區的?我記性可好了,以前我怎麼沒見過你?」

  我說:「呃不算是,我現在住在學校,我爸爸住在這兒,喏,就是那棟樓,四樓!」

  保安大叔脫了帽子坐在我旁邊,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露出不相信的神色:「不要騙大叔,我記得可清楚了,那四樓只住了一家人,那家人只有個6歲的小兒子,前段時間那家人還忙著給兒子找學校呢,因為一些籍貫的原因,跑到我們那兒去諮詢。」

  我搖頭:「肯定是你記錯啦。我爸爸都是一個人住的,他只有我這個女兒啊,因為他要在這邊做生意,沒空照顧我,我才不跟他住在一起的。」

  保安大叔拍了拍帽子,說:「小姑娘是來發傳單的吧?上次就有個小夥子來發傳單,騙我說是這個社區的人。哼哼,當時我還真信了,過後才知道被他騙了。沒事,我不趕你走,故事說得不錯,你長得漂亮有氣質,一看就知道是大學生,做兼職也不容易,我不趕你走,放心。」

  我撇了撇嘴角:「我不是來發傳單的。」

  保安大叔說:「哈哈,那你是來做什麼的?別騙我啦!」

  我說:「來找我爸爸啊。」

  保安大叔說:「吶,看那邊,那個就是那家的小兒子,旁邊那個是他媽媽,看,待會他們就要上樓了,就是你說的那棟樓,我沒記錯,他們住在四樓。」

  我說:「可能他們住在我爸爸家的對門。」

  保安大叔說:「呵呵,還不信我啊,要不我帶你上去看看?」

  我搖頭:「才不要,我爸爸馬上就要回來了。」

  望著那個6歲的小朋友,我的心裡冒出一陣詭異的感覺,不管怎麼看他的眉眼,總覺得非常熟悉。小朋友跟他的媽媽並沒有馬上上樓,小朋友看中了一旁的秋千,嚷嚷著要玩。

  爸爸的電話打來,我高興地按下接聽鍵。

  「小蔥,你在哪兒?」

  「呃,我口渴,我先去買瓶水喝。爸爸你回來了嗎?」

  「哦哦,還沒呢,快了,等我回到了再打你手機啊。」

  「嗯。」

  保安大叔歪頭想了想,說:「真的是來找爸爸的?難道你走錯社區了?」

  我說:「才沒有,我記得可清楚了,社區的名字是這個沒錯!」

  我的確有些口渴,打算去買瓶水喝,正要問問這個保安大叔哪裡有商店,我就看見不遠處,爸爸腳步慌亂地走向那個小朋友。

  保安大叔說:「哈,看,這是那個小朋友的爸爸。」

  我聽到自己乾澀的聲音:「怎麼可能?」

  保安大叔說:「仔細看,兒子跟爸爸長得還真像,就跟一個模子映出來似的。我就說嘛,我的記性很好的!」

  我站起來,移著沉重的腳步走過去,試探地喊了一聲:「爸爸?」

  那個男人渾身一震,回頭向我看來,爸爸眼裡的慌亂告訴我,保安大叔沒有騙我。這個是他的小兒子,旁邊的是他的妻子,原來他早就再次建立了家庭,什麼沒空照顧我,原來只是藉口。我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我把想法告訴過秦定然,可秦定然讓我別多想,上次他說有空陪我來看爸爸,就是打算讓我知道這件事嗎?

  也是,哪個父親不希望把兒女帶在身邊,他之所以把我扔給小叔小嬸,是因為他有了妻子跟兒子,他有了新的家庭,我的存在或許會破壞這份和諧,所以我成了被丟棄的東西。

  他雖是父親,對我來說卻也好似一個最親近的陌生人,我也滋生不出什麼憤怒不甘。或許在我所有的情感裡,真的只有秦定然可以讓我產生所有的情緒,快樂、憤怒、心酸、不甘等所有這些情緒,他會讓我覺得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會有他,不管發生什麼,他都不會離開我。離開跟放棄不一樣,或許他真的會委屈我,把我藏著掖著,就像養一個小情人,可是離開的話,便是各不相干,管我是生是死。

  父親開始結結巴巴地跟我解釋,我恍惚得覺得眼前這個人可能不是我父親,或許我也是他領養來的呢,誰知道。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我有小叔、小嬸、小光還有秦定然,他們是我的親人。

  父親的妻子看著我的時候會流露出愧疚的神色,弟弟想要我跟他玩,也許他媽媽擔心我會厭惡這個弟弟,便呵斥他,不讓小弟弟來纏著我。

  看著這三個人,我會覺得我是個外人,下午4點的時候就打算坐火車回學校。父親留我吃完飯,我拒絕了。臨走時他塞了錢給我,我收下。

  回到學校已經是傍晚6點,齊涵睿約我出去吃飯,我剛下火車,累死了,哪裡還想跟他出去,便宛然拒絕。

  天色灰暗,又開始下雨。

  蒹葭打來電話,詢問我回來沒有,我一邊往宿舍樓跑,一邊回答她。

  「我回來啦,馬上就到宿舍了!」

  「下雨了,你在哪?你沒有帶傘吧,我下去接你。」

  「蒹葭,謝謝你。」

  就算曾經為了某件事情爭吵,依然能夠關心我是否安全,我是否會被雨淋。每一個人身邊可能都會有一個蒹葭,即使曾經爭吵鬧彆扭,也依然會把你放在心上,把你當成朋友。

  我低頭把手機塞回口袋,抬手抹了抹眼睛,有雨水滴進去了。說實話,我希望秦定然能夠抱一下現在的我,好吧,雖然以前我經常說討厭他,可是其實我很喜歡他,卻不敢說出來。

  我又抹了抹眼睛,立刻就看見了秦定然。他是哆啦A夢嗎?或者其實他有異能吧……

  能夠在我想見他的時候出現,就像上次分別兩年,他就突然神奇地出現,可能他真的有讀心術或者某一種特異功能。

  我居然會這麼想,我覺得我瘋了。

  他擰眉,一言不發地拽著我進了浴室,我的任何掙紮都像是在做無用功,我的力氣太小了。我狠狠地踩了他一腳,想趁機跑出去,他卻是悶哼一聲,把我摁進浴缸。

  跌坐在裡面,我十分之迷茫,反思自己怎麼就跟了他回來。肯定是不想蒹葭為難,對的,我自己才不想跟他回來呢。

  秦定然伸手按了牆上的某個開關,接著迅速地解開襯衣扣子跨進來。

  我瞪大眼睛,盯著他的上身呆掉。溫熱的水慢慢地充溢進來,漫過我的腳踝,他俯身摸了摸我的臉,微微翹起嘴角笑了一下。我飛到外太空的思想立馬收回來,我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顫抖著說:「你出去,這裡很小。」

  他抓住我的手,跪坐下來,把我逼到浴缸邊緣,另一隻手按住我的肩膀,不給我掙紮的機會,嘴唇貼上來。

  他額上殘留的雨水沿著挺直的鼻樑流到嘴角,現在不是濃情蜜意甜甜蜜蜜的時候,我無法專心跟他親吻,齜牙咬到他的嘴角,舌頭又忍不住地一舔,正好把那些雨水吃進嘴裡。對於我這個舉動他也愣了一下,趁他分神,我得以推開他,「呸」了兩聲。

  不曉得是不是他的男性尊嚴受損,我被他吻了之後竟然「呸」了兩聲,他眯眼,掐著我微尖的下巴,似乎在醞釀是否要吻得再深入一些。

  我大聲吼道:「不要碰我!以後我們劃好界限,做兄妹就不要亂親我!」

  他一口咬在我的下唇,慢慢地撕咬了兩下,才貼著我的嘴唇說:「誰說要做兄妹了,嗯?」

  我扭開頭,咬牙:「那你要把我當小情人偷偷養著嗎?」

  熱水已經漫到我們的腰部,他分開我的腿,坐在我腿間,開始解皮帶。

  我:「……」

  以前他總是說我還小,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對我也是中規中矩,沒有像現在這樣動手動腳又親又摸的。他是我們學校的老師,我也有自己的男朋友,我天真地以為秦定然是因為要幫著小叔小嬸管束我,才不給我跟男朋友上床什麼的……

  可能他喜歡我的時候比我喜歡他還要早呢,如此一想心情莫名很好,覺得我占了大便宜。媽的,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他把脫掉的淺色長褲往外扔,長手一伸,要幫我脫衣服……

  先前的掙紮反抗還只算得上是意思意思一下,表明我決不妥協的立場,現在到了這個地步,我就不得不來真的了。

  「說了別碰我!聽不懂中文嗎?秦定然,你把我當成什麼了?!無聊的時候就玩一下我,不無聊的時候就為了你的宏圖大業去奮鬥?」我徹底炸毛。

  他抬高手,我以為他要打我,嚇得連連後退,「咚」的一聲撞到浴缸邊緣。他的眼眸閃過憐愛神色,用另一隻手隔在我的後頸跟浴缸之間,抬高的那只手按到浴缸邊緣的某個開關。

  他的手指慢慢地摩挲著我的後頸,我怔怔地望著他的眼眸,濕答答的衣服被熱水一泡,身上也沒那麼難受了。他閉起眼睛,嘴唇湊過來輕輕碰了碰我的臉,不帶情欲的短暫觸碰。

  他低聲:「不打你。」

  我漸漸放鬆下來,偷偷瞥了一眼他的下半身,呃,原來他沒有脫完,還穿了一條內褲來著。

  似乎我這個輕微的舉動愉悅到他,他甚是不要臉道:「要看嗎?允許你脫。」

  我:「……」看你大爺啊。

  他把手放到我的腰間,摸了兩下又要脫我的衣服,我當然要掙紮,而且還是劇烈掙紮,他沉聲:「不要動,衣服都濕了,脫掉。」

  我說:「脫個屁!別以為這樣就可以糊弄我!可能你真的聽不懂中文,我再強調一次,不要碰我!」

  他擠過來,把我的雙手扭到後面,刻意放慢語速,好讓我把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聽清楚。他說:「你說不碰就不碰?蠢丫頭,這種事都是男人說了算。」說完他就把空閒的手從我的後腰一路摸上去,最後停留在內衣扣的地方。

  我扭動身體,不讓他得逞,加上他可能也沒什麼經驗,搞了半天才挑開我內衣的扣子。

  他壓住我亂動的腿,說:「現在不碰你,先泡澡,別鬧了,待會會給你機會的。」

  被雨淋過,身上的確難受,總覺得渾身上下髒髒的,不舒服。我放棄掙紮亂動,打了他一下,臉色不好地趕他走:「那你出去。」

  他說:「我也被雨淋濕了。」

  我瞪他:「關我什麼事,我先洗,你滾出去。」

  他終於失去耐心,捏起我的下巴,眯了眼睛:「在這裡我說了算,再鬧就扒光你衣服,在這裡狠狠要了你,再拿手機錄影拍照。」

  「……你變態。」

  他拍了拍我的臉,陰森森地笑了一笑:「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你忘記了嘛,以前你也說過,像我這樣成長起來的人,心裡是有點扭曲的。」

  我閉嘴沉默了一會兒,從浴缸裡垮出一條腿,要踩出去。你厲害,讓給你先洗還不成麼。

  他抓住我的小腿,冷哼:「去哪?」

  我又瞪他:「讓你洗還不成麼,我出去就是了。」

  他冷聲:「你再垮出一條腿試試,關在家做到你懷孕。」

  我:「……」做到我懷孕……

  邪惡勢力太恐怖強大,我只能妥協投降……

  沒有媽媽疼的孩子就是容易被人欺負,我在心裡默默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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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04:54 |只看該作者
27、沒有人可以比我更愛你了

  我在邪惡勢力下妥協的不好歷史就掠過不提了,這種事還是給別人留一點想像的餘地吧,總之非常的不堪回首……

  秦定然側頭望瞭望牆上兩條大大的浴巾,一把扯下來。因為我經常來他這兒洗澡,他便也給我備了一條大浴巾。浴缸裡的熱水漸漸被放完,裡面慢慢變幹。此刻我還背對著他,他把我轉過來,捏了捏我的臉,用浴巾往我身上一裹,像包粽子一樣把我包起來。

  我閉著眼睛不敢動,感覺他沒有了下一步動作,偷偷地給眼睛開了一條縫,看他在幹什麼。

  他把浴巾圍在腰間,眉尾微微一挑,作勢要解開浴巾,問:「要看嗎?」

  我乾脆大大方方地睜開了眼睛,瞪他:「不要臉!」

  他踩出浴缸,俯身把我抱起來,無恥地說:「你就喜歡我不要臉。每次我這樣對你,你就表現得很興奮。」

  我羞憤地吼了一聲:「憤怒!那是憤怒!」媽的那真的是憤怒啊啊啊啊啊!能把我的憤怒理解為興奮,他的眼神到底有多不好。

  他俯身親在我的唇角,說:「小丫頭,不要對著哥哥口是心非。」

  我閉眼裝死,表示懶得理他。

  感受到身下柔軟的被褥,我猛地睜開眼睛,他把我扔上床了?如果打算委屈我,就不要這樣對我,我可以接受規規矩矩地做他妹妹,而不是像一個小怨婦一樣,等待他從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身旁抽身,來找我。

  我理清楚了自己的想法,深吸一口氣,一股腦兒地倒出來:「秦定然,你要結婚我沒有意見,我們還是做兄妹吧。以後別人問起來,我也會很有面子,說我有一個哥哥,他是大集團的繼承人。我知道兩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你以前說會守著我們,前途不重要。其實就算是小嬸也沒有阻止過你啊,我也不會拖你的後腿,我會審時度勢,不該出現的時候就不出現,絕不打擾你的好事,但是前提是你不要碰我。」

  床往下一陷,他躺了上來,一隻手撐在我的肩膀旁,另一隻手掐著我的下巴,問:「齊涵睿跟你說了什麼?」

  他這樣冷靜的口氣真是令我火大,我迫不及待地要把心中的怒氣宣洩出來:「我什麼都知道了!你到底還要蠻著我多久?呵,什麼都不告訴我,等到事情發生了,才跟我說你是被逼無奈的嗎?這不是你的本意,其實這一切都是你爺爺在逼你,你也不想對不起我,是這樣?你認為我會相信嗎?還是你覺得我很好擺平,隨便糊弄兩下就沒事了?你要不要臉?!」

  他挪了挪身體,壓住我的腿,嘴唇堵住我的,半是咬半是啃,我先下手為強,咬破他的下唇。

  聞到他血的味道也無法平息我的怒氣,如果不是齊涵睿告訴我這些,等到事到臨頭,我要淒淒慘慘地哭著去求秦定然不要拋棄我嗎?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已經去世,父親沒有把我養在身邊,直到21歲我才知道原來父親有了新的家庭。高中的時候被同班同學搶了男朋友,等到二十多歲又被深愛的哥哥拋棄,那麼我的這一生將何其悲慘。

  滅頂的絕望像洪水漫過胸口,全身都在顫抖,想不明白為什麼沒有一個自己想要並且可以永遠依靠的懷抱。

  秦定然把舌頭從我的口中退出來,把我的臉固定住,鄭重而帶著脅迫意味地說:「秦小蔥,你看著我。」

  我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迷茫地看著他。

  他這個神經病,我看著他他又不說話了。等了一會兒,他才啟唇:「他說什麼你就相信,你為什麼不先跟我求證?」

  我恨不得眼裡的憤怒燒死他,大聲說:「我都聽到了!你沒有否認!你打算去聯姻!為了那個什麼繼承人的位子,你打算把我像一樣可有可無的東西一樣,給我一個安排!」

  他把臉埋進我的脖子間,悶聲:「我愛你,沒有人可以比我更愛你了。」

  我渾身一震,完全呆掉。

  「給我嗎?我想要你。」

  我完全跟不上他詭異的思維,剛要開口拒絕一下,他就扯開自己身上的浴巾,往地上一扔,嘴唇貼著我的耳朵淡淡道:「就算回答不給也沒用,那我就強要你,我等太久了。」

  我:「……」真沒見過哪個人可以把強要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他一把扯掉我身上的浴巾,隨手一揚,也扔到地上。他彎唇,露出一個漂亮的笑來,說:「不掙紮麼,我不介意多一點樂趣。」

  我瞪他一眼,把頭扭開,盯著牆上的掛曆。他的唇從我的脖子遊移到胸口,等到他的手指撫上我的胸,我腦袋裡有東西「哄」地一聲炸開來,未知的恐懼像是要從胸口跳出來。

  我蚊子般地喊了他一聲:「哥哥。」

  他完全沒有負罪感的模樣,一隻手繼續在我的胸部肆意揉捏,一隻手束縛著我的雙手舉到頭頂。我討厭這樣的姿勢,掙紮反抗的念頭又冒了上來,我努力往下滑了一小段位置,一口咬在他的肩膀。

  他抬了頭,讓我看到他充滿欲望的雙眼。感覺下面有東西頂著我,稍稍一聯想,我的臉就變得熱辣辣的。關於跟他做這種事情的想法,我總是矛盾又想妥協的,一方面不忍心讓他忍著,另一方面我又懷著害怕的心理。

  當他的手指遊移到我身體私密的部位,我是徹底懵了,蹬了蹬雙腿,想躲開他的手指。

  他的額頭泛起細密的汗珠,他吻吻我的嘴唇,說:「乖,不要亂動。」

  像是在懲罰我的勇氣不夠,我越是閃躲,他身下的動作就越是用力,他要我牢牢記住此刻的感受。

  以前他說不給我跟別人上床,如今細細一想,這句話還真是微妙,原來他沒有說出來的後半句話,是只能跟他上?

  不能跟別人上床,要上也只能跟他上。

  ……

  我以前總覺得他很禽獸,果然沒錯的。

  做完的時候,我們兩個吻了很久。有個盒子從床頭邊的櫃子掉下來,正好掉到我的枕頭邊,我隨手一撈,舉到面前來看。這個盒子看起來很眼熟很猥瑣,我想了一想,驀然醒悟。這個不靠譜的姑姑,這個東西原來她不僅給了我,還給了秦定然。

  也許是我的眼神有點古怪,秦定然從我手上拿過這個小盒子,看了一眼就扔回櫃子。五指交叉握在一起,他的另一隻手摩挲我的嘴唇。耳邊響起他的聲音:「你還小,等到你25歲我們再要孩子。」

  「……」我沒說我現在想要孩子。我心裡這麼想,卻不敢說出來,就怕沒有說到他的心坎,他再折磨我一次。

  「困不困?你先睡一會兒。」

  雖然身上不太舒服,可我還是困得想睡覺。等我迷迷糊糊地才睡了一會兒,他似乎又改變主意,把我吻醒,將我抱到浴室泡了一個澡。

  被他抱回床上又睡不著了,白天的事情湧出來,我需要找到一個發洩口。我蹭了蹭他的胳膊,悶著嗓音說:「今天我去找爸爸了,我都看見了,他有了一個老婆,原來我還有一個弟弟。」

  秦定然把我抱到他的身上,輕輕拍了拍我的背,說:「本來打算過段時間陪你一起去,沒想到你自己去了。」

  我說:「從小到大我也沒見過他多少次,每次都是匆匆分別,有時候我也只是懷著一個念想,我雖然沒有媽媽,可我還有爸爸的。我也不是在意他對我夠不夠好,就是,嗯,我希望別人問起來的時候,我可以說我是有爸爸的孩子。其實他也沒必要瞞著我,如果他不希望我跟他一起住,我也不會去打擾他。」

  秦定然捏捏我的臉,說:「好孩子。」

  我掐他:「你一早就知道,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秦定然把我掐他的手拿出被子外面,再引導我的手掐著柔軟的被褥,說:「沒機會。以前你衝動又不成熟,既然他打算瞞著你,我也不好插手。反正都是一樣的,你是要跟我在一起的。」

  我從他身上爬下來,背過身去不理他。

  他把我撈回來,舔了舔我的耳垂,說:「又鬧什麼脾氣。我全部告訴你,齊涵睿肯定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曉得他跟你說了點什麼。」

  我撐起半個身子,壓在他身上,瞧了他一會兒,一口咬在他的肩膀,認真道:「現在你不能反悔了,如果你欺騙我,瞞著我跟別人結婚,我就殺掉你。」聽到他低低地笑起來,我怒斥:「笑什麼!反正爸爸有了弟弟,也不少我一個,小叔小嬸有小光,他們也有希望。如果你拋棄我,我就殺掉你,別以為我做不出來!」

  他摟緊我的腰,說:「嗯,殺完我記得要自殺,死在一起最好了。他們說我父親是死在車禍,後來我母親就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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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05:06 |只看該作者
28、當年的舊事

  他是第一次跟我提到這些,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以前我也好奇過為什麼只見過他的姑姑,沒有見過他的親生父母什麼的,每每想要問問他的身世,他就閉口不談。

  他慢慢地撫摸我的背,下巴蹭著我的肩膀,像是在尋求安慰。我抱住他的頭,親吻他的眉毛跟眼睛。我們兩個真是奇怪的人,剛才是我需要傾訴,他摟緊我讓我安心,現在又輪到他需要人安慰。我想了半天,沒想出什麼安慰的話來,只得套用他令我安心的話,抱住他說:「秦定然,我也愛你。」

  他撫摸著我背部的手停下來,也沒了其他動作。他繼續說:「我不記得了,好像我母親自殺的時候,我親眼看見,後來就到了孤兒院。其他的事情我都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父親只是一個貧窮的鄉村老師,那時候姑姑還在上學,家裡沒有錢。爺爺擔心我母親跟著他受苦,不允許他們在一起。後來他們還是在一起了,母親離家出走,爺爺說不再承認有這個女兒。之後母親生了我,他們快樂地生活了幾年,直到父親車禍去世。我以前夢見過她,她說丈夫不在了,她活不下去,她說對不起我。她決定自殺,走了很遠的地方,就是打算不給我看見,可是我早就發覺她的不對勁,一路偷偷跟蹤她。我還是看見了,可我記得不是很清楚,忘記了,我只知道母親自殺了。」

  這樣的故事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我覺得不真實,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

  他伸手過來抹了抹我的眼角,望了我好一會兒。

  我問:「還有嗎?」

  他說:「兩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遇到姑姑,她耍詐騙我去驗了DNA,她跟我相認,她說我跟父親長得很像。爺爺一直在找我,多年來也一直留意姑姑的動向,後來我就被爺爺發現了。齊涵睿不是我的親兄弟,他是我舅舅的養子,爺爺一直掌控著集團,本來早已經決定繼承人是齊涵睿,找到我之後,爺爺似乎打算改變主意。多年前爺爺跟戰友做了約定,可以算是商業聯姻,就是SUI的繼承人娶李安月。」

  我說:「李安月就是那個久祺集團的千金小姐嗎?」

  他說:「嗯。」

  我問:「那你會娶她嗎?」

  他抿著嘴唇笑,雖然房間裡光線暗,只有外面開著的夜燈漏了燈光進來,我還是看見了他在笑。我正要生氣,他就用調侃的語氣答:「不敢娶,你會殺掉我。」

  好吧,我說著玩的,就是想嚇唬嚇唬他而已,可是他明顯也認為我是說著玩的,這就讓人感覺很挫敗。認真聽他說了這麼長的一個故事,加上之前我又說了白天的事,我現在已經困得不行了。我抓住他一直往下摸我的手,打了一個呵欠,困意滿滿地說:「定然,我要睡了。」

  他往旁邊挪了挪位置,把我抱過去,說了一句其他主題的話:「我的床是不是更舒服一點?爺爺找人給我定制的。」

  我隨口說:「那你怎麼沒想到給我定一張?是很舒服。」比客房那張床要舒服。學校的是木板床,很硬。如果我來他這兒,就喜歡在他家過夜。我睡客房,客房那張床已經算是很舒服了,沒想到主臥室這張更加舒服來著,還專門定制,夠爽的。

  他說:「沒必要。我把這張床分一半給你,以後抱你睡。」

  我在他懷裡挪了挪,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說:「可是學校偶爾要查崗的,要住宿舍。」

  他不以為然:「我認識你們學院輔導員,我幫你去疏通。」

  「這樣也行……」

  他愉悅道:「為什麼不行?」

  我說:「秦老師,賄賂是不對的!」

  他輕輕一掛我的鼻子,說:「沒打算賄賂,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學校不管的。」

  我又打了一個呵欠,說:「困死了,我真的要睡了,哥哥,一起睡了。」

  「好。」

  快睡著的時候,我迷迷糊糊地回憶起來,剛才那句話怎麼那麼像是小時候打雷,我爬上他床時說的話。

  唉,當初也沒想到會有今天,從純潔的在一張床上各睡各的變成現在這樣摟在一起入眠。

  因為不習慣被人摟著睡,夜裡我翻身無數次,每次翻完就被他撈回去,困在他的懷裡。後來翻得我累了,也就不翻了。第二早被他亂摸的手弄醒,我不滿,就掙紮。一開始他還讓著我,直到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他起反應的地方,他就禽獸了,將我翻了個身,讓我面朝下趴在床上。

  我可憐兮兮道:「我腰酸腿酸,不要這樣。」

  他沿著我大腿的曲線一直撫摸上來,說:「待會幫你揉一下。」

  被他挑撥著身體敏感的地方,欲望從身體裡跳脫出來,夜裡還好,沒那麼羞恥,一旦到了白天,就有一種畏光的感覺,不敢呻吟出口。

  以前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在他身下輾轉呻吟,抗拒他會有女朋友,想像他結婚之後就沒有心思管我,我就不高興。說到底我希望秦定然是我一個人的。

  我以為這是一種小女孩對哥哥的執念,貪戀他給的溫暖,原來卻是已經愛上他。

  反正現在我是一個人,他也是一個人,我們兩個都是沒親爹親娘疼的可憐孩子,湊成一對也合適了。

  滿足了他一次,他很神清氣爽地下床穿衣服,見客戶去了。國慶日放假,不用上課,我繼續睡。

  日上三竿,我終於睡足,才慢悠悠地從床上爬起來。從櫃子裡翻出我乾淨的衣服,換上,在社區外吃了些東西,回學校。

  宿舍裡只有蒹葭在,國慶長假,其他人都趁著好機會集體組隊旅遊去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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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05:15 |只看該作者
29、回家坦白

  國慶長假的第三天,我一邊幫秦定然捶著肩膀,一邊抱怨:「為什麼別人都放假,你還這麼忙。國家規定的節假日,都不放假的麼,你被剝削得太厲害了!」

  秦定然揉了揉眉心,顯露出疲憊的樣子,說:「齊涵睿找我麻煩。這樣好了,這些事我暫且擱一邊,你想去哪玩?」

  看著蒹葭跟舍友都趁著國慶黃金周跑去旅遊,我不羨慕才怪,可是秦定然這麼忙,我又不好意思讓他扔下工作陪我去玩。今天我終於憋不住了,我的本意只是抱怨抱怨而已,沒抱什麼大希望。現在他竟然這樣說,我大喜,跪坐到他的正對面,湊上去親親他的下巴,說:「我想小嬸了,我們回去看看小嬸他們好不好?你也應該檢查一下小光的學習,看看他有沒有偷懶。」

  秦定然微微睨我一眼:「小光自覺多了,他才不像你。」

  我覺得委屈,難免要為自己辯駁兩句:「我才沒有懶呢,是你太苛刻了。年紀前五十名已經很不錯了,你總希望我像個超人,每一次都能考滿分你才滿意。」那時候我還跟駱致遠在一起,總是希望能多跟他去約會的,可是秦定然總是嫌棄我成績不夠好,逼我寫在家卷子,老是不給我出去玩。

  他伸手揉揉我的臉頰,用教訓的口吻道:「有能力考得更好為什麼不考?你就是不自覺,貪玩,成天想一些早戀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撇嘴不服氣:「你就是嫉妒我,你沒得早戀,而我趕上了。」

  他側身對我低聲耳語了一句話,我立刻服軟沉默。好吧,我記住了,下次不能在他面前提我的早戀,他很小氣,總是喜歡拿這種令人面紅耳赤的話來逼我就範。

  秦定然說到做到,他把工作用的手機卡取掉,只把平時跟朋友聯繫的手機號碼保持暢通,和我一起回了我們一起長大的小城市。

  小叔很高興,特意跑來火車站接我們,秦定然一隻手拖著行李箱,一隻手牽著我。

  秦定然說:「爸,最近身體還好吧。」

  小叔樂呵呵地說:「好,哪能不好,回來也不提前幾天告訴我們,你媽現在在家煮好飯等你們回去吶。」

  我眉開眼笑道:「小叔我想你啦!」

  小叔又「呵呵」地笑了兩聲,說:「我們也想你啦,長成大姑娘了。」

  一路走回家,這樣的感覺很好,溫暖而令我滿足。就算沒有親生父母疼愛也沒有關係了,我還有小叔小嬸。有時候虛無的父愛母愛毫無意義,比不上實質性的關心愛護。

  小光也放了假,他又在剪他心愛的盆栽,小嬸去洗碗了,準備開飯。

  上一次我放假在家,似乎秦定然還在跟我冷戰來著,他根本沒有回來。也許小嬸早就猜到我跟秦定然吵架了,如今看見我跟他一起回來,看著我跟秦定然的目光總帶了點了悟,明白我們和好了。

  晚飯過後,我們一起坐在沙發看新聞,小嬸問:「你們能回來幾天?聽說過幾天會有個魔術團來表演,如果可以,我們一家人去看看。」

  秦定然說:「在小蔥要上課的前一天回去吧。」

  小嬸笑起來:「那我去問問,最好你們能看完魔術表演再走。」

  其實一家人坐在一起也沒什麼事做的,不用像對待客人一樣每時每刻地招呼,該幹嘛幹嘛,即使沉默也不會覺得疏離。

  小光房間的電腦壞了,我的臺式電腦長時間沒人用,就給了他用。不能上網,在房間裡似乎沒什麼事做,我跑去秦定然那兒看他在幹什麼,誰知道他根本不在房間。隔壁的小光倒是很勤奮地在看書,我走進去表揚他:「小光,不錯,很努力,頗有我當年的風範!」

  小光說:「姐,我也想考你的學校。」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有目標是好的,不過也要講究實力的,你還需努力!」

  其實我在猶豫要不要把我已經跟秦定然在一起的事情告訴小光,畢竟以前小光每當收到情書都會跟我分享,所謂禮尚往來,我也該找一些東西跟他分享,可是我又擔心他的接受能力太差,只好作罷。至於什麼時候讓小叔小嬸知道,我覺得應該跟秦定然商量一下。

  既然秦定然不在房間,那肯定就是上樓頂去了。

  多年來他喜歡跑上樓頂的習慣一直沒有改變,或許很多時候他更加喜歡獨處的環境。可我總是喜歡跑上去打擾他,然後特別有成就感。

  他又以多年不變的姿勢躺在那張躺椅上,我有些恍惚,總覺得回到了當年。

  我悄悄地摸過去,突然出聲想嚇他一嚇:「秦定然!」

  他出手對我一扯,我晃了晃身體,跌到他身上。他把我往上托了托,抱住。

  「你每次都會有腳步聲,還沒哪次真的嚇到我的。」

  我嘟囔:「是你耳力太好了。」

  他說:「唉,還是回來好,感覺都不一樣。」

  他是第一次在樓頂這樣抱著我,沒有顧忌,可以貼得很近很近,像是連兩顆心都粘乎乎地碰在一起。我用腦袋蹭蹭他的胸膛,挑唆他:「那你辭掉工作吧,躲開你爺爺,齊涵睿想當繼承人,就給他當好了。我跟你在一起,你不要去肖想其他有錢女人。」

  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我不甘心,那些東西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我以前得不到,既然現在有機會要回來,我沒必要放棄。當年舅舅跟舅母多次給我母親難堪,本來爺爺就開始心軟,打算同意父親跟母親在一起,最終又被舅母使了絆子。她吃了很多苦,我是她兒子,我要幫她討回來。舅母心機深,可惜她生不出兒子,不然現在SUI也沒了我的份。」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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