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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玲瓏秀]衣冠望族[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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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4 00:46:2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章 雲卷 (5)

    東家大叔望著一臉淡然笑意的江婉沐,眼光快速的打量她坐下的凳子,眉眼間緊跟著很快閃過陰鬱的神色。他在江婉沐轉回頭的瞬間,他的面上還是露出燦爛的笑容,他對江婉沐笑著詢問:「小懶,楚夫人東城那間店開張那日生意可好?」

    江婉沐笑著歡喜的點頭說:「開門大吉,店裡面提前備下各色衣裳的樣本,第一天就讓夫人和小姐們搶購一空,聽說還接下了許多的訂單。」東家大叔望著她歡喜的笑顏,眼神稍稍的明亮起來,笑著說:「那這樣你可以安心做自已的事情。」

    江婉沐同楚楊氏早已說好,她只會在店未開前,幫著做一些準備方面的事情,店舖開張以後的事情,她不會再去搭理過問。楚楊氏在江婉沐把林婦人的身契轉給她時,已明白她的用心。東家大叔這時再展顏一笑,打趣般的說:「那你自家店裡生意好嗎?」『小家小戶』布店一下子走了四個得力的人手,要說生意沒有影響,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婉沐笑著點頭說:「還好。三個繡娘走時,給店裡又介紹了幾個熟手過來。過些日子,店裡面生意,就可以恢復到從前的樣子。」東家大叔深深的注目著江婉沐,瞅得她不由自主的上下打量著自已的衣著。

    江婉沐正要開口詢問,聽得東家大叔發出長長的一聲感歎,說:「楚大人少年時慧眼識人,娶得妻室又是難得的賢良人。夫賢妻良,萬事亨通。」江婉沐聽得微微一笑起來,笑著說:「我兒時一樣慧眼識人,這些年多虧義兄義嫂夫妻照顧。義兄為了我,還做了違背他心意的事,義嫂是難得的好女子,她為了我,花費了不少的心思。他們夫妻和大叔都是我敢去相信的人。」

    東家大叔瞧見江婉沐臉上愜意的笑容。見到她轉頭去打量樓下的人流。他跟著往窗下望去,人來人往熱鬧的場景,時時相同只是行在當中的人不同。江婉沐轉過頭淡然笑著對東家大叔說:「大叔,瞧著下面的人。聽著他們的笑語聲音,我覺得如此的歲月靜好,不能再有更多的盼望。」東家大叔瞧著江婉沐笑得彷彿像是已過盡千山萬水的人,眼裡有著掩藏不了的疲憊不堪,她瞧著眼前的繁華若是虛空。

    東家大叔瞧進她眼裡,他的手暗自握緊起來,想著江飛揚和江懶懶兄妹兩人。如果那兩人自江婉沐身邊帶離。憑他們兄妹兩人的機靈,又能在生父的府中生活安好,眼前的這位女子,只怕對這世間再無所期盼牽掛。他轉眼想起那位老友的話:「高僧說你的那位小友極有佛根,光明寺的佛經,如有她來抄寫,一定能抄出此中真意。想像此後她的字,再也無人間的俗氣。我有些捨不得。」

    有間書肆每年都能接到光明寺派下的抄寫佛經的活,東家大叔從來不在江婉沐面前提及。江婉沐的性情本來淡然,江家當年如此待她。她偶然提及江家人,從未有任何的憤恨之情,只有淡漠如路人的神情。連王府同樣未曾厚待與她,她聽到連王府和連皓的消息,竟然淡然處之如同微風掃面般淡然。只有她親生的兩個孩子,才讓她牽腸掛肚般的放不開。

    東家大叔暗下決心,不管如何他都要幫連皓這一回,眼前這個女子值得有人一心一意的待她。他微微一笑,對江婉沐說:「得,我聽你的話。覺得你比大叔還要老。你啊,年紀還輕,將來一定會有好的日子過,過那種有人相伴的好日子。」江婉沐聽得微微一笑,東家大叔在同她說著夢中話。

    京城秋日多雨,江婉沐轉眼望到窗外。她趕緊伸手往外面一探,輕輕一笑說:「果然飄下比針尖還細的雨,大叔,今日請我用餐吧。一會餐後,我再寫些字,明日風雨大,我不會趕到書肆來,不用踩髒了大叔的地方。」東家大叔伸手輕拍她一記,笑著說:「你嬸子記得你,昨日聽說你今日要來,已嚷著要煮些好菜給你補補。」

    江婉沐笑著站起來,眼光掃到窗簾布遮蔽下的一疊書籍,她好奇的提起窗簾布,側頭打量那書冊後,笑語東家大叔說:「大叔,難怪書肆生意一直以為都如此的好,大叔竟然連行軍佈陣的書,都有興趣找來仔細的翻閱一回。」東家大叔自是望到那疊書,他打量江婉沐的神色,淡淡笑著說:「是旁人感興趣的書。」

    江婉沐沒有太多在意的立起身子,她沉吟的說:「哦,不過我想去拿本遊記瞧瞧,萬里江山萬里路,我只跟著尚大夫一家行了不遠的一段路,一路上風景真好,一路上河邊的魚兒,滋味鮮美得至今難以忘懷。」東家大叔聽得揮手說:「得,你自個下去取書上來吧。」江婉沐奔下樓去,東家大叔眼裡卻湧現出欣慰的神色。

    東家大嬸的美食,一向能得到江婉沐的欣賞,用完餐後,三人喝上一杯溫白水。東家大嬸扯著要走開的江婉沐,笑語起聽來的閒話。而東家大叔早已閃避到窗口處,由著自家夫人同江婉沐叨叨著家長裡短的八卦事。江婉沐在東家大嬸不注意時,眼光求救般望向窗口處悠閒坐著的東家大叔,只見他示意她繼續忍耐下去。

    江婉沐暗自歎息一聲,她實在對東家大嬸說得別人家的妻妾相爭沒興趣。東家大嬸打量一眼江婉沐,搖頭說:「小懶,這些事情你還是要聽進去為好。你日後成親時,難免會遇到同樣的事情,東家大叔一直對我說,千萬不能心軟得讓妾壓過你的頭。」江婉沐聽得轉頭去瞧東家大叔的神色,望著他微微笑開的唇花,轉頭對著口硬的東家大嬸點頭說:「是。」

    東家大嬸跟著她的眼光轉過去,想想笑起來說:「得,我跟你說這些閒話無趣。我同你說正事吧。」東家大叔和江婉沐兩人聽這話,同時專注的望向她。江婉沐驚訝的瞧著東家大嬸,這些年來,她還沒有一次聽過東家大嬸會同她說正事。一般的正事,她全讓東家大叔代說。東家大嬸瞧得眼前兩人的神色,略有些不高興的說:「我每次都同你們說正事,你們兩人從來沒有一人上過心。」

    江婉沐笑著低下頭,由著這對夫妻說著打趣話。她聽著東家大叔為自已辯說著:「夫人所言,我時時當做正事聽著。」果然東家大嬸轉憤為喜,語聲裡帶著笑意說:「算了,我也不給你們兩人繞關子。君上准江安和大人守孝過後,外調的請願,已有風聲,說是派他去西北高城。瞧著江家的面上還能風光一些日子,只是江大人老後,這風光也到了頭。」

    京城的人,都眼瞅著江家凋落的事情。在嫡長孫江溫綸殘疾後,江太夫人病逝,一家人守孝當中,又出了最有出息的江溫琦偶然用食中毒的事,聽說搶救回來後,卻傷了脾臟,從今而後不能做太過勞累的事情。大夫的話一傳出來,滿京城的人喧嘩起來,人人說著江家沒落的事情,無人去關心江家有一位嫡夫人,在此時傳出為兒孫修福積德,願意以已身入佛門。

    江婉沐有些日子沒有聽到江家的事情,她聽到江溫琦傷食後,心裡隱隱約約有著惋惜,他最終還是損耗在嫡母的手裡,木秀與林,風摧之,江家自已容不得他出頭。東家大嬸還在歎息說:「江老大人聽說上書年紀已大身體實在太差,想要伴著兒孫安心養老。唉,當日江大人年輕時,那些風光旖旎的情事,想來江家無一人會有那般的風光。」

    寧朝的西北高城,一向是臣子向君上表忠心要去的地方。聽說君上重用的臣子,才會派往那樣的地方。東家大叔打量一眼神色淡漠的江婉沐,笑著對自家娘子說:「你那聽來的消息?江家的孝期還未過,君上的旨意不會這麼快的下達。」東家大嬸瞅一眼自家的夫婿,白著眼說:「高城那邊官員重病在身,已上書給君上,請求另派官員前往。君上已准,特許江安和大人以國事為重,留下他的家人在京城中,繼續為長輩守孝,過了孝期再前往團聚。」

    沒落的江家,不會再成為京城人關注對象。江婉沐只惋惜那樣的一個少年,在江家妻妾相爭中,以他病弱的身體,無法再繼續完成自已的心願,不過憑他的機靈,一定能平安的活下去,另尋到一條路走下去。

    窗外的雨聲大起來,江婉沐伴著風雨聲音,靜靜的書寫起來,她的神色格外的肅然。有位年輕的男子,上樓來對坐在窗邊東家大叔無聲的示意,他輕輕落坐在窗邊的凳子上,那人轉頭打量著室內書寫的人,見到那個女子的眉眼間,有著拒人千里之外神色。那人眼裡有著隱匿不了的失意神色,他彎身拿起書冊,專注在書裡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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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4 00:46:3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一章 雲舒(1)

    和風細雨的天氣,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車伕也不敢象平日那般快速行駛,只能車輪緩緩往前移動。車內靜坐著兩個人,年輕俊逸的男子,再一次歎息著打量著對面端坐著的女子,他的神情裡面有著說不出的鬱悶。而那女子坐姿態端正如同坐在房間裡面一般,她的嘴角微微往上彎,瞧著就有些像是微笑一般。

    「婉沐」那男子實在忍不住打破沉悶氣氛,他開口輕喚道。只見到那面上瞧著略有些微笑神色的女子,抬起頭後,那雙眉眼格外的清冷正視著他,那眼裡有著濃濃的疏離神色。連皓望進眼前人的眸子裡面神色,他的心裡緊縮起來,眼神緊跟著暗下來,他在對方質問的眼神裡面,笑著說:「雨下得越來越大,我陪你接人後,就順路送你們回家。」

    江婉沐望著對面說話的人,眉頭一皺輕搖頭說:「多謝連將軍的心意,我約好的車伕,現時想來已經守在楚府門外,他會送我們回去。」江婉沐暗悔今日不應該多留些時間,惹來眼前這個主子。她寫完字後,自已端詳一番後,笑著抬頭望向窗邊叫著:「大叔,我瞧著、、、。」東家大叔平日坐著的凳子空無一人,而那張新添置的凳子坐著的男人,聽到她的聲音抬起頭望過來。

    江婉沐驚詫的望著連皓走過來,在他靠近時,想起東家大叔從前說過的話,她沒想過自已有些日子沒來書肆,眼前這個人竟然可以在書肆樓上放置下一張他專用的凳子。江婉沐很快的收斂起臉上的驚訝神色,微微一笑行禮說:「連將軍好。」連皓的步子稍停滯下,他衝著江婉沐點點頭,又快步靠近桌面。在他低頭打量著桌上新寫的字副時,江婉沐已轉身去冼筆。

    江婉沐收拾好準備下樓時,連皓卻緊跟在她的身後,她見到狀後,立時停下腳步。側身讓他先行。誰知連皓停下來轉頭望著她說:「我沒想到你的字,會寫得如此好。那三年裡,是我虧待了你,我竟然如此的忽視你。連你會不會寫字都不知道,對不起。」江婉沐滿臉訝色的瞧著他,沒想到會聽到他如此說話,見到他臉上誠摯的神色,想想說:「連將軍,一個只在連王府裡面呆三年為期的人,她的在意或不在意。其實與王府失,都沒有多大的關係。」

    江婉沐從來都覺得連王府裡的人,不過是她需同行三年的同路人。在那三年裡面,雙方的關係是淡漠還是熱情,不過是各自的緣份。她從來沒有對連王府的人有過期盼,縱使對連皓同樣也沒有多餘的奢望。他們之間有些事情的發生,她選擇淡然的接受,畢竟三年當中。頂著嫡妻的名頭,有些義務是免不了的,不如淡然接受下來。將來慢慢的淡忘記。

    江婉沐見到自已實話一出口,連皓臉上明顯浮現出的失望神色。她在心裡暗想著,自已就是呆傻,為了一對女兒,都應該要哄著他高興。可惜江婉沐心裡明白應該如何行事,可惜實際操作起來,她怎麼也無法勉為其難去對著連皓說話。江婉沐想著楚楊氏那話:「小懶,名門世家的孩子,享受了富貴榮華,自然也要付出許多。嚴謹的名門世家的子弟。至少要有那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臉上的神色,始終要端正得如同木雕一般平和。」

    江婉沐正眼瞧過去,連皓臉上神情平和無比。江婉沐暗笑自已多心,別人說兩句好聽的話。臉上故意露出不高興的神色,自已就先為別人著想起來。江婉沐轉而把自已剛剛興起的糊塗心思丟開去,自已的那份小小的心眼,能玩得過眼前的人嗎?還不如不管他明來虛往的話,自已只管著實話實說對付上去。何必要與他多牽扯下去。名門世家的人,血一定比常人來得冷漠三分,要不那來親事都可以有期限。

    江婉沐見到連皓還是立在樓梯口處,她搶前一步下樓去。下了樓往店門處走,掌櫃的抬頭望見她,又望到她身後跟著的人影子。掌櫃的收起到嘴邊多餘的話,只是平淡的招呼說:「江姑娘,東家有事先走,東家吩咐說,要你後日準時來,下雨也要準時過來。」江婉沐眉眼稍稍抬起,掌櫃的平日從來都是叫著她「小懶。」然後她打量掌櫃時,見到他已經低下頭去。

    江婉沐滿腹的狐疑,她出來店門口,瞧著滿天的飛雨,暗歎息一聲,正要開口請迎客的店員幫自已叫馬車過來時,已聽到身後傳來連皓的聲音:「婉沐,下雨,我的馬車已經過來了,我送你走。」她的胳膊這次再次被人從後面拉扯住,江婉沐神色平靜的轉頭瞅著連皓。下雨天,也擋不住行人們好奇的眼色。江婉沐扯扯自已的胳膊,輕聲說:「我要去楚府接人,那麻煩連將軍送我一程。」

    江婉沐和連皓在書肆兩個店員的全力護送下,快快的上了連皓的專用馬車,兩人的身上自是沒有一絲的濕意。馬車緩緩開動後,上車後,連皓一直是無語瞅著江婉沐不放鬆一眼,江婉沐自然也不會沒話找話說,她只是神色淡淡的想著自已的事情。兩人一問一答結束後,車內又恢復寧靜,仔細聽,除去車外的風雨聲音,還能聽到兩個人的平緩呼吸聲音。

    連皓眼裡有著苦惱的神色,眼前這個女子軟硬不吃。連皓平日裡待人,從來是直來直往勇往直前的性子,最討厭一件事情要轉三四個彎說出來。而如今他要直直的對眼前這人說:「婉沐,你帶著孩子們回來吧,我們一家人好好的過日子。」眼前這個女子,只怕當場就會跳下馬車,帶著兩個孩子從此跑得不見蹤影。

    連皓想著長輩們的心思,他眼裡神色更加的黝黑起來。府裡面的長輩們現在最盼著見到那一雙兒女,只是給他硬攔阻著沒敢衝動行事。他們甚至已打算好讓他另娶一個賢良的女子為嫡妻,到時把兩個孩子放在那人的名下扶養起來。老王妃嘴上說著讚許的話,實際上心裡還是覺得江婉沐配不上自家的孫兒。

    連皓望著面前一臉淡漠神色的江婉沐,不知自已從前怎麼會認為她的性子溫順。眼前的女子,從否認到確認後,對他一直相當的冷清清。彷彿是不得已被動得才會答他一句兩句話。連皓望著她問:「婉沐,飛揚喜歡學功夫,我近來有時間,我可以教他一些實用功夫。」江婉沐抬頭望著他,依舊搖頭說:「我義兄早早幫飛揚排好了進度,聽說練功之事,進度是不能隨意去更改,師傅也是重精不重多。多謝連將軍的好意。」

    江婉沐說完話轉過頭輕扯起一角窗簾,她打量著窗外的景色。連皓眼裡有著憤懣神色,他對楚蕭一直有著種種不解的情結。他從小就被人拉扯著和楚蕭相比,世家之間的長輩們,都誇楚蕭是難得的文武雙全,而他是有名的紈褲子弟。現今自已的妻兒,明顯也相當的信服那人,並且以那人的話為重心。

    江婉沐微微皺眉瞅著外面,這雨越下越密起來。連皓沉浸於他的少年時,種種不平的情緒,湧上來又平撫下去。他到如今,長大後已釋懷許多。縱使旁人還要把他拉扯到和楚蕭相比時,他已能置若罔聞。不過,事情牽扯到自家的妻兒身上時,他心裡還時有著種種鬱悶難解。他想著這麼多年來,楚蕭瞅著他的神色,一直是那種你不懂事我讓你的表情。

    連皓實際上沒有想差楚蕭的想法,他的年紀比楚蕭少了許多。一直以來,連皓只要遇到楚蕭時,他都會忍不住上前去同楚蕭挑剔一些事情,不過他從來沒有佔上過上風。連皓年紀大後,雖然不會像小時那般,瞧不順眼衝著楚蕭直接出招,但是他在言語中,還是會表達得明明白白那份不屑之意。楚蕭一直覺得連王府縱壞了這個小子,他瞧在兩家人的和平份上,從來是避讓開連皓。

    連皓只要想到前一陣子宮中團聚會,楚蕭特意的留在最後,第一次對他明白的放出警戒話:「連將軍,我的義妹母子三人,只想過些清靜的日子。她從來沒有多的奢想要求,希望你能成全她為人母之心,不要想法子為難她,不要讓她無處可去。如果你要把她逼得走上絕路,我楚蕭這一生就是你的死敵,我和你到時一定會不死不休。」楚蕭放完話甩手走開去,氣得連皓氣急的在後面跳腳就要開罵:「楚蕭,你、、、」

    連昂一直留心著楚蕭和連皓之間的事,他過來自然聽到楚蕭後面的話,現時見到自家小弟氣得要大罵時,趕緊伸手摀住他的嘴,低聲說:「木頭啊,你冷靜些。你這要開罵出去,你的孩子還要不要認回來?我瞅著飛揚對楚府的人,可不是一般的親近。楚府的那些大小子們,也當他是親兄弟看,就為這你都不能在他面前這般放任囂張。你家那小子只怕已知道實情,你剛剛沒瞅著他瞧你的表情嗎?那神情可不是一般冷硬。你這一罵出去,你痛快了,你家兒子只怕就恨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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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4 00:46:4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二章 雲舒(2)

    連皓瞅著江婉沐的側臉,打量著她淡泊的神色,突然心裡湧起一股暗恨她的情結。他覺得不管自已如何的痛苦難過掙扎,眼前這個的女子,都會對自已視若無睹般的漠然置之。她從前習慣用溫順面對著他,現今反而是避他懼他躲他,如同恨不得兩人沒有任何牽扯一般。

    連皓記起楚蕭那冷然相向的面孔,想起自已為了眼前這個女子,做下的那些一再退讓的事情。他由來是放任自流般的行事,只對眼前這麼一個人,才會忍了又忍。連皓氣極眼前的人,她的心裡從來沒有他,眼下她的眼裡瞧著明顯也沒有他。

    連皓雙手握緊成拳頭,眼神暗黝黑沉下來,他打量著那個依舊面朝著外面的女子。他想想還是決定開口說:「婉沐,你如果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對孩子們說我是他們生父的事情?不如,我一會幫你開口同他們兄妹兩人說清楚那事,畢竟我們父子父女相信是大事情。」連皓說完後,他等著江婉沐大驚失色的轉回頭來哀求他,告訴他要暫緩一些日子。

    江婉沐聽他的話,淡然的回轉頭,淡淡開口說:「好,既然你已決定那事能對他們直言,那我今天晚上回去同他們說生父的事情。你以後對他們有什麼決定,只要提前說出來,我一定會盡力配合你行事。」江婉沐一直認為父母雙方的恩怨,盡量不要牽扯到孩子們的身上。畢竟他們才是最無辜的受害者,被雙親牽累才來到這個世間。孩子們對父母雙方多少會有期盼,這是那一方的人,都無法替他們下決定的事情。

    江婉沐自認為自已是非常自私的人,她不想為孩子們決定這般的大事情。其實更加深層的原因,她不想自已親手帶大的孩子,將來有一天,會埋怨或許會恨自已阻遏他們與父親那方的親近來往。現實總比夢想來得殘酷,她自私得對自已的孩子也無法放任去深愛。不管是前世還是這一世,她聽過太多忘恩負義兒女的故事。她給予的母愛可以是無私。但卻不敢相信兒女的愛同她一般。

    連皓驚訝瞧著江婉沐坦然自若的神色,他原以為眼前這個女子,聽他突然一語,一定會為了留住兩個孩子,痛哭流涕般的面對他。卻沒想到她竟然如此輕鬆般的選擇放手。他望不明白她的想法,他的眉頭深皺起來,沉沉的說:「我連皓的孩子,可不能放在小家小戶裡長大,他們一定要懂得規矩。我認下他們後,他們自然要跟著我一塊生活。」

    江婉沐瞅著他看了好幾眼,才輕飄飄的說:「他們是有自已想法的孩子,長輩除去要給他們飯吃外,還需要付出許多的照顧。他們自然也不能像你養馬駒一般放養長大。至於他們要住在那處,我想你還是聽他們自已決定。他們選擇跟著你,你放一百個心,我不會去去阻撓你們的團聚。如果你和你的家人,無法善待他們,不如早早的放手吧。

    連將軍,你年輕英俊有為,你有大把的機會。和你喜歡的妻妾們,生一些順從你心意的孩子們。你不必和我這麼辛苦來搶奪他們,我擔心你一旦把他們搶到手,發現他們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乖順,反而會覺得他們兄妹兩人成了你甩不掉的麻煩。這時日一久,父子成仇反而成不了一樁美事。不如你們相認後,大家想見時,就去見對方一面,時間一久。你們感情加深,你想他們時,就讓他們去你那裡住些日子。」

    江婉沐說完這一番話,她不管連皓接受不接受,已自顧自的伸手拉開窗簾,她往窗外張望過去,雨絲撲進來濕潤了她的面孔。江婉沐覺得自已已為兩個孩子努力的爭取過權益,她最後連勸誘的語氣都用上去,最後的結果如何控制在連皓的手心裡面。在這個男權的社會裡面,她一個女子有心為孩子們拚命嘶叫。也只有兩敗俱傷的下場,那樣的結果才是為人母,最蠢的行事。

    江婉沐的這番話,是連皓聽過最最無賴的話。而這個女子用著最清冷不在乎的語調,說完那番話後,又漫不經心的轉過頭去。她的神色和話語,氣得連皓幾乎想伸手晃蕩她問:「你知道他們是我的孩子?你卻一直隱瞞著我,你現在瞞不下去時,你還能在我面前如此的嘴硬。」連皓深吸一口氣,眉頭皺起來又舒展開去,他還是忍下到嘴邊的話。

    連皓衝著一臉淡然瞧雨景的江婉沐,同樣輕飄飄的說:「婉沐,你同孩子們一塊入我的將軍府,這再次婚娶是由已,我們兩個再堂堂正正的成一次親,應該有的儀式,我一樣不會少掉你的。」江婉沐這次才是真正的給連皓的話驚嚇到,她的手軟軟的從車窗簾上滑落下來。他神色蒼白轉過頭來望著連皓,望到他神色裡面的肯定後,江婉沐苦笑著對他說:「連將軍,我還想活得長久一些,我要求不高,就是盡量能讓我活到瞧著兩個孩子婚娶後。我現今還真受不了你這一再隨意決定的驚嚇。」

    連皓的臉徹底的黑沉下來,他冷笑著說:「你現在眼光高,自是瞧不起我這般武夫樣的人。我這話那叫驚嚇你?我不過是跟你實話實說,你要是打心裡為兩個孩子好,就跟著他們一塊進將軍府。我的孩子可是嫡子嫡女,容不得他們生母另嫁他人,你給我死了另嫁他人的心。還有你在府外面住的這幾年,交往的那些男子,我自是不會給你計較太多。但是你再進門後,還是少跟他們來往三分。」

    江婉沐聽著連皓的這番話,滿臉憤懣神色望著他說:「連將軍,你不會失憶了吧?我們多年前已經合離,那文書上面明晃晃的寫著此後婚嫁各不相干。你要認兩個孩子的事情,我自是由著你行事,畢竟血脈之親是我無法塗抹的事實。其實為孩子們著想,我還感恩你願意認下他們。至於我再嫁或者不再嫁人,我想與你是不相干的事情。遇到互相投緣的人,我為何放著好日子不過,守著一個空名過後面的日子。」

    連皓忍耐不下去,低吼著說:「誰說你會守著空名過以後的日子,我不是說過嗎?我願意再娶你一次,娶你為嫡妻。」江婉沐低低笑起來,好一會搖頭說:「連將軍,多謝你的恩典,可惜再次嫁人的事情,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只想嫁一個待我真正好的人。我不會想再次將就著嫁給名份這類虛浮的外在。那種面上帶笑,實際上空落落的日子,我已經受夠了。出王府的那天起,我只願意為自已而活。」

    馬車緩慢下來,江婉沐感覺到後伸手拉開窗簾,望到楚府的門外那樣簡陋的馬車,望到馬車旁站著穿著雨篷衣的楚杵。江婉沐立時大聲音叫著:「停車。」馬車剛一停下來,江婉沐已掀開車門跳下去,稍稍咧咀了一下站穩,立時奔過去,歡喜的叫道:「杵哥。」楚杵望著奔下來的江婉沐,忙迎上來輕扶持她一把上車,見到她坐時車內後,才小聲說:「小懶小姐,你已是做了娘親的人,你遠遠的叫我一聲,我拿東西過去給你遮蔽下雨也好。」

    馬車內坐著江飛揚歡喜的叫一聲:「娘親」。他順著打開的窗子,望見那輛車門大開的裡面坐著的連皓,他伸手一把拉攏住窗簾布。江婉沐低聲音對楚杵說:「杵哥,在書肆碰到連將軍,他順路送我過來。你同義兄義嫂說,我今晚會同兩個孩子說實情,有些事情,瞞著終究不是一回事,不如說出來,大家心裡都痛快。以後會怎樣,我由著那邊和兩個孩子自已去決定。」

    楚杵微微點頭說:「小懶小姐,爺和夫人都待你好,你不要覺得自個沒有親人可以依靠。」江婉沐笑著點頭說:「杵哥,你放心,我不會再委屈自已。我無慾則剛,沒有什麼不敢面對你的事,何況我行得正,沒有什麼地方,能讓人多說些事情出來。連將軍自個要多想些事情,自是他的想法,我是管不了別人的決定。」

    楚杵退到一邊去,示意柱子爹趕車。江婉沐稍稍拉起一些車窗簾縫隙,望著楚杵走向楚府的背影,望見連皓緊跟上來的馬車。車內江飛揚自是望到連皓跟上來的馬車,他張嘴就叫著:「大叔,再快些。」驚得江婉沐趕緊跟在後面嚷嚷說:「柱子爹,雨天,你別聽孩子瞎指揮。」柱子爹笑著說:「得,我聽姑娘和少爺的話,能快時一定快些,下雨天,不能讓小姐等得太久。」

    江婉沐回頭瞪眼瞅著江飛揚說:「飛揚,沒什麼比自已的小命重要。有些事情上面,不必和別人進行義氣相爭。」江飛揚伸手拉開些車窗簾,望著尾隨後面的馬車,他滿臉不高興的望著江婉沐說:「娘親,連將軍他為難你了?你別怕,你等我長大,我以後一定會比他強。」江婉沐歎息著拍拍他的頭說:「飛揚,有些事情是老天注定,要學會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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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4 00:46:5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三章 雲舒(3)

    在這個秋雨的夜裡,悄然無聲的發生許多的事情,注定了改變一些人的行走方向。命運在一瞬息之間,給出了不同的答案。江婉沐在這個夜裡,她一切顯得同平常一樣,只是神色裡面多了幾分沉吟之意。

    夜裡,江飛揚兄妹兩人躺在被褥中推磨玩耍,江婉沐沒有象平常那樣吹熄燭火,而是在榻位上坐下來,在他們兄妹玩耍停下來嘻笑的空隙當中,她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連皓將軍是你們兄妹兩人的生父。從前不說給你們聽,一個是你們年紀太小,二是擔心他不願意認下你們兄妹兩人。現今瞧著他還是願意認下你們兄妹兩人,我也不會阻著你們父子父女相親近。」

    江婉沐說完這番話,瞅著江飛揚和江懶懶兩人翻坐起來,兄妹兩人的臉上,沒有那種歡天喜地的表情,兩人臉上只有若有所思的神情。江飛揚望著江婉沐問:「娘親,你不要我和懶懶了嗎?」江婉沐瞪眼說:「誰說我不要你們兄妹兩人,你們可是我拚命生養下來的孩子。你們以前不是一直想問你們生父的事情,現在告訴你們是誰,不好嗎?」

    江懶懶打量一眼江飛揚的神色,低聲音說:「娘親,他從前是不是不要我們?所以娘親從來不跟我們說生父的事情。現在哥哥聰明伶俐能幹,舅舅家裡人都喜歡他,他聽到消息後,才想起來要認下哥哥,順帶認下我?」江婉沐聽江懶懶這話,覺得她的心思就是比自已多。她輕笑起來望著她說:「你那來的這麼多小心眼,在娘親眼裡心裡,你和哥哥一樣重要。

    舅舅舅母待你和哥哥可從來沒有偏心過,不過是你要學的東西和哥哥不同。才由著你在尚家學習。你生父他從前不是不要你們,而是他不知道娘親有你們兩個孩子。唉,反正是大人的事情。我這一時也不知應該怎樣跟你們說清楚,反正你們喜歡他,以後就多相處。要是有不習慣的地方。面上也要尊敬他幾分,畢竟他是你們的父親。」

    江婉沐自覺得交待清楚。正要下榻位吹熄燭火,江懶懶伸手扯住她,輕聲說:「娘親,那就是他不要娘親,對嗎?他不要你,就是認下我們,對我和哥哥也不會真心好。」江婉沐打量著兩個兒女。心裡一片酸楚感,這兩個孩子還是受了傷害。她輕歎息著說:「我和他,有許多的原因,當年無法相處下去。那時候,他待我算不上壞,只能說我和他只有那麼長的姻緣。他是真心待你們,還是假心的待你們?日後,你們有機會相處時,你們可以自已忖度。」

    江婉沐瞧著兩個年紀的孩子,依舊是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她實在無法對他們說太多的殘酷現實。她笑著開口說:「飛揚,懶懶,我和他分開時,大家都不知道已經有了你們。他自然是不知道有你們的事情。後來在京城裡遇見時。你們兄妹兩人的長相與他又不相似,他認不出來你們不算怪事。他是不是好父親,還要你們給他機會去證明?娘親覺得多一個人待你們好,是一件大好事,何況這人還是你們的生身父親。」

    江飛揚瞧著江婉沐開口說:「娘親,是不是認下他後,他會要我和妹妹去他家住?我們可以認下他,舅舅說血脈是無法否認的現實。不過,我們要跟著娘親住這裡。上次大哥哥私下同我們說,他長大要同舅舅那般,只要一個女人。他說有些女人的心腸毒,會暗地裡害小孩子的命。娘親,他要是女人多,我和妹妹去他家玩耍,會聽大哥哥的提醒,水也不會敢喝一口。」

    江婉沐無語的瞅著他們兄妹兩人,想起自已小時候,可沒有這兩兄妹心眼多防心重。她的心裡反而放心了許多,楚家老大那樣的人,從小就按楚府當家人來訓練,從來不會亂說話的人。他跟江飛揚說這種話,只怕是早已聽到風聲,先來提醒他要小心行事。連皓跟她是說了一些話,可是他從來沒有提及連王府人的看法。

    江婉沐對連王府那些人不抱有希望,畢竟如果要孩子,只要連皓在那方面沒有廢掉,他和女人願意生多少個孩子,就能有多少個孩子。自家的這兩個孩子,在自已的眼裡是珍寶,在別人的眼裡,說不定如草芥一般。江婉沐得到江飛揚這種提醒,頓時有了防患於未然的想法。連皓在連王府裡面,未必能護持得了江飛揚兄妹兩人的安全,她何必把自家孩子推出去當擋箭牌。

    世間那有這麼多不勞而獲的好事,連皓要是輕易得到兩個孩子的認同,自已又輕易得放手他們回到他的身邊。這來得太容易的事情,他未必會長久的珍惜兩個孩子。江婉沐瞧著兩張憂心忡忡的小臉,燦然一笑說:「你們跟著娘親長大,娘親自然不會由著別人壓上你們的頭頂。如果只有你父親認下你們,你們就跟他在外面見面。娘親瞧著茶居一品不錯,他要想見你們,你們有閒時,就去那裡說說話。」

    江婉沐越想越覺得自已的想法好,她眼裡有著笑意,望著兩個孩子說:「睡吧。反正今日跟你們說了話,你們兄妹兩人心裡有數就好。他要接你們去那個地方,你們可以自個先訂下地方來。在茶居一品最好,那裡的人認識你們舅舅,有事可以讓人去通知你們舅舅。」江婉沐放心下來,江飛揚兄妹一臉驚訝的神望著她,江飛揚說:「娘親,你不陪我們一起去他?」

    江婉沐心裡還是相信連皓的人品,那人的性情放蕩不羈,但不是那種狼心狗肺的人。她望著兩個兒女搖頭說:「他是你們的生父,你們兩人見他就好。記得你們兩人年紀還小,雖說比一般的孩子聰明,還是兄妹兩人一步也不能分開。娘親不想再見到他,他和娘親早已是不相干的人。何況象飛揚所說,給他的女人們瞧見後,說不定會發作在你們的身上,還是不見比見到好。」

    江飛揚兄妹瞧著江婉沐的神色,他們兩人互相對看一眼,手拉著手躺臥下去。江飛揚開口說:「娘親,那早點睡吧。他願意認我們也好,不願意認我們也好。反正那樣的人家,規矩太多,拘束太多,他們不喜歡我和懶懶,是大大的好事。」江婉沐聽得笑起來,輕拍手贊同的說:「對,那是他們的大損失,也不用娘親擔心會給人暗害你們。就是有你們尚家祖父在,也有他照顧不了地方。」

    江婉沐吹熄燭火平躺下去,江懶懶軟軟的小身子靠過來,低聲說:「娘親,連將軍長得太好了,我喜歡有那樣的一個叔叔,可是我不想認他為父親。妞妞姐姐的娘親,就是給別的女人害死的,就是因為妞妞姐姐的父親,討了別的女人喜歡。娘親,我不要你給別人害死。嬸子說『你比我還沒有心眼,要我多護著你一些。』」

    江婉沐聽江懶懶這話有些哭笑不得,自家這兩個孩子比自已心眼多,她一向是深知的,畢竟他們有很好的培養空間。她只是沒有想到江懶懶不認父的原因,是怕連皓的女人們害了她。江婉沐伸手輕拍她一記說:「睡吧。你嬸子啊,多慮。除去你們外,我和那個地方再無關係。」江飛揚卻開口說:「娘親,我覺得懶懶說得對,我們不能認下他。這要認下他,以後會多許多的是非出來。

    舅母說娘親的心思除去用在我們兩人身上外,別的全用在寫字上面。娘親這樣的人,這要是實在遇不到家世簡單的好人,是千萬不能入別人家。娘親,你別為我們操心,我們有沒有生父都沒有關係?只要有娘親能在身邊就好。如果要認下他,也要娘親身邊有一個能保護你的人。娘親,舅母有舅舅護著,嬸兒有尚五叔護著。阿牛哥,只要有人對他娘親好,多一個叔叔他也認了。」

    江婉沐從來不知道自家的兒女,不知不覺中竟然懂得這些事情,他們這也太過早熟了些。這會不是是別人說的窮人的兒女早當家,沒爹的孩子盼著家中有個爹。江婉沐深吸一口氣,正想著要把話茬兒移開去,江懶懶在抱著她動了幾動,悶聲說:「文叔叔人好,可是妞妞姐姐的祖母太可怕了。我又不認識那些沒有祖母的叔叔,始兒說等他再大一些,他和我一塊幫著去找個爹回來照顧娘親。」

    江婉沐生生被江懶懶的話噎住,這三個孩子的心裡,原來自已是這麼離不了男人的主嗎?她一口氣還沒有喘過來,江飛揚伸手過來抱著她的胳膊,笑著說:「好,我們大一些,幫娘親找個爹回來,還要家裡沒有女人的爹。」江婉沐聽得輕輕笑起來,伸手拍拍兩個孩子,打斷他們還繼續幻想的心思,笑著說:「得,安心睡吧。我有你們兄妹兩人,還要那多餘的人來幹嗎?來佔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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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決斷(1)

    江婉沐這個晚上收穫了許多美好的記憶,日後漫漫的人生路上,她不會再覺得寂寞得難以煎熬下去。她閉上眼睛,在兩個孩子喃喃細語的爭辯聲音中,竟然一夜無夢好睡眠。這個夜裡,有些思潮起伏卻注定有些人家的人,無法安穩的睡下去。

    連王府連皓從前的書房裡,地面上倒下好幾個空的酒壺。連皓閉著眼,手裡拿著一個酒壺,還往地面上潺潺滴著酒水出來,他半邊身子掛在書房的榻側邊上。書房裡有著濃濃的酒味,連昂和連軒兄弟趕過來,趕緊吩咐下人們配解酒湯,兄弟兩人把他架著去沐浴間,好好的清理一番,再送回書房的榻位上安睡。

    連昂和連軒加上小廝們的吵嚷聲音,都無法讓連皓驚醒過來。解酒湯送來後,兩個做兄長只能硬灌注進連皓的口中。書房裡這一番喧囂動靜,自然是驚動老王爺和王爺兩人,他們兩人冒著細雨趕過來,瞧到連皓躺在榻位上垂頭喪氣的模樣,王爺氣得伸手把躺在榻位上的連皓半提起來,衝著睡熟的叫著:「木頭,你是不是要氣死一家人才心甘情願?」

    老王爺趕緊伸手摟住連皓,瞪眼瞅著王爺說:「你沒瞧見他喝得醉生夢死嗎?你現在說什麼,他也聽不到。」連軒示意小廝們快快的退下去,連昂給連皓蓋好被褥,示意連軒搬來凳子,請兩位王爺坐下來後,他衝著祖父和父親說:「祖父,父親,你們成全木頭的心意吧。我覺得木頭說得對,如果只認下兩個孩子,孩子們人回來了,心卻會與我們府裡相隔得千里遠。

    說不定他們還會怨恨我們分隔他們母子情。畢竟這些年,她和楚府尚家把兩個孩子教得太好,飛揚年紀雖然小,可是很得他們這一代人的歡心。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孩子。會這麼的得人心。聽木頭說就是懶懶這個小女子,早已與尚五大夫的嫡長子訂下親事,她在尚家也是深得長輩們喜愛。尚五大夫夫妻親自教導她,尚大夫夫妻把她同樣當心頭肉看。外面人不知道的人,都以為她是尚家嫡親的孫女。木頭也說,他從來不喜歡孩子,卻不由自主的親近她。」

    連軒瞧著燭光下兩位長輩們臉上的陰影,他笑著說:「祖父,父親,木頭這是第二次成親。他的性子擰,他只要江家的那個女人,不如就由著他心意去。何況那個女人現在名聲好,她在南城有店舖,聽說在城外準備修一個大的庭院。何況她的事情,江家無法再插手進去,這次娶進來,可是木頭大大的有面子。」

    老王爺聽著連軒的話。他重重拍打放著身邊凳子的角上,把凳子上放著的茶水,拍落下地。茶杯打碎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傳出去。他沉聲說:「丟人,木頭現在是做將軍的人,為什麼要那二婚的女子?他的親事絕對要慎之又慎,由不得他任性。」連昂和連軒兄弟的臉沉下去,兄弟兩人瞧著低頭不吭聲的王爺,連軒衝口而出:「祖父,當日你們決定由他娶江家呆小姐時,擋掉那場禍事時的作為,那才叫做丟人。

    你們叫他娶江家呆小姐。還執意成親那天叫他與江家呆小姐去圓房,你們從來沒有從心裡覺得委屈了木頭,而我和哥哥兩人覺得木頭為了一家人受了委曲。祖父,你們都知道如果換成別家的小姐,別人家一定不願意簽訂三年為期,一定會賴上木頭一生一世。所以你們為木頭選擇了一個那樣的女子,想著的那是一個可以隨手丟棄女子。

    你們從來沒有想過,木頭會對那個女子動心。不,是我們大家都沒有想到,外面流言蜚語中說著的那個呆小姐,她從來就不是呆傻之人。她非常的聰明,竟然隱瞞下她已成為大家的事實。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那樣的一個女子,極其隱忍的性子,她吸引了木頭,讓木頭為她動心。我們那時明明覺察出來,自私的為了一家人的面子,一個個故意不去點醒木頭。

    枉我為兄長,護不了自已最小的弟弟,眼看著木頭錯失他心愛的女人。如果他得不到那個女人,他一生不開懷,我這個做兄長這一生瞧著都會覺得虧欠他。你們難道從來不覺得虧欠了他?」連昂瞅著老王爺和王爺兩人變了黑沉色的臉,又見到還要滔滔不絕往下說的連軒,他不得已中趕緊伸手摀住連軒的嘴,嘴裡衝著兩位長輩說:「祖父,父親,軒兒年紀還輕,這瞅著木頭樣子,一時衝動才失言。」

    老王爺冷眼瞅著自家的兒子,見到王爺聽了孫兒的話,神色中湧現出的不忍心。他冷眼瞪過去說:「他自個在外面惹下的禍事,他不自個擔著,難道要全家人跟著一塊擔著嗎?你身為王爺,怎能有婦人之仁。」王爺輕歎息起來,望著老王爺說:「父親,明面上大家以為你最疼愛木頭,其實你最愛的是昂兒,所想的是王府的前程。你不過縱容著木頭,給府裡府外的人看熱鬧。木頭是幼子,我便由著你和母親去縱容嬌慣他。

    好在他本性不壞,這些年從來沒有真正的蹐差一步。父親,王府的前程重要,可是孩子們同樣重要。我想真正的成全他一次,由著他性子迎回那母子三人。那個女子,這些年在外面名聲清白,木頭的性子,大約也只能她約束得了三分。」連昂和連軒兩人一臉驚駭的瞅著老王爺,他們這些年來,一直以為老王爺心裡面連皓最重要,沒想到自已的父親點明那只是一個擋箭牌。

    連軒一臉不敢相信的神情,望著老王爺說:「祖父,你最疼愛的應該是木頭?你待我和哥哥兩人從小就嚴厲教導,只有待木頭放任許多,讓他由著性子玩世不恭的行事。」王爺轉頭望一眼暈睡中的連皓,苦笑著說:「軒兒,你祖父扛起一個王府的事,他對真正疼愛的人,才會百般嚴厲要求。你祖母是慈母的心,沒有想得太深。你們母親待你們兄弟三人是一模一樣,那時她有心伸手去管木頭,又次次敗在你祖母手裡。」

    連昂的神色變了又變,好半天恍然大悟般的叫起來:「難怪如此,這些年來,我一直想著我和軒兩人的親事,早早就定下來,為什麼木頭的親事,總由著他自個來亂行事。後來遇到那事情,明明又有兩三家願意結下親事,為什麼祖父偏偏瞧中江家。祖父、、、」連昂神色變了又變,到最後成吱吱唔唔的聲音:「是為了保王府、、所以、、才從小縱容、、木頭、,天,好在木頭福大命大,亂撞出現在這種局面。」

    連軒的神色蒼白望著老王爺,他的嘴巴動了又動,然後低聲音說:「木頭從小就聰明,他說不定心裡早已明白這些事情,他只是不願意去相信家人會這般對他。難怪他會對她動心,兩個都是用做棋子的人,自然會有憐惜之心。父親,你也是把木頭當棋子用嗎?我不行,木頭是我弟弟,是我從小護著長大的弟弟,我只要他好,我不管王府將來如何,實在不行,我有雙手可以養活一家老小,不用我護著的弟弟去擋災禍。」

    老王爺的眼神望著連昂,沉沉的說:「昂兒,祖父的日子不多了,我為王府盤算多年,你父親這樣的性子,撐不起王府來,你自個心裡要有合計,婦人之仁要不得。他是我疼著長大的孫兒,為棋子也應該是本份。何況他的日子,過得比你們兄弟爽快。那有王府的人,去奪那軍權,他惹下那般的禍事,幸甚是遇到君上現在還肯容他三分。」

    連昂深吸一口氣,望著沉默中的王爺,他搖頭說:「祖父,父親,我一直想祖宗們留下的這份家業,對後人來說重之又重,到現在竟然成了累贅。兒時你們教導我要愛護弟妹,大後你們教導我要遵從王府的利益。現今你們告訴我,我的小弟是家裡人,故意把他捧成那般的性子,祖父,至今還惋惜他沒有成為真正的紈褲子弟?

    現在想來為何連家的旁支這般的不爭氣,原來都是一代又一代造成的罪孽。祖父,王府那太深太重,我只願意我這一代扛下去,卻不願意我的孩子們扛下去。我希望我的孩子們,個個能自立的活下去。祖父,父親,不如我們放手吧,把王位還回去,我們已經幾代沒有為寧朝做過貢獻,這虛榮實在是不配享受下去,反而戰戰兢兢中把家中的兒孫逼成懦弱無能之輩。」

    老王爺站起來瞪著眼前父子三人,說:「放手,如何放手?君恩如山重,祖宗的家業,能敗在我的手上嗎?我戰戰兢兢中把王府護持下來,我閉目之後,能坦蕩去見祖宗們。你們這不孝想法,跟我全放下去。木頭的親事,君上認肯,我自是沒話說。哼,都是些不堪造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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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決斷(2)

    老王爺一邊說一邊想起自已為了保住王府的地位,他畢生所付出的種種艱辛努力和盤算。那一家的富貴榮華後面,不是堆積著前人和現人的種種無法言說的苦澀。老王爺打量著王爺那低垂的目光,心裡悶火燃起三分,自家這個兒子萬般都好,只是心眼太過慈和。

    老王爺眼光望向連昂,竟然瞧到他望向連皓時,滿眼的不忍心憐憫神色。老王爺心裡悶悶發痛起來,他的雙手握緊起來,想著連昂剛剛說的話語,他氣得有些氣喘吁吁起來。老王爺轉眼去瞧連軒,覺得他總要清明三分吧,竟然望見他一臉憤懣神色站在那裡。

    老王爺恨極其眼前三人不知世事艱難,他氣呼呼的往外衝去。王爺緊跟上前去時,衝著房內的連昂叫嚷著說:「你明日去同你祖父道歉。」連昂還來不及答話,王爺已跟著出了書房門。書房外面傳來王爺招呼小廝們緊跟上去的聲音,房內連昂兄弟垂頭靜坐下來。

    房外細雨綿綿中,房內連軒低語說:「哥哥,祖父不會那樣待木頭,剛剛是不是我聽錯了父親的話?」連昂沉沉搖頭,想想說:「木頭自小聰明伶俐,那時我們兄弟倆自小從早到晚要學許多的東西,我們要是達不到先生的要求,祖父和父親常常冷臉相向。只有他跟在祖母的身邊,凡事由著他的性子來,他愛學就多學些,不愛學就少學些。他想學功夫就學功夫,反正是由著他胡鬧著折騰。」

    連昂邊往下面說,他的臉上露出苦笑說:「我那時偶然還會妒嫉木頭,覺得長輩太過寵愛他。偏偏他自小親近我,喜歡圍著我哥哥前哥哥後的叫。我便覺得自已太過多心,自家的小弟弟,多些疼愛總是好的。這些年,我有三子之後,一樣的要求他跟上面兄長一樣。祖父言語中便暗示我,對上面兩個孩子要嚴格要求。下面的孩子要多加疼愛。

    你嫂子聽我轉達祖父的話後,私下裡說『兄弟要相親,就要一般看待。如果嚴上面兩人,松下面一人,兄弟之情多少會不深厚。』她還說『這天下象木頭這般自小聰穎。懂得親近兄長的人,還是少之又少。』」連昂沒有往下面說,連軒想到世子夫人的家世後,沉吟的想明白她沒有說出口的話。如果連皓不是這般愛親近他們兩個兄長,他和連昂對這個小弟,只怕從小時就會開始生分起來。

    連軒瞅著睡沉中的連皓,低語說:「哥哥,木頭他心裡明不明白祖父的打算?」連昂輕拍拍連軒的肩,低聲說:「我覺得他比我們更早的明白祖父的打算。他只是心裡不願意相信而已。他從小待祖父和父親沒有多麼的親近,他從小時起,有事就知道來找我們幫著想法子。你想想小時祖母和母親嚴禁我們隨便出府,而祖母卻縱容木頭出府玩。木頭從前來找我們玩,每次都會偷偷帶些吃食過來,說是祖母給的。

    想來祖母是最早知道祖父的意思,只是祖母攔阻不了祖父的打算,只能明著放縱木頭出府玩耍。暗著轉著彎教木頭來與我們多親近。府裡面大約只有母親不知此事,所以母親從小背著人,總是會氣得罵木頭調皮,愛在外面跑,不懂得回來讀書。呀,還有一個人肯定早瞧明白祖父的打算。君上年少時經常來我們家,君上不是多事的人,他那時卻會伸手管束木頭,有時會黑著臉訓斥木頭。而木頭在他面前卻隨意許多。」

    連昂和連軒說一會話後,兄弟兩人瞧著榻位上暈睡的連皓,聽著外面的雨聲。連軒對連昂說:「哥哥,木頭心裡不舒服,我在這裡守他一夜吧。明日你來陪他說話,多勸慰他幾聲音,問他到底有什麼想法和打算?不管如何我們做兄長的一定要成全他。」連昂沒有說話,反而是走出房吩咐外面的小廝說:「回去說『今晚我在書房睡。』」小廝乾脆的應答一聲跑遠。

    連昂進來後,對連軒說:「還是你回去吧,我守在這裡。明天早上他醒來,睡見我在這裡, 心裡也能安穩些。唉,明天祖母和母親那裡,明天還要圓轉幾分出來。他的想法,還不是想要那母子三人回他身邊來,可惜現在看來兩邊都是不肯妥協的人。只有他自已站在中間使力拉,我只要想到這一點,我心裡就替他著急難受。」

    連軒一臉不相信的瞅著連昂說:「木頭為了她退讓許多,她現在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憑木頭現在的本事,許多名門世家的嫡女都願意嫁進來做續絃。她縱使打著大家的名號,說出去也是生有兩子的女人,還能嫁給比木頭更加好的人嗎?再說比她相貌美家世好的女子,不知有多少願意嫁給木頭,她還在那裡扭著做什麼事?嫌日子過得太過舒坦嗎?故意做些事情讓木頭為難嗎?」

    連昂聽這話忍不住衝著連軒輕搖頭,連皓論相貌人品算是相當不錯的人。可是當年在親事上面,除去老王爺有心阻礙外,還有因為他只是嫡三子,他終將會分府出去另過,他的性子實在是不受拘束的人,外面有底蘊清貴的名門世家,早在這一點上面放棄了把嫡女嫁給連皓的打算。反而是現在那些人,有心想把家中嫡女嫁給連皓。而連皓那一顆心偏偏給江婉沐吊起來,他咬緊牙關不鬆口,一定要覆水重收回來。

    連昂瞅著滿臉憤憤不平神色的連軒,歎息著說:「那個女人一直是相當隱忍的人,木頭縱使我們瞧著他覺得退讓許多,只怕瞧在那個女人眼裡,只會覺得木頭逼迫得更加深。她不同一般女子,她沒有娘家和夫家可以依靠,她竟然能憑著自已努力置下物業,還能把兩個孩子送進楚府和尚家教養,讓兩家人對兩個孩子讚不絕口。這樣的女子,拒絕木頭不算怪事。畢竟她自個上沒老,可以當家作主活得自在,何必重新趟進我們府裡這渾水裡來。」

    外面一夜秋雨,書房內三人,一個在榻位上深睡。兩個並排在兩張躺椅上面,翻來覆去無法安睡下去。早晨,天稍明起來,連皓撫著額頭從榻位上翻坐起來,他驚愕的望見書房內的兩個兄長,見到他們睡熟的模樣,他輕步出書房門,隨手招來一個小廝湊近打聽說:「世子爺和二爺兩人怎麼會在我的書房裡面睡覺?」

    年紀尚小的小廝瞧著他低聲說:「三爺,小的是今天早上才來換哥哥們的,聽說昨天三爺喝醉了,驚動了世子爺和二爺兩人,後來老王爺和王爺都來瞧過你。世子爺把服侍的人全部趕開去,你們在書房裡說話,然後老王爺和王爺走後,世子爺和二爺兩人留下來陪你。」小廝囫圇吞棗般那話說完,連皓聽得意思差不多,低聲吩咐小廝說:「叫人送水去沐浴間,我先去沐浴。世子爺和二爺一會要是醒來,讓他們等我出來。」

    連皓把自已梳冼乾淨進到書房來,連昂和連軒兩人黑著臉端坐在房中,書房的窗子打開著,吹散房內最後一絲酒味。連皓瞧著兩位兄長的黑臉,有些臉紅的解釋說:「大哥,二哥,我昨天心情有些不好,喝酒有些喝上了頭,加上那些酒味道足,一不小心就喝多了。還順手把哥哥們書房裡存的酒也喝掉了,對不起,我一會出府招呼人,找些好酒給你們補上。」

    連昂黑著臉瞅著他,連軒望著他搖頭說:「木頭,你心情不好,不知叫我們出來陪你說話嗎?還是你現在是將軍,有些瞧不上我們兩個兄長?你昨天喝得半醉時,竟然還記得我和哥哥書房裡放著的酒水,還威脅小廝們去拿酒過來,你現在很有本事啊?喝醉酒還能惦記上我們存著的好酒。」連皓搬著凳子,一臉賴皮的坐在連軒的旁邊,手搭著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說:「二哥,你冤枉我,我是喝醉了,還記得兩位哥哥的好。」

    連昂眉頭一皺,望著他說:「木頭,你給我坐正些,這一大早上就坐得歪歪扭扭的,讓旁人瞧見像話嗎?我們是同你說正事,你在邊境受過傷,宮內大夫早招呼過你,讓你要少飲酒水,這事你忘記了嗎?這要叫祖母和母親知道,有你好受的日子過。」連皓趕緊坐端正起來,望著連昂和連軒一臉嚴肅的道歉說:「對不起,大哥,二哥,我昨晚讓你們擔心了。我以後不會再那樣喝醉。祖母和母親那裡,還要哥嫂們幫著我說話周全。」

    連軒見到連昂還是沉著臉,他打量著連皓略顯得疲軟神色,想想勸慰說:「木頭,你有什麼解不開的心事?你一人想著計短,我們一起想,說不定能幫你想個轆轤出來。」連皓瞅著連昂和連軒,低頭說:「我心裡煩悶,我跟她說了,和她要再成一次親,讓兩個孩子堂堂正正走在人前。她同意孩子們認親的事,卻說她和我兩人已經是陌路人。我瞧著她的神色,分明對我沒有一絲的情份。我想著自已待她的一心一意,心裡傷心,回來本來想請哥哥們來書房陪我說話,我一人坐在這裡越想越傷心,就喝上了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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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決斷(3)

    連昂和連軒兄弟兩人面面相覷,有些不相信的瞧著連皓,自家的小弟一直是如同天上的明月般的男子,從小到大只有女子仰慕他,沒有一個女子捨得開口放棄他。然而連皓現時這般失意的神情,又讓他們明白連皓還是在江婉沐那裡受了沉重的挫傷。

    連昂伸手輕扯下連軒,示意他開口詢問。連軒有些為能的伸手點幾下連皓,他的臉上染上可疑的紅色,他望一眼盯著他不放鬆的連昂,瞧一眼轉頭瞅著他的連皓,搓著雙手『呵呵』一笑,問:「那個木頭,我們兄弟三人先說說一些私房話。」

    連昂聽連軒起了這麼一個頭,趕緊行到書房門口,對外面站著的小廝們吩咐說:「你們全給我站遠守著些。」小廝們聽連昂的話,立時散開去,連昂吩咐自已的兩個隨身小廝說:「你們一會瞧著些,不許有人靠近書房左右。」年長的小廝機靈笑著說:「世子爺放心,小的們會瞧仔細兄弟們的狗腿,絕對不會讓大傢伙靠近書房半步。」

    連昂進書房,瞅著連軒見到他進來大鬆一口氣,衝著他說:「哥哥,那話我實在問不出口,你來問木頭。」連昂白眼瞅他一記,頭大的望著他說:「軒,我怎知你要開口問木頭什麼話?現在外面沒有人,你有啥想法直接說。我們兄弟三人一會還要去祖母和母親面前回話,昨晚那事可沒有這麼快過去,你別想東想西,趕緊問話,問好後,我們也在這裡梳冼整齊。」

    連皓見狀覺得有趣起來,連軒遇事可從來不會同他來說事。最多吩咐他去幫著做事。現時,他打量連軒一臉為難的神色,笑著說:「二哥。你是我哥哥有什麼話不好直接說出來?還是那些私房話只能說給大哥聽,你現在想要分享給我聽,又覺得轉不過彎來。來吧。弟弟肚量大,不介意哥哥一直把我當不懂事的人看待。」

    連軒給他逗樂起來。伸手重拍他一記,臉更加紅起來說:「好,既然你這麼開口說,那就是不介意我問你和她之間的房中事情?」瞬息之間,房內三兄弟的臉都紅起來,連昂有些不高興的瞅著連軒說:「胡鬧,你怎麼能問弟弟和前弟妹房中事情?這話傳出去。連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還有臉在外面行走嗎?木頭,你別搭理你二哥,他昨晚沒有睡好,糊塗了。」

    連軒卻搖頭說:「大哥,木頭,你們兩人聽我慢慢說,我不是要仔細瞭解木頭的那事情。我只是覺得一個女子願意為木頭生子,她對木頭怎麼會沒有情份?何況她在王府三年裡面,後面的時期。我瞧著都覺得他們夫妻生活順暢。至少木頭陪她的時間多,她在外面沒有任何的表露,但是她對著木頭多少會有些表示出來。這要找到原因,把那結解開。她說不定就不會糾結太多,願意帶著孩子們一塊回到木頭身邊。」

    連昂還在沉思中,連皓已伸手搖晃起連軒說:「二哥,你覺得她還是有可能和我在一起,對嗎?」連昂趕緊伸手阻止連皓的歡喜勁,說:「木頭,你要是搖暈你二哥,我可不知他到底有啥好法子。」連皓趕緊把連軒扶正起來,伸手拍拍他肩上沒有的灰塵,笑著說:「二哥,不急,你慢慢想,你要問我什麼事情?」

    連昂眼裡有了深思的神色,他想起那後面半年裡面,連皓待那女子是上心了許多。連軒喘息平定後,伸手揪著連皓的耳朵,衝著他說:「你小子長本事了,現在還用到二哥的身上來。」連皓笑著把他的手捉下來,笑逐顏開的說:「二哥,我那不是急了嗎?那事情要成了,我讓飛揚和懶懶兩人一定長大後,一定記得你和大哥這份恩情。」

    連昂和連軒聽到『懶懶』兩字,兩人眉頭皺起來,連昂望著連皓說:「木頭,好好的一個女兒家,大名是絕對不許用到『懶懶』兩字。」連皓笑著點頭說:「『飛揚』這名字好,『懶懶』這名字聽久了,我覺得也不錯。這事情,以後靠大哥和大嫂勸婉沐為女兒換一個大氣的好名字。」連軒一向知道連皓的光棍行為,現時聽得他這話,跟著一塊笑瞧連昂沒有好氣的樣子。

    連昂瞅一眼連皓,慎之又慎的問他:「木頭,你一定要他們母子三人一塊回你身邊嗎?」連皓肯定的點頭,他神色嚴肅的望著兩位兄長,低聲說:「大哥,二哥,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家裡人是絕對不能手握重兵權。君上信任我,能讓我暫握一時的重兵,我自已卻不能糊塗得不知自已是何人。再說,我自小對那些指點江山,還有朝堂的事情沒興趣。

    我學功夫進軍營裡面,只是我喜歡那裡面的人,全是些直來直往沒有心眼的人。去邊境,也不過是跟著將軍的身後,想著身為寧朝的男人,不能讓外敵欺上我邊境。這仗打完了,將軍成元帥了,我成了將軍。我其實覺得我已經做完我喜歡做的事情,我同君上說過,我只想過自在的生活。君上說我是男人,至少要能養自家人,不能再像從前靠著兄長們混日子。」

    連昂和連軒兩人想著連皓要是不從軍,以他的性子還真找不出適合他做的事情。兩人互相望一眼,沒有去打斷連皓後面的話語,只是越往下聽,他們越覺得自家弟弟就是奇葩一個,他同君上說話,那話說得如同拉家常一般。連皓瞅一眼兩位兄長的神色,想想兩位兄長自小算計人方面,要比自已心思轉得快,他還是繼續仔細的說下去:「

    我同君上說,我不喜歡掌軍權,覺得那事情太過讓人操心,還有花心思去應付朝上的文臣們的小心眼,實在是太過煩瑣的事。但我願意參與進去訓練保家衛國的將士,願意訓練多一些有用的將士,將來戰場上可以少犧牲一些將士。君上答應我這個要求,還問我有什麼要求,我想來想去,直接問君上,有沒有法子讓婉沐回到我身邊來,又可以安心同我一塊過日子,我想一家人在一塊生活。

    君上當時瞪眼瞅著我說『沒出息,連一個女人都擺不平。』後來君上沉默一會跟我說『那個女人,小小年紀能瞞過江家上上下下的人,你擺不平不算怪事。』然後君上沒有說別的話,直接揮手讓我走了。大哥,二哥,君上到底是什麼意思?」連昂和連軒知道君上一直待連皓要親近,卻沒有想過兩人私下是這般自在的相處。連昂和連軒兩人互相瞅一眼,覺得連皓能夠讓君上如此看待他,也算是難得的一種本事。

    連昂瞅到連軒眼裡的興奮神色,轉頭望到自家小弟滿眼的狐疑。他反而能想得明白君上為何能如此待連皓,實在是自家這個弟弟沒有多大的功利心。大約就是旁人所說,他從出生後,就太過一帆風順,自家的祖父心裡有著那樣的想法,自然什麼都由著他性子來。祖母和母親是真正疼愛他的人,偏偏女人心慈,聽得他一兩句好話,恨不得把所有好的東西,直接捧到他的面前去。

    連皓本身聰穎,學功夫從軍都是一帆風順。連昂聽人提過他遇險那事,人人都覺得他是撞到劫數上面,沒人想到他能夠劍行偏鋒,保住性命立下大功一件。連昂自個都覺得自家小弟是天生好運之人。這京城那災禍初起時,無人敢接受守衛之職,連同大元帥都退讓一邊去。只有連皓這個猛子,聽得君上歎息兩句,主動接下那份得罪人的差事。

    等到連王府的人,接到消息時已成定局。老王爺因些臉黑了好多天數,王府上下的人,跟著小心的過日子。事過沒多久,連皓同樣沒跟府裡的人商量,他自個借了一樁事情,同君上說休養不幹。君上點頭接受後,下令不許有人借事發作連皓和他的手下人。連昂想起那些舊事,覺得自家弟弟除去學功夫,也只對江婉沐用過心。他旁的事情,不用他去用心,全然是旁人主動送上來給他。

    連昂想想開口說:「如果我和你二哥兩人幫你想的法子,還是沒有法子讓那個女人回頭,那你還是要請君上為你想法子,反正你從小到大,我和你二哥不幫你時,最難的事情,一定是去找君上幫你出面解決。」連軒緊跟著點頭,在連昂的眼光逼迫下,趕緊開口問:「木頭,你和她從前到底是如何相處的?你有沒有強逼過她行那種事?」

    連皓怒目瞧著連軒說:「二哥,我一個大男人,能去逼她行那事嗎?我們那是順其自然成事的。」他說完那話臉羞赧起來,想想說:「圓房那天是用催情香熏,後來我對她也不好,我們那時連照面都不打、、後來、、我瞧著她性子溫順,然後、、、那次不過是、、然後、、、,然後、、我們是夫妻、、、。反正我沒有逼迫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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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4 00:47:4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七章 決斷(4)

    連軒問出那樣的話後,還是怕刺激到連皓,他一臉防備神色盯著他。連軒瞭解自家小弟的德性,表面上瞧上去連皓是特別光風霽月的人,實際上他心裡要什麼時,是一定會千方百計的想法子得到什麼。眼下他點破他最深層的想法,連皓狂怒起來可不會管他是不是兄長?

    連昂聽那話後暗自瞪一眼連軒,覺得憑著連皓的容貌,何需要用上強逼這招數,自家的二弟實在太過小瞧小弟的色相。不過,他做為大哥瞧到連皓怒目相向時,還是很有責任心的擋在連軒的前面,腦子裡面想著如何的分解這將要掀起的風浪。

    連皓表面上是相當的放蕩不羈,實際上在女人這事情上面,比起兩個兄長要顯得青澀許多。連昂和連軒在暗地裡猜測過,連皓大約只有過三個女人,前面的兩個通房,自然對連皓是俯首聽命,後面的江婉沐只怕對他也是相當迷戀,至少那時聽說對連皓是非常的順從。連昂和連軒兩人最初聽連皓說江婉沐不肯回頭時,兩人都覺得不可置信,深覺得那個女人太有心眼,喜歡玩耍以退為進的把戲。

    連昂是在氣極那個女人不識趣的情況下,對世子夫人說這事情,他嘲笑的說:「木頭瞧清楚她的本相後,一定會放棄她,只肯要兩個孩子回來。我等著她落淚哭求木頭的時候。」連昂沒想到大出他意料之外,世子夫人竟然搖頭對他說:「我想她大約是真的不想回頭,她有本事養活自已和孩子們。何況兩個孩子一個常在楚府出入,深得楚府人的喜愛。

    而另一個在尚家藥草院出入,聽說深得尚家人的認同。上次宮內尚大夫來給祖父請平安脈,在我的打聽下,他提及那個小女子時,都是一臉慈愛的笑容。現今的她,兒子有楚府盡心培養。女兒訂下尚家那樣的好親事。她何必再回到木頭的身邊來,到時一切要重新開始。夫君,不如你多勸勸木頭,就認回兩個孩子算了。由著她在外面過自已的生活。她為了兩個孩子著想,也會顧及自已的名聲和行為。」

    連昂多少知道連皓的心事,他聽自家娘子的話,只是眉頭一皺說:「這事由木頭自已決定,他要那三人一塊回來,我們自是要幫襯他完成這事情,絕對不能給他漏氣。你幫著些。在祖母和母親面前,多為木頭說些話,他一直以來非常尊敬你這個大嫂。」連昂說這話時,沒有別的用意,他說的人沒有注意,聽話的世子夫人卻給他氣得要趴倒下去。世子夫人瞧明白連昂的不經心,不得不嘴裡應承著說:「好。」

    不管連昂和連軒兩人一剎那間的神思飄散去那方,等到他們兩人聽到連皓滿臉通紅羞赧難當斷斷續續回答時。兄弟兩人仔細聽著分析後。兩人瞧著自家小弟憋氣的模樣,他們驚愕後露出一臉得意的笑。兩人的眼裡都有隱匿不了的笑意,自家小弟太逗樂了。在女人方面太過青澀。那種私事要不就臉皮厚大大方方的說出來,要不就用一推二再推三的方式,當作沒事一樣自嘲一番,識趣的人都不會好意思再問第二次。

    連皓說到這裡已經有些惱羞成怒起來,抬眼瞧著眼前兩位兄長別有用心的笑顏。他瞪眼望向那兩人說:「大哥,二哥,你們到底幫不幫我?」連昂和連軒兩人趕緊收斂起臉上的笑靨,自家小弟已在狂怒的邊緣,他們還是小心為好。連軒瞧著連昂一臉老大的神色,他氣呼呼的瞪他一眼後。不得不轉頭對連皓笑著說:「我和大哥一直以來都站在你這邊,只是這樣的事情,你同我們說得仔細些,我們才知道要如何的出手幫你。」

    連軒再一次安撫自家暴躁的小弟,他得意的望向連昂,見到他示意自已小心的眼神。趕緊跟著連昂一樣,擺出好哥哥的架式出來。連皓打量著自家的兩個哥哥,仔細的瞅著他們兩人說:「好,大哥,二哥,家裡面的事情,我全交給你們安置。我要他們母子三人堂堂正正的站在我的身邊,自然是要有成親的儀式,那些瑣碎的事情,全由兄嫂們幫著我處理。」

    連昂和連軒兩人沒想到自家小弟話轉一圈後,重新回到主題,竟然把這樣的大的事情,直接壓在他們兩人夫妻的頭上。連昂深吸一口氣說:「木頭,這樣的大事情,我和你二哥如何能做決定,上面還有祖父祖母和父親母親,這事情要慢慢來商量著行事。」連軒緊跟著點頭說:「木頭,這事一定要考慮仔細,這可是終身大事,來不得一絲的同情憐憫。」

    連皓聽著兩位兄長有些推脫的話,他咬牙切齒的說:「大哥,二哥,我已經考慮了好幾年,我見過她後,還是決心要她回來。我心裡那口悶氣,一直平不下去。她那時在我面前一直是垂眉順眼的模樣,她招惹了我,現在她想我放手,沒有那麼容易的事情。我那時那能想到她是那般有主見的女人,我還一心想著為她打算。想著那事了後,等府裡的長輩們,緩過一陣子心氣,去找貴人來說合下,然後兩人好好的過日子。

    反正女人,我也不想要別的女人,就不如接受她。免得她在外面,隨隨便便就能給人壓得大氣都不敢喘息一聲。我沒想過,她竟然只是面上應付著我,心裡從來沒有過我。難怪我說的話,只要她願意聽的話,她就會點頭應一個『好』,她不喜歡聽的話,就垂眉順眼的裝聾作啞。她待我也只是面上順從。反正我是不會放過她,我心裡難受著,我要她跟著我一塊難受下去。」

    連昂和連軒兩人聽著他的話,面面相覷的兩人,眼裡第一次出現悔意。連軒張口說:「對不起,木頭,當時我們感覺到你動心時,就應該要勸你待她好一些,也許現今她就不會這般的硬撐著。」連昂在連皓狐疑的眼神中,輕扯下連軒的衣袖,他對連皓笑著說:「這一夜沒有睡好,你二哥有些糊塗。我們去梳理一番,你在這裡閉眼休憩等我們回來。」

    連昂扯著連軒出書房,他在書房門外大聲音叫著:「小的們有沒有給爺備好沐浴的水?」自有小廝歡喜的答著:「小的們早已給兩位爺備好熱水。」連昂把連軒扯離開書房門口後,低聲說:「軒,過了這些年,不要再提那些舊事。當年誰能想到現今這般情況?那個男人在年輕時,都會喜歡那麼一個兩個的女人。是我錯了,當年應該提醒他,不要現在錯過後,再說什麼都晚了些許。」

    連皓等到兩位兄長梳冼出來,兄弟三人才前往老王妃的院子。路上連皓突然問一句:「大哥,二哥,你們當年隱瞞了我什麼樣的事情?」連昂和連軒兩人對看一眼,連昂輕輕的點頭,連軒望著連皓說:「我和大哥當年以為你那時對她只是一時的迷戀,我們想著事情已經沒有辦法去改變,不如讓你在不知情中淡漠的忘記那時的一時動情。

    現今瞧你待她還是照舊有心,就知當年我們做錯了。如果當日提醒你,也許你會對她多用上些心思,今日她待你、、。唉,反正情事上面,最難說得清楚黑白,喜歡與不喜歡。木頭,你既然已經決定下來,那我和你二嫂會把她當作自已的真正弟妹看待。能幫你們的地方,我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的幫忙。」連軒說完這話,舒暢的長一口氣。

    連昂輕拍怔忡的連皓,低聲說:「木頭,都怪大哥當年想事不夠周全。我自愧不如你會識人,藏得那麼深的女人,你都能發掘到她的本質。大哥現在沒有多的話好說,君上那裡有機會,我再去幫你說話。君上只要願意開口成全這事,不管是我們府裡還是楚府那邊,都不會有二話可說。寧毀一座廟,不毀一門親事。楚蕭那裡走不通,你多去有間書肆東家那裡轉轉,那是對她有知遇之恩的人。東家那裡一句話,勝過我們的千言萬語。」

    連皓望著一左一右伴著他的兄長,他微微笑著說:「大哥,二哥,從小到大,你們都是一心為我著想的好哥哥。我明白你們那時的想法,其實你們那時縱使提醒我,我大概也不會放在心上。我會常去有間書肆那裡,我有心,我們又有兩個孩子,應該還有機會重來。這些年,我也瞧過許多的女人,有些膽大的女人,會藉機投懷送抱,我沒有什麼多的感覺,只覺得她們行事很噁心。不過,伴在她的身邊時,哪怕她不理我,我也覺得自在安心。」

    連昂和連軒互相打量一眼,連昂笑著說:「好。木頭想明白終身大事,我們做兄嫂的人,全力支持你,現在就等著弟妹和侄兒侄女回家。走,先去祖母那裡,我們各使各的招數,一定要祖母打心眼裡接受這樁好事。」連昂和連軒不約而同的吩咐身後跟著的小廝:「去請夫人到老王妃的院子來一趟。」

    連皓眉頭的疲憊神色消散一些,他笑著說:「大哥,二哥,祖父和父親那裡,也交給你們兩人去勸說。」連昂和連皓笑著點頭,連軒說:「好,交給我和大哥,一定圓滿解決。」秋天是收穫的季節,有心人總會收穫一些值得珍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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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4 00:47:5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八章 變化(1)

    京城裡的第一場初雪,在一個午後漫不經心中降臨。有間書肆的樓上,江婉沐和連皓分立在窗邊,迎接那白得晶瑩剔透的雪花,看著一片又一片飄飄灑灑的落在行人的頭上,見到下面仰頭望天的行人們,一張張歡天喜地的面孔。

    江婉沐瞧得那些笑顏,引得她跟著微微一笑,靜靜的退離開窗邊。連皓打量著她臉上留存著的笑靨,心裡微微一暖。這些時日,他常來有間書肆的樓上,有間書肆的東家非常會做人。只要江婉沐在樓上寫字,東家都會借事離開,讓他和江婉沐多了相處的時間。

    江婉沐去查看剛寫過的字副,把東西收攏妥當後,她行出幾步,抬頭望到立在窗邊的連皓,見到他專注的望著窗外,便放輕腳步走下樓。江婉沐從書肆的後門行出去,漫步在雪花飄飄寂靜的巷道裡面。她聽著遠遠傳來的喧囂聲音,在心底暗暗歎息一聲。她從沒有想過她那般直言不順從後,連皓還能同現今這般和氣的待她。

    江婉沐轉過巷道又轉入另一條巷道,書肆裡的連皓聽著江婉沐下樓的聲音,他還是立在窗口專注的往下張望著。他許久未曾見到江婉沐出店門口,嘴唇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心想著不枉他這些日子的忍耐。那日連皓在兄嫂們的支持下,再一次同祖母和母親兩人申明自已的決定,執意要江婉沐帶著孩子們回到他的身邊。

    老王妃自小疼愛連皓入骨,加上世子夫人的軟語相勸,自是不願意真正的傷了他的心意,歎息許久後說:「算了,我為你盤算得再多,這人心最難掌握,這不是你要的人,我再強求下去,只會傷了我們祖孫的感情。算了。你要接她重新入府,我雖然不會明裡支持你,但是暗裡也不會去反對。」相對老王妃的最後放手,王妃是氣恨交集瞪眼瞧著房內五人。

    王妃的眼光如刀般掃過兩個兒媳。瞧得她們低垂下眼瞼後,冷冷望著連昂和連軒兩人,說:「你們做兄嫂的就由著他這般任性行事?王府的面子,還要不要?她那樣的女子,如何值得木頭一求再求?她不過是生了一對爭氣的兒女,我做主立時讓那對兒女認祖歸宗就是。至於那個女人重入府的事,以後休得再提起。」

    房內一時寂靜無聲。連昂伸手扯扯世子夫人,見到她抬眼後,示意她出口幫著說話。世子夫人打量一眼氣極的王妃,她一臉的為難神色望向連昂。卻在轉眼間,望到連皓滿眼的疲倦。世子夫人深吸一口氣,她上前兩步勸解說:「母親,你能不能聽我說兩句話?」王妃冷眼瞪著她說:「你膽子那樣的大,現在你要說話。還用得著跟我請示嗎?」

    連皓的到王妃的話,臉上有了怒容,張口就說:「母親。你有氣衝著我發就是,用得著衝著兩個哥哥和兩個嫂嫂去嗎?是我求著兄嫂們來幫我說話。當年府裡上下逼我娶她時,是你應承過我,我要是再娶,那人選,一定會讓我相當的如意。現今,我不過是遵從自已的心意,迎回自家兒女的生母,一小家人團聚而已。母親,她當日在府裡時。也是極其安份的人,你怎麼會這般的容不下她?」

    連昂和世子夫人互看一眼,連昂趕緊張口阻止:「木頭,你休得胡說八道。母親這樣的賢明的人,怎會容不下一個弱女子?你有事慢慢同母親說,母親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王妃冷眼又掃向連昂。她望著沉著臉的連皓,只覺得這個孽子,生下來是為了折磨她而來。從小到大,就讓她有操不完的心。

    世子夫人瞧著王妃的神色,又打量幾眼連皓,她突然低語一句:「呀,母親,大夫說三弟的身子,還要好好休養一些日子,不能讓他再受大的打擊。」世子夫人說完這話趕緊伸手捂嘴,喃喃說:「對不起,母親,我又失言了。」王妃瞪眼瞧她,緊跟著細瞧連皓幾眼,她的臉色緩和一些,伸手指著房內的凳子,衝著他們五人說:「全給我坐下來說事,一個個站在我面前當柱子,是想我氣悶嗎?」

    房內五人自然趕緊坐下來,連昂伸手悄悄的握下世子夫人,又趕緊無事般鬆手。兩對夫妻面對面坐下來,連皓賭氣般直接坐在王妃的側邊,說:「母親,你心裡氣悶,打我幾下出氣吧。免得一會兄嫂們說話,你心裡有氣發作不出來,又會不管事情對錯,直接批駁下去。為了你肯認真聽我們說話。來吧,我讓你打幾下出氣。」

    王妃和房內人聽得他的話,臉上神情都鬆動一下。王妃直接握緊拳頭衝著連皓捶下去,她嘴裡嚷著:「你這個不孝子,你自已說說,從你會走路那天開始,你讓我過了幾天安穩的好日子?現今我不過是想著給你娶一房名門閨秀回來為妻,那些女子,論家世論相貌論人品,有那個地方配不上你?你偏偏就要那個合離出去的女子,你這心眼怎麼長得這般歪歪扭扭。」

    連皓低聲音說:「母親,論家世論相貌論人品,那些女子沒有一人配得上我。京城裡宮內已無適齡的公主,別的名門世家的家門自是比王府要低。論相貌,我還沒見過有幾個女子的相貌比我長得好,都怪母親把我生得跟你相貌相似。論人品,有幾家女子保家衛國過?就這一點就沒有那家女子的人品比我好。

    既然是這般的情況,我自然要選擇一個我自已覺得過得去的女子。眼下我還真覺得沒有女人比得上她。不用論那些家世背景的話,單單論她一個女子能自已練成大家,現今還能這般低調的過日子,這性子就比那些愛花枝招展招搖過市的女子好。何況她還為我生得一對聰慧的兒女。君上就對跟我誇過,說『飛揚的性子似我,但比我要招人喜歡些。』」

    王妃聽到連皓這話,直接問:「君上見過他?知道那是你的兒子?」連皓肯定的點頭說:「他們是楚蕭義妹的兒女,楚蕭在這樣的大事情面上,從來不會隱瞞君上一絲一豪。只是楚蕭太過份,明知道我在找她,竟然一直瞞著我不說出來,還想法子遮掩她的行蹤。」王妃的神色嚴肅起來,連昂兄弟兩人交換下眼神,連昂拉扯下世子夫人,示意她繼續努力幫著說話。

    世子夫人瞅一眼連昂,輕笑著說:「母親,我在楚府見過飛揚一面,飛揚非常的聰明伶俐懂事。那個小女子沒有見過,不過聽尚家人,是非常可愛的一個小女子。我覺得三弟想得周到,那個兩個孩子年紀大了已經知事,他們自幼與母親相處時間多,自是比一般人家母子感情親厚許多。我們府裡面單單認兩個孩子,多少有些不妥當。」

    世子夫人說到這裡,趕緊停下來等候王妃的吩咐, 聽得她說:「有何不妥當?王府的門第,族譜裡三房的嫡長子和嫡長女的地位,難道還打了兩個小的臉面嗎?」世子夫人輕搖頭,卻不敢開口往下說去,那眼光往連昂的臉上望去。連昂瞅得一個又一個望向他,只得低聲問世子夫人,只見世子夫人湊近他低語後,他一臉瞭然的點頭贊同。

    王妃滿臉陰霾的瞧著世子夫妻,聽得連昂開口說:「母親,我們是讓落在外面的子嗣歸來,本是一樁大大的好事。可是這要迎來的是離心的孩子,還不如讓他們繼續飄落在外面。如果母子三人歸來,想來孩子們歡喜,更加會認同我們府裡的親人們。這要只迎孩子們回來,生生分開他們母子三人,孩子們想來心底會有怨意。這時日一久,他們同府裡的人,自然生不了親近之心。」

    連昂邊說眼光邊往連軒那邊掃去,果然他話一停下來,連軒已是連聲的贊同說:「大哥大嫂和木頭都有遠見。那般聰明的孩子,真要對府裡的親人有怨意,將來反而會壞了府裡的事情。母親,你做主讓木頭迎了他們母親回來,然後你好好與兩個孩子親近。將來兩個孩子感恩你,自是會對你孝順不已。」連軒說完這話,還得意的大笑幾聲,轉頭對自家娘子說:「難得我也跟著有遠見一次。」

    王妃神色裡多了一些沉思,好一會她打量連皓再問:「你一定非她不可?」連皓肯定的點頭後,她歎息一聲說:「木頭,今日不同往日。那個女子心裡未必對我們府裡沒有怨懟,你將她迎進門來,這是福是禍,你還是要仔細思量清楚?」

    連皓見到王妃鬆了口,臉上浮現出燦爛的笑容,他笑著說:「母親,我早已想得非常仔細。江家當年那樣的怠慢她,這些年過去後,也沒有見她對江家做下任何的事情。她那樣的性子,除去惹到她的頭上來,一般來說她不會隨便出手去惹人。她分得清是非曲直,我瞧著她對楚府和尚家人都是特別的好,對跟她出江家的兩房家人,也是特別的大方。我迎她進將軍府,一心一意待她,她終會因我和兩個孩子,待府裡的人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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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4 00:48:0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九章 變化(2)

    王妃打量著連皓滿臉的笑容,又打量坐在下方四個人臉上釋然的笑意。她在心裡暗歎息幾聲,她一心想為這個兒子藉著親事謀劃好前程,卻換得眼前母子差點離心。王妃的臉上閃過失落神色,當她再次望見連皓眼中的神彩時,她一向氣盛的臉上,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王妃淡淡開口說:「木頭,我會讓人先選個近期內的吉日,你到時帶著兩個孩子回來見見府裡人。」連皓聽王妃這話笑容收斂起來,他的臉上露出遲疑不決的神色,在王妃的逼視下,連皓開口說:「母親,此事暫且不著急。兩個孩子剛剛知道消息,還是讓他們先緩過勁過來。」

    王妃聽連皓這推三阻四的話,她臉上瞬息之間露出不高興的神色。她正想著要衝連皓髮作一通,連昂瞧見她的神色不對勁,已趕緊搶先笑著開口說:「母親,難得木頭肯為人著想一次,他現在做了父親,願意為自家孩子退讓一步。母親,你就成全他想當慈父彌補兩個孩子的心意。」連昂說著話,眼光順帶打量下世子夫人。

    王妃順著連昂的眼光,望到下面坐著的兩個兒媳婦。她面上的神色緩和許多,還是沉聲對連皓說:「好,這事暫且容你推些日子。只是最晚年節前,你要帶兩個孩子回府磕頭認親。木頭,事關子嗣大事,容不得半絲疏忽,你說你查驗清楚,有你兄嫂們幫著你點頭,那這事就算過了。只是人人皆說,兒女長相似父母多一些,他們兄妹是雙生子,兩人的長相一模一樣嗎?兄妹的長相是像那個女人多一些嗎?」

    連皓聽王妃口中的『那個女人』眉頭稍皺後,輕搖頭後說:「年節時,我一定帶他們兄妹回府認親。他們兄妹兩人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只是飛揚是男子,眉眼間要顯得英氣些。懶懶是女子,眉眼中顯得婉約些。他們的長相瞧上去是完全不相似婉沐,兩人的臉孔現在瞧上去,有些微象婉沐。兩人的眼睛。我瞧著像是虞家人的眼形,別的地方,我仔細打量過,覺得他們鼻子和嘴巴,長得很像母親。」

    王妃聽得有興趣起來,瞧著坐下的連昂夫妻和連軒問:「這裡就我和老二媳婦沒有見過他們,你們全瞧過那小人兒。你們說木頭剛剛那話說得對不對?」連軒聽得笑起來說:「母親。我只瞧過飛揚,那個小子同木頭小時一般,天不怕地不怕。他又有楚府的幾個小子護持著,瞧上去就是混世魔王的德性,他小小年紀,還敢跟木頭對抗。」

    王妃聽得有趣起來,她其實早已知曉那兩個小人兒的事情,先頭心裡惱怒著兒子不識趣。便也沒有心去聽那兩個孩子的事情。世子夫人瞧到王妃眼裡的興味,先在心裡鬆一口氣,笑著說:「我上次聽楚夫人說。楚府這一代的少爺們,非常的喜歡飛揚,他們在休沐這日,還會約著去飛揚家中玩,聽說每次玩回來,還約定下次去玩的事情。」

    王妃的臉微微沉下來,對連皓沉聲說:「既然是自家的孩子,還是回到自家府裡上家學好。」世子夫人這才知自已失言,想補救一時又找不到話題,著急的望向連昂。只見他笑著對王妃說:「母親。楚府的先生,可是非常有名望的先生。楚家幾個年紀大的孩子,前次君上無意中抽考他們,事後君上說他們兄弟的文才根基打得相當好。既然飛揚已經在那裡上家學,我覺得還是不要輕易去改變。」

    連軒瞧著王妃還是黑沉下來的臉,笑著說:「母親。反正楚府待他再好,他也是我們連王府的孩子。母親,他在那裡呆了這些年,不如由著他繼續呆下去。一方面,那位先生的才學的確驚人,如果他不是運氣差一些,逢考必大病,也輪不到去楚府做駐府先生。另一方面讓楚府讓瞧瞧我們府裡的光風霽月的行事。還有京城裡的人,知道這事情後,只會說我們府裡的人知恩感恩。」

    王妃耳邊過著兒子們的話語,眼神還是憂心忡忡的盯著連皓打量。她真的不甘心自已疼愛的兒子,最終選了那樣的一個女子相伴。她記得那個女子清淡的眼神,那樣的一個冷心冷情的女子,怎麼配得上自已朝陽般的兒子。昨夜裡,王爺過來同她說起事情時,夫妻已許多年,沒有這般沉下心來說事情。王爺說到後面歎息著說:「我們生在高門,說到底有什麼樣的好?

    一切都不用努力就可以輕易得來,我們自出生那天起,就擁有一般人沒有的榮華富貴。我們的家世,令我們時刻要小心著注意著,不能有再進一步的想法,同樣退也找不到退路可行。生了兒子,兒子不能太過聰明,只希望能守成則好。生得多的兒子,怕太過聰明能幹,到後面兄弟相爭,竟然從他們小時,就要想法子把後面的兒子,往紈褲子弟那面推去。

    木頭,他能有今天,多虧他的機緣好,我們就不要攔阻他的親事。反正在他的親事上面,王府已經丟過一次面子,就不用擔心再丟一次臉。何況這次臉也不是白丟出去,那個女子已經是大家,她生得兩個孩子聰明伶俐。說不定別人明面上嘲諷我們,暗地裡羨慕我們木頭福氣好。將來我們老去,不用擔心木頭不擅長經營,有那樣的一個女子,他們足夠過溫飽的日子。」

    王妃當時聽王爺的話,就落淚不已。兩個大的兒媳婦是名門世家的嫡女,她早想為小兒子挑選一個懂得營生的世家嫡女。偏偏自家最小的兒子的姻緣運氣差,第一次娶親迎來庶女呆小姐,這第二次娶妻,原本可以迎回一個世家嫡女,偏偏他自個一根筋,執意要迎回那個舊人。王爺瞧著淚如雨下的王妃,伴在她的身邊歎息又歎息後,開解般的說:

    「木頭,他原本是可以建功立業的人,可是他生在我們這樣的人家,生生的阻隔他往上爬的腳步。幸甚君上英明,容得他立功當將軍,在災難時敢重用他。只是他已經在功業上面,不能往前再進一步。還好木頭本人對功名無心,一心一意只圖著可以自在過活。他現今不過所求那個女子回來,我們實在瞧不上那個女子,瞧在兩個孩子的面上,成全他們吧。」

    王妃最後沒有答王爺的話,她只是默默的點頭。她的心裡早明白,連皓的親事到這種地步,她一個人繼續拖下去,拖得再久,也擋不了連皓擰成一股繩的心意。她現今瞧著他們兄弟三人親近,想著那個女人瞧上去冷清些,自個以後想法子多去管教她一些,還是能幫著自家兒子把家事理我。

    王妃想起來這當中的不如意,就懶得再聽他們兄弟繼續說下去,直接衝著房內五人揮手說:「得,你們全下去吧。我近些日子精神沒有從前好,木頭的親事,我也不費那個精神去操勞,就全盤交給老大家的去打點。那兩個孩子幾時來府裡見親人?你們兄弟三人自個去商量好,記得提前通知我們這些做長輩們的。楚府既然有心教我們家的孩子,那就讓他們府裡繼續教吧。年節時,記得備份厚禮過楚府感謝一番。」

    王妃交待後,直接轉身走進到房間裡面。留下的五個人,臉上頓時有了笑意。連昂和連軒兩人扯著連皓出了房門,世子夫人和二爺夫人出了房門。五個人走出王妃的院子門,前面三兄弟歡喜的說笑起來。世子夫人和二爺夫人交換下放鬆的眼神,連皓迎回來舊人,對她們來說是相當安心的事情,畢竟江婉沐的性子,從來就不是一個多事的人。

    連皓想起近些日子來,聽從連昂和連軒的意見,按捺住自已的性情,不急著把那母子三人接進府裡護持起來,而是慢慢的去接近他們母子三人。連皓記得把想要江飛揚兄妹自已慢慢接受他這個生父的意思,仔細的說給江婉沐聽時,那個女子眼裡驚訝的神色。他後來想著她當時的神色,唇邊都忍不住湧現出笑意。他難得瞧見江婉沐在他面前失態,雖然剎那間她就恢復平靜點頭說:「好,他們休沐時,我會讓你接他們出來玩耍。」

    連皓到目前為止,已和江飛揚和江懶懶兄妹相處過好幾次。儘管兩個孩子們每次都要求上茶居一品喝茶吃點心,順帶等江婉沐寫完字來接他們回家。他們三人相處時,最初兩個孩子只管低頭吃著東西,絕對不去搭理連皓的任何問話。他們只是一心一意吃著東西,吃完後,嘴巴一抹,兄妹兩人就叫著要去找母親。

    前幾天見面時,兩個孩子坐在茶居一品的包廂裡面,他們在的手在桌子底下,互相比劃著,連皓只當沒有瞧見那兄妹兩人私下的小動作,只管著為他們杯裡添置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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