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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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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尚尚 -【小蔥拌豆腐,吃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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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05:31 |只看該作者
30、李安月

  我老實地挨著秦定然坐,有些怯弱地低著頭,不敢看小嬸的表情。剛才秦定然已經跟小嬸坦白了,而小光再次震驚地望著我跟秦定然。

  好吧,我也是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坦然承認心裡的感情,小光接受不了很正常,大一那年秦定然在浴室裡第一次吻我的時候,我還甩了他一巴掌呢。

  小嬸沉默良久,才說:「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我抬頭飛快地瞄了一眼小嬸,又低頭把視線轉移到自己的手上,擺平家長的重任我幹不了,只能等秦定然來搞定。

  秦定然老老實實地回答:「挺久了,這不是我們一時衝動。媽,我是認真的,你看我一直都沒結婚,不就是因為要等小蔥麼。您別阻止我們,阻止也沒用,我不聽你的。」

  我側頭望瞭望秦定然,他的最後一句話真像是任性的小孩子說的。這不挑明瞭就是小嬸想不答應也要答應麼。

  小嬸的眼角抽了抽,估計她也非常地無可奈何。小光張了張嘴,自言自語了一句:「難怪以前我總覺得哥對姐的態度比較特別。」

  小嬸望望小光,又默默地望一望秦定然,再次沉默良久,才問:「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秦定然猶豫了一下,沒立刻答話,我抬頭望著小嬸,說:「就是,像……」

  秦定然抿了抿嘴唇,很誠實地答:「能做的都做了。」

  我:「……」我剛才應該答快一點的!就是像普通的情侶一樣!普通的情侶!

  普通的情侶應該沒這麼快就上床的……

  純潔的小光一臉迷茫。小嬸怔了怔,說:「都成這樣了,我也沒什麼話可以說。你們懂得自己在做什麼就好,都這麼大的人了,我也管不了你們。有什麼事要跟我們講,兩個人不聲不響地就在一起了,也不曉得你們有沒有想過以後的路要怎麼走。」

  秦定然似乎從緊張中緩過來,他彎彎唇角,說:「媽,我懂的。」

  小嬸說:「唉,其實我還是不太贊同你們在一起,可也沒辦法了。以前我還真沒看出來你對小蔥的心思,突然就這麼回來說在一起了。你們這種關係跟別人不一樣,如果以後沒情侶的感情了,也沒得來後悔,能做回普通兄妹的幾率小之又小。你們還是考慮清楚吧,這是一輩子的事,兩個都是我的孩子,將來我不願意看到你們哪一個痛苦。」

  這些問題我都有認真考慮過,可是秦定然沒給機會我退縮,他的想法就是,即使將來會痛苦,我們也得拴在一起痛苦。依照我們以前吵架冷戰的經歷來看,將來少不得也要吵幾回架的,可是就算吵架鬧彆扭,兩看相厭,也要天天看,不能分開了。

  秦定然說:「不會的,小蔥跟我一起生活也十多年了,這輩子也沒多少個十年,以後吵架我讓著她,她不會痛苦的。」

  心裡感動,我想告訴他以後我不退縮了,一定會勇敢一點。我怯弱的後果就是讓他難受,我們分開兩年才兜兜轉轉地在一起。

  我說:「嗯,小嬸我喜歡秦定然,我要跟他在一起。」

  小嬸說:「我沒有阻止你們的意思,就是擔心你們這兩個孩子考慮得不夠周全。算了,這樣也好,我也不用為你的婚事擔心了,我去跟你爸說,你們先坐著。哦對了,魔術表演是在明晚,我找人幫買了門票,我們一家人一起去看吧。」

  小嬸走後,我往秦定然那邊擠了擠,小光沒走,我又不好意思擠到秦定然懷裡去。

  小光欲言又止,最後是秦定然打破這一詭異氣氛。秦定然說:「小光,有問題要問我們嗎?」

  小光搖搖頭,說:「我回去寫卷子。」

  小光走啦,我剛才當眾跟秦定然表白了,我覺得他應該表揚一下我,於是我把臉湊到他面前,說:「哥。」

  他拍拍我的臉頰,不得要領:「幹嘛。」

  我提示他:「我剛才跟小嬸說喜歡你,我是不是挺有勇氣的。」

  他說:「想讓我表揚你是吧,如果沒說就說明你膽小,就算說愛我也是應該的。表現成這個樣子,還好意思跟我討表揚。」

  我撇嘴:「表揚一下又不會死。我就覺得我表現很好,你才表現不好呢,小嬸問我們發展到哪一步了,是想問我們已經熱戀還是剛剛開始談戀愛,你看你亂回答點什麼,笨死了。」

  他微微一挑眉,很理所當然的模樣:「就應該這麼答的,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就算小光無法接受也出來阻止,都是沒用的。」

  想起稱呼問題,我糾結了,以後有得來煩惱的,我總不能跟著秦定然喊小嬸喊成媽的,他也不可能跟著我一起喊小嬸。可是如果一直按照現在的稱呼來喊,有夠詭異的。我想了想,沒想出好辦法,於是把這個問題拋給他,說:「那以後我喊小嬸喊成什麼呢?跟你一起喊媽麼?」

  他似乎也跟我一起糾結了,皺眉答:「那就像現在這樣喊。」

  我說:「我喊小嬸,你喊媽,那咱們還像是一對麼。」

  他開始不耐煩,捏我的耳垂,說:「那你跟著我一起喊媽。」

  我勉為其難道:「好吧。」

  等小嬸回到客廳,我小聲喊了一聲「媽」,搞得小嬸手上的茶杯抖啊抖,愣是抖出了半杯的茶水,我乾笑:「小嬸,我隨便喊喊。」

  我跟秦定然努努嘴,表示小嬸接受不了。秦定然沉吟半晌,說:「我總不可能跟你一樣喊的,過段時間習慣就好了。」

  小嬸插了句話進來:「嗯,定然決定吧。」

  我默默地念了念口型,沒有發出聲音來,我已經太多年沒有喊過這個稱呼了。

  沒有電腦來玩,怪無聊的,我只好搶了秦定然的手機來玩,而他坐在旁邊看我玩。夜裡11點的時候開始下雨,小叔小嬸已經關房門睡覺了,他們跟我們這一輩人不一樣,早睡習慣了,第二天早上早起做事。像我這種就是典型的懶姑娘,偶爾洗洗碗就行了,沒有什麼家務活要我幹的,幾乎所有的家務活都被小嬸包下。

  秦定然說:「下雨了。」

  我繼續玩著遊戲,心不在焉地答:「嗯。」

  他抽走我手裡的手機,放到桌子上,抱住我,說:「我們可以睡覺了。」

  我掙了掙,離開他的懷抱,退後一些坐好,說:「我回房睡,哥哥晚安。」

  他拉下臉,不高興:「叫我名字,不准喊哥哥。」

  我覺得此時的他像個小孩子,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他抿緊嘴唇,眯了眯眼睛。我坐過去摸摸他的臉,哄他:「幹什麼一直糾結這個稱呼,有時候我是喊習慣了嘛。定然寶貝,乖哈。」

  他勾起嘴唇,露出一個誘惑的笑來,看得我蕩漾極了。我最終沒能把持住,湊上去親他,頗有些想把他的笑容吃下去的意思。

  他攬緊我的腰,長長的一個回吻,甜蜜又纏綿。

  他貼在我耳邊說:「一起睡吧。」

  本來還很堅定地打算回房睡,可是他貼在耳邊的話太過誘惑,直搗我的心窩。我鬼迷心竅了,不堅定了,答應了。

  上一次初嘗愛欲,根本沒有心思想些別的,心裡面還有著疙瘩,只希望快點完事,他能告訴我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而這次有些不一樣了,這讓我感覺到我們是在一起的,不是因為兄妹的關係,而是因為男女情愛而在一起。

  以前從來不敢跨越的領域,現在有了勇氣去觸碰,我愛他,我希望能一直跟他在一起。

  雖然不知道李安月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他的爺爺會不會嫌棄我,可是我一定會為了我們的感情,去努力的。

  我不是被刺目的陽光弄醒,而是被秦定然的手機震動給吵醒了。身旁的人睡得像死豬,還長手長腳地纏著我。我把床頭櫃上的手機拿下來,在他耳邊晃,口裡說著:「睡得跟豬一樣。你有電話啦!」

  秦定然迷茫地睜了睜眼,又閉上。

  我好笑地趴到他身上,拍拍他的臉,說:「接電話,震很久了。」

  不曉得他是沒睡醒還是不介意,閉著眼睛咕噥道:「幫我接。」

  我望瞭望,沒來電名字,只有一個號碼,我便按了接聽鍵。

  「定然,早上好啊,睡醒了沒?」

  女的聲音,我立刻想到各種狗血電視劇裡的情節,丈夫出軌,小三打來電話偷情,誰知竟然被正妻接到了電話。

  惡寒,我晃了晃腦袋,回答電話那頭的人:「他還沒睡醒,請問你有事嗎?」

  那頭瞬間陷入長長的沉默。我死命瞪著睡得很好的秦定然,如果跟我想的一樣,秦定然你就完蛋了。

  打來電話的女人終於再次說話:「麻煩你喊他接一下電話吧。」

  我用力推醒秦定然,惡聲惡氣道:「有個女人指定要你接電話!」

  秦定然翻個身繼續睡,抱怨:「難得睡個懶覺,誰這麼煩,不是姑娘就掛了。」

  ……

  「喂喂?我是李安月。」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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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05:42 |只看該作者
31、如果他娶了別人,我們就報復他。

  秦定然沒有看完魔術表演,就回了M市,而我則跟著小嬸他們一起去看了。

  其實我有些不高興,之前他明明答應了我的,把工作推到一邊,現在才回來了一天,他就要回去了。也不曉得他真的放不下工作還是別的。

  來看魔術表演的人很多,就算我很努力地跟著小光,也還是跟他們走散了。我帶了手機出來,即使走散了也沒什麼關係,周圍的人擠來擠去,我也看不到點什麼,就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下來。

  手機鈴聲響,我以為是秦定然,很高興地接了。待聽到齊涵睿的聲音,我立刻失望無比。

  齊涵睿說:「傻妹妹啊,你人在哪呢?」

  我戒備地反問:「你問來幹什麼?」

  他說:「我不是跟你說過利害關係了麼,你怎麼還沒勸秦定然放棄繼承人的位子!」

  許是齊涵睿對於這個問題太過緊張,難免就語氣不好,我又不是個聽得別人吼我的人,立刻回吼他幾句:「你這個人有毛病!幹嘛成天來喊我幫你!秦定然才不會去聯姻!」

  齊涵睿默了一下,用上輕柔的語氣道:「你聽我說,李安月回來了,前陣子她一直住在國外,你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麼?她在跟你男人吃飯。」

  我說:「你少來,我不相信你的。」

  他耐心道:「我有騙過你?小小蔥,你自己想想,就算我是為了利益,也並不需要欺騙你,而是需要你在秦定然耳邊吹吹風,讓他不要跟我爭股權。爺爺已經等不及了,他最近身體一直不太好,常常想起當年的事,愧疚于秦定然。這次老爺子邀請李安月來M市,就是想給李安月跟秦定然見見面,如果兩個人相處沒有太大的問題,這事就定下來了。」

  秦定然說過,家產跟我,他都要的。可能李安月也已經有心上人了呢,或許她也反對聯姻的。我這樣把事情往好處想。

  我跟齊涵睿建議道:「你對付女人不是很有一套嗎?你應該去接近李安月,讓她愛上你,然後你們去說服你爺爺把繼承人給你做,就好啦。」

  齊涵睿哼笑:「你以為我沒試過?那女人早就查過我的老底,她嫌棄我太花心。」

  即使知道他看不見,我也默默地點了點頭,說:「所以你要為了李安月改變自我!你可以的!讓她死心塌地地愛上你!我還要看魔術表演呢,我掛啦,拜拜!」

  唉,大清早打電話給秦定然的女人,就叫李安月。

  把希望完全寄託在齊涵睿身上不太靠譜,萬一李安月跟我一樣,不喜歡花花公子,就喜歡秦定然這種類型的,我就麻煩大了。即使秦定然是喜歡我的,可是假如他的爺爺逼他怎麼辦,逼他跟李安月結婚,想要家產就必須聯姻,秦定然會怎麼選?我才不想成為炮灰女配角,於是第二天我立刻收拾東西回了M市。

  齊涵睿這個嗅覺敏銳的傢夥,我剛剛下了火車,他就說要開車來接我,去玩去吃飯都OK。秉著有免費苦力幹嘛不用的原則,我接受了他的好意。

  齊涵睿望望我的行李箱,再望望我,說:「這是要我幫你扛上去?」

  我笑得燦爛:「當然啦,師兄,你不是說願意為我效勞的嘛。」

  他的眼角抽了抽,妥協道:「好,我這輩子還沒幫過女孩子扛行李上樓,第一次就獻給你了。」

  我摸摸鼻子,沒答話。齊涵睿跟蘇星不一樣,他從小就奢侈慣了,驕傲慣了,沒幫女孩子扛過行李上樓,應該是真的。

  其實齊涵睿對我還不錯來著,我算是他的小師妹,即使他真的有找秦定然的麻煩,他也沒欺騙傷害過我。上次齊涵睿告訴我的那些話,認真想一想,還真沒哪句是假話。要不是他告訴我那些,我跟秦定然鬧了一場,估計秦定然也不會這麼快就告訴我那些事情。

  沒做過苦力的齊涵睿幫我把行李箱扛上去,頗為吃力,看得我都忍不住想自己來了。因為國慶長假還沒有結束,管理宿舍樓的阿姨也放假了,所以女生宿舍樓是可以隨便放人上去的。

  經過某間宿舍,齊涵睿突然停了下來,賤兮兮地回頭跟我說:「原來女生宿舍也這麼開放。」

  我疑惑地望著他,他朝別人宿舍的窗子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看。等我順著窗子望進去,立刻石化。一男一女脫得光溜溜地糾纏在一起。

  我拿過他手裡的行李箱,沒好氣地小聲道:「你可以下去了,再見。」

  齊涵睿吹了聲口哨,那一男一女不慌不忙地把窗簾拉上。

  我沒回頭,直直往前走,聽到他在後面說:「我在樓下等你,待會帶你去見李安月。」

  這個計畫太具誘惑力,其實我對李安月還是非常好奇的。按理說女人對女人應該產生不出太大的好奇心,除非讓人好奇的這個女人美豔無雙聰明無比什麼的,或者就是她對你具有威脅性。沒有大背景的我比起李安月,本來就是低到地底下去了的,唯一可以拿來炫耀的東西,或許就是秦定然愛我而已。

  可是在這個殘酷而現實的社會,愛真不值什麼錢。

  為了不比李安月差上太多,我特意打扮了一番,畫眼線塗唇彩等等,換上自己最好看的裙子。齊涵睿見到我的時候驚訝了一會兒,繼而又吹了聲口哨,挑眉說:「沒想到啊,打扮打扮也能見人了。」

  我瞪他,說:「你才不能見人!」

  坐在車子上,我給秦定然發了條長長的短信,手機握在手心沁出了汗,他沒有回短信,哪怕只有隻言片語也好。

  我皺眉問:「還沒問你呢,怎麼見李安月?在哪兒見?」

  齊涵睿說:「一切聽我的就好。」

  所謂一切聽他的,就是我們兩人坐在咖啡廳等了一個下午。此時我已經覺得齊涵睿非常不靠譜,李安月根本沒來。

  我等得不耐煩了,說:「她人呢?!你太失敗了,是不是約了人家可是人家放你鴿子?」

  齊涵睿慢悠悠地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看了一眼,無奈狀:「好像我記錯時間了,是晚上八點。唉,約會太多了,記不住。」

  我憤怒地低吼:「你個豬!」記錯時間!我們從下午2點等到5點,咖啡店的服務員看著我們的眼神都很詭異!咖啡店在十五樓,別人都以為我們兩個神經病是來看城市風景的……

  齊涵睿無辜地摸摸鼻子,說:「那我們還是先去玩吧,要不要去爬山什麼的。」

  我憤怒道:「爬什麼山!這裡哪有山來爬!」

  他說:「有啊有啊,開半個小時的車就到了。」

  我懨懨狀:「不去。」我像是個沒了激情的士兵,本以為馬上要上戰場,可是卻突然接到通知,敵人耽於美色,行程太慢,無法趕來。我扭頭,卻正好看見對面樓的秦定然。唉,這高樓的設計忒好了,周圍都是落地玻璃窗,可以俯瞰下面的城市,也可以無聊來捉捉姦什麼的。秦定然拋下我急著趕回來,就是跑來見李安月了?

  這狗血的人生,你如此戲耍我到底為哪般啊。

  齊涵睿順著我的目光發現了對面的兩人,深不可測地摸了摸下巴。

  李安月身穿豔麗的深紅色長裙,頭髮盤成高高的髮髻,顯得高貴又典雅,胸前吊著一條亮閃閃的水晶項鍊,好似別人不知道她很有錢似的。坐在他對面的秦定然則穿著一身合身的黑色西裝,在有些迷幻的城市背景下,好看得不能再好看了。這兩人,真是怎麼看怎麼配。

  齊涵睿說出了我的想法:「這兩人挺配的嘛,坐一塊兒跟上相親節目一樣。」

  我有些生氣,不曉得是在氣秦定然丟下我跑來見李安月,還是生氣自己沒她高貴典雅的氣質。拽了齊涵睿的手就走,我憤憤道:「走,去爬山!」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秦定然冷冷的目光似乎望了過來,可我已經生氣地拽著齊涵睿走掉了。

  齊涵睿實行了他的想法,他拉著我去買了兩套運動裝,開車帶我到了餘峰山腳下。此山有階梯可爬,山上樹木蔥鬱,做為本市的一個景點,需要收門票。我看清楚了門票的價格,大方地跟齊涵睿說道:「吶,平時都是你請我吃飯,做事情講究禮尚往來,那這次我請你爬山好了!門票我出!」他聳聳肩,表示沒意見。

  彎曲的臺階往上延伸,在山底仰頭看,臺階像是要延伸入雲裡。來爬山的人很少,大都是甜甜蜜蜜的情侶,而別人一般都是女生先撒嬌抱怨走不動了,而我跟齊涵睿這個詭異的組合則是他先開始抱怨。

  齊涵睿坐在石頭上喘氣,搖頭:「不上了,累死了。」

  我恨鐵不成鋼道:「真是的,一個大男人爬這點山就喊累,我都沒喊呢!」

  他歎氣:「給我歇一會兒,咱們繼續上!為了我的健康,要不你以後每天監督我爬山?」

  我戒備狀望著他:「你想打我什麼主意?」

  齊涵睿心情很好地說道:「我深思熟慮了一下,如果繼承人的位子被秦定然搶去了,我就搶他女人,我也不吃虧的。」

  我:「……」這也要我願意給你搶好吧!

  他拍了拍石頭,說:「小蔥,過來坐。你不覺得這個想法非常好嗎?如果你的定然哥哥娶了李安月,你就嫁給我吧,保證可以氣死他。當然,我會保你一生無憂。」

  我默默地在他旁邊坐下,覺得面前這個沒吃過苦的大少爺絕對是在跟我開玩笑。我配合地乾笑了兩聲,說:「嫁給你才不可能一生無憂,每天應付上門挑釁的小三就夠煩了。」

  齊涵睿斜著嘴角,笑得十分妖嬈,猶如漫畫封面上的唯一主角。

  「玩夠了自然就該收心了。既然把老婆娶回了家,就不能讓她委屈了半分。至於不是老婆的女人嘛,那就隨意了。」他說完這番話,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哦,我沒處女情結。」

  我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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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發表於 2017-3-13 00:05:55 |只看該作者
32、莫名其妙的冷戰

  齊涵睿說的這些,我沒當真。他這個人挺不靠譜的,說不定過幾天就忘記曾經對我說過的這番話了。

  爬山耗費體力,連帶著我的憤懣也消耗掉了,我已經沒了去見李安月的激情。齊涵睿送我回學校,下車時我聽到他莫測地說了句:「小蔥,你考慮考慮。不管秦定然是迫於壓力還是其他原因,如果他沒法再護你,給你帶來傷害,你就嫁我吧,我們氣死他。」

  我揮揮手,沒甚上心地笑道:「一言為定。」

  或許齊涵睿沒被誰搶過什麼心愛的東西,而SUI的繼承人位子應該算是他的心頭寶貝,可秦定然的出現也許會把他這件心頭之物給搶了,所以齊涵睿才對我說了這一番話。假如自己的心愛之物被別人搶了,那就去把別人的心愛之物搶過來,大家扯平,大約齊涵睿就是這個心理了。

  可假如秦定然娶了李安月,我又怎麼可能真的嫁給齊涵睿,那我的這一生就真的是糾結到死了。

  晚上我沒有去秦定然那兒,而是在宿舍跟舍友一起看電影。自從跟秦定然在一起,我發現自己跟她們的距離越來越遠。女生一旦談起戀愛,有多事情便都顧不了了。

  我應該有自己的生活,而不該只繞著秦定然一個人轉,否則將來感情發生意外,我就沒路可走了,總不能去跳樓的。想起今天下午在咖啡店看到的一幕,我決定不搬出宿舍,跟著蒹葭她們住在一起。

  手機被扔在床上,電影的聲音太大聲,我根本沒有聽到手機鈴聲響,錯過秦定然的電話。晚上有些難以入眠,聽著MP3裡節奏舒緩的歌,才慢慢有了睡意。

  上課下課,回宿舍睡覺,之後的幾天簡單而讓人空虛,秦定然沒有再打電話來,而我拉不下臉,也沒有回過電話給他,我們似乎莫名其妙地又陷入了冷戰。

  被他摟著的時候的確覺得幸福,可以毫無雜念,而一旦離開他的懷抱,就會情不自禁地擔憂很多的東西,比如李安月的出現。齊涵睿對我說的那番話,的確讓我感覺背後有了些支撐,先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光是「保我一生無憂」這句話,就足以令人動容。

  週四正在上課,姑姑打來電話,我按了掛斷,下課才給她撥了回去。

  我先開口解釋:「姑姑,我剛才在上課呢。」

  姑姑說:「我好無聊啊好無聊啊好無聊,小蔥,你來陪我打牌怎麼樣?」

  我汗顏:「現在嗎?」

  她語氣興奮:「啊,我想起來了,今天有車展,乾脆我們去看車展吧,聽說請了知名模特來走秀。」

  我說:「好吧,我馬上出去。」

  知名模特在臺上走秀,台下一群男人拿著手機拍照,過分者甚至把攝像頭對準模特的裙底,希冀拍到更加誘惑的照片。有了第一個便有第二個,不一會兒,周圍男人紛紛保持歪脖子彎腰的姿勢,拿著手機猛拍。

  姑姑瞥了一眼那些猥瑣男,說:「狗改不了吃屎,男人改不了好色。有些男人是只色一個,而另一些就是全部通吃。合作公司的那些禿老頭老是色眯眯地盯著我們那些個新來的小姑娘,秉著新人好欺負,你沒背景,就對你動手動腳。小蔥啊,你已經大三了吧,準備出來實習沒?」

  我說:「下個學期就是大四了,可以參加實習。」

  姑姑說:「嗯,到時候提醒我,我幫你安排。」

  我有些矛盾,其實我希望憑自己的實力去找實習單位來著,走關係難免惹來不好的目光。在心裡計較了半天,我沒拒絕,現在離下個學期還有些時間呢,到時候再說了。

  踩上臺階的紅地毯,姑姑用手肘撞了撞我,說:「那個是定然?」

  我在人群裡搜索了一會兒,果然看見了秦定然,以及他旁邊的李安月。看著那兩人有說有笑,我心裡真不是滋味,像回到高中畢業那年,看見詹老師在他懷裡哭,大概我又吃醋了。一個星期沒搭理我,是帶李安月把M市玩遍了嗎?

  許是姑姑看出我表情的異樣,她拽著我的胳膊在人群裡擠出一條路,直直朝著秦定然的方向走去。

  秦定然在說話,沒留意到我跟姑姑,倒是李安月先發現了。李安月拉了拉秦定然的手,提醒道:「定然,她們似乎是找你的?」

  姑姑突然回頭瞪我一眼,我摸了摸鼻子,默默跟在姑姑的後面。

  看見我們,秦定然發怔,李安月沖姑姑點點頭,表達了對長輩的尊敬。

  姑姑皮笑肉不笑道:「阿然,姑姑讓你陪我來看車展,你說沒空,現在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是你嫌棄我一把年紀,覺得跟我來看車展沒樂趣?」

  李安月想開口說話,姑姑凶巴巴道:「你別說話,我沒問你。」

  我默默地站在一旁,對李安月表示同情,她被姑姑遷怒了。此時的境況真符合電視劇裡前來捉姦的情景,還是古代後宮那種,姑姑絕對是太后啊太后。

  秦定然皺眉道:「姑姑,你確定有讓我陪你來看車展?我怎麼沒印象,如果你開口,我肯定不會拒絕。」

  姑姑被他噎了一下,冷言:「我沒說,你就不會主動點?!真不懂事。」

  李安月再次想說話,又被姑姑遏止:「我說了你別說話。」李安月的臉色瞬間泛白,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我不敢入局,故意站得退後一些。

  秦定然說:「姑姑,你今天吃火藥了?」

  姑姑冷聲反駁:「你才吃火藥,你天天吃火藥。」

  秦定然徹底沉默了,抬眼望瞭望我,又很快移開視線。

  一直這麼僵直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決定犧牲一下站出來,努力擠出一個笑臉,說:「姑姑,剛才你不是說要去那邊看看的麼,我們走吧。」我以為姑姑也會對我冷言兩句,誰知她竟然緩和了臉色,笑道:「兩個人看多沒趣,我們跟著他們倆。」

  李安月微微張了張嘴,見姑姑沒有再阻止她,才繼續把話說出來:「姑姑,你有感興趣的車嗎?我給你介紹介紹。」

  姑姑抬了抬下巴,目光斜視李安月,只賞了她一個字:「沒。」

  估計李安月挺莫名其妙的,姑姑對她的態度為何會如此,其實我也挺莫名其妙的。直到走到某個角落,跟秦定然他們拉開了一些距離,姑姑拍了拍我的手背,說:「爽沒,不爽我再找機會罵他。」

  我猶豫半晌,默默點頭。

  她說:「你不用說了,他最近有點賤,欠罵。該罵的我可不會嘴下留情,如果哪天你也欠罵了,我是不會口下留情的。」

  我默默地盯著自己腳尖,再次點了點頭。其實我心裡挺爽的,姑姑為我出頭,根本不給秦定然半分面子,搞得他能不說話就不說話,普普通通的語句,姑姑硬是能從中找出茬來,冷言冷語地說他幾句。李安月早就被迫成為了啞巴。

  離開展示廳時秦定然跟李安月走了,姑姑望著他們的背景冷笑連連。姑姑說:「我不管你們是吵架冷戰還是搞點什麼,惹了第三個人就等著被我罵吧,罵不到他吃不下飯,我就不姓吳。李安月是吧,老爸有錢了不起?下次再給我遇見這種情況,別怪我不給面子。」

  我覺得該為可憐的李安月說點話,小心翼翼道:「其實李安月挺無辜的,可能她只是想找個人一起來看車展。」

  姑姑斜我一眼:「等她爬上阿然的床,就有得你哭了。」

  ……

  我居然想像了一下,頓時噁心連連。剛才秦定然都沒有搭理過我,我越來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回到宿舍,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手機落在姑姑的車上了,本來還想會不會有秦定然的電話或者短信,現在好了,不用期待了。

  打算晚上蝸居在宿舍看書,學生會會長黃攬居然把電話打到蒹葭的手機,說有急事找我,等我下了宿舍樓,一路跑到學校大門,發現找我的原來不是黃攬,而是齊涵睿。

  齊涵睿放下玻璃窗,對我笑得燦爛。我說:「你很閑嗎?」

  齊涵睿用輕佻的口吻道:「本來很忙,可是為了你可以很閑。」

  我白他一眼,揮揮手說:「可是我不閑,我要回去了,拜拜。」

  齊涵睿按喇叭:「上車,去吃飯。」

  我頭也沒回:「我吃過了。」

  他瘋狂地按喇叭,喊我的名字:「秦小蔥!秦小蔥!」

  我被他的舉動搞得無可奈何,只好回頭問他到底想怎樣。齊涵睿挑眉道:「我沒吃,你陪我去吃飯。」

  我正視他:「只要你翻一翻連絡人,肯定會有人願意陪你去吃的,找你的那些紅粉知己去吧。」

  齊涵睿說:「最近被秦定然冷落吧,來來來,涵睿哥哥安慰你。為了報復他,我們去訂婚!」

  我說:「你今天抽風啊。」

  齊涵睿還不放棄:「去不?我馬上打電話給酒店準備,再通知秦定然還有老爺子,如果你希望訂婚宴辦得隆重一點,我可以通知幾家M市的媒體。怎麼樣?傻妹妹,受了傷害就要討回來,我們報復他。」

  我說:「……我確定,你今天真的抽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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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發表於 2017-3-13 00:06:08 |只看該作者
33、我不願意屈居第二

  齊涵睿哈哈笑了兩聲,繼續催促我上車。能把「我們去訂婚吧」說得跟「我們去吃飯吧」一樣平常隨意,齊涵睿這個人到底有多不靠譜。他在我心裡已經被標上特不靠譜青年的標籤。

  期間他接了個電話,貌似是秦定然打來的,我緊張地仔細聽他說話,生怕漏過哪個關於我的細節,可惜沒有。齊涵睿望向後視鏡,說:「知道是誰打來的吧?給你選擇,是我們兩個人去吃飯呢,還是去打擾秦定然跟李安月。」

  為什麼又是李安月,她的名字少出現一點會死嗎會死嗎?為什麼秦定然老是跟她在一起!一個星期了,他都沒有聯繫過我!就算是被別人逼著帶李安月熟悉M市,也不必事必躬親每天都要陪同吧?

  一股悶氣憋在胸口,我捶了兩下座椅,引得前面開車的齊涵睿投來詫異的目光,我說:「為什麼陪同李安月的不是你,而是秦定然!」

  齊涵睿大笑:「因為我不想,而老爺子希望秦定然去,而他真的去了。我就說嘛,你跟我去訂婚,我們氣死他。」

  我說:「今天訂婚,明天悔婚成麼。」

  他說:「行。」

  我怒:「你當我傻啊!我要真打算明天悔婚,豈不有人會拿麻袋套我打一頓,說我玩弄來參加訂婚宴的人!」

  齊涵睿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答道:「黑鍋我頂著,你要真想悔婚,可以找個理由,比如我太花心啊之類。活了這麼多年,我也想為一個女人瘋狂一次。」

  我說:「師兄,看來你病得不清,我們不去吃飯了,先去看醫生。」

  他抽了抽嘴角,徹底沉默。

  車子在飯店的停車場停下,齊涵睿回頭,用感興趣的模樣問:「如果是秦定然說跟你去訂婚,但是你不願意,他會怎麼做?」

  我偏頭想了想,心裡抖了兩抖,估計他會把我拖上床打一頓。秦定然平時用來威脅我的話從來沒有被他實踐過,可我總覺得他是有點暴力傾向的。我瞄一眼前面的齊涵睿,頓時冷汗連連,如果我敢跟齊涵睿去訂婚,大概秦定然會當場掐死我。心裡是這麼想,卻是不能說出來的,我清了清嗓子,答:「我肯定會願意的。」齊涵睿笑笑,不置可否。

  陪齊涵睿吃了餐飯,已經晚上9點。華燈璀璨,各種轎車的小身板你擠我我擠你,不記得在哪裡見過,說估量一個城市的繁華程度,可以去看大街上某個紅綠燈下一個小時內經過了多少名車。

  各種各樣的夜店在對面閃著曖昧的亮光,齊涵睿勾住我的肩膀,問:「去泡吧麼。」

  我扭頭死死瞪著他的手,他訕訕地把手從我的肩膀下拿下來,摸了摸下巴道:「去酒吧喝杯酒麼,我教你喝酒。」
        
  我說:「我抽風才跟你去酒吧,要是有哪個美女上來搭訕,你肯定扔下我逍遙快活去了,好吧,就算沒有美女來主動搭訕,你肯定也會主動出擊。」

  齊涵睿又想勾我的肩膀,被我一巴掌狠狠地拍掉。他眨了眨眼,說:「我最近改了口味,喜歡像你這樣的青澀小妹了,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努力讓自己只喜歡你這一款。」

  我才不相信他,說:「你神經。」

  他突然撲過來,摟住我,我傻眼了,拼命想推開他,聽到他在耳邊輕聲道:「噓,幫我躲個人,下次滿足你一個要求。」看他將臉拼命遮住的樣子不像是在騙我,好吧,我就勉為其難地做一次好人。我拍了拍他的背,問:「躲哪個?」

  齊涵睿繼續把頭朝我的脖子拱拱,低聲:「等等,她馬上就走了。」

  「秦小蔥。」

  我石化,秦定然?熟悉的冰冷聲音,簡直就是刻在心上了。偏偏齊涵睿摟著我死不撒手,甚至幸災樂禍地在笑,我真想一巴掌扇死他。我咬牙警告這個陰險小人:「齊涵睿,放開。」

  他竟然還敢趁機在我脖子吹了口氣,痞聲:「不要動怒,在他那兒受到傷害,就來找我。我不介意幫他照顧你。我比他懂得女人的心思,不會讓你委屈半分,信我。」

  我瞪死你,這人絕對是故意的!故意挑這家秦定然可能會來的飯店,齊涵睿這個小人,竟然拿我來做導火線。他要找秦定然的麻煩為什麼要牽扯到我!虧得他多天來對我這麼好,原來是有目的的,我才不相信他的鬼話。

  秦定然眼眸幽冷,李安月拉了拉他的手,溫柔問:「定然,怎麼了?」

  本來我還挺心虛的,看到李安月我就火大了,這女人陰魂不散啊?齊涵睿已經放開我,站在一旁準備看好戲。秦定然的面容雖沒顯露出什麼怒氣,可他緊著嘴唇,目光令人望而生畏。

  我不怕死地迎上秦定然的目光,就允許你跟李安月拉拉扯扯,就不給我跟齊涵睿抱一下?一個星期來都沒有聯繫我,他早就泡在溫柔鄉裡不可自拔了吧?越想越生氣,我拽過齊涵睿的手,掉頭就走,說:「走了!」齊涵睿許是沒想到我會拽著他走,他回頭還沖李安月眨了眨眼,風情萬種地說:「安月,我先走啦。」

  我用力又拽齊涵睿一把,怒道:「喊什麼喊。」

  齊涵睿彎著眼睛,說:「好歹要打個招呼。」

  秦定然追上來,狠狠分開我拽著齊涵睿的手,抓住我往另一頭拖,冷聲:「齊涵睿,如果你再惹她,別怪我不客氣,有多遠滾多遠。」

  齊涵睿聳肩,無所謂地輕笑。李安月跑了上來,臉色古怪地望著我跟秦定然。

  秦定然沒忘記給她一個交待:「安月,我有事先走了。」說完就拖著我往某個角落走。

  我最討厭這樣的情形,自己像是物品一樣被他處置,他沒給我好臉色,我還生氣呢!這次我倒要看看他想怎麼著。

  也不曉得被他拽到哪個角落,旁邊正好停了輛車,他把我塞進去,前頭還坐了個司機。司機訝異地張大嘴,回頭說:「阿然,你怎麼這樣對待李小姐?」

  李小姐你妹啊,我真想罵人。秦定然把我往裡面推,自己坐進來,臉色抑鬱:「這個不是李小姐,九叔把耳朵塞上,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你都別說話。」

  我怎麼感覺像是姦淫擄掠或者殺人滅口……

  被秦定然喊做九叔的人把頭轉回去,小心道:「要不要我下車?」

  秦定然說:「你隨意。」

  還有個人在場,我就沒那麼害怕了,底氣十足地瞪大眼睛,表示我沒做錯什麼。

  他眯眼睛,冷了語氣:「秦小蔥,你還敢這樣看我,當著我的面拉其他男人的手,想死嗎?」

  本來一腔怒火,現在卻不想對他發洩出來了,只是覺得疲憊。一直繃緊著神經希望他能來哄哄我,給我解釋幾句,我立刻就不再生他的氣,可是等了很久很久,一直沒有等到自己最想要的結果。三番兩次地看見他跟李安月一起出現,就算一開始相信他,現在也有些心灰意冷。

  齊涵睿敢說不會委屈我半分,可秦定然是絕對說不出口的,就算他能說,我也不敢相信。相愛容易相守難,很多女人最後嫁的,都不會是自己最愛的那個男人。這樣一想,我就沒了力氣來跟他生氣吵架,閉著嘴靠坐著車門,不想說話。

  可能秦定然以為我是故意氣他才不說話,他乾脆也閉嘴沉默,只是盯著我看。

  見我們沒了動靜,前面的九叔探頭探腦地回頭望,秦定然瞥他一眼,九叔立刻「哦」了一聲轉回頭去。

  心裡平靜了,我睜開眼睛望著他,撇嘴:「我不高興。」

  秦定然掐著我的下巴吻了我一口,說:「我也不高興,你離齊涵睿遠點。」

  我揚下巴挑釁道:「就准你跟李安月成天膩在一起,就不准我跟齊涵睿摟一下?我決定了,下次要是看見李安月再拉你的手,你又不拒絕,我就去爬齊涵睿的床。」說完以後我通體舒暢,有一種報復的快感,成功把他的臉氣得鐵青。

  我不怕死地繼續道:「把話說在前頭,我才不管你是不是被逼無奈,敷衍別人也好,做戲也好,我都沒法忍,你敢跟李安月有見不得人的牽扯,我就去找齊涵睿。」我才不管背後有多少因素在作怪,只要被我看見,我就相信眼前看見的這一切。我把心裡話攤開來,如果他真的在乎我,就別讓我委屈,我受不得有東西比我還要重要。我活了這麼大,還沒多少人能把我放在第一位,而我希望我心愛的男人,能像齊涵睿說的那樣,保我一生無憂。

  如果他為了其他東西,選擇讓我屈居第二或者第三,不管多麼愛,我也不要了。

  秦定然抿了抿嘴角,拂開我額頭的頭髮,親了親我的額頭,很鄭重地說:「對不起,是我考慮得不周全,求你原諒。」

  九叔飛快地回頭望了秦定然一眼,再次飛快地把頭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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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發表於 2017-3-13 00:06:21 |只看該作者
34、把新裙子剝下來……

  我呆了呆,「啊?」我以為這次也要跟他鬧上一鬧,誰料他現在就先妥協。

  秦定然說:「只說一遍,沒聽清就算。」

  本來還挺感動的,我從他剛才那句話聽出幾分柔情來,偏偏他現在又改了態度,真是討厭。

  我撇嘴:「沒誠意。」

  他挑起我的下巴,讓我以奇怪的姿勢給他審視,我不曉得他要幹什麼,等了一會兒,見他只是盯著我的脖子望。

  他語氣冷然:「回去洗澡,把脖子洗乾淨。」

  我說:「你神經。」幹嘛要我洗脖子,他吸血鬼啊?

  他用空閒的手在我脖子用力搓了幾下,搞得我十分地毛骨悚然,聲音不免抖了兩抖:「秦定然,你在幹什麼。」

  他冷哼:「回去洗脖子,再給我看見齊涵睿碰你這種地方,我就回去慢慢收拾你。」

  齊涵睿壓根沒對我做什麼好吧!最多就是對著我的脖子曖昧地吹了口氣!可被秦定然這樣一說,搞得好像我多願意似的,心裡一氣,忍不住吼了一句:「你有資格說這種話?你怎麼不去洗了手再來碰我脖子?」

  他垂眸,拉住我的手,讓我反過來抓著他的手背。他的手在他身上穿的那件黑色西裝上擦了半天,問:「這樣行不行?」

  我哼哼:「不行,砍了。」

  他說:「蹬鼻子上臉了啊?」

  我揚下巴:「反正是你的錯。」

  他撓了撓我的手心,軟了語調:「我有打電話給你,你沒接,你現在還生氣嗎?」

  我摸了摸口袋,想起來手機落在姑姑的車子上了,原來他真的有打電話給我?我點頭,心裡還是覺得委屈,今天他只顧著李安月,都沒有理我,要不是齊涵睿故意搞出這一齣戲氣他,他還打算冷落我到什麼時候?

  秦定然歎了口氣,親昵地揉揉我的頭髮,說:「對不起。」

  我眨了眨眼,點頭,表示接受他這句話。

  「跟我回去吧。」

  「去哪?」

  「回家啊。」

  「噢。」

  秦定然握住我的手,對前面探頭探腦的司機說道:「九叔,麻煩你送我們回去,XX社區。」

  九叔猶猶豫豫地開口:「可是,阿然,老爺子那兒怎麼交待?」

  秦定然淡淡道:「什麼怎麼交待,我本來就沒答應跟爺爺一塊兒住,至於他的吩咐,我也照辦了,麻煩你跟他說,到此為止了,我家小蔥不高興。」

  九叔說:「哦哦,好的。」

  「送我們到XX社區,你就回去吧,今晚辛苦你了。」

  九叔說:「應該的,你說的是哪裡話。」

  車子開出很遠,秦定然捏了捏我的耳垂,低聲:「這樣行了沒,其他的事我不管了,你也別再跟我說氣話。」

  我說:「嗯。」

  能不吵架就最好了,他已經把話說得如此低聲下氣,我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他好了。

  他向我妥協到這個地步,我怎麼也得意思意思一下,抱了睡衣去洗澡,特意在脖子處放了很多的沐浴露,擦洗多遍。雖然知道他可能沒法分辨出我到底有沒有按照他的話做了,可我自己也忍不住乖乖地把脖子洗乾淨。他的鼻子才不可能跟狗一樣靈,我脖子上會不會殘留齊涵睿的氣味,他也不知道。

  等我洗好澡出去,看見秦定然把我的手機放在手心把玩,轉一轉捏一捏,就像完全把它當成了玩具。我把手機拿過來,說:「今天下午我把手機落在姑姑的車上了,才沒接到你的電話,上次我跟舍友在看電影,沒聽到鈴聲,你也沒有再打來。」我洗澡的期間他竟然去把我的手機拿回來了。

  秦定然側身,拿起床上的裙子,舉在半空,彎唇一笑:「買給你的裙子,看看喜不喜歡。」

  這絕對是一個驚喜,我撲過去把裙子拿在身上比劃,心裡美得冒泡。就算跟李安月鬼混了一個星期,他還是記得我的。

  他說:「換上給我看看。」

  我望瞭望他,點頭,打算去浴室裡換。還沒垮出一步,就被他扯住,聽到他說:「就在這裡換。」

  我猶豫了一會兒,轉過身背對他,把身上的睡衣睡褲脫下來,期間忍不住偷偷摸摸地回頭瞅瞅他,他望著我揚眉。把裙子換上,我在他面前轉了個圈,歡喜地問:「好看嗎?」

  他說:「好看。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穿短裙,下次給你買幾條。」

  我低頭打量自己的身材,這裙子還是很合身的,沒哪裡太緊或是太寬鬆,他居然這麼會挑裙子。我表揚了他一句,並對他竟然能挑出如此合適我的裙子表示好奇,他說:「摸過自然就記得了,何況你這小身板,我都看了十幾年了。」

  我撇嘴,背過身準備把身上的裙子換下來。剛剛拉下一小節鏈,我回頭瞅瞅他,說:「脫掉了哦。」

  他攔腰把我抱起來,勾唇笑:「我來幫你。」

  別人說男人之所以喜歡給你買衣服,是因為他喜歡親手把衣服從你身上剝下來,果然是真理。

  今晚他似乎對我的脖子非常仇視,舔吻完就變本加厲地想用牙齒慢慢地咬,我推他,哀求:「定然,我明天還要上課,你不能讓我見不得人。」

  他把嘴唇移到我的臉,開始細細地吻,手則從我光裸的背一直撫摸到臀。

  他對著我耳語:「挺想你的。」

  我掐他,說:「你騙人,你都不來找我。」

  他在我屁股上一拍,說:「哪學來的壞習慣,老喜歡掐人。」

  我沒收手,繼續掐,用力地掐,說:「你欺負我,我就掐你。」

  他開始不要臉:「我覺得你的手是沒地方用,來,摸摸我下面。」

  我:「……」

  他就像幾年沒開葷一樣,欲望強烈。他抱著我換了幾個姿勢,都不甚滿意,又換回其中一個比較刺激的姿勢,打持久戰。

  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會在我耳邊說一些挺進的話,我只能瞪他,之後就是被迫求饒。而我發現求饒只會讓他更加興奮,就像是他把我征服,他很有成就感。

  「秦小蔥,你是我的了,我等你這麼多年,現在也該多討點好處。」他吻吻我的臉,身下的動作繼續。

  第二天早上要上課,要不是秦定然在我耳邊嘀嘀咕咕地說話,我還真醒不來。

  我凝神聽了幾句,瞬間汗顏。

  他說:「我數十聲,你再不起來我就吃掉你了。」於是他真的開始數數,念了一二三,可是中間沒有四五六,直接跳到七和八。這男人大清早的智商有點低?

  在他的口型要念九的時候,我立刻假裝自己突然驚醒,裝模作樣地驚慌道:「幾點了?我早上有課!」

  他露出不易察覺的失望之色,淡淡道:「還早,現在是六點半。」

  我的課是八點啊,這麼早就喊醒我,真想摔東西……

  他夾住我的腿,嘴唇貼在我耳邊耳語:「剛才我說,如果你醒了,就吃掉你,如果沒有醒,就算了。」

  我默默地在心裡回憶了一遍他剛才的話,他剛才的確不是這樣說的,想坑我?我瞪他,說:「你剛才才不是這樣說的!你沒有數到十我就醒了!」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耳朵,說:「嗯?」

  糟糕,暴露了。

  「原來你聽到了。昨晚你睡著了,不夠盡興,現在補一下昨晚的。」

  「……沒得補的。」

  「我說有就有。」

  「……」這人說話不算數!他明明沒數到十我就醒了的……

  有時候我真感覺他也挺小孩子的,但也僅限於我們兩個人相處,也許是他覺得在我面前裝深沉比較容易暴露年齡上的劣勢……

  他比我大了六歲,我猶記得高中的時候自己說過他年紀挺老的,並有意無意地表露出嫌棄的意思,然後他就不理我。當時我還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就突然不理我了,現在回頭想,明白很多。

  跟秦定然和好了,臉上難免就表露出開心的神色,搞得一天下來蒹葭都以奇怪的眼光看我。

  終於熬到下午放學,我去了秦定然的家,等他回來。

  姑姑來敲門,說:「阿然還沒回?」

  我說:「嗯。」

  姑姑說:「估計又被他爺爺留住了,你別等了,我們去外面吃飯。」

  結果這餐飯是三個人一起吃的,我、姑姑、齊涵睿。真夠佩服齊涵睿的,這傢夥打我手機又約我吃飯,我說要跟姑姑去,他便把電話打到姑姑手機上,軟磨硬泡地就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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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13 00:06:41 |只看該作者
35、手段高明的老人家

  飯吃到一半,姑姑有事先走,留下我跟齊涵睿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齊涵睿觀察力了得,從我的臉色中早已看出我跟秦定然和好了,他也沒再說什麼要安慰我之類的話。

  我默默吃飯,直到李安月的到來,讓我不太淡定了。上一次有姑姑在,我沒有跟李安月說上什麼話,這一次她似乎是有備而來?

  齊涵睿笑眯眯地招呼李安月坐下,她坐哪裡不好,偏偏要挑離我最近的座位。

  齊涵睿說:「安月吃過沒?我讓服務生加副碗筷。」

  李安月把手疊置在膝蓋上,像個貴婦人一樣優雅,看得我被口中的食物噎了一下,自慚形穢。

  李安月微笑道:「我吃過晚餐了。」

  齊涵睿說:「喔,那你隨意了。小蔥,來,吃塊魚肉。」

  我對齊涵睿如此詭異的行為表示奇怪,可也沒給他難堪,接受了他夾來的魚肉。

  李安月望著我說:「那天早上接電話的是你嗎?」

  我裝傻:「什麼?」我以為她只是隨口問問,如果我顯露出迷茫的神色,她便會放棄問我這個問題,誰知道她竟然還刨根問底了。

  她說:「十月二號早上,我打電話給定然,是你接的電話吧。」

  她的眼神裡帶了些挑釁,我不爽她很久了,裝嗲炫耀誰不會?我低頭甜蜜一笑,說:「是啊,那天我跟定然不在M市,我們回去了。」

  齊涵睿的手在抖,他在忍笑,我瞪了他一眼。

  李安月說:「唉,如果知道他回了家,我就不讓他急急忙忙地回來陪我了,讓他這麼急著趕回來,又沒什麼正事,我心裡挺愧疚的。」

  我低頭吃東西,不理她。這絕對是赤裸裸的挑釁,我默默地告訴自己要淡定。

  李安月瞥了我幾眼,見我沒反應,又說:「定然爺爺說,元旦是個好日子,適合結婚,我也去上網查了查,的確是個好日子,不過就是急了些。我們做小輩的,能讓長輩開心就好了,時間也不算大問題。」

  什麼意思?我呸,秦定然要跟她在元旦結婚?

  齊涵睿說:「哈哈,元旦的確是個好日子哦,沒想到爺爺這麼心急。安月,你真要嫁進我們家?」

  李安月笑道:「既然這是長輩們在當年訂下來的約定,我們當然要完成他們的心願。」

  話裡的意思就是李安月同意聯姻,願意嫁進他們家。

  我撇撇嘴,打著完成長輩心願的旗號,說願意嫁給SUI的繼承人,其實李安月是看上秦定然了吧?假如把這繼承人換成一歪瓜裂棗的男人,我看她還願不願意。那時候就打出什麼自由戀愛的旗子,反對聯姻了吧。我在想,如果秦定然什麼都沒有,李安月還會看上他嗎?

  不錯的皮相,加上有一定的背景撐腰,秦定然才會顯得閃耀起來。如果秦定然現在還是一個數學老師,我覺得李安月是不會看上他的。

  齊涵睿撫掌笑道:「安月,你這話就微妙了,如果繼承人是我,你會嫁給我嗎?」

  李安月望了他兩秒,移開視線,說:「不嫁。」

  齊涵睿露出受傷的神色,不過我看出來了,他是裝的。

  李安月說:「男人嘛,在結婚之前惹些野花野草很正常,等到結婚之後就知道只有家中的妻子最好了,我不介意。」

  她說話就說話,幹嘛老是瞥我,我再次不爽。影射我是吧,說我就是那野花野草是吧?

  我說:「你又怎麼知道他不是獨獨對那些野花野草情深,就想把野花娶回家吶。」

  李安月說:「野花終歸是野花,能有什麼用處?」

  我說:「沒用又怎樣,他愛就行。」

  李安月白了臉色。

  耶,我好像贏了?連李安月也相信秦定然是愛我的?原來他表現得這麼明顯的?回去表揚他。

  齊涵睿不語,保持繼續觀望戰局的姿態。

  李安月說:「有些事也不是自己想怎樣就怎樣的,要考慮別人的感受,長輩的感受,如果長輩希望你能完成他的心願,我們當然是要遵從的。」

  我說:「那長輩讓你嫁齊涵睿,你嫁麼。」

  齊涵睿望著我無辜地摸摸鼻子,李安月扭開頭,似乎在忍住情緒。

  我說:「好啦,我想起來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你們玩得開心!」趁我還保持在上風,趕緊走人,免得待會聽了她什麼話,自己生悶氣。

  齊涵睿追出來,說送我回去,我說不用了。

  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了良久,突然面前停下一輛公車,正好是開到社區那邊的那輛,司機望著我,我迷茫地望瞭望司機,上車。

  到了社區,已經快九點,不曉得秦定然回來了沒。有小情侶出來遛狗,有說有笑。保安處旁邊停了輛賓利車,那豪華程度簡直要閃瞎我的眼。社區的兩名保安筆直地站在車子邊,他們改行當保鏢了?

  車子上走下來一老人,他拄著鑲金邊的拐杖,一把年紀了還顯得精神奕奕。我好奇地望了他幾眼,驚訝地發現他在向我走來。

  「你是秦小蔥嗎?」

  我稍稍一聯想,就大概確定了這個人的身份。

  我微微鞠了個躬,說:「是的,爺爺你好。」

  「請我上去坐坐吧。」江萬國說。

  帶著他上樓,我很拘束,老老實實地放著手,生怕哪個細節顯露出沒涵養來。像江萬國這種站在高處的老人家,想必他的眼光是很高的,不曉得我這種野丫頭能不能入得他的眼。

  給他倒了茶,我安安分分地坐在他旁邊的沙發,等他講明來意。

  「阿然以前有吃過苦嗎?」江萬國說出這句話,尾音裡洩露了他的情緒。

  我回答:「在被小叔收養之前,可能秦定然是吃了些苦的,不過後來他來到小叔家,小叔小嬸都對他很好。」

  江萬國說:「收養他的家庭條件好嗎?」

  我說:「一般吧,能跟別人一樣正常上學,平時也沒少吃的少穿的。」

  他說:「嗯,是我不好,讓他在外面受苦了。」

  我不曉得該怎麼接話,只好默默地等他再問我問題。

  江萬國說:「我活了一大把年紀,估計也快進棺材了,我這輩子創造的財富不少,不能帶進棺材。我打算把我大半的資產全部給阿然,也算是對他死去母親的一個交待。我眼裡的理想孫媳婦,是安月,我想你們也見過,有她那樣的背景,才能幫助阿然走得更遠,你懂嗎?」

  我搖頭:「爺爺,我不懂,在你看來,李安月能幫助定然,我就沒有用嗎?他說他愛我的,我也愛他。」

  他說:「年輕人就喜歡時常把情情愛愛的放在嘴邊,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你跟阿然只不過是在一起生活得久了,彼此依賴。如果安月陪了他幾年十幾年的,他也同樣會愛上安月。阿然根基不足,就算這兩三年來我諸多幫助提點,他也還是站不穩腳跟。一群虎視眈眈的人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安月能幫他,你能嗎?別說什麼純粹的愛有多偉大,我也年輕過。或許阿然現在是愛你的,可過了幾年,他站得更高,看得更遠,你能保證他不會覺得你沒有能力跟他並肩而站嗎?」

  我低頭沉默,心裡難受,我知道爺爺說的是對的。等到多年以後,秦定然還會喜歡我這種蠢丫頭嗎?他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選擇,眼前的李安月就不知比我好上多少倍了。

  江萬國站起來拍拍我的肩膀,說:「我不是要棒打鴛鴦,你好好想想,我也希望阿然好,他是我唯一的親孫子。別告訴他我來過,否則他又要擔心我對你做了什麼了。」

  爺爺的背影消失良久,我依然坐在沙發上悶悶不樂。

  如果他對我來凶的,我肯定奮起反抗,表示我絕對不會跟秦定然分開的,可他現在跟我來軟的,把事情剖析給我看,我就難免會產生動搖的心思。活了一大把年紀的人就是不一樣,手段高明。我拼命搖頭,忘掉那些話!

  秦定然說過愛我的,即使我願意離開,他肯定也不會答應。

  反正我們是相愛的,其他的事我才不管。悶悶不樂地想了很久,我在沙發上睡著了。醒來發現自己睡在床上,有一雙熟悉的手從後面摟住我的腰。

  我翻過身,看見他閉著眼睛睡得安穩,忍不住摸了摸他的眉毛鼻子。摸完又湊上去親親他,對他說:「秦定然,就算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的。」

  他的睫毛顫抖了兩下,他摟緊我,眼睛沒睜開,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話,又好像聽到了。

  掙紮多年,終於跟心愛的哥哥在一起。小時候懵懂無知,不曉得這份感情對自己來說到底有多重要,喜歡在他面前任性,然後聽他教訓我,便覺得我是他心裡頂頂重要的人。高中那時他說我還小,常常壓抑對我的感情,過後我才知道他那時候有多難受。我打過他一巴掌,罵過他,不敢跟他在一起,後來他給了我兩年的時候讓我看清楚心裡的感情。

  我覺得我們兩個註定是要綁在一起的,不能像別人一樣,得到父親母親滿滿的愛護,漸漸成長起來,內心裡總是跟其他孩子不太一樣的。我希望自己能得到一個承諾,有個人會長長久久地不離開我,不管是不是因為愛情,而現在他告訴我,我們是要在一起的。我才不會離開他。

  又見週末,我沒課了,秦定然居然說帶我去臨市的海灘玩。

  我跪坐在他面前,問:「你真的不忙嗎?」

  他說:「嗯,前陣子忙得顧不上你,現在給你補償。」

  我很高興,直起身子對他亂親一通,親完之後裝出不滿的樣子說:「下次再丟下我去找別的女人,我就不原諒你了。」

  他抿了抿嘴角,微微一笑:「下次不敢了。」

  臨市的海灘做為一大旅遊景點,帶動了周邊的經濟,酒店服務就發展得很好。我們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定到這兩天的房間。好在齊涵睿這個紈絝子弟有那邊的Vip貴賓金卡,才解決了我們的大問題。本來齊涵睿要求跟我們一起去,可被秦定然堅決地拒絕了。

  第一天傍晚在淺海區遊了泳,上岸之後全身不太舒服,趕緊去沖了淡水。晚上在酒店吃海鮮,齊涵睿給我打來電話,詢問我玩得開心否,不開心的話他立刻飛奔過來想方設法讓我開心。秦定然就坐在我對面,一雙眼眸帶著警告之色。我支支吾吾地要掛齊涵睿的電話,搞得他在那頭吼我重色輕友。

  不曉得秦定然從哪兒弄來一輛自行車,說要載我。我跳上自行車的後座,摟緊他的腰。

  海風裡夾雜著濃濃的魚腥味,而我感覺這裡不僅是海水的地盤,還是魚蝦貝殼的領地。

  自行車在馬路右邊騎往前方,我不曉得我們會停在哪裡,可是只要我跟他在一起,去哪裡都是一樣的。

  秦定然說:「好像我很多年沒騎自行車了。」

  我把臉緊緊貼在他的背上,說:「哥哥,我也是很久沒坐過自行車了。」

  小時候住在離學校遠一些的地方,上學要騎自行車去的,後來我們搬過家,便再不用騎自行車上下學。時光在溜走,我們還在一起,這樣真好。

  他放慢車速,用一隻手掌控著自行車,另一隻手放在我的手背上,問:「如果我什麼都沒有了,你介意嗎?」

  我拼命搖頭,說:「你本來就是沒有什麼的,我不會離開你的,你也不能不要我的。我可以去考一個教師資格證,以後我們回到家鄉那邊,你可以去教數學,我去語文,嗯,還可以是英語啊什麼的。我才不希望你變成有錢人,我怕以後你會嫌棄我成為老姑娘,不能再像年輕的時候討你喜歡。」

  他說:「你不用擔心,那時候我肯定比你老得要快。教師資格證的考試可以報名沒?你去考一個吧。」

  我笑起來:「好!」

  他悶聲:「子承父業,有時候這個詞真讓人鬱悶。」

  我說:「你不喜歡嗎?」

  「還行了,以前就是為了能看你的。」

  我偷偷地用嘴唇在他衣服的後背上貼了良久,可惜沒有把口紅帶在身上,否則我就要印個唇印上去。

  平常被他壓榨多了,難免會起一些翻身反抗的心思。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我皺著眉,痛呼一聲,裝得像模像樣。他手上的動作一僵,修長的手指停留在我心口的地方,再不敢動。

  我大喜,腿一勾,借力翻身,騎到他的身上。

  我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臉蛋,說:「秦定然。」他眨眨眼睛,把我的脖子往下勾,兩個人吻到一起。

  這個姿勢還真不錯,我嘖嘖兩聲,把手伸進他的衣服裡面亂摸一通,他開始淺淺的喘息。

  小小的腳痛算神馬!大好的機會擺在前面,我今天也要翻身做主人!

  我邪魅一笑,把手伸向他的褲子。他按住我往他褲子裡伸的手,說:「先把我的衣服脫了。」

  我擰眉,才不要聽他的,既然我在上面,我想怎樣就怎樣!於是我沒聽他的話,對著他的臉亂親了一陣。

  旁邊的固定電話響起來,我隨手就接了,那頭有人說:「你好,請問你們需要的跌打酒送到哪個房間?」

  我呆了呆,說:「呃。」接電話這個動作絕對是條件反射。

  秦定然望著我皺眉,默默地用口型對我說:「掛掉,繼續。」

  我拍開他的手,不滿:「你不要動嘛,喘喘氣就行了,其他的我來!」

  秦定然:「……」

  「啊抱歉,打擾你們了,如果你們有需要,可以來一樓前臺拿。」啪,電話掛斷。

  我默默地望瞭望聽筒,放下它。烏龍地接了一個電話,我也有點懵了,這時我依然保持著騎著他的姿勢,他耐心地等了一會兒,見我沒反應,順手把我的衣服給扒了。他還想把我的褲子也脫掉,我拍開他的手,俯身,對著他齜牙:「你不准動。」

  他說:「嗯。」

  我身上的衣服被他脫掉了,而他的衣服褲子還穿得挺好的,我覺得吃虧,解了他的襯衫扣子,像個流氓一樣摸他的胸膛,摸完還邪笑道:「定然寶貝,我會好好疼你的。」

  他摟緊我的腰將我們掉了個位置,冷哼:「誰疼誰,搞清楚點。」

  「……」

  尼瑪,翻不上去!重點是腳被他壓制住,真的開始痛了!我簡直要飆淚了:「你別壓我的腳,我腳痛,真的,你起來行不行……」

  他將我的衣服剝了個乾淨,嘴唇貼著我的耳朵,淡聲:「裝一次就行了,乖,躺在下面,體力活都是男人幹的。」

  尼瑪!我真的腳痛!估計明天得進醫院了……

  不過,我們後來沒做成,齊涵睿這個神經病跟著來了,他拼命地按著門鈴……

  秦定然臉色很臭,他幫我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穿起來。深吸了幾口氣,他才去開門。

  秦定然很久都沒有回來,我從床上跳下來,穿了拖鞋跑出去。秦定然擋著門,我偷偷摸摸地走到他後背,探出一個頭朝外望,看見金童玉女般的齊涵睿跟李安月。

  齊涵睿看見我,拉下臉:「難怪了,我說怎麼不給我進去,大白天的,你們合適點。」

  李安月望瞭望我,再詢問似的望著齊涵睿。

  秦定然這才發現我也跑了出來,臉色臭臭地幫我把衣領豎起來,說:「知道還不走,你們可以走了。」

  李安月似乎想明白了,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齊涵睿很快就恢復了自在的神色,說:「小心縱欲過度。」

  我從後面摟了摟秦定然的腰,探頭道:「關你屁事。」秦定然把我的頭推回去,對齊涵睿說:「吃飯是吧,等一會兒,我們收拾一下。」

  李安月還不想走,結果還是被齊涵睿拖走了。

  來了這麼一出,我跟秦定然也沒心情繼續了。想著待會要跟李安月他們一起吃飯,我趕緊梳頭發洗臉換了件衣服,可是秦定然居然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好吧,他不用收拾什麼,而女人比較麻煩。

  我爬上他的腿,摟著他脖子說:「好討厭他們跟來。」

  他睨我一眼,說:「就說不能接受齊涵睿的幫忙,如果我們自己找酒店,他根本找不來。」

  我扁嘴:「我怎麼知道會這樣。我不喜歡李安月,爺爺讓你跟她結婚是嗎?那天李安月都跟我說了。」

  他湊近我,鼻尖對著鼻尖,望著我的眼睛說:「你只相信我就好,別人說什麼你不要信,給我點時間。」

  我覺得委屈:「我才不管,你敢跟她結婚,我再也不理你,永遠永遠不理你。」

  他放柔語氣:「我沒說要跟她結婚,那是爺爺的意思,我的態度從頭到尾都很堅定。上次帶安月熟悉M市,是爺爺裝病,我才去的。他最近身體不太好,我也該偶爾順順他的心思。」

  我說:「那SUI呢?你還想不想要?」

  他揉了揉眉心,說:「我再想想。」

  我不高興,從他的腿上爬下來,嘟囔:「人家說男人有錢就變壞,以後你肯定會喜歡上比我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他用手一推,把我推回他的腿上,手扣著我的腰,嘴唇貼上來。全心投入的吻,仿佛把過去的時光通通碾碎藏進心口。他吻著我,斷斷續續地說:「如果以後我負了你,你就拿把刀,可以捅死人的那種,從這裡插進去。」他把我的手放在他心臟的地方,吻我吻得很溫柔,說出口的話卻讓人害怕得顫抖。他再補了一句:「我死之後,你記得要自殺。」

  我推開他,捶打他:「才不要!這種想法太極端了!」

  他悶著聲音道:「你不喜歡嗎?如果我意外死亡,你會跟著我一起死麼?」

  我瞬間呆住,想了半天,蹭著他的臉,說:「我們不要說這些了,你不要喜歡別人,我不會離開你的。」我始終覺得他跟別人是不一樣的,我可以給他其他女人無法給他的東西,對過去記憶的遺忘跟牢記的過程,我都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儘管小時候什麼都不懂,只曉得抱著他的胳膊撒嬌,對他說,哥哥跟我去玩,不要一個人坐在這裡。

  除了我,沒有人可以做到了。他開始喜歡說話,跟我一起玩,如果我摟著他的胳膊撒嬌,他基本都會答應我的要求。就連我說要去爬樹,如果我掉下來,讓他在下面做墊背,他也是會答應的。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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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發表於 2017-3-13 00:06:52 |只看該作者
36、搞死。做死……懂?你們應該懂!!!

  我跟秦定然久久沒有出門,齊涵睿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催促。等我們到了酒店的飯廳,李安月跟齊涵睿似乎因為某些事情爭執起來。李安月看見我們,立刻斂了神色,剛才的惱怒瞬間不見,而齊涵睿無所謂狀,也迅速恢復平日裡的模樣。

  秦定然幫我拉開椅子,我坐下來,撐著下巴望著對面的齊涵睿。我很好奇,他們剛才因為什麼發生了爭執?

  齊涵睿眨巴兩下眼睛,道:「傻妹妹,幹什麼這樣看我?」

  我說:「哦,因為突然覺得你長得又難看又令人討厭。」

  齊涵睿無辜地摸摸鼻子,說:「別人都說我長得好看的,安月你說是麼。」

  李安月瞥他一眼,說道:「勉強看得過去。」

  齊涵睿委屈狀:「你們欺負我。」

  齊涵睿就是這樣的人,可以很快地吸引女孩子的目光,逗女孩子說話,所以他的紅顏知己一向很多。以前跟他去吃飯,他都要接上好幾個電話,並且語氣時而溫柔,時而逗趣。

  秦定然跟他比起來,就差上太多。如果他不想說話,他就會保持臉部線條冷硬,繞是再嘰嘰喳的人,見了他那副表情,立刻沒了說話的欲望。不過他一旦溫柔起來,就十分令人癡迷眩暈。我

  對他的抵抗力一向很差,只要他朝我笑得溫柔,什麼節操我都可以不要了。

  其實我跟秦定然已經吃過晚飯了的,想必秦定然已經拿這個理由拒絕過齊涵睿。可惜齊涵睿是什麼人,死纏爛打都要讓你答應。

  我不知道吃點什麼,就問坐在我旁邊的秦定然:「哥哥,你說我吃什麼?」秦定然的指尖在霜淇淋蛋糕上點了點,表示我可以吃這個。我眉開眼笑,正合我意。

  李安月說:「定然,你也幫我點吧。」

  齊涵睿不識趣地出聲:「安月,我不是幫你點了麼。」

  李安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拿過點單,自告奮勇:「安月姐,我來幫你點吧,我跟定然昨天就來啦,我知道哪些菜好吃。」

  李安月張了張口,似乎想拒絕我,我立刻朝服務員招了招手,順溜地說了好幾個菜名。我幫她點的都是高脂肪熱量的菜,她太瘦啦,應該胖一些,這樣才好幫別人生兒子嘛。

  他們三個聊起一些工作上的問題,我什麼都不懂,只能默默地吃自己的東西,偶爾望望秦定然,看看他說這句話時是什麼表情。什麼話都插不上,不瞭解他所在的領域,無法幫助他,說起來我還是挺沒用的。李安月就不一樣了,她懂很多的東西,可以幫秦定然解決工作上的一些問題。

  眼看我眼前的食物都被我吃個精光,齊涵睿點了一份點心,說是給我的。

  在被人遺忘的角落裡,突然有個人照顧我的感受,我心裡對齊涵睿的討厭情緒減少不少,其實他對我還是很不錯的。雖然他以前會跟我說些混帳話,什麼讓我嫁給他啊之類的,可我總覺得他是在開玩笑,他把我當妹妹來看待了吧。

  用餐完畢,在飯廳坐了一會兒,齊涵睿提議去海邊散步。我當然不希望四個人去,要去我也是跟秦定然兩個人去。我拒絕,還拿出腳被扭了做擋箭牌,嚷著要回房間。

  李安月說:「既然小蔥腳被扭了,就回房好好休息吧。定然,你陪我跟涵睿走走?」

  齊涵睿說:「是啊是啊。」他一邊說還一邊朝我擠眉弄眼。

  就算我跟秦定然回了房間,也算不准他們會不會找出其他的方法前來打擾,乾脆先去散步,然後我假裝腳痛,讓秦定然背我回來,這樣李安月也不好意思再來叨擾我們吧?

  我抱住秦定然的手臂,說:「哥哥,你扶著我,我也要去散步。」

  秦定然微微一笑:「好。」

  到了夜晚,海邊的風吹散白日的炎熱,來散步的人很多,有小孩子在海水邊玩泥沙。

  李安月說:「如果結婚的時候能去海邊渡假,肯定會很美好。」

  我瞥了她一眼,抱緊秦定然的手臂,抬頭盯著秦定然望。他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問:「小蔥,你呢?」

  齊涵睿跟李安月都側頭望過來,等待我的答案。我抬頭望瞭望夜空,歎氣。李安月望著我的視線一直沒移開,為了不辜負她期待的目光,我說:「等我結婚的時候可能已經24歲了,秦定然你已經30歲啦,我沒什麼要求的,只希望能照很多的結婚照,然後複製成很多很多份,給我們每個親戚發一本相冊!」

  李安月的臉色有點怪異,齊涵睿抽了抽嘴角,秦定然默默地望我半晌,好一會兒才說:「自從大伯來那次之後,就沒有親戚再來給我介紹物件了。」

  我說:「切,其實他們很想的,要不是每次過年小嬸都說你要求高,這種事要你自己做主,肯定會有無數個大伯來我們家給你介紹物件的。」

  李安月問:「你們從幾、幾歲開始在一起的?」

  我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比出一個六的手勢。她瞪大眼睛,驚訝道:「這麼早熟!」

  秦定然不開口解釋,就是默認隨意我瞎編了。我點頭憂鬱狀:「唉,我還小的時候,小叔見我一個小女孩子太無聊,就打算領養一個男孩子回來陪我玩。因為有人算命說我將來很難找到另一半,於是小叔就乾脆幫我把未來的人生大事給解決了。嗯,所以,我跟秦定然就在一起了,就是這樣的。」

  齊涵睿抽眼角,用眼神告訴我他才不相信我的鬼話,我瞪他。

  倒是李安月當場怔住,說:「原來定然被你們家收養,是這個原因。爺爺沒告訴過我,我以為你們感情不好。」

  我竊喜,她這麼好騙的。

  齊涵睿說:「安月你不要被她騙啦,他們經常吵架的。我跟你說,上次他們鬧彆扭,小蔥還答應嫁給我來著。所以,我在等他們下一次吵架。安月,你覺得呢,我不會等太久的是吧?」

  秦定然臉色難看,我心下一慌,趕緊為自己辯解:「才沒有!我什麼時候說過?你亂講!」

  齊涵睿眨眨眼睛,風情萬種道:「小蔥你忘啦?上次我送你回學校,你說你嫁給我,氣死秦定然。我太傷心了,你怎麼能忘記了?」

  齊涵睿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當時我在生秦定然的氣好吧,而且前提是如果秦定然娶了別人。我側頭瞅瞅秦定然的表情,暗叫不好。他不會聽我解釋的,況且越解釋可能他會越生氣……

  我膽戰心驚地抱著他的手臂走了一路,而我感覺手裡抱的簡直就是一大冰塊。齊涵睿也曉得秦定然生氣了,嘻嘻哈哈地跟李安月打鬧,試圖遠離秦定然周圍的低氣壓……

  我一直保持著忐忑的心情熬到回房間,迅速地換了睡裙躲進夏被裡裝死。心裡做好打算,如果秦定然問起來,我就打死不承認,堅定地表示我才沒有跟齊涵睿搞了一腿。

  可是一想到那段時間他幾乎天天開車來接我出去吃飯,我就不自覺地抖上一抖。不能怪我的啊,那段時間他陪李安月去了,我跟齊涵睿只是去吃飯,有什麼不妥?頂多被齊涵睿調戲過幾句,再就是被秦定然撞見過一次,齊涵睿在燈紅酒綠的街邊撲進我懷裡,還把頭往我脖子裡蹭。

  我從床上跳下來,跑到外面看秦定然在幹什麼。他居然悠閒地在看報紙,我踢掉拖鞋,赤腳踩上地毯,爬上他的腿。

  我覺得還是主動坦白比較好。我小心翼翼道:「秦定然。」

  他睨我一眼,不打算搭理我。

  我親他的下巴,討好道:「你不要生氣嘛,我當時真不是那麼說的,誰叫你那時候陪李安月去了,又不理我,我生氣才那樣的。」

  他說:「那天在咖啡店看見我,你還敢拽著齊涵睿的手走?以為我看不見是吧,還是故意要我生氣?你明知道我最看不得別人碰我的東西,你還希望我怎樣?」

  我吼道:「我跟齊涵睿又沒怎樣!你生什麼氣!莫名其妙!」

  他淡淡道:「我愛你才生氣。」

  我呆了呆,撲上去親他,說:「原話不是那樣的,還有個前提條件的,就是如果你跟李安月結婚,齊涵睿說喊我嫁給他。」

  秦定然冷哼:「你還答應了?」

  我哼笑:「如果你都跟李安月結婚了,還管我嫁誰不好?」

  他突然把手探進我的睡裙裡,我全身僵住,掙紮著要從他的腿上爬下去,卻被他的另一隻手扣著腰。

  尼瑪!我想罵人!男女性別上的構造不同,容易讓女人處於弱勢地位。他的手竟、竟然……

  他在我耳邊輕聲道:「下次還敢說這樣的話麼?」

  我咬牙:「反正我沒錯。」

  被他的手揉弄了兩下,我受不了了,發飆:「秦定然你混蛋!」

  他把手從我的裙子裡拿出來,嘴唇吻吻我的眼角,說:「下次不准說這種話,你得相信我,再有下次就不輕易放過你了。」

  「……」

  下輩子我一定要做男人,搞死秦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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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發表於 2017-3-13 00:07:03 |只看該作者
37、決定

  後半夜,被秦定然鬧醒,我翻過身不理他,他把我翻回來,說:「醒一醒,我們去看看海。」說完就把我抱到窗臺。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見外面的海域,這個房間在頂樓,視野很好,頗有點面朝大海的意味。

  白天的時候陽光強烈,海水沒什麼特別的,只是一片藍色。而到了晚上,特別是後半夜,海邊酒店旅館的燈光很多都熄滅了,對面的燈塔就顯得格外的亮。海面泛起閃爍的亮光,這些就是倒映了燈塔的結果。

  秦定然讓我靠坐在他懷裡面,他摟著我,笑起來:「好看吧。」

  我抬頭瞅瞅他的面容,嘻嘻一笑:「沒你好看。」

  他低頭,嘴唇摩挲著我的嘴唇,我伸出舌頭舔舔他的下唇,覺得不夠滿足,舌尖戳戳他的牙齒,他打開齒關,放我的舌頭進去。

  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也喜歡主動一些去親他,大概年紀大了,就沒以前那麼害羞了,而且只要我一主動親他,他就會很好說話,我想要什麼他一般都會答應。

  趁著現在的情景容易讓人犯暈迷惑,我吻吻他的胸膛,仰頭望他,說:「哥哥,你不是說愛我嗎?以後我們回家鄉去教書好不好?」他的眼裡有迷惘,我知道他對於這個問題一直做不下決定。他已經不是放不下可以追逐的權利跟財富,而是對於過去的事情難以釋懷。他的父親由於貧窮,得不到爺爺的承認,讓他母親跟著受苦。父親車禍死後,母親對生活失去希望,選擇自殺。我早就跟姑姑打聽過很多的事情,我知道秦定然不願意跟我講,我只能自己去找答案。秦定然曾經問過姑姑,如果當初不是因為舅舅跟舅母竭力阻止,爺爺會不會心軟,同意他們在一起。姑姑說:「不知道,不過如果不是舅母當初設計了我哥,你爺爺也不會覺得他死腦筋,愚笨,無法給你媽媽帶來幸福。」

  齊涵睿的背後,是秦定然的舅母。她自己生不出兒子繼承家業,便收養齊涵睿,同時嚴格控制舅舅的私生活,防止他外遇搞出個兒子來。

  背後的陰謀詭計我就不清楚了,我想秦定然是不希望舅母如此順利地拿到家產吧。

  我抬手摸摸秦定然的臉,希冀能迷惑他,「定然,我不會離開你的,你不要跟齊涵睿爭了好不好?給齊涵睿去跟李安月結婚,你不要聽爺爺的話。我下個學期大四,可以實習了,我們回家鄉那邊,以後再也不回來了,小叔小嬸年紀大了,我們回去照顧他們。你說好不好?」

  秦定然抱緊我,聲音有些低啞:「好,都聽你的。」

  他答應啦,我心裡雀躍,將他撲倒在地毯上親。他一直下不了決定,今天終於被我說服,我覺得我還是有點魅力的。

  第二天秦定然早早就起來了,跟齊涵睿兩個人密談了兩個多小時。我在齊涵睿的房間門口走來走去,好想進去啊啊啊啊啊啊,大清早的有什麼好密談的!萬一他們兩個突然看對眼了,搞基私奔了腫麼辦……

  李安月沒聲沒息地出現在我背後,我一轉身就看見她,嚇了一大跳。李安月好奇地瞄了瞄房間門,問:「你在幹什麼?」

  我說:「秦定然跟齊涵睿在裡面,我等定然出來。」

  李安月說:「談事情?」

  我說:「嗯。」

  李安月立刻掏出手機給齊涵睿打電話,我聽到她問能不能進去,可惜被齊涵睿拒絕。結果李安月也加入我的佇列,跟我站在門口傻等。

  她說:「秦小蔥,最近爺爺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他已經快等不及了。現在一切還沒有成為定局,涵睿手上握著的籌碼比你哥哥要多,爺爺就希望我幫幫定然。至於涵睿,爺爺的意思是把他派到SUI的分部,給他掌管集團下的幾個分公司。」

  這些我都不懂,只能默默地點頭,聽她說。

  她繼續道:「涵睿的目標當然不僅僅是幾個分公司,可是他不是爺爺的親孫子,如果爺爺執意,涵睿也沒辦法。不過在SUI總部裡,真正承認定然的高層不多,早在多年他們就歸屬在涵睿旗下了。」

  我捏了捏手,說:「哥哥答應我不會跟齊涵睿爭了。」

  李安月驚訝:「為什麼?其實這個婚約不是一定要履行的,幾年前我也沒當真,該談戀愛的談戀愛。以前我早就表示我不會嫁齊涵睿的。只是這次爺爺說繼承人還有一個人選,提出讓我跟定然相處看,如果相處得不融洽,婚約的事就算了,如果合適,正好就符合了他老人家的心意。」

  我說:「爺爺似乎不喜歡我,反正我不希望秦定然突然有很多資產。嗯,會很怪異,我希望他普通一點,這樣我才好跟他相配。」我希望秦定然沒那麼耀眼,這樣窺覷他的女人才不會那麼多啊。

  李安月突然笑了笑,不曉得是取笑我還是怎的,她說:「果然是個傻妹妹。如果是我,我就會希望自己的男人成為全世界最有錢的人,做為他的妻子,我會覺得很驕傲。」

  我說:「哦。」

  看她這個樣子,大約已經對秦定然沒啥想法了。也是,我三番兩次地在她面前秀幸福,她又不是沒人要,沒必要死死盯著秦定然的。

  又等了一會兒,齊涵睿跟秦定然一起出來了,秦定然見到我跟李安月站在門外,愣了一下,齊涵睿也意外地笑了笑。

  我粘上去,說:「定然,陪我去吃早餐。」

  秦定然攬了攬我的肩膀,說:「剛才怎麼不去?餓了就去吃東西。」

  我說:「我等你陪我去嘛。」

  他說:「嗯。」

  李安月留在原地跟齊涵睿站在一塊兒,我跟秦定然走遠了。中午,齊涵睿給我打了個電話,告訴我他先回去了,李安月跟著他一起走。

  今天的太陽特別毒辣,我全身犯軟,不想出門,秦定然陪我在房間裡睡午覺。

  下午醒來,還是不想出門,我想了半天,不曉得做什麼,正好從櫃子裡翻出一副牌,我就提議來打牌。

  兩個人打牌,消磨時間可以了,可秦定然懶洋洋地斜靠在沙發,說:「不來,沒意思。」

  我戳戳他的手臂,一陣邪笑:「輸一次脫一件衣服。」

  他說:「嗯?」

  現在還算是熱天,我們穿的都不是很多,拿我來說吧,我現在只穿了一件雪紡罩衫,中間有一件裹胸,裡面還穿了內衣,下麵一條牛仔短褲。

  秦定然處在更加劣勢的地位,他一件襯衫一條休閒褲,加一條裡面的內褲。我比他多兩件,怎麼都是他吃虧!

  我趴到他的旁邊,用糯軟的聲音在他耳邊說:「哥哥,來嘛,不要怕,我會手下留情,不會讓你裸奔的。」

  他轉頭斜我一眼,說:「洗牌。」

  我蜷著腳,坐在地毯上,他坐到我的對面,玩著手機。

  「洗好了,我發牌了哦。」我說。

  手氣不錯,我笑眯眯地望著秦定然,打出一張梅花七。

  他抽出一張黑桃,扔了出來。

  兩個人不好玩鬥地主,只能來簡單一些的玩法,手氣很重要。他的手機震動,趁著他看短信的剎那,我起了壞心眼,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換一張牌。天助我也,他站起來去倒水喝,我迅速地從打出的牌中換了一張好牌。

  他回來後,我們繼續。

  換了一張好牌,我贏的幾率就更大了,我嘻嘻一笑,說:「哥哥,你做好脫衣服的心理準備哦。」

  嗯哈,我今天的目標就是讓他把內褲也輸了!

  他挑眉,把牌全部翻出來,說:「同花順。」

  「……」

  我靠,我輸了?

  他說:「笨丫頭,脫衣服。」

  我掙紮:「這局不算的!第一局不能算的!」

  他拿了遙控器,開電視,懶懶道:「那就不玩了。」

  我咬牙:「脫就脫嘛。」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一定要他輸得連內褲都不剩!握拳!脫第一件而已,要神馬緊,我轉過身,背對著他,把身上的雪紡罩衫從頭頂脫出來。

  我的上身還穿一件黑色的緊身裹胸,只是肩膀跟腹部露了出來,沒露點,沒關係!

  第二局,我謹慎許多,猶猶豫豫地要想很久,他不耐煩,催促:「丫頭,快點。」

  我說:「哥哥不要急嘛。」

  第二局是我贏。我那個喜悅,目標越來越近了!

  他把手搭在第一顆扣子,望著我問:「脫這件?」

  我舔舔嘴唇,說:「如果你想先脫內褲,我也沒意見。」

  他用食指在我嘴角按了按,再輕輕一抹,說:「很饞麼?我昨晚沒有喂飽你?」

  「我只是覺得嘴角有點癢……」

  「是麼?」

  我點頭,他抓住我的手,放到他的腰間,低聲:「想要我脫哪件,你來。」

  我說:「呃,還是你自己來吧。」

  他推開旁邊的紙牌,坐在我的腿間,把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地解開。脫完了襯衫,他把手搭在腰間,問:「還脫嗎?」

  我說:「脫、脫一件就行了。」

  他湊過來吻我的嘴角,說:「進程太慢了,這麼久才脫一件,我們來上床。」

  「哥哥,可以不來嗎……」

  「不可以。」

  他今天跟齊涵睿說了吧,為了我願意放棄那麼多東西,我以後一定要對他很好很好。嗯,或許我可以努力提高一下床技什麼的……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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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發表於 2017-3-13 00:07:15 |只看該作者
38、無。

  期末考試快到了,宿舍的人都緊張起來,每天抱著書去圖書館自習,連蒹葭都捨棄了蘇星,跟著舍友一起專心看書。除了週末的星期天我會去秦定然那兒,其餘的時間我都儘量跟她們待在一塊兒。

  最近看報紙新聞,有個女明星跟齊涵睿在鬧緋聞。雖然我比較八卦,但也不好意思給他打一個電話就為了問這事。

  聽那些對SUI感興趣的師姐說,最近江萬國住院,齊涵睿負責了集團的大小事務。至於秦定然,別人壓根沒聽過他,想必是爺爺沒有對外公開找到親孫子。

  舅母為了拉攏一些人心,搞了好幾場酒會,請那些闊太太們前來參加,至於齊涵睿跟女星鬧的緋聞,不曉得她有沒有插手。

  其實我是見過舅母的,有一次陪著姑姑去參加一個電影節的開幕式,一個一線女明星跟舅母在聊天。姑姑對舅母的印象很差,厭惡地瞥了她一眼立刻望向別處。

  1月,令人忙得昏天暗地的考試撲面而來。接著就是放長假,考完試的那天,宿舍裡的好幾個人都回家了,其餘的要麼去住親戚家,要麼出去玩,都不留在宿舍住,我收拾了東西住到秦定然那裡。

  姑姑正好下班回來,她停車,招呼我等等她一起上樓。

  「小蔥,考完試了嗎?」

  我說:「嗯,今天剛剛考完。」

  姑姑說:「太好了,明晚陪我去看一件衣服吧。哦,對了,阿然想辭職,你知道嗎?」

  我說:「嗯,他說過。」

  姑姑歎氣:「唉,他有他的考量,不過我是不希望他辭職的,努力了這麼久,已經離成功很近了,卻要放棄。江老爺子住院了,現在那些雜誌上都這麼寫,齊涵睿的時代已經到來。」

  我說:「姑姑,其實,嗯,我覺得這樣很好,定然答應跟我一起回去教書的。」

  姑姑瞪眼睛,驚訝道:「當老師?」

  我默默點頭。

  她戳戳我的腦門,無奈道:「真想不通了,原來是你勸阿然辭職的,他做了這麼多事,克服那麼多的困難,才做到現在的成績,你竟然讓他放棄。」

  我低頭,弱弱道:「他爺爺不喜歡我,如果定然真做了SUI的繼承人,我怕他會跟別人結婚。」

  姑姑說;「你啊你,定然是江萬國的親外孫,不管江老爺子多不喜歡你,只要阿然喜歡你就行了。江萬國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阿然,只要阿然的態度硬一些,江萬國是不會逼他的。李安月不是說婚約不作數了嗎?這樣就沒問題了。真是,你簡直是在扯阿然的後腿,幫了涵睿。」

  我悶悶道:「我不知道。那秦定然現在還有機會嗎?」

  姑姑說:「就看江萬國了,如果江老爺子執意要阿然當繼承人,涵睿也沒辦法。只要江老爺子沒死,SUI始終還是他的。縱使涵睿爭奪,那些集團元老也不是吃素的。算了,隨你們,阿然要做什麼決定,我也干涉不了,記得明晚陪我去看衣服。」
  我說:「好的,姑姑。」

  秦定然的屋子竟然有點亂,幾件衣服亂扔在沙發,玻璃案幾也沒有收拾,酒杯翻倒,煙灰缸裡的煙頭煙灰快滿了。我把帶來的衣服物品放好,收拾屋子。

  我把沙發上的衣服拿起來聞一聞,如果是髒衣服,就扔進洗衣機裡洗,乾淨的就幫他疊好收進衣櫃。把案幾擦一遍,酒杯水杯洗乾淨,清理煙灰缸裡的垃圾,做完這些我再看看還有什麼要收拾的。心裡升起一股滿足感,就如多年以前從不敢想的事情,現在全部實現了,我可以像他的小妻子一樣,幫他收拾東西。

  我又在沙發上等了一會兒,他還沒有回來,晃悠到廚房,看見有食材,開電腦查了簡單的菜譜,從切菜、調料開始學。

  我做的專心,沒有留意秦定然已經回來了,他突然從背後樓住我的腰,問:「你會嗎?」

  我說:「我在學嘛。」

  他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後頸,說:「我教你。」

  他教我用刀,不同的菜該怎麼切,煮什麼菜大概放多少水這些基本的常識。我練習切豬肉,豬肉摸在手上油膩膩的,切下去又容易滑手。我把豬肉切得又大塊又難看,不禁苦了臉,跟他抱怨切肉很難學。其他的青菜蘿蔔什麼的還好,多切兩次就差不多會了,可是我老是覺得豬肉難切,容易把手弄的油膩膩的。

  他又給我示範了一次,說:「耐心點。」

  我又切了一次,豬肉已經不剩多少了,我也沒了耐心,嚷著下次再切豬肉,今天學到這裡。把鍋裡的湯盛出來,我聞了聞,很香,忍不住自己嘗了一口,又給他舀了一勺,送到他嘴邊。

  「嗯,還不錯。」

  我很高興,這湯是在他還沒回來之前煮的。我湊到他面前,期待地望著他,說:「哥哥,再表揚我一句。」

  他彎出一抹笑,說:「第一次達到這個水準不錯了,不過沒有我以前做的好。」

  我摟住他,做出不屑的表情:「切,我又沒有嘗過你第一次做的湯,你想什麼自誇都行。」

  他說:「反正就是比你現在做的味道好一些,那時候吃膩了外面的飯菜,我就自己學,在家煮。」

  我抬眼望他,問:「什麼時候?」

  他說:「忘了。」

  我用額頭蹭了蹭他的胸口,戳穿他:「你騙我。」

  他說:「嗯,騙你的。」

  我追問:「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第一次煮紫菜湯?」

  他說:「你大一的時候,我跟你鬧翻,從學校的教師公寓搬出來,在市二環路附近租了房子。那周圍的飯菜不是一般的難吃,後來我就寧願自己在家開火了。第一次煮湯就是在那個時候。」

  我摟緊他的腰,聲音乾澀:「秦定然,我愛你。」

  「嗯,後來你有後悔嗎?」

  我說:「有的,很想見你來著,可是又不敢在電話裡跟你講。好多次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告訴你我想你了,你就說要掛電話。我好鬱悶的。」

  他說:「我也很鬱悶的,每次跟你聊電話就是一種折磨。很想抱你在懷裡面,可惜你那時候太抗拒我了。」

  我踮起腳尖,親親他的下巴,說:「你看,後來我也走投無路了,正好又遇見你。哥哥,只要你要我,我這輩子都跟著你,只屬於你的。」

  他說:「好。」

  晚上跟秦定然一起看電影,沒有打算出門,可是齊涵睿打來電話,又用上死纏爛打的招數,打完我的電話就打秦定然的,就算我們關機了他就打家裡的座機,夠佩服他的。

  秦定然問我:「小蔥,去嗎?」

  我頹然:「算了,去吧。」

  就算今晚不去,明天齊涵睿也是會再約我們出去的,乾脆現在去了。

  秦定然擔心齊涵睿讓他喝酒,沒有開車。推開酒吧的包廂,第一眼就能看見風騷的齊涵睿,他摟著的似乎就是跟他鬧緋聞的女明星?

  見我們來了,齊涵睿推開懷裡的佳人,走上來想摟我的肩膀,秦定然一掌拍掉他的豬蹄。

  齊涵睿舉手表示自己錯了,「我錯啦,你不要這麼看我嘛,不碰你家小小蔥就是了。」

  秦定然說:「最近特別的春風得意?看你這副嘴臉,有點討人厭。」

  那個女明星叫周思思,聽見秦定然這樣說,她拉下臉,說道:「你誰啊?怎麼這樣說話?」她在說秦定然。

  齊涵睿安撫地摟了摟她的腰,說:「沒事,寶貝別插嘴。」

  我輕嗤,齊涵睿這人還真是,老實了一段時間,現在老毛病又犯了,竟然染指到娛樂圈了。

  齊涵睿聽到了,他無辜地摸了摸鼻子,用一副傷心的表情道:「小小蔥,當初你狠狠地拒絕了我,雖然我很傷心欲絕,可是我也需要新的感情修補我一顆傷痕累累的心。」

  我「呸」了一聲,秦定然冷哼:「夠不要臉的。」

  齊涵睿哈哈大笑,拍了拍秦定然的肩膀,說:「兄弟,你不能這樣不給面子啊。」

  還真是,以前齊涵睿偶爾會找秦定然的麻煩,現在又跟秦定然稱兄道弟,說明他最近活得真是太滋潤了。

  在長沙發上坐下來,齊涵睿給秦定然倒酒,說:「我現在才知道這個位子這麼容易令人昏了頭腦,以前處處針對我的人,現在都來拍馬屁,還有那些喜歡阿諛奉承的人,到底有幾分真心,我現在才看得明白。」

  秦定然說:「其實你比我適合掌管SUI。」

  齊涵睿說:「廢話,我當然知道我比你適合,只是你的出現,我就不夠名正言順了。不過既然你肯讓我,我就不好意思推辭了。」

  秦定然說:「爺爺的身體怎麼樣了?」

  齊涵睿歎氣:「他還在生氣呢,氣我們不經過他的同意,就私下商量好了一切。過幾天你去看看他吧,或許他的氣會消一些。」

  秦定然說:「這是一定要去的,我帶小蔥去。」

  齊涵睿說:「嗯。我最近遇到一點棘手的事,關於我媽的,她竟然要跟我爭股權。她手頭上的那些股票,早些年已經賣掉了不少,錢都拿去澳門賭了,現在她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她一直拿收養我來說事,出於道德層面,我不好拒絕她,可我真忍不了給她拿錢去澳門賭。她一賭就輸,也難得她這多年來一直不改這好賭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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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發表於 2017-3-13 00:07:26 |只看該作者
39、有記者!

  秦定然盯著酒杯的杯壁,輕輕晃了晃酒液,說:「你打算怎麼做?」

  從我們進來,周思思說了句話之後,齊涵睿讓她不要插嘴,她便很乖巧地偎進齊涵睿的懷裡面,也不多嘴。

  齊涵睿舉起酒杯,說:「你不是一直不待見我媽麼,你來出面,我在背後撐你。你怎麼舒服怎麼來,只要我媽不缺胳膊斷腿,別太傷了她,隨便你了。當然我希望讓她長點教訓,沒事就在家打打牌,摸摸麻將就行了,別成天想搞錢拿去澳門賭。」

  秦定然說:「唔,雙管齊下。你鬧點事出來,讓舅媽以為舅舅又在外面惹了風流債,消息搞得捉摸不透一點,舅媽忙著查小三,就沒空跟你爭那點股份。至於她手上握著的那些普通股,我想個辦法逼她也都賣了,我再買入。」

  齊涵睿撫掌,眉尾泛起飛揚的神采,他說:「行,就這麼辦吧,具體事宜我們再慢慢商量。我爸最近還真養了個情人在外面,歲數跟我差不多,真要命。」

  這種話從齊涵睿的口裡面說出來,真是說不出的詭異,好像他很不屑這樣的行為,可他明明很花心來著。齊涵睿似乎看出我的想法,他朝我挑眉一笑,說:「小小蔥,怎麼?」

  我說:「沒,就是替你想像了一下,以後你兒子肯定也會這麼說你的。」

  齊涵睿笑眯眯狀:「我這種人只要一結婚,保證立刻收心,至於離不離婚的就先不說了,我是肯定不會背著老婆在外面養情人的。」

  周思思的眼神一閃,她沒說話,嘴角露出了笑容。

  我不禁替她擔憂了一把。遇到風流倜儻喜歡處處留情的男人,並且對他心動,你總是希望自己能夠讓他收心,成為那個改變他的女人。在你之前,那麼多個女人也都懷著跟你一樣的想法,可是她們都沒有成功,你又怎麼知道你會是成功的那一個呢。

  對比總結,得出結論,還是我家秦定然好!帶的出門,帶得回來,能煮飯能暖床能養家,唯一的缺點就是偶爾會發點神經……不過不要緊!我不嫌棄他!

  我被我神一樣的想法給怔住了,抱著秦定然手臂傻笑了一陣,直到他輕拍我的臉,我才回過神來。

  他問:「傻笑什麼?」

  我搖頭:「沒。」

  他說:「張嘴,喝一口。」

  我默默地張了嘴,他居然喂我酒。喝完了我才想起這是他的酒杯,畢竟有其他人在,我有點不好意思。偷偷地瞥了一眼齊涵睿,我立刻汗顏,他們在接吻。

  這果然才是齊涵睿的做事風格啊,回想那段時間他纏著我說什麼讓我跟他訂婚的屁話,結婚之後他會護我之類的話,我簡直要懷疑他當時被外星人洗腦了。

  不過那個時候他的真正目的,在於讓秦定然不能淡定吧。只有我才能造成秦定然不能淡定,得出這樣的結論,我高興得跟飛到天上去了一樣。

  包廂突然被打開,一個服務員打扮的女人端著酒瓶走了進來,我望了她好幾眼,總覺得她有些奇怪,她的目光牢牢鎖在周思思的身上。難道是記者?我扯扯秦定然的袖子,附在他耳邊說:「你看那個人是不是記者?」

  秦定然狐疑地望過去一眼,抿了抿嘴角,側身把我按在沙發裡側,遮住我的臉,造成我們在接吻的假像。

  他低低地說:「嗯。」

  打扮成服務員的女人瞥了我們一眼,立刻又把注意力放到周思思身上了,我看見她抬手轉了轉胸前疑似扣子的東西,不曉得是不是微型攝像頭。齊涵睿還在周思思耳邊說笑,周思思羞澀地笑著,那兩人壓根沒發現有記者混進來了。

  這樣被拍到沒事嗎?我拉拉秦定然手,他眨了眨眼睛,湊過來含住我的嘴。

  即使我想好心提醒一下他們也不行了,齊涵睿你自求多福吧阿門。

  在齊涵睿隱約發現不對勁的時候,記者已經退到包廂外面,想必她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照片。周思思望著門外的人,垮了臉:「涵睿,我們又被記者拍了嗎?」

  齊涵睿的臉上還有些迷茫的神色,他扭頭,對著我跟秦定然豎眉:「你們怎麼不提醒我!」

  秦定然說:「給你長點記性,幫助你提高警惕。」

  齊涵睿罵了句方言的粗口,摟著周思思站起來。周思思看起來倒是挺淡定的,像是很享受齊涵睿為她考慮的模樣。齊涵睿說:「思思,你現在就走,遲了就走不了了。」

  周思思楚楚動人地望著他:「我不要像上次那樣分開走,你跟我一起。」

  齊涵睿拍拍她的手,說:「分開走,跟我鬧緋聞對你沒好處。過幾天找你經紀人商量,挑一個合作過的男藝人搞點緋聞。我名聲不好,會害了你。」

  周思思咬唇:「涵睿,我不走。」

  齊涵睿說:「立刻走。如果有記者抓到我們倆,我是會跟你撇清關係的,到時候你也難堪。最近我們還是先避避風頭,有問題就電話聯繫。」

  周思思氣得跺腳,轉身就跑出包廂。

  我們三個依然坐在酒吧的包廂裡,記者沒有再來,外面也沒鬧出什麼轟動,大概周思思已經安全撤離了。

  秦定然說:「你又何必呢?」

  齊涵睿仰頭喝了一杯酒,苦笑:「必須這樣。她有她的事業,我不能讓這個原因讓她白努力了。娛樂圈不好混,她是個很努力的女孩子。」

  秦定然說:「如果真喜歡她,就讓她退出這個是非多的圈子吧。」

  喝了點酒,我有些頭暈,伏在秦定然的懷裡不想動,安安靜靜地聽他們說話。

  齊涵睿搖頭:「她需要這份事業,這是她的夢想。我只是她往上爬的一個扶梯而已,她現在已經很紅了,以後會更紅。她第一次接近我的時候,很緊張,假裝高跟鞋的鞋跟斷了,在我面前哭。她懂得女人的眼淚對於男人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雖然我明知道她是裝的,可也無法不幫她。被其他女星踩著,不跟導演上床,就得不到角色,她明明很努力很優秀的。唉,我遇到的女人多了去了,她們大都有目的,只要不過分,我能幫的就幫一些,相對地我也從她們身上撈點好處,彼此自願,也沒什麼好說。可惜就是沒遇到像你家小蔥這樣的傻丫頭,別的不求,只求有個愛的人跟她簡簡單單地過一輩子。」

  秦定然彎唇一笑:「註定的,你的命沒我好。」

  齊涵睿說:「唉,你這人,真可恨。不過如果當初你的動作再拖拉一點,小蔥就歸我啦,她都答應嫁給我了的。」

  秦定然冷哼:「你想得太美了。我瞭解她,她那都是一時生氣,才會說那些話,過後絕對不作數。」

  齊涵睿說:「她醉了?」

  其實我好想坦白說我沒醉來著,可是轉念一想,如果他們以為我醉了,肯定會再說一些平日不會讓我聽到的話,我便乾脆閉著眼睛哼哼兩聲。秦定然抱好我,防止我的頭歪向一邊。

  齊涵睿說:「對了,上次我回家整理東西,翻出一些舊相片,有你媽媽的照片,明天我把相片裝好,拿去公司給你。」

  秦定然說:「謝了。」

  齊涵睿說:「喂,其實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追秦小蔥的。」

  秦定然說:「幹嘛告訴你。」

  齊涵睿說:「做為給你照片的交換。」

  秦定然沉默了良久,說:「我說了你就信?」

  齊涵睿說:「當然。」

  秦定然說:「兩情相悅唄,一起長大,感情比較深。」

  齊涵睿小聲嚷嚷:「不公平啊不公平,剛才我把周思思的那段說得那麼長!你才一句話!」

  秦定然說:「喊聲表哥來聽,我就全部告訴你,保證詳細,包括我第一次吻她的詳細過程都告訴你。」

  齊涵睿默了幾秒,有些扭捏地喊:「……表哥。」喊完之後他立刻忍不住說:「我靠,太彆扭了。」

  秦定然說:「表弟乖。」

  齊涵睿:「……」

  秦定然說:「太晚了,我要帶小蔥回去了。嗯,故事有點長,下次我整理一下寫個文檔再發給你。」秦定然叫醒假裝醉酒睡著的我,說我們該回去了。

  齊涵睿:「居然還寫個文檔,真的假的啊。」

  秦定然面不改色:「假的。」

  齊涵睿:「……」

  可憐的孩子,被秦定然玩了。

  回去之後,我一直以為我先前裝醉裝得很像,誰知道秦定然拍拍我的臉,說:「就你那模樣,哼哼兩聲我就以為你醉了?給你面子不揭穿你。」

  我垮了臉,以這個例子來分析,將來我肯定被他吃得死死的,永遠翻不了身了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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