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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一度君華 -【廢后將軍】《本文完》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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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7 00:34:1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6
廢后將軍 作者:一度君華

【內容簡介】:

      一個狼孩,一個被廢的皇后,一個最失敗的替身。這世間每個人的愛情都是一張限期支票,在這個期限裡面,它可以值百萬千萬甚至數億,但過了這個期限,不過是一張廢紙。

      寄語多情人,莫為多情戲。寄語多情人,花開當珍惜。(BE,極虐,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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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7 00:34:29 |只看該作者
楔子

“自古後宮不干政,既然做炎朝的護國大將軍,那麼皇后肯定是不能兼任的。去禮部把鳳印這些交了吧。”

王公公聖旨末語未落,他已經淡然開口。一干大臣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她,其實從蘭妃被迎回宮的消息傳來那時起,大家都知道他要廢后了,只是……速度真的是很快啊。

左蒼狼半跪在地上,她的腰依然挺得很直,半低著頭看不清表情,話卻非常清晰:“是。”這太子妃本就是虛的,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真正要娶的,只是姜碧蘭——傾國傾城的姜碧蘭。

所以儘管他登基,她也接到鳳印,卻始終沒有正式的冊封。

座上年輕的君王面容卻是刀削般的冷酷,他輕轉著手上翠玉的斑指,目光犀利地看她:“可還有話說?”

左蒼狼右手挽著冰冷的銀弓,半晌低低地道:“回皇上,沒有了。”

出得大殿,左相薜成景有些擔憂地落後半步,與她並肩而行,思量了半晌才開口:“左皇……左將軍,其實以你的才能確實不應該呆在後宮,這事你也不要往心裡去,這大炎江山實在是比炎皇后宮更需要你。”

左蒼狼回頭,笑容一閃而逝:“謝薜大人關心,蒼狼明白的。”她回頭,眼角掃過碧瓦紅磚的宮殿,笑容苦澀,薜大人,蒼狼從來就沒有入過後宮,非後、何來廢字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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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7 00:34:4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拿什麼求我?

左蒼狼本來沒有名字,遇到他是一個巧合,那時候二皇子在鎮南城的南山套馬,風很大,十四歲的皇子執拗著要自己動手,結果被馬匹拖到深山,眾人趕到的時候就看見了她。那時候的她已經四五歲的樣子,卻不會說話,在草叢裡目光敏銳如狼一般。

於是有幾個人已經想著要動手捉來看看那是只什麼怪物。可是當風吹草低時,大家都驚住了,一群狼,好大一狼蒼狼!!!!

她發出尖利的呼嘯,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珠也好奇地打量著他。於是二皇子終於也認出來,那是一個人,一個小孩。

“抓住它!”也許當時所有人都不會想到,就是這三個字,讓他和她的世界如此這般的交集,永遠退不出去。

一群侍衛很快抓住了它,儘管狼群兇殘,但比起這些個個身手不凡的人來說還有差距。二皇子把它逮回去,洗洗乾淨後發現是個小女孩。

於是丟給了自己的影衣衛:“和那群孩子一起,能活下來就留下吧。”他說這話時異常地冷酷,絲毫不曾想過……自己也還是個孩子呵。

三百個孩子,整天住在一起,難免會有些個熟識的,可惜太短暫,你永遠不知道明天,誰會不在。

左蒼狼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認識的楊蓮亭,他比所有的孩子都遲到兩年,據說還是因為幕容炎看著他資質頗佳才特地交待著帶過來的。

那時候一群人沒日沒夜地博命生存,實在沒有閒暇顧及別的事,如果沒有左蒼狼,那麼楊蓮亭也許早就被吞沒在那段日子裡。

初來的楊蓮亭就是一隻小刺蝟,性子極冷,見誰都不大愛說話,偏又生得極是漂亮,惹得幾個訓練官整天垂涎三尺。

左蒼狼也不大說話,那時候的她雖然已懂人言,但言語間仍是不大俐落,於是但凡發音都很短,一個字兩個字,平添幾分冷酷。

兩個人經常一起行動,直到有一次訓練時對上冷非顏,本來兩個人戰冷非顏是絕對有勝算的,但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楊蓮亭那時候只修習術法,三個人在松溱林足足戰了兩個小時,冷非顏敗退,左蒼狼輕傷,楊蓮亭施術過度,被反噬差點死掉。

左蒼狼守著高燒的楊蓮亭足足兩天,實在無奈去求訓練官,幾個大男人笑得很猥瑣:“救他可以,不過有條件。”說話的人賣關子似地屈了屈手指:“等他醒來陪我們幾個樂上一樂,怎麼樣?”

左蒼狼當然知道如果答應、楊蓮亭絕無生理,誰敢把一個敵人培養成自己主子的左膀右臂?可是如果不答應他一定會死的。

“其實真要陪幾位師父,倒不是非他不可。”她本就生得極為野性,再加一個笑,魅絕人心:“蒼狼自信不會比他差。”

幾個人相視一笑,將她抱到房內簡易的床上,外面只聽得一陣浪語。幕容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那時候他們已經剝光了她的上衣,幾個男人圍在一起淫俗不堪。

她的目光從眾人之間投過來,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珠竟然一如初見的清澈。

他本身心情不好,出來又看到這樣一幕。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他只用了一劍,幾個男人的血濺在她淺麥色的肌膚上,耀眼非常。

她飛快地翻身避開那一劍,半跪在床上,裸著上身靜靜地看他,他與她對視,震驚於她竟然避過那一劍,片刻突然用足挑了地上的衣服扔在她身上。

她靜靜地穿衣,然後低聲道:“主上,請、救救楊蓮亭。”

她的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慢,幕容炎抬足勾了她的下巴,眯著眼睛近距離看她:“你憑什麼讓我救他?”

“求你。”

“拿什麼求我?”

“全部,我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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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7 00:36:5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汝若為后,吾必為皇

出師的時候,三個人,左蒼狼、冷非顏、楊蓮亭,幕容炎贈了兵器給他們,含光,天誅針、烽火連環箭。

於是冷非顏流於江湖,楊蓮亭混入宗教,只有左蒼狼,留在他身邊,一點一點打下炎朝江山。

那時候她還小,帶兵打戰是不大現實的,很難服眾。況且幕容炎手下的軍隊精而少,內亂不止、外患頗多的情況下實在不敢賭。

所以都是幕容炎親征,她作他的副將。每每于陣前,一黑一銀灰,兩道身影合成神話般的色彩。

不論任何理由起兵,難免得亂臣賊子一說,姜碧蘭就在他與太子同室操戈的情況下下嫁幕容若。太子冊妃那天,他氣瘋了。

那時候屯軍在洙洲城外,整個軍隊都感受到他的怒火。一個人在帳中借酒消愁,直到負責內勤的士兵都不敢進去了,左蒼狼捧了菊花茶灌進灑壺裡端進去。

他仰頭眼神不清,一手拉了她坐在自己腿上,左蒼狼不由自主地靠在他胸前,感覺到他的熱度和一身酒氣,他聲音很低,低得讓人想用一切換他展眉:“你喜歡我是不是?”

左蒼狼第一次紅了臉,有些緊張地想撥開他的手,才發現自己掌中全是汗:“主上你喝醉了。”

他繼續在她耳邊哈著熱氣,低笑:“為什麼不敢承認?”

讓人心顫的聲音入耳,左蒼狼有些分辨不清他的意圖,卻是沒有再掙紮,靜靜地伏在他懷裡。

幕容炎本是無事逗她,但燈下她粉面低垂,那一刻的嬌羞令他血脈賁張。一瞬間眼前人與腦海中的人重迭,分不清誰是誰。扯去她的衣裳,將她轉過身面對著自己,他小心地作著前戲,儘管控制著自己的耐性,卻扭不過她強自壓仰的呻吟。

粗喘著將她壓著軍帳中鋪著虎皮墊的床上,毫不停留地沉入她的身體,她悶哼,十指緊緊抓住身下光滑的皮毛,他毫無保留地衝撞她,粗聲道叫出來。

她緊咬著唇,很疼,但是這是在軍營。

幕容炎的汗滴落在她身上,聲音低啞:“蘭兒……蘭兒……”聽著身下人痛苦的低吟,他俯身吻她的臉,其聲喃喃:“為什麼呢?你說過你愛我的,愛我又為什麼嫁給他!!!”

他憤怒間下手不留情,她終於忍不住攀上他的肩減緩他的力道:“主上……不要這樣……疼……啊……”

那一晚,不知道糾纏了多久,他醒來時她不在帳中,床上只余紅梅般的血跡。問了士兵,說是昨晚左副將軍半夜回去的。

左蒼狼不好意思去軍醫那裡拿藥,簡單地用清水淨身,臉上還難掩嬌紅,一個人在帳裡呆到天亮,又哪裡睡得著。

第二天進兵洙洲,她強打起精神,幕容炎分析兵事分佈,目不斜視,她也只好不言隻字片語,默默按他的要求打探布軍。

因為烽火連環箭適用遠攻,她一般不衝鋒陷陣,但凡是與左蒼狼對過陣的將領都知道,要麼你就沖在最前面,要麼你就別出現在她眼前。

暮容炎最滿意的是她的速度,也許是在狼群中長大,那種靈活確實超出凡人。那時她還不會用箭氣傷人,身上總背著十來支銀亮的箭,手挽長弓,英氣逼人。

他有時候單從馬背上看著她也會有欲望,也許,是空曠太久了,他突然非常想念姜碧蘭,分別了很久,只有伊人倩影還瑩繞心頭。

蘭兒,你是不是也在想念我?

很快了,別怕,如果你要為后,那麼皇只能是我,幕容炎決不會放你在任何男人身邊,就算是付出任何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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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7 00:37:0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蛇!!!

幕容炎並不是柳下惠,那個時代的男人難道還有貞操觀念不成,只是自從與姜碧蘭分開後,他倒是真沒碰過其他女人,並不是什麼守身如玉,只是不想。

跟她在一起也只是酒後吧,錯認作了他的碧蘭。若單論姿色與靈氣,左蒼狼是萬萬及不上姜碧蘭的,那是個仙子,不染凡塵的仙子。

只是有了第一次便難免有第二次第三次,在行軍中的餐風露宿,就算貴為王侯,艱苦在所難免,於是給了自己理由在枯燥中放縱。只是玩具與愛人,他還是分得清楚的,眼前人就算百般承歡,又豈能比得上心上人分毫?

他只能承認她是個不錯的下屬,本不想將她帶到床上——這女人放邊疆絕對比放自己床上作用大,但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安慰自己,征服一個女人比安撫一個下屬容易很多。

兩個人率軍征戰三年,竟然從無敗績。也許在任何時候兩個人有了那種關係都會顯得親密,那時候左蒼狼年齡還小,朝氣勃勃、意氣飛揚,跟在他身後會問些在他看來很愚蠢的問題,他心情好的時候耐心解答,心情不好的時候聽若未聞。

左蒼狼本無城俯,一眼可以看到底的人,在他面前自然就顯得通透。而幕容炎自幼身在帝王之家,再加上被一群人天天主上、太子地叫,早不早的已經學會不讓人看透,再加上年齡上的差距,自然顯得老成許多。

於是左蒼狼看他的眼神便帶上數分仰慕,好像她所遇到的任何問題在這個人手中都會不費吹灰之力的迎刃而解。

可是在幕容若被迫順降那天,他甚至像個小孩子一樣問她:今天穿這件衣服可好?那時左蒼狼才知道,原來這個人的心裡也會有小孩子的一面。

那一天,左蒼狼清理皇宮,按幕容炎的意思暗誅罪臣。可是身為帝君的幕容炎卻身影不見。

左蒼狼問身邊的將士,眾皆搖頭不知。

她沒有找到幕容炎,卻第一次看見姜碧蘭,她提著長長的裙裾站在皇宮後的連理峰。

沒有任何預示,她就認出了她,沒有著繁複的宮裝,淡紅水的長裙如夢般蹁躚飛揚,虛無若夢!

“姜姑娘?”她猶疑,找到不適當的稱呼,崖邊的姜碧蘭緩緩回首,一剎那的風華仿若鳳凰化人,讓人不敢直視。於是她也半垂了頭:“主上正在四處尋你。”

她漆黑的眸子清若碧落,靜靜地打量她,突兀的笑了一聲:“姜碧蘭何德何能,竟然作了禍國殃民的褒姒坦己!!!!”

笑聲畢,蓮步輕移,竟然縱身一躍,墜入山崖。左蒼狼不防此著,待得反應過來,已是提氣縱身將她護在懷裡。

碧草深幽,陽光難入,這山下已絕人跡不知道多少個年頭。崖下開裂的夾層,黑暗中嘶嘶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姜碧蘭驚聲尖叫,很快吸引了所有的蛇群。左蒼狼遍體生寒,那種滑膩的生物吐著信子在微光中爬過來,各色的花紋,同樣的目光,夾層沒有著腳處,兩個人被半卡在當中,她控制住姜碧蘭不讓她動,也控制著不讓自己顫抖。

黑暗中有滑滑的東西纏住了自己的腳,感覺它正延著小腿往上爬,左蒼狼箭插入夾層的泥牆。小心地將姜碧蘭往上托讓攀著箭,她不敢,不敢叫,不敢顫抖。她留了烽火箭在崖上,但願有人看到。

嘶嘶的聲音越來越多,就在她自己都以為要葬身蛇腹的時候,有人找了下來。聲音隱隱從上面傳來:“皇上,這裡的亂草有破壞的痕跡,應該是這裡了。”

“阿左?”幕容炎的聲音很低沉,但左蒼狼幾乎哭出來:“主上,”她一字一句都非常小心,突如其來的聲音會引起蛇群的攻擊:“姜姑娘也在這裡,下面有蛇,很多,小心。”

“蘭兒?”聽到這個名字,幕容炎哪裡還按捺得住,飛身一拔,左蒼狼只覺得身上一輕,姜碧蘭已經不在原處。

上面聽得幕容炎完全不同於往昔的聲音,竟然是充滿相思之意:“你……可好?”姜碧蘭的聲音很低、低到帶著微微的歎息:“你何必救我。”

左蒼狼死死握著銀色的箭,滿手的冷汗,那蛇滑滑膩膩地爬過,她死死咬著唇,終於忍不住低低地道:“主上?”

可是沒有聲音,上面竟然是一片寂靜。

一刻鐘的黑暗,左蒼狼覺得像一輩子那麼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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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7 00:37:1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臣、無話可說

後面趕來的士兵將她拉了上來,那時候她腿上已經被蛇咬了四五個牙印,臉色慘白的接過士兵遞來的烽火連環箭,手似乎都在顫抖。

他們從她身上揪出來一條蛇,白底黑花,有人看她神色實在不對,小心翼翼地道:“蔣軍?沒事吧?”

她強忍著胃中的噁心,連唇都失了血色,壓制著肺部明顯的抽蓄道:“有沒有酒?”

有人遞了一皮袋酒給她,她長長地灌了一口,像躲避什麼一樣飛快地向崖上行去。回到舊宮時,副將王楠在清點人數,見她一身泥土,還散著黴腐的味道,眾人不敢言。

王楠隨手指了個靈俐的婢女:“幫將軍沐浴更衣。”

那婢女是高興的,她知道自己不必死了。

晚上她竟然發高燒,模模糊糊地說著胡話,婢女乖巧,不敢大意,急速出來,卻不知道該向誰彙報,好在王楠平時本就睡得很晚,見她慌慌張張,喝住一問,畢竟是炎朝的太子妃,他也是心下為難。

皇上這時候在姜后的玉蘭宮,門口的太監進去通報,話還沒說出來,已經被幕容炎一枕頭給砸了回來。

婢女說得嚴重,王楠在大牢四處提審,有沒有太醫院的人,鬧了足足一個時辰,才提了人火速進得左蒼狼暫居的繁花苑,老太醫把了脈,連道了幾個好險,顫顫地開了方子,指揮宮女幫她散熱,等得煎好了藥,已是下半夜。

人手有限,她掙紮著不肯喝藥,王楠也顧不得避嫌,對著那婢女道:“抱住她,我來餵。”

一番折騰下來,也四更時分了。

王楠囑咐了婢女,吩咐太醫在外殿歇息,出門時還聽到她低聲囈語,內容卻模糊,聽不清。

暮容炎帶著姜碧蘭搬師回朝,那時候流言四起,很多人都知道他對姜碧蘭的感情,大家都道他可能要廢后了。

每一雙眼睛都在看,卻還是沒有料到事情的始末。

左蒼狼筆直地跪在朝堂上,面前是一封被摔在地上的奏章,上面明明白白寫著王楠將軍夜入太子妃居處繁花宮,次日淩晨方出。

幕容炎聲音冰冷:“左蒼狼,你貴為我炎朝皇后,作出這種事,你可還有話說?”

群朝臣垂首肅立,王楠萬料不到竟然有人上奏這件事,跪在地上失聲道:“皇上,末將就算膽大包天,也絕不敢對娘娘有任何不軌企圖,那晚……”

“臣妾……無話可說。”左蒼狼的聲音很輕,但是每個人都聽得很清楚,她始終低垂著頭,一字一字地道:“請皇上責罰。”

幕容炎看著座下曲膝而跪的人,也覺得無趣。揮揮手,旁邊的王公公尖聲尖氣地宣旨:“今有炎朝皇后左氏不潔於前,使我皇家蒙羞,罪應賜死。”王公公偷偷看了這個過氣皇后的臉色:“但念及左氏帶兵有方,固大炎基業有功,免去死罪。除後位,封為護國將軍。欽此。左將軍,謝恩吧。”

“臣,謝主隆恩。”

沒有人說話,所有的朝臣都用憐憫的目光看她,於是便是王楠也看出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幕容炎依舊高高在上,他一直希望能從那張臉上看出什麼表情,可是她只是低垂著頭,於是他也只好放棄了,畢竟……這事確實有那麼點過分。

不過左蒼狼,朕把整個炎朝的兵權都交到你手上,你也應該知足了。

“可還有話說?”

“臣……無話可說。”

“沒有話說,就去禮部把鳳印這些交了吧。另外你的將軍府在原右相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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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7 00:37:30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新皇冊后

左蒼狼搬到了將軍府,離皇宮最近的一處府坻,也堪稱豪華,大氣。王楠跟她請罪的時候她只是笑,笑得黯然而苦澀。

未臾,新皇冊后。

盛大的儀式,姜碧蘭一身繁複的宮裝,紅得高貴,紅得華麗,紅得端莊威嚴。禮儀官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儀式,她在場外維護整個大典的秩序與安全。

她在宮殿屋脊上,那是整個皇宮視線最好的地方。可以看到刺客,可以看到各路士兵,也可以看到臺上盛裝的皇后。她的美麗,足以讓所有人自卑。

包括此刻站在高處的左蒼狼。

美麗這東西,確實可以讓人妒忌。

如果說原本左蒼狼還存著讓幕容炎憐她幾分的心,此刻也死了個乾淨。有幾吹過來,高處幾分寒,她望著下方的大典,兩個人交握的手,儘管去了非分之想,仍難免落寞。人潮難及的地方,一個配角,看著主角的落寞。

人群中有異樣。

左蒼狼幾乎是轉瞬即至,而那個人的毒針機弩才剛現,她已經擰斷了他的手,然後是飛速地封穴,最後半攙扶著他離開,出了場外才交給王楠,未引起任何騷動。

整個御林軍沒有人敢開口,這傳出去判他們一個瀆職,恐怕處斬還是輕的。她卻也沒有出聲,又默默地縮回屋脊,狼一樣注意著全場。

御林軍一個個瞪大眼睛,恨不得把路過的螞蟻也捉來搜身。

晚上,她回到將軍府,一天的警覺下來,說不累是假的。府中只有上次帶過來的婢女,她給她起名叫左薇薇,把個宮女感動得只差沒有三叩頭了。

把自己泡在微燙的水裡,她撫摸著自己略微粗糙的皮膚,看著它們在水中現出淺麥色,突然歎了一口氣。

到床上緊緊裹著薄被,卻怎麼也睡不著,凝視著桌上跳動的燭火,覺得這個世界安靜得過了分。

突然有輕微的響動,左蒼狼敏捷地握住了枕邊的銀弓,翻身而起的時候被一個身體壓了下去,然後桌上的燭火被打滅。

身上的人帶著濃烈的酒氣,異常粗暴地撕著她的內裙,只是那種氣息,她就認出了他,不是沒有驚喜的,只是也帶了幾分迷惑,幾乎就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人……放著新冊的皇后,跑在這裡來作什麼?

他沒有讓她疑惑很久,沒有任何前戲直接進入她的身體,可是她明顯已經完全地適應了他。

幕容炎滿意地低哼了一聲,這具身體總是這樣,哪怕他只用手一觸碰,她便會以最恰當的濕度、熱度歡迎他。

他手上的力道完全沒有輕重,在麥色的肌膚上留下曖昧的痕跡。感覺到身下人的配合,他更加瘋狂,似乎發洩什麼一般,寬厚的手掌幾乎握碎她的眉頭,她低吟,終於忍不住去撥他的手,他用力將她壓下去,下手更重,聲音模糊:“以為你不知道痛!!!”

左蒼狼不知道他為什麼發怒,努力地配合他讓自己少些苦楚。

他起身擰開她的口,把一枚朱紅色的藥丸塞進去,用力捏著她的下顎讓她吞下去,回身整衣,走了。

走得神不知鬼不覺,走得像沒有來過一樣。

只有左蒼狼抱著薄被靠在床頭,身上的灼熱慢慢地冰冷,淡下來,變成無邊無際的空虛。

她重燃燭火,凝視著桌上的光,然後閉上眼睛,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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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7 00:37:4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失足被俘

當初炎朝兩分時,有些番國也趁亂分了出去,如今大局已定,這些當然是要收回來的。所以左蒼狼並不經常呆在皇城,她一般在邊關,只有遠遞回來的軍函上時不時會有她剛勁的字跡。

第二個月傳來姜后有喜的消息,朝野上下皆舉杯同慶。左蒼狼在邊關的軍營裡看著那封大紅的帖子,隨貼子而來的,還有務必攻下落僚的密旨。左蒼狼在大帳中危襟正坐,想著座上的那個人……應該是喜氣洋洋的吧。

兩個人……也算有情人終成眷屬。

軍函往來密切,他的字跡審閱一向簡潔,左蒼狼常常想起第一次時他充滿誘惑地問:“你喜歡我是不是?”

好在也沒有多少時間想念,邊關風沙很大,氣候無常,生病對她來說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於是學會保護自己,學會照顧自己,學會堅強,也學會沉默,在自己的下屬面前永遠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可是僚城是所有分裂番國中最大的一處,左蒼狼原計劃是圍困,截斷商甲入內,困個一年半載再行動手,把犧牲減到最低。如今如果是要用僚城為小皇子慶生,那麼時間必然不容這般了。

僚城城勢險要,單論番王潘立洪倒還不足為懼,只是……

左蒼狼默默翻看著手中的冊子,那是僚城將領龍平的資料,不嗜酒,不好色,深得軍心,用兵如神,在幕容炎與幕容若兩相爭執時,硬是靠著手上不足十萬的兵力獨立僚城,擁潘立洪為王。

這個人極是機敏,自幕容炎兵敗幕容若之後就一直在為僚城的後路作打算。如今城糧草供應充足,在城中以逸待勞,而左蒼狼大軍遠涉而來,糧草供應數額極為龐大。況且單論地形,也是比不上對方熟悉程度之萬一。

左蒼狼將分析結果稟給幕容炎,得到六個字回復:“不惜任何代價。”

決絕的語氣,不容違背的命令,任何代價?

左蒼狼秘令副將成濤負責一切軍務。兩個人秘商了半夜,成濤一臉憂色地看她出了軍營。

左蒼狼本來是去暗殺龍平的,可是出了意外。

僚城的守衛哪能發現得了她,她在龍平府上尋了幾個時辰,也不見那個人。最後才得知他在城頭,竟然一巡視就是一夜。

他也聽過左蒼狼,深知這次對方勢在必得,雖然做了近三年的準備,但勝負實在難料。說不擔心,也是假的。

左蒼狼就在城下二裡處的街道上等他,從三更天一直等到天色大亮。左蒼狼觀察著地形,雖然烽火蓮環箭被折成粗大的金屬腰帶扣在腰間,但她有把握在官轎經過的瞬間射殺他,並且順利逃走。

只是……他策馬而過。

左蒼狼有點尷尬,就算再快,也不可能拼好烽火箭給他一箭,馬還沒消失。

於是第一次,她的刺殺計畫失敗了。

但是沒關係,她安慰自己,去他府上候著吧。

龍府準確說並沒有過多的守衛,左蒼狼在龍府四處查探,正是夜晚,花木影斜。她靜靜地躲在他窗外的草叢裡,正欲拼接烽火連環的瞬間,有涼涼的東西爬上她的腿。

左蒼狼一低頭就看見一條花花綠綠的蛇,猙獰地沖她吐著信子。那時候想法根本沒經過大腦,不大的龍府,一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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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多情?癡情?

左蒼狼只好裝暈倒了,那兇手明顯也被她的尖叫聲嚇著了,慌忙地在她脖子上留了個吻痕然後逃竄了。龍平也懷疑她來歷不明,不過……這情景說如果真是圖謀不軌也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龍平從地上把她抱到床上,幾步路,左蒼狼差點睜開眼睛看他,從來沒有人這樣抱過她。

床上,左蒼狼一直裝昏,她突然想如果說自己是穿越過來的不知道他相不相信。{某君:——|||||||||}

感覺到身邊的呼吸聲,她不敢睜開眼睛,默默地在腦子裡思索著對策。而一雙手在她的脖子上塗塗抹抹著什麼東西。

“將軍,尊夫人無恙,蛇並無劇毒,她昏睡應是驚嚇所至,無甚大礙。”

“咳,她……算了,子桐,送大夫。”

“是將軍。”

左蒼狼在龍府作客兩個月之久,那年她二十一歲,帶兵不久,還不能看淡生死。

龍平每每問她,她便裝啞巴,胡亂比劃著他也看不懂,於是也只好算了。

兩個月之後左蒼狼畫了整個僚城的軍事佈防圖,她的偵察水準可是連幕容炎也甚為看重的。

龍平倒是沒有趕她,一個弱女子,無處可去,在僚城就是自己要保護的百姓,趕出去又能去哪裡?

咳,好吧我知道這是言情為主玄幻為輔的小說,只是……雖然龍平剷除了龍府所有容易惹來蛇蟲的花草,雖然左蒼狼吃人嘴軟不得不給他好臉色,但是兩個人真的沒有花前月下海誓山盟……

龍平從來對她都是雅儒有禮,談笑謙和,有時候他微笑著讚揚她,左蒼狼淡然置之,在她那個環境裡面成長的人,自己都不太相信感。

僚城之後是望僚山,山上多野獸珍禽。

冬將至,龍平也經常帶著屬下幫助百姓軍隊一起打獵貯糧。

在第五個月,成濤帶兵攻城。那時候左蒼狼跟龍平私交已經很好,她站在城頭看著他帶兵迎戰。

手緊緊攥著腰間的烽火連環箭,最佳的角度,最適當的距離,最沒有人留意的角色。左蒼狼緩緩拼好烽火連環弓,沒有箭,空弦對準龍平,一聲輕響。

馬上的龍平正與成濤交戰,強烈的箭風迫使他回頭,但是擋開已經來不及。箭氣透體,在右胸穿出血洞,不知道是輕顫還是被箭勢所帶,他的身體往後一仰,然後慢動作回頭。

仿佛沒有感覺到痛,目光所及處,城頭上的那個人黑髮長衣,素若流雪回風。對壘的兩軍都驚在原處,她手上的弓在秋風豔陽下閃著璀璨的光芒。

刺得人心痛。

緊抿著唇,她再度扣弦,龍平突然翻身下馬,面對著猛烈襲來的箭風,非常安靜地棄了自己的長搶。

唇角滲著血,身下的凱甲泛著黑色的光澤,周圍一片寂靜,他靜默地看著城頭上衣袂飛揚的人,面對著這個傳說中的沙場煞星,安然地棄了自己的兵器。

第二箭透體,帶起一片血霧,他只是看著她不說話。那種眼神左蒼狼此生再也沒有見過。

她死死地握了弓,卻只覺手中重逾千斤,用盡了所有的力量,發不出這一箭。

這時候眾人才反應過來,待得追過來,卻又哪裡能夠攔住她。落僚城軍心動搖,節節敗退。左蒼狼躍下城頭,飛鷹般躍過下面的人群,跳上一匹軍馬,成濤帶著人趁勝追擊,左蒼狼忍又了忍,還是回頭,看向那個一身鮮血、被將士死命護著逃亡的將領。

為什麼不躲呢,單是箭氣,你若長槍在手、心有所防,又豈能再度傷你?

回朝是為小皇子慶生的,姜碧蘭封后八個月生下小皇子,朝野譁然。

回想幕容炎務必攻下落僚的密旨,念及冊后時幕容炎的反常,左蒼狼隱約猜到什麼事情。

小皇子出生不久,落僚城正式歸降,一時間朝裡擅長阿諛奉承的朝臣便稱這是吉兆,小皇子實乃吉星轉世,天佑炎朝。

沒有人談起城頭那一箭,沒有想起邊疆戰士的鮮血。有時候左蒼狼想也許這世間有些人,生來就是承受榮寵的。

左蒼狼班師回朝,在大殿的王座上看見他,仿佛幾世相隔。她半跪在地上,長髮高束,右手挽弓,垂著頭,依然那樣的順從。

眾人自然又是一番諂媚,左蒼狼面無表情、不置可否,終於讓人訕訕地閉了嘴。

小皇子生辰慶典的事情一耽擱,下朝已經很晚,幕容炎似是無意地道:“晚了,暫住南清宮吧。”

話是命令的語氣,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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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7 00:38:04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餵過狗嗎?

書房,幾位大臣吞吞吐吐:“皇上,左將軍雖然戰功赫赫,可畢竟是個女人,把炎朝軍隊重托於她,是不是太冒險……”

幕容炎滿臉的無所謂:“要麼給你?”

群臣驚駭:“臣不敢。”

他開始慢條斯理地批著摺子,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躬身出去了。左相薜景成看著右相的那幫黨羽,哼,小皇子滿月酒還沒過呢,就想著為自己爭權麼!!

王公公等著眾人都散盡了,小心地道:“皇上,今天還是去皇后那兒麼?”

幕容炎擱了筆:“嗯,去看看她。”

姜碧蘭是有些忐忑不安的,那時候她對左蒼狼還沒有什麼印象。最開始她還可以對幕容炎擺擺臉色、拿拿架子,而她自信她手中的幕容炎還是那個為了她連家國天下都可以犧牲的男人。

她甚至有自信讓他一輩子都是。但是……哄著懷裡的嬰兒,她有些後悔初時拿捏他太狠了,以至於他連個衣角都沒碰上,弄得如今想嫁禍給他都沒辦法。

但是她至始至終沒有提不要這個孩子,她太瞭解幕容炎了,他就是喜歡至純至善的女人。姜碧蘭,幕容若已經去向難辨了,終於是和幕容炎在一起了。好好把握,你若失寵,你的家族,你的孩子,你自己將會是什麼下場。

幕容炎在她那兒坐了半宿,她讓奶娘把小皇子帶下去,靜靜地看他。對坐半晌,她突然道炎,蘭兒為你跳支舞吧。

這是他的特許,在無人處無禮。

他輕點頭,這些天他也感到姜碧蘭對他的態度親昵很多,如果這個孩子可以讓你回心轉意留在我身邊,那麼幕容炎便對他視如己出如何——雖然這實在是很嘲諷。

從鳳棲宮出來,夜已深了。王公公顫微微地打著宮燈:“皇上,這是?”

“去趟南清宮。”

“可是這麼晚了,左將軍想必已經歇下了……”

幕容炎笑得邪肆:“本皇不去,她如何能歇下。”

“……”想及左蒼狼以前的身份,於是王公公也略微明白了。閉上嘴在往前面帶路。

左蒼狼還沒有歇下,她的貼身侍女左薇薇驚聞皇上深夜駕臨,微有些擔心地望瞭望燭火未息的內室,正要進去通稟,幕容炎擺手制止了她。

已進初冬,天氣略帶了寒意,好在左蒼狼在邊關呆慣了,這皇城的氣候已經好了太多。他進來時她在擁著錦被發呆,剛一回頭他已經制止了她準備起身的動作。

從外面帶來的寒氣還未消散,他將手伸入被子裡,她低哼了一聲,那手帶著涼意在她身上肆意胡來。

於是她的臉上染上紅暈,不敢亂動,目光亮晶晶的如順從的小狗一樣看他。幕容炎也有些控制不住,竟然有點小別勝新婚的錯覺。

這宮中他也因著勢力關係立了幾位妃子,但平時礙著姜碧蘭,他很少寵倖她們。只有在她這裡是全無負擔的。

幕容炎進入她的身體時還耐著性子:“有沒有想我?”她忍受著他近乎粗爆的動作,紅著臉點頭,幕容炎不喜歡,低頭道:“說話!”於是她把臉埋進他胸前,悶悶地道有。

他便笑,笑得她一眼也不敢看。

他發洩在她身體裡的時候,左蒼狼突然很想他能抱抱她,他只是極快地整好裝出去了。左蒼狼於是繼續擁著錦被發呆,這冬日怎麼突然這麼冷呢。

左薇薇一直在外面候著,幕容炎一走,她倒是立刻打了熱水進來,想是伺候主子慣了的。左蒼狼很抱歉地對她笑,她不習慣麻煩別人。

左薇薇卻是理所當然地樣子,幫她褪了衣裙,泡在熱水裡。只是那一身青青紫紫的印痕讓她都皺眉,有的地方都破皮了,這皇上在床上當真是一點輕重都沒有啊。

收拾了床鋪,幫她清洗了扶到床上,也不知道再說什麼話,默默地退出去了。

第二天的御書房,王公公正在打點獎賞的單冊,突然想起什麼,問:“皇上,左將軍凱歸,這單子上是不是再加些什麼?”他本是七竅玲瓏的人兒,看著幕容炎那麼晚去找左蒼狼原以為他對她也是有幾分情義的。

卻不知幕容炎只是懶懶的揮手:“你看著辦吧。”於是王公公這樣的人也不懂了:“主上,人說女人心海底針,怎麼到了你這兒,連左將軍這樣的女子都愣是服服貼貼的呢。也不見您對她怎麼好啊,您說廢后,她默默地就認了,您說讓她搬出去,她默默地就搬了,您讓回來,她默默地就給回來了。”

話是帶了幾分拍馬,只是也是事實。

“以前餵過狗嗎?”

“這……奴才以前也餵過。”

“餵狗有餵狗的技巧,你不能餵得太飽了,這樣子它侍寵生嬌,懶洋洋地不做事,但你又不能太餓著它,不然它容易一受誘惑就跟別人跑了。關鍵不在於你一直對它多好,而在於你每一次對它的好都讓它難忘。”

這番理論,王公公一直沒有明白,幕容炎也是在很多年以後才明白自己那時候揮霍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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