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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君青染] 染性,寵無下限《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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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1 23:50:29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00】他倆在視頻裡要

    這皮膚黝黑,頭上綁著一根紅色繩子的男人顯然是這群人中的為首之人,他說出動手兩個字的時候眼底閃爍著無盡的寒芒,似是要將眼前的慕修殺的片甲不留。

    空氣中瀰漫著燥熱的味道,金三角這一帶的氣溫並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說是非常不好,這邊屬於炎熱地帶,所以此時正值中午的天空中逐漸散發出來火燒般的煩悶感覺。

    「都動手啊,還愣著幹什麼?」這緬甸人說起中國話來還有模有樣,即便是眼底盡顯殺意,但是他嘴角處還是顯示了他的緊張與謹慎。

    身旁的五個男人立刻快步衝上前來,手中的槍支在這一刻成為了致命的凶器。

    慕修冷眼看著這個男人煽動他的手下動手,自己卻站在原地不動彈的身影,唇角處若有似無的掛著一抹嗜血的笑意,或許,從開始到現在慕果果都未曾見到過慕修臉上這樣的表情,就算是以後,恐怕也是見不到的。

    誰也不會知道他們所見到的慕修,不過是冰山一角。

    真正的慕修,是冷睨的,是倨傲的,是狂妄不羈的。

    即便是現在他們五個人對付這一個男人,但是光是從男人站在原地不動的身影來看就知道他並不是什麼很好對付的人,尤其是他現在眼神的冷厲,甚至讓他們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比起他們的首領更加讓人可怕,可是儘管心底這般想著,他們手中的動作卻還是一秒鐘都不停滯的開始。

    卡嚓——

    打開槍支的保險,聲音中清脆有力,AK47的優點就是對付敵人,尤其是就近的敵人,有這巨大的威力,這種槍支中含量的子彈,幾乎可以直接穿透人的身軀。

    他們幾個一併打開槍支,小心翼翼都將食指放在扳機上的那一刻,慕修終於動了。

    「就憑你們幾個區區小人,也想放倒我?」慕修冷笑著,眼底閃過一道鋒利的光芒,如刀刃般閃耀的眸光中,儘是嗜殺之意,他高大的身軀快速的掠過眼前這個頭頂上掛著一根紅色繩子的男人,極快的伸出了自己的長腿。

    有力的長腿瞬間掃射而去。

    一抹勁風,從大家的耳邊擦過,甚至於他們都還沒有看清楚,慕修到底是怎麼動作的,第一時間感覺到的卻是耳邊傳來的越來越快越來越近,越來越危險的破空聲——

    他長腿修長有力,加上多年的鍛煉以及他在軍隊中出類拔萃的力量,慕修的身上,每一處,無一不是優秀的。

    「卡嚓!」

    骨骼碎裂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來,幾個男人拿著槍支的手猛地顫抖起來,他們的臉色蒼白,唇角處帶著顫抖,眼底看嚮慕修的時候,只看到他渾身上下的道道殘影,可見慕修的速度之快,而他們手中的痛覺提醒著他們,槍支,已經無法拯救他們的性命。

    而那個被慕修掠過的男人呆傻的站在原地,之前的囂張跋扈瞬間便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可置信的震驚,他們在金三角這一代混跡多少年了,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將他們幾個人圍攻的姿態打亂,但是這個男人不同,他不僅僅將眼前幾個拿著槍支的男人打倒,同時還讓他們的骨骼都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你……啊……」其中一個人額前掉下一滴汗水,巨大的痛楚吞噬了他的同時,他骨骼處也一樣的傳來的斷裂的聲音,只是一腳,一腳而已,卻讓他們幾個人都手中槍支全部掉在地上,而他們的手也沒有一個得以倖免的斷裂了。

    明淨無比的天空下,男人高大的身軀穩固的站在原地,臉上全都是一片陽光折射的陰影,大約是因為背光而站,他們竟然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只能夠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他身上忽而冷戾忽而嗜殺的寒意。

    發楚……恐懼……不安……。

    三種不同的感覺,瞬間攫住了他們的感官,他們的腦海中恍惚的傳來嗡嗡的聲音,心底更是猛地一陣驚,明白,今日遇見的這個人根本就沒有那麼好對付。

    慕修踩著腳下的幾把槍支,唇角處微微揚起不屑。

    「不是要殺我麼?那麼都來吧,你們的首領是怎麼回事,越來越活回去了?竟然派遣你們幾個不成器的傢伙來對付我?也太小看我慕修了吧?」慕修說到這裡臉上依然全數陰沉下來,他不是沒有想過要動手,但是卻並沒有這麼快要動手,首先他是要準備好一切才會對付這個金三角的這個罪魁禍首的村子的。

    因為沒有這裡的村民,也就沒有那些流失進入華夏的毒品。

    但是現在是怎麼回事兒?

    他還沒有準備對付他們他們現在就要開始跟他作對了嗎?很好,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既然他們想要試圖挑釁他,那麼他也就完全不需要再手下留情了!

    想到這裡,慕修的臉色在陽光之下越發的陰寒起來,這天氣分明是七八月的大熱天,可是大家的身邊卻恍然間被一股冷氣包圍了吞噬了,他們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這麼容易動怒,現在心底已經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哪裡還有之前那個氣盛的樣子?

    等到這個頭頂上圍著紅色繩子的男人回過神來的時候,想要跪地求饒的時候,慕修卻已經不願意放過他們了。

    「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人渣敗類,分明是這個社會上的殘渣,卻非要裝作是這個世界上的強者,強者倆字,你們配嗎?」

    就在這個頭頂上圍著紅色繩子的男人剛想要跪地求饒的時候,慕修卻恍然間伸出了手臂,狠狠的握住了他的脖子,瞬間,他連帶著整個身子就這樣被慕修掐著脖子提起來,腳底下一懸空,他腦袋裡嗡嗡的聲音就沒有斷過,丫的,他們這是遇見了什麼人物啊,這麼狠啦,光是看他剛才那一腳踢過去的姿態就知道,這丫的是個練家子啊!

    此時此刻想要跪地求饒,卻已經再沒有了任何的機會。

    可是這個男人不甘心,他怎麼會甘心?他們在村子裡的生活分明過的十分安穩的,就連附近的幾個國家也從來沒有前來這裡找過他們的麻煩,現在這個男人出現在這裡他們憑什麼就要被他制服?

    不甘心,不爽,不想,不屈服,他恨!

    他的眼角處,閃爍著恨意,卻被一股求饒的味道密蓋,眼中折射出來的光芒,全都是軟弱。

    「求,求你放過我們吧。」他被掐著,臉色憋得通紅,卻無奈說出來的話語中也帶著幾分沒氣兒的沙啞,可是慕修是誰?他會搭理他們的求饒才怪,眼中的寒意更盛了幾分,他鋒利的薄唇反倒是牽扯出來一抹無關緊要的弧度。

    「你說你要求饒?那麼你是為自己求饒還是為他們求饒呢,如果我現在只給你一個機會,你是想要給他們求饒,還是給你自己?」慕修掐住他脖子的手更緊了幾分,緩緩收緊的力道讓那個男人臉色變得青紫起來,雙眼爆睜,帶著幾分死亡之前的惶恐。

    「為……我自己……。」

    慕修冷笑一聲,狠狠的將他丟在了草地上,眼中全都是讓人捉摸不透的光芒,他狹長的眸子中,有幾分沉沉的東西正在緩緩的沉澱著,他就知道這個村莊中也不會將什麼感情的,在生死存亡之前,誰都是要自己的命先。

    所以在這個男人說出要為自己求饒的那一刻,此時因為手臂斷裂而跌坐在地上的幾個男人分別都睜大了雙眼,充滿不可置信到底視線就這樣通過空氣中的微光,與這個被丟在地上的為首之人交接。

    目光交接的那一刻,慕修清楚的看見了彼此眼底的恨意。

    「我告訴你們,在這個世界上我即便會留下別人的活命,也不過是留給那種眼神純淨的人的,你們這樣眼底充滿了恨意的人,你認為我會放了你然後再讓你去找人來殺我?」慕修說著已經緩緩蹲下身子跟這個男人平視,咄咄逼人的視線,在他的畏懼眼神中直逼他的眼底,像是要看穿他內心的想法一樣,這個頭頂圍著紅色繩子的男人終於害怕。

    他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心思竟然如此的敏銳,他掩蓋在瞳孔之中的恨意竟然也被他看出來了?他到底是誰?

    「自行了斷吧。」

    慕修說著已經站起身,背手而站。

    風,肆意的襲來,卻是帶著充滿了溫暖氣息的風聲,在他的耳邊一道道掠過的時候,草地上的一舉一動,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五個手臂斷裂的男人跌坐在地上的身子毫無反應,他們之時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這個為首之人卻是趁著慕修背對著他而站立的時候急速搶過地上的槍支,保險已開,只需要一秒鐘,一秒鐘的時間,他就可以解決眼前這個又囂張,又俊美,又狂妄的男人。

    這個想法在他的腦海中幾乎是不甚清楚的掠過,下一秒鐘他手中的槍支就抵在了慕修的腰肢上。

    「給老子跪下!」他吐了一口口痰,眼中全都是瀰漫的煩躁味道,媽的,今天差點就要栽在這個男人的手裡了,這裡分明是他們的地盤,憑什麼好幾個人還敵對不過這一個男人?說來說去還不是這五個手下太草包了!

    心底這般想著這個黝黑肌膚的男人忽然露出了白白的牙齒,笑的很開心,「你現在跪下來求我,我可以讓你死的更好過……」忽然,他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雙眼眸更是睜得老大,眉心處逐漸又鮮紅的血液緩緩流淌下來,在他的腦門上造成了一道極其噁心的風景。

    他一手拿著槍支的食指,還想要扣動扳機,卻再也沒有任何力氣了,他還想要說完的話語,也就這樣硬生生的被憋在了自己的肚子裡。

    直到他死去,他都沒有看清楚,慕修背對著他,是如何出手的。

    「你是魔鬼……。」跌坐在地上的其中一個人極其害怕的看著慕修的臉龐,唇角處微微抽蓄,他們的為首之人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麼動手的,但是卻不代表他們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麼動手的。

    實際上他的手中一直都夾雜著一個刀片,等待的,或許就是這個他們的為首之人動手的那一刻,天啊,這也太可怕了,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對於危機會有如此敏銳的察覺李,他們實在是想像不到這個男人竟然有這樣的本事,可以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直接將飛刀射入了這為首之人的腦門中。

    令他們發現這個可怕事實還要可怕的是,他的飛刀技巧,出神入化,竟然是一刀致命。

    「做人,還是不要太貪得無厭的好,我給過他機會。」慕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有著溫和的笑意,那笑意紈褲中帶著幾分無趣,嘴角處勾起來的弧度分明一點兒都不僵硬可見他對殺人什麼的來說,早已經是司空見慣了,這個時候的他,依舊跟剛才一樣,老神自在。

    「你們五個,留下一條命,去告訴雲崢,我給他的第一份大禮,他收到了。」

    慕修忽然淡淡的開口,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柄瑩白色的小巧槍支,並未抵在他們的腦門上,卻讓他們的腦門一陣冰冷,這個男人,動作可怕不說,就連他身上的武器也是一樣的繁雜多樣,這種人成為他們的敵人,簡直就是一種無邊的恐懼。

    很快,地上的幾個受傷的同伴,眼底閃過一道心痛,他們在這個村子裡混跡很多年了,但是卻始終沒有得到提拔,或許是因為他們做事情太過於一板一眼,沒有剛才那個死去的為首之人詭計多端,所以到現在為止,他們還不僅僅是小弟,而是小弟的小弟。

    所以這一刻,在聽見慕修的話語之後,嘴角處有絕望。

    「自相殘殺我們做不到,你殺了我吧。」其中一個人忽然之間開口,不再看慕修,而是直接閉上了眼睛。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求死,可以死的更加值得一些,至少,自相殘殺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慕修說完這話,手中的槍支已經扳動,就在扳機即將扣到頂端的時候,其中一個人又趴著跪出來:「求您不要殺了他們,求您,我可以死,但是求您放過他們。」

    這一句話,以及剛才之前那個人所說的話,都讓慕修不禁對他們幾個側目。

    「如果現在有一條生路在你們的面前,你們是否願意走?」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幾個男人,看起來二十幾歲的樣子,很年輕,但是皮膚卻因為始終在這一代生存也一樣是黝黑的,並不是很俊美的臉龐,卻有著如此血性的心性。

    「什麼意思。」他們明白,事情的轉機,或許就要來了。

    所以瞬間,在慕修的面前,他們變成了溫順的綿羊,至始至終,他們來到這裡都沒有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一直都是剛才那個為首之人在命令他們,可見他們也不是出自於真心的想要殺掉慕修,也正是因為這樣,慕修才會想要給他們這個機會,讓他們得以重生。

    「既然在金三角活不下去,不如跟我混吧。」他是給不了他們軍銜之類的,但是只要現在他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那麼跟隨在他的身邊做臥底,他想,他是可以用一用他們的。

    「是。跪謝不殺之恩。」幾個男人立馬跪地,眼中有著虔誠。

    這樣的眼神,才是慕修想要看見的。

    「去個人,告訴雲崢我已經離開,並且將這個男人殺掉了,看看他有什麼下一步的動作,在得到消息之後,將消息寫好,傳遞出來,到這金三角的街區任意一個施氏食府。」

    慕修說完這話便已經往前邊走去。

    而背對著他的幾個男人卻始終都不敢耍花招,剛才自己的為首之人死在自己的眼前,他們可是親眼所見,現在他們可不想重蹈覆轍,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他們不希望就這樣被慕修又玩完了,而且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這個男人叫什麼……。

    離開了這個村子的慕修並不知道,僅僅就是今日他所做的殘殺事件,給了這幾個人一陣下馬威。

    金三角的街區上依然有著好幾家施氏食府。

    施氏食府遍佈華夏的每一個角落,自然而然的也就存在於這金三角這邊,所以施家的財產其實是無盡的,加上施夜朝在墨西哥的黑道勢力,可以說現在華夏許多人也是較為忌憚他們的。

    但是慕修不同,只因為施夜朝對他來說不構成威脅。

    「今日雲崢的人前來找我了,不過幸虧我走得早,否則的話還真是要按照他們這邊的規矩去給他請安了!」施夜朝叼著根煙十分不屑的說著,眼底儘是一片鄙夷,這都是什麼社會了,我去,來到這裡還要去給雲崢拜訪?丫的還真以為自己是這裡的皇帝啊?

    「他還真就是這邊的皇帝。」

    誰知到施夜朝在心底腹誹的話語全都被慕修聽了去。

    這天地間還有什麼東西是不可能的呢?

    別說是這區區的小金三角的皇帝,若是真有人願意,華夏暗處的皇帝都有人可以做得到,當下社會,一切以權說話。

    錢不過是輔助之物罷了。

    「怎麼樣,查到些什麼了?」施夜朝神色依舊自然,並沒有因為自己說出了心裡話而尷尬半分,他跟慕修之間半是朋友,半是敵人,本來他們之間也是進水不犯河水的合作人,但是卻因為一個慕果果,最終弄得這個樣子,說來說去還是紅顏禍水。

    可是這倆人卻根本就沒有想要醒來的覺悟。

    「我燒燬了一片罌粟林,相信雲崢已經知道我們會聯手對付他的事情,不過我感覺他的聯手人也不會太差才是。」

    這邊兒靠近的都是國外,他應該在這些年跟國外的一些黑道老大關係不錯。

    而自己身為華夏的龍組組長,也算是華夏的某種戰神的徵兆了,前提是他的身份真正可以公開,不過可惜的是,龍組存在於華夏,永遠都只會是暗處。

    一個國家若是沒有一點利刃可以為國家剷除一些叛黨之類的人,那麼國家還能夠成體統嗎?

    「既然如此,我們先在這邊看看情況再說如何?」施夜朝也不急著回去,這一次既然來了金三角就沒有想過要空手而歸,再說現在他們就算是想要回去,也要看看雲崢是不是想要放人。

    「我這次過來的目的就是要將這金三角這個村莊剷除的,至少也要讓這邊的毒品,在我有生之年,不再進入華夏。」慕修說到這裡,食指一邊兒在凳子的扶手上輕敲著,一下又一下清脆的聲音,像是在驗證他的決心。

    不管前方是怎樣的危險,他既然來了,就不打算毫無戰績的回去。

    這一點與施夜朝,不謀而合。

    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有這樣一個生存法則,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而村子裡剛剛得知一個手下死去的雲崢幾乎可以用沉得住氣幾個字形容,他蒼白的臉龐上竟然不帶著任何怒意,似乎這些一切都是在他的預料之中的,只是令他意外的是這幾個人竟然可以從慕修手中活著回來,他可不像是這麼善良的人,難道說一個人談戀愛了以後,就連心性也會從狠辣變成善良?

    狗屁輿論,他才不會相信。

    「你們幾個是怎麼活著回來的?」雲崢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大好的天氣,根本不為所動。

    可是他自己才知道,對眼前這幾個人已經產生了一絲懷疑的間隙。

    「是他說讓我們過來回復您的。」其中一個人鼓起勇氣低著頭說話,語氣中波動平穩,但是眼神卻閃爍著,之所以低頭就算是不想讓自己的首領眼中看見自己的說謊。

    話落,空氣中的氣氛有了幾分火藥的味道。

    「他還說了,我們的眼神清澈,沒有在我們的眼中看見恨意,所以才放我們回來。」忽然一個男人又開口說道。

    因為就在之前自己的同伴說話的時候,他明顯的感覺到了首領的不悅,至於到底是不悅什麼他雖不知,卻響起來之前那為首之人死去的時候那個恐怖男人說的話。

    直到這句話出來,雲崢才半信半疑。

    他瞭解慕修,雖然不在一起生活,但是他這些年沒少調查關於慕修的事情。

    之所以地煞的組織會囂張的衍生在京都,也不過是因為他心底那一絲病態的喜愛罷了。

    「你們下去吧。」揮手,他率先離開這個房間。

    既然慕修不給他面子,那他就不給慕修面子,盛凱歌在這裡,他不把他折磨的不成人樣,他還就不是變態雲崢了。

    想到盛凱歌那小雛菊的粉嫩,他的下腹就是一陣難耐。

    盛凱歌長得很受,恍惚中甚至可以讓他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個極其貌美之人……。

    慕修猖狂的下場就是,盛凱歌被爆的更厲害……。

    日……久生情,日,在雲崢這裡,是一個動詞。

    ……

    一個星期的時間,過的說快不快,說短不短,但是卻對於在京都的慕果果來說,過的是十分漫長的,也許是因為陷入了愛河中,這個時候的她,還是初次真正感受到真純的愛情,所以心底每時每刻都不免會響起來慕修在這裡的時候的樣子。

    流氓慕修在她的身邊是極具存在感的,突然不在了,不耍流氓了,她怎麼也習慣不過來,尤其是現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沒有那溫暖的胸膛,她都是一陣唏噓,只覺得沒有這個男人的懷抱,她幾乎連睡覺的質量都不怎麼好了。

    但是她卻也沒有閒著,這段時間很忙,因為盛凱歌不在公司中,盛麗雅的一切大小事務都是她在背後指導盛凌雲的,就這樣倆人竟然也成了有說有笑的好朋友,而丁芷,在這段時間竟然來到了京都,直接也就讓她進入了盛麗雅公司中工作,現在多了幾個朋友的陪伴,慕果果壓根兒就談不上孤單,可是男人不在身邊卻還是像少了些什麼。

    而今天,正好就是跟石色說好的,要談談關於染性開拍的投資事情,一個星期之前,他們在一個飯店裡邊兒談好了男女主角的戲份,另外今日便是慕果果提錢過去投資的事情了,由於蘇家這段時間比較消停,而蘇菲又因為避難離開了華夏,所以慕果果操縱起來越發的簡單容易了,甚至於她的每次進入蘇家的股份控制台,都沒有任何人可以發現。

    華夏的天氣較為涼爽,今日更是狂風大作,暴雨襲來,一陣陣的雷鳴閃電就像是要打破此刻京都的寧靜似的,所有人心底都清楚,這天氣也開始變化了,這樣情人節過後的天氣,都是較為涼快的。

    慕果果還在辦公室中收拾自己的資金,敲門聲就響起來了。

    「進來。」她一開口,門就從外邊兒被人打開,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幾天沒有看見的付希之了,他臉色略微憔悴,這可是慕果果從來沒有看見過的形象,一下子就笑了起來。

    「嫂子。」他叫了一句就整個人癱坐在她沙發上,臉色極其難看。

    「發生什麼事兒了,怎麼還有時間上我這兒來?」慕果果閒聊著,一邊將所有的東西整理好。

    「你救救我吧,我快要不行了,石色那妞整的我是日夜思念,你看我現在這樣子,哪兒還有當初那意氣風發啊。」說到這裡付希之的心底就是一陣酸意,胃裡邊翻騰的難受。

    「她怎麼啦?你倆怎麼回事兒?我也是挺忙根本沒有時間過問你們兩個的事情,這樣吧,一會兒我要過去她公司裡跟她談談關於這一次電影的事情,你一起去?」慕果果試探性的問著,嘴角處閃過一道笑意,這付希之以前的事情她也聽說過不少,是個花心的主,游弋在這京都的美人圈子裡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帥哥。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付希之就開始正經兒的辦事兒,正經兒的做人,也就正經兒的愛上了石色,不過他自己似乎還沒有發覺罷了,慕果果倒是看得剔透。

    人就是這樣的,自己在愛情中什麼樣子,時而患得患失,時而不信任時而敏感,卻就是不願意相信自己已經愛上對方。

    這不,慕果果看付希之這事兒倒是看得挺剔透的。

    「好啊。」一聽這事兒,付希之來勁兒了,因為他的情敵就是那天域娛樂公司中人,自從上一次石色帶著譚凱在慕果果家中吃過飯之後,他就一直覺得這個男人有蹊蹺,並且也覺得這個男人跟石色之間的關係必然是不同尋常的。

    否則她為什麼要帶這個男人回家吃飯呢?又是為什麼要因為這個男人頻頻跟自己吵架呢?

    想到等會就要見石色了,付希之渾身一震,來了精神。

    「走吧。」慕果果收拾好一切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鐘,這一個星期以來慕修雖然也時不時的給她打電話,但是卻沒有再說要視頻的事情,不知道是因為太忙還是壓根兒忘記了這事兒,他不提,慕果果自然也就忘記了。

    時間就這樣在無意中緩緩的流逝。

    一個在那麼遙遠的南處,一個在這麼遠的北處。

    開著車來到天域娛樂公司的時候,石色的辦公室中,依舊是兩個人,譚凱跟石色兩人有說有笑,大約是因為石色這段時間在籌備開拍電影的事情,譚凱的心底對這個女人越是欣賞起來,若是有機會他們合作的話相信一定會很好的。

    「你有男……」

    這話還沒說完,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便響起來,跟催魂奪命似的。

    頓時間就讓裡邊兒的譚凱噤聲了。

    石色對著他攤攤手,對著門外吼了一聲來了,就走上前去開門,打開門才看見是慕果果,只是她身後還站著一個她壓根兒就不想見到的男人,看見付希之,石色根本沒有什麼好臉色,只不過是礙於慕果果在這裡,她也就沒有表現的那麼明顯。

    「果果你來了,快進來坐。」也不能說是沒有那麼明顯,應該說石色壓根就沒有在乎過眼前這個人是誰,當做透明人就行。

    慕果果看見譚凱,她自從上次聽說盛凌雲並不喜歡這個男人,潛意識裡邊兒也就不想認識他,而現在他們要談的事情又這麼重要,她也就更加不希望有外人在場了,付希之應該在這個時候感到榮幸,因為慕修的存在,他早已經被慕果果潛意識的提升成為了自己人。

    她又黑又亮的眼神中閃過一道不悅,譚凱混跡娛樂圈這麼長時間,別說人情關係,就是演戲,這樣的眼神也看得多啊。

    人家明顯的不喜歡他,他倒是識趣。

    「那個,你們如果有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反正我晚點還要殺青,我就先走了,有機會再聯繫。」走之前給了石色一個飛吻,頓時就按石色回了一個,丫的,付希之的臉色立刻黑了下來。

    眼底寫著一個字兒——忍!

    他渾身青筋爆裂,可是眼神中卻依舊溫潤,似是根本沒有看見譚凱這個人似的,天知道藏在兜裡的手都要握不緊了,其實是他握得太緊,就差沒把全身的力氣都握進去了。

    等到空氣中安定下來,慕果果這才將自己手中的箱子提到石色的面前。

    「來,石導演,這個就交給你了,希望這一次我們合作愉快。」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談的,她們之間還能用談字來形容嗎?只是因為自己在這段時間中談戀愛的次數多了也就懂得兩相思一處閒的道理。

    付希之那樣子分明就是愛上石色,石色也顯然是在用譚凱氣他。

    好好的一對,她不撮合誰撮合?

    多少年後,慕果果依舊時常會感歎,當年要不是自己幫助過付希之,沒準兒未來她的人生就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因為沒有付希之,她也就再找不到自己愛情回來的路了……。

    「果果,我愛死你了。」石色激動的一把上前抱住了慕果果,也顧不得付希之在這裡,就在慕果果的臉上狂親了幾下,她就知道慕果果一定會將這些事情辦好的,想到這裡唇角處不由得閃現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激。

    慕果果當初來到京都是什麼樣的情況,沒有人比她石色更清楚。

    短短半年的時間,她的手中資金竟然如此龐大,這不是一萬塊錢,不是十萬塊錢,不是百萬,是千萬。

    她手中有這麼多錢,著實是讓石色吃驚的,但是她不說,她不問。

    她只要知道這個女孩就是有這個能力,就行了。

    「行了,跟我還客氣什麼,再說,把你捧起來不就是子啊捧我自己嗎?到時候人家都知道石色導演,我也可以驕傲的說一聲,我跟石色還是閨蜜呢。」

    慕果果眉開眼笑。

    付希之坐在一邊兒看著石色對慕果果親暱兒的樣子,甭提多羨慕了!

    我咋就沒有這麼好的命呢?

    心底這般想著,便又一陣失落起來,一會兒一定要讓石色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一定!

    「好了,事兒我就交給你了,沒事兒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去監工,不過這次的電影拍攝時間長不長無所謂,但是一定要拍到我們想要的效果,尤其是床戲,必須按照劇本來,多給力啊。」慕果果說著捂嘴笑起來,她偷偷在晚上看過《染性,寵無下限》這本書,激情戲很多,看起來夠帶勁兒不說,劇情也挺合格的。

    想到這裡她在心底偷偷的色了一把。

    「恩恩,一定,你就放心吧,對我沒信心還是咋的啊。」石色嬌嗔的看著慕果果,一邊兒說著一邊兒還鬧上了。

    手也不停的撓著她。

    「求別鬧,我先走了,你看著辦,盛麗雅最近這段時間挺多事兒,我也忙不過來。」

    說完就跟倆人打了個招呼便離開的慕果果,是有種窒息的感覺,很累,她雖然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生活,卻明白,這也是充實的,但是卻又每每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響起來還在金三角的慕修,她就睡不著覺。

    每次慕修給她打電話雖然說出來的話語中總帶著幾分調戲的味道,可是聽他生意便知道,他一定也是很累的。

    那些流氓又猥瑣的話語,在他的口中說起來,依舊是鎮定無比的,似乎這些根本就是家常便飯,時間一長,慕果果也不知道哦怎麼地也就習慣了,這個男人的一切,她都習慣。

    她想,這就是愛情。

    坐在車身中歇會兒,她這才轉動了鑰匙發動了引擎,離開了這天域娛樂公司。

    樓上石色一臉不愉快的看著那賴在這裡不走的付希之,眼底閃過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閃爍,畢竟這個男人從開始到現在都是表現成為玩玩而已的姿態,她也就順著這個男人的心意去了。

    人麼,就是愛犯賤。

    你說這石色跟付希之從前的那些女人不同之處就在於,她從來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

    這以前吧,那些妹紙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還不知道為什麼,多麼厭煩呢,光是一通電話,他就得好幾次不耐煩,但是這會兒換成石色了,他倒是成天希望這個女人給他打電話。

    而從前那些女人經常會對他笑顏以對,不過石色打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沒有對他好看過。

    這心底不爽吧,說來說去還是這大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不公平對待之後的煩躁。

    「你在我這兒幹嘛?」石色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唇角處揚起的弧度帶著幾分諷刺,這個男人,估計又是精蟲上腦了,否則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怎麼?上都上過了,我在這裡看你幾眼還礙事兒了?」付希之說著就站起身,石色以為他就要離開,也就沒有搭理,誰知到他根本就沒有要離開的打算,反倒是向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直到他高大的身影一片陰影籠罩在她的頭頂上,這才發覺到男人的氣息離自己很近很近。

    「你他媽的嚇人呢?」石色臉色不是很好,這幾天她也沒有睡得很好,因為是在慕修的家中睡得,她倒不是認床,而是心底煩躁,至於到底在煩些什麼,自己也說不明白,反正是不爽。

    付希之雙手撐在她的周圍,整個懷抱融化了她。

    「沒幹啥,我就看看你怎麼工作的還不行麼?」付希之嘴角處痞雅又再度露出來,那英俊的臉龐上,潔白的牙齒,十分刺眼,讓石色一陣不爽,眼神一冷,也就沒搭理身後的他,繼續努力工作,誰知到就在這一時候,耳邊卻傳來了一陣暖流。

    他幾乎是貼在她耳邊的,唇舌跟她的耳垂只有一點點的距離,就像現在這樣的姿勢,他只要一呼吸,就可以讓她耳朵極其敏感的難耐起來,這個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他就是知道她最敏感的的地方在這裡,所以才故意這麼做的。

    她一抬起眼,惱恨的眸子瞬間便對上了一雙溫情的眸子,我去,裝出這幅在乎人的樣子,騙誰呢?

    她石色像是那麼容易被他騙過去的人麼?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到現在為止,她還真沒有把這個男人當真過,畢竟他是那麼的不在乎她,她的高傲告訴她,決計不可以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

    人真是時刻在犯賤,你不喜歡的人,喜歡貼著你,而你喜歡的人,喜歡貼著別人,自己也不是一樣麼?有喜歡你的人,你不要,但是不喜歡你的,你卻賴著也想要貼上去。

    真是太矛盾了,人性問題,毀三觀。

    所以石色惱恨之後也就乾脆熄火了,她不想跟這個男人牽扯太多東西,直接的就把他給無視了,她就不相信這個男人會繼續。

    畢竟他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啊。

    想到這裡,石色猛地低頭繼續工作,把眼前的這個男人當成是透明人,這會兒可好了,四點鐘,五點鐘,六點鐘,直到這個點兒,幾乎大家都下班了,石色卻還在忙碌著,卻並不是因為自己事兒多,也不是加班,而是因為眼前這個惱人的男人還沒有離開。

    這會兒,她是真怒了!

    「你丫的還不走是不?那我走。」說著就收拾好手中的文件,站起身就要離開。

    可卻又立馬折回,丫的就是這個付希之,否則她能連離開都忘記拿包這玩意兒了麼?

    不過一轉身就看見付希之給她提包的情景,眼神裡似是有什麼東西變了又變,而付希之則是看著這樣的她,瞳仁幽深。

    「拿過來。」她說,也不伸出手去扯,好聚好散嘛?

    「你就別生氣了,我給你道歉還不行麼?雖然我也不知道我是哪裡得罪了你,但是我求你別這樣對我,我這一大好年華的男人,你忍心讓我每天都忍著憋著不能發洩麼?」

    還不就是因為上次的事情麼?

    付希之心底想著,臉上卻是露出了一份無辜的表情。

    石色看著他這樣子,也就乾脆不再去開口了,而是直接往前邊走。

    他樂意跟著就跟著吧。

    反正一會兒回到家中還是要坐在一起吃飯的。

    君青染沒有離開京都,而是留在了這裡照顧慕果果,因為慕修的話,她才驚覺這些年照顧慕果果也很少,現在H市沒有什麼大事情,而她跟慕果果也是時候要好好在一起了。

    女兒這樣子看來就是沒多久要出嫁的了。

    到時候出嫁了,就成為別人家的人了。

    也就是因為抱著這樣的想法,君青染每天都會在家中給慕果果做好飯菜,等待她下班回來吃飯,這日子,真是挺幸福的,但是要是慕修也在這邊兒的話,那就是更加幸福圓滿的了。

    可惜的是慕修他有著重要的事情在身上。

    就算他不說,大家心底也明白,肯定是重要的事情,否則就他那一分鐘都離不開慕果果的德行,估計是不可能會離開京都這麼長時間的。

    可惜的是,本以為付希之上了車以後就會乖乖的,卻不曾想,他竟然開口讓她送他去商業街。

    那邊兒屬於一些富人家族購買衣服之類的街區,動輒成千上萬的數目的地方,石色雖然穿著的是品牌,可是那條街都是世界品牌,她穿的也不過是國內品牌罷了,這一說出來倆品牌的檔次都不一樣了,那世界品牌幾個字兒瞬間甩了國內品牌幾個字兒幾條街。

    直到車子開到這裡,石色示意他下車,他才開口。

    「走吧,一起下去逛逛吧,我給我朋友買點兒東西,順便讓你幫我挑挑。」他說著已經打開車門了,他相信石色在這樣的問題上是不會離開的,畢竟這個女人,是一個及有主見的人,絕不可能為了逃避他而離開。

    不,這時候要是離開,就叫落荒而逃。

    這般想著付希之老神自在的下了車,果然,石色很快下車,只是臉色更冷了,媽的這一代分明都是女人逛的地方,他說給朋友挑,就差沒直接說給女朋友挑了。

    不過她倒是想要看看這樣的男人會給女朋友買什麼東西。

    說句難聽的,今天可能還是女朋友,但是到了明天可能就不同了。

    這種男人,游刃於花叢中,根本就是上過的女人如過江之鯽的。

    所以石色也就無所謂了起來,人家都落落大方,她憑什麼要黑著一張臉。這般想著也就來了興致,「行啊,一起吧。」話落她已經率先往一家世界品牌走了進去。

    動手就是超級貴的,付希之也不做聲,似乎就是來刷卡的似的,在石色的一陣挑剔之下,終於選好了幾件上等的衣服。

    付希之竟然問也不問尺寸直接就讓服務員給包起來。

    「你不買你女朋友的尺寸嗎?」石色好心提醒他,誰知到他眼神兒意味不明的看了看她的胸,再看看她的臀部。之後便點點頭,自言自語的說著:「這尺寸沒錯啊。」

    這一動作,曖昧至極,讓在場的服務員臉上都露出了幾分難掩的羞怯,別提是石色了,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個男人的心思,心底剛有點兒要動的痕跡,這服務員一句話,瞬間又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

    「付先生,是全部包起來留下地址直接送過去嗎?」

    喲呵,還挺熟啊,看樣子這付希之以前也沒少給女人買這些東西吧,想到這裡石色之前還因為這個男人忽然討好的心思感動的心又一次冷硬起來,臉色黑沉不說,眼中噴發著火氣,讓看著的付希之好一頓莫名其妙。

    「不用。」說完這句話他已經提起那大小不一的袋子狂追石色。

    心底卻想著要怎麼讓她去試衣服,想到一家專賣性感一群的店舖的時候,石色開著車就要離開。

    「別走啊,還要帶你去一個地兒買衣服,過幾天是慕老爺子的壽宴,若是三哥不會來我們肯定要去的,你要當我的女伴,我不管。」付希之這不要臉的,說著這話,也不顧石色還在開車,竟然湊上前來樓主了她的手臂。

    這一動作頓時間讓石色的腳下油門一踩,結果就是嘎吱一聲停下車了。

    不管她惱恨依舊的眼神,拖著她就往前邊兒走去,眼底閃爍著陰謀得逞的光芒,一會兒她去試衣間試衣服了,看她還怎麼逃得掉!

    想到這裡,付希之下腹處一陣邪火猛竄,心底更是有種若有似無的飄飄然感覺,嘖嘖嘖,偷(和諧)情偷歡什麼的最有愛了。

    帶著石色進入了裡邊兒,石色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是一想到他曾經對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也是如此慷慨的,心底一個計謀頓生,你不是喜歡給女人買東西麼?那我就讓你花血本!

    誰規定的選的東西買下來之後她就一定要穿?

    等到這些東西打包回去,要丟要送人要怎麼地,都是她石色做主。

    想到這裡她也就一陣輕鬆下來,開始挑選,專選最貴的,在這樣專賣性感一群的店裡最大的特點就是,越是更貴的衣服,越是有特色,越是性感,越是撩人。

    可憐的石色,她要是知道她這一選擇正中某男的下懷,是不是會氣的吐血?

    現在,光是她在行動,付希之的腦袋裡就有種快要承受不住的幸福感覺,很快他就可以再運動了,想到這裡他就是一陣激動,好幾天沒碰石色,可是不代表他不想,每天吃飯能看不能摸的滋味兒,真的不好受。

    這樣一想著,他也就激動起來了,而石色也選了一件最性感的,同樣還是本店中最貴的一件,「諾,就這個了!」說到這裡她還得意的看了一眼付希之的神色,想要從他嘴角處看見抽蓄樣子,事實證明,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付希之不但沒有抽蓄,反倒是心底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歡喜。

    太好了!

    他連續在心底大喊了三聲太好了之後,頓時間,服務員走上前來。

    「小姐,我們這裡的衣服一定要試過才會賣的,因為我們這裡的衣服,不退換。」

    哦草,屌炸天的感覺有木有?

    「好吧。」石色覺得既然要讓他大出血,那就試試看吧。

    反正也不礙事兒,也就是因為這樣,她進入了試衣間中,世界品牌的最大特點是,這裡的衣服雖然貴,可是服務態度與設施就是不同的,就連試衣間,那都是槓槓大的。

    唇齒間掃過一陣自己心悸的悸動,付希之抿抿唇便對著服務員點點頭。

    服務員立馬目不斜視。

    試衣間的門被敲起來。

    「誰啊。」石色的聲音響起來,付希之卻很鎮定的說:「這裡有一件比你那個還性感的,要不要試試看?」石色想到竟然有漏網之魚,頓時間打開門,伸出一隻手,「來!」

    話,是說的挺豪邁的,可是下一秒鐘,偌大的力道從外邊兒衝進來,她眼前的門瞬間被打開,而她剛穿上這性感的裙子也一絲不漏的展現在了付希之的眼前。

    倆人都有種被雷得外焦內嫩的感覺。

    石色吃驚的是他竟然敢進來,怎麼就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呢?

    付希之驚訝的是,她穿上這條暗紫色的裙子,竟然出奇的好看,石色或許就是適合這樣艷麗的顏色,在她的身上不但不俗,反倒是將那種別人無法詮釋的味道全部詮釋出來了,這或許與她是導演的工作有關係,她的身上那種女強人與女人味的氣質,融合在一起,竟然奇跡般的帶著一股子的美好。

    好了,完蛋了,就這麼在房內看了她一眼,硬了!

    「色妞兒。」付希之溫情的眼中似是有火光在燃燒,火急火燎的,像是一顆剛剛在夜間亮起來的夜明珠,在黝黑之中,逐漸點燃綻放,給石色一種疑惑的味道,她越是看進這個男人的眼底,她越是有些腦袋發暈。這是怎麼了?

    心底這般想著,付希之的手卻攬上了她的腰肢,眼下就是呼之欲出的大白兔。

    她本就肌膚白皙,如瓷娃娃般柔滑的肌膚,此刻因為這條裙子,越發的白皙起來,暗紫色的性感長裙,胸前一個偌大的圓弧形,將她完美的乳溝全部展現在他眼前,竟然有種欲色的味道。

    她惶恐的臉頰上還帶著他剛剛闖進來之時的緋紅,這臉蛋兒都緋紅了,那身上還用說嗎?

    「你怎麼進來了?」她沒有想到他竟然忽然就進來了,心底才慶幸好在自己已經穿好了這條裙子,否則的話豈不是春光乍洩?可就是她腦袋裡火光電石般閃過這個想法之後,瞬間,她就感覺自己的大腿上有些瘙癢。

    付希之的手一點兒也不客氣。

    這個男人眼底此刻儘是迷醉的神色。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隔壁有人的,你不會是想要在這裡調戲我吧?」石色睜大了眼,小聲的說著,心底也是無比的憋屈,分明現在她是受害者,可也得跟個做賊的似的說話。

    付希之倒是實誠。

    「我要跟你做(和諧)愛。」

    這話一出,鋪天蓋地的吻,已經襲來,耳邊甚至還能夠聽見隔壁人換衣服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但是下一秒鐘嗤拉一聲,她只覺得身上一涼快,這麼貴的裙子已經被付希之撕得粉碎。

    禽獸!丫的,簡直罪不可恕。

    「你……」她氣的嗚嗚嗚直叫,就是說不出話來,誰知到付希之很得意的看了一眼地上粉碎的裙子,挑釁般的看著她:「你以為我會允許你穿這麼性感的裙子出去招惹男人的眼光?」

    說著,又繼續開始手中的動作,石色好歹也跟了他來來回回好幾次,這不,這男人習性極好,一下子便可掌握她的一切敏感,根本不需要她呻吟,也不需要她開口,他主動融化她的僵硬身軀。

    空氣中,有種火急火燎火燒溫度在緩緩的勻速而升,女人嬌媚的臉龐這一刻,這麼真實的在他的眼前,讓他本來就溫情的眼眸中更是多了幾分柔情,那種溫暖就像是要滴出水來似的,給了石色一陣陣的說不出道不明的奇怪味道。

    隔壁試衣間的聲音還在,他們的喘息聲卻越來越大。

    她強忍著,想要制止自己在他的撩撥下叫出聲,但是身體使然,她根本沒有抗拒的機會。

    他摟著她,就像是要將她拆入腹中似的,動作雖然急切,倒也還溫柔,至少能夠讓石色感受到這個男人多少還是在意她的感受的,如果這丫的連幹這樣的事情都不在乎她的感受,那麼她還有跟他繼續下去的必要麼?

    原本還抗拒的石色,在付希之的主導下,也逐漸的開始配合起來……。

    外邊兒的服務員目觀鼻鼻觀心,壓根兒就沒有想過他們會在裡邊兒幹什麼,等到倆人走出來的時候,付希之走上前去付款,誰知到那服務員卻說,那是店裡唯一的一款,需要定做的,所以暫時只能夠訂貨。

    我去!

    「可我都撕碎了怎麼辦?」付希之臉皮夠厚,直接把卡遞到這服務員面前,現在就算是傻子也聽的出來付希之話裡邊兒的意思了,更何況是石色呢?她站在一邊兒又是羞又是怒的,可是付希之卻把摟著她的手摟的更緊了幾分,生怕她一轉身就不理人了似的,說實在話,她要是能服軟,這會兒,他肯定把她寵天上去。

    畢竟是自己的女人麼?自己不寵還能虐待?

    可是等到倆人離開了這個性感專賣店的時候,石色很沒情調的在車上問了一句話。

    回去的路上是付希之開車,這會兒換石色坐在副駕駛位上了,也不說什麼而別的東西,就現在倆人的情況而言,明知道就是和好的前兆。

    「哎,我說,你那卡裡頭的錢是哪兒來的?」石色這一句話,直接讓付希之的臉色跟吃了什麼壞東西似的,直接陰沉下來!

    「什麼哪兒來的?我的卡,你說哪兒來的!」

    這事兒其實也怨不得石色,他一個刑警隊隊長,真的有那麼多工資嗎?她真的很懷疑,甚至好幾次她還懷疑過付希之的工資根本就沒有她的高。

    顯然是看出來了這個女人對自己沒什麼瞭解,付希之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她。

    「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媽媽是誰?」他的母親,也就是剛才那家性感專賣店裡邊兒的首席設計師,也是享譽全球的女性時裝設計師,更是華夏首位獲得了世界設計之獎的女人。

    石色默了,她還真不知道。

    不過付希之認為自己有必要告訴她這事兒,但是不是現在,看樣子石色根本不不知道自己的家庭事件,可見倆人在一起是多麼的糊塗啊,不過這樣的糊塗愛情也不錯,至少,這女人,就沒有覬覦過他付希之的一切,別說是錢了,他這個人,她看得起,那都是他的榮幸。

    此時此刻,付希之已經開始默默的走上了從一個傲嬌花心男,逐漸步入忠犬的漫漫長路上。只是他自己卻絲毫不知道。

    這會兒回去,車上的氣氛已然是好了不少,倆人之間也不知道咋回事兒,就是這麼一回合,付希之完勝!

    道路上略微有些水跡,這幾天,沒日沒夜的下著小雨,可就是不下大雨,讓群眾人民一頓不爽,不過下過小雨的京都,道路上處處都帶著濕意,空氣中的新鮮空氣也就多了幾分,這城市裡邊兒本就是車多人滿為患的地兒,到處都是二氧化碳,能夠有這樣的初雨天氣也不錯了。

    回到家中的時候慕果果早已經吃好飯,在房間裡敲著電腦。

    腦袋裡混混沌沌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君青染上了年紀,也喜歡到小區裡,跟著一群年紀略微偏大的老人們一同跳那時下流行的廣場舞,這段時間她倒是活得清閒,沒有單位上的事情,她的日子明顯的好過多了,但是想到家中的事情,她又不免擔心起來。

    家裡一頓事兒還等著她去做呢。

    而回到H市的話,肯定到時候手中也是無數工作了,不過這些時日,她卻像是個正常的女人,過著一般女人過的日子,其實挺幸福。

    人呢,活在這個世界上,這一生短短數十載,真真兒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過日子的人,不多。

    晚上八點鐘的時候,慕果果的電話一陣急促的響起,可是她卻在浴室中沖澡,工作了一天,疲倦也在這一刻被清洗光了,只是站在鏡子前,她身上一些淤青的吻痕還是有存留的。

    無意中看見這些,她臉頰都足夠一頓火熱。

    裹著浴巾離開這浴室的時候,床上的手機閃個不停,還在震動,這才反應過來,電話大概打來很久,拿起手機就看見是慕修的號碼。

    身在金三角的慕修這段時間本就是極其忙碌的,帶著龍組的人在金三角辦事兒,處處都遇到瓶頸,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所以辦起事情來不是那麼容易的,尤其是金三角這個地方不服任何人管束,那個地方,就算是殺人放火,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而現在他終於躺著了,也就想起來前段日子說的視頻做(和諧)愛!

    想到慕果果濕滑的身子,他就止不住的想念她,他愛上了這個女人,愛的,不僅僅是她的人,還有她的靈魂——

    人,一旦發現愛意,就會更加的激烈濃烈的求愛。

    「喂。」她柔和的聲音終於在電話中響起來的時候,他一陣恍惚。

    貼近了耳邊的手機,他又更加貼近了幾分,心底一陣說不出來的舒爽感覺,似乎她就在自己的面前似的,這樣的感覺真真兒是好極了。

    「寶貝兒,你幹什麼去了,這麼久都不接電話。」他就是不安心,沒有聽見她說話的聲音,讓他如何安心的下來?

    「我剛去洗澡了。」她說話的聲音中都帶著幾分慵懶的磁性,這樣的慕果果,是慕修所熟悉的,他們曾無數次歡愛過後,她都是這樣的聲音,帶著幾分撥弄人心的誘惑。

    「洗澡了?那我們來視頻吧。」他當然不會說視頻是為了OOXX。

    「好。」他在遠方,她也想念他,想看看他,想摸摸他的臉龐。

    電腦上很快他的頭像便閃動了起來。

    對方邀您視頻,接受,否。

    點擊接受的那一刻,視頻中還是模糊的,她房中的燈光微微暗淡,但是那頭很快便出現了慕修的臉龐,他好像瘦了一點,但是卻依舊如往常般俊美,那雙深邃的眼眸沉沉的看著鏡頭的時候,瞳仁中墨色清淺的幽深,似乎可以傳遞到她的眼底。

    「寶貝兒,把燈光打開一點。」說到這裡,他薄唇上帶著幾分狹隘的笑意。

    慕果果說了個好字,就把燈光打開的更亮了。

    在那頭的慕修,可以通過視頻,清楚的看見,視頻中的女人,那臉頰上還帶著剛剛從浴室中走出來的緋紅,而她的髮絲,輕輕挽在後邊兒,大概是因為剛剛洗過,水珠都銜在頭髮上,很是撩人。

    本來就白皙的臉龐在視頻下載,更是沒有一點點的瑕疵。

    好看的……。差點兒要了他的命!

    「裹著浴巾也敢跟我視頻?」他問,眼中卻閃耀著她看過無數次的獸性。

    「對啊,我剛洗好澡你就打電話過來,難道我還要換衣服再跟你視頻?你不喜歡的話,我現在就去換。」她說著就作勢要離開,可是慕修哪能讓她走啊?

    「我喜歡,我當然喜歡,你不穿我更喜歡,你要是非要換的話,就當著我的面換,你身上哪裡是我不知道的?別害羞。」他很不要臉的淳淳教導著她。

    說出來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欲(和諧)誘的味道。

    唔——

    慕果果沉默了,臉頰卻刷地酡紅起來。

    剛從浴室中出來的她,黑色琉璃的眸子中迷霧般的濕濕的,帶著他所喜歡的色彩,她嬌羞的樣子,也讓他有種就要受不了的感覺,尤其是現在她還輕輕咬著貝齒。

    「來,脫一個給老公看看吧?」慕修每當到了慕果果的面前,什麼嚴肅,什麼冷冽,什麼殘唳,都變成了浮雲,在她的面前,他就跟個不要臉的孩子似的,討要著這個女人的溫柔,討要著這個女人的溫軟,要她,要她的一切。

    「你怎麼還是這樣啊,看來去了金三角也沒能把你身上的流氓特質磨滅。」她輕笑著開口說話,雖然是極其自然的躺在床上,可是那浴巾哪裡能夠遮掩她渾身的春光呢?

    側躺著的慕果果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此刻的姿勢是多麼的引人犯罪。

    他喉間一緊,邪火被她輕而易舉的撩動起來,在這樣暗沉無邊的夜色之下,魅惑無邊的良辰美景中,有種風景獨好的感覺,他看著視頻中的她,就能夠想像到她的美好。

    這麼一想著,之前還在華夏,愛她的場景又一幕幕的浮現在慕修的腦海中。

    男人本就是一種衝動型的動物。

    這一刻,小修修更是衝動無比,張揚著,嘶吼著,狂肆的暴虐漲動著,要出來。

    「唔,老婆,妞兒,寶貝兒,我們……。來,給你家修爺我叫兩聲怎麼樣?」他難受。

    聲音中,無處不在宣示著他此刻的難受。

    暗啞低沉的嗓音,恍若那黑暗中唯一的光芒,充滿了男性張弛力的身軀在她的眼前看來,幾分勻稱幾分性感,麥色的肌膚上腰間的那道痕跡,極其明顯,略微泛紅。

    再次在視頻中看見這個傷口,慕果果心底一軟。

    「怎麼叫?」她問,這些東西她別說是試驗了,就連看,都不曾在任何地方看見過,丫的,這不是趕鴨子上架麼?

    她就算看過H片,看過一些辣文,卻從來不知道,在視頻裡也是可以的?

    這男人得是多麼牛逼啊?花招一樣兒一樣兒的?

    不是電話裡,就是視頻裡,這傢伙能消停點兒麼?

    心底雖然是這般想著,可是慕果果手中的動作卻是一點兒也不含糊。

    她越是生澀,他越是激動。

    人的慾望最初張開的時候,就是因為一點點難耐的騷動,最終成為衝動的源泉。

    她躺著的身子一坐起來,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花哨的動作,慕修立馬——硬!

    撩人,很撩人。

    性感,很性感。

    惑人,很惑人。

    嬌媚,很嬌媚。

    她就像是那成心來引誘他犯罪的似的,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動作,因為她一坐起身,自己身上裹著浴巾,便開始鬆動起來,毫無徵兆的,在她躺著的時候,蹭到了床頭,鬆鬆垮垮的掛在她的身上。

    遮擋不到半點的春光,只能夠是給慕修帶來更多的……。欲罷不能。

    心底一動,男人的眉眼處立刻浮現出來一股清華的瀲灩,在燈光下,視頻中,她越發可以清楚的看見,他臉上的迷人色彩。

    「你大字型坐著……」

    這話一出,慕果果全身僵硬,身軀就像是被一道電流電過似的,脈絡深處都騷動起來。

    這樣的感覺,慕修,你還敢不敢再淫蕩一點兒呢?

    想到自己這些天來對他的思念,她能不不照做麼?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乾涸的唇瓣,本就嫣紅的唇瓣在她的動作下更加的散發著誘人的味道,處處都是一種叫做欲色的東西,在蠢蠢欲動!

    空氣中,視頻裡,耳邊。

    男人的呼吸有些不穩起來,他看著視頻中自己心愛的女人白皙的肌膚,鬆鬆垮垮的浴巾,下腹處的邪火,根本就是毫無忌憚的蔓延在他身軀中的每一個角落裡。

    燈光越發的明亮起來,在黑暗中逐漸的浮動出來人們最原始的色(和諧)情。

    他透過電腦上這一層屏幕,竟然可以清晰,且毫無任何障礙的看見她。

    吞了吞口水。

    「叫我,寶貝兒。」

    慕修開口了,聲音越發的低啞沉迷了。

    她看著視頻中男人依舊挺俊的眉目,依舊如往日般清冷的臉龐,此時卻因為看得到吃不到而變得有些紅暈的臉頰,心底一動,竟然盛滿了甜蜜的味道。他是流氓,不過他只對他耍流氓。

    「慕修……」

    「不是叫我的名字,你說你該叫我什麼?」慕修想要聽她叫一句老公,可是這沒領證又沒拿結婚證的,這妞兒會願意嗎?

    「修爺……。爺……」

    她叫他,其實這樣叫著他,他就很滿足了。

    但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教她滿足自己。

    因為他不想讓他可愛又乾淨的慕果果,學會那些。

    最終這事兒,還是在天黑風高之時,逐漸的散去,倆人睡覺之前,還在通電話,慕修在她睡著之前還咕噥了一聲:「以後回去帶你一起看H片你就知道怎麼玩了。」

    這話一出,慕果果就睡著了,也不知道她聽見了沒有。

    呼吸聲綿長的從電話那頭傳來,慕修的唇角處散發著滿足的氣息。

    ……

    第二天,天氣大亮,他很快便從這金三角得到的消息知道,雲崢又派人去華夏了。

    因為緊張慕果果,他立刻便給付希之打了個電話,通知他保護好慕果果,這才放下手頭上的事物,讓施夜朝前去村子裡找雲崢,就說找他買貨,直接到墨西哥賣的。

    施夜朝很快便按照慕修所說的去做。

    因為丟下慕果果一人在華夏,慕修根本不放心,因此決定必然要加快這一次的行動初入金三角,他們或許很自由,很簡單,可是當雲崢與南非那邊的黑老大交易之後,並且讓南非那邊的黑老大得知慕修的出現,一切事情,便開始又了巨大的轉變。

    雲崢是鬥不過慕修。

    但是卻不代表南非的黑老大與他合作之後,他還是鬥不過慕修。

    所以在慕修所不知道的情況下,雲崢跟南非的那黑老大來了一次合作,這一次合作的計劃,他們考慮的縝密,幾乎無處可尋的漏洞,且在施夜朝出現在那金三角村子裡的那一刻,他就再沒有出去的機會。

    這一舉動,出乎了慕修的意料。

    施夜朝更是大吃一驚。

    ……

    他們以為的危險,只有這麼一點點?

    實際上蘇菲在離開華夏之後,來到美國,便學會了放低自己。

    她本來就長得極其清純好看,身材火爆不說,前凸後翹,該有的,她都有,所以在她來到學院中的時候,很快便在這進修的學院中尋找到了一席之地,美國那邊的風氣比起華夏來說要開放許多。

    她夢想的事情就是憑藉著自己的臉蛋兒,在美國尋找一席之地,當然,最好是可以找到一個大靠山。

    這樣,才有機會回去將樊少華救出來,同時,也才有機會讓她自己改天換名。

    原來,在一切平靜之下,都暗藏著波濤洶湧。

    山雨欲來的危險。

    在美國待了短短半個月時間,蘇菲卻掌握了華夏無數信息包括樊少華已經被收監,且精神分裂的事情,她心底一痛的同時,也勸誡自己,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回去,一定要等到自己的身後有了可以媲美慕修的勢力,才能回去。

    女人想要勢力,想要靠山,若是沒有強大的實力和超高等的智慧,還有一個東西,可以作為本錢,也是原始的——面貌以及身材。

    蘇菲並不覺得用自己的身體去換取應有的靠山是多麼丟人的事情,相反,現在這個社會笑貧不笑娼,所以她必須努力,爭奪一席之地的同時,回到華夏才能夠給慕修和慕果果極其痛的一擊。

    她比秦霞聰明多了。

    而且也比秦霞冷靜的多。

    她當初若不是因為走了歪路,恐怕是不會這麼可憐的,竟然被慕修逼到國外來了,她當初若是能夠轉身繼續走好自己的路,現在她在華夏京都之花的名聲,必然還在。

    只可惜,她選擇的是懸崖而不是勒馬。

    美國軍火充足,在軍事方面一直都很強大,而黑道上,更是有一定的穩定性,就連蘇菲這個才來到學院中半個月的人,都發覺學院中不少年輕的男孩,早已經是混跡黑道多年的老混混了。

    她想要往上爬,爬得更高,就只有一個個的去瞭解,去深入瞭解。

    所以現在她才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已經有了男友,且在學院中,沒有任何人敢動她,就算她是新人,是東方女人的代表,也沒有男人敢覬覦她,她要的借由現在的男友,一步步的往上爬。

    慕果果與慕修,現在等於是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若是他們無法將金三角的事情擺平,那麼等到蘇菲回來的時候,有將會需要承受當頭棒喝。

    好在慕果果已經在逐漸變強,慕修也在火速處理。

    只是事情的棘手程度,根本就是出乎了他意料的。

    這才來到金三角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竟然一點眉目都沒有,尤其是今日,他得知施夜朝被雲崢扣押的消息,眼底冒出來的火光更是旺盛,他比誰都清楚,光靠雲崢,是不可能有辦法留住施夜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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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18:06:36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01】生死一線(高潮必看)

    施夜朝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別人的刀下傀儡。

    就昨日與慕修談完事情之後,他便主動前往這個金三角內的這個村莊中,尋找雲崢,直言不諱的說明自己是要買一些貨物,但是卻不曾想他們帶他進入這個村子的時候是有禮貌的,可是等到進入了村子中之後,他的命運便徹底被這個叫做雲崢的陰冷男人封鎖在了這個村莊中。

    這一得知讓他的心底惱恨的同時,也有著難以言說的不甘。

    是的,不甘心。

    他施夜朝身為墨西哥黑勢力的頭目,他如何會願意甘心自己成為這雲崢的傀儡?

    本以為這一場交易可以很好的談好,甚至於雲崢會真正相信他想要毒品的目的,可是卻不曾想這個男人比他想像中要更加精明百倍不止,所以到現在他施夜朝也才會栽在這個男人的手中。

    偌大黑暗空曠的暗室中,綁捆在不遠處的施夜朝眼神狠戾,唇角處帶著嗜血的笑意,可惜的是他的唇角上卻沾染了一滴血跡,顯然臉上的淤青也與他那面如冠玉的相貌完全不同。

    空氣中處處都散發著危險的味道,無時不刻的黑暗吞噬的不僅僅是他的精神,還有他的心理。

    眼前的人手中正拿著一個注射器,眼神毫無任何人性的看向手中注射器中的液體,唇角處因為即將給眼前這個男人注射,而閃過一道極快的弧度,不過很快,他就將笑容收斂了下來,眼中淨是嘲笑。

    「你不是說想要購買我們金三角最純淨的海洛因嗎?那麼現在我就讓你嘗試一下我們金三角最純淨的海洛因,畢竟你一個初來乍到的人,肯定要做出一點點的行動,才能夠足以讓我們信任你!」

    說的好像是十分憐憫施夜朝似的,這樣的語氣中夾雜著的嘲諷簡直不言而喻,他們的雙目深深的看著這個嘴角處帶著血跡,卻一臉不羈的男人,心底止不住的在冷笑,就憑他還想要在這裡矇混過關?想要將他們金三角的毒品全部購買?這根本就是天大的笑話。

    在這個世界上就算有人用足夠的金錢可以將他們的毒品全部一次性的購買,他們金三角這一代的人也是不可能會做出這麼愚蠢的抉擇的,因為他們手中的毒品都有一定的供應商需要,而他們每次產量出來的毒品都是被人提前預定的,所以根本不存在什麼全部購買之說。

    這個男人藉著這個借口想要潛入他們金三角內部?

    門兒也沒有!

    「來吧,你細皮嫩肉的,一會兒給你注射進去了,你可千萬不要哭啊。」說話的時候男人笑起來,露出兩排黃色的牙齒,看起來猥瑣至極臉龐上眼神裡邊兒也不斷的閃爍著淫邪的目光。

    只要這個男人有了毒癮,還怕他不會從實招來嗎?

    首領說了,這個男人就是故意闖入他們金三角想要瞭解內部行情的,跟他們的身份是對手,所以,根本不需要憐憫這個男人,他就算是被注射海洛因這樣的東西,那也只不過是一種報應循環罷了。

    想要對付他們金三角的人太多,只是都不再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無數人曾經想要靠近他們金三角,進入他們這個村莊中,想要涉入他們金三角組織內部真正的一切毒品構造以及製造,可是,雲崢,他們的首領,一個集智慧與膽識為一身的男人,帶著他們從不斷的殺戮中活著走到今天,靠的不是金三角如今的威名,靠的是他們真正存在的實力。

    施夜朝的瞳仁中極快的閃過一道掙扎,今日這個計劃是他本來就要實施的,而慕修對付雲崢則是因為盛凱歌,從開始到現在他進入金三角就是我誒了自己,所以根本不存在招不招的問題。

    「你要注射就快點兒,我都等不及了呢。」施夜朝不怒反笑,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帶著一絲腥甜的味道傳入喉嚨中,卻讓他苦澀無比,到了現在這樣的時候還能夠說什麼呢?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所以他不會再去陷害慕修。

    如果慕修再出事,那麼慕果果怎麼辦?想到這裡施夜朝眼底的掙扎再也不見,而是一片幽深的黑沉。

    「喲,還挺嘴硬啊,放心,我馬上就會給你注射。哈哈哈。」說話間這個男人的眼中快速的閃過一道張狂,這個男人死到臨頭了竟然還在這裡催促他?真是搞笑。

    心底這般想著,拿著注射器的他也快步的走向了施夜朝。

    黑暗的暗室中,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身影,大概是以為現在只有施夜朝一個人,並且他還是被綁著的,所以施夜朝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具備任何的危險性。

    但是有時候一個人的大意和短淺的眼光,恰恰是致命的。

    施夜朝的雙手被綁縛於身後的架子上,可是他的腳,卻是自由的,或許這個男人沒有發現,但是施夜朝的腳步卻在輕微的移動著。

    男人一步一步的往施夜朝走去,黑暗中,他黝黑的臉龐就像是索命使者,帶著一切凌然。

    走到施夜朝的身邊,拿著手中的注射器,他的手就不由自主的往施夜朝的手臂上插去——

    電視火光之間,眼前卻猛地伸出來一隻長腿,帶著一股罡風,猛地向著他的面龐襲來,等到他的雙眼看見這隻腳的時候,這隻腳也離自己的臉龐越來越近了,這一瞬間,他的心頭猛地轟了一聲,腦袋裡邊兒在這一刻瞬間空白。

    就在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內,施夜朝的長腿已經橫掃了過來,帶著一股破空聲,直直的往這個黝黑金三角的本地人臉上呼了過去,砰的一下子,黝黑的男人只覺得腦袋裡晃蕩的厲害,瞬間就往身後倒去,直直的呈九十度。

    而施夜朝則是趁著這短短的一點時間中,快速的掙脫了手中的繩子,他不是沒有能力逃開,之前這暗室中的人太多,他就算是掙脫了繩子也未必會有機會離開這裡,但是現在,他面前只有一個金三角的人,所以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必然可以將這個人打倒。

    金三角的通用槍支全部都是AK47,這些槍支有些是從雲崢軍火生意上拿過來的,有些是從俄羅斯那邊買過來的,現在這種槍支在世界上幾乎是絕種了,還是多年前抗戰時期用的,但是金三角能夠拿到這樣的槍支著實是不容易的。

    「你……」這個男人剛剛要坐起身,護著手中的注射器,就要往眼前的施夜朝手中扎去,可是卻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施夜朝冷笑一聲,薄唇上牽扯出來一抹俊逸的弧度,腳一抬,狠狠的往這個男人的腦門上踩去!

    「知道麼?把你這樣的人踩在腳下,我真是沒有任何的成就感。」說完這話,男人已經暈倒了過去,搶過他手中的注射器,施夜朝往兜裡一藏,這才快速將他身上的槍支卸下來,往自個的身上掛去。

    短短幾分鐘不到的時間內,施夜朝解決了這裡邊兒的人,但是很快外邊兒的人就發覺了這裡的不同,站在鐵門外邊的金三角的幾個兄弟們,聽見了裡邊兒的奇怪聲音,不由得頓住呼吸,細細的聽起來。

    卻再也聽不見奇怪的聲音了!

    「喂,進行的順利嗎?」他們敲動著的鐵門,鐵門上瞬間傳來了一陣陣的轟轟轟的聲音,而施夜朝則是學著地上這個男人的粗獷聲音回答外邊兒的人:「很順利……」

    得到了回應的金三角幾個守衛心底那顆大石頭掉了下來,再度轉過身,漫不經心的在原地守衛起來。

    而施夜朝則是來到門口處,將手中的槍支和注射器都準備好,隨時可以對付他們。

    嘎吱。

    厚重的鐵門被打開的時候,站在門前的守衛還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以為是自己的同伴出來了,可是等到裡邊兒的身影照射在地上的時候,看見這略微消瘦的影子,他才猛然驚覺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同伴。

    施夜朝嘴角處始終都掛著嘲諷的弧度,區區幾個小人其實真的困不住他。

    但是之前在雲崢那裡,他卻沒有任何反駁的機會。

    不等眼前的這個男人說話開口,施夜朝偌大的掌心已經握緊了這個男人的喉嚨,手指尖微微用力,瞬間,他便雙目圓睜,窒息在他的手中,殺人什麼的對於施夜朝來說實在是家常便飯,如今他年紀二十七歲,曾經他才十八歲的時候就在墨西哥一代混跡,整整九年的時間,他不知道殺掉了多少對手,滅掉了多少幫派。

    心底吁了一口氣,他再度往前邊走去,盡量不讓自己的腳步聲在這個綿長的巷子裡顯得沉重。

    槍支背在背部,隨時準備開槍的姿態,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凌厲無比,眼角處閃爍著的汗水,恍若一滴晶瑩的鑽石,在他的眉頭下方閃爍著光芒,那樣子,顯然是狠辣過常人的自然樣子。

    ……

    暗室中的騷動一點兒也沒有驚動此刻正在村子裡大肆擺設宴席的雲崢。

    因為抓獲了施夜朝,他認為這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所以今日在村子內召開了一場大會議,並且有舞孃伴隨,這邊人的風俗就是這樣,有酒有肉,有女人,有舞孃。

    看了一眼眼前這個體格高大的男子,雲崢端起酒杯,對著他敬酒。

    「來,南非老大,這一次我們的軍火生意也做的很好,相信我們的合作也會很好的。」沒錯,他面前這個光頭男人就是南非老大,渾身上下就穿了一條死角短褲,手臂上的紋身一路延伸到了他的背部,他的眼神中帶著幾分精銳帶著幾分暗沉的氣息。

    這個男人渾身上下湧動的氣息,都叫做危險。

    這樣一來,坐在他身側的雲崢就顯得太過於貌美了。

    陰柔的五官,凌亂的碎發此刻貼在他的額前,有些難以讓人接受的紅唇鑲嵌在這樣的臉龐上只會給男人犯罪的慾望,但是不同的是他臉上冷硬的表情,以及他眼神中散發出來的陰冷,無處不在彰顯著他的危險性,也是變相的在告訴別人,我不是你可以覬覦的。

    「好,乾杯,雲小弟,這一次只要我們可以直接將墨西哥的勢力拿下來,那麼以後我們的生意都會很好做。」南非的老大野心勃勃的說著,眼中因為陽光而折射出來的光芒甚至比暗夜中的星辰還要亮上幾分。

    「光」兩個人的杯子碰撞在一起的清脆聲音響起來,雙方都是抬起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將杯子放下,南非老大的雙眼色瞇瞇的留在了眼前幾個穿著暴露,皮膚雪白,正洋洋灑灑跳著舞的舞孃身上。

    歌聲肆意的傳遍在整個村莊的每一個角落,就連還在房間中被綁著四肢無法動彈的盛凱歌,都一樣的聽見了這個聲音,眼中毫無表情,他一臉的郁卒,卻看不清楚他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燈光下,他的臉色因為被關在這裡邊兒顯得有些蒼白,沒有多餘的血色,而他不爽的心情也全然展現在嘴角處,略微耷拉的嘴角說明了他的心情很糟糕很糟糕。

    此時正是早上,這個村子裡的聲音又歡喜,他更加高興不起來。

    心底默默想著慕修什麼時候才會來救他的同時,也快要精神分裂了,他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被這個男人囚禁在這裡,他幾乎是沒有一點點自由,成天坐在這個房間中,就連走動的機會也很少,他真的快要崩潰了。

    不知道是因為被雲崢調教了幾天還是這幾天真的過的很糟糕,盛凱歌的臉上幾乎都多出了幾分受樣。

    氣質,在無形之中轉變,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煩躁終究還是將他吞噬了。

    深呼吸一口氣,他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再活下去了。

    而施夜朝這時候正在那個暗室中通往外界的道路上,一路上卻並不是一路無阻的,處處都暗伏殺機,他並不知道這裡埋伏了多少人,也不知道外邊兒守著多少人,只是在心底暗暗希望自己手中的槍支子彈彈槽是滿員的。

    他步伐沉穩,腳步聲音雖然不輕,但是絕對不重。

    走了大約有兩分鐘的樣子,眼前忽然有些微微的亮光從不遠處滲入進來,他的眼底閃過一道糾結,這時候才想起來,之前自己進入這裡的時候,就是往這個地方進來的,那麼現在出去,必然是從這條路。

    道路略微光亮了幾分,他的臉上表情也終於從沉重變得輕鬆了幾分。

    但是這輕鬆根本沒有延遲多久,很快就聽見一聲卡嚓的聲音,他猛地收住腳步,頓時間僵直在原地的身子看似極其害怕,實際上雙眼中卻在快速的轉動著自己心底那些浮浮沉沉的思緒。

    「什麼人?轉過身來。」說話間,那人手中槍支的保險已經打開,渾厚的嗓音在這個黑暗又狹小的巷子裡更加的滲人。

    這一刻,施夜朝的嘴角處閃過一道疑似弧度的痕跡,雙手緩緩的放在自己的頭頂上,做投降狀,身子緩緩轉動的同時,他背部的槍支也被再度轉到了他的背後,眼前這個拿著槍支的男人懷疑的看了一眼他背上的東西,因為他是背光而站,所以現在看向施夜朝,並不是看的很清楚。

    眼神中還帶著毒辣的抬眼刺目的黑色氤氳。

    可是就在施夜朝轉過來的時候,他才看清楚這個男人的臉龐。

    砰——

    槍聲,猛烈的在裡邊兒響起來,男人的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震驚,可是站著的身子卻緩緩往後邊兒倒去,他一倒下,地上一地的塵土都揚起來,揮散在空氣中。

    給了眼前的男人一槍,施夜朝也知道自己現在更加危險了。

    因為這裡已經是接近巷子口的地盤了,但是卻響起了槍聲,想必所有人都會警惕起來,可是事情湊巧就湊巧在這個時候的雲崢正帶著無數手下在於南非的老大喝酒,因此疏於防範,從而讓施夜朝簡簡單單的從這個巷子裡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外邊兒兩個守衛一臉震驚的看著走出來的施夜朝,手中的槍支很快的擺好了姿勢。

    施夜朝二話不說,直接將手中的槍支對著倆人就是一頓猛扣扳機,掃射間,槍支響起來的聲音砰砰砰的很是震撼人心,耳邊傳來的抨擊聲更是讓施夜朝差點兒就要變成聾子。

    啪。狠狠的將手中的槍支丟在了地上,他呸了一口,媽的,用這個槍支,真是要讓他耳聾的節奏啊!

    頓時間,快速的搶過眼前這兩個守衛身上的槍支,施夜朝往外邊跑去。

    走出這個巷子之後,入眼的則是這個村子中的房子,一棟棟錯落有致的在這個偌大的範圍中,像是一個平和又溫馨的小村莊,只是他卻深深的知道這個村莊中的人,各個都是手中染血的。

    恰好這個時候盛凱歌站在窗前,雙手伸出,緊緊的攀附在窗台上的鋁合金窗沿上,眼神兒往外邊掃去,看見入眼的是一片房子,一棟棟,一個人都沒有,失望,一瞬間在心底浮動著的時候,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有人嗎?」盛凱歌承認,他激動了,再度聽見腳步聲,他是真的很激動,因為這樣的金三角村子裡像今天這樣沒有什麼人的情況是少之又少的,而這忽然的腳步聲,他雖不敢抱著太大的希望,但是卻也不想放過手中的唯一一點點希望,所以他叫出聲了。

    施夜朝往前邊跑去的腳步下意識的就是更快了一些,順著這個聲音往裡邊兒看去,窗台上的暗綠色玻璃擋住了裡邊兒的一切,卻可以讓裡邊兒的盛凱歌清楚的看見施夜朝的臉龐。

    這一瞬間,盛凱歌的心底一陣狂喜。

    「救我出去施夜朝,我是盛凱歌,救我出去,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帶我走吧。」說到這裡的時候盛凱歌幾乎要哭出來,求生的慾望如此的明顯,讓外邊兒聽著的施夜朝一陣唏噓,難道盛凱歌在這裡受到了什麼折磨?不然怎麼會為了離開這裡節操都不要了呢?

    「你看得見我?」施夜朝沒有回答他,反倒是反問裡邊兒的盛凱歌。

    「是的,我可以看見你,但是你看不見我,快帶我出去吧,求你了,這樣的話我三哥也會感激你的,是這個雲崢囚禁了我,快點來就我出去。」

    說到這裡盛凱歌已經眼角處有淚水流下來,他沒有想到從跟隨著雲崢到這裡以後,每天都要承受被爆菊的痛苦,他的小雛菊,那麼粉嫩,可是卻還是逃不過雲崢這個總攻的折磨。

    心底的委屈就像是要全部宣洩出來似的,盛凱歌越是流淚,越是心碎。

    可就是這樣的盛凱歌,下一秒鐘便看見了這個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這座村莊,哪裡都沒有這個房間的設備好,所以當施夜朝眼前的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整個村莊中便響起來警報器的聲音,這一刻,施夜朝心底也是一緊,媽的,該不會自己好不容易逃出來的,結果因為多管閒事而又要落入狼窟吧?

    想到這裡他二話不說直接將裡邊兒的盛凱歌扛在肩頭上,極速往前方而去。

    道路上順暢無阻,可是他卻知道,之前他一個人目標更小,現在多了一個盛凱歌,目標更大,顯然,若再不快一點的話,兩個人都得去跟雲崢再次報道。

    加快腳下的步伐,他手中也沒閒著,正在試圖給盛凱歌解開腳下的鐐銬。

    槍聲一響起來,盛凱歌腳上的鐐銬便瞬間被打開,倆人一起往前邊跑去的速度也就快了許多,而此時雲崢更是驚慌的從那宴席現場趕回自己的房間。

    他面上帶著盛怒的色彩,腳步聲一步步的傳來,像是踩踏在這群小弟的心上,那麼用力那麼痛。

    一腳踢開了虛掩著的房門,他眼中的陰霾旺盛的嚇人。

    好你個盛凱歌!

    不對,想到這裡雲崢的心頭猛地一窒,原來,是施夜朝將盛凱歌帶走了!

    「現在開始給我追查,地毯式搜查,必須給我找到從我們這個村子裡離開的兩個人。」說到這裡,他放在門把上的手竟然硬生生的將門把上的金屬直接拔了下來,俊美的側臉上全都是令人恐慌的黑暗。

    等到屬下們都離開,他這才緩緩走到了房間中看了一眼這個房子,房中沒有任何多餘的改變,幾乎還跟之前一樣,只是再也看不見他乖巧的盛凱歌了。

    想到這裡雲崢的心底就是一陣陣的怒氣散發出來,眼中更是猩紅起來,施夜朝,你要是敢傷害盛凱歌一根汗毛,我就讓你墨西哥的黑勢力全部顛覆!

    雲崢的心底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盛怒,就像是自己最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了一般,那種感覺,讓他強烈到幾乎要窒息,沒有想到短短幾天的時間,盛凱歌已經成為了他最喜愛的玩具了嗎?什麼孌童什麼手段,在他這裡再也不算任何問題了嗎?

    這要是讓施夜朝知道了雲崢心底想法,恐怕要口吐白沫了,丫的,他是很正常的男人好不?他喜歡的是女孩好嗎?他喜歡的是有著前凸後翹身材的女孩好嗎?而不是只有粉嫩菊花的男人!

    雲崢哪裡知道施夜朝根本就對盛凱歌沒有任何的興趣,他救他也不過是因為慕修的目的罷了。

    而盛凱歌與施夜朝狂奔在街道上的身影時刻都引得路人頻頻回頭。

    盛凱歌滿頭大汗,粗喘著氣兒,唇角處處都是酸澀,因為這段時間雲崢折磨他的厲害,可以說他根本就不知道爆菊到底有什麼好的,而此刻跟隨著施夜朝在街道上狂奔,他更是感覺自己亞歷山大,因為他根本就跑不動。

    像是感覺到了盛凱歌的辛苦,施夜朝放慢了自己的腳步。

    帶著盛凱歌並未回到自己地盤的施夜朝,繞過了幾個巷子,這才來到了一個有著小橋流水的地方,這裡就是慕修的落腳處了,而且這裡比較隱蔽,可以說是較為荒廢的地方,只是沒有人想到這個地方也有人住。

    帶著盛凱歌往這邊兒跑的時候,盛凱歌好幾次都回頭狂問:這裡真的有人住嗎?為什麼會有人選擇這個地方住?

    施夜朝都被他問的無語了。

    心想,媽的,這盛凱歌跟著雲崢幾天怎麼越來越娘了……這個想法他是沒有說出來,要是說出來盛凱歌剛剛離開雲崢的喜悅估計要變成那啥那啥了!

    「老大,現在金三角與南非接頭的事情我們已經收到了消息,但是卻不知道他們在一起計劃什麼事情,這一次施夜朝被他們抓走,也不知道他是否有能力出來。」說話的正是焦陽,為了接近慕修,在這一次來到金三角的路途上,她一直充當著手下與保姆的角色。

    這裡邊兒還零零散散的帶來了幾個龍組的成員,但是幾乎都是男人,所以這做飯什麼的責任就成功的放到了焦陽的身上,身為一個女軍人,她不僅僅擁有比常人更靈敏的身手,還有這比常人更加靈巧的防禦能力,更是可以洗衣做飯,這也是慕修之前會答應讓她也來到這邊的原因。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叫做焦陽的女人似是故意要早慕修的面前表現似的,只要是一切關於消息的事情,她都會第一時間來通報,並且借此與慕修單獨呆在一起……。

    就好比現在,陽台上,慕修高大挺拔的身影背著她而站,食指與中指正夾著一根煙支,這是慕修來到這裡以後第一次抽煙,之前他都沒有抽煙,今日抽煙顯然是心情不怎麼好。

    從華夏過來到現在已經十天的時間了。

    十天,竟然還沒能直接打入雲崢的內部,如果按照現在這樣的節奏算下去的話,就算是半個月他們也一樣不會有任何有用的消息,既然陰謀玩不成,那就玩陽謀吧。

    「繼續說。」他低沉磁性的聲音中依舊充滿了自信,他身影上傳來的那股氣息依舊沉穩,不說別的,就光是慕修身上的這股強大的氣勢散發出來,這焦陽站在慕修身邊,也會充滿力量,似乎一切危險在自己的眼前都不算危險,慕修,就是有這樣的能力,他不僅僅可以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他身上強大的氣息,還可以讓所有人都渲染他的沉穩。

    裊裊眼圈在空氣中逐漸的散發出來,就在他這句話落下來的時候,施夜朝與盛凱歌的身影便瞬間進入了他的眼簾,雖然還在五十米以外,但是從他這個角度眺望過去,卻可以清楚的看見他們兩個的身影。

    「先別說了,帶幾個人過去接他們。」說完這話,慕修自己也掐滅了手中的煙蒂,眸中冷光乍洩。

    忽然聽見慕修這麼說,焦陽還沒反應過來,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慕修卻早已經離開了這裡。

    空氣中還剩下淡淡的關於慕修的味道,可是卻不是她焦陽可以觸摸的,到底什麼時候,她才可以真正的與她的男神並肩而戰呢?想到這裡她的心底就是一陣蠢蠢欲動,即便他有女人了又如何?他的女人不過是個需要別人來保護的可憐蟲罷了。

    等到老大真正有危險的時候,她又能做點什麼呢?可是自己就不同了,自己可以為他報仇,可以與他並肩殺敵。

    想到這裡焦陽的心中更加愉悅了起來,不得不說,到現在為止,她都還未能真正的親近老大,只是她相信,不久以後一定可以的,只要他們長期在這個金三角。

    她總會有機會的。

    在心底這般的告訴自己之後,她已經快速的往樓下而去了。

    已經渾身虛脫的盛凱歌幾乎都要承受不住自己的步伐,臉上的汗水一滴滴的落下來,可見這幾天他是在那邊待得多麼不好,連體力都沒有了,要是再繼續被雲崢在房間中關下來,他以後恐怕會連走路的機會都沒有了。

    試問一個人成年躺在床上,雙手雙腳被綁住,哪裡有什麼機會行走?久而久之,身軀都會忘記這個本能,所以他必須逃走,雲崢,是你逼我的。

    到現在他的腦海中還在怪雲崢,其實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實際上就連盛凱歌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原來在離開了那裡之後,腦海中是不是蹦躂出來的,依舊是雲崢,即便是恨意,但是卻也是可以燃燒一個人的心的恨意。

    「凱子。」慕修站在原地斜飛入鬢的劍眉擰得緊緊的,看向眼前的盛凱歌的時候眼底劃過一道沉痛的味道,他看見這樣的盛凱歌,就明白他在那邊一定是受苦了。

    再見到這個年少時候自己就開始依附的大哥,盛凱歌的心底一哽咽,頓時間,也顧不得自己還是個爺們,眼淚不止的流下來。

    這一刻,慕修的眼前,看見的盛凱歌,不是成年後的盛凱歌,而是小時候的盛凱歌,小時候他們在軍區大院中的時候,因為軍中的人物較多,而大院中的小孩子也都是分好幾批人的,慕修比他們都大一兩歲,所以當慕修已經初三在緊張複習的時候,他們都在大院裡玩耍,等慕修高三的時候,他們依舊在玩耍。

    所以慕修永遠沒有辦法真正的將大院中的事情一刻不停的全部處理好。

    那時候付希之跟盛凱歌就一直跟隨在他的身後玩,他記得有一年,他高三,盛凱歌和付希之也不過是高一的年紀,那時候已經是年少輕狂的時候了,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傲氣,所以在別人挑釁他們的時候,他們失手將別人的頭砸破了,甚至進了醫院中搶救才活了回來。

    當初的他們闖了禍,也像是現在這樣,深深的看著他,哭的眼淚不止,不同的是,那時候的他們是後悔的淚水,而此刻的盛凱歌是委屈的淚水,這一刻,慕修竟然有些自責,他沒有照顧好他。

    心底自責,可是他週遭的氣息,卻越發的冰寒起來,恍若讓人掉進了冰窟中一般的寒意,侵蝕著周圍所有人的心,他們只覺得一個大冰塊正往他們的心上壓來,一邊兒是窒息的感覺,一邊兒是鑽心的冷意。

    一道道的刺入自己的骨髓中,讓他們站在原地的腳步也無法動彈起來。

    施夜朝看見了盛凱歌這樣的反應並未嘲笑,他是第一個開口的。

    「我本來被他們抓起來了,還想要給老子注射什麼海洛因,我操他媽的,竟然這麼狠,今天這個仇不報我睡不安心!」施夜朝這一瞬間的爆發哪裡還有一點點上流社會公子的味道?整個兒的就是一黑社會。

    狠狠的擦拭了嘴角的血跡,他眼底儘是狠辣的光芒,將自己兜裡藏著的那根注射器丟給了慕修,「這是當時他們想要給我注射的,據說是最純淨的海洛因。」說到這裡施夜朝已經忍不住的將外套脫下來,這一路狂奔渾身都是汗水,他可受不了。

    「三哥,你一定要為我報仇。」說到這裡盛凱歌的眼中又是一點點的亮了起來,他不想再跟雲崢在一起了,那個男人根本就是把他當做發洩的工具而已,他不想成為一個最終只能夠看看外邊的井底之蛙。

    「好。」說著,慕修的眼神深沉的掃過盛凱歌的臉龐,伸出手,輕輕的拂過他頭髮上帶著的灰塵。

    「去洗個澡吧,三哥會保護好你。」說到這裡慕修的最後一個字已然隨著尾音冷了下來。

    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們的老大動怒了,現在後果很嚴重,誰還不知道金三角本來就是國家想要抨擊的對象啊?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罷了,哪裡真正的會像是電視上那般美好?邊境之地,本來就是是非最多的地方,在金三角的這樣的地盤,生殺奪掠,實在是太多了。

    所以慕修在看見盛凱歌這樣子的死後,心底也是一痛,雲崢,你看看你,都把我弟弟逼成啥樣了?

    慕修,盛凱歌,付希之,幾人之間的感情,說起來並未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可是他們之間的感情卻勝似親兄弟,因為盛凱歌的家中只有他和她妹妹兩個,而付希之家中更是獨生子一個,慕修也一樣是獨子,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比起其他兄弟之間的關係要更加的親密一些,從小到大以來,就恍若是真正的親兄弟。

    看向遠處的天空,慕修的眼角都冷了下來,「去準備好軍火,明日開始集火。」

    身後聽著老大說話的龍組手下心神一凜,頓時間雙腿併攏,正兒八經的敬了個軍禮,「是!」

    別人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卻不代表他們聽不懂,老大這意思是要硬打了!

    顯然,雲崢也沒有要放過慕修和施夜朝的意思,否則的話,他就不會如此沉得住氣了,因為在盛凱歌離開之後,他就清楚的知道施夜朝也一併的逃離了這個村子。

    房間中,南非的黑老大此刻正坐在凳子上思考著什麼,一隻手輕輕的在桌面上不停的捶打著,勻速而行,輕微力道,聲響都是一樣的。

    雲崢則是一臉菜色的坐在原地,眼底全是煩躁。

    這幾天習慣了盛凱歌,一下子他離開了,他是真的不習慣,所以他是一定不會承認自己根本就是對他有了意思的,他是不會承認的,絕不承認!

    「雲小弟,這件事情我看,要真正的開火了,畢竟都是有能力的人,誰也不肯退讓一步,那麼既然如此,就用最血腥的手段來解決一切吧,你說呢?」說到這裡的時候,這個南非老大的眼中也是一圈圈的冷韻。

    這麼多年來,他已經再也沒有參加過這樣的血腥事件了,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一切事情都可以好說,就是關乎到原則的事情不可以說,只可以動手!

    「那我們是不是要策劃一下?」雲崢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說實話他對眼前這個南非老大的心思還捉摸不透,他到底是想要幫助自己還是想要坑害自己他真的不知道,所以故意丟出了這麼一個問題,就是想要知道這個南非的老大到底是怎麼想的。

    如果他心底是真的希望自己勝利的話,那麼一定會說出對金三角最好的建議……。

    畢竟南非離這裡也十分相近,而且若是現在金三角覆滅了,沒準兒南非的地盤就可以擴大,而雲崢就成為了南非的棋子。

    南非的老大沉吟了幾分,似是也在思考,只是眼珠子卻恍然間沉澱下來。

    「現在不是說用什麼辦法對付他們的好,而是現在要做好一切被攻擊的準備,他們雖然是在明處,我們在暗處,但是他們是從華夏過來的,所以在我們這邊耗費不了多少時間,而你在這個時候就應該做好一切被攻擊的措施,以防不備。」

    啪啪啪啪!

    雲崢站起身,鼓掌,「說的好,不愧是南非老大,這麼多年在老大的位置上,大哥你真是當之無愧。」雲崢不是會奉承人的人,此刻說出這樣讚美的話語,也依舊是一副陰冷的樣子。

    但是南非的老大卻知道,他是出自真心的誇讚自己,你問為何?

    其實就在剛才雲崢問他的時候,他就知道,雲崢是什麼意思了。

    但其實現在雲崢還有一條更好的路可以走!只是,他走不走,就要看他的野心是不是夠大了,既然雲崢不走,那麼他南非走定了!

    看似可以將別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人,實際上才是最可憐的,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真理,叫做——玩弄別人,就等於玩弄自己,不論是在權術上,還是友情,抑或者是愛情。

    金三角,這一段日子的沉澱,算是真正的踏進了血腥之中,而華夏,此刻卻依舊是風平浪靜,《染性》已經在投資之下開拍,拍攝地點並未選擇其他地方,就在京都,第一天開拍的時候,宴會進行中,此時此刻,整個娛樂圈中的人都知道,天域娛樂公司中,出現的那個傳說中的美國著名女導演首部華夏處女作即將開拍。

    這是一場盛大的宴會。

    幾乎是所有娛樂圈中人都關注的東西,在這個圈子裡生存的道理是,寧做圈中鬼,不做圈外人。

    娛樂圈,可想而知,這是一個集輿論,緋聞,一切最新消息為一身的地方,在這個地方混的人,首先要學會明哲保身,其次,才是在這個圈子裡混跡的交際手腕,很慶幸的是,石色一直都是一個有個超高交際手腕的女人,只要是跟她見過面的人,不管男女,明星,導演,抑或者是製片人,都記得這麼一個人。

    她給人印象深刻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她有著一身惹火的好身材,也不是因為她有著一張勾人魂魄的好面容,而是因為她有著超高的交際手腕,可以在談論中讓人便再也忘記不了她。

    今晚,就是《染性》開拍的宴會,宴請到場的人物可想而知,多少是當紅影星,多少是當紅著名導演,只因為石色,這個才進入華夏娛樂圈的女人,在他們的心底有著深刻的印象,因為交談過,所以他們之間保持著淡如水的交情,而這一場宴會,也就是發展他們真正交情的時候了。

    任何一個明星都想要找對導演,任何一個導演,也想要找對明星。

    偌大的宴會大廳中,衣香鬢影,穿著時裝的女性們,或是淡妝相宜,或是濃妝艷抹,或是清新可人,或是冷艷高貴。

    而西裝革履的男士們更是不在話下,這儼然就是一場真正的時裝秀,因為出現在這裡的女人們都穿著最新款的女裝,男人們都展現著他們最富有魅力的一面,都是演員,他們的精貴在於,他們都皮笑肉不笑的人。

    場中悠揚的輕音樂在流淌,恍若一道淡淡的冷泉,逐漸的傳遞到每一個在場的人的心扉,陸續到場的人一個個進入會場中,這時候大廳外邊兒一輛銀灰色的轎車緩緩進入,穿著一件偌大蓮蓬群的漣漪恍若公主,從車內走下來,比起石色,她更像是這一場宴會的主角,因為她才是《染性》這部電影的女主角。

    在經過最後一次商議之後,他們決定將這部超長的電視劇改編成為電影,取其精華,演繹出來染性這個故事真正的色彩。

    簡而言之,這其實就是一部演繹了當下社會上,一個神秘身份男人,救下一個瀕臨死亡女孩的故事,只是這樣簡單看似狗血的一個故事中,卻處處都掩藏著讓人無法揭開的謎底與一個個讓人難以置信的真相。

    從最初的救下,到後來倆人的情愫暗生展開的一系列關於愛和JQ的碰撞。

    漣漪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她心思純淨,根本不與場內一些老手演員一樣,富有那種應酬的技巧,她可以奪得觀眾的喜歡與石色的認可都是因為她臉上最純真的笑容以及她那雙烏黑發亮的雙眼中沉澱的乾淨。

    而這部電影的男主角商逸,也是這一場宴會的主角,在漣漪進入會場中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再次好幾輛車子順序進入了這個會場的停車場鐘,大廳中的音樂依舊是沉沉的,但是人們的心底卻是激昂的,因為即將開拍的電影,會有著怎樣的收益,才是他們最想要瞭解的。

    畢竟是一個從美國回來的導演,在場的多少有些人是不爽的,也有人是支持的,但是現在一般情況下,心底不爽的,看好戲的人應噶是更多一些的。

    畢竟這一部電影,是他們所不看好的。

    別說石色是從美國回來的,就算她是好萊塢大片的導演,在大家看來這樣的電影,也不一定是招人喜歡的。

    他們覺得太過於匪夷所思,還有就是這部電影的劇本竟然帶著那麼多的黃段子,讓人不想鄙視都難,他們幾乎都要懷疑這部劇本的作者染爺是個無節操無下限的人了。

    所以今日在場的人,他們都是抱著看戲的態度來參加這一場宴會的。

    不被人看好的石色並未悲傷,因為這是她跟慕果果的夢。

    有夢想的人,才是好的。

    不管夢想有多遠,但是只要一個心懷夢想,就一定可以飛的更高。

    商逸長相俊美,臉上帶著的笑容幾乎與他的樣子融為一體,他五官深邃,笑容可掬,看向任何一個人的時候都帶著笑意,這樣的商逸跟漣漪是不太一樣的。

    進入會場中第一件事情商逸就是跟眾人打招呼,招呼打完了,他也感受到了大家不冷不熱的熱情,不過心底也只是嗤之一笑,對於這部電影,他還是很感興趣的,並且堅信,在自己的演繹下必然會登上華夏演藝圈的一個高峰。

    漣漪與石色站在一起,商逸很快便捕捉到了他們的身影,他的眼神掠過黑壓壓的人群中看向他們兩個的時候,眼底閃過一道疑似無奈的笑意,這才往他們的方向走去。

    漣漪見過商逸好多次,不過近距離接觸的比較少。

    但是此刻看見商逸那英俊的臉龐,她還是臉頰一紅,很帥氣的男人,可以說是當今演藝圈中,較為收到追捧的一個男星,他的電視劇未必是偶像劇,也許是婚戀劇,但是卻收穫一眾芳心。

    「來了?」石色淡淡的跟商逸打招呼,一點兒也不在意在場眾人對她的不看好。

    商逸點點頭,眼神在空氣中與漣漪的眼神碰撞了一下,一股微妙的氣息,在倆人的周圍環繞開來,下一秒鐘,又分別別開眼。

    場外,慕果果蹬著不常穿的高跟鞋,身材本就高挑,穿上七公分的高跟鞋整個人又一米七幾的高度,加上前凸後翹的身材,此時此刻,穿著一條緊身束腰的連體褲,露出了圓潤的肩頭,胸前交叉的兩件薄布散發著誘人的氣息,將她雪白的高聳襯托的更加呼之欲出。

    石色今兒個穿著的,就是簡單的襯衫窄裙,一副商界精英的樣子,真是讓人不忍直視。

    雖然如此,可是她的身上卻帶著一股其他女人沒有的英姿颯爽。

    精煉的女人,值得男人青睞,誰人不想擁有……

    隨著慕果果的腳步踏進來,很快,閃光燈就像是找到了主人似的往她的身上一陣狂拍,她面色泰然自若,唇上塗著最難駕馭的橘色口紅,白皙的肌膚在這口紅顏色之下顯得更加嬌艷欲滴。

    「慕小姐,請問慕老將軍怎麼會允許你涉足娛樂圈呢?」

    「慕小姐,這一場電影是否是你在幕後操縱的呢?」

    「慕小姐對這一部大家不怎麼看好的電影有什麼真實的看法嗎?」

    一眾人蜂擁而上,瞬間,所有人的問題,猶如炸彈般在整個會場中爆炸開來,大家的腦海中就是一驚,隨即便雙目往慕果果,那個鐳射燈眷顧的女人身上,他們有些人眼底劃過瞬間的驚艷,有些人眼底帶著看戲的神色似笑非笑的等待著她的回答。

    慕果果很安靜的看著眼前不斷閃爍的燈光,石色看著自己的小夥伴被擁簇在那人群中卻依舊沉穩的樣子,心底之前的緊張也鬆了下來,腦海中是這段時間慕果果的變化,她變了太多,從曾經那個聰慧卻天真的慕果果變成了一個手腕強硬的女人。

    只見慕果果十分沉靜的伸出手,做了一個停的姿勢。

    拿過眼前一個採訪的記者的手中的話筒,她慵懶卻清晰的聲音響起來。

    「首先,你們想要採訪我們這個會場的話,是否做了登記,其次,我可以告訴你們所有一切,但是希望大家如實報道,因為我已經涉足娛樂圈,對於記者這一塊,也是需要的,假若有人做的我不滿意,我會讓你們滾出娛樂記者的圈子,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她言語中神色似是溫柔,出口的話語卻處處帶著一股一針見血的鋒芒。

    這讓眼前的一眾娛樂圈記者心驚膽戰,他們當然相信她有這個能力,誰還不知道她就是木老將軍的孫女啊,而這時候慕果果心底則是在想,沒有想到被慕老爺子認回去做孫女還有這等好處……

    「我爺爺是否允許,我都沒有涉足娛樂圈,我並未在幕後操縱這部電影,我相信大家比我更清楚,這部電影的導演是石色小姐,而我對這部大家都不看好的電影的看法是,這部電影,一定會帶著華夏所有的電影,走向華夏電影的票房頂峰。」

    她說完就將手中的話筒遞過去,臉色驀然冷了下來,「我現在回答的就這些。希望你們適可而止。」她說完話,圍堵在她面前的人群,已經逐漸消散開來,心底不由得暗自驚訝,這木老將軍遺留在外的孫女竟然有著如此氣魄?

    沒錯,就在剛才,他們在慕果果的身上看見了一種叫做犀利的姿態,她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有著獨到之處。

    不是個好惹的人物!

    眾人看過這一場事情之後,幾乎都交換一個眼神,明白了,這一場電影,不好招惹,所以頓時間,宴會的現場也熱鬧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付希之也帶著幾個哥們一同進入了這一場宴會中,付希之什麼人?京都中惡少之一,誰不知道付希之?這個痞雅俊美,卻又有著刑警工作的男人。

    他的圈子裡幾乎都是權貴,所以他的到來更是給這一場電影開拍宴會增添了幾許不同的味道。

    「開始吧,別緊張,你本來就是這一場宴會的主導者。」慕果果來到石色面前,看也不看商逸一眼,就是跟漣漪打了個招呼,便站在一邊兒,端起一杯酒,輕輕啜飲,這樣的宴會,她不是第一次參加,曾經,她在H市內的時候,因為獲得金融界才女的稱號,也曾參加過這樣的宴會。

    不同的是,那時候宴會中都是H市的大人物,而這一次參加宴會的都是娛樂圈大人物。

    兩者之前的區別其實不大。

    她之所以可以這麼沉穩淡定完全是因為她已經有了足夠的底牌,且不說現在她手裡有多少錢,就光是投資給這部電影的一千萬,她絕對相信可以換算出來一個億以上的價值。

    蘇家的股份在她的操縱下是越來越虛弱了,只是蘇家人不知道罷了。

    而她這段時間在研究如何讓一家瀕臨破產的公司起死回生。

    若是這個本事被她研究出來了,以後的價值,可謂是極大的,且不說這個世界上多少產業,她既然可以讓一個瀕臨破產的產業都再次輝煌起來,那麼就絕對的有讓一個輝煌的產業破產的能力,比如蘇家,就是她的試驗品。

    最毒婦人心……。

    宴會進行中,她一邊兒喝著酒,一邊兒看著會場,雖然看似放鬆,實際上她也是防備的,在經過了地煞的事情之後,她知道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如表面上看去這麼光鮮亮麗,就比如人們背後的慾望。

    所以她每一刻都會保持戒備。

    會場中石色的聲音清楚響亮傳來,延綿不絕的掌聲在耳邊響起來,她是開心的,只要這樣的宴會可以真正完整的進行好,她就完全不用擔心石色在監督製片的時候會出什麼差錯了!

    會場中依舊熱鬧,外邊兒卻刮起了狂風,雷鳴聲一陣陣的傳來,卻依舊影響不到會場中,甚至音樂的聲音蓋過了這一場雷鳴閃電。

    近段時間華夏各處都漲水,好幾個地方因為暴風雨已至不少人死亡,其實這都是因為華夏的設施做的不夠好,這些年來出現貪官絡繹不絕,根本就沒有一年是清靜的。

    高層的錢也不知道被吞到哪兒去了!

    所以慕果果在聽見下雨的時候還是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頭。

    「嫂子,一起去坐坐不?」付希之指著不遠處一個沙發上好幾個男人,對著慕果果說道。

    「不去了。」慕果果不太喜歡跟別的男人接觸。

    尤其是在確定了自己現在的真心以後。

    她明白付希之找她過去也是擔心她一個人站在這裡尷尬,不過目前來看的話,她應該是不會孤單的,所以付希之無趣的摸了摸鼻子,便點點頭往自己兄弟那邊兒走去了。

    丁芷這段時間在盛麗雅上班也很不錯,才剛剛上手,所以很多東西都還在學習中,因此今日的宴會她並沒有過來,反倒是在家中休息,母親君青染也在家裡,只有石色和慕果果在外邊兒。

    本來就打算早點回去的慕果果,在這個時候聽說外邊下雨了,就更加沒有想要在這裡久留的打算了。

    ……。

    跟石色她們打了聲招呼,慕果果就離開了這場宴會。

    外邊兒哪裡是下大雨?分明是狂風暴雨,雷鳴閃電。

    開著車,她也不敢太快速,緩緩往家中而行,擋風鏡上的水刮不停的將落下來的雨水刮掉,來來回回無數次。

    車內放著CD。

    是她所熟悉的歌曲——《怎樣》/戴佩妮。

    怎樣我這裡天快要黑了,那裡呢……

    我這裡天氣涼涼的……

    那裡呢?

    我這裡一切都變了……

    我變的懂事了……

    我又開始寫日記了……

    而那你呢?

    我這裡天快要亮了……

    那裡呢?

    我這裡天氣很炎熱……

    那裡呢?

    我這裡一切都變了……

    我變的不哭了……

    我把照片也收起了……

    而那你呢?

    這首歌綿延憂傷,總是讓這樣的雨天,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來很多事情,只是這一刻,慕果果也變得精神恍惚了起來,整個車道上只有她一輛車子,前方不遠處有個較為陡峭的拐彎道,因為現在是下雨天,道路上即便有車子路過,那也是極快的速度的,恨不得趕緊回家的姿態讓慕果果膽戰心驚。

    雨天開車比平日裡開車肯定是要更注意一點的。

    而此時此刻外邊兒微微清冷的光芒照耀在大地上,還不如她車前燈亮堂。

    漆黑的街道上一輛輛疾馳而過的車輛與她比起來,她的速度可以算得上是龜速了,不過也沒什麼,她一向都注重安全,尤其是在出現了那麼多事情以後,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身後一輛車子猛地往她的這個方向超越而去,她差點兒一不小心就追尾了,而慌神的這一瞬間,探身看向後視鏡中,一輛車子正尾隨著她。

    『咯登』!心底一驚,她立馬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媽的,這老天爺能不能不這麼玩她?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從現在後邊兒依舊慢慢跟隨者她的車輛看來,顯然,不是為了追尾,而是追蹤,而前方這輛車子的車速竟然也在超越了她之後緩緩的放行了下來,她雙眼中的瞳孔猛地一縮,剛想要放腳踩油門,這時候後邊兒的車子就像是要跟她同歸於盡似的,直接往她的方向飆了過來。

    前方有車,後方有車,前有狼後有虎。

    她頓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走了。

    轉眼看向身旁不遠處的一側,竟然是懸崖,懸崖?意味著什麼?她心底一陣驚慌的同時,後邊兒的車子加速疾馳的聲音她幾乎都可以清晰的聽見,這一秒鐘,即便是外邊兒下著滂沱大雨,即便是前方有車子,後方有車子,她還是清晰的聽見了自己越發激動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抨擊在她的心房上,讓她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的同時,後邊兒的車子似乎離自己也越來越近了。

    這……。他媽的是要逼死她麼?

    前方的車子就在這個時候故意跟她作對似的猛地停下車,她在這個時候想要拐彎已經是來不及的,她不可能坐以待斃,心底撲騰撲騰的跳躍起來,跳的她太陽穴都疼了,滿腦子都是一個想法,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尤其是在慕修回來之前,她是絕對不可以死的。

    而後方的車子似乎又對她窮追不捨起來,在前方的車子停下之後,這股表現越發的明顯了。

    一股深深的危險籠罩在她的週身,她只覺得渾身的寒氣都在這一刻散發出來,車廂中的冷氣算什麼?光是這一股不寒而慄的氣息,都讓她手臂上充滿了雞皮疙瘩,她知道現在再不逃開,就沒有機會了。

    心底這般想著的同時,她的雙腿已經為自己做出了決策,雙手更是配合著雙腿,腳下的油門踩到底——

    手中的方向盤拐到底!

    這時候前方車輛中的人竟然打開車門走了下來,當看清楚這個男人的長相之時,她下意識的明白,這就是之前將她擄走的組織中人,雖然沒有看見過這個人的面貌,但是從他身上的殺氣看來可以顯而易見他的凌冽。

    害怕?不,她不害怕,他敢下車,她就敢撞死他。

    心底這一刻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死!

    既然他們都敢在這樣的荒山野嶺準備將她殺滅,她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呢?就在這個時候,漆黑的夜色下,這個男人似乎是對著她身後的車輛做了一個手勢,很快後邊的車輛便再度加快了油門,就在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內,慕果果猛地旋轉著方向盤,狠狠的往身前這個男人撞了過去,而那男人似乎並未想到慕果果會有這樣的反應,直至被撞倒,臉上都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感覺到渾身骨骼傳來鬆散的疼痛,他心底清楚,今晚,也許是最後一次執行任務了,只是讓他所無法接受的是,自己竟然是死在這樣一個什麼能力都沒有的女人手中?可笑,可笑之極。

    慕果果的資料他們太清楚了,根本就不是這麼彪悍的女人。甚至於,她每一次出事情都需要慕修來救她,否則就是活不下去的。

    這一秒鐘,兩個男人的腦袋中都有一秒鐘的怔忪。

    但是被撞倒骨子裡都疼痛起來的那一刻,他是真正的相信,眼前的情況就是傳說中的女人逆襲,她在這一刻,猛然間轉動的方向盤讓不遠處身後的車輛操縱人也猛地一驚,心底一恨,加快了油門。

    輪胎在沾染了水漬的地面上一陣摩擦,尖銳的聲音避不可免的響起來,黑暗的夜色中,這樣的聲音帶著令人心驚的力量,在空曠的懸崖高處,有著震撼人心的感染力,慕果果的眼神一冷,既然都是死,何嘗不可以讓他們陪葬呢?

    想到這裡,她不僅僅不退,反倒是猛地轉動著手剎,狠狠的剎住了即將往懸崖出掉去的車輛,再掛檔,一系列的動作一氣呵成,她的手速極快,將方向盤轉過來的那一秒鐘,身後的車子也狠狠的撞上了她的車子。

    『砰——』

    巨大的撞擊聲傳來,在這樣散發著冷意的夜色中,帶著一抹無法越過的喧囂,所有人的眼底都是不可置信,包括慕果果自己,原來剛才的一切意識都不過是下意識的,她已經心狠手辣到了如今的地步了,她自己都無法想像的狠辣,既然要死,就一起死,這幾個字再度在腦海中響起來的時候,後邊兒的車輛中人似乎要急著跳車,慕果果又一次的操縱著方向盤,愣是在最後一秒鐘的時候快速的將車子撞上了這個人。

    誰知道就在此時,不遠處的被撞之人竟然抬起了槍支,就要對準慕果果射擊,而她的眼神也在看見那人手中黑漆漆的洞口之時狠狠的眨了眨。

    腦袋中迅速作出了反映,如果車子跟人一起下去,別人未必找得到她,如果只是她一個人摔下去,也許還有救呢?

    心底這個想法一旦出現,就再也沒有考慮的機會了!

    雨,依舊狂肆,波濤洶湧的雨水打在地面上,傳來一陣陣喧囂的湧動聲音,就好比此刻男人帶著的殺意一般,有著一股不可決絕的力量,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刻,雨水中變得模糊起來,甚至於,眼前的一幕。

    風,還在刮,充滿了巨大的力道,搖晃的樹影,打落在地面的水漬,被風吹散的落葉……

    砰——

    終於。

    槍聲在空曠的黑暗中響起來,巨大的洞穴瞬間吞噬了慕果果,不用她跳車,剛打開車門的她因為這一槍,整個人頭部迅速往後邊兒仰去,眼神中依舊沒有一點點的示弱,全都是冷笑,她就算會死,他們兩個也活不了了,因為她知道自己撞擊的力道是十分強大的。

    狂風越刮越猛,稠密的雨柱,依仗著風勢,像根根利箭射下來,打得人睜不開眼。

    時間,好像忽然之間,停止在這一刻。

    畫面,好像頓時間,因為這一幕,斷然而止。

    風中還帶著她的味道,雨水裡,還參雜著她的氣息,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熟悉的讓人不得不懷疑,她是否真正的死去。

    她的眼角處,恍然間落下一滴淚水。

    眼眶中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順著臉頰,緩緩的緩緩滑落,她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被這一股痛覺瀰漫了,她的身上,那白皙的不帶一點兒雜質的身軀上,竟然染上了子彈的洞孔,還有無數的鮮血,此刻好像讓她的眼睛更加的模糊起來,整個人就像是在空中飛舞一般,那種感覺,極其空曠又令人迷茫。

    整個天地之間似乎只剩下她一人,一種長而孤寂的絕望,從她的心頭頓生,內心一沉,她明白,此時此刻,已經是九死一生的下場了,只是冷冷的冰雨此刻瓢潑而下,打的她的臉生疼。

    整條道路上瀰漫著一股陰森,雨,下的又越來越大了,黑漆漆的天空中,瀰漫著的雲層,似乎也知曉此刻慕果果受傷,低低泣泣……

    子彈,好巧不巧的刺入的地方,正是她的心臟位置。

    她來不及摀住傷口,只覺得一片冰冷冷的雨水之下,有一個地方,又疼又癢,還有一種奇怪的溫度在流失。

    她會死嗎?

    慕修,我是否還可以見到你呢?你在金三角,也是進行著這樣殘忍與殘酷的戰鬥嗎?是不是從最初開始到現在,你一直在做的,就是這樣危險的事情?而我,卻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瞭解過你呢?

    慕修,我是愛你的……。

    因為你,我才會有新生,因為你,我才會有銳變,因為你,我才可以感受到一個人在絕望以後,竟然也有春天。

    慕修,如果我還可以見到你,我一定要告訴你,我是那麼那麼的愛你,愛著你,流氓的你,狠辣的你,不管是怎樣的你,都是我慕果果所愛的,因為我愛的,是你,一個真實的你,一個有血有肉的你——僅此而已。

    腦袋裡迷迷糊糊的,一切來不及捕捉的影像都劃過她的腦海中,那麼快,快的抓不住!

    她懸空掉落。

    紅色的鮮血融入了雨水中,帶著曼陀羅的妖冶與嫣紅,讓人們沉醉的同時,也帶著陷入地獄的絕望。

    ……

    黑暗中似乎還瀰漫著一股火藥的味道,可是清冷的街道上兩個男人的軀體也是冰冷冷的躺著,而此刻還在宴會中的眾人,依舊是口中說著客套話,臉上帶著虛偽笑。

    石色到了後半夜明顯的心不在焉,她有種難掩的窒息感,那種感覺,就好像是頭很暈,呼吸很難,心裡邊兒發楚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她以前也常有,卻不如這一次的明顯,她不知道為什麼,分明是這麼熱的天氣,她卻手腳冰涼,猶如置身冰窖。

    看見她的面色有異,漣漪忍不住擔憂的看向她:「怎麼了石導演,是不是不舒服啊?」她知道,女人麼,事兒多,她看她臉色有些蒼白自然而然的以為是來月事兒了,可是卻不曾想石色只是微微勾唇搖搖頭。

    「好吧,我先過去那邊兒聊聊。」說著漣漪就笑著離開了,商逸早已經不知道去了那個旮沓了。

    石色一手扶著桌子,一隻手端著酒杯,眼神卻不知道飄哪兒去了。

    說句實在話,這樣的時候真的不多,但是現在會這麼奇怪,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隱約中,覺得有不太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還在家中的君青染,何嘗不是這樣?

    躺在床上的身子,早已經是充滿了睏倦和疲憊,一天天的幹那麼多家務活,早就累了,但是今天卻始終都睡不著,這就快十一點了,慕果果卻還沒有回來,她的心底閃過一道糾結,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呢?但是想要慕果果有可能在開車,也就頓時沒有撥出這通電話。

    心底閃過一道不好的預感,她睜開了雙眼,漆黑的房間中,啪的一聲,燈光忽然間亮起來,她只覺得頭暈,再就是現在外邊兒一點兒聲音也沒有,顯然丁芷已經睡覺了,那麼果果呢?什麼時候會回來?坐起身,躺在床頭,她開始等待。

    卻不知道,這一等待,就是漫長。

    與此同時,金三角。

    「這一次的開火,我認為需要從長計議。」施夜朝淡淡開口,看著坐在對面面無表情的慕修,在他看來雲崢有能力將他施夜朝留下,在那個暗室中待那麼長的時間,就肯定是有一定的能力的。

    可是慕修這麼衝動的就要對付雲崢,這讓他十分不解的同時,也帶著幾分懷疑,慕修這樣沉穩的男人,什麼時候開始,也變得如此……。如此衝動了呢?難道是因為果果嗎?果果在華夏不是很安全嗎?

    「你的想法,讓你的人去做,我的想法讓我的人做,我們看看誰的先得手。」慕修根本不給施夜朝任何機會,因為龍組的人辦事情是不需要任何人說話的,他要雲崢死,就是一定的。

    不需要牽扯到任何人,也不需要準備多久的時間,金三角這一地國家早就想要操控了,只是卻不曾想,現在的金三角不快快收服,以後還更加難操縱,因為雲崢在一天一天的成長與崛起,現在他看似只是金三角的老大,可實際上他手中的生意早已經接洽到了意大利黑手黨以及整個世界上的黑道手中了。

    空氣中有著一股淡淡的緊張感。

    可是慕修的腦海中卻帶著說不清的煩躁。

    今晚特別煩。

    心跳特別不好。

    他心率一直很穩當,試想,他這樣冰冷沉穩的男人,什麼時候著急過?唯一著急過的時候,就是在慕果果出事兒的時候,對了,果果!

    想到這裡,他就忽然間站起身。

    施夜朝猛地抓住他的手,「你怎麼了?」慕修這一瞬間看似有點兒魔怔的樣子,實在是讓他有些擔心,他該不會是因為太想要將金三角滅掉,所以才會如此衝動又魔怔了吧?用一個詞語來形容慕修的話,那就是——走火入魔!

    燈光暖暖的光暈下,男人的漠然側臉比夜色還要冷硬,細長犀利的眸子死死的看著施夜朝抓著自己的手,「放手。」

    冷冷的兩個字,讓施夜朝不由自主的放開手。

    眼底卻閃爍著驚疑不定的目光,「他到底怎麼回事兒?」他看著一邊兒終於安靜下來的盛凱歌,沒有想到盛凱歌洗了個澡吃了個飯就已經轉好了。

    這才是最讓人欣慰的地方。

    可是就在大家都晃神的這短短時間內,慕修已經來到了房間中,拿起電話就準備給慕果果打電話。

    可是電話剛撥通,手機中就傳來了幾聲滴滴滴,瞬間手機……。沒電了!

    看著這沒電的電話,慕修攥緊了電話的手狠狠的一甩,頓時間,這手機就在地上四分五裂,清脆的聲音,帶著一絲心碎。

    他急躁的一把抹了抹臉,卻發現此刻額角上,全是汗水?他慕修什麼時候會有這樣不安於心的時候了?到底是她出事兒了,還是他想太多了?手機的裂痕沒能讓慕修有片刻的回神,他此刻腦袋裡亂哄哄的,一心只想知道,他的妞兒,是否安好?

    他不在身邊,她是否睡得好?她是否安全,是否會害怕?

    「哥,用這個電話吧。」盛凱歌忽然走進來看了看地上一地的手機碎片,心底一陣感慨,這都是愛的力量,對嗎?

    拿過盛凱歌手中的電話,慕修就毫不猶豫的撥通了慕果果的電話,是!確實是可以接通的,只是……。卻沒人接!

    「操!」他又差點兒怒摔電話,盛凱歌趕忙出聲提醒:「不如打給希子,讓他看看。」

    一語驚醒夢中人,關心則亂!

    打給付希之的電話,卻好像變得又遙遠,又漫長起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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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18:07:23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02】愛慘了

    電話中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就像是一場漫長的等待,這頭慕修從未有過的心慌,也伴隨著這個電話中傳來的聲音越發的著急起來,他眼底依舊是冷冽無比的,可是唯獨只有他加快的心跳,才顯示出來他對慕果果的擔憂,現在雲崢的人又去了華夏,而他又遠在金三角,即便是她有什麼危險,那麼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預感,就是一種即將世界毀滅的預感,在他的腦海中盤旋開來。

    誰知到就在他自己心思敏捷擔憂的時候,身軀中也是一震,渾身不舒服的感覺侵蝕而來,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大概是因為自己太過於擔心慕果果了,所以才會這樣,根本就沒有放在心裡。

    但是站在他身邊的盛凱歌看見他的臉色,卻擔心的說不出話來,三哥估計是愛著這個女人,愛慘了吧?

    否則的話,僅僅是一個預感,怎麼會變的這麼患得患失,還著急的直接摔了電話呢?慕修根本這輩子就沒有做過任何一件衝動的事情,所以到現在為止,盛凱歌是第二次看見慕修這麼著急。

    第一次,也是因為慕果果。

    他的每一個第一次,都是給了她,這才是盛凱歌記得最清楚的地方。

    看見三哥對慕果果的感情,再想到自己跟雲崢之間的糾葛,他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那種郁卒藏在心間,就恍若他分明是期待雲崢愛他的,可惜到頭來,卻還是留得一片暴戾,那個男人,不懂愛……

    房間中久久的沉寂無聲,甚至連電話中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了,他就這樣站在慕修的身側,而慕修,則是猶如一挺寒風中的挺松,紋絲不動。

    「三哥,要不我們再打別人的電話看看吧?」盛凱歌的聲音剛剛響起來,電話那頭就相應傳來了付希之的聲音,因為今兒個是石色的電影開拍宴會,所以心情極好,多喝了幾杯,但是卻不曾想電話在兜裡一直響起來他都沒有聽見。

    這會兒正負荊請罪呢!

    「三哥,不是我的錯,今兒個是石色的處女作品電影開拍的宴會所以我到現在都是渾渾噩噩的……」他這頭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頭慕修聲音的冷沉中卻帶著一股令他膽寒的心驚聲音。

    「慕果果呢?」

    四個字,直接把付希之說的歇菜兒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慕果果在哪兒,之前慕果果還在宴會中的身影,現在找不到了。

    「我不知道……」

    「你他媽的在找死你知道嗎?」慕修的聲音中依舊是帶著平穩的氣息,盛怒的臉龐卻一點兒都面不改色,只是說出來的話語中帶著濃重的血腥味兒,是付希之所瞭解的。

    「怎麼了三哥,發生什麼事情了?」聽出來付希之的語氣不好,他倒是沒有生氣的機會,卻是下意識的緊張起來,慕果果明明是比他們更早來到宴會現場中的,但是她卻比他們都更早的離開,這才是付希之最擔心的地方。

    「我有預感,她出事兒了,現在立馬帶著你的人,給我把京都掀開來找!」他一聲話下,直接掛斷了電話,撂了付希之的電話不可怕,可怕的是付希之找不到慕果果。

    雖然慕修很不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之說,更加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什麼預感和第六感之說,但是他在這一刻卻不得不相信,因為他不能拿慕果果的命,來做證明。

    她的命,是他眼底的一粒硃砂,永遠都無法拔出的擔心,從心底出發,他是希望慕果果沒事兒的,但是從感覺上來說,那一股預感猶如暴風來臨般,那麼強烈,強烈到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唇角處閃過一道緊張,這時候施夜朝也忽然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兒?一晚上你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要讓慕修出現這樣的情況簡直就是少之又少,這個男人對待工作的認真,又是幾個人所瞭解的呢?他能夠在年紀輕輕坐上這個位置們,不僅僅是有著強硬的手腕,還有這縝密的心思。

    但是今晚的慕修太過於反常了,反常到施夜朝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

    「沒事兒,我只是擔心果果出事兒了,施夜朝你最好是讓你墨西哥的部下,在京都幫忙搜尋一下她的身影,我感覺她有危險。」慕修說著就點燃了一根煙,眼底卻是掩蓋不了的擔心,只有在這個女人的事情面前,他才會亂了分寸。

    心底隱隱約約的想法,說不出口,因為他下意識的就不願意慕果果出事兒!

    聽見慕修這話,施夜朝本就是在意慕果果的,現在哪兒能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呢?

    慕修的一通電話,付希之立刻帶著整個刑警隊的人開始尋找慕果果的身影,在分別出發之前他將慕果果的車牌號以及她的照片都交給手下的兄弟們看了看,這樣才能更加確保找到她。

    如今社會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別說是綁架,人家就是明著在街道上將人綁架走,都是有可能的。

    喪心病狂的人太多,也就導致如今的社會不能給人們一點安全感,他認為每一個女人,都應該有最強烈的的防範意識,首先自己就要學會在任何事情發生之前,怎麼去面對以及化解。

    想到這裡付希之也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來微博上一些關於最近新聞的消息。

    就昨日,一個年輕女孩騎著電動車在街道上等紅綠燈的時候,竟然被一個年邁的男人當眾摸胸,這還不算什麼,女孩想要為自己討個公道,結果呢?最終的結果竟然是這個中年男子掄起U型大鎖就往女孩的頭上砸去,大片的血液從女孩的頭上流下來,人情冷漠,竟然周圍都沒有人幫她,這才是最可悲的。

    幸好這個女孩報警極速,這才躲過一劫,可惜的是,即便是留下生命,卻還是頭部重創,最終縫了八針。

    這個故事就是在告訴人們,不論發生什麼情況,都要先報警,可是當下的警察什麼的根本就不靠譜,說來說去還是人情太過於冷漠。

    一想到慕果果如果會發生像這個女孩這般的事情付希之的心底就發毛,天啊,三哥可是把人交給他看著的,結果今兒個因為宴會的事情竟讓讓她自己離開了,現在好了,人都不知道到哪兒去了。

    一邊兒開著車在街道上,試圖尋找慕果果的付希之腦海中不斷的變換著不同的影響,要不就是慕果果被人綁架的,要不就是慕果果遇難的,想到這些的時候不免有些後怕,也就連帶著腦海中自己的下場也輪番想了一遍。

    好可怕啊……。

    付希之擔心的同時,石色也草草離開了這一場宴會,她以著自己是慕果果最佳閨蜜的心思去尋找慕果果,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她的,不管她是遇見了什麼危險,她相信果果一定會給自己留下一點點的線索。

    想到這裡石色第一件事情就是按照回家的那條路開去,車上,她的雙手不斷發抖,說服自己,她一定不會有事的時候,心中那一絲絲底氣,是那麼的不足,而腦海中一旦響起來慕果果的場景,她就害怕的想哭,並不是因為現在深更半夜她害怕,她害怕的,其實是看見她在血泊中的身軀。

    狂風依舊在繼續,暴雨依舊在侵蝕,整個天空中帶著幾縷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氣息,就連帶著四處的草叢中春泥的味道,都濃郁了。

    車內安靜的可以清楚的聽見外邊兒的雨聲,石色想,剛才慕果果回來的道路上,應該也是在下著大雨吧?

    腦海中才剛剛閃過這個想法,就看見不遠處一輛白色的路虎安靜的淌在雨水中,車門還是開著的,不僅如此,前後三輛車一共,她一雙眼的瞳孔緊縮,怎麼也不願意相信慕果果出車禍了,因為她的車子是那麼的完好無缺。

    將車子快速開到了這三輛車子的附近,停下車她顧不得撐傘,整個人便往雨裡衝去。

    冰冷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臉頰上,卻不如心底的疼痛來的明顯,地上一邊兒一個男人的屍體,他們的身上受傷看不見血漬,可是石色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幾乎是已經死亡的人了,顫抖著手,拿起電話,在雨水中,給付希之撥出了這一通電話。

    雨水低落在電話上,竟然奇跡般的,沒有讓電話暫時短路。

    空氣中處處都散發著火藥的味道,甚至到現在都還明顯的縈繞在周圍,根本不用想像,石色都知道,就在剛才這裡發生了一場多麼極了的掙扎,一瞬間,她的眼神看見了路虎開門的方向,右邊!

    右邊!她開的是右邊的車門,也就是意味著她往右邊跳下車了?

    再看看一望無盡黑漆漆的懸崖,她的心,一瞬間,掉落了地獄。

    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再疼再痛,也不如現在得知的這個真相,來的讓她心碎,「果果——」

    充滿了哭腔的女性嗓音在這裡響起來的時候,手中的電話還在撥通這,幾秒鐘之後,電話總算是接通了,可是這頭的石色卻又說不出話了,她嚶嚶哭泣,眼底全是溫熱的淚水,說不出話的石色,身子支撐不住的往下蹲去,雙手抱緊了頭,終於還是抵抗不住心底的悲憤,嗷啕大哭起來。

    「啊——」

    響徹天邊,這一吶喊的狂吼聲,竟然將這一抹沉寂的夜色幾乎撕破!

    付希之明白,想要靠石色找到慕果果顯然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此刻唯有找人定位石色的地點兒了,他在這頭忙碌著,那頭的石色跌坐在原地,雙目無神,心底全都是說不清的悲傷,如果她可以跟果果一起回家,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呢?

    她從來都不知道慕修是這樣危險的一個男人,因為攤上了慕修,慕果果才會發生這些事情的吧?若是說以前蘇菲他們找茬,都是因為慕果果,那麼現在慕果果所承受的,都是拜慕修所賜吧?

    想到這個男人,石色恨不得慕果果早點跟他分開。

    至少蘇菲他們帶來的,怎麼也不如現在失去生命來的嚴重。

    她心底全都是對慕修的怒氣,因為慕修的身份吧?她雖然不知道慕修什麼身份,但是他隨意出入金三角,以及華夏眾多高管對他的態度看來就知道,這個男人,雖然高貴,卻有著危險的人生。

    所以她恨!

    掙扎著想要從地上坐起來,卻跌回去好幾次,石色漂亮的臉龐上,妝容也不知道是被雨水沖花的,還是被淚水,她慢慢的摸過這輛白色的路虎,嘴角處有著悲切,毫不猶豫的,坐上車,她又一次的回味了慕果果的味道。

    車內,全都是果果的氣息,就好像此時此刻,她還在這裡似的,這一感知,讓石色心底唯一泯滅的絕望,又一次的升起一股希望,她要相信,相信這個世界,會有奇跡的存在。

    車內的歌曲還在繼續……。

    卻正好,好巧不巧的唱起了令人心碎的旋律——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沒說完溫柔只剩離歌……。

    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擁著寂寞,用心跳送你心酸離歌……

    窗外的雨像是越下越大,越來越放肆,而雷鳴聲就像是在嘲笑她此刻傻逼的行為……

    半個小時之後付希之終於帶著一批人馬出現在這條危險的道路上的時候,心底更是猛地狂跳了起來,這邊兒是事故多發地,可以說出現車禍什麼的也是很正常的,所以當他得知慕果果就是在這裡失蹤的死後,唇角處不免牽扯起來一股苦澀的味道。

    世界到底是怎麼了?慕果果怎麼就這麼倒霉了,好像什麼事情都是衝著她來的似的,就連道路也都不放過她?

    但是卻也只是這樣的想法一旦出來,當他趕到現場中的時候便明白過來,這不是什麼車禍,而是一場蓄意謀殺。

    三輛車子安靜的停在原地,他踩著油門的腳卻在發抖,差點兒就要出車禍,幸好他能力不錯,極快的轉過方向盤,這才穩住了車子,有了剛才的危險現在的付希之絲毫不敢大意,瞬間便踩住剎車,刺耳的嘎吱聲傳來,輪胎與地面摩擦尖銳的火花在暗夜中極其耀眼。

    當看見石色一個人坐在慕果果的車內,他心底便是有一個聲音響起來了,完了,這回真的完了,不是慕果果完了,是他付希之也完了。

    三哥將人交給他,現在卻在眼皮子底下出事兒了,他能不怕嗎?

    頓時間也明白過來,自責不是唯一的辦法,就在這個時候,後邊兒又來了幾輛車子,可見尋找慕果果的人是多麼的多,車內走下來的男人渾身上下都逮著比付希之更加穩定的情緒以及氣質,他們就是穩重,付希之與他們站在一起,頓時弱爆了!

    「我們是施少派過來配合你的。」說話間,男人的唇角處閃過一道笑意,皮笑肉不笑的臉蛋上全都是冷漠的氣息,付希之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要跟黑社會的人淪為一個隊伍?

    「好吧,初步偵查,我懷疑她摔下去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付希之的心底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大約是覺得摔下去的人大概都死了吧?

    所以有氣無力的聲音中,有著深深的絕望,誰還不知道這個摔下去的女孩是誰?他們都知道,是施少的心上人,只不過這個女孩卻是名花有主的。

    「現在開始,給我搜查,下邊兒一個樹杈,都不能放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男人黑沉的面孔中閃過一道說不出的力道,整個人說話的聲音雖然輕,但是卻給人一種無比犀利的感覺,這就是黑道上的人的氣息吧?聽見這個那人的聲音石色的眼神才是一動。

    她多麼希望自己可以去,可是卻深深的明白,自己不過是負累。

    「現在開始大家一起合作,相信必然可以找出來的,石色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把她的車子開回去吧,不然的話,你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處!」他將視線轉移到石色的身上,看見她渾身的落寞,心底底氣不足。

    因為,接下來付希之要做的就是帶著這兩具屍體離開這裡,他不想讓她看見這麼令人發楚的一面。

    其實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付希之,只能說雲崢是個陰魂不散的。

    所以在石色點頭之後,開著車子離開之時開始,他們便在大雨中尋找慕果果的痕跡,而地面上的兩個男人一個男人手中竟然握著槍支,付希之的心底又是一陣害怕,在聞到了黑漆漆的槍口處還有這子彈發出來的金屬摩擦的味道,他頓時心底一寒,臉色一沉。

    慕果果,十有八九,是真的出事兒了。

    這一認知,讓他的愧疚猶如黃河之水悄然間你的蔓延開來。

    「全部分散開來尋找,必須要找到她。」付希之話落,便開始整理這兩個地上的男人,將他們的屍體疊在一起,準備讓人帶回去人啊摩納哥法醫檢驗一下他們的死因。

    而施夜朝的手下們,則是直接按照這條路尋找這個懸崖的出口處,既然是摔下去了,不管有命沒命,在這裡都是找不到的,只有找到突破口,他們才會有機會真正的發現她的蹤影。

    與付希之等人不同的是,他們是黑道上的人,所以處理事情的方式也與刑警隊大徑不同,可是他們的效果確實最好的,黑道上的事情,打打殺殺,不知道多少回,他們能夠有如此足夠的經驗也只能讓付希之低頭認輸。

    可是一方面他自然是希望他們能快點找到慕果果。

    這一晚上,華夏多少人睡不著?

    慕果果出事,就是變相的代表了盛麗雅公司現在群龍無首。

    慕果果出事兒,就代表了石色沒有辦法開始拍電影,因為沒有慕果果的祝福,她怎麼拍的安穩?

    慕果果出事兒,君青染的心,都碎了,她就是她唯一的生存希望,如果女兒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她一個老婆子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幹什麼?從年輕到現在,一直是慕果果在支撐著她活下來。

    即便她是野種,但是卻也是她君青染身上的肉,所以她不可能會像別的人似的,覺得這個孩子根本不配擁有幸福,相反,她越是覺得這樣的孩子,更加應該得到幸福。

    而遠在金三角的慕修,卻遲遲都沒有得到付希之的電話,倒是施夜朝的手下來電話告訴說正在尋找中,相信不久後就可以找到,可見他們已經來到了山崖下邊兒?

    黑漆漆的夜,什麼東西都沒有,只剩下天邊的雨聲與雷聲,慕果果是害怕的。

    渾身散架了一般,骨頭都好像是被碾碎了似的,她覺得太不真實了,自己竟然沒死?可是身上每一處的疼痛卻都清晰的告訴她,她剛才真真兒的經歷了一場生死一線。

    奇怪的是耳邊可以聽見這樣淅瀝瀝的雨聲,卻淋不到雨?她這是死了還是活著?剛想要掐自己一下,卻發現手腳都無法動彈,天啊,她該不會是全身癱瘓了吧?

    想到這裡她就覺得可怕,可是自己現在這樣還活著根本就不像是全身癱瘓了。

    如果此刻有燈光,那麼一定會有人嚇到。

    因為慕果果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全都是受傷帶血的,她覺得疼,五臟六腑的疼痛,她不知道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只知道自己要是不動,遲早要因為流血而亡。

    她本來就沒有多少血液,這麼流下來還了得?

    真不知道該說慕果果是幸運,還是悲慘。

    她此刻臉色蒼白的可怕,在黑暗中,腦袋裡的思緒緩緩回籠,竟然連這一刻,她都不能忘記自己在摔下來的時候,腦海中的第一個想法是什麼。身上的子彈傷口還帶著深深的疼痛,可惜的是,她壓根兒就無法處理,還很口渴,這一瞬間,她的腦袋裡轉悠了好幾圈,心底的感受更是直接感受了好幾種,交織著。

    她慶幸自己還活著,卻又明白現在就算是活著也不是什麼完整的人,因為子彈還在她的心臟旁邊,或許她應該很狗血的相信,原來在這個世界上是真正有子彈離心臟0。01毫米的。

    而她,大約就是其中一個,只是渾身散痛的她,無法坐起身,也明白再這麼下去還是會死。

    剛剛傳來的一點點希望,眼看就要破滅了。

    外邊兒卻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這聲音帶著一點點令人毛骨悚然的神秘,腳下踩踏的似乎是樹葉?聲音莎莎的響起來,她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害怕,該不會是自己的身上全是血腥味兒,所以引起了外邊兒的野獸了吧?但是想到傳說中的野獸,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嗎?她很懷疑。

    外邊的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了……

    空氣中,她連自己的呼吸變得微小了,都清清楚楚的可以聽見。

    嘴角處,有種說不出來的苦澀,這又要走到絕路了嗎?

    就在她心底抱著這絕望的時候,外邊兒卻忽然停住了這聲音,似乎有人的呼吸聲?她仔細的聆聽,想要知道外邊兒越來越靠近自己的,到底是人還是野獸。

    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她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黑暗中她的雙目睜開來,卻看得並不清楚,而外邊兒的腳步聲也奇怪的停下來了,她聽得見外邊兒的人的呼吸聲,卻不敢開聲,這樣荒山野嶺的地方竟然有人?

    就在這個時候。

    那人似乎又走前一步。

    是的,他又往前走了一步,並且還將手中的手電筒打開了,慕果果立刻閉上了眼睛,這一瞬間,她明顯的感受到了有光亮照射在自己的臉上,不能死是她心底唯一的想法,如果這個人要對她做什麼,現在她怎麼也是無能為力的,心底這般想過之後,她認為在生死面前,她應該更加勇敢。

    所以下一秒鐘,她睜開了雙眼。

    留著白色鬍子的老人眼底渾濁,看向這個地方躺著的女孩,這裡是一顆偌大的榕樹,也許是因為她好運,也許是因為現在的雨沒有之前那麼大,她竟然正好就躺在這大榕樹下,人人都說樹大好乘涼,可如今又是閃電又是雷鳴的,她在這地兒不也是找死麼?

    下一秒鐘,她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老人,心底卻恍然鬆了一口氣,這樣的老人應該不會對她怎麼樣吧?

    「你……。是人是鬼?」她問道,因為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她誰都不信,她只會相信自己,但是眼前這個老人渾身的乾淨,雖然穿的破爛,藉著微弱的光線,她還是可以看清楚這個老人臉上一臉炯炯有神的。

    「小姑娘怎麼說話的呢。我當然是人。」說到這裡老人徑直向著她的方向走來,眼中閃過一道說不清的渾濁之後,這才打量起來她的狀況。

    足足審視了有五遍,從頭到腳,他一直在看慕果果的臉色以及她身上的傷口。

    鮮血溢滿的連衣褲越發的鮮艷。

    沉默了許久,整個地面上的雨水都越來越清晰的時候,老人似是哀歎了一聲,這才再度將視線看嚮慕果果。

    「我可以救你,可是我救了你,也可能救不活你,而且你身上的傷口,必然需要大量的金錢才能夠救治,你是希望我救你呢,讓你還有一線希望,或者是你自己在這裡自身自滅呢?」他不問她是怎麼摔下來的,殉情也好,自殺也罷,被殺也好,被逼也罷,他都不問。

    他現在想要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是想要死,還是想要活?

    這個想法一旦在老人的腦海中出現,他也就直接問出了慕果果的慾望。

    「我要活著。」她沒有說希望他救她,還是不救,她要活著,不管這個老人是救她,活著是將她丟在這裡自身自滅,她都想要活著,或許現在她沒有什麼辦法進行自救,但是她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她就不想在這個地方死去。

    她的愛情才剛剛開始,就要被扼殺了嗎?

    她不甘心的。

    所以她一定要活著,所以在老人看見了她眼底那濃烈的渴望的時候,轉身,蹲下,將她扶起來,其實,她渾身是傷,現在這樣的情況,就算是老人將她扶起來,她也是很痛苦的,可是慕果果卻咬緊了牙關,死命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她不能叫,她要堅強。

    不要放棄,一定可以活下來。

    所以老人背著她,一步步的按照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趴在這個老人的背部,聽著他的心跳聲,她竟然又昏昏沉沉的昏迷了過去,在她的腦袋耷拉在老人的肩頭的那一刻,老人忽然頓住腳步望天,順便將視線看向這個懸崖的高處,眼底閃過一道濃烈的慾望。

    曾經的曾經,他也是跟她一樣,摔落在這個地方。

    所以他這後來的每一天,都會來到這裡轉悠一圈,不為別的,只為尋找這個有緣人。

    他堅信,只要他有生之年,是一定還會有人掉下來的,懸崖之上的陡峭拐彎高速道路,就是一個最好的作案地點,完全不用懷疑,這個老人現在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息,叫做犀利。

    跟剛才的渾濁不同的是,他的眼底迸發出來的希望,卻是那麼的明顯,三十年前,京都市經歷了一場政界巨變,而他,就是那一場巨變中下場最慘痛的一個。

    或許過去了這麼多年,再也沒有任何人記得他的名字,他的樣子,甚至於外界早已經傳言他死去了,可是他卻活著,到如今,依舊是沉穩又安全的活著。

    因為這個懸崖腳下,沒有出口。

    若要說真的有什麼出口的話,那也是一片大湖,除非有人會相信他曾經能夠游過那一片大湖,找到生機,否則,是人都不會相信他還活著的。

    這,是這位老爺子心底的一個秘密,而今,他遇見了慕果果這個年輕的女孩,他將希望全部托在她的身上。

    人的希望是很微妙的東西,一個人有了希望,才會有渴望,最終才有慾望。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救下了這個不屈死亡的女孩。

    ……

    舊事重演。

    三十年前老人摔下山崖,被人尋找了三天三夜,外界根本就再也找不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也只當是他在位期間所打壓的官員太多,所雙規的官員太多,才會導致他被人殺滅,可事實上,他是被人殺滅,卻不是仇家殺滅,而是自己的下屬,為了上位,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幹掉他!

    如今,付希之與施夜朝的人,即便是在懸崖的邊沿處搜尋慕果果的身影,一樣是三天三夜,卻依舊是無果。

    冥冥之中,石色有一絲的慶幸,只要她還沒死,只要她的屍體沒有被找到,她就相信慕果果一定是活著的,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麼堅決的心思,她就是覺得她一定是沒有死的。

    而整個房子中的氣息沉悶的可怕,君青染悶悶不樂不說,臉上始終都以淚洗面。

    而丁芷也不知道竟然剛來京都果果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不知道這段時間果果在京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付希之現在就想要快點找到慕果果,只有這樣他的小命才可以保住。

    「真的找不到了嗎?」說話的是君青染,沉默的大廳中終於響起來她的聲音,這是三天以來她第一次說話,這幾天她依舊是默默的做飯,依舊是默默的做著家務,卻始終都不肯再說一句話。

    因為她後悔。

    當初她就知道將慕果果交給慕修是多麼錯誤的選擇,可是到現在為止,她才明白過來,若不是自己太過於放縱他們的感情,事情也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也許慕果果現在還是默默無名的一個小女孩,還在H市內工作,活著平常人的生活,過著平常人的日子,交著普通的朋友,玩著普通人的圈子。

    也就不會招惹到這麼多厲害的角色了。

    可現在別說是後悔了,就是想說什麼,也都是枉然了,她不會相信自己的女兒死亡,卻不得不信慕修身邊的對手都是多麼厲害的人物。

    「咚咚咚!」強烈的敲門聲又一次的響起來,從他們開始尋找慕果果開始,就一直在這慕修的房子中做為據點,這樣雙方一起尋找慕果果,才好找出真正的線索。

    石色走上前去開門,想必又是施夜朝的那些手下吧?他們辦事情還是很沉穩的,甚至他們也到了山下尋找慕果果,可惜找到的只是一片湖泊而已,所以他們開始打撈,希望可以找到慕果果的軀體。

    「怎麼樣?」一走進來付希之就緊張的站起身問眼前的這些人怎麼樣,可是他們卻只是唇角微動。

    「沒有找到她的屍體。」說到這裡這個施夜朝的手下看向在場的每一個人,眼中閃過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無語,他沒有想到這一家人的氣氛竟然會如此的沉悶,眼前看他們去施氏食府吃飯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看見大家都是這麼死氣沉沉,他不由得開口。

    「我沒有打撈到她的屍體,你們很不開心?」他眼神無情,說出來的話語更加無情的戳破了現場中每一個人傷心的臉孔,君青染第一個將視線瞪了過去,唇角處勾起的恨意幾乎都要將眼前這個施夜朝的手下燃燒了。

    但是下一秒鐘這個施夜朝的手下說出來的話語卻讓她的心底有了片刻的震撼。

    「雖然沒有找到慕果果的屍體,但是我猜測那是那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死,你們也要學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奇跡的,既然我們尋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她的屍體,這就是說明她根本就沒有死,你們完全不用這幅樣子,不然的話,她就算是不死,也被你們哭死了。」說話的男人往一邊兒一坐,實話實說。

    這時候竟然奇跡的安靜下來,大家的心頭不由得響起來這個男人所說的那些話,覺得有道理,君青染的眼中也算是露出了一絲的希望。

    「要不這樣吧,你們聽說過沒有?關於這個懸崖的事情,去搜查一下關於這個懸崖死去的人的資料都找出來看看,我們看看生存下來的人有沒有,不就知道有沒有希望了?」君青染一開口,幾乎是房中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她。

    「這個辦法可行,雖然說不定即便是大家都死了,但是慕果果也有可能是活著的,不過去查查看總是好的。」施夜朝的手下又開口說話,年紀稍大的他說出來的話語沉穩有力,比起現在慌了神的付希之不知道要好多少倍,石色在心底暗自怒罵付希之,臉上卻依舊是傷心的表情,現在罵誰也不好使,找出慕果果才是最主要的。

    「對對對,我現在就讓人去查查。」付希之也才是二十幾歲,他哪裡會知道當年三十年前京都政界巨變的事情呢?可是慕修的爺爺卻比誰都清楚,曾經有一個人摔落了那裡,因為那個人,是他的好友。

    可惜,這麼多年卻再也沒有見到過他了。

    「不用去了。」就在這個時候,外邊兒忽然傳來了老人洪亮的聲音,聲音中帶著幾分彆扭,他站在門口處的身影讓整個房間中的人都驚詫起來,沒有想到慕老爺子竟然也出現了?

    可見慕果果的面子是多大?

    錯!

    慕修發怒了,他發怒的結果就算是後果很嚴重,慕老爺子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是因為慕果果,而是為了自己的孫子,他不希望自己的孫子在金三角進行著激烈的火拚,到頭來還要為這邊兒的慕果果擔心,所以他出動了幾百年都沒有用過的軍權,讓曾經自己的手下一個個的去那邊給他尋找慕果果的身影。

    也就是因為這樣,他的出現才會讓大家都覺得突兀吧?

    「這個懸崖死過很多不明人士,卻都是找到了屍體的,唯獨有一個人,他是沒有找到屍體的,這個人,是我的好友,他的名字,你們可能沒有聽過,但是君青染你應該知道,他是曾經叱吒這京都的市委書記——薄錦宴。」

    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君青染的心底也是一驚一乍,她知道這個男人,是一個十分高清亮潔的市委書記,京都,乃是這華夏的首都,他能夠坐上這市委書記的位置,可想而知,他是多麼牛逼的一個人物,雖然他已經死去了這麼多年,但是他的事跡,卻時刻流傳在這一批批的官員們心底。

    他是這政界曾經的一把手,他的手中,帶出來的好學生,真的不少。

    尤其是在他在位的那些年,華夏的一切都變得不同的,要知道,這華夏,常常被人們掛在嘴邊兒講得,除了慕老爺子,就還有一個薄家老爺子了,這個人是慕老爺子身後第二個收到人們追捧的人。

    「他也沒有見到屍體,這麼多年過去了,本來我也不該懷疑的,但是我始終覺得他沒有死,因為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人見到他的屍體,現在他們薄家的一切都不錯,你們也看見了,他們薄家的孫子,那是十分有前途的,跟我們家慕修沒有什麼差距,更甚至,他比慕修年輕幾歲。」

    慕老爺子響起薄家那個孫子的時候,說出來的話語中都帶著濃濃的讚賞,雖然他知道現在不是該讚賞的時候,而是該說慕果果的事情的時候。

    而他將這些說出來不過就是希望讓讓他們明白,或許慕果果真的沒有死。

    慕老爺子潛派出去的人,一天在外邊兒,直到天色逐漸變暗淡了,這才回到了這裡,告訴他的結果卻是根本沒有找到慕果果的人影,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頓時間,讓大家又一次的大失所望。

    ……。

    與此同時,山崖下邊兒,一個並不破陋,卻也並不華貴的茅草屋中。

    慕果果躺在床上的身子已經好了大半了,幾天的時間過去了,傷筋動骨的地方雖然還在休養中,但是那些皮外傷,算是都結成了傷疤,這個有著很長白色鬍子的老人,他告訴他,他姓薄,請她叫他薄爺爺。

    慕果果也照著他所說的叫法叫他。

    這幾天的相處時間下來,慕果果終於發現了,這個老爺子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高位者氣息,雖然他對她十分隨意,但是就算是說話還是做事情,他都有一種上位者的味道,這麼多年他如果真的是一個人在這裡住下來的,那麼他又是怎麼養成現在這樣的氣息的呢?

    慕果果很好奇。

    說實在話,她其實並不愛多管閒事,但是這個人救了她的命,所以她必須為人家也做一件事情。

    第五天的時候,她腿上的傷口總算是好了一些,坐起身,趁著薄老爺子不在的時候打量起來這個茅草屋,這裡竟然十分舒服,涼快舒適,唯一不好的,就是這個茅草屋竟然沒有任何傢俱在裡邊,裡邊兒別說是床了,就連一切正常的傢俱,都是用泥巴做的。

    床是一塊塊樹木板子拼湊出來的。

    而茅草屋上方則是用這一堆堆的毛草蓋住了天頂,似是可以遮風擋雨,雖然下暴雨的時候隨時都有可能要倒塌,可是慕果果卻在死裡逃生之際,從這裡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溫馨和安全。

    相信這個薄老爺子是一個很有智慧的人,否則這麼多年他是在這裡怎麼生存下來的?奇怪的是這裡不僅僅有米飯吃還有很多東西吃,這才是她最疑惑的,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個茅草屋再往前走一千米的那個湖泊,就是去往外界的道路吧?

    那麼薄老爺子就是這麼在這裡生活的?

    就在她腦海中思索的時候,茅草屋的門被人從外邊打開,她一眼就看見身上扛著大袋小袋的老人進來了。

    掙扎著就要起身去幫忙,薄老爺子卻對她擺擺手,示意她別動。

    「你在坐會兒,一會兒我就給你做飯,你身上的傷依我看來,估摸著大約要半個月才能好透,可惜這裡沒有最好的醫學設備,如果你要回去的話,我可以送你出去,但是回去以後,一定要在醫院再度治療。」說著說著薄老爺子就忽然間話鋒一轉,眼神緊緊的盯著慕果果的臉,像是想要在她的臉上看出一些什麼似的。

    「沒事,我想再好點兒再離開。」因為現在這樣子的她就算是回去也只是會徒惹家人傷心罷了,她不想讓媽媽擔心,也不想讓慕修擔心,畢竟慕修在金三角的危險程度她再清楚不過了,經歷了一場生死搏鬥,她才真正的知道在這個社會上自己沒有一點點本事是不可以生存的。

    而就在此時,薄老爺子似是遲疑的翻動起來他自己的東西。

    在他翻動的期間,慕果果清楚的看見了他拿出了一疊疊的本子,這個本子看起來年歲過長,甚至是泛黃,但是卻依舊是保存的完好無缺的。

    「你不告訴我你叫什麼,沒有關係,但是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便可以了,這是我曾經掉下懸崖的時候,帶在身上的東西,因為這個,我才會死亡,不過我不勉強你,我需要你幫我辦一件事情,那就是將這幾個本子再帶出去,交給京都薄家人。」

    老爺子說話的時候眼神兒一直看著手中的本子,緩緩的打開,裡邊兒清晰的字體,全是他的,年輕時候的,可是現在,人都老的無法出去見人了,所以他這一輩子,也沒想要出去過,在這裡活著,實在是很安心的。

    只是當年對不起自己的兒子和妻子。

    他一個被外界所傳言死亡了三十年的人,怎麼可以再出現在京都呢?既然如此就還是在這裡呆著吧,在這裡的這些年,他總算是清靜的度過了一段自己喜歡的時光,至少不需要面臨政界那麼危險的情況,也不用忐忑什麼時候有人要給自己穿小鞋。

    心底感歎一聲,他的手又再次摸上了自己手中的筆記本。

    這幾個本子上,記載了不少關於如今市委書記的罪名,也就是當初他會被人推下這個懸崖的原因了。

    「這個,送給薄家?」慕果果皺眉,薄家,怎麼這麼耳熟呢?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臉上不由得更加的疑惑起來,因為京都那麼大,要找一個薄家,真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誰知薄老爺子卻兀自開口。

    「沒關係,整個京都,也就這一個薄家,你放心,你只需要隨便找個人問問,我相信一定會有人知道的,或者你可以告訴他們,你是在這個懸崖撿到的,不過我擔心這樣對你有危險,你還是說無意中撿到的吧。」薄老爺子是鐵了心不想讓家裡人知道他還活著的事情了,因為無顏面對自己的妻子和兒子。

    當初不是沒有機會從這裡逃出去,只是可惜的是,他只要一出去,就會死的很慘,也不是他怕死,他只是不想連累家人罷了,自己一個人可以解決的事情,何必呢?乾脆在這裡生活不是也挺好的嗎?想到這裡薄老爺子的臉上帶著滄桑的味道,腦海中快速的劃過當初的一道道場景,那些事情就像是一個血淋淋的事實,一直在他的心頭刻著。

    「好,只要你需要我去辦的,我都會辦好,這個東西很重要對吧,你相信我,我是你救下來的,所以我一定會將這件事辦好的。」慕果果開口說話,唇角處卻帶著幾分讓人無法置信的純真。是的,在這個老人的面前,她不會耍任何的花招,幾天的相處,她覺得他簡直比慕修的爺爺好上百倍。

    「好!」薄老爺子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髮,這類似於爺爺的動作讓慕果果的心底一陣的感慨,她是一個沒有外公沒有爺爺的人,所以根本不知道老人家對待她們這樣的小孩子是什麼樣的。

    如今,總算是感受到了,卻不是自己的爺爺,而是別人的爺爺。

    「老爺子。」就在老人家轉身向著外邊兒走去就要做飯的時候,她忽然開口。「我叫慕果果。」

    慕?他想太多吧,當初他死的時候老慕家還沒有孫子呢,更別提是孫女了,也就是老慕有兩個兒子,是值得慶幸的事情,不過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他也不知道,明知道慕果果不是慕家人,但是再度聽見這個姓氏,他還是恍惚了好久。

    年輕時候的事情像是一場不變的電影,在腦海中緩緩回放,倒映。

    下了幾天的雨,本以為就要涼快起來的天氣又再一次的熱了起來,處處都吹散這溫熱的風,就連空氣中都全是太陽照射在那大地上的味道,讓人有些不喜歡的同時,也不得不懷疑,這天氣是不是又要越來越熱了。

    好在他們這裡是山崖底下,紫外線離得較遠,涼爽已經談不上了,但卻不會像是京都那樣的城市中那麼熱罷了。

    湖泊平靜無波,老人家在這裡洗菜什麼的動作都被水面清楚的照射出來,今天他不過是出來洗個菜,卻不曾想,竟然發現了不少人開著快艇往這邊兒來了?

    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過,他有泰然自若的在這裡洗菜,從這個湖泊出去是一個小鎮子,算是京都較為偏遠的一個鎮子,所以他不用擔心自己會被人認出來,加上現在的他已經是這麼大年紀的人了,更加不用擔心這些了。

    誰人不會老?這麼大年紀還能讓人認出來?

    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開著快艇的年輕人們,身上的殺意傳來,他的眼立刻耷拉下來,垂下眼眸,他不看他們,依舊認真的洗著手中的菜,就在這個時候快艇停了下來,他本想假裝一個又聾又啞的老人,卻聽見他們口中說出來慕果果的名字。

    「老人家,你看到過一個姑娘嗎?一米六五的樣子,長得水靈,叫慕果果的,前幾天從山崖上摔下來的。」說話間,男人已經將快艇停下來,並且靠近了這薄老爺子。

    「你們是誰?」他忽然開口。

    施夜朝的手下們看見就要有希望了,心底一喜,就開口:「我們是來找她的,她是我們施少的心上人,前幾天因為在上邊被人蓄意謀殺才會掉下來,求您告訴我們她在哪裡好嗎?不管是死是活,請讓我們帶她回去。」說話間,施夜朝的手下竟然跪了下來。

    薄老爺子看見他這一副誠懇的樣子,心底微微歎息一聲,「你們跟我來。」腦海中卻在惱怒,這個姑娘看起來挺乖巧的,怎麼會跟這群有殺氣的人在一起呢?感覺不像的同時,又覺得他們不是在騙他,頭一回,老爺子覺得自己識人不清,那麼之前交給她的東西,她是否都可以完好的交給薄家呢?

    想到自己到死都還背負著的冤屈,薄老爺子的臉色微微暗沉下來,陽光濃烈的照射在房頂上,慕果果安穩的躺在屋裡,這幾天別說是下床,她就是動都很少動彈,老爺子對她極好,她幾乎都要膩在這裡了。

    這也不比君青染照顧的差多少,心底美滋滋的想著老爺子就進來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老爺子的聲音中,那種慈善不復存在,反倒是帶著一絲警惕,這麼多天都沒有這樣,他忽然這樣轉變讓慕果果苦惱的同時,心底也清楚肯定是有人來找她了,但是到底是對手還是自己人,她卻無法分辨。

    「怎麼了爺爺,我就是我啊,我在盛麗雅公司上班,是做金融的,不過我丈夫是軍人。」她將自己的一切說出來,等到她說丈夫是軍人的時候,老人家的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蹙。

    「你丈夫?你結婚了?但是外邊兒的人說是施少的人,來救你的。」這期間,老者的雙眼一絲不苟的盯著這個女孩,不想放過她臉上的一點點痕跡。

    「你說施夜朝啊,他跟我是朋友關係,但是我確實結婚了,不過還沒領證就是了。」她說著吐了吐舌頭,心底也清楚老人家大約是懷疑起來了吧?不過也怪她自己當時沒有將事情說清楚。

    「好,你既然答應過我那些事情,你要記住一定要做到,現在他們來接你了,你就回去吧。」說完,老爺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似乎是聽天由命,如果這個女孩要騙他還是要怎麼樣,他都沒有二話說。只能是任由這個女孩欺騙自己。

    但是如果這個女孩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他希望自己的家人可以為死去的自己,平反冤屈。

    「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雖然沒有什麼地位,但是我丈夫的爺爺卻是華夏最老的將軍。」慕果果開口說著,一邊兒看著眼前老爺子,善意的笑了笑,「不管怎麼樣,還是要感謝您,救了我的命,等我將外邊兒的事情處理好,一定會帶著我丈夫來看您的。」說著這話,慕果果唇角處都是笑容。

    想到慕修,別說是臉上,就連身上的傷口,似乎都不那麼疼了,慕修,是她堅持下來的力量。

    薄老爺子還在深深的震驚中,這時候根本就沒注意聽耳邊的話語,只見慕果果開口讓外邊兒的人進來攙扶她,而她則是整理了一下自己亂七八糟的衣服,眼中帶著一絲不捨的看向老人。

    「薄爺爺,我一定還會來看你的,你就安心在這裡待著吧,對了以後也不要那麼累那麼辛苦的去鎮上購買那些東西了,我會讓人為你準備好。」慕果果說的這些話,老人根本就沒有放在心裡,只是看見這個少女眼底對自己的不捨,終究還是歎息一聲,對著她擺擺手。

    慕果果懷著一顆感恩的心,離開了這裡,她不會想到這個小小的地方,這個曾經死裡逃生的地方,也一度在後來,成為了她的避風港。

    被施夜朝的人所救的慕果果跟本就不覺得使喚他們有什麼不對。

    畢竟現在跟施夜朝指尖的關係早已經從那種曖昧走到了今日的兄妹關係,所以她理所當然的指使他們。

    「一會兒把我送到華夏的醫院裡,先不要告訴我媽媽,也不要告訴大家我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只要說我在別人家休養就好,說我出來散心的就可以了,知道嗎?」她的話,不再像是在老爺子家中那種柔軟,反倒是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堅定,幾個男人對視一眼,眼底都看見了彼此的驚訝,但是他們還是低下頭點頭說好。

    慕果果坐在快艇上的身子一點也沒有害怕,反倒是怡然自得。

    「一會兒我會給你們一筆巨額,我要你們為我去尋找幾個能夠做房子的人,在剛才我出來的那個茅草屋旁做一棟房子,不需要很大,足夠幾個人睡的就可以了,嗯,就三室兩廳就不錯了,然後再到鎮上找幾家會送貨的店裡,把那老爺子的吃穿全包了吧,記住,一定是要會送貨的,老爺子身子骨不行了,以後必須好好關照一下。」

    慕果果說話的時候那樣子,活像是施夜朝他媽……

    幾個手下依舊是點頭稱好,不敢拒絕。

    他們沒少跟隨在這個女孩的身邊保護她,或許一個人經歷了一次生死抉擇的時候,真的會有強大的銳變,現在的慕果果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卻明白,她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她了,她的身上有著令人不容抗拒的氣息,那種味道,還真有幾分施夜朝的味道。

    從這裡回到京都可不太平。

    道路較遠不說,她身上的傷口也不停的牽動,心底卻因為覺得遇見了這麼一個有意思的老人而溫暖了幾分,說實在話,慕修的爺爺看不上她慕果果,她慕果果其實也看不上他。

    慕果果已經再也不是那個遇見一點點事情就會哭的女孩了。

    慕果果已經再也不是遇見挫折只能是坐以待斃的女孩了。

    慕果果已經再也不是那個被人欺負,卻無法還手的女孩了。

    回到京都的時候,天色已經又輪番的轉換了一次,她們動輒回到京都的時候,不少人都明白慕果果又活著回來了,可是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卻都讓大家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而就在慕果果回到華夏京都,進入了醫院中成功入住的第一天,她就開始派人幫她查找,關於京都薄家的事情。

    而施夜朝的手下幾乎根本就沒有思索的問出口:「難道小姐在那裡遇見了薄家人?」

    眼底的神色,又豈是可以用震驚來形容的?所以當手下這麼說的時候,慕果果卻清楚的知道了,原來薄老爺子就是薄家人,她明白過來才緩緩的問:「薄家很牛嗎?」她其實真的不知道薄家……

    「額……不是很牛……。」停頓了一下,這手下用像是在看怪物似的眼神看嚮慕果果,「是非常牛。」

    他接下來的話語讓慕果果不淡定了,那麼這個薄老爺子是誰?心底一陣混亂的同時,她讓他們先出去,她要休息。

    而就是這樣,她一個人在房間中開始狂搜索關於薄家的新聞,很欣慰的是,即便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但是網絡上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將當年的事情拿出來說事兒。

    所以她很慶幸的看見了這一則消息,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明白,原來薄爺爺身上的味道,果然就是上位者的氣息。

    充滿壓迫性的,充滿威武的。

    心底清楚的同時,也就明白了薄老爺子交給她的資料,是多麼的重要,心底一驚慌,她先給付希之打了個電話。

    聽見她聲音的那一瞬間,付希之差點兒就沒給她跪下來了!

    以這平生最著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這家醫院中卻看見慕果果渾身傷口,心底一陣驚,他再也不敢大意了。

    誰知道慕果果竟然一點兒都不怪他,反倒是還相信他的說出了關於她在那邊的奇遇。

    「告訴你,我現在要找的,就是京都的薄家人,你幫我聯繫一下,我要見薄家的那個最有能力的人。」她神秘兮兮的看著付希之,一副你懂得的樣子,可實際上付希之只聽見她說在山崖下被人救下來了,並且撿到了一份相關罪證,需要找薄家人來領走,付希之聽的滿頭霧水,她還一副你懂的的樣子,付希之的心底真是苦逼的在笑著!

    「好吧。」說出這話的時候付希之的腦海中一萬隻草泥馬擼過。

    「我現在給他打電話,你就在這裡等他還是?」付希之忍不住又問,他跟薄家人是不太熟,但是相信這個面子還是會賣的,如果是三哥在這裡就不同了,薄家那小子就算是再牛逼,也是三哥的弟弟好嗎?說到這裡他叫慕果果還要叫一聲嫂子呢。

    「嗯,可以。」慕果果看著付希之打完電話依舊站在病房的身影,忍不住蹙眉,大叫。「付希之,我一個妹紙,你一個漢子,我倆在這房裡你覺得合適嗎?」她這表情糾結的樣子,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用說了,就算前面是刀山紅海我也必須給幫你擋著,你以為我願意啊?我肯定是為了我三哥啊。」付希之一邊兒說著一邊鄙視的看著慕果果,心底卻在想,他是絕對不會承認他是屈服於慕修的權威之下的。

    「隨你。」她睨了他一眼,散漫的將視線看向不遠處的正想要看看最近的新聞,敲門聲就響起來了。

    她在想,那薄家的小子不會來的這麼快吧?

    下一秒鐘門一開,她來不及看見那人的臉龐就覺得一個熊抱幾乎要憋死她了,可是當她感受到擁抱著她的那雙手帶著的力道的時候,她又心底一痛,是石色。

    「你丫的,我讓你經常遇到危險,我讓你無故消失。」說話間石色的手狠狠捏著她手臂的小肉,柔柔軟軟的,很舒服,可是慕果果卻一邊兒臉色蒼白一邊兒憋著忍著就是不肯說。

    石色這才反應過來,她的反應不太對。

    「怎麼了,有臉出去玩沒臉回來見我們了。」石色說到這裡就想起來那天自己是多麼的擔心她,差點兒又要被她給氣岔了,可是卻看見了她身上不大不小的傷疤,眼眶一紅,淚水馬上就流下來。

    「我說你怎麼不讓我們知道你在這裡,要不是我威脅付希之,我也不會知道你現在在醫院裡,我還以為只是小傷口,哇啊……」石色說著說著就痛哭流涕,她沒有想到慕果果身上全是傷,肯定吃了不少苦頭,心底一酸澀,那淚水就沒玩。

    慕果果也不知道石色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淚腺發達了,只是在聽說她是從付希之那裡知道的以後,心底不由得驚訝起來。「你是怎麼威脅付希之的啊?」她很想知道。

    付希之臉色馬上一黑。

    而石色則是得意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還能是什麼?不就是以後不准跟著我唄。」聽見石色說出來這話,慕果果撲哧一笑,付希之臉色有點兒紅的坐在一邊兒,其實這樣的事兒在他們倆人床上說起來,是一回事兒,可在慕果果的面前,再說出來,就成為了另外一回事兒了。

    男人嗎,都是要面子的。

    可是即便如此付希之也不敢對慕果果說些什麼,他只能是假裝沒這回事兒。

    與石色躺在這裡凌亂的聊了聊關於自己在山崖的事情,並沒有將薄老爺子的事情說出來,而施夜朝的手下,她相信她不允許,是沒有人會說出來的。

    所以這一說時間就緩緩過去了,直到天黑,也沒有看見那薄爺爺的孫子,媽的,慕果果怒了!

    竟然對家中的事情這麼不上心?

    可是等到一陣敲門聲響起來慕果果才知道,薄家的孫子,竟然還這麼年輕,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穿著一身軍裝,竟然帥氣無比,渾身上下有種天成的氣勢。

    年輕好啊。

    「這些東西我在山崖上撿到的,看見上邊有提起你們家的,不知道是不是你們的。」說著慕果果就將東西交給這小子,這小子翻開來看了幾眼,臉色劇變。

    「謝謝,等我有時間再來感謝你,現在先去辦點事情。」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傳說中的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對吧?

    大半個月過去了,慕修那邊兒竟然也沒有什麼消息,更是絕口不提回來的事情,這讓付希之擔心的同時,也憂心著那邊的戰況,眾所周知的金三角的強大,但是到現在為止,他都無法想像,金三角與慕修之間到底存在著怎樣的溝渠,使得雙方都無法快速解決。

    只能說這突然之間蹦躂出來的南非,是他們唯一沒有猜測到的,而施夜朝就算是與慕修聯手,有了南非的支持的金三角,越發的強大起來,加上雲崢才對那邊的地勢清楚,也就一度讓慕修這一方看似站在下游的位置。

    其實這一場戰爭,真正打起來,才是見分曉的時候。

    而因為慕果果失蹤的事情,慕修一度的將手中的事情都放開來,就是不想在這個時候準備做這一切,可是這一天,終於傳來了關於慕果果的消息了,他的眼中不但帶著激動,心底更是怒火橫生,只要是雲崢做的,那麼金三角這一次也就是玩完了。

    凌晨三點鐘,所有人都進入了睡眠的時候慕修卻接到了關於慕果果的電話。

    付希之打過來的,現在的慕果果已經入睡了,他才敢打電話給慕修,之前慕果果是說讓他不要告訴慕修的,只是他明白慕果果身上的傷口多麼嚴重,其實也是真挺佩服慕果果的。

    一個女人,在那樣的情況下,最終自生自滅是怎麼做到的?

    想到這裡他都說不出的佩服,慕果果,這時候真正的讓他付希之看見了叫做光芒的東西,原來這個女人,竟然也是如此的勇敢的。

    電話接通的時候,慕修這邊兒還在商量與金三角的戰況,不過電話中傳來的聲音卻讓他很是激動。

    「怎麼回事兒,她救回來了?」慕修的聲音帶著急切,如此以冷靜自持的男人,在這一刻,忍不住展現出來對這個女人的愛,他是愛她的,可是現在因為自己在這邊兒卻不能保護好她,他也是自責的,所以不管如何,他一定不會放過雲崢。

    「三哥,今天施夜朝的手下找到的她,渾身上下都是傷口,哎,我一個男人看著都心痛,別說是她了,渾身都是傷的滋味兒咱倆都受過,她越來越堅強了。」付希之將之前慕果果回來的事情細細的跟慕修說了一邊之後,這才說出這樣的話語來。

    慕修那頭拿著電話的手收緊,心底卻是一痛,站在原地的身子如遭雷劈。

    他只覺得心底的呼吸就要呼吸不過來了,聽見付希之說的這樣的情況,他都可以想像到,他的果果是多麼的堅強,在那樣的情況下,她到底是怎麼堅持下來的?他若是知道慕果果她根本不哭,那麼慕修就會知道慕果果她是真正的改變了。

    心,在這一刻,無止境的疼痛起來,就像是被攥緊了,又鬆開,攥緊了,又鬆開的感覺,一顆也不能自已,疼痛的好像不是自己的心似的,他心疼,心疼他的女人竟然要忍受這麼多的痛苦和折磨,殺意,頓時間瀰漫在他的週身,他極其高大的體格這一瞬間也在燈光下留下一道強大的陰影。

    窗外,是施夜朝的身影,他靜悄悄聽著那邊兒還在打電話的慕修,拿出手機,多麼想給慕果果打個電話知道她的情況,但實際上手下找到她的時候就告訴他了,他也心痛很久,卻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早已經有人為她傷心了,自己的傷心,本就是多餘的。

    窗外,燈光下,夜色中,他的身影逐漸與黑暗融為一體。

    房間中的慕修在一陣沉默以後終於說話。「拍張照片,發過來給我看看,我要看看她臉色怎麼樣。」慕修很想她,想到這裡滿滿的都是心痛,只是對雲崢的殺意也越來越濃烈了。

    幾秒鐘後,她的照片出現在手機中,睡著的樣子,在醫院裡穿著病服,別提多麼安靜了,看起來舒服無比。

    想到她承受的那些傷痛,想到她差點在生死之際輪迴,想到她要一個人面對那麼可怕的黑夜,想到她一個人在山下的一切,他就情不自禁的心痛,心痛之後,便是怒火,滔天的怒火。

    「施夜朝。」他的聲音一響起來,很快就有人打開門走進來。

    慕修臉色在冷硬的燈光下竟然顯得無比的冷漠,充滿了無情的雙眼中有著出鞘的刀光劍影,他的眼,這一刻,像是一把利劍,隨時可以刺穿任何人,他的眼神,像是刀刃,隨時可以展現令人畏懼的冷芒。

    他身上的味道,無時不刻的在充斥著難以言說的廝殺之意。

    不是肅殺,不是蕭殺,是廝殺——

    「現在開火。」他一句話下,頓時間施夜朝臉色猛地一變,卻是點頭決定可以,唇角處揚起一抹說不出的激動笑意,他明白,可以為慕果果報仇了,而慕修負手而立,眼神看向天空的時候,唇角處有些冷嗤的味道,不就是一個金三角麼?

    從今天開始,金三角,即將要成為他慕修的地盤。

    這個想法在他的腦海中形成的那一瞬間,他的力量也伴隨著一切爆發出來。

    整個龍組的人都在這個時候整裝待發,漆黑的夜色中,他們一個個站在這個屋子的門外,穿的十分整齊,站的更是無比的正規。

    天邊,夜幕中一抹微微亮光閃過,逐漸閒散在雲層中,最終消失不見……

    而還在華夏的慕果果,根本不會知道,她的事情已經被付希之又一次的小聲報告給了慕修,並且還將她受傷的照片也一併發給了慕修,更加不會知道,她帶回來的那幾個小本本,將會掀起華夏京都怎麼樣的浪潮……。

    半夜,因為身體上口疼痛而醒來的慕果果,躺在床上睜著雙眼,心底卻浮現了自己危險的那一幕,她在想,是否慕修也是這麼危險的呢?如果是的話,她是不是可以跟隨在慕修的身邊呢?這樣也就不需要擔心任何的人生安全了,也可以知道慕修的情況不是嗎?

    想到自己差一點就要死在那懸崖下邊兒,她想要去找慕修的心,越發的強烈起來,既然人生說不准什麼時候就是變數,那麼她在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一定要好好的珍惜自己與慕修之間的一切。

    人生得意須盡歡,這個歡,何嘗不可以是歡愉和歡愛呢?

    抱著這個想法沉沉睡過去的慕果果卻不知道,在這樣清冷的月色下,他的男人,披上戰甲,帶著槍支,充滿殺氣的往雲崢的村子中襲擊而去,外邊兒的天氣依舊沉悶溫熱,可是天邊微暗微亮的雲霞,卻恍若要見證這一場廝殺似的。

    村莊中所有家家戶戶的燈光都是亮著的,而雲崢一樣是徹夜未眠的,他沉靜了這麼久不代表他不想殺掉慕修。

    帶走了他的盛凱歌,還想要在這個世界上安全無事的活著?做夢吧。

    想到這裡,他已經蠢蠢欲動了,相信很快慕修就會找上門來,因為據華夏那邊得知的消息可見,慕修是一定會帶著大部隊前來想要妄圖將他這個村子踏平的。

    「雲小弟,這一次的戰鬥你放心,我們既然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等的,就是他跳下這個火坑,到時候我們就讓慕修有來無回。」

    說話的南非老大眼底全都是得意,他已經命令人將整個村子裡的地雷都埋好了,而今天開始他們會一動不動的在房中等待慕修他們的到來,就算是真正再厲害的拆彈高手,他也不相信有誰可以將排排站的地雷全部拆除,何況這些地雷埋的很有技巧。

    幾乎是只要一不小心碰到那根導火線,就會轟炸開來,南非的老大也在這段時間內將自己手下召集過來,為的就是要讓這一次的戰鬥成為結束。

    慕修,你準備好了……。死嗎?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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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18:08:04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03】高潮+君言

    金三角。

    近段時間華夏這邊兒的氣候不行,連帶著金三角這邊兒也受到了颱風的影響,不過這邊還是很炎熱,跟進度的涼爽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不過在這蠢蠢欲動的金三角中,卻火熱的進行著一場即將開始的戰鬥。

    高聳的樓層中,慕修獨立而站的身影上帶著一股不容侵犯的氣勢,其實最初的開始,國家還未創建龍組的時候,慕修就一直站在高端的位置上,他所負責的就是將國家的一些毒瘤拔出,而後,在國家展開了龍組的存在之後,這才有了現在的輝煌。

    但是一樣的是,他們永遠都是在國家背後的利刃,不為人知的,還未出鞘的刀尖,一旦打開,就充滿了鋒芒。

    加上這一次雲崢對慕果果所做的事情真正的徹底觸怒了慕修,這才引起了這一次真正的戰鬥。

    剿滅金三角,他勢在必得。

    黑暗中,忽然傳來了腳步的聲音,過了幾分鐘之後,一個身影出現在慕修的身後。

    「老大,一切已經準備就緒。」路遙的聲音忽然之間響起來,卻並不是意外,他不在慕修身邊的這段時間內,就在為慕修這邊兒籌備軍火,而施夜朝本來就是混跡黑道的,軍火什麼的不在話下,但是卻需要一個人將軍火帶入金三角,這個人,就是路遙。

    他們之間的合作因為慕果果而起,現在的戰鬥因為慕果果而起,而他們再次的攜手,也是因為慕果果而起。

    「很好,下樓吧。」慕修轉過身,背光而站的他臉色在黑暗中有些晦澀不明,卻帶著一股凌冽的寒意,看一眼,都讓人覺得遍體生寒的殘唳感受從這個充滿了野性張弛力的男人身上傳來,其實真的一點兒也不奇怪。

    路遙的臉上閃過一道興奮的瘋狂,這一次慕修還會將他帶在身邊真實一件讓他十分開心的事情,從上一次他幫助慕修看守秦霞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那段時間是他的放逐之日,因為慕修根本就不允許任何對慕果果有危險的人存在。

    在H市內的時候,他曾經試圖想要讓慕修跟別的女人染指,卻不曾想慕修竟然一心一意對慕果果,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了,所以路遙的心底隱約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麼多餘的事情,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慕修就對他冷淡無比,甚至很多事情都不要他去做。

    事到如今,戰鬥就要開始,路遙明白,他要做的事情就是站在慕修的身後,捍衛他。

    既然慕修給他機會讓他再度回到他的身邊,那麼這就是他人生再度崛起的時候,沒有慕修的人生,路遙或許是空泛的,因為從被慕修救出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想要的不過是站在慕修的身後看著自己的老大,自己的主人,站在越來越高的位置罷了。

    慕修率先轉身向著門外邊兒走去,路遙從思緒中走出來的時候慕修已經走了出去,他趕忙收拾起來自己的心思,快步跟上,好不容易才回到了慕修的身邊,希望這一次不要再出什麼差錯了。

    樓下,龍組的,施夜朝的手下,全部聚集在大廳中,算起來,也有五十個人,因為施夜朝的手下帶來的比較多,而慕修身邊帶著的也很是有幾個龍組的人,加上路遙過來的時候帶上的H市的那群小弟,這一算,竟然也有了五十個人。

    每個人都安靜的站在大廳中,看見慕修出現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視線都掃向他,卻又很快的低下頭,這個男人身上那股凌冽的氣勢,實在是讓他們無法直視。

    冷!

    整個大廳中都是冷意,充滿了鑽入腳底的冷意,讓他們的身子不由得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相信大家早已經知道金三角是我們國家的一顆毒瘤,要是沒有金三角,我們國家也就不會出現那麼多在毒癮上身亡的人,更加不會有人因為這個東西家破人亡,甚至於很多人一旦陷入這個東西裡邊兒便再也沒有機會走出來。」慕修清冷的聲音中帶著他獨有的低沉和冷靜,說話間,他深邃的雙眼,在整個大廳中一一掃過眼前的每一個人。

    洞察力十足的他可以輕易的看見每一個人臉上的心思。

    空氣中很安靜,燈光很亮,外邊兒的溫度已經高達三十九度,但是他們此刻站在這裡,卻還是有種無法比擬的涼意傳來。

    這,就是威壓的力量!

    「關於我和施少之間的合作,不過是因為雙方得利,他並不想要金三角的地盤,而我們就算是拿到了金三角的地盤,那也是要歸屬於國家的,但是這一次我們的目的就是要杜絕金三角再次將毒品送入我們華夏。」說話間,慕修雙手負於身後,一邊在這個大廳中踱步,一邊不緊不慢的說著。

    施夜朝坐在一邊兒,沉靜的看著他主導這一切。

    兩人之間因為慕果果似乎有些東西也在改變,既然都是w為了慕果果,既然都是以雲崢為敵,那麼何必要糾結誰是王者呢?在一起合作的目的是雲崢,又不是這一次行動的主導者是誰!

    所以施夜朝很有風度的坐在一邊兒等著慕修說事兒。

    「如果大家都準備好了,那麼就跟隨我一起前去,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這一次,很有可能會有人身亡,但是希望你們知道,戰爭,是本來就沒有任何保險的,只不過是為國捐軀的人,我會向上邊申報,並且政府會安頓你們的家人,這一切都是國家應該做的。如果你們清楚現在自己在做什麼,還是決定要跟我一同去征戰的話,那麼請站出來。」

    說到這裡慕修霍然轉身,目光如炬的看向這群人,一雙眼中的眼神兒跟刀刃似的犀利,唇角處更是帶著幾分散漫的笑意,越是這樣的慕修,才是越危險的。

    「我們都願意,誓死保衛國家。」說話間,洪亮的聲音傳遞在這大廳中的每一個角落,頓時間,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難以言喻的激動。

    因為,他們是為國而戰!

    他們的榮譽,是國家的,也是他們的。

    「很好。」輕輕落下兩個字,慕修伸出手摸上了身邊不遠處的槍支,修長白皙的指尖在附帶上這槍支的時候似是帶著一股殺氣,輕輕的握著一把槍,他頭也不回的再次開口:「現在開始領槍,今晚我們就出發,相信雲崢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我會給大家成立五個小組。」說話間,他手中的槍支不斷的往身後遞過去,而一個個的男人們就像是真正的戰士一般,面色嚴肅,接過了慕修手中的槍支。

    施夜朝的手下也不例外,他們一樣充滿了嚴肅的對待這件事情。

    與軍人們不一樣的是,他們燒殺掠奪,為的,是他們的地盤更加穩固,他們的權利更加牛逼。

    天空之中浮現了一抹微微的淡色雲彩,雲層之中,似是有白色的夕暮即將衝出來,在天邊一陣陣黑暗中,帶著一抹刺眼的亮色,恍若在照應著今日即將發生的戰鬥一般,充滿了神秘又驕傲的光澤。

    空氣中,大家的呼吸聲幾乎微不可聞。

    他們是驕傲的,卻也是緊張的。

    等到槍支全部發放完畢的時候,慕修看了一眼這五十個人。

    「我將大家分為五個小組,希望大家能夠明白,每一個小組十個人,你們十個人,就是一個團體,甚至是一個人,但是在這裡我必須告訴你們,在生死之前,自己首先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才能夠去保護他人,我的意思是,你們每一個人最重要的,是要保護好自己。」

    慕修的話,在這個大廳中,久久都未散去。

    「是。」

    不約而同的開口,五十個人的聲音,響徹了這個大廳,直衝天際——

    施夜朝,慕修,路遙,三個人一併在前方出發,帶著這五十個人,直接向著雲崢的那個村子裡進軍,盛凱歌一人留在家裡。

    與此同時,村子裡。

    「準備好了嗎?」雲崢看著眼前的一群村民,他們在這裡扎根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架勢和陣仗,想必這一次的戰鬥一定會很激烈吧?「

    」都已準備好了首領,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著他們羊入虎口。「說話間村民們又笑起來,大笑著將兩排略微帶著黃色的牙齒出現在燈光下,燈光一照耀,有種明晃晃的感覺。

    」好,今晚之後,我們金三角終於可以清淨了,我等的這一天終於要來了。「雲崢其實早已經知道金三角遲早要遭到攻擊,卻沒有想過,那個攻擊他的人,竟然不是別人,而是當初也救過他一命的慕修,直到現在,他的腦海中還記得當初他救下自己的一切。

    不管如何,現在只要慕修輸在他的手中,他同樣是會放過慕修一命的,因為,他雲崢,是一個說話算話的頂天立地的好男人。

    坐在大廳中的雲崢點燃了一根煙,」你們都坐著,都站著幹什麼?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等!「

    南非的老大一點兒也不擔憂今日的戰鬥,因為他本來就沒有想過要跟雲崢一起對付外邊的人,只是他現在身在金三角,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坐等金三角覆滅,他腦海中打的是如意算盤,想要雲崢跟華夏的軍人們爭鬥之後,他坐收漁翁之利,可是到頭來,是誰玩弄誰,這可還真難說。

    就好比此刻,雲崢在大廳中等待著慕修的身影,微微傾斜著坐在靠椅上,整個人閉上了雙眼在假寐,但是他腦袋卻轉動的極快,腦海中全都是關於與慕修之間戰鬥的事情,以及戰鬥以後,不管是誰贏誰輸會發生的事情。

    一切有可能的事情都在他的腦海中盤旋了一遍兒,他這才猛地睜開眼。

    旁邊的一個手下看見雲崢睜開眼,立馬走上前。

    」怎麼了首領?「他說話的時候眼神兒不斷的往雲崢的臉上瞄去,這個年輕又俊美的男人,竟然從開始到現在都這麼沉穩,雖然比他們都年輕,但是卻真真兒是適合當著金三角的首領的,且不說他是否可以對付的了這一次的戰鬥,就光是這些年來,他給金三角帶來的改造,都足以讓所有村民對之刮目相看。

    因此他們才會如此尊敬的稱呼他是首領。

    」你去看看南非的老大現在在幹點什麼。「雲崢說道這話的時候,陰冷的眸子中,卻略帶興味兒,那個南非的老大是不是真的以為他雲崢會這麼傻逼的給他做槍?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他雲崢,還是懂得的。

    」是!我現在就去。「說話間,這個村民低下頭,立刻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這個南非的老大是不是跟慕修和施夜朝有什麼過節,竟然一味的慫恿雲崢對付慕修。

    這些,早在之前雲崢就感覺到了,他也不是傻逼,在這個金三角混跡了這麼多年,什麼人沒有打過交道?這麼明目張膽的想要把他雲崢當槍使的,還真是第一個。

    南非,你這地盤,我還真想要!

    雲崢雙手撐著靠椅的兩旁扶手,緩緩的坐起身,唇角處帶著一抹令人難以捉摸的笑意,他一笑,整個臉龐都柔和起來,壓根兒就再也沒有一點兒陰冷的感覺,本就是極其俊美的男人,此時此刻這般端坐帶著幾分慵懶的姿態,夜色之中,竟然有種令村民們看見了美人的錯覺。

    他們早就知道自己的首領很俊美,但是此刻,他卻美得讓人驚歎。

    空氣中安靜的連牆壁上的鐘錶指針走動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而外邊兒的天氣在這個時候也逐漸的越來越黯淡起來,本就是凌晨的時間了,天色黯然也很正常,尤其是金三角這樣的邊界之地。

    傻逼南非的老大根本就不知道,如果真要雲崢選擇的話,他必然是會選擇跟慕修合作,也不會選擇跟他合作的。

    先不說慕修救過他,並且讓他產生了對他的好感,就盛凱歌而言,他也不想跟慕修作對,雖然他雲崢也是一個極其驕傲的男人,不屑於用這樣的方式來得到盛凱歌,不過,真正有必要的時候,他會退讓一步,選擇盛凱歌的。

    這些年他的人生也過的很安逸了。

    殺手組織,他有。

    軍火渠道,他有。

    金錢權勢,他有。

    他缺少的,是一個長久的伴侶,雖然不知道心底對盛凱歌那種念念不忘的感覺叫做什麼,但是他卻想要擁有他,他此時此刻腦海中就只有盛凱歌一個人,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是,他是變態過,孌童什麼的,他即便是玩玩,也不會對他們怎麼樣,他還不至於種馬到這個地步。

    可想而知,他的潔癖是多麼的嚴重。

    他喜歡玩弄孌童,也不過是因為孌童對他來說,吸引力僅僅是研究而已。

    但是從開始到現在,他確實沒有動過一個孌童。

    而發現自己喜歡男人,也是因為慕修開始的。

    直至遇見盛凱歌,他才知道,原來是他是真的喜歡男人的,尤其是像盛凱歌這樣的小受,才是他所愛,慕修不是他雲崢所能夠駕馭的人,退而求其次這個道理,誰都明白。

    可是雲崢此刻卻不懂得,感情的事情是永遠都無法勉強的,即便他現在自以為自己選擇盛凱歌是退而求其次,但實際上,他內心深處是渴望盛凱歌的,若不是真正有情,他是不可能會願意為了盛凱歌而轉身跟慕修合作的。

    可惜這個道理他一直不懂,這才會導致他跟盛凱歌之間的情路太過於漫長。

    一陣腳步聲傳來,雲崢依舊老神自在的坐著,而其他的村民則是好奇的抬起頭來,說實話那個南非的老大這一次不過是跟他們之間又一次的軍火交易罷了,但是這段時間卻一直都在他們這個村子裡住著,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很不爽的。

    他一直在這裡住著,他們就要招待他,那個大色狼,喜歡玩處女,所以到處都在為他找處女,想到這幾天他糜爛的生活,村民們就是一陣的頭疼,他們曾經壓根兒就沒有做過這麼放肆的事情好嗎?

    想到這裡心底自然是一陣不爽,自從南非的老大出現之後,他們金三角的名聲更差了有木有?

    那之前被雲崢派遣出去的村民此刻低頭喪氣的走上前來,臉上全都是怒火,可是嘴角處卻帶著一股敢怒不敢言的味道。

    」發生什麼事情了?「其他村民看見他這樣子,忍不住開口詢問先,雖然知道這樣會觸怒雲崢,但是卻不得不問,村民們早已經在這裡扎根生活,幾十年來的感情不是蓋的,不是有句話這麼說麼?遠親不如近鄰,這麼多年來,他們早已經像是一家人,否則現在也不會這麼團結的跟隨在雲崢的身邊,毫無怨言。

    」對啊,說啊金子,我們會為你做主的。「

    看見這金子被問了一句之後更加黑沉的臉色,大家心知,肯定是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兒了。

    」他,那個南非老大,竟然把我媳婦兒的妹妹給強了。「說到這裡臉上全都是憤怒的火光,別說現在,就在剛才他看見那一幕的時候,心底就像是被人投下了一陣火苗,澆上汽油,又是憋屈,又是悶,一陣火一把燒的不知道多旺盛。

    那種怒意,讓他的雙眼都變得猩紅起來,雙手緊緊捏成拳頭,才制止了自己前去阻止的腳步,當時他在窗外聽見自己媳婦兒親妹子的叫聲,他的心就猶如刀割。

    他媳婦兒也就這一個妹妹,一直潔身自好,就是為了以後找戶好人家的,卻不曾想在這個南非老大的淫威下……

    雲崢放在扶手上的雙手也是霍然間收緊。

    臉色猛地一沉。

    」他竟然有這個膽子?「

    雲崢這話一出,頓時間村民們都站起身來。

    」幹了他吧首領,我們金三角還用怕他嗎?「說到這裡,村民們頓時間來勁兒了,他們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南非老大。

    整個大廳從之前的一聲不吭變成現在蜂擁而吵,不過是短短十分鐘的事情,而南非的老大還在感受著手中滑膩的觸感,大笑著推動身軀,一點兒也不知道現在這個大廳中發生的一切。

    雲崢的眼神冷了冷,他是想直接干死這個南非的老大的。

    但是……。如果慕修現在出現在這裡的話,他們又窩裡反,金三角就很危險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雲崢心底沒有掙扎很久,直接作出了一個最有效的決定。

    」你們去幹掉他,我去找華夏過來的團隊,跟他們談判。「他想的是最周全的方法了。

    」好!「村民們頓時間面露喜悅,只有這樣的決策,才能讓村民們永遠效忠於他,也只有這樣的決策,他雲崢才會站在更高的位置。

    南非的老大過來的時候,帶了幾個人來,不過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小弟們罷了,對於雲崢的這群金三角村民來說,根本就是不在話下的事情,想要滅掉這個南非的老大,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想到這裡幾個人又是一陣激動的往前方而去。

    看著大家都離開的身影,雲崢向著這個村子的外邊走去。

    同一時間,這金三角的街道上浩浩蕩蕩的大隊伍真正向著這個村莊進軍,慕修當然想一舉滅掉雲崢,因為之前他還不想將金三角置於死地的原因就是他的手下這一代,很多都是這邊兒的村民。

    這邊兒早已經不屬於國家的管轄,燒殺搶掠應有盡有不說,真真兒是一個沒有秩序,又沒有法律的地方,別問為什麼!因為靠近邊境的地方,你殺了人,下一秒鐘踏出邊境,就無法被國內追蹤,這就是華夏的制度,也是華夏這麼多年來始終不變的一個弱點。

    因此金三角早已經形成了一個自治區。

    而慕修最初的打算就是要將金三角的毒品杜絕而已,並未有想要殺光這裡人的打算,他雖然是冷血,雖然是無情,但是他也是一個合格的軍人。

    但是現在涉及到差點讓慕果果死亡的事情上,他再也無法隱忍了。

    本想放他們一條生路的慕修,也不再按照原本決定的一切來走。

    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雲崢忽然出現在街道上,他單薄卻高大的身影忽然頓住腳步,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瞇起來看著不遠處正往他這個方向走來的一群人,為首之人正是慕修。

    伸出手,他做了一個停止的姿勢,大聲開口。

    」慕修,現在我們金三角內出現了內亂,現在,你是否可以給我幾分鐘談判的時間呢?「他並不是要投降,也沒打算投降,只是他即將要做的事情,卻是需要用盛凱歌來交換的。

    他仔細的瞄了一眼,雙目掠過黑壓壓的人群,卻沒有看見他所熟悉的那一張臉。

    」死到臨頭還要時間談判?早在你派手下去對付我女人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自己的結果的。「慕修的聲音中毫無波瀾,甚至是冷沉的,雖然施夜朝不明白慕修在說起慕果果的事情時候為什麼可以這麼冷淡又沉穩,但是他心中卻清楚,這個時候,他說出來的話語越是沉穩冷淡,就是越是發怒!

    太瞭解這個男人了,對於慕修的威名,施夜朝也不是聽說一兩天了,家族中的人從他懂事那天開始不斷在耳邊念叨的一句話就是:你可以在京都招惹任何人,但是卻有一個人,是你無法招惹也招惹不得的,那時候他還不明白家人為何會這麼說話,可是如今,他算是真正的認識了慕修。

    他就是太沉穩了,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這個男人,不僅僅心思縝密,且深不可測。今日帶著僅僅五十人的隊伍前來這村子,慕修竟然沒有任何會敗仗的樣子,依舊是盛氣凌人的,可見他是多麼的有實力,沒有實力的人,這麼狂妄,那就是傻逼裝逼,有實力的人,這麼沉穩這麼狂妄,那就是理所當然。

    」我可沒那個閒工夫去對付你的女人,要知道在我的地煞出事以後,我就沒有想過跟你硬碰硬,沒有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冤枉我。「說到這裡雲崢竟然眼神一瞪,看著這慕修,沒有想到這個男人談戀愛以後智慧直線下降了。

    蛋疼死!

    他沒有想到慕修竟然會說慕果果出事兒是他害的,天啊,他是被冤枉到哪兒去?

    」我跟你談判的原因,也是因為我要盛凱歌,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都可以答應你,我只要一個人,盛凱歌。「雲崢忽然又開口,這話說出來的時候,他竟然心底有種急切的慾望,想要見到盛凱歌。

    施夜朝忽然笑了起來,如沐春風的表情這一刻配上他說的話語,竟然讓雲崢有種想要揍他的慾望。

    」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在投降認錯嗎雲當家的。「他話語中叫喊的,是道上人的稱呼,說話間,雖然語氣逼人,可是他臉上那副溫潤如玉的樣子,卻依舊是溫和的,看起來一點兒危險都沒有的話語中卻有著針鋒相對的一針見血。

    」我說了我沒有對付慕果果,我雲崢雖然很壞,但是你們也知道我對女人沒興趣,雖然我在京都的地煞被慕修一鍋端了,但是卻並不代表我會將事情報復在一個女人的身上。「雲崢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想過要對付慕果果。

    不是因為他很善良,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把慕果果放在眼裡。

    在他眼中慕果果的戰鬥力為零。

    」好吧,今兒個暫且就相信你,不過你要知道我們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對付你金三角,但是你雲崢卻將盛凱歌擄走,甚至於還對他做出了不軌的事情,你自己捫心自問,到底是誰先惹誰的。「施夜朝又開口,他知道慕修這樣的男人更本就不適合談判,他是那種該出手時就出手的男人,而不是與人爭論口舌。

    」我對盛凱歌就是有感情的,我雲崢看上他是他的福氣。「

    雲崢忽然笑起來,眼神中帶著不可一世的看向施夜朝,眼底的神色在施夜朝的身上掃視了一圈兒,這才露出了少許的輕蔑,那樣子似乎在說他還看不上他施夜朝呢。

    可是此時此刻雲崢身上卻著實充滿了一種叫做傲嬌的味道。

    施夜朝有點兒汗顏,這是他第一次跟Gay打交道。

    其實想了想,假若盛凱歌跟雲崢站在一起,那是絕對的養眼的,他們倆人之間的事情,施夜朝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從盛凱歌身上卻看出了幾分倪端,似乎他們還真有火花。

    」你怎麼看?「說到這個份上了,施夜朝忽然轉過身看嚮慕修,他當然不想戰鬥,一切都是為了和平。

    而雲崢也親口承認沒有對付過慕果果,越是這樣的情況,他們越是應該要回到華夏先,為慕果果的事情做準備先。

    」不動你金三角可以,但是我有幾個條件。「慕修忽然抬起眼看了一眼雲崢,黑暗中,雲崢被他這麼一瞥,只覺得遍體生寒,有種難掩的寒意,從他的身上逐漸的生出來,讓他無所適從。

    」你說。「他明白慕修的強勢。

    」第一,在我慕修有生之年內,你金三角的毒品,不准入境,不准在華夏任何一個角落出現。「

    」第二,在我慕修有生之年內,你金三角的軍火必須走正常渠道販賣,我會給你特權,但不能賣給私家。「

    」第三,在盛凱歌不同意見你之前你不准找他。「

    這三個條件,其實說起來不難,可是卻等同於斷了雲崢的路子。

    地煞的組織,慕修管不著,只要他不再找慕果果的麻煩,他慕修就不會怎麼樣,但是如果地煞還依舊要找慕果果的麻煩,那麼就不要怪他慕修不客氣了。

    雲崢聽見這三個要求,氣的差點兒說不出話來。

    」你!「說出一個字,他緩了口氣,咬牙切齒的看著眼前這一隊人馬,內心在咆哮,在狂吼,尼瑪,你以為我怕你們嗎?尼瑪你以為我不敢跟你們打嗎?尼瑪,你以為我不可以把盛凱歌再次擄走嗎?

    心底雖然在抓狂,腦袋裡浮現的字眼雖然犀利,可是說出口的話卻是:」既然如此,那你們也要保護我金三角這些年別受到邊境其他國家的侵犯,否則的話,我只有其他國家的渠道可走,可見我是得罪人家的機會比較多的。「

    他忍了!為了他的小雛菊,他忍了!為了盛凱歌,他忍了。

    說實在話,他並不想跟慕修交惡。

    看著他一臉憋屈卻只能點頭說好的樣子,施夜朝竟然莫名的覺得雲崢有點可愛,心底對他是個男同的厭惡竟然奇跡般的減少了幾分,而慕修看他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這一幕,心底暗自感慨,這莫非是愛的力量?

    如果雲崢喜歡盛凱歌,他不說什麼阻攔,只要盛凱歌也喜歡他,他是支持的。

    因為在他這樣強大的男人面前的觀點,不存在什麼三觀與節操,這個世界上是很多男女在一起的,卻並不是為了愛情,而是為了傳宗接代,到當下這個社會聯姻或者是相親都無數,所以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只能說是因為一個家庭而撐起來的感情。

    一個男人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是需要莫大的勇氣去承認的。更別說去爭取這一份感情了。

    所以在慕修的觀點中,沒有什麼男人一定要跟女人在一起的道理,只是,卻一定要是真愛,只要是真愛,他認為不管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完整的越過,因為,只有真愛,才能讓人爆發,只有真愛,才會讓人真正的則無旁騖。

    天空中的黑暗似乎越來越濃烈。

    村子裡傳來的槍聲一陣又一陣的傳來,慕修和施夜朝都是猛地將視線看向不遠處。

    想都不用想,雲崢要將南非的老大幹掉,在金三角的土地上。

    」你殺了他?「慕修忽然開口說道,他忽然腦海中火光一閃而過,難道說是南非的人對付慕果果,所以才會導致慕果果摔下山崖?如果是雲崢手下地煞的殺手,他們要做這樣的事情,可以有很多種機會,也可以有很多種方式,並不一定要將慕果果逼向那個山崖不是嗎?

    想到這裡,慕修的臉上忽然之間露出了一種叫做殺氣的東西。

    」一起去看看。「不等雲崢回答,他忽然像是想通了一般帶著隊伍往前走,如果是南非人動手對付慕果果,那麼他慕修,要對付的,就是南非。

    而此刻金三角的村子裡瀰漫著無數血腥的味道,原來,村民們才是被動的那一方。

    雲崢看見眼前這一幕的時候,唇角處微微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本以為村民們一起上絕壁可以對付得了這個南非的老大,卻不曾想,此時此刻場內的場景完全與他想像的相反。

    」怎麼回事兒?「抓過一個奔跑中的村民,他滿目的猩紅,說話口的話語中帶著急切。

    在金三角這麼多年,他雲崢再無情,可是對這裡的村民,卻還是有感情的。

    」首領,你終於出現了,我們被暗算了,我們被暗算了啊,我們才是輸了的那一方,南非的老大,他竟然帶了好多小弟來,早已經埋伏在我們村子附近,等待的竟然是你與國家的那群人鬥爭之後的漁翁之利,卻沒有想到我們比他們更快動手,他的手下都很強……「

    說到這裡這個奔跑的村民忽然頓住話語,喉間傳來一股腥甜的味道,他哽咽一聲,鮮血順著他的嘴角處留下來,只見他緊緊握住剛才受傷的腰間,鮮血順著他緊捂著傷口的五指流出來,很是滲人。

    」什麼?「雲崢的雙目恍然睜大。

    慕修卻是臉色更冷了。

    」好,很好,難怪他從一開始就一直在不斷的慫恿我對付國家的人,原來他一直就在打這個主意。「雲崢忽然鬆開了這個村民,渾身上下不可遏制的顫抖起來,他怒,他的村民們受傷,竟然是因為他的失誤決策,可見雲崢,其實還並不成熟。

    掏出別再腰間的槍支,卡嚓一聲,很是響亮的打開了保險,雲崢的臉上帶著少見的怒氣,陰冷的眼神中更是充滿了嗜血的殺意,他要讓這群南非狗有來無回!

    」你們先走吧!如果我雲崢還能在這一場戰鬥中活著回來,我們的約定便生效。「他快步向著前邊走去,聲音從他的唇中飄散出來,卻帶著決絕的味道,順著他走過去的身影,聲音也越來越小,一下子吹散在了風中。

    」我們一起過去。「就在這個時候慕修忽然間開口。

    而站在一邊兒一直思考的施夜朝忽然間將視線看嚮慕修的雙眼,光亮烏黑的眸子中帶著幾分試探的味道,用著只有倆人才能看懂的眼神,無聲的問著慕修,是不是慕果果的事情是南非人搞出來的?

    慕修眼睛一眨,像是在告訴他,他也是這麼想的。

    大手一揮,頓時間所有人跟著慕修往前邊走去,他們也不是盲從跟隨在慕修身後的,從剛才的談判中已經多少可以聽出來一點兒倪端的大家,心中都明白過來,雲崢願意投降了,並且答應了只要慕修有生之年,他便不再將毒品營銷進入華夏境內。

    這是歷史上從未有過的事情,不要說毒品這個東西無法杜絕,就是從古至今,都從未有人又慕修這個魄力,可以讓對方停止對華夏的荼毒!

    而他做到了,這個男人,就是他們的神。

    焦陽因為仔細聽著,所以到現在為止,算是真正的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可是心底不甘心,她認為老大現在會帶著他們過去對付南非人也完全是因為慕果果!

    他是她的男神啊,他怎麼可以時時刻刻在她的面前表現出來對她那麼喜愛的樣子呢?他難道不知道這樣會無意之間傷害多少芳心嗎?但是焦陽卻一點兒也不著急,因為比她著急的女孩,估計大有人在吧?這華夏京都,誰還不知道嫁人就要嫁慕修這樣的人?

    甚至於京都中已經有了這麼一首歌的出現《嫁人,就要嫁給慕修這樣的人》!

    空氣中處處都散發著血腥的味道,聽見慕修說要一起前去,雲崢甚至來不及多想,而他在這一刻是憤怒的失去了理智的,拿著槍支就直接往裡邊兒衝去,卻看見自己的手下全都受傷的一幕,雖然沒有死,可是,這對他來說已經是讓他最自責的事情了。

    」你!我要你付出血的代價!「雲崢的嘴角處泛著冷芒,森然的臉上全是吃人的慾望。

    這個男人,竟然膽敢利用他?雖然他一早就知道這個男人有可能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的,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也是讓他失敗的地方是,這個男人竟然有著如此上等的好籌謀。

    雲崢差點兒就氣岔了。

    他沒有想到現在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這一切的歸咎,都是在他!

    看著這滿室的鮮血,再看著躺在地上顯然已經死去的女孩,赤(和諧)裸的身軀上,還有這這個禽獸一道道刻下的淤青,甚至於帶著不少血跡,白皙的肌膚上那麼觸目驚心。

    雲崢第一次,有了不可遏制的罪過。

    」哈哈哈哈,雲小弟,我可沒有做什麼啊,是你們的手下太不懂事兒了,我在歡愛,他們竟然闖進來,你說這是不是找死呢?「說到這裡的時候這光頭南非老大竟然大笑起來,不要臉的樣子真是讓雲崢想要將他大卸八塊。

    空氣中甚至又一次的傳來了一陣陣的血腥味道,風,無聲的吹襲在這裡,所有人的眼中都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嗜殺,所有村民們眼露凶光,他們明白,這一刻,只有幾個字能夠形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雲崢手中的槍支根本就沒有閒著,快速的扣動著扳機,頓時間槍聲又一次的在這個村莊中響起來,所有人的眼中都帶著幾分激動,他們首領,回來了。

    」首領。「幾個村民唇角帶血的叫著他,雲崢頓時心底一痛,」都不要說話了,現在是戰鬥時間,看著我如何為你們報仇。「說話間他已經衝上去與南非老大幹了起來。

    近距離搏擊,看似瘦弱無比的雲崢,這一刻竟然爆發出來驚人的魅力。

    沒有一刻,所有村民會如現在這般的,覺得他這麼俊美。

    那是一種充滿了雄性的力量,在雲崢的身上毫無掩蓋的爆發出來,讓他們的心底為之震撼的同時,也崇拜者眼前這個男人,他們明白,他就是他們的首領,是這個金三角的領袖。

    帶著一眾隊伍衝進來的慕修一眼就捕捉到了正在與那南非老大肉搏的雲崢。

    眼神立馬就冷了下來,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男人,就是慕果果出事兒的主導者,也是那一場生死戰鬥的主導者,那麼這個南非老大這麼做的目的是否就真的只是想要他慕修與雲崢自相殘殺呢?

    南非的老大伸出手狠狠的抵擋住雲崢揮來的拳頭,雙目在看見慕修的時候,明顯的帶著一絲閃躲。

    這是什麼情況?

    頓時間雲崢在他閃躲的這一瞬,拳頭抵上了他的嘴角。

    噗——

    那南非老大頭部猛地扭曲起來,狠狠的倒向一邊,唇角處更是有血跡流下來,眼神中閃過一道怒氣稍縱即逝。

    」你以為搬來了救兵,我就會怕你?我在南非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到了現在竟然還想對我黑吃黑?「南非的老大伸出手狠狠的擦拭著自己嘴角的血跡,眼底充滿了吞噬雲崢的怒氣,看著他的時候說出來的話語中不自覺的帶著幾分殘唳。

    」我今天既然敢在這裡放肆,我就是做好了一切準備的。「說到這裡,雲崢又是狠狠一拳想要給他臉龐錦上添花,這時候南非老大的光頭莫名的有些喜感,在燈光下腦門發亮的他嘴角處紅腫不堪,鮮血瀰漫。

    慕修卻忽然走上前,一隻手便握住了雲崢的拳頭。

    雲崢眼底閃過瘋狂:」你幹什麼,瘋了是嗎,這是我金三角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他的話,卻絲毫沒有讓慕修有任何的鬆動,他的手,依舊握在雲崢的拳頭上,寬大有力的手掌,直接包裹住他的拳頭,完全不費任何力氣。

    下一秒鐘,所有人的耳邊都傳來了慕修的話語。

    」都住手。「

    三個字,頓時間不管是南非的,還是這金三角的人,都瞬間的仲怔了起來。

    這個忽然間闖出來的男人是誰?

    這個男人為什麼要叫他們住手?他又是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說話?

    很快,慕修便給了他們解答。

    」他,就交給我了。「慕修冷冷的聲音響起來,大家不由順著燈光看向這個男人,清冷矜貴的側臉上,卻帶著瀰漫的殺意,雖然俊美卻恍若天神般令人難以靠近,一身上下帶著的氣勢雖然與他們這群經常在街頭混跡的人不同,卻有著別樣的尊貴,似是無可撼動般的力量在他的週身散發開來。

    雲崢十分不爽,慕修憑什麼來管這事兒,可是轉眼便看見他帶著所有人都進入了這裡,現在他的人最多,顯然他最有說話的權利?

    沒有管大家的心底在想些什麼,慕修之時直直的逼近這個南非的光頭老大,眼底全都是深邃,如墨般的眸子,火燒的沉默。

    」慕果果,你認識吧。「他一句話,那南非的老大眼神便閃了閃。總歸是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的人,裝起來,還是有模有樣的,頓時間笑起來,似是在笑慕修的無知,又似是在嘲笑慕修算什麼,憑什麼在這裡跟他說話。

    慕修鬆開了雲崢的手,卻並未耷拉下來,而是直直的握住了這個南非老大的脖子。

    他是國外人,體格比華夏的一般男人還要高大,壯的像頭牛,可是在慕修這樣並不胖的男人身前,竟然也只是一隻手的事情?

    大家驚呆了,雙目發直的看著那被慕修一隻手毫不費力直接提起來的南非老大,良久才反應過來,這廝竟然被這個看似瘦弱,且沒有他壯大的男人給提起來了!

    心底都是一震,隨即便是激動,看來有人能救他們了。

    慕修才不管別人在想些什麼,也不會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他現在只是想知道,這個男人是否就是對付慕果果的人!

    」說罷,你是否還有手下在華夏?「說完這句話,那南非老大也不知道是被慕修的動作給氣的,還是被自己一群聽慕修話,立馬住手的小弟們氣的,頓時又一次的大笑了起來,這一次比之前對著雲崢的時候更加的瘋狂幾分,甚至眸子中還帶著微微的火光,似是不屈服的模樣,讓一邊兒的施夜朝覺得可笑。

    在慕修的面前閃躲問題,這不是找死麼?

    」什麼慕果果老子不知道,老子只知道那華夏過來的國家中人有個人的女人叫慕果果,哈哈哈,你們華夏人還真是傻逼,我不過是敷衍幾句這個腦殘竟然相信我會跟他合作對付那華夏人,說實在話,我對你們華夏的地位並不在乎,因為我看不上你們華夏,但是這金三角早已經不屬於華夏,人眾皆知的事情,自治區嘛,我要來當然是有好大的作用了。「

    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他口中所說的人,還以為這是雲崢找來的一個救星罷了。

    這南非老大無視身邊散發出來懾人的寒意,竟然繼續狂妄的開口,一邊兒說著,笑聲也越發的狂肆起來:」不過我的手下雖然沒有成功,聽說那個女人竟然出來了,呵呵,沒關係,今晚,依舊是她的死期,我告訴你,我南非要的地盤,沒有人可以搶走,我南非要做的事情,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說到這裡,他終於揮手直接將慕修掐住他脖子的手打開。

    眼神輕蔑的看嚮慕修那張俊美的小臉蛋。

    」你以為我不讓你近身,就憑你可以近得了我的身?你以為我不將那個叫慕果果的女人陷害了,雲崢這個腦殘會有機會跟華夏國家雙方爭鬥起來?我告訴你,現在我才是得利者,你只要跟我,我保證你以後吃香的喝辣的,畢竟,這一次,我做的可是雙全的打算。「

    這話一出,雲崢一愣,在場的金三角的村民們也是一愣。

    好啊,這個南非的老大原來才是對付慕果果的人?之所以想要嫁禍給雲崢就是為了讓慕修跟雲崢動起手來,這樣他才能坐收漁翁之利最後將金三角收入囊中?

    是,金三角確實是一塊寶地,這裡有毛料,可以產出無數玉石,這裡有罌粟,可以產出無數海洛因,這裡還有不少渠道,可以通往各國邊境,但是這裡,是他雲崢的地盤!

    卡嚓卡嚓。

    手指相握在一起,雲崢的手中傳來筋骨鬆動的聲音,清脆又滲人,而慕修則是一雙眼冷冽無比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整個大廳中的人都感到了一股窒息的壓力,他們覺得空氣中散發的冷意令人遍體生寒的同時,更是清楚的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怒了。

    猶如狂肆的冰寒,席捲在慕修的週身,籠罩在這南非老大的頭頂,雖然忍不住在心底打了個冷噤,但是這個南非老大卻認為是華夏的天氣又轉變了,這邊兒的天氣多變的跟變戲法似的,現在天晴一會兒就下雨的。

    他卻不知道,之前,他或許還是有機會將金三角收入囊中的,但是,前提是他沒有招惹慕果果。

    不等他反應過來,慕修已經開口了。

    」動手。「兩個字,沒有多餘花哨的開頭,也沒有多少震懾人心的威力,卻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聽他命令的人打開槍支的保險。

    南非的老大這才猛然反應過來,雙目睜大的這一刻,慕修笑了笑,眼底儘是雲淡清風:」想要將金三角收入囊中?想要殺了慕果果?「慕修笑的很淡定,就是太淡定了,這樣的平淡的笑意,越是讓這個南非的老大心底發毛,這到底是什麼人啊?

    幾乎是腦海中有些東西即將呼之欲出的時候,慕修動手了。

    黑漆漆的洞口一秒鐘都沒有停頓的,直接崩了他。

    南非的老大至死,都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而雲崢,則是一臉怒容的看嚮慕修,認為是他搶走了他該殺的人,這個時候南非的老大死去了,一群南非的小弟們也是膽戰心驚的站在原地,殺也不是,投降也不是。

    只是慕修很快便解開了這樣的僵局。

    」說罷,你們老大最近在金三角做了些什麼小動作,說完就放了你們,讓你們回南非。「慕修悠悠的轉著槍支,二話不說,直接坐在凳子上,看著眼前這群南非人。

    他們被慕修這一瞬間震懾了,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在老大毫不預防的情況下一槍就崩了他?

    這是事實,可是太打擊人了。

    他們甚至是不願意相信這樣的結果的。

    」他……他派了人在華夏對付一個叫慕果果的女孩,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現在她應該已經死了……。「後邊這個男人說什麼,慕修根本就沒有聽進去,他的腦海中,只循環著一句話。

    現在她應該已經死了……。

    當下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電話。

    而他的眼神,卻也冷了下來。

    施夜朝更是沒有想到這一切,始料未及的一切,他都無法接受,難道說剛才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南非的老大?否則他怎麼會那麼不堪一擊?

    頓時間所有的問題似乎都潮湧般的出現。

    而慕修的心,也像是被一顆稻草攥著似的,緊緊的縛住了!

    施夜朝卻恍然伸出手放在他的肩頭,示意他冷靜,這一刻,慕修的頭腦中響起來的,全是這個南非人口中的話語,他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腦海中處有種說不出的煩躁,昨天慕果果才回來,怎麼眼看都要安全的人,忽然又被攻擊呢?

    剛才被他殺了的人,是不是南非的老大?一系列的問題紛紛出現的時候,雲崢,施夜朝,慕修,所有人都明白,這一切根本不如他們看見的這麼簡單,所有的一切事情,竟然都出乎意料了。

    只能說,在這個被殺了的南非老大背後,還有一個更厲害的存在。

    」繼續說!「他忽然冷靜下來,如果對方要殺慕果果,不是還有付希之在嗎?再說在華夏那樣的地方想要簡單的殺掉一個人,哪有這麼簡單?

    」剛剛……「這個人欲言又止的看著慕修已然冷沉下來的臉龐,心底一沉,一咬牙,將他們南非的秘密說出來了:」剛剛死去的,不過是我們南非門面上的老大,我們南非的黑勢力,早在一年多前,便被一個華夏人控制住,那人十分善於籌謀,竟然將我們南非的一切都握得死緊,即便是我們老大也沒有辦法對付他,所以現在這一切事情,他才是那個幕後的主導者。「

    似是要驗證自己所說的話一般,他的視線看向南非其他的小弟們,他們頓時間眼底呆滯,猛地點頭,這都是事實,南非無人不知的事情,南非的勢力,早已經被華夏人掌控,若不是如此,這一次他們也不會故意跟雲崢交易試圖潛入金三角村子裡看看如今的金三角是否如傳說中那般牛逼的存在。

    一切似乎回到原點。

    慕修慌亂之間又問:」那人……叫什麼……「

    在他的記憶中,是沒有人,有如此籌謀的,如果要說有,那也只有一家。

    而那個人不是早在前幾年他慕修出使任務的時候便被廢了雙腿嗎?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大的野心呢?難道他還想報仇?除了這個人,慕修想不到,還有誰,會想要將金三角這塊寶地納入囊中。

    其次,慕修也想不到,還會有誰,動腦子動到慕果果的身上,本來這個南非老大要殺慕果果而栽贓嫁禍給雲崢,就讓慕修十分的懷疑,他要引起自己與雲崢的戰鬥,可以有很多方式,可為什麼卻選擇了用慕果果呢?除非知道慕果果是他的軟肋。

    而那人本就善於籌謀,一身計謀無人能及,除了他,他慕修真真兒想不到還有第二個如此牛逼的能人。

    也只有他,才是與自己有仇的仇家。

    如果他們口中所說的那人,就是自己所想的那人,那麼……一切,似乎都迎刃而解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他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叫什麼。「這個南非人說起那人的時候有種慌亂的懼怕,臉上表現出來的蒼白也一點兒都不做作。

    」他是殘疾人?「慕修越是問下去,他的心,就越是往下沉一份,越來越沉……

    別說這個被問話的男人了,在場的所有南非人都在這一刻抬起眼,不可置信的看嚮慕修……

    可慕修害怕的,就是看見他們這樣的神色,因為他們越是如此,就證明自己所想的,就是事實。

    東方棲……華夏古武世家第一人,東方家族中最年輕的新貴,善,籌謀!一年前因為涉及偷盜國家內部文件,最終不得善果,卻礙於古武世家在華夏的威名,國家饒他一命,只要了他一雙腿,可惜的是,沒有想到,一年後,南非,他已是——東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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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18:08:52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04】他竟比賽華佗,還要好看幾分

    東方棲,這個名字,慕修一點兒也不陌生,但是此時此刻再次聽見這個名字,他竟然帶著一種別樣的窒息,雖然這個男人曾經是他的手下敗將,但是慕修卻還是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東山再起,甚至將南非的黑勢力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分明是個殘疾人不是嗎?雙腿不方便的東方棲,又是憑什麼在南非說了算的?

    現在這些事情都在他的腦海中盤旋著,糾結著,導致他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來,那群說完話的南非人更是忐忑的看著慕修,似乎想要從他的眼中看見寬恕二字,可惜的是,慕修從來就不是一個善良的人。

    「我知道的我都說出來了,現在可以放了我吧?」那人怯懦的看了一眼慕修,眼底全都是怕死的神色,剛才老大在這裡,還有一眾兄弟,他們本以為自己是要穩贏的,卻還是出了差錯。

    誰也不會知道這個男人竟然會憑空出現,然後加入了這一場戰鬥中。

    之前老大還在的南非小弟們心底本來還算有點底氣,現在老大一下子就被人家一槍給蹦了,別提是底氣了,現在就算是能夠安全的從這裡走出去,留條命,他們都覺得是萬幸的事情了。

    慕修冷眼掃向這個問話的男人,嘴角處微不可見的露出了幾分嗜血,東方棲,你最好不要做出什麼讓我發怒的事情,否則當年的我可以將你幹掉,如今的我一樣可以毫不費力的幹掉你。

    「一個不留。」掃了一眼黑壓壓的人群,慕修冷漠無情的話語在這個時候響起來,天色的黑暗似乎在預示著他們心底的灰敗,因為之前慕修說好了要放過他們的,現在卻又出爾反爾了。

    南非的那群小弟們止不住的往後邊退去,腳步一步步的帶著幾分抗拒,雙目中卻是求生的慾望征服了他們現在的神經,不管如何既然過來了,不是他們死,就是自己死,所以在這樣的時刻,他們毅然舉起了手中的槍支,對著眼前的一群金三角的村民就是一陣炮轟。

    砰砰砰——

    連綿不斷的槍擊聲響起來,可惜的是,他們這群南非人只有拿起槍支的機會卻沒有扣下扳機的機會,早在慕修說下那四個字的時候,就已經判定了他們的生命,現在出現在這裡的五十個手下,全都是精銳,對付這樣區區南非的小混混,還是不在話下的。

    整個金三角這個村莊,在這一夜之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直到所有的南非小弟都被幹掉之後,慕修這才緩緩轉過身看著施夜朝,示意他給華夏那邊打電話,而他則是與雲崢將事情談清楚。

    施夜朝點頭,接到他的眼神之後便走了出去。

    這一通電話,是漫長的,他拿著電話的手,不由得出了點細汗,心底卻想著這天氣太熱了……其實到了這樣的深夜溫度也並不是很高,而他們也沒有經過什麼激烈的廝殺,所以根本不存在出汗的道理,其實就是因為心慌,可是施夜朝卻還是要為自己找一個借口。

    手中的電話按下慕果果的號碼的那一刻,他的心跳也隨著電話中的嘟嘟嘟的聲音越來越快。

    從今晚的事情看來便可以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擁有很多強悍的人們的,只是並不是他們都可以接觸到的罷了,而今,這個南非的幕後人的出現,又一次的打亂了他們之前的計劃。

    如此始料未及的事情,也是施夜朝不敢想的,甚至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哪個南非的老大到底是什麼人,慕修不說,他就不知道,但是看慕修的臉色便清楚,那個人必然是個能人。

    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讓慕修露出凝重神色的人,沒有幾個。

    電話越是打不通,施夜朝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或許是因為此刻正是黑夜,或許是因為此刻他們許久沒有跟京都那邊的慕果果聯繫,擔心她的安全,此時,他的心竟然有些開始發麻。

    其實從慕果果被施夜朝的手下從山崖那邊的湖泊救回來開始,他施夜朝的那些手下就一直守在慕果果的病房外邊兒,甚至連帶著付希之也一直在這邊守著,石色下班就回過來,如此萬無一失的措施,他們實在是無法相信那人真的有本事將慕果果殺掉。

    電話依舊是打不通的,施夜朝站在外邊兒的腳步再也無法平靜下來,來回的在這安靜的走廊上踱步,身上的急切越來越濃烈。

    而還在大廳中的慕修,則是在問雲崢一些關於這個南非老大的事情,比如他來到這邊後什麼習慣以及在這金三角的這段時間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雲崢先安排了手下全部去療傷,這才開始與慕修交談起來,這南非的老大在這金三角的這段時間裡,無非都是幹了些不忍直視的事情,而從雲崢所說的角度上來看,這個南非老大還真像是一個傀儡。因為一個真正的老大,是不可能每天都生活在這樣的紙醉金迷之中的,他們必須要承擔起來關於自己這個組織的一切。

    如果背後的那人是東方棲,那麼現在的一切,也就有了最好的解釋。

    「你認識背後的那個人?」雲崢看著慕修黑沉的臉色,他如墨的眸子中第一次,深不見底,讓雲崢此刻看起來有種在看黑曜石的感覺,這個男人總是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味道,但是此刻他卻明白慕修身上傳來的,確確實實是叫做危險的氣息。

    「不錯,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個男人應該是我認識的,並且曾經是我手下敗將,當然,他以前就不學好,如今再涉入黑道也是屬於正常的事情。」慕修並未將古武世家的事情說出來,雲崢一直都在金三角邊境這邊兒生存,很少涉入華夏境內,不需要知道古武世家,另外就是古武世家在華夏一直都是一個神秘的存在。

    這時候剛剛踏入這大廳中的施夜朝卻正好捕捉了這句話。

    雲崢不知道古武世家,但是施夜朝知道。

    「他是誰?」施夜朝臉色也很不好看,著急的問了一句之後,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有些失落的開口:「號碼我一個也沒打通。」他不知道為什麼誰的號碼都打不通,甚至是付希之的,石色的,他都一一打過了,包括君青染的。

    這一奇怪的現象讓施夜朝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

    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這件事情太過於蹊蹺,但是又似乎一切都還有轉機。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麼?越是沒有消息的事情,那這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所以施夜朝此刻也只能是將心底那一絲顧慮暫時放下,剛抬起雙目想要告訴慕修準備即刻起返回京都,卻看見慕修站起身來。

    「雲崢,不要忘記你跟我之間的約定,現在開始我會離開金三角,我還希望你把金三角整頓的好一點兒,這畢竟是我們華夏的國土,如何都輪不到其他國家的人來鬧事兒,有什麼問題,你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慕修說完就向著外邊走去,而這,是慕修對雲崢說的話,最多的一次。

    他雖然說的短,卻將倆人之間約定好的事情都說了進去,讓在這大廳中的金三角的村民們都忍不住紛紛將視線移向那個身影已經向著外邊兒走去的高大男子,比起他們的首領,這個男人好像還更有魄力,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呢?

    而雲崢,則是安靜的坐在原地,雙目望著慕修離開的方向,腦海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踏出這個村莊,施夜朝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那個人是誰,他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個傳說中已經控制住了南非的華夏男人是誰,嚴格來說,現在那個男人才是南非黑勢力的頭目,施夜朝完全相信他們華夏人有這個能力,卻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強烈的求知慾望在施夜朝黑色的瞳仁中,越發的璀璨。黑夜中,他面如冠玉的臉頰上,還帶著幾分憂心忡忡,看在施夜朝對慕果果不錯的份上,慕修決定還是將東方棲的事情告訴他。

    「古武世家,你知道吧,第一世家東方家族,你也知道吧?」說話間,慕修的眼中有著難以泯滅的殺意,古武世家這些年來就是仗著歷史悠久,在國內神秘的存在,而處處都不將國家的法律放在眼裡,甚至於國家高層不少人都是古武世家出來的人。

    「聽說過,似乎是我們華夏很牛逼的一個存在,但是今日有人會走上黑道這條路?據說古武世家的人不是都很清高嗎?」

    難道是消息有錯?

    施夜朝記得很清楚,古武世家的人根本就不將他們放在眼裡,甚至於,根本不在乎京都的法律以及京都的官員們,因為他們早年便存在於華夏,甚至時至今日,他們古武世家依舊是人才輩出的,他們之所以清高,就是因為他們行的端做得正,且這些年來,只要華夏真的有什麼大危機,古武世家的人都會出現調節幫忙。

    正是因為如此,才會造就他們目中無人的德行。

    「不錯,他們是很清高,但是東方家族呢,一直是古武世家的為首家族,前幾年我們華夏不是有個市長姓東方嗎?當時就是在京都當市長,到如今,他在位時間三十年了,但是在高層之間卻流傳著一種說法,那邊是當年他登上如今這個地位,都是因為當初將曾經的市委書記陷害致死。」

    慕修將這一段往事提起來,施夜朝現在是他的盟友,這點兒消息他還是願意告訴施夜朝的。

    雖然這些事情曾經都是華夏沒有多少人知道的,被人們稱之為是——秘密,的東西。

    施夜朝腦海中恍然間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聽著慕修口中一邊說著的事情一邊在腦海中整理關於這個東方棲的身份。

    「難道說那個東方市長就是東方家族的人?」施夜朝急急打斷了慕修的話,眼中帶著想要知道的慾望,是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是,他是東方家族的人,但是現在他早已經是我們京都的市委書記了,這些年雖然我們軍界跟政界之間並未有多大的聯繫,但是對曾經政界的一些混亂的事情,我其實是瞭若指掌的。」慕修一邊兒說著,大家一邊兒跟著,但是他們倆人走在極其前面的位置,加上路遙以及施夜朝的手下在帶領五十人前進,也就給他們倆人造就了很大的空間。

    他們之間的交談,也就一點都不會洩露在這五十人的耳中,甚至路遙,都無法知道他們到底交談了什麼。

    「市長到市委書記還是需要一些年歲的,該不會是這東方家族的人將前任的市委書記陷害了這才躋身於市委書記的位置?」施夜朝臉上並未有多大的波瀾,在黑道上混跡這麼多年,什麼事情沒有見過?但是心底卻感慨萬分,說來說去,人活著,不就是為了一個權錢勢?

    「不錯,他們陷害了當初京都市的一位市委書記,薄老爺子,這個薄老爺子曾經是我爺爺的至交摯友。就是因為這個市委書記薄老爺子的手中擁有大片關於這個東方市委書記的資料,所以東方家族才會對他動了殺心。」

    「三十年前薄老爺子雖然死去了,但是卻並不代表沒有人不知道這件事情,其實老一輩的政界人物幾乎都清楚,只是沒有證據將那東方市長繩之以法,而後薄老爺子離世,這東方市長立馬登上了東方市委書記的位置。」慕修說到這些事情也情不自禁的皺眉感慨,雖然他內心擔心慕果果,可是需要整理清楚的事情,還是要整理清楚的。

    而且他一點也不擔心東方棲會將慕果果殺害。

    如果慕果果死了,東方棲可謂是再也沒有任何籌碼了。

    深知東方棲性格的慕修心底清楚,東方棲就算是要做,也是直接將慕果果帶走,不但不會殺她,還會好吃好喝的供著她,然後再用慕果果做誘餌,等著他慕修去送死。

    想到這裡慕修忽然覺得好笑,其實他自己心底何嘗不是準備著要去送死呢?

    走在一邊兒的施夜朝掏出兩支煙,給慕修遞過去一支,另一支塞進了自己的嘴裡邊兒,眼中全都是說不出的思慮,卡嚓一聲,火機點燃的火焰,他先是給慕修點上火,這才自己點上,眉頭微微攏起,有些深思熟慮的樣子。

    安靜的夜色中,只剩下他們的腳步聲。

    施夜朝的腦子快速的轉動著,據慕修口中所說的事情來看,那麼這東方家族看起來很是棘手,另外就是這個東方棲為什麼當初會成為慕修的手下敗將呢?

    不等他多想,慕修的聲音又響起來,只見他深深的吸了口煙,緩緩婉轉吐出來,這才淡聲開口:「東方棲是這位東方市委書記的孫子,在他知曉爺爺曾經做過的事情之時,便開始在國家內部尋找關於薄老爺子的一切資料,想要查出來薄老爺子的一切罪行,哪怕是一點點罪行,因為這樣就可以分散所有人心底對東方市委書記的懷疑。」

    「而那時候的我,正好就是國家內部的刀刃,這樣的人出現,該拔出的任務,便也落到了我的身上,我還記得那時候正值炎熱的夏季,我追殺他一路從華夏到金三角,到越南,到太過,最終,竟然是在沙漠找到了他,那時候的他因為躲我,身上東西什麼都沒有帶夠,最終大約也是因為體力不支倒下,而國家礙於東方世家在古武家族中的威名,便讓我留他一命。」

    說到這裡,慕修的雙眼透過黑暗的雲層看向那雲層裡邊兒躲著的清冷的彎月,心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站在現在的位置上,打打殺殺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牽涉到慕果果,就是他所不願意的,東方棲的事情到現在想起來,慕修覺著,當初就該直接滅了他。

    而不是留下他一條命,讓他好再繼續作孽下去。

    可惜,時光不能重來,人生沒有如果,所以一切躲不掉的事情,都是會放馬過來的,而他慕修要做的,就是將果果完好無缺的救出來。

    施夜朝久久都未再出聲。

    他太震撼了。

    他想到一個男人坐著輪椅的樣子,心底便會不由自主的覺得這個人是個無能無力的人,可是卻沒有想到南非這麼大的黑勢力竟然就被他這麼輕而易舉的掌控在了手中?看南非的那群小弟,就知道他們很害怕那個幕後人——東方棲。

    而那光頭南非老大到死之前,竟然都不敢說出東方棲在幕後掌控南非的事情,他到底,是用什麼東西,收買了他們?抑或者說他到底是用什麼,震懾了這群小弟和手下?

    因為實在想不通,施夜朝也就不再糾結。

    「等我們回到華夏,看看果果是否安全吧。」施夜朝歎息一聲,這才開口,他本無意要去南非,可是經過今晚的事情,他施夜朝還就決定與慕修盟友到底了!

    不為別的,只因為這個男人,實在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人——

    在生死面前,毫不退縮,充滿震懾力。

    在愛情面前,毫不扭捏,勇往直前。

    在廝殺面前,毫不顧忌,拚搏到底。

    慕修,成為了施夜朝心底最欣賞的男人。

    這一次就算是要跟慕修一起前去南非,除了又慕果果的原因,其他原因那便是,因為慕修實在是一個讓人刮目相看的男人。

    在施夜朝的心裡一直都以為是慕修強制性要慕果果與他在一起的,但是時間長了以後,他才發現這個男人並不是無意中俘獲慕果果的心,而是有原因的,這個男人對待女人雖然有些流氓,但是卻是真心相待的,且慕修在京都的作風施夜朝太清楚,說他跟慕果果之前是個雛兒,誰都會相信,因為這是一個無緋聞無是非的男人。

    一大行人,在這個夜晚,匆匆忙忙的往京都趕去。

    而此時京都。

    即便是在凌晨五點鐘的時候,醫院中的燈光依舊是光亮的,可是醫院這樣冷清的地方,即便是亮著燈光,卻也一樣讓人覺得毛骨悚人,並不是因為醫院有什麼妖魔鬼怪,而是因為醫院這個地方,處處都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且顯得十分的陰冷,鼻翼處到處都是這個醫院中的味道,那是與外邊兒的味道不同的味道。

    我就在這京都的某家醫院中,慕果果與付希之還有石色他們等人都在這個醫院中,一個病房裡,慕果果手中的電腦在不停的操縱著。

    不錯,就在剛才一個小時以前,竟然有人進入這個病房中試圖將慕果果帶走,可惜的是慕果果早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了,加上施夜朝的手下就在外邊兒守著,所以慕果果很快便在睡夢中醒過來,從發生了這些事情以來,慕果果的睡眠便開始清淺,為了不讓自己再次陷入那樣的危險中,她只有自己小心點。

    當有人進入窗戶中的第一時間慕果果就醒來了,手中手機藏在被子裡給施夜朝的手下發信息,幾乎是在那壞人還未發覺的時候,施夜朝的手下便衝了進來一舉將人拿下。

    只是可惜的是這一次被拿下的人竟然自己服毒自盡了。

    所以當下慕果果睡意全無。

    外界的人即便是要跟她聯繫也是用醫院中的座機,而她的電話石色的電話移機付希之的電話都是被她用電腦操縱著,不管是什麼人來電話電腦上都可以清楚的定位對方的地盤,甚至精確到了在哪條街哪個位置。

    這一點真是讓付希之與石色大開眼界了,他們沒有想到慕果果手中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來不及問她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他們只知道這次以後的慕果果已經跟從前的慕果果是不一樣的了。

    醫院中此刻守備森嚴,處處都是穿著制服的軍官,他們的臉上都是帶著同樣的神色,因為上一次慕果果掉落懸崖的事情來看,是有人想要將她置於死地的,而目前慕老爺子還未將這群軍人撤走,目的也是為了慕修,而不是為了保護慕果果。

    非親非故,甚至自己的小兒子就是死在慕果果的母親身邊,他如何會願意對慕果果好?

    所以慕果果也不用感激這個老爺子,心知肚明這都是看在慕修的面子上,否則她慕果果是沒有這個面子的。

    「果果你為什麼要讓我們的手機都被你操縱呢?」石色有點搞不懂,她現在電影正在開拍,因為慕果果回來了她也就不需要再每天提心吊膽了,而就在剛才不久之前慕果果打電話讓他們都過來目的就是為了鎖定他們的手機?這讓石色有點兒搞不懂。

    付希之站在一邊兒,眼神兒卻瞄著外邊站著的施夜朝的手下,看著他們越發嚴肅的臉龐,心底一動,難道說剛才又有危險了?

    是的,這幾天慕果果都將付希之和石色打發走了,為的就是不讓他們跟她在一起,她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要殺她,另外也不想他們跟在她的身邊,因為危險隨時都有可能會降臨,她不想給每個人都帶來危險,要危險的話,她一個人危險就好。

    抱著這樣的心態,就連剛才發生的事情她也沒有告訴付希之,而這個時候卻收到電腦上傳來的慕修的,施夜朝的電話,慕果果知道,一定是他們,因為付希之的號碼,石色的號碼還有她的,全都被打過了一遍。

    「我沒有操縱你們的手機,其實所有的來電還是都可以接到的,但是我擔心有人會利用你們的電話來定位我們。」慕果果眼神中不小心的洩露了一絲的謹慎,她臉色依舊照常,甚至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她的沉默卻讓付希之清楚,剛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拿出一盒煙,他轉身開口:「我出去抽根煙,馬上進來。」說著就走了出去,眼神在路過施夜朝一個手下的時候使了個眼色。

    「怎麼回事?」醫院的走廊中,明滅不定的燈光在這清冷的走廊上也顯得有些清冷起來,整個醫院都陷入在一片寒涼中,這種地方似乎永遠都比別的地方要涼爽,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更陰涼。

    「剛才發生了一點事情,有人試圖進來對付慕小姐。」這個人倒也實在,清楚付希之就是來保護慕果果的,也沒有打算要瞞著付希之。

    「哦,你說是有人來對付她?那麼那人呢?」

    付希之蹙眉,點燃的煙支夾在手中,卻忘記了送到嘴邊兒。

    「他死了,所以我們送給警方了,因為你和石小姐還在家中睡覺,慕小姐說這件事情可以不必告訴你。」說話間這個男人的眼神卻一直都往慕果果那個房間看去,雙眼中雖然毫無情緒,卻顯然是在盯著那個病房,哪怕是有一絲一毫的動靜,他都會隨時奔走回去。

    「好吧,我嫂子她還真是越來越能耐了。」付希之說完,便將手中的煙支一彈,頓時掉在外邊兒的窗口下邊,潮濕的街道上,還有雨水在不停的打落,這幾天連續的雨天讓京都的人們一陣喜悅。

    在這樣乾旱又燥熱的天氣,忽然來一場大雨,是多麼幸福的事情,但是國內卻四處都是過洪水,暴雨,天公不作美。

    「走吧,繼續守著她。」

    說話間付希之與這人都一起往面慕果果的病房走去,因為她身上的傷還未痊癒,尤其是傷筋動骨的,至少要養上半個月才能好,她的外傷幾乎已經全部結痂,可是內傷卻還沒好,這可真是件蛋疼的事兒啊。

    想到這裡付希之的心底就突突突的跳起來,如果這要是再有人前來要找慕果果的麻煩,不知道他們這些人是不是能頂得住呢?

    其實到現在付希之也毫無頭緒,到底是什麼人在對付慕果果,他察覺不到。

    而剛走進病房中,他就發現慕果果正在查證一些什麼。

    「在查什麼?」付希之走上前看了一眼電腦,上邊兒是一個子彈的型號,但是不同的是,這網頁上的這個子彈的型號上卻並未刻字,顯然,這不是地煞的組織的子彈,地煞,人所皆知,這個組織已經猖狂到了即便是殺人都是用他們獨有的刻字子彈。

    之所以容易被人發現是他們地煞的原因就是地煞的子彈上都有個煞字,煞與殺字,諧音。

    「我那天摔下山崖的時候,身上的子彈後來被取出來,就是這麼個子彈,看起來跟地煞組織的子彈相似,但是唯一不同的就是沒有刻字,如果他們以為我不知道地煞的子彈是什麼樣的,那他們也把我想的太簡單了。」慕果果冷冷的說著,臉上根本沒有玩笑話的意思,她在生死關頭,哪裡會拿自己的生死說話呢?

    「你知道地煞的子彈不一樣?」付希之驚詫的睜大眼,看著此刻的慕果果,誰知到慕果果澀澀一笑。

    「是啊,是你三哥告訴我的。」她不會告訴付希之,當時是她跟慕修在床上做著瘋狂的運動的時候,他貼在她耳邊告訴她的。

    付希之聽後竟然點點頭。

    網頁上顯示這個子彈的來源的確是金三角,但是卻並不是地煞的,那麼就說明是有人買了金三角的子彈想要假裝是地煞的人然後好對付慕果果?想到這裡,慕果果就覺得可怕。

    「這事兒你怎麼看?」付希之又開口,他看著慕果果深思的樣子,忽然覺得慕果果似乎很深藏不露,他以前從來都不知道慕果果懂得這麼多東西,但是慕果果不會告訴他,她曾經學習的東西,就是物化專業,什麼是物化?就算是要她做一個手雷出來,恐怕都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這麼多人都忘記了的事情,慕果果卻是不會忘記的,在去商學院之前,她就是一個物化專業系的學生,還是一個成績十分優異的頂尖學生。

    所以火藥味方面,她可以分辨出來一些東西,而這一次查證到底是誰要對她下手,也不過是因為她不想給慕修添加太多的麻煩,畢竟慕修的事情也很多,如果她永遠都是那個需要被慕修別再褲腰上的女孩的話,那她也就配不上慕修了。

    相信慕修這樣風裡來雨裡去的男人,是需要一個可以跟他共生死的女人的。

    慕果果腦袋中忽然頓住,沉思起來。

    「你們先回去吧,我看你三哥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慕果果看著電腦上顯示的電話上的定位,就剛才給他們三人打電話的那個號碼,她一直在追蹤,從金三角回來了,這個定位與追蹤都是通過手機上的GPS定位。

    慕修和施夜朝當然不知道他們被定位了,但是慕果果卻是通過他們開直升機的Wifi而定位的,如今高科技十分發達,就連直升機上邊兒都有Wifi了!

    只要慕修他們回來了,她的事情相信也會更快的水落石出吧?

    「果果你沒事兒吧?」石色看著慕果果睡得並不是很好的蒼白的臉龐,雖然她一直坐在一邊兒打瞌睡,但是如果慕果果有危險,她是會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的。

    「我沒事的,你們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一覺之後,慕修就會回來的,到時候我不就安全了嗎?再說現在還有施夜朝的人在這裡幫我呢,你們難道不信施夜朝的人的本事兒?」她比他們都清楚墨西哥這群人的本事,不得不說,黑道上的人,還真是有幾下子的。

    與一般的混跡於街道的小混混不同的是,他們身上帶著的氣勢與智慧,那都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

    石色睡意朦朧的站起身,說實在話,她其實挺想睡覺的,要不是之前慕果果忽然打電話過來讓她把手機拿過來的話,她就一覺睡到天亮了,這幾天因為慕果果的危險,誰都沒有睡好。也不敢睡好。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就回去了,反正我也是個沒用的,在這兒也是給你們增加負擔,不過付希之就留在這裡陪你吧。」說著石色就對著慕果果的臉捏了捏,轉身就往外邊兒走去,要不是她雙眼是睜開的,他們真的要以為她就要在醫院中睡著了。

    ……

    天色依舊昏暗。

    南非與京都中人的對話,卻在這個時候依舊持續中。

    「什麼,他失敗了?你現在去將她給我帶回來,記住,不用傷害她,因為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拿她來當人質,記住,不要傷害她,我給你一個辦法,如果你做不到的話,你也不用再來見我了。」

    一個醇厚好聽的男聲,在電話那頭傳來,通過話筒甚至還可以感受到他這股聲音中的魅力,如果不是因為他口中說出來的這些話語中帶著的殺氣那麼濃烈,那麼這個聲音,絕對算得上是華夏的天籟之音,不錯,天籟……之音……

    這頭的手下立馬豎起耳朵來聽那頭老大給自己的交代,在聽見老大的計謀之後,從心底的佩服起來這個華夏的男人。

    南非幾個小弟都在華夏等待時機,為的就是有機會可以立刻對付慕果果。

    而時機,就在這一刻,即將被他們創造出來。

    「走,我們現在出去行動,到時候我們一邊兒去對付那個石色,一邊兒去醫院中將那個叫慕果果的女人擄走。」說話間,他們已經一個個的上了車,這是一輛很長的麵包車,這樣的車子開門的時候有一種巨響的聲音,且不需要關門,在他們緊急拐彎的時候,車身會猛地伴隨剎車剎住,同一時間,那還未被拉上的門,便會自動衝擊過來,從而關上。

    這就是華夏黑道上人們常用的一種長麵包車。

    而車廂中此刻一共是十個人,他們十個人準備兵分兩路。

    生死時速正在進行中,一切都在人們所預料不到的情況下進行著。

    踩著油門開著車的石色睏倦的不行,眼神兒卻微微瞇起來看著眼前不遠處刺眼的燈光,那車前燈從來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刺眼過,大約是因為她還沒有睡醒,大約是因為太睏倦,才導致她沒有仔細看見這個車子竟然是直直的往她的方向而來的,瞬間,麵包車頓時停住,在紅路燈的十字路口前攔住了石色即將往前的車子。

    石色蹙眉,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哎,你們怎麼開車的呢,我還要往前邊兒走呢,你們這是逆行,逆行知道不,華夏的交通規則怎麼這麼差?」她說話間眼神兒還是略帶倦意的瞇著,甚至都沒有看清楚車內的人是怎麼下來的,只是耳邊卻傳來一陣打開車門的聲音,刺啦一聲巨響之後,頓時間裡邊兒走來了幾個男人,都是高如牛馬般的男人,他們臉色沉穩卻不帶殺氣。

    「石小姐,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了。」說話間,幾個人竟然不顧她還站在那兒呆若木雞的身影,直接上了她的車,而她反應過來立馬轉身就是想要逃跑,身後卻猛地伸出來一隻長臂,捆綁著她的小蠻腰,頓時間將她撈上車。

    幾個男人很是不客氣的坐在她的車中,依舊沒有想要她將車子開走的意思,只是拿出了一部電話交給她。

    「給付希之打電話,告訴他你在這裡。」本來就是睡意朦朧的石色頓時間有些懵了,難道說他們是要讓付希之過來?

    可是手卻已經不由自主的按下號碼了。

    她卻遲遲不肯撥出去,不過這都沒有關係,他們可以幫她撥出去,男人看著石色漂亮的臉龐,嘴角處露出了一絲邪笑:「付希之嗎?你的女人現在在我們的手中,如果你半個小時不趕到這裡的時候,我可不保證她不會出事兒。」說話間男人對著後座上的幾個男人使了個眼色,頓時間幾雙手一起往錢坐上的石色身上觸碰而去。

    「啊——」看著眼前一雙雙收,她忍不住尖叫出聲。

    卻也只是這一聲,注定了慕果果的危險。

    付希之那頭聽見她的聲音,頓時心慌了,而慕果果在詢問過後也是讓他第一時間去救石色先,她這裡有施夜朝的人,她並不擔心自己會發生什麼事情,況且就算是真的有人要殺她的話,那麼早就應該來殺她了,也不是到現在她已經在養病了才來殺她。

    算起來,真正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人,應該在她剛回到華夏的時候就要殺她才是,那麼對方到底是什麼人,是什麼目的呢?她其實真的很好奇。

    付希之點點頭匆匆離開了這個醫院,離開之前囑咐了施夜朝的那群手下看好慕果果。

    但是人生啊,真的是多樣變化的,一切都是人們所無法猜測的。

    包括人生的軌道。

    就在付希之離開的十分鐘之後,整個醫院都被包圍了,原來那部麵包車上的不過是這東方棲手下的幾個小子罷了,真正的大頭,早已經在無聲間包圍了整個醫院,隱匿在暗處的他們沒有任何動靜,卻是準備對付慕老爺子帶來的這群軍人的。

    東方棲曾經在慕修的手中吃過虧,所以對華夏軍方特意瞭解了幾分,他派遣出來的這群人,絕對都是可以對付這群軍人的,反正為了報仇,這群南非人本來就是他的棋子,他不會管自己損傷多麼嚴重,但是他要的,是結果,結果就是慕果果一定要帶回南非。

    所以,在十分鐘之後,危險,悄無聲息的籠罩在這所醫院。

    所有人的心底都閃過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驚,因為無聲之間,這個醫院中已經多出了十幾個人。

    施夜朝的手下頓時攔在慕果果的門前,窗前,各個可以透風的地方,就是誓死也要保護她不要被人帶走,這樣的一幕頓時間越來越激烈,而大家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她,死也要保護她。」

    「呵呵,你們沒有資格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你們死,也要保護她,一樣,我們死,也要帶走她。」

    這樣的聲音在醫院這空曠的走廊上響起來,竟然帶著幾分空靈的恐懼感覺,不過慕果果卻不害怕,因為她敏銳的捕捉到了他們口中所說的帶走,而不是殺了。

    所以她躺在病床上的身子一動。

    「開門。」她忽然開口,門外,施夜朝的手下們心中都是一驚,慕小姐這是要幹什麼?難道不知道他們的老大施少到現在都是口口聲聲堅持著要保護好她嗎?她現在這樣又算什麼呢?

    外邊兒的吵鬧聲似乎越來越大,帶著幾分卡嚓卡嚓的奇怪聲音。

    她忽然下床,身體不太好的她,打開了門。

    一眼,她就看見了這外邊兒劍拔弩張的情況,所有人幾乎都是以槍支相抵的。

    這幾天大家因為保護她已經很累了,現在若是在跟這些人打起來,恐怕不會是他們的對手,看他們一個個雙眼中都是神采奕奕的,可見施夜朝的手下這幾天是多麼的苦逼,慕果果也不想傷害無辜的性命,這群人雖說只是施夜朝的手下,可是她卻不認為他們就該保護她,就該為了她去死。

    所以她又開口了。

    「你們都讓開,把槍放下。」她冷沉的開口,雙目冷若冰霜的看向這群人,不僅僅是掃向施夜朝的手下,更是掠過了眼前這些口口聲聲說要帶走她的人。

    「帶我走可以,你們這麼多人,難免我會有危險,所以既然你們真的想帶我走,那就留下一個人便可以了,其他人,都自殺吧。」慕果果不是在強人所難,她只是在確認,自己在道路上不會被人所殺,等會她離開這裡的時候會帶上一把槍支,自然而然的,一人對一人,她更有活下來的把握,但如果是這麼多人押著她一個人,她想,她是活不下來的。

    另外石色的事情,十有八九與他們有關係,調虎離山之計麼?

    她腦袋很好用,在經過了這麼多危險之後,似乎是下意識的,一種叫做強大的潛能逐漸的在她的身軀中暴動著,人或許真的是有逆反因子的,當一個人被長久時間的欺負,她就會變得可怕起來,就像她,她被長久的危險籠罩在身甚至差點身亡的這好幾次之後,心底似乎對這些為止的危險,沒有了當初的害怕。

    想到這裡她眼神中的冷意似乎也凝固了幾分。

    「好!」為首之人似是很不爽的咬咬牙,這才開口說出了這句話,本來他就是這一次帶她回去的主導,上邊說了,不顧一切代價,卻不能讓她受傷……。

    南非總部的那個老大實在是讓他有些毛骨悚然,想像著他一個殘疾人坐在輪椅上,照樣可以讓他們一群人自相殘殺,死的不明不白的時候,他心底就有種不寒而慄的害怕,從腳底一直升起來,竄到心中,再到腦門兒。

    他從來都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竟然是有種人可以用智慧,就可以殺人的。東方棲是怎麼辦到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就連他們南非的老大在看見他如此的下馬威之後,也直接嚇得腿軟了,退位讓賢。

    此時五點多鐘,天邊的微微暗淡的光線已經逐漸的消散開來取而代之的,是逐漸光亮的天命,但是晨曦中的暮色,卻帶著一股氤氳,令人難以分辨的同時,有種迷惑的味道,就好比此刻的慕果果,她是個謎,讓人想要挖掘的同時,又想要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

    南非的這個為首之人很快便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對著跟隨著自己前來的幾個小弟們比劃了一下,眼中閃過一道說不出的威脅,那樣子似乎在說,你們是想要自己死,還是等著老大讓你們死。

    不。

    所有人的腦海中都是一個答案,那太血腥了,自相殘殺,太過於血腥,他們做不到,所以他們寧願啃毒藥身亡,再說他們也不是不會死的,遲早是要死的,只不過是怎麼死。

    看見這一幕,施夜朝的手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忽然就覺得慕果果似乎也沒有那麼危險。

    「我會跟你走,但是我這裡的人你不要傷害一個,外邊兒的軍人,也放過吧。」說話間,慕果果已經扶上了牆壁,她摔下去,並不好過,比起東方棲,她毫不了多少,所以很快,施夜朝的手下便拿來一個輪椅,抱她坐上了位置上之後,她才抬起眼看向他們,安撫性的對著他們點點頭。

    她這一次挺身而出不是為誰,是為了自己,她要知道到底是什麼人,要殺她。

    而那個南非的手下也在這時候很快的接過輪椅,順著她後輩的靠背,推著她往前邊走去,眼神中有些難言的懷疑,他真的不知道他們現在這個新的老大到底在做什麼。

    南非的黑勢力在南非那一代有著很深的根基,可以說是從十年前開始變一直在道上混的,可是令人驚訝的是,一年之前出現的那個男人,竟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直接將南非的一切小弟都收服。

    不知道他是怎麼威懾的,可是他卻是確確實實的被那個男人的狠辣收服了。

    空氣中似乎散發著刺鼻的藥水味,慕果果的雙目毫不斜視,看著不遠處前方的道路,瞳仁無神,穿著一身病人服裝的她,竟然也一樣的美好,趕緊的病服在她的身上穿著,將她渾身上下那種空靈的優雅全部襯托起來,這時候的她成熟多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還在校園中與人比賽,跟人叫囂的女孩了。

    當一個人學會孤獨,她就會變得更強大。

    當一個人學會沉默,她就會變得更成熟。

    這個南非人心底也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覺,眼前這個女孩為什麼會有一種不畏懼的味道呢,那種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她好看的琉璃眼眸中帶著的神色,叫做坦蕩蕩。

    她無懼。

    輪椅滾動在這醫院中,與此同時,慕修與施夜朝等人的飛機,也在這個時候,剛剛在這京都的郊區空曠之地上空盤旋,似是在選擇降落的地點,夜色已然逐漸變得光亮起來,天邊魚肚白的顏色越來越清楚,稀稀細雨還在下著,似是無知覺的不斷的下著。

    小小的雨水打落在地上的聲音,輕輕的,卻帶著一種無法開口的憂傷。

    南非這個將慕果果帶走的男人在這個時候猛地頓住在醫院的門口,而就在此時,慕果果又一次的開口了。

    「調虎離山的那個女孩,你們不准砰她。」說話間,那南非人很快應聲說是。

    這一聲是,讓倆人都是一驚,這南非人驚訝的是,他竟然會下意識的聽這個女孩的命令。

    讓慕果果驚訝的,則是這個男人,竟然會這麼下意識的回答自己,可見他的內心深處,並不是狠辣的,可是她想不通的是,若是這個男人真的不狠辣,剛才又怎麼會在同伴面前表現的那麼無情呢?竟然可以眼睜睜都看著他們都死去?

    人,怎麼可以有這麼矛盾的結合呢?

    但,在幾個小時之後,慕果果便明白了,這個男人是不狠辣,他在同伴面前變現的,也並不是無情,而是有情,正是因為有情,他才會那麼做。這一切,都是因為在南非那個地方,有著一個讓所有人都覺得可怕的男人。

    那個男人沉默,偏執,冷血無情,血腥殘暴。

    「我們現在是要怎麼過去?」她雖然還未分辨出來到底是去哪裡,卻也知道是國外了,看這人的樣子就知道,他們不是同一個國家中的人,卻就是在這個時候這個男人的電話響起來,他似乎十分緊張電話是否晚接,哪怕是一秒鐘,快速的接起電話,唇角處帶著幾分顫抖,他聽著電話那頭的通知。

    「現在帶她回來見我,事情都辦好了?」他聲音好聽,在電話那頭傳過來,帶著幾分讓人難以言喻的沉迷味道,慕果果實在是無法想像這樣好聽聲音的人說出來的話語,竟然這麼無情。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看似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可是她知道,這一場要將她帶走的計謀,就是這個男人一手策劃的。

    東方棲一隻手擺弄著手中的鳶尾花,眼神卻看向窗外,無意識的撫摸著這妖冶的花瓣,唇角處始終帶著一抹冷笑,慕修,我看你現在還怎麼辦,你的女人就要到我的手中了。

    在要將慕果果擄走之前,東方棲並未對慕果果做過任何特意的調查,他並不認為自己會對慕修的女人有什麼興趣,因為這個女人是慕修的,所以他才會恨,恨著慕修的他,連帶著慕修的女人,也一起恨著,只要是一切與慕修有關係的人,他都恨。

    他也曾經是人中之龍,他也曾經是這華夏人人讚頌的謙謙君子,他也曾經是這華夏所有女人們趨之若鶩的天之驕子,他曾經擁有的東西,絕對比慕修要多,如果他不是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那麼他一定會比從前,更加優秀,可是他的人生卻因為一份資料一個文件,被葬送在慕修手中。

    是,他是恨慕修,但是他更恨華夏。

    所以他要慢慢的東山再起,他要做的事情,不是如何對付慕修,而是如何對付華夏,這一次金三角未能成功的被自己收入囊中,他表示十分的憤怒,可是沒有關係,這一次的機會失去了,他相信還是有其他的機會的,一年多了,他都等著過來了,還會害怕再等個幾年嗎?只要他還活著,他就能等。

    想到這裡,坐在輪椅上的他,忍不住將手指攥緊,而那妖冶的花瓣,便頓時隕落在他的手心……。

    花開須折。

    「是。」良久,電話那頭的南非手下才緩緩的點頭說是。

    而東方棲掛斷電話之後,並未離開這個花壇,他行動不方便,本來就不喜歡走來走去,坐在這裡,可以看見不遠處的海洋,還可以看見如此美麗的花朵,他會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又活回去了,他還是那個全身都健全的東方棲。

    他東方棲從前在古武世家那麼有地位,可如今,即便他再回到東方家族,即便他還是與從前一般優秀,可是就是這一雙腿不好,那就什麼都不一樣,他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完美的人了,而是一個殘廢。

    想到這裡離,放在窗台上的手,竟然又收緊,頓時間鋁合金的床沿上便凹陷了進去。

    他不喜歡人生變得麻木。

    可是沒有辦法,他東方棲,已經走上了不歸路。

    ……

    就在電話掛斷的瞬間,慕果果的面前便很快出現了一輛車子,從遠處駛來,速度極快在道路上飆過,濺起一陣陣的水花。

    「開門。」說著他彎下身,抱起這個輪椅連帶著慕果果一起送上車,自己從副駕駛位上上車,冷漠的說了一聲去郊區,頓時車子又一次的發動了引擎,像是說好了一般,直接往他們所要去的目的地開去,這時候天色已然亮起來,微微帶著亮光的天邊,就像是充滿了的希望,在慕果果的心中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希望。

    她相信自己不會有事的,堅信。

    從這個地點到郊區最空曠之地,竟然不過是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而這時候那空曠之地傳來一陣陣的螺旋槳旋動的聲音,一聲聲的震耳欲聾,他們將視線看過去,只見一輛輛直升機,在平地上停下,而他們的車子,也終於停下來,依舊是與剛才一樣的動作。

    這個南非人抱著她的輪椅下車之後便一路推搡著她往前走去。

    開車的人關上車門跟著他們往前方走去,一邊走著,他們的距離就與那停下來的直升機越來越近,只不過他們之間相隔一道鐵網,這道鐵網徹底的將這塊坪地與對面的坪地分開了。

    這裡,就是京都軍事訓練的基地,空曠的地盤足以放下一輛直升機,而他們此時緩慢的行走,竟然可以隱約的看清楚那邊直升機上陸續下來的人,之間一群人下來的時候都往不遠處走去,那不遠處兩道身影站在一起,在晨曦的微光中,慕果果瞇起雙眼,打量那獨立而站的兩個人。

    不知道是因為她身體還未好的原因,還是因為這個距離看過去確實是看的不是很清楚,她竟然覺得那邊的身影很熟悉,卻又帶著一股陌生的感覺,再定睛看去,卻又更加恍惚模糊了。

    身後的南非人推動這個輪椅極其有水準,看這樣子就知道他是經常推動這樣輪椅的。

    「你經常都推輪椅?」很安穩,一點都不像是第一次推動這樣輪椅的人,第一次推動這種輪椅的人呢,不會如此平穩,雖然不會讓她覺得不舒服,但是坐在車上的人是最能夠感受清楚的,因為沒有經常推動輪椅的人在推輪椅的時候手中的力道無法循序漸進的釋放,而經常推動的人大概是因為熟能生巧,所以十分平穩。

    有種收放自如的感覺。

    「是。」南非這個男人一邊兒回答一邊兒也將視線看向這幾輛直升機,這都是京都軍方的直升機,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不是演習的,就是軍事上的人在開,要不就是慕修,想到慕修這個名字,他心底又是一陣打突,這人太可怕,竟然連金三角那群南非過去的人都全部滅掉了。

    這個消息實際上在之前他們就收到了。

    可是現在慕修竟然出現在華夏了,看來自己要加快腳步了。

    這個男人心底想著推動慕果果的時候也加快了幾分自己的腳步。

    慕果果雖然有所感覺卻並未出聲,只是隨著他的動作越快,她離那坪地上對面的身影也越來越近。

    透過一層鐵網,晨曦的微光中,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不遠處,一群人在他的身後,而他身側則是站了一個輪廓較為溫潤的人,慕果果心下一動,剛想要開口,這身後的男人卻忽然摀住了她的嘴巴。

    她狠狠的咬了咬這個男人手,可是他卻似乎毫無感覺似的極快的推著她往前邊走去,前方,十米不到,一個直升機安靜的停在原地。

    伴隨著這個南非人的奇怪動作,慕修的眼角餘光也忽然間瞄了一眼這邊兒,當他看見一個男人推著一個女人往另外一輛直升機走去的時候,心底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覺,那女人的嘴巴似乎被那個男人摀住了,而她的視線對上他的那一刻。

    電視火光之間,倆人的腦海中都有某種東西劃過,卻也只是這短短的時間內。

    慕果果已經上了直升機。

    她沒有哭,也沒有淚水,更沒有傷心,他回來了,終於到了京都,這樣,她才會更加安全。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剛才那個人就是慕修的話,那就意味著他知道自己要出事了。

    所以直到直升機再開起來的那一刻,她也不動不鬧。

    眼睜睜的看著這直升機越來越高,耳邊轟鳴般的螺旋槳的聲音,壓根沒有給她帶來一分一毫的畏懼,且讓她來會會這個男人吧,心底這般想著的時候,唇角處也帶著幾分存在的笑意,她覺得若是這一次能夠死裡逃生,她就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開慕修了。

    她要賴著他,不管發生什麼事情——

    天空離自己越來越近,無邊無際的雲層中瀰漫著一絲絲的白色氤氳,夏季的風中帶著幾分悶熱,直升機中一切卻都感受不到了,只是呼吸有些困難,這到處都是美麗的天邊,她卻無暇欣賞,閉上眼,她覺得自己該好好休息一下了,既來之則安之。

    不遠處下方的慕修還看著這輛直升機,心底一陣陣的懷疑,這裡是軍事基地不錯,所以這裡升起的飛機,都必須是軍事上用的,之前那樣他還以為會是軍方的人,可是此刻腦海中卻莫名的發生了另外一種想法。

    擦肩而過……。

    「老大,現在怎麼辦。」說話的是焦陽,在金三角的這段時間竟然沒有機會與慕修獨處,她心底雖然惱恨卻也明白過去那邊是去辦正事兒的,現在事情解決了她的心思一陣輕鬆的同時,卻也在想著什麼時候才會有機會再度跟這個男人單獨相處。

    「你們都回營地,我去家裡一趟,很快過來。」慕修臉色有些不好,因為剛才那錯過的直升機,他竟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說不來什麼味道,卻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早已經注定的。

    但是他始終還是那句話,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不信命,信自己。

    ……。

    醫院中,石色看著空曠的病床,依舊如木頭般站在外邊兒的這群施夜朝的手下,眼淚嘩嘩的往下掉,這會兒她就算是在想睡覺,也睡不著了,慕果果不見了,她竟然又不見了。

    付希之在趕到石色身邊的時候,便瞬間明白過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調虎離山之計,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再也沒有選擇的機會了,聽施夜朝的手下說慕果果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被帶走了,甚至還讓對方損失了幾個人,可是付希之的心底還是一陣不好的預感。

    這要是被三哥知道了,他還指不定要多憋屈。

    可是現在這事兒也確實是他幹的不好,到底要怎麼辦好呢?此時此刻石色哭泣起來竟然沒有聲音,那種憋著藏著掖著的哭泣,才是最讓人心疼的,這誰都知道。

    所以大家都明白,這時候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而是要搞清楚慕果果到底去了哪裡。

    「難道走的時候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嗎?」付希之忍不住再問。

    「南非人。」

    三個字,直接讓付希之明白,這是南非那邊的人,而慕果果之前查閱出來的資料,是否說明南非人曾在金三角買過軍火呢?而這從頭開始要對付慕果果的就是南非人?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腳步聲一陣陣的傳來。

    他聽得出來這是三個人的腳步聲。

    快速打開了病房門,卻看見慕修施夜朝與盛凱歌的身影出現在這個醫院中,他心底又是一跳,之前果果說三哥就要回來了,他還以為只不過是說說罷了,沒有想到她竟然真的查到了?

    「三哥。」付希之的臉上帶著一股菜色,很是不好看,但是眼神卻閃躲著不看直視慕修的眼。

    慕修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慕果果不在了,要是慕果果在的話,付希之不能這麼快出來叫他,這樣的付希之,顯然就是做錯事的徵兆。

    「對不起三哥。」咚——

    付希之忽然雙膝跪地,他心底很自責,要不是自己衝動出去,慕果果也許就不會被抓走了。

    可是慕修卻在這時候冷冷的睨了他一眼,語氣很冷,話語很沉重。

    「你以為你就是跪下她就會回來嗎?」慕修的話,更是將付希之打入了十八層的地獄,可是就在他下一句話的時候,付希之忽然猛地抬起頭來。他說:「先起來,把事情說給我聽聽。」

    「是,三哥,是這樣的,他們用計謀把我調走,才帶走果果的,可是聽施少的手下說,是果果自己要求要離開的,似乎她並不擔心對方會殺她。」付希之一邊兒說著一邊兒面露思索之色。

    不知道慕修會不會信呢?可這就是事實。

    「她離開之前跟你們說過什麼嗎?」慕修心底火急火燎的騷動起來,一把火越少越旺盛,他從來都不知道愛情竟然是這樣的,有甜蜜有苦澀,又擔憂有著急,反正跟慕果果在一起之後,他再也找不到當初那個冷靜的萬事不可撼動的自己了。

    這一切,全都出乎了想像的偏離,偏離了他的腦海,偏離了他的控制,也偏離了他的感情範疇。

    他太喜歡這個女人,不,大約是愛吧?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才會更加擔心。醫院這病房中還帶著她的味道,慕修走上前輕輕的撫摸著這已經沒有任何溫度的病床被子,可想而知,她在出事以後身軀是多麼的羸弱,但是不擔心東方棲會對她怎麼樣,慕修卻還是一顆心懸著,攥緊了的疼著。

    他的女人啊,竟然為他受苦這麼多。

    「她就說你快要回來了,而且還說之前將她逼落山崖的,不是什麼地煞組織的人,而是其他組織的人,很有可能那個組織的人在金三角買的軍火。」付希之將慕果果的原話說出來的時候,在場的,別說是慕修,就是施夜朝,以及盛凱歌,他們的臉上都有著震驚的神色,盛凱歌一張嘴張的老大,可以塞得下雞蛋了。

    她這麼聰明?

    慕修心底更是一痛,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她到底是經歷了一些什麼,才會導致她變化這麼大,這簡直跟從前的她來說,就是一個質的變化!

    說是整個人都巨變也不為過,從前的慕果果根本就不懂得這些事情,現在卻因為跟隨在他的身邊而不斷經歷危險,差點喪命好幾次,可是她卻也變得更堅強了,他的果果,他此時此刻恨不得,快點飛到她的身邊去,卻明白,不可輕舉妄動。



    東方棲是個瘋子,他曾經是個天才,如今卻變成了執拗冷酷的瘋子。

    天才,其實與瘋子,只是一步之差。

    「她真正的融入了我的人生。」說到這裡的時候,慕修的心底一痛,一種鑽心的疼痛,湧上來,猶如千萬隻螞蟻啃噬著他的心一般,那種疼痛與平常的心痛不同的是,此刻的痛,牽動著心臟的同時,甚至牽動了他的大半邊胸膛。

    讓他忍不住伸出手,摀住自己的心口,臉色不變,卻眉頭緊緊擰著,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額角處竟然有汗水流下來,這樣子看似極其痛苦,讓一旁的幾人都忍不住擔心起來。

    「怎麼回事?」

    石色抽噎著開口,呆了,她知道慕修喜歡慕果果,可沒有想到會喜歡到這樣的程度。

    慕修也覺得這一次隱約疼痛的有些不同,卻說不上是哪裡,搖搖頭,好看的鋒利薄唇竟然緊緊的抿著。

    「這一次的事情是南非那邊的人搗鬼,而雲崢現在與我們已經談判好了,接下來要對付的就是南非那邊的東方棲了。」說話間,施夜朝走到水壺邊,給慕修倒了一杯水。

    這幾天慕修確實累壞了。

    「那我們現在可以去南非嗎?」

    說話的就是石色,她擔心慕果果擔心的肺都快要爆炸了。

    「不可。」慕修忽然抬起眼,睨了她一下,便轉過視線看向窗外逐漸變得亮起來的天空,他沒有說的是,在他們回到華夏的那一瞬間,相交接而過的,一定就是果果。

    想到自己與她竟然要在同一個地點,同一個城市,同一片呼吸之地,擦肩而過,他就有種說不出的痛,他從來都是一汪深潭的眸子,終於不再平靜,裡邊似是掀起了驚濤巨浪,如墨的瞳孔中,有著幾分猙獰的絞痛。

    男人傷心,有沒有人會知道?

    整個病房陷入了死寂。

    慕修深呼吸幾口氣,等到胸膛上心口處那股疼痛逐漸消散了幾分,他這才壓著心底的劇痛開口:「那人就是我們華夏的,名叫東方棲,相信只要是上流社會中生存的人都聽說過這個名字,東方在我們京都算是比較古老的姓氏,而且在京都的,就姓東方的,也只有一家。所以這個男人並不好招惹,他有著一等一的籌謀。」說話間,慕修的眼底驟變的巨浪似是再次的掀起來。

    肆虐的刮在他自己的心上,猙獰的痛苦,是否有人能看懂?

    付希之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捏成拳,他不敢抬頭看三哥的眼睛,是因為他知道東方棲這個任務,可怕的一個人,誰沒聽過啊?

    他更是知道他與慕修之間的過節,所以才會這麼低著頭,不敢抬起眼,去看自己三哥的眼,此時此刻,就算是站在慕修的身邊,他也能夠感受到慕修身上一種隱忍的氣息,正在強烈的與心底那股嗜殺殘唳抗爭。

    他的三哥,從來都不需要為自己所做過的任何事情後悔的男人,卻因為國家的一時間仁慈,導致了他獨自的痛苦。

    沒有人再說話,氣氛,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這樣的詭異,讓人有種窒息的錯覺……。

    ……

    而這邊兒還在飛機上的慕果果,一直都閉著眼,耳邊聽著呼嘯而過的風聲以及螺旋機的聲音,唇角處依舊是緊緊抿著的,但是腦海中卻在不斷的想著,等會見到那個將她擄來的人,她該做些什麼。

    腦海中又片刻的仲怔。

    因為想起自己身邊坐著的這個男人似乎是個很會推動輪椅的人?難道說之前電話那頭傳來的好聽聲音的男人,也是個腿部受傷的患者嗎?他聲音那麼好聽,可是卻一點兒感情也不帶,他的身上發生過怎樣的故事呢?

    慕果果心底忽然好奇起來,他不讓人傷害她,為了讓她做人質麼?要慕修的命嗎?

    為什麼這個男人會這麼恨慕修。

    一瞬間,蜂擁而來的問題,擠滿了在她的腦袋中,差點兒壓得她喘息不過來。

    她不知道現在自己為什麼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或許是潛意識的覺得早點瞭解到對方對她的生死會有更好的幫助,迴響起來之前自己身側這個男人接起那人電話的時候那種謹慎小心的語氣,害怕的臉色以及閃躲的眼神,可見,這個男人是多麼可怕的一個存在?

    霍然間睜開了眼,她看向天空,已經再也不是她所看見的那片天空了。

    好像到了這個地方,連呼吸,都變得不像是自己的了,這到底是為什麼呢?慕果果忍不住深深呼吸,垂下眼眸,她不看身邊的人,卻開口問:「我一會兒要見的,是個怎樣的人呢?」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她自己幾乎都要聽不見的輕柔,可是在這樣螺旋機轟鳴的嘈雜聲中,那人竟然驚訝的轉過眼來看她。

    「是一個危險的人。」幾個字,卻不願意再多說,慕果果無語了,這男人尼瑪是有多麼怕那個男人啊?真是讓人始料未及的害怕,她還從未見過有人這麼害怕一個人。

    她要是知道慕修在戰鬥的時候是多麼狠辣無情,她就會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危險了。

    可惜,人都是多面的,在不同的人面前,永遠都是不同的樣子,說著不同的話,做著不同的表情,用著……不同的心。



    幾分鐘後,飛機直直往下而去,帶著令人目眩的降落方式,卻讓她坐在輪椅上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方滑去。

    閉著眼,已經準備好撞上前方的座位靠背,卻在此刻,那身側的人忽然出手,拉住了她的輪椅,頓時間,穩妥妥的在原地一動不動,她不睜眼也知道,是他,看來,他的老大真的是一個做輪椅的患者了。

    可是為什麼一個殘疾人會變的這麼……。狠辣?殘忍?

    是的,殘忍。

    若非要用幾個字來形容東方棲,他不是狠辣,也不是無情,而是殘忍。

    十五分鐘之後,這輛直升機終於停住在一片空曠的大地上,可是不遠處,卻已經有一輛車子在等待了。

    她看了一眼,心中便忍不住想,這到底是多麼心思縝密的人?為何時間以及一切都算的如此的精確?甚至不想出一點差錯?

    她根本不需要說話,那人又抱起她的輪椅。

    這一次,在路途上進行了大約一個小時,才抵達一個看似莊園的房子裡。

    她的心忽然砰砰砰的狂跳起來,強烈的心率抨擊著她的心房,讓她有種心就要跳出來的感覺,就是在這個時候,耳邊倏忽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這真的是一個很好聽的聲音,比起她聽過的所有男人的聲音,甚至於所有歌手,國內的國外的都要好聽的聲音響起來。

    「帶她過來。」短短四個字,她已經被猝不及防的轉過輪椅,倆人的視線就在這一刻對上。

    皆是一怔。

    他從未可以調查過這個女孩,雖然知道慕修能看上的必然是極品,只是沒有想到慕修喜歡的,會是他一直也很喜歡的那種,看似精靈鬼怪,實際上睿智冷靜聰慧的。

    而慕果果則是第一時間看見他的長相,這個男人,此時此刻雖然是在現代,可是她卻忽然覺得他的造型……。真的很像歐陽明日……那個真正稱得上是面如冠玉的賽華佗!不同的是,他竟比賽華佗,還要好看幾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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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18:09:42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05】基情四溢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

    白熾燈照耀在他們的臉龐上,給倆人的眼中都帶來了一種沉澱的美好,可是卻也就是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情況下,慕果果的危險卻越來越濃烈,因為眼前這個看似面如冠玉的男人,竟然……。竟然有著一雙眼角往上的美眸。

    空氣中有種叫做緊張的氣氛在逐漸的散發著,那之前被東方棲所命令的手下站在一邊似乎一點兒都不能察覺到這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洶湧,只有慕果果,她自己才是最清楚的。

    這個男人,一頭利落的短髮,散亂的貼在面頰上,整個人雖然看似頹喪,卻有種謎性的美感,他白玉無瑕的臉龐恍若那夜幕之中,雲層間唯一一道幽光。

    這,是一個長得十分讓人印象深刻的男人。

    慕果果心底這般想著的同時,唇角處也微微的動了動,似是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似的,可就是在這個時候,東方棲卻忽然開口了。

    「帶她下去吧。」冷冷的聲音中,不帶一點兒感情,不得不讓慕果果心底懷疑,這個男人,到底有著怎麼樣的曾經。

    慕果果卻不走,一雙眼一直盯著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眼底有著參不透的懷疑。

    「你把我擄來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但是現在站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他為什麼要擄走她,記憶中根本就不認識這麼一個男人,而現在這個男人表現的態度又是這樣的,不得不讓慕果果懷疑的溫和,為什麼將她擄來之後卻不讓她受傷呢?還要好生的供著。

    她也是一個敏感的女人。

    在飛機上的時候她就清楚的知道今日這一趟是避免不了的,但是卻不清楚的是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這麼安全的待著,她想要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有這更大的目的或者說是他有著更想要做的事情。

    心底這般想著,慕果果的扶在輪椅上的手,也緊緊的拉住了輪椅的齒輪,就是不讓身後的這個男人將自己推走。

    第一次,有人敢當著東方棲的面直接這般的質問他,而不僅僅是這慕果果身後的東方棲的手下愣住了,就連面前的東方棲,也是一樣的愣住了,隨即便是怒火滔天。

    手中的花盆瞬間傳來砰的一聲,一地的新鮮泥土,以及這花盆的碎片,空氣中有著死寂般的沉默,卻又帶著這泥土的芬香,讓人不得不瞪大雙眼的場面,慕果果卻冷笑著看向東方棲。

    「你怎麼就這麼殘暴呢?同樣都是華夏人,你難道就不能對我這個人質溫柔一點兒?」她說話的時候刻意將自己的視線全部盯著這個男人,試圖從他那面無表情的臉龐上找到一點點的表情,可惜的是,東方棲本來就是一個面癱,跟慕修不同之處便在於他的臉上即便是帶著無情,卻也還是有著不可掩飾的殘忍的。

    而慕修,則是從頭到尾都是一種冷漠,冷到骨子裡的冷漠。

    「滾!」東方棲不想再跟眼前這個女人多說一句話,長久以來沉澱的脾氣竟然差點就要在這個女人的吵鬧之下打破了,不該是這樣的。

    「是,屬下馬上就帶她離開。」這南非人竟然如此害怕東方棲,在聽見這個男人說出這話的時候,心底一驚,雙腿一軟,瞬間就要強制性的將慕果果推走,而她放在輪椅齒輪上的手卻還未來得及收回。

    猛地轉動著輪椅,她的手指也跟隨著那已經滾動的齒輪轉動了進去。

    頓時間,鑽心的疼痛傳來,她卻咬牙沒有叫出來,而是冷冷的看著自己身後的男人,「你弄到我的手了。」她說話間,唇角處帶著幾絲諷刺的笑意,他們想要她完好無缺的做人質?她就偏不,不管現在這個東方棲將自己帶走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現在她的心底卻是明白了一個道理,他越是想要她怎麼樣,她就越是要往反方向走去。

    既然他想要她做人質,那就不會殺人滅口,只要不死,什麼疼痛與殘忍她都可以忍受。

    想到這裡慕果果轉過視線,不再看東方棲,卻不知道她自己剛才說出來的話語讓在場的兩個男人心底皆是一怔,因為她的手指被轉進了齒輪中,帶著幾分淤青,血絲都被逼在手指外邊兒的皮膚上,看起來很是滲人,幾乎是下一秒鐘,再用力一點兒她的手指就要出血的。

    南非的這個手下怯懦的抬起眼看了看殘暴的東方棲,東方棲卻只是擺擺手,示意他走吧。

    頓時間,他推著慕果果離開了這個花房。

    不錯,這裡是一個花房,在這個房間中幾乎都是養的一些花花草草,看得出來東方棲這個男人本該是一個十分懂得修身養性的男人,卻不曾想在一雙腿殘疾之下,才會在南非再度東山再起,回到華夏,已經是不可能的事實了。

    他東方棲曾經在華夏的名聲與現在他的一切相比,實在是讓他無法接受,更別說讓他去京都了。

    只是剛才那個女孩的性格似乎很執拗。

    沒錯,慕果果的性格就是執拗,強!

    東方棲若有所思的看著一地的花盆碎片以及那一塊塊新鮮的泥土,平日裡他在這裡打理這些花花草草,是不會受到任何人的打擾的,但是今日卻因為這個女人的闖入,他親手打碎了自己剛才好不容易填起來的花盆,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在逐漸的蔓延,一向對生活失去了希望的東方棲,只能是靠著這些花花草草的滋養來告訴自己,也一樣可以再度崛起。

    可是慕果果,這個女孩,實在是出乎意料的不同。

    輕輕吐了一口氣,東方棲眉清目秀的臉龐上,閃過一道恍惚的神情,視線看向窗外,此刻天色大亮,陽光肆意的照射在外邊兒的一些樹木上,給這些樹木帶來了無數的滋潤的同時,也用強烈的紫外線給大地增添一絲絲的熱氣。

    ……。

    「你如果想要好好的活著的話,你最好不要招惹我們的老大。」慕果果的身後忽然傳來了這個南非人的聲音,她在心底嗤笑一聲,在她看來,就算是她沒有做什麼,也未必可以好好活著。

    畢竟這個男人的殘忍,她都看在眼裡。

    有著一張比賽華佗還要俊美的臉龐的男人,卻是一個有著比蛇蠍還要毒辣心腸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真的不多見,她幾乎已經可以猜測到這個男人的對手是誰了。

    因為這個男人,他本身具備的一切,都足以做慕修的對手。

    這是慕果果的猜測,也是她的懷疑,因為她實在是想不到,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人,會是這個東方棲的對手,又與她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的。

    這般想著,她也就緩緩的沉了口氣,不再說話。一夜的奔波,她早已經累的精疲力盡了,之前在軍方基地的時候,那偌大的地坪上,出現的男人是否是慕修,她已經不想再去想了,她相信,只要慕修回到華夏知道她已經被帶走的事情,就一定會極快的出現來救她。

    「慕小姐,以後你就暫時在這個房間中休息吧。」說話間南非這人將房門推開,這裡的地界還比較大,是一個莊園,在這個莊園的外邊兒有一個很大的院子,雖然看不見有人守著,不過慕果果卻知道,如果是東方棲這個男人也在這個莊園中住的話,那麼這裡雖然看似無人,卻一定帶著數不盡的機關算盡。

    「謝謝。」這個男人一直都還不錯,她不想跟人結仇,再說這個南非人以前就是混混,她只要稍微對他好一點,希望這個男人也會對她說一些關於東方棲的事情。

    聽見這倆字的南非人著實是有些詫異的,他其實沒有想到她會對他這樣的一個手下說謝謝,時間似乎在這一瞬間又回到了當初,他還在南非那個之前的老大手下混的時候,他們在南非的地位其實是極高的,他們這一幫的黑勢力來說,他們這一派就是南非最大的勢力了,只是以前那個老大也是南非人,也就沒有吞併其他的勢力。

    都是南非人,都吃南非飯,雖說都有競爭,但是若是這些人可以為他們進貢一金錢之類的呢?一切也就不一樣了,等於他們就像是這南非黑道上的皇一般,只要是其他的小幫派的都是需要對他們低頭的。

    可是就在一年前這個叫做東方棲的男人出現之後,南非的黑道也逐漸變得不一樣了,他一直都站在幕後,可是他們心底卻都清楚,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老大,而之前的老大也對這個男人所說的一切言聽計從,甚至在這個東方棲出現之後,南非的黑道勢力瞬間變得可怕起來。

    因為曾經的南非黑道勢力也是分為好幾股的,可是當東方棲出現之後,南非的黑道勢力也瞬間變成了一股,所有南非的黑道勢力都在這個時候被南非之前的老大光頭佔領,這個黑道勢力也逐漸日漸變大的同時,南非的一切運轉也變得沉穩起來。

    不再會有當初那些亂七八糟的小混混搶地頭的事情,更加不會有那些小打小鬧的事情,而他們每個人也都擁有了配槍的權利,這樣,一年之內,他們這個黑道勢力直接擴囊了整個南非。

    所以東方棲的本事,沒有人敢質疑。

    收回自己的思緒,這個南非人轉眼看了看眼前這已經關上了的房門,微不可歎的吐了一口氣,或許,這個女孩會有生機的吧,畢竟她的男人,是那樣一個牛逼的存在。

    想到這裡,這個南非人也默默的退下去了。

    南非這邊的氣候更加的炎熱,比起金三角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東方棲這樣的男人,本就是極其涼薄之人,涼由心生,也就變得不怎麼畏懼這邊的熱度,加上房中時刻都有空調,他的生活也就別提多麼愜意了。

    地面上一堆花朵還在靜靜的躺著,他卻轉過輪椅,自己推動著,緩緩的離開了這個花房,離開之前對著外邊兒守著的兩個南非人說了一聲人讓他們收拾裡邊兒地上的花朵。

    兩個守衛走進來的時候眼底帶著一片震驚,就在剛才他們聽見花盆碎裂的聲音還以為是誰不小心的,但是久久卻沒有聽見東方棲動怒,顯然這是不正常的事情,因為東方棲實在是沒有什麼特點,他唯一的特點就是殘忍。

    所以如果真的是有人將他的花盆打碎了,那麼他是一定會讓那人也如這花盆一般碎裂的。

    再定睛看清楚這是什麼花的時候,他們的雙眼更是睜得老大。

    帝王花。灌木,又名菩提花,俗稱「木百合花」或「龍眼花」。

    這是他們南非的國花,本來就是很珍貴的花朵此刻卻安靜的躺在地上,這讓大家的心底都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心思,因為東方棲的舉動,也因為這一盆被打碎的花盆。

    天空中處處都散發著說不出來的安靜氣息,大地之間,所有的象徵,都是這南非的和平,太陽依舊濃烈,空氣依舊炎熱,但是有些人的心,卻是冷的。比如東方棲。

    今日所見的這個女人,其實是他出事之後再次見到的唯一一個女人。

    當初因為雙腿被廢掉,而再也沒有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的他,也因為現在如今的人生變得沉默不語,所以再也沒有在街頭晃蕩的歷史,更加不會出現在華夏的境地,反倒是來到了這南非,鳥不生蛋的地方。

    慕修,這個害得他這一生都不得好日子過的男人,讓他心底嫉恨的同時,也無奈,因為慕修當初也是逼不得已,但是人生卻不會阻止他的報仇,絕對不會。

    想到這裡,東方棲手中的被子被捏得死緊。

    卻也在這個時候敲門聲忽然間響起來。

    「進來。」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東方棲便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面上,冷冷的開口,等待著門外的人進來。

    而這個進來的,正是剛才安頓好慕果果的南非人,擄走慕果果的行動一直都是他在進行,所以這些事情問誰都不如問他。

    「在華夏的時候看見了慕修嗎?」東方棲還不知道自己手下那個南非的光頭老大已經在金三角死亡的事情,所以此刻問起這句話也並不奇怪,他一直都是一個深思謀慮的男人。

    不管發生什麼突發情況,他都不再會像當年那樣一驚一乍了。

    「沒有,因為他一直在金三角,據我所知,因為他在金三角出沒,最終竟然導致我們光頭老大死亡了,而他帶過去的那些南非的手下,也一樣五一不是被慕修殺滅了,並且金三角與慕修之間簽訂了某種合約,合約的具體我卻並不清楚。」

    南非人說著抬起眼看著眼前這個有著白皙肌膚細長眼睛的男人。

    卻出乎所料的,沒有在東方棲的臉上看見任何的驚訝的神色。

    他一直都知道會發生這些事情,再他將南非光頭老大派過去的時候開始,他就知道此人過去無非是兩種結局,要麼生要麼死。

    不過卻沒有想到幾年不見,慕修竟然更加能耐了。

    「她在幹什麼?」奇跡的,他沒有再關注那個死去的光頭老大的事情,也沒有再關注金三角的事情,反倒是淡定自若的問起了之前才見到的慕果果。

    「她睡著了。」這南非人站在一邊兒的身子忽然閃過一道異樣,但是很快他便將一雙充滿驚訝的眸子斂下,不想讓自己的老大看見自己的心思。

    「她睡得著?」東方棲薄唇輕輕抿著,可是眼底卻帶著幾分薄怒,她憑什麼這麼淡定?

    「她……確實睡著了大約是累了吧。」說話間,眼神中閃過一道淡淡的尷尬。

    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很累,但是他是真的很累了,可是在這個魔鬼面前,他不敢說什麼。

    「嗯,你去處理一下之前跟你一起從華夏回來的那個飛機手,我們不需要他的存在。」說完東方棲便將桌面上的杯子又拿起來,只是這一次,卻是將杯中水倒了個精光。而後,又一次的開口、:「你要知道,吃我們這一口飯的,是不需要任何意外的,他是華夏人,出現在這裡,就是他的不對,懂了嗎?」說完,東方棲不再看這個南非人。

    南非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卻回答說是。

    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他忍不住大口喘息,在房間中,他釋放出來的壓力實在是太大,大到他呼吸都不敢大聲。

    腦海中還在回憶著之前東方棲口中說的那一番話,他忽然就明白過來,他將杯子中的水倒光,其實是想要他將那人幹掉的意思?

    ……

    華夏。

    失去了慕果果消息的慕修也不擔心她會出現任何的危險,只是心底卻一直擔心她是否會害怕,還有便是濃濃的自責,若不是當年他對東方棲做過那些事情,東方棲到現在也不可能會想要出其不意的報復他。

    而他卻正好中招了,東方棲這個男人,他的籌謀在這個華夏說是第二,就沒有人敢說第二。

    所以此時此刻,著急不是最好的辦法,而是要安靜下來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去救她,另外,便是在等待,等待東方棲的通知,他還就不信這個男人會不給任何通知,就這樣將慕果果長久的扣在身邊。

    可是,有些事情,誰又說的準呢?

    人都是會變的。

    「三哥,我先回去報個道,等你去南非的時候我跟你一起去吧?」盛凱歌坐在慕修的身邊,聲音並不大,卻足以讓整個大廳中的人都聽見,在慕修回到華夏的一個小時之後,知道慕果果已經被東方棲的人帶走以後的他們很快便從醫院中撤了。

    回到了慕修在這海灣別墅的位置這一代購置的房子裡,而君青染雖然擔心,卻在大家的安撫之下逐漸的安定下來,石色一直自責的心,也因為慕修的出現好多了,因為慕修說了,一切都是因為他,要怪罪的話,那就都得怪他。

    此時華夏的天色也亮起來,清晨外邊兒的空氣好的可以呼吸出水來。

    濕濕的空氣中帶著幾分新鮮的味道,有種吸入肺中,都可以滋潤身軀的錯覺。

    來回循環著呼吸的時候,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越來越有精神。

    「你去吧,我暫時不會動身去南非,既然是東方棲要帶走果果,我就不能輕舉妄動,我猜測他現在不會對付果果,也不會對她動手,但是如果我去了,那一切也就變得不一樣了。」慕修瞭解東方棲。

    「好。我回去打個招呼,就過來。」盛凱歌說著,盛凌雲很快便跟上了盛凱歌的腳步,在他的身後報道著關於盛麗雅公司這段時間的一系列事情,說的幾乎每一句話都跟慕果果不離,因為在盛凱歌不在的這段時間內,公司中的事情一直都是慕果果在準備。

    可是天知道盛凱歌的腦海中在想些什麼。

    因為他根本就聽不進去關於自己妹妹口中所說的一切事情,更加無法想像,自己的腦海中想出來的全都是一張面孔,那個男人帶個他的痛苦,不是爆菊兩個字可以形容的。

    盛凱歌和雲崢之間好歹也在一起單獨相處了那麼一段時間,所以到現在忽然離開了金三角來到了華夏,盛凱歌竟然有些不習慣。

    想到這裡他嘴角處露出自嘲的笑意,而盛凌雲則是一邊兒說著一邊兒覺得不對勁兒,她一直在說為什麼老哥竟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想到這裡她大步越上前,與盛凱歌並肩,卻正好看見了他嘴角處的那一抹奇怪的笑意。

    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

    「哥,你到底怎麼啦?」她說話間還伸出手,在盛凱歌的面前比劃了兩下。

    盛凱歌猛地頓住腳步,看著眼前妹妹的手指。

    看了她一眼,便伸手打掉了她的手,「我沒事兒。」他在逃避問題,是的,因為腦海中竟然住著雲崢的臉,沒有什麼,比起這個,更加讓他覺得世界太過於玄幻。

    「還說沒什麼,你一直都心不在焉,我跟你說什麼你幾乎都沒有聽見。」盛凌雲不爽的瞪了盛凱歌一眼,眼角處全都是鄙視的目光,心底卻有些懷疑哥哥是不是談戀愛了。

    不過這也只是心底的猜測罷了,她是不會問出來的。

    沉默的走廊上全都是倆人的腳步聲,很快來到了電梯門口,按下下樓鍵,頓時間,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倆人繼續沉默的走了進去,關上電梯門的時候,盛凱歌的臉上帶著說不出來的鬱悶。

    「這段時間在金三角沒事兒吧哥?」盛凌雲並不知道自己哥哥與雲崢之間的基情,但是她卻能夠感覺到哥哥身上傳來的幾分心不在焉。

    而盛凱歌這時候聽見妹妹這樣的問題,則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起來也是,他實在是不知道現在自己該怎麼將事情跟妹妹說,或者說他潛意識中,就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告訴自己的妹妹,他在金三角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什麼事情。」煩躁的回答了幾句話之後,盛凱歌不耐的將視線看向電梯門,一雙眼跟鬥雞眼似的,緊緊盯著電梯門,心底渴望這門快點開,他不想再回答自己妹妹的問題了。

    而盛凌雲則是在心底想著,這段時間不見哥哥怎麼奇怪了這麼多呢?

    跟以前那個疼她寵她的哥哥完全不一樣了好嗎?

    心底疑惑,她不再開口,因為盛凱歌不想回答,她也不想自找沒趣。

    空氣中逐漸散發起出來沉悶的氣氛,兩兄妹之間從來都不會這麼沉悶的。

    最終,他們還是在一陣沉默中驅車回到了盛家。

    都是成年人了,盛家人也不可能會這樣時時刻刻關注著盛凱歌的事情,卻也因為這樣,盛凱歌這次回來只是準備走個過場的,並不想在家中久留,然而踏入家中大廳的那一瞬間,他身軀陡然間僵硬在原地。

    盛凌雲則是一雙美眸張大,看著對面不遠處坐著的那個謙謙君子似的男人。

    雖然他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可是他的眼中卻不帶任何笑意,當然,也沒有別的表情,充其量這樣的笑意就叫做皮笑肉不笑。

    只聽耳邊立刻傳來了盛家家父的聲音。

    「兒子,你這段時間到底去哪兒了?這麼久都不回家?我這老爺子都要以為你不想回家了,快過來,看看誰來了,你的好朋友來找你了,好不容易從國外回來的好朋友,人家今天說是特意過來華夏看你的。幸好,今天你回來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跟人家怎麼交代。」

    ……盛凱歌的額前冒出了幾根黑線。

    什麼好朋友?他從小到大的男性好朋友也就是付希之和慕修倆人好麼?什麼時候他還有了在國外的好朋友了?

    而盛凌雲則是一臉好奇的看著不遠處那個長的十分陰柔的男人,恍若漫畫中走出來的帥氣王子,一雙眼中冒著泡泡,伸出手肘忍不住戳了一下自己的哥哥,她小聲又曖昧的問:「哥,那真是你的好朋友?我看是好基友吧?」

    說話間,盛凌雲腦海中迅速冒出來無數個美圖,而那些美圖上的主角,無一不是兩個男人。

    這就對了!

    盛凌雲,天下第一腐女,既宅又腐,前途未卜的白富美,時下站在潮流前線的小美眉,只是奈何從小被耽美文深深的荼毒,以至於她的心底一直藏著一個夢。那就是她如果是個男人,尼瑪一定要做一個攻,一個總攻,一個萬年總攻啊有木有?

    這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因為男男之間的事情到現在雖然偶爾會有一些大新聞爆料,但是事實上真正接受的人還是很少的。

    可是在盛凌雲的眼中,曾經在耽美文中看見過的,那種萬年總攻與小受之間的愛情,也是值得歌頌的。

    所以此刻看見雲崢,她忍不住在將視線瞄了瞄自己身邊已經臉色黑了下來的哥哥,心底帶著一萬個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沒有搞基,不是好基友而是好朋友?

    為什麼……為什麼……

    對於盛凱歌呆若木雞的反應,雲崢卻相對來說要輕鬆許多。

    「伯父伯母,既然凱歌來了,那我也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們倆兄弟好久沒見了,這會兒也是應該要好好聊聊了,他就暫時借給我一段時間,伯父伯母不會介意吧?」說到這裡雲崢甜甜的笑了笑。

    盛凌雲的心忽然就砰砰砰的狂跳了起來。

    「不介意不介意,完全不介意。」她誇張的擺著手,一雙眼死死的盯著眼前正站在一起的倆人,奇跡般的,覺得他們竟然這麼相配,她這一激動的情緒以及她心底那些無數齷齪的思想,無一不彰顯她猥瑣的腐女本色。

    盛凱歌的父母聽見自己的女兒這麼激動的聲音,也是尷尬的咳了咳,看向雲崢和盛凱歌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尷尬,再轉眸瞪了瞪自己的女兒,這才緩緩開口:「去吧,我們這老一輩的人也是通情達理的。」

    這話一出,雲崢便笑著與兩位老人告別,而盛凱歌僵硬的身軀卻在這個時候被雲崢挽著,只見他的長臂瞬間摟在盛凱歌的脖子上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實際上在他湊近盛凱歌的時候,薄唇中卻生生的吐露著威脅的話語。

    「你不想讓你的父母知道我們之間的秘密吧?」

    很是隱晦的用秘密這個詞語來形容他們之間基情的雲崢,一點兒也沒有自己很無恥的自覺。

    尼瑪!

    雲崢,你夠腹黑啊!

    尼瑪!

    雲崢,你夠屌!

    頓時間盛凱歌的心底便冒出了這倆句話,說實在話,在家中看見雲崢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甚至在前一秒鐘踏入家門之前他的腦海中都掠過了這個男人的臉龐。可是這一秒鐘卻變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僵持的。

    而他盛凱歌,永遠都是被雲崢逼迫的那一方。

    雲崢拉著盛凱歌離開盛家的時候,幾乎是直接開著車直奔京都帝豪酒店的。

    路途中除了紅綠燈,他就沒有再剎過車,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一路狂飆,終於在半個小時之後抵達了這京都帝豪酒店,陽光依舊很燦爛,盛凱歌與雲崢一併走入這酒店的時候,前台的年輕服務員甚至還多看了兩位俊美的帥哥一眼,在別人略帶異樣的眸光中,倆人走進了電梯中。

    叮——

    電梯門合上的聲音就像是一個魔咒,驟然間打破了倆人之間剛才塑造出來的美好,盛凱歌的臉色驀然一沉的同時,雲崢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便猛地轉過身,一張薄唇瞬間貼上了盛凱歌那微微帶著涼意的唇瓣。

    電梯中的空間很大,即便是兩個高大的男人此刻站在裡邊兒都帶著幾分空曠,雲崢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中閃過一道笑意,暖暖的味道流入了他的手心,他雙手伸起來,直接撐在盛凱歌身後的鐵壁上,薄唇上甚至帶著一絲輕笑。

    溫柔的舔舐著他的唇瓣,雲崢的一雙眼,微微垂下眸子,認真的看著盛凱歌低斂下來的眸子,似乎想要從他的眼睛看進他的心底。

    「怎麼?不歡迎我來找你?」貼在他唇瓣上的柔軟的唇,緩緩開口!

    這一次比起之前在金三角的每一次,都要溫柔,不知道是不是盛凱歌的錯覺,他竟然在雲崢的眼中看見了幾分好笑,而自己的眸子印刻在他略帶湛藍色的瞳仁中,竟然微微發亮,在電梯間的燈光下,越發的璀璨晶亮起來。

    讓人莫名的變得目眩神迷。

    「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盛凱歌猛地推開眼前的雲崢,眼神冷冽,唇角上還帶著幾分雲崢的氣息,可是雲崢卻是不痛不癢的雙手環胸,這架勢似乎根本就不在乎盛凱歌是怎麼抵抗他似的,不過說起來也是,一會兒倆人都要到房間中了,雲崢還擔心沒有時間制服這個男人嗎?

    想到這裡,雲崢輕輕的捋了捋自己的袖子,白色的袖子上金色的袖口十分顯眼好看。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家。」盛凱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眼神不看雲崢,反倒是盯著這電梯門,一下子,又好像回到了在金三角的那些日子,這個男人與自己無愛卻歡愛的一幕幕都在腦海中迅速的掠過。

    他越是想要這些記憶模糊起來,卻偏生的是最清晰的,他越是想要阻止自己跟這個男人說話,可是卻偏偏的忍不住,會更想要跟雲崢說話。

    盛凱歌想,既然他們現在都已經是這個關係了,也不在乎多一次少一次了,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想你了。」本以為不會回答的雲崢,卻在這時候緩緩開口,還伸出手大拇指輕輕的擦拭著他的下顎,似是摩擦似是點火的手指腹上有著幾分粗糲,給他長出了一點點鬍鬚的下顎帶來了幾分莫名的刺撓感覺。

    下腹處很快便有一陣邪火在猛竄。

    伴隨著他的神經也變得有些激烈起來,興奮起來。

    雲崢看著他這幅樣子,又笑了起來,電梯卻在這個時候打開,他一把摟住了盛凱歌便直接大步流星的往這開好房的房間號尋找而去,一路上手中的力道,是不容掙扎的佔有。

    盛凱歌看了眼雲崢乾淨好看的側臉,再看看自己腰間環上的那隻手,俊美的臉上一紅。

    而心底,則是想著,這個男人,就連擁抱的姿勢,那都是極其具備佔有慾的。

    半分鐘不到的時間,倆人便走到了一份房間門前,雲崢快速的將手中的房卡對著這房間門識別了一下,『嘀』的一聲之後,這賓館中的房門頓時間一開,他一隻腿猛地踢開了這房門,另一隻手則是快速的在進入房門的那一秒鐘將盛凱歌撈進了懷中。

    他陰柔的側臉在房間中昏暗的燈光下,帶著幾分令人乾啞的欲色。

    盛凱歌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熱情如火的男人,只覺得臉上熱辣辣的燙著,卻不知道,若不是因為這房中燈光昏暗,否則此時,他的臉頰必然是緋紅無比的。

    雲崢噙著他的唇,就是一頓追逐。

    「想我了嗎?」說話間,另一隻腳猛地一勾,頓時間這房間中的門邊『砰』的一聲關上,而他丟開放開之後得到了空閒的手,便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順著他光潔的背部來來去去迂迴撫觸著。

    之前還帶著涼涼冷意的唇瓣,此刻在雲崢火熱的唇瓣包含下,也變得溫熱起來。

    「恩啊……」

    盛凱歌無意識的逸出一聲……。

    這可好,讓雲崢那本就勢如水火的慾望,頓時間翻江倒海而來,自從與盛凱歌在一起過之後,他便再也無法忘記與這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那種感覺,因為只有盛凱歌,可以給他帶來那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說話,你不是像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你家嗎?想知道的話就說,想不想我。」雲崢鬆開他的唇,輕輕的在他的耳邊兒呵著熱氣,溫溫的風一下子襲來,讓他耳廓一陣癢癢的同時,身心皆是一顫。

    「你出現在我家,不就是想幹我嗎?」

    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嘴角處多少掛著幾分嘲諷,這個男人一出現在這個酒店中便如此猴急,其實說來說去,不過是慾望在作祟罷了,難道還要他盛凱歌相信他雲崢口中所說的什麼想念的鬼話不成?

    盛凱歌這一下子露出來的嘲諷,卻壓根兒並未讓雲崢動怒,他看著自己小情人臉上露出來的傲嬌神色,心底有種說不出來奇怪的暖意,好像盛凱歌此時根本就是一個在鬧脾氣的傲嬌小受罷了。

    「是,我是想幹你……但是我更想見你啊。」說罷,他的手指,順著他背脊骨緩緩游弋起來。

    酒店房間中,這明滅不定的燈光,瞬間也變得曖昧起來,空氣中,似乎有種讓人窒息的急促,在他們倆人的內心深處交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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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18:10:16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06】火,在燒.情,在燃!

    空氣中逐漸的散發出一種叫做曖昧的氣息,在他們的週身環繞的同時,他們也不自覺的感到有一絲絲的觸動,每一個人,遇見所愛的人,都心有餘悸,心花怒放,卻開到荼蘼。

    盛凱歌感受到自己背後傳來的一陣陣如泥鰍般的輕柔滑動,喉結處微微一緊,心口處的呼吸都變得紊亂起來。

    而雲崢一度陰冷的眼神兒,也在這一刻,為眼前這個他的情人,他所喜歡的這個小情人,而燃燒——

    火,在燒。

    情,在燃。

    曖昧,在攀升……。

    「說罷,認輸吧凱歌,你知道我對你的感覺的不是嗎?我感覺得到你是並不牴觸我的不是嗎?」雲崢一雙眼略帶暖意的看向眼前這個臉色雖然依舊沉著,卻染上了一抹紅暈的盛凱歌,只覺得愛極了他這幅樣子。

    從來沒有這一刻開始,盛凱歌會這麼柔美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一刻,雲崢不僅僅是激動的,還是衝動的,所以一衝動,說出來的情話也顯然比從前要煽情百倍。

    「我不知道,你不要逼我。」說話間盛凱歌雙手伸出來直直的堵住眼前雲崢的胸膛,不讓他再靠近自己半分,可是奈何雲崢手臂長而有力,他這點兒小動作雲崢根本就不放在眼裡,甚至於一伸手就再度將他撈進了自己的懷中,一隻手不輕不重的在他的背部撫摸著,撩撥著。

    「看,你著急了,你這就是心虛的表現。」雲崢單薄的唇勾起一抹弧度,眼神兒裡邊卻閃過一道喜悅。

    沒有什麼,比看見自己情人在自己的面前嬌羞要開心了。

    尤其還是他們這種超越了禁忌的愛情。

    這一刻,聽著雲崢唇中說出來的雲淡清風的話語,盛凱歌卻眼底猛地一熱,雙頰越發的熱辣起來,因為雲崢眼底那赤裸裸的小獸,就像是在他眼前直接將他心底那一道最後的底線直接剖開,讓他在猝不及防的時候,不得不被這個男人的逼視,而直視自己此刻心底的感覺。

    空氣,依舊是熱熱的,冷氣的溫度絲毫沒能給他們這個房間增添一抹半點的冷意,不但如此,他們倆人相擁的溫度,更是極具陽剛味道的。

    「你不要胡說了,我們之間的事情,已經是不可能的了。」盛凱歌把眼神往一邊兒瞥去,唇角處微微顫動,有些話想要說出來,卻怎麼也說不出來的感覺,真是糟透了,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觸怒十分的將眼前這個男人推開嗎?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將眼前這個男人曾經傷害他的一切都用話語再度的還給他嗎?

    難道曾經在金三角的那段日子的事情,就要這樣沉溺在他們之間的曖昧之中嗎?他不甘心。

    他是那麼的不願意,可是這個男人有想過他的感受嗎?想到這裡盛凱歌的心就像是一根稻草,忽然之間被一隻大手死死的攥緊,一陣力度帶來的不是窒息,而是更清醒的疼痛,那種感覺就像是要吞噬他的心。

    房中明滅不定的燈光照射而來,讓他無法看清楚雲崢那張陰冷卻極其陰柔俊美的臉龐上此刻是什麼表情,可是他卻明白,自己怯步了,怯步的不是對雲崢的恨意,而是對自己感情的直視。

    猛地閉上了雙眸,他細長的眸子在燈光下越發的美麗起來,可兒是唇角處吐出來的話語卻澆熄了雲崢身上一度火熱的溫度。

    他說:「你要上就上吧,我已經不想在說什麼了。」

    他這句話,直接觸怒了正在興奮中的雲崢。

    大老遠的從金三角趕過來見他,其實只是想要看看他怎麼樣而已,只是想要知道在被慕修就走之後的盛凱歌心底是不是恨著自己,可是之前他不是還表現的十分喜歡自己的親吻嗎?那麼現在他忽然冰冷下來的態度又是因為什麼呢?

    雲崢一瞬冷下來的臉龐,就連閉著眼的盛凱歌,都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週身的寒氣,似乎變得越來越濃烈,濃烈到他幾乎都要以為自己無法呼吸,而全然被這一股冰寒所包裹住。

    微微顫抖的睫毛,密實的黑色根部,在燈光下照耀之後,卻更顯得漂亮的眼睛,他厚實的雙眼皮清晰明瞭,一張臉上甚至還帶著不知道是生氣的還是害羞的緋紅,這樣的盛凱歌,如何能夠讓雲崢罷休?這樣的盛凱歌,只會讓雲崢覺得欲罷不能!

    「怎麼辦呢?我就是想上你,哪怕是會傷害你。」說到這裡,雲崢似乎已經是咬牙切齒了,後槽牙磨合出來的聲音在這黑暗中讓盛凱歌的心底猛地一跳。

    下一秒鐘,火熱熾烈的吻就狂熱的往自己的唇上貼來。

    這一吻,差點天荒。

    狠狠肆虐的吸吮著眼前人的薄唇,原來曾經別人說薄唇的人,也薄情,這是真的,盛凱歌雖然薄唇,可是卻不如雲崢的薄唇更薄,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雲崢這樣潔癖盛濃的男人,會看上盛凱歌這樣的男人,還在盛凱歌明確的將自己拒絕之後死皮賴臉的跟上來呢?

    或許答案,在他們倆人的心中,只是誰也不想捅破那一層窗戶紙,說出來,事情便再也不會是如今這個樣子了。

    雙手猛地鉗制住盛凱歌的雙手腕,他力道不大,卻足以將他的雙手渾然控制,不讓他動彈半分,盛凱歌此刻坐在床榻上的身子猛地睜開了雙眼,看著此刻眼底透著猩紅的雲崢,雙瞳中閃過一道懼怕。

    可是,卻也正是這樣一道懼怕,真正的觸怒了眼前的雲崢。

    他沒有再想要對付盛凱歌的意思,也沒有再想要對盛凱歌用強的意思,可是此刻盛凱歌臉上的惶然,卻讓他從心底的怒了。

    單腿跪在床上,於他雙腿之間。

    一隻腳直直的站在床下,他們倆人一個居高臨下,一個抬頭望眼,就這樣,以這這樣的姿勢,雙雙對視了幾分鐘,這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卻好像是過去了幾個世紀一般的遙遠和長久,良久之後,盛凱歌的耳邊才傳來了雲崢的聲音。

    這一刻,雲崢的聲音就像是從遙遠的宇宙中傳來的一般。那麼的不真實。

    「不管你怎麼看待我們之間的事情,誰也別想從我的手中搶走你,因為,你是我的。」雲崢說完,毫不猶豫的直接抵著他的雙手,狠狠的將他鉗制在自己的手中,他的雙手被雲崢猛地抬起來,而後在撲倒他的時候,直接將他雙臂掠過頭頂,壓制在頭部兩側。

    盛凱歌的眼底全是恨意,雲崢卻笑了。

    笑的輕鬆無比,唇角處甚至還帶著幾分愉悅。

    「如果,要讓你真正深刻的記住我是你的男人的話,必須要用一種方式,那麼我願意是讓你恨我,既然是恨,那麼就恨之入骨好了,呵呵。」雲崢說話間,已經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雲崢,你當真要這麼做嗎?」盛凱歌忽然覺得悲傷。

    一股無可遏制的悲傷從他的心底緩緩的逸出來,第一次,他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是這麼的陌生,即便是從前他強上自己,也從未如此陌生過,這樣的雲崢,是盛凱歌所害怕的,他真的害怕這樣的雲崢,因為這樣的雲崢,讓他無法掌控的是,他下一秒鐘會做出什麼惡事情。

    「我的小歌兒,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因為,我只要你,哪怕是要跟這個世界為敵,我都要你,你知道的,我跟慕修之間早已經簽訂了合約,但是為了你,我不顧違約的危險,也要來到華夏找你,在看到我的那一刻,你就該明白,我只要你。」

    說話間,雲崢的眼,忽然就不冷了,那雙眸子中似是帶著千言萬語無法言說的心痛,他也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喜歡上這個曾指示想要逗逗玩的盛凱歌。

    可是盛凱歌極好的脾氣以及時不時露出來的可愛與傲嬌都讓他雲崢欲罷不能,要寵著也好,疼著也罷,抑或者是強上,他都要他。

    沒有任何理由,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的——

    「呵呵……說的多麼煽情啊,可是你要知道你這樣對我,是多麼殘忍的事情,你問過我的感受嗎?你想與世界為敵,也要看看我是不是想與世界為敵,你沒有父母,可是我有,你沒有家庭,可是我有,你沒有任何顧忌,可是我有!」

    說到這裡,盛凱歌笑起來,哈哈大笑的聲音落在這個房間中,留下了一室的冷清與悲涼,好好的一場曖昧火熱,瞬間變成了如今當下的狀態,雲崢的心底,也涼透了。

    他滿懷熱情的來到這裡尋找自己的情人,可是誰知到他媽的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犯賤呢?

    這算不算是千里送菊呢?

    這一次,雲崢是真的想要與盛凱歌歡愛,不是上他,而是讓他上自己。

    這想法出現的時候他自己都覺得瘋狂,可是攻守之間真正相愛的時候,互攻互受也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嗎?

    為了他,他雲崢連尊嚴都不要了,可是他呢?

    「你……何其殘忍?」雲崢忽然之間鬆開了盛凱歌的手,整個人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坐在一邊兒,再也生不出來任何的心思,雙目中不知道帶著怎樣的情緒,在這樣的燈光之下看的並不清楚,可是他嘴角處的耷拉卻清楚的展示了他的失望。

    盛凱歌看著這一瞬間洩了氣的雲崢,心底閃過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

    他摸著自己的心,告訴自己,這是必然要經歷的,他跟這個男人之間的事情是不可能的,要知道盛家在這京都也算是有點名氣的世家,若是他現在真的跟這個男人搞基,以後怎麼面對自己家人?且不說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真正的暴露出來,等到真正暴露出來的那一天,自己的父母恐怕是無法承受的吧?

    盛凱歌的心底這般想著,卻難以忽略心底因為看見雲崢此刻的頹然而變得越發頹喪的心情……安靜的房間中,此刻只剩下清冷的暗淡燈光,他們兩人依舊是保持著這樣僵持的姿勢坐著,也不知道,到底要坐到什麼時候。

    雲崢的心底有種難以言說的悲傷在流淌,跟盛凱歌在一起的時候,其實是快樂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對盛凱歌什麼心思,可是卻知道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就像是在陽光裡,盛凱歌身上的熱度還在他的懷裡,可是他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詭異,瞬間,爆發在空氣之中,將之前的一切熱情火辣全都打破的再也無處可尋……

    基情,激情,瞬間,變成詭異。

    而盛凱歌離開的家中此刻卻亂了起來。

    很顯然盛凱歌的父母也不是傻子,他們從未見過雲崢這樣的男人,別說是在盛凱歌的口中聽說了,就連他們在京都都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是卻又覺得這個名字十分熟悉,想到現在都無法想到雲崢到底是誰。

    盛家人在京都還算是有點兒地位的,所以對於京都上流社會中的一些人和事情都很清楚。

    雲崢的出現,讓他們二老懷疑,卻也並未延續多久。

    因為盛凌雲很快便打破了他們的懷疑。

    她知道雲崢,也知道雲崢曾經將自己的哥哥擄走了,更加知道自己的哥哥被雲崢這個男人給爆了,可是她從最初擔心盛凱歌的生命危險開始,卻從未擔心過盛凱歌的名聲,就是因為她一直是個腐女。

    所以此時此刻看見雲崢出現在她的家中,她能夠感受到他們之間有些東西變了。

    其實愛情,是與性愛,密不可分的。

    一場愛情,若是只牽牽小手,摸摸小臉兒,親親小嘴兒,是根本無法摩擦出來更深沉的愛的火花的,而只有在性的基礎上,才能真正的擁有融入骨血的愛情,只有在雙方一絲不掛坦誠相見之後,身軀融合與心的融合,才會變成越來越深刻的愛情。

    盛凌雲雖然還年輕,但是她看過的小說什麼的卻不少,像這樣強上的,到最後都是會變成相愛的。

    最初的性衝動,其實就是心底愛的一種萌發。

    當然,這也只是她默默意淫的,到底事情變成了什麼樣子,還有待瞭解,只是關於愛情,沒有性,是不會有愛的。

    那種純愛,只可能是年輕時候美好的回憶,因為那種純愛,是不可能如那寫融入了性愛的愛情激烈與迸放的。

    只有真正的融入了彼此,這樣的愛情中,才會有甜有苦,有淚有笑,有心酸,有捨不得,有心疼,有崇拜,有疼寵,有各種純愛中不可能感受到的情緒……。

    「爸媽,你們就別擔心了,這個男人我知道的,你們不知道的事兒還多著呢,反正這個人確實是哥哥的朋友,就連三哥都知道的。」說完這話盛凌雲也不顧自己身後兩位老人什麼臉色,轉身就進入了自己的房間中,翻箱倒櫃的尋找著自己曾經收藏的一些耽美漫畫,眼中全都是綠色的光芒。

    嘖嘖嘖,耽美啊,大愛啊。

    想到這裡,她才記起來自己的腐女本質。

    慕果果被帶走的事情現在無人不知,但是大家卻都清楚,擔心是多餘的,因為對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傷害慕果果,而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慕修,那人要對付的是慕修,所以慕果果不會有任何危險,但是他們卻不免為慕修到時候去南非的事情而擔心。

    這段時間石色的電影《染性》卻已經開拍了,畢竟是開過一場宴會的,不能總拖著,所以她的時間也並不多,每天幾乎是片場走,各種地方探班,監督,心神俱疲的同時,還要想想那邊的慕果果怎麼樣,可是卻也是在這樣的日子中,時間過的越發的快起來。

    轉眼間,就已經過去了三天。

    而慕修在回來華夏之後,便將京都營地中還殘留著的地煞組織的那群人解決了,並且向上級稟告了一下關於他在金三角處理的事情,因為他手中取得的與雲崢之間的合約,他又多了一點兒特權,那邊是可以無止境的在華夏資料庫中查找任何一名官員的資料。

    不管是他的下級,還是他的上級,這些都是上邊兒直接傳遞過來的消息,不通過任何比他更高層的人。

    所以這一特權,是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焦陽卻因為知道慕果果被擄走的事情開心的很,希望自己多有點時間可以接近慕修,因此每天慕修在營地的時候,她都會時不時的靠近他,希望可以在這段時間與這個男人培養出來不一般的感情。

    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

    犯賤的女人是得有下場的,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老大,這段時間處理好了地煞的事情,也就沒有多餘的事情了,我們龍族中此刻還算是比較輕鬆了,但是可能過段時間事情又要多起來了。」說話的是慕修身側的一個軍官,他眼底閃過一道深思,他們龍組的工作與一般的軍人不同的就是他們不需要每天都守在基地,可是一有任務,出使起來就是少則一個月,多則一兩年。

    他們比一般的軍人要厲害,相同,他們要做的事情也比一般的軍人要嚴密與嚴重。

    「嗯,你們準備準備,迎接下一個任務。」說話間,他打開電腦中這段時間關於京都的一些資料,雙眼中卻猛地因為電腦屏幕上顯示的一個八卦而一亮。

    三十年於懸崖死亡的薄市委書記。三十年後神秘罪證出現在薄家後代手中。這一切是真是假,是陰謀,是解脫?

    標題上清楚的寫著這一行話,直接將慕修的心思拉到了一年前。

    一年前東方棲正是因為進入國家內部盜取國家內部關於薄老爺子曾經還在位市委書記的一些工作歷史,而被國家針對,那時候他們東方家族的某位人物早以坐穩了這京都市委書記的位置。

    而那早年英逝的薄老爺子,他的資料還有什麼是好挖掘的呢?這不僅僅是對死者的不敬,還有要在人死後再度給人加上罪證的嫌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東方家族本就是京都中少有的古武家族,他們在京都中的地位十分可觀。

    而薄老爺子在死後,他們都不願意放過他?所以引起了國家的重度關注,而慕修,當時的代號還是叫做鷹,那一次,也是他所出使的第一次任務,想到自己曾經對東方棲下時候的不忍心,到現在想起來。還真是自己白同情了他。

    畢竟東方棲一直都是一個陰謀頗多的人。

    這憑空在網絡上爆紅的標題,慕修點開一看,卻發現上邊多多少少全部都是記載著關於曾經東方市委書記還是市長時候的一些罪證,看到這裡,慕修忽然就明白過來當年東方棲為何會出現在國家內部的資料庫中了。

    他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叔叔洗白,從而想要在薄老爺子的資料上舔上污點?從而這筆舊賬也就無人可以再有機會翻清楚?

    想到這裡,慕修忽然如同醍醐灌頂。

    看樣子這一切事情,都是有因果關係的。

    若不是因為東方市委書記曾經做過太多黑色歷史,也就不會有一年前東方棲的一切事情,更加不會最終落得殘廢的下場,而沒有這些事兒,也就沒有今日慕果果被擄走的事情了。

    慕修點燃了一根煙,辦公室中的冷氣與煙霧濃烈的煙槍味兒融合在一起,有種死氣沉沉的犀利,這一股犀利從煙霧中裊裊眼圈升起的時候,一併環繞在頭頂上,給慕修整個人都增添了幾分沉穩與神秘。

    他整個人在燈光下,本就俊美無儔的臉龐,卻襯托出來幾分難掩的深沉。

    如夜色魔魅般,如晨曦微光般,如遲暮之色般,那不可一世的倨傲,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永遠都可以給予一種野性十足的感覺,即便此刻慕果果被帶走了,即便他情場失意中,他一樣沉穩如浮木。

    他仰起頭,盯著眼前刺目的白熾燈,那雙寒涼的星眸竟然比汪洋中漂浮起來一波波的海浪,還要巨大。

    東方棲,原來你雙腿殘廢壓根兒就是因為你叔叔啊?你不甘心吧?所以你想要報復我?可惜,你卻從未想過你走到今天的下場,全都是因為你叔叔拿你當槍使了麼?

    薄老爺子……那個曾經在位便一度受到愛戴,且風評極好的男人。

    想到這裡,慕修的眼底逐漸帶上了幾分漫不經心,或許他可以去問問他家的老爺子,曾經薄老爺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也許只要將薄老爺子的事情解開,東方棲,才會真正的醒悟。

    想到這裡,慕修已經拿起了凳子上的外套,一陣風般的往外邊兒走去。

    打開門就看見了站在門外的焦陽。

    而焦陽早已經站在這裡許久,始終都透過門縫兒偷偷的瞄著這個男人,包括他所有的動作,那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在焦陽看來,都比那些雜誌上的模特與人物要經典百倍。

    所以久而久之,她站在原地的雙腿也就無法自拔。

    此時此刻慕修忽然之間出來,而她傻愣愣站在這兒的身影,以及還未來得及收回的視線跟慕修撞了個正著,她的心底有種小鹿亂撞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偷窺這個人,卻被這個人抓個正著,那種感覺,刺激中帶著一絲不恥,不恥之中,卻又增添了幾分曖昧的味道,讓她的心也漂浮了起來。

    「那個,老大,首長,您去哪……。」一緊張,舌頭也開始打結了,焦陽長得十分明媚,很陽光的一個女孩,若是除掉她對慕修那份心思,或許她還真是一個算得上美麗的女孩子,尤其是這一身軍裝穿在她前凸後翹的身材上,簡直就是用制服誘惑幾個字來說也不為過,而且她前胸波濤,十分有味道。

    加上站在原地時間長了,雙眸中又因為被抓包而變得有些濕意與害羞的眸子,更是在燈光之下閃爍著幾分魅惑的色彩。

    不過這都是對於別的男人來說。

    對眼前這個禁慾十分的男人來說,這女人,還真是不怎麼地。

    或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或許是因為慕修心底已經認定了慕果果,所以此時此刻,就算是比慕果果美上一百倍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覺得好看,這大概就是人的心理和主觀意識吧?

    「你在這站著幹什麼?」慕修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二話不說直接往前邊兒走去,這會兒真趕著往軍區大院去,沒工夫搭理眼前這個女人。

    而焦陽則是看著慕修邁著大步子極快的往前邊走去,毫不回頭的身影,跺了跺腳,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悠,頓時間快速追著跑著跟了出去。

    這可好。

    正在發動引擎的慕修正好拐著彎兒的要往這邊兒來,可是焦陽卻絲毫不介意似的,衝了上去。

    「帶我一起離開營地吧老大。」開口就是直白的要求。

    慕修冷冷瞥她一眼。

    「上來。」焦老爺子,他還真認識。

    想起來這個女人是個空降兵,他才恍然將她與焦老爺子聯繫在一起,說來說去,慕修這會兒帶她,是看在焦老爺子的面子上,另外麼,那便是不想跟她太多廢話,他沒時間搭理她。

    可是焦陽心底卻美滋滋的,感覺自己離自己的夢想又要進一步了。

    跟男神坐在一輛車廂中,她竟然有種置身於天地之間的感覺,那麼漂浮,好像要飛起來了似的,激動瞬間溢滿了她的心頭,有種難以言說的愉悅,在肚子裡邊兒串游。

    黑乎乎的道路上時不時有幾部車子呼嘯而過,一路上車廂中幾乎可以聽得見倆人的呼吸聲。

    慕修的呼吸聲綿長均勻,她不敢出一聲大氣,只能夠是悄然間,用憋足的手段兒,側著臉兒將視線看向自己這邊兒的窗戶,試圖假裝在看著外邊兒,可實際上這慕修的影子清清楚楚的倒映在她這手臂旁邊兒的窗戶上。

    因為外邊兒是黑暗的,而此刻她眼睛所到之處,一下子,全都是慕修。

    他的眉眼,他的動作,他好看鋒利的薄唇,他器宇軒昂的氣質,全都在她的眼中印刻出來,心底說不出來的滿足,如果可以一輩子這個男人開著,她坐車,永遠用這樣的角度這麼看著他,也是一件極其幸福的事情吧?

    想到這裡焦陽的心底就有種說不出的嚮往。

    她記得很清楚爺爺告訴過她,慕老爺子是希望自己跟慕修好的,所以只要有慕老爺子撐腰,她應該是可以跟這個男人近距離接觸的吧?或許多下點兒功夫就可以了呢?

    想到這裡,她坐在車上的身子也變得有些不安於室起來。

    慕修目不斜視的開著車,那姿態,就像是身邊兒根本沒人似的。

    一路上女人心底好幾次心思都浮出來,手指都差點兒給伸出去了,差點兒就直接小手硬上屌,霸王硬上弓,可是焦陽沒這個膽子啊,想到這裡,她的心底又是一陣的煩躁。

    機會就在眼前,可是為啥她還是沒有勇氣呢?

    想到上次慕修說的那句話,她就覺得憋氣,哥有老婆了,老婆在哪兒?壓根兒就沒有結婚,還說有老婆了……

    一路上車廂中再沒有出現過別的聲音,這車子的性能極好,幾乎在路上疾馳而過,也聽不見外邊兒輪胎與道路的摩擦聲,這樣一來,也就更加靜溢了,靜溢到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

    半個小時之後,他們終於出現在了軍區大院中,還沒來得及說話,慕修就頭也不回的下了車。

    她著急的在車內喊著他,可惜他已經視若無睹的走進了他爺爺的房子裡去了。

    恨恨的打開車門,焦陽的臉上似火般燒著。

    在慕老爺子的面前,慕修再也不如從前那般了。

    不知道是因為慕果果的事情,還是爺孫倆之間的意見無法達成一致,總之在慕修的身上,再也看不見當初那股對著爺爺各種順從的勁兒了,果然,人家都說兒子大了就是別人的。

    這還沒結婚呢,就處處向著外邊兒了。

    慕老爺子在心底哀歎的同時,也不得不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訴自己的孫兒,只能夠是在心底默默祈禱老焦家那孫女能夠爭氣點兒,生米煮成熟飯也行啊,這年代就是流行先上車後補票。

    已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慕修根本不跟慕老爺子再多廢話一句,直接驅車離開了這軍區大院,回到了自己家。

    君青染這幾天明顯的瘦了點,但是好在慕修給了保證,她也是清楚慕修本事的人,否則的話,她真的要責怪自己了,當初如果自己再堅持一下,不要讓女兒跟這個男人在一起,也就不會出現這些事兒了。

    可是想到自己女兒的銳變,卻又覺得,人生麼,哪能兒沒個起伏沒個波瀾呢?總歸是要成長的嘛。

    丁芷在公司中暫時為慕果果代理金融主任一職,做了這麼久,她才發現,原來慕果果是真的當之無愧的金融天才四個字,因為慕果果所做的那些程序以及處理金融的方式,她丁芷都不懂,而且那似乎是慕果果為盛凱歌的公司獨自定制的一套規則。

    別人似乎都無法玩轉的順溜。

    別人不知道,丁芷可算是知道了,果果還真是個牛逼的人物,相信只要慕果果回到華夏以後,她野心夠大,就一定會有更好的發展前途的。

    想到這裡,丁芷就覺得,當初果然沒有看錯人啊,這個死黨,還真是交對了。

    因為是幫助過慕果果的人,石色在對丁芷的方面也十分隨意和平和,愛屋及烏這個東西,真正是存在的。

    「你們都早點休息,我想只要有機會,她一定會被我救出來的,就算是我賠上這條命,也不會讓她有半分差錯的。」慕修進屋前對著這一室中人冷冽倨傲的說了一句之後進屋去了。

    一句話,讓大家的心底又是一陣的安心,誰讓慕修氣場強大呢?

    可是誰又知道進入屋子裡的慕修下一秒鐘變身流氓?

    脫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直接進入了浴室中狠狠地沖了個涼,這才腦袋中清醒了些,不得不說,這幾天他是真真兒的想念,慕果果,他也大概是習慣了跟這個妮兒睡覺。

    這妞兒不在,他就各種不自在。

    大約是J子旺盛的原因,他竟然性衝動了——

    邪火兒順著心底那股子氣,直接升騰到腦門兒了。

    裹著浴巾走出浴室中的時候,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始在房間中翻來覆去的尋找慕果果的照片兒。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做(和諧)愛,還有很多種方式,可以消彌自己的YW……

    比如——

    傳說中網絡上此刻盛行的詞兒……擼。

    他閉著眼兒,那細長鳳眸輕鬆耷拉下來的時候,腦海中,浮現的,全是慕果果的樣兒。

    始終沒能在房間中找到她的照片,不得已之下,他只有想了,想她,想她的人,想她的靈魂,想她的身軀,想她的所有,想著與她交織的每一幕,每一刻。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間,邪火越發的旺盛了。眸底獸性,蠢蠢欲動。

    就算此刻慕果果不在家,就算此刻只有他一個人在床上,可是他的腦海中,鼻尖上,留下的,縈繞的,卻全是那個女人的香味兒。

    其實女人香,是每個女人都有的。

    不一定是某種特定香水的味道,而是一種生活的味道,每個女人的身上,都會有一種屬於自己的味道,或者是清新的,或者是濃烈的,或者是令人陶醉的,或者是刺鼻的。

    這都是生活中所殘留下來的味道,包括女人的衣服,房間,床榻,全部滿滿的都是這個女人的味道。

    不錯。

    慕果果的味道,很新鮮,很美味兒,就連她常睡的這個房間中,都全然的帶著關於她的味道。

    那是一種足以讓慕修溺斃的味道。

    他的心底,因為這個女人的闖入,冷硬萬年的心,變得軟了冰山不止一角,他的臉龐,因為這個女人的闖入,冷冽無比的臉龐,變得多了不止一次的笑容,他的嚴肅蠻狠,如刀子般如磐石般堅硬的原則,因為她,變得無可奈何不止一次。

    現在想起來,真是滿滿的都是淚,因為這個女人,直接徹底顛覆了他慕修。

    都說慕修似神,上能在軍中遊走,下能給小弟操刀,可是碰上這慕果果之後,真是什麼都變了。

    他發現自從與慕果果在一起之後,什麼狠話他都放過,可都是對對手的。

    而慕果果在他的人生中主導的,真真兒不僅僅是他的心,就連姿勢,抑或者是他們之間的感情濃厚,也全都被那個女人一手掌控!

    依舊染著幾分濕意的碎發此刻凌亂的傾斜在他的額前,還滴著水的髮絲卻給他帶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性感,野性的不可一世的身子就這樣咧咧的躺著,腹肌上的肌肉幾乎可以清晰的順著那並不胖的腰身清楚的看見。

    麥色的肌膚上那道傷口,似乎又變得熱起來了。

    慕果果不知道,這其實就是為她受的傷,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都久遠到,慕修幾乎要忘記了,可是每每吃了帶發的菜色之後,傷口便會比平日裡要紅一些,而這蜈蚣似的恐怖線頭也變得張揚的微紅起來。

    有種肆意的醜陋感覺,卻帶著他與她之間不為人知的往事。

    既然她不在,他也不能憋著……據說憋多了,是要ED的。

    可是不愛找別人的慕修,最終決定,自己的事情,自己幹。

    果果雖然不在了,可是這世界上還有千萬種方式,可以紓解……

    沒事兒想想媳婦兒,性(和諧)幻想幻想,不是也不錯麼?

    想到曾經他們在電話裡要,她一度細軟的小嗓子,想到上一次在視頻中要她,透過細小攝像頭而閃過來在眼前的一幕幕香艷的場面,慕修的心底,獸血沸騰起來。

    這對著的,不僅僅是對慕果果身子的想念,還有那就是滿滿的愛啊……。人家都說,男人愛你,就會要你,男人狠愛你,就會狠狠要你……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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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匿名  發表於 2017-5-2 18:10:52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07】意亂情迷

    慕修渾身燥熱,他好想觸摸慕果果,可惜,太遙遠的距離,導致他們已經幾天沒有再見過了,無法見到慕果果的慕修,此時此刻才明白,歌詞中說的想念是會呼吸的痛,是有多麼的痛。

    月涼如水般流瀉在這個小區中,巨大空曠的黑暗,幾乎要吞噬這個黑夜。

    寂靜無聲的大廳中,一點兒聲響也沒有,就連慕修此刻自己的呼吸聲都可以聽得很清楚,耳邊傳來的,全都是關於他的粗喘聲,夾雜著慕果果的味道,他的心,就這樣在這個妙曼的夜色裡一寸一寸的沉溺。

    瞭解到了薄老爺子的事情之後,慕修才發現京都原來也是一趟渾水,而這一趟渾水中又夾雜著許許多多的關於渾水中真相的事實,他在無意間知道了東方市委書記曾經逼死了薄老爺子,是因為薄老爺子手中的那些關於他的證據,而現在這些傳說中三十年前的證據又再度的出現在人們群眾的視線中。

    真不知道京都會有怎樣的改變。

    每一天,他就算是再累,再疲倦,腦海中混混沌沌。哪怕是自己都沒有任何時間來想任何事情了,倒床就要睡,可是卻不會忘記每天想她一遍。

    夜而不睡,有人在私語,有人在焦心,有人在快活,有人玩樂,自然而然也就有人在獨自悲涼哀戚。

    漫漫長夜時,夜半私語時。

    可慕修這大老爺們,懷揣著一顆想念著慕果果的心,逐漸的沉入了睡夢中,今兒個回到家中擼了幾發之後,似乎整個人都疲倦了幾分,連帶著這幾天的不寐都沖脫了個乾淨,渾身上下全都是力氣。

    自從慕果果不在京都之後,就連石色與付希之之間的關係,也變得十分不和諧起來。

    別說是想要近身了,就算是一通電話,她在忙的時候,也不帶會接他的,想到這裡,付希之每每雙手枕著頭,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的時候,就滿滿的都是怨憤。

    慕果果被擄走,這真不是他的錯好嗎?

    而且慕果果在那邊兒也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好嗎?

    付希之覺著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他更加委屈的人了,他離開醫院也是為了去救她,可是這個女人到現在為止都是對待自己冷冰冰的態度,顯然就是沒把人當回事兒。

    這種被女人忽視的感覺,真的不好受,付希之還是第一次遇上,所以今晚上,他獨自來到了夜色酒吧中買醉,黑暗中的酒吧,明滅不定的燈光,節奏感漸漸變強的電音與流行搖滾都在耳邊傳來,他端著酒杯的手,使勁兒的往嘴邊兒送。

    或許,他是該換種生活方式了,而不是一直守在石色的身邊兒。

    想到這裡,付希之的雙眼掠過這黑壓壓的人群,在這昏暗的燈光下,尋找著獵物,整個人坐在這卡座邊上就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野性,尤其是那雙略帶輕佻的眼眸,眸子裡邊兒處處都寫著,我就是來找女人的。

    放著這麼一個大帥哥擱這兒坐著,誰能不動心啊?

    這酒吧裡邊兒的女人大多都是濃妝艷抹的,她們要不穿的十分張揚個性,要不就是裝逼犯的小清新,各種各樣的女人,應有盡有,這個地方就像是人們放縱的天堂,不論是在工作上累了,還是在人生上迷茫了,都可以來到這樣的地方放空自己。

    空氣中,有種難以言喻混雜著香水和酒味兒一起的味道,那種味道五味陳雜,有啤酒的,有紅酒的,甚至於,還有果汁的,帶著女人的香水味兒,這些味道一摻乎在一起,倒是讓人有了幾分刺鼻的濃烈嗆味兒,尤其是加上這一酒吧中不少人手中夾著一根香煙,正在吞雲吐霧的。

    多了一種煙味兒,好在這酒吧中的設施都不錯,空氣中逐漸都有新鮮的氣味流通過來,否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裡是什麼網吧呢。

    忽然,空氣中有一種曖昧的眼神飆了過來。

    付希之略微抬起下顎,往那視線焦灼的方向看過去,卻只看見一道道人影站在舞池中扭動著他們銷魂的身軀,卻不能看見他們的臉龐,在燈光下,每一個人的身材被照耀的清清楚楚,就連他們瘋狂扭動身軀的四肢動作也清晰的展現在了大家的眼中。

    付希之的雙眼很快鎖定在了舞池中央的一個女孩身上。

    那個女孩穿著當下最火熱的齊B短裙。

    上身……是一件露出了肚臍與小蠻腰的薄布……其實說是薄布真的一點兒也不為過,因為她身上的那塊布緊緊是遮擋了胸部的位置,其他地方全部赤裸在外,她白皙的肌膚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男人都為之瘋狂。

    付希之看著這女孩身上穿著火熱的衣裙,嘴角處剛剛勾起一抹興味兒,不遠處一個身材豐滿,穿著較為保守的女人,卻忽然之間端起桌面上的酒杯對著付希之做了一個乾杯的姿勢。

    付希之眼神兒一挑,薄唇上微不可見的露出了一道小小的弧度,看來他的魅力還是一點兒沒減嘛,這麼長時間沒有在外邊兒玩了,倒是還有幾個識趣的妹紙。

    付希之面上默然不語,心底卻暗自得意,想要擺脫自己腦海中石色的身影,應該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吧?一場愛情你以為愛的多麼深切的時候,其實只要狠下心來,就可以剪得斷吧?

    這般想著付希之忽然就明白過來,這麼久以來自己一直在糾結的,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無關緊要的問題罷了。

    他是付希之,是不需要過的這麼辛苦的,他要找回自己,做回原來的自己。

    心思才剛放下來,下一秒鐘便看見不遠處向著這邊兒而來的那個穿著露臍裝的女孩兒,他斂下眼眸不再說話,只是一邊兒輕輕啜飲著小酒兒,一邊兒等待著這個女人的到來。

    果然,幾秒鐘之後這個女孩便出現在了付希之的身邊。

    就在她與付希之之間就要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他伸出手拉住了這個女孩的手腕,一雙眼中,全都是深潭般的沉澱,定定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下意識的開口:「開個價吧。」

    這女孩似是被他說出來的話語驚呆了,眼神中卻並未帶著譏誚與羞怒,這與付希之想像中的反應差異實在是大太多了好麼?他原本想著說開個價的時候,一般的女孩都會露出羞怒的表情,然後接著就是暴走,露出本性不是嗎?

    可是這個女孩是怎麼回事兒?

    她面色自然,眼中很快的劃過一道什麼,快的他都看不清楚,卻絕對可以肯定那並不是傳說中的羞怒與譏誚。

    「一百萬。」一百萬一夜,其實真的挺貴的……

    「成交。」付希之聽著這女孩聲音平穩,竟然毫無情緒參雜,也就絲毫不憐香惜玉起來,眼中甚至還帶著幾分冷漠,是這個女人自己不懂得審查造勢的,他可不會傻到對一個用來賣的女孩極盡溫柔。

    曾經的付希之,就是糜爛至極的。

    他的性生活,可以說是一天一個女伴也不為過,如過江之鯽般,人家是片葉不沾身,他是連一點點葉子都不會放過。

    他就是有這麼渣。

    還是一個渣到了一種境界的。

    而此時此刻與這個女人交談的付希之,也是極其冷漠的,這要是石色在這兒看見了,定然要懷疑,這個男人,真的是自己認識的平日裡那麼無恥下流耍賴皮的男人麼?

    很顯然,付希之從來都不會被女人拒絕,因為會接受他的女人都是奔著錢而來的。

    而一場交易,也不過是他們你來我往,進進出出百來下就完事兒的。

    敲定了價錢,那穿著暴露的女孩竟然很快跟著付希之離開了這個酒吧,走出酒吧的時候,外邊兒的新鮮空氣顯然讓人的心神有瞬間的清晰,付希之打開車門,仰起頭看了看車頂,晃了晃腦子,他要努力忘記石色。

    「上來。」話落,右邊兒副駕駛位上的車門已經打開了,那個女孩頓時鑽進了車廂中,她似乎比起一般的女孩都要更高幾厘米,而且她雖然身材極好,但是顯然骨骼較大。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夜能將他伺候好,其他都不重要。

    「你會些什麼姿勢?」付希之雙目盯著前方的道路,面無表情的問著,臉上說不出的冷意,這樣的付希之,真真兒是熟悉的人不多見的,因為在熟悉的人面前,他是不會用這樣的表情的,也就是只有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他才會將自己滿身刺蝟的一切展現出來。

    可是事實上,天知道付希之在問起這句話之後,腦海中便立刻想起來他跟石色之間……。以及那些他們都玩過的姿勢。

    所以他的臉色變得更黑了。

    穿著肚臍裝的女孩似乎並不喜歡說話,聽見他這個問題也只是詫異的轉眼看了他一眼之後,便模糊的回答了一句,都會。

    ……。

    付希之很鬱悶。妹紙們不是都聽黏糊人的麼?怎麼今兒個找的這個妹紙跟從前的妹紙不太一樣呢?而且也不喜歡找他說話?這到底是為啥?到底是哪裡出了錯?還是他的魅力變小了?

    想到這裡付希之的心底就是一頓的郁卒。

    心有不甘啊!

    「你為什麼不說話?」

    ……

    那人又不說話,這場面看起來尷尬極了,整個車廂中也就是他們兩個人,而此刻只剩下付希之一個人的聲音,頓時間他變成了小丑啊有木有?快速踩下油門,他只想快點兒的幹完這場事兒,就離開。

    想到這裡,車速似乎變得更快了。

    那穿著暴露著裝的女孩,轉過視線看向窗外的眼中,始終毫無波瀾。

    她太冷靜。

    付希之,卻是太猴急,為了證明自己並不是非石色不行,所以他變得下意識的神經薄弱了起來,連帶著眼前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人,他都沒有考慮過,就想要把人家擄上床。

    終於,在經過了半個小時的車途之後,他們抵達了酒店。

    單手摟著這個女人上電梯的時候,付希之還覺得手中的觸感很奇怪,可是下一秒鐘,便被耳邊傳來的話語弄得煙消雲散。

    「我們就在這個酒店嗎?那錢呢?」說話間,這個女孩似乎靠近了他幾分,身上清淡的香水味道中有著幾分他所熟悉的味道,腦海中一懵,立馬就忘了剛才手感不好那茬!

    「錢,隨時可以打給你。」曖昧的摟著她,幽暗不大的電梯間中,鼻尖上傳來的,全都是這個女人身上的味道,他有瞬間恍惚,這到底是眼前人的味道還是石色的味道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來分辨了,只覺得此時有些意亂情迷。

    「那我會好好伺候你的。」

    這幾個字一落下來,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了,因為付希之,被強吻了!

    他先是一愣,渾身上下僵硬起來,接下來便是腦袋中不可自拔的驚詫,這個女孩,這個女孩竟然這麼主動……柔軟的香舌挑逗著他本就有些渴了的唇瓣,他腦海中忽然就浮現了香艷無比的一幕。

    這女人的唇舌如此厲害,那想必口活兒一定很好吧?

    想到石色每次都要他半推半就,他的心底就是一陣堵塞,這外邊兒的女人,多麼的主動啊,石色呢?壓根兒就沒有把他付希之看在眼裡過,這般想著,付希之也就沒有阻攔這個女人接下來的動作。

    只是付希之沒有發現的是,他看似意亂情迷,可實際上與這個女人呆在一起的每一分鐘,他的腦海中都是清晰明確的,他也知道等會要發生什麼事情,更是明白眼前這個女人是別人。

    所以進入房間中之後,他悲劇的發現了一個事實——

    性無能了。

    硬不起來,什麼概念?

    被嚇得猛然間睜大了雙眼的付希之,惶然推開眼前的這個女人,倆人雙目對視之間,對面那本該是女孩的人忽然勾起唇角冷冷一笑,整張臉在化過妝以後卻也還是有些破綻的男性臉龐就這樣清楚的印刻在了付希之的眼前。

    嚇哭了。

    付希之沒有想到剛才與自己熱吻的……竟然是個男人?

    尼瑪,這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說這個世界盛行男男?可是為啥他會覺得這麼不能承受?不能接受?老頭,您玩我呢?付希之一張臉從最初的震驚逐漸轉換到黑化,完全沒有用一秒鐘,大約是半秒鐘以後,付希之的臉龐上便出現了最多姿多彩的調色盤。

    整張臉那要是用幾個字形容的話,那就是看起來就跟吃了shi一樣。

    尼瑪,這人生是多麼多姿多彩的事兒啊,可是為啥他付希之也會遇見這樣的男同呢?心底毛骨悚然全部豎起來,他的雞皮疙瘩也順著肌膚緩緩的生出來,節操呢?節操呢?節操,你到底在哪兒,節操君在哪……

    再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瞬間變得男性化的表情已經男人的聲音,在聽見這個男人的話之後,付希之更是在心底狂吐了一口血水。

    「你才知道我是男人?你認為我要是個女人,可能什麼姿勢都會嗎?」這男人說出來的話本就可恨,可是他臉上帶著的表情,卻更加的可恨,眼底儘是鄙夷,唇角揚起的,竟是不屑的弧度!

    「那你為什麼要來勾引我?我喜歡的是女人啊,女人啊,你知道不?我喜歡的是軟軟的妹紙啊!」說完這話,付希之在心底為自己默哀幾秒鐘。

    拿什麼拯救你,我的節操……

    那男人拿起自己做的精緻的指甲,在眼前看了看,吹了吹,這才掀起眼皮賞賜似的給了付希之一眼,一句話,這才慢悠悠的從他的口中吐出來。

    「我有勾引你嗎?從始至終都是你在勾引我好嗎?我喜歡的是男人,頂天立地的好男人好嗎?」

    ……

    付希之忽然就覺得這個世界已經顛覆了,什麼事兒被遇上不好,好不容易出來酒吧想要散個心找個妹紙,卻在酒吧中遇見了一個萬年小受,尼瑪,還有比這事兒更玄幻的事兒麼?

    「既然我們已經發現了,且及時剎車,那麼我們之間就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了好吧?」說話間,付希之伸出手阻攔住了眼前這個男人即將再度開口說話的嘴。

    他現在只要一聽見這男人的聲音,他就有種後怕的感覺。

    匆忙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領帶,逃死的從這個房間中衝了出去的付希之,壓根兒就沒有注意到這個男人眼底那一抹好笑以及幸災樂禍。

    直到這房間中的門再度卡的一聲關上,這個男人才淡然自若的拿起了房間中的電話,撥打了一個他最熟悉的號碼,而這號碼,不僅僅是他所熟悉的,還是剛才也在這房間中熟悉的付希之也倒背如流的號碼……

    匆匆離開了這裡的付希之如何也不會知道,這男人其實也是第一次見他,可是卻真正的耍了他一次……可關鍵是,這一次,讓他節操盡碎不說,還讓那本就對他高貴冷艷的石色更加高貴冷艷了。

    …。男人,好難……

    自從白天與雲崢僵持不下之後,盛凱歌也就沒有再跟雲崢說過一句話,可是在房間中的兩個人,卻誰都沒有先選擇離開,他們或許都是想走的,他們或許都是想要對方的,可是,卻在這樣尷尬的場地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勇氣做這個開始的人。

    只是空氣中雖然氣氛並不和諧,卻也帶著幾分讓人羨慕的自然。

    因為他們不說話,就彼此背對而坐,一晚上,哪怕是安靜無聲,都不會有那種讓人尷尬的想要離開的氣息。

    面對這樣真摯的感情,卻又帶著備受輿論的真實戀情,他們倆人之間,竟然在這一刻,都選擇了默默不語。

    夜色下的京都,充滿了老舊氣息,即便已經有了無數座高樓大廈,高聳的歐式建築物,國外繁雜好看的美麗建築,可是京都中那種老舊的歷史氣息,卻永遠都不會停止。

    與京都不同的,則是此時此刻依舊是熱火朝天的南非。

    這邊人的生活習慣與華夏人不太一樣,他們或許都喜歡在夜間活動,更加有不少人喜歡組團或者與圈子中人一同玩樂,在這樣值得狂歡的夏夜,有些家庭生活水平較高的,或許會開著遊艇在海上開派對。

    但是慕果果所在的莊園,卻是寂靜的。

    在南非待了幾天的時間,別的什麼她都沒有發現,但是唯一發現的,便是這莊園中每時每刻都是安靜無比的,她也曾詢問過這裡的下人但是他們的回答卻幾乎都是千篇一律,都說他們的老大不喜歡嘈雜的環境,所以這個莊園中幾乎不會有人用高分貝的聲音說話和叫人。

    枯燥,乏味幾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慕果果在這裡的生活。

    三天的時間,她在這裡見到東方棲,卻也只是那一次。

    睡不著,腦海裡全是亂紛紛的東西,慕果果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牽扯出來這麼多事情,卻明白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會有人不斷的來找麻煩,而她要做的,就是勇往直前,將所有的麻煩一一化解,不是為別人,而是為自己。

    在房間中深呼吸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再不出去走走就要發霉了,也不管外邊兒是不是有人守著,她打開門走了出去。

    大廳中黑漆漆的,有點兒陰涼的味道,陰森森的,不過卻並不讓慕果果覺得害怕,這個莊園極大,又高聳,她在一樓,自然是最陰涼的,而此刻窗外的夜色也逐漸透過一點點的縫隙穿透了這大廳中的門。

    打開門,她就迫不及待的呼吸起來,自己的手機什麼的依舊在自己這裡,看樣子東方棲並不擔心她會報信,讓人過來救她。

    更或者,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管對方是否敢來,他東方棲都有能力讓人有來無回。

    所以慕果果一直沒有貿然跟慕修聯繫。

    今天,她忽然就想聯繫了,不需要他來救她,她就是想要知道這幾天他的事情,以及他在金三角的一切順利否,她曾經聽說過不少關於金三角黑道的故事,而到今天,金三角火拚的故事就在她的周圍發生,她卻再也沒有當初如同聽故事般產生的心驚感覺了。

    也許是心境不同了。

    想到這裡慕果果順著腳下雨花石的小道走著,腳下這樣的石頭凹凸不平,就算是沒有路燈,她也一樣可以順著這條道路往前走去,而這種石頭,還有一首美麗歌曲。

    越是走得遠,越是靜溢無聲。

    但是忽然就好像有一些聲音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的響起來。

    不是人說話的聲音,而是……

    「光當」

    「轟」

    砸東西的聲音。

    聽見這個聲音慕果果的眼底便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絲奇怪,不是說這個家中不可以出現大分貝的聲音嗎?那麼現在這樣的聲音又算是什麼東西?

    莊園偏南的院落中。

    東方棲面沉如水,眼底,全是望不透的殺意。

    「暫時還沒有找到可以為您裝上假肢的辦法。」說話的男人跪在地上,這架勢真的跟古代帝王時期一些御醫給皇上以及大人物跪地求饒的姿態很相似,只是這個男人卻並未如那些御醫一般顫顫發抖。

    甚至他雙眼直視眼前的男人,因為他是這個男人身邊,永遠最好的助手。

    從最初開始,不論是優秀的東方棲,還是現在已經斷腿的東方棲,他都一步步看著這個男人,如何從一個天之驕子,落到如今這樣的下場,不得不說,他是心疼的,所以他才不怕。

    「你滾吧。」東方棲將手中最後一個東西拿起來,陶瓷做成的緊致煙灰缸,帶著幾分沉重,在他的手心中卻似乎不帶任何重量似的,輕輕的拋出去,下一秒鐘就穩妥妥的砸在了這個男人的額角上。

    「我會繼續努力為您查找的,請不要灰心。」說話間,男人的雙眼始終明淨如初,不帶任何恨意與怨憤,似乎額前流下來的,不是血,只是幾滴無關緊要的汗水罷了。

    男人站起身就往外邊走去,卻在黑暗中隱約看見一個影子往這個方向走來,幾秒鐘後,慕果果順著微微的燈光看見了這個男人額前的血漬,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說一句話,她就要往前走去。

    這男人卻伸出手攔住了她。

    「你是誰,出現在這裡是想做什麼?」他今日才回來,還沒有見到過慕果果,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東方棲的行動,再說東方棲做什麼,也不需要時刻對他匯報。

    「我找東方棲,我是他擄來的。」慕果果直言不諱,她看著眼前這男人對東方棲那護犢子的姿態,毫不亞於路遙對慕修的護主。

    心底已經得有了一絲對這個男人的定義。

    誰知道男人在聽見這話之後,竟然眼底閃過一道驚訝,便直接向著前邊走去,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慕果果繼續往前走,在路上遇見的這個男人,早已被她拋之腦後,在她看來這不過就是一個東方棲的手下罷了,可是她卻不知道,那手下願意讓她過去的原因,就是她眼底那恍若晨星般冷靜烏黑的眸子。

    他想,這麼多年,東方棲實在是缺少愛,不管是什麼愛,哪怕是一點點的感動,他想,這個男人也不會變成如今這樣,就是因為太缺愛,才會變得如此不懂得愛。

    而慕果果是否能夠做到,他不知道,可是他卻想試試……。

    依舊沉浸在盛怒中的東方棲抓著手中的東西毫不猶豫的丟出去,在聽見再度傳來的腳步聲的時候,他就怒了,他沒有想到竟然又折回來了!

    可是一會兒一個女孩清亮慵懶的聲音卻忽然響起來。

    坐在輪椅上的東方棲抬起眼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女人。

    慕果果拿著手中剛剛接過來的一直鋼筆,狠狠的丟了回去,東方棲一下子沒料到她會來這一手,竟然就這樣被她給丟中了!

    「誰讓你過來這邊的。」東方棲已經是怒不可遏了,吐出來的話語中滿滿的都是咬牙切齒的味道,眼底的狠色就像是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個女人活剝了,生吞了似的,席捲著一股風暴,來臨之前就已爆發。

    房間中的燈光明顯不如其他房間一般明亮,略微昏暗的燈光下,男人的側臉盡顯涼薄,一雙薄唇緊緊抿著,絲毫沒有要鬆動的意思,甚至於裡邊兒是否咬牙切齒,都是有可能的。

    可就是這樣的東方棲,慕果果她就是認準了這個男人不敢對自己怎麼樣。

    「怎麼,你丟過來的東西還不准我丟回去?你真把自己當著南非的帝王了?」慕果果說著,唇角處帶著幾分譏諷,在她看來,這個男人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幼稚的手段罷了,想要報復慕修就拿她當人質,要挾慕修。

    剛才也不知道是不是走過去的那人得罪了眼前這尊大佛,所以用盡這樣幼稚之極的手段趕人,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信不信下一秒鐘我就送你去海裡喂鯊魚?」東方棲氣的渾身顫抖起來,這樣的憤怒,他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再次嘗受過了,當初一雙腿殘疾之後,他就告訴自己,絕對不可以被人給激怒,因為他以後要做一個無心無情的人。

    因為人,要學會孤獨,才會變得更強大——

    「那你送啊,你送了我,可沒有第二個慕果果給你當人質,好要挾你的死敵仇人慕修。」慕果果眼角輕瞥他一眼,二話不說,直接反唇相譏,她實在是受夠了。

    每天跟一個囚犯似的被囚禁在房間中,最起碼要給她人生自由吧?她還要賺錢啊!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動你?」說到這裡,東方棲已經是直接冷眼瞪視著慕果果了,一張臉黑的像是包公一般,可見她已經挑戰到了這個男人的底線,而被他說著的慕果果則是一臉悠然自得的聽著,甚至於琉璃眼中快速的閃過一道果然如此的瞭然。

    「敢,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你東方棲不敢的呢,公然在華夏將我擄走,然後又準備公然的挑釁慕修是吧?」說到這裡的時候,慕果果其實也是緊張的,說這是在套話也不為過,但是她卻是以激將法。

    一邊兒跟他說話的時候,慕果果的雙眼就在不斷的注視著這個男人的表情,可是從始至終,這個男人都未曾表現出來對慕修的一絲嫉恨,全都是對她的憤怒與火氣,可見是被她氣得不輕啊。

    「給你三秒鐘,你自己滾走,否則的話,我不介意慕修明日來到這裡,看見的,是你的屍體。」

    語畢,不等看著慕果果滾走,東方棲已經轉動著輪椅往這個大廳裡邊兒而去,轉身之後的他,臉色比起剛才還要駭人,可是卻有一半是因為他內心深處的驚駭。

    這個女孩會引起他如此憤怒,真的只是巧合嗎?

    一年多了,在南非這個鬼地方,他幾乎每天都在幹著手中染血的事情,罪惡有多深,他的心,就有多深。

    所以從未有任何一刻像現在這般憤怒過,而自己的憤怒,全都是因為自己。

    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孩動怒,這實在不是他東方棲應該做的事情,想到這裡,他不得不順口氣,閉上了自己的眼,希望那顆波濤洶湧的心可以逐漸的沉澱下來。

    而此刻還在大廳中的慕果果卻並未離開,她是狂喜的。

    她得到了重要的信息,在東方棲說話之間,已經透露了慕修會出現在南非的時間,她有點兒迫不及待了,說實話,她並不害怕東方棲會對她動手,或許是人下意識的一種心境與勇敢吧。

    愛情,太偉大,偉大到足以另一個人背叛全世界,而這點兒小傷痕跟師姐比起來還算得了什麼呢?

    「喂,東方棲,我走了。」慕果果離開之前衝這裡邊兒吼了一聲,便離開了這裡。

    殊不知。

    本來已經沉澱下來的東方棲,他那波瀾不驚的心,也因為她叫出來的這個名字,以及說出來的話,而開始波動起來,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至少有一年多,沒有人直言不諱的叫著他的名字了。

    而且這邊兒南非人幾乎不知道他的名字。

    當初來到這裡的初衷,就是為了報仇,而如今,就要可以報仇了……

    東方棲想到慕修,他再看看至今都無法找到能夠裝上假肢的醫學界高手,心底一陣痛恨的同時,那曾經新鮮熱血的因子,也因為明日即將到來的慕修,而變得有些躁動起來,他知道,這是男人之間的一種純粹的相對立,才會出現的感覺,這種再度遇上強敵的感覺,讓他一下子響起來,自己是東方棲,自己是華夏東方家族第一人。

    而也正是那個男人,讓他一度隱姓埋名在這南非鬼地方東山再起,如今,他又要做回東方棲了。

    暴動的肆虐,在他的血管中張揚馳騁,男性對於戰鬥最原始的激情與慾望,都片刻不的緩解的越發濃烈起來,或許,想要讓慕修痛,就得讓他從心而痛,因為傷疤的疼痛,痊癒之後,就會麻木,只有由心而發的疼痛,才是真正的痛。

    ……

    離開了這裡的慕果果回到房間中,拉開燈,整個人在浴室中再次沖了個澡,這才躺回床上去,明兒個她家修爺就要來了,想到她家那位修爺醋酸味兒的勁頭,再想想東方棲這麼幼稚又讓人無語的行為,她突然就覺得,其實這個世界上的壞人,都是缺愛罷了。

    躺在床上,她整個人都焦躁起來,那是一種對自己男人思念的觸動感覺,雖然才幾天不見,可是之前他在金三角的時候,她啥時候不是提心吊膽的,可是沒有想到金三角的事兒好解決,這邊兒的事兒卻是一樁接一樁。

    更加讓人想像不到的,則是這邊兒出現的東方棲,這尋仇的啊,真是讓人蛋疼啊。

    即便不清楚他跟慕修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可是響起來他這個樣子的男人竟然會跟慕修結仇,便可想而知,定然是東方棲對慕修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夜色迷濛……。

    京都,這頭從房間中慌亂而逃的付希之根本就不帶思考的,直接來到了慕修家中,開門的,雖然是石色,但是顯然從石色並不怎麼好的臉色中可以清楚的看出來這個女人又不待見他了!

    「我的石大小姐啊,求您別再這麼高貴冷艷的對付我了行麼?要不是因為您,我今兒個……。」付希之說著說著就光想著吐槽去了,什麼別的東西都沒有想過,整個人石化中。

    「還進來不?」誰知到,他說了那麼多句,石色也只是涼涼的看了他一眼,聲音聽起來似是溫柔,實則充滿殺氣的話語。

    她真是不好怎麼罵他,這大半夜的,大家都睡著了,這本來誰都因為慕果果的事情好幾天沒睡著,這兩天剛好安心了點兒能睡著了,這廝又大半夜的出現在這人敲門。

    能不惱怒?

    加上石色早已經接到了朋友打過來的電話,通氣了,啥事兒她不知道啊,就付希之玩的那點兒伎倆,其實早就被她看在眼裡放在心裡了,始終不說真真兒是因為她對這個男人已經決定點擊叉叉了!

    看見石色較真的神色,付希之知道壞菜了!

    頓時間心肝兒都顫抖起來,有些小心翼翼的眼神兒諂媚的看著石色,整個人比那荷蘭豬還要萌,還要無辜,水汪汪的眼神兒裡邊兒赤裸裸的寫著幾個字,我是乾淨的,求您收了我。

    「進來後關好門。」

    沒有意料中溫柔的撫摸,沒有意料中溫暖的懷抱,石色厭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丫的直接往裡邊兒走去,心底全都是對這個男人的吐槽,媽的,剛去過夜店還想進她的房上她的床?

    對此,她只能是笑而不語。

    而付希之,則是癟著嘴角,滿頭霧水……。被蒙在鼓裡的付希之根本就不知道今兒個在夜店中惹上的那個不男不女的人是誰!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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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匿名  發表於 2017-5-2 18:11:38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08】修爺忒帥了(高潮必看)

    夜色深沉,華夏與南非的晝夜不同的之處便在於這邊的晝夜星空漫天,在沒有下雨的季節中,甚至於天際上處處都是高高掛著炫目的繁星,溫暖大地,照耀四方,星光從暗淡的雲層中穿梭出來,便折射在房屋的窗戶周圍,給這四周都環繞上一種幽靜且迷魅的感覺。

    付希之躺在床上,雙目卻始終沒有睡意,尼瑪今兒個他都跟男人親吻了,他能睡得著嗎?洗漱的時候,他狠命的刷牙,使勁兒的把那人的味道給洗刷掉,就差沒一邊兒洗刷一邊兒唱著洗刷刷了!

    想到今兒個舞池中的那個妖嬈的身段竟然是個男人,付希之全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尼瑪這世界還有節操可言嗎?

    想到這裡,他的心底就是一陣說不出來的味道。

    哎!

    幽幽的歎息一口氣,他知道,現在的人生可以說是慘不忍睹,石色不理他,他顯然對別的女人性無能,怎麼他付希之曾經也算是這京城兒裡邊兒數一數二的公子哥啊,怎麼就混到這樣的地步呢?

    想到這裡他不由的自我安慰起來。

    盛凱歌還不是跟男人在一起麼?現在盛凱歌在幹啥他不知道,但是盛凱歌跟雲崢那點兒事兒他們圈子裡的人都知道,石色她們誰不知道?想到這裡,付希之忽然就慶幸自己今晚做的一切事情還未讓大家都知道,這算不算是他唯一幸運的呢?

    就在他憂鬱入睡的這段時間中,石色一直在被窩裡跟別人發短信呢!

    其實今兒個出現在那夜色酒吧中的男人,是石色在美國當導演期間認識的一個最好的朋友,異國他鄉,說起來,這個男人也是她唯一的溫暖,怎麼說呢,那關係跟慕果果沒啥差別,就是閨蜜,誰說女人不可以有男人閨蜜的?

    必須有!

    在這世界上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係實在是微妙的可怕,都說男人和女人之間不可能有純友誼,實際上也確實是這樣,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玩最初的初衷就是因為他們之間有著共同的愛好,至少也是有一個能夠談論的話題,這就是他們在一起玩的最初的原因,時間長了,男人和女人之間自然而然的會產生一些火花之類的東西。

    但是不要誤會,石色和這個男人之間完全沒有火花可言,因為他是個不折不扣的Gay!

    在美國那邊這樣的男人多了去了。

    一切皆有可能。

    窗外,蟬鳴的聲音陣陣傳來,石色因為被電話吵醒,然後接著給付希之開門,再等到自己聽見自己的摯友告訴自己這一系列事情的時候,真是哭笑不得,哭的是付希之竟然還敢在她跟他冷戰的這段時間中去夜店找女人,笑的是付希之的眼神兒真好使,竟然找上了自己的朋友。

    想到這裡,石色就睡不著覺了,為啥呢?為情所困,都說女人是多愁善感的人物啊,這尼瑪還真跟多愁善感給接上了。

    想到這裡石色就更加憂愁了,最近這段時間因為在拍片兒,她幾乎是沒有多少時間如現在這般悠閒的,而這個出現在華夏的朋友正是為了《染性》而來,因為是朋友,所以石色在看見染性這部片子中有一對好基友的時候,第一時間便想起來這個還是單身的朋友。

    他來出演雲崢,應該是不錯的角色,因為雲崢長得較為陰冷,而這個朋友不正好就是如女孩子一般美麗麼?

    因此才會有了今夜這樣的烏龍出現,只是付希之一直被蒙在鼓裡罷了。

    跟遠在賓館的朋友再聊了幾句,最後以明天我去賓館中看你結束了這晚上聊天的話題。

    石色倒頭就睡,人有時候就是有強迫症,好比現在的她,其實就是這樣,眼皮子都耷拉的睜不開了,可是為了要搞清楚今晚的事情始末,她終究是撐著沉重的腦袋,硬睜開這就要睜不開的眼睛在這裡一隻眼睛閉著一隻眼睛瞄著手機屏幕。

    燈光微暗,石色的面容在睡夢中沉靜而美好。

    付希之半夜驚醒之時,悄然開動了石色的房門,因為大家都在這慕修家中居住,所以每個房間幾乎在睡覺的時候都會反鎖,但是沒有關係,付希之本就是有這個房間的鑰匙的。

    別說這個房間,就是這個房子裡邊兒任何一個房間的鑰匙他都是有的。

    所以在這一刻他悄然潛入,而後便臉不紅氣不喘的躺在了石色的床上,側目看了一眼正睡得香的女人,他又是一聲歎息,他決定了,明日一定要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然後讓她原諒自己。

    低頭在她的唇角處親了一下,付希之再伸出手一撈,將她摟進了懷裡,聞著自己鼻尖處全都是她的味道,這才緩緩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

    「啊!」

    這樣的結果導致的就是——

    所有人大清早的完全不需要任何鬧鐘之類的東西,便可以在她高分貝的尖叫聲中醒來……

    付希之惺忪睡眼裡劃過一道精光,壓根兒沒把她這尖叫放在眼裡,摀住她嘴巴摟緊了她,繼續把她往杯子裡塞,而自己則是猛地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倒。

    「怎麼,你想吵死隔壁的君阿姨嗎?」說到這裡,付希之那睡意朦朧的眼睛裡邊兒略帶一點兒小小的得意。

    果不其然,說到這裡石色的臉色馬上變成了五顏六色。

    看著她十分郁卒的眼神兒,付希之這爺們開心了。

    笑嘻嘻的看著石色那淬了冰的眸子,唇角處牽扯起來無賴的弧度,摟緊了懷裡柔軟的嬌軀,「乖,繼續睡會兒,今兒個你不是還要去片場探班嗎?到時候我送你過去,順便一起過去看看這電影拍的咋樣吧。嗯就這樣。」說完還自顧自的點點頭。

    可是他說的悠然自得,石色卻是聽的莫名其妙,丫的,什麼時候開始付希之這麼瞭解她的事情了?到底是什麼人在告訴他這些消息的?本來這些消息都是被封鎖的,這要是每場戲片場中的事情都能被人傳出去,那這演員還拍的成戲麼?

    最後還不成了戲拍他們?

    「誰告訴你的。」石色瞇了瞇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眼底充滿了危險的信號,裡邊兒的瞳仁烏黑發亮,卻帶著一股威脅的味道,你要是不說,你敢不說,不說的話看我怎麼對付你。

    付希之摸了摸鼻子,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

    「快說。」看著他磨嘰的樣子,石色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惱火。

    本來慕果果被帶走了,她這段時間的心情都是十分低落的,哪裡還有心情去搭理他?這要是慕果果被抓走了,她還跟這男人纏綿的如火如荼的,怎麼也對不住自己的死黨發小了。

    想到這裡石色看了一眼他壓在自己身上的胸膛,眼底冒著火光。

    「我說我說,你先別生氣,那個,你忘記我是做什麼的了嗎?我可是刑警隊的,當然對於跟蹤有一套了。」說到這裡付希之的臉色都一層不變的無賴,似乎跟蹤石色不過是件小事情罷了。

    石色的臉色猛地一沉。

    「從今天開始你不准再跟蹤我。」說到這裡她就推開他,直接翻身背對著他。

    可是付希之哪能就這麼簡單的放過她呢?

    沒有看見付希之眼底閃過一道狐狸般的笑意,只聽見耳邊這不要臉的男人又一次的開口說道:「是啊,我也打算從今天開始不再跟蹤你,畢竟你也算是公眾人物,我身為你的男人怎麼可以跟蹤你呢?這說出去不準是有損我的名譽,更是有損你的名譽啊,所以我要光明正大的跟著你去片場,順便照顧你。」

    ……石色無語了!

    「你最好不要跟著我,我警告你,在果果回來之前我是不會原諒你的。」石色有些生氣的坐起身子,眼中全都是堅定的倔強。

    當著他的面,一點兒沒有不好意思的換起衣服來了,一身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時裝,襯得她更是惹人注目,整個惹火的身材被她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在一片凌亂的房間裡,她就像是獨立的雕塑,美麗大方。

    付希之一看她要穿成這樣去片場,心底那股想要跟著她一起去的心思也就變得更加的濃重起來,唇角處閃過一道笑意,趁著她進去洗漱的時候,趕緊的起床穿衣,這房中本就有他的衣服。

    這一系列動作做起來真是順心又舒暢,果然比在別的房間睡覺要舒服多了,本來就是男女關係,何必要搞得這麼僵持呢?想到這裡付希之覺得,他有必要好好的跟石色談談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等到石色化好妝,整理好自己的一切之後,出來看見的就是付希之一眼穿著帥氣,面上更是乾淨的恍若一層不染,這人看起來是挺帥,痞雅迷人,可惜就是太無恥。

    瞪了他一眼,就要開門出去。

    付希之立馬衝上前給她開門。

    「身為男朋友,給女朋友開門是我的專利,請。」說著他帶著諂媚的笑意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我去!

    石色心底咆哮著,可是卻不得不面無表情的走出了房間,大廳中只有君青染,而盛凌雲自從昨日跟著盛凱歌離開這個家中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就連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了。

    君青染此刻難得的臉上染上了笑意。

    「慕修很早就離開了,他說今日去南非。」說話間,她看向石色他們的神色中帶著安撫,「你們上班的時候也不用分心,既然慕修說了果兒在那邊不會受傷,那一定就不會,所以今日他過去我完全相信他有能力將果果帶回來。」

    說到這裡,她臉上全都是信心。

    不知道是為了讓自己更加有底氣,還是真的相信慕修,君青染這一番話說出來,還真是讓石色他們心底的擔心也變得少了幾分。

    「好的君阿姨,我們就先離開了,您在家中也要注意安全。」雖說南非那東方棲將慕果果擄走以後便沒了動靜,可是難免他會再次整出一些蛾子。

    付希之話音剛落,石色又瞪了他一眼,這才對著君青染調皮的笑了笑,打開門走了出去。

    一走出走廊,石色臉色又黑了下來,付希之無視她的表情一直跟隨在她的身邊兒。

    這樣死纏爛打的方式,不得不說,對女人其實是最有效的招式。

    付希之在跟著石色來到片場以後,心底才才感慨道……。這要是被石色知道了,指定不會再讓這個不要臉的男人跟著自己。

    片場很有愛,演員們臉上都化好妝了,這是付希之第一次近距離的親眼看見拍戲,自然對此又多關注了幾眼,此時正在拍《染性》男主與女主相遇之前女主出車禍在街道上做夢的場景,且幾個混混拍的真是有模有樣。

    他看得入神,就在此時,黯然的世界忽然間像是注入了一抹微光,一道刺眼的車燈照射而來,伴隨著的,還有一陣強烈的剎車聲。

    「停!」

    石色的聲音響起來,場內圍觀的幾個無所事事的工作人員以及付希之這才從這段子中醒過來。

    不由得暗歎這個叫做漣漪的女孩真的很會拍戲,因為她臉上蒼白的隱隱不安,全然將女主當時的一切悲慘境遇全部用表情與身軀的顫抖表述出來,讓看著的人心底不由得揪緊了。

    「很好,漣漪,繼續加油哦。」石色一邊兒說著鼓勵的話語,一邊兒遞過礦泉水給她。

    這個女孩,果然有潛力,這是要大火的節奏。

    心底暗暗慶幸自己看人看的很準的石色,也希望,在慕果果回來的時候,這部戲可以演到中間,因為這樣,等到她回來,戲慕也就可以差不多收尾了,電影開播的時候,就是她們的人生真正潮湧的時候。

    呼——

    吁了一口氣,她抿抿唇這才轉身走開。

    ……

    藍藍的天空中白色的雲彩十分刺目,可是這樣的天空顯然很久沒有出現在華夏京都了,因為這段時間許久連綿的小雨,導致處處地面都是潮濕,連帶著空氣中都多了幾分潮濕的味道,這幾天天氣大好,慕修坐在飛機上,冷眸盯著外邊兒刺目的陽光,卻一眨不眨。

    「老大,這一次過去我們兩個人真的可以嗎?」路遙有點擔心,躊躇了許久,這才忽然之間問出這句話。

    這是一輛直升飛機,軍事基地中挑出來的,可以戰鬥的戰鬥機,當然,這一次出發的,卻只有路遙與慕修,開飛機的人是軍隊中的一個好手飛行員。

    嗡嗡嗡刺耳的螺旋機不斷響起來,但是路遙這並不大聲的話語還是清晰的傳入了慕修的耳中。

    說實在話,南非現在是東方棲的地盤,可是慕修一個人過去,豈不是很危險?

    想到這裡,路遙就覺得這一次老大帶著他一個人過去簡直就是一個錯誤,可是慕修的英明神武他是見識過的,什麼時候慕修做出來的決策發生過意外?他一向都是一個注重籌謀的男人,隻手遮天在這京都之下,憑的,不就是他那深不可測的心嗎?

    但路遙還是覺得這一次這個決定太過於草率了。

    是否男人在愛情中都會變得可笑與傻逼?就如此是慕修所作出的決定一般,他分明是一個神一樣的男子,可是此刻幾乎是獨自前行。

    「路遙,你錯了。」慕修冷冷淡淡的話語在他耳邊響起來,他渾身一頓。

    「你以為東方棲將果果擄走是為了什麼?」慕修看也不看路遙,陰暗的眸色中,全都是沉靜與不可一世,他深知東方棲是不會跟他戰鬥的,因為,東方棲要的,不過是他慕修的命罷了。

    就在他知道慕果果被東方棲的人帶走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局,可是怎麼辦呢?

    就算是戰鬥,那也只是徒勞罷了。

    那個偏執又殘忍的男人,要的不過是他慕修去換慕果果。

    這點道理他慕修都參不透的話,也就不用在這道上繼續混了,而路遙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也實在是可笑之極。

    「原來老大就是過去親自送入虎口?」

    路遙驚呆了。

    為什麼慕修要這麼做?

    下一秒鐘,再沒有了慕修的聲音,可是就在半個小時之後,他終於明白過來,慕修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因為當他們出現在南非的那一刻,很快,幾乎是兩秒鐘的時間,便有一輛白色的轎車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而車廂中走下來一個男人,打開車門之後,入眼的,則是一輛輪椅的輪子,隨即緩緩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陰冷又殘酷的東方棲。

    陽光這一刻明晃晃的刺眼。

    東方棲瞇起眼打量著眼前這個幾乎兩年沒有再見到過的慕修,唇角處牽扯出來的笑意,是那麼的冷,在這熱度抵達三十六度的天空之下,這笑意顯得有些冷的滲人了。

    路遙站在慕修的身側,在東方棲打量他們的時候,迎上了東方棲的視線,眼神中還不避諱的審視著東方棲,從頭到腳。

    在看見東方棲坐在輪椅上的雙腿之時,眼神微微頓了頓。

    但是下一秒鐘摩納哥,路遙就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襲來。

    「你不知道一直盯著別人的傷口看是很無禮的行為嗎?」東方棲笑,他白淨的臉龐上,濃厚的眉頭輕輕佻著,薄唇中冷酷的話語似是不經意間從他的嘴角處逸出,可那弧度,卻著實諷刺的驚人。

    路遙剛要走上前說些什麼,慕修卻伸出手攔住了他。

    「她在哪裡,你帶我去見她。」說這話的時候,慕修眼底的冷意刺骨。

    一眼,便讓東方棲有了遍體生寒的感覺,而這站在東方棲身側的男人,正是那日在華夏將慕果果擄走的南非男人,他欲言又止,其實這段時間慕果果在南非還是過得不錯的,他沒有說的是,他們這華夏的老大幾乎每天都會過問這個女孩在莊園中都做了些什麼。

    「你想見你能見,那我還要擄走她做什麼?」東方棲忽然覺得很可笑,慕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道上風範了?

    連這樣的問題都可以提的出來?

    東方棲眼底挑釁,可是手指,卻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輪椅,微垂著的頭顱讓人看不清楚他臉上此刻的表情,卻又帶著一股濃濃的提示的味道,就像是在對著對面的慕修宣佈,我都成這樣了,你以為你過來,就可以看見她?憑什麼我會坐在輪椅上,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你所害?

    路遙的心底一陣陣的怒氣騰升起來,說實在話,在華夏真沒有人敢這麼跟慕修說話的,就算是雲崢,他也多少是忌憚慕修的,可是眼前這個傳說中古武家族中的東方棲,卻是帶著幾分讓人難以看透的特質。

    那種氣質,路遙再熟悉不過了。

    那就是跟慕修身上的氣質,一樣兒一樣兒的氣質。

    這感覺,真是糟透了。

    另一邊,正在莊園中等待慕修到來的慕果果,一大早便醒來了,昨夜很晚才睡,可是今兒個卻很早起來,都是因為昨日東方棲口中所說的話,他是不是會為難慕修呢?想到這裡她的心底便是一陣的忐忑。

    他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呢?為難慕修?還是讓他也像他一眼廢掉雙腿?越想越覺得可怕的慕果果再也不想在這裡坐以待斃了,回到房間中將自己的手機拿上,便打開門想要再度離開這個房間,可是下一秒鐘,一陣陣的腳步聲卻傳來了。

    不少南非男人從遠到近的走來,他們的臉上面無表情,再看見她就要踏出房門的時候,一笑開口:「正好,慕小姐,我們正要找你呢,跟我們走一趟吧。」說話間,他們粗暴的拽起她的手臂,幾個男人站在她的周圍,瞬間便將她手中的手機繳獲,而她雙手則是被兩個男人以著極大的力道扭到了身後。

    「還是別掙扎了,走吧,你不想見到你的男人嗎?」說著推搡著慕果果往前走去。

    耳背傳來的聲音很近,卻觸動了她的心,所以她下一秒鐘便不由自主的跟隨著他們的腳步走去,心底,不是不忐忑的。

    想到自己一會兒就可以見到慕修了,她的心跳聲更是砰砰的傳來,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都是慕修在她的身後保護著她,這一次,她一定不能讓慕修受傷。

    眼底,閃過一道冷意,女人,要麼忍,要麼殘忍,這話不知道在書上看過多少遍了,可是今兒個,她就要開始改變自己,慕果果,你可以的,如果你連這點兒困難都對付不了,如果你在這個困境面前倒地不前,如果你在這個時候沒有任何覺悟,那麼不能怪任何人,只能說你,只有這點兒能力。

    看著乖乖配合的女人,男人們的眼中忽而閃過一道冷笑。

    剛才老大下來的命令,真是大快人心,他們都差點要忘記這個被同伴帶回來的華夏女人了,因為他們南非之前的光頭老大都是死在這個女人的男人手中,所以現在幫派中沒有人不討厭這個女人,都恨不得要這個女人去死。

    可是她被帶回來這段時間,卻遲遲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在沒有東方棲命令的情況下,他們又不敢兀自動手,畢竟東方棲的狠辣都是他們見識過的,這個男人今兒個能夠統帥他們的原因,也就是以暴制暴!

    所以他們不敢動手。

    可是今天不同,今天是東方棲開口。

    可以折磨。可以羞辱,可以做一切事情,但是卻只有到了老大說的那個地方,才可以動手。

    所以現在幾個男人的心底蠢蠢欲動了,他們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個女人壓在自己的身下,狠狠的蹂躪與折磨,他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這個女人被他們欺負的慘淡的樣子,再讓那個男人來看看他的女人已經成為了他們的禁臠。

    想到這裡幾個男人的心中,哪一個不是激動的?

    上了車以後,車子一路往郊區開去,這短短的半個小時,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慕果果在沉默中抬起眼,車身卻在這個時候停下。

    這是一個廢舊的倉庫,可是這裡明顯有著無數人守著陣地,因為她只一眼,就看見了這個倉庫周圍無數手中拿著槍支的男人,以及他們面無表情的臉色,心底咯登的一下,一個不好的預感在慕果果的心底傳來,她抱著懷疑的心態,被這幾個粗暴的男人扯下車。

    這正是大熱天的,她穿著薄裙,渾身妙曼的身姿都無法被這簡單的一件薄裙遮掩,偶爾露出來的春光更是讓男人們獸性大發,一個個的眼神像是狼群遇見了五花肉一般的刺目,閃爍著幽綠的光芒,一頭頭猛獸般的男人們恍若蓄勢待發的豹子,準備在最關鍵的時候給她一擊。

    踩踏在地上的腳步聲一下一下的像是踩在她的心上,她依舊是沉著的。

    忽然。

    倉庫中的門,打開了。而這幾個男人,也終於停下了腳步。

    「人帶來了嗎?」東方棲的聲音響起來,她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將坐在黑暗中的東方棲收入眼底,而在東方棲的身後黑暗的倉庫中似乎還有著一些什麼,她卻已經看不清楚了,因為她站在光中,刺目的陽光遮擋住她視線的同時,也讓她瞳仁中可以收入眼底的東西有限,尤其是在那黑暗的倉庫中黑漆漆的環境中。

    「是,老大,在這裡。」一個男人將慕果果往前猛地一推,她一個趔趄就要往前撲去,卻狠狠剎住腳下劃過去的步伐。

    「很好,她,就送給你們了。」說完這話東方棲就轉動著輪椅轉過身,背對著他們,不知道在幹些什麼,而慕果果則是一臉冷靜與黑沉的看向那個倉庫中,不知道那裡邊有什麼,她卻有種強烈的預感,裡邊兒有一道視線,比那頭頂上的陽光,還要灼熱,比那世界上的火山,還要讓她無法淡定。

    此時此刻,她臉上的表情以及她眼神中的淡定,全都是她裝出來的,因為她能夠感覺到,慕修一定就在這附近,不,周圍,不,可能就在這個倉庫之中。

    東方棲將她擄走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她,她不會傻得以為這個男人真的只是善良。

    他是為了讓她來做魚餌,釣大魚,而那個大魚……慕修……她不敢想下去,越是事實的東西,她越是無法想像事情背後的殘忍,如果說慕修現在就在倉庫中,她不會相信東方棲有這個能力可以毫髮無傷的贏過慕修,更加不相信他可以不懂一兵一卒便可以將慕修俘虜。

    明媚的陽光之下,她如置身冰窖。

    因為晃眼之間,東方棲,那個變態男人竟然照射一束燈光,讓她清楚的看見了倉庫中的慕修。

    原來,在這個倉庫的周圍,並不僅僅只有這外圍的一群守衛而已,就連倉庫中也滿滿的都是拿著槍支的守衛,那麼慕修為什麼會願意被他的手下用槍支指著呢?

    他分明是一個極其高傲的男人,他的倨傲,從來都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但是此刻,他身為一個用槍為國家打天下的男人,槍支乃是他的靈魂,驕傲,乃是他的軀幹,為什麼他會甘願被人用槍支指著,卻也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呢?

    那一束燈光的瞬間,她清晰的看見了他那雙從來都是冷冽的眸子中沉甸甸的一道沉痛。

    夾雜著憤怒火光的星眸,席捲著這個世界上所有力道都不可能抵抗的風暴。

    冷。

    所有南非人一瞬間汗毛直立。

    冷意侵蝕著他們的肌膚,有種雞皮疙瘩全部生出來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老大,是現在動手嗎?」幾個南非人雖然有些詭異的害怕,可是卻還是在東方棲這話說出來的下一秒鐘便立馬走上前欣喜的問著。

    東方棲背對著慕果果,不想看見她臉上那副倔強又高傲的樣子,所以只能是冷笑著看嚮慕修,「是。」

    堅定的一個字,從他的薄唇中吐出來,慕修的眸色忽然就跟淬了冰的似的,寒氣逼人。

    「你要我怎麼做。」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被人威脅的人。

    但是在慕果果的事情上,他只有妥協。

    因為這個女人,他不想看見她為他受一點點的傷害,哪怕是一根頭髮,那也猶如他被火燒般令他渾身難受。

    忽然聽見倉庫中的話語,慕果果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身軀,僵硬著,任由眼前的這幾個無恥的南非男人觸碰著推倒,此時此刻,她眼中根本看不見任何人,她的腦海中,只剩下腦海中閃過的那一句話。

    你要我怎麼做?

    這是他的聲音,她怎麼會忘記,剛才看見一眼的,果然是慕修。

    「慕修……」她被推倒在地,任由嬌嫩的肌膚被地上膈應的石頭刺傷,任由充滿沙子的地面摩擦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帶血的肌膚上很快紅了一大片,她看不見他,可是,她,他卻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聲音響起來的那一刻,慕修那如冰魄的眸子越發的冷沉起來,他的週身恍若陷入了一場黑壓壓的天空之下,就連他面前坐在輪椅上的東方棲,都清楚的感受到了他身上傳遞而來的危險。

    「我要你死。」

    四個字,轟的一下子,在慕果果的腦海中炸開。

    「不要。」

    她身上幾個男人怒氣沖沖的撕扯著,一點兒不憐香惜玉,地面上的沙子在他們的推動之下,不斷的與她的肌膚摩擦,帶起來一大片紅腫帶血的傷口,殘忍的南非男人殘暴不堪的看著眼前這個明艷動人的女人。

    而東方棲,則是至始至終都背對著他們。

    天空之下,陽光照射,陰寒之中,風雨驟來——

    一片空白。

    慕果果的腦海一片空白,在叫出那一句不要之後,她知道慕修那個男人,是一個多麼高高在上的男人,可是她卻也知道這個男人在關於她的事情上,是多麼的卑微。

    說出去,別人大概不會相信。

    可是這一秒鐘,慕果果卻是下意識的相信,只要東方棲說,只要他開口的,慕修,都會一一照做。

    不知道為什麼,毫無理由的,她就是信任慕修。

    在任何時刻,任何情況下,任何事情中。

    她信他,不需要理由,只因為她心底濃重的愛意。

    路遙站在慕修的身側,只能看見慕修的側臉,卻依舊沒有錯過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決絕。

    心底猛地一震。

    老大……這是準備要在東方棲的面前自殘?就為了救下慕果果?

    到現在,路遙的心中,都還是帶著幾分排擠慕果果的味道,正是因為這個女人,給慕修帶來了太多太多的第一次,而他卻從未想過,慕果果今日會出現在南非,甚至會遇上這樣的事情,不都是因為這個叫東方棲的男人嗎?

    慕修斜飛入鬢的雙眉濃烈似墨,一雙細長犀利的眸子中,全都是冰寒置底的冷沉,他臉龐上的一筆一劃,依舊是如刀削一般堅挺,他的面容依舊是冷峻硬朗,他那如上好的黑喬木般浮光中的氣息,卻依舊鋒利如刀。

    他的眼,穿過這個倉庫的黑暗,直直的望進地面上慕果果的眼底。

    那一道道眼神,恍若一束光芒,有生命一般的,讓躺在地上的慕果果猛地踢開了自己眼前正肆無忌憚盯著自己的幾個男人,拳打腳踢亂無章法的動作,卻要命的疼痛,讓幾個男人眼前一狠的同時,她跌坐在地上的身子很快的爬起來,衝著般的往這個倉庫中走來。

    慕修的眉頭,因為她的動作擰的更緊了。

    「我可以答應你,可是我要怎麼保證她的安全?」

    這一刻,所有人的耳邊,都傳來了這個男人,極具性感磁性,與穿透力的聲音,就像是從遙遠天際的宇宙而來的聲音,漂浮在空氣中,傳達到每一個人耳邊的同時,又給人一種散漫無比的味道。

    似乎,死,在他的面前,真的不算什麼。

    他眉目深邃的看嚮慕果果,眸色深深。

    慕果果感覺自己的心跳就要跳出來了。

    傳說中的一個男人願意為了一個女人去死的故事,這世界上,呵呵,真的有呢。

    她以前一直都不相信這樣的童話,可是到了現在,她的身上真正發生這事情的時候,她卻多麼的希望這事兒根本就沒有,慕修,你為什麼不戰鬥,慕修你為什麼不可以跟他拼到底?

    就因為你不想讓無辜的人失去性命。

    就因為你不想讓華夏的軍隊,成為你戰鬥的利器。

    就因為你不願意用別人的生命以及廝殺,來烘托,來換取,來證明你的愛情。

    所以,這一刻,你要自己來是嗎?

    慕果果在心底怒吼的同時,雙眼中忽然就有種白霧兮兮的感覺,潮濕忽然湧來,她連阻擋,都來不及,就覺得眼前白花花的,什麼都看不見,只有濕潤,在眼角告訴她,她鼻酸了。

    仰起頭,看向刺目的天空,那太陽,竟然奇跡般的不刺眼了。

    而東方棲,也在這一時候緩緩笑起來,低沉醇厚的好聽嗓音,在此在慕果果的耳中傳來,她卻再也不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她只覺得,這是這世界上最難聽的聲音。

    他伸出手,阻止了倉庫外邊兒這群南非狗想要繼續對慕果果動手的動作。

    轉過輪椅,丟出了一把刀子給慕修。

    「你自己解決吧。」

    幾個字,說的輕飄飄的,可是臉上,卻有著勝利的得意,他忍不不去看慕果果,可一轉身就看見她仰起頭站在原地看向天空的身影。

    要流出來的眼淚,還有倒回去的道理嗎?

    東方棲的眉目忽然就冷下來,連帶著之前的得意,也不見得還有半分。

    「慕修,你還不動手,還在等什麼呢?我說過不會傷害她,只要你把匕首,插入自己的心臟中,我就會放過她。」說話間,東方棲盯著慕果果那僵硬又傲然的身軀,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冷。

    刺眼。

    這一幕太過於刺眼,他忽然輕輕垂下了好看的眸子。

    承認吧,東方棲,你妒忌的發狂……

    慕果果的淚,順著側臉的輪廓,劃過眼角,她這才轉過視線,看向漆黑的倉庫,「慕修,你敢死,我就跟你一起,反正殉情也不是古老的傳言而已。」

    她的眸子因為略濕而變得晶亮,像是天邊最耀眼的星光,給人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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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2 18:12:24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109】我愛你VS激愛

    為了遇見你,我珍惜自己,我穿過風和雨,是為交出我的心,直到遇見你,我相信了命運,這未來值得去努力,為你……

    ——題記。

    京都。

    施夜朝帶動著一眾墨西哥手下準備前往慕果果家中尋找慕修的時候卻已經得知他前往南非了,得知這一消息的施夜朝立馬便帶著一群手下如風般離去,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離開了慕修的家中。

    回到自己家中的施夜朝卻並未歇息一分鐘。

    「你們準備一下,一會兒我決定帶你們去南非玩玩。」他紈褲蠱惑的臉龐在燈光下有種魔魅的感覺,鬼斧神工般的輪廓上,唇瓣中始終都帶著嫣紅的血色,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雖然看似優雅,可是實際上卻吃人不吐骨頭。

    慕修離開,他當然知道他是去了幹什麼。

    去救慕果果。

    而他施夜朝要做的,便是過去幫助他們順利離開那裡。

    本來是早已經跟慕修商量好了要去救慕果果的事情的,但是卻沒有想到慕修比他更早一步離開了,或許是他早已經知道在南非會發生什麼事情,或許是他早已經將今日的事情掌控在自己的手掌之中,但不管怎麼樣,施夜朝都覺得自己必須走這一趟。

    「準備好的話,我們現在就出發。」說話間,施夜朝坐在沙發上的身影緩緩站起身,手中把玩著一個小手機,手機上卻在這個時候傳來了一個簡訊。

    打開一看,上邊只有幾個字。

    「速來南非XX倉庫:位置在……」

    看這樣子不可能是慕修現在發過來的消息,可見慕修在去南非之前就是做好了一切打算的,而這通信息,必然是定時轉發的,要說慕修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情,那一定是在前去救慕果果之前就做好了十足的功夫與準備。

    想到這裡,施夜朝的心底又是一陣的佩服。

    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那麼善於籌謀。

    什麼時候,他要是有慕修這樣的心理素質,以及他的高見,他施夜朝也就可以成為墨西哥的黑老大了。

    「出發。」看了一眼眼前一眾墨西哥的手下,施夜朝斂下眉目間的心思,帶著他們離開了家中,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前去南非,他們出發的時間相差不過是短短幾個小時,但是慕修卻已經在那邊將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

    雖說這處理的方法有點兒詭異,可是尼瑪這東方棲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結果嗎?

    在他將慕果果擄走的時候,施夜朝與慕修之間就探討過這個問題,到底為何要擄走慕果果,這期間慕修想過一萬種可能,最後都被他自己一一否決了,最終推敲出來的結果,始終還是為了要他死。

    這完全不是因為慕修有先知,而是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著許多人想要他死,尤其是東方棲這樣高傲的男人,在被他廢掉了雙腿了之後,想要的報復,除了是他死,慕修再也想不出來其他的了。

    一群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二十個,驅車來到這軍事基地的時候,早已經有穿著軍裝的男人站在外邊兒等待他們。

    陽光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這坪地外邊兒守衛著,當他的視線觸及不遠處越發往自己這個方向過來的車輛之時,雙眼微微瞇起打量起來那幾輛車子。

    幾分鐘後,施夜朝等人便直接停下車子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你好,我是慕修的朋友。」施夜朝伸出手,對著這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握手,而男人在聽見慕修的名字之後,眼底不自覺的閃過一道恭敬,隨即便很快握住了施夜朝的手。

    這短短幾秒鐘的握手接觸時間,倆人都摸到了彼此手中略帶薄繭的虎口。

    因為常年握搶,只要是站在生死邊沿的人,雙手都必然會帶著扣動扳機的薄繭。

    闖生闖死的人,雙手都必須學會握搶,學會開槍,因為在生死之前,若是連自救的本能都沒有的話,那還混什麼?

    「請。」鬆開手,彼此微微一笑,這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很快打開了這個坪地的大門,裡邊兒是幾輛軍用的直升飛機,也可以說是軍隊中的戰鬥機,這種直升機絕對是有能力在天空之中開炮的。

    因為這就是國家內部的設施,這一次慕修前去救慕果果,沒有動用國家之人,可是卻並不代表不可以動用國家中的東西,說起來,東方棲本就是國家中的敗類。

    因為當年他私自偷盜國家內部文件,這本就是可大可小的罪名。

    更別說他是想要栽贓禍害了。

    「這幾輛直升機都是慕首長讓我準備的。」穿著軍裝的男人十分客氣,在交代好之後,便直接離開了這個坪地,要知道在這個坪地上,慕修曾經與慕果果擦肩而過。

    「謝謝。」對著那離開的背影大聲道謝之後,施夜朝便開始安排自己的手下全部上機。

    「今日過去,我們在上邊兒對付他們。」

    施夜朝轉身便對著自己的手下開口解釋道,因為慕修讓他前去的目的只是要讓慕果果安全,卻並未又要將東方棲一舉拿下的意思,畢竟這東方棲古武世家的頭銜還是在的,饒是慕修這樣的身份,也不敢輕易的讓他死去。

    「是。」

    男人們的聲音總是洪亮無比的,帶著殺氣的男人們聲音中更是中氣十足。

    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一陣陣的騰然響起來,頓時,整片大坪地中,久久環繞不去的,全都是直升機升空之前的嘈雜聲,鬧得人們的耳邊有著幾分難掩的嗡鳴。

    嘰嘰喳喳的在腦海中迴盪個不停。

    碧海藍天,空氣中充滿了熱度的噴薄,處處陽光都明媚似火,直升機在天空之中竄流而上,閃過一道道軍綠色的晃影,耀眼無比的同時,又讓華夏天空之下的少數人們看見一道道白色煙霧停留在天空之際。

    大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守護國家的軍人,卻在南非與人們戰鬥。

    這,就是血性男兒,有血有肉的慕修。

    慕果果的話語,慕果果的眼淚,就像是這浩瀚星海之中的一顆硃砂,頓時間燙傷了慕修眼底的瞳仁,讓他那雙如墨的瞳孔也越發的閃爍起來,恍若暗夜之中的星辰,夾雜著憤怒幽光的同時,又閃躍著複雜而又極盡掩藏的愛意。

    他高大的身軀站在暗淡的倉庫中,可是他的雙眼卻可以透過外邊兒明媚的陽光看見慕果果那站在原地的身影,她瘦了……

    路遙站在慕修身側睜大了雙眼看著慕修一步步的往那匕首的方向走去,狠狠的仰起頭,眼底全都是不可置信的光芒,他強大無比的老大,何曾為了一個女人走到這樣的地步?這到底是為什麼?還不就是因為一個慕果果嗎?

    想到這裡的路遙再度將視線看向外邊兒,這一秒鐘,他才算是真正的明白過來,為什麼慕修,會願意為了這個女人自殘。

    而東方棲殘忍的話語,也像是刀子一般,直直的割傷了慕果果的血肉。

    一片模糊。

    「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你敢死,我就會陪你一切,就算是你身在地獄,只要在你的身邊,我也覺得這裡是天堂。」她目光如炬的看向他冷沉的臉龐,在他踏出倉庫的那一刻鐘開始,她的眼神就從未停止的停頓在他的身上,從頭到尾的看了他一遍,卻始終都沒有發現他身上的傷。

    吁——

    心底鬆了一口氣,可是下一秒鐘心又再次的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男人,這個在命運面前,連命運,都要低頭的男人,竟然在這一刻,向著她低頭。

    他即便是做出自殘的事情,那也不是因為東方棲,而是因為她慕果果,因為慕修從始至終在意的,也都是她一個人而已。

    想到這裡,慕果果忽然之間便倒地,雙膝跪在地面之上,白皙的腿腳上,沙子那麼殘忍的刺入了她的肌膚中,她卻勾起唇角,無動於衷,眼中只剩下慕修的身影,他的影子,他一個人。

    東方棲坐在輪椅上低垂著頭,眼角處的餘光看見她動作的那一刻,卻並未多說一句話,只是放在輪椅輪子兩側的手指微微動彈了幾下,稍縱,便又鬆開。

    「還不動手嗎?慕修!」他抬起眼,看向自己面前跪地的慕果果,嘴角處扯出了一個極其譏諷的笑意。

    心底,卻妒忌的發狂,是的,他妒忌,因為這個男人憑什麼就可以得到這樣好的愛情,而他東方棲分明也曾經是天之驕子,為何如今卻只能夠是坐在輪椅上的?想到這些東方棲的心便不可能再度平靜下來,就像是一陣平靜的湖水,忽然之間被一顆偌大的石頭砸了下來,一頭冷水直接澆灌在他的心頭。

    有種冷冷的冰寒。

    「果果,你不要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慕修眼神堅定,冷沉的目光,穿過這天空之下的陽光,直直抵達她的眼底,卻有著萬分的請求意味,他一點也不希望她受傷,因為他既然願意自殘,就是為了保全她。

    他修長如玉的手指拿起那把匕首的時候,陽光反射過來,還晃過幾道明晃晃的燈光,讓人的眼前不由得一陣刺眼,這一陣刺目的光芒,恍若刺透了倆人的心扉一般,那麼灼熱。

    「老大!」路遙緊張的叫聲傳來,可是慕修的手,卻也只是微微伸起來,示意他不需要勸誡,他是不會停止自己的手的動作的,因為此時此刻倉庫外邊兒圍著的人數,全部都顯示了此時此刻他必須要做的事情是無法回頭的。

    「慕……修……」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忽然之間打破這一陣平靜的尖叫聲,來自於地面上依舊跪著的慕果果,她眼角處有些濕漉漉的液體在湧現,可是她的臉上卻始終都帶著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是啊,多麼自豪,一個男人願意為一個女人去死,而且還是這樣牛逼的一個男人,能不自豪嗎?

    想到這裡,她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能哭。

    空氣,似乎就在這一瞬間寧靜下來,尖銳的匕首,帶著光明的耀眼反光,緩緩刺入男人那寬厚且硬朗的胸膛中,鮮血毫無徵兆的從匕首的邊沿一處處的蔓延,直至染紅這個匕首,陽光依舊是那麼明媚,現場中的人們依舊是那麼麻木,只有慕果果與路遙的眼神在這一刻都驚呆了,甚至於目光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她猛地撲了過去,根本來不及站起來,整個人的身子就這樣爬著撲嚮慕修,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

    將整張臉都埋進了他的頸窩。

    「你看見了?可以放她走了?」慕修的額頭前留下幾滴大汗,可是他俊朗的臉龐卻依舊如昔,絲毫沒有因為此刻的狼狽而變得有分毫的差錯,整個人依舊堅挺的站在原地,渾身上下幾乎是用堅挺幾個字來形容的巍峨。

    他像是那高聳且又直立的松,在這炎熱天氣之下,不倒。

    路遙看著眼前自己老大殷紅的血跡大片大片的流下來,眼底的瞳仁緊縮,心底更是一陣陣的鈍痛起來。

    慕果果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了。

    只有慕修,只有他一個人,依舊冰冷的站在原地,冷沉的眸色中,略帶著幾分難耐的殺意,而在慕果果撲過來的那一瞬間,他竟然還有時間騰出一隻手來摟緊她就要摔下去的身子。

    東方棲的頭霍然間從低垂的境地抬起來,唇角處閃過一道明顯的僵硬。

    是啊,他都可以為一個女人去死呢,這一兩年的時間竟然可以改變一個男人這麼多嗎?就連慕修這樣強硬的一個男人都可以為了一個女人殉情?這話說出去是多麼的可笑,又是多麼的讓人不可置信?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並且還是他東方棲親眼看見的,這一切讓他的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快感,可是卻又有種疑惑的感覺,慕修為什麼還沒有死,另外一種感覺,交織在他的心頭出,帶著熊熊烈火,他知道,那種感覺,叫做妒忌。

    「慕果果,你是真想跟他一起死?」東方棲薄唇忽然輕動,卻說出來殘忍的話語,可是天知道說出這話的時候,他自己心底有種難言的不甘心在內心深處竄動著,攪拌著,恍然間,似乎攪亂了他一陣平穩的心扉。

    「是。如果他會死,我就會毫不猶豫的也死。」說話間,她似是嘲諷似是譏諷的看了眼前這個坐在輪椅上,有著好聽聲音,長著好看臉龐,卻有著如蛇蠍般心腸的男人。

    一隻手,悄然間,摟住了慕修的腰部。

    此時此刻慕修的額角處不滿了細膩的汗水,一滴滴的甚至可以清楚的讓慕果果感覺到,它們滴落在自己的手臂上,但是這並不重要,她白皙的手掌心,環繞在他身後,努力支撐著他的身軀,一雙嫣紅柔嫩的唇瓣,卻輕輕的貼在了他的耳廓上。

    「我的修爺,我又沒有跟你說過?」

    她試圖喚醒他的一切意志,喚醒他腦海中一切神經末梢,喚醒他的堅韌。

    而他也絲毫沒有令她失望的做到了。

    「什麼?」他咧唇輕笑,眉目間卻依舊冷峻如雪。

    「這輩子,我就跟定你了。」不管是上碧落,下黃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到最後,他不可遏制的笑出來,低沉渾厚的嗓音,透過他的胸腔,傳遞到她的耳中,卻有著滿滿的愛。

    「好。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慕修忽然停住了笑聲,認真的將視線看過來,在眼前的這個女人,她身上的每一寸,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那都是為他所綻放的,這個女人,是他的。

    她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全都屬於他,完完整整的屬於他。

    「嗯?」慕果果忽然露出了驚詫的表情看嚮慕修這張俊美的臉龐,那恍若暮色之間的微光,卻總是可以給她帶來滿滿的希望與晨光。

    誰會知道,他們竟會在這樣的時刻,這樣的場地,說出這樣煽情的話語呢?

    下一秒鐘。

    一句世界上最動人的話語,從這個男人的唇瓣中吐出來,這一刻,慕果果才知道,到底什麼,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

    「我愛你,我的妞兒。」

    幾個字,卻述盡了他眼底的濃情厚意。

    東方棲,終於受不了了。

    兩個人竟然在他的面前大秀恩愛?這是什麼情況?這還是他想像中的,要慕修死,要慕果果留下的場景嗎?

    怒不可遏的他,狠狠的轉動著輪椅,一雙眼如火般的殺到倆人的面前,看著他們倆人此刻你儂我儂的味道,唇角處牽強的露出了一抹叫做冷意的味道,說話間,他的心,卻陣陣的疼與燃燒起來。

    「慕修,我要的是你死,你不要忘記我說的話,你現在沒有死,那麼她,就有可能在這裡受到侮辱,如果你現在再度將匕首拔出來,再插進去,我或許會給她一條生路。」

    他說話間唇角處的狠辣,逐漸轉冷,越發明顯,可是心底焦灼與緊縛的疼痛不斷的閃動起來,東方棲,越是疼一分,他的心,就越恨眼前的慕修一分,因為若不是這個男人,他完全不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與南非這群沒用的男人們為伍。

    他不能回到古武世家的東方家族中,卻也是因為他已經殘廢的雙腿。

    曾經的天之驕子,天才籌謀者,如今卻成為了廢人,嘲笑會將他淹沒,他忍受不了那樣的人生。

    所以他想要慕修,死!

    就在他說話的這段時間內,才不過短短幾秒鐘的時間,慕修卻是輕鬆抬起另一隻手臂,冷眸一橫,薄唇乍然吐出了廝殺的話語:「你以為,我真的會死在你這裡嗎?」

    這話一出,整個倉庫周圍的人都想笑。

    他們現在的情形是什麼樣子,就算是瞎子都感受得到,因為倉庫裡邊兒有南非的黑道中人,而這個倉庫外邊兒也是圍滿了這南非的黑道中人,這些人說是東方棲的手下,還不如說是他的走狗,因為東方棲根本就沒有在乎過他們的生命,他在乎的,不過是自己。

    而南非人,在他的眼底,跟狗,也確實沒有什麼區別。

    畢竟,這些人,只不過是順從他罷了。

    東方棲則是強忍著想要仰頭大笑的衝動看著慕修,那眼神中的鄙夷與輕蔑,赤裸裸的在不屑,是的,他可不相信現在這個節骨眼了,他還有什麼能力可以讓人前來。

    慕果果扶穩了慕修,嘴角處勾起一抹冷嘲。

    「東方棲,你不要笑得太張狂,畢竟你自己現在都是這個樣子,就算我們死,你也比我們好不了多少,有句話這麼說的,寧願好死,也不賴活。」

    她的話,直接觸怒了東方棲,他放在輪椅輪胎上的手指泛白,倏然收緊的同時,眼底也閃過一道類似於黑暗的幽光,殺她,她以為他不敢嗎?

    「既然你們兩人這麼不知好歹,那麼我東方棲也就不必再念及任何舊情了。」說到這裡他轉動著輪椅就王前方走去。

    路遙卻在這個時候猛然間的衝上前來,穩住了他的輪椅,與此同時,東方棲手中速度極快的出現了一柄小巧的黑色手槍,抵在路遙腰腹之間的黑漆漆的洞口似是帶著無盡的殺氣,一陣陣的往空氣中襲來,片刻,整個場地已然是一觸即發劍拔弩張的氣氛。

    嗡嗡嗡——

    直升機的螺旋槳聲音傳來,頓時間此地所有人都變得緊張起來,所有南非的人的眼神更是無一不往頭頂上看去,盤旋在空中的幾輛戰鬥機,處處都帶著威風凜凜的氣勢,光是比起氣勢來,不要說東方棲了,就著南非這麼多人,都抵不過一輛直升機,何談戰鬥?

    可是東方棲又何曾在意過這群南非狗的生命?

    所以在下一秒,空氣中便迴盪著這個男人下達殺人命令的聲音。

    「殺他,誰要是能夠殺了他,我必然大大有賞。」直接一句話,槍聲瀰漫,頓時硝煙開啟,戰鬥走起。

    砰砰砰?

    NO!

    比起槍聲更加威武的聲音響起來。

    擲地投來的手榴彈在平地上一陣轟鳴傳來,沿路一道飛沙遍佈。

    空氣中處處都是硝煙的味道,在這其中的慕修則是極快的帶著慕果果離開了這手榴彈邊沿之地,猛地往不遠處的草叢中撲去,哪怕是那邊兒有著無數個南非男人站在原地守衛。

    施夜朝從上往下的注視著倆人,當他看見慕修胸襟上一陣陣曼陀羅花似的鮮血,心底更是一陣唏噓。

    試問,他有慕修這麼愛慕果果嗎?

    沒有。

    因為他不可能為了這個女人自殺。

    將手中準備好的槍支用繩子遞下去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了當初慕修為何會當著他的面那麼毫不猶豫的奚落他,說他永遠都不可能得到慕果果的心,原來,從最初開始,他對慕果果的感情就比慕修更慢一拍。

    槍支一把把的落地。

    路遙迅速撿起地上的槍支,單腳勾住了東方棲的輪椅,眼中全都是殺意。

    慕修,他的老大,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

    護主心切的路遙卻不曾注意到慕果果與慕修的身側無數的南非狗正在蠢蠢欲動。

    慕修強撐著已經鮮血四溢的身子,唇角泛白,卻依舊冷漠的臉龐上,盡顯殺意。

    槍支到手的那一瞬間,幾乎是漫天飛濺起來的子彈聲音,幾乎要刺穿人們的耳膜,他旋動著身子,將慕果果擋在自己的身後,一手護著她,一手拿著槍支,而他的傷口卻這麼慘兮兮的亮在空氣中。

    接連二三的開槍,手動扳機幾乎要被他扣斷!

    「砰砰砰——」

    步槍的槍聲響徹天地之間,處處都散發著一股血腥的味道,南非人的眼底更是染上了猩紅的目光,他們的光頭老大本就是在這個男人手中死去的,要不是礙於之前的東方棲不讓他們殺他,他們一群人早已經衝上前去將他殺了。

    現在東方棲的心底也是一陣後悔,剛才為什麼沒有直接將慕修殺掉?何必要等到還有人出現的時候呢?

    當螺旋槳嘈雜的聲音出現的時候,他腦海中一片空白,頓時一驚的心底,卻恍然間明白過來,原來,慕修還是一點兒沒變,甚至比起以前更加擅長籌謀了,比起他東方棲,簡直就是一點兒都不遜色,輕敵,是一個人最大的錯誤,此時此刻,東方棲就是太過於輕敵。

    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幾年前,自己因為輕敵,而被這個男人廢掉了雙腿,幾年後,難道一切又要重蹈覆轍了?

    想到這裡他的心底便是一陣不甘心。

    如火燒一般的不甘心,在他的腦海中肆意的狂虐起來。

    怎麼甘心?

    一輩子,都是失敗在這個男人的手中,他東方棲,如何會願意善罷甘休?

    心頭的難堪,以及他臉上上驀然沉下來的臉色,都讓一側的路遙心底猛地一縮哦,幾乎是屏氣凝神的盯著眼前這個雖然坐在輪椅上,戰鬥力卻十足的男人,他不知道接下來東方棲還有什麼把戲,但是卻明白這個男人,必然不會輕易放棄。

    「都給我殺,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今日,我要他們兩個的人頭,」東方棲的目光,透過路遙看向不遠處的慕修與慕果果,唇角處,卻綻放著如玫瑰般香寒的冷意,他要的,是他們兩個人的生命,破格提升的戰鬥值,是否會成為今日大家奮戰的目標?

    果然,在聽見這句話之後,南非人都是一陣熱血,那股子熱血幾乎要從褲襠升到腦門兒了。

    「好。」

    一聲應答之後,依舊在直升機上的施夜朝輕扯著嘲笑,臉上全都是玩味,這個東方棲的野心不小啊,竟然連慕果果的命現在也想要了?呵呵。

    順著直升機的樓梯直接攀爬而下,他動作極快,而直升機上幾個墨西哥的男人都在不斷的投放手榴彈,因為倉庫周圍都是死路,所有人等於是被逼在這個巷子裡了,再也出不去了,除非有人做喪家之犬,特意逃離,否則,是不可能走出這個死路的。

    空氣中,充滿了子彈與硝煙夾雜的味道,天空下,抬眼依舊明媚。

    慕果果站在慕修的身側,視線中卻並未露出幾分驚恐,比起之前幾次,現在這一次,早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身臨其境了,可是這,卻是她第一次深深的接觸真正的槍林雨彈,這一次不僅僅有槍支,有壞人,還有直升機與手榴彈,這一次的戰鬥是頗為激烈的。

    比起曾經那些槍擊來說,要激烈的多。

    慕修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猶如地獄使者般的修羅氣息,整個兒的人往場地上一站,即便是受傷,可是那渾身的氣場,卻根本不是別人可以比擬的。

    廝殺之音,在這四處環繞之餘,還有這一股濃烈的火藥味,處處竄流。

    「跟緊我,別怕。」他五個字,便輕輕鬆鬆的讓緊跟在他身後的女人,露出一抹堅定的笑意。

    「好,我不怕。」回應之後,她轉過身與他背靠背,後邊兒傳來的腳步聲一陣陣,她就算是再耳聾,再被這些槍聲麻痺聽覺,也發現了。

    一個南非人,滿臉血跡,衝上前來,一張臉幾乎只看得見他的眼睛了。

    慕果果猛地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槍支,顫抖著,握著槍。

    吞了一口口水,她眉目大張,渾身細胞全部緊張了起來。

    砰!

    慕修驀然轉身,一槍子兒便蹦了這人。

    慕果果心底鬆一口氣的時候,很快,後邊兒又傳來了一陣的槍擊聲,路遙單槍匹馬與眼前幾個南非人功敵,整個倉庫周圍,此時此刻,因為施夜朝的加入,變得更為熱鬧起來。

    空氣中,逐漸散發出來令人冷沉的寒意,鑽入骨子裡的殺氣,在他們的週身圍繞,所有南非人心有不甘的同時,只想要一頭撞上去,將慕修殺死,可是分明插入了一把匕首在胸懷的慕修,卻愣是沒有死。

    「你竟然耍我!」驀然,東方棲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若不是有這些槍炮的聲音,他後槽牙磨牙的聲音或許都會清晰的傳入慕果果等人的耳中,也正是在他這一句話之後,慕修才忽然勾唇,冷沉的臉龐,因為這個動作,有片刻的似笑非笑。

    「你讓老子自殘,老子就非得插入心臟麼?你難道不知道在心臟之處與新房的位置之間,有一個小小的間隙麼?」

    慕修本來壓根兒不想跟東方棲說這麼多廢話的,全是看在他之前沒有動慕果果分毫的份上,他才大發慈悲的告訴這個男人,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都是可以巧妙運用的,可惜的是,東方棲這兩年因為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幾乎是一些玄妙的東西都看不見了,可是慕修卻剛好相反。

    在戰鬥場上,每一次的教訓以及戰友的受傷與犧牲,他都可以從他們身體上的特質以及傷口的發作到最終的痊癒來推敲身軀中的玄妙。

    慕修說完這些話,卻用一種:『我知道你沒聽懂,但是你不可能聽得懂』的眼神兒看著東方棲,唇角雖然依舊蒼白,可是被東方棲氣得不行的樣子差點兒笑尿的慕修,臉色卻是好看多了,而慕果果恍然才覺悟過來,原來不止是東方棲被他給耍了,就連自己等人都被他給耍了?

    想到這裡她真是又高興,又氣惱。

    頓時間雙頰便染上了一抹嫣紅,害的好幾天時間沒有看見她的慕修沒忍住,在這硝煙四起的戰鬥場上,便頓時間俯身貼上了她的唇瓣,柔軟涼薄的唇瓣相貼在一起的時候,光是香舌之間的逗留根本就無法讓男人得到滿足。

    可眼前處處槍聲,戰火綿延不絕,男人傲挺的身軀,竟然一片擋在慕果果的身前,單手摟著她,俯身動作直接將大家的視線阻隔,幾日不見,相思成災,氾濫而至的,不是千言萬語,而是千J蟲,萬慾火。

    用這幾個來形容慕修此刻的感受,一點兒也不為過,伸出手撫摸著女人幾天變得有些消瘦的臉頰,他的眼底滿滿都是心疼,可是比起心疼,那欲色小獸更是在他狹長的鳳眸中蠢蠢欲動著。

    「想我嗎?」說話間,他的唇依舊貼在她的唇瓣上。不肯鬆開,手摟的比生命還要緊迫一些,心跳動的,比呼吸還要多數一些。

    「想了。」她緋紅的臉蛋兒立馬就更紅了。

    當她意識到自己的手觸摸的火熱之時,不得不臉紅,不得不害羞,更惱怒的則是這個男人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竟然也能如此面不改色的刷牛氓,且還耍的十分有水準,一套套的讓人根本就無法抵抗。

    他緊握她粉嫩的小手兒。

    讓她的小手兒緊貼他的生命。

    可她的眼神兒卻停駐在他胸膛上,那受傷的地方,直直的看的她心底生疼。

    「戰火還在繼續……」她感覺到男人胸膛變得火熱,以及氣氛中有一絲的曖昧,心中不由得歎息一聲,低聲卻又溫柔的勸他,警告他,可是誰知道慕修這時候直接打橫把她一抱,大步流星的往前邊兒走去,離開這戰火蔓延之地之前,還轉身對著施夜朝不輕不重的說了聲,留下東方棲半條命便可。

    簡言意駭,只要不死,怎麼地都行。

    愛咋咋地。

    而施夜朝則是一臉無語的看著他抱著她離開的方向,心底抱怨,這尼瑪都是什麼朋友啊?

    路遙似是感受到了自己老大一點兒事都沒有,心中開心的同時,又覺得自己真是沒用,跟在慕修身邊這麼多年,竟然連慕修的一個把戲都看不出來,而且施夜朝是什麼時候知道他們出發來到南非的事情他一點兒也不知道。

    只覺得這些年,慕修做起事情來,是真的越來越有范兒了。

    處處都帶著神秘,可是卻又周到無比。

    慕果果驟然間被他抱起來的身子不由得心底一驚,雙手快速環上了男人的脖子,眼底全都是見不得人的害羞兒,要說倆人在這樣外邊兒戰火之中有過,那還真是有,可是如此明目張膽的,卻是從未有過。

    莫非在這樣的戰火之中做(和諧)愛,會讓人有種更加享受的感覺?

    耳邊是槍聲,身側是硝煙,處處都是瀰漫的廝殺,可是歡愛卻在這樣的時刻同時進行,這尼瑪不得不說,戰火與激愛並存,當真是令人欲罷不能的一件事情。

    就好比此刻的慕修,即便身上心臟處有傷口,可是他卻是狠勁兒的將胸前的匕首給拔了出來,一陣鮮血猛地飆過來,慕果果不由得驚呼一聲。

    幾乎是下意識的。

    她的眼角處瀲灩如波,恍若柔軟的漣漪,一陣陣,一圈圈的轉進了慕修的心扉。

    「別怕,果果。」

    慕修安撫她一聲,很快撕下自己的襯衫半邊兒袖子,塞在這襯衫的胸前袋子裡,鮮血暫時被這抵住的布料擋住。

    其實這都是輕傷。

    對於慕修這樣的男人來說,這樣的傷口還算什麼呢?

    等到他弄好這一切,慕果果才緊緊摟著他,「你什麼時候來南非的,又是什麼時候回到華夏的,金三角的事情都處理的好嗎?」

    慕修那冷峻不阿的下顎就這樣輕輕摩擦著她的髮絲。

    一下子似是也沒有想到這女人會忽然問出這麼多問題,他有點兒哭笑不得的扯過她,讓她直視自己的雙眼,而他那本事冷沉的眸子,這一刻,清華之間自帶瀲灩,看向她的時候,更是眼底一陣陣濃濃的散不開的瀲灩在流瀉。

    這樣的慕修,太過於俊美,猶如阿波羅太陽神般,恍若神邸。

    明晃晃的,一陣刺目。

    耀眼。

    用耀眼來形容慕修,真是一點兒不為過。

    「你說你問我這麼多,我該先回答哪一個呢?還有,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我,竟然見面就跟我說這麼第一句話麼?嗯哼?」說到最後,他乾脆直接動口又動手。

    啃噬在她耳垂處的唇舌在看見她臉頰半側都染上了一陣嫣紅之後,嘴角處這才牽扯出來一個極其滿意的笑容,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如墨靜溢的眸子裡,蕩漾著對她一圈圈的慾望。

    不等她說話,他的手順著她背脊骨一路向下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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