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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君青染] 染性,寵無下限《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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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4-28 22:31:43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060】慕果果,你就等著跪地狗叫吧

    蘇菲咬牙切齒指著她許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只好拉著秦霞離開了……

    「果果……我……」

    被蘇菲嘲笑,固然憋屈!

    但是慕果果的面子,卻更重要,她丁芷,確實沒有信心上台,所以剛才才會被蘇菲嗆聲也無話可說。

    「阿芷,你以為這樣的小把戲難得倒我?」知道丁芷的擔憂,慕果果精銳的目光深深的看著她,瞳孔中流瀉的智慧與冷靜是寢室中所有人都未曾見過的明媚。

    「果果,我們不說什麼華麗的話語,但是你要記得,我們永遠是一家人,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一直支持你。」寢室中其他幾個人終於走上前來。

    「是的果果,我們相信你。」

    「你一定可以的。」

    丁芷緊緊握住了慕果果的雙手:「果果,我一直在你身後!」此時此刻,不再需要任何言語……

    雖然她並不在意這一場賽事,也絲毫沒有將蘇菲放在眼裡,但是此刻室友們的激動與興奮卻讓她有種暖暖的感覺。

    時間如流水般流逝,幾天很快就過去了,而學院中社團比賽的日子,也終於到了。

    這一天。

    H市內各大報社紛紛入駐學院中,潛伏著想要現場報道。

    這一天。

    萬眾聚集在學院中的多功能廳中,等待著這一場文藝社團社長之位的比賽,而在這個多功能廳中,男女都有,此時此刻,會廳中的氣氛已然燃燒了起來。

    蘇菲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等待的就是這一天,而慕果果,卻是後期才報名的,這一點也成為了所有人議論的喙頭。

    「話說慕果果本來都不打算參加的,聽說蘇菲去了她寢室下戰帖了,她才出來參加的。」

    「我聽說他們之間還有賭約的,好像是學狗叫還是說鑽胯下的,這事兒也是我女友跟我說的,她跟蘇菲一個寢室的呢……」

    「她慕果果確實是怕蘇菲好麼?這次看慕果果怎麼收場!竟然還跟我的女神比?」

    「反正我就是喜歡蘇菲,我挺她,哈哈!」

    「今兒個第一場就是蘇菲開場,嘖嘖嘖,這說明綵排過了,她的舞蹈必定很養眼啊!」男生們覺得有福了!

    「慕果果應該也不錯?」

    「我們這邊是蘇菲派的,要說慕果果的都給我滾開,別在我面前說,我告訴你,我就是她的腦殘粉了!」

    「跟他說那麼多幹啥啊?等到蘇菲成績出來,完爆了慕果果不就可以直接讓他們閉嘴麼?我們現在有必要跟他解釋那麼多麼?一切拿實力說話!」

    「對,別跟他瞎磨嘰了,這事兒咱們得等,別沉不住氣。」

    ……

    因為慕果果報名太晚,而蘇菲前去她寢室挑釁並且嗆聲的消息不脛而走之後,這個事兒自然而然的被傳得不見了最初的影子,全都是各自以自己的立場代入,將慕果果報名參加一事扭曲了,都說是因為被蘇菲打擊的不行了才不得不參加。

    此時此刻所有人議論聲都在丁芷的耳邊擦過,她放在扶手上的手不由得收緊了幾分。

    如此嘲諷,簡直將那些為慕果果說話的聲音全部淹沒了!

    就在她有些憋不住,差點吼人的時候,場上終於傳來了主持人的聲音。

    此時這個多功能廳中最前排坐著的,正是這一場活動中最重要的幾個裁判,這其中便有學生會會長以及學生會一眾較為重要的成員,另外就是其他幾個社團的社長以及文藝社團這個即將畢業的社長凌聽!

    「感謝大家能夠在百忙之中前來參加這一場由商學院展開的,文藝社團社長競賽,我代表學院,代表文藝社團歡迎你們。」

    「每個人都可以給任何一位參賽選手評分,最高分為十分,最終參賽選手的成績以總分標準為主。」

    在主持人高昂洪亮的聲音之下,台下不少人都激動的吼叫了起來。

    「第一位出場的,是我們學院的新生,大三A班的蘇菲,那麼,她要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文藝表演呢?接下來就是她匯演的時間,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請她出場!」

    頃刻間,台下的掌聲如雷鳴般響起。

    「蘇菲……。」

    肆意的狂叫聲,熱烈的鼓勵聲斷斷續續的在台下響起,讓台上幕後的蘇菲眸光中再度鍍上了一層自信的色彩。

    拉開序幕。

    令人們尖叫的一幕出現了。

    她婀娜多姿的身軀在白色的芭蕾舞裙下襯托的玲瓏有致,伴隨著她輕盈的腳步走來,音樂聲也逐漸緩緩的響起。

    只一瞬,她那恍若說話的雙臂,柔若無骨,在行雲流水般的飄舞中,一會兒如拍水嬉戲,一會兒似凌空飛翔,恍若一雙潔白無瑕的雙翅,在空中奔騰,而她修長勻稱的雙腿更是流暢的像是踩踏在一個個音符上。

    《仙女們》——

    這一著名的獨幕芭蕾舞更是令所有在場的裁判們心頭一震!

    眾所周知,芭蕾舞是用音樂﹑舞蹈和啞劇手法來表演戲劇情節。

    一曲真正夠好的芭蕾舞,絕對需要一個訓練有素的演員,來將這一部著名的曲子,從肢體語言的動作上詮釋出來,蘇菲的臉上始終帶著自信,在她配合著音樂的節奏演繹之時,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完美,精煉!

    獨舞,是最需要技巧的!

    當她獨自站上這個舞台選擇性演繹這一場芭蕾舞的時候,她內心深處早已經對於自己的舞姿有了極大的信心,除了與動作相協調的面部表情外,有節奏的動作、姿態、手勢和造型,台下昏暗,台上明亮,這一剎那,這一場芭蕾舞在她的動作之下,完全渲染了藝術的氣氛。

    不得不說,凌聽震驚了!

    學生會成員,激動了!

    觀看比賽的觀眾們全部都因為她高挑的身軀以及那熟稔的肢體動作拍手叫好。

    「我曾在俄羅斯親眼見識過一場振奮人心的芭蕾舞蹈,然而今日,蘇菲的表現,不得不說,給了我心靈上超級震撼,不是因為她穿著芭蕾舞蹈服裝站在我面前的時候那種美的乾淨的氣質,而是因為她此時此刻的演繹恍然讓我覺得一切放佛就在昨天。」

    「天啊,美翻了!」

    「她這一次演繹,不得不說,讓我再度領略了俄羅斯那令人終身難忘的芭蕾舞……」

    「都說去過俄羅斯千萬不要錯過那邊的天鵝湖演繹,因為那種惟妙惟肖的演繹也只有俄羅斯的高等素質芭蕾舞演員才能夠做到,然而現在,我竟然在我們華夏的一個大學中見到了!」

    燈光!

    完美肢體!

    一切都美輪美奐!

    就連丁芷,這個站在與之對立角度上的人,都不得不發自內心的說一句:真心牛逼!

    在所有人都激動之餘,還不忘記得與蘇菲對立的慕果果,就憑此刻蘇菲的演繹,他們已經在心底給慕果果判下了死刑,只因為眼前這一場演繹讓大家都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直到音樂停下,場下的掌聲又一次的雷動了起來,如海嘯一般鋪天蓋地而來,不少人忙著給評分,所有人的視線都盯著那系統屏幕,因為分數不斷增加,屏幕瞬間滾動起來,分數也隨著滾動的速度飆升。

    幾乎是所有人下意識的就想到了一會兒慕果果該會是如何敗在蘇菲的成績之下。

    「表姐,你太棒了,簡直就是讓我大開眼界了一次!」秦霞衝上幕後抱緊了蘇菲,雙眼中全然是得意的神色,沒有想到自己的表姐竟然還有這一手!

    如此看來,她和樊少華為她打點的這一切都顯得有些多餘了不是麼?不得不說,蘇菲的這一場表演,確實是令人無比沉醉的。

    當秦霞看見不遠處的慕果果的時候,忍不住走上前大笑:「慕果果,你就等著給我表姐跪地狗叫吧!」得意盡顯。

    就在這個時候,外邊台上再度傳來了主持人的聲音。

    「接下來上場的是,慕果果——」

    「慕果果死定了……」

    「蘇菲如此演繹,還有誰可以超越麼?」

    「感覺已經不需要再比賽下去了……」

    「接下來再上去的豈不是自取其辱?」

    這個名字一出,一陣陣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嗡嗡嗡的響起,丁芷握在扶手上的手也越收越緊,臉色也有些因為沒底而變得蒼白起來,心頭更是緊張的要命,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慕果果準備的如何了,因為慕果果根本就沒有準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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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4-28 22:32:22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061】秒殺蘇菲!

    此時此刻台下如潮湧般的讚美,雷鳴般的掌聲,全然的給了秦霞與蘇菲心底滿滿的自信,她也是親眼看見蘇菲表演的,就連秦霞這高傲無比的人都不得不說,自己的表姐這一次真真正正的是將自己的真功夫拿出來了。

    所以此時此刻秦霞越發像是一隻戰勝的公雞,高昂著自己的脖子,犀利的對著眼前的慕果果火辣辣的挑釁。

    「慕果果,我勸你現在還是別上去了,因為我表姐如此優秀的演繹之後,你再上去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再說,難道你忘記了你跟我表姐之間的賭約麼?到時候輸掉了可不要耍賴!」秦霞趾高氣昂的盯著一邊坐著安靜整理自己衣服的慕果果。

    看著她身上穿著的那套白色古裝服,眼底儘是鄙夷。

    都什麼年代了,還整古典美。

    可尼瑪關鍵這慕果果穿著的古裝衣服簡單到不行,簡直就沒有任何出眾的地方,實在是讓蘇菲有些覺得想要自戳雙目的感覺。

    「你就穿著一身衣服上台表演?」蘇菲鬆開了秦霞挽著她的手,走到了慕果果的面前,繞著她坐著的身子轉悠了一圈,好看的雙眼中全都是審視與打量!

    後台幾個參賽者都忍不住將視線投注在他們的身上,期待著慕果果會有怎樣的表現,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她竟然淡然自若的坐在原地,將自己身上的古裝衣服整理好後,便站起身,看都不看蘇菲與秦霞一眼就往幕後走去。

    「嘁——這廝恐怕是怕我們了,表姐,話說當時在寢室中我們賭約好的,到時候若是她輸掉了可是要在場給我們跪地狗叫的,她該不會耍賴吧?」秦霞十分不屑現在慕果果一副清高無比的樣子。

    一邊大聲的說著這話,一邊眼底蔑視的瞅著裡邊不少正在準備的參賽者,一個個的打量過去,丫的,發現沒有一個比得上她表姐的,光是臉蛋兒就沒有幾個人能夠比得上蘇菲,再加上剛才蘇菲那一令眾人都誇讚的表演,此時此刻秦霞這個身為女人的人都不得不點頭不斷讚歎。

    「哼,她想耍賴,也要看看我蘇菲同意不同意,到時候她慕果果就算是不願意給我跪地狗叫,我蘇菲也必然讓她跪下。」

    蘇菲走到鏡子前,盯著鏡子中那個神色冷清,眼眸中卻噴火的自己,緩緩的伸出手將頭上的頭飾卸下來,心頭卻始終都帶著一股難掩的激動,就要快了,慕果果,到時候看你怎麼在我蘇菲的面前裝逼!

    幕後一眾參賽選手忍不住在心底給這個蘇菲打上了0分,如此咄咄逼人的女人,竟然就在剛剛在場上俘獲了一眾人的心?這是什麼世道?她們雖然心底也惱恨眼前這倆囂張無比的女人此刻用輕蔑的眼神看著她們,但是她們卻沒有任何辦法做出還擊。

    蘇菲,不是她們可以惹得起的……。

    這幕後化妝房中,有片刻的靜溢。

    與之不同的,則是這多功能大廳的前方場地,此刻男人們激動的叫聲幾乎延伸到了這幕後,慕果果雙手輕輕抬起這厚重的古裝素裙裙擺,嘴角處因為響起當年學習這一場舞蹈的情景,而緩緩的牽動了嘴角。

    然而正在此時,序幕猛地拉開。

    外邊所有人的聲音一絲不漏的傳入了她的耳中。

    「慕果果這不是找死嗎?」

    「我就說了蘇菲跟慕果果之間是有賭約的,這可是我女友告訴我的消息,現在我們就期待著慕果果一會兒跪地給蘇菲狗叫的樣子吧!」

    「我就知道我看上的女人蘇菲,必定是個不凡的人。」

    「就慕果果那樣子還想跟蘇菲比麼?」

    「其實現在我認為比都不用比了,誰贏誰輸不是早已經可以看得出來了嗎?」

    雖然很多人支持著蘇菲,可以說幾乎大半的男生都在絡繹不絕的討論著蘇菲和慕果果的事兒,但是為蘇菲說話的男生卻佔據了一大半,他們的眼中此時此刻只有蘇菲。

    當蘇菲穿著桃皮色的芭蕾舞裙站在這個場地上的時候,所有男人的心底都忍不住因為她完美較好的身材而叫囂起來……。

    身軀中所有的器官都膨脹起來。

    內心深處的激動也猶如浪花一朵朵緩緩越開越盛!

    但是。

    這並不代表慕果果就沒有人支持。

    「哼,讓他們得意,隨便他們怎麼說我們的女神慕果果,我相信,她一定有實力的,既然我們選擇了粉她,那麼我們就要相信她。」

    這個時候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大聲的說出了這句話,頓時間,那些原本因為蘇菲如此完美演繹而有些焉了的男生以及女生們也再度的激動起來。

    「是啊,我們的女神都還沒有開始上場比賽呢,誰還知道到底誰輸誰贏?」

    「蘇菲這一場演繹或許完美,但是我相信慕果果也一定有這樣的實力,你們看看我們女神平日裡是如何的沉穩便知道了,即便現在蘇菲已經博得了所有人的眼球,但是我也相信,慕果果一定可以將她打敗的。」

    因為人群中偶然出現的一句話,慕果果的親友團,粉絲團全然的在這個時候衝擊起來。

    他們也不甘心。

    但是他們對慕果果有信心!

    「切,慕果果的那群腦殘粉還在這裡喲呵,簡直是搞笑。我們就坐等看笑話了!」

    「坐等,不解釋。」

    「這一次的比賽到底誰輸誰贏,鹿死誰手,還不是要看最終的結果麼?」這個時候蘇菲那邊的粉絲又開始給慕果果的粉絲們打臉了,他們言語中對慕果果的攻擊是如此的明顯,對她的不屑更是讓在場所有蘇菲的粉絲都在心頭暗自笑尿。

    一個慕果果,真能跟蘇菲比?

    更何況剛才蘇菲已經將這一場演繹完美的襯托在所有人的面前了不是嗎?

    就在所有人都爭論的幾乎忘我的時候,台上的序幕卻在所有人都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打開了。

    很多人都忍不住住口,看向了台上,而場內所有人的爭論聲也在這時候有了一瞬間的停頓。

    靜!

    寂靜!

    寂靜的可怕!

    在場的所有裁判評審都將視線雙雙投向那台上站著,一身白色素裙古裝群,神情自然的慕果果。

    然而最引人注意的卻不是這些。

    讓所有人都停下議論聲的,是她唇角處那一道恍然整個場內只有她一個人的笑容,她的雙眼就那樣直直的看向台下,似是在看每一個人,又似是掠過了他們每一個人看向了更為遙遠的地方,在烏黑漂亮的瞳仁中帶著一抹誰人都無法形容的悠遠。

    卻也正是因為她的這個反映。

    直接瓦解了所有人對她的攻擊,似乎只要是在她的面前,無論是多麼惡語傷人的話語,多麼毒辣的評,多麼無奈與嘲笑的肆虐都成為了空氣,在她的身邊全然被她完美的無懈可擊的笑容而一一擊敗。

    丁芷站在不遠處的身子僵硬了幾分。

    此時此刻看見台上的慕果果,她有種很深沉很深沉的感歎,她整個人穿著古裝的素裙,卻並不給人以格格不入的感覺,反倒是整個人就像是來自於古代的女人一般,將這一套簡簡單單的古裝素裙都演繹出了當年古時候,那些女子身上的柔美。

    如果說曾經她認識的慕果果是堅韌的,是剛強的,那麼此刻,她看見的慕果果,卻是一個足矣令任何男人都傾倒在她裙下的。

    「哇——」

    就在這個時候,慕果果的粉絲團終於從震驚中走出來。

    他們的尖銳激動的叫聲,更是直接將所有震撼到的人從遙遠的思緒中拉回來。

    誰也不會想到在這樣的時候慕果果選擇演繹的竟然是古裝?

    「她會麼?竟然穿古裝跳舞?」

    「看不出來她還有這本事兒,真心希望不要被她玷污了古裝舞蹈!」

    「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

    才反映過來了的蘇菲一眾親友團又一次的開口,每一句話都是惡語傷人。

    這些話語就像是一把錘子,重重的砸在了丁芷的心口處,讓她為台上那個依舊笑得雲淡清風的慕果果心疼無比,她疼,好疼,她的慕果果就這樣在眾人的視線中走了出來,卻被蘇菲的一群腦殘粉罵的一無是處!

    這簡直就是她所不能忍受的。

    握在凳子扶手上的手已然漸漸的露出了青筋,但是丁芷卻強忍著胸腔中那一塊重重卡在心口處和嗓門處的大石頭,緩緩的勾唇對著台上的慕果果露出了笑容。

    就在大家都雙目灼灼的盯著台上的慕果果之時,不少人都嘲笑著她會如何演繹之時,慕果果心靜如水。

    微微彎身,做了一個揖,低頭的動作,不卑不亢。

    在她這個動作之下,後台的音樂已然響起。

    古色古香的音符,在整個大廳中悠揚的遞開來,掠過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畔,率先響起的音調給人一種豪邁萬丈的感覺,卻也在這種感覺中讓人置身於一場古時帝王之家,奈何不由人的恍惚之感。

    就在大家都疑惑,場上的慕果果為何還一動不動之時,她輕舞揚起手臂,白色古裝素裙的長袖如飛舞般飄灑而去。

    讓人的視覺上帶來了強烈的衝擊,同時也讓每一個人清楚的看見了她舞蹈的功夫是多麼的身後,袖舞流連之際,她特意盤好的古色髮髻也在這一刻飛揚起來。

    場內,瞬間平靜了下來。

    只因為她的第一個動作,已經吸引了在場的大半人。

    雖說不少是蘇菲的粉絲,但是此刻,從這遙遠的位置看向台上的慕果果,那沉靜的美目中就像是高山流水一般,讓人願意永遠蹴足,而她修長好看的秀美淡然中恍若描上了一抹動人的色彩。

    大家的視線伴隨著她舞動的身子,搖擺不定。

    唯一一樣的是,每一個人的眼神兒都追逐著台上正在展開才藝的慕果果。

    安靜。

    場內不再是與蘇菲演繹之時那般的嘈雜與吼叫,反倒是安靜了下來。

    每一個人就好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在她的肢體動作之下忍不住的停下了議論聲。

    宛如一場盛大演繹一般,她就是擁有這樣的魅力,可以讓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停下內心的掙扎與爭論,安靜而又自在的觀看眼前的這一場表演。

    《莫問今朝》——

    莫問今朝,何事潦倒,來時怎知退時潮。

    不願退卻,無處可逃,可惜早已不年少。

    莫怨今朝,風驟路遙,世俗難免遇諷笑。

    把那過往,斂起一瓢,一飲而盡仰天嘯。

    當音樂的驟然間迭起的那一刻。

    她長袖善舞的身子猛然間在場地中一躍而起。

    素色白裙在她本就玲瓏有致的身軀下襯托的越發的飽滿,整個人給人以眼球上驚人的讚歎之外,她的動作更是讓不少人劉寫出來驚歎的神色,甚至於不少人在她一躍而起的時候,忍不住長大了嘴,整個人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場上的慕果果,絲毫沒有任何的動作,就連自己的嘴巴一直張開,他們都無法發現。

    眼神兒緊緊的直勾勾看向她,轉動都不曾轉動一下,生怕會錯過了任何一個環節。

    這一場宛如電視中一切設備緊湊幫助之下才會出現的舞蹈,竟然就這樣神奇的出現在這一所商學院中。

    然——

    僅僅是下一秒鐘,所有人都忍不住渾身顫抖了起來。

    他們原本就誇張驚愕的神色,這一刻因為慕果果的新一輪動作而變得更為令人匪夷所思,幾乎是每個人的眼珠都釘在了她的身上,連鉚動都不曾有一下。

    天啊!

    他們看見了什麼?

    眼前這個表演是真的嗎?

    此際,每個人的心頭都有一種深深的震撼,那種讓他們靈魂都忍不住想要沸騰的感覺,他們明白,那是種感覺叫做——驚艷。

    呆若木雞的眾人根本來不及跟身邊的人讚美慕果果,只有在這一刻緊緊的抓住台上那個身影,不讓自己失去一分一毫的動作。

    只見台上的慕果果整個人都在空中奔騰起來,躍動的雙腿上踩踏著手臂上揮舞著的素色白袖,在她靈動且有真實迅猛的動作之下,令每個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台上的序幕再度猛地被拉開,就在這個時候一塊偌大的白色布匹猛然間被大力往這台上丟來。

    奇怪的是,這一塊白色的大布匹竟然一點褶皺都沒有的從空中飄舞而出……

    依舊是沒有任何讚歎聲的,但是每個人臉上卻早已經因為眼前的這一幕而目瞪口呆!

    只因為在他們渾然不覺的時候,慕果果已然一躍奔上了那塊白色的大布匹,整個人宛如那奔騰的彩虹,在昏暗的場內,明亮的場上,給眾人出演了一場真正的傳奇。

    令人驚喜的,不僅僅只有這一點點。

    大家的心頭幾乎都要承受不住這驚艷的時刻!

    她整個人往前撲騰而去,從遠處的角度看去,更像是一道白色的衣袖恍然在空中跌落,她的舞姿輕盈時如春燕展翅,歡快時似鼓點跳動,顯得瀟灑、優美、舒展。

    瞬間,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要往地上摔倒的那短短一秒鐘的時間,她再度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旋即轉身,腳下踩踏著的,竟然是那無盡的墨水,黑漆漆的在她白色的舞鞋之下印刻出來明顯的黑色污漬。

    斂秋風,還入鞘,散發弄月攏雲罩。

    歡歌曾,盈耳饒,誰在舞姿眩狂草。

    一弦盡,風來掃,濁酒引得腹中燒。

    月獨照,空歎寥,盡得輪迴難破曉。

    歌聲在他們的耳邊環繞不去的同時,慕果果也終於動了!

    白色的布匹被懸掛在整個序幕的橫幅上,她躍動的身子卻也在這一刻猛然踩踏在那一塊白色的布匹之上!

    腳下黑色的墨水污漬,染上了白色的布匹,卻令所有人都大開眼界,大吃一驚,他們本以為她要表演的,僅僅只是一個舞蹈罷了,卻不曾想此時此刻,她更像是在行雲流水的畫著一副墨染山河圖……

    丁芷深深的凝望著這一幕。

    內心深處的喜悅毫無疑問的,是她自己都無法形容的,那種難以抑制的喜悅,從心底緩緩噴薄而發,讓她的眸底都忍不住盛滿了激動。

    所有人,激動了!

    全場人,陶醉了!

    裁判評審們,入迷了!

    眼前看見的,簡直就恍若是從那高貴的電視中走出來的一位舞蹈者,在他們的眼前給他們演繹一場豪情萬丈的山河圖之際,耳邊一聲聲莫問今朝的歌詞也不斷縈繞在每個人的心中。

    老天!

    這是一種何等的感覺?

    似雲似霧,似夢似幻,整個的讓他們置身於頂端,卻又恍如已然置身於山水之中。

    這一場演繹,並未完。

    慕果果眸底深沉,因為歌聲而壓抑的心頭之感,卻儼然在這一刻全部發洩與腳底,她的腿部動作靈活無比,這樣高難度的舞蹈此刻被她做起來卻像是做過了千百次一般,那麼的熟稔。

    這樣令人驚艷的舞蹈,配合著一曲潑墨畫,在這一刻讓每個人的心頭都不由得生出了一股真正的崇拜與仰慕之情。

    大家每個人都在心頭不止的讚歎她。

    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

    因為他們生怕會打擾到她。

    因為他們不想打破此刻整個會場中的平靜與美好,這種舞蹈,竟然在這短短的時間中,將他們帶進了一片真正祥和的世外桃源中。

    慕果果婆娑起舞,如高山流水般讓人止不住的認真。

    男生們眼底都浮現了如癡如醉的神色,哪裡還聽得見一句半句說她慕果果的不是?

    蘇菲躲在幕後的台上,眼睜睜的看著慕果果的一舉一動,自己卻忍不住在她的舞蹈中沉淪下去,乃至於她連想想自己輸掉該怎麼辦的機會都沒有。

    秦霞更是看得傻眼了。

    這一場舞蹈就像是有生命,將每一個看見的人帶入了那一首歌曲中,那一片山河中。

    十分鐘之後。

    音樂戛然而止。

    她以著驚人的速度收起了手中的白袖,以及腳底踩踏在白色布匹上的最後一筆。

    慕果果站在台上,凝望台下,多少雙眼睛此刻都沉沉如火。

    每個人似是還未從她的舞蹈中沉浮起來,這一塊大白色的布匹卻被她緩緩的解了下來。

    雙手捏住了布匹的兩腳,她站在台上,將這一幅圖,全然的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慕果果走上前,眼中有著她自己才懂得的溫馨。

    空氣頓時凝固了!

    這一場精彩的演繹,幾乎要讓所有人都像是被磁鐵吸引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觀眾屏息凝神,像中了魔,末了,突然爆發出掌聲,只聽見台下開鍋似的響起掌聲,那雷動的振奮掌聲,洪亮無比的響徹在整個會場中,這強烈的聲音幾乎要把房頂掀開。

    幾位裁判評審終於在大家的掌聲中回過神來。

    待到此刻大家再將視線看向她那身潔白不染的素色古裙裝之上時,再也沒有了普通和平凡的感覺,經過了她剛才演繹的這一曲舞蹈,所有人幾乎都要以為她那簡單無暇的衣裙上甚至會生出一朵朵生動的蓮花來。

    所有人都明白,這一次,慕果果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就連此刻裁判評審團的人都無法從心底的震撼中真正的脫身而出。

    「怎麼辦?」凌聽懊惱的皺起眉頭,之前被秦霞與樊少華打點好,她本以為慕果果沒有什麼本事的,畢竟從她的資料上也看不出來什麼,反倒是蘇菲的資料,她在與樊少華合作之時,便已經仔細閱覽過蘇菲的資料。

    幫助蘇菲,讓她成為下一任的文藝社團社長,這不僅僅算是給了蘇菲一個支持,更是給了樊少華一個面子,更何況蘇菲乃是京都那邊有名望族的千金,若是以後她遊走於京都,也可以更加方便一些。

    學生會會長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當初才答應了凌聽,決定捧蘇菲。

    然而到現在他們才知道他們錯了!

    從最初的開始,鄙視慕果果看不起慕果果那一刻開始,他們便已經錯了,還錯的離譜。

    畢竟誰也不會想到慕果果的舞蹈功力竟然如此之高深,文藝社團報名的時候她顯得興趣缺缺,卻讓所有人都誤以為她只是不會,所以不想去跟蘇菲爭奪這文藝社團社長的位置。

    但是到現在這幾位裁判評審才明白自己處於一個怎樣尷尬的境地。

    她們此刻不管怎麼做,都要得罪一方了。

    「當初誰讓你不好好將這倆人的資料查清楚?現在後悔莫及了吧?」學生會會長雖然是在對凌聽說話,但是他的眼神兒卻始終都停留在台上的慕果果身上。

    當初他一眼就看中了蘇菲完全是因為蘇菲她本身優勢較大,可是卻不曾想,慕果果在舞台上的身影竟然是如此的令人瘋狂。

    他身為一個男人,此時此刻對慕果果的目光中明顯的火熱了幾分。

    就在他們幾個裁判評審都猶豫之際,這場下的一眾觀眾也因為慕果果的這一演繹激動的振奮起來,甚至於連之前蘇菲的那群腦殘粉,都忍不住倒戈相向。

    「沒有想到慕果果竟然這麼好的本事。」

    「不得不說,當真是美極了。」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我卻不得不說實話,剛才我差一點就感覺自己生在那個年代,那個豪情萬丈的時期。」

    「她這哪裡是舞蹈,簡直就是將舞蹈與靈魂融為一體了,比起芭蕾舞這樣國外盛行的舞蹈來說,她這才是我們大華夏的典型,也正是代表了我們華夏的真正舞蹈。」

    「我要換女神,慕果果從此以後就是我的女神了,她當真是深沉,之前我還以為她什麼都不會呢,結果沒有想到她不僅會,而且還比誰都跳得好。」

    「慕果果加油!」

    「哦——」

    不少人嘶吼起來,這些嘶吼起來的絕大部分是之前一直支持慕果果的人,在蘇菲的表演完成之後,所有人都在議論慕果果的時候,他們焉了不少,然而當慕果果再度上場的那一瞬間,他們便再度復活了。

    就像是在堅持著自己的信仰,總相信會有做到的時候。

    這整個場內忽然之間針對慕果果的人,都變得噤聲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怎麼還好意思去說慕果果?

    倒是蘇菲,令人失望,壓根都比不過慕果果的同時,她竟然大肆厥辭,還煽動了不少菲粉,最終得罪了果粉。

    「真的是很難忘的演出,讓我們每一個人都忍不住的沉浸在其中啊,好了,我發現很多人不知道是因為依舊沉醉,還是忘記了評分,那麼現在就是所有人評分的時候了,希望你們拿起手中的鍵盤,為慕果果同學的演出打下你們心目中的分數吧。」

    就在下邊嘈雜聲紛紛響起的時候,台上主持人笑了笑走到了慕果果的身邊,眼底的神色明顯的都不一樣了,拿起話筒在嘴邊緩緩的宣佈讓大家都評分的事情。

    她的這一場演繹讓所有人都忘我了。

    甚至連評分,都忘記了。

    直到這個主持人高昂的聲音再度響起,所有人才恍然間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每個人的眼眸中都不得不帶著真誠,緩緩的按下了手中的評分按鍵。

    這一次,打分系統的屏幕,滾動的更快了!

    這一次,慕果果的分數,飆升的更高了!

    就在眾人都激動的無以為復的時候,卻有蘇菲的粉絲再度的開口叫囂,而此人正是之前說的,蘇菲的腦殘粉的那位。

    「不就是分兒高點麼?還不知道幾位裁判是怎麼給分的呢,你們激動個球啊?」

    他囂張至極的單腳踩踏在座位上,整個人高高站起,指指戳戳的掃過一群群眾,眼底全是火焰般的藐視。

    不過他要是不開口還好,可就正是因為他的開口,讓一眾慕果果的粉絲猛然間想起來,似乎之前也是聽見蘇菲的親友團有人說蘇菲與慕果果之間有賭約?

    想到這裡,有人不爽了!

    「你還好意思開口?這真才實學的在大家的眼前展現出來,你還不肯承認我們家慕果果贏了你們的蘇菲?不過說起這事兒我還真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兒,據你們那邊人所言,蘇菲帶著秦霞到我們慕果果的寢室中要求她,若是輸了就在這舞台上跪地狗叫?」慕果果的粉絲昂著頭,此時此刻慕果果贏了,他們臉上也有光。

    一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席捲而來。

    「這賭約既然是賭約,那麼就是雙方的,我聽說慕果果應承了蘇菲的這個賭約,但是同時也要求了蘇菲,若是輸掉了,便要在現場鑽她胯下,這一點沒錯吧?」慕果果的粉絲大聲的在場內叫喊起來。

    一瞬間,所有人又再度的熱議到這個話題中。

    但是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則是,現在所有人罵的,都是蘇菲,而不是議論慕果果。

    「沒啥本事兒還要裝逼!」

    「這就是正宗的不作死,就不會死!」

    「裝逼遭雷劈啊!」

    「暈,這個蘇菲到底什麼來頭,處處喜歡找人慕果果麻煩,沒看見人家慕果果壓根不屑與她玩鬧麼?」

    「B孩子竟然蹬鼻子上臉,慕果果這是不跟她這樣的人計較知道麼?」

    「哈哈,當初說要賭的是蘇菲,現在慕果果的成績明顯比她的好,她人呢?躲哪兒去了?你們家的蘇菲呢?趕緊讓她滾出來!」

    「輸掉了也不帶這麼逃跑的啊,玩不起的話當初怎麼還要挑釁我們慕果果呢?」

    「蘇菲呢,讓她過來給我們家女神鑽胯下,速度的!」

    「哈哈哈……。」

    肆意的嘲笑聲,辱罵聲這一刻,如潮水般向著蘇菲衝擊而來,站在幕後的她此刻氣的渾身顫抖,當聽見大家都說鑽胯下的這個賭約之時,她更是身子陡然間的一僵,唇角處有種干鹹的苦澀,心頭憤怒不止,這群傻逼,竟然都護著慕果果!

    想到慕果果剛才的演出,她內心處便有一種嫉妒感在發酵。

    憑什麼她一個小小市區市長的女兒就可以受到這麼多人的追捧?

    憑什麼她蘇菲乃是天之驕女卻在這個學院中處處碰壁?

    這到底是憑什麼?

    她蘇菲實在是想不通,可是卻也不甘心就這樣出去,在眾人的面前給慕果果鑽胯下,丟人現眼不說,給她家族的面子全部都丟光了,才是大罪!

    秦霞之前還趾高氣昂的樣子不見了,此時更像是一隻落敗的小母雞,整個人都沒有一點點生氣。

    然而在聽見外邊人不斷的攻擊自己的表姐之時,她那小肚雞腸的壞心思又一次的冒出來了。

    「表姐,別生氣,這一次肯定是這群傻逼山炮不懂得欣賞,你別生氣,再說外邊怎麼說,難道我們就任由他們說了算麼?他們說我們有賭約這回事兒就真有麼?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是可以抵賴的?」秦霞淡淡的開口,眉眼中雖然也帶著一絲煩躁,但是卻不如蘇菲來的深刻。

    畢竟這一次上台的人是蘇菲,而不是她秦霞。

    聽見秦霞的話語,蘇菲僵硬的轉過頭,看向她,「當時不是說給裁判什麼的都打點好了麼?那麼現在她成績多出了我的成績是怎麼回事兒?」蘇菲忍不住開口詢問秦霞。

    當初與樊少華一同用餐的那一日,他們便將一切事情都說好了的,並且也將買通裁判的事情辦好了。

    那麼現在是什麼情況?

    就算慕果果成績夠好,她蘇菲也有幾位大裁判的支持,還用擔心比不過她麼?

    可是為何到頭來她蘇菲還是要比慕果果差?

    這一點是蘇菲最不甘心的地方,這群裁判,竟然膽敢在答應了樊少華之後,還違背了當初的協議?

    這算是什麼原理?

    蘇菲怒!

    「你那個男友樊少華是怎麼辦事的?他不是副市長麼?為什麼到頭來事情會成為這個樣子?」在幕後的蘇菲,此時哪裡還有一點半份的氣質,整個人的臉都因為生氣而扭曲,而心底的怒意更是因為這一點點事情沒有辦成被點燃到極點。

    這話一出,秦霞不高興了!

    「表姐,你也不能這麼說話吧,我們當初想好要為你打點這一切當然也是為了萬全之策著想,但是我也沒有想到慕果果在這方面竟然技壓群芳,再說你當初不也聽見少華說了麼?她在文藝這一方面也很強!你難道忘記了?現在事情出現了漏洞,你就全部將責任推到少華的身上,這也不太好吧?」

    秦霞一聽見蘇菲罵樊少華,整個人就像是炸毛的公雞。

    她什麼都可以忍受,但是卻絕對不能夠忍受別人對她的男人指指戳戳的說些廢話,樊少華是什麼樣的男人,她這個跟他睡在一張床上的人,才是最有資格說話的人。

    其他人麼?最好別說。

    蘇菲聽見秦霞這話,怒極反笑。

    「你倒是給我長臉,我為你報仇,對付那個慕果果,到頭來還成為了我的不是了?」蘇菲站起身,整個人的氣勢猛然間逆轉,她雖然這一次輸給了慕果果,但是卻絲毫不容許眼前的秦霞來說教她。

    再說她這樣出醜又是為了誰?

    不然她蘇菲一個堂堂京都三大家族之一的千金名媛還用得著像是一個戲子一般在這個舞台上給學院中那群什麼人都有的人物演出?

    這簡直就是掉份兒的事兒。

    可她蘇菲做了就是為她秦霞,到頭來可好,她秦霞倒是怪起她來了?

    蘇菲的臉色明顯陰沉下來,渾身上下也充斥著令人難以會散而去的冷意。

    發覺到自己真的說的有點過分了,再想想自己的父親一步步想要往上攀登還必須有人來幫助,她只有默默的將心底的不甘心與憋屈藏起來,整個人勉強的露出了一抹笑意,走到了蘇菲的面前。

    「對不起表姐,剛才是我太衝動了。現在我們還是別窩裡反了,別吵架了好麼?我們應該想想如何應對外邊一雙雙眼睛,外邊一張張嘴。」秦霞很快的轉移話題。

    說實話,蘇菲其實表演的十分完美了,但是真正出乎意料的,就是慕果果的演繹。

    她竟然在舞蹈上有這般造詣,也是蘇菲沒有想到的,怪只能怪她輕敵太嚴重了,否則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

    想到這裡蘇菲蹙起的眉頭始終都無法鬆開。

    「現在怎麼辦好?這群裁判評審,我是必定不會放過他們的,一個也不會。」蘇菲冷下聲來,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了這句話。

    「表姐,要不我們就當做沒有賭約這回事兒吧?」秦霞忍不住開口勸慰。

    畢竟到時候沒面子的還是蘇菲。

    但是慕果果真的會放過她們麼?

    「賭約本來就是口頭協議,難道她慕果果還有本事將這事兒說成活得?我就不信了,她能有天大的本事兒也不能將這件沒有證據的事情說成活的,另外就是這一次的表演,我雖然輸掉了,但是咱們輸人不輸陣。絕對不可以在外界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軟弱,這不過是一次而已,我蘇菲還真就不信了,她慕果果能樣樣都比我強?」

    蘇菲放在化妝台上的雙手緊握成拳頭。

    看向鏡子中自己美好的輪廓,精緻的妝容,唇角處揚起了一抹惡毒的笑意。

    「秦霞,你說如果這一次我們反將賄賂評委的事情推到慕果果的身上,她會如何?」蘇菲淡淡的笑了起來,眉眼處竟然蕩漾起來一圈圈的漣漪,她忽然發現自己真的好聰明。

    若是她們將這一次慕果果贏了的事兒推到評委身上。

    那麼是否可以完美脫身呢?

    一聽這話,秦霞瞬間就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好像身軀上一個重重的包袱,就這樣在神不知鬼不覺中逐漸被卸下來。

    看著秦霞陰損的笑意,蘇菲勾起嘴角:「怎麼樣?這個主意如何?當然,還需要煽動群眾,否則誰會信我們?雖說慕果果演繹的很美,也很精湛,但是我也不差吧?她怎麼就比我高出那麼多分?」

    此時此刻,為了可以擺脫給慕果果鑽胯下的辱人之事,蘇菲就是想破了腦袋,才想出來這一招數。

    「對,這個主意好,就算大家不信慕果果會買通裁判評委,我們也一樣可以將大家對之前賭約的事情的注意力轉移到別的事情身上,不是麼?」

    倆人說的正火熱,然而卻沒有任何人發覺,外邊竟然在這一短短時間中變得安靜無比!

    整個幕後也安靜的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就連外邊場下的聲音都聽不見一絲一毫……安靜的詭異……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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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4-28 22:32:52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062】作繭自縛的下場

    這一瞬間的詭異,令人有種從內心散發出來的膽寒,她直覺的發現自己背部的汗毛全然的豎了起來,那種冷氣逼人的感覺轟然間襲向了她。

    蘇菲這才猛然間反應過來,她太衝動了,這是在幹什麼?

    可惜。

    晚了!

    序幕直直的被拉開,慕果果還未走進幕後的身子依舊停頓在原地,而台上此時已然密密麻麻的佈滿了身影,他們都站在慕果果的身後,所有人,幾乎都是在蘇菲說話的時候出現在這裡的,他們追隨著慕果果的身影到此,卻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聽見了蘇菲口中說出的真相。

    一瞬間,幾位裁判評審的臉色陰沉難看的像是黑窩窩裡頭出來的。

    整個場內的氣氛也瞬間降至冰點。

    就連之前還會為蘇菲說話的那群腦殘粉也猛地發現,自己果斷的腦殘了?

    誰都沒有說話。

    寂靜的鴉雀無聲。

    「這件事情我身為文藝社團的上一任社長確實有錯,當初因為副市長的權利而受到壓迫,被迫跟他們簽下協議,但是今日因為慕果果她的鍾情演出,而讓我恍然覺悟,我才發現,慕果果才是最有實力擔任這一次文藝社團社長之位的人,良心上過不去,我也不希望在我離開學院之前還要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凌聽的聲音忽然響起。

    所有人的視線瞬間循著這聲音向著她所在的方向望去。

    她臉上帶著悔意,語氣誠懇。

    當看見每個人的眼底都有憤怒,有質問的時候,凌聽她並沒有退縮。

    而是話鋒一轉,繼續開口。

    「但是我們不是公平評分了麼?所以這次之前與蘇菲那方的協議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凌聽的話語像是一顆顆石頭,緩緩的灑向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中,副市長壓迫麼?

    協議?

    原來蘇菲那麼趾高氣昂,那麼牛逼哄哄的樣子,全都是因為背後一切都有人打點好了?

    事情的真相原來是這樣?

    而就在剛才他們親耳聽見,蘇菲確實與慕果果訂下賭約,並且咄咄逼人,卻在輸掉之後想要反悔?

    「丫的,什麼人啊?什麼京都的名媛啊?你還真是丟人。」

    「趕緊的識趣的話就過來鑽慕果果女神胯下吧。」

    「這事兒到現在才算是真相大白啊……」

    「原來我們所有人都被這個叫做蘇菲的女人給玩弄了?」

    「草,這都什麼事兒啊?」

    蘇菲坐在原地的身子陡然間一僵,此時此刻外邊傳來的聲音清晰一字不漏的落入她的耳中,她只覺得眼前一黑,似乎有種末日即將到來的感覺,那種絕望,來自於她的內心深處。

    「我說你還好意思坐在這裡?跟慕果果打賭的人是你,對慕果果咄咄逼人的也是你,現在躲在烏龜殼裡不敢出來的也是你,你到底還想要鬧那樣兒啊?」不少人因為親耳聽見序幕裡邊蘇菲與秦霞之間的議論聲而憤怒起來。

    幾乎是帶著逼人的氣勢,直接不顧慕果果的身影,衝向了蘇菲,對她惡性開口。

    他們的眼神居高臨下的看向蘇菲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那種眼神讓蘇菲瞬間從天堂跌落到地獄。

    她放在化妝台上的死死的緊捏在一起,雙眼因為眼前不少人的逼問聲而有些閃爍起來,燈光之下,她完美的妝容依舊令人難以忘懷,然而此時此刻卻如何都無法忽略的是,身邊一個個同學氣憤的心情以及他們臉上的表情。

    慕果果站在原地的嘴角微不可見的揚了揚。

    所有同學都將視線放在蘇菲的身上,從而並未有人來得及發現慕果果此時嘴角處極快收起的這一抹笑容。

    而秦霞更是尷尬的站在蘇菲的身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躲起來也不是,唯有硬著頭皮迎面接下所有人對她與蘇菲的審視目光。

    「你們也別太放肆了,說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注意過蘇菲的感受?」秦霞忽然開口維護蘇菲,因為她父親確實是靠蘇菲的家族才挺上去的,若是這個時候她秦霞因為害怕落跑了,那麼蘇菲豈不是更加厭惡她了?

    本來這一次的比賽蘇菲就自稱是為了她,可是秦霞心中卻清楚,這完全是因為蘇菲自己看不得任何人比自己好,比自己吸引眼球,所以才會導致此刻這般針對慕果果。

    雖然這也是如了她秦霞的願,但是她腦海中這件事情最初的樣子,卻並不是現在這麼糾結的。

    她一直以為贏家一定是蘇菲的。

    可是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了!

    面對這群人迫人的視線,蘇菲忽然就趴在化妝台上,閉上了雙眼,只因為她心底深處對於慕果果的妒忌,已經燃燒的越發的旺盛了起來,將她的喉嚨處都燒乾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別說對付眼前這群無理取鬧的腦殘粉了。

    如果知道事情最後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當初如何也不會前去蘇菲的寢室挑釁她,更加不會與秦霞這個傻逼在這個舞台的幕後堂而皇之的思考關於對付慕果果的事情。

    踢踏踢踏踢踏踢踏——

    一陣腳步聲傳來,不少男生都往前走了幾步,為了給身後向著舞台幕後走來的極為裁判評審讓路。

    凌聽率先走在前面,她的身後則是學生會會長以及學生會一眾重要成員,還有幾個其他社團中的社長。他們的視線都看向此刻因為被蘇菲所說的事情反咬一口的慕果果,唇角處緩緩的揚起一抹歉意。

    「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蘇菲要陷害慕果果買通了裁判?」

    「我操,這啥意思?意思是說我們這麼多雙眼睛都是瞎子麼?我們沒有欣賞能力麼?我們的評分還能有假?」

    「笑話,這是我見過最好笑的笑話了,我想,這蘇菲該不會是自己買通了這些裁判,所以到現在才會污蔑慕果果吧?」

    ……。

    唧唧歪歪的討論聲又開始了起來,當凌聽走到慕果果身邊的時候,小聲的在她的耳邊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的方向,秦霞內心深處覺得害怕,她感覺此刻的她就像是那被刮光了衣服的髒東西,在這群人的眼底看起來都是那麼的不入流,以至於他們看向她和蘇菲的眼神中都帶著一股:『你們就是垃圾』的味道!

    驚惶的感覺便無可名狀的淹了上來,秦霞只覺得全身都猶如灌鉛一般,站在原地的雙腿也動彈不了。

    眼前的人只是在指責她們,卻並未做出任何舉動,然而那無邊無際的懼怕,卻是滲透到皮膚裡,幾乎徹骨。

    她緩緩的蹲下身子,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揪住頭髮,一種不知名的恐慌,在內心深處蔓延。

    偏偏這個時候蘇菲卻埋頭趴在桌子上,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對外界的一切說法都絲毫不在意一般,可是天知道,她放在桌子之上,頭部之下的手早已經因為握緊拳頭而深深的被自己的手指甲刺破,就連鮮血滲透出來,她都絲毫無動於衷。

    太丟人了!

    從來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丟人過!

    她也從未想過自己的人生中竟然會發生如此慘事,簡直就是背到家了!

    凌聽走上前,來到蘇菲的身旁,將自己手中的協議丟在了桌面上:「今日我就將真相公佈於眾,之前樊少華樊副市長確實找過我,她讓我在這一場比賽中對蘇菲照顧一點,並且明確的告訴我,他願意因為這一個人情以後對我多加關照,當時我也是答應了,畢竟是市長親自跟我談話的,但是這一場比賽中身為文藝社團社長的我,卻親眼見證了一次奇跡。」

    凌聽的聲音不大,卻遍佈在這個多功能廳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人的耳中。

    她的言語中帶著幾分艱難,似是難以啟齒,然而卻還是在她平穩的語氣中淡淡的公佈於眾。

    「你們也知道我在這商學院擔任瘟疫社團社長之位有四年之久,身為文藝社團社長的我,首先就是熱愛文藝的,否則當年我也不可能會當上這個社長之位,而今日慕果果的表現確實令我很驚艷,之前與樊副市長的一切協議我也並未白紙黑字的簽下協議,只是口頭答應而已,但是因為蘇菲她如今欺人太甚,我不得不將這件事情澄清。」

    凌聽說著轉過身,對著不遠處的慕果果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身為一個熱愛藝術的人來說,這種東西他永遠是無價的。

    而當時會答應樊少華完全是被利益蒙蔽了內心,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今日一見慕果果的才藝表演,連她這個上一任社長都不得不露出陶醉如癡的表情,真心從內心深處願意將慕果果捧起來。

    慕果果並不是一個傻缺。

    她自然而然的知道蘇菲與秦霞在幕後必定會討論自己,但是卻沒有想到陰差陽錯的讓所有人都聽見了他們的議論聲。

    這就是當真的印證了一個道理。

    不作死,就不會死。

    不過戲她還是要做足了。

    當聽見凌聽如此誠懇的道歉聲之時,慕果果非但沒有對眼前這個叫做凌聽的女孩產生鄙夷,反倒是從心底深處有種對她的敬佩,試問今日若是別人做了這件事情,是否敢在現場當著一眾學生的面,承認呢?

    誰敢?

    多丟人啊?

    誰願意呢?

    她凌聽要是不說出來,誰又知道她答應了樊少華的協議呢?

    就算她要幫著蘇菲對付她慕果果,沒準兒她慕果果也鬥不過呢?

    就憑這她凌聽這一份敢於認錯的心,慕果果便知道,她應該是個不錯的人。

    感覺到多雙眼睛都在看向自己,並且那眼神中都帶著幾分試探的味道,慕果果這才緩緩甩了甩衣袖,抬起了一直低下的頭,臉上始終的都帶著一抹淡然。

    「今日之事,雖說是蘇菲找我挑釁,但是當時她要輸掉了學狗叫,我才逼不得已說出要她給我鑽胯下的事兒,到現在,我認為她既然輸了,可是我卻並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這事兒我可以當做從未發生。」慕果果如水般的視線掠過黑壓壓的人群,緩緩的落在了那個低下頭趴在桌子上的蘇菲身上。

    但是視線中卻凝聚了一股誰人都無法看透的力量。

    那是一種可以看穿人心的東西。

    說到這裡,慕果果頓了頓,隨即將視線轉向身邊的凌聽,「凌聽學姐,這件事情既然都要過去的,那麼就當做沒有發生吧,再說你不是很公平的給我打分了麼?」慕果果並不是想要放過蘇菲。

    而是在這個時候她就該裝逼!

    她永遠都明白什麼時候裝逼裝聖女才是最好的!

    誰讓她就是一裝逼又裝純的貨兒呢?

    「關於蘇菲鑽胯下的賭約,我想她一定很難為情的,也希望大家別太追究這件事情,畢竟這只是一個玩笑話罷了。」說這話的時候,她淡淡的笑了笑,一身白色素裙卻因為之前她的表演而變得令人喜歡起來。

    雖然看起來只是一身簡單的裙子,此刻都變得十分耀眼,更別遑論是她臉上的笑容了。

    這一笑,簡直就像是一陣暖風,在這充滿冷氣的大廳中吹入了他們的心間,給不少男生的心房處都增添了一道道難以言說的痕跡。

    然而!

    她願意放過蘇菲,卻並不代表一眾觀眾願意放過。

    他們不知道慕果果什麼脾氣,但是今日若是他們,是必定不會放過蘇菲的,因此正是因為慕果果的話語,他們激情憤慨的開始了又一次的議論。「慕果果就是善良,要我說,這事兒今兒個若是換成是蘇菲贏了,她才不可能會放過慕果果,不讓慕果果在這場上大叫一場狗叫聲,她還能消停?」

    「這難道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人心各有不同?之前那個蘇菲怎麼對待慕果果的我們也不是沒看見,她到現在竟然還能這麼讓步,又一次讓我見證了我慕果果女神的實力與大度。」

    「切,慕果果現在放過她,我咋感覺是錯誤的做法呢?」

    「別放過她,千萬別,她肯定不會放過你的。果果!」

    許多男生有力的聲音在這個幕後響起,就連凌聽都忍不住將視線緊緊的停留在慕果果的身上,本以為眼前這個女孩不過是說個客套話而已,卻不曾想到現在為止,她的臉上始終都是之前那副淡淡的樣子。

    就好像眼前的什麼社長之位,什麼鑽胯下的賭約在她這裡都不值一提一般。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不食人間煙火?

    凌聽感覺慕果果身上有種讓人願意靠近的氣質,光是她處理這件事情上來看便知道,這樣的人,以後才是更有前途的,而蘇菲雖然是京都三大紅色家族之一的名媛,她從小已然養成了驕縱的性格。

    以後若是沒有家庭給她陪襯,她注定是無法在這個社會上行走的。

    此時整個大廳中的氣氛都有些奇怪,就連這個學生會會長都忍不住對眼前的慕果果刮目相看,起初蘇菲那般張揚,而慕果果卻是一個十分淡定沉著的女孩,他並不看好,看好的反而是蘇菲。

    然而事到如今,他才恍然發覺自己一直都錯了!

    此刻哪裡還聽得見任何人為蘇菲說話的聲音?

    不少人心底就算還是喜歡蘇菲也默默的匿了,而不少人更是因為蘇菲這麼不恥的陰謀詭計徹底的對她轉換了一個看法,這真的是他們想要的女神嗎?如此陰險狡詐?

    陰險狡詐也就罷了,可尼瑪關鍵她還是個裝逼犯,作死的要命!

    就這樣的女神,說出去他們也成了真正的腦殘粉了,在這個時候需要低調,他們深知這其中的厲害。

    「大家都別說了,今日本就是文藝社團的社長比賽,並沒有牽扯到那麼多胡亂的事兒,蘇菲與我之間的賭約,也就作罷吧。」慕果果將所有人對蘇菲的看法與討論聲收入眼底,耳中,但是她卻依舊不急不躁淡淡的轉過身,對著所有人都露出了一抹釋懷的笑意。

    這一舉動讓所有人都再度對慕果果有了新的看法。

    「鑽胯下這樣的行為太幼稚了,當時我也只是怒極才說出這話的,現在看來,我也不想將蘇菲逼的太緊了。」慕果果淡淡的開口說著,語氣中全然都是對她的大度,這一說辭與動作再次的獲得了不少人的立場。

    就連那些之前為了蘇菲而咄咄逼人的對慕果果惡語傷人的男生們都默默的低下了頭。

    「還是慕果果大度。」

    「像蘇菲這樣小人,跟慕果果比起來簡直就弱爆了有沒有?」

    「別說是比才藝,就算是做人,蘇菲也完全比不上慕果果了不是?」

    「人品爆棚了不解釋,慕果果從此就是我的女神了,媽的,誰要是說她不好我就跟誰急,今兒個我就把話撂這兒了!」開口說話的不少人都是慕果果沒有見過的,但是她卻也清楚,每個人既然能夠進入這所學院,不是有身份,就是有實力。

    誰都不是可以輕易得罪與挑釁的。

    她慕果果並沒有真正大無畏的聖女精神,只不過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若犯她,她必當有仇必報。

    今兒個對蘇菲如此寬容卻也並不是不想讓蘇菲出醜,只是想到她家族勢力龐大,莫不要再度將即將離開監獄的母親又一次的陷入沼澤中罷了,說來說去還是她自己不夠強大,每當想到這裡,她就感覺自己的人生束手束腳,想要做些什麼都無法坦誠的放手去做。

    就在此時丁芷大步走上前來,看嚮慕果果的眼神中有著死黨才有的堅定目光。

    「其實昨日在寢室中我們一個寢室的妞子都親耳聽見蘇菲對我們慕果果叫囂,但是果果卻也只是隨口說了一句,答應下來了這一場較量,但是今日蘇菲確實是輸掉了,她不主動給慕果果跪地鑽胯下,卻並不代表我們會忘記有這麼一回事兒,就算是果果善良要放過她,我也不甘心就這樣放過她。」丁芷的眼底濃濃的都是冷厲。

    她之前因為擔心慕果果就差點沒有把心臟跳出來了!

    現在這廝卻這麼簡單的就被放過,她哪裡肯?果果肯,但是她丁芷卻不肯。

    既然慕果果要做紅臉,那麼今兒個這個白臉她丁芷還就做定了!

    「蘇菲,你別在那裡裝死,拿出你之前欺負我們果果的那股勁頭來,要知道你蘇菲可是這京都紅三大家族之一的名媛望族,你在這個時候變成一個烏龜,鴕鳥,躲起來,對得起你家族的名聲?」丁芷知道蘇菲必然不會因為她簡單的幾句話就輕易低頭。

    很快捕捉到大廳中不少悄然在暗處舉著攝像頭的一些記者。

    放大了嗓門說:「但是要知道今日我們商學院中文藝社團社長之爭已然被整個華夏所矚目,你難道忘記了在這現場中不僅僅是有我們商學院中的一些學生圍觀,還有外界進入我們學院的人麼?比如說記者呢?」

    丁芷倒是沒有想到這群記者中有一位還是秦霞當初花錢請來的,想要他們直接將今日的比賽之事放大尺度全然公佈在大家的眼前。

    這時候她要是知道了這個真相,恐怕要笑尿了!

    現場中的人要是知道這個真相,一個個的恐怕得覺得蘇菲更加腦殘了!

    但是蘇菲卻在聽見丁芷的話語之時,心底腸子都悔青了。

    她如何也沒有想到之前為自己做的一切鋪墊到頭來全部成為了為慕果果做的鋪墊了?

    她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想到這裡無數個攝像頭在悄然拍攝著現場的一切場景,她的心頭便有一萬隻螞蟻在啃噬,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在這一刻不僅僅化為烏有,反倒還將她的一切都毀滅了!

    慕果果看向對蘇菲緊咬著不放的丁芷,倆人的眼中快速的閃過一道別人所無法捉到的會意。

    那是一種長時間生活在一起的人才會有的眼神兒。

    默契——

    有一種眼神,叫做心照不宣,有一種發現,叫做你玩我看。

    既然蘇菲要玩,那麼慕果果就陪她玩,玩來玩去,到頭來,看看誰是贏家!

    聽見定制這話,每個人的眼裡都閃著狂人一樣的光,每個人的臉上都現出神經末梢都被激動了的神色。

    「蘇菲,別躲了,趕緊給跪下吧。」

    不知道人群中是誰大聲的叫了一聲,很快所有人都跟著起哄起來,凌聽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知今日的比賽已然是辦不下去了,而眼前不遠處的幾個參賽者還傻傻的站在原地,像是在看一場未能看懂的話劇般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你們都先回吧,今日對於慕果果的表演,還有誰想要挑戰的可以直接比,今日的賽事恐怕是無法做到圓滿了。」凌聽看著這整整有幾百平米的多功能廳中站滿的人,再看看這幕後已然被男生們霸佔了的位置,瞭解今日想要繼續比下去已經是難事兒了。

    尤其是現在她自己都還有事兒糾結著。這一次答應了樊少華卻因為慕果果最終實力的表演而反悔了,這一方顯然得罪了樊少華,而另一方面,她即將畢業,面臨著要被收入『修』公司,直接給予職場位置的加分,恐怕也要因為這一次的事情而泡湯了。

    雖然說她成績確實不錯,也有信心可以找到很好的公司工作,但是商學院學的就是金融與經濟,她要去就要去最好的公司,而不是一般的,放眼整個華夏,目前崛起的最快的便是『修』公司,如若她有機會進入『修』,未來的前途必定是不可估量的。

    因為『修』是一所新公司,它還有進步的空間。

    反觀其他的一些大型公司,不是歷史悠久就是家族企業,不可能會有『修』以後的發展前途的。

    而她一件錯事兒,卻造成了兩次的失誤,凌聽也沒有任何心情再繼續將這一場比賽進行下去了。

    「沒有了,我們雖然也有點舞蹈底子,但是親眼看見慕果果的表演我才知道自己是九牛一毛。」

    「是啊,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希望加入文藝社團,以後還希望慕果果能夠多給我們指點一些。」

    「……。」

    這些話,從這幾個看起來忠厚老實的女孩口中說出來,顯然是真心話,她們大約是靠實力進入這所學院的,也可能與丁芷一樣,家族條件雖然過得去,卻比不得蘇菲與秦霞這樣的,不是有大家族撐著,就是有高官父親可以拼爹!

    聽見這些話,蘇菲與那些男生的心底截然相反。

    慕果果的粉絲數猛然飆升,因為她大度,因為她的文藝,因為她的人品。

    而蘇菲卻在這一場失敗的計謀中看見了一個真正的慕果果。

    這個女孩,顯然自己不是她的對手!

    蘇菲這一次吃了一次大虧,決計要深刻的記在心頭,此時聽見大家對慕果果的讚賞,她也只覺得是奉承,唇角處牽動起來一抹氾濫著諷刺的笑意,她站起身。

    眼角處有明顯的淚意。

    卻並未留下一滴淚水給任何人看見。

    「要我鑽胯下,可以。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當天跟你賭約了?就憑你身邊這個傻逼跟班的幾句話?就憑大家耳目聽風的幾句話?就這點兒東西都可以值得讓你們說事兒?要知道話是死的,人卻是活得,剛才我與秦霞在這裡討論的事兒你們又聽見了多少?憑什麼每個人都對我指指戳戳?」

    蘇菲說的飛快,妙語連珠。

    絲毫不像是剛才被打擊過的樣子。

    她收拾起自己的驕傲,挺直了背脊,雙眼中滿目傲氣的掃向在場的每一個人,她要記住每一張嘴臉!

    「如果拿不出證據,那對不起了,口頭協議而已,說著玩的,誰也別想逼迫誰。」蘇菲說著就要往台下走去,奈何一個個高大的男生身軀擋在她的面前,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

    「要證據?」

    就在大家又要轟動起來的時候。

    丁芷的聲音從人群中緩緩的響起。

    「那些拿著攝像頭捕捉今日一切畫面的記者同志們,你們千萬要記得將今日的事情一絲不漏的送上明日的頭條,畢竟這事兒新鮮的要命,可關鍵不是這些,也不是我們商學院多麼牛逼,而是今日事情主角,乃是這京都三大紅色家族中蘇家的千金名媛,名字叫做蘇菲。」

    說罷她已經不看任何人的眼神,也不看誰的臉色,直接掏出了兜裡一直準備著的手機。

    或許蘇菲不知道,可是她丁芷卻是親身站在慕果果的身邊看著她將手機錄音鍵按下的!

    這一刻,這話落下。

    蘇菲終於發現,作繭自縛是如何而來的……。

    為了不讓所有人看見她憋屈的樣子,她驕傲的挺直了腰,抬頭凝視著不遠處的慕果果,那眼底的冷意瀰漫的深濃,簡直已然將慕果果當做是她的殺父仇人一般。

    心底如何都無法宣洩對她的恨意!

    慕果果,我們的人生,還長著呢,別以為這一次我被你壓制,在你打壓之下如此丟人,我就會善罷甘休,相反,你既然這麼牛逼,那麼就讓我看看你是否一輩子都這麼牛逼吧!

    這一刻,蘇菲站起身,在所有人的視線中,無聲的跪下。

    每個人瞪大了眼睛——

    只因為此時此刻,她已然默默的往慕果果的胯下鑽去……

    丁芷手中手機裡的錄音再度傳來,所有人都清楚的聽見了蘇菲當時對著慕果果挑釁的語氣是多麼的囂張,甚至只是聽著這聲音,他們都可以想像到當時蘇菲臉上那種跋扈的表情。

    而此刻她卻在跪地鑽著慕果果的胯下。

    此時已然是大三,雖然每個人都不想有如此幼稚的行為,可是蘇菲既然給跪下,鑽了,那就是為慕果果討回了一個公道,所有人的心頭不約而同的因為蘇菲與慕果果之間的這次事情鬆了一口氣。

    同時也真真正正的看清楚了一些事,一些人。

    秦霞嚇得睜大了眼,看向那個放棄了自尊與驕傲的表姐……。嘴巴張的老大,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一刻她不得不說,心底有種難以言喻的心情在蔓延,那種感覺就像是人生中第一次出現了絕不可能出現的事情一般。

    而周邊潛伏著的一個個記者也在聽見當事人身份的時候嚇了一跳。

    如何也沒有想到今日捕捉到的新聞竟然還與京都三大家族有關係,爆發的興奮讓他們的臉色都變得不一樣了,京都三大家族,那是什麼概念?

    想到這裡,幾個小記者都恍若可以看見自己的春天要來了!

    慕果果面無表情的看向蘇菲往自己胯下鑽過的身軀,眼底雖然帶著一抹不忍,可心頭卻絲毫沒有任何的不忍之意,在這個世界上,你想要做一些什麼,就必須要付出一些什麼。

    當初若不是這個蘇菲處處挑釁,找她滋生事情,她壓根就從未將這個叫做蘇菲的女孩放在眼中過。

    不是她自大,而是外人如何都與她無關。

    但是現在麼。

    她蘇菲鑽了,也就說明秦霞未來的日子不會很好過了。

    散場的時候,早已經不見了蘇菲的身影,她感覺再也無顏見人的同時,也決定要低調一點,在學院中先沉澱一段時間,這一次的事情鬧得這麼大,最終還是因為她自己沉不住氣。

    若是自己能夠學會忍耐,事情也不會發生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既然大家都散了我們也散吧。」凌聽的雙眼始終都看著蘇菲與秦霞離開的方向,臉上雖然還掛著笑容,但是眼底卻明顯有著一抹憂心忡忡,不是為了蘇菲,而是為了她自己的前途。

    直到所有人都散盡了,慕果果才知道,凌聽擔憂的是什麼。

    「原來如此。」

    所有觀眾都離開後,凌聽把手中的一些工作交接給慕果果,順便將社長之位將來會有加分,並且直接保送頂級公司的事情告訴了慕果果。

    「那麼現在這一次的事情會對你有影響嗎?」慕果果並不是一個咄咄逼人的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凡事做事留下三分底線,是她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忠告。

    凌聽聽見她這話只是笑了笑,那笑容中頗有幾分無可奈何的味道。

    「我聽說『修』公司幕後的CEO十分嚴格,性格也很剛毅,可以說是不容許自己的公司出現一點點瑕疵的那種,像我這樣,做錯過事情的,恐怕是沒有機會在進入那裡了,不過也沒有關係,我可以慢慢來,從小公司做起。」凌聽說著,一邊笑起來,將臉上的憂愁全部揮散。

    修公司?

    這名字讓慕果果忍住蹙眉。

    或許是因為慕修過於霸道,或許是因為他的話還在耳邊時刻縈繞。

    此時此刻聽見這個名字,她總有一種錯覺,感覺她未來的人生,將會永遠與這個男人牽扯不清……

    「不管如何一定可以爭取一下的,如果試都不再試一下,那豈不是對人生的不負責?」

    慕果果抬眼看向凌聽,因為她口中提到的這個修字頓了幾秒鐘,這才緩緩開口。

    時隔大半年了,他的話語還是經常會出現在她的耳邊,像是一道咒語,始終揮之不去,或許慕修這個男人身上就是帶著這樣一股如磁鐵般的吸引力,不論是什麼人到了他的面前,都會被折服。

    而她,在這所學院中,要做的便是不斷讓自己變強,直到有一日,她可以獨自飛翔!

    「你沒事兒吧?臉色有點蒼白。」凌聽看嚮慕果果忽然不太好看的臉色,眼中閃過擔憂,低下頭來想要仔細看看她怎麼啦,卻被慕果果一下子晃了晃擋開了。

    「我沒事,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寢室了,可能是天氣太熱悶得,既然我接手了這文藝社團社長的位置,那我必定會好好做好我的工作的,另外,下半年我也要畢業了,到時候我也會如你這般找到一個適合的人來接替這個位置。」慕果果與凌聽簡短的寒暄完之後,便借口不舒服,拉著丁芷離開了。

    腳步紊亂,連丁芷都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果果你怎麼了?」她頓住腳步,認真的看嚮慕果果。

    原以為是因為蘇菲的事情於心不忍,可是卻沒有想到慕果果此時臉上那種慌亂,卻是她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

    「難道擔任了這文藝社團的社長之位以後,便會直接保送到那個什麼華夏前三的公司嗎?我有拒絕的權利嗎?」慕果果這才哦恍然回神,她在心底將一切思路都整理清楚,才發現,他們人人艷羨,想要進入的公司,竟然就是慕修的公司?

    『修』!

    華夏前三。

    短短一年內崛起的商界新秀。

    這一切,不是他,還會是誰?

    如果不是他,她實在是想不到還會有誰,有這樣的雷厲風行的手腕,可以在一年之中將著手經營的公司打理成眾所周知的……高門檻公司。

    從未見過她如此時這般的慌亂,丁芷一下子也慌了神。

    「到底怎麼啦你跟我說清楚。」她蹲下身子與慕果果面對面。

    慕果果抬起眼看著丁芷的雙眼,不!

    她不能說。

    難道她要說當初她一夜未歸不僅僅是因為母親的事情,還有因為自己的貞操嗎?

    即便是被壓迫的,但是現在想起來,她還是有種不恥的感覺,就像是無論她是否被強迫,這個時候要她說出那段過往,都好像揭開了傷疤一樣,那種感覺並不是心碎,而是令她羞恥的不甘。

    ……。

    她自以為這大半年來早已經走出了他的生活。

    可是,顯然,她並不知道慕修這個男人,是如何將她的人生扭轉在他的五指之間……

    「慕先生,我們商學院中的確是一年精英比一年精英更多,這短短大半年的時間,我們學院中便已經又一次的出現了幾個金融界數一數二的高智商天才,當然,他們還未經過最嚴格的考核,這其中,還有一個是中途才出現在我們學院的女孩,若是可以的話,我相信你一定能在我們商學院尋找到你想要的精英的。」

    學院中的校長諂媚的對著後座上的男人拍須溜馬,男人恍若黑色喬木般尊貴的身影一動不動的依靠在車旁,然而眼神兒卻早已經不知道望向了這所商學院的何處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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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4-28 22:33:22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063】修爺耍流氓

    黑色轎車上,慕修笑的散漫。

    「怎麼了?慕先生,有什麼不對嗎?」學院的校長在這個時候才發現,慕修雖然是身在這車中,聽著校長的說話,但是他的眼神兒卻時不時的往外邊看去,那個角度過去,像是在教科樓附近。

    「沒有什麼不對,我只是差點要忘記了,我家還有一隻波斯貓留在這所學院了。」看見遙遠之處那個蹲下的身影,慕修的眼底掠過一道佔有的微光。

    慕修的心頭終於有了一種禁慾釋放的感覺,這大半年來的時間,他雖然並未來見過她一眼,可不得不說的是,他確實對她在商學院中的消息瞭若指掌。

    「額……。」校長的臉色有些凝固,他根本就沒有聽懂慕修在說什麼。

    路遙卻忍不住在心底哀嚎起來。

    若是慕果果回到慕家,那麼他的人生又要再一次從一個牛逼助手瞬間降至保姆了!

    「沒事兒,這段時間畢業的學生,受到加分的,或者是成績特別優異的你都可以將她們的資料送到我這裡來,畢竟我這家公司需要的正是年輕有為的一些人,而不是在這商界打滾了多少年卻始終都沒能站穩腳步的人。」

    慕修這個人,從開始到現在,他都秉持著一個原則,從來不做沒有利益的事情,然慕果果之事,卻是例外了。

    收容新人的好處便是,新人會比一些商界上的老人更『從一而終』!

    「好好好,謝謝慕先生。」得到了慕修的答應,這位年邁的校長臉上也露出了難掩的激動,這是否可以說明他手下的這所商學院即將真正的走向國際?終有一日會成為世界上頂級的商學院?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先走一步。」路遙打開車門,來到了駕駛位上,他眼底的神色始終都是不鹹不淡的,似是眼前這個校長對於他來說也不過只是一個陌生人罷了,這一生,他只會對一個人低頭——那便是他的主人,慕修。

    直到走下車,這位校長的臉上都還掛著揮之不去的笑容,若是以後他們商學院都能夠得到慕修這樣的待遇,那麼想要成為世界上頂級的商學院,完全不是夢。

    其他人不知道,可是他知道。

    慕修乃是華夏金融界天才。

    短短一年時間將一家公司整頓的如此成功,便是最好的證明。

    車身緩緩的離開了他的視線,而他也在這個時候下意識的將眼神投向之前慕修所看之處,卻看見空空如也的空地,哪兒還有什麼人?

    ……。

    近段時間商學院中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在此刻慕修的手中完全展現出來。

    修公司頂層。

    他抬起手鬆了松自己的領帶,當看見面前的資料之時,嘴角處忍不住浮現出一抹哂笑。

    蘇家的孩子竟然還跟小孩子般,那麼幼稚?玩不起的東西就別玩,玩得起的,卻下的那麼簡單的籌碼?鑽胯下?學狗叫?真是玩剩下的東西!

    看完就近幾日發生的事情,慕修站起身走向窗前,低低的俯瞰樓下。

    若說現在他這般關注慕果果是為何,他自己也無法解釋。

    但是她跟他之間的關係,也確實夠糾結,想到即將出獄的君青染,再想像即刻便要畢業的慕果果,他抬起手貼上了緊閉著的窗戶玻璃,辦公室中的冷氣開的較大,手心的溫度貼合在玻璃窗上之時,瞬間便給這玻璃蒙上了一層層的霧氣。

    「路遙。」

    慕修低沉的嗓音中有種冷靜的有力。

    「在。」路遙幾乎是片刻便從門外走了進來。

    「這段時間慕果果她父親留下來的產業已經打理的如何了?大半年的時間了,最後一年她將是實習時間,也就意味著不久後她便會畢業,不知道這公司,她是否有能力拿去呢?」

    慕修在說起慕果果的時候,眼底明顯帶著幾分清華與瀲灩。

    那是路遙在慕修身上從未見過的色彩。

    雖然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都還不明白慕老大到底為何要將這樣一個女孩帶在身邊,可是他卻清楚的知道,慕修的身份,家族肯定不會容許他在外界隨便找一個女孩,更遑論這個女孩家族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慕果果……

    「慕家的公司現在已經算是走上了平穩的趨勢了,只要再仔細經營,想必不出一年時間,一定會回到當初的那番盛況的,而且這大半年來,慕家的一些股東也已然棄暗投明。」

    路遙站在一邊低低的報告著重要事情,一邊在腦海中捋清楚慕修的心思。

    「上次樊少華派遣來的殺手事件,我們暫且放一放,我要看看我的小野貓在那所學院中是否真正的成長了……」

    慕修收回了放在玻璃上的手,硬朗俊美的臉龐上掛著幾分慵懶,他隨意散漫的說話之時,整個人給人的態度都有一種忽明忽暗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雖然他此刻看似輕慢,可下一秒,便很有可能會給你致命的一擊。

    「是。老大我先出去了。」路遙說完已經低著頭離開了辦公室中。

    H市這幾年來治安並不是很平穩。

    若要說比起首都,那必定是有許多瑕疵的,在這個地方黑白通吃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慕修,別問為什麼,這是所有上層人物都心照不宣的事情,這是所有下層人物都雲裡霧裡的事情。

    而慕修不僅僅涉及了商業這一片,就連黑道上勢力十足的黑老大與他都是稱兄道弟,然而,話雖是這麼說,但是若是有人親眼看見他們的相處模式,必定會在內心感歎,原來,連黑老大都忌憚這個叫做慕修的男人……

    炎炎的太陽,高懸在世界的當空。紅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地面著火了,反射出油一般在沸煎的火焰來。蒸騰、窒塞、酷烈、奇悶,簡直要使人們的細胞與纖維,由顛抖而炸裂了。

    吃了一次虧以後,蘇菲已經學乖了不少。

    短短幾天的時間,她學會了低調做人,高調處事這個道理。

    在學院中可以說只要是人多的地方就一定見不到她的身影,一來是因為她在學院中上一次的事情丟人丟大發了,另外便是現在的她,還不想再度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雖然在才藝上輸給了慕果果,但是憋屈的卻不是這個,而是她就連輸掉了的事情以及受辱的事情都不敢告訴家族。

    這讓家族都蒙羞的事情,她難以啟齒。

    然而她不說,卻並不代表外界甚至媒體不會報道。

    她以為秦霞有能力收買記者前來學院捕捉新聞,就應該同樣有能力買通報社的人,讓他們放棄報道那一日學院中文藝社團社長之位的比賽之事。

    但是,她想多了。

    若不是今日她開著車子離開了學院中準備前去市中心吃點東西,她可能還不知道,這幾天外界傳的沸沸揚揚的事情便是她和蘇菲之間的比賽。

    太陽明晃晃、熱辣辣地烤人。

    蘇菲打開車門走下車的時候,街道上幾乎沒有什麼人影,只有一些少量的車影從她的眼前劃過。

    大熱天的,還是中午,一般人不是在家中午睡,就是在休息,哪有幾個人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街道上?還是市中心這樣的地方?怎麼也得等到太陽的這股勁兒過去了才能上街。

    自從輸給慕果果之後,蘇菲便很少與秦霞一同上街。

    輸掉比賽,責任也有一些在於秦霞,她並未掌握到第一手關於慕果果的資料,這邊是她的不對。

    再一點便是她面子上過不去。

    收回心思,蘇菲撐著太陽傘往前方走去,卻在一家報刊亭錢停下了腳步。

    她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盯著報刊亭中懸掛在最顯眼位置上的報紙,拿報紙一大疊,但是顯然不是今日才報道出來的,走上前,拿下這一日的報紙,只一眼,她的臉色便有些蒼白起來。

    京都紅色家族之一蘇氏千金蘇菲竟然與人玩笑打賭,鑽胯下?

    頭條話題上清楚的寫著這句話,而日期,卻已經是過去了幾天了。

    原來,在比賽完成的當天,這一則新聞便已經被所有的媒體所報道了出來,當然是捕風捉影,各有千秋,各有說法。

    自尊心眼中受挫,這一刻頂著烈日,她都有種置身冷窖的感覺。

    「誒誒誒,姑娘,要是要這報紙,還是得掏錢的,雖然說是前幾天的報道了,但是這幾天一直暢銷著呢……」報刊亭的老大爺正在裡邊坐著躺椅午睡,結果一睜眼就看見一女娃拿著他店裡頭的報紙便往前走,那樣子就根本沒想要付錢。

    這才站起身,探出頭來大叫。

    蘇菲麻木的拿著報紙,不斷往前走著的腳步也一下都停不下來,滿心滿眼都是這個報道,這樣丟人的事情別說是給她蘇家丟人了,關鍵是讓她蘇菲在蘇家的地位影響極大。

    這不僅僅會成為她致命的錯誤,也有可能會讓她以後在蘇家的地位一落千丈。

    大家族中,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出色的,但是從前她位列前茅,也是靠自己父母的,如今卻因為這件事情,她恐怕要受到家族中那些七大姨八大姑的嘲笑了!

    「……」尖銳的鈴聲卻也在這個時候猛地響起。

    老大爺的叫聲,驟然響起的鈴聲,這一切才恍然將她拉回現實中。

    「對不起,多少錢?」蘇菲從兜裡拿出錢來,交給老大爺,臉色卻蒼白的嚇人。

    只不過是幫助秦霞對付了個女人,現在卻成為了不入流的遊戲,並且還被報道了出來,這蘇家人,能不找她麼?

    因為慌亂的心,緊張之餘,她掏錢的時候,都只能掏出一百的大額度現金,「不用找我了!」說罷已經按下接聽鍵一邊往前走去。

    一路上她苦著臉聽著電話裡頭母親的數落。

    心底雖然憋得慌,可是嘴兒裡邊卻不敢說一句不是,反抗的話語,做錯了事情到現在,丟掉的不僅僅是她自己的面子,還有那京都紅色三大家族之一蘇家的名聲。

    「媽媽,我也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有幾下本事,現在怎麼辦?」直到母親數落完,她才噎著嗓音問電話那頭的母親,這時候她已經來到了一家咖啡廳門前,站在屋簷下,她卻駐足不前。

    「這件事兒咱們說了不算,而這一次吃了大虧,也不可能就這麼簡單的完事兒,以後這個慕果果必定還是要來京都的,否則,她若是在H市,那麼這一輩子,也只能是被你踩的份兒,你就是沉不住氣,怎麼能跟著秦霞瞎鬧哄呢?」那頭女人的聲音有種歲月的沉澱,嗓音尖細勻稱,說起話來不緊不慢,很有韻味。

    然而話語卻與她的聲音截然相反。

    惹人厭惡。

    「知道了媽媽,我畢業以後就會回去京都發展,難道她慕果果還有這個本事兒?我才不信呢,再說她自己現在自身難保,家裡一身兒都是事兒,我相信過兩年,她必定是比不過我的。」這本是秦霞與慕果果之間的事情。

    然而因為陰差陽錯之下,蘇菲也記恨著慕果果了!

    「你知道就好,這點事兒還不足以讓人放在心上,你現在還小,記住,你以後必定是要嫁給我們京都三大家族之一的人,不是慕家,可能就是施家,要知道你現在開始必須保持風範,言行舉止都需要多多注意,畢竟未來嫁人,才是你在蘇家地位逆轉的時候。」

    蘇菲的母親,乃是秦霞的親姨娘,她很多年前便嫁給了蘇菲的父親,也就是蘇家的小兒子。

    也只生下了蘇菲一個。

    在蘇家,蘇菲的地位卻並不如其他幾個哥哥那般好。

    重男輕女,這並不只是蘇家才有的,許多大家族中都偏愛男孩,然而現在當代社會上,真正的女強人也不少,可要頂尖拔萃的,卻寥寥無幾。

    蘇菲的母親最大的願望便是自己的女兒可以成為這京都中數一數二的女強人。

    不可拘泥小節。

    「好的媽媽,我先去吃點東西,這段時間我會沉默的。」蘇菲與蘇母說完之後便匆匆的掛斷了電話,將報紙塞進了包包中,打開咖啡廳的玻璃門走了進去。

    在外邊站著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差點沒把她熱死。

    而現在出現在這個咖啡廳中,卻並不僅僅只是為了吃東西而已。

    早在事情失敗之後,她便獨自跟樊少華聯繫過了。

    這一次,她並不想帶上秦霞,這一點她卻並未細想過樊少華的想法,然而明顯樊少華願意答應,便是也不願意讓秦霞知道。

    意歐咖啡廳三樓。

    樊少華端著咖啡細細啜飲,蘇菲站在樓下接電話的情形全然被他收入眼底。

    今日本就是週末,他藉著一點點休息的時間出來與她商談一下關於對付慕果果的事情之餘,也想跟這個蘇菲打打關係,畢竟他現在還僅僅只是H市內的一個副市長,想要升級成為正市長,恐怕少不了別人的幫忙。

    若是他幫助蘇菲,再讓蘇菲去她父親或者爺爺身邊美言幾句,他樊少華的前途,還不是一片光明?

    當然,這也僅限於他與蘇菲之間乃是小人之交。

    正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他們之間的關係,猶如甜酒一般,表面甜美實際虛偽。

    只建立在利益至上,你來我往,倆人互得互利。

    斂下眉眼,將杯中的咖啡一口飲盡,醇香的味道在唇齒間流轉萬分,他細細憋氣,感受著喉間這股激流而下的濃郁純品之味,在伸出舌尖舔舐掉唇角處最後一滴咖啡之後,終於看見了蘇菲走來的身影。

    「說實話我等的很不耐煩了。」樊少華說著抱怨的話語,然而唇角處卻顯然帶著輕鬆的笑意。

    他這樣說話的風格讓蘇菲在心中對他的瞭解又多了一分。

    「不好意思,因為家中的電話耽擱了。」蘇菲抱歉的笑了笑,在他對面坐下。

    樊少華雙手交握於身前,放在桌面上,他臉上的表情令人探究不出他的內心,唯有他緊握的手,洩露了他的心思。

    「說說你對她的瞭解吧,畢竟這一次,我是真正被她惹惱了!」蘇菲話語中大有幾分不幹掉她不罷休的味道。

    但是心底卻也清楚,這畢業在即,只要以後她前往京都發展了,還怕沒有機會對付慕果果?

    「她是一個外柔內剛的人,家族中似乎並沒有什麼過多的親戚關係,不如我們家族般牽連複雜,但是最近這段時間就我所知,她母親入獄後,她的一切事情都是由一個叫做慕修的男人在安排。」樊少華淡淡的開口,眼神兒在咖啡廳四周掃射了一圈兒,沒有發可疑的人物,這才小心開口。

    「慕修?」

    對於這個名字,她並不陌生。

    如果說第一次聽見的時候,只是楞了一下,覺得熟悉,那麼這一次,她算是清楚的瞭解到為何會對這個名字熟悉了,由於學院中近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事情,關於畢業後大四的畢業生可以直接保送到修公司進修以及工作的事情,她也略有瞭解。

    慕修,慕修,這個公司,莫不是他的?

    但是更讓她覺得熟悉的,其實是他的姓氏。

    「嗯是的,他便是我們華夏今年崛起的一匹黑馬。」樊少華顯然不太願意讚歎慕修,所以也只是就事論事的說出了事實。

    「他跟慕果果之間什麼關係?」蘇菲眼珠子轉動著,心底卻充滿了鄙夷,難道是傳說中的包養關係?樊少華還未開始說,她便已經開始猜測了!

    「你別想太多,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我也不知道,但是慕修確實為她打理好了這學業的事情,慕果果以前並不是學習經濟學和金融學的,反倒是與這個完全不相關的物化。」

    樊少華有些煩躁看見蘇菲臉上那種曖昧的神情。

    慕果果乃是他不要的女人,現在遇到了一個與他上下都可以說是毫不遜色的男人,他如何甘心?

    每每想到這裡,其實都是他的硬傷。

    他痛恨慕果果的母親,痛恨自己的父親,也痛恨慕果果這個賤人。

    跟她談了一年多卻絲毫沒有碰到她的冰山一角不說,這女人就連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都從未真正的讓他知道,也就是用全部的身價把他送上了這副市長的位置罷了,現在君青染在監獄中,而她在大學中,父親死亡,慕果果還有什麼價值?

    「喲,你還惱火了?該不會是心底還想著她吧?你這樣可就對不起我秦霞妹妹了。」蘇菲調侃著樊少華,眼神兒卻認真的在他面部探尋,甚至有些認真的看了看他的雙眼。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說點正事兒,我很忙。」

    樊少華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話鋒直接一轉,開口。

    現在蘇菲才是求他的人,他何必要迎合她?

    「好吧,你來說說怎麼對付她,或者告訴我她的弱點是什麼。」

    蘇菲從包裡抽出一張名片,放在桌面上,名片上金閃閃的幾個字體,讓樊少華的眼睛為之一亮。

    「她的弱點便是善良,她現在只有她母親一個人了,最在乎的,肯定是她的母親。」樊少華說著,伸出手拿過那張名片。

    這名片上的名字,他認識,據說是金三角一代所有人都忌憚的大毒梟。

    但是這個人雖然被稱之為毒梟,勢力卻遍佈了整個世界,哪怕是其他幾個大國,他也一樣有勢力延伸,只因為他手頭的毒(和諧)品,是最多的,這也正是他生意的來源以及金錢的落腳處。

    這個人的名字,只要是身處於華夏地位較高的人,誰都不會陌生,因為全國人的政客都想抓他。

    他的名字叫做——雲崢。

    沒錯,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溫潤的名字,它的主人,卻有著比黑蠍子更加毒辣的心腸,奈何手腕強悍,早已經控制住整個世界的毒梟機構,可以說,只有他雲崢不想賣的,沒有別人不想買的。

    「你跟雲崢很熟悉?」樊少華看了一眼上邊顯示的資料與電話。

    竟然是真的。

    「不熟,這是我從家裡帶出來的,為了讓你更容易陞遷,不過這也需要一些配合的,你我之間既然有過合作,一回生二回熟,你想當這H市的市長,我想滅掉慕果果,大家互幫互利。」蘇菲知道,每個人都想要掌握雲崢的第一手資料。

    現在她的目的就是先讓樊少華上鉤。

    「那確實,等到你畢業後,在京都穩定了,我們之間的計劃,才可以完美的實施……」樊少華知道,就在剛剛發現慕果果還未死的時候,潛派出去的殺手全都死於非命。

    而後還有幾個沒死的,竟然回到了他家中。

    那幾個人,已經是被折磨的就差一刀子了。

    但是他知道讓他們回來的人,目的並不是告訴他樊少華,他派遣多少人去殺慕果果,那人都有能力幹掉這群殺手,而是想要借這幾個半死不活的手下告訴他樊少華,只要是有他在的地方,不然是容不得他樊少華作亂的。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二虎一公一母。

    這一點,樊少華早就知道。

    而慕修這個在H市忽然間出現的男人,對於他來說,還真正就是一道坎。

    蘇菲心思惡毒,比起秦霞,她的本事可以說是高上了幾個層次不等。

    這一次與樊少華之間的會面,她誰都沒有說。

    經歷了上一次的事情之後,她只不斷告誡自己,群處守嘴,獨處守心,謹言慎行。

    …。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離慕果果與蘇菲之間比賽的事情已然過去了半年。

    這一年,慕果果大四。

    這一年,她在學院中考核出來的成績,奪人眼球。

    而蘇菲的成績,顯然也並不遜色。

    倆人不再明爭,而是暗鬥。

    七月十二日,就在這一日,她收到了一個令人激動的消息。

    不,應該說是兩個消息。

    聽說前任市長終於出獄了……

    而她也在這一天接到了商界協會的晚宴邀請函,這一場宴會舉辦方乃是H市政府以及H市所有商界巨頭合資。

    「果果你太幸運了,這一年多時間,你根本就沒有白來這所學院。」丁芷抱著她轉圈圈,她就知道慕果果一定可以拿到好成績,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在這一年的考核中拿到了全年級第一?

    這不僅僅是屬於她的榮幸,也是屬於他們A班的榮幸,更是屬於商學院的榮幸。

    當日,她便接收到商界協會傳遞而來的邀請函。

    這是一場商界精英琳琅滿目的宴會,這是一場她真正踏入社會之前的必經之路。

    如果她沒有得到如此榮譽,那麼她的人生中也不可能迎接這樣的晚宴,也許有些人一輩子都無法進入這樣的宴會中,她卻成為了特例,不為別的,只因為她受到了今年金融天才的封號。

    在校一年的時間裡,她除了學習就是看書,為的就是有一天離開這所學院之後可以將父親的公司搶回來,另外則是整頓父親的公司,讓這個因為主人去世而變得無人問津的公司成為整個華夏無人不知無人曉的企業。

    此刻丁芷的話語印刻在她的心間,她有種難掩的愉快,卻也因為就要離開這所學院而變得糾結起來,會遇到他嗎?

    對於慕修的感覺,在這半年之後,她又有了新的感受。

    其實他也並非是令她厭惡的不是嗎?

    可是生死就被他輕易捏在指間的感覺,真的不是很好。他高興就可以送她來這商學院實現夢想;不高興就可以剝掉她的褲子隨意掠奪?

    她始終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哪怕他帶給她的傷害的,並不如她想像那麼重,而他給她的好處和希望,卻遠比她期待的要多。

    「阿芷,等以後我們都畢業了,就可以在一起上班了。」慕果果想的美好,她的青春才正開始,卻已經被那個叫做慕修的男人生生的捏在手心裡,想要她的時候,就隨意玩弄,不想要了,就一腳踹開,這是他的權利。

    但是她一定不會坐以待斃。

    只要強大起來,終有一日可以離開那個男人的羽翼。

    「對啊果果,你想不想去京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吧?」丁芷不願意在父親的小公司裡上班,反倒是想要去別人的公司,她認為在自己家人的身邊工作,永遠都不如在外界工作學到的東西多。

    「恩恩。」兩人的手握得很緊,可是生活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越是想要握緊的東西,卻越容易流失,你越是不想要觸摸的東西,卻偏偏綁捆著你。

    是夜。

    H市XX酒店,宴會廳。

    窗外面是二十邊的還不十分大缺的下弦月夜,園裡的樹梢上,隙地上,白色線樣的柏油步道上,都灑滿了銀粉似的月光,在和半透明的黑影互相掩映。

    達官貴人,高官巨賈,衣冠楚楚,言笑晏晏,這一切都顯得相宜得彰。

    尤其是女人們的華麗妝容之下,難掩的幾分期待與激動。

    這是一場集結了整個H市內最為優秀的商界精英以及H市內所有高官的會議,當所有人都出現在這個大廳之中的時候,忽然便顯得有些擁擠起來,出現在這裡的身影,一道道都是熟悉的,他們或許三五成群的寒暄,或許是你來我往的虛假近乎。

    但是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得體的笑意。

    這一場宴會中,市委書記,市長,以及副市長,還有商界上崢嶸初露的新秀,一手遮天的大亨,所有人的身影一一出現在這裡。

    四十來歲的市委書記穿著簡單的黑色西裝走在前頭,他的身邊一群政客,一併入場,瞬間奪人眼球,而不少媒體也被擋在門外,可是他們卻還是在拚命的攝影,只希望可以有機會得到今夜這場宴會的最新消息。

    市委書記的身後,幾乎都是政客。

    這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政客與商人之間的晚宴。

    或許大家都很疑惑,為何市委書記以及一眾政客會出現在商界的宴會上?

    那麼就不得不說這場宴會最主要的客人了。

    所有人的出現與捧場,只因為一個人——慕修。

    短短一年的時間,慕修這個外來者,卻讓H市內的商業幅度大增,並且令這曾經在華夏排名無數後邊的H市因為這一年來的飛躍與持續增長價值越發引人注目。

    H市,不再是當年那個H市了!

    市委書記的出現完全是因為他知道慕修是誰。

    而其他政客的出現,也不過是因為今年H市又要出現新的金融天才而前來。

    商人們則是希望在這場宴會上有機會與一行政客接觸接觸,瞭解瞭解,以後生意上來往可以圖個方便。

    慕果果就在這一群人之中,然而卻並未有人可以認得出她。

    與家族之變時隔一年,早已經無人記得她這個母親入獄父親死亡的女孩了,尤其是此時的她臉色冷漠,而她又低調,低調到只要她不開口,就可以讓人自然而然的忽略她的存在。

    她素面朝天的臉頰,年輕精緻的五官卻令所有人側目。

    但是卻沒有人會將她與當年那個可憐的慕果果聯想到一起,恐怕大家都早已經忘記了,在H市的某個角落,一個叫做慕果果的女孩,還在默默的生存?

    一年多的時間。

    故人再度重現眼前。

    「果果。」溫潤的嗓音依舊。

    她下意識抬起眼,就看見施夜朝端著酒杯往她的方向走來。

    一年沒見,他一點也沒變,依舊是那個令少女臉紅,渾身醇厚的恍若紅酒,讓人喜歡的男人。

    但是因為那一日,施夜朝的做法,她才失去了貞操,所以想要她真正的釋懷,哪裡又有這麼簡單呢?

    直到施夜朝走到了她的身邊,樊少華這才一眼便看見了慕果果。

    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操蛋,沒有想到慕果果竟然就是商學院中這一年來成績最為優秀的金融天才?

    還受到了市委書記他們如此莊重的對待?

    他的視線幾乎是緊逼的望向她,目光粘稠,可惜慕果果即便知道有人在盯著她,她也不會再如當年一樣,不管是誰的眼神,都回望。

    感覺到眼前女孩對自己的冷淡,施夜朝的笑容淡去了幾分,卻抬起手揉揉她的頭,「一年不見,你好嗎?」

    這話聽起來著實有些可笑。

    「我很好。」她感覺,只有這三個字,才是她真正想說的。

    對於施夜朝,或許曾經還是有些記憶的,或許曾經還有那麼一點點美好,不過,可惜的是,在他的原因之下,她被慕修當做一件物品,無情的撕碎。

    至此,她便再也不認為這個叫做施夜朝的男人還有什麼值得她去笑臉相對的。

    她慕果果一直都自私,尤其是在關乎到她利益的時候。

    絲毫不介意她的冷淡,施夜朝又笑:「那天你離開之後我便再也找不到你,慕修我也找過,可惜他卻什麼都不說。」只要是關於你的……

    而這一場宴會上,出現的,遠不止是她慕果果一個。

    熟悉的面孔有很多。

    只不過不同的是他們出現在這裡,帶著的身份,是與家人一同前來的,比如秦霞,跟著父親來的,比如蘇菲,乃是京都紅色三大家族之一蘇家的千金這才出現在這裡,而丁芷,沒有想到的是,丁芷也來了。

    很快她就看見施夜朝與慕果果的身影,瞇起眼睛凝視了幾分鐘,便跟父親打了個招呼,全去尋找慕果果了。

    「施家太子爺真是面如冠玉。」

    耳邊不約而同的傳來了大家對施夜朝的議論聲,說來說去還是那幾個詞兒,不是面如冠玉,就說他溫潤的很,要不便是笑容中給人如沐春風的好感……

    「嘿!」丁芷悄然拍了拍慕果果的背部。

    「阿芷。」慕果果終於感覺自己不是一個人了!

    卻在這個時候,耳邊又傳來了大家的議論聲。

    「這就是傳說中修公司的幕後掌權人吧?」

    「那麼出色,可是為何還是那麼冷漠呢?」

    「該不會是不近女色吧?」

    「可能是性取向的問題…。」

    「閒談莫論人非,都別說了,他看過來了!」

    「果果你怎麼了?」阿芷拍拍慕果果的背部,循著她的視線看去,只見一群濃妝艷抹的名媛在議論些什麼。

    「我……沒事兒。」慕果果咬咬唇,眉頭輕蹙的同時,已經拉著丁芷越過了施夜朝,往一邊角落裡的座位走去。

    坐下身子,她才深呼吸了幾下。

    她以為他不屑出席這樣場合的麼?

    但是卻沒有想到,最厲害最讓人忌憚的人物,實際上早早的便來到了這場宴會中,並且還在角落裡沉默的看著場中所有人的虛偽嘴臉。

    一年多,她再次見到這個男人,有種無言的心慌,此刻如坐針氈,因為之前施夜朝與她說話的那一幕,是否又被他悄然收入眼底?

    她不敢再看,因為透過人群,她雖然看不清楚他的模樣,卻能夠明顯的感受到他那個方向傳來的兩道暗沉銳利的視線,那股迫人的味道,如何都忽視不了……

    「果果?」

    丁芷試圖叫喚她,當看見慕果果陷入沉思,她直覺的,她有心事。

    可就這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

    慕果果還未來得及抬起眼,便恍然陷入了一個懷抱中,男人熟悉的味道透過她的呼吸道傳來,她先是一驚,繼而一怒,然而這熟悉的味道卻令她清楚的知道,所有掙扎都是徒然!

    慕修低笑一聲,指腹狀似無意掠過她胸前頂端,看她不動聲色地往床裡躲,沉沉的開口:「不在我身邊,你倒是沉穩了不少?」看她並未掙扎的行動,他心知她只不過是明白怎麼躲都躲不過。

    慕果果感受到丁芷的目光,她難堪的閉上眼,唯有躲避她的視線。

    誰知慕修卻更加不要臉起來,沿著內裡慢捻輕撫地一寸寸向上,他掌心微有薄繭,手指靈活修長,每一下子,都好像是撩撥在她的心上,雖然她身體還很生嫩,卻明顯可以讓她身子發軟。

    如此動作,大庭廣眾之下……

    就在她想要認命由他,只求別太過分之時,慕修忽然笑的溫柔至極!

    「我親愛的果果,你是不是忘記我上次跟你說過的話了?」慕修暗啞的開口,深不見底的眸中,印刻著眼前這個已然盛放的女人。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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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4-28 22:33:57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064】樓梯轉角處的激情

    宴會大廳窗外,天邊一顆火紅的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燃燒著劃過了夜空,然後隕落在深不可知的宇宙中,流星,燃燒著自己,用最後的光和熱,給人以最燦爛的光明和輝煌。

    窗內。

    慕修的話語讓慕果果又瞬間的僵硬。

    什麼叫做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對你說的話了?

    這語氣中溺斃的溫柔,讓她有股從腳底鑽起來的涼意,顯然慕修內心深處已然極怒。

    這種預期的危險在這一刻讓她肢體僵硬的無法動彈,緊閉著雙眼,卻始終可以感受到丁芷那雙眼中傳來的探究,本以為這個男人該是會如何的肆無忌憚,卻不曾想他修長的指尖在掠過她豐滿之後便沿著她的鎖骨一下一下的揉捏著。

    「果果,施夜朝到底有什麼魔力,讓你這樣跟他近乎?」慕修想不明白。

    君青染一家與施夜朝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而他也仔細盤查過,慕果果和施夜朝頂多算個熟識,倆人之間並未發生過任何進展,更別遑論是有情,與故人之說。

    有些人的目光,就是帶著威懾力,即便此刻她閉著雙眼,但是慕修看向她的目光中,卻無處不散發著一股壓迫,那種令她毛孔都直立的緊張感覺,只有這個男人可以給她。

    「我們只是偶然在這裡遇見。」

    她難忍的扭動著身子,慕修絲毫不顧及身邊的丁芷,不遠處的施夜朝,手指尖劃過她白皙肌膚後,直直的撫上了她的唇瓣,揉磨幾下子便低下頭來啃噬。

    此時會場中的聲音已經逐漸變得沸騰起來。

    耳邊一道道掠過人們的議論聲和說話聲,她本就站在較為角落之處,此時因為慕修格外高大的體格,兩人縮在角落裡的交纏倒是並不怎麼惹人注意。

    然而。

    她卻並未想到男人竟然大膽到直接穿透她的衣裙……。直直的撫上了內裡。

    下身直接一涼,底褲便被無情的扒下來。

    「不要!」慕果果急的睜開眼,眼前卻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慕修暗沉的臉龐,依舊俊美的不可思議,連怒火在他的臉上展現出來,都格外的具有男性吸引力。

    慕修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然身子卻暗自擋住外界的目光。

    身高優勢讓他將匍匐在身前的小女人胸前溝壑一覽無疑。

    「不要?呵——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不要就是要!」慕修一聲話落,眸色間已然凝聚了無數蓄勢待發的風暴,宛若一場暴風雨前的黑暗,使得他本就狹長漂亮的眸子在這一刻變得更為璀璨起來,如黑曜石般。

    看著她因為氣憤而變得緋紅的臉龐,妖精般曲線玲瓏的身子骨軟軟的倒在他懷裡,喉結猛地滾動,下腹處一陣邪火撲騰而上。

    半抱半扣在她小蠻腰上的手哧溜一下子如泥鰍般鑽入了她大腿內側。

    慕果果看著眼前黑濛濛的一片,臉卻驀然紅了。

    略帶薄繭的指腹劃過的一毫一厘,都有種螞蟻啃噬的酥麻酸脹。

    她呼吸一顫,咬緊了下唇,一汪深潭似的眼眸死死盯著男人……

    「你濕了……」慕修冷笑了兩聲,放開了她,任由她跌坐在地,也不管她,也不顧她,就這樣大步瞬間不見了蹤影。

    滴答滴答滴答……

    一秒。

    兩秒。

    三秒。

    時間斷斷續續過去之後,她再度恢復了神志。

    這時候丁芷已然蹲在她面前,面露憂色。

    「果果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她東張西望了幾下子,發現這沙發旮旯裡,竟然無人!

    「我……沒事兒,嫌吵!」勉強一笑,她站起身,暗自挪動了幾下已經軟了幾分的腿腳,半扶著丁芷,往外邊走去。

    直到離開這暗處,才一眼清楚明瞭的看見外邊此刻已經是沸騰到頂點了,這一場盛宴,本就是商界與政客之間最好的交流方式,而正是這樣的夜晚,那個如魔如豹子的男人,又一次的羞辱了她。

    「果果你看,那不是咱們市委書記嗎?」丁芷忽然頓住腳步,循著大家所在之處,那個蜂擁之地看去,市委書記似是正在彎腰與某男說些什麼,男人穿著黑色西裝,精煉的一絲不苟的衣服,整潔的要命,然而那身形卻怎麼看怎麼熟悉。

    這……怎麼像是那修爺呢?

    丁芷眼神透亮,毒辣的很。

    「行了,別說了,我們過去吧。」話雖是這麼說的,但是慕果果拉著丁芷的手,卻是往反方向走去,左邊便是大門,而右邊則是往裡拐的彎道兒,匆匆忙忙走過之後,抬起眼便可以看見右上角的幾個大字,洗手間……

    還未走到洗手間裡邊,便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都看見了嗎?就是那高大的男人,器宇軒昂的,就連咱們市委書記都得巴結他!」

    「嘁,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他就是這短短一年來帶動我們整個H市內商界運作的男人……。」

    「那可真是如神一般的男子。」

    「哎,你們都沒看見,今晚上他連鳥都不鳥我們這些女人,一些年輕貌美的,給他拋去曖昧性的招呼,人連看都不看一眼。」

    外邊宴會場上,男人們來來回回。美麗的淑女只需露出靦腆柔美的笑容,這幫男人自會食髓知味的走過去,邀請名媛共舞。

    而像慕修那般冷冽如豹子,敏銳蕭殺如鷹隼的,卻是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我要是能跟這男人一夜,我也滿足了……。我的男神!」

    有人不知所謂的說著夢想,有人心有不安的害怕。

    丁芷冷笑了幾聲,剛想開口嘲笑裡邊的幾個女人傻缺,但是卻被慕果果掐了一下,頓時間收斂了眉目間的嘲諷之色,淡然自若的進入了洗手間中。

    「嘖嘖,這不是今晚據說從商學院中請來的金融界新秀天才麼?」

    「就是她,長得挺美艷。」

    「小身段兒夠銷魂啊!」

    也許慕果果想息事寧人,可是偏卻有人愛挑事兒。

    丁芷是對慕果果知根知底的,也知道慕修那爺們對慕果果的心思,雖說現在看出來是多麼的愛她,但是對於男女之間來說,有佔有慾,這就是好的起點。

    但是這群嘰嘰喳喳的女人當著她的面肆無忌憚的意淫慕修,她就不太高興了!

    慕果果雖然心底也不太舒服,但是慕修之於她,又算是什麼呢?不就是偶爾貢獻一堆排泄物麼?

    想到這裡她洗過手後便想要離開。

    砰——

    洗手間單間的門猛地從裡向外打開,蘇菲冷眼看著慕果果與丁芷即將離開的身影,嘴角冷笑道:「我聽說慕修似乎跟這個新秀金融天才有點不能公之於眾的關係呢。」

    她的話語中意味明瞭。

    果然。

    一眾名媛放心碎了一地。

    她們看嚮慕果果的眼神兒中也帶著了幾分刀子的犀利味道,那樣子活像是被慕果果搶走了心愛之人一般,眼眸瞳孔之中,染上了幾分鄙夷的味道。

    都說慕修不近女色。

    她能夠接觸到慕修,還不是因為她那點身段兒和姿色麼?男女之間最好的勾搭橋樑除了床上辦事兒,還能是哪兒?

    因此,看嚮慕果果的眼神兒裡邊除了帶著火急火燎的小火苗兒,還有這三分嫉妒,七分羨慕的味道。

    「你們除了在這兒唧唧歪歪說人家還有別的本事兒麼?沒聽過這麼一句話麼?獨處守心,群處守嘴。」丁芷氣急,可還未說話,慕果果便開口了,這一句話,當真是說的幾人都一愣,絲毫還未反應過來自己被人給說教了一番。

    「喲,你就是那慕果果吧,以前咱們還是初中同學呢,記得不,你母親曾經可是市長啊,不過現在麼,此一時彼一時啊,再說我們說你了嗎?沒有吧?」一個女人首當其衝的站出來,一邊說著一邊繪聲繪色的做著表情,眼神兒還時不時的往自己的同伴那兒看去。

    這味道大有幾分慕果果才是挑事兒的人。

    不大願意搭理這群人,她心底嗤笑一聲便轉身離開。

    與一群胸大無腦的女人接觸,絲毫沒有營養,她慕果果犯得著麼?

    丁芷快步跟上,倆人心頭都是一爽,這群女人平日裡大概是說人說習慣了,閒談時候喜歡討論是非,在這樣的場合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遲早有一天要壞事兒的。

    晚上九點鐘。

    宴會真是最如火如荼的時分。

    大大小小的、形狀各異的玻璃酒杯,盛上各色美酒,簡直成了美不勝收的藝術品。

    樊少華被一群人簇擁在其中,與人寒暄之際,還不忘時刻往往那被比他身邊更多高官巨賈包圍的慕修。

    他心底早已經妒忌翻了。

    可臉上還得給面前不少幾個元老賠笑。

    這一場宴會中,少說來的全是當場H市現在風靡的人物,多說,則是一些元老級的人物都來了。

    慕修即便是坐在角落裡,卻始終難以令人忽視,有些人似乎天生就帶著令人臣服的力量,即便是毫無任何動作的坐在角落,他的身上也會散發出猶如阿波羅太陽神般令人敬仰的氣息。

    「慕先生真是年輕有為啊……且不說自立門戶在外都能夠如此有作為,光是你那……」

    「這位先生話多了。」男人的話還未說完,路遙便走上前一步,微笑著開口。

    他那笑意中幾分提醒幾分警告。

    讓開口說話的人,愣是心底一驚!

    慕修不說話的時候,都猶如古時候的帝王,高貴的不可侵犯。

    連他身邊的一個助手,都渲染了幾分他的味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是是是,慕先生,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真的很希望能夠與你合作一番,我聽說施家太子爺這一次回京便是為了跟您合作的事宜,在這裡方便透露嗎?」

    那人十分識趣的住嘴,很快轉移話題,圓滑世故。

    這世界上,就是這樣,適者生存。

    而施夜朝與慕修之間的合作,早已經被許多商人得知,但是他們卻始終都無法知道這倆尊大神之間合作的到底是什麼事宜,就拿施夜朝的身份來說,誰人不知?施家太子爺,京都施家第一人也。

    更遑論是排在京都三大家族第一的慕家慕修了!

    當然,這也只有極少數人知道。

    不過這一場宴會中知道的人,卻恐怕就多起來了。

    畢竟都是元老級的。

    不少人在與樊少華隨意聊了幾句便轉戰慕修這裡。

    「慕少,年輕人的天下啊,你獨攬我們H市的商界了,真是不給我們H市的本地人留點餘地啊!」上一任市委書記年邁的身影忽然擠入了人群中,他精銳的眼神看嚮慕修的時候,難以掩飾的讚賞全然流瀉出來。

    讓身側一旁雲裡霧裡的巴結之人都掉了幾個下巴。

    心底不由得暗自揣測眼前這個年輕俊美的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耳邊全都是虛偽的客套,慕修有些不耐起來,冷眸半瞇著望嚮慕果果之前所在的方向,卻看見空空如也。

    轉身便給了路遙一個眼色。

    路遙會意離開了這裡。

    本來這場宴會就是無趣之極的,若不是因為知道她在學院中冠得金融天才名諱,他根本不屑前來,H市不過是他的第一站,以後京都還是會回去的。

    當樊少華看見他眉目間的不耐之時,心底也只能暗自嫉恨,這人被環繞其中,卻絲毫不在意,而自己好不容易混上了副市長的身份,卻還是不受待見,即便有人前來巴結,也只是幾個下等人物。

    幾分鐘後慕果果再度出現在宴會現場的時候,第一個迎來的竟是施夜朝。

    「我等你很久了。」

    他一開口,慕果果就有種想逃開的感覺,倒不是施夜朝多麼讓她厭惡,而是慕修之前的舉動讓她怯步。

    那樣的行為,讓她太難堪。

    「等我做什麼。」她冷著臉回答,卻並不顯惱怒。

    施夜朝溫潤一笑,紈褲的側臉上有著因為她終於出現的鬆懈,「我想邀你與我共舞。」

    他不知道這一年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從此刻經別一年再見的慕果果臉色來看,顯然她那雙氤氳如霧的瞳仁中已經多出了幾分令人想要品嚐的魅惑之意。

    那是熟女的眉目間才會有的瀲灩。

    引人遐想,讓人欲采。

    「太子爺……我……我想邀您一舞。」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然有名媛淑女盯上了這個在京都中也一樣單身的美男。

    施夜朝剛轉眼看去,慕果果卻趁著這一秒鐘轉身就走。

    她未作他想,只是單純的不想再讓慕修在施夜朝的身上說事兒。

    如果她再也不跟施夜朝接觸,那個如禽獸般的男人就可以放過她,那麼她可以做到。

    「果果,如果你要這樣逃離我,可你認為這宴會場中還有人比我更適合現在陪著你麼?」施夜朝很快反應過來,轉眸看了眼不遠處對她虎視眈眈的樊少華,再看了看被一群人簇擁在中間的慕修。

    「你在威脅我?」慕果果覺得好笑。

    這都什麼事兒啊?

    這也值得他來威脅她?

    她現在還怕誰?

    「那麼你錯了,樊少華現在在我眼裡,根本不值一提,哦,不,應該說他在我眼裡,就不算個東西。」

    慕果果側目看向施夜朝,冷言冷語。

    他千不該,萬不該,選擇了最低廉的方式。

    深吸了一口氣。

    施夜朝心底清楚,慕果果,軟硬不吃。

    「那你一個人吧,我去跳個舞。」施夜朝頗有幾分無奈。

    可卻也是這個時候,慕果果又感受到了那人的視線,穿透了眾人的靈魂,直戳戳的印刻在她的心上,讓她想要忽略都難,全身緊張起來。

    「我可不是一個人。」說著她已經往慕修的方向走去。

    人生苦短,有時候,該服軟,還是得服軟……

    丁芷早就注意到慕果果異樣的神色,循著她走去的方向望去,眾人也詫異之極,一併看向她。

    宴會角落處,不太起眼的沙發上,黑衣男人靜靜坐著,指尖夾雜著一根點燃的煙支,裊裊生圈。

    輝煌燈光在他高大身材上投下金色剪影,更襯得純黑身姿難以親近。

    雖然看不清他的容顏表情,可他只是隨意的靠在沙發上,長腿筆直,手臂搭在沙發靠背,銀白袖扣熠熠生輝。

    莫名的給了眾人以似神的覺悟。

    與在場的許多男士不同,那人俊美無儔的臉龐上,淨是生人勿近的冷漠沉穩氣息。

    「H市商界新秀?慕先生?」有人低低咬字:「據說他身份還很神秘……」

    未等眾人話落,已然有人截住了慕果果的路。

    「小姐,先生在等你。」路遙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心底鬆了一口氣,可算是找到她了,真是個小祖宗!

    立刻便有人認出來,這位,乃是慕先生身邊的助手,當然,一個助手,都抵得一個商界巨鱷了,這是怎樣的概念?

    商學院中的校長站在一邊的身子愣是沒能動彈。

    這……。

    有蹊蹺麼?

    她與慕先生……

    誰還不知道慕果果母親是市長且入獄了?

    但是卻沒有多少人知道,慕果果目前是慕修名下的人。

    宴會的地面光潔的可以折射出燈光來,音樂輕慢,不明不暗的人心,在這一場宴會中極力的表現自己,只為得到青睞,可是有些人生來,便不需要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得到所有人的注意。

    比如——慕修。

    所以,當慕果果被路遙帶領著走嚮慕修之時,頓時間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就連在洗手間中議論慕修的那群名媛都不得不將視線停駐在慕果果的身上。

    這其中,所有高官巨賈,商學院裡曾見識過慕果果本事兒的人,以及對慕果果心懷嫉妒不甘與壞心思的人。

    所有人的視線像是一照明亮而又刺人的燈,透過人群,照耀在她的身上。

    施夜朝硬生生看著自己心中屬意的女人走向另外一個男人,卻無能為力。

    樊少華心怒之餘看著那本該是自己身下之物的女人走向一個比他光輝更甚的男人,卻只能咬牙切齒。

    蘇菲羨慕嫉妒恨看著那個自己的對手輕而易舉的走向那個令京都所有名媛都趨之若鶩的男人,卻只能暗自恨!

    這一刻。

    她終於明白,為何慕修這個名字熟悉。

    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姓氏。

    而是因為這個名字。

    從她出生以來,便耳熟能詳這個名字。

    這男人,不是人,是神。

    上能在軍中遊走,下能給小弟操刀。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可以放下京都的身份,獨自前來H市,甘心自立門戶。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可以獨自掀起H市商界的運作與金融飆升。

    始作俑者,安然自得,依舊以慵懶且漫不經心的態度看著那直直向著自己走來的女人,唯有眸底的暗沉,才洩露了他內心的幾分心思,可能夠看懂的人,卻沒有一個。

    半年前,慕果果蘇菲,這倆名字正是H市內掀起熱潮的主角,半年後,誰也不會想到,在這樣的一場宴會上,他們看見了如此令人吃驚的一幕。

    傳說中不近女色的男人……

    傳說中手腕極強的男人……

    傳說中翻手雲覆手雨的慕修……。

    在所有人都驚愕之餘,竟是因為慕果果的到來,而站起身。

    不給慕果果任何逃避的機會,他修長有力的長臂已經將她一撈,整個的扣緊在自己的手臂間,「美麗的慕果果小姐,商界新秀金融天才慕果果,我是否有這個榮幸,可以邀你跳一支舞?」

    說實話?還是說假話?

    慕果果——驚了!傻了!呆了!

    什麼情況?

    這男人也有如此紳士的一面麼?錯覺麼?

    低下眸子看嚮慕果果清澈的眼神兒,緋紅旖旎的臉蛋兒,慕修心底那股子邪火又瞬間不受控制的騰升而上,讓他一向引以為豪的禁慾自持都盡碎!

    小腹處那股子熱氣,牛逼哄哄的燃燒起來,一點兒也不給他放鬆的機會,就緊繃了起來。

    逐一用力,慕果果那輕巧的身子便倏忽被他提起,纏繞在她腰間的手緊扣著將她帶的更緊了幾分,腰胸一併被他給扣進了懷裡,慕果果濕漉漉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他,真是霸道。

    連跳個舞,佔有慾,控制欲神馬的都全然的展現了出來!

    單手摟著她,另一隻手,卻五指撒開了穿過她柔嫩的五指,緊扣著,這一動作讓她有些心驚,卻又有些受寵若驚,如此握手的方式,不瞭解慕修的人,真真兒會以為她是他的珍寶……。

    「果果……」頭頂上傳來了慕修性感的要命的低沉嗓音。

    她微微窘然的抬起頭,迎上他的視線。

    此時此刻,舞池中或多或少的人,因為他們倆人的到來,都自覺的往一邊退去了幾步,那種感覺,有種她在與國共舞的待遇。

    流蘇串串,透黃的燈光如水般,沿著他英俊的輪廓,勾勒薄淡的光澤。漆黑雙眸彷彿萬年古井,平靜無波。這樣的他,清冷暗沉不減,卻比記憶中,多了幾分不真實的璀璨。

    這一瞬間,有種美好到暈眩……的感覺。

    他的大手,沿著她的薄裙,緩緩摩挲滑動,感受著他曾滋潤過的身段兒。

    彷彿正如此刻他的眼神,打量著眼前幾乎脫胎換骨的女孩,最初她那怯生生的眼神兒早已不見,本性大露,不再他身邊的這一年中,或多或少的,她已然變得強勢起來。

    這,才是最初的她。

    而她曾一度陷入的惶恐,與掙扎,還有絕望,讓她那雙清亮烏黑的眸子染上塵埃,此刻卻彷彿被泉水洗滌過,洗去了塵埃,恢復原本的透亮。

    從進門開始,他就在關注她,唯有丁芷始終在她身邊,那種自然而然的袒護,看起來,她對慕果果很不錯。

    而這一年來,慕果果在學院中或大或小的事情,他也都有了瞭解,尤其是蘇菲。

    商學院,讓果果成長了。

    商學院的校長獨自站在不遠處,到現在都還雲裡霧裡。

    沒搞明白慕果果與慕修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但是一眾人圍觀,有人哂笑,有人嗤笑,有人嘲諷,自然也有人擔心。

    可是更多的,卻是等著看慕果果的笑話。

    只是令人詫異的,則是慕修對她的態度,那種男人對於女人之間過分明顯的佔有的態度。

    更像是她們本就是熟悉的。

    「慕果果!」終於,校長按捺不住了!

    直覺告訴他,若是慕果果得罪了慕修,未來的日子,必定不好過,這是他學院中唯一的商界精英苗子,他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欺負,也就有了接下來的一幕。

    「校長?」慕果果頓住了腳步。

    慕修也鬆開她,讓她過去。

    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卻是——

    「快過來,那是我們H市內金融界的神,不可冒犯。」他雖還未搞懂怎麼回事兒,但是卻率先領著慕果果上前道歉。

    這烏龍——

    真是大了!

    施夜朝也走了過來,眼中全都是深沉。

    「果果,我有話對你說。」終於逮著機會兒了,他等太久了,不想再錯過任何一個表白的機會,他感覺在慕修的面前慕果果永遠都是被動的,這樣下去,她不可能會有幸福這種東西。

    在所有人都一頭霧水的時候,施夜朝走上前去拉她。

    慕修的眼神明顯冷了下來,如出鞘的刀刃,閃爍著蕭殺的光芒。

    「過來。」慕修冷沉的嗓音中有種透徹人心的力量。

    慕果果心知躲不過。

    今晚之後,她恐怕再也過不上在學院中那般自然清靜的生活了。

    這個男人,不知道的人以為他不近女色,冷靜自持,冷漠沉穩。

    可是她卻瞭解他,說他是衣冠禽獸,那都是輕的,禽獸倆字足以。

    施夜朝的眼神緊逼著她的,她呼吸一滯,忽然有些莫名的難受。

    卻背道而馳——

    她走嚮慕修。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她背對著施夜朝走向了慕修,所以她永遠都無法看見施夜朝那雙清亮蠱惑的雙眼中,瞳仁底下,帶著怎樣的傷痛。

    這每一步,她走的艱難。

    果不其然。

    在她離他還有幾步之遠他已經大步走來,且在燈光之下,狠狠的咬上了她的唇瓣,「告訴他們,你是我的誰。」

    說罷,已然再度俯身,唇齒狠狠的品嚐著她的味道,所有人都被這一幕所驚呆。

    並不是男女熱吻引起了他們的驚詫。

    而是慕修的熱情。

    原來,他並不是不近女色?

    而是早已金屋藏嬌?

    這個吻,透著他全然的放肆與不羈,狂放中自有一股霸氣。

    隱約中,聽到周圍一片抽氣聲。

    是啊,誰能想到,商界新秀金融天才竟與商界之神慕修有關係?而慕果果也從未想過,有一日,這個男人會在眾人面前,宣佈她的身份,宣佈他與她之間的關係。

    她瞪大眼,那雙平靜無波的雙眼,以從未有過的接近,赫然就在眼前。而他冰涼的唇舌,有力在她唇間輾轉碾壓、糾纏挑逗,只吻得她心驚肉跳、氣喘吁吁。

    整個過程,她一直被壓制著,被動著,毫無還擊之力的任他吞噬她的氣息與唇舌。

    過了許久,久到她的大腦都開始有點暈眩,久到她的臉色潮紅一片。他才終於鬆開她。

    「我的女人!」他沉沉看向施夜朝,眼底宣佈的霸道,一覽無遺。

    原本明亮的燈光似乎都明滅不定起來。

    他竟有如此瘋狂的一面。

    她的心隨著他的話跳到了嗓子眼。

    可就在此時,慕修大力將她攔腰一抱,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場宴會中。

    今晚……注定無眠……

    光是伴隨著他的步伐,她便已然可以感受到他那血脈賁張熱情!

    他低頭看向她,嘴角處還掛著幾根銀絲,可那霧靄沉沉的眸子裡,全都是令人心花蕩漾的緋色。

    媚到極致兒,嬌到骨子裡。

    樓梯轉角處。

    男人竟是瞬間便將她抵在牆壁與他之間,背後結實冰冷的牆壁戳的背脊處直直生疼。

    心下一驚的同時,她身下一涼。

    空氣就這樣噴薄在她肌膚上。

    「你幹什麼,你知道這是哪兒嗎?給我住手!」慕果果不得不反抗,拳打腳踢的對付著,然而在慕修這個剛強硬朗的男人面前,這一切又成了撩撥,撓癢癢般的讓人心肝兒都顫抖。

    望向她連肌膚都變得微紅了幾分的身子,慕修根本不管這裡是大門口轉角處,將她摟的更為結實了幾分,婉轉廝磨幾下子便倏然沉入。

    他太過強悍的武器攻得她心口都發疼!

    「干你。」慕修鋒利的薄唇一掀,眼中全都是慾火。

    嗤啦——

    這小妖精,讓人忍得難受!

    「別在這裡……。給我留點兒面子……」

    她喘息著,好不容易才找著自己的聲兒。

    「呵,學會討價還價了?」

    慕修掰直了她微側的頭,指腹緊捏著她的下顎,令她不得不直視他。

    柔軟的濕滑,包裹著,讓人銷魂又給力。

    「看?口是心非。」

    慕修嘴角處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桀驁。

    高大挺拔的身軀卻自然而然的將她嬌小的身子全部抱了個結實,讓她的小腿圈在自己的腰間,這樣一來,外界即便是想要窺探,也絲毫見不到光。

    好端端的裙子被撕碎成渣。

    月光如水般流瀉在窗前,照亮她的肌膚,若隱若現的誘惑。

    「修……修爺,求你……。我們換個地兒?」慕果果斷斷續續的細碎聲音傳來,這如螞蟻般細小嗓音兒非但沒有讓慕修停下來的本事兒,反倒是讓他那慾望越發的如洪水般,席捲而來。

    這一刻,這一分,這一秒……他只想攻城略池,橫掃千軍!

    人人都說吧,這好事兒將近,麻煩多。

    這不!

    老天爺偏不逐了他的意!

    腳步聲紛紛從裡邊兒傳來,惱得慕修瞬間眸色一暗。

    「可別以為這樣我就能放過你,有人的話,得刺激死你!」慕修雖然不明不了這時候是啥滋味兒,但是內心深處卻是截然不同的瘋狂,那種發自嗓子口的渴望與刺激,一併衝擊著他的大腦。

    讓他無法靜下心來……停止。

    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宴會中,蘇菲與樊少華倆人的身影逐漸靠近。

    「施夜朝與慕果果也有關係?」蘇菲很是好奇,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跟這些個太子爺,慕老大勾搭上的?施夜朝不是一直在墨西哥麼?身為京都紅色家族之一的蘇菲必然是知道施夜朝的。

    而且沒準兒以後她就得跟施家或者是慕家聯姻。

    這是許多年來亙古不變的約定。

    「誰知道呢?」樊少華心底郁卒至極!

    他根本就不知道慕果果是什麼時候認識施夜朝的,到了現在他才發現,原來他曾以為認識的慕果果,那都根本不是慕果果,現在的慕果果,才是真的她!

    而她的人生中,他本以為瞭若指掌的事情,也全部都向著背向的軌道而馳。

    這一切都猶如是一場笑話,讓他樊少華這個曾是慕果果前男友的男人,在她的生命中沒有一點點立場的同時,也失去了所有的信息導航。

    現在連蘇菲來問事兒,他都無法回答。

    對此,他只能說不知道!

    「你不是她前男友麼?這點事兒都不知道,當初你這男友是怎麼當的?」蘇菲雖然是說著嘲笑的話語,但是心底卻也清楚,樊少華既然會出手將君青染送進監獄,恐怕也就沒有愛過慕果果。

    而他接近慕果果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

    「草,這點事兒能不能別總提?」樊少華被蘇菲這點咄咄逼人給整怒了,差點沒掀桌!

    這廝這是在查戶口呢?

    老賬舊賬全翻?

    「行了,別生氣,我只是想知道施夜朝那裡會不會有入口!」蘇菲就是想要一個有機可趁。

    但是施夜朝她並不熟悉。

    不過若是去搭訕,相信並不會拒絕。

    「你去試試。」樊少華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壞主意信手拈來。

    「嗯,我感覺施夜朝跟慕修有仇啊,這對我們來說是極好的。」蘇菲能夠感覺到,施夜朝對慕果果有著不同於常人的感情,那種感情倒不是說多麼愛她,但是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在這裡。

    既然不是愛慕果果,那為何會因為慕果果投懷於慕修而心痛呢?

    別人可能沒有看見,但是她蘇菲卻仔細的觀察到了!

    捕捉到了他眼神中稍縱即逝的痛苦。

    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才會讓施夜朝想要挽留慕果果這樣一個從未將心思停留在他身上的女人呢?

    走前幾步,便是施夜朝。

    退後幾步,便是一無所知。

    蘇菲已然走上前。

    宴會因為人數的原因,溫度逐漸高昇起來。

    施夜朝獨自沉浸在自我的空間裡。

    他覺得自己掉下了一個萬丈的深淵裡,黑暗像高山壓著他,像大海淹沒他,話也說不出來,氣也透不出來,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痛苦能夠和他此刻所感覺的痛苦相比。

    這種痛苦是那樣銳利,那樣深刻,又是那樣複雜,那樣沉重。

    而這些感覺,全部來自於——慕果果。

    他的人生或許是黑暗的,但是慕果果卻是他的光明。

    「嗨?」蘇菲笑的自然,明媚的臉龐上此刻因為燈光昏黃的原因,竟然也有幾分安靜。

    不像是從前那般惹人厭惡。

    「?」施夜朝眼神兒問著她。

    壓根兒就沒有想要理她的意思。

    「施家太子爺是否記得我?」蘇菲寒暄之際,心頭卻不免煩躁,她蘇菲好歹在京都名聲也不錯,怎麼這慕修,施夜朝就連看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的呢?

    這一舉動,極度打擊了她。

    「什麼事?」施夜朝眸子冷了冷。

    蘇菲這才知道,原來,傳說中溫潤如玉的施家太子爺,也會有如此黑暗的表情,就像是來自於地獄深處的暗夜者。

    「如果你是想找我幫你對付慕果果,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因為,我這一生,都不可能會做出任何對她不利的事情的。」施夜朝率先幫蘇菲說出了她想說的問題的答案。

    蘇菲心下一震!

    他,好敏銳——

    眼神兒裡邊不由得有些閃躲起來。

    施夜朝卻一改冷睿,唇角含笑,可那笑,卻是冷笑。

    「蘇菲,你玩的那點兒不入流的手段兒我勸你還是少拿出來丟人現眼,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另外,慕果果,即便沒有慕修,我看你也未必是她的對手,我看上的女人,我自然有信心。」

    施夜朝說罷,頭也不回的往大門口走去。

    而慕果果與慕修……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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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4-28 23:45:49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065】要她,靈魂身軀都要——

    在施夜朝這裡吃了閉門羹,但是蘇菲雖然心怒,卻也敢怒不敢言。

    這施夜朝施家太子爺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

    墨西哥大片黑勢力乃是他手下擴張起來的,再者京都還有一大片商業領地都是他施夜朝的,否則他又怎麼會有施家太子爺的稱號兒呢?但是在施夜朝這裡吃癟了,卻並不代表蘇菲就願意讓此事兒就此罷休。

    眼下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盡快回到京都,多多瞭解關於慕修的事情,從而對慕果果下手。

    她不是有慕修給撐著麼?

    那麼她若是能找到慕修的缺點呢?

    人,再無情,還是得有在乎的東西,人,或事。

    宴會中依舊是衣香鬢影,蘇菲的身影在其中流動,剩下不多不少的人,依舊在維持著這一場早已經沒有了主人的宴會……

    樓梯轉角處。

    上演著火熱的戲碼,讓眾人的腳步絲毫沒有任何停滯。

    不大不小的樓梯轉角處,溫度攀升直線上升——

    曖昧,無恥,羞愧。

    幾種感覺在慕果果的心口處火急火燎的交織,她眉宇間處處都染上了幾分濕意,就連那因為承受不了壓力而微張開的唇瓣上,都全是慕修親著她小嘴兒留下的銀絲。

    此刻在月光透過窗戶之時,那兩瓣紅唇也生出了最原始最誘惑,最美麗的姿態。

    燥熱——

    慕修嗤啦解開腰帶。

    那溢出少許呻吟的豐潤唇瓣,這一下子一張一合的,簡直就要了慕修的命!

    「人來了!」慕果果見說什麼,這男人都絲毫不在意,一副我又不怕的樣子,她逐漸淡定下來,要說起來在這樣的場合下上演如此激情的戲碼,真真兒被人給看了去,丟人的恐怕根本就不是她慕果果,而是這個在外界有著極好名聲的慕修。

    她強忍著內心躁動的焦躁,渾身兒懶散聚集的懶意,義正言辭的說出來這句話。

    三字~

    直接讓慕修臉色一沉。

    「幹正事兒呢,認真點兒!」

    修爺吧嗒吧嗒的摸著她,親上了這嬌艷欲滴的唇瓣。

    這男人如狼,似虎。

    一碰上,就沒完兒!

    那姿態,撩人無比。

    含著她柔滑濕濡的舌尖兒,可勁兒的吸吮舔舐。

    空氣中,樓梯間,安靜中只剩下男人狼吞虎嚥的啃噬。

    像是幾欲將她揉進骨子裡一般的銷魂。

    慕果果軟在他懷裡邊兒,一邊心思緊張到頂點,一邊惱恨無比卻無可奈何,只能任由男人肆意且張揚的揮霍著他的雄性力量,讓她這個不驕不躁的雌性在他的撩撥之下,也變得浪蕩起來。

    嘁——

    還認真點兒,虧他說得出來,這得是多不要臉,才能說這幹正事兒呢?

    慕果果沒有慕修如此淡定。

    腳步聲越近幾步,她就越是緊張,緊張到連圈著他腰間小腿肚兒都僵硬起來。

    這樓梯間兒,黑燈瞎火的,感應燈也得在大叫一聲之後才能亮起,此時慕修一點兒也不擔心他倆干的這點事兒會被別人給看了去,而內心也因為腳步聲越來越近變得有些難掩的激盪。

    這種感覺……挺爽!

    那種擔心讓人看見,又感覺不能停下,非要在這兒要了她的心思,真真正正的刺激人兒!

    大掌撈起她嬌媚的狐狸精般臉龐就想往往下壓——

    慕果果心底一震!

    這廝該不會是想讓她……慕果果眸色忽地變濕,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角。

    操蛋!

    半瞇著水霧般的朦朧雙眼,她笑的妖嬈:「修爺,您難道真想在這地兒上演限制級?難道就不怕您那神器被人給偷拍了去?到時候明兒個頭條出現個商界之神慕修……之……神器……。」

    果然。

    下一秒。

    在她這話之下,慕修那透著慾火的冷眸緊縮了幾分,樓的更緊了,腰胸緊靠他懷中,哧溜兒——

    攻佔城池的勁頭鬆懈下來,她趕忙喘息兒,大幅度抽吸空氣差點找不著聲兒。

    此時已然有人走出了樓梯間之處的大門,幾乎在黑暗中可以看見模糊的倆人身影,然而卻似是而非的看不大真實,「嘿!」

    那人單腳踩地,震地一吼!

    燈,亮了!

    人,看見了!

    臉,紅了。

    眼前慕修依舊保持著緊摟慕果果的姿勢兒,然而女人精緻且勻稱的小腿兒卻分毫沒有從他精瘦有力的腰間移開一分一毫。

    「不好意思。」那人也來不及看慕修與慕果果的臉,匆匆忙忙便從這樓梯間離開了。

    而另一批腳步聲,卻並未再往這兒來一步。

    你問為啥?

    因為這裡是樓梯安全通道,一牆之隔,旁邊便是電梯乘坐處,你們覺著,咱修爺能不找個安全的地兒幹活兒麼?

    耳邊擦過男人的腳步聲。

    慕果果雙手緊緊擋在胸前,順勢勾著慕修的頸脖與胸前已然被她扯弄得半亂半開的黑色外套。

    「人都走了,你還躲個什麼勁兒?」慕修掀起那如一汪深潭般的眸子,瞅著眼前近距離貼近著他的小女人,鋒利涼薄的唇瓣因為慕果果之前的話語以及掙扎露出了一抹邪笑。

    這男人,就算是透著淫邪,可還是渾身讓人低頭的一股子威嚴。

    那種上位者的氣息,在他的身上永遠都介於霸氣與凌然之間。

    「妖精,回去弄死你。」

    慕修竟是並未往電梯間的方向走去,而是在這燈亮了,又滅下去的樓梯間,將她往上提了提,隨即就保持著這引人遐想的姿勢,一步,一步的往樓下走去。

    狹小的空間,曖昧的樓梯道。

    倆人的身上甚至還帶著幾分慾望的氣息。

    整個黑暗中都盛滿了讓慕果果惱羞又無語的激情。

    「什麼時候讓我見我母親?」慕果果很想知道母親現在到底怎麼樣兒了,她現在很糾結,想見母親,因為思念牽掛,可是不敢見她,因為父親的死。

    說來說去。

    還是她睜眼瞎,戳瞎了雙眼,也救不回父親。

    樊少華,這個名字,這一刻讓她在想起來,已經不是恨了,因為,恨一個人,代價太大,恨一個人,痛苦的終究還是自己,而樊少華這樣的渣男,根本就不值得擁有她慕果果一分一毫的感情。

    雖然說他是她排在第一位的敵人。

    可他卻也不配讓她再多花一份心思。

    耳邊就是她伴隨著之間餘波的低低喘息問話聲,黑暗中的樓梯道不窄不寬,卻也並不輕鬆,尤其還抱著這麼個人兒,可惜慕果果對於他來說,也就是九牛一毛。

    這感覺,不錯。

    他忽然就想知道,若是醒來睜眼就能看見這女人是啥感覺。

    似乎從最初到現在,他都沒有與她同床共枕過。

    「你想見她?」慕修勾唇輕笑著問。

    黑暗中,她看不見他的臉色,但卻能在他那黑曜石般明亮的眸色中看見幾分嘲笑。

    「是,我要見我母親。」她很堅持。

    可如果她要是知道自己這堅持,將會給自己帶來怎樣打擊的真相,她是否還會一如既往的堅持呢?

    「既然你想見,那我,便讓你去見。」

    慕修此刻不知道心中的感覺是什麼……不久後,他終於明白,那叫緊張。

    他也會緊張。

    黑暗的樓梯小道,緊緊相擁的倆人,和諧的時間,幾分鐘就過去了。

    大門口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安然的停在不遠處。

    路遙筆挺的站在後座門邊上,當眼神兒觸及到慕修與慕果果的身影之時,立刻便卡嚓一下子打開了車門,那姿態更像是在這裡等待著他們的出現。

    「去慕家。」

    連上車,慕修都沒有放過她。

    倆人保持著最初的姿勢,真正是蕩漾無比。

    路遙總算是明白了,慕果果這廝看起來清純無比,長得妖媚之時,眼神兒卻又清澈,但,在此際,她緋紅臉蛋兒就是在昏黃的燈光下,都能讓人一眼望穿,想!

    想要!

    用男人們的話兒來說,這女人,就是有操相。

    一眼看上去,便讓人想要佔有。

    她的誘惑是從骨子裡瀰漫而出的——透骨生香。

    引擎發動,黑夜裡,這輛奔馳的邁巴赫直直往慕家而去。

    邁巴赫離開後,這偌大的空地兒中卻緩緩的走出一個器宇軒昂的身影,施夜朝明滅不定的眼神兒追著那遠去的車尾燈,臉上是一層不變的深沉,可左手,卻逐漸撫上了自己的心口處。

    慕果果。

    他是多麼的想要佔有她。

    可是讓他對她做一些強佔的事兒,他為何就做不到?同樣是手能握搶,狠能殺敵的人,為何在慕果果的身上,他卻始終都無法如慕修那般,踏出這一步。

    微涼的夜風吹襲而來,將他心思吹得清醒明瞭。

    她被她要了!

    是慕修,不是他施夜朝……

    此時,晚上十一點鐘。

    慕家宅子裡。

    空蕩蕩的大房子裡邊,君青染獨坐在大廳中。

    渾身發抖!

    氣的!

    慕修怎麼就能把慕果果擄來呢?

    想到他與慕果果之間的關係,她就止不住的怒。

    全亂套了!

    君青染端莊的臉龐上再也沒有那曾經的貴氣,在監獄中一年的磨礪之後,她整個人也不再是煥彩煥發的,而是換了一個人一般,不,應該說是換了靈魂。

    既然這一次她活著出來了,那麼樊家,她要全力襲擊。

    當年的那件事情,如今的這破事兒,都讓她君青染左右為難,進退兩難,但是之前的事兒絲毫沒有涉及別人,只是她一個人受傷而已,可這一次,竟然過分到讓她入獄,丈夫呢?

    君青染雙手用力的揪著頭髮,此刻她心亂如麻。

    在監獄中這麼長時間沒有出來,雖然不知道外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可是慕果果的父親愣是沒有一次前去看她,他不該是這樣的,她太瞭解了,他愛她,就像她愛他一樣的愛著她。

    他沒有出現,除非——他死了。

    這個想法讓她心頭一震,充滿冷氣的大廳一下子也變得荒涼起來。

    自己的入獄,丈夫從未來看過自己一次。

    慕修的出現。

    這一切都契合無比。

    如果不是自己的丈夫出事兒了,慕修有什麼理由出現在她女兒的面前?他慕修是佛祖麼?憑什麼對慕果果就刮目相看?他慕修真正有善良麼?憑什麼同情慕果果?

    這一切的一切,不過還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慕果果的身份。

    想到這裡君青染就有種天塌下來的感覺。

    希望果果沒有跟他發生什麼事情。

    希望來得快,絕望也穿插其中。

    就在此時,車聲卻緩緩的傳來……

    不太真實,如此刻她恍惚的神色,就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路遙平穩的踩下剎車,終於在半個小時以後抵達了慕家。

    慕果果躺在後座上,兩隻白花花的大腿兒就這樣自然的架在慕修的身上,她也絲毫不覺得此刻的她更像是一個女王,完全忽略了這一點,因為即將要見到自己的母親。

    她內心說不激動是假的。

    但是不知道為何,怯步的感覺又一次的上來了。

    父親的事情媽媽知道嗎?

    如果現在才知道,會不會打擊很大?

    其實,這就是雙重打擊。

    「不下車?不想見你母親?」

    路遙率先下車給慕修打開車門後,慕修這才側目看向自己身邊的女人,眼神兒在看見她依舊安然放在自己腿上的雙腿之時,暗了暗!他可以縱容她幾分,但卻不代表可以任由她肆無忌憚的佔上風。

    「下!」

    一個字兒,她立刻收斂了,安分的收回雙腿,卻在感受到身子一涼的時候臉色又驀地紅了。

    難道要她這樣子去見自己的母親?

    終於,眼神兒軟了幾分。

    「慕修,給我找件像樣兒點的衣服吧。」

    這話一出,站在外邊的路遙眼底明顯閃過一道異樣,不過他卻依舊目不斜視,絲毫不敢逾矩半分!

    慕果果變了,膽兒肥了!

    這話聽起來像是要求,可怎麼地也算是命令。

    慕修邪肆的眸子掃過她清涼的一身,「你敢做,還不敢當?」

    慕果果秀眉緊蹙著,唇瓣被一雙貝齒緊咬著,那樣子就像是要滴出水來,眼底濕漉漉的味道裡邊帶著請求,她這樣兒當真是在引人犯罪。

    「過來,親我一下。」慕修笑起來。

    醇厚的嗓音性感的從他胸腔中傳來,包裹著滾動喉結的脖子竟是一揚起來,那樣子,恍若是討糖吃的孩子一般,讓他俊美無儔的輪廓在這一刻都變得飄渺起來。

    慕果果心下有種不真實的觸動,一秒後忽視了,直接蹬腿上前吧嗒一下子吻了上去。

    不過,不是他的臉。

    不是他的唇。

    而是他性感的喉結。

    舌尖細細的描繪了幾圈,這才鬆開。

    黏膩,濕濡,刺撓著他,癢死了!

    趁機兒又握住了她盈盈一握的渾圓。

    「等我。」說罷他已經低頭鑽出車廂,大步往前走去,離開之時還不忘甩上車門,擋住她幾欲乍洩的春光。

    路遙小步跟隨著慕修。

    慕修卻忽然頓住。

    「去讓君青染準備一下,慕果果回來了,要見她,告訴她,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懂得分寸的。」慕修的話語冷戾的緊,跟之前在車廂中那銷魂兒性感的味道全然不一樣。

    那一股子邪肆勁兒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一晃,便煙消雲散。

    他一邊走著一邊整理著自己松亂的外套,直接走進了大廳中的洗手間,打開燈,一眼看向鏡子裡,喉結處微紅的小印記便被他收入眼底,「嘁!」輕笑一聲,他沒有想到慕果果大膽兒放開來,也能讓人瘋狂。

    將黑色西裝的銀色扣子全部整理好,他輕彈著身上還帶著的幾分欲色氣息,大步往外走去。

    空中,半輪斜掛著的下弦月亮完全是慘白的,在天空中顯出沒有氣力的神情,並且像是衰弱得不能走動,只在天上待著。它也是受到拘束的,被天空的肅殺之氣麻木了的,向人間散佈一種枯澀暗淡的光,它那種在每次月望以後散給我們的了無生氣的灰色微光。

    清冷琉璃月。

    車聲響來的時候,君青染便離開了大廳,回到了之前他們給她安頓的房間中。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她卻還未回神。

    「夫人,小姐回來了。」

    路遙叫她夫人,他說,這是慕修讓他這麼叫的。

    在這一聲陌生的叫喚下,她立刻便收回內心掙扎的神色,燈光下,伸出手拍了拍帶著幾分蒼白無力的臉龐,立刻便有微微的紅潤之色在上頭暈開。

    果果回來了麼?

    為什麼門外這個男人稱慕果果小姐這倆字的時候,她聽起來有種叫了很久且熟稔無比的感覺呢?

    心,停頓了幾秒般的跳躍著。

    緩慢,卻又哽咽。

    緊張遍佈了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她不想親耳聽見一些事實,她不想親眼看見一些事實。

    譬如說——丈夫已經沒了。

    譬如說——果果被他吃了。

    不行,她必須振作起來,否則女兒的這一生,便會被她毀掉。

    想到京都慕家一家人對她的鄙夷態度,那高貴冷艷的勁兒,真是令人唾棄。

    她君青染的女兒,如何都不准與京都慕家人有染!就算是一點點,也不行!

    當年他們看不上她君青染,如今,又怎麼能看得上這家庭變故偌大,性格直率刁鑽的慕果果呢?

    掐住了自己的大腿。

    君青染舔了舔乾涸的唇瓣,打開了門。

    房門忽然從裡邊打開,站在外邊等待多時的路遙沒反應過來,一愣,抬眼看向君青染的臉,竟然比回來之時潤色多了,這樣也好,慕小姐看見她母親並沒有大礙,恐怕也得開心不少吧?

    路遙雖然不明白老大與君青染,也就是慕果果的母親之間有什麼事兒,但是跟隨在慕修身邊多年,他還是明白一點的,那邊是慕修家族慕家的身份,以及君青染這個名字,在慕家的地位。

    禁詞——

    這仨字兒,在京都慕家,就是個禁詞。

    就像是她君青染,始終無法入他京都慕家的眼。

    「她在哪裡。」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中帶著乾涸與澀然。

    一年未見,自己的女兒會是什麼樣子?

    腳步緩慢,路遙在前方帶路,君青染在後邊走著。

    大廳中,慕果果剛給穿上一身乾淨衣服,已經安坐與沙發上了,心跳如擂鼓。

    踢踏踢踏的腳步聲,讓她的視線一下子便循著聲音望去,樓梯上君青染的身影一步步的離她越來越近……

    她放佛聽見了自己的心歡呼的聲音,心跳一下一下,那麼強烈的抨擊著她的胸腔,有種要跳出來的感覺,這樣的感覺,比慕修帶給她的那種刺激,還要有威力。

    心中燃燒著的,是許久不見的想念,那種味道,想起來都是淚。

    君青染就近在眼前,她又忽然失聲了,像是無法開口,喉間緊緊掐著的石子兒,卡在裡邊不上不下的讓她難受得緊。

    她說不出話來。

    而君青染亦然。

    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來面對女兒,曾一度將她引以為豪的女兒,在她發生了如此大事兒之後,人生幾乎全部逆轉,她內心都有種無法見人的感覺,又怎麼能完好無事兒的面對自己的女兒呢?

    想到這裡她就有種憂傷。

    「媽——」忽然,慕果果開口了。

    可是空蕩的大廳中卻只剩下她們母女倆人了。

    之前還在君青染身邊的路遙不見了,陪著慕果果的慕修不見了。

    哇……。

    慕果果終於大哭起來。

    連聲音中都有種歇斯底里的痛快發洩。

    這得是多麼傷心,才會有如此難過悲泣?

    她堅持,堅韌,堅定了太久,母親終於離開了監獄,這對她來說,簡直比自己登上了商界新秀金融天才的位置,更加感動。

    「媽媽!」

    她猛地撲進了君青染瘦小了不少的懷裡,眼角處的淚水就像是打開了淚匣子,嘩啦啦的往外邊流竄,這哭聲,讓那站在外邊的慕修,頭一回,心底一抽。

    沒由來的。

    讓他那冷硬了半輩子的心,就這樣硬生生的為了一個正哭的悲慟的女人兒,融化。

    不是他不早施救君青染。

    而是她的事情確實需要一系列的考究與證明,尤其是樊少華現在還是副市長,就算他慕修再一手遮天,可這,遮天的,不是H市的天,而是京都的天。

    權柄在握。

    握的不是H市的權,而是京都的權。

    就在他心都軟化了一半的時候,傳來了君青染的聲音。

    「果兒,這一年多你好嗎,快告訴我你這一年來是怎麼過的……」君青染沒有問。

    慕果果也沒有說。

    答案,自在人心。

    擦了擦眼角處的淚水,慕果果勉強撐起一個笑容:「我很好,慕修救了我,然後送我去商學院進修,今年,剛好是我畢業的時間,也許不久以後,我就可以有能力了。」

    她的話避重就輕,君青染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呢?

    慕果果不想說,她也不想逼問自己的女兒。

    在家庭破裂,事故突變之下,她能夠完好沒有一點損傷的在自己的面前出現,已經是君青染極大的滿足了。

    「慕修沒有對你做什麼吧?」君青染壓低了嗓音,遲疑的問。

    聽見這話,慕果果的心停頓了幾秒,這才破涕為笑的抬起頭,眼神兒不閃不躲,看向自己的媽媽,那裡頭全都是明淨。

    「沒有。」

    她回答的堅定,可外邊不遠處的慕修卻半瞇著冷眸,眼神兒不知道看向哪兒去了。

    卡嚓一聲,金屬火機特有的藍色火焰竄起,點燃嘴兒邊上銜著的煙支,他偏頭深吸了一口。

    煙霧繚繞,裊裊生圈,安靜燃燒。

    暗夜中,他因為大廳中母女倆的談話,逐漸的沉澱下來。

    君青染只問了一句,得到了慕果果確定的回答,便鬆了一口氣,可是她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卻讓慕果果心頭一緊,愣是有種說謊差點被拆穿的感覺。

    為什麼母親臉上此時有著明顯的鬆懈感?

    「樊少華現在如何?」

    就在她還疑惑萬分的時候,君青染又問。

    「他現在是副市長。」說這話,慕果果也咬牙切齒了起來。

    若不是將君青染整的入獄了,他樊少華根本沒有這麼快晉級。

    雖然這是預料到的,可是君青染還是不甘。

    「他就算現在是副市長,但是也總有一天會從那個位置上下來,我本就從未做過貪贓枉法的事兒,愣是被他陷害,不過我總有一天會找到一切他動手的證據,到時候別說是副市長難保,他的小日子都不會好過!」

    君青染臉色陰沉了下來。

    她本就是這H市內唯一的女高官,渾身上下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始終有著上位者才有的霸氣。

    這種味道像是她與身俱來的一般,早已經在她就位的那些年裡與她的個性融合在一起。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只要我一畢業了,便開始在這個社會的圈子裡生活,到時候自會有機會收集所有證據。」慕果果原本就是這麼想的,如今君青染回來了,也讓她更有信心了。

    母親是她的依賴。

    媽媽是任何一個人的依賴,無論什麼時候,什麼境況,母親都會是一個孩子這一生最好的依靠。

    「你先去休息,我跟慕先生談幾句。」君青染不是沒有懷疑過慕修到底會不會對慕果果做點什麼,但是想到慕修一直都清楚的果果的身份,便也就將這一點點猜忌,在慕果果的否認下,煙消雲散了。

    「好。」慕果果站起身離開的時候,滿腹疑惑難解。

    母親真的跟慕修認識?

    竟然認識?

    那又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呢?

    為什麼她的記憶中,從來就沒有出現過慕修這個人?

    ……

    「進來吧。」君青染冷聲開口,使勁兒嚥著唾沫,把竄到喉嚨眼兒的火苗硬壓下去。

    果果沒經驗,不懂也就罷了,他慕修真當她君青染也是個不知所謂的小丫頭麼?

    慕修暗沉的臉色由遠到近。

    從屋外黑暗中逐漸浮現在這大廳的燈光之下。

    「慕修,我知道你們慕家人看不上我,不過我對你們慕家也沒什麼好印象。你放心,這幾天我安頓好一切,便會離開這裡,帶著我女兒一起。」她說,眼神透過大廳耀眼的燈光望向肆意坐於沙發上的男人身上:

    「從果兒的話語中我也能感受到她有事兒瞞著我,既然如此,現在你就告訴我,你叔叔他是不是出事兒了。」

    她是必須得到一個答案,讓她死心。

    但卻一定不會是從慕果果那裡。

    若真是,她不想再度勾起慕果果的傷疤,若不是,她不想讓慕果果左右為難,難以開口。

    但,她其實瞭解,那男人,是不可能會棄她而去,除非死。

    「現在跟我問這話你不覺得可笑?當年我叔叔他為了娶你,不顧我爺爺奶奶的阻攔,不惜跟我們慕家一家斷絕關係,這還不夠證明他有多麼愛你?」

    慕修銳利如刀的視線直直盯著她的臉,眼神兒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君青染。

    多了幾分譏誚。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他多麼愛你,你還不知道?

    你他媽的在這兒跟我裝犢子呢?

    這才是慕修內心深處的原話,但他知道,君青染聽得懂他話裡的意思。

    君青染眼眶一紅,眼裡流下兩行清淚。

    像從昏厥裡醒過來,開始不住的心痛,就像因蜷曲而麻木的四肢,到伸直了血脈流通,就覺得剌痛。丈夫他死了……

    當年他不顧家族阻攔,娶下了被人唾棄的她,那一切都還歷歷在目。

    那個時候,她本是絕望的,因為自己再也配不上他了,可是他卻不顧任何阻撓,終究還是給了她和孩子一個姓氏,一個歸宿,一個家,可是如今卻又因為她君青染,死於非命。

    說到這事兒,慕修胸腔裡充滿了怒氣,像一顆拉斷了引線馬上就要爆炸的地雷。

    雙目怒紅的看向君青染,眸底淨是冷意,嘴角邊兒掛著輕蔑的笑:

    「現在,你打算怎麼還我大慕家一個後代?」

    君青染含淚抬頭:「你不就是慕家最好的子孫後代麼?」

    孫子,慕家有了。

    能力,慕家多的是。

    權勢,慕家還嫌少?

    「嗤!我叔叔的後代呢?他連到死,你都沒能給他留下一個傳宗接代的。」慕修冷嗤著,眼底真正兒醞釀著暴風雨。

    「當年你叔叔親口說,只要有果兒一個就夠了。」君青染霍然抬眼,直兮兮的眼神刺嚮慕修,含著淚的目光中不差一丁點兒的強勢。

    「這些事兒還輪不到你來管。」君青染又說,心頭全都是慕修話語之後留下的怒氣。

    當年,丈夫確實是說不希望她太勞累,所以決定只要有果果一個便夠了,雖然是個女孩,可是老公對女兒到底怎麼樣,她清楚的很,視如己出。

    「嘖,惱羞成怒嗎?別忘了你這女兒怎麼來的,再說我叔叔要不是搭上了你,也不能這麼短命,你不承認?你信不信,我慕家缺失的子孫,我找你女兒要回來?她給我生孩子,不虧待她吧?」

    說到叔叔的事情,慕修顯然已怒。

    話匣子一旦打開,便絲毫沒有任何拘束的開口,卻也不會發現,在這夜深人靜之時說出這些話,是多麼的傷人。

    「你竟然威脅我?」君青染瞪大了雙眼,看著慕修的眼神中帶著不可置信,「你不要忘記,她是你妹妹。」

    竟然用慕果果威脅她?好啊,真是好得很啊!

    君青染被氣得全身發抖。

    慕修卻笑得更歡了,讓對面的君青染恨不得在這個時候狠狠的抽他丫的一嘴巴子。

    心底這麼想著,她也做了。

    剛甩起的手臂就要發力掌摑過去,可是慕修哪能讓她一娘們在這兒慕家造次?

    鐵臂牢固有力,只輕而易舉,便捏緊了她的手腕兒。

    「你是想讓我跟你女兒說說你的歷史過往?說說她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是怎樣的錯誤造成的?還是你想讓她知道,你的人生中,曾經有過這樣一筆被污染的已經無法見人的過去?」

    冷冷的話語,卻致命的戳中了她的要點!

    她雙眼緊緊的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從當年那個年少的少年成長成為成熟男人的男孩,看著他眼底的眸色一點一點的凝結成冰,心,沒由來的虛了,大腦,沒由來的緊繃了幾分。

    是啊。

    她君青染的過去,是她最忌諱的,也是絕不可以讓果兒知道的。

    那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會羞於提起的事兒。

    看見她的臉色一點一點的緩緩逐漸沒有了血色,慕修這才鬆開了緊捏著他的手,薄唇冷笑:

    「所以,你最好別管我和果果之間的事情,在管教她之前,先看看你自己的過去,本來我對她還只是一點點興趣的,可現在就你這樣的反應,忽然提醒了我,應該對她好一點,讓她的心,一點點的沉淪在我的心裡。」

    無情的話,似是不經意間從他的嘴角處逸出。

    內心的火氣,歇了!

    長長的死寂的默然……。

    可他無情的話語,卻滿滿的戳傷了暗處的人。

    「你最好不要做對她不利的事情!」君青染心下警惕起來,之前女兒說的話,現在她開始懷疑,是不是為了讓她安心,才故意說謊的?慕修如此勢在必得的樣子,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信心?

    「你還沒資格過問我的事兒,另外,我對她那怎麼能叫不利呢?明眼兒人都看得出來,那是愛她,愛她懂?」

    「慕修,你不要欺人太甚!」君青染終於嘶啞了聲音,小聲叫喊,聲音明顯壓抑,一個方面擔憂慕果果會被他們的談話吵到,一方面,擔憂自己建築起來的堡壘會因為這個已經年輕有為的慕家長孫而全部轟塌。

    匡當——

    慕果果好像聽見了心底有某種東西碎裂的聲音……她覺得好冷,什麼都冷,從腳底到大腿,從手指到肩胛,從鼻尖到胸口,冷了下去,僵直了身子站在房門口,她雙腿猶如灌鉛般沉重。

    臉上,是毫無血色的蒼白。

    就在剛才,她滿腹疑惑回到房間後,一直都無法安靜下來,就連心肝兒眼上都是焦躁不安。

    內心深處的疑惑和求知慾攛掇著她往外邊走。

    可還未走到門口,剛打開門,就聽見慕修冷冽如冰的聲音,說著一個她從來都不知道的事實。

    這……。她驚了,默了,震了,哭了。

    叔叔?

    慕家?

    所以慕修也姓慕?她也姓慕。

    她感覺自己還扣在門把上的手心裡冒出了一陣陣的冷汗,連帶著她整個人都恍惚起來,半邊兒腦子都快癱瘓了,她都沒能從這現實與真相中掙脫出來。

    所以,他救她,根本不是因為別的原因,而是因為她是叔叔的女兒嗎?

    可是,現在他跟她算是什麼情況?強姦?亂倫?

    媽媽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慕修說起母親與父親之間的事情時候,句句話都帶刺?

    踢踏踢踏的腳步聲傳來,她慌了。

    胡亂擦掉了臉上的淚水。

    爬似的進了房間,發抖的手小心翼翼的關上門,當房門終於關上的那一刻,她坐在地板上的身影一動不動,緊靠在門上的背脊本就因為剛剛在樓第轉角處的激情而有些腫痛破皮。

    可現在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

    耳邊什麼也聽不見。

    蓄滿淚水的眼中,什麼也看不見了。

    她好像失聰了一般,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腦子裡嗡嗡嗡的亂起來,慕修無情冷戾的話語不斷循環:

    「所以,你最好別管我和果果之間的事情,在管教她之前,先看看你自己的過去,本來我對她還只是一點點興趣的,可現在就你這樣的反應,忽然提醒了我,應該對她好一點,讓她的心,一點點的沉淪在我的心裡。」

    「你是想讓我跟你女兒說說你的歷史過往?說說她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是怎樣的錯誤造成的?還是你想讓她知道,你的人生中,曾經有過這樣一筆被污染的已經無法見人的過去?」

    「嘖,惱羞成怒嗎?別忘了你這女兒怎麼來的,再說我叔叔要不是搭上了你,也不能這麼短命,你不承認?你信不信,我慕家缺失的子孫,我找你女兒要回來?她給我生孩子,不虧待她吧?」

    那麼……她到底是怎麼來的呢?

    那麼……媽媽是有著怎樣的不堪的過往?

    那麼慕修,你這算是把我當做玩物?愉快時候耍弄?煩躁時候洩慾?任由你擺佈?

    所以,一切都是他在遊戲她?
匿名
狀態︰ 離線
67
匿名  發表於 2017-4-28 23:46:11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066】激情,狂風暴雨

    君青染渾身無力的回到房間中,卻始終都有慕修的話在自己的耳邊回音不斷,這個已經成長了的少年,成為了商界之神,並且帶著他最初對她的怨恨,將她女兒也連帶著一併收拾起來。

    整個人身心疲憊的躺下,雙眼卻如何都無法閉上,只能是這樣空空的看向天花板,現在的她,手中還沒有將自己的工作以及職位拿回來,但是卻並不代表她會一直這樣下去。

    市長的位置,是她的,始終都還是她的。

    只是,果果和慕修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能夠讓她在說出要帶慕果果離開這裡的時候,讓慕修這冷靜自持的男人都露出了最傷人的一面,說出了最傷人心的話語?

    她猜不透。

    慕修太過於令人難以捉摸。

    雖說他口口聲聲說著都是刺耳尖銳的話語,但是卻難掩他並不想讓她帶走慕果果的事實。

    這,是一個突破點,她如何都不能讓女兒置身於不好的境地,他們是兄妹,決計不能讓慕修帶著慕果果瘋狂。

    夜……寂靜無聲。

    窗外,光線黯淡下去,好像誰不小心打翻了墨汁瓶,天幕上染了一層黑色,就連房間中的燈光都在這一刻變得飄渺起來,明滅不定的在她的眼前閃爍,緩緩的低下眼簾,她靠坐在門上,緊緊的抵在門上的背部,更像是在尋求一個依賴。

    唯獨只有抱緊自己,抱緊自己……。

    眼神空,眼眶紅……

    忽然還尚未關好的窗戶邊席捲而來一陣陣猛烈的風聲,將窗邊的長而順溜的窗簾直線耷拉的布匹也吹捲起來,夏天的風還帶著幾分熱氣,房中沒有開冷氣,到了這個時間段,已然是較為涼快的,可是即便是這暖風吹來,她也還是一陣感覺生冷。

    放在桌上的電話屏幕倏忽閃爍起來,LED燈光閃的厲害,若是仔細聽,就可以聽見一陣陣的震動聲。

    她雙手捂臉,無力的從地上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桌前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當看見電話上顯示的那個名字之時,她嘴角處勾起了一抹嘲笑。

    慕修來救她,將她安頓好,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是他的妹妹。

    耍弄她,擺佈她,這一切都是因為她還有點洩慾的價值,欺負的價值。

    那麼施夜朝呢?

    你是怎麼想的呢?

    接起電話,濃濃的鼻音中,難掩語氣中的冷淡。

    「什麼事情?」她說。

    施夜朝站在窗前,單手架在窗台上,一手接著電話,眼神兒有些沉鬱。

    「你……。沒事兒吧果果?」

    怎麼可能沒事兒呢?

    從宴會中離開的時候,慕修都樓的那麼緊,那架勢,不弄死她不罷休,任由是誰都一眼便可以看出來。

    男人的慾望,從來都是男人心知肚明的。施夜朝也不例外,可是他也覺著問出這麼一句話有些多餘,但是今兒個在宴會上慕果果愣是連多看他一眼都沒有,這讓他很受傷很受傷。

    他施夜朝雖在墨西哥,黑勢力擴張極大,卻怎麼都無法讓慕果果這麼一個小女人,也臣服於他。

    可最犯賤的不在這兒。

    最犯賤的事兒是他分明告訴自己,她已經成為了慕修的人,但是內心那道坎,還是過不去,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關心她,想要知道她好不好,想……。要她。

    聽見他話語中幾分擔心,幾分試探。

    慕果果整理了一下紛亂的思緒,輕輕坐下。

    「如果我說有事兒,你又能怎麼樣?難道你還能幫我麼?可是你能幫我一次,能幫我一輩子嗎?我的人生,需要的是自己掌握,而不是別人來問我好不好,我很好。」此時此刻,她說話的語氣中都微不可見的洩露了她的受傷,但是她鏗鏘的話語,卻更像是龍捲風,瞬間就讓施夜朝的心被吸走。

    無可抑制的憤怒在她的血管中奔騰翻滾著,它如一陣颶風般的瘋狂奔跑,沒有任何事情能擋它,在這一通電話中,她毫不掩飾的傳遞給了施夜朝。

    「發生什麼事情了?」窗外的天逐漸的變得越來越黯淡,空氣中的風也帶著悶悶的熱。

    施夜朝從窗前走回來的腳步卻因為她的話語一頓。

    「很晚了,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想休息了。」她忽然覺得好累,但是她絕不可以被打倒。

    不過是這麼一點點困難而已,如果她就此倒下,那麼只能夠證明她也就是這點兒能力而已。

    而她決不妥協。

    慕修……你遊戲我是麼?

    玩弄我,擺佈我?

    呵呵……

    敏銳如施夜朝,早已經在慕果果說話的語氣中感覺到了她一點一滴的不同,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卻是,今晚在宴會之後都看見她與慕修那般纏綿,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好,你累了就先休息吧,明天再說。」施夜朝順應她的意思。

    他淡淡的笑聲,溫潤的恍若春風,聲線的震動從電話話筒中傳遞過來,帶給她一陣陣的洗禮。

    掛斷電話之後,她便將自己深深的埋進了床上。

    空調,開到最低溫。

    燈光,全滅!

    窗戶,全關上。

    忽而,天邊閃過一道閃電——

    大雨傾盆而至,原來烏黑的天空慢慢變的蒼白起來,翻滾的烏雲變成了無邊無際的水氣和霧氣,把天地融合了在一起,世界一片混沌。

    她的世界,就此,逆轉。

    門裡門外,樓上樓下,人各有心思……

    慕家大廳中,慕修獨坐於沙發上,燈光昏暗,唯有他指尖夾著的煙支還在燃燒,似乎他連抽都沒有抽幾口,只這樣,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讓煙在火焰中燃盡,在風中斷裂。

    「老大,就半年前在商學院發生文藝社團比賽的事情,之前上一任的文藝社團社長凌聽在比賽過程中曾受到秦霞的賄賂,目的是讓蘇菲登上文藝社團社長之位,然而慕果果的實力似乎擊敗了所有人,因此凌聽並未按照當初的約定,給蘇菲行個方便,現在就因為這件事情,她工作還沒找到,今日我們公司又收到了她的應聘資料。」

    路遙門外走來,小聲的說著這件事兒,一邊將手中的資料交到了慕修的手中。

    「還有這事兒?不早說?」慕修眉目間似是極其煩躁,整個人那雙狹長又惑人的眸子中都凝結著冰凍,連帶著大廳中的空氣也越來越冷了下來。

    冷眸掃向手中剛接過來的資料,看著凌聽在學院中的表現以及文藝社團那件事兒的自述,慕修把資料放在一邊兒,站起身。

    「既然她並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慕果果的事情,那麼這件事情也就不存在有犯錯的失誤,放她進公司吧。」慕修說完便起身,往樓上走去。

    留下路遙心頭又是一場詫異,慕果果對老大的影響……真真兒不小。

    在跟君青染聊完之後,慕修顯然內心也有些浮躁。

    剛才說出來那些話,真真兒不像是他這個純爺們會說的話。

    那些話,似真似假——

    可若不是君青染裝逼,口口聲聲叫喚著要等到實力有了,就將慕果果帶離這裡,他能那麼橫她?

    可不是君青染犯渾,口口聲聲要跟他對著來,說起曾經過去,他能那麼犀利談吐?

    終究還是…。心裡話。

    可不知道為何,此刻他有種迫切的感覺,想要擁抱她,擁有她,想要她!

    這樣的想法一從腦海裡蹦躂出來,瞬間,他喉結處一滑動,口渴,火熱……

    操!

    這是什麼反應!

    簡直逆天了!

    他光是這麼一想,腦袋裡便不自覺的出現慕果果雪白如凝脂的肌膚,如白玉瓷般的光滑觸感,以及她那張被親吻過後便會粉嫩的唇瓣……喉間一緊……

    不可思議的,修爺燃燒了——

    想到之前在宴會上,才見到的她,以及火熱的一切,他已經沸騰起來,身軀上所有的細胞都恍若在這一刻燃燒。

    慕果果越來越火辣,性感的像只波斯貓,時刻等待著他的恩寵般。

    安靜的走廊,窗外的風聲刷刷的響起來,驟然間如颱風一般猛烈,他輕敲了兩下慕果果的房門。

    不得不說,這動作,夠紳士。

    然。

    慕果果整個人都裹著被子,蒙頭在黑暗中,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咚咚咚……咚咚咚……

    可外邊兒的修爺就像是跟她槓上了似的。

    怎麼地兒都不願意就此作罷,敲門聲越發的沉重,一陣陣催促的意味兒像是要將門檻敲破。

    呼——

    慕果果猛地從床上坐起身,眼神中帶著幾分不耐,被子也被她一甩丟一邊兒去了,走下床就呼呼開門,頭也不抬就對著外邊人一陣炮轟!

    「丫的大半夜的不睡覺呢?你不睡覺別人還要睡覺呢!」

    完了!

    空氣中的冷意灼人。

    也就這三秒鐘的功夫,男人高大的身軀極速的進入了她房中,單手就摟著她那小身板兒一個勁兒的往裡邊鑽,順手一帶門就關上了。

    外邊人聽不見了。

    裡邊熱鬧了。

    慕果果的眼神兒裡邊還帶著幾分朦朧的睡意,此刻因為看見眼前男人駭人的臉色,水霧般的睜大了,看著他,一分鐘這才恍然清醒過來,可這腦袋一清醒,之前所有的事兒又再度在她的心底緊了緊。

    不過這會兒,她可沒工夫哭!

    身子貼著男性極具雄性氣息的胸膛,只覺得一陣膈應人。

    穿著吊帶睡衣的她,霧靄沉沉的眸子,就是在這黑暗中,都有著幾分誘人的味道,更遑論此刻的慕果果,已然換了一顆心。

    啪嗒——

    燈,驟然間亮起來。

    慕修那霸王似的劍眉入鬢,眼神兒輕佻浪蕩中帶著幾分渾然天成的不羈與狂妄,鐵臂直直的攬著她,只一眼,就被她那眼神兒給看的脹痛了起來。

    慕果果櫻桃般的小嘴兒這就順勢的擦過他的下顎。

    「怎麼,修爺這大半夜的不睡覺,還記掛著做(和諧)愛呢?」經歷了今晚這偌大的事實打擊,她早已經知道這個男人就是把她當做洩慾的工具,自然而然的,大半夜的找她,除了是想幹,還能是什麼?

    說話間,她吞吐的姿態唇瓣由外色緋紅逐漸令慕修的眼神兒越發的深沉起來。

    更要命的是——

    她慵懶的將頭半倚半靠在他寬大的肩頭,任由他高大的體格將她包圍,順勢攀延著男人的手臂,整個兒的人都陷入了他的懷裡,薄弱的睡衣在這一刻就好比沒穿似的,櫻珠清晰的讓男人低下的視線一覽無遺。

    被她不上不下的這麼一撩撥。

    修爺……。火了……。

    「你這是在找操!」

    緊致的呼吸聲從他的喉間傳出來,卻帶著致命的性感,男人張弛有力的野性氣息在這一刻全然張揚在慕果果的眼前,可惜,她再也不會被他所迷惑!

    反攻為上!

    一邊撩撥,一邊魅惑……。

    「修爺,我要——」

    她笑,笑的淫蕩,笑的邪肆,笑的妖嬈無比。

    整個兒的讓眼前的男人都瘋了起來。

    雖然心底始終有種不對勁兒的味道,可那股子勁兒上來了,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要!

    想要更多!

    緊!

    抱得很緊!

    慕修,玩我?

    那我也試試玩弄你的味道吧!

    身隨心動。

    她已然勾纏著男人的脖子,往自個兒這邊一拉,紅唇真實的印上去,帶著她不顧一切的火焰與瘋狂,所有的節操,她都丟掉,所有的心思,這一刻,全部拋之腦後。

    慕修感受到她的熱情——

    刺撓似的被她白瓷般的小臉閃著粉色的蜜澤所深深的激發了!

    伴隨著激烈的粗喘聲兒響起,慕修半瞇著冷眸看向身下的女人,那本就是極其單薄的睡裙這一刻也被他撩起的皺的不成樣子,單根的肩帶就這樣在她豐潤且光滑的肩頭柔柔的吊著。

    「今兒個這麼主動?」慕修本就是極其精銳的男人,洞悉所有人的一切動機。

    可就是這時候他竟然無法洞悉這女人如此主動惑人的目的?

    笑話!

    但確實此刻他被撩的不行了。

    閃電沒能撕碎濃重的烏雲,巨雷在低低的雲層中滾過之後,滂沱大雨就鋪天蓋地地壓下來。

    雨,夏天的驟雨,嘩嘩地下著,像是老天也在為人類的不幸而哭泣。

    夜,漆黑陰沉的夜,好像只有它才是世界的統治者。

    屋內升溫,屋外暴雨。

    辟里啪啦的雨聲甚至透過窗戶傳進了他們的耳中,可這聲音這一刻卻更像是在交響樂一般,伴隨著他們之間的曖昧,一併給他們敲打著節拍!

    這感覺,真刺激!

    慕修急了!

    二話不說直接撈起她來,再轉眼,已是兵臨城下——

    驀地一片飆風吹出了悲壯的笳聲,閃電就像個大天幕似的往下一落,照得四處通明;跟著就是豁剌剌地一個響雷。粗大的雨點打在樹葉子上,錯落地可以數得清。

    激盪了——

    瘋狂了!

    要死了!

    用人生中最為熟悉的一個字形容,那叫,爽!

    用人生中最為熟悉的倆字形容,那叫,過癮!

    用人生中最為熟悉的仨字形容,那叫,很舒服!

    粗大的雨點,狂暴地撒落在屋頂上,黑沉沉的天像要崩塌下來。雷鳴電閃,狂風驟雨,彷彿要吞沒整個宇宙。

    就像他們之間的這一場歡愛。

    充滿了人性的激情,也充滿了內心深處的壓抑,不可遏制的在這一個暴風雨驟然來臨的雨夜中,
激盪存在,激情四射。

    喘息與呻吟,交織於這一夜。

    等到慕修洗好澡出來的時候,慕果果已經在床榻上睡著了,他又一次把她給弄暈了!

    直到此刻,外邊大雨依舊瓢潑,可慕修的心,卻緩緩的安靜了下來,今夜,她的一切舉動以及舉止,都與往常不同,眼底滲透了一絲凝聚,他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異常,卻始終都未戳破。

    其實,他想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麼……。

    這是第一次,她迎合他。

    但是這一次,倆人的契合,也過分的讓他直衝雲霄。

    將被子拉到她的腹部,幫她蓋好,慕修那冷硬的臉龐竟然在這夜色中無端的柔和了幾分,可惜,連他自己都無法看見自己此時臉上的表情,那麼的繾綣……。

    這一夜,大雨雨水沖刷了H市一夜。

    ……。

    翌日。

    慕果果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

    結果身旁,空了。

    摸了摸,也不帶一點兒餘溫的!

    這說明了什麼?

    呵呵!

    對此她只想說呵呵!

    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渾身發軟,全身的筋骨都像是被拆散了一般,鬆散的可怕,疼痛與酸脹一併侵襲而來,她也只是緩緩的深吸了幾口氣,這就慢慢的走到櫥櫃前,找了一件較為涼快又性感的白色地V緊身裙。

    可在穿小內內的時候,她坐在床上的身子僵了僵。

    大腿根處還粘連著白色濃稠……

    閉了閉眼,造孽啊!

    趕忙衝進浴室了沖了個澡,這才再度穿上衣服,昨夜洗過了,可停留在裡邊兒的卻在晚上自己流出來了……說實話,這玩意兒看著挺讓人尷尬的,但是卻又不得不說,這東西也引人遐想。

    撩了撩肩頭的長髮,她剛要打開門就聽見外邊的敲門聲。

    「果果起來了嗎?」

    君青染站在門前,眼中沉浸如水,可天知道她心中依然翻江倒海,昨夜那麼大的動靜,她是沒有聽見,可昨晚上與慕修的談話始終都讓她覺得事情蹊蹺。

    想問慕果果,卻在猶豫間就那麼睡著了。

    這一夜過後,她剛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問問慕果果,和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而,等到慕果果打開房門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卻又有些咋舌,不知道該說什麼。

    「媽媽。昨晚睡得好嗎?」經過這一夜的折騰,她雖然被折騰了個夠嗆,但是此時因為睡過一覺後便也察覺不出什麼,讓人難以看出她的疲憊之色。

    尤其是慕果果那疑惑的眼神兒,也讓君青染放心了幾分,便又將嗓子口的話噎回去了。

    「沒事兒,讓你起來吃早餐,今天媽媽要去市政府一趟,看看什麼時候給我恢復市長職位。你跟我一起去,還是忙你的?」君青染知道女兒今年就要畢業。

    事情也多。

    再說也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去哪兒都帶著。

    只希望在這慕家,別被慕修給懵了就行。

    「沒事兒,我就不去了,一會兒我可能要回學校一趟的,畢竟要畢業了,我得準備一下資料,這以後我想進攻金融界與商界。」她必定是被保送的,可在知道那是慕修的公司以後,本還是勉強接受願意去修公司工作,但是昨日之後,她便有了新的想法。

    「好,記得跟慕修遠點兒,畢竟男女有別。」君青染不安心的眼神兒掃射在女兒身上,心頭因為昨日慕修的話,到現在都還縈繞著一股擔憂,不過女兒也大了,一切還是要看她自己。

    目前她要做的,便是將自己的工作先拿回來先。

    市長一職,所說H市市長有些人可能看不上眼,可她君青染,必定要拿回來屬於她的,可老天爺就是這麼玩人,昨日出獄的她如何也不會想到今日才去市政府就遇到了那個給她一生陰影的男人。

    「去吧媽媽,我們隨時電話聯繫。車鑰匙給你!」慕果果笑著擁抱她,今天她就不用車了,讓路遙送她去,反正也腿軟,沒法開車。

    兩人道別之後。

    慕果果並未如她自己所說的那般去學院。

    而是去了一個誰都不會想到的地方。

    她獨自離開了慕家,直直的往慕家外邊的街道上走去,小步行走著,十分鐘便抵達了這附近的一家超市中。

    慕修,你想讓我的心在你那兒沉淪?

    那我們就來看看到底誰讓誰沉淪。

    她眼底已然瀰漫了不同於往日的精光,但是在外邊明亮的天空下,璀璨如星辰,令人無法捕捉到這稍縱即逝的光芒。

    一夜的大雨之後,顯然天氣又好起來了。

    半個小時,已經是十一點鐘了,她將在超市中買好的所有東西全部丟在了慕家的廚房。

    穿上新買的圍裙。

    看了眼這裝潢好,卻一層不染的廚具。

    真真兒是刺激人。

    這慕家到現在,都是傭人在做飯,而慕修這大老爺們幾乎一個星期難得在家中吃上一餐飯。

    但是今日慕果果卻打發了傭人回去,她決定親自操刀!

    抓住他的胃!

    化悲憤為力量!

    刷刷的水流不斷而下,她一邊洗菜一邊在心底暗自決定,一定要在離開他之前抓住他的胃,抓住他的一切生活習慣。

    染水的手指,白皙的像是洗滌過似的。

    她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但是那手指卻比起沒沾過水的人更柔嫩幾分,迅速整理好今日要做的菜,她就開始行動了,看起來有模有樣兒,雖然是沒有做過……但是這世界上只要有網絡,就沒有什麼事兒是做不到的。

    一邊手機裡搜索著美食網裡做菜的步驟。

    水煮魚,紅燒肉,芙蓉蒸蛋,炒三絲……

    慕家傭人不多,幾乎都是鐘點工,大概是慕修的嗜好與人不同,幾乎在上午,下午,晚上不同時間段,傭人們都會回家一次,似是他不大喜歡自己所在的房子裡沾染太多人的氣息。

    切菜的聲音在空蕩的慕家一下一下的響起來。

    她一邊切著,一邊在心底默念慕修的名字兒,詛咒他,她詛咒他,詛咒他這一輩子看H片兒都是有碼的!

    「風停了雲知道,愛走了心自然明瞭,他來時躲不掉,他走的靜悄悄,你不在我預料,擾亂我平靜的步調,怕愛了找苦惱,怕不愛睡不著,我飄啊飄你搖啊搖無根的野草…。當夢醒了,天晴了,如何飄搖?當愛多一秒,恨不會少,承諾是煎熬,若不計較,就一次痛快燃燒!」

    ……

    慕修今兒個也破天荒的回來的早。

    本來今兒個有一餐飯局的,但是卻被他推脫了,路遙開著車,滿心滿眼都是慕修的改變!

    以往時間就是他的金錢,可以這麼說,半個小時,或許他的手中就可以凝聚一次財富,這不是鬧著玩的,金融天才是假的嗎?當然不是,修爺在手,金融我有!

    但是今天他卻破天荒的按時下班。

    中午而已,也不知道老大這麼匆忙的回去幹啥。

    想到這裡路遙忍不住就將想法往慕果果身上送。

    目不斜視的開著車,心底卻打著小九九的路遙怎麼地也不會想到,慕果果今兒個也做了一件令人驚訝的事兒。

    ……

    才剛踏入慕家,耳邊就傳來一陣清冷的歌聲,這歌熟悉的很,但是語調中以及音符上卻處處帶著悲情……

    慕修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有了分動容。

    動容的不是這歌聲,而是這唱歌的人。

    怎麼?

    這丫頭沒去學院?

    心底沒由來的絲絲喜悅滲入,不過也僅僅只是一會兒便又消散。

    但是當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循著聲音走去的時候,眼前這一幕,讓他內心都軟了幾分。

    廚房中。

    慕果果圍著圍裙的身影正在小心翼翼的做菜。

    那動作顯然是初次做菜。

    而她認真的樣子,更是迷人之極。

    都說認真的女人最美,這時候的果果,頭髮全部被挽起來,露出了白皙柔嫩的頸脖肌膚,精緻的五官上大概是因為哼著這首歌兒,眉頭輕蹙了起來。

    用幾個字來形容此時的慕果果?

    上的廳堂,下的廚房,床上瘋狂!

    慕修的身影就這樣頓在了原地,奈何路遙那點兒沒志氣的好奇心直接打敗了他,一個沒忍住就跟著自己的老大一併出現在這廚房內,這不,如此誘人的場景便一覽無遺的出現在倆男人,兩雙眼睛之下。

    今兒個慕果果穿著的緊身裙裹著她的身子,當真是倆字——銷魂!

    慕修喉結滾動了幾分。

    那百萬隻螞蟻鑽心似的刺撓刺癢也就一發不可收拾的讓他眼神逐漸暗沉下來,清華中自有一股瀲灩的味兒。

    呼哧——

    「喲,咱們修爺回來了?」兩道火辣辣的視線就這樣看著她,那如狼似虎的勁兒能不讓人發現麼?

    慕果果再愚鈍,也不至於連這兒都發現不了!

    更何況此刻,她只要一想起慕修,心底便會有萬馬奔騰的草泥馬路過。

    可她這歌聲一頓。

    慕修渾身的寒氣也就旺盛了起來。

    路遙身子立馬一僵。

    「還看?」慕修冷眸半橫著盯著他,「這雙眼不想要了?」

    呼啦一下子,路遙便沒了蹤影,我滴個媽呀,老大這是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

    慕果果擰眉看著他霸道的樣子,心底冷哼,臉上卻露出了淘氣的笑容。

    「今天這麼早?」半挑著眉頭,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我要是知道你給我做飯,我必定回來的更早。」慕修難得來了句煽情的話,他說的感人肺腑,慕果果卻聽著無感。

    這時候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嗎?

    她不是早已經看清楚這男人麼?

    「呵呵……」她身上雖然帶著少許廚房的油煙味兒,可男人那雙眼卻始終都沒有離開她,就連手也在這時候絲毫不規矩的摸上了她的臉,可下一秒,修爺臉色黑了下來。

    「怎麼回事兒?」

    慕果果白皙的手指上,一個半大不小的刀口子,此時還溢著紅血絲呢。

    「沒事兒,就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弄的。」她猛地收回手,斂下眉眼。

    「胡鬧!」

    慕修聲音沉沉,眼底似火光,似欣喜,似心疼。

    本以為他又要走上前來,慕果果心底一陣糾結,這廝現在表現的這麼在意,又算是什麼事兒呢?

    呵呵……

    可誰知到他高大的身影旋即便沒了影。

    人,走了!

    草!

    敢情她這又是自作多情了?

    媽的,想到這裡慕果果心底就一陣發怒,看著眼前好不容易從美食網上學會的幾個菜,一下子沒了興致,若是她逢場作戲,他不吃這套,那麼一切又有什麼意思呢?

    她曾經聽見過這麼一句話。

    倆人在一起,付出越多的那個人,並不一定就是可憐之人,因為她的付出,永遠都不會是白費,即便是倆人分開了,再也不在一起了,而某一天,淚流滿面的那個人,肯定不會是她。

    雖然說讓慕修哭泣那是不現實的。

    但是她蠱惑他還不行麼?

    舔了舔乾涸的唇瓣,她嘟著嘴兒繼續在這一餐午餐上做研究,做菜這是頭一回,但其實她不知道的,卻是慕修剛才那一瞬間的心疼,是真的發自內心的。

    或許,他自己也未曾發現……。

    腳步聲又一次傳來。

    這回,慕修手中已經多了一個創口貼。

    「果果先停下手,把傷口處理一下。」說真的,這男人若是不那麼蠻橫霸道,不那麼冷,不那麼拽,可能想要跟著他的女人都有一條街那麼多了!

    而她慕果果,必定也喜歡。

    可惜……

    在她出神之際,慕修卻已經拿起她的手,在她猝不及防之時,將她的手指,含入了口中。

    濕濡的舌尖竟然還挑逗似的在她的指尖上舔舐了幾下子。

    她的臉驀地紅了起來。

    就連耳根處都冒著緋紅色,一陣兒的令人心生蕩漾。

    同時呼吸急促了,目光不自在了。

    為啥這動作看起來這麼邪惡,這麼淫蕩,這麼那啥那啥呢?是她猥瑣了嗎?

    她就這樣,看著慕修那張唇線分明,鋒利又涼薄的唇瓣,含著她的手指,一下一下……

    刺啦。

    創口貼打開的時候她臉還紅得慌。

    慕修認真的凝視著這傷口,看起來並不淺,但是顯然已經流血一段時間,否則不會只溢血,給她包紮好後,抬起那張俊臉,目光灼灼,「下回小心點,不會做的事情,慢點做。」

    說著便將手中的創口貼包裝丟進了垃圾桶中。

    可就在慕果果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陣焦味兒傳來。

    歇菜了!

    哦草。

    兩人面面相覷了一秒,立刻迅猛的各自行動。

    ……

    食髓知味,慕修現在看見慕果果就想要,這種感覺完全不需要解釋,任由是個雛兒,在那啥那啥之後,都會有這樣的感覺,可慕果果卻吃不消他……

    此時湊近了她,像是將廚房中的油煙味兒都無視了,鼻翼間還可以傳來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幾滴汗水在她額角處緩緩流下,可就這樣膩人的事兒,出現在慕果果身上,都足以讓慕修下腹一緊!

    「果果……」

    她抬眼,就蹭上了他低下頭送上來的吻……

    若不是知道了真相,或許她真的把持不住,會沉淪。

    這樣一個時而沉默寡言,時而傲氣凌人,時而狂妄不羈,時而邪肆浪蕩,時而冷漠如冰的男人,誰不愛?

    慕家倆人之間曖昧不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而外邊市政府這頭,卻是兩個明爭暗鬥!

    君青染自打從慕修家出來以後,便直接往市政府的路上開去,這不,大中午的都到了,還沒有趕上進入市政府的時間,你問這到底是為啥?

    還不就是那紅燈惹的禍麼?

    可那最終讓她進入了交通局的,不是紅燈,也不是拍照,更不是超速……。

    「你告訴我她是怎麼出現在市區的?為什麼到現在為止她出獄了我連通知都沒有?我身為副市長難道還沒有資格知道前任市長已經出獄的事情嗎?」樊少華冷冷的聲音中有著他強制壓抑的怒氣。

    他在這副市長的位置上也待上了一年多。

    可是到頭來,君青染出獄了他都連消息都沒聽著?

    坑爹!

    現在他放在桌面上的手緊握成拳頭,青筋爆出來也只是他內心深處的一部分壓抑而已,其實他更在意的是,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在背後幫助君青染,才能夠一點風聲都不漏出來,直接越過了他這個副市長,以及他上頭的正市長,直接將君青染給弄出來了?

    那得是有多大的權利?

    這一點兒可想而知!

    他憤怒的不是君青染出獄了,而是那人是誰!

    這才是他最憤怒也最心悸的地方!

    電話那頭給他的答案讓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猶如暴風雨前夕的靜溢。

    四個字,查不出來!

    啪——

    一聲,他掛斷了電話,整個人往椅子上靠去,眉目間全都是煩躁的神色,因為內心的焦躁與不安,若是君青染在上頭還有人,那麼這個人的權利必定是直達京都,連他們H市這一關都忽略了,可以直接把君青染弄出來的,那人的權柄得是多麼高?

    此時抬起眼,四十五度正是液晶電視所放的位置,就在今天他前去交警大隊做客,卻忽然在一個視頻中看見了君青染的臉,當下心底便是一驚,仔細觀察了幾分鐘後,才確定了是她。

    當機立斷的讓交警大隊的人將她給攔下來了!

    因為剛剛出獄,駕駛證什麼的這不都還沒準備好麼?這也就讓樊少華鑽到了空子,而現在他樊少華正在辦公室中盯著君青染被拘留的樣子,獨自惱火著!

    既然那人有本事將君青染弄出來,就一定有本事查到關乎於君青染入獄的所有事實。

    緊張,不安,焦急,瞬間交織在樊少華的心底,導致他此刻整個人的眼神兒裡邊都帶著幾分渙散……

    忽然想起來蘇菲是京都三大家族之一的人,他立刻拿起電話,撥動了她的號碼。

    「什麼事兒啊,副市長,您找我可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該不會是找著最佳的時機幫我對付慕果果了吧?」蘇菲前幾天就回京都去了,說話的語氣儘是調侃和放鬆,此刻她正在家中做著面膜,吃著水果。

    可樊少華不淡定了!

    君青染一出來,也就意味著他的地位要不保了。現在對付慕果果都難了不少,別說君青染又出來了,以後想要對付慕果果,豈不是還要望天望地等機會?他等不住!對於慕果果,他只有一種想法,那就是盡快滅掉。

    可誰知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慕果果的母親,君青染出獄了!」

    樊少華的話一出,那頭的蘇菲不但沒有他想像中的吃驚,反倒是勾唇冷笑了起來,等到笑夠了這才開口:

    「難道,樊副市長到現在,都不知道君青染的女兒好大的能耐好本事兒,勾搭了一個權柄在握,一手遮天的男人?」

    這一瞬間,樊少華有種自己被人當成了傻子,一直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感覺!

    這天地間,你如何對待他人,遲早有一天,也有同樣待遇……
匿名
狀態︰ 離線
68
匿名  發表於 2017-4-28 23:46:38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067】瘋狂,燃燒吧——

    這頭樊少華才剛覺著自己還未搞清楚事態到底如何,那頭蘇菲就匆匆掛斷了電話,說是家裡頭來人了!

    操!

    他愣是沒有想清楚蘇菲口中所說的慕果果傍上的那人是誰,此刻他陰沉著一張臉,就這樣坐在辦公桌前,若是有人看見這副市長竟然是這幅德行,必定要驚歎,原來市長神馬的也都是浮雲啊!

    放在桌面上的手逐漸的鬆開,也罷,下回再打電話給蘇菲好好瞭解一下。

    除了施夜朝,要不就是慕修,這倆人都對慕果果青睞有加,他甚至不知道慕修到底是什麼來頭,始終是在H市內長大的人兒,比不上那天朝京都扎地扎根兒長出來的土豪們。

    一夜暴雨狂洗之後的天空中,妥妥的掛著一輪太陽。

    咚咚咚的敲門聲剛響起來,這副市長辦公室的門已經被人從外邊給人推開了!

    要問是誰有這個膽子能在樊少華這樣陰晴不定,心底黑暗的男人面前如此囂張,那莫過於要屬他父親是也。

    「怎麼,看見我這麼不高興?」今年剛剛年過五十的樊老爺子整個兒也包養的不錯,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也是一俊俏小伙子,但是他那雙眼中始終都帶著的淫邪,卻讓人一眼便不願意再多看,年過五十多,還帶著這樣眼神兒的老人家,年輕時候,必定荒唐無節制。

    「沒有,爸,你怎麼來了?」樊少華雖然不喜歡自己的父親,更是對自己的父親在幼年時期疏於疼愛自己的母親心生恨意,但是他始終是自己的父親,而父親對母親與自己疏於疼愛,這一切他都將之歸咎於君青染。

    年幼時期在父親的辦公室中曾看見過一張君青染的照片,那年輕美艷的少婦模樣,別說是父親,就算是他樊少華看見了,也忍不住下腹一緊。

    更遑論是早已經對君青染肖想無數年的樊老爺子?

    「許久沒有過來看看你,我今兒個正好路過這邊,就過來看看你,這段時間兒你都不回家,你母親想念你想念的緊。」樊老爺子說著便緩緩走到紅木沙發凳上坐下。

    一進門就看見兒子不太好的臉色,他自然知道是政事不順利。

    當年樊家也算是H市的大戶人家。

    他們樊家也曾一度經歷過無邊的繁榮,奈何歲月不饒人,家底再厚,再結實,也終究會有落敗的一天,尤其是還是落敗在他父親的手中。

    也就是樊少華的爺爺手中,這才導致樊老爺子後來一併成為了一個無用之人。

    「哦,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你也知道我才接手這副市長之位一年多之久,想要穩穩的在這個位置上坐下去恐怕還是需要鞏固的。」樊少華站起身一邊勾唇輕笑著對父親說著,一邊不著痕跡的將遙控器一按,瞬間液晶電視屏幕上顯示的君青染依舊被扣押在交警大隊的視頻便黑了下去。

    「嗯,說的也是,父親不中用,但是你卻給我們樊家爭氣了不少。」樊老爺子如今年歲大了,便也不再像當年那般淫(和諧)亂了,可這話說是這麼說的,如今他已是五十歲的人了,再淫(和諧)亂,也得看『弟弟』同意不同意不是?

    說好聽點兒是收斂了。

    說難聽點兒,那就是不行了!

    「別這麼說爸,我身為樊家的子孫,將我們樊家發揚光大是必須的,但是我只希望您能夠對母親好點兒。」他一邊說著一邊來到了父親的身邊坐著。

    心底就算再不願意招待這個父親,表面上也得做的像樣兒點。

    如今社會政策不像當年,處處漏洞百出,就連子女回家看望老人的時間都有了限制,若是不在限制時間內回家看望父母,都要判刑了!

    尤其是他樊少華還身在副市長這樣的位置上,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多少人等著他出錯,但是他卻不能,必須將一切都做到最完美,即便骨子裡不完美,表象也得是完美無缺的。

    「嗯,說的好。父親當年就是太過於大意,才會導致我們樊家的生意到如今已經如死灰般的落敗了,若我有點上進心,沒準兒咱們樊家的商業也還有起死回生的可能。」樊老爺子年歲大了,也似乎變得更為愛琢磨事兒了,這或許是每個人的通病。

    一到上了年紀,便會想東想西,懷念過去,後悔曾經。

    別說是樊老爺子,就連樊少華都有後悔的事兒。

    年輕姑娘,哥們都有!

    「爸,既然來了,今兒個中午咱爺倆一塊兒出去吃個飯吧。」樊少華說著,便已經從凳子上拿起了外套,往身上一套便率先往外邊走去。

    樊老爺子點頭稱好。

    ……。

    他以為將君青染扣押在交警大隊就很了不起?

    他以為將君青染扣押在交警大隊了,她就出不來了?

    天真!

    妄想!

    烈日炎炎,坐在交警大隊辦公室中的君青染都不得不因為這炎熱的天氣而不斷的煩躁起來,尤其是她要辦事情的時候這紅燈之下忽然就來了個交警說是她沒有駕照。

    這不是莫名其妙麼?

    她一沒違反交通規則,二沒有出現任何超速,也並未被拍照,那麼這交警怎麼一來就咬定她沒有駕照呢?

    而走廊上此刻傳來了一陣陣的腳步聲。

    男人的步伐較為穩重,但是在這空曠的辦公室中,腳步聲卻清晰了幾分。

    她伸出手擦拭了額前的汗水,眼底深若寒潭。

    剛出獄,就被人給扣下來了!

    總歸還是有人特意找茬!

    「喂,那違規的人就是你?你膽兒挺大的啊,竟然敢無照行駛?你知道現在交通法多麼嚴格麼?你現在這做法就是在赤裸裸的藐視我們交通法則。」交警大隊的隊長剛走進來連看都來不及看君青染,一連串的如炮竹般的話語就從他的口中說了出來。

    顯然,這話他經常說。

    態度麼……那還用說?在違反了交通規則的人面前,他們就是爹!

    「呵呵。」君青染低低的笑了起來。

    這一笑讓這交警大隊的隊長有些莫名其妙。

    「你上頭的人讓你手下的交警隊隊員過來拘留我的時候沒有提醒他們該好好審查我麼?」說完話,君青染這才抬起頭來。

    交警隊那一張臉瞬間就跟打翻了的五色盤一般,五顏六色。

    眉目間剛染上幾分惱怒,這一抬眼就看見前任市長安然無恙的坐在自己的面前,還嗆聲無比的說出了這行話,他能不驚麼?

    「君……君……」叫了幾句,愣是沒把後邊兒熟悉的稱呼給接上。

    「行了,我現在也算是被革職查辦的人,雖然我已出獄,並且一切罪證都有了辯駁證據,但是我終歸還是沒有立刻拿回市長的位置,所以現在你要怎麼處理我?」君青染也不是蓋的。

    當年在這H市內,除了市委書記,別的不說,她君青染就是一把手。

    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這交警隊隊長為難了!

    前邊是狼,後邊是虎,得罪了哪一邊兒都不好做人。

    而君青染說的這話,就是真真兒的叫做藝術!

    ——我現在雖然還沒有歸位,但是我洗清了一切罪證,總有一天我還是要歸位的……。

    「那啥,我也不知道手下幹活這麼毛躁的,但是您的駕駛證帶著呢麼?」交警隊隊長被君青染這麼一威脅,差點兒就得歇菜了,但是他也沒有忘記現任副市長的話。

    「你不好好給我拘留下她,以後咱倆就沒有任何交情!」

    說來說去,這頭是威脅,那頭又何嘗不是?

    他在內心深處掂量了一下君青染與樊少華的份量,君青染也老大不小了,若是想要再度登上那市長的位置,恐怕真不容易,而樊少華卻不一樣,他沒準兒過兩年就登上了正市長的位置。

    「呵呵,你問我這話不是在扯淡麼?剛才我不是剛說了嗎?我剛出獄。」

    聽見這交警隊隊長都這麼不給她面子了,君青染的臉色瞬間便冷了下來,淬了冰的眸子盯著眼前的這個交警隊隊長,瞬間便令他渾身發冷。

    他嚇得渾身一哆嗦。

    愣是沒敢再頂撞一句。

    想當初君青染身在市長之位的時候,H市流傳著這麼一句話,市長我有,天下在手,滅盡貪官,掃盡污吏。

    這一句話,十二個字,卻足以證明君青染在位的時候是多麼的得人心。

    「我這就給您放行。」交警隊隊長被逼急了一個沒忍住便放話了,這還不夠,還順便將慕果果車子上拍照以及一些扣分全部清除了,這才讓心底的餘悸少去了幾分。

    然而,當看見電腦上關於慕果果車牌號以及這車是誰名下的之時,他又一次的傻眼兒了!

    這回兒,他總算是慶幸了幾分。

    幸好自己沒給君青染給扣押太久,否則這一個是前任市長,一個是商界之神,他一個都招惹不起,樊少華那邊兒到時候再搪塞一下都沒事兒。

    「辦事兒如此雷厲風行,有前途!」

    君青染離開這交警大隊的時候忍不住拍了拍眼前這人的肩頭,嘴角微揚說出了這話,拿起鑰匙便瞬間離開了這裡。

    看著她遠去的身影,交警隊隊長站在原地的腿還在打著哆嗦,當然,這並不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而是因為她開著的車子,隸屬名下的那個實名認證之人——慕修。

    他在交警隊多少年了,雖然一直都沒陞官,可是對這H市內的一些行情卻瞭解的透透徹徹。

    樊少華不過是個初生毛犢,啥也不知道也正常,可他卻不是,年紀大,隨著這些年聽說的事兒,知道的東西也越來越多,連帶著辦事兒啥的都變得唯唯諾諾起來。

    還真別說,慕修是誰他不清楚。

    但是市委書記那兒子因為侵犯了一個小妞兒卻被毀容的事兒,這H市內所有高官之間確實流傳了個遍!

    那動手的人,不是別人,又是那慕老大。

    直到君青染的身影離開了這辦公室,他才緩緩抽出桌面上的紙巾,擦了擦額前的汗水,給手下的隊員們打了個電話,通知他們但凡是看見這輛車的拍照便直接放行,不要對她進行任何工作。

    這一通電話一下,頓時間交警隊的那些個小子們都忍不住暗自猜測這輛車的主人是誰,而看見了這輛車呼嘯而過的人都沒忍住,抬眼多看了幾眼,這一眼就看見了一個美艷無比的少婦在車內。

    八卦……。就這樣起來了!

    不知道那交警隊張暗自做了這些的君青染在半個小時之後便抵達了市政府。

    現在正是中午一點鐘,因為被拘留了一兩個小時,她到現在在得空,可是市政府卻是人去樓空,所有人都出去吃飯了,這個時間幾乎每個辦公室都關著門,鎖著了。

    舔了舔乾涸的嘴唇,她單手叉腰,眼神兒裡邊對這棟久違的工作大樓有著萬分的親切感。

    可是另一方面,她又忍不住要熱血起來。

    虎落平陽被犬欺!

    想當年她在監獄中被人以私刑對待,那件事情當初慕修本事要處理的,不過她卻並未讓慕修去處理,這是她君青染的事兒,誰也不能插手,那些個兒狗眼看人低的,所有的一切,她都要討回來。

    她入獄的一切著手幕後人,也遲早要被她揪出來,就算心底隱約的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她總有一天會拿著證據出來。

    她自己吃點苦無所謂,可是女兒卻要因為這件事情跟著她受苦,還有對她寬容寵愛有加的丈夫,也因為這件事情葬身於火海,就這件事兒,都夠那廝黑手死一萬次了!

    別說她君青染不會放過他,就天朝京都慕家,能放過他麼?

    呵呵。

    她想的入神,卻絲毫沒有發現背後兩道目光緊盯著她。

    樊少華站在原地的腳步頓住了,眼神兒裡邊恍若帶著幾分刺骨的厭惡,盯著眼前這個依舊美艷的少婦,在牢獄中一年之久,竟然絲毫沒有將她的美麗磨礪掉,反倒是讓她有種恍若從慾火中燒出來的鳳凰般。

    吸引人,令人情不自禁的追隨她。

    再看身邊父親的臉色與眼神兒,樊少華對君青染也就越發的厭惡了起來。

    勾人的賤婦!

    「青……染……」

    樊少華還未開口,樊老爺子顯然已經忍不住,喊出聲,這熟悉的身軀,這午夜夢迴時候都從來不會忘記的背影,即便是化成灰,他都可以認得出來,當年年少的時候自己瘋狂愛慕的女子竟然就在眼前。

    一切都不是夢。

    樊老爺子站在原地的腳步顫顫巍巍的往前走了幾步,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讓眼前這個美麗的背影消失,他的眼底凝聚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喜悅,臉上因為看見年少時候的夢中情人而逐漸染上了幾分紅暈。

    當真是年邁後又一春。

    看見父親這一反應,樊少華的臉色瞬間便拉了下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質問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同時語氣中又多了幾分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厭惡與噁心。

    似乎眼前的君青染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堆垃圾般,那種眼神讓他身側的父親忍不住怒吼出聲。

    「不得無禮,少華,這是你的長輩,你應該叫阿姨,再說她還是這上一任的市長,如何你都得稱她一聲阿姨。」樊老爺子絲毫不知道自己兒子對慕家,對君青染以及慕果果所作所為的那些事兒,始終被蒙在谷裡,他甚至根本不知道君青染的丈夫已經死去。

    唯獨知道的便是君青染因為貪贓枉法被革職,且收監了。

    「我出現在這裡還需要跟你這個副市長報道?」君青染看也不看倆人一眼,冷言冷語,對他們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在對待一堆垃圾一般,絲毫沒有任何情緒。

    樊少華對她沒好臉色,她難道就願意看見這個人渣了?

    還有他的父親。

    有其父必有其子。

    看見這個男人的身影,君青染是有一瞬間顫抖的,並不是心動,並不是情動,而是驚懼。

    當年他對她所作所為的一切都如浮光掠影般在她眼前劃過,因為他的出現,她好像在這一刻恍然回到了那一年,無助的她。

    心,就這樣平靜了下來。

    無端端的。

    連她自己都驚詫的速度,此刻的鎮定中不摻雜任何慌亂,原來一件事情可以過去的那麼快,一個人,可以這樣被她遺忘在心底,而那件錯事給她帶來的傷害,與恥笑,卻永遠都不會消失。

    「……。」尖銳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來,她有些慶幸。

    接起電話,再也沒有看他們一眼,轉身便往樓上走去了。

    樊少華看著君青染往樓上走去的身影,眼底的深邃越發的濃郁起來,就像是一灘化不開的墨水一般,越來越濃,越來越黑。

    她直接上樓?

    市委書記難道還在辦公室不成?

    因為這個想法,君青染不亂,他倒是先亂了!

    「爸,你要是沒什麼事兒今天就先回去吧,我這兒估計得有大事兒要處理了,大則地位不保,小則麻煩不斷,您就別在在這事兒摻乎了好麼?畢竟媽媽一個人在家裡我也不怎麼放心。」他懇求的語氣讓樊老爺子很是心軟,但是卻也正是因為君青染的出現,樊老爺子那顆平靜了許多年的心又一次的產生了陣陣漣漪。

    當年在那件事情之後他便知道這個女人這一生都不可能會再原諒他了。

    所以他也不敢再出現在她的面前,只能是在深夜裡默默看著照片擼一發,抑或者是默默關注所有關於她的一切消息,但是這麼多年沒有再見到她的人,這一次所見,心,還是如往常一般極速的跳躍起來。

    那種心跳的感覺,不知道別人是否有,但是他卻覺得,再快一點,他就要呼吸不過來了。

    許久沒有回答的樊老爺子讓樊少華更為煩躁了。

    看出來他的猶豫,樊少華臉色沉了下來。

    「別告訴我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死那顆心。」樊少華這話一出,樊老爺子也是有些吃驚的看著兒子,似是極其詫異,兒子竟然知道他對君青染的心思?

    「你不安分,到了晚年還要整點蛾子的話,我一定會讓你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與女人行房事。」

    樊少華怒了。

    說出來的話語中那種冷意,是樊老爺子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

    「你怎麼說話的?父親難不成還會做點敗壞名聲的事兒?這麼大年紀想做也做不成了!」樊老爺子冷笑一聲說完就轉身走了,他這一次再看見君青染,再怎麼也不是當年那種毛頭小伙子才會有的激動了,而是一種經過了歲月的沉澱之後的感情。

    懷著怒氣離開的樊老爺子卻說不出第二句罵兒子的話。

    因為……

    市委書記辦公室。

    君青染在接到電話倆人通話了一會兒後,她已然抵達,而辦公室中,卻並未如樊少華所想,空位一人,而是端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君青染,一個,便是市委書記。

    「這一次的事情我也知道你是冤屈的,但是樊少華現在在副市長的位置上得心應手,做的還比較好,我暫時間拿不出任何的證據來對付他。」市委書記對她如此客氣的原因,可想而知。

    當初在監獄中,他還親自出現,為君青染處理過私刑的案子。

    「這個沒有關係,遲早我會找到他犯事兒的證據的,畢竟我入獄這件事情就夠蹊蹺,我會在短時間內盡快查出這些的。不過也要希望市委書記多多幫忙了。」君青染面露自信,說出這些話一點兒也不怕咬著舌頭。

    他敢做,就要有被發現的覺悟。

    紙包不住火,任何事情都會有被揭穿的那一天。

    「嗯,這是必然的,且不說當年我們在一起共事那麼多年,就慕修的面子上來說,我也定然會竭盡全力為你做的。」市委書記話語中的意思很明顯,若是你君青染一個,我肯定不是竭盡全力,畢竟你上任不上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慕修,才是這句話中的關鍵。

    聽見這市委書記話語中不離慕修的名字,多少內心還是有些不舒服的君青染,更覺得等到自己的職位回來之後,必定要脫離慕修,尤其是果果,看那樣子慕修對果果的態度十分曖昧,這樣下去怎麼行?

    「有您這句話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做什麼事兒我也有底氣了。」君青染站起身笑了笑,伸出手——握爪!

    樓上樓下,人各有心思。

    上邊談妥了,下邊擔憂的團團轉。

    樊少華到現在才發現當初做事情的時候真的缺乏考慮。

    一切事兒等到過了一年以後再回頭看,顯然漏洞百出。

    因為這想法,他心底那股子發毛的勁兒也越發的強烈起來,掙扎著,刺撓著他。

    離開這政府大樓的時候,君青染在車上發自內心的笑了,看樣子,事件要進行下去十分順利,依她猜測,若是不出意外,必定可以在十天之內完成這一切,樊少華,你準備好下台了嗎?

    慕家。

    房中開著十足的冷氣,可沒用,裡邊的曖昧溫度猶如外邊烈日當空的太陽般,散發著無與倫比的瑰麗與光芒,熱乎乎的氣氛讓路遙始終都沒敢往廚房那地兒進去一寸半尺的,唯獨只敢待在大廳中,將電視的聲音開得老大,證明他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

    慕果果感受到男人炙熱的體溫,忍不住在心底嗤笑一聲:丫的,這廝是吃她吃上癮了?

    還是在有人的地兒干她特別刺激?

    但是不得不說的是——

    她的意志力向來不高,更忍受不了肉體上的折磨,骨氣這個東西於她而言太過華而不實,實在沒什麼吸引力,因此在一些無傷利益只關乎節操的小事上,她即使相當反感,也會妥協得十分快,從不自討苦吃。

    有句話咋說來的?

    生活就是強姦,抗拒不如享受?

    雙腿一蹦躂,小腿肚子便緊緊的圈在了他的腰間,手臂還不要命的死死抱住了男人的脖子,「爺,抱緊我,我怕摔。」慕果果幾欲迷濛,然而那濕漉漉的眸子此刻微微的張開,緋紅的嘴唇兒微微撅著,整個兒的一小妖精!

    修爺那好看的濃眉微不可見的挑起了幾分,似是驚訝於她的主動,又似是感覺哪兒不對勁兒。

    可是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他又說不出來。

    摸上她的臉頰,指腹的粗糙掠過她的下顎,就這樣在她放不設防的時候,直直的勾起了她的下巴,冰冷的唇瓣如飢渴的餓狼,毫不節制,毫不掩飾的貼上了她的。

    慕修喉結處滑動的性感,他蠻橫又霸道的吻著,緊摟著懷中的人兒,那力道都忍不住因為自己的反應而逐漸變得更大起來,終於,她被他樓的一絲縫隙都不剩。

    而慕果果也十分配合。

    一張眼底全是嬌媚,骨子裡的透骨生香又在這一刻全部瀰漫出來,讓房中徒增了一抹激盪。

    耳邊是倆人親吻時候傳來的吧唧聲,給這充滿了菜味兒香的廚房徒增了一抹色情的味道。

    空氣,曖昧起來。

    燈光,也燃燒起來。

    他們,瘋狂著。

    「你就這麼飢渴?」慕修嘴兒裡邊說著流氓的下三濫話語,諷刺著慕果果,可手上卻始終都不老實,比起他口中所謂飢渴的慕果果來說,他才是真正的如狼似虎。

    「我再飢渴比得過您麼?這才剛回來就迫不及待扒光我?」

    慕果果言語如炮竹般,稀里嘩啦的一下子說了出來。

    讓沉浸在性慾望中的慕修都難以分辨出此刻她語氣中帶著的譏誚味道。

    她煽動著捲翹的睫毛,抬眼深深的看著眼前這個無人可媲美的俊顏,心底卻泛起了絲絲的冷笑,眼中的魅惑越來越深,她內心的寒意便越來越甚。

    「修爺,莫非男人天生功夫便是如火如荼?」慕果果光著的腳丫兒就這樣踩在地板上,冰冷的涼意從腳心處延伸而來,她卻絲毫不在意,眼神兒惑人的開口。

    這廝,跟著他呆了沒幾天,這流氓勁頭兒卻是被她學了個整。

    「果果,你又調皮了!」說著,他已然將她抱起,輕手輕腳的將她放在了廚房那冰涼的花崗石上,讓她安穩的坐著,倆人這一站一坐的姿勢一出現,竟然是異常的——契合。

    慕果果在慕修這似寵似柔的話語中差點沉溺,可理智告訴她,眼前這個男人,不過就是一洩慾的,帶著這個想法她笑的越發的妖嬈了起來。

    這不笑倒還沒啥,可她一笑起來,慕修就瞬間棄甲丟盔。

    眸色很沉,慾火旺盛。

    再好的自制力,也比不上此刻他下腹處一躍而起的簇簇邪火兒,驟然將他所有的緊繃都瞬間瓦解,他,瘋狂了!

    從身軀,到靈魂——

    從嗓子眼兒,到下身……

    廚房中安靜的只剩下啪啪啪的聲音,廚房外邊兒的大廳中電視聲音卻比什麼都大。

    路遙仰坐在沙發上,眼神兒迷濛,可心底卻清楚,老大這麼對一個女人,不是好事兒。

    他是他們修公司的主腦,是京都權柄在握的慕修。

    絕不可以為一個女人守身如玉。

    這般想著,路遙也就想起來今日晚上還有一場應酬,那方乃是這H市內最為有名娛樂城的東家,因為一樁生意在京都那頭過不去,所以在瞭解到慕修的身份以後便想著希望能夠在慕修這兒得個方便。

    不過以老大的性格必定不會答應。

    可路遙就不一樣了。

    越是看著老大沉淪,他越是感覺不好。

    隱約間,內心深處有種怪怪的感覺,也許是因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對於慕果果的改變,有目共睹,然而他卻比慕修看的更為透徹幾分。

    既然老大不答應,他就冒著大不韙,替他答應一回又如何?

    只要不是非慕果果不可,老大如何娛樂人生,又如何?

    這般想著,路遙瞬間站起身,一邊掏著手機一邊往外邊走去。

    激情迸發的那一刻,慕果果軟在了他懷裡……

    「餓了嗎?」慕修聲音比起往日溫柔了幾分,大約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戰鬥』,連嗓子深處傳來的暗啞都更性感了。

    倆字兒——銷魂!

    慕果果一身黏膩膩的,汗水與他的融合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渾身都酸,累得不行。

    「我要洗澡。」她說著,吐氣如蘭,累的!

    話落,男人已經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間打橫這麼一抱便將她帶出了廚房,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將將她面對自己,以自己高大的身軀擋住她的一切,然,空空如也的大廳,一個人都沒有。

    嘩啦啦的沖刷著身子,慕果果情緒一直繃著,直到她換衣服時瞧到自己身上那些淺淡的吻痕,那腰上青紫的指印兒,還有某處那微微的不適,煩躁便鋪天蓋地的上來了。

    操蛋!

    慕修太他媽的蠻狠了!

    幹這事兒也絲毫不偽裝他的性格,猶如他那人一樣兒一樣兒的,夠刺激,夠驍勇,夠善戰!

    沒完沒了的操弄,是他的風格。

    沒完沒了的撩撥,是他的喜好。

    沒完沒了的愛她,是不切實際的……

    等到她整理好一切走出房間之時,餐廳中已經有人吃的津津有味兒了。

    可令人詫異的是——

    為啥路遙是站著的?

    為啥他乾站著,還沒得吃?

    「路遙你不吃嗎?」慕果果眼底全是疑惑,她做的很難吃?

    不對呀!

    這不可能!

    她分明是按照美食網上那些個標準來做的,一分一秒種都守在廚房中的,為了她的計劃,她必須認真的做每一件事情,在逃離這個男人之前,她也要讓他被她將一軍!

    所以這一頓飯做的是她有史以來做的所有事情中最認真的,沒有之一。

    正是因為這樣,此刻路遙站在原地的姿態才顯得詭異,很詭異!

    「我……」路遙張嘴兒就要說出實話,慕修的臉卻猛地沉了下來。

    這一下子,太他媽的有修爺的風範兒了!

    簡直就是他的招牌眼神兒!

    就這麼冷冷的一掃視,路遙那本想說出來的話,噎回去了,吐出來的是:「我不餓。」

    蒼天啊!

    拿什麼拯救你,我的肚子,我的言不由衷!

    請原諒我屈服與老大的眼神兒之下,路遙不得不在心底悲歎的想著,果然,只要有慕果果在,他的日子就不好過,曾經還算得上是溫飽足夠的保姆,如今,卻成為了只能看,不能吃的餓死鬼!

    想想,滿滿的都是淚啊,有木有?

    想到這裡路遙已經在腦海裡捶足頓胸無數遍。

    「額……好吧。」慕果果累極,壓根兒就沒法發現這倆人之間的奇怪之處。

    只見她泰然自若的走到桌前,又一次的狠狠的引起了路遙肚子裡的抗議!

    「好吃嗎?」她湊著腦袋兒往慕老大那張俊美無儔的臉蛋兒邊上貼去,雖是漫不經心的問著,但是這姿態大有一副若是你說不好吃,下回我絕不再做的意思。

    慕修蹙眉沉吟了幾秒鐘。

    似是在想想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說不好吃?但是其實果果穿著圍裙的樣子才是最引誘他,最讓他飢渴難耐的。

    說好吃?但是其實慕果果做的這些東西當真是跟外頭那些飯菜沒得比。

    說一般?但是其實慕修覺著,若是這女人能時不時給他做點兒吃的,確實是令人十分愉悅的事兒。

    「還不錯。」

    好吧,慕果果默了。

    這一頓飯兒,在一個不懂得風情的男人之下用著。

    這一頓飯兒,在一個妞兒很不高興的情況下用著。

    千萬不要自作多情!

    慕果果她絕對不是因為慕修說還不錯而不高興……

    事實上,她只是覺得計劃失敗了。所以悶悶不樂而已。

    慕修半瞇著冷眸瞅著慕果果那張誰欠了她幾百萬的臉蛋兒,說實話,這心底頭怎麼就這麼膈應呢?他還是喜歡她沒心沒肺的笑著的模樣,至少那樣子的她,明媚至極,可以讓他的心波瀾沉靜中帶著安定。

    空氣中的溫度逐漸的下降!

    慕果果抬起眼一看,便對上了慕修那雙淬了冰的眸子,草泥馬的,本攻給你做菜,你竟然不知好歹,還如此眼神兒,這……這……

    「怎麼了?」心底想的與嘴兒裡邊說出來的完全不一樣。

    這就是慕果果!

    心口不一。

    說實話,這一眼,令人遍體生寒。

    可是她能說啥?

    為了她的計劃,一切,忍了!

    「下回多給我做做飯。」慕修吃著嘴裡邊兒當真難吃的飯菜,嘴邊兒卻說著這話。

    口是心非啊……這世上的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好。」她應承了下來。

    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

    這一笑,簡直就讓修爺那顆冷硬萬年的心又不小心的融化了一角。

    然而當慕果果自己提起筷子吃一口自己的戰利果實之時,唔——

    為啥那麼想吐呢?

    好鹹……

    就在此時,修爺又用那波瀾不驚兒的眼神往她臉上掃來。

    看見她難看的臉色之時,他做了一個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動作,這一動作,不僅僅讓在場的倆人都驚了,也讓路遙那想令慕修晚上出去應酬的決心更加堅定了。

    也讓……

    也讓慕果果那顆早已經建築好了堡壘的心,轟然間炸開了鍋的暖起來,絲毫沒有任何阻攔的,絕提!

    「多吃點兒紅燒肉吧,那個比較好。」說著慕修已然將她碗中的菜夾到了自己的碗裡,而後在慕果果傻眼的時候,為她多夾了幾塊紅燒肉。

    她一吃!

    真好吃!

    比起剛才吃的那神馬炒三絲好吃多了,不鹹不淡的,味道剛好。

    不知道為何,此時此刻,慕果果看著慕修那依舊是冷峻不阿的臉龐,忽然就覺得他怎麼,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想到男人的驍勇善戰,她很沒出息的,心跳,臉熱,耳根子發燙了起來!

    可卻也正是因為這樣兒,她才猛地腦子癱瘓了,歇菜兒了!

    她沒看錯?

    修爺這……這是在憐惜她麼?

    這算不算是疼愛呢?

    路遙站在原地的眼神兒沉鬱了幾分。

    若是按照這樣的情況下去,沒準兒老大真會為這個女人守身如玉,這是他們這樣的人不應該有的,畢竟在男人的心中,任何事情都比女人重要,尤其是還是慕修這樣,身上駕著無數身份的人。

    今夜的娛樂城應酬,他必定要讓老大前去……

    那裡是男人的天堂,足以令任何人瘋狂,他還真不信了,在這個世界上,慕老大會非慕果果不可?再說,這不是因為工作太忙,事兒又多,慕修從不娛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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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4-28 23:47:01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068】他不愛你,我愛你(精彩)

 蒼茫的夜空,深邃得如同看不見底的大海。

    坐落於市中心的帝豪會所,在夜色菲靡中逐漸的熱鬧起來,這裡是男人的天堂,足以令任何人沉迷。

    一輛輛豪車也在夜晚之時緩緩的駛入了這所會所的停車場,或多或少人們的心中都帶著幾分激情與期待,這樣的地方說是用來放空自己的第一場合也不為過。

    黑色邁巴赫沉穩的行駛在道路上。

    路遙透過後視鏡看向自己老大的臉龐,他眉眼微垂,神色清冷,整個人冷寂的不似凡人,那麼優雅,那麼矜貴。

    光是他如此落座,路遙都有一種主動將視線快速移開的感覺,對於慕老大,他連多看一眼,都感覺是罪過。

    「老大,今日宴請我們的乃是京都前來的一位商界之人,他想要在H市與我們慕氏合作,同時也希望可以以著我們慕氏在京都的地位,一同扶他一把,走向繁榮。」路遙淡淡的開口。

    慕修閉目養神的雙眼並未睜開,只是張嘴淡淡的說了幾個字。

    「先看看再說。」

    京都人多,有身份的人更是多,只是這位卻很不一樣。

    他與慕修一樣,並不僅僅只是一個商人。

    這一次的宴請,路遙雖是自己為慕修拿的主意,但是顯然慕修並未生氣,可是路遙若是知道這一夜的宴請會讓慕果果出事兒,那麼他就是死也不會想著別讓老大守身如玉了!

    以著平穩的速度停下車,路遙快速來到了後座為慕修打開了車門。

    這時候的帝豪會所已然是人聲鼎沸,很多車身與他們的車身一樣,在這個時候停在了停車場,就站在車邊一眼望去,不少豪車都安靜的停在這個不算特別大的停車場中,因為已經到了八點鐘,幾乎可以稱之為是爆滿的停車場也就顯得更小了。

    當慕修從車廂中走下來之時,路遙發現老大的臉色並未陰沉下來,心底也就安心了幾分,暗自在心中決定今夜必定要為老大找個漂亮點的小妞兒,省的慕果果一人獨佔老大。

    「慕老大,您來了。」就在倆人還未向前走之時,不遠處卻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那人看起來年約四十歲,穿著一身灰色的西裝,衣裝整潔,整個人都煥發著一股別樣的精神,貴氣逼人,即便是在這樣的黑夜中,他站在那裡也難以令人忽視,更別說是他主動開口了。

    「嗯。」沒有他那般的熱情,慕修之時淡淡的點點頭,隨意嗯了一句算是打過招呼了。

    此人正是帝豪會所的母后老闆,十年前發家,到如今帝豪會所已然被他經營成為了這H市內數一數二的娛樂會所,當初他白手起家,到如今的名震四方,也算是一個人物了。

    「來,這邊請,高少已經在包間中等您了。」

    因為是商談重要事宜,所以那位宴請慕修的背後之人,也就是這位帝豪會所老闆口中的高少在一早便已經訂好了包間,此刻正在裡邊等待著慕修的到來。

    路遙走在慕修的身後,心想,這位高少還挺識趣的。

    不錯,慕修的身份或許H市人不清楚,可身在京都的高少卻不可能不知道。

    光是慕修那一群發小的身份就足以令人羨慕嫉妒恨,更別提他背後的背景了。

    幾人腳步不疾不徐的往樓上走去。

    帝豪會所的大廳房梁天花頂上,一個偌大的流蘇型旋轉吊燈高高的掛於最頂端,這流蘇上明滅不定暗黃色的燈光照耀在整個大廳,大廳四方頂上有著一個個小小的白熾燈,讓大廳中色調柔和,卻又不失情調。

    帶著幾分撩人的色彩,又帶著幾分令人迷炫的神秘感。

    當慕修的身影出現在這個帝豪會所的大廳之中時,不少人的眼神兒都在第一時間往他的方向看了過來,隱約稍暗的燈光下,他們看不清楚慕修的臉龐,卻難以忽視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別樣氣息。

    讓掃視過去的人都忍不住將視線移開,像是有種魔力,那麼令人難以直視。

    包間中,高少正在安靜的等待著慕修,直到手中的手機閃爍著,一個信心傳來:慕少已到。

    這正是之前迎接慕修的帝豪會所老闆所發出的的信息,他在H市想要站穩腳步,不僅僅需要跟H市內的一些人打好關係,就算是京都那邊,也需要不少關係,否則這十年來,他如何一帆風順的坐穩娛樂場所第一的位置?

    這個高少,便是他在京都的靠山,說好聽點是靠山,說難聽點,也就是這家帝豪會所的幕後人罷了。

    「你們去找幾個小姐過來。」

    說完話,高少便站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慕修的到來,令他眼底多幾分喜悅的神色,曾經聽說慕修這人不近女色,更是不愛參加這些娛樂場所,今日願意前來,就是給他面子,這一點讓高少心底的那一絲機會多了幾分。

    站在走廊上可以直視樓下大廳舞台上的盛況。

    幾名妝容濃艷的少女提著二胡,隨激烈的音樂甩動長髮和腰肢,紅色短旗袍,只包裹到白花花的大腿根部。

    這個地方,有著古色古香的京味兒。

    帝豪會所分為四個位面,而這一位面,正是最為高端的一面,也就是傳說中的道貌岸然。

    另外三個位面,分別為,酒吧,KTV吧,以及茶座。

    但是樓下那群女人即便是跳的再賣力,觀眾們的眼神,也很少落於她們的身上,第一是因為很多人前來這樣的地方消遣是帶著女人來的,美人在懷,也就很少人會將視線投向她們,不過是圖個氣氛。

    第二便是因為不少人已經在場子裡找了小姐。

    大多數人都沉迷於女色之中,誰還有時間去看上邊那只能看,不能吃的?

    慕修目不斜視,絲毫不被外界的任何聲音所影響,整個人還沉浸與今日與慕果果呆在一起的時光中,下午的時候他並未再去上班,而是留在慕家,與她你儂我儂。

    時間一長,他自己都逐漸的發現那女人身上像是有種魔力,吸引著他,想要探索的更多,想要的更多……

    可是這一切,他自己卻渾然未覺。

    「慕老大,久仰,聞名不如見面。」高少一看見他的身影便快速走上前,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來。

    在京都都沒有機會見到的人,竟然讓他在H市見到了,這不得不說,當真是讓他有了幾分榮幸的味道。

    「高少。」慕修伸出手與之交握,兩個男人,指腹都帶著粗糙的薄繭,在交握的那一瞬間,倆人的眼神兒裡邊都有種暗沉的味道,在沉溺。

    這薄繭,是只有常年握搶的人才會有的……。

    「裡邊請。」高少顯然十分客氣,這時候他的小弟也領著一眾女孩走上前來,每一個人都穿的十分暴露,幾乎可以說是該露的露,不該露的也露出來了。

    她們的出現讓幾個男人的眼神兒一併移到了她們的身上,唯獨慕修,像是絲毫不以為意一般,走進了包間中,幾個小姐快速緊跟而上,高少在這個時候給幾個漂亮嫵媚的女孩使了個眼神兒,很快大家都懂得,前邊這個高大挺拔的男人,才是主要的人物。

    在這樣地方上班的她們,什麼時候伺候過如此英俊的男人了?

    看見慕修側臉的那一瞬間,幾個女孩的心底同時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驚訝於期待。

    每天的客人不是年過三十,就是四十多的,要不就是肥臉粗腰的,要不就是老不正經的,而慕修卻不一樣。

    這個男人身上那種氣質,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就像是那頂著烈日出現在大家眼前的阿波羅神一般,讓人沉迷。

    「慕老大,這一次我前來H市為的就是見你,你也知道我們高家雖然不是京都什麼大人物,但是卻獨攬京都的娛樂城,不瞞您說,這H市的這一家帝豪,也歸我高家所有,但是近段時間勘察十分嚴格,我們實在是找不到比您更有說服力的人物了,若是您這次肯幫我這個忙,以後有什麼事情,您慕少儘管開口便是。」

    高少進門便直入主題。

    他在來到H市之前便聽說了一些關於慕修的事情。

    包括這個男人不喜歡浪費時間,這些他都摸透了,所以才會在第一時間便開門見山。

    幾個小姐一併進入了包間,就這樣站在空曠處,有些臉上泛著緋紅,有些唇角處都是春意,低著頭,似是在等待著慕修開口。

   ……

    這邊慕修一離開,慕果果的電話便隨即響了起來。

    絲毫不帶任何懸念的,是丁芷打來的電話。

    「果果,好久沒見你了,今晚我們寢室的幾個女孩一併在帝豪集合,這一次是大型聚會,不僅僅是我們寢室的,秦霞目測也來了,蘇菲據說也回來H市了,這一次是我們A班的聚會,你來嗎?」丁芷那頭似乎很嘈雜,她用盡了力氣才吼了出來。

    而慕果果微微皺眉,本來不想參加的,但是她要記住,她以後是一個人,跟同學們之間多多接觸,對她的以後也許還是好事兒。

    想到這裡,她便答應了下來。

    「我半個小時就到。」

    母親下午回來過一趟,但是似乎忙著手中的事兒,也只是停留了不到半個小時,便又離開了,她知道母親在著手準備市長的位置,也就沒有多問什麼,對於母親,她一向是很信任的,只要君青染想做的事情,她慕果果都堅信,可以做到。

    而晚上慕修也因為公司的事情出去了。

    現在百般無聊的她,也有了活動。

    沖了個澡,換上了一件米色的及膝短裙,柔軟的身段兒在這件裙子之下襯托起來,黑髮朱顏,清墨雙瞳,未施粉末的臉龐乾淨的猶如初生的嬰兒般,讓人看上去就想親吻一口,彈性十足。

    走出慕家,還要走一段路才能有車。

    黑暗中,燈光下,她並未有任何驚恐。

    嘎吱。

    響徹的剎車聲卻忽然出現在她的身後。

    她驀然回頭,卻令車內的男人驚艷了。

    安靜無人的小道上,清冷的街燈,昏黃的照耀在四周,慕果果恍若那暗夜中的精靈,猶如一顆綻放著光暈的珍珠,令人驚艷。

    蘭博基尼厚重的流線以及輪廓處處彰顯尊貴,可是卻不及車上下來的人令慕果果緊張,看見他的臉龐,她的瞳仁緊縮了幾下。

    「蘇家似乎要跟我們施家聯姻,目標貌似是將蘇菲嫁給我。」施夜朝淡淡的聲音伴隨著他的步伐越來越近。

    她握著包包和手機的手緊了緊,腳步卻始終都未跨出一分。

    「你不會娶她。」她瞭解施夜朝,這個男人與慕修一樣屬於王者,這樣的人,他們的人生必然不是別人為他們準備的。

    「你這麼瞭解我……」施夜朝走上前拉著她的手,讓她與自己更靠近了幾分,眉宇間終於染上了幾分笑意,面如冠玉的臉龐這一刻隨著燈光傾斜流瀉,猶如暗夜隧道中一抹微光,照亮了空曠的四周。

    給她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我不是瞭解你,說罷,你出現在這裡是為什麼,不要告訴我是來找我的。」推開男人緊握在她手腕上的手臂,這大熱天的,她只覺得惡寒。

    慕修,她不要。

    施夜朝,她也不要。

    「怎麼,我的出現讓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躲著我?果果,這段時間你都在躲我喲。」她這一動作讓施夜朝的眼神兒暗了幾分,許久沒有看見她,打電話問她任何事情她也只是敷衍,不願意交流任何事情,這才逼的施夜朝沒忍住,直接前來慕家逮人。

    今日京都高少出現在H市,他也清楚的接到了消息,慕修與之正在帝豪商談事宜。

    趁著這點兒漏洞,他可算是逮著慕果果了。

    她就在眼前,卻恍若離他很遠很遠……

    分明他才是最早出現在她生命中的男人,可是為何她卻為了另一個男人脫胎換骨?

    每每想到這裡,施夜朝的心口處都會隱隱作痛。

    他永遠都記得那個夏天她素面朝天的在街道上詢問他道路怎麼走,用的還是墨西哥語,他永遠也不會忘記當她知道他就是華夏人的時候,臉上燦若星辰的笑意。

    「施少也是華夏人嗎?」

    「墨西哥有這麼好,讓施少在墨西哥這麼長時間?」

    「有機會到了華夏我們一起出遊啊……」

    「施少長得真帥。」

    「……」

    當年還天真的慕果果說出的那些話到現在都在他的耳邊環繞,也正是因為一個女孩竟然如此毫不設防的進入了他的心底,這才讓他覺得人生終於在黑暗中有了一抹微光,可是卻沒有想到悲劇發生的也快,就在當日黑手黨與之交手之時導致慕果果車禍。

    正是因為這件事,身為H市市長的君青染根本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跟如此危險的人接觸,即便他是京都三大世家之一的施家太子爺又如何?

    到如今,慕果果卻已然長大成人,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天真的女孩了。

    眼光也再也不一樣了。

    慕果果謹慎的看著他,這大半夜的出現在這毫無一人的小道上,讓她內心的警惕也不由得多了幾分。

    施夜朝見她始終不動聲色,忽的一抬手,將她拉入懷中。大手摟著她的腰,俊臉近在咫尺盯著她。

    「放開手,好好說話!」她有些緊張起來,但是聲音卻始終保持著沉靜。

    似是不想讓眼前的男人看出她的緊張,可是天知道,她的內心早已經心跳如擂鼓,慌張與未知的害怕一併侵入了她的靈魂。

    他卻一改往日溫潤,變本加厲。

    他轉身,將她的腰扣在車身上,單手捉住她的雙手;雙腿壓住她的,幾乎將她整個人圈在他和車中間。

    這姿勢,曖昧到了頂點!

    在他們所不知道的暗處。

    卻早已經潛伏了聚焦,卡卡的幾下子,以著最為刁鑽的角度和極速的拍攝速度把他們這曖昧的一幕抓拍了下來,從那攝像機的機身中看去,照片上的倆人像是熱戀中的愛人一般,以著濃烈的姿態,在接吻。

    「既然慕修不愛你,不好好待你……」他聲音低昂且沙啞:「那不如……接受我吧?」

    這是第一次,他衝破了內心的禁錮,決心要將她帶入自己的生命中。

    這樣溫言蠱惑,柔情款款,慕果果心中一驚——

    他果然知道了?

    慕果果整理好心情,雖然緊張到極致,可是她卻笑了,笑的明艷動人。

    「施夜朝,其實你愛的不是我,你只是愛我當年清純的心性,可是事到如今,我早已經不再是當年的慕果果了,難道你還看不見嗎?再說你我不過是一面之緣,你也大可不必將我當成你的目標,作踐了你自己,你的身份尊貴,不願意與蘇菲聯姻實在是正常不過,但是請你不要將這一舉動責任推卸到我的身上,你真的不愛我,施夜朝。」

    慕果果淡如水的聲音,像是冰魄,一道道掠過他的耳際。

    而她的眼底甚至帶著幾分嫌惡。

    很好。

    這眼神兒,至少是為他所有的。

    如若不能讓她愛他,那麼讓她恨他又何妨?

    想到這裡,施夜朝已然身隨心動。

    在她猝不及防之時,以這強勢的力道以及心底那股爆發的宇宙,柔軟的唇,帶著夜風的涼意,又有淡淡的煙草氣息,突兀的擦過她的臉頰,尋找到她的唇,有力的吸允探入……

    記憶與現實驟然重疊,他的大手猛然收緊,火熱的唇舌重重壓上她的,漆黑雙眸近在她眼前。

    男性氣息瞬間從唇舌侵襲至全身。

    她推他,他根本紋絲不動;她往仰,他寸步不讓,微駝著身體緊壓著她的腰身。

    他吻得極為霸道,完全不似溫潤如玉的外表,反而像一隻慾求不滿的的野獸,要將她啃咬乾淨。

    男人的臉靠的這麼近,近的讓她對他眼神兒裡邊的佔有慾一覽無遺。

    心底,終究還是驚懼了!

    她不願意相信自己眼前看見的,會是施夜朝對她的佔有慾,他們不過只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緣,這個男人何來的佔有之欲?

    她的眼底那股嫌惡逐漸的濃烈起來。

    卻讓他的吻更加炙熱。

    酥麻感從舌尖蔓延到全身,全身血液彷彿都滾燙起來。

    他從來不知道,吻一個人,都可以讓他如此銷魂,他從來不知道,就是如此抱著一個女人,他就恍若達到了頂峰的暢快淋漓,他確定肯定以及認定,這個女人,就是他施夜朝想要的。

    「如果他不愛你,我愛你……」

    他低低暗啞的嗓音在暗夜中格外的溫柔。

    擦過她耳際的唇瓣徒留下的話語,每一個字都讓人心動,可是慕果果卻不,她害怕,她渾身都顫抖起來,那種劇烈的害怕讓她想要不顧一切的逃離這個男人。

    他眼底如火般燃燒的,不是慾望,又是什麼呢?

    「啪——」

    響徹這個小道的耳光清脆的在空中迴盪。

    可是施夜朝,心神一震的同時,笑了。

    看著她落荒而逃,怒目相視,眼神兒裡邊帶著幾分委屈,幾分紅絲的憤怒之時,他開口了。

    「果果……」他低喚一聲。

    她站在不遠處,顫抖著雙肩緩緩轉眸看向他的眼。

    男人的目光灼熱又迷惑,溫柔又蠱惑,這一刻紈褲早已經不足以形容施夜朝的姿態,他高大的身影,清冷昏黃的街燈下,幽深的眸凝結在她的臉上,似乎想開口說什麼。

    最終,卻只是回味般的抿了抿唇,若有所思的笑了……

    你會跟我走的,施夜朝在心底暗自開口。

    她顫抖的不能自已,他卻在這一刻抽身離開,打開車門,最後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車速猛地飆向前方……

    直到車子離開了這裡,她才緩緩的蹲下身子,摟緊了自己的雙肩,她迷濛了。

    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她似是可以感覺到男人渾身的獸血沸騰,但是他卻不像慕修,他最終還是放開了她。

   ……

    道路上,施夜朝的車子似發洩,似憤怒,咆哮著往郊區而去。

    可是唇瓣上停留著的美好韻味卻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回味,眼中終究還是有一分受傷的神色,她是那麼的怕他,到底是為什麼呢?可是果果,要知道慕修那樣的冷情涼薄的男人,怎麼會如我這般願意將你當做珍寶呢?

    施夜朝心碎。

    可是卻並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機會,他是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男人,到如今,卻屢屢因為慕果果,而不願意傷害她,終始沒能真正的出手,但是這一次不同。

    慕修,是你不懂得她的美好,所以,我一定會將她帶離你的身旁……

    想到慕果果對他嫌惡的眼神兒,施夜朝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或許,讓她厭惡他也好,讓她恨他也罷,這不始終都是對他的一種表情麼?多麼好,以後她只要看見他,就會對他露出這樣的表情,這是任何人都沒有的。

    施夜朝近乎到病態的愛意,慕果果截然不知。

    這時,半個小時早已經過去……

    安靜的小道上,慕果果依舊心神不寧,電話鈴聲卻在這一刻急促而又尖銳的傳來,打破了這一地的冷清。

    暗處的男人看著手中的攝影機,得意的笑了笑,真沒想到,只要小小的攝影一番,幾十萬就到手,嘖嘖嘖,做了狗仔這麼多年,也從未如此刻這般激動過!

    「果果你怎麼還沒來?要不要我去接你啊?」丁芷喝多了,話語中帶有幾分女俠的氣勢,醉態半分,可是心神卻是清醒的,高分貝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遞到話筒這邊,震得慕果果把電話移開了幾分。

    「我還在家,馬上就到。」說著她已經在往前走了。

    施夜朝的出現著實是讓她又驚又怕,可是若是這一點點心理都克服不了,她以後要如何在H市混跡?如何去京都混跡?

    想要離開慕修,就要率先脫離他的範圍。

    至少班上一些同學之間的關係必須要打好,這樣以後她才能更好的在社會上游刃有餘。

    想到這裡加快了步伐。

    卻殊不知,這一夜,一切規則都將打破……

    得到了慕果果的肯定,丁芷也就絲毫不擔心了。

    「那啥,我去上個廁所,馬上回來。」丁芷話一出,整個人已經扶牆走了出去,大廳中,舞者一批又一批,不錯,她此刻所在的,正是帝豪會所四個位面其中之一的KTV吧。

    胃裡邊兒翻江倒海,鬧騰著。

    她路也不看。

    迷迷糊糊的往前邊走去,卻錯把拐彎兒道當成是洗手間的路道。

    走著走著,幾分鐘了咋還沒到呢?

    心底迷糊的想著,丁芷抬起眼瞅向不遠處,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這他媽的不是修爺麼?

    再仔細一看,這角度,這地兒,這女人,夠銷魂啊!

    丁芷怒了!

    路遙剛從包廂中出來,卻忘記把門給帶上了,就這樣站在門外接電話,可是電話中的人說話含糊不清,在這嘈雜的環境中他根本沒有聽見別人說啥,只一瞬間電話又震動了起來,一下子按下了掛斷鍵之後,便收到了一個彩信。

    眉頭輕蹙,路遙想不通還有誰會給他發信息?

    還是彩信?

    打開一看,他的臉色逐漸從紅潤變得黑了下來,從黑色變成了陰沉。

    握著手機的手也死緊死緊的!

    這不是施夜朝麼?

    他懷裡那個女人不就是慕果果麼?

    化成灰也認得出來的慕果果!

    可這還沒完,就在屏幕暗下來的那一瞬間,又來了一段兒彩信,這回,不是照片了,是個錄像視頻格式的……。

    內心中帶著極大的好奇感,他按下了鍵盤,當按下的那一刻,看見裡邊屏幕上發生的一幕之時,他只想戳瞎雙眼,內心深處的憤怒就好像是他自己的老婆背叛了他一般,那麼堅定。

    順著這個角度看去,丁芷正好看見了慕修身邊坐著的幾個女人,雖然他那架勢恍若古時候的帝王一般,面色雖是沉靜如水,可是那些個女人捶打在他肩頭,腿上的手,卻假不了。

    這頭路遙怒,那頭丁芷怒。

    雙方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暗自將這事兒藏在心底,猶疑著要不要告訴自己這方的主人。

    被這一幕刺激的丁芷,酒,醒了!

    路遙收起手機,走進包間中的時候臉色暗沉不說,眼中還帶著幾分猶豫,雖說他很希望老大放棄那個女人,讓她離開老大,可是這樣的東西若是被慕老大看見了必定會加深施夜朝與慕修之間的明爭暗鬥。

    這一點,不得不說,路遙十分為慕修著想。

    兩家本就是京都的世家,若是爭鬥起來,必是一發不可收拾無疑。

    想到這裡,便也就生出了無數猶豫。

    慕修眼神兒只那麼輕忽的盯著他看了一眼,眼底便已然看出了幾分路遙的不同,他不說,他也就不問,暗自不動聲色。

    丁芷被這一幕刺激的直接醒酒了,快速回到包間,才發現慕果果已經到了,短短時間內,她一邊糾結著如何開口,一邊想著這事兒到底要不要說。

    畢竟是她們倆人的事情,外人說未必會有任何好處。

    砰——

    一聲猛地推門聲,一個高大的男人滿臉淫慾的走了進來,眼神兒半迷醉半色瞇瞇的盯著慕果果,剛才從這個女孩走進這個包間開始,他的目光就一直追隨著她,卻不曾想她竟然是這個包間中的客人。

    想到這裡臉上的興奮越來越多,可能是喝酒了的原因,膽兒也肥了不少,色心色膽一起上。

    他的出現讓整個包間的人都轉過頭來。

    這門聲這麼響,讓人想不發現也難。

    秦霞和蘇菲坐在角落中,順著那淫邪男人的視線看去,他的目標竟然是慕果果,本還帶著幾分怒氣的蘇菲已然輕輕的按住了秦霞的手,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而包間中其他學生也都是初出茅廬的學生,哪裡懂得如何處理這樣的事兒,只是當他們發現這個男人的眼神兒是看向他們的女神之時,心底難免生出幾分不平和。

    「你是誰,什麼人?來到我們的包間做什麼?」一個男人首當其衝的走出來,對著那高大的男人開口。

    男人大約三十出頭,整個人油光粉面,一身阿瑪尼西裝,穿的十分講究,一看便知道不是一般家庭中的人。

    「滾開,臭小子,你大哥我泡妞還輪得到你開口?」說著就一手橫著往那開口的小子臉上糊去。

    本就是單薄的身軀,哪裡經得住這樣高大男人的力道?

    一瞬間就被他一巴掌給扒開了!

    慕果果緊皺著眉頭,剛才施夜朝給她帶來的影響到現在都還在,可這時候這個男人的出現又一次的令她陷入了困境中,她就不知道老天爺這是玩她呢還是玩她呢?

    她不過是來參加個同學聚會,那不成找誰熱誰?

    「你最好離開這裡,否則我就告你騷擾!」想到這裡,她走上前去,冷聲喝斥這個男人。

    誰知道那男人聽了這話,一點兒也不害怕,反倒是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滿目都是趣味兒的看著慕果果。

    「告我騷擾?笑死我了,你知道我是誰不?」說著男人走上前一步,伸出手就想往慕果果那張如白瓷般柔嫩順滑的肌膚上摸去,卻被慕果果一手打開,他也不惱,倒是更加興奮起來。

    「小妞兒挺夠勁兒啊,哥哥我就他媽的喜歡你這樣的女人,表面上看著就像個狐狸精,動作裡卻帶著幾分清純美好的味道,床上功夫如何?伺候好了你哥哥我,保你一生榮華富貴哦!」藉著幾分醉意,他渾身的酒氣也在這一刻散發出來。

    「你他媽的誰啊?趕緊的滾出去。」幾個男生一併走上前來招架著他,就想拉他出去。

    誰知到這男人一怒,狠狠甩開了幾個學生的手,一臉的嗤笑。

    「我他媽的是誰?你們幾個小屁孩夠格知道麼?哥哥我的身份也是你們幾個可以知道的?」說著轉過臉,曖昧的視線掃視著慕果果渾身,從上到下,從下到上一遍遍的打量著,眼底的淫邪如何都掩蓋不了。

    「小美妞兒,你別妄想可以有人救你,你逃不掉的,還是乖乖陪我一晚上吧,一晚上而已,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讓你走。」他一邊說著一邊往慕果果的身上摸去。

    「去你媽的,什麼玩意兒啊?」丁芷醉了,但卻不忘為慕果果說話。

    慕果果渾身冷徹,就用那雙清亮的烏黑雙眸直勾勾的盯著這個醉酒的男人,看向他充滿了邪惡的眼神,不知道為何,她有種想吐的慾望,果然,男人邪惡猥瑣起來,都不一樣麼?

    慕修雖然蠻狠,換著法兒來,在床上折騰她,可卻並不讓她噁心。

    但是這個男人光是用眼神兒看著她,都讓她噁心至極。

    「啪啪——」

    兩聲清脆的耳光在包間中響起,好多人的眼神兒都忍不住往慕果果的身上看來。

    沒有想到她如此嬌俏的身軀下,凝聚的爆發力竟是比他們這群男人還厲害,好幾個將慕果果稱之為女神的男孩都在這個時候自行慚穢了起來,忍不住在心底鄙視自己,竟然在這樣的時刻都沒干衝上前去。

    這不,一個二個都紛紛走了出來。

    「我們警告你,再不出去我們就要動手了。」好幾個男生不想錯過這個在女神面前表現的機會,快速的站出身來說話,可一轉眼就看見好幾個男生一同站出來,瞬間幾個人的底氣膨脹起來。

    這高大男人卻像是聽見笑話似的又嘲笑了起來。

    這回,不等他笑完,幾個男生的手和腳一併向著他擊打了起來。

    無數個拳腳相加,讓男人的憤怒燃燒了起來,他抓起桌面上的酒瓶子就往幾個男生的頭上橫掃過去。

    畢竟是在社會上多年的,跟這群初生牛犢不同,他有背景!

    「他媽的,你們這群小嘍囉也敢動老子?來人!」

    這話一出,隨著他手中的酒瓶子一併砸了下來。

    慕果果站在原地的瞳仁緊縮了起來,想都不想的掄起了一邊兒桌面上的倆酒瓶子就往這個男人的身上摔了過去,恍惚間,男人只覺得眼前有東西飆了過來,這一恍惚讓他的動作遲鈍了幾分的同時,那倆酒瓶子也就好巧不巧的砸了下來。

    光當——

    一聲之後,整個包間都靜溢了下來。

    蘇菲拉著秦霞看笑話的姿態明顯的很,她見過這個男人。

    而其他人則是擔憂的看嚮慕果果與那個男人。

    那男人的額前被慕果果的酒瓶子一砸,鮮血不住的往外邊流著……手臂上也因為擋住另外一個酒瓶子而淤青了一大半手臂,這會兒他怒目相視著慕果果,狠著聲兒的往外邊吼著。

    「他媽的人呢,給我砸了這個包間,還有這個女人,給我帶到另外一個空檔的包間裡去,媽的,今天老子不弄死你,就不是爺們。」

    說話間門外已經衝進來了無數個男人,他們的眼睛在看見這個開口說話的男人之時,便忍不住的縮了縮,而當看見他身上的鮮血之時,二話不說,抄起桌面上能砸的東西便往這包間中的液晶屏幕以及水晶桌面砸去。

    響聲一瞬間傳達到了外邊,紛亂的包間中,所有人都亂了,趁亂不少人都逃了出去。

    流年不利,走哪兒都犯色狼的慕果果忍不住的粗喘著氣兒,看著眼前這麼亂的場景,愣是沒能離開。

    所有人都逃了出去,只有丁芷還在這裡陪著她,這時候包間中早已經沒有了別人,這男人頭頂上流著鮮血,嘴邊兒卻帶著笑意。

    「行了,別找空檔包間了,就在這兒辦事兒不錯,妹妹,你這麼火辣的性子挺好,哥哥喜歡,可惜,這會兒哥哥得收拾你,不說別的,你這性子就算火辣也不能對著你哥哥我,我他媽今天非得讓你叫個百八十遍的求饒!」說著整個的人都往慕果果方向撲了過去。

    丁芷的大腦瞬間就癱瘓了起來。

    這時候男人的聲音又響起。

    「別掙扎,我可是這特警隊隊長的兒子,告訴你,去告我也沒用,我們家在這H市關係戶多著呢,別想了,還是乖乖束手翹(和諧)臀吧!」

    說話間,刺啦一聲傳來……

    丁芷眼神兒緊張,卻拼了命的讓自己安靜下來,瞬間就顫抖著拿起了手機給慕修打電話……

    這不是就相隔十幾步路麼?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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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4-28 23:47:31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069】蝕骨沉淪

    包間中刺啦一聲,衣服撕碎的聲音傳來,卻絲毫沒有任何女人叫囂求救的聲音,這讓外邊想要探尋裡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觀眾們也沒轍!

    現實中人情冷漠,這群人竟然甘願站在這裡探著頭一副想要知道的樣子,卻也始終沒有一個人願意出手前去包間中救人,這讓已經走到門外邊開始按下撥電話按鍵的丁芷臉上閃過一道蒼白。

    這麼一件大事兒發生了,她的酒自然也就醒來了一大半,可是咬著的唇瓣卻幾乎都要出血了。

    而這個自稱為特警隊隊長兒子的男人粗暴的動作也是一瞬間被眼前女人這光滑如綢緞的肌膚弄得更為蠢蠢欲動了,雙眼中就差點沒有冒出閃耀的星光了,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兒就是在看見慕果果身上那白皙的肌膚之時,下腹之處便儼然傳來了一股難以自制的一顫。

    這種感覺像是從他的脈絡深處流轉著,直至每一個關節處,以及流向了全身的每一個穴位,他唇角處揚起了淫邪的笑意,手也隨著自己的身子傾倒一併搭在了慕果果的手臂上,當手指的觸感傳來的時候他一個沒忍住眼神兒放光!

    太他媽的舒服了!

    「真滑!小辣椒,看不出來啊,手感這麼好?」他一心意淫在自己的幻想中,手中傳來的觸感是那麼的真實,而此刻他臉上的喜悅也早已經大過了他心底的怒氣。

    似乎剛才被慕果果打了兩下子,也是值得的!

    慕果果整個人雙手環胸抱緊了自己,蜷縮在沙發深處,眼神卻冷漠如刀,饒是如此,這男人卻並未錯過她眼底那一閃而過的脆弱。

    「我奉勸你最好快點滾開,否則一會兒你便要為你所說的話語,所做的事情付出慘重的代價。」慕果果一邊說著話,一邊將視線盯著自己腳底下的玻璃碎片,她是打不過這個男人,更何況這個男人的身後還有幾個打手。

    但是如果是魚死網破呢?

    想到自己的身子已經被慕修給糟蹋了,慕果果便已經是難以忍受,而這個傻逼竟然也敢當眾意淫她?

    「死到臨頭了你還要嘴硬?」這男人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眼角的餘光卻在這個時候看見了身後的幾個小弟,猛地轉過身,冷聲喝斥他們幾個:「沒看見你大爺我正要辦事兒麼?怎麼?你們還想在這裡看現場版的?」說著他眼底似是極其興奮,臉上全是躍躍欲試的表情。

    「大哥,我們……」幾個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但是他們的眼神兒卻沒有錯過慕果果那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

    說實在話,這樣的絕色,他們可沒有見過,光是看片都沒有見到過這樣的肌膚,這一眼看去他們就有些受不了,更何況是親自上陣呢?

    「哈哈,我知道你們跟著我這麼長時間,也算是我的親信了,沒關係,這小辣椒剛才得罪了我,若不是她不乖巧,你們也不會有機會,這樣吧,等會兒我爽夠了,就給你們也爽一爽。」說罷整個人已經傾斜著往慕果果的身邊撲了過去。

    丁芷半醉半醒,可是動作卻夠快,一邊撥動了慕修的電話整個人也不帶停下的往慕修所在的那個位面走去。

    她的腳步很快,呼吸粗喘著,卻也沒有停頓一步。

    而這邊包廂中的慕修本就是興趣缺缺的,沒事兒一隻手輕佻的摸著手機,指望慕果果那小妞兒能給他打個電話,跟高少之間的生意算是談完了,但是有些事兒總得走個過場,這也就導致他此刻坐在這包廂中,滿臉沉鬱之色。

    電話,在這一刻猛地震動起來。

    當看見丁芷的名字在上邊閃爍的時候,慕修瞬間便知道,必然是慕果果出事兒了。

    當初還正是因為慕果果出過事兒,才跟丁芷交換了號碼,一般情況下,丁芷根本不會給他打電話的。

    「我出去接個電話。」慕修頭也不回的說完這話,已然按下了接聽鍵。

    「修爺,你快點出來,我在帝豪會所KTV位面這邊,果果出事兒……」

    才接下,就聽見了那頭丁芷急促的呼吸以及焦急的聲音。

    推開門路遙的臉色並不自然,卻發現自己老大的臉色更是陰沉無比。

    好巧不巧,丁芷猛地向著慕修揮著手,慕修瞬間便往她的方向走,將情況說明了一下,就這樣,一行人迅速的往直前她們同學聚會的那個包廂方向走了過去。

    周圍的討論聲一大片一大片,可惜卻沒有任何人敢走上前。

    而不少人的眼底都流露著同情看向那個門半掩半開的包廂。

    但。

    就在這一瞬間,空氣中有些聲音凝結了。

    冷。

    鑽心的冷意,蝕骨的在他們的腳底蔓延,這一股偌大的壓迫氣勢,在這個高大俊美的男人出現以後,便如同是空氣中撒下的一道道氧氣般,直接讓他們嘴邊的話兒瞬間噎回去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在這一刻忍不住望向這個正往這包廂方向走來的男人,卻又在一眼之後沒出息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令人難以直視。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連視線都未看向他們任何人一眼,只是他那雙陰沉銳利的雙目卻是看向那個半掩著門的包廂,卻已經讓他們感受到了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肅殺氣息。

    是的,肅殺!

    而他沉默,可他的沉默卻更加令人驚懼,那種心驚膽戰同如同巨石滾落般敲打在人的心上,一刻喘氣兒的時間都不給。

    就在所有人都傻眼兒了的那一刻。

    他的長臂像是帶著萬千的力量,在大家的眼神兒中猛地推開了那一扇門。

    「放了她!」慕修的聲音很輕,很輕……

    他的眼,很沉很沉,墨色眸子在這一刻緊緊的盯著那半裸露著肌膚在外的慕果果身上,眉宇間似是不帶任何怒氣,可卻無法令人忽視他身上傳來的陰冷。

    「操,你他媽的什麼玩意兒?敢在這裡壞老子的好事兒?不想活了嗎?我是……」裡邊那裝逼的男人在這個時候不悅的回過頭,狠狠的警告著外邊說話的男人。

    可就在他轉過眼的那一刻,忽然間覺得空氣中有些東西不對勁兒,到底是哪裡不對,他又說不上來。

    以至於頓住了話語。

    可是當他看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的面貌之時,嘴角處冷笑了一下子,「別以為你長得帥就可以在這裡指示我,我告訴你,在這H市裡邊想要指示我顧楊的人,還沒有……」

    這一次,他的話,又沒有說完。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幾個手下被這個男人身邊的那個跟班兒三下五除二的直接丟到了外邊去了。

    而他自己也是渾身發冷。

    只因為——

    此刻他的腦袋上,一隻冰冷的槍支,正毫不留情的抵在他的腦袋上,一槍下來,就要命的東西,他立馬將雙手伸了起來,嘴角處僵硬的扯動了幾下子,這才發著抖兒的開口:「這位……大哥……有話好……說,我父親……是特警隊隊長……」

    所有人的視線都在這個時候往包廂這個方向望來,想要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敢對著特警隊隊長的兒子用槍?

    這不說一般人不敢用槍,更別說是隨身帶槍了!

    幾乎是下一秒,所有人的心頭便都有了同樣的一個疑問。

    他,是誰?

    但是令眾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筆挺昂揚的男人,那一張深邃的臉龐,在燈光之下,竟愣是給了他們一種國色天香的感覺。

    然而他渾身孤冷,饒是在場的一些男人,都難以將視線直視他,更別提是仔細看看他手中拿著的是什麼槍了!

    「有話好說……」這特警隊的兒子也知道腦袋上抵著的是真槍,可是這男人他別說是認識,就連見都沒有見過,實在是不知道什麼身份,但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如何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犯慫。

    「就憑你?也想碰她?」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慕修會毫不猶豫的將槍支扣下的那一刻,他忽然笑了。

    這一笑,猶如詭異的風聲,在這一刻呼嘯而來,帶動著所有人的心思,一併同時凝固。

    可怕。

    太可怕了!

    這個男人笑的如此親和,可是卻愣是給了他們一股如遭芒刺般的刺骨殺氣。

    慕修一手持槍,緊抵著眼前這臭小子的腦袋,一邊卻是施壓著力氣帶著他往包廂裡邊走去,看見這一幕,不少人都在驚奇,慕修到底是有什麼樣的力量,竟然可以單手挪動眼前這特警隊隊長的兒子跟著他往後邊退去?

    就在這一刻,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而慕修,也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他脫下西裝,往沙發角落上慕果果的身上一披,頓時間,她便被他摟在了懷裡。

    這一切動作,也不過是短短一分鐘而已,而他卻用一隻手,快速的完成了這一切。

    眼前投降的特警隊隊長兒子眼神兒呆滯了。

    他不是不想逃跑,而是眼前這個男人光是抵在他腦袋上的槍支便已經帶來了巨大的力量,此時此刻他若是猛地往後邊逃開,恐怕少不了一個狗吃屎,還沒準兒會搭上性命,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好用眼神兒在一邊對著之前自己身後帶來的幾個打手使著眼色。

    那幾個趴在地上的打手瞬間明白了自己的家大哥的意思。

    好幾個一併偷偷摸摸的打電話。

    慕修狹長銳利的眸子並未錯過這一舉動,卻也只是冷冷的瞄了一眼。

    慕果果臉色不太好,但是慕修的懷中,她卻安穩了幾分,雙手不由主動的環上了他精瘦卻有力無比的腰。

    「你知道她是誰嗎?我的女人,你也妄圖染指?」慕修又笑了,這一笑,如融化了冰川,如大海掀起了無數波浪,引得無數人的眼神兒都直直的往他那張本就俊美無儔的臉龐上看去。

    可誰知道,下一秒,誰也沉醉不了了。

    砰——

    槍聲震懾般響起,第一時間很多人都尖叫了起來。

    然而轉睛一看,卻發現慕修手中的槍支不過是對著男人的手臂開了一槍。

    「啊……你他媽的竟然真敢對我動手?我父親一定饒不了你的……」這一槍下來,男人驀然間便蹲坐在地上,整個人臉色也沒了血色,他本以為眼前這個男人只是嚇嚇他而已。

    可是到現在為止,卻發現他竟然真敢開槍,握著血流不止的手,強忍著那股疼痛,他眼底閃過一道恨意。

    「我不僅敢對你動手,我還敢廢了你!」慕修說著便猛地扣下了第二槍!

    槍聲響徹了整個帝豪會所。

    這個時候也已然驚動了整個會所中人,這槍聲並未消音,甚至是整棟樓的人都可以清楚的聽見這聲音,所有人都循著聲音的方向往慕修他們幾人所在的方向而來,當看見這裡的情形之時,有人驚訝,有人懷疑,有人害怕,也有人得意,當然,也有人擔憂。

    「顧少,你沒事兒吧?」不少人掙脫了人群,往這受傷的男人身邊走去,一臉擔憂,似是在拍馬屁,但是當他們看見顧楊兩隻手臂都受傷,且還是槍傷的時候,眼眸都不由自主的睜大了。

    像是嚇得不輕。

    「你竟然敢在這裡開槍?你知道不知道他是誰?」

    「是啊,這可是顧少啊,你這不是找死嗎?」

    「等著,一會兒肯定會有警察來的……」

    「還用的上警察嗎?他父親就是特警隊隊長啊,牛逼的一個人物啊……」

    紛亂的議論聲在這一刻嘰嘰喳喳的出現在大家的耳邊,慕果果的臉越來越蒼白。

    「妞兒,告訴我,他剛剛用怎樣的眼神看著你。」就在她有些恍惚的時候,慕修摟著她的那隻手,緊了緊,無形之中給了她一股力量,恍若源源不斷的精神般,讓她心神一震。

    「兩隻眼睛。」她冷冷的盯著自己身下那個半跪半爬著的顧楊,語氣中竟然跟慕修一樣,是冰冷刺骨的寒意。

    這一刻,慕修的火氣,是真正的旺盛到頂點。

    若是今日他不在這帝豪會所,到現在還不知道慕果果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

    想到她的身軀被別的男人一陣意淫,他便有種從骨子裡生出來的火氣,從頭頂貫穿到腳趾頭。

    怒氣,瀰漫在四周。

    這個男人,如死神。

    令人害怕的同時,卻也令大家都同情起他倆來。

    「你還是快點走吧,一會兒他父親來了,你們恐怕躲不掉了。」

    「是啊,可惜了這麼帥的男人跟這麼漂亮的女人……」

    所有人的話都被慕修自動過濾了,而路遙站在一邊的身影更是閃過一道異樣。

    他沒有想到慕修竟然如此在乎慕果果。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慕修竟然會對特警隊隊長的兒子,動槍……

    慕修自然是不需要畏懼特警隊隊長的,但是還要在H市混,人人都說,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但是此刻看老大的決定,似乎並不準備放過這個男人?

    可就在這個時候,慕修又動了。

    「你廢了自己的雙目吧,我可以饒你不死。」慕修冷沉的聲音中帶著一股冷靜的力量,事到如今,他也算是冷靜了下來,但是心底那股害怕卻始終都無法消失。

    他真的難以想像,倘若剛才他沒有出現在這裡,慕果果會有怎樣的遭遇。

    可同時,他也惱恨,慕果果竟然獨自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中,還不告訴他一生,想到這裡,他才猛然間發現,這女人太他媽的令人難以消停了,走哪色狼跟哪。

    「哈哈哈哈,你說什麼笑話,等我老子來了,我看你是不是可以逃得掉,你別得意,現在你可以得意一時,等會兒我老子來了我看你是否還可以安然無恙。」疼到了極端的顧楊甚至都笑了起來,可他眼底還帶著幾分淚水,像是被疼的不輕,但是為了忍住自己的呻吟聲,他只要用笑聲來代替自己的嘶叫聲。

    所以這笑聲也難聽的要命。

    「發生什麼事情了?」就在這個時候,帝豪會所中的這位幕後人也緩緩的出現在這裡,當他看見站在人群中的慕修之時,再看看地上坐著手臂流血的顧楊時,眼底閃過一道慌亂。

    「慕少,發生什麼事情了?」他剛要走上前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兒,他身邊隨後跟來的高少卻猛地率先一步,站在了他的前面,問出了這句話,高少乃是京都之人,自然這帝豪也是他做大。

    而慕修剛好與他是合作人,不說慕修的身份,光是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他也不可能會責怪慕修在這裡鬧事兒。

    只是想要知道是什麼事情,才好將這事兒解決了。

    可就在慕修冷眼瞅過來的那一刻,高少身後一群圍觀人的耳邊便傳來了整齊的剎車聲。

    外邊的人似乎很著急,迅猛的腳步往這裡邊傳來。

    慕修勾起唇角,散漫的笑了幾分。

    「好戲要來了。」他簡言意駭,可是高少卻清楚的知道,這位慕少在京都都沒人敢惹,別提是這一個小小的H市了,自從慕修出現在H市,將這邊的經濟力度大大的提高了,這邊兒的一些當官的看見了他就像是看見了衣食父母般。

    若不是因為慕修,H市到現在都不可能成為華夏躋身於前二十名的繁榮市級。

    一行人急沖沖的往裡邊沖,滿目的怒氣,眼看就要往慕修的身上撒。

    而這特警隊隊長更是快步來到了自己兒子的身邊,「顧楊,你怎麼回事?」

    當他看見自己的兒子雙臂全然都是鮮血淋漓,而那手臂中的子彈明顯還停留在在裡邊的時候,雙眼中已然是憤怒到了極點,唇角處扯出一抹憤怒的陰笑,看嚮慕修,「就是你當眾開槍,將他打成這樣?」

    看見父親來了的顧楊心底瞬間一喜,立馬便將慕修恐嚇他的話語說了出來。

    「爸爸,他不僅打傷了我,而且還在這地兒當眾恐嚇,說要我自費雙目,不然就要殺了我。」顧楊說話的時候都難免帶著抖動,這個男人可怕的恍若是從天而降的死神。

    絲毫沒有做人的覺悟,並且在這個帝豪會所中囂張的不成樣子,就連帝豪會所的老闆站在他的身後,竟然都不敢說什麼,這讓顧楊的心底很不爽。

    「這些人竟然眼睜睜的看著你受傷,卻不上前幫忙?」

    顧大隊長顯然憤怒之極。

    可是比他更怒的卻是他眼前的慕修。

    光噹一聲,手中的槍支丟在了地面上,慕修抱緊了懷裡的慕果果,西裝擋住了她身上的大片春光,卻難掩她裸露出來的手臂之類的,讓人一看便容易想入非非,更遑論是見多識廣的特警隊隊長。

    而這個女孩,他是認識的,前任市長的……。女兒。

    「到底怎麼回事兒。」他怒喝一聲。

    慕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怎麼回事兒?我的女人被他看上了,不從他,他倒好,想跟我玩強上?要知道,她這一生,也只可能是被我所擁有,任何人,任何雄性,都絕對不可以讓她染上一點半分的氣息,否則,下場絕對是你們所意想不到的。」慕修這話不但是在告訴特警隊隊長,更是在告訴在場的所有人。

    他懷中的女人,是他的人,他的女人。

    任何人,都別想妄圖染指半分。

    「好屌的語氣,你是誰?」特警隊隊長向來不關注商界,他只在自己分內,自然也就與慕修不熟,更別說慕修又是一個神秘修公司的幕後掌權人,更是不被人所認識。

    「我是誰,你還沒有資格知道,但是,今日我要看到他自戳雙目,否則,今天,H市,你們父子倆是別想混了!」如此狠辣之話,卻被慕修雲淡風輕的說了出來。

    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本以為特警隊隊長出現在這裡以後慕修會是害怕的,就算不害怕,也得在第一時間逃逸。

    畢竟當眾開槍就已經足以判刑。

    可是他不但不走,還在這裡大放厥詞。

    圍觀的人之前那顆因為他而轟動的心,也逐漸因為慕修的囂張變得越來越冷,越來越涼,大家只覺得他太誇大其詞,卻並不願意相信,這樣一個從未見過的人會有這本事兒。

    但是他們卻從未想過,慕修的身份。

    可說起來H市內有身份的人,大家都認識,熒屏上經常出現的面孔以及報社雜誌上都會出現的,新聞中的人物,他們都知道,可這一號人到底是誰,可謂是無人知曉。

    「你好大的口氣,來人,給我將他抓起來。」

    這特警隊隊長臉色猛地一沉,眼底閃過一道陰鷙,在特警隊當大隊長這麼多年,還沒有誰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尤其是在傷害了他的兒子以後。

    丁芷猛地站出身,冷冷的嘲諷著眼前的這一對父子。

    「別以為你父親是特警隊隊長,就可以強姦果果,強搶民女這樣的事兒,早就在古代演過無數遍了,當然,也只有你們這群拼爹的富二代,官二代才敢在當眾面前強要別人,一般人幹不出這事兒。」她譏誚的臉龐將這話傳神無比。

    特警隊隊長被丁芷這話說的一愣,剛要反唇相譏,卻看見慕修的眼神兒倏忽的冷沉了下來。

    那種如蒼狼般的陰冷,如鷹隼般的銳利,如出鞘的刀刃一般寒涼,如即將抵在胸口處的刀尖兒一般的鋒利眼神,讓他瞬間有些害怕起來,這個男人一眼看去便是氣度不凡,別說是那張臉,就是他渾身上下的氣勢早已經將他淹沒。

    剛剛一眼看去,他甚至都未來得及看他的臉龐,只覺得眼前的男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懾人的氣息。

    此刻看去,竟是發現他的臉有些面熟……

    然而在氣頭上的特警隊隊長卻無從多想。

    「來人,給我將他們全部押下去。」

    可誰知,就這時候,外邊急促的腳步聲,以及狂怒的呵斥聲瞬間便將這特警隊隊長的氣勢猛地壓了下來。

    「住手!」

    特警隊隊長以及顧楊都忍不住瞬間抬眼看向來人。

    在場的人們更是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這一刻倒是想說好了一般的響起來,站在慕修身邊的路遙雙眼冷睿,唇角處顯然對眼前這個特警隊隊長十分不屑。

    而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這段時間來到H市省察的省委副級常委會會長。

    「常委……。會會長……」特警隊隊長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這一號人物,馬上放開了自己的兒子快步上前低頭給他打著招呼,而這個人的出現,也讓他瞬間想起來,這段時間H市正因為經濟突飛猛漲而受到了省級的關注。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出現了。

    這常委會會長不但沒有搭理特警隊隊長,反倒是低眉順眼,和眉善目的轉向了慕修,「沒有想到前來這個會所走一圈,竟然會遇到幕公子,真是我的榮幸。」他一開口。

    頓時間,所有看熱鬧的人有種大跌眼鏡的感覺。

    他們還沉浸在這一幕中無法抽身。

    什麼?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省級領導會給一個年輕男人低頭彎腰的打招呼?

    就連特警隊隊長也在這個時候猛地睜大了雙眼,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他完蛋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本以為慕修會笑意融融與之回禮的時候。

    卻只聽:

    「你來得正好,這什麼特警隊隊長是不是在位置上坐得太久了,連自己什麼身份都忘記了?另外,身為特警隊隊長的兒子就可以隨便強姦女孩嗎?可怎麼辦呢?這個女孩,正好是我所愛之人,我看,這特警隊隊長如此不負責,以後也不必在這個位置上混下去了!」

    慕修眼底閃過陰鷙,黑著一張臉,濃眉如同毛筆凝重勾畫,火光映滿他漆黑如墨的雙眼,鋒利的薄唇僅僅是微微一掀起,便宣判了顧楊的死路已經這位特警隊隊長的未來命運。

    「是是是,幕公子說的是,我一定會好好辦他的,還希望幕公子可以在慕司令那裡為我美言幾句……」

    省級領導哈著腰,曬著笑臉,對著慕修懇求道。

    慕修甩手,抱著慕果果便大步離開了這裡,也不點頭也不是說是。

    可奇怪的,卻是這位省級領導並未露出煩躁與惱怒的神色,反倒是轉身看向這特警隊隊長時候,眼底閃過一道憐憫。

    「還愣著幹什麼?把這倆父子兵都帶走!」他怒氣沉著,渾身上下都帶著上位者的氣息,與剛才對付慕修的時候完全不同的氣勢,瞬間展開,讓大家才恍然覺悟,這陣的是省級下來的領導,不過是因為剛才遇見的那人身份不同罷了。

    隱約中,特警隊隊長心底轟然倒塌,明白自己立刻要倒台滾蛋了。

    只因為他就算到現在還不知道慕修的身份,可是卻清楚的聽見了眼前這個省級領導對慕修所說的話語中那種客氣的程度以及態度,另外,他也沒有錯過這位省級領導對那個男人的稱呼。

    幕公子?

    慕司令?

    慕司令……細細的嚼著這仨字兒,頓時間,特警隊隊長的臉上便露出了驚恐的神色,恨不得在這裡打自己一個巴掌!

    狠狠的轉過視線瞪著那還不知道所謂的兒子,眼底冒著火光。

    「爸爸,到底怎麼回事?」

    顧楊還未從震驚中走出來,卻猛地臉上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感覺。

    顧隊長狠狠的甩了他一個耳光。

    悲憤可想而知,工作沒了,兒子也如此腦殘,當真是太令人糾結了。

    一眾人的心底不由得虛驚了一把,沒有想到那個如死神般冷酷的男人,竟然能讓省級領導都彎腰,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個想法,又一次的出現在大家的腦海中。

    可惜,卻沒有任何人能夠得知。

    高少看著這一幕,不斷的轉動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唇角處揚起了一抹輕鬆的笑意,幸好,幸好他與慕修合作的早,他就知道,慕修,這個人深藏不露。

    ……。

    抱著慕果果離開了帝豪的慕修,卻並未著急的離開這裡。

    而是在踏上車廂中的那一刻開始,便將他內心深處的滔天怒火轉化成為懲罰她的工具,在她還未來得及反應之時狠狠的吞下了她的唇瓣,冰冷的舌尖甚至帶著他鋪天蓋地的怒火,在這一刻點燃了她的舌尖。

    「他沒有碰你吧?」慕修顯然極怒。

    不錯。

    這一生,他還未遇見過這樣的事情。

    可是不知道為何,下意識的,他就差點崩了那人。

    這時候本被嚇得不輕的慕果果,也不得不被慕修的英明神武給征服。

    這個男人是喜歡硬來。

    可也不只是在她這裡硬來。

    在外邊,他甚至更加蠻橫。

    她也不是沒有見過他殘酷的一面,但是這些事情面前,對付她的那些軟硬兼施也就顯得有些兒科了,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恨著這男人,不知道是恨他娛樂她,還是惱恨他沒有把她當做一回事兒。

    所以即便今日,他如此愛寵她般的將那父子倆收拾了,也一樣無法改變,她要離開他的決心。

    慕修深深的吻著她,自然是不知道慕果果此刻內心深處冰與火的交替。

    此時此刻,他半睜著冷眸,深深的將眼前女人的輪廓印刻在自己的心底,剛才丁芷出現的那一刻,將事情告訴他的那一瞬間,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前所未有的憤怒!

    他知道,這一切感受,都是眼前這個女人帶給他的……

    也正是因為親眼所見她被人羞辱,被人扒了衣服,他的怒火也伴隨著他那顆冷硬的心燃燒了起來。

    第一次,他慕修真正的發現,自己跟一個平常人無異,也會發怒,也會有失控的時候,更是有吃醋的時候,這時候車內蔓延著的,不是曖昧,而是醋酸味兒,濃烈的緊,就連前方駕駛位上的路遙以及副駕駛位上的丁芷,都忍不住臉紅了起來。

    後邊慕修無休止的糾纏著她的唇舌,就像是要將她吞入腹中,拆骨,割肉,將她與自己融為一體。

    他狂妄,可是他寵她。

    他冷漠,可是她疼她。

    這一瞬間,慕果果也迷失了。

    既然如此,那麼就放下心中的一切,與之一同迷失在這一場偌大的慾望之中吧?

    男人暗沉的眸子逐漸如墨,盯著她已然緋紅的小臉蛋兒,唇角處的笑意卻曖昧至極,尤其是當看見她半瞇半睜著那雙緋色雙眼看向自己之時,那瞳孔中霧靄沉沉的,不是慾望又是什麼?

    能不激動麼?

    修爺心底對這個妖精的感覺,越來越不同。

    路遙與丁芷在前方目不斜視,而慕修在這一刻也將慕果果身上的西裝猛地拉開,同一時間與她交換了一個姿勢,瞬間將自己的背部留給了車前的駕駛位,瞬間,路遙在後視鏡中也只能夠看見慕修那高大的身影微彎著的腰部。

    丁芷倒是緊張的很,連大喘息的聲音都不敢有,反而是將視線偷偷的看向路遙,丫的,這廝怎麼就可以如此淡定呢?竟然在聽見這聲音的時候還能臉不紅,心不跳?

    這被撩撥得鑽心似的想要,然而慕果果卻推拒著他,這是在車上,她的眼神兒裡邊清楚的寫著這幾個字。

    可這修爺哪能讓啊?

    「晚上……我們回去再做……」慕果果忍不住小聲咬著男人的耳垂,一邊呵著氣兒一邊小聲的要求著。

    修爺能罷休麼?

    絕不!

    「那你給我親親。」他很不要臉的探過自己的臉龐,將那張性感的薄唇伸到她面前等待著她的寵幸,可惜的是,慕果果透過他腋下的一點點光芒,看向不遠處燈光所照射的道路,眼看就要到慕家了,她能在這車上做出出格的動作麼?

    可是慕修這廝,在車廂中,正是因為慕果果的衣服全然的被撕碎了,也就方便了多了。

    他指腹上略微粗糙的薄繭,在掠過她傲人渾圓之時,嘴角處愣是張揚起來,那只屬於他的狂肆與不羈,桀驁中不失幾分沉穩內斂,陰冷霸氣中同樣是不失邪魅。

    「唔……」

    她嚶嚀一聲,這是她從來都沒有展現在慕修的面前那一面,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女人,叫做媚骨天成。

    而慕果果,卻恰好就是這一類人,這種女人,在得到了男人的滋潤以後,不僅僅不會被搾乾,不會因為睡眠不好而變得老去,反倒是會因為男人精壯的身軀以及給力的運動最終令她越發的成熟誘人。

    她此刻便是如此一個情景。

    否則那顧楊也不可能會想對她做點不軌的事兒。

    當然,慕修卻不同。

    身下之人,乃是他的女人,誰也不准動,在他的腦海中,只要是屬於他慕修的,那邊是別人想都不能想的,更別提顧楊他想動手了。

    卻就在他看著她出神之際,慕果果眼底魅惑一張,唇角處又笑了起來,盈盈笑意,惹人喜愛。

    「修爺……吧唧吧唧……」

    親吻的濕潤聲音,交纏的如火曖昧。

    車廂中小小的空氣,竟然都帶著一股火般的溫熱。

    她看向他的眉,他的眼。

    那眼神兒中的神色印刻在她眼裡,是那麼的專注而熱情,幾欲讓她覺得,她便是這個世界上,他唯一視若珍寶的東西……。

    幻覺。

    一定是幻覺對嗎?

    慕果果在心底告誡自己的同時,唇角處卻揚起一抹媚笑,要離開他,並不難,母親已經在著手市長之位在即位的事情了,而慕修,也很快便會與她形同陌路。

    想到這裡,心底便有種淡淡的,難以察覺的煩躁。

    可是將這感受揮之一去,她便猛地蹭上了他,在他還未來得及看清楚她眼底那一閃而過憂傷之時,印上了他的唇瓣。

    被她火急火燎的吻,燃燒起來的修爺,頓時間爆發了!

    「燃燒吧,我的修鳥……」慕果果曖昧至極的看了他的神器一眼,眼中,眉宇間,全都是春色無邊……。

    「小妖精,一會兒我讓你求饒!」

    慕修肆意的覆蓋著她,一心決定今晚兒要給她來場難忘的,刺激的!

    ……。

    嘎吱——

    車身猛然間停下。

    路遙很識趣,帶著丁芷便往慕家裡邊走去,準備給她安排一個空房間,讓她休息。

    而他手中的手機,卻是一緊再緊,錄像麼……要交出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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