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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君青染] 染性,寵無下限《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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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4-28 23:57:21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090】一處邪火,兩處滾燙

    聽見這道聲音,樊少華竟然還是絲毫的無動於衷,可是蘇菲卻不一樣,她幾乎已經看出來了樊少華現在眼底是毫無神采的,但是她卻不同,她一下子就被這一道聲音驚醒了。

    好可怕,這個情調餐廳怎麼這麼容易令人淪陷呢?

    她驚詫的同時抬起眼看向那開口說話的男人,這餐廳中光線暗淡,直到這個男人走到了他們的餐桌前,蘇菲這才看清楚這個男人的長相,原來是一個穿著軍隊制服的男人,一臉五官濃厚的男人味,只是卻不見得多麼帥氣。

    對於這樣打擾他們的人,蘇菲只是冷哼了一聲,卻帶著不屑的眼神。

    而樊少華就更是毫無動靜了,此刻別說是有人叫他,他整個人已經陷入了一種瘋狂幻想的境界中,他腦海中竟是一些污穢不堪的畫面,慕果果被他摟在懷中的,各種欺辱的,他想到這裡心底就是一陣的暢快,哪裡會管身邊有沒有人呢?

    那軍官看了一眼對他無視的蘇菲與樊少華,眼神冷了下來,對這不遠處一個同事做了一個動作,卡的一聲之後,毫無徵兆的,整個情調餐廳的燈光亮了起來,哦草,這一看,整個餐廳中的卡座都被屏障擋起來了,可是卻阻擋不了倆人交疊的身影,印刻在這個屏障上的影子。

    這個軍官一身的正氣站在這裡,渾身不自在,看見這一幕差點沒流鼻血。

    媽的,這不就是現場版的AV麼?在這樣的大眾場合,竟然不僅僅只有一對在幹著這樣的事情,還有無數人在幹著這樣的事情,他們十分清楚,這並不是一個賣淫場所,只不過是因為情調較好,所以給男女之間增進刺激感覺的一家特色餐廳罷了。

    在國外這樣的餐廳固然很多,可是在國內,卻也引進的不多,只因為國內人較為保守,國外人才是真正開放的。

    「樊少華,現在,我代表華夏人民特警隊通知你,你被捕了。」他話一落,頭一甩,眼神一動,幾秒鐘後便有人走上前來,卡嚓一下子,鐐銬猛地鎖上了樊少華的手腕,直到冰冷的鐐銬貼在了肌膚上,沉重的感覺從手腕上傳來,樊少華這才迷迷濛濛的從自己的失神中走出來。

    睜開眼就看見眼前一群穿著制服的男人,心底一驚,背後一身冷汗。

    腦袋裡只覺得嗡的一聲之後,他忽然眼前有點黑暗的感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可是根本容不得他多想一下子,站在不遠處的身穿制服的軍官們便一個個湧上前來。

    就近的這個軍官直接將他拉起來,看也不看蘇菲一眼,帶著身後一群軍人拉著樊少華離開了這個餐廳,直到這一刻,蘇菲才恍然間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了出來,原來這群人本就是有備而來麼?

    目的就是要抓樊少華?

    就在她的腦子一片凌亂的時候,電話響起來,她摸著電話的手顫抖著,希望不要是自己心底想像的那個結果,否則的話,樊少華身為她蘇菲的男人,說起來是樊少華被抓了,她蘇家的面子又往哪裡擱呢?

    這一刻,蘇菲竟然無比的害怕起來,她擔心樊少華被抓走的同時又擔心蘇家的名聲,可惜時間已經短暫的容不得她多想了,幾乎是下一秒鐘就按下了接聽鍵,卻瞬間聽見了電話那頭傳來的爺爺的聲音。

    「蘇菲,你現在趕緊回來,樊少華你就不要管了。」說話的是蘇老爺子,他知道這群人前來蘇家都敢如此大肆的對蘇家搜查,就更加敢在外邊兒將樊少華抓走了,不出他所料的,樊少華確實是被帶走了,但是蘇菲卻還沒有事情。

    「好的爺爺我馬上就回來。」她一口氣都不喘息,緊忙說出這句話,風一樣的從這家情調餐廳中離開。

    還沒走到餐廳門前,就被服務員擋下來。

    「這位小姐,不好意思,你還沒有付款。」服務員的眼底帶著一絲冷漠看向這個身穿品牌的女人,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在餐廳中吃了飯之後匆匆忙忙離去就好像是忘記了付錢一般,誰還不知道他們就是想要吃霸王餐呢?

    迷茫中抬起眼看見了服務員眼中的鄙夷和冷漠,蘇菲的心底一驚,她這是幹什麼呢?慌亂什麼呢?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解決的嗎?只要她放下心來,冷靜下來,一切事情都是可以做到的,就連樊少華被抓了,她蘇家也是有能力將他保釋出來的。

    想到這裡,她原本顫抖的雙腿穩住了。

    從包包中掏出了一張卡,她冷眼看著這個服務員去刷卡,做完一系列事情之後,這才將手中已經付款的簽名單往這個服務員的臉上砸去,「記住,不是每個人都是你可以鄙夷的。」

    冷哼一聲之後,這才從情調餐廳中離開。

    自己火紅色的跑車還在外邊兒停著,可是樊少華的身影卻不再存在了。

    心底雖然還是很慌亂,但是卻也不像是在餐廳中那般了,這樣突然之間來抓人她還真真兒沒有遇見過,但是這一刻,她知道,唯有先回家,才能商量出來最好的對策。

    發動了車子的引擎之後,她想也不想的踩下油門,車子瞬間消失在黑暗中……

    操縱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蘇菲知道,時間不多,若是晚了,救樊少華的機會可能會打折扣。

    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她總算是直接飆到了家族中,這時候的蘇家,不僅僅有蘇老爺子在,還有一個男人,那就是她的堂哥,蘇軍。

    蘇家的大廳中瀰漫著一股低沉的氣息,帶著絲絲壓抑,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她走入裡邊兒的時候快速跟爺爺和堂哥打了一個招呼,便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

    「怎麼辦啊哥?」她知道,蘇軍出現在蘇家,就是因為爺爺的召喚,蘇軍是蘇家老大的兒子,也就是蘇菲大伯的兒子,他從出生開始就參軍,到如今已經是華夏京都國安局中的一把手了。

    「不就是特警隊麼?你不必大驚小怪的,等會兒我先瞭解一下情況,一個小小的特警隊我還不會放在眼裡。」蘇軍如今年方三十,成家立業了,在蘇家可以說是地位極高的,當日慕果果在蘇家吃飯的那天他也在場,只是他卻一直沒有對任何事情發表任何意見罷了。

    三十歲,踏上了國安局一把手的位置,可見他是多麼的深沉,說是城府深厚也不為過。

    而家族中議事,關於蘇雲龍和慕果果之間那樣的小事情他自然是不會開口的,要知道他一開口的事情那都是大事兒。

    蘇菲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下意識的將手指收攏成拳頭,手指頭不斷的摩擦著,可見她的緊張與擔憂,蘇老則是面色沉靜如水的坐在原地,只是臉色也並不是很好看,而這個蘇軍,卻是一臉的輕鬆,甚至眼底還帶著幾分不屑的色彩。

    特種兵軍隊他蘇軍都有說話的位置,何況是區區的一個特警隊?

    「先說說事情是怎麼回事兒吧。」沉默許久,蘇軍終於開口,他的聲音中自有一股風範,帶著成功男人該有的沉澱氣息,眼神中不驚不乍,是一個成事的好手。

    「是這樣的……。」蘇菲將秦霞與樊少華糾纏的事情說了出來,另外還將慕果果與樊少華家族中的事情說了出來,可是事情原本的事實,從蘇菲的口中說出來之後,卻完全變味兒了。

    分明是樊少華請求秦霞父親幫忙做假證,愣是被蘇菲說成了是秦霞太愛樊少華,所以兀自為他做了假證。

    分明是慕果果母親才是H市的市長,第一把手,可是卻愣是被蘇菲說成了樊少華被其打壓,最終才用了假證對付君青染。

    這些不是事實的東西從蘇菲的口中說出來,不僅僅變的是味道,還是法律與最終結果!

    「如果事情真的是你所說的這樣,那麼樊少華倒是有救,你放心,哥哥一定會幫你先去保釋他出來的,我就不信我蘇軍出面,他們還能怎麼樣,這群人真是越來越大膽了,竟然還敢帶著手下來我蘇家搗亂,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還不知道他們要什麼時候才會從我們蘇家撤走。不說我們蘇家世代都是紅色家族,就現在我與你爺爺的地位,就不容許這群小蝦小將在這裡撒野!」

    蘇軍站起身,怒氣沖沖的開口,倒不是說他多麼自信,只是這群人太不將他們蘇家放在眼裡了。

    爺爺可忍,他不可忍!

    「蘇軍,這事兒我看有蹊蹺,你還是先去特警隊將事情瞭解一下吧?」蘇老爺子果然還是老薑,說出來的話,都與蘇軍這個年輕氣盛的人不一樣,他這麼說話也是有根據的,畢竟他好歹也是上一任的少將大人,這軍銜在這裡是躲不掉的,可是為什麼特警隊的人就敢來蘇家搜查呢?憑什麼他們就有這個膽量呢?

    「依我看這件事情並不是蘇菲說的這麼簡單,你先去查一下這事兒背後是誰在處理,我們再看看是否可以幫助樊少華。」蘇老爺子心底清楚,這樣的事情說起來好像樊少華並沒有多大的罪名,但是若是真的遇見狠手在背後處理的話,他們蘇家沒準兒不能將樊少華弄出來,反倒還會惹到一身騷。

    「好的爺爺,你放心,這件事情我肯定會謹慎處理的,畢竟關乎到我們蘇家的名聲,也關乎到了我們蘇家以後在京都中的地位,如何這件事兒我都處理不好的話,那我站在如今這個國安局局長的位置上也就是毫無意義的事情了。」蘇軍深吸了一口氣,將心底的火氣去掉了大半這才緩緩開口。

    只是說話間,他的眼底始終都帶著陰冷。

    在他看來,其實這群特警隊不是不給蘇老爺子面子,而是不給他這個國安局面子。

    爺爺也就算了,已經退役了,可是自己呢?卻正當年華呢,勢力遍佈京都,他就不信了,這群人還能不賣他面子?

    「年輕人的事情你們去處理吧,我也老了,頂多就是給你們出點主意,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來對付他們了,誰讓我現在沒有權利呢?」蘇老爺子撐著桌子站起身,冷笑著說道,他心底也清楚自己這個孫子是多麼獨行獨斷的人,有主見有立場,所以自己說的話,他是否會聽,也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爺爺您先去休息一下吧,別氣壞了身子,這件事情我回去處理的。」蘇軍走到蘇老面前給他順了一口氣,這才轉過身,等到蘇老爺子離開了大廳中,他對著蘇菲點點頭,倆人一同離開了蘇家。

    夜,深沉。

    「大哥,你說這件事情我們怎麼處理的好?」蘇菲心急如焚,她對樊少華雖然沒有多麼深厚的感情,但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各方面都還稱心如意的男人,她怎麼能不握緊呢?

    蘇軍在黑暗中的眼神越發的冷冽。

    「現在我們就去特警隊。」他一句話落下,倆人已經在車上了,車子順著這條小道緩緩的往市中心開去。

    ……

    慕修在軍隊暗部擼了一發之後,心底越發的想念慕果果嬌軟的身軀,不過現在眼下最需要處理的卻是樊少華的事情。

    忽然,這辦公室中的電話響起來。

    「老大,人已經抓到了。」身在特警隊的龍組成員一本正經的對著電話這頭報告,說出來的話語中不自覺的帶著幾分的恭敬,就連說話時候的臉色都變得敬重起來,這讓站在一邊兒不遠處的盛隊長臉上露出了一絲的驚恐。

    幸好剛才自己接到了刑警大隊隊長付希之的電話,否則的話他未必能夠前去蘇家抓人,現在看來,這個所謂的龍組看來是一個頂級高的組織。

    他雖然猜測的沒錯,卻也只猜測到了一半,這個組織卻是是頂級高的組織,但是卻是為華夏高層辦事兒的。

    樊少華要是知道自己竟然有榮幸讓華夏高層組織的人都如此關注自己,他估計得哭了。

    「好,是,我現在就將他帶過來。」話落,他已經將手中綠色的本本交給了眼前的盛隊長,讓他過目了一眼之後,便開口:「我們上頭有命,讓我們將樊少華這個重型罪犯帶回去審問,這件事情,你們特警隊就到此收手,倘若有人問起來你可以說是上頭帶走了,至於是誰,不需要告訴他們。」說完話,這個男人面無表情的接過不遠處被押卸著的樊少華。

    「我們走。」三個字一落,整個特警隊中的氣氛都變了幾分。

    這群人一走,特警隊中那股子壓力逼人的感覺,已經消散了不少。

    「隊長,他們都是什麼人啊?怎麼那麼拽?」

    「就是啊隊長,根本就沒有將我們放在眼裡啊。」

    「『啪!』以後少問這些,多辦事兒,不該知道的別問,不該看見的別看,好好做事兒,說不準還有升級的空間,否則的話恐怕日子也不好過的。」盛隊長甩起手來就是一個巴掌過去。

    他狠狠的盯著眼前的一眾特警隊隊員們,慎重的將這些話說出來。

    雖然他也很想要陞官,但是卻沒有辦法,站在這個位置上,可以說是已經算比較高的了,但是若是有機會得到一點點的機會,對國家做點貢獻也好啊。

    這樣以後想要升級的話,也不難。

    但是想到他以前所做過的那些事兒,他忽然就覺得,自己辦的幾乎都是一些小事情,真正的大事兒估計都輪不到他。

    被隊長這麼一說的一眾特警隊員很快就散了去,各幹各的事兒,可是卻在這一刻,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之間在辦公室中響起來,帶著興師問罪的味道,卻又給人一陣心慌的壓力。

    「我說盛隊長,你真是翅膀越來越硬了,連我蘇家都敢去搜查?」

    蘇軍臉色不佳,帶著蘇菲往大門口一路暢通的往這特警隊隊長辦公室中走來,對於他來說,蘇家就是他蘇軍的面子。

    聽見這個聲音,盛隊長在心底大呼完蛋了,可是臉上卻瞬間陪著笑臉,走上前來,「蘇局長怎麼有空來我這樣的小小特警隊呢?」

    可是當盛隊長看見了蘇軍身側的那個女孩的時候便知道,估計是抓人的事情鬧到他那裡去了。

    要知道蘇菲就是在京都都有名的美女,尤其是在他們這樣的軍隊以及公務員當眾,不少人都知道這個女人是曾經蘇老爺子最喜歡的孫女也是蘇家的寶貝,就僅憑這一點,盛隊長就明白,自個今兒個是沒法消停了。

    「哼,你還有臉問我?」蘇軍冷笑一聲,就直接往盛隊長的位置上坐下,看也不看外邊兒那群目瞪口呆的特警隊隊員。

    盛隊長的心底一沉,可是臉上卻還是不動聲色,媽的,這個男人也太囂張了,不就是個國安局局長麼。有必要這麼屌嗎?直接來到辦公室就把他的位置給坐了不說,還像是要給他下馬威似的,惡狠狠地。

    不爽,很不爽,十分不爽——

    可是即便是再不爽,他現在也只能夠是忍著,因為他自己的心底很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惹不起。

    「盛隊長到這裡來到底是有什麼事情呢?」他明知故問道,現在他心裡只想快點送走這尊大神,不想讓他在這裡,否則勢必會引起特警隊與國安局之間的摩擦,他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你說呢?抓走了我蘇家的准孫女婿,還在我面前裝什麼傻?當初你們敢動手抓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像到,我的怒火。」蘇軍這些年在國安局中一直都是跟更為上層的人打交道的,與這個盛隊長一樣,在別人的面前也得是唯唯諾諾,這可不,這會兒逮著點兒機會了可以發威了,他能將這大好的機會浪費了麼?

    決計不能。

    蘇菲站在蘇軍的身側,看著哥哥如此威風的樣子,心底那顆懸著的大石頭也算是落下來了一半,臉色剛要好轉一點兒下一秒鐘這個盛隊長說的話又讓她的心底懸起來了。

    「我真是逼不得已,我也沒有任何權利將這件事情通報給你聽,因為這是上頭的命令。」對於官大官小,盛隊長還是有所瞭解,眼前這個國安局的局長未必可以對付的了今日前來的那個神秘組織的頭頭。

    雖然他也只是在這京都某個市區某個點兒的特警隊隊長,但是關於國家上層他也是多少聽說了一點的,不僅僅是今日所知的這樣的龍組,國家特工組織隊伍中,估計有著無數個暗處組織在為國家辦事兒,他們辦的,那都是大事兒。

    而這樣組織中出來的人物,必然都有有某種過人的力量的。

    有些人是辦事能力強,有些人是身體素質好,各方面都強健,有些人,則是如古代軍師一般,處處有好主意,這樣的能人,才會有機會進入國家上層的組織中。

    明顯的,這蘇軍並不知道今日帶走樊少華的人是來自於什麼組織。

    他更加不敢說出來了。

    「喲,還有我不知道的上層?說說聽是誰,我好聯繫一下。」蘇軍十分不屈不撓,在他的眼中,大約是沒有他不能說話的地方吧,就算是比他官階更高的,只要是他出面,加上蘇家的面子,也得賣個人情。

    蘇菲看著這盛家人,臉色逐漸冷了下來。

    「你非要惹怒我大哥麼?」蘇菲的聲音跟她的臉一樣,冰冷的,無情的很,可是她算什麼東西?

    盛隊長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別人覺得她漂亮,可他並不覺得,別人追捧她蘇菲,可他盛隊長可不是沒見過美女的人,他們盛家就有一個比蘇菲更漂亮的妹妹,何以看得上蘇菲?

    對於她說出來的話語,更是置之不理。

    蘇軍也知道自己的妹妹說話太唐突了,但是卻又拉不下臉來,「你就直接告訴我是誰帶走了樊少華,我自當會處理,肯定是不會將你拖下水的。」說話間蘇軍的臉色也陰沉下來,沒有想到他這樣的身份來到這特警隊還是一樣沒有給他面子,姓盛的,你好樣的!

    「這個我真的不能說,別說是我知道還是不知道,我就算是知道,我也不敢說。」盛隊長面帶歉意,低下頭,深深的道歉。

    蘇軍這會兒算是整個兒的徹底陰沉下來。

    不等眼前這個盛隊長抬起頭,他已經譏笑著,帶著蘇菲離開了這裡。

    來也如風,去也如風……

    「隊長,他們已經走了。」看著已經不見身影的倆人,其中一個隊員走到盛隊長的面前跟他說道,盛隊長很快便將手中的電話逃出來,快速的給今日出現在這裡的那些人其中的一個打電話,因為看見了證件,在離開之前那人還特意給他看了一眼,所以他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那個號碼。

    必須要告訴他們這蘇軍前來這邊兒要人的事情,否則的話,他可吃不了兜著走。

    心想著,已經撥出號碼了。

    ……

    慕果果與石色還有君青染在施氏食府中吃飯的時候,施夜朝的手下便已經將樊少華與蘇菲在情調餐廳吃飯的事情上報過來了,而這個時候又有人前來上報事情,這一點君青染都看在眼裡,若不是因為施夜朝是混黑的,她或許會考慮這個男人跟自己女兒之間的事情。

    可惜,混黑的人,永遠沒有明天。

    她心知肚明,因為她就是政界之人,對於這樣混黑的大組織,早已經如雷貫耳,聽說過的組織,如今都早已經覆滅,不斷崛起了新一代的組織,只是慕果果什麼人?她是決計不會讓自己的女兒跟隨一個混黑的男人過一生的。

    施夜朝聽著手下在耳邊說些什麼,這才走進了包廂中。

    「剛剛得知,樊少華被京都某個區域的特警隊隊長抓走了,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又被一批神秘人帶走了,看樣子這批人應該是軍界上層的。」說話間,施夜朝端起眼前的酒杯,啜飲了一口紅酒,他淡定如斯,就是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跟慕修絕對有關係。

    大家不知道慕修背後有身份,不代表他施夜朝不清楚。

    要是人人都以為慕修在京都如此名聲大震,是因為他爺爺的話,那就打錯特錯了。

    施夜朝這些年在國外與黑幫廝殺之間,也看出來了一些國際上組織的定律,尤其是每個人的身份,在他的眼底,那都是有秘密的,不過他是不會說出來的,因為他也還未得到考證。

    只是從樊少華的事情來看,這小事情,根本用不著比特警隊更上層的人來處理,但是樊少華卻愣是被帶走了,這一點只能夠說明這其中必然有人跟慕果果是有關係的,只是她始終被蒙在鼓中罷了。

    「不知道樊少華這一次能否被判刑?」君青染對法律是很清楚,可是她對這京都中的潛規則,卻並不清楚。

    人是被帶走了,可背後的關係若是傾巢而出,或許樊少華也會不痛不癢的又被放出來。

    不過這些都沒有關係,她要的就是讓樊少華知道,這世界上並不是大家都被他玩轉在手中的。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們還需要觀察一下,至少現在他確實是被抓起來了不是?」

    這話一出,整個包廂中陷入了一片靜溢。

    石色吃著手中的飯菜,心底想著如何幫君青染將之前的醜聞化解,要知道雖然有黑客莫名入侵華夏,但是這個醜聞卻還是坐實了,若是不出來講清楚,遲早這個醜聞還是會被大家記在心底的。

    這不僅對慕果果來說是一種不好的預兆,對君青染的政途就更是有大大的負作用。

    「既然如此,我就在京都待一段日子吧。」君青染已經將H市內的事情處理好,這段時間,她就在京都等待樊少華事情的判決,畢竟這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而秦霞,也將會在樊少華受到法院審理的那一天出庭作證。

    這是一場讓人又緊張又興奮的判決。

    也是一場慕果果與君青染都期待的判決。

    想到這裡,就連慕果果的心底也似乎輕鬆了一大片。

    「對了君阿姨,你若是想要召開記者會的話,我可以給你推薦一個記者。」石色說著從包裡拿出一張名片,這就是當初給她報道的記者的名片,最初的時候她初入華夏的娛樂圈,這個女孩的能力挺好的,並且採訪過一系列的紅人,所以她經驗豐富,明白問什麼問題,才是觀眾所想要知道的。

    配合一下,相信君青染的醜聞也很快會在這一場記者招待會中直接不攻自破。

    「哦?你認識她的話就幫我相約一下吧,我正好想要將這件事情澄清。」君青染笑的有些勉強,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什麼好事兒,反倒是對她名聲真正剖解的時候,不過她無所謂,只要樊少華被弄下台了,她自己的事情澄清一下,別牽連到果果她就滿足了。

    想到慕果果的身世,她端著酒杯的手都顫抖了幾下。

    這細不可見的動作,在場的,只有施夜朝眼神兒瞄到了。

    「好呀,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怎麼樣?預約一下,明日吧?」石色跟君青染也不陌生,從小到大,也可以說算是君青染看著長大的,所以跟慕果果一樣,像是將君青染當做自己的親人看待。

    「好。」君青染話落,一音敲定了這記者招待會的事情。

    「媽,今晚我們在一起住。」慕果果說著又湊上前去,摟住了君青染的手臂,母親胸懷的港灣,是每個還未出嫁的女孩,心底最渴望的,這一刻,她忽然之間想到上一次慕修的求婚,假如,假如有一天她真的嫁給了慕修,是不是也會在婚禮上哭泣呢?

    曾經她聽說古時候別人結婚的時候,都會哭,可是卻是因為習俗,那個年代,就是那樣的習俗,結婚必須哭……。

    可是現在,她想到自己倘若是穿上了婚紗,與慕修站在一起的樣子,她的心底也是一動,鼻頭就這樣酸起來了,她覺得當年古時候結婚的人,必然不一定都是假哭,很多大約都是出自於心底的感情才哭的,因為離開了母親的懷抱,去了男方家中,很多東西,早已經在無形之中改變了。

    叫別人的父母叫媽媽爸爸,在別人的家中,過生活,只是,別人的父母真的會像自己的媽媽這樣,疼寵她麼?包括她的一切缺點,優點,都接受?

    呼——

    呼了一口氣,她感覺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畢竟還沒到那個時候,再說,她和慕修……有明天嗎?

    這是一個沉重的問題。

    施夜朝一直都在觀察慕果果,從她心情波動驟然間大幅度起來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默默的看著她,而石色,卻在注視著施夜朝,這並不是她第一次見到施夜朝,從慕果果的闡述中她便早已經得知有這麼一個人,只是久久都未見到,此刻看見這個男人,活色生香的面容,紈褲蠱惑的氣質,說起來,也是一個極品男。

    只是他單方面對慕果果有感情,導致他們最終不可能在一起的事實。

    在心底微微歎息,慕修對慕果果的好,她石色身為外人,怎麼看不見呢?但是卻總感覺他們倆人之間缺少一點什麼東西,至於到底是什麼東西,她就不知道了,只有當事人自己才清楚,男人到底好不好。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這時候君青染忽然就站起身,她也不想在這裡逗留太久時間,之前對施夜朝與慕果果之間的阻隔,讓她現在心底也還不是很喜歡施夜朝。

    「好!」誰知到施夜朝竟然毫無任何保留的讓他們離開了。

    只是在她們離開之後,他很快讓自己手下的幾個人去石色家附近守著,保護慕果果。

    君青染怎麼樣,他實在是不在乎,他在乎的,從來都只有慕果果一個而已。

    幾個女人快速疾馳離開了這街道……黑暗中,她們的車子在道路上呼嘯而過,猶如一陣風般,離去。

    車廂中君青染揉捏著自己的眉心,心底卻擔心樊少華的事情有變化,但是事到如今,她也無能為力了,可惜的是,她始終都只是H市的一個小小市長罷了,要是是這京都市長,樊少華還不就是一直蒼蠅?

    「媽媽,到家了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今兒個從H市過來,你也挺累的。」慕果果坐在後座,與君青染並排,前方駕駛位上石色在開車,一路上慕果果與君青染都在細細碎碎的說這話。

    嘎吱——

    直到半個小時後,他們的車子駛入了小區中,這才停止了她們的交談,幾個人都拖著疲倦的身軀,往樓上走去。

    樊少華啊樊少華,你何德何能,讓這麼多人因為你的事情費心費神?

    當君青染躺在床上想著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的事情了。

    回來之後幾人洗澡凌亂的整理一下,也過去了兩個小時,這個三室兩廳的房子,正好每人一個房間,這時候的石色最擔心的事情就是付希之會來,因為前一夜慕果果與慕修都不在家中,導致了付希之了大膽之舉,她擔心今晚他還會來,所以特意給他打個電話提個醒。

    「色妞兒這麼快就想我了?」付希之的不要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石色原本躺著已經放鬆的身軀就因為這一句話又緊繃了起來。

    怒火,在燃燒。

    「一個字兒,看我嘴型,滾!」

    她沒有想到這男人竟然厚臉皮到了這個地步,簡直就是無人能及。

    但是她要是知道慕修比付希之更不要臉更流氓的話,估計就會覺得慶幸了,很可惜的是,石色卻並不知道慕修的本色,若要知道慕修陰損起來,腹黑起來比起付希之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話,恐怕她就會明白,為啥他們是好兄弟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就是這個理。

    「我是警告你今晚最好不要過來打擾我,要知道慕果果的媽媽來了。」石色說著漫不經心的將視線看向窗外,可怎麼也無法控制自己耳朵緊緊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的專注。

    「那我倆豈不是都要禁慾?」付希之吃驚的大叫起來。

    石色被他這大嗓門一叫又要怒了,這丫的在哪兒打電話呢?說話也不知道收斂一點兒,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倆有一腿麼?

    「你要禁慾,我麼,就由不得你說了。」石色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太氣人了。

    付希之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臉上一笑,整個人那股子痞雅的味道毫不收斂的散發了出來,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魅力氣息,說實在話,他現在確實要禁慾,只因為石色不在,他看別的女人還真看不上眼,除非眼前出現一個跟石色一眼優秀,跟石色一眼討他喜歡的女人。

    可惜,他始終沒發現自己心底真實的想法。

    唯一知道的就是,對別的女人,暫時硬不起來……。

    不過他被掛斷了電話,就很快給慕修打了一個電話。

    軍隊暗部,此刻這個原本是十分冷清的地方,已然是人滿為患。

    雖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但是這一刻,這裡邊兒不僅僅是充滿了夜晚的蕭索味道,還充滿了男性張弛出來的殺氣與凌然的怒氣。

    慕修坐在上座,不遠處都是他龍組的手下,這群人都是為國家效力的,所以他慕修也是。

    樊少華耷拉著腦袋坐在釘著鐵釘的凳子上,毫無任何精神可言,整個人就像是一隻戰敗的公雞一樣,渾身上下再也沒有了那股子的囂張戾氣,倒是慕修,單手食指撐著下顎,穿上了這龍組的軍裝,他身上的幾顆閃閃的軍銜,亮瞎了樊少華的眼。

    看見慕修的那一刻,他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這回兒真正玩完了。

    就算是他早已經知道慕修家族在京都有極大的勢力,就算是他早已經知道慕修背後的背景不簡單,就算是他早已經知道慕修這倆字在京都來說算什麼,可是這一秒,他還是驚懼起來。

    只因為從前,他所知道的,竟然都是慕修的表面。

    這個男人的身份在外界看來或許只是一個H市商界崛起的大神,可是卻無人可知,他的背後竟然帶著如此神秘又強大的身份,華夏特種兵部隊龍組專攻組織,這樣的組織竟然在華夏也存在,樊少華也是一個副市長了,雖然官銜並未高到知道華夏有龍組這個組織的地步,可是對於這樣的勢力存在,他還是知道有的。

    就這一刻而言,他心底充滿了掙扎。

    求饒?呵呵,求饒在這時候,根本已經是徒勞。

    他就像是一直待宰的羔羊,慕修一句話,自己就得碎屍萬段。

    他相信,慕修絕對有這樣的魄力與能力。

    太驚人!

    這樣的真相,太可怕。

    他覺得好冷,從腳底鑽入了腿中,那股子冷意直竄而上,直接上來了腦門兒,讓他整個人都恍若光著身子站在寒冷的冬天,凌冽的寒風之下,肆意的被這一陣陣風刮著。

    慕修啊慕修,你的底牌,竟然是這樣的麼?

    「現在,審問開始。」慕修面無表情,冷眸半瞇著看向正在裝死的樊少華,可兜裡的電話就在這時候響起來,因為調製了靜音,他對著手下打了個手勢,便走出了這個辦公室中。

    走到外邊兒,才能夠清晰的看見,這個辦公室,根本不是軍區那種辦公室,而是一個莊園,郊區道路上開過的車子,若是仔細看來,恐怕要以為這不過是某個有錢人富人家在這邊兒購置的別墅罷了。

    卻不會有人知道,這樣一個看起來華麗,實際上血腥的莊園,就是華夏這個傳說中龍組的所在據點。

    這一切,恍惚又真實。

    「哥,你老丈人來了。」付希之嘻嘻哈哈的開口說道,他知道樊少華被抓了,大哥肯定得高興死,不過他倒是並不會說出這個,這會兒說起來君青染,倒還帶著點兒幸災樂禍的味道。

    付希之也是從雛兒處男走過來的男人,開葷以後,男人那種撓心撓肺想要的感覺,他怎能沒有感受過呢?

    所以現在慕修就算是再有定力,恐怕都是十分渴望慕果果的吧?

    他打這通電話過來給慕修就是為了幸災樂禍的,他會說麼?

    「哦。」慕修冷淡的一聲應答,澆熄了付希之的幸災樂禍,瞬間臉上的表情便焉了。

    「哥,你好歹有點兒表現啊?」付希之挑眉不爽道。

    「沒時間跟你胡鬧,我掛了,手頭上的事兒正處理著呢。」慕修說罷就要掛斷電話,這三哥的作風如何,付希之還不知道?說一不二。是一個鼎鼎的純爺們。

    「哎,等等等,等我啊,還有事兒呢,我跟你說三哥,蘇軍參與到這事兒裡邊兒來了,還上特警隊要人去了,是凱子那弟弟跟我說的,我要跟你報告的事兒就是這個個,已經報告完畢。」

    卡——、

    倆人同時掛斷了電話,慕修就知道付希之找他是還有事情要說的,只是早在剛才天剛黑下來的時候,那凱子弟弟就跟自己的手下通報了這件事情,不過凱子那弟弟估計並不知道他在哪,身份是啥。

    而這一次,因為樊少華的事情,付希之也知道了慕修的身份。

    當然,身為軍人,他是絕對保守秘密的。

    放下手中的電話,慕修繼續走了進去,對於付希之說的君青染來了,他壓根沒放在心裡,他付希之不敢去石色家,不代表他慕修不敢,爬牆什麼的,這不是他的強項嗎?

    想到這裡,便也就想到果果,心底不由得軟了起來,可轉身之間,臉色又再度恢復了冷睿。

    明亮的白熾燈在頭頂上閃耀出來炫目的光芒,樊少華卻始終盯著自己的腳下,這一刻開始,他總算是真正的明白了人生的意義,原來做男人,就要做慕修這樣的男人!

    一眾龍組的軍官們看見慕修走進來,臉上的神色都收斂了幾分,眼神目不斜視的看向不遠處的樊少華,被這麼多雙冷冷的眼睛看著的樊少華頓時間亞歷山大,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還有幸被如此高等的組織審問。心底卻也清楚,多半是出不去了。

    慕修,真是好深沉……

    「我知道你以前在我面前表現出來的那種弱勢,不過都是你的偽裝,你樊少華是怎樣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我慕修還是看得清楚的,你以為你區區那點兒小把戲,瞞得過所有人的眼睛,瞞得過我慕修?」慕修冷靜低沉的聲音中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威嚴。

    聽見他開口,軍官們紛紛低下頭。

    這種由心而發的臣服,並不是因為他是他們的組長,而是因為這個男人在過去的歲月中,曾經帶著他們出生入死,國內外闖蕩無數次,生死一線間,千萬次,這個男人,是他們的神。

    「去將他手腳釘上,今晚給他嘗嘗我們龍組的大餐,要知道進入龍組的人,我們如果不給點家常菜他吃吃,恐怕他不知道我們龍組的高貴。」

    慕修單腳抬起,放在凳子上那架勢跟流氓沒啥區別,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這樣痞雅的動作,都讓一眾小弟們低頭尊重,只因為這個人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叫做強大。

    「是,老大。」說話間,手下的一個穿著軍裝的女孩,筆直的往樊少華的身前走去。

    還未抬起頭,鼻翼間便入侵了一股女人的香味兒,那種自然而然的清香味道讓他腦子一陣混沌起來,現在這樣的結果,他從未想過,腦袋裡亂哄哄的這一瞬間,手背的肌膚卻緩緩有針刺的疼痛傳來。

    他猛地抬起頭,對上的,是一張清秀無比的臉龐,那臉上冷漠如冰的眼神,卻硬生生的如刀般刺著他。

    「啊——」

    凌冽的嘶叫聲,在他的唇中不受控制的響起來,他樊少華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頭?

    要說到現在為止,他吃過最糟糕的苦頭,也就是上位的時候,在H市內受到的一眾黑混混的打壓吧?可是如何他們也不敢玩這麼大,現在眼前的這一切,根本與想像中不一樣。

    「慕修,你這是屈打成招?」樊少華雖然痛苦,卻冷眼抬起頭,狠狠的盯著不遠處離他較遠的男人,他臉上波瀾不驚的氣勢,更是將樊少華渾身炸毛般的氣勢瞬間打壓了下去。

    啪——

    女人毫不留情甩過去的耳光,響亮的在整個空間中迴盪。

    「我們老大的名諱也是你可以叫的?我們老大帶著我們在國外捉拿世界通緝犯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山角落呢。」女人聲音清冷無情,但,卻帶著一股熟悉的味道,對,是慕果果的味道。

    這個女孩的聲音,和慕果果的聲音竟然如此相似。

    想到這裡樊少華的眼神不由得從這個女孩的臉上刷過。

    很清秀,卻沒有慕果果那種天生嫵媚的味道,也很漂亮,卻麼有慕果果那種自然而然渾身散發著誘人氣息的味道。

    她,不是慕果果。

    被女人這一巴掌打的頭暈目眩的樊少華,嘴角處爛了,一點點的血跡在嘴角處印出來,他竟然笑起來,伸出舌尖,舔舐著自己的嘴角,那樣子,猙獰無比,卻又瘋狂。

    看著這男人如此淫蕩的眼神,如此噁心的動作,這女人的眼神斂下。

    再度將他另外一隻手也插入了鐵釘中。

    這一次,樊少華緊咬牙關,沒有叫出來。

    可在這些人的眼中,慕修就是他們的神,是不容許任何人在他面前造次的,所以就僅憑樊少華說出來的話語,所有人眼底本來對他的冰冷都變成了冷厲。

    之前他們看待這個男人的時候,不過是看待一個罪犯的眼神。

    但是此刻,他們看待這個男人的眼神,是看待一個死人的眼神。

    「老大,他的腳要釘上鐵釘嗎?需要的話,我願意效勞。」開口的是站在一邊沉穩的高大男子,這個男子便是之前出現在特警隊的人,在他們的眼中,慕修就是這個華夏背後最強大的軍人。

    是容不得任何人褻瀆的。

    樊少華顯然犯了禁忌。

    「不用,明日再釘也來得及,現在,開始審問。」

    慕修老神自在,他根本不需要動手,染上樊少華的鮮血,他都感覺是侮辱,畢竟晚上他還想跟果果翻雲覆雨的。

    拿起桌面上的煙盒,他掏出一根煙,也不管不顧,掉在嘴邊兒,對著不遠處的幾個龍組手下點點下顎,不一會兒,大家都走向樊少華,這些人中,有人是準備記錄的,有人是準備審問的,有人是準備壓制的。

    卡嚓一聲,金屬火機的點燃聲音傳來,大家的視線看向不遠處慕修,藍綠色的火焰燃燒著他叼著的煙頭,燈光之下,一陣眼圈升起,清脆的火機合上聲傳來,這一秒,審問正式開始。

    「你親手計劃了慕果果父親,君青染丈夫的死亡,葬身火海?」

    「是。」

    「你做了一系列假證,就為讓君青染入獄,你好上位?」

    「是。」

    「……」

    「是。」

    所有罪證,這個男人供認不諱。

    可見他是多麼的囂張,就算是在這個時候,樊少華眼底都帶著挑釁的笑意,他不知道慕修的強大,竟然是他所無法想像的地步,這一刻,心底渾然覺得,當初自己是多麼的可笑。

    不過,即便他身在這裡,他相信,蘇菲也一定不會放過慕果果的。

    假若沒有這一場審問倒好,可惜,從這一秒種開始,他樊少華最希望的事情就是慕果果被玷污,糟蹋,最終死亡,這個想法,他想成真,應該不會很難。

    「將他關起來,任何人不准探監。」慕修吞吐著眼圈,修長白皙的指尖夾著燃燒的煙支,一句話,一個動作,處處彰顯了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氣勢,他的風範兒。

    「是。」手下很快便將樊少華押進了另外一個房間中。

    在這裡,樊少華就算是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他,只因為這座莊園是國家內部軍人暗部所用的房子,所以外界治安防備做的極好,一般人若是沒有這裡的鑰匙與門卡,近身這個房子的機會,可能都沒有。

    慕修也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敢大膽放心的將他丟在這裡。

    「今晚大家都累了,就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再來宣佈他的下場。」慕修說完,便轉身向著外邊走去。

    而龍組的一眾手下還在裡邊零零散散的收拾著。

    之前甩了樊少華一個耳光的女人與另外一個男人將樊少華送進了一個單間,這時候樊少華卻忽然抬起頭大笑起來。

    倆人看了他一眼,都沒有說話的意思,也不想理他,直接往外邊走去,只是在女人的腳步快要踏出這個房間的時候,樊少華的一句話,成功的讓她頓住了腳步。

    「女軍官,你喜歡你們老大是吧?」

    看著她僵硬頓住的身軀,樊少華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沒有辦法對付他們,打擊一下也是好的。

    「可惜,你們老大有喜歡的女人了,而且,還是一個跟你長得差不多的女人,你們倆說話的聲音真的好像,哈哈哈!你這輩子可能沒希望了。」樊少華怒笑起來,說話間,語氣中的恨意,顯露無疑。

    「……」

    女軍官在聽見樊少華的話之後,臉色微變,卻也只是一瞬,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可是她眼底濃濃的失落,卻逃不開樊少華的眼。

    喜歡慕修有什麼好奇怪的,在這個京都,喜歡慕修的女人估計太多了,哈哈,慕果果,你就要成為女人公敵了!

    樊少華此時此刻也只能是從自己的內心想像中開心起來了,渾身的疼痛折騰的他笑不出來,可是他卻還是勾起嘴角笑起來,這讓他的臉部有種扭曲的瘋狂,渾身顫抖的同時,他還是要笑,看看最後,是誰笑到最後。

    關上門,女人靠在門上,心底一陣緊縮的疼痛,錐心之痛緩緩傳來,被樊少華的一句話說的臉色蒼白,只能夠說明,她的心境還是不夠好,否則怎麼會被這個男人說一句話就如此害怕呢緊張呢?

    「怎麼了?」身邊的軍官忍不住開口問。

    她的臉色實在是太不好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跟樊少華之間有什麼關係呢,但是他們都清楚,身在這樣的組織中,是不可能接觸外界之人的,只因為他們接觸到的,大多都是敵人。

    對敵人生出感情?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沒事,我們是在這裡守著他麼?」說話間這女人的神色卻還是往外邊兒掃去。

    「別看了,老大已經走了。」旁邊的男人忍不住開口歎息道,她的心思,哪裡是樊少華才看得出來呢?他們也是人,雖說比較冷酷手段較為殘唳,可是他們也知道女性心底柔軟的地方,是很有可能會裝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的。

    就好比她,老大根本不喜歡她,可是沒有辦法,她卻是十分喜歡老大的,這在龍組,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而這個地界並不是龍組的總部,總部在國務院,可是現在他們不過是出來處理一點事情罷了,怎麼可能會回去總部呢?

    所以一眾人今晚也就是在這裡休息了。

    「別多想了,早點休息吧。」大家都對她的單相思愛莫能助,只能是拍拍她的肩膀當做給她鼓勵了。

    女人點點頭,心底卻有種虛脫的傷感,老大怎麼可能會看上她呢?花花世界何其之大?

    開著車早已經離開了這裡的慕修,更加不會知道這個女人的心思了,在他的眼中,手下的人那都是同類人,他是絕對不會對他們生出其他的感情的,他一直都是一個鐵血的男人,錚然的骨氣,讓他在軍隊中來來回回這麼多年。屹立不倒。

    ……

    蘇軍在離開了特警隊之後就一直不斷的在打電話,打聽關於樊少華的消息,可惜到現在為止,幾個小時過去了,他卻一點兒關於樊少華的消息都沒有聽見,他終於明白,為何特警隊隊長會那麼有底氣的回答他不知道了。

    處理這件事情的人,看樣子就知道必然不是一般人。

    站在不遠處的蘇菲看見蘇軍臉上不太好看的臉色就知道,到現在打了這麼多通電話,始終都是徒勞罷了,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樊少華被帶去了哪裡,更加不會有人知道,到底是誰將他帶走了。

    可是讓蘇軍心底不爽的,倒不是因為這些,他只是在想,到底得要多大的權利,才可以這樣直接將人帶走審問,連他端端一個國安局局長都不知道呢?

    這才是他心底的死結。

    「你們怎麼看這件事情?」蘇老緩緩從房中走出來,他的臉上也帶著愁容。

    樊少華畢竟是跟蘇菲掛鉤的人物。

    若是樊少華出事兒,不會讓他們蘇家也有事情那他們也就不準備幫忙了,心有餘而力不足。

    看見蘇老出來,卻根本不知道蘇老心思的蘇菲快步走上前,攙扶著自己的爺爺,這乖巧的一面,老人家哪裡會看不出來她是因為擔心樊少華才這樣的呢?

    「爺爺,這麼晚了你怎麼不睡,還出來呢?」蘇菲知道,這件事情也許是遇到瓶頸了。

    「爺爺,這件事情我看不好辦。」蘇軍淡淡回過頭,看向老爺子也滿是陰沉的臉色,心中清楚,樊少華若是能夠躲過這一劫,以後未必不可有大前途,只是這一劫若是躲不過去的話,以後也就沒有以後了。

    「確實,蘇菲,你沒有什麼把柄在他的手中吧?」蘇老爺子忽然之間轉過眼看向自己的孫女,眼神銳利。

    蘇菲一愣。

    腦海中回憶了一下,沒有什麼呀。

    「沒有的爺爺,我沒有對付過慕果果。」蘇菲記得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沒有對慕果果做過任何事情。

    她似乎早已經忘記了當初她給雲崢打過電話的事情……

    「如果這件事情妹妹你沒參與的話,那我們最好就不要管了,現在就連我都不知道他被帶去了哪裡,又怎麼可能有機會將他救出來呢?」蘇軍歎氣,說道。

    蘇老敏銳的捕捉到了他字眼裡的話語。

    連他也沒有問到被抓到哪裡去?

    「或許我知道他被抓去了哪裡,可惜的是,我也沒有能力見他一面,那種組織,高等的是不容許任何人指手畫腳的。」

    蘇老爺子又是哀歎一聲,臉上失望盡顯,轉身往屋裡走去,如今,只有看樊少華自己的造化了。

    「小妹,我也先回去了,明日還要上班,這事兒我幫你留意一下,你也別太擔心了。」蘇軍說完就站起身往外邊走去了,他匆匆忙忙的來,匆匆忙忙的走,根本就無法將這件事情解決的同時,也才發現,自己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國安局局長罷了。

    蘇菲不甘心。

    她怎麼能夠甘心呢?

    秦霞!對,秦霞在哪裡?她要殺了她,這樣就沒有任何人可以給君青染出庭指正了不是嗎?想到這裡,她面露凶光,唇角處勾起了陰冷的笑意,跟她之前的形象完全不符合,她雖然長得清純,實則孟浪,可是骨子裡,狠著呢。

    樊少華現在既然是她蘇菲的男人,那她就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對樊少華的事情視若無睹。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爺爺,您忘記了?

    放在桌面上的手,捏緊,蘇菲的指甲上塗滿了紅色的指甲油,唇色鮮紅的她此刻臉上的表情在黑夜中,燈光下,還真帶著幾分滲人的味道。

    進入了房間,她靜下心來,才掏出手機,又一次的撥出了當初的號碼。

    其實早在秦霞背叛了樊少華的那一刻開始,樊少華就想要將秦霞殺人滅口,可惜的是蘇菲一直不願意,到如今,樊少華已然被抓,而她又怎麼辦是好?如果樊少華出不來的話,她雖說是可以找到好男人,但是像樊少華這樣的潛力股,恐怕是很難的。

    心底的不安,慢慢的侵蝕著她,像是要將她吞噬一般的殘忍。

    她強忍著心頭的那股子煩躁,給一個她所知道的組織打了一通電話。

    「錢,不是問題,我需要你辦的事情卻一定要辦好,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慕果果,這個女孩,你們綁架之後,任由你們凌辱,第二件事情,秦霞,這個女人,必殺無疑。」

    蘇菲既然知道雲崢,就更加會知道這個世界上的暗殺組織。

    不過與之不同的是,這個暗殺組織,跟雲崢還是有點關係的,因為這是他旗下的,雲崢的名聲早已經響徹了各國,他手下的組織,一樣的聲名顯赫,還能有人不知道雲崢的?她可不信,只要是雲崢的手下去辦事,她就相信他們可以辦到。

    「先給你們轉定金,交易成功之後付另一半的金錢。」掛斷電話,她從兜裡翻找著自己的銀行卡。

    卡裡的錢,足夠做這些事情了,只是希望成功就好。

    慕果果害的樊少華到這個地步,秦霞背叛樊少華到這樣的境地,她們,都是她蘇菲的敵人。

    想到這裡,一咬牙,將卡裡大數目的金錢給剛才記下來的賬號匯過去了。

    收到消息的人們,已經開始著手調查慕果果與秦霞了。

    先伺機而動,再行動,是殺手們一貫的準則。

    ……

    夜深人靜時,慕果果坐起身,打開了電腦,將自己今兒個入侵的蘇家的背後控制股那一屏幕進入,她知道,眼下想要一下子吞併蘇家的金錢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慢慢來,雖說有點少,可是一天啃咬一點點,也不少了。

    至此,這件事情就成為了她每天都要做的事情逐漸的成為了習慣。

    整個房子中,大廳黑暗無比,慕果果房中燈光明亮,外邊兩個房間都熄燈了,可見君青染與石色都已經準備睡覺了,實際上石色還沒睡,在看小說,翻滾著手機上屏幕中的無數本小說,她正在選書看。

    書荒是個大問題。

    這是令人十分煩惱的一件事兒,沒有辦法之餘,她也就看看書院中的訂閱榜了,相信喜歡的人越多,這本書必然是越好看的。

    倆死黨,倆房間,一個電腦,一個手機,都在幹著睡不著的事兒。

    石色看了幾眼手機上顯示的幾本書,忽然沒了興致。

    就在這時候,付希之卻忽然發來信息。

    「睡了沒?」

    她打開手機,慢慢的回了一個:我睡著了。

    不一會兒那頭付希之又發來了一個消息。

    「想我了嗎?」

    嘁——

    石色忍不住在心底鄙視這個男人,乾脆將手機丟在了一邊兒,二話不說閉目養神。

    隔壁鍵盤聲啪啪啪的響起來,好在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石色根本就沒有想到慕果果這會兒還在玩電腦,忍不住坐起身,打開燈,往她房間中走去,就是想看看她睡著了沒有。

    「果果……」她小聲的叫著。

    一會兒就打開了門,慕果果看了一眼站在外邊兒的石色,趕緊將她拉進來,正好上次她想要跟石色說拍電影的事情,只是今兒個因為母親過來,又沒有機會說這件事兒了,她也希望石色在華夏能夠成名,雖說她在華夏此刻也是人眾皆知的女導演了。

    可是別人卻並不知道石色多麼的才華橫溢。

    「你咋還不睡呢?」石色一邊兒悄然關上門,一邊兒往慕果果身邊兒蹭著去。

    「我睡不著呀,你來看看,這個是我準備讓你拍電影的一本書,我看了一點,覺得挺好。」她一邊摸著鼠標,一邊兒將儲存好的網頁打開來,當看見上邊書名和簡介的那一刻,石色動心了。

    「染性,拍電影的話,咱們就叫這個吧。」石色的夢想,她能不熱衷嗎?

    回到國內的目的就是要將先拍一個電影,成名作,必須是成名作。

    「好。」慕果果一口答應下來,手裡頭有倆小錢了,以後倆人不用畏首畏尾的了,一切在京都都會好起來,慕果果堅信。

    「你好什麼好呀,你哪有那麼多錢呢?」色妞兒翻了翻白眼,她就想知道慕果果哪裡來的底氣。

    聽見這話,慕果果扶額,忍不住歎息,這死黨這閨蜜,咋這麼不信任俺捏?

    「我會賺錢!」慕果果開口說道,眼中卻閃過一道精光,她當然不會告訴石色她在對付蘇家,所以暗中將蘇家的股份一點點的抽離,最終凝聚成為單獨的一份股份,弄到自己的名下以後,她便會將這一道股份直接抽出蘇家,然後兌換成人民幣。

    「好吧。」石色無語了,她發現來到慕果果的房間中簡直就是一個錯誤,伸出手拍拍嘴,打了個呵欠,她懶懶的爬下床。

    「那啥,我先去睡了,晚安。」

    擺擺手,慕果果沒有把她心底那股子不信任當回事兒。

    說起來也是,拍戲需要大量的金錢,她現在沒有拿出一疊疊的錢來,石色估計是不會相信的,除非哪一天,她真的將錢拿出來了,色妞兒才會相信。

    再看了看自己投資的基金和股份,慕果果這才準備關電腦,要睡覺,可就在這個時候,窗口處忽然間開了一點兒動靜。

    咚咚咚。

    她仔細聽拉一下,這是?

    敲門的聲音?

    我去!

    嚇尿了。

    小心翼翼的將電腦搬到裡邊兒一點,她一步步的走下床,往窗口處走去,拉上了窗簾的窗口根本看不見外邊,卻也只是一個窗簾之隔,她還是有些驚悸。

    是誰在敲門?咚咚咚——

    又是敲窗的聲音。

    她蹙眉,卻還是拉開了窗簾,一張近在咫尺的臉龐就在她的眼前,她嚇得睜大了雙眼,可那張俊臉卻淡淡的勾起了一抹淡定的笑意,她趕緊打開了窗戶。

    「你怎麼爬窗戶啊?」慕果果忍不住尖叫起來。

    下一秒鐘慕修就伸出手摀住了她的嘴兒。

    「不要命了,你媽媽在隔壁睡覺呢。」慕修冷聲開口,這時候慕果果才恍然間從剛才的驚嚇中走出來,猛地撲在男人身上,摟緊了他,「你才不要命了呢!」她嬌嗔著說道,可是心底卻有股暖暖的感覺。

    她說她怎麼睡不著,而且到現在心底都還是恍惚的感覺,原來是因為沒有他的體溫。

    在京都的這兩個月中,她一直都是跟慕修同床共枕的,早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的溫度。

    此時此刻卻因為失去了他的臂彎而失眠,說出去肯定要讓石色笑掉大牙,不過她卻不在乎,房間中空調上的冷氣嘩嘩的吹著,她心底的那股子熱氣嘩嘩的騰升著。

    慕修一手摟住了她的身子,生怕她會摔下去,一手關上窗戶,在她眉眼處親了親。

    刺啦——拉上窗簾就把她撲到在床上。

    「想我了沒,妞兒?」細碎的吻,伴隨著他的聲音,一段段的落下來,從她的眉心處,到她白皙的脖子,再從脖子上一路吻下去——

    對於他的熱情,她也絲毫不示弱。

    只是腦海中想到剛才這個男人還攀爬在陽台上的那一幕,她就覺得好驚險,好擔心。

    「你怎麼上來的?」她不說想不想他,倒是先問起他來了。

    慕修薄唇輕勾,深邃的輪廓上泛起一圈圈的迷人之笑,「你猜。」

    從暗部出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歸心似箭,心急如焚,對於這個女人,他心底已經清楚的明白,離不開她,那種感覺,雖說現在還不是很清楚明瞭,可是現在就目前而言,他知道他自己的想法,他要她。

    想要她。

    時時刻刻都想要她。

    男人骨子裡的血性之味參雜著此刻他渾身上下雄之力的張弛,一瞬間就讓他從暗部來到了她的身邊,就好比此刻,只有抱著她,他才是安心,只有摟緊了她嬌軟的身軀,他才能安心。

    這樣抱著的姿勢,讓她穿著暗紫色睡裙的大腿全然摩擦到了男人粗糙不少的肌膚。

    當然,也包括那已然雄赳赳氣昂昂的某處。

    「唔……」他不屈不撓的吻著她,狠狠的用舌尖抵在她唇齒中,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與這個女人融合在一起,他粗喘著開口:「我爬上來的!」話一落,他又一次勾起了她的下顎,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燈光下,男人狹長好看的鳳眸中,淨是清華瀲灩的神采,那種恍若令人沉浸於一片汪洋之中的淡薄感覺,卻可以給她整個世界。

    他如墨的瞳孔中,印刻著她的面容。

    燈光清晰的照耀在他眼底,卻深入了她的眼中。

    慕修體格高大,即便是此刻摟著她,抱著她懸空著吻著她,也給她一種十分安全的感覺,好像躋身於這個男人的懷抱中,永遠都是給人一種安定的氣息。

    雖然倆人在一起才不過這段時間內,可是慕修卻恍若十分熟悉她的身軀一般,強勢探入。

    對於她身軀上幾個較為敏感的點兒上,他是更加賣力的將前戲做足。

    她曾經在一本書上看見過這麼一句話——

    一個男人,只有在很愛一個女人的時候,才會取悅這個女人。尤其是在床上。

    他現在這樣兒算是取悅麼?

    慕果果不知道,她知道,她迷失了。

    空氣中的溫度都像是要被點燃一般,印證著此刻慕修的熱情,掃向他一路吻下去的身影,儘管他已經將這個女人盡數抱在懷中,可是他卻有一絲不滿,似乎這樣抱著她,都還不夠似的,將她樓的更緊了幾分,讓她與自己更近一點!

    可惜,不夠——

    這樣,遠遠不夠。

    「我媽媽來了。」她嬌喘著,斷斷續續的說著,唇瓣處逸出來的嗯嗯啊啊聲音就恍若天生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一般,銷魂蝕骨。

    聽見這話,慕修也只是勾唇輕笑,低低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讓慕果果整個人臉頰都漲紅了起來。

    「那我們現在這就是名副其實的偷(和諧)情了……」

    男人低語之後,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她高聳部位。

    單手托起她的臀部,輕鬆的將她放在床上,不等她有任何反應的機會,下一秒鐘高大的身軀便壓了上來。

    她的吊帶睡衣已然是單肩掉落在圓潤的肩頭,惺忪迷濛的雙眸中更是濕漉漉的恍若一片霧氣,引人沉迷的同時,帶著這個男人沉淪而至。

    他恍若要將她拆入腹中,淬了火的眸子暗了下來。

    一處邪火,兩處滾燙。

    當他的滾燙,逼近她已然火熱,燥熱,癢而難耐的身軀之時,她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邊縮去,迷濛的燈光之下,她掀起眼皮看向這個男人令人迷醉的輪廓,心底,情不自禁的歎息一聲。

    身軀上麻麻點點的瘙癢傳來,她知道,這個男人已經輕而易舉的掌控了她的敏感之處。

    甚至比起她,更為熟悉她的身子。

    這一認知,讓慕果果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可是這一刻,他倆的動作極大,幾乎是幾欲要忍不住脫口而出的呻吟,硬生生的被她吞進了口中,咬住自己的舌尖兒,不讓自己叫出聲,可慕修多麼敏銳的男人啊?

    洞察力十足的他,猶如鷹隼的眸子一眼便看出來了她的隱忍。

    用他靈活的舌尖撬開她的貝齒,用他靈活的舌尖,帶動她的叫聲——

    「說,想我不!」他雙眸深沉,還微微帶著濕意的短髮凌亂的散落在他的額前。

    頹廢又帥氣。

    男人的眼神中凝固在一陣陣的隱忍之下,讓人看不見他的慾望,依舊冷靜的臉龐與眼神,都讓人驚奇,若不是因為慕果果此刻貼近他的肌膚,感受到他渾身的邪火猛竄,估計她又要以為這個男人的眼中沒有慾望了。

    恰恰相反。

    這個男人深不可測到,就連幹這樣的事兒,他都深不可測。

    感受到了她的抗拒,他低低一笑,醇厚的聲音中,帶著他對她的瞭若指掌,另一隻手,在她的鎖骨處輕揉慢捻,逐寸流連……

    當他吻上她的指尖——

    模糊又瑣碎的溫柔感,差點要將她溺斃。

    十指連心……。這個男人就這樣,逐個吻去,含著舔舐著,輕柔的在指尖處轉著圈兒的折磨她,細微弱小的敏感感覺傳來,她渾身一個顫慄。

    一場乾柴烈火,終究是被這個男人猛然間撩撥而起——

    他動手時,她顫慄。

    他收手時,她空虛。

    一波一波的撩人姿態,撥人心弦,就這樣,在男人修長的指尖下點燃……。而他,也終於——

    兵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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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4-28 23:57:51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091】今兒個我們換個姿勢(精彩)

    慕修摟著慕果果,雙手所到之處在她身上留下一竄竄火焰,一陣陣急促的呼吸聲從他們的唇舌中纏繞出來,唇齒掃射之間,倆人緊貼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靠近對方,心底只有一個想法:

    再近一點兒,再近一點兒——

    纏綿蝕骨。

    整個房間中的氣氛,都在這一刻,被點燃,曖昧,逐漸攀升,縈繞在空氣中,就連倆人吞吐出來的呼吸聲,都帶著撩人心魂的曖昧之味。

    「唔……。」慕修在她的唇舌上深淺吸吮,力道極大。

    慕果果忍不住嚶嚀出聲。

    「想你了……」她知道,這個男人有時候不屈不撓的,也就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而她,可以給他這個答案,為什麼不給呢?

    瞬間,倆人的心底都膨脹著滿滿的動情。

    他眼底邪肆撩人之間,竟然是讓他那雙如墨色的眸子更為令人沉淪了,而她的眼,迷濛至極,在男人的眼神底下,越發的迷濛起來,一雙琉璃眸子中,全都是濕漉漉的氤氳色彩,這樣抬眼望向男人的時候,豈是一個嬌媚了得?

    看向她雙頰酡紅的臉龐,他喉間一陣乾涸,火燒般的渴望起來,望向她瑩白肌膚染上的緋紅之色,他沉靜的眸子終於也染上了慾火的掙扎與凶殘。

    邪火,就這樣一路猛竄,直至他的腦門兒上,連帶著渾身上下都緊繃了起來,似乎無法得以釋放,此時此刻,倆人無聲無息的在房中緊緊相擁,外邊兒大廳中安靜無比,忽然之間傳來的開門聲,讓慕果果原本早已經迷濛的眼神,恍然清醒過來。

    慕修的修長的指,還在她的脖子往下逐寸流連,可是外邊兒,卻傳來了母親的聲音。

    「果果,你睡了沒?」君青染貼在門上,疑惑的看著這裡邊兒帶著燈光的房間,腦海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就要睡了媽媽。」這時候慕果果的手快速的往開關上一按,雙眸中全都是被人抓住的驚恐,她好擔心媽媽會突然之間進來,而此刻自己衣衫半解,男人更是渾身赤裸,如此形象,如何在母親面前開脫?

    君青染很不喜歡慕修,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並且慕修與母親之間似乎很早就認識了,這也是她所知道的。

    倆人現在的偷歡,又算什麼呢?

    「噓……」慕修笑了笑,眼底全都是漫不經心,他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君青染會開門進來,還不輕不重的在慕果果的胸前一掐,害的慕果果差點兒沒叫出聲來,尖叫的聲音硬生生都被她吞進了肚子裡。

    「哦,那早點睡吧,明天還有事情呢。」君青染帶著倦意的聲音再度傳來,慕果果這才呼吸了一口氣,心底那股子心跳就要跳出來的感覺,太刺激,太驚險,又帶著幾分難忍的激情,一併在她與這個男人的擁抱中迸發出來。

    舔舐著她的唇角,慕修的眼睛始終都沒有閉上,在黑暗中雖然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可是他卻知道,自己身下的這個女人,臉龐上的每一寸輪廓。

    就著這些時間裡倆人在床上房事中的一些經驗,男人的手忍不住的沿著她小腿肚緩慢上移,重重摩挲。

    撩起這睡群,輕揉慢捻的游弋而上——

    等到腳步聲走遠,他才緩緩轉開了一點點燈光。

    「來,今兒個我們換個姿勢。」慕修好看鋒利的薄唇中說出來的話,總是那麼讓人臉紅,心跳——

    「什麼姿勢?」

    慕果果被他撩弄的腦袋混沌,整個人的身軀都火熱了起來,這個時候,大約都是動情的,也只有聽他說的份兒。

    將她小腿往前一推,她瞬間曲起腿部,粉紅色的蕾絲小內內一下子被男人收入眼底。

    他的眼底,蠢蠢欲動的小獸,就像是要復活了一般,帶著一股子火熱,在看向她的時刻,一把撒火。

    熱。

    燥熱。

    難忍癢。

    慕修卻好像絲毫感覺不到她想要的心理一般,依舊在忙著將這前戲做足了。

    一股子潺潺流水般的火熱,在她的腹部處翻湧著,升騰著,讓她不安的扭動起來,本就是單薄的睡衣,這一刻,將她高聳的突起顯而易見的展露在男人的眼底,慕修略微勾唇,波瀾不驚的臉龐都有了幾分欲色難耐的味道。

    安靜的大房子中,誰也不知道,就在這個房間中,他們倆在幹著怎樣火辣的事兒。

    寂靜無聲的夜色,無法阻擋那一波又一波啪啪啪的聲音,迭起的聲音,伴隨著他們拂動的身軀,一次又一次的讓男人渾身上下都充滿力量,讓他的心對她全都是滿滿的愛意。

    直到她在他的手中顫抖起來,他這才撫上了她小蠻腰,緩緩……

    聽到她悶哼著,隱忍著,求饒著,他竟然奇跡般的有種願意跟她玩一場拉鋸戰的興趣,而他的手則像是泥鰍一般,時刻靈活,處處靈動指尖帶電,每一下都讓她身子微微一縮,下意識的。

    「弄疼你了?」慕修憐惜的親吻著她小巧挺翹的鼻子,大掌掠過紅腫之處,他劍眉深蹙。

    無力的慕果果唯有低低的應答一聲「嗯」便躺在他的臂彎,軟綿綿的攀附於他手臂,不讓自己跌下來。

    緊緊摟著她的腰肢,完全佔有的姿態,他笑著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瞬間又讓她面紅耳赤起來。

    他說:你必須習慣,習慣我,習慣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力量。

    吻痕纍纍,汗水淋漓,極致暢快!

    他的眼底,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慕果果。

    她的心底,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慕修。

    邪火通幽處——

    潺泉洞庭深——

    這一夜的纏綿悱惻,讓人難以忘懷的同時,還帶著幾分偷情才能夠得到的激情。

    ……。

    第二日,當陽光高高的掛在天邊的時候,慕果果累了一夜的身子,也總算是緩緩的轉醒了過來,雙腿酸軟,無法動彈,她渾身上下就像是被人拆動過一般,處處都是疼痛,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日太過於激烈,還是因為慕修這個男人的力量著實可怕,可這一刻,她愣是無法起來。

    摸了摸床榻邊上的空位,還帶著一點點的溫度,只是卻不見了慕修的身影。

    忽然之間。

    心底一陣低落襲來,她睜開了雙眼,房間中的光線並不刺眼,只是手機的LED燈卻不停的閃爍著,至此,她才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手機上閃爍是為何,打開屏幕就看見了一條簡訊。

    「這幾天要注意安全,我先去辦事兒了,晚上我還會來的,你洗乾淨了躺穩等著我。」

    這話說的,也太色情了?

    慕果果不由得想起昨夜他是如何的驍勇,她是如何的羞人嬌喘,這一切,都恍若是一場浮光掠影的景象,全部都在她的腦海中過了一遍,一切都歷歷在目。

    深呼吸了一口氣,甚至空氣中,都還有這個男人的味道。

    只是他卻有事兒去忙去了。

    沒有告訴慕果果他在處理樊少華的事情,慕修認為這件事情暫時不要告訴慕果果的妥當,畢竟她知道了也是徒增擔心,不如讓她不知道的好,這樣她才會更加安全,知道的事情太多,相對來說,危險也就更多。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窗外,陽光明媚,熱度依然抵達到了三十八度的天氣,是燥熱的,讓人心底一陣心煩的同時,就連整個京都的大馬路上都帶著一股子要火燒起來的味道,踩在腳底下的柏油路好像隨時都會燃燒起來似的,給人一種難耐的凌亂。

    天氣燥熱,人的心情也就跟隨者天氣一起燥熱起來。

    「果果,快點兒起床了,今天媽媽要去參加記者招待會,你就在公司中等我吧,我辦好事情就會來找你的。」君青染敲門,一邊兒在外邊開口說道,她知道女兒肯定醒來了,今兒個她跟石色一同前去天域娛樂公司,直接參加記者招待會。

    娛樂記者,也可以報道關於政界的事情。

    而石色帶她去,就更好辦了。

    君青染並不想麻煩別人,也不想帶著慕果果去,因為那些事情,都是她所不願意說出口的秘密。

    「好,我這就起來了。」慕果果起身,卻並未先去開門,站在自己床榻不遠處的落地鏡前,她看向自己裸著的身軀,瑩白剔透的肌膚上,甚至還帶著一點點的清淤吻痕,那一道道激情過後盛放出來的痕跡,卻給了她一種難言的害羞。

    光是這麼站著,她都感覺,若是讓媽媽進來看見她這幅樣子,必然是要懷疑的,所以她不敢開門。

    伸出手指,劃過自己身上一道道痕跡,心底卻清楚,這都是因為慕修才出現在自己的身體上的。

    這是他們之間的有過激情的證據。

    舔了舔乾涸的唇瓣,她再望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臉上的嬌媚越發的撩人起來,整個兒的一個天生媚骨,味道全都在她的臉龐上散發出來,盛放了的花朵兒,在陽光與雨水的滋潤之下,那般的耀眼,那般的美麗。

    就連她舔舐唇角這個動作,都讓人覺得有些勾人。

    打開壁櫥,在裡邊兒隨便尋找了一件連體短褲穿,雙眼中還帶著幾分疲倦,昨日大戰,慕修不屈不撓,驍勇善戰,害的她只能夠是躺在床上迎合這個男人,那種瘋狂又刺激的感覺,能夠給人最真實,最直接的感官。

    穿好衣服,她看了一眼鏡子中自己的脖子處,還好,吻痕在這裡倒不是很明顯,今兒個穿的卻並不涼快,就是因為身上那些情慾之後所留下的痕跡,她可不想讓人都以為她家中有人喜好虐待。

    可是說起來,當她坐在他身上的時候,那種更直接,更深入的感覺,讓她喜歡。

    原來傳說中男人都喜歡女上男下,就是因為這樣女人更容易抵達高潮麼?

    默默在心底想著,她打開了門,看了一眼大廳,這時候石色跟君青染都在洗手間裡邊兒整理自己的容妝,她像是做賊似的走了出去,眼中卻帶著一絲閃爍,不知道是因為昨晚上的事兒,還是因為自己心底有些說不出來的心虛。

    「你怎麼這麼晚啊?」石色從鏡子中看嚮慕果果的臉,嘖嘖嘖,白裡透紅,雖然她起得晚,不得不說,慕果果臉上的神色看起來就讓人喜歡,好美啊。

    在心底驚呼的石色壓根兒也不會想到,根本就是因為慕修昨兒個在這裡放肆了一整晚,她才會這樣。,

    「嗯,昨晚有些累了。」慕果果淡淡的笑了笑,嘴角卻微微抽蓄。

    君青染二話不說準備好了一切便出去做早餐了,有媽的孩子像個寶。

    她們倆再也不用在外邊兒吃那些沒營養的早餐了。

    一頓早餐下來,用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之後,各自離開了這裡,慕果果上班去了,而石色卻帶著君青染往天域娛樂公司走去,這段時間中,君青染的心底,最為掙扎。

    此時此刻網絡上那些關於她的醜聞,並不是沒在了,而是依舊繼續著,可這些醜聞都不如華夏出現了黑客的新聞來的讓人激動。

    也就直接導致了君青染的事情在網絡上暫時擱淺了。

    而今兒個如果是要開這一場記者招待會的話,她曾經的所有事情都將會被人挖出來,想到果果,她的心底忽然一驚,果果怎麼辦呢?

    石色一邊兒開著車,此時正是京都交通的高峰期,她也就有些無所事事的將車子暫時停下,前方一排排車子還等著通行,她車子的背後一大條長龍般的車身,都等著通行,紅綠燈什麼的最討厭了。

    轉過視線就看見了君青染臉上的猶豫和不定,她心底忽然就疑惑起來。

    「君阿姨你沒事兒吧?」石色對君青染與慕果果之間的事情本就是一知半解的,更加不可能會知道君青染確實是有過那些醜聞的事實的,只不過,君青染是受害人而已。

    「我沒事兒。」君青染臉色不太好的看向石色,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似是在掩飾著什麼,不過石色沒有刨根問底的打算,也沒有那習慣,她想君青染緊張也應該是正常的。

    所以便出言安慰:「你別擔心,一定會沒事兒的,只要這一次記者招待會召開的成功,你的事情一定會全部被人忘記的。」石色根本不知道,君青染召開這一次記者招待會不是為了澄清沒有這件事情,而是為了澄清自己罷了。

    「嗯!」不過雖是如此,君青染也還是淡淡的對著石色笑了笑。

    街道上的陽光越發的毒辣起來,熱度直直的往車身上射來,導致車內開著冷氣,都還是似乎可以感受到外邊兒那股子高溫似的,讓人難受的緊的同時,又一次的讓人心底燥熱起來,而這時候的綠燈也終於出現,石色毫不猶豫的踩下油門,跟緊了前方的車子離開後留下的空隙道路。

    半個小時以後,她們倆人終於抵達了天域娛樂公司。

    石色來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付希之打電話,叫他不要來找她,今兒個君青染在這裡,她可不想什麼事情都讓人看見,太丟人。

    可惜,付希之真的會聽她的?才怪!

    接到信息的付希之也不過是痞雅一笑,眼中卻閃著令人難懂的邪惡味道,他這一天半會兒的沒吃上她,他當真是難受得緊啊,想到這裡,還忍不住看了眼那幾乎就因為她一個信息而激動的某處。

    實際上男人這樣都是人之常情罷了,可是若是真被石色知道了付希之竟然一個短信都能硬,估計得跳腳了!

    ……。

    H市。

    君青染請假之後,就一直都是市委書記一手在H市處理這些關於H市內的一切事物,當然,他不會想到君青染去了京都,更加不會想到樊少華也在京都,並且還已經被捕了。

    樊老爺子出現在這裡的時候,正好是上班的時間,因為樊少華在H市內發展,而樊老爺子卻並未直接在市內,則是在H市的某個區域,當然這一次前來他完全是為了兒子前來的。

    想到兒子在電話中說的要對付君青染他就心底一陣的奇怪。

    不說別的,就當年他強了君青染的事情,到現在他心底都還帶著一陣陣的疑惑,因為君青染當初與慕家那人結婚的時候,根本就是有孕在身,這一點兒讓樊老爺子的心底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他有種預感,那個叫做慕果果的女孩,就是自己的孩子。

    只是這件事情一直沒有被君青染和他開誠公佈的談論過,所以到目前為止,他並不是很有自信,能夠保證這個女孩就是自己的孩子。

    來到H市的時候樊少華已經被抓了一天了,樊老爺子平日裡與樊少華聯繫的極少,這會兒直接來到這政府大樓的時候,卻看見樊少華的辦公室空空如也,心底瞬間就是一陣擔憂,難道說他真的開始對付君青染了?

    想到這裡他極快的速度來到了君青染的辦公室,可惜的是,她的辦公室十分整潔,可是卻不見人影。

    市委書記正好在辦理手中的某件手續,來到樓下就看見一個年邁的男人站在君青染的辦公室門前,不由得頓住了腳步,再放眼看去,便看見了這個男人眼中一陣陣的沉思,與懷念。

    忽然之間,腦海中便蹦出來了當初關於君青染的醜聞事件,他聯合這事兒想起來,再看見這麼一個男人站在這裡,始終都覺得怪怪的。

    卻也就是這時,樊老爺子忽然轉過身,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市委書記。

    這時候倆人的眼神對上了。

    「您好,我找樊少華他在嗎?」樊老爺子開口倒還是挺有禮貌,只是說出來的話語中,卻跟他現在的動作完全不符合。

    市委書記的眼底忍不住閃過一道怪異的眼神,再看向這個男人,就覺得眼熟起來,再看幾眼,這才恍然間發現,這就是曾經還算比較富裕的樊家的東家。

    「樊老爺子?」他試探性的開口。

    「是啊,好多年不見了。」樊老爺子看見他認出了自己,也就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應下來,當年樊家一蹶不振,他才很少出現在這H市的上流社會中,所以久而久之,淡出了人們視線的樊老爺子,也就讓人有些難以辨認了。

    不過市委書記倒是不在乎這些。

    「樊少華休假,離開了H市,似乎去了京都吧,不過這段時間應該不會回來了。」

    擺擺手,市委書記對著這個樊老爺子開口,今兒個早上他就接到了消息,告訴他樊少華因為製造偽證,涉嫌故意傷害罪,被捕了,這事兒他倒是還未跟這個樊老爺子說,也不想說,更不能說。

    這本就是還在調查中的事情,如此高層的官員,發生了這事兒,跟樊老爺子說了也沒用,他沒機會去看樊少華,不,應該說,是任何人都沒有機會去探監。

    這是大事兒,不是過家家。

    「君青染也不在嗎?」說到這裡,樊老爺子再看了一眼君青染的辦公室,這才緩緩走到了這個市委書記的面前來。

    君青染?

    「你找她做什麼?」市委書記就搞不懂了,自己兒子不找反倒要找君青染?

    「嗯,我跟君青染以前是朋友關係,但是很多年沒有見過了,不知道她如何了。」樊老爺子聽見市委書記的話,心底也是一陣唏噓,難道自己的兒子真的開始對付君青染了?想到這裡,他似乎又老了幾分,當年的那件事情,根本就是他的錯,到了這個年紀,他若是還沒有一點點的覺悟的話,那就是白活了。

    這一切,都只能說是曾經太年輕。

    可是,年少的輕狂,最終還是需要自己來買單!

    「她可不怎麼好,從前兩年開始,她估計是倒霉吧,霉運一段段的來。」說到這裡,市委書記也頗有心得,身在這樣的位置上,找麻煩的人總是更多一些,再說君青染一個女人走到這個位置,更加找人妒忌,尤其是她還是自己一步步走上來的,沒有什麼後台也就是這樣的,可是想到這裡,市委書記的心底忽然一愣。

    因為他想起來這一次的事情是高層出面的,讓H市放了她,也就說明,她的背後,其實,一直都是有後台的,可是為什麼有後台,這兩年她還是在牢獄之中度過呢?這才是市委書記想不通的。

    不過在想到她背後有後台,市委書記的心底也就瞭然了幾分。

    以後只要自己不招惹她,必然是不會有什麼岔子出現的。

    「倒霉?」樊老爺子這才將心底的疑問問出來。「怎麼回事兒?」原來,他壓根兒就不知道這兩年君青染都是從監獄中度過的,直到前幾個月才剛剛出獄啊?

    「嗯,有人整她,而且她丈夫也死了,因為什麼我就不知道,感覺是仇家報復吧,她丈夫的案子始終都沒有查證出來,不過我感覺應該快了,因為這件事情遞交給上層處理了。」市委書記說完這些就擺擺手,再度開口:「沒什麼事兒我就先去忙了,你要找你兒子的話,就去京都吧。」

    再沒有第二句多話,市委書記便離開了。

    在市委書記這個位置上攀爬的男人,如何會不懂得少說話多做事的道理?

    留下樊老爺子一個人站在原地發楞,仇家?她有仇家嗎?君家曾經在H市內也就是一個普通家庭,根本就沒有什麼仇家可言的,而且軍親熱過一向為人清冷低調,根本不可能與人結仇,他暗戀這個女人這麼多年,他會不知道?

    想到這裡,他決定先去京都再說。

    可是,卻也是在這個時候,他登上了大巴,大巴上的傳媒電視機上,正在直播一通記者招待會,他本就無所事事,也就睜大了眼看向電視上的新聞,只是讓人驚訝的是,電視機中出現的那個女人就是他們H市內的市長大人。

    君青染,這個名字,H市的公民都不陌生。

    樊老爺子在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更是瞬間抬起眼,猛地盯著電視機,這時候的君青染比起之前他在政府中所見到的更精神一些,也許是這些年在官場沉浮,君青染的臉上,始終都帶著鎮定與冷靜,她那雙烏黑的瞳孔中,有著不懼的神采。

    就在這時候,車內有人議論起來。

    「我們市區的市長呢,就這幾天她的事兒都傳的沸沸揚揚的,她曾經好像是勾引過別人的丈夫吧,這事兒一陣爆炸性的冒出來,真是讓人想不到啊,她看起來如此年輕漂亮,又矜貴,怎麼會去勾引人呢?」

    「人不可貌相,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誰知道呢,說是她年輕的時候犯下的錯誤吧。」

    ……

    耳邊傳來大家的說話聲,討論聲,樊老爺子這才徹底的愣住了,沒有想到,她還勾引過人?

    只是下一秒鐘,樊老爺子就明白過來,只因為電視上,那個穿著一身職業套裝的女人,渾身上下都是一股子犀利的味道,在她開口之前,似是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心底的情緒安定下來,這時候車廂內的聲音也逐漸的停了下來,大家的雙眼都往電視上看去,想要知道她還直播這樣的招待會做什麼。

    「首先,我出現在這裡,並不是意外,而是因為我為了前兩天,也就是網絡上瘋傳的,關於我的醜聞事件,做一個申明。」君青染的聲音不卑不亢的響起來,清脆有力的同時,帶著一股說服力,讓人想要繼續聽下去。

    她直視鏡頭。

    「介於網絡上對我所描述的勾引之詞,以及小三之詞,我在這裡做一個否認,我君青染從一而終,我丈夫,在我去年受到打擊的時候離世了,但是當時我卻因為陷入了貪污風波進入了監獄中,今年年月初,我從監獄中出來,你們也知道了,我當初的貪污受賄事件是假的。很榮幸,國家給了我公正。」

    鏗鏘有力的聲音,在說起這些話的時候,她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聽著的人,心底卻泛起一陣陣的漣漪,多麼堅強堅韌的女人。

    「而今,我又陷入了這個醜聞當中,原本我並不會出面澄清這件事情,只是,為了我的女兒,我決定要將這件事情全部過程述說出來,為的,不是依舊安然在市長之位,而是為了讓我女兒,有一個好的環境,我不希望因為這樣的誣陷之詞,別人看不起我的女兒,對我來說,現在的她,就是我的全世界。」

    她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敲擊在人們的心底。

    中國好媽媽,瞬間成為了她的名頭。

    這一場直播的網絡視頻,瞬間便引起了千萬網名的關注,同一時間,電視直播,也讓所有人都關注到這件事情。

    車廂中的氣氛有些沉重起來。

    身為母親的女人們,自然是為君青染的事情感到惋惜,沒有想到她身在高位,卻要經歷如此多的奔波與紛亂事情,而身為父親的男人們,則是感覺這一切,不一定如她所說,畢竟那裡找這麼好的媽媽?

    但是接下來君青染的自述,卻讓所有人心驚的同時,也忍不住從心底為這個女人,升起一股憐惜之情。

    「在我還未出嫁之間,我曾被一個有婦之夫的男人強姦,當然這是過去的事情,我無所謂市長之位,即便因為這個污點我要被開除,我也不怕,但是,在這裡我只是想告訴所有人,我並未作出任何勾引的舉動,當年的這件事情幾度讓我陷入了沼澤中,不過,有一個人,卻給了我生機,那個男人就是我的丈夫,他不顧家庭的阻礙,不顧我的身子之髒,與我結為夫婦。」

    ……

    這段話說出來,接下來,君青染說的一些話都是關於丈夫多麼對她好,對孩子好的事情,並未再提其他,可是樊老爺子卻已經愣住了,他深深的被君青染的膽識給震驚了,他沒有想到,她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其次,她居然不在乎市長之位。

    要的,只是給女兒一片清淨的天地。

    胸懷何其大?

    「那人真是畜生。」

    「要我說就是豬狗不如。」

    「變態!有老婆的人還去禍害別人!」

    車廂中三五成群的言論瞬間在大家的口中爆發了,僅僅是一輛車上就有如此強烈的暴罵聲,何況是網絡上呢?君青染的話語一出來,頓時間整個網絡再度陷入了這一次的事件之中。

    這一場直播,不僅僅是讓這一輛開往京都的車廂中人震驚。

    就連慕家老爺子,也震驚了,這個女人,若不是害了他的兒子,真是一個有膽識的女人。

    同一時間,盛麗雅公司中,慕果果手中的被子,匡當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鼻頭就這樣酸了起來,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下來的,她只知道,耳邊傳來的,母親的聲音,是那麼的不真實。

    生活在一起這麼多年,她從來都不知道母親還有這這樣的過往。

    這事兒一出來,石色也驚呆了。

    用時下最流行的一句話來說,網絡上最多的一句話便是: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

    能不驚嗎?這得是多大的勇氣,才能讓一個女人站在媒體的面前,親口承認這件事情?且不說是真是假,又有誰,會在這樣的事情面前作假呢?可是這還不夠,君青染,她是有證據的。

    「我這裡有一份證據,當年並未交出去,正是因為那時候的我,太年輕,交出去了,這輩子恐怕沒法活了,也沒法做人了,可是如今不一樣,我已經走過了那一段最為低落的歲月,也讓我的人生得以拯救,在這裡我並不是想博取同情,更不想上訴,我只是想要告訴大家,一個真相罷了。」

    證據直接交上去,當警官們出現,付希之親自驗證了這一切之後,當他知道,這個女人就是慕果果的母親之後,當他得知,這個女人竟然是慕修二叔的老婆之後,他徹底的風中凌亂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幾個事實。

    君青染並未貪污,也從未勾引過別人,而是被人強姦,且還有好男人娶她,並且有孩子,好好過日子,可惜的是她的丈夫卻去世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媒體又一次的瘋狂調查,她的丈夫到底是何許人也,為何是不顧家族的阻礙?

    當所有人挖掘到真相的那一刻,都驚呆了。、

    她的丈夫,是這華夏最負盛名的曾經戰神的兒子。

    慕老爺子這幾個字,慕家這倆字,在京都,代表了什麼?

    權利?

    軍政商?

    地位?

    名聲?

    NO!都不是,慕家這倆字,在京都,代表的,是尊嚴,是華夏的尊嚴。

    當年若不是因為慕老爺子戰勝之名,華夏早已經淪陷了,也輪不到今天這般好的生活,依舊讓大家都可以呼吸在同一片天空之下,慕老爺子手中的戰績,就是說個一天一夜也說不完,他十六歲參軍,到如今七十多歲了,退役,這幾十年的時間中,他曾經給華夏創造過怎樣的輝煌的,誰都不會忘記。

    卻也就是這樣的一個家族,兒子與家族分裂了,就為了娶君青染。

    可見,君青染若是不夠優秀,如何讓一個男人如此為之瘋狂?

    當這一幕幕的真相出現在大家的眼前之時,華夏震驚了。

    離開現場的時候,君青染忍不住擦掉了眼角的淚水,不管明日她是否還可以為公民服務,是否還是H市的市長,但是從今天開始,她就是一個好母親而已,她要做的,就是給自己的女兒足夠清淨的天空。

    石色站在辦公室中呆若木雞。

    她不知道事情演變到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可是她卻知道,君阿姨必然是很傷心的,說起這些過往的時候,她是那麼的面無表情,那麼的平靜,平靜到讓人聽見她所說的事情,看見她所堅韌的一面,忍不住想要哭泣。

    呆呆的站著,淚水就這樣的流下來,她終於知道當年為何君青染會離開京都,去往H市,大約是因為慕家。

    而慕修,慕修不就是慕家的嗎?那果果跟慕修之間?

    一瞬間,如潮湧般的問題,瞬間吞噬了石色,也吞噬了付希之,更是將慕果果吞噬了。

    辦公室中的她,整個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中,如果說母親是被強姦的,那麼她又算什麼呢?她到底是誰的孩子呢?她如果不是爸爸的孩子,那麼她跟慕修之間……?

    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郁卒在繚繞的同時,也為母親的曾經而心痛。

    為什麼世界上就是有那麼多禽獸不如的人呢?

    想到這裡,慕果果緊緊的揪著頭髮,蹲在原地,滿目的蒼鬱,窒息的感覺包圍了她,讓她喘不過氣來,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早已經是淚流滿面。

    不是沒有想過慕果果在知道事情真相之後會是怎樣的,不是沒有想過將這些過去的事情公佈出來該是怎樣受到輿論的,不是沒有想過,自己的曾經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不必再提了,可是樊少華一則醜聞爆出來,讓她無路可走。

    可是在當君青染來到慕果果辦公室看見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驚慌失措之時,她強忍著的心底的那股不忿終於緩緩的發洩出來,她怎麼會不恨呢?

    上前去,擁住了慕果果,君青染的手,比什麼都要輕柔一些。

    「果兒。」哽咽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來,慕果果抬起眼看向自己的媽媽,模糊的視線,模糊的臉,模糊的過去,模糊的人生。

    「媽!」她終於再也忍不住的抱住了母親,不是因為她難過,而是為了母親難過。

    她心底深深的清楚,在君青染的心中自己該是多麼重要的,可卻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明白這麼多年來,母親一個人是多難,走過這麼多路,要多大的勇氣與決心。

    「別哭了傻孩子,一切都過去了。」君青染抱著慕果果,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部,給她順氣,不想她陷入這件事情的情緒中,看見慕果果如此掙扎的樣子,她都要以為自己這麼做是錯誤了。

    「媽媽,以後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慕果果感覺,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沒有公平的事情。

    因為雖然母親曾受到那樣的遭遇,卻遇見了父親這一的好男人。

    這就是她的人生之好處。

    雖然走到了絕境,但是卻依舊有希望,那麼人生就一定會充滿希冀,這個世界上,沒有絕望的處境,只有對處境絕望的人。

    而她,也堅信,會越來越好,人,之所以能,是因為相信能——

    兩母女相擁在一起,狂肆的哭聲在辦公室中響起來,外邊兒卻絲毫聽不見,誰也不會知道,在這一場宣洩之中,誰變得堅強了,誰變得狠辣了。

    「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慕果果擦乾淚水,不哭泣的時候,抽噎著問君青染,只是君青染卻搖搖頭,對她的問題,不做任何回答,過去的事情麼,沒必要再說了。

    可是慕果果卻有一種預感,那個人就是樊少華的父親,否則樊少華如此處心積慮的對付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對付母親,又是為了什麼?

    「是樊家的人對不對?」

    君青染退縮,她看出來了但是她決計不能讓自己的母親永遠將這件事情保密,既然她被強了都可以公告出來,那麼那個人是誰,為什麼不可以公佈出來?

    母親雖然不說,但是她卻必定不會放過那個人,不管那人是誰,她都會找出來,讓他付出代價。

    ……

    上了大巴,就無法下車,若是樊老爺子知道這一次前往京都等同於送死的話,他估計不會來這一趟了。

    正午,京都的街道上烈日當空,處處空氣中都散發著熱氣,像是要將人蒸發的溫度,實在是不怎麼討人喜歡,而這時候,卻也是街道上最冷清的時候,誰會大熱天的在太陽下行走?就算是逛街也去了有空調都商場,這樣的日子上街什麼的簡直就是活受罪。

    但是,卻有一個人開著車馳騁在街道上。

    趁著君青染回去午睡的空檔,她拿了鑰匙上了車,一陣發動之後,車子直奔石色的公司。

    就今日君青染遞過去的證據,她就足以整死那個人。

    不管什麼原因,她都不會放過,傷害了她母親的人。

    當她在歲月中看著自己的母親一年又一年的老去,一歲又一歲的凋零,她怎能無動於衷?

    不管那人是誰,她都對付定了!

    想到這裡,腳下的油門,卻踩得更為厲害了。

    炎熱的街頭,她的車子就像是一輛咆哮的獅子,直竄而過。

    半個小時後,當她出現在天域娛樂公司的時候,公司中雖然開著冷氣,卻依舊是死氣沉沉,大家都在午睡,幾乎是安靜的很,只剩下空調掃風的聲音,她來到石色的辦公室門前,剛想要推開門的時候,就聽見裡邊兒傳來了石色的聲音。

    「報道完了事情請把證據遞交給我。」石色看著眼前耍無賴的付希之,唇角處忍不住牽扯出一個譏諷的笑意,在這個緊要關頭上,這男人還是跟精蟲上腦似的,一點兒也不知道收斂不說,還反倒是處處都想吃豆腐。

    「要我將證據交給你,就要看看你的行動了。」付希之也不惱,他根本不在乎石色是怎麼看她的,現在他腦海裡確實是只有一件事兒,那就是將她放倒了再說。

    「我再說一遍,給我將證據拿出來。」石色蹙眉看著眼前這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男人,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陣後怕,他喜歡在辦公室做,她太瞭解了,這幾天沒少受到這個男人的折磨,在辦公室這樣的地兒除了沙發就是辦公桌,可是偏不,這個男人喜歡站著來。

    他站著是很輕鬆,可是她趴著很累。

    後入的姿勢,讓她覺得不忍直視的同時,又無法抗拒自己心底那一點點的動搖,因為她也很高潮。

    「你先給我挑個脫衣舞吧。」付希之忽然也不招惹她了,直接在不遠處坐下,叼根煙,淡定的抽著,眼神兒輕轉之間,已經流露出來幾分邪惡。

    「滾!」

    石色怒了,慕果果敲門了,咚咚咚的一陣聲音伴隨著這一個滾字,還真有幾分馬不停蹄滾粗的味道。

    石色沒空搭理這個男人,轉身就去開門。

    「誰啊?」付希之卻喲呵了一聲。

    石色怒目相視,可是這男人臉皮夠厚,竟然回以一笑,明顯無賴的姿態,說著,你能奈何我?

    「我。」濃濃的鼻音還未消失,慕果果的聲音中聽起來有幾分滄桑的味道,石色馬上就開門了,進入辦公室的時候,她只是掃視了一眼之後,心知肚明之下,便開口了。

    「把那證據交給我,你們繼續。」她心情不好,也沒心思管這倆人,可是付希之一看是慕果果瞬間就有些尷尬了,不是尷尬他出現在石色這裡,而是尷尬剛才衝著外邊兒吼了一聲,他心底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虛。

    這要是讓大哥知道了這事兒,還不宰了他?

    極速將自己手中的碟子交給了慕果果,這大約是一個錄音帶什麼的。

    「我先走了,你們忙。」慕果果對著石色點點頭,就離開了這個辦公室,石色看見她離開的身影,心底也是說不出的難受。

    悶悶不樂的臉上明顯的寫著我心情不好幾個字,但是付希之也沒有強求她,只是來到她身邊,摸了摸她一頭長髮,哀歎一聲。

    「你回去吧,我今兒個沒興趣,等我有興趣了會召喚你的。」石色也不想再跟這個男人說話了,剛才她還想好好跟慕果果相擁一番的,可惜這個男人太不要臉了,簡直就是個倒霉蛋。

    「我知道我剛才不對,你也別趕我走呀……」付希之明白,這些事兒他也管不著,三哥自然會處理的,他還就不信就憑三哥那副死了都要愛的姿態,還能不管慕果果,別人不知道看沒看出來,他可是把三哥對那女人上心的架勢看的一清二楚,不然能在金碧輝煌把蘇雲龍整了麼?

    這都不算事兒。

    「……」石色不說話,開始工作起來,付希之便也就摸了摸鼻子,不在自討沒趣,不管他倒是沒有離開,而是在這辦公室中看著這女人辦公,現在他沒啥事兒,就在這兒陪著她吧,他能感覺到她情緒波動挺大的。

    這事兒經過這麼一直播,他還就不信慕修能不知道這事兒呢。

    與他們這邊兒的傷心不同的是蘇菲,她沒有想到君青染竟然還有這樣的過去,只是身為仇人,想要她同情那個君青染是不可能的,她不笑她就不錯了,但是卻也想要在這個時候加把勁兒,讓那神秘組織快點兒將慕果果給辦了,這樣的時機,可是真真兒的難得啊。

    慕果果肯定心底難受,這時候是趁虛而入的最好時機不是?

    想到這裡,她坐在房中的身影忍不住動了動,開始撥打電話,催促他們盡快實施任務,只是沒有想到那頭的人盡然給她的回答十分籠統,一句話:什麼時候實施,我們還會沒有你清楚?

    卻也正是因為這句話蘇菲又一次歇菜兒了!

    空氣中溫度火熱,她的心冰涼。

    ……

    離開了天域娛樂公司的慕果果,並未回到自己的公司中,而是直接去了特警隊,這樣的事情既然刑警隊隊長不在,那就交給特警隊隊長去處理吧,她知道付希之在石色那裡,也就沒有興趣再去刑警隊了。

    來到特警隊的時候,外邊兒正太陽如火如荼,明媚的同時,卻又刺眼,刺透人們心扉的煩躁,滲透了她的骨子裡。

    臉色也就不自覺的冷了下來。

    走進特警隊,她也不說廢話,直接找特警隊隊長。

    盛隊長在辦公室中看著最新出來的連續劇《龍門鏢局》,嘴裡邊兒還念叨著,我信了你的邪……就聽見一陣敲門聲催促的響起來,瞬間就信了你的邪了!

    「誰啊。」他惱怒的叫道,他看的正開心呢。

    外邊兒的人卻直接說了句:「隊長,有案子需要你來處理。」

    這話一出來,頓時間,便讓盛隊長臉拉長了幾分,之前的嬉笑都不見了……

    按理說京都這麼大的市區事兒都挺多的,他想要這樣清閒是十分難得的,只不過他是為了看電視連續劇,所以盡快的將手中的案子全部處理好了等待審理便可,所以才有時間在這裡開小差。

    可是這會兒外邊傳來的聲音卻打擾到他的同時,也讓他有些說不清的無奈,京都這地兒事兒多也是正常的。

    「來了。」話落人已經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你好,我是慕果果,我想找你審理一下這個強姦案,不過是很多年前的了。」慕果果說著便將手中的碟子交給了這個別人稱之為盛隊長的男人。

    看見慕果果的那刻,男人的眼神兒明顯晃了晃。

    很漂亮很容易讓人記住的女人,一身清爽的衣服,幾乎是不做修飾的臉龐,讓人驚艷了一把。

    「好,我看看,具體的事兒能說說嗎?」他接過她手中的碟子,就要塞進DVD。

    「就是今日直播的,關於H市市長君青染當年被人玷污的事情。」

    慕果果開口的時候像是已經不帶任何的阻礙就說出了這話,可是心底,始終還是有些難掩的傷心的,她既然會出現在這裡,就沒打算放過罪魁禍首,如果那人真是樊少華的父親的話,那麼樊少華這個畜生就做的太過分了。

    「哦?」盛隊長立馬一愣,臉色一僵,不過卻也只是一下子,他又恢復了,「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到那個女人是你的誰而已,她很勇敢。」說話間碟子已經開始播放了。

    只是聲音傳出來的時候,倆人都是臉色一變。

    原來這碟子真的是一個錄音帶。

    「找出這個男聲的主人。」慕果果立馬站起身,有些不受控制的激動起來,她臉色蒼白,渾身顫抖,此時此刻的她,幾乎搖搖欲墜,只因為裡邊兒男人說出來的話污穢不堪,難聽之極!

    「沒問題。」盛隊長斂下神色,也認真起來。

    別說他處理過這類案件,就算是他沒有處理過,他也相信自己絕對有本事將這個案子處理好,「你過來填寫一下手續,記得留下號碼,這才是最重要的,另外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努力幫你辦好的,畢竟雖然過去了二十年了,但是這裡有這個錄音,一切都好辨認。」

    點點頭,她已經坐下,拿起筆在紙上刷刷的寫著一些什麼,眼中卻全都是說不出的難受神色。

    耳邊的碟子還在放。

    男人屈辱的話語一陣陣的傳來,卻始終沒有女人的聲音,除了之前的一句畜生可以證明這個女人是君青染以外,就全是這個男人噁心的聲音了。

    她不明白,口口聲聲說愛的男人,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

    神色恍惚之間,她又想起來慕修。

    他們之間……真是很蛋疼,因為母親說出了事情背後的真相,她跟慕修的身份也算是徹底的掰開了,那麼接下來的以後,她們是否還會有以後呢?

    這一問題,在她的腦海中盤旋的時候,這特警隊外邊卻已經有人在等她了。

    就在君青染直播那一則事實的時候,慕家老爺子便知道了慕果果在京都的事情,他之前還懷疑自己的孫子為何會這麼乖巧的回到京都,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因為女人,女人啊,真是紅顏禍水。

    他不得不採取措施。

    為的,就是不想讓自己的孫子,陷入當初自己小兒子那種絕境,他一個白髮人,如今得知自己的小兒子竟然去世了,心底那種悲慟是難以形容的,巨大的憂傷,就像是空曠的洞穴,直接吞噬他。

    不留一絲餘地。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派遣了曾經的手下,前去『請』慕果果來喝茶。

    特警隊中,慕果果還在填寫著資料,外邊兒卻停著一輛軍用悍馬。悍馬兩盤都站著兩個軍人,他們的眼神冷靜,看向這個特警隊的時候,似是在尋找著什麼人,並未走進去,就是因為他們是在等慕果果的出現。

    而此刻還在裡邊兒的慕果果當然想不到,她會這麼榮幸的被慕老爺子請過去。

    穿著軍裝的男人總是顯眼一下,只是他們身上的味道和軍人的味道,又大徑不同。

    他們比起一般的軍人,多出了幾分濃烈的蕭殺,他們的眼神,不是人的眼神,是狼的眼神,他們就像是那隨時等待著獵殺的狼群,時刻保持著一個真正的特種兵該有的謹慎與小心。

    他們的出現,自然是讓特警隊的隊員們驚詫了一番,可是隨即想到了剛才進入了隊長辦公室的那個女孩之後,也就釋然了,或許他們是在等她。

    「填好了,我希望這件案子可以快速處理,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提供一個犯罪嫌疑人,他叫樊賢重。」她記得很清楚,樊少華的父親,應該是叫這個名字。

    也就是這一下子,盛隊長點點頭,她站起身,「我先回去,有事情電話聯繫。」她雖然沒有對他笑,可是她的禮貌,卻讓盛隊長多看了她幾眼。

    別說蘇菲那個醜女,就連盛凌雲也是傲嬌無比的,這個女孩身上的味道很乾淨,跟她們太不同了。

    直到看見慕果果的身影消失在這個辦公室中,他這才緩緩的回過神來,他想,這個女孩讓人一眼就記得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她就是冷漠,所以如此的吸引人吧?

    「幹活了!」他吼了一聲,外邊兒的特警們很快進來辦公室,分工查找關於這個錄音帶上的聲音。

    走出了特警隊,她忽然心底一鬆,希望這件事情可以快點辦好,這時候,卻有人叫住了她。

    「慕小姐,我們是特種兵飛虎大隊的,我們軍中的重量級人物慕老爺子,找你有點事兒,敘敘,不會不給這個面子吧?」

    男人一本正經的開口,說出來的話語,與他臉上的表情實在是不太符合,說出來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客氣的味道,可是他的臉龐,他的眼神兒,可是一點兒都不客氣啊。

    「走吧。」該來的,一切都會來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她的身影,很快跟隨著這個軍人上了車,而她的車,卻留在了特警隊的停車場中。

    車廂上,兩個軍人一言不發,她也不說話,心底卻忐忑不安起來,雖然她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要去見那個口頭上是爺爺的人物,但是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慕老爺子根本就不知道慕果果是誰的孩子。

    但是在他看來,她是誰的孩子,都不允許她跟慕修在一起。

    所以今晚,他會準備好一切,等待著她的到來。

    軍區大院?

    NO!

    他準備的地方,絕對是所有人都會到場的地兒,只不過現在他在軍區大院等待慕果果的到來而已,這個看似古老的平房中,慕老爺子正在裡邊兒輕輕的寫著一些什麼,毛筆在他的手裡就恍若有了生命一般,在他輕鬆的晃動下,桌面上的白紙中,變多出了幾個字。

    蒼勁有力的字體——

    潦草翻飛的字跡——

    柔韌有餘的筆鋒——

    白紙上,郝然是四個大字:紅顏禍水。

    老人家的觀點或許是與年輕人不太一樣,可是在他眼中慕果果不管是誰的孩子,都不准跟慕修在一起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小兒子已經去世了,所以慕果果於情於理都該接回慕家。

    今晚,將會是慕果果人生的大轉折。

    她所從未預料過的一場,令人糾結之餘,又無法逆轉的改變。

    這是誰,都沒有想到過的結果。

    而名動全世界的京都帝豪酒店中,也陸陸續續的在忙碌著,只因為今兒個慕家的老爺子,要開始認親,因為那一場直播,因為他孫女流落在外。

    這戲劇性的一幕,讓眾人跌破眼鏡的同時,也不由得感歎,慕果果真是好命,成為了這個老人的孫女,那麼未來還擔心什麼?

    她可以躺著數錢了。

    慕修的父母,也在這一刻急忙的整理手中的工作,準備去參加這一場重大的宴會,幾乎是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慕老爺子,要公眾認親。

    悍馬帶著彪悍的力道行駛在公路上,車輪壓碾過的位置,似乎都帶著幾分尊重。

    軍綠色的悍馬不僅外形彪悍,就連車身都帶著一股無與倫比的囂張,當這輛車子緩緩的往軍區大院駛去的時候,不少掙準備前去京都帝豪酒店參加宴會的人都頻頻回頭,這一眼,都不小心看見了車廂中坐著,沉靜又安穩無比的慕果果。

    只一眼,他們就知道,這個女孩,必然就是慕老爺子的孫女了。

    心底只有倆字,好看。

    眉目間,她較為清秀,並不屬於英氣的女孩,可是她臉龐上那股子勁兒頭,卻讓人不由自主的聯想到她該是有一種怎樣不屈的精神,怎樣堅韌的心境。

    她長得十分女人,十分美麗,幾乎是這軍區大院中出來的任何一個人家中的女孩都無法比擬的。

    只不過他們驚詫的,是她的氣質,這麼多年在外,竟然還有這一身氣質,雖說只是匆匆一瞥,但是所見之人,眼底都不由得露出了幾分讚歎,只有這樣的女孩能夠叫做紅顏當之無愧。

    看見他們紛紛投來的眼神兒,慕果果也很驚詫。

    其實在上車的那一刻,她就一句話都沒說,心底卻打著小九九,她是猜測這慕老爺子覺得她是個野種吧,大約是想阻攔她跟慕修在一起吧?

    她想過無數種方式,這個老人或是奚落,或是明說讓她離開慕修,或是直接挑明了,或者是用各種方式,可是她卻如何都沒有想到,慕老爺子,會做出一個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舉動。

    慕老爺子,當真不愧曾是一代戰神。

    他的想法與所有人的想法都不同。

    所以大家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買的什麼藥,慕修都未曾想到,爺爺竟然會這麼來一發,打得他都措手不及!

    停下車,她直接跟隨著眼前的這個軍人走了進去。

    讓她心驚的是,這樣一個開過元帥,高勳章軍人,竟然住在如此樸素甚至於古老的地方,這樣的房子恐怕在京都胡同裡只有比較窮的人才會住了吧?可是這一排房子就這樣放眼看去,竟然十分乾淨,也就讓這略微簡陋的環境變得又更讓人舒服了一些。

    走進裡邊兒,沒開空調,卻依舊涼爽的空氣,讓她又一次的驚訝了幾分。

    原來,最古老的的房子,就是最舒服的養老之處?

    一邊兒想著,她一邊兒走進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認為她的人生不該是停滯不前的,必須是自己推動的人生,才有生活的動力,再說慕修的爺爺找她是什麼事兒,她心底也大約明白一些。

    電視劇她也看的挺多了,小說她也看的不少,關於這樣的劇情,這時候一般都是這老爺子找她,目的就是要她離開慕修?

    心底想過一萬種。

    當他出現在她的眼前那一刻,她腦袋裡的什麼東西都變成了空白,唯一的想法就是,爸爸跟他長得真的很像很像。

    她不由自主的眼底露出了一絲懷念的眼神。

    而老爺子,看向她的那一瞬間,就明白,她並不是慕家的骨肉,因為她眉宇之處雖然與君青染有幾分相似,可是,卻並沒有跟慕家相像的地方,本以為慕修找了女人,他還很高興的心情也在看見她的下一秒鐘之後瞬間消散,只因為他總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孫子,找的,就是這個女人。

    「慕老,人我們給您帶過來了。」兩位軍官在這一刻都低下了他們尊貴的頭顱。

    「你們先下去吧。」慕老爺子擺了擺手,擺明了是要跟慕果果單獨談談,這時候的慕老爺子,已然收起了桌面上剛才寫好的那些字跡,而是安定又愜意的在這裡坐著喝茶,他眼神波瀾不驚,臉色更是令人看不出他的想法,這一瞬間慕果果竟然有些惶恐。

    因為他渾身都有著那股上位者的氣息,高位者或許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看人的時候,眼神兒都是瞄一眼而已,似乎眼前的人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

    這樣高傲的氣勢跟當初的慕修有什麼區別?

    難怪當初的慕修會毫不猶豫的就要將她殺滅,原來,這一切都是有傳承的麼?

    直到那倆人才走開,這位老人才真正的抬起眼,打量她。而她,也絲毫不懼的抬起眼,迎上他品頭論足般打量審視的眼神兒,唇角處始終都掛著一出譏諷的弧度。

    「你知道我是誰?」慕老爺子給她倒了一杯茶,伸出手,讓她坐下。

    慕修的爺爺麼?

    看了一眼那倒好的茶水,她想到了爸爸,自然的坐下。

    「您是我父親的父親。」這個回答,讓慕老爺子出乎意料了。

    「你知道我找你是什麼事兒?」慕老爺子笑,又問,他不同之處在於,他並不是冰冷冷的,反倒是在看向她的時候,會牽扯出來一絲淡淡的慈祥,這個老人,大約是看出來慕果果身上有著自己小兒子的影子吧?

    他端起茶杯,淡淡的啜飲一口,可是舉止之間,處處都帶著一股壓力,讓慕果果呼吸不過來。

    「不知道。」她回答,聲音依舊不卑不亢,眼神依舊是淡然無波,但是她的心底早已經是驚濤駭浪,這樣的一位高位者一個老人,不會用下三濫的方式對付她吧?

    端起水杯,她喝了一口,卻在聽見老人下一句話的時候差點兒噎著。

    「你是我的孫女。」她心驚!

    怎麼回事?為什麼這個老人現在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沒錯,你就是我,慕蒼的孫女。」幾個字,用了三段話來說,呵呵,還真是戲劇化。

    「雖然我的父親是您的兒子,但是我卻並不是您的孫女,這一點我相信慕老爺子是知道的,而您,跟我之間,絲毫沒有關係,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會沒有。」他既然遲遲不肯說出真正的目的,那麼她倒不如先發制人。

    只是老爺子卻似乎並不驚詫她會這麼說話,這個性格,像誰?固執,執拗,強!像他的小兒子,若不是他的小兒子當初執迷不悔,固執到底的話,他又怎麼會離家出走,最終與那叫做君青染的女人在一起呢?

    最後也不可能會落得如此下場,不得善終。

    想到自己兒子竟然死在一片火海之中,老爺子的心頭一痛,再看嚮慕果果的時候,雖然不如之前那般不和善,但是卻也沒有多少的狠辣味道在裡邊兒,他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只要這個女孩按照他所說的去做,他是不會為難她的。

    「我說你是我的孫女,你,就是我的孫女。晚上跟我一同出席一場宴會吧。」他說完已經站起身,往屋裡走去。

    慕果果坐在原地,僵硬如石。

    她不知道這個老人忽然之間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心底卻很清楚,如果她成為了他的孫女……那麼她和慕修之間的關係……想事情太過於專研,她的手機響起來,她竟然都無動於衷,直到鈴聲越發的催促起來,她這才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邊顯示的是慕修的號碼,只是,現在她該如何跟那個男人說呢?

    她一方面不想為難這個老人,一方面又不想為難慕修,更加不想委屈自己。

    她比誰都清楚,這個老人是她爸爸的父親,就她而言,爸爸跟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卻可以如此待她視如己出,她必然不可以惹怒這個老人,即便她不喜歡這個老人。

    只因為他是她爸爸的父親。

    「想接就接吧,一會兒那場宴會他也會出席的。」誰知到就在慕果果猶豫的時候,慕老爺子又一次的開口了,這房子是很涼快呢,涼快的她的心都一點點的涼下去……

    「我們什麼時候去宴會?」慕果果站起身看向他的眼,這時候老爺子已經換好了一身衣服走了出來,是一身中山裝,大有一股風範兒,他看見慕果果如此識趣,心底也就軟了幾分。

    「一會兒就去。」她,終究還是自己小兒子的女兒,不是嗎?

    慕果果點點頭,但是站在原地的雙腿卻猶如灌鉛了似的,動彈不了,心底更是翻滾起來,一陣陣心事兒催促著她,讓她措手不及的同時,也讓她有些心碎,她沒有想到這個老人找她竟然是要認她做親孫女,且還準備了宴會,還要將她公佈於眾麼?

    那她和慕修怎麼辦?

    想到這裡她又是滿腹的難過,剛剛從母親的事情中走出來的慕果果,一下子根本就無法適應。

    可就在她猶豫不定的時候,門,再次打開了。

    這一次,出現的,卻是她的媽媽,君青染。

    「你很守時。」

    慕果果都沒說話,慕老爺子的視線就穿過她,看向君青染,眼底不再是當初的鄙夷和不屑,而是歲月過後的沉澱與穩然,他對君青染從來就沒有什麼看法,當年他也並不覺得君青染不是一個好女孩,只是因為自己的兒子太過於喜歡這個女人,他的心底才會逐漸的對君青染產生說不清道不明的仇恨。

    而如今的慕果果也一樣,實際上他多想真正的將這個女孩認回來,給她慕家的待遇,讓人們都知道,這是他小兒子的女兒!

    可惜的是,慕修與她在一起的事情,他從君青染口中得知,也再度對慕果果產生了一股難掩的不喜。

    慕果果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母親淡然如水的樣子,如果說,到現在她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的話,那麼她也就白混了!

    眼前倆人融洽的一幕,顯然說明了一個問題。

    慕老爺子早已經與君青染見過面了,並且是母親告訴慕老爺子她跟慕修在一起的事情的?

    她忽然覺得天旋地轉,世界顛倒,有些承受不了,呼吸不住,伸出手緊緊的摀住自己的胸口,她多麼想吶喊,她多麼想發狂,因為她愛上了慕修,在這一刻,她自己也不得不正視的問題,她在這段時間中,已經全身心的投入了這一場感情。

    可是,要她怎麼說?

    「果兒,一會兒我們一起去宴會上吧。」君青染走上前來,斂眉低眼給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髮,但是眼神卻始終躲避著慕果果,這一點,讓慕果果的眼中再度露出了一絲諷刺。

    原來,媽媽真的不喜歡慕修。

    而慕老爺子,也並不喜歡她。

    「今天這場宴會,就是為了認我回慕家嗎?」她笑了。

    她真的笑了,太可笑!

    她感覺到自己的心,有些刺痛起來,握在手中的手機還在響著,但是她卻好像什麼也聽不見了,這樣的結果,是她根本就沒有想到的,自己的媽媽與這個老人合作了,為的就是分開她和慕修?

    「對。」這倆人竟然異口同聲的回答出來?

    慕果果又笑,而且越發的瘋狂,甚至無法容忍的笑出聲來,哈哈大笑著:「哈哈哈!所以,你們就想要用我的身份和慕修的身份羈絆住我倆的關係嗎?」

    君青染也驚到了,她看著這樣的女兒,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慕果果。

    她說出來的話語,是那麼的諷刺,那麼的可笑,卻又那麼直入主題,那麼直接。

    慕老爺子看著這娘倆,心底有一絲悲傷,他並不希望自己的孫子,跟自己的小兒子一樣,為了愛一個女人,不顧一切,希望慕修不會讓他失望。

    「不是的果兒,你要知道慕修跟你本來就是兄妹。」

    君青染手足無措的走向她,可是慕果果卻是站在原地搖搖頭,不斷的阻擋她前來的腳步,後退著,臉上有淚水飆出來。

    「你騙人!」

    她尖叫著,指著慕老爺子和君青染倆人,她的眼底儘是悲慟,卻無法表達出來,想哭嗎?想!

    想尖叫嗎?想!

    想撕心裂肺……。可是她不能,母親是那麼可憐的人啊,她的人生是那麼的跌巖起伏,她怎麼可以對自己的母親嘶吼呢?

    君青染看見自己女兒如此傷痛的表情,心底也是如針扎般難受,卻不能多說什麼。

    因為慕修是什麼人,她在慕老爺子的口中得知了,所以她也決計不希望女兒嫁一個人生沒有綵排的男人,因為慕修每一天都有可能在刀上舔血,他是一個為國家而活的男人,又怎麼可以著重兒女私情呢?

    「在我們慕家不好嗎?在我們慕家,你就有爺爺了,有哥哥了,不好嗎?」慕老爺子看見慕果果如此執拗卻又隱忍的眼神。

    終於有了一絲動容……

    「呵呵,什麼爺爺,什麼哥哥,你以為我會在乎嗎?我告訴你們,我倆上床了,我們做過了,我們什麼事兒什麼底線,都越過了,現在你們來告訴我,他是我哥哥?笑話吧,天大的笑話,也比你們說出來的話更讓我願意接受!」她心底清楚,她根本不是慕家的血肉,不然的話慕家是不可能這麼多年都不認她的。

    那她是誰?

    她忽然覺得好無助好無助,蹲下身子,她深深的將五指插入了自己的頭髮中,揪著,扯著,煩躁著,哭了。

    她的話,又何嘗不是驚呆了在場的兩位老人呢?

    君青染雖然明白他們之間已經越過了底線,可是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什麼時候渾身上下一股流氓氣息,連說出來的話語也是口無遮攔的,竟然敢當著他們倆人的面,這般說話。

    慕老爺子就更別提了!

    一聽見慕果果所說的話語,他整顆心都怒了起來,「是誰允許你這麼說話的?」他終於開口,一隻手指顫抖著指嚮慕果果。

    那眸底的怒火,燃燒著,旺盛起來,整個屋子裡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他慕蒼何時遇見過這樣的情況?什麼時候有人敢如此對他說話?

    「你什麼態度!」

    他又開口。

    可是慕果果卻不想說了,手中的電話還在響著,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跟那頭的慕修說話了,說你爺爺逼我進入你慕家,做你的妹妹?說我母親跟你爺爺合作了,要分開我們的意味不言而喻?還是,問問他,是要跟她在一起,還是要她做他的妹妹?

    忽然之間,她害怕得到答案。

    忽然之間,她害怕他口中的,是她所不想不願不愛聽的。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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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4-28 23:58:22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092】宴會

    蹲在地上的慕果果渾身都僵硬起來,冷,鑽心的冷意,透過她的腳底,直接竄上了腦門,她感覺喉嚨處處乾啞,都是火燒的感覺,那種寂寞孤單冷的味道,在這一刻,全然從她的身上展示開來,事情如何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到底是為什麼?

    她不知道。

    君青染臉上閃過一道悲傷,看嚮慕果果的眼神裡邊兒帶著幾分憐惜,可是這又如何呢?這樣能代表什麼呢?她確實是跟慕老爺子在一起阻止了慕果果與慕修的人生。

    站在君青染的角度來看,慕修的人生是沒有任何安全可言的,別說是跟他過一生,就算是跟他在一起,慕果果的日子都不好過,她時刻都有可能成為別人案板上的待宰羔羊,時刻都有危險。

    站在慕老爺子的角度上來看的話,慕修更加不可以跟慕果果在一起,就憑慕果果是他小兒子名義上的女兒這一點,他都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今兒個這一場宴會,雖然是他臨時起意,卻也早早的安排好了一切,只要是他慕蒼開口,相信這京都中的上流人士都會出現,這其中,自然而然的包括了施家以及蘇家。

    京都三大家族。

    滴滴叭叭——

    就在房中一度陷入低谷的時候,這軍區大院兒的外邊車聲喇叭響起來,似是帶著幾分催促的味道,讓他們出門的意思不言而喻,而慕蒼這時候也不再看慕果果,直接轉身,往外邊走去,臨走之前還不忘對蹲在地上的慕果果說了一聲「我們在車上等你。」

    他說的是我們,不是我,所以君青染,也很快跟隨著慕老爺子上車了,離開這個房子之前,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慕果果,捫心自問,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是對她的好,還是壞……沒有答案。

    等到倆人的腳步聲終於越來越遠,他們的身影再看不見,慕果果終於跌坐在地。

    眼神空,眼眶紅,但記得別過執著……寂靜無聲的我,還需要說什麼?

    『哇啊』她終於發洩似的狂吼了出來,清冷的房間,黯然的光線,她跌坐在地上,毫無形象,心底的悲憤,又怎是一場淚水的揮灑就可以直接泯滅的呢?她的心要死了,她再也不會愛了,她沒有想到,到最後,這個老人做出的抉擇,是如此的令人無路可走。

    不愧是曾經這華夏的戰神,做事情殺伐果斷。

    可是,讓她和慕修陷入這樣的境地,真的好嗎?

    慕修,你是否會妥協呢?

    手中的電話終於在這個時候停下來,她也哭累了,人說不是情到深處,在感情上的事情,是不會輕易哭泣的,事到如今,她總算是真正的明白了這個道理,可惜,時間卻並不給她任何機會選擇。

    放在地面上的手心,甚至感受得到地上傳來源源不斷的涼意,很涼快,卻無法滲透她的心扉,外邊兒的陽光依舊是明媚的,如此高亮的天氣,卻絲毫不能減輕她心底的陰霾,直至此刻,她已然知道,何為殘忍。

    坐在車廂上閉目養神的慕老爺子在聽見輕微的腳步聲之時,並未睜眼,嘴角處,卻依舊勾起了一抹釋然的笑意,她最終還是必要妥協,不是嗎?

    而君青染,則是十分緊張的看著向著車身走來的慕果果。

    打開門,走上車,坐著以後,她一言不發,盯著前方的道路,車子還是來時的車子,車上的人還是之前的人,多了君青染與慕老爺子的車廂並未給她帶來任何壓迫力,只是心底,卻有種不可言喻的緊張,慕修,你會怎麼做?

    也許,這是老天爺給他們感情上的一次考驗,也許,這也是老天爺給她人生中的一道坎,一切都會過去的不是嗎?

    到這個時候,她耳邊又響起來那句話——你哭的事總有一天會笑著說出來……。

    心,很沉重。

    體溫,很涼薄。

    原來,人情冷暖,這一切不過都是建立在人生當中的,在慕老爺子這樣的人面前,她甚至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

    車子,緩緩發動了引擎,逐漸離開了這棟較為古老的軍區大院,一路上,大家無話。

    天域娛樂公司。

    付希之一下午都賴在這裡不走,直到剛才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今晚陪我去參加一個宴會吧。」他臉色有些不符合的沉重,這樣的付希之是石色所沒有見到過的,這個男人什麼時候不都是痞雅幾分,笑嘻嘻的小流氓樣兒?什麼時候正經過?

    就今天而言,若不是她因為君青染的事情,心底沉重,他能這麼輕易的放過她,讓她啥事兒都沒有?

    切!

    「憑什麼?」她不爽的開口,心底卻有幾分懷疑,參加一個宴會而已,有必要這麼傷感的樣子嗎?

    付希之夾著煙支的手恍然掐滅了煙蒂,在燈光下,他眼底眸光晦澀難辨。

    「憑今兒個慕果果要成為眾矢之的。」

    這話一出,石色有些不明白了,啥意思啊?

    「怎麼說?」她雖然嘴裡邊兒說著憑什麼,但實際上她的手早已經在開始收拾手中的工作文件了,這段時間因為慕果果所提議的娛樂圈電影事件,她一直在準備,就等慕果果掏錢拍電影,準備一炮而紅呢。

    所以說她沒事兒干,也是假的,她忙的比誰都更忙一些。

    「今兒個我接到消息,我家族中讓我今晚去京都帝豪酒店參加一個宴會,據說是慕老爺子要認親孫女的事兒,大庭廣眾的,在這京都,邀請了所有上流人士,為的就是給他這個孫女,名副其實的慕家名諱。」

    話,說到這裡,付希之不用再說下去,石色也能感受到他話裡有話的意思,慕……慕果果嗎?

    原本還沒放在心上準備點頭的石色猛然間臉色一變。

    「你是說慕老爺子要將慕果果認為自己的親孫女?」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戲劇化的一幕,聽見這話的時候,她還沒啥感覺,但是當她得知慕老爺子竟然要將慕果果認回慕家,告訴所有人她是他的親孫女的時候,她才發現,這樣一來,慕果果和慕修之間的那些事兒就是完全沒可能的了。

    慕蒼是誰?這華夏最高貴的開國元帥,可是他的家族中會允許禁忌之戀的存在嗎?

    不,應該說他就不允許自己的孫子與孫女搞在一起……

    這時候石色總算是從付希之的話語中反應過來,那今晚的宴會,她就必須去了,因為慕果果,她不想讓慕果果在這樣的時候孤單無助,畢竟是她措手不及的事情,別說慕果果了,就連石色和付希之臉色都有些冷凝下來。

    「這宴會很隆重麼?」將手中疊加好的文件放好,石色有些明知故問。

    「你這不是廢話麼?」付希之白了她一眼,這女人有時候可聰明了,怎麼到大事兒上就這麼笨呢?

    好吧,石色只是想要確定一下是否真的如她心底所想,如果真的是如她所想,那麼慕老爺子也太精明了,那麼老了,還這麼精明,嘖嘖嘖!這一場認親宴說起來看似是認親宴,但是只有他們這些直到慕修與慕果果之間感情事件的人才清楚,這不過是一場為了阻攔孫女與孫子相愛的梗罷了。

    這事兒說起來,還真是挺搞笑的,卻也挺新鮮的。

    「我他媽的看了這麼多年的小說啊,電視劇啊,啥的,各種,就是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哈哈,這慕老爺子真是有本事啊,就光是他這一招,我都必須去這場宴會,我倒要看看如此精銳的老人,會是個怎樣的樣子。」石色說完已經冷冷一笑,勾起一邊兒放著的手提包,單手挽上了付希之的手腕,倆人相攜而行往外邊兒走去。

    付希之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自然而然摟著他手臂的石色,嘴角處微不可見的翹了翹,心底莫名的被這個女人的一個動作取悅了。

    踢踏踢踏的高跟鞋聲音與他的腳步聲一併進入電梯的那一瞬間,外邊兒不少娛樂公司的人都在後邊兒對石色和付希之指手畫腳,似乎在聊著一些什麼八卦,又像是在討論他們倆人之間的關係。

    對於這樣的事兒,少見多怪的付希之和石色是不可能會在乎的。

    「你就要成為這娛樂公司中的明星了。」付希之在電梯裡輕浮的摸了摸她嫩滑的肌膚,眼底閃過一道慾望之色,卻也很快便消失,他不會忘記現在去那場宴會是幹什麼的。

    「哦,沒關係,我無所謂,反正是拜禽獸所賜。」漠然開口,石色一點兒也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有句話咋說來的?

    人在江湖飄啊,哪兒能不挨刀?

    出來混的,遲早都是要還的,她還真就怕沒人議論她了呢?在這世界上有人議論你的時候,總是好的,說明你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一定的價值的,否則別人也不會願意議論你,而沒人議論的人,才是真正可怕。

    上了車以後倆人便疾馳往京都帝豪酒店而去,京都帝豪酒店位於華夏京都最為中心的市區位置,這個地域,交通較為堵塞,可以說是整個華夏京都最為熱鬧的地方,尤其是今日慕蒼要在這裡設置宴會,相信整個華夏有地位的人都出動了,這裡邊兒就少不了一些市長之類的什麼高官巨賈,商界巨鱷,軍界新秀。

    說實話,車子一路開去的時候,石色的心底挺著急的。

    不知道這事兒慕果果是怎麼看的呢?

    要知道真正想要在這個世界上跟一個男人感情平穩的走下去是不可能的,再平穩的感情都會掀起波瀾,若是一點兒波瀾都沒有的愛情,那也就不是愛情了,許多看似十分美好的感情,從不吵架,從不爭論,可是走到最後卻也是分手最快的。

    而很多一路小吵著過去的愛情,卻比起那些看似完美的感情更為堅定,更為結實,這就是因為他們不斷的在吵架之中發現對方的缺點,最終得以容忍,從而習慣,這也就是包容與不包容之間的區別了。

    由於心底十分擔心慕果果,石色坐在車上的身子一下子一下子的動起來,一會兒用手下意識的摸摸自己脖子上戴著的項鏈,一會兒沒事有事兒的將視線看向車窗外,一會兒又看看沉穩姿態的付希之,一會兒心底有郁卒起來,活像是一個愛情裡迷路的小孩似得,丫的,簡直就好像是深感其受,幾乎要覺得她自己就是慕果果了。

    腦袋裡不斷轉換的事情不是一會兒宴會上她跟付希之的出現會引起人家怎樣的視線,而是慕果果和慕修之間會是怎樣的態度與表情。

    「一會兒到了宴會你就跟著我吧。」付希之淡淡的開口,這些年他身邊的女人真不少,所以帶著石色去參加宴會估計也沒人會驚訝,畢竟他這個人麼,走哪兒都有女人……當然石色卻並不知道。

    而付希之也從未想過今兒個帶著石色去參加宴會,他是個怎樣的心態。

    車子一路順暢到底,半個小時以後,車身緩緩的駛入了這京都帝豪酒店側邊兒的一條下坡路,下邊兒是地下停車場,光是從這裡下去,後邊兒就跟上了幾輛車,前方更是堵塞了幾輛車,由此可見,這一場宴會,出現的人,不是一般的多。

    若說這一場宴會不是慕蒼發送的邀請令,付希之還會以為今兒個的京都帝豪酒店生意咋這麼好呢,人這麼多呢?但是得知這場宴會是慕老爺子親自開口發出的邀請令之後,他壓根兒不用懷疑,到場的,那都是為了慕蒼而來的。

    喲,你要問為啥這麼有自信,這慕蒼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兒和魅力,他的身份極高,在華夏的威嚴極盛,就如同此刻出現到場的人一樣,鼎盛沸騰。

    「好多人呀。」石色在國外雖然也參加過一些金鷹獎,最佳導演獎的頒布會,可是卻從未見到過這麼多高官巨賈,娛樂圈所到的幾乎都是圈子裡的人,而今天,她所看見的,那都是在電視上,中央台上經常看見的人,這一下子,她就有點兒腿軟了。

    還真是,眼花繚亂。

    「一會兒跟著我就行。」把車子停好,付希之皺眉看了一眼空空的手腕,艾瑪,這女人不挽著他,他還不舒服了。

    石色還在狐疑的時候,付希之便一把拉起她的手,往自己的手彎裡邊兒塞去。

    「想什麼呢?」他漫不經心開口,一路笑著跟人打招呼到門口,一邊兒嘴型兒不動的跟她小聲的交談。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果果現在怎麼樣了。」

    石色舔了舔唇瓣,有些低落,可她卻不知道自己這樣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動作在身側的男人看來,是多麼的誘惑,多麼的妖嬈。

    喉間一緊。

    付希之趕忙將視線看向別處,眉頭微微動彈了幾下。

    京都帝豪酒店極度金碧輝煌,光是站在這大門外,人們都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絲絲的嚴肅感覺,從這個角度看去,這京都帝豪的招牌,閃耀明亮的幾個大字兒充滿了雄威,而這個大酒店的大廳中形形色色的人物穿梭其中,也有三五成群,百無聊賴的,不過每一個都是西裝革履的,十分整潔,給人一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恍然。

    低眼看去,大約都是烏黑珵亮的黑皮鞋,上身都是西裝,一派正氣的感覺,從這些人的身上散發出來。

    或許,這就是官場上的人,一貫的行事風格吧。

    倆人在人群中並不顯眼,但是卻並不代表他們的熟人也發現不了他們,盛凱歌帶著盛凌雲站在場內,他們來的較早,壓根兒沒有接到任何消息,他們便得知要來這裡參加慕家的宴會,而辦公室中的慕果果早已經不在慕修的電話也打不通,所以盛凱歌便先帶著盛凌雲到場了。

    現下看見了外邊兒的倆人,他總算是鬆口氣,帶著盛凌雲往外邊兒走去。

    「去哪兒啊哥!」盛凌雲撅著嘴兒,十分不爽的看著盛凱歌,她要在這裡等三哥,誰知哥哥拉著她就往外走去。

    「希子來了。」他一句話,盛凌雲又不甘不願的跟著他身後來到了門口處。

    這時候石色終於回過神來,看見了盛凱歌跟他身側那個如洋娃娃一般美好的女孩。

    「來,我介紹一下,這是盛凱歌,這是盛凱歌的妹妹盛凌雲,也是我三哥的弟弟,我倆沒輩分,但都叫慕修哥哥,凌雲,這是我的女伴,石色。」付希之看著盛凌雲穿的精美的裙子,唇角處勾起瞭然的笑意,給她介紹著。

    石色這粗神經根本就沒在乎付希之是怎麼介紹她的,不,應該說現在她雙眼四射,就是在找慕果果,根本就沒什麼心情去聽付希之怎麼介紹她。

    「我怎麼會不認識石色呢。上回在施氏食府我們還一起吃飯來的,什麼人我都有可能會忘記,可就是這樣的美女我是從來都不會忘記的,你忘了付子?我對美女最感興趣了。」盛凱歌長得俊美,卻與慕修和付希之的不同。

    若說慕修冷戾俊美,陰損腹黑無恥,那麼付希之,則是狂野英俊,痞雅流氓不要臉,而盛凱歌麼……。

    非要用幾個字形容的話,那就是萬年容貌女王受,他長得清雋,秀氣……。

    雖說他的身上也有著男性張弛之力,可與慕修和付希之比起來,就差了那麼幾分,可是這一點兒也不影響他的吸引力,甚至於公司中無數女員工看見他的第一眼,便覺得這個男人真是一個天生做受的料子。

    攻與受……這是一門腐女學問。

    還是一門森森的學問!

    整個宴會看似並不豪華,可是到場的,卻比什麼場合中的人物都要多一些,這甚至要讓石色以為這應該是一場轟動全城的婚宴了。

    這樣的現場,這樣的氣氛,這樣的熱鬧,卻不屬於慕果果。

    就在大家寒暄之間,外邊一輛極其拉風的悍馬倏然到場,沒有直接開入停車場,而是在這京都帝豪酒店門前停了下來,剎車聲卻直接從外邊兒傳入了裡邊兒。

    嘎吱——囂張又犀利的聲音。

    使得宴會場中所有人的眼神兒都忍不住的往外邊兒看去。

    眼神所到之處,悍馬車身的大門打開了,先是一雙簡單的黑色布鞋踩下來,很簡單的一雙布鞋,卻從這樣雄武的車輛中出現,大家心底早已經隱約洞悉車內要下車的人,是何許人也。

    就在此時,穿著一身簡單白色中山裝的老人從車廂中探出身子。

    一瞬間,場內的聲音安靜了下來,幾乎是大家的眼神都往車廂中看去,那個老人渾身上下的衣服加起來恐怕不要幾百塊,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卻彰顯出來無數尊貴的氣勢,恍若他天生就帶著這樣的威力,能夠讓現場中無論是市長級人物,還是軍長級人物,抑或者是商界巨賈,都停住眼神。

    他雖年邁,可那飽滿風霜的臉龐上,一雙眼眸精銳有力,光是掃射而來的眼神,都可以讓大家心底不由自主的一窒。

    這叫什麼?

    這叫威望——

    誰都知道這個老人就是這一場宴會的主角,而石色捏緊了手心看向他的時候,終於明白,原來慕老爺子本身就是一個充滿了力量的男人,所以在處理慕修與慕果果的事情上,他比任何人都明智,都更為有手段。

    簡單的一場認親宴,直接將慕果果與慕修之間的關係不攻自破。

    這得是多好的頭腦智慧,才能想到如此兩全其美的辦法?

    這個老人的眼底,全都是歲月的沉澱,迸射出來的精光,哪是在場人可以直視的?

    車內接二連三的下來人,君青染的出現大家也毫不意外,今兒個在新聞直播上早已經看見過她的風姿了,雖然年過四十,可是風韻猶存,而慕果果,卻是讓大家眼前一亮,原來,這就是慕老爺子的孫女。

    慕果果面無表情的下車,心中的涼意始終都無法變暖,全身冷透的感覺,很不好受。

    到現在為止,慕修都沒有出現,她不過是沒有接電話而已,他卻連出面都沒有出面,可見,他是意料到慕老爺子會有這一招的吧?或者說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阻止慕老爺子的行為?

    想到這裡慕果果不敢再想下去。

    如果慕修真的想要阻止慕老爺子的行為的話,那麼開始的時候一定會阻止,不會等到現在宴會都開始了,再來宴會大鬧,這樣的事兒,不是慕修會做的,那個男人一身矜貴,怎麼也不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男孩,會做出這樣令人議論爭議的事情來的人。

    慕老爺子也在順利抵達這酒店之時鬆了口氣。

    說實話,他還真挺擔心慕修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或許在家中的時候,慕修若是前來阻攔,他這一場認親宴,也就沒有辦法完美的完成了。

    而君青染的心底,說不上是高興還是難過,高興是高興慕修並未前來大鬧,也並沒有如當年自己的丈夫一樣,與家族決裂。可難過的,也是這一點,他是不是不愛慕果果呢?為何連決裂這樣的事情都做不出來?只能說,他對慕果果,還是不夠愛,對嗎?

    可一想到女兒就要跟他之間的關係從戀人撇清,到兄妹,她心底又是一陣的輕鬆。

    三個人一到場,卻是各懷心思。

    同樣的場合,同樣的地面,同樣的宴會中,三人同時到場,卻懷著不同的心思與目的。

    他們的安靜輕鬆愜意,並未維持多久,不一會兒就有無數人蜂擁前來與慕老爺子打招呼,君青染曾經二十年前在京都風華正茂的時候,大家也是知道她與慕家小兒子之間的愛情史的。

    畢竟是一場轟動的決裂,整個京都只要是有所地位的家族,那都是驚動了的。

    「慕老,想必這就是您那位流失在外的孫女吧?」

    「慕老,您這孫女長得可真水靈啊!」

    「真有福氣啊。」

    寒暄之中,有阿諛奉承的,有不假辭色的,有各種虛偽打晃的,還有不少中聽的話。

    但是慕果果卻好像置身事外的人一樣,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只因為,慕修根本對此事沒有任何的表示。

    她很憤怒!

    不是一般的憤怒。

    但是她也很慶幸,因為這樣簡單的一件事情,她就明白了,慕修對她,還是不夠愛。

    所以,她應該學會收斂自己,別在傷口上撒鹽。

    慕老一路帶著娘倆往前邊兒走去,一路上大家點頭打招呼的不在少數,就連盛凱歌和付希之都很快上前來跟慕老爺子打招呼,他們與別人唯獨不同的舉動則是,在離開之前都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站在慕老身邊的慕果果。

    而石色更是眼底盛滿了怒氣看向這個老人,這個要拆散慕果果和慕修的老人。

    宴會十分熱鬧,似是即將開始,可是慕修的身影,卻還未見。

    慕老爺子一副沉穩淡然的樣子,像是篤定了自己的孫兒必定會來,不會像當年自己的小兒子一般在這樣的現場與自己鬧翻。

    不錯。

    慕修很快,便出現在這京都帝豪酒店門前。

    他依舊與往常一樣俊逸逼人,他依舊與往常一樣劍眉英挺,他依舊與往常一樣面容冷凝,他依舊與往常一樣氣勢迫人。

    他的出現,又一次的造成了場內的紛亂,不過不同的是,慕修卻笑了。

    他笑的比任何時候都要溫和從容。

    那鋒利的薄唇噙著笑意的時候,他整個人的輪廓都更為深邃迷人了,這樣的慕修,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會給人一種,他認了這個妹妹,真的很開心的錯覺,可卻只有瞭解他的人才知道,他這笑,充滿了冷戾與蕭殺。

    看見他的那一刻,慕果果感覺天要塌下來了。

    捂著心口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她的臉色一下子便蒼白了下來。

    遙遙對望間,男人的眼神暗沉無比,冷眸中,竟然帶著她從來不曾見過的深諳。

    「不好意思,媽媽……爺爺,我去下洗手間。」她叫到慕老爺子的時候,嫣紅的唇瓣輕輕的勾起,卻那麼的僵硬,站起身,往洗手間走去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就要倒下了。

    整個宴會是那麼的熱鬧。

    耳邊傳來無數紛亂嘈雜的聲音,大家笑著說些什麼,聊些什麼,可是她卻感覺整個大廳中,只有她自己,那種深深寂寥的感覺,前所未有的打敗了她,讓她本就難耐的步伐越發的踉蹌起來。

    幾乎是扶牆走到的洗手間。

    她抬起眼看向鏡子中的自己,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可是耳邊卻依舊是外邊兒吵鬧的聲音。

    喧囂之下,她竟有種孤單佇立的感覺,這是怎樣一個境界?

    她還來不及多想,眼角的餘光便看見了鏡子中立馬映照出來另一個男人的面孔,她呆呆的看著他忽然出現在她的身後,長腿輕輕一勾這盥洗室的門邊瞬間帶上,而他也在她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不,應該說現在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可就是這時候,一雙充滿了涼意的唇瓣,貼上了她的唇肉,勾起她下顎的手指乾淨白皙,可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量,狠狠的俯身吻住了她的唇,一併帶著她心底那一竄竄還未掙扎過來的怒氣吞入腹中。

    她眼底沒有溫情,只有不解與冷漠。

    這樣的慕果果嚇壞了慕修。

    他眼眸冷睿之間,唇上吸吮的力道也就更為激烈起來,在這個安靜的盥洗室與外邊兒嘈雜紛亂之間,她耳邊淨是倆人接吻時候傳來的渣吧渣吧的聲音,色情菲靡。

    她發狠。

    張開唇,冷笑一聲,就咬上了慕修的舌尖兒。

    只一下子,就嘗到了這一吻之中血腥的味道,可男人卻不痛不癢的依舊自顧自的舔舐著她的舌尖兒,旋轉著,環繞著,啃咬著。

    「你再親我,我就再咬你。」慕果果開口,可是放在身側的雙手卻緊緊的捏成拳。

    在即將成為自己堂兄的時候,這個男人跟隨著她來到這個盥洗室企圖要上了她,這又是演的哪出啊?

    他本就暗沉的臉龐在這燈光下越發的冷厲陰鷙起來,他眸色中似是燃燒著星星點點之火,卻又帶著一絲難掩的隱忍,那種似是痛苦似是掙扎似是不捨的感情,讓慕果果的腹部傳來了醇厚的笑聲,這也是第一次,她如此笑著,充滿了嘲笑與諷刺的,展現在慕修的眼前。

    「我說堂兄,這會兒親我,是不是真的就是亂倫了呢?」

    對於她現在的態度,慕修很不爽。

    可這股子不爽,也只能是在心底燒成火。

    他滾燙的大掌,執拗的握緊了她白皙柔軟的手指,不容置喙的包裹起來,一手攬住她的肩頭,圓潤的手感讓他心底一動的同時,卻不能忘記現在出現在這盥洗室的目的。

    她抬起眼,迎著燈光注視他的眸子。

    男人深沉的凝視著她,那眼底的光亮就像是一場毫無止境的黑暗之光,直直的引導著她,再看盡進裡邊兒一點,就能看出來這個男人眼底的意思,她順著心底的想法,一樣看向他的眼,這一刻,他那狹長好看的眸色竟是恍若一場吸附張揚的黑洞,直直的將她那點兒心思,全都收入眼底。

    一場對峙下來。

    慕修完勝。

    而慕果果,絲毫都未看懂他眼裡邊兒的炙熱與憐惜。

    他忽然捧起她的臉,將她抵在盥洗室上輕柔的吻著她的眉心,「不管怎麼樣,從現在開始,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對你的感情。」他一改從前冷峻的模樣,溫柔起來,可卻太不真實。

    恍惚到慕果果幾欲要奪門而出。

    「如果我說不呢?」她心底嗤笑,原來這男人到現在來,只有這句話麼?

    可是下一刻,耳邊傳來了他深沉狠辣的回答。

    「那我就不擇手段,把你留在身邊。」

    不要惹怒他,他的脾性實在是不好,暴躁易怒不說,且是個動不動就給人吃槍子兒的男人。

    可是就偏生的是遇上了這個女人之後,一系列的事情他都沒招兒。

    他雖然並未在宴會場上大鬧,可是他也有他的原因。

    只是慕果果不該知道太多,否則她會危險。

    慕果果作勢就要鬆開他的手,這時候外邊兒卻傳來了敲門聲,他不說話,她不開口,敲門聲一直在響著,她狠狠的甩開了他的大掌,可是男人下一秒便整個兒的壓了上來,把她往盥洗台上一推,瞬間掐住了她的小蠻腰。

    在她皺眉心底驚惶無措的時候,鏡子中慕修的臉也變得怒火中燒起來。

    啪啪兩下子,他直接在她屁股上打了幾下。

    外邊兒的敲門聲已經逐漸的淡去,腳步聲的離開卻並未讓慕果果鬆口氣,反倒是有些害怕的縮起身子來,不過這時候可真是容不得她了,只因為倏忽之間,下身一涼。

    最貼身的,最直接感官的。

    在腳跟上掛著。

    她覺得羞憤難耐的時候,身後男人卻倏忽貼近她,摟在她腰間的手臂越發的緊。

    「你最好記住你今天做了一些什麼。」慕果果怒!

    她自然是生氣的,他不管不顧這場宴會,也不管不顧她現在的身份,還如此理直氣壯的在這裡要了她,次奧!

    她又亂了起來。

    從最初的失望,變成了迷茫,這男人到底在幹些什麼呢?

    「舒服?」慕修看著她酡紅的臉龐,忽而輕柔的吻上了她的耳廓,眼神兒蠱惑又深沉。

    她看向鏡子中他與自己的姿勢,忽然臉色越發的熱辣起來,她根本不用摸就知道,自己的臉頰現在溫度是多麼的高。

    而這男人竟然樂此不疲。

    她不理他,他自有辦法讓她理他。

    「你還假裝不舒服?可你讓我好舒服怎麼辦?」

    慕修好笑的看著她一副跟他深仇大恨的樣子,低低醇厚的笑聲中,竟然奇跡般的帶著幾分寵溺的味道,就連此刻看向她的眼神兒也像是在看一個鬧脾氣的孩紙一般,而他,則搖身一變,成為了個好脾氣的一方似的。

    她緊咬著唇瓣,他看不過去,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顎,硬生生分開了她唇齒。

    「來,咬我吧?」慕修靈活的手指輕撫她嫣紅唇瓣,慕果果心底狠狠哼了一聲就要張嘴,他卻在下一秒猛地收回手,之後又在她氣鼓鼓的眼神下伸過去。

    這一下子,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個小丑。

    這男人根本就是以逗弄她為樂。

    可卻也是因為這樣,她心底想要說的那些東西,忽然就全部被這個男人翻湧而來的邪火給吞噬,她愛他,她清楚的知道,這就是她在這一場親愛追逐之中,最為處於弱勢的原因。

    整個盥洗室的溫度攀升起——

    男人卻在這個時候離開了她。

    「別用那種眼神兒看我,就像是在看一堆垃圾。」他看見慕果果不屑噁心的眼神兒,面色一冷,眼神更是陰沉下來。

    哼!

    慕果果冷笑著在他的面前直接穿上褲子。

    打開門走了出去。

    他就這樣看著她離開這裡,任何話也不說,可就在慕果果離開之後,他才低低的望向鏡子與這地面,再深深的無奈歎息一聲。

    慕果果啊慕果果,我要拿你怎麼辦?

    慕修在想什麼?石色想知道,付希之想知道,盛凱歌想知道,慕果果想知道,慕老爺子想知道,君青染也想知道。而施夜朝,也想知道,幾乎是在慕果果離開了盥洗室的幾分鐘後,施夜朝走到了慕修的身旁,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殺父仇人一樣。

    施夜朝第一次將自己的陰暗面,實實在在的展現在所有人的眼前那一刻,竟是為了一個女人。

    就他們周圍的人看見施夜朝的眼神兒,一下子就有種怎麼了的錯覺。

    兩個男人之間毫無硝煙的戰爭,卻有一股子劍拔弩張的空氣,在周圍環繞開來。

    「你要是保不住她,我可就不會如此一言不發了,我從來都不是被動的人,你要知道我早就想出手了。」施夜朝淡淡的握著手中的酒杯,一邊兒看向整個宴會場內,散漫的開口,可這話卻就是對慕修說的。

    「不勞你費心。」

    慕修丟下五個字,冷眸慵懶輕抬,看也不看施夜朝,直接往他身邊走過。

    回到座位上,慕果果依舊是安穩的坐著,君青染與慕老爺子就在她的身側,不遠處還有一個空位,她知道,那是慕修的位置。

    慕老爺子看見慕修的身影之後便知道,現在是宣佈的最佳時機了,雖然很想知道剛才慕果果去了哪裡,慕修又去了哪裡,但是眼下緊張的時刻,容不得他多想。

    「今天大家都能來參加我老慕散發的邀請令宴會,我老慕十分開心,矯情的話我就不多說,你們都知道,我有個孫女是流落在外的,我也不怕丟人,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才知道自己的孫女都已經長大成人了。現在展開這場宴會的目的你們也很清楚,我為的就是將她帶回我慕家,為了不讓我慕家的孫女在外邊兒再收到奚落對待,我要跟大家介紹一下。」

    慕老爺子伸出手,指嚮慕果果,眼神掃視在場的每一個人。「這就是我的孫女,慕果果。希望以後大家還可以多擔待著點兒。」

    他話語中幾分誠懇,幾分散漫,可聽見的人都知道,這就是在告訴大家,這是我慕家的人了,誰也別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欺負她,雖然沒有明說,可是這股子包容的味道,如何也無法從慕老爺子的話語中除掉。

    石色與付希之在桌面上冷著一張臉,看嚮慕修的時候,石色的眼底總是帶著幾分火燒的殺意。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不負責了。

    就連付希之和盛凱歌都不知道,三哥這到底是怎麼了。

    要說慕修真不在乎這事兒吧?那為何開始進入會場的時候他笑的那麼溫和?

    那要說慕修在乎這事兒吧,那這場宴會怎麼還有開始的機會?

    說來說去,他始終都是令人捉摸不透的。

    正是因為這樣,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將視線往慕修與慕果果的身上放去,似是想要從他們身上所瞭解到一點點什麼,可卻沒有,他們以前就不知道H市內慕修與慕果果的事情,現在更加不會知道了,因為慕老爺子的這一做法,大家自然而然的會以為就算慕修當初對慕果果好,也是因為他清楚點的知道這個女孩是自己的妹妹。

    好像這一切,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兒罷了。

    慕老說完話,大家的心底都有數,宴會中的氣氛也就逐漸的比之前冷淡了一點,暗處的蘇家,蘇菲心底高興的跟什麼似的,她想將慕果果和慕修之間的事情說出來,可是理智卻告訴她,就算是做了也是白做。

    而施夜朝,則是蓄勢待發,不管事情如何,慕果果麼,他是一定會守護的。

    就算他知道,這個女人不愛他。

    世界上有一種感情,本就是叫做飛蛾撲火。他是,慕果果也是。

    窗外的天色,逐漸隨著時間的流逝,暗淡了下來,今兒個的風特別大,窗外搖曳的樹影,以及狂肆的風聲都刷刷的在天空中爆發著,這架勢看起來就像是一場狂風暴雨即將來臨。

    而場內的氣氛,依舊是一片融合。

    慕果果吃不下什麼東西,她滿眼滿心都是無法理解,也不想跟這個姓慕的老頭多說一句話,多坐一分鐘,所以她在所有人的視線中突兀的站起身。

    「我吃好了,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還有工作要做。」說完她也不管君青染和慕老爺子的臉色,冷著臉離開了座位,往外邊兒走去。

    石色看見她離開,緊忙放下筷子,跟了上去。

    付希之和盛凱歌對視一眼,他們這時候十分有默契的看向遙遠之處的慕修,他依舊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架勢,這讓大家的心底都不約而同的產生了一股詭異的感覺,這不太對勁啊。

    慕修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不是嗎?

    蘇菲看見了,卻翹起嘴角,暗自開心,她還想找個時機,幹掉慕果果的,現在倒好,慕修跟她出現矛盾了,也就是她最好的時機了,這樣的想法一旦在蘇菲的心中形成,她就明白,很快,事情就要成功了。

    離開了這酒店的慕果果卻並未開車。

    她覺得現在自己激動的情緒無法開車,沒準兒會出現車禍之類的玩意兒,所以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著想,她決定散漫行走於街道之劍,本就是孤立的,所以她在空曠的大街上一點兒也不害怕。

    腳步聲一下子就從後邊兒追來。

    石色鼻酸,看著她的背影,她覺得寂寥。

    「你怎麼來了呢?」慕果果一點兒也不奇怪她會追來。

    「我有點擔心你,你狀態還好吧?」她看見慕果果這樣子才是真真兒的心驚膽顫,她要是大哭一場,石色覺得吧還有救,可是她這幅樣子,愣是硬生生的給了她一種沒救了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的?

    她不像是這樣隱忍的人,但是目前來看,這樣的情況根本就不該是屬於慕果果的。

    「我沒事兒,過去就會好的,你快回去,我感覺今晚會下暴雨,我想單獨呆呆。」她仰起頭看向烏黑的天空,已經有一片片烏雲在凝聚,天色也黑壓壓的,恍若一場即將爆發的風暴,狂肆的席捲著。

    「真的?」石色不信,卻不能奈何她。

    「真的。」她頭也不回,直接往前走去。

    她越來越清冷了,這是石色的感覺,自從回來之後她就發現慕果果已經變了很多,她清冷了很多,也不愛說話,很多事情好像已經不再習慣與人分享,而是獨自舔舐傷口。

    可就是這樣,才越發的讓人心疼。

    但是石色若是與慕果果一眼,經歷過家破人亡,人生驟變的話,一定不會再詫異,現在的她。

    看著她的背影,他們的心,也不由自主的拉遠了幾分。

    ……。

    丁芷還在H市,自然也看見了新聞上關於慕果果母親所說的那些言辭,只是她沒有想到慕果果家中竟然有這麼大的變故,不過卻還是很慶幸的知道,她已經被爺爺認回去了。

    在別人眼中看起來是很幸福的事情,到了慕果果的身上,卻成為了悲劇。

    這一切,都只因為一個人——

    慕修。

    丁芷明白慕果果對慕修的感情,也許是最初的依賴導致,也許是動情意外,可是哪有動情是意外的呢?

    在H市的她也只能是乾著急,打電話能說什麼?

    無法在她的身邊給她安慰,就不要給她打電話,重新戳穿這個傷口。

    ……

    天黑夜,殺人時。

    當所有人都在這一場宴會中沸騰的時候,暗黑的街道上,狂風越發的肆意起來,凌亂的樹影一陣陣的掃射在昏黃燈光之下,給人一種蕭條無比的感覺,卻又帶著重重預示的冷漠。

    夏夜的道路上,時不時會走過幾個人,匆忙而又極速的身影,他們或是單獨,或是成群結伴,卻沒有人,如慕果果這般冷寂這般孤單寂寥。

    蘇菲在慕果果離開了宴會之後的半個小時,也悄然間在無人發現的時候緩緩的走了出去。

    她的離開,根本就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甚至,根本就沒有人看見她前來了這一場宴會中,可以說蘇菲自從與樊少華在一起之後,整個人在京都中的名聲都大不如從前了,在她生活在H市內的一些情況,也被人人肉出來了,扒出來的,無非就是當初她輸給慕果果的一切事情。

    不過她倒是無所謂這些東西,那些都成為了過去,就算是她曾經鑽胯下,輸給慕果果又如何?如今的生活才是人生的重點,她知道的很清楚,只要她想要那麼慕果果就可以快速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所以她根本不會自尋煩惱。

    獨自驅車的蘇菲來到了京都較為偏僻的一個地點,並未下車,而是給那神秘組織打了一個電話。

    這個組織的名字,是整個世界都如雷貫耳的,甚至於他們的名聲,早已經傳遍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只是卻從來都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行蹤,並且他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曾讓任何人有跡可尋,最終,即便是有人死在這群殺手的手中,最終也無法找到真正的兇手與證據,只能落得不了了之的下場。

    這組織名叫:地煞。

    所謂地煞,煞字與殺字同音,狠辣的代表,廝殺的象徵。

    電話接通,與對方交談了一下,她就得意的勾起了嘴角,因為這一次,她沒有再要對方對君青染做什麼,反倒是將一切的重心都放在了慕果果的身上。

    在京都較遠的一個偏遠區域,也就是傳說中的開發大道之類的郊區之地,有一個白色的歐式建築物,這個地方四處都是山水環繞,前方五百米之後,才是這郊區的高速公路,整個地界只有這一棟房子落座於這空白之處。

    顯然,這是一個十分孤單佇立的建築物,但是卻也帶著莫名的陰氣沉沉。

    大約是因為這裡邊兒住著的人,渾身上下都沾染過鮮血,所以這個白色的屋子在黑夜中不僅僅沒有任何美感,反倒是帶著一陣陣陰森,行車路過這一代的人們即便是看見了這一棟建築物,都是匆匆一瞥,便會不自覺的將視線移走,在這樣荒山野嶺的地方,坐落了一棟房子,對於正常人來說,那是極其孤涼的。

    就算是喜歡安靜的環境,也不可能會來到這麼偏遠的地方做房子,更不可能一家人住在這樣的荒山野嶺。

    然,就是這樣的一個夜裡,這棟房子燈光明亮,屋內的人們一個個的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是他們的雙目中卻充滿了凌然的殺意。

    「今晚我們的目標叫做慕果果,記住,她死之前,讓她也做一次風流鬼吧。」話落,在場的人無聲無息的點點頭,男人的聲音中醇厚卻充滿殺機。

    房子內的風都帶著森冷的感覺。

    在大家點頭應答之後,說話的男人忽然對著所有人點點頭。

    這一刻,房門打開,一輛黑色的轎車出現在這棟房子的外邊兒,一個個的黑衣人都緩緩上車,在外邊兒夜色之下,無法看清楚他們的眉眼,卻可以大致的看見一點點他們的輪廓,這是一群年過三十歲的男人。

    其中自然也有女人。

    不過女人卻並未上車,而是在等到他們離開之後,才繼續將這棟房子外界的鐵門關好。

    從這一系列行動上來看都只說明了一個問題:他們十分謹慎。

    黑暗中,黑色轎車在道路上疾馳而過,逐漸淹沒在夜色之中……。

    慕果果大概做夢都沒有想到,她不過是一個人想要清靜一下,想要好好的逛一逛,都可以遇上一群殺手吧?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時候,身後忽然就傳來了槍擊聲,這是第二次,她身臨其境,混跡在這一場槍林彈雨之中,第一次,是與慕修在一起的那一次,H市內,自己剛剛被救的時候,而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麼呢?

    她忽然有一點無懼。

    看向身後槍擊對峙的雙方,似乎一方較為陌生,另一方則是將視線看向她的時候帶著一股擔憂。

    沒錯,一群人是來自於那荒山野嶺的別墅,另一批則是施夜朝派遣在慕果果身邊的那群墨西哥黑勢力。

    他們之所以會擔心的看嚮慕果果,卻是因為眼前的對手十分棘手,對於他們這樣混黑的人來說,心底會自然覺得棘手的,必然就是有幾下子的組織了,但是讓他們想不通的是,一直平靜的京都,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一群強勁的敵手?

    「慕小姐快走。」就在慕果果晃神的這一瞬間,耳邊忽然擦過來這一句話之後,一陣風傳來,那說話的人很快就加入了戰鬥中,而她站在原地的雙腿卻恍若帶著千斤重的石頭,無法動彈。

    她不知道剛才讓她走的人是誰,可是她再傻也看得出來有人要殺她,有人要殺她?

    這個想法出現在她的腦海中的那一瞬間,她心底有些東西破碎了起來,是誰?是誰這麼狠心竟然要殺她?

    來不及多想,她已經拔腿就跑,沒有帶任何東西的她本就是一身輕,而從小練習舞蹈,她的身軀本就是十分輕盈的,現在她奔跑於這黑暗昏黃的街道上,竟然一點兒事兒都無法多想,她只知道現在要趕緊走。

    可惜,地煞如果真的會讓慕果果這麼容易就走開的話,那他們就不叫地煞了。

    就在施夜朝派遣的那一群手下對付著眼前的一群黑衣人的時候,另一方人正在出動。

    槍聲在黑夜中響起來,抨擊的聲音有些滲人的同時,也讓不遠處即將出現在這條街道上的人繞道而走,這裡是京都,不是別的小城市,出現這樣的聲音,人們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離開,別湊熱鬧。

    也正是因為這樣,施夜朝的手下才得以真正的有時間看清楚這群人的身法,更令人驚詫的,卻是他們的臉龐與打扮,他們不做任何修飾,不,應該說他們根本沒有想要掩飾自己,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會被人發現,在場的每一個人似乎都是有案底的國際通緝犯。

    但是他們就是如此囂張,出來暗殺別人也不在乎自己的面容被人看見,只因為以前看見過他們的人,都死了。

    從他們一身黑衣以及囂張無比的露臉來看,施夜朝這群手下心底很快就有了數。

    槍林雨彈之中,不少人受傷倒下,子彈穿過胸膛之時,鮮血猛地飆了出來,還帶著一絲溫熱,像是曼陀羅一般,充滿了妖冶的迷幻,給人一種前所未有的懼怕,但是,在場的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的?

    所以他們的眼底,只有殺氣,瀰漫的殺氣,讓這同一條街,無人敢前行。

    「你們非要多管閒事,就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開口說話的男人似是冷哼了一聲,這才用眼神示意自己身後的一眾人,最後給這群人丟下了兩個字。

    「幹掉!」

    這倆字一出來,施夜朝的手下也露出了嗜血的笑意,都是黑,黑吃黑罷了,誰怕死?從踏上這條路的時候開始,就沒有人怕死!

    「兄弟們都給我上。」這話一出,施夜朝這方的人也奮進一切,全力拚殺。

    只見幾人環繞在一起,手中槍支的保險早已經打開,扣在扳機上的食指隨時都有可能會用力。

    這一場廝殺,唯獨只有月光見證。

    ……。

    來不及給任何人做通報,施夜朝手下的人已然是傷痕纍纍,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被地煞的人偷襲,他們能夠活著,都已經是萬幸了。

    而另一邊兒,與此同時再次出動的地煞組織成員,也得到了消息,慕果果往濱江大道的方向離開了。

    情況緊急,戰鬥一觸即發,處處空氣中,都散發著緊張,就連慕果果,都呼吸困難起來,並不是因為奔跑累的,而是出於一種生命即將流失的本能,任何一個人即便再不懼死亡,在未知的情況下,也都還是驚悸的。

    她只覺得渾身軟綿綿,呼吸困難,下一秒鐘,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直接倒地。

    而後,這一片黑暗中忽然間縱躍出來不少人。

    全部都是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他們的臉色在昏黃清冷的街燈下,不帶任何感情,他們的雙眼在看向不遠處倒地的慕果果之時,也依舊是毫無波瀾。

    「帶走。」忽然,一輛車猛地衝過來,剎車聲猛地響起來,車輪胎與道路碾壓而過之後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跡,從這輛車子出現在這個濱江大道的那一刻開始到現在,才不過是短短三分鐘的時間,可是這輛車已經是無蹤影可尋了。

    渾身癱軟,可是慕果果她還是有意識的。

    昏昏沉沉之間,有陌生的氣息將她包圍,一群人在她耳邊呼吸的聲音,讓她無法分辨這是什麼人,但是腦袋裡卻分明的清楚,這會兒完蛋了。她這會兒是真真兒的完蛋了!

    心底雖然想著這些,可是腦海中卻不由得浮現了自己從最初的家族破滅到現在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都極速在她的腦海中掠過,這一刻,她竟然莫名的珍惜這些記憶,也許是因為自己身在險境,也許是因為她清楚,過完今夜,也許就沒有明天。

    她沒有任何傷心的感覺。

    只是覺得這一生太不值得。

    慕修是怎麼想的,她到現在都無法參透,那個男人太難以捉摸。

    而周圍的空氣處處都散發著燥熱,燥熱的讓她幾乎就要發怒了,只是她說不出話,只能是喘息著,呻吟著,甚至於,扭動著自己已然難耐的身軀。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又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她怎麼處置?」

    陌生的男聲,一點兒記憶都沒有的聲音,她從來都沒有聽見過。

    「金主要她死之前被輪一遍……」開車的男人一聲不吭,從她躺在車內腳底下的方位來看,說話的人應該是前方副駕駛位上的人,不過這些人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她已經死了一般,一點兒人性的味道都沒有。

    她雖然怒,卻也不能說什麼。

    她說不出來。

    「我們上哪兒去找人來輪她?」

    又有人開口,這人是在慕果果躺著的地上的上方之人開口說話的,她昏昏迷迷卻也清楚的明白,他們說的輪了,是什麼。

    丫的。

    這會兒就要死在這裡了?她不甘心。

    她不信命,她信自己。

    試圖鬆動自己的手指,可是卻失望的發現,連捲縮起來手指,都成為了高難度的動作,而她試圖深呼吸,卻也是一樣沒轍,呼吸急促就像是被某種藥物控制過一般。

    整個車廂中的冷氣開的旺盛,可是她卻絲毫沒有任何涼爽的感覺,反倒是渾身發熱。

    這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深深的令她驚恐。

    「唔……」想說話,可吐出來的,最終卻是這樣的聲音……她太清楚自己這樣的聲音,就好似在求饒的時候,慕修最喜歡的那種低低的傲嬌的,柔軟的聲音。

    大約過十幾分鐘之後,慕果果已經會不自覺的摟著眼前男人的腿磨蹭的時候,車子終於在這棟別墅前停下了。

    回到了這荒山野嶺,也不過是過去了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說明這個地點與濱江大道離得極近。

    車內的頂燈打開,女人酡紅的臉龐,嬌媚的眼神兒,微微張開的唇齒,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男人都心動,別說他們是殺手,他們也是男人。

    有人甚至還不自覺的吞嚥了一口口水。

    「先別動她,今天我們老大會過來,到時候要不交給老大吧。」有眼色的人都能看出來這女人是個極品,他們雖然從未見過自己的老大,卻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老大是個怎樣禁慾的男人。

    他們口中的交給他,不過是交給他處理罷了。

    這個時候,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將這個女人擄走,將要承擔的後果,是什麼。

    夜,淹沒不了什麼,這綿綿的車道湧流聲,卻攪和著使夜的顏色更加濃厚了。冷落的四周,彷彿溢進了一圈一圈凜肅的氣氛。

    而京都帝豪酒店此時依舊是熱鬧的,只要慕老爺子沒說要走,就不會有人先走,一方面大家也希望與他好好拉下關係,一方面,也沒有人想要在這群人中第一個離開,也就抱著這樣的心態,最終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要離開。

    反倒是坐在不遠處的施夜朝,接到了手下傳來的簡訊,他的臉色瞬間陰鷙下來,而眼神兒也在這一刻,看向了不遠處的慕修,倆人的眼神,瞬間在空中劃過一道不明的暗火。

    施夜朝放下手中的筷子,第一個離開了這宴會。

    緊接著,慕修的身影已經閃了出去。

    有了這倆人的離開,付希之盛凱歌等人也一併走了出去,在場的人雖然想走,可是施夜朝他們不一樣,都是小一輩的人,而且在京都中也都不需要這慕老爺子照拂,自然就不會顧及這慕老爺子的感受。

    「今晚記住守住你家的閨女。」慕老爺子看向匆匆離開的幾個年輕人,不鹹不淡的聲音,在君青染的耳邊響起來。

    君青染譏諷的看著眼前這個老不休。

    「放心,只要你孫子不去勾引我女兒,我相信我女兒對你孫子沒有那麼迷戀。」說話間,君青染的臉上那股子自信的味道,愣是將這慕老爺子氣的臉色黑沉,卻無法辯駁。

    他沒有想到二十年後再看見君青染,她已經變得如此尖牙利齒。

    看來慕果果的鋒利就是跟這個女人學會的?

    君青染不願意與這個老人多話,端起桌面上的酒杯想要喝口酒,可酒杯,卻就在這個時候無意的滑落了她的手心,光當——

    清脆的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來,她心底咯登一慌,那種不知名的慌亂一下子讓她的心都不安起來,她臉色幾度變了變,卻最終還是抬起眼看向將視線投向她的幾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手滑了一下。」

    這話說出來可能他們不信,可確實是這樣。

    也就是因為這杯子打破之後,坐在原地的君青染便一直魂不守舍,整個人像是被鬼掐著似的,雙眼無神散漫之間,竟然帶著一絲擔憂。

    「注意下你的形象吧,你好歹也是我兒生死都要娶的女人。」慕老爺子看見君青染這幅樣子,又忍不住開口提醒。

    啊,他是大家族的人,自然有風範,有氣勢,而她君青染跟他沾染了一點兒的關係,就必須得跟他一樣,處處虛偽假裝,在人前一個樣兒,人後一個樣兒!看著慕老爺子那道貌岸然的樣子,她在心底冷嗤。

    帝豪酒店門外。

    施夜朝滿目陰沉。

    慕修一走出來,他就毫不猶豫,二話不說的揮拳相向,拳風中帶著一股凌冽的破空聲,急速往這剛走出來的慕修臉上而來,越來越近,就在這時候後邊兒跟著出來的付希之和盛凱歌眼神都猛地冷了下來。

    只是慕修卻渾然不覺似的冷冷看著施夜朝,下一秒鐘,他的大掌五指伸開,直接對上了他揮來的拳頭,直接包裹住,鋒利薄涼的唇角處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微微收緊自己的五指,瞬間便傳來了骨骼聲。

    施夜朝眉頭都不動一下。

    這一點兒疼痛在他的眼中似乎什麼都不算。

    「施夜朝你幹什麼。」付希之不高興了,媽的,這男人三番五次的覬覦慕果果不說,現在還對慕修揮拳相向,他以為他是誰啊,墨西哥混的在京都拽什麼拽?

    「哼,我現在告訴你們一個很不幸的消息。」施夜朝輕而易舉收回了自己的拳頭,另一隻手在手腕上轉動兩下,卡嚓又是兩聲,立馬被卸下來的手腕就又再次的裝上了,石色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系列行動,敢情這施夜朝經常被卸手腕啊?

    否則他怎麼隨時可以裝上呢?

    慕修卻因為聽見他這話慎重起來。

    入鬢的劍眉輕輕蹙起,一雙冷眸中全都是嗜殺的沉穩,幾乎不帶任何波瀾的臉龐掃向他,這時候盛凱歌和付希之也豎起耳朵聽,施夜朝這麼神秘兮兮的說話,還真是第一回。

    「慕果果被抓了。」施夜朝冷冷的開口,充滿了仇恨的眼神再度看嚮慕修,「這一次,我要是比你更先找到她,她就是我的人了。你既然護不了她,那麼讓我來。」他不帶任何留情的話語,脫口而出。

    這何嘗不是施夜朝內心深處的想法呢?

    他轉身,大步流星的往車子上走去。

    自己手下的小弟都對付不了的,只有一個組織,那就是地煞,這個與全國的刑警隊為敵的殺手組織。

    施夜朝離開之後,付希之等人的臉色都凝重起來,而空氣中散發出來的冷意也越發的明顯了,那種氣勢壓人的感覺,他們已經很久都沒有感受到了,慕修這樣的高手,從來殺氣在他的身上都是收放自如。

    自從幾年前慕修離開了京都一次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像此刻這般冷戾過,至少有,也還沒有哪一次,如這一次一般毫不收斂的將自己的殺意全部盡數放射出來。

    石色不知道付希之他們想法,她只知道,眼前慕修的臉色,陰鷙的駭人。

    如猛獸般精銳的眼神,這一刻,裡邊佈滿了寒冷,如利刃,如刀鞘,直直的戳穿了她的心臟,不帶任何保留的,她遍體生寒,心底震驚之餘,她連呼吸都不自覺的收斂了幾分。

    「果果出事了。」他丟下這句話人就頭也不回的往前方停車場而去。

    再回首,付希之與盛凱歌等人都看不見慕修的身影了。

    「走,我們得趕緊跟上。」付希之終於感覺到了這一次事情的嚴重性,多少年了,慕修再也沒有露出這樣的嗜血表情,今兒個,他有種預感,今晚,是不一樣的。

    黑暗,無邊無際的瀰漫在天空之中,巨大空曠的洞穴一般,即將要把這夜色吞噬。

    連帶著吹來的風聲,都處處帶著蕭殺。

    所有人的心底都是一陣陣的慌亂抽蓄,慕果果要是出事兒了,誰也不知道慕修會怎麼樣,就剛才他那樣兒,顯然就要發狂。

    施夜朝與慕修兵分兩路。

    兩輛車子同一時間極速出發,慕修幾乎連任何情報都不需要,腦海中第一個響起來的,就是他曾經懷疑過的雲崢,雲崢手下的組織有什麼,他比誰都清楚,施夜朝是混黑的不錯,可惜的是,施夜朝手中的情報,永遠都不如他慕修來的最直接,最飽滿。

    撥出電話,龍組第一次,為了他私人的事情,出發行動。

    措手不及的,不是雲崢出現在華夏,而是雲崢名下的組織對慕果果出手,看樣子蘇菲為了對付慕果果很是花了血本?

    不錯,慕修決計不會想到,這一次對付慕果果,蘇菲將她家族中的股份變賣了,之後幻化成為金錢,而加上她自己這些年存下的一些錢,最終才得以請出地煞這個組織。

    慕修雙手操縱著方向盤,手心處爆出來的青筋卻暴露了他心底的心急如焚,這一刻,他真的有些怪罪自己,本以為爺爺將她認了以後,她會安全,可是卻沒有想到,反倒是因為這一次宴會而危險。

    果果,千萬不要有事,如果你有任何事情,我就是死一萬次,也要拉著你,永生永世。

    越是想著,心底越是煩躁。

    不能慌,要冷靜。

    這一刻,向來以冷靜自持的慕修,都無法鎮定下來,不是不夠愛她,而是太愛她。她是否會懂?

    心臟處恍若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在啃咬著,不留餘地的讓他真切的嘗試了一遍,什麼叫做擔心,什麼叫做害怕。

    人生中的第一次,慕修有了害怕的感覺。

    從前的他,一直都是無畏的。

    可是自從慕果果出現以後,他竟然也學會了害怕……

    無形之中的害怕,害怕失去她,害怕她出事兒,前所未有的緊致感覺揪扯著他的心臟,狠狠的拉著,動彈著,連呼吸一秒鐘都疼痛一秒鐘,那種感覺,當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

    靜下來。

    他告訴自己必須冷靜下來。

    狠狠的,他倏忽砸向方向盤,眼底深邃之間有一道冷厲的光芒,夾雜著透著寒風的冷意。

    腳下的油門卻是不松反緊,馬力直達兩百五十以上,車速如此之快,卻比不上他心急如焚的心跳,一下一下強健有力的同時,也讓他更清晰的明白,慕果果的危險,源自於他的疏忽。

    這時候,不論是自責也好,後悔也罷,都沒有用。

    他雖是一手操縱著方向盤,可腦子裡卻渾渾噩噩的,如那頭的慕果果一樣,最初最初相識,到救下她,這一切,一幕又一幕,就像是浮光之中的一道映像,全然在腦海中一一的掠過,讓他來不及回味的時候,就驟然間轉醒。

    他喜歡她,甚至於他明白心底那一道說不出的愛字。

    他喜歡她嬌軟的身軀,和她隱忍表情迷濛眼神。

    他喜歡她發怒時候眼底晶亮的眸子,喜歡她像個野貓似的撓他。

    他喜歡她撒嬌時候調皮又逗人心弦的樣子,就連表情都好像越來越生動。

    他喜歡她咬他,狠勁兒咬,他也喜歡,畢竟那是她的印記麼?

    他就是喜歡這個小妞兒,喜歡到了骨血,才會犯下今日的錯誤,他始終都記得最初的最初,在街邊兒的時候,她明知道他很危險,她明知道他是個陌生人,可是她眼裡那股子倔強的不懼,卻愣生生的吸引了他,才導致他最終救下了她。

    說起來,他們倆人的事情確實夠狗血,可是人生不就是一出狗血,你撒一點兒,我撒一點兒,最終,造成了狗血的局面麼?

    他慕修從未想過,人生中竟也會出現一個嬌軟的女孩,讓他那冷硬不變的心,冷漠不變的臉龐,全都為她化解。

    疾馳的風在他的耳邊兒呼嘯而過,一路上清冷的街燈下,竟然只剩下他獨自驅車的光影,他多麼害怕,他的人生,又一次的回到曾經那無情無血的慕修,可自從有了慕果果的出現,他的人生也是驟變,他不想。

    他想她。

    他雙目猩紅,眸底有著暗沉的狠辣,無可抑制的憤怒,在他的血管中爆發起來,地煞,這一回,是你自找的。

    在慕修的心底,地煞的存在,已經沒有明天可言了。

    而此刻已然抵達了這棟荒山野嶺白色屋子裡的車子中,幾個男人將一個女人抬下車,慕果果不由自主的雙腿摩擦,臉色酡紅眼神兒朦朧,燈光之下,那濕漉漉的眸子,竟然一下子就讓幾個男人忍不住的吞嚥了一口口水,如此嬌媚之色,他們還真真兒沒有嘗受過。

    而此刻外邊兒的涼風,卻更像是在與她的激動互相博弈著。

    她心底雖然明瞭。

    奈何手腳卻根本不聽使喚,她掙扎之間,衣帶半解,已然是春光乍洩……

    「帶她進去,外邊兒的門關好了吧?」

    進入一陣冷氣的房間之中,她只記得耳邊傳來了這麼一句話,最終,心底的慾望掙脫了她殘留的一絲清明,她再也無法自控起來,小聲的呢喃著什麼,而房中的幾個人則是看著這樣的女孩,自言自語道:「西班牙蒼蠅藥性竟然這麼強?」

    看見這樣的女人,幾個男人本渾身冷清的氣質也忽而變得燥熱起來。

    莫名的,一股渲染的感官力,從慕果果身上延生而至……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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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4-28 23:58:56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093】戰火與激愛並存——

    砰的一下子,眼前的男人將慕果果丟在了地上。

    瞬間涼透了心扉的絲絲爽意傳來,讓她不由自主的貼近地面上的瓷磚,一陣陣的摩擦著,她渾身燥熱難耐,卻無可奈何,心底雖然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可是卻無法說出來自己的想法,這樣的可怕事情竟然直接發生在她的身上。

    躺在地上的慕果果,也顧不得自己身上被丟下來的疼痛,只見她白色的如雪肌膚上,染上了幾分紅色的印記,在燈光之下卻越發的撩人起來,讓這現場中的男人們即便沒有服用任何藥物,也處處感受到一頓的邪火猛竄。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綁架,但是現在這個女人卻留給了他們棘手的感覺,近乎於想要的熱度在空氣中逐漸散發出來。

    慕果果就像是那星辰,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熱度足以讓現場中的每一個男人們溺斃。

    「到底要怎麼處理這個女人?」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女人走了過來,慕果果迷濛的雙眼緩緩的往這個說話的方向看去,一眼便看見了她一身的黑衣,另外便是她染上了金色顏色的髮絲。

    很性感的女人。

    這是慕果果的第一個想法,可是當她腦海中閃過這句話之後,她不禁嘲笑自己,這都是什麼時候了?她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裡觀察女人裝扮如何?唇角處微微掀起,卻讓她本就酡紅的臉龐更加嬌艷欲滴。

    空氣中的氣氛一下子就詭異了起來。

    「金主的要求是要我們將她輪了以後,再將她殺掉。」一個男人忽然之間開口,雙眼看向被丟在地面上的慕果果,眼底閃過一道淫邪,只是話語中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這並不是他們要做的,是金主要的。

    身為地煞組織中人,金主出錢,他們拿錢,收人錢財與人消災,金主想要做什麼,他們應該第一時間達到金主心底所想的,雖然他們地煞從來不做這樣的事情,只殺人,但是看見慕果果這樣絕美的女孩,誰人能不動心呢?

    別說是說話的這個男人,就算是在場中的任意一個男人的眼底,都因為慕果果的出現,而變得焦灼起來,那種火辣辣的眼神兒,身為女人的黑衣人會不明白?

    他們這群男人的眼底,有著毫不掩飾的慾望,幾乎是將心底的想法全部剖白了,坦誠在這個屋子裡。

    「既然金主是這樣要求的,那麼你們想要上去的都上去吧。」這個女人說哈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不過從大家對她的恭敬態度來看便可以知道,這女人必定是這場中身份最高的一個。

    否則這群男人怎麼都聽她的?

    躺在地上的慕果果,雙手不自覺的往自己的身上的裙子上扯去,不知道為何,大約是因為這幾年十分流行連體的衣褲,而此刻的她正穿著的就是連體衣褲,這樣的衣服要脫起來還真是麻煩。

    慕修甚至不止一次在她的面前抱怨,這樣的衣服簡直就是讓他難受之極,有時候想要了,卻還要將她身上的衣褲扒光才能開始,不過到現在為止,慕修卻也只是說說罷了,真正當她穿著這樣衣服出現在外邊兒的時候慕修的心底還不知道多高興呢、。

    難道非要慕果果穿著齊逼小短裙,露出那妖嬈的小蠻腰慕修才會高興?NO!

    瓷磚上不斷地傳來了地面上略微低溫的涼意,慕果果渾身燥熱的心在這一刻得到了不少解脫,她心底清楚自己一定是被下藥了,不過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有想出來自己是什麼時候被下藥的,只因為之前在京都帝豪酒店中,這群人根本沒有機會給她下藥。

    就在她腦袋裡混混沌沌的時候,整個寂靜的大廳中忽然之間傳來了電話的響聲。

    染著金色頭髮的女人對著一邊兒的男人點了點下顎,很快那個男人便走到電話前接起來,這時候電話中模糊的傳來了一個女聲。

    「我改變主意了,殺她不用了,你們只要將她輪了就行,錢我照樣付。」蘇菲坐在寂靜無聲黑暗無邊的車廂中,雙眼卻透過眼前的擋風鏡頻頻望向不遠處的帝豪酒店,當她在看見慕修已經帶著人離開了帝豪酒店的那一刻開始,她心底就不斷的打著小突突,說實話。

    她很害怕。

    害怕慕修,害怕這個極具狠辣盛名的男人,到最後不但不會嫌棄慕果果一身髒的身子,反倒是會將這件事情幕後的人查出來,她相信慕修完全有這個能力,從她看見慕修很快便離開帝豪開始,她就一直知道,這個男人的實力從來都是名不虛傳的。

    眾所周知的殘唳。

    久久電話那頭都沒有任何回音,蘇菲這時候握住方向盤的手卻緊了緊,另一隻手拿住電話的手不斷的在顫抖著,只有她自己心底清楚,現在為止,她的手抖動的時間,一直都是在計劃開始的時候到現在。

    看見慕果果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十分得意的,可是當看見慕修在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離開這裡,她就開始真正的害怕了。

    夜幕之中,她的車身位於帝豪酒店的地下停車場中,卻始終都沒有打開這車內的燈光,她害怕有人看見她,到時候她就真是會露出一絲手腳了,她還是太嫩了。

    電話中久久的沉默也讓她的心涼了一大片,有種叫做懼怕的感覺,在她的心臟處逐漸的蔓延,讓她的臉色變得慘白,幸好現在是沒有開燈,否則她要是在後視鏡中看見了自己現在的臉色,必定要嚇一跳,這哪裡是人的臉色呢?

    這根本就是死人的臉色!

    實際上在慕修的眼底來看,這一場肇事者的幕後人,也已經是如同死人了。

    白色別墅中,男人沉吟了一下子便將電話按住,跟這個金髮女商量這件事情,可是金髮女卻駁回了蘇菲的要求,一切都是因為他們地煞,從來都是做殺人的勾當的,簡單的事情他們不做。

    就算是她錢照付,也一樣不可能駁回。

    尤其是今日為了抓這個女孩,好幾個黑衣人都受傷了,這一點金髮女早已經是看在眼裡的,心中必然也清楚這個女孩背後有著大人物,不過卻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今兒個所做的一切才要完整的進行,絕對不能留下這個女孩。

    這是她心中的想法。

    「不好意思,雖然你是金主,雖然你是付錢的人,但是今兒個的任務卻並不簡單,這個女人必須死,所以你沒有退路可走了,錢,你也照樣要付給我們,不管你是想要殺她,還是想要留下她的命,總之,我們不能讓她活著走出這裡。」

    說話之間,這個男人已經在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掛斷了電話,不給蘇菲質疑的時間。

    別墅中的人聽見他打電話臉上依舊是無動於衷的,似乎在他們的眼中,一個人的生命這般流逝,也是她該死罷了,絲毫不能影響他們的人生一點一毫。

    可躺在地上的慕果果就不一樣了,這個時候的她,渾身燥熱越發的厲害起來,讓她躺在地上不斷蹭著地面的身子都生疼了,可是卻不能得以好轉,喉間乾涸的就是想要喝水的感覺,卻又帶著別樣的嬌媚,她一身衣服已經褶皺起來,凌亂的就像是在引人犯罪。

    這一場活色生香的現場,讓在場的男人們不禁蠢蠢欲動,他們欲動的,不止是他們的唇瓣,還有他們的下半身。

    「現在我們可以處理她了嗎?」男人早就有點兒不耐煩了,在場這麼多男人,他們每次進行完任務之後,雖然也會前去那樣紅燈區之類的夜場找個女伴玩玩,可是像慕果果這樣的極品女人,他們還是從來沒有嘗過的,根本不用上,他們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個天生的尤物。

    只因為現在他們僅僅是看著這個女孩嬌媚的表情,聽著她深淺無度的呼吸,下腹就一陣陣的火氣上升,眼底同樣都是帶著獸性的人,只不過,慕修是狠辣,他們是冷血。

    慕修殺的,都是該殺的人,而他們,則是什麼人都殺,為的是錢財。

    「你們要玩就玩,但是我希望你們可以快一點,你們看看現在幾點鐘了,從你們出發到將這個女孩擄回來,花了比從前任何任務的時間都要長,不用我提醒吧?你們心底也明白,這個女孩的背後,還是有點兒力量的。」

    金髮女看了一眼地上慾火難耐,滿目隱忍的慕果果,唇角處帶著一絲鄙夷的弧度,眼底更是掠過一道不屑,這就扭動著挺翹的臀部離開了這裡。

    她一走,這別墅中的五六個男人瞬間便化身為狼。

    暈,很暈,很渴,很難受,這是慕果果現在唯一的感覺了。

    她知道自己現在處於一個十分嚴密的地界,但是卻並不知道自己來時的路是怎麼樣的。

    不過到現在為止,她耳邊傳來的話語,她都聽得一清二楚,唯獨不知道的,便是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而對付她的人,又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之前說要殺她,現在又不要殺她了呢?

    憑著心底最後一絲清明,她在腦海中掙扎起來。

    這群黑衣人口中所說的金主到底是誰?

    而這個金主付錢了為什麼又不殺她,目的到底是什麼?是要她身敗名裂?所以殺不殺她都無所謂了?還是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任何的深仇大恨,因此到現在,那人才會反悔,想要這群人別殺她?

    看著逐漸靠近自己的黑影,她的心底一荒涼,腦袋裡更是轟的一聲,瞬間有種心碎的感覺,在自己的身軀中迸發出來,那種感覺,叫做絕望,她明白,這一刻,如果沒有人前來救她,那麼她的處境就是任人魚肉。

    「啊……。」張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嫣紅的唇瓣早已經被她咬的更加緋紅起來,聲音中不清不楚的感覺,卻倒像是呻吟了。

    「誰先來?」黑衣人倒是十分講義氣,恍惚間,他們似乎是站成了一個圈圈,黑影籠罩在她上方的時候她心底直呼,完蛋了,這回要死在這裡了,這群人如果都上的話,那麼她就算是沒被殺死,也被搞死了。

    這樣的結局,怎麼可以發生在她慕果果的身上?

    從前看小說,看見裡邊兒的女主多麼多麼的堅強,多麼多麼的牛逼,可是當她們被抓捕甚至於被擄走的時候,似乎她們還是可以冷靜對待,可是慕果果卻冷靜不下來,心底巨大的害怕,吞噬了她。

    她不是瑪麗蘇女主。

    她也沒有傳說中的異能和任何防身功法,更加沒有抵抗身上藥性的能力。

    此時此刻,她只能是順從心底的想法,想要,很想。

    只是眼前的這群人不是她想要的,僅此而已。

    「這個女孩看起來很新鮮,你們要是想要的話,我可以讓你們,畢竟我們都是共生死的兄弟,一個女人,我還不放在眼裡。」話雖是這麼說的,但是男人卻知道,他們每次殺完人,在女人身上放鬆自己的時候,那些女人技巧即便純熟,可是卻都是千人騎萬人草的『小姐』。

    她們幹的就是那一行,任由是誰,都不可能比眼前的這個女孩更加讓人心動。

    但是他也知道,心動的不僅僅是他一個。

    「隨便吧,趕緊完事兒了將她殺了的好,今天跟我們交手的人,我有點擔心他們會追蹤過來,雖然我們離開的時候死了不少人,他們很多人也受傷躺在地上了,但是我卻有種預感,他們很快就會追過來,不知道為何,這樣的想法在我的腦海中越來越強烈。」

    一個黑衣人走到一邊兒,一隻手捂著受傷的胸口,一雙眼睛冷冷的看了一下地上的慕果果,這才轉身離開了這個大廳,看來他身上傷的不輕,否則不會這麼厭惡的看嚮慕果果,更加不會放過這麼大好的女孩,前去療傷。

    「我也隱約有種感覺,雖然說我們地煞在這世界上都挺有名,可是一山還有一山高。」說話的男人也輕輕的從圈子中走了出來,坐在一邊兒的沙發上,從眼前的茶几上拿過一包煙盒,掏出一根,就塞進了嘴裡,火機摩擦的聲音傳來,很快,屋子裡便有了煙霧的熏嗆味兒。

    慕果果緊張。

    放在身軀兩側的手指,緊捏成拳,幾乎手指甲都插入了手心中,可是她只能是用這樣的方式來提醒自己不要太入迷這個藥物中,但是鮮血即便留下來,她也還是渾渾噩噩。

    耳邊男人們說話的聲音,都要斷斷續續了,她知道,她支撐不了多久。

    嘴角處卻勾起一抹淒美的笑意。

    誰說的遇見這樣的事兒還能逃脫的?

    都他媽的屁話。

    現實中,當她真正身臨其境的時候,才有了傳說中的感同身受,只因為,這樣的事情對於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來說,確實是可怕的,尤其還是在這樣一群殺人不眨眼的男人面前。

    這都沒關係,可關鍵是他們身份不明,對她的眼中明顯有覬覦的神色。

    她從出生到現在,只談過一個畜生樊少華,緊接著便是慕修,而她的人生也因為慕修走進,逐漸改變,是這個男人,第一次帶著她領略了男女之間的歡愉,是這個男人告訴了她,什麼叫做激情,什麼叫做瘋狂,也正是這個男人,讓她感受到了這種事情的美好。

    可是眼下這一切,都將要傾覆了。

    慕修,今天的宴會,你真的一點兒都沒有想過要阻止嗎?難道你真的要讓你爺爺把我領回去,做他的孫女?而你就可以找過別的女人了?想到倆人在盥洗室中的那一幕,她渾身的燥熱似是越發的濃郁起來,帶著一股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身軀的每一個敏感點上燃燒著。

    這樣撩撥的感覺,真的不好。

    而幾個黑衣人也在這一刻商討完畢,他們並未想要一個人先玩兒,而是想到了最最最最最令人意想不到的——NP。

    這樣的想法,著實驚人。

    「AV裡邊兒這樣演著的時候老子早就想要試試看了。」

    「對呀,這個女人,你們看看她這幅嬌態,嘖嘖嘖。別說你們心動,我就是身子都動了動呢。」說話間,男人將視線投向自己的雙腿之間,眼底竟然閃爍著淫邪的璀璨光芒,在燈光下看起來,還帶著幾分難掩的色情。

    「哈哈,別說了,都是兄弟,一起用一個女人算什麼?」

    幾人說這話已經往慕果果的身邊走去了,這時候的慕果果別說是掐著自己的手心了,就連呼吸都急促起來,她哪裡還有時間想眼前的人都想幹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她很難受。

    如火如荼的感覺,在她的身軀上刺撓著,像是捕捉住了一個敏感點兒就不再放過的昏天暗地之慾望。

    朦朧燈光下,女人臉色緋紅的恍若可以滴出水來,而她那雙琉璃眸子此刻,更是染上了迷霧,變得濕漉漉的,抬眸看向不遠處的幾個男人的時候,那眼底的氤氳,竟然讓幾個人的身下都是一緊。

    銷魂——

    就一個眼神,都差點讓他們要死要活的銷魂起來,只能夠說,這樣的女人,真真兒是給人想要佔有的念想。

    惶然又緊張,憤怒又不安,難耐又隱忍的慕果果,這一刻,誠惶誠恐的看向不遠處向著自己走來的搖搖晃晃的幾個高大的身影,在燈光下他們偉岸的身軀,帶著一大片的陰影走來,在她不遠處停住腳步的時候,她眼前的光芒也是一暗,這一刻,她的心底,有種山塌下來,悲傷逆流成河的碎裂感。

    怕嗎?她是很怕的。

    可是有用嗎?沒有用的,她只能夠是眼睜睜的看著這群人凌辱她了?想到這裡,她乾涸的唇瓣微微的張開,嘴角卻帶著苦澀與不甘,她不能這麼死去,即便是被這群人玷污,她也要活下去!

    心底一狠,她這般想著之後,眼中的神色,竟然多了一絲清明。

    「哥哥們就是喜歡你這樣看著我們,多看我們幾眼,沒準兒一會兒我們爽夠了,也會讓你爽一把!」

    說話間,男人的大掌已經負傷了她白皙的手指,手感滑膩,柔軟的手臂上,一圈圈的讓他的心底漣漪不斷,真是很好的皮膚啊,看起來這麼瘦小的女人,可是渾身上下卻帶著無數讓男人窺探的珍寶,不知道她的神秘之地是否會像她的肌膚一樣讓人心動呢?

    怎麼辦,他已經等不及了!

    ……。

    夜色濃如墨。

    降下溫來的天空中大有一陣狂風肆虐的感覺,可是這還不夠,風聲中處處都帶著一股新鮮的味道,像是即將要下一場暴雨的預兆,但是在車內的慕修卻完全沒有時間想這些東西,在他來到濱江大道的這一瞬間,他手中的電話也已經開始頒布自己命令了。

    第一次,他為了自己的私事,出動了自己手下的所有龍組成員。

    龍組麼,比天高比地厚。

    從來只為了國家大事兒辦事兒的龍組,這一刻,竟然像是慕修個人的團體一般,毫不猶豫的出動了,只留下了幾個人在那個偏僻的房子裡看守樊少華。

    而施夜朝因為早知道他們是從濱江大道離開的,所以從他出發的那一刻開始,就選擇了與慕修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也是心急如焚的。

    慕果果若是可以給別人,那為什麼他當初不佔有她呢?只因為他是真正的疼惜這個女孩,不忍心讓她受到一點點不好的待遇,不忍心讓她嘗受一點點的不甘願。

    踩著油門的腿都有些酸脹起來,可是保持著這個車速,保持著這個姿勢,他已經半個小時了,只是到現在為止他始終都沒有找到那個叫做地煞的組織的據點,他心底清楚,一個殺手組織在華夏京都的據如果可以這麼輕而易舉的找到的話,那還叫做華夏第一殺手組織嗎?

    地煞之所有有名,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殺人的手段狠辣,還有便是他們行事幾乎都是謹慎的,小心翼翼的,讓人找不到任何把柄的,就連剛才他一眾受傷的手下也只看見他們的車子呼嘯在黑暗中,逐漸淹沒,卻絲毫無法分辨出來他們的方向。

    這說明了他們不僅僅都是經過訓練了的,還全都是精英。

    這樣的想法在施夜朝的腦海中形成之後,他很快就想要往偏僻的地方趕去。

    而這時候,慕修卻已經往不遠處的地方趕去了,他始終都會比施夜朝更快一步,就是因為他比施夜朝手中擁有的資源更多,他的身份,比起施夜朝,更加黑白通吃,更加一手遮天。

    「全部出動,跟隨我身上的追蹤器而來。」慕修冷笑一聲,嘴角處卻露出了一絲勢在必得,他一定會救下他的女人。

    只因為當初在她腳腕上安裝的腳鏈,到現在終於開始閃耀了,他明白,這時候慕果果是有了危險的,但是他卻有信心在一定的較短時間內抵達慕果果所在的位置。

    沒有人靠近她的時候,那腳鏈根本不會閃爍,這就是國家最新研發出來的追蹤器以及保護器,但是慕修手中這個還是試驗品,他多麼希望現在這個試驗品已經可以直接將人遇見陌生人的時候便開始閃爍,遇見殺氣的時候便開始閃爍。

    但,都不過是幻想罷了。

    他臉色依舊冷峻,雙目中更是毒辣眼神,只是放在方向盤上的雙手,卻露出了他的心思,爆出了幾條青筋的手在方向盤上靈活的運轉著,心底卻早已經是心似狂潮。

    他怎麼能不擔心?

    黑暗中,黑色的邁巴赫在道路上疾馳而過,所到之處,車輪在道路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痕跡,若是施夜朝現在來到慕修所路過的地方,一定會明白此刻的慕修是多麼的著急,寂靜無聲的黑夜裡,他車身與地面摩擦出來的刺啦刺啦的聲音i一道道在空氣中傳達出來,有些滲人的融入了這一片黑暗的天空下。

    一陣風般離去的車子,不在原地留下分毫。

    出動的龍組成員們也明白,雖然這一次辦事情是為了組長自己,但是他們跟隨在組長身邊這麼多年的出生入死,更加願意為慕修去赴湯蹈火,可以這麼說,若是當年沒有慕修,沒有這個組長的話,他們其中很多人都死亡了。

    正是因為慕修極其敏銳的洞察力,才能讓他們一次又一次身在險境,卻無事脫身,最終還保住了一條小命。

    要說起來,這龍組成員們對他慕修的敬仰之情,猶如那滔滔黃泉之水,延綿不絕,也不為過。

    所有人出動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多想,也就是聲音與慕果果相似的女軍官,眼皮眨了眨,唇角處微微有一絲不自然,其他人則是極快的開著越野車,一步步的離開了這個軍隊暗部。

    ……

    「啪!」

    響徹的耳光在這一刻從這個荒山野嶺的別墅中傳來,慕果果的嘴角處染上了一絲血跡,可是她的眼中卻依舊是迷濛的,她沒有想到自己完全是下意識的抗拒他們,這群人就這麼狠辣的往她的臉上煽!

    火辣辣的半邊臉頰一下子就紅腫起來,上邊兒甚至還帶著男人寬大修長的指印,與她臉龐上其他白色肌膚相間隔著還真是帶著幾分刺目與顯然,所有人一目瞭然的看得出來,她是個細皮嫩肉的禁不起他們這樣玩弄。

    地面上,幾個男人根本不顧形象。

    而慕果果早已經是一絲不掛。

    甚至於,她的身上,還帶著一點點紅色痕跡,幾個男人也是被這個扇耳光忽然出手的男人驚動了,他們正沉迷於這其中的時候耳邊傳來這一響亮的聲音,讓大家不由自主的停下手。

    而那個出手煽動慕果果耳光的男人更是在這個時候肆意的嘲笑她。

    「馬上都要成為我們的玩物了,還在這裡裝什麼高潔清純?好好伺候我們沒準讓你死的更快一點!」他一邊兒打開自己腰間的腰帶,一邊兒快速的掏出了自己的硬物,在所有人都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之時跪在地上。

    等到大家反應過來的時候,外邊兒的門卻倏忽被大力推開。

    這個男人扶著硬物的手猛地一僵,而那眼看就要塞進她嘴裡的噁心器官也是猛滴一抖動。

    大門外,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籠罩了這屋子裡的一片光亮。

    也許是因為大家適應了這屋子裡的明亮,而他背光而來,一瞬間站在大門前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神兒裡邊帶著幾分不適應,所以在燈光下,男人的臉色看的不是很清楚。

    但是身為殺手,他們清楚的感受到了這個男人的來勢洶洶與盛氣凌人。

    慕修冷目不動,眼皮掀也不掀一下,死死的盯著地面上已然一絲不掛的慕果果,眼底原本如墨色的暗沉眸子,瞬間便燒起一團火焰來,讓他那雙狹長冷目瞬間閃耀著層層光暈,恍若那晨曦中唯一一抹朝陽之光,讓眼前的幾個男人都覺得刺目的同時,他渾身上下狂肆的席捲著這天地間的冷氣,一剎那,竟是比這房子裡的冷氣更為冷厲,比這空氣中的涼爽,更為讓人驚懼。

    恐懼,驚恐,不安,瞬間侵蝕了這幾個殺手的心。

    這……

    一個男人竟做到讓他們都害怕,在這個世界上,還真有一個,但是卻不是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而是他們地煞組織的老大,也是這強大殺手組織的創始人,雲崢。

    與雲崢不同。

    慕修渾身上下的那股子恍若猛獸的氣息,帶著一陣陣的狂野,讓人心驚膽戰的同時,他卻有著如阿波羅太陽神一般的氣質,令看見他的人們不由得自主的自行慚穢,且覺得這個男人,不能直視。

    臣服……

    對了,那種感覺,叫做自主臣服,他身上那種強大的氣勢,從他出現開始變驟然間壓迫著他們,讓他們根本沒有機會想別的東西,只能夠是眼睜睜的看著他打開門,再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步步,一下又一下的逼近他們。

    慕修就像是那從天而降的死神,他雖然一點表情都沒有,一句話都沒有說,可是他滿目的肅殺,卻愣是轉換成為了廝殺,一道道的驚濤駭浪滾動在所有人的心尖兒上,讓他們顫抖。

    他一步步輕盈無比的腳步,卻像是踩在了他們的軟肋上。

    原來,這世界上,還有如他們老大一般存在的人?

    那器官外露的男人,眼睛都看直了,可是就在他還沒想明白這個男人是誰的時候,男人已經走到了他們的面前,一雙眼,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樣的掃過他們之後,動作極快的抱起了地上的慕果果,他冰冷的大掌接觸到她火熱的肌膚之時,心底一痛。

    眼神,變得更加冷冽起來。

    廝殺之意,無形中盡顯,戰爭,眼看就要一觸即發。

    慕果果什麼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忽然之間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包圍了她,然後她便在這個男人的懷裡安穩的躺著,可卻也正是因為這一股熟悉的味道,她放鬆了自己的同時,那股子火熱的難耐又一次的竄上來。

    貼近了他,她主動環住了男人寬厚臂膀上的脖子,他給她安心的感覺。

    嫣紅的唇瓣竟然不管不顧的貼上了他性感的喉結,就滾動起來。

    幾個殺手愣愣的看著她光潔的背部,這一秒鐘總算是從慕修出現的震驚中走了出來,可是下一秒鐘,槍聲便已經在這個別墅中響徹起來,有了第一槍,外邊兒不遠處還未抵達的一些後來人便瞬間幡然醒悟,順著這一道道槍聲,極速的往前方而去。

    他們的眼中也有著急迫,因為這槍聲,紛亂無比,顯然不是一個人在開槍。

    這想法一出來,所有人都是加快了腳下的油門,恨不得將自己腳底下這個油門踩穿!

    慕修依舊是冷冽的。

    即便慕果果在他的身上造次,他的眼卻更冷,他的眉宇,本就帶著極其囂張的入鬢,英氣逼人。

    看向這群殺手的眼神中,不帶任何的影子,根本就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的神色是如此的囂張,讓這幾個殺手也不爽了起來,可不等他們有任何的動作,慕修一手摟著慕果果一手持槍,卻愣是身子一晃動,身上帶著的外套已經披在了她身上。

    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麼做到的。

    這時候黑衣殺手們想要趁虛而入的動作也極快,手中槍支的保險聲一陣卡卡卡的傳來,慕修嘴角處終於勾起了弧度,卻是劍拔弩張的囂張鄙視以及不屑。

    他的槍支所到之處,所扣下扳機之時,槍槍比達!

    百發百中的槍擊技術,是一個特種兵最應該具備的基本,可是他不僅僅是一個特種兵,他還是這個國家的利刃,是這個國家還未出鞘的底牌,所以他比誰都更囂張幾分。

    他有囂張的資本。

    槍支並未刺穿在場人的心臟,卻是從他們的股溝出一路直達。

    鮮血蹦出來的時候,黑衣人滿目震驚之外,心底更是真正的惶恐起來,若是說之前慕修出現在這個別墅中的時候他們是驚呆了,那麼現在,他們是嚇尿了。

    只因為他們的小夥伴,都在這個男人的手中,一個個的滅掉。

    「我曾說過,誰要是敢對她來強的,我不介意餵你們的小雛菊吃槍子兒。」他的話,冷清低沉,但卻帶著無情的殺意。

    「一起上。」黑衣人門雖然中槍,卻並未死去。

    在他們看來,眼前這個男人,再厲害,也不可能可以一人敵過他們幾個人,更何況這個男人雖然槍法極準,但是他卻絲毫沒有往他們身上最重點的地方打去,所以每個人都心存僥倖,每個人在疼痛與掙扎之間,還想要殺他。

    但是——

    很快,這別墅大門外便被包圍了,龍組的人以及施夜朝同時抵達這裡,而屋內的血腥味兒也早已經說明了眼下的一切,他們的眼中因為看見場內的鮮血而震撼的同時,又因為看見了這群黑衣人都沒有死亡而震驚,既然沒死,那麼那麼多鮮血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就在這時候,黑衣人們的心底咯登的一下子跳動起來,門外湧入的一群人,是他們最始料未及的,他們這個別墅中早已經是國際上最為安全的安保設備,可是卻沒有想到大家竟然都可以輕鬆進來?

    頭一次,他們對自己老大名下的人產生的東西,有了懷疑。

    可是容不得他們多想一件事情,慕修在這個時候抱著慕果果的手越發的緊了起來,只因為懷中的女人一點兒也不安分,那一雙小手就像是沾染了酒精一樣,在他身上四處摸索的同時,又點燃了一把火,瞬間就讓他這顆冷硬的心又一次的火燒起來,而身軀中的溫度就跟不用提了,邪火在腹中猛竄,直接到他腦門兒,這群人要是來的再晚一點,他就準備現場要了她。

    「老大。」龍組幾個沉穩無比的男人都出現在這別墅內,一個個低頭的姿態顯然就是唯他是瞻。

    「一網打盡,這別墅中幾個人的眼珠子給我挖出來,其他人全部帶走。」說完這話,慕修已經轉身,卻忽地似是響起來什麼,看見那個器官外露的男人,這時候他早已經嚇軟了。

    不過慕修卻沒打算放過他。

    走近他,再走近。

    那人被慕修逼到牆角處,蹲坐原地,屁股上的鮮血一直在流,他挪動的位置上,全都是鮮血洗禮的痕跡,雖然噁心,但是慕修卻認為他不該這麼簡單的放過他。

    給了他弟弟一槍,瞬間,那人慘叫聲在這本該是無聲的夜色中,凌冽起來。

    嗷嗷的慘痛,讓他臉色慘白如紙。

    「你想讓她給你吹?我他媽的都不捨得讓她幹這事兒,你算什麼玩意兒?」慕修手中的槍支很快往他頭上太陽穴處狠辣一敲,男人瞬間低下的頭猛地抬起來,鼻翼處的鮮血飆了出來,直接飛濺而出,不過他卻昏迷了過去,一秒鐘後,腦袋又耷拉了下來。

    「這個人給我特別綁住,我要親自來。」慕修話落,人已經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這別墅中是這番模樣,可是別墅裡邊兒樓上卻是另外一番模樣,在抵達這裡的時候慕修就已經知道這棟別墅就是雲崢手下的地煞組織在京都華夏的據點,既然樓下的大廳中都會有這麼多人,那麼樓上呢?天台上呢?地下室呢?

    他可不相信這個別墅中就沒有什麼過人的藏身之處,要說起來真沒有他還真不信呢。

    所以這一次,他算是一網打盡,可是如何,也無法化解此刻他心底的怒氣,如火燒的怒氣,在他的胸口中上躥下跳的,讓他那雙本來很好看的眸子都變得猩紅起來,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瘋狂的嗜殺之意。

    雲崢,你惹到我了!

    慕修在心底輕咬這幾個字的同時,大掌托起慕果果的臀部,將她抱得更穩的同時,她身上遮擋春光的黑色襯衫也還是一樣將她整個兒的包圍了起來,幾乎是沒有人敢抬眼看嚮慕修,不,應該說是沒有人敢抬眸看向他懷中的那個女人,只有站在外邊兒的施夜朝此刻臉上是又怒又驚。

    慕修也不顧施夜朝在場,慕果果已經開始煩躁起來,他明白,自己再不發力,她就可能會被這一場慾望折磨的瘋掉。

    因此他也毫不顧忌她這姿勢是否喜歡。

    不動聲色的黏連深入。

    走動之間,長腿帶著的力量與穩固,又豈是別的男人羨慕的來的?

    「怎麼樣?」施夜朝擔憂的問,只是他臉色陰沉的可怕,根本無從看清楚他是否真的擔憂,可是從他的語氣中,慕修還是聽出來了他對她的擔憂,慕修根本不搭理施夜朝,雖說這一次的事情是施夜朝告訴他的,可是不知道為何,這一刻他就是不想搭理這個男人。

    極其傲慢的看了施夜朝一眼,便抱著慕果果進入了黑暗中,在光影所看不見的地方,慕修十分幼稚的對著看不見他的施夜朝瞪了一眼,心底忍不住唾罵施夜朝,真是個纏人的傢伙,現在就連他來到這裡尋找慕果果他也跟來?

    若是慕果果此刻是清醒的,若是慕修這一眼神兒被慕果果或者是付希之盛凱歌等人給捕捉,恐怕大家的心底都會忍不住對慕修生出一絲鄙視吧?丫的,竟然這麼幼稚,他們的老大竟然是這麼幼稚的男人,簡直就是一個又傲嬌,又偏執,又霸道,佔有慾又強的男人。

    不過,慕修能讓他們看見麼?做夢吧!

    空氣中隱隱帶著幾分涼爽的風吹來,卻絲毫不能吹熄慕果果心底的焦躁,她只覺得一瞬間,有一種解脫的感覺,而男人也是絲毫不停止的滿足她,讓她明白,在這個世界上,不管她發生什麼事情,他永遠都是那個唯一可以為她效勞的人。

    熟悉的淡淡蘭花香味兒縈繞在她的鼻尖,她知道,自己所在的懷抱十分的安全,也就全身放鬆了下來,放鬆的結果就是——

    爽!

    站著其實真挺爽的。

    她腦海中隱隱約約的回憶起來慕修這折騰人的祖宗,便出現了他變著法兒折騰她的樣子。

    恍惚中,唇角處她竟然帶著一絲笑意,極其甜蜜的味道,瞬間就被慕修捕捉,他單手摟著她,一手在她背脊處緩緩撫摸,順勢安神的同時,也在她本就焦躁不安的身軀上帶來了一絲絲的慾火。

    讓她一下子忘記了自己的處境的同時,他已經捕捉到了她唇角處的笑意。

    慕修有些咬牙切齒起來。

    「我是誰?」

    他貼近了她的唇,這句話幾乎是在她的唇齒中呢喃而出的,但是倆人此刻的擁抱,竟然不帶任何的縫隙,多麼像是一場粘合部分的膠水。

    「小修修……」

    她感受著這熟悉的挑逗方式,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聽見女人對他的這個稱呼,慕修的臉色一下子又黑了下去,雖然心底對她的疼寵不斷,心痛不斷,可是他絕不容許這個女人……在別人面前這樣叫他!

    這也只能是在倆人之間……。

    心底這般划算好的慕修,竟然沒有一點怒氣,更像是順從她的人一般,輕柔的在她嫣紅唇瓣上婉轉轉動。

    好渴……。

    她覺得越來越渴了……。

    慕修眉宇間還帶著幾分心疼,這一下子,被女人微微摟緊的脖子,貼近的懷抱,更加的激動了起來。

    本來他是想要為她解決的,可是這女人總是有帶動他瘋狂的本事兒。

    別墅中燈光明亮,血腥廝殺,別墅外,激情狂纏,瘋狂極致。

    砰砰砰——

    耳邊是震透心扉的槍聲,一下又一下,帶著穿透力,在慕修與慕果果的耳膜中劃過。

    嗯啊哼——

    懷裡卻是撓動人心慾望的淫靡聲,一聲又一聲,帶著渲染所有人的姿態,在空曠的別墅外邊兒響起來。

    雖然與國家中的龍組沒有任何關係,雖然不明白慕修帶來的到底是軍隊的人還是他自己的人,但是施夜朝還是走上前去幫忙了,這別墅中有幾個人特別的狡猾,尤其是那個染著金色頭髮的女人,別看她區區一個女人,但是她卻是這個別墅中能力最好的一個。

    在殺手界混的,哪一個是簡單的?

    只是她一個女人,在這別墅中竟然都可以混到如此令人心驚的地位,只能夠說,她確實是有這個本事的。

    就是因為如此,施夜朝才會前去伸出援手,準備幫助這群人,而慕修也在施夜朝離開的時候,猛地釋放了。

    一邊兒是槍聲,一邊兒是激情,這是一場怎樣令人驚心動魄的愛戀與狂纏?他們這是用生命在相愛……

    傳說中的用生命,在激情。

    傳說中的用生命,在相交。

    傳說中的用生命,在燃燒。

    這一刻,慕果果舒服的趴在慕修的身上,全然的身心投入,耳邊即便是再嘈雜,即便是再紛亂,她似乎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無所謂,好像只要身上這個男人可以帶給她釋然的感覺,她就可以在這一場擁抱之中死去。

    因為西班牙蒼蠅的藥效實在是強烈,所以她根本就不容易轉醒。

    但是慕修還是很高興的,雖然是在她所不知道的情況下為她服務,但是能夠從她的口中聽見她對自己的愛稱,別提心底多得意了,這一刻,慕修只想好好給眼前的女人補償,若不是因為他,她根本不會被盯上。

    更加不會被抓走,都是因為他太大意,太疏忽。

    這樣的想法一旦形成,慕修就越發的自責,甚至於,腦袋中只想要給這個女人最好的。

    如果有人知道他們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能……。不知道會不會吐血?

    可是實際上這一刻,慕修與慕果果的腦海中,都只有倆字——過癮!

    他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激情,那種瀕臨死亡之前的纏綿,讓他們全身心投入的激流勇進,讓他們渾身都抽蓄的瘋狂,當真是,死了都要愛。

    要是這別墅中正在浴血奮戰的一群兄弟們知道慕修在外邊兒逍遙快活,他們會不會立馬丟槍走人?

    想到這裡,慕修終於將最後一發子彈送給了慕果果,最終在慕果果銷魂的嗓音下吼了一聲!

    這時候別墅中的槍聲也逐漸的消散了下來,大家都開始一次的綁定目標,他們的眼中,這群人早已經是該死的了,他們多次想要找到雲崢的證據對付他,奈何這個男人與華夏高層極其熟悉,且有極大後台,這也是一次次阻擋了他們的計劃前行的腳步,之前慕修跟雲崢之間並未有過節。

    甚至於,他跟雲崢之間,還喝過茶,可以雲淡清風的坐在一起下棋,一起聊天,一起說事兒,但是,他們沒有過節,就不代表他們的身份之間沒有任何的詫異,他們是對手。

    雲崢沒有招惹過慕修,也就導致了慕修最終沒有任何的理由對付這個男人。

    而今,慕果果在他的手中遭到如此待遇,慕修想到這裡嗓子眼都是火氣,滿目的猩紅在慕果果的安慰之下才緩緩的消散了下去,但是看見一蹶不振的慕果果,他心又如針扎般的疼痛起來。

    她才多大的人啊?他們竟然給下藥,還是這麼毒辣的。

    想到這裡慕修的心底就是一陣的郁卒,甚至於,怒火沖天起來。

    「老大,我們的人全部到齊,並且只有少數人受傷,現在所有黑衣殺手都被我們控制住了,現在是否立刻開車離開這裡?」

    一個穿著簡單便裝的男人走了出來,來到慕修的面前報告情況,在外邊兒他們都叫慕修老大,在內部,他們還是叫他老大,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本就將這個男人當做自己的老大看待。

    說他們是白道,可是他們比黑道幹掉的死亡靈魂更多,說他們是黑道,他們做的卻都是有益於國家的事情。

    黑與白,到底什麼才是最重要?

    「全部帶走!」他一肚子的火氣,終於在這一刻得意發洩。

    帶著所有人離開的越野車,以及施夜朝離開的車子,緩緩的離開了這一棟別墅,而慕修,則是在這時候才走入了別墅中,倒不是因為這別墅中還有人,只是他很想知道這背後的金主到底是誰。

    眼神冷然,看向那裡邊兒殘破不堪的電話之時,他抬手拿起,在上邊按下了自己的號碼。

    雖然顯示頻幕壞掉了,但是他何嘗不可以在通信局查號碼?

    區區小事,能耐他何?

    將號碼記下來之後,他根本還不解氣,在離開這別墅的時候丟了一枚手榴彈,而他的車子也倏然往前方飆去,疾馳的速度可見慕修多麼的歸心似箭,而慕果果這一刻卻安穩的躺在副駕駛位上睡覺,單薄的襯衫無法遮擋的春光,在這一刻盡數被他收入眼底,光是看一眼,他又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眼底如獸性般的慾望,爆發起來的時候,是何等的恐怖?

    他歎息一聲,並不想傷害她,卻又忍不住想要她……。

    車子已然駛向了五百米外的高速公路上,就在這時候,強烈抨擊的爆炸聲,終響起來,後邊兒之前還是好好的白色別墅忽然之間,在這一夜,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這一片燃盡的廢墟,也讓以後無數路過這個地界的人暗自猜測,這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帶著一眾殺手回到營地的時候,施夜朝早已經離開,而慕修看見如此讓步的施夜朝,更加不希望慕果果跟他之間有任何的來往,別說是施夜朝以前那架勢,就現在他變了,他也無動於衷,反倒是更加的忌憚那男人了。

    施夜朝本就是陰暗的,可是卻不曾想他竟然可以讓步這麼多,暗自守護她,看了一眼副駕駛位上的慕果果,他心底又是一陣的唏噓,暗自發誓,以後一定要對她更好,這樣,施夜朝就沒有任何的機會靠近她了不是嗎?

    想到今日慕老爺子的所作所為,慕修竟然絲毫不在意的勾唇輕笑,爺爺,你以為你公佈了我們倆的關係,我就會停止對她的佔有?

    在慕修的心底,就算慕果果是他的親妹妹,他喜歡了,愛上了,也不會讓她逃走。

    在這一場競相追逐的愛情中,他永遠都是執拗,且沒臉沒皮的那一個。

    從見到這個女孩開始,他就知道,他的人生完蛋了,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叫做慕果果的女孩,說實話慕修並不喜歡慕果果的名字,果果,果果,可是卻因為愛上了這個女孩,最終,這個名字到了他的嘴裡,也變得不一樣了,有一種很神奇的味道,很神奇的魔力,讓他覺得這個名字,也變得其妙起來。

    讓她在車上休息,來到了營地一切也就意味著安全了。

    而他則是進入了這個小小的軍隊暗部中。

    關上了車門,慕果果竟然絲毫感覺都沒有,睡得可香甜了,離開之前,慕修在她的眉心處親吻了一下,轉身就進入了營地中,此刻這群黑衣人渾身是血,還真別說,若是慕修不虐待他們,他們也活不了幾天了。

    不過這群人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在別墅大廳中的那群人。

    膽敢覬覦他的女人,還讓她身上沾染了他們身上骯髒的味道?他想到這裡就來火,要是別人知道此刻慕修心底無比自私的想法,必然要覺得,慕修看似極其有氣質優雅清冷又矜貴,怎麼在愛情上就像是個強盜呢?

    尤其是在愛上了慕果果以後,他瞬間從天神變成了土匪。

    可惜的是,別人永遠都不會看見慕修這一面,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他只會對一個女人土匪不要臉,那就是慕果果。

    走進了自己的地盤,慕修才算是輕鬆了幾分,剛才那個別墅中,到底帶著什麼樣的味道,他雖然說不清道不明,但是總歸是一個殺手的集結地,對他們這樣的軍人來說,那種地方,就是他們最不愛待的地方。

    將自己在別墅中查找到的號碼寫下來,他隨手遞交給身邊的一個人,頭也不回的開口:「去查查看這個號碼是來自於哪裡,是誰的,記住,這就是綁架這一場案子的主要人物,我命令你兩個小時內將這個號碼的主人找出來。」對於慕修霸道的話語,站在他身後的人也只能是默默點頭。

    而這個人,正是這軍營中的那與慕果果聲音極像的女人。

    她眼神怔愣了一下,便快速接過這個號碼。

    她知道自己不該對眼前這個男人心存念想,可是想到自己與他第一次相見,她的心就會不可遏制的跳躍起來,這個男人救了她,救過她的生命,也救下她的一生。

    實際上在慕修看來微不足道的小事兒,卻被這個女人看成了極大的事情。

    那一年,正是慕修帶著付希之與盛凱歌前往緬甸遊玩的時候,而慕修早已經是這個女人的上司,慕修知道她,她不知道他罷了,這個女人之前還是國家的特種兵隊伍中的一員,優秀無比,但是那一次,是她第一次在他慕修這個龍組名下的任務,就是勾引雲崢。

    說來也可笑。

    雲崢他什麼吃相什麼德行慕修最清楚,但是上頭卻直接派遣了這個女人前去雲崢敵營中勾引雲崢。

    這一計謀被慕修得知的時候,他只是冷著臉說了幾個字。

    「找死,欠操!」

    為啥?

    因為雲崢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攻!

    他並不喜歡女人,慕修早早就知道了,他口味怪異,品位獨特,這也不算是什麼新鮮事兒了,只是卻沒有想到上頭會派遣一個女孩去勾引雲崢,且不說他是個Gay,就算他不是,這個女人也不可能勾引到他。

    雲崢是什麼人?

    他手中的槍下亡人,比起醫生們手中救活的人數都要多上幾倍不止。

    可見這是一個如何狠辣的男人。

    人人都道慕修狠辣,可是卻只不過是沒有見過比他更加狠辣的罷了,而雲崢,就是那人。

    在那時候,慕修不過是跟雲崢說了一聲就將這個女孩帶回了這華夏,從此,這女孩便記掛上了慕修,從天而降的美男,如天神般俊美無儔的臉蛋兒,一身高大挺拔的身軀,渾身是神秘的味道,卻帶著無人可以置喙的手段和地位,這樣的男人,想必是誰都會喜歡吧?

    沒錯,她就是從那個時候愛上慕修的,雖然知道這個男人遙不可及,可是卻還是忍不住偷偷的想他。

    猶如童話小說一般的美好故事,救命恩人,可惜的是,她無法以身相許。

    只因為從那一次以後,這個男人就連看她一眼,都難得。

    「哦,對了,焦陽,你等會兒查證到之後就立刻將消息通報給我。」就在焦陽陷入了回憶之中,步伐輕盈的連自己走到哪裡都為發現的時候,耳邊傳來了慕修的聲音,她心底先是一陣跳躍,再是一陣驚訝。

    他連看,都很少看她,竟然記得她的名字。

    眼中有點兒濕意,她可是鐵血的特種兵軍官啊,怎麼可以在這點兒小事兒上就對這個男人感恩戴德呢?可是沒有辦法,當一個人瘋狂的迷戀,崇拜,敬仰另一個人的時候,她的一切智商都將被拉低。

    用時下最流行的一個詞兒來形容的話,那麼這個叫做焦陽的陽光女孩,就是——NC粉,翻譯過來是,腦殘粉。

    ……

    「是!」她鏗鏘的回答著,快步走了出去,卻在黑暗中發現了慕修車內的人。

    這就是剛才讓他險些失去冷靜的女人吧?

    焦陽想著心中已經無法遏制的羨慕嫉妒起來,只是她要是知道慕修並不是險些失去冷靜,而是已經失去了冷靜,是不是會發狂?她好奇,她很想知道,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才能讓慕修在這樣的事情上,連龍組都出動,說起來慕果果的事兒要說是案子,那也是刑警隊和特警隊出動,怎麼也輪不到他們龍組直接跨越,處理。

    但是慕修顯然是公報私仇了。

    她到底有什麼魔力,可以讓這個男人為之瘋狂?

    好奇心驅使著她,往前走去。

    黑暗中,慕果果平靜的臉龐上,嫣紅的唇瓣一看就知道是被蹂躪過的,而她渾身白皙的肌膚上甚至還殘留著一道道不大不小的愛痕,她一眼就知道,剛才老大跟她之間的戰鬥是多麼的激烈。

    可是她卻只能是捂著嘴,苦澀的跑開。

    強烈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她擔心自己會做出什麼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情,那個男人,是她的男神啊,她的男神,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瘋狂?她無法控制的心痛起來,憤怒起來。

    可卻只能先去查證手中的事情,她連這個女孩的名字叫什麼麼都不知道,但是她不慌,一個名字而已,她相信自己的能力。

    焦陽離開之後,慕修這才緩緩抬起頭來,燈光下他眉眼深深,冷靜而深邃。

    「今天的事情,算我欠你們的,從此以後每個人可以對我有一個要求,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都會滿足你們。」他這話一出,大家便想到剛剛離開的焦陽,所以眼神提示著慕修。

    慕修看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說的是焦陽。

    對於這個空降下來的女孩,他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卻也沒有任何的不喜,頂多充其量就是個手下麼?「她也一樣,回來之後跟她說一聲便可以了。」慕修說完這話,這才緩緩的將手中的一份資料推出去。

    「就今日我們剷除的這個別墅,不過是冰山一角,這是雲崢,也就是國際通緝犯大毒梟手下的一個殺手組織基地,在京都可能這不過是一個據點而已,其他地方,一定還有這樣的據點,相對於這件事來說,你們必須嚴格的審問今日所抓的那金髮女子。」

    慕修一邊兒說著,一邊兒將手中的資料發下去。

    大家的眼神兒在看見慕修發來的資料上的那些字的時候都愣了愣,沒錯,他們一點兒都沒看錯,這個金髮女人,就是這一廝殺組織據點中的老大,也就是這個據點說話的人物。

    「老大,我懷疑這個金髮女子應該是直接跟雲崢聯繫的?」

    說話的男人,便是慕修身側的,也是之前在別墅門前與他報告的人。

    「不錯,完全不用懷疑,她就是。」

    相對於慕修對雲崢的瞭解,眼下的這群人就有些茫然,當然,他們不知道慕修曾經與雲崢一起喝茶的事情,若是知道恐怕會驚訝到天上去。

    「雲崢,地煞,這個組織,這個人,以後都將會是我們營地最強勁的敵手。」慕修慎重的開口,眼中已然恢復了之前的冷冽與冷靜,慕果果在車中他完全不用擔心,這一代範圍方元十里路都不會有危險的人物出現。

    只因為在他們這軍隊暗部不遠處就有一個軍營。

    而那軍營也一直就是為了掩飾這個軍隊暗部的存在,當然下方的人不可能知道這個秘密,可是慕修不同,他就是這個地段的管轄著,他比誰都清楚,這一代是多麼的安全。

    「是。」大家點頭,應答,看資料。

    時間就這樣過去,半個小時之後,慕修已經捋了捋自己身上的衣服,雙眼淡淡的看向大家,「今晚我先離開,告訴焦陽,明日我會過來坐收她查證的成果,而你們,我給你們一天的時間,將那個金髮女子的嘴巴撬開。」

    說完話,他已經消失在這個房子中了。

    在場的人都是面面相覷,他們知道殺手界一般都有什麼毒藥之類的可以死的東西,只是想到那個金髮女子竟然是一個據點的老大,這事兒的困難度也就直線飆升了!

    越是高層的人,越是知道秘密多的人,他們越是謹慎,越是不會被人所挖掘出來。

    那個金髮女人不會吞毒藥吧?

    想到這裡,幾個人很快的衝進去,卻看見金髮女子滿目恨意的看向他們,嘴巴似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當下大家都走上前看了一眼,瞬間就發現,原來是下巴被卸了。

    慕修當時不在場,而卸了她下巴的人,毫無疑問,施夜朝。

    ……

    打開車門,慕修就聞到了慕果果身上的味道,再看看車上自己的手機,無數個未接來電。

    顯然,付希之那頭也很緊張慕果果,盛凱歌那邊兒也是比較擔心慕果果的。

    沒那興趣逐一回電話。

    直接將手機丟向了後座,他刷地一下子發動了引擎,帶著慕果果往自己購置的房子開去,開什麼玩笑?今晚在那地煞組織的據點前,他不過是小小的過了把癮而已,心底那份空虛還等著這個女人來彌補呢,能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慕修這人好起來,是神,壞起來?用啥形容呢?

    流氓?說他流氓太給他面子了,誰會知道在他這一身帥氣逼人的外表下竟然掩藏著怎樣淫蕩的靈魂?

    壞人?說他是壞人也不太合適,因為他實在是對別人不聞不問,也沒興趣對別人壞。

    ……種馬?NO,他只對眼前這個女人感興趣。

    車子瞬間消失在黑暗中。

    可是這時候的慕修,根本就不知道,付希之等人早已經在他家中等著他了,甚至君青染,慕老爺子等人都在,在場的人,付希之,石色,盛凱歌,盛凌雲,君青染,慕老爺子。

    雖然看起來就是這些人了,可要是一會兒慕修回來發現這麼多人在場,還指不定怎麼發脾氣呢。

    大家的臉上都是焦急。

    君青染更是偷偷抹淚。

    她自然是怪罪自己的,早知道就不逼他們了,要不是因為今晚的宴會,那些壞人恐怕也沒機會下手吧?從付希之的口中他和慕老爺子都已經得知了,慕果果被擄走的事情,但是到底是被什麼人擄走,就不得而知了。

    慕老爺子是這群人中最沉穩的一個。

    他那雙看似已然渾濁不清的眼神,卻在這一刻無比清明。

    在京都膽敢如此囂張的,除了那個組織,還有什麼組織?他心知肚明,卻不說出來,就是不想平添一份紛亂,大家若是知道是來自於國際上最大毒梟通緝犯的組織,恐怕又要哭了。

    君青染這一刻,心底是恨慕老爺子的。

    找上她的,其實是慕老爺子,而並不是她去找慕老爺子的。

    在她的眼中,只要女兒可以幸福,她怎樣都會妥協,但是慕老卻找上了她,說了大堆話,她才緩緩點頭,卻不曾想,適得其反。

    所以現在,她更討厭慕老爺子了。

    當初不同意,只是不想自己的女兒,變成第二個自己。

    可是現在呢?

    「我聽見了車聲。」忽然之間,付希之驚炸了,站起身來,就說道,也完全忘記了身邊的慕老爺子,一看慕老爺子那毫無波瀾的眼神掃過自己的身上,他就訕訕的笑了笑。

    「我出去接下我哥。」他說完一溜煙的跑了,實際上是聰明的很,想去給慕修報信。

    他心底明白,今天慕果果被抓肯定沒有什麼好事兒。

    若是慕修一上來就看見一大群人在還不得發飆?

    可走了沒幾步,慕修已經抱著慕果果上來了。

    「哥!」付希之緊張的叫了一句,當他看見慕果果是被抱在懷裡的時候,慕修渾身冷沉的時候,心底就知道不妙了,可是卻沒有想到慕修噓了一聲之後,示意他噤聲,便再也沒有任何動作。

    他不急,付希之急啊!

    「你老丈人也來了,還有慕老將軍!」

    付希之摸摸頭,有些尷尬的開口,在慕修的面前,他就是一孩子氣的人,根本沒法將在石色身上那股子流氓味道帶過來,他不要命了?哪敢啊!

    「哦?」慕修冷笑了幾聲,大步往前走去,絲毫不在意家中有這麼多人。

    砰——

    踢開了自己家中的大門,他也不管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唇角處揚起一抹冷戾的笑意,眉目中的殺氣盡顯,這讓盛凱歌心底一驚的同時,剛想要開口叫他不要衝動,別對慕老爺子來硬的,誰知道慕修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盛凱歌衝動踮起的腳尖默默的放下,再默默的收回心底那一絲緊張與擔憂。最後默默的一言不發。

    慕修大步往浴室走去,將身邊掠過的所有人都當做空氣,透明人。

    這一舉動令慕老爺子的臉色又沉鬱了幾分。

    那雙充滿了威嚴的眼中,全都是不滿。

    不過慕修到是愜意,來到浴室先是打開了浴池中的水,而後將慕果果放在了房間中的大床上,這才緩緩的走了出來,他雖然不想跟這群人說話,不過沒辦法,誰讓君青染才是慕果果的媽媽呢?

    想到這裡,他先將視線投向不遠處還在抹淚的君青染身上,看見她如此擔憂的樣子,他心底對她與爺爺合夥宴會事情的氣也消了不少,「她已經沒事兒了,如果我晚到一秒鐘,我真不知道她能不能活下來。」

    本想要好好說話的慕修,在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神也是猛地冷,一股無邊的殺氣,在他的身上緩緩的散發出來,整個房子中都充滿了他的味道,就連根本感覺不到殺氣的石色都明白,現在這一刻,誰惹怒慕修將會很危險,不知道為何,她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所以她很識趣的放下心底的擔憂,等待慕修開口,不管如何,慕果果再危險,人都已經回來了不是麼?

    想到這裡,她摸了摸自己今晚不斷強烈搏擊的心臟,渴望的看嚮慕修。

    君青染本止住的眼淚,一下子,又刷地一下子流了出來。

    當大家看見那一向在任何事情上都果斷沙發的君青染竟然唯獨在這件事情上十分的沒有主見,且不斷的流淚的時候,他們便知道,這個女兒是她現在的唯一。

    只有她開心了,她才能過的開心。

    也只有她過的好,她才能過的好。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慕修,你全部告訴我,讓我知道,我錯在哪裡。」君青染差點兒就沒給慕修跪下了,可慕修哪敢讓她給自己跪下啊,要是慕果果醒來知道這事兒還不得鬧翻天?

    本來他就拿那個女人沒轍,這會兒要是讓她逮著機會了,還不得往死裡報仇?

    到時候讓他來個禁慾一星期啥的,他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想到這裡他一陣後怕。

    「沒有事情了,她被擄走了,當然,這一場綁架並不簡單,對方是國際上有名的殺手組織,你們知道的,他們有的是錢,哪裡會將慕果果綁架了換錢呢?他們準備對她……」說到這裡,慕修的拳頭忽然砸向了一邊兒慕老爺子不遠處的牆壁。

    強勁又猛烈的力道,讓這價格不菲,裝修上層的牆壁都飄忽出來一陣陣的白色沙泥。

    他的拳頭上也是染上了幾滴鮮血。

    可見這一拳頭下去是多麼的用力,付希之的心當下就緊了緊,而盛凱歌更是驚倒了,慕老爺子卻依舊是沉穩無波的姿態,似乎慕果果怎麼樣在他的眼中,真的不算回事兒,或者說,這個老人,就從來沒有準備對這個女孩怎麼樣喜愛過,出於他什麼角度,他都不喜歡慕果果!

    「總之今日的事情,再沒有下一次。」

    他說完就走進了房中,再也說不出今日的事情來。

    大家看見他這架勢,更是心有餘悸,明白他們在這裡只會增加他的怒火,反倒不能給他任何幫助,也就在面面相覷之間散亂的離開了,而君青染做為慕果果的母親,在這裡等她醒來是應該的,慕老爺子做為他慕修的爺爺在這裡也是正常的。

    付希之和盛凱歌離開的時候還小聲的議論著,就是慕老爺子在這裡,三哥才發怒,可是卻不敢說出聲,只能是小小的議論。

    盛凌雲從頭到尾都是沉默的,從這件事情,從慕修的態度中,她看見了什麼?她看見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深到骨髓的愛。

    只是三哥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吧?

    想到這裡盛凌雲的心底又是一陣的恍惚,她沒有想都事情會演變到現在這樣的局面,更加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夠看透三哥對那個女人的愛,而且沒有了最初那種驚詫與憤怒?

    她妥協?

    不對。

    她被感動了。

    ……。

    明知道大廳中還有慕老爺子和君青染,可是慕修卻不緊不慢的抱著沉睡中的慕果果往浴室中走去了,他唇角處噙著冷笑,他倒是要讓外邊兒的倆人都看看,他是如何肆無忌憚的在他們倆人面前公開自己與慕果果關係的。

    也要讓他們明白,不管是他們知道也好,還是外界人知道也好,禁忌這個罪名,他可不怕。

    為了她,他就算是背叛這個世界,都沒有問題。

    不久後,屋內傳來了零零散散的洗浴的聲音,君青染與慕老爺子心底明知道裡邊兒正在即將上演怎樣激情的戲碼,怎樣曖昧的事情,可是他們卻依舊是無可奈何的。

    直至這一刻,倆人才終於明白。

    這世界上最大罪名是——愛情。

    背負了禁忌的名諱,慕修甚至一點兒不介意,在慕老爺子與君青染的面前大秀恩愛,實際上只有他自己才能深切感受此刻他內心深處,五臟六腑中的心疼,她估計嚇壞了。不知道當時昏昏沉沉的她,在那樣的環境中,該是怎樣的絕望?

    心底一動他已經吻上去。

    恍惚間,溫柔溺斃的吻拉著她沉醉,熟悉味道傳來,她心底鬆了一口氣,卻明白了一個道理:只要是在他慕修的面前,就連命運,都要低頭!

    而此刻,她本已消彌的慾火,再度被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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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1 23:46:36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094】燃燒吧,小修修——(精彩)

    水池中的水溫剛剛合適,躺在浴池中的慕果果渾身上下都放鬆了下來,因為這藥力的效果她今兒個一整天都處於一種混混沌沌的狀態中,雖然她並不知道現在大家的心底是怎麼看她的,外邊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卻清楚的知道慕修趕來了,他將她救走了。

    並且給她解藥了,一切都完美的完成了,沒有讓她在那群人中受到一點一滴的污染。

    心底鬆一口氣的同時,還是那句話,只要有他慕修在,就連命運,都要低頭。

    她腦海中這般想著的時候,雙眼已經混沌的想要掙開,心底的掙扎終於還是抵不過現在身軀上傳來的火辣感受來的給力,她直覺上發現一雙大掌輕柔的撫上了她的手臂,掬起一把水花的聲音滴落在浴池中,帶著清脆的碰撞聲。

    深呼吸的同時,她只覺得這空氣中的二氧化碳都順著她的呼吸道,一遍又一遍的濾過了她的腦海,而後在她的全身上下全部散遍,那種感覺,就像是順著她的脈絡一路往上飆升的美好。

    浴室中此刻燈光明滅不定。

    幽靜的黑夜給她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涼爽舒適,而男人寬闊的胸懷,更是帶給了她無線美好的安全感,這一刻,她是寧靜的,即便在這之前她曾一度差點兒就要成為別人的口中肉,盤中餐。

    慕修聽著大廳中傳來的動靜,臉色不變的冷漠,可是手心中傳來的溫度卻讓他不斷的心底一動,吻上慕果果唇瓣的時候,她還未睜開雙眼,不過他卻感覺到她就要醒來了。

    銜著她嫣紅的唇瓣,他就不顧一切的糾纏起來,舔舐著,啃咬著,就是不肯放過她唇齒中的一點一滴,掃射而過的同時,在她的口腔中攻略城池,橫掃千軍。

    她的鼻尖處傳來男人熟悉的味道,淡淡的蘭花幽香一陣陣的竄進了她的鼻翼處,讓她整個人都恍若置身於一片寒涼的汪洋中,有些涼爽之意,卻又帶著一股子火苗滋長的邪氣,讓她的小腹處不由自主的逐漸變熱。

    「唔……嗯……。」下意識的呻吟出聲,她已經睜開了雙眼,燈光溫和的並不刺目,長時間沒有接觸到外界燈光的她,把眼睛瞇成了一條小縫隙,淡淡的看著眼前正與她躺在一個浴池中的男人。

    視線掃過他精瘦卻又結實的腰身,往上看去,是他充滿了男性氣息,張弛之力的胸肌。

    「我沒事吧?」她明知道沒事,可是還是想要從他的口中得到確定,甚至於她都可以想像到,當時這個男人出現的時候,是怎樣的瘋狂,畢竟這樣的事情雖說是第一次,可是被人覬覦她卻不是第一次了。

    而慕修卻更像是一個願意承受她所有的男人,願意帶著她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處地方囂張,只要是她的事情,只要是他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沒事,你終於醒來了我的妞兒。」慕修緊摟著她,就要往她眉心處親吻而去,慕果果卻是臉色一紅,心底一燙,雙頰瞬間緋紅起來,這空氣中散發出來的涼爽氣息一下子便被這個女人醒來之後的味道沖淡,轉而變成了較為低沉的溫存。

    這種曖昧氣息,在他們倆人的週身環繞著,給人一種似幻似真,似是而非的感覺。

    「喂飽了你,可是我還很餓怎麼辦?」慕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兒裡邊卻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這女人慵懶起來的樣子,簡直就差點將他的魂魄都勾了去,可是沒有辦法,現在她似乎才剛剛從思緒中轉過來,他不想這麼快的佔有她。

    一聽這話,再想動彈一下子自己位置的慕果果,瞬間就發現自己雙腿發軟,渾身的骨頭就像是被碾碎了一般,躺在原地動也動不了,只能是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看著這個男人說話時候漫不經心雲淡清風的表情,好像他們現在在討論的事情不過就是今晚的夜色很美一般。

    這一點兒她自認為不如慕修!

    因為這個男人無恥已經抵達了骨子裡邊兒,所以現在即便是在求歡,即便是在說著這樣的話,他都依舊可以是一副我很純潔的樣子,她心底不禁忍不住大罵,無恥,下流!

    「來,我們繼續鑽研愛做的事兒?」慕修也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她的神色,雖然知道今晚她被折騰的挺累了,可是他這不是英雄救美了麼?她還不得好好肉償一下?

    這一刻,慕修心底竟然就要忘記外邊兒還有倆人。而且還是他十分憤怒的倆人。

    原本沒有那一場宴會,慕果果或許就沒有什麼事情了,可是沒有想到正是因為這一場宴會,才會導致慕果果前往她從來都不去的清冷的街道,也正是因此,才會給了地煞這個組織機會。

    讓他們有機可趁。

    「都不想,我現在全身都很酸脹,我不想動。」她瞪了一眼延期那這個臉皮無止境厚的男人,病懨懨的開口,她渾身上下現在都像是經歷了一場無邊的戰鬥似的,那種感覺,當真是帶著幾分讓人羞愧的酸脹。

    慕修勾唇輕笑,看著她,也不說話,但是放在浴池中的手,卻輕輕的滑動著這本是平靜無恙的水來,這麼一滑動,倒是跟游泳似的,瞬間這本是平靜無波的水池,便開始蕩漾起來一圈圈的漣漪。

    而他的力道之大,讓這水一陣陣的湧在浴池中晃動,漣漪半起,偶爾水波襲來,慕果果渾身一震。

    很舒服……。

    她緊忙閉上了眼睛不敢說話也不敢開口,她擔心說出來的話語都會變成舒服的呻吟聲,因為現在水波的婉轉蕩漾,她肌膚上的每一個觸感都十分敏感,也許是因為西班牙蒼蠅藥效還未過去,也許是因為現在她還是十分想要,所以就連這淡淡灑在她身上的水波,她手臂上起了無數雞皮疙瘩。

    忽然,她覺得溫度漸漸變高,溫熱之感充斥在她肌膚上,幾乎是下意識的,她靠近了慕修,慕修看見她這主動的樣子,心底便清楚,根本就是藥效還沒有過去,若是平日裡,這女人要有這麼主動的話,他也就不用總是厚著臉皮來求歡了!

    求歡——

    這詞兒,說起來還真動人。

    可是聽起來卻挺齷齪。

    俯身勾起她的下顎,他的唇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在這浴池中,坦誠相見。

    癢。

    動人難耐的熱度,在空氣中逐漸將這水溫都變得熱起來,她呼吸中帶著幾分急促的味道,聽在慕修的耳中,便有了一個新的感覺,他也是心底一窒,邪火不管不顧的直竄而上。

    通往他的脈絡深處。

    爽!

    「我這就要你,好嗎?」慕修的舌尖靈活的探入了她唇齒中,與她嬉戲的過程中,他暗沉的嗓音低喃這動人的話語。

    夜色無邊,他們春色無邊。

    恍若白瓷般無暇的肌膚,此刻染上了濕潤的水,卻更加吸引慕修,讓他恨不得可以將她當做一具藝術品,他好逐寸流連,品嚐,可惜,現在夜深了下來,外邊兒還有倆惹人厭的老人,不過這一點兒也不能影響他現在的情趣。

    所到之處,全部火上澆油,燃燒吧——

    慕果果終於還是支撐不住,呼吸急促,臉蛋兒緋紅:「燃燒吧,小修修……。」

    一句話,直接給了慕修最好的回答。

    撩人至極的香艷,惹人靈魂都騷動的無邊欲色……。

    ……。

    外邊兒依舊在大廳中坐著的慕老爺子臉色黑沉,雙目中全都是嚴肅的冷意,他當然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孫子這麼久在裡邊兒幹什麼,他可不會傻到以為自己的孫子正在裡邊兒睡覺。

    而君青染則是雙手交握,緊張的在這裡等待著慕果果轉醒。,

    可憐,人家慕果果根本就不知道外邊兒還有倆人,就看了眼眼前的設施,便清楚這裡是慕修的私人房子,不會有別的人出現,從心底發出來的渴望與聲音,也就這樣淫靡的傳入了外邊兒倆人的耳中。

    君青染的眼神一下就變了。

    她嚇不住。

    慕老爺子更是雙眼中帶著幾分詫異,他沒有想到慕修會大膽到這樣的地步,他從來都不知道眼前的孫子,已經是如此張揚,張揚到了這個地步,他竟然敢在他們面前還這樣?

    也就是一秒鐘的時間,慕老爺子的臉色直接黑沉了下來,這臉色就說是包公的連也不為過,君青染小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看慕老爺子的臉色,閉了閉眼,真是沒救了。

    慕果果根本就是毫無忌憚的叫了出來。

    甚至於,她自己都不知道,外邊兒竟然還有別人,這時候的慕果果要是知道外邊兒有人,還不得羞愧致死?

    只是慕修就像是故意的似的,不斷的整頓她,撩撥她,讓她在難過之餘還要考慮,事情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渾身上下癱軟無力的時候,她卻還是有力氣叫出來,她都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的技術越來越純熟,讓她一點無能為力之時,也只能是將憋在心底的慾望和渴望全部釋放出來。

    夜色深沉,房中的熱氣卻逐漸飆升,讓人無能為力的聲音,在客廳中倆人的耳邊不斷的傳來,心底卻是暴動不堪的,他們也沒有想到慕果果竟然這麼大膽?這真是……。

    沒錯,慕修他就是要這麼做,要讓這倆人知道,即便是他們現在的身份被慕老爺子公開了,即便是慕果果現在的身份是他的妹妹,即便是什麼人在,他想要她,就是想要她,誰也阻擋不了,而他也只要她。

    「好了,求你……。」

    隱隱約約之間,慕老爺子的耳邊與君青染的耳邊都不斷的傳來了慕果果的求饒聲,他們一邊暗沉著臉,一邊心底也是掙扎,為什麼說好的事情到現在還是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無力的捂臉,君青染聽見這樣的聲音都要面紅耳赤了。

    更別說是慕老爺子這樣的老人家,他還是一貫保持著冷靜嚴肅形象的人,在這樣的事情面前,他腦海中只留下倆字——淫穢!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君青染與慕老爺子都昏昏欲睡的時候,慕修房間的門,這才打開,這時候慕果果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而慕修絲毫不介意的裹著個浴巾走了出來。

    倆人都是被這開門的聲音一驚,猛地轉過視線看去,就看見了慕修裸著的上身上有著一道道不大不小的抓痕。

    心知肚明的情況下,讓他們裝作不知道這件事情還真是不可能,但是大家的心底也清楚,慕修這算是真真兒的在告訴慕老爺子了,這女人就是我的,誰也改變不了。

    「你……太不像話了!」慕老爺子伸出手指著慕修,站起身,渾身顫抖,他氣的發抖了,可是慕修卻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樣子,面對著他,幾乎是眼底沒有一分的懼色。

    他這一表現瞬間就讓君青染沮喪了,本來慕老爺子去找她,她是以為慕修多少是害怕這個爺爺的,所以必然會聽爺爺的話,跟果兒分開,可是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錯的多麼離譜。

    這慕修唐唐龍組組長,背後身份乃是這華夏的底牌軍官,他會怕誰?這世界上,他會怕誰?

    君青染雖然知道他的身份較為嚴密,也是為國奉獻的那種,但是根本不知道他身上背負著怎樣的權利。

    不過從現在這一幕看來就知道,慕老爺子一直都是拿慕修沒話說的。

    「我怎麼了?」他悠哉的從桌面上掏了一支煙,銜在嘴邊,也不點上,萬分痞雅的看向自己的爺爺,唇角處勾起的笑意中卻帶著幾分不屑和冷然。

    直到這一刻,他心底的怒氣才要真正爆發!

    「讓你失望了?丟你人了?」慕修冷冷的看嚮慕老爺子,眼神兒裡邊別提是親情了,就因為今兒個這事兒,他就決定跟著老爺子死磕到底,怎麼地?

    「簡直不像話!」慕老爺子怒吼道。

    君青染看著這老爺子跟慕修之間的嘈雜,倒覺得眼前的慕修瞬間高大了不止一倍。

    當然,她心底也清楚這老爺子會如何鄙夷慕果果,那都不是她所在乎的,現在她只想知道慕果果如何了,早已經知道慕修跟慕果果之間的事情了,她對這些沒有興趣,所以直接進入了房中,慕果果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也不知道是被做昏了還是怎麼地。

    坐在床頭前,打開了燈光,君青染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龐,什麼也不說,就這樣安靜的看著她。

    就今晚的事情來看,慕修確實是一個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她並不想阻擋自己女兒的愛情,想當初她自己心冷無比,才會在最後受到了樊老爺子的騷擾,最終成為那樣的結果,不過這都無所謂,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女兒的未來,她才是真正想要把關的,她不願意看見女兒變成第二個自己,所以在最初的時候阻攔他們在一起。

    而現在她總算是覺得慕修這個男人,若是與慕果果在一起,說起來,或許真的不錯。

    如果她也愛他,自己就應該嘗試著去接受這個未來的女婿。

    就在她沉入自己的思緒中之時,外邊兒卻並未再吵架而是在爭論著一些什麼。

    她還未豎起耳朵來聽,耳邊就傳來了慕修冷笑著說出來的話。

    這一句話,直接震撼了慕老爺子,也震撼了君青染。

    「我愛她,爺爺你不希望我變成第二個二叔吧?」

    他說他愛她。

    這樣動人動聽,讓人怦然心動的話語,竟然不是對著慕果果說的,而是對著慕老爺子說的,他動怒了,慕修已然十分怒,這是君青染的第二個想法,不得不說,今晚,她震驚了。

    他說他愛她?

    慕修是何等高貴的男人,她比誰都知道,這個人從小就出生在這樣的紅色軍閥家族中,自身的傲氣,那是無人可比擬的,就連他行走間,都帶著一股天然的倨傲。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在慕老爺子的面前,親口承認,自己愛上了慕果果,這個本該是他妹妹的女人。

    「我們之間是兄妹關係嗎?你自己捫心自問一下,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所以我們根本算不上是兄妹,今兒個我就在這裡把話撂下了,我跟慕果果的事情,容不得任何人插手,爺爺如果你真的為我好,你就不要找她的麻煩了。」

    慕修說完這話已經點燃了嘴裡邊兒叼著的煙支。

    裊裊煙霧在大廳的空氣中升騰,他夾著煙支的指尖卻略微顫抖,他是不想今晚的事情再發生第二遍的,所以他也不希望慕老爺子再阻攔他們倆人的事情。

    透過這裊裊升起的煙霧,慕老爺子看嚮慕修的眼神,陌生的可怕。

    「你真是我那個冷靜的孫子嗎?」他問慕修,也問自己。

    他那個冷靜倨傲的孫子到底哪裡去了,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男人根本就是一個早已經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男人而已,他不可置信的眼神兒刺痛了慕修的心,他從小到大其實都是跟著爺爺長大的,因為奶奶去的早,所以他一直被爺爺帶在身邊,而他的父母也忙於自己手中的商業,幾乎很少過問他的事情。

    但是如今的他已經長大了。

    爺爺為什麼就不能退一步呢?

    「我並沒有頂撞你的意思,但是我已經沒有辦法自持了,爺爺,你放了她吧。」

    慕修單手扶額,眼底淨是對眼前這個老人的無奈,說實話,對慕老爺子說出那番話,他也是需要勇氣的,在他的心中,這個老爺子就是他這一生的依靠,從小到大,什麼事情不是這個老人教他的?

    而在慕老爺子的心底,這個孫子,勝似自己的兒子,比兒子更加讓他喜歡。

    他並不是覺得慕果果不好,而是覺得他們之間出現這樣的愛情真是作孽!

    「如果你一定要堅持你的想法,那麼我也沒有辦法,但是既然你要堅持,那麼從今天開始,不用再來見我了。」慕老爺子眼底有些傷感,緩緩擺擺手,唇角處牽扯出來一抹犀利又混沌的笑意,讓他這一張飽經風霜的臉龐一下子生動起來。

    他蹣跚著腳步往外邊兒走去。

    慕修張了張嘴,蠕動了幾下,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麼……。挽留?不能,求原諒?也不能,既然他要固執,那麼他就先讓老爺子安靜一段時間吧,否則,這件事情永遠都得不到最好的解脫。

    砰的一聲,門關上的聲音傳來,慕修坐在原地的身子依舊是一動不動的,他始終都保持著那個姿勢,手中夾著的香煙已經要點燃到盡頭,可是他卻一直都沒有吸一口,反倒是任由那香煙順其自然的點燃,甚至於燃盡。

    而他,這樣一動不動坐在原地的身子,卻恍若古時候帝王一般,充滿了雄性氣息的味道,卻因為這樣清冷寂靜的夜色,與寂寥無邊的燈光而變得有些落寞……

    而在房中的君青染,則是安靜的聽著外邊兒的動靜,再看了一眼慕果果,這才站起身走了出去。

    一眼,她就看見了那坐在原地的男人,渾身上下充滿了思考的魅力,跟他的二叔確實還有那麼幾分相似,看見這樣的慕修,君青染會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丈夫,腦海中縈繞的全都是當年自己的丈夫與慕老爺子對峙的時候,那樣劍拔弩張的場面。

    真不愧是一家人,都是一樣的倔強,竟然在失去了自己的丈夫之後,慕老爺子還要這樣固執己見。

    到頭來,終究是傷了自己,也傷了別人。

    「將慕果果交給你,我本來並不放心,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何,我莫名的有種心安的感覺,我知道你對果兒是真心真情就好,今晚我就會離開京都回到H市,以後你們若是有時間就來H市看看我,我就滿足了。」君青染淡淡開口。

    寂靜的大廳中忽然傳來了她的聲音並未讓慕修有任何的驚訝與詫異。

    他點點頭。

    冷眸半瞇著看向窗外那夜色,黝黑的眸子中不知道在燃燒著什麼,心底更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爺爺應該會回頭的,你不用跟他嗆聲,畢竟是你的爺爺,失去了你的二叔,他一定是傷心的,而你,必然不可以走上你二叔的那條老路。」君青染在離開之前,又轉過身,看嚮慕修,淡淡的開口,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可是慕修卻知道,她口中所說的,不過是希望他不要太堅持己見,與慕老爺子鬧翻,這樣對誰都不好。

    直到寂寥空曠的大廳中只剩下他一個人,這時候,他才緩緩的將身子往後邊兒的沙發上靠去,在黑夜中,獨自沉澱今日,與爺爺爭吵的過錯。

    房內的慕果果,依舊睡得香甜,她甚至不知道,就在她睡著的時間中,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天邊逐漸閃現了一抹氤氳,魚肚白的天空中有一絲亮光從東方邊際升起,帶著閃耀炫目的熱量,似是要衝脫雲層直接升空,又似是要帶來無邊光輝,照耀大地。

    慕修這一夜都坐在大廳中,直到凌晨五點鐘,才緩緩走進了房中。

    他一躺下,慕果果就醒了過來,感覺到自己身側的位置塌陷下去,她就知道是慕修來了,可是男人身上全都是淡淡的煙草味道,一下子她就有些不適應了。

    「抽煙了?」慕果果樓上他的腰身,靠近他的胸膛,耳際貼在他的心口處,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這樣的一幕,是如此的和諧,又是如此的自然,似乎她們本就該是這個樣子的。

    「嗯,有點煩躁,從此以後我們倆就住這邊兒吧,石色那邊你就別去了。」慕修輕輕的撫摸著她凌亂的髮絲,低眉順眼的看向她惺忪的睡顏,心底只覺得,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這樣一個女人,才能夠讓他這一生冷硬的心,都軟起來。

    「好。」可能是因為還在昏昏睡意當中,慕果果竟然一點兒也不反對的說了一聲好字。

    這樣乖巧的慕果果,還真是難得見到,蹭著蹭著她又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但是鼻翼處淡淡的煙草味道卻始終都沒有散去。

    她知道,男人或許是有心事兒了。

    而她這般貼近如小貓般的動作,一下子又刺撓著他的心,給他溫暖的感覺,同時又讓慕修心底微微淌入了一絲甜蜜的味道,或許跟她一起,就是要面對無數問題的吧?畢竟除了慕果果的問題,他也有一定的問題。

    摟著懷裡的女人,他心底覺得無比的踏實,這樣溫馨又甜美的時刻,還真是少之又少,因為他的人生從來就是今天東邊明天西邊的。

    沒有任何據點的他,曾經是為國家而活,如今的他卻是清楚的明確了心底的想法,以後的慕修,不僅僅是要為國家而活的男人,還是要為這個女人而活的男人。

    天色逐漸轉亮,慕修卻是一夜未眠,就算是躺在床上了,也只是抱著他的女人,睜著眼,想這事兒,一夜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他就離開了家中,在離開之前,給她發了個信息。

    將車子直接開出了這小區中,慕修便直接順著這條大道往前而去,目標則是自己的營地,不過卻也就是這個時候,一陣電話震動聲傳來,他目不斜視的開著車,一邊按下接聽鍵,按下了放外音的鍵。

    「說!」

    「三哥,就前段時間偷了石色東西的那個人,也似乎跟上次將炸彈放在慕果果車廂中的人是一個人。」說話之間付希之的口氣有些急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樓下樓的原因,他呼吸較為沉重。

    「嗯,我大約知道他們是來自於哪裡的,這件事情不是一直沒有查出來麼?」慕修淡淡開口,雙眼看著前方十字路口處擁擠的車道,眼底劃過一道不耐。

    「對呀,今天好像又看見那個人作案了,因為我現在正在處理一場案子,是蓄意謀殺的,不過屍體找不到,人也失蹤了,初步判定已經死亡。」付希之開口說道,一邊另一隻空著的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

    炎熱的夏季就是這樣,即便是大清晨的,可是溫度卻還是夠嗆,這天熱的,已經沒法活了!

    「好,你先處理你手中的案子,我現在去有點事情,等會我辦好事情過來找你。」說完話慕修掛斷了電話。

    昨天就讓焦陽去查關於地煞據點別墅中的那電話上的通話記錄,但是到現在焦陽都沒有給他打電話,這真是讓慕修的心底一陣的不爽,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前去營地,一方面是想要知道與地煞合作,要整慕果果的人是誰,一方面他是想要知道,這地煞中留下來的那些人,是否會將自己心底所知道的的一切報道出來。

    其實慕修並不擔心他們報道不報道,因為地煞一個據點被他一窩端了,很顯然,雲崢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知道消息,之所以到現在都還未進入華夏的境地之內,或許是因為他手頭上有事情要忙吧。

    雲崢,他不僅僅是毒梟。

    他還有一個身份。

    那邊是雲南金三角那一代的軍火王,他收入的不僅僅是靠毒品與殺手組織,還有一些軍火交易,他在金三角這樣的地點,可以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可以將軍火直接從國外運輸進來,然後變賣給另外一個第三方人士。

    所以雲崢,有資格成為他慕修最強勁的對手,而他雲崢,也是這個世界上各方警方以及軍隊都棘手的人物。

    車速放慢,看著眼前已然堵塞的車輛,慕修搖下車窗,看了一眼前方堵塞的車子,媽呀,連頭都看不見了,可見這一場公路上的堵塞是多麼嚴重,不過沒有辦法。

    營地是一定要去的,焦陽怎麼回事兒他不知道,明明是給她兩個小時讓她去查號碼的,可是到現在她都沒有將號碼查來。

    這一點讓慕修十分不悅。

    過了大約一分鐘的時間,車子才終於可以疏通,而他也以這蝸牛的速度開了過去,京都大道上幾乎都經常出現這樣的堵車現象,不過,身在京都長大的慕修也早已經習慣了。

    一個小時以後,時針終於指向了八的時候,慕修也已經抵達了這軍隊暗部。

    打開門走下車,就聽見了不遠處傳來的手下的逼供聲音。

    也許這群人逼供十分困難,畢竟他們也是每天在刀上舔血的人,不過他慕修卻有一萬種方法,可以讓他們說出來。

    「老大你終於來了。」不遠處走來一個手下快步跟上前來開口道、。

    「事情逼供的怎樣了?」慕修瞇起眼看向不遠處營地中緊緊關著的大門,這一代的樹木河流都沒有,因為是在公路的郊區邊上,所以這邊較為荒涼,不過卻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好辦事兒。

    「已經在審問了。」那男人走上前為慕修打開門,一邊兒報道。

    「不錯。」走進裡邊兒的第一眼,他就看見了一對一的審問模式,在這個軍隊暗部的大廳中,全都是透明的玻璃鏡,可以清楚的看見鏡子中的情況,但是裡邊的人卻看不見外邊的一切。

    這高科技設備是必須有的,誰讓他們這個軍隊就是這華夏最為讓人仰望的龍組呢?

    焦陽的身影不在,慕修也就並未說些什麼,而是直接走到了前方,看了一眼大家的審訊,隨後拉開了自己的抽屜,抽屜中無數個鐵釘正安靜的躺在裡邊兒。

    他隨手一抓,就是一大把。

    「拿著這個去,發給他們,每個單間都發一個,這個東西不用我教你們用了吧?」他說著,冷冷的抬起眼,睨了一眼眼前的這個手下,從這麼早就開始審訊,說明大家心底對這地煞組織的事情還是很想要知道的。

    「是是是,老大,我這就去。」男人點點頭,接過他手中的那些長釘,雙眼中露出了一道精光,這東西好啊,插在手指上的時候,可以讓人的痛覺放大幾百倍,這樣一來,只要一根長釘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在以前的任務中,慕修不止是一次教給了他們這樣的方式。

    所以跟隨在慕修的身邊,讓他們真正臣服的,不僅僅是這個男人,還有這個男人的一身無人可敵的本事。

    看了眼他離開的身影,慕修這才打開眼前的電腦,上邊顯示的焦陽竟然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在這個營地,那也就意味著從昨日開始,她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想到這裡,他眼神越發的冷沉下來。

    冷氣呼啦啦的吹著,可是外邊兒的熱度卻還是包圍了這一棟房子。

    不一會兒之前前去發長釘的男人便走了出來。

    「焦陽沒有出現?」

    慕修若有所思的看向眼前的這個手下,修長白皙的食指微微曲起,在桌面上不輕不重的敲擊著,這一下又一下的動作,簡直就差點讓眼前這個手下的心臟跳出來了。

    「報告老大,她從昨日離開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們因為擔心這群犯人也就沒有詢問,要不我現在打個電話問問?」

    男人立馬站直了身子,穩妥又標準的敬了一個軍禮,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的在告訴慕修他沒有說謊。

    「去問吧,讓她趕緊回來。」慕修說完就將手中的文件打開來看,這是H市他修公司中的一些業績整理,這段時間他都不在,不過那邊的企業倒是比什麼都安穩。

    當一個大型企業已經形成了一種模式的時候,根本就不需要他這樣的主導者在其中忙碌,只需要一個命令,事情都很有可能可以直接解決,這就是真正商業化的管理模式。

    路遙因為看著秦霞,到現在都沒有出現,而慕修也沒打算要讓他跟隨在自己的身邊。

    就當做是對他小看慕果果的懲罰吧。

    所以人人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她做什麼都是讓喜歡,讓你順眼的,你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她不管做什麼事情,那都是三個字兒——不順眼!

    空氣中淡淡的飄零著一股淡漠的味道,誰人還不知道在這樣的時間段裡,所有人都心底緊張呢?

    而透過玻璃鏡,慕修也看見大家開始嚴審了。

    就在這時候,之前說打電話給焦陽的手下已經開始撥號碼了。

    電話在響了幾聲之後便被人接起來。

    「焦陽,老大回來了你怎麼都還沒回來?查個號碼,你怎麼就查了這麼久?」說話間,這個手下對焦陽也很是不滿,她不做的話,他來做也可以啊,誰還不想在慕修的面前表現一下?

    「哦不好意思,我昨晚因為在家中就沒有再回去營地,老大來了嗎?那我馬上就過來,等會我會親自負荊請罪。」說完焦陽一把撂了電話,眼中卻閃過一道彩色的光芒,他都不在營地,她也就覺得沒有在營地的必要。

    她的男神……。

    換了一身較為柔美的衣服,她終於離開了家中,焦陽的父親正是這華夏京都某XX師XX軍隊的上校大人。

    所以她才會得以這麼快的進入龍組,這龍組中的成員,大多都是這華夏中軍隊之人的子女,不過慕修卻並不在乎這些,他在乎的是,他的手下到底帶著多少的實力,對付敵人的時候,擁有多少的戰鬥力!

    半個小時後,焦陽便出現在辦公室中,她本就長得十分秀美,整個人也帶著一股陽光的味道,十分明朗的五官,讓人一眼看去,就會不由自主的喜歡,不過這些人中不代表慕修。

    尤其是今日她還特意穿了一件十分襯托自己肌膚顏色的裙子。

    身為軍人,穿裙子,是大忌!

    她沒有別的特工那麼高超的手段,穿著裙子和高跟鞋都一樣可以對付敵人,但是她自保還是可以的,並且下意識的,她認為只要慕修在這裡,她就不會有什麼事情。

    所以當焦陽出現在這營地的時候,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一驚!

    眼前一亮的感覺,讓大家不由得調侃起她來。

    「穿這麼漂亮啊焦陽,該不會是看我們老大在所以故意的吧?」

    「就是啊,我們營地就是你一個女人啊,要知道你可是我們營地最珍貴的寶物啊。」

    ……。

    這些話在慕修的耳邊只是輕輕擦過,他幾乎連眼都沒抬一下。

    看見這樣清冷的背影,依舊是如此背對著自己,焦陽的心底一酸,卻還是對著大家笑了笑,往前走去,唇角處帶著一絲苦澀的開口:「昨晚那個號碼的通訊我已經全部查證出來了,現在這裡的號碼就是昨夜與您給我的號碼,交流過幾次的號碼,而這個號碼的所屬人我也查出來了,是蘇家的人,蘇菲。」

    聽見這個名字,慕修的臉上竟然依舊是冷厲的不動聲色。

    就連在場的人都幾乎要以為慕修本來就知道這個號碼是誰的。

    只是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一個人,喜怒不形於色。

    「昨天就該給我的資料,但是你今天才給我,這一次我就算了,以後我什麼時候要的答案,你就得什麼時候給我,交不到我手中的話,自己扣分。」

    慕修依舊是冷冷的開口,冷冷的接過她手中的資料,冷冷的看著,就是不抬起眼看她一眼。

    「是!」

    焦陽有些心碎的往一邊站去。

    這時候大家都有些同情的看向焦陽,看著她的眼神中不自覺的帶著一股可憐,畢竟是女孩子麼,在慕修這裡碰壁了,要知道這營地中還有無數男人啊。

    慕修沒有把她當回事,卻不代表別人不會將她當回事。

    「都看著我幹什麼?都幹活去,說好的一天時間,我希望你們都可以守時。」

    他幾乎是渾身冷氣都散發了出來,這群人原本盯著慕修看的眼神兒這才緩緩的移開。

    所有人的心底只有一個想法:老大不太憐香惜玉啊。

    可是卻沒有人知道,他是一個憐香惜玉的男人,不過,他從來,只憐惜一個女人。

    看著自己手中關於蘇菲的資料,慕修的唇角揚起一抹冷笑,蘇菲,你這是欠操的節奏啊,找死麼?

    拿著手中的資料來到了樊少華所在的單間中,他一身戾氣暴漲,若不是因為樊少華,蘇菲估計沒有這個膽子吧?這個男人就算沒有給蘇菲出主意,但是慕修卻也相信,他一定是慫恿過慕修的。

    「你的女人好膽子啊。」

    將資料丟給樊少華看,慕修也毫不廢話,直接走上前就將自己手中的長釘往樊少華大手的虎口處扎去。

    一下子,還未曾覺得有疼痛的樊少華猙獰的笑起來,臉上全數都是紛亂又嘲諷的笑意,眼神中,更是帶著幾分難掩的得意。

    他就知道蘇菲一定會為他報仇的,到現在為止,他這點兒信心還是有的,雖說跟蘇菲在一起的時間不夠長,但是看蘇菲在床上的表現就知道,她是愛自己的。

    可是下一秒鐘樊少華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慕修大掌猛地往他頭上拍去,一下子昏沉傳來,可是最不能忍受的是,渾身的疼痛就像是螞蟻啃咬似的,不放過他,讓他全身從頭到腳的肉疼起來!

    「痛覺放大了一百倍,感覺很爽?」慕修冷笑一聲,看了眼自己的手掌,抬起腳往他腹部就是猛地一踢。

    充滿了勁風的拳腳,鋪天蓋地的在樊少華的頭頂上澆灌而來,他根本還未有所反應,緊接著又是一腳,一下子,疼痛全然的在他的血液裡咆哮著,他雙目中帶著一點兒猩紅的血絲,眼底全都是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恨意。

    「哈哈哈你儘管打,你的女人還會出事兒的,你i就等著看吧。哈哈哈,我樊少華已經是廢人一個,你想要怎麼對付我我都無所謂了,你就算是在這裡殺了我我也不介意。」樊少華忽然不怒反笑,說出來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瘋狂,雖然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心底在你想些什麼,可是從他說出來的話語中便可以判斷。

    他在用激將法。

    他想要激怒慕修,從而在慕修的身上找缺點,可惜,慕修的心靜如水,根本不會輕易在任何人面前暴怒,樊少華真是傻逼,他可能到現在甚至還不知道慕修之前冷厲也不是因為心底發狂吧?

    他也不過是因為想起來昨天的事情罷了。

    此時此刻這個單間中的溫度雖然涼快,可是樊少華卻渾身發熱起來,疼痛,掙扎著,吞噬著他,可惜的是,慕修這樣的對付他,他不僅僅身子上不會受到多大的傷害,反倒是痛覺長大了百倍而已。

    這樣的方式是刑事逼供中的一種,在別的地方自然不可以用,可是在慕修這裡,他就是王,他說的話,就是這個地方的法律,而來到他手中的人,也都幾乎是這個世界上令人人都唾棄的人。

    「你不需要說什麼,過幾天你直接前去法庭就可以了,樊少華,因為你招惹了慕果果,你這一生,毀了,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了,你父親已經來京都找你了,不過我猜測呢,過幾天你父親就要去陪你了。」

    慕修狹長的眸子中冷光一閃,二話不說,打開門,人已經走了出去,留下無限神經脹痛的樊少華還思考著他說的是什麼事情,可是腦海中卻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父親與君青染之間的牽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君青染才是勾引他父親的人,難道說他父親被栽贓陷害了?

    這也不對,樊少華被打了一頓之後,心底一陣後怕,他也就是嘴硬,當慕修離開他的單間的時候,心底鬆了的那一口氣,也就只有樊少華自己知道了。

    不過他卻並不明白慕修口中所說的,父親很快就要來陪他是什麼事情。

    等到他知道慕修口中所說的事情是什麼事兒的時候,他樊少華,才真正的發現,從最初的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他一個人在演這場獨角戲,人家慕果果和慕修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一個個單間中大家都在忙碌,而慕修走出來之後焦陽便很快走上前去。

    臉上有一絲不自然的紅暈。

    「那個,老大,我聽隊裡的兄弟們說,昨天的事情你親口說可以答應我們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對嗎?」她臉頰不自然的緋紅,可是卻依舊無法讓慕修有任何側目的表現,只是她的表現有點奇怪,這才讓慕修蹙起了那道好看的劍眉。

    「對啊,怎麼?」他思考了一下,也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何臉紅,也就沒有多想。

    焦陽得到了答案,點點頭,什麼都沒說,竟然從這裡走開了,對於她這不正常的舉動,慕修就連多看一眼都沒有興趣,別說是讓他去猜測這個女孩到底在想些什麼。

    可是焦陽卻自顧的在心底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想著想著腦海裡便出現了令人面紅臉熱的一幕。

    ……。

    而等到慕果果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鐘了,這個點兒正是大家趕著去上班的時間,她也不例外,已經幾天沒有去公司,但是心底卻清楚,現在外界一定是亂翻天了,至少關於她慕果果與君青染的事情必然是被人所議論的,不過她也不擔心,也不是沒有被人議論過,從最初家族出事開始到現在,她早已經習慣了成為眾矢之的的感覺。

    坐起身,她緩緩下床,一下子就看見了壁櫥中的衣服。

    她雙眼中在看向壁櫥中那一片大櫥窗的鏡子之時,臉又不爭氣的紅了紅,唇角處微微掀起一個滿足的弧度,整個人慵懶的像是一個饜足的小貓咪似的,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魅惑的氣息,她完全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就這樣一笑,便可以給人無限誘惑與遐想……。

    找了一套套裝穿上,她隱約覺得自己胸前不太對勁兒,伸出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肩帶,這才來到床頭拿起了手機。

    可是手機上卻傳來了幾個未接電話和一個信息。

    未接來電都是石色給她打的,而信息卻都是她母親發的,君青染很少給她發信息了,不過現在這一條信息卻看得她滿滿的都是感動,心底一絲絲被理解被祝福的感覺,緩緩的讓她的心都被圓滿下來。

    「果兒,媽媽走了,如果想媽媽了可以回來看我,不過在京都的話,你就好好工作好好生活,關於你和慕修的事情我也不想再參與了,你的愛情你的人生,你自己把關。」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充滿了一個母親對一個女兒的愛。,

    這些話從君青染的口中說出來,才是讓慕果果最為感動的,可是她要是知道昨天晚上,慕老爺子和君青染都在外邊兒聽著她羞人的叫聲,是不是會嚇尿?

    不過她是不會知道了,因為慕修也沒打算讓她知道自己跟慕老爺子鬧翻了的事情。

    準備好出發的時候,又看見了慕修的信息。

    上邊說他已經出去辦事兒了,讓她直接去公司,等到她下班他就會來接她,今晚帶她去游泳……

    游泳神馬的……。好吧,她腦海中又浮現了昨夜在浴池中的一幕幕,心底一陣恍惚,她又猥瑣邪惡了有木有?

    整理好自己她就出門了。

    天空下的溫度似是想要把人灼燒,那熱度,直接撲騰在地面上,導致柏油路甚至都帶著幾分粘性的力道,讓人的高跟鞋不由自主的粘連在這地面上,好像空氣中的熱度,早已經將地面燃燒起來,而空氣中的渾濁溫度更是讓人昏昏欲睡,沉沉無聊。

    開著自己的白色路虎,她直接去了盛麗雅。

    幾天沒有看見她的小助理在看見慕果果的那一刻,高興的站起身來打招呼,只有這個女孩,會在公司中這樣熱情的跟自己打招呼了,心底想著,她已經進入了辦公室中。

    可是辦公室中卻有倆人,還是倆大男人。

    「這光天日下的,你們在我這兒待著就不怕別人說閒話麼?」慕果果撲哧一下子笑起來,眼中因為這笑意染上了幾分光暈,很是好看,更是讓她本就白皙的肌膚在這一刻也變得讓人動容起來,美好的面容,外邊兒明媚的陽光,屋內十足的冷氣。

    多愜意啊……

    盛凱歌與付希之倆人昨天悻悻然的從慕修家離開之後,始終都很好奇到底怎麼回事兒,可是慕修似乎根本沒有要搭理他們的意思,他們也就只有來慕果果這裡問話了。

    「嫂子,話說昨日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三哥他有沒有很威武,有沒有很霸氣?」

    付希之討好的對著慕果果笑了笑,唇角處掀起弧度的時候讓他那張本就俊美痞雅的臉龐更加的陽光起來,甚至帶著幾分調皮的味道,而盛凱歌也是一副十分有興趣的樣子湊過身子來,這一刻,慕果果心底只有一個想法。

    是誰說只有女人才是八卦的?

    是誰說只有女人才喜歡八婆別人的事情?

    如果說世界上只有女人才是喜歡八卦的人,那麼眼前這倆男人又算是什麼呢?難道他們現在不是在八卦?

    「額……」被倆人臉上的神情驚到了,慕果果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麼開口!

    難道她要說自己昨日被下藥了?還是傳說中藥力十足,且最新型的西班牙蒼蠅?

    難道她要說自己昨天差點就成為了別人的盤中餐?

    她真是說不出口。

    尤其是後來與慕修的事兒……。想到這裡她的雙頰就酡紅起來,整個人的雙眼朦朦朧朧的隱約帶著一份氤氳,而她嬌態十分的臉龐卻更像是要滴出水來,這一下子,這樣子的慕果果,讓付希之和盛凱歌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到底怎麼回事兒啊嫂子?」不行了,付希之發現自己竟然十分想念石色,現在必須要速戰速決,既然來到了這裡就一定要挖到關於慕修和慕果果之間的第一手消息。

    「你們問你們三哥去吧,我要工作了。」慕果果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丟盔卸甲,假裝很忙的開始工作起來,腦海裡卻依舊是浮現著昨日的一切,簡直就是昨日重現!

    看見慕果果的無動於衷,付希之雖然很想知道,可是卻無可奈何,盛凱歌與他對視一眼,倆人摸了摸鼻子,轉而離開了這個辦公室中。

    走出辦公室之後,倆人竟然跟女人一眼交頭接耳的開始討論起來關於昨日慕修與慕果果之間的事兒。

    他們倆的這一副模樣真是讓所有在場的工作人員都大跌眼鏡!

    而慕果果要是知道他們男人八卦起來竟然如此瘋狂,沒準兒要瘋掉!

    誰說女人才八卦?男人八卦起來,那才是可怕。

    可是剛剛送走這倆尊大佛,一會兒電話就又響起來,果不其然,是石色給她打來的電話,昨兒個的事情也因為付希之和盛凱歌這麼一鬧騰,她差不多忘記了個究竟,畢竟這種事情如果成為心結的話,就會很難打開,不過好在慕修及時趕到,而此刻她也心情十分輕鬆。

    打電話來的石色很不要臉的很流氓的在那頭開口:「慕小果小妞兒,傳說中的英雄救美感覺如何啊?」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付希之那種痞雅流氓的味道,讓慕果果一下子愣了愣、。

    「喲,你才跟人家在一起睡了多久啊,竟然連說話的語氣都如出一轍,你真是……。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慕果果也不示弱。

    可是誰知到石色簡直就是將慕果果的心思摸了個透頂!

    「哼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在逃避我的問題,你幾斤幾兩我還是知道的,實話實說吧,昨兒個慕大少英雄救美的感覺很爽吧?另外我再小小的八卦一下,你男人的尺寸多少?還有,他是否真的很強健,一夜幾次郎?」

    石色一開始說話就猶如放爆竹似的,辟里啪啦的一大通問題!

    讓這頭聽著的慕果果忍不住頭疼了起來,這石色怎麼跟丁芷一個樣兒?倆人問出來的話題都是這樣類似的呢?還真是猥瑣無下限啊……。

    「說吧慕小果同學,我十分清楚的知道,你的男人,據說是三兄弟中,最為雄風的一個。」石色摸了摸自己的下顎,煞有其事的開口,一邊兒在電話那頭想像著現在慕果果的表情,丫的,我讓你保密,我讓你保密,今兒個我石色不把你的那點兒小秘密都挖出來,我就不是你的最好閨蜜!

    「尺寸我也不知道……。強健的話,一夜一次,一次就一夜,這算不算很強健呢?」慕果果眨眨眼說道。

    我操!屌炸天啊有木有?

    石色這頭目瞪口呆,心底直呼,老天爺啊,你為啥給慕大少這麼好的福利啊,為什麼我石色就找不到這樣的好男人呢?

    這到底是為什麼?一萬個為什麼在她的心底不滿的無限循環中……。

    「沒啥事兒的話,我就要開始工作了哦。」慕果果知道石色這會兒沉默肯定是被驚呆了。

    所以她也就不等石色再說話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幾天的時間,她已經將蘇家的股份扣取了一點兒,相信只要她長久時間這麼工作下去,蘇家也一樣會被她拖垮,她慕果果從來就不是沒有腦子的人,昨天的事情她輕鬆的忘記了,卻並不代表,她就真的將這件事情丟開了,她心知肚明,在京都中會跟她有這麼深仇大恨的人,也就只有蘇菲一個了。

    秦霞已經被路遙帶走了,不可能有機會進行這樣的報復。

    而且秦霞也沒有蘇菲那股子膽識,她從來就比不過蘇菲。

    想到這裡,慕果果也就再沒有任何的負罪心理了,原本她這樣對付蘇家還覺得不太道德,不太仁義,可是卻不曾想蘇菲竟這麼狠辣,要將她至於那般慘痛不堪的境地。

    實際上若不是慕修及時,她就廢了。

    所以她也毫不猶豫的直接打開了電腦開始操縱手中的一系列東西,洗錢麼,黑道上有黑道上洗錢的方法,可是她慕果果,也有她慕果果的方法。

    在鍵盤上快速的敲擊著什麼,一系列的股份收入都被她統計了出來,很快她就換算出來,這些數字能夠換到多少人民幣。

    當她換算出來這些錢,加上她自己玩轉金融的金錢一共是一千萬的時候,她腦海裡蹦出了一句話: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當機立斷,就決定要迅速將這些股份換算出來,否則的話,時間拖久了,沒準兒會讓蘇家察覺。

    倒不是擔心被抓,她只是不想以後就斷了這一條財路,蘇家敢用下三濫的方法這麼對她,她就敢把一切都還給他們!

    為了以後方便自己行動,她決定快速將這些股份都換算出來,而這些錢,她直接轉賬了兩百萬給君青染,算是還了之前的一百萬,連帶著還給了她一百萬。

    這樣的大數額金錢,曾經對她慕果果來說,也不算什麼的,畢竟父親在世的時候,家底怎麼說也有幾千萬吧?

    但是自從那公司被慕修拿走之後,她就成了窮光蛋一個。

    好在現在她終於要銳變了。

    金融界,看樣子,真的很不錯呢,慕修,我真的很感激,當初你送我去的,是商學院。

    當慕果果整理好手中的金錢之時,便已然準備開始給石色投資,不過她要給石色一個驚喜,首先將這筆錢都存好了,而後又開始查找最適合這本小說的主角。

    等到她找好適合演《染性》的明星之時,天色已經越發的明媚起來,烈日當空,辦公室中卻依舊清涼爽快,所以在工作之餘,對著電腦,不知不覺的,時間竟然流失的這麼快。

    女星,漣漪,是一個十九歲的女孩,之前的作品一直都是以配角出場,但是慕果果第一眼看見照片的時候卻感覺很好,與石色一眼,同為天域娛樂公司中的一員,大約明珠被蒙塵,她一直沒有紅起來。

    但是慕果果卻發現,她和染性這本小說中的女主角真的很像很像。

    所以她決定暫定女星。

    而男星麼,還在尋找……。

    在慕果果這裡沒有得到討好的付希之,自然是離開了盛麗雅公司,而獨自驅車來到了石色的公司中,這時候的付希之心癢難耐,因為在盛凱歌那裡的時候,看見慕果果而想起石色。

    一陣邪火,就這樣,在他毫無任何預兆的時候,直竄腦門兒,讓他本來準備去工作的心思,也一下子全都沒了。

    天域娛樂公司。

    石色正因為慕果果片面的回答悶悶不樂的時候付希之卻破門而入,這個男人總是毫無預兆的出現,不管她的門是鎖著也好,帶著也好,他就是有這個本事直接開門,且不驚動別人。

    這讓石色很鬱悶,本就十分鬱悶的石色在看見付希之出現以後,更加郁卒了起來。

    付希之卻不管。

    今天石色穿了一套套裝,竟然是制服!

    整個人的一身清爽襯衫窄裙,包臀緊腰,飽滿都在襯衫的扣子下呼之欲出,付希之一眼看去,就硬了起來。

    那種銷魂的感覺,真真兒是一眼看去,便會有動力的。

    「你怎麼來了?」石色毫不客氣的斜眼看著他,眼神兒裡邊兒不歡迎三個字那麼明顯。

    付希之卻是不管她眼底的不爽,縱身一躍就坐在了她的辦公桌上,一手撐在桌面上,俯身另一隻手勾起了她的下巴,讓她的雙眼與自己平視的同時,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叼住了她的嘴唇。

    比果凍更香甜,比奶茶更讓人動心。

    「想你了我不就來了。」付希之與之耳鬢廝磨,唇角處勾起略小的弧度,讓他的臉看起來更加痞雅,唇角處的味道,幾分不變的氣息,始終都縈繞在石色的眼中,讓石色也臉色一紅,她一下子就想起來自己剛才逼問慕果果的東西,想到這裡,她斂下眼神兒,垂下眼眸,臉上不動聲色,眼珠子卻轉悠著往他胯下看去。

    帳篷等待許久,蓄勢待發的姿態讓她一下子就收回了眼神兒。

    「別以為你那點兒心思我看不到,用都用過這麼多次了,還假裝什麼清高?」付希之與她說話的時候手指輕柔的劃過她的鎖骨,脖子,臉頰輪廓。

    燈光下,男人的眼中欲色明瞭。

    「今天不行我告訴你,今天我來月事兒了。」石色看著他這幅興趣盎然的樣子,嘴角微微動了動,不屑的開口說道,眼中卻一片清明,這個男人一天到晚來這裡找她,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似乎跟她在一起永遠都是為了……。

    這讓石色很不爽,但是卻也並未多有別的想法,既然這個男人不希望有人鎖住他的人生,那麼對不起,姐姐也不想總跟你玩。

    「沒什麼事兒就請回吧,付隊長,今晚我還有一個約會要赴,希望您識趣點,沒啥事兒就別再這裡打擾我了。」石色一般正經的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就要開始工作,看都不再看付希之一眼。

    心底卻是歎息一聲,跟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不清不楚了。

    「喲,這天天見你,也沒見你脾氣漲的這麼快啊,你可真別給臉不要臉。」付希之不爽,很不爽,他腆著臉來求歡,可是這人呢?

    丫的,這姿態,也太不將他放在眼中了吧?

    一陣風傳來,他轉身就離開了這辦公室中。

    這會兒好了,石色也清閒了,付希之也清淨了……。

    等到付希之離開之後石色就再給慕果果打了個電話,「今晚陪我去酒吧喝酒。」二話不說,電話給撂下了,她心情不太好,只有慕果果能陪她,別人她也不願意訴說。

    接到電話的慕果果愣了一下就明瞭了,她跟付希之的不清不楚,慕果果能不清楚嗎?

    雖然從未說過這事兒,可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上班族的人生並不一定就是乏味的,她們雖然是三點一線的,但是卻還是可以去外邊兒活動一下的,尤其是閨蜜倆一起去。

    所以當下慕果果便覺得去酒吧是個好主意,今晚正好可以跟石色好好的商談一下關於拍電影的事情。

    賺錢的機會來了!

    而這準備著晚上一起出去玩的倆人,根本就不會知道慕修在那頭忙些什麼。

    將樊少華的一系列資料全部上交之後,法院的傳單就下來了,也就是三天之後,開庭審問。一級法院。

    直接一次性審問完畢,因為樊少華是這一場肇事者,所有證據也都全部具備了。

    所以開庭審問也不過是走個形式罷了。

    而蘇菲買通了雲崢的地煞組織這件事情,慕修暫時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處理,但是心底卻已經將蘇菲當做一個標點來對付了,以後只要是蘇家的事情,他都不會輕易的撒手。

    一天的時間下來,他終於將手中的事情全部準備完畢。

    而這龍組的一行手下也在這一天內將所有的審問程序完成。

    「老大,結果出來了。」

    高大男人低沉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認真。

    「說說看。」將手中文件全部疊加整齊,慕修這才開口,抬起眼看向這個男人,一眼掃去,此時玻璃鏡後邊兒的那些地煞成員們一個個的都是奄奄一息的。

    看樣子一天下來他們才肯說話,一個個都聽鐵血的,要不是因為這長釘將他們的痛覺放大了一百倍的話,恐怕他們是不會有所回答的吧?

    畢竟身為一個殺手,就該有一個殺手應有的素質!

    「據說他們的老大這段時間就會入境,似乎是為了進行一筆軍火交易,但是交易對像現在我們還不知道是誰,而且他們也沒有說他們的老大什麼時候入境,因為他們也沒有資格知曉這些事情,那個金髮女子也是這麼說的。」

    這話一出,慕修點點頭,他想雲崢如果知道地煞的事情,恐怕會更快的出現在華夏吧?

    「今天沒事兒大家就先休息吧,這些人給我看好了,還有那個樊少華,三天後開庭審理。」說完這話慕修站起身往外邊兒走了出去,焦陽站在原地的眼神偷偷的,一直熱切的注視著這個男人離開的方向,瞳仁中似是有火花閃過,那種眼神,男人們其實並不陌生。

    那眼神,叫做又羞又急。

    只是今天不同,大家都很累了,也就沒有誰去注意她了。

    而就在樊少華的公開審理通告出來之後,樊少華的父親,樊老爺子,也一樣就要被抓了,不過他自從知道自己的兒子做了一些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之後,便央求特警隊的人給他三天時間,他想要親眼看見自己的兒子入獄之後,再入獄。

    這措手不及的一切,都讓樊老爺子十分安靜,他並未像樊少華那般瘋狂,也許是年歲已高,也許是因為他看透了這人間的蒼涼,也許是因為這些年也確實生活在自責中,總之現在,他竟然對自己被收監的最終結果沒有任何的詫異,甚至沒有任何憤怒。

    可見他心底是清楚的,當年的事情,是他的錯。

    夜幕漸黑,因為石色所說的去酒吧,也就直接導致了慕修今晚想要在游泳池好好跟慕果果溫存的念頭被打散,加上今天要她要的厲害,此刻她渾身上下都還有一些痕跡淤青,他就明白,自己弄疼了她。

    來到盛麗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鐘了,這時候外邊的天色竟然還是十分亮堂的,見到慕果果之後就忍不住抱她在懷裡好好親吻了一番,逗弄了一番,這才緩緩鬆開她。

    「去找石色吧。」慕果果說完就挽上了慕修的手臂。

    感受到她這一依賴的舉動,慕修的心底雖然有些煩躁的,可是卻統統都因為這一個小動作而消彌,甚至於,他的眼底染上了幾分溫情的色彩,不過,慕果果還未來得及發現,就稍縱即逝了。

    開著車直抵天域娛樂公司。

    接到了石色之後,他們三人先是去了吃飯,可誰知到付希之竟然在半個小時之後也來了。

    這人一出現,石色的臉色馬上就有些奇怪起來,不過她依舊是笑吟吟的,只是那眼神始終都沒給付希之一個,就是那種看都不看一眼的,這倆人之間的奇怪慕果果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用餐的時候,空氣中的氣氛十分不和諧。

    「今晚我們要去酒吧,你們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反正我跟果果是要去的。」說完這話石色已經拉著慕果果上車了。

    「……」

    付希之很無語。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突然就跟發瘋了似的,不理他,可是他情願這個女人跟個瘋狗似的咬他,他也不願意這個女人這麼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

    但是哄女人?他不會!

    說來說去,還是愛得不夠,但是今晚的酒吧之旅,一切未知的以後,都將會在人生的旅程中一一出現。

    車子一路往娛樂城的方向開去,他們首選的則是這京都中較為富有盛名的白金會所。

    白金會所位於京都往南的郊區,迎賓大道一路直達,卻是整個京都,最為受人追捧的一家酒吧,這會所之所以叫做會所,與金碧輝煌的不同就在於白金會所是一個集會所與酒吧以及茶座為一體的會所。

    樓下大廳便是酒吧,網上越安靜層次越不同。

    與他們一樣。

    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的蘇菲,在得到了電話中的指示之後,也開著車前往白金會所而去。

    因為對付慕果果的事情以及被地煞拒絕的事情,她到現在都不敢出門,走到大街上她就有種要被抓走的恐慌感覺,可是這樣的感覺,經過了一天的時間之後,不減反增。

    一切都是因為慕果果太安靜了。

    就是因為慕果果與慕修那邊安靜的可怕,她才會擔心起來。

    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呢?

    她在腦海中想著,但是卻也不得不離開家,前往白金會所去見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她曾經推薦給樊少華的,自己也曾與之尋找合作過的,而也正是這個人,此刻讓她越發的懼怕。

    一切,都是因為這個男人,有一個享譽華夏乃至於全世界的狠辣威名——

    在接到消息的時候,蘇菲特意給自己打扮了一下,無論心底多麼害怕,但是表面上的風光還是需要好好整理一番的,心中卻早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如果雲崢想要殺她或者是別的,她就獻身。

    這個想法一旦在她的心中形成,也就無法改變了。

    開著炫目的紅色跑車一路往那郊區疾馳而去,道路上因為車速極快引起了一道又一道的眼神兒,大家的心底不禁在想,在這京都中開著這樣炫目車身,開著車速極快的高富帥,白富美還少麼?

    半個小時後,蘇菲終於抵達了白金會所門口處,卻發現這附近停著的車子好幾輛都是相似的,丫的,這些車到底怎麼會這麼眼熟呢?

    進入會所之後,她可算是明白了自己為何會覺得這寫車輛眼熟了。

    握在手中的手機緊了緊,她滿目的戒備,緩緩的進入了會場中,卻因為東張西望的眼睛忘記了看前面,以至於她直接裝上了一堵剛硬結實的胸膛,鼻頭碰撞著疼痛起來,可這怒氣還未散發出來,這男人週身的冷氣就贏了她。

    畏懼!

    不由自主的竄上來。

    心冷,一下子鋪天蓋地的在她的週遭逐漸的擴散著——

    這人是誰?

    抬起眼,她連對方長啥樣都沒來得及看,就對上了一雙如鷹隼般無情又犀利的眼。

    冰凍三尺,如掉冰窟——

    這一感覺從她的心底冒出來的時候,男人依舊是一動不動的,可是蘇菲卻想不通,什麼時候京都還出現了這樣的男人?她記得很清楚整個京都除了慕修是這一屬性的男人,就沒有別人了。

    但是男人一一言不發的就是輕飄飄的瞄了她一眼之後,便將視線移向了別處。

    趁著這點兒時間,她才睜大了眼悄然打量著這個男人,僅僅是一個側面,卻無處不再彰顯著這個男人英俊,他有一個十分明顯的特點,那就是他是一個鷹鉤鼻帥哥,且眼睛黑中帶藍。

    混血兒?

    這仨字兒在她腦海中蹦躂出來的時候,她依舊沒有看清楚這個男人的長相,可是另外一個想法卻讓她一下子渾身僵硬起來!

    這是?雲崢?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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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1 23:47:13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095】味道不錯!!!

    蘇菲的心都懸在嗓子眼了。

    眼前這個陰冷的男人就是雲崢?雖然這樣一眼看去雲崢也是十分帥氣逼人的,但是從他的目光中便可以得知這是一個從來都沒有陽光的男人,從他的身上,蘇菲看見了一絲冷厲慕修的影子,但是不同的則是慕修這個男人只要你不去招惹他,他是不會主動來對付你的。

    可是雲崢給她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的,要怎麼來形容眼前的這個男人呢?

    妖孽!

    對了,就是這個詞語,因為雲崢長得十分陰柔,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妖孽的氣息,但是卻有一種渣攻的特質,這個男人的身上帶著攻的屬性,陰冷的性格,從他的著裝看來便知道,尤其是他眼角處的那常常銜接的狠辣,這一點點表情在蘇菲的眼中看來都是可怕的。

    就在她的心底剛剛想到形容雲崢的詞語的時候,忽然之間她就覺得自己的後背處被人給提起來了,人群湧動之中,明滅不定的燈光下,白金會所所有人的視線都在這個時候往場上的舞台上看去,沒有人注意到這裡,自然也就不會有人來救她。

    更何況,雲崢會出現在這裡,本來就是她蘇菲約好的不是嗎?她現在又在害怕個什麼勁兒?

    心底一驚,她已經懸空了,男人有力的手臂直接提起眼前這個女人就往前走去。

    雲崢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女人臉上對自己露出來的驚懼,心底冷嗤一聲的同時,已經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這個會場中,此時此刻,燈光閃爍,舞台中的音樂伴隨著低音重金屬的響聲,在這個白金會所的大廳中瘋狂又肆意的燃燒著。

    所有人的雙目都在舞台之上,所有人的心都在舞台之上,又有誰會在這個時候注意到這個角落上發生的事情呢?

    白金會所金碧輝煌的大廳之外不遠處,是一個個的單獨包廂,在這樣的包廂中,卻又有著不同等級的卡座,而這個大廳中混亂的人們,其中,夾雜著這京都中的各色人物。

    從最小的說起,這裡邊兒還是帶著一代混混的,大約都是在白金會所娛樂城這一代的混混,他們長期混跡在這一邊兒,自然而然的也就成為了這一代的老大們,還有一批人便是高官巨賈之子的富二代們,他們的人生從來就只有花錢,所以一到夜晚,寂寞的男人們都喜歡到這樣的場合中玩樂,另外,便是美女,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會缺乏美女,但是這樣的場合,卻是從來都不會缺乏美女的。

    幾乎在場的女人臉上都是濃妝艷抹的,可是在酒吧中這樣昏黃的燈光下,根本就看不清楚他們施了粉末的臉龐到底是什麼樣子,只能夠是在這昏暗的場合中看見她們化過妝之後臉上深邃的輪廓。

    對於這突如其來出現的雲崢,蘇菲甚至於沒有任何的想法,腦子裡幾乎都是一片空白的,就連來到這裡之前自己腦袋中所想的事情也都一一被自己忘記了,只因為,這個男人太過於陰冷。

    可是不可否認的是,這的確是一個人間極品,帥哥一枚。

    在他的懷抱中,她雖然並不辛苦,可是卻隨時都要面臨被丟下來的恐懼,心底始終都是懸著一顆大石頭的,直到這個男人的腳步逐漸帶著她來到了拐彎處,人數較少的地方,她的心才緩緩的落下了幾分。

    可是面對一群人對他們的路過視而不見的時候,蘇菲的心又一次的懸起來了,她不斷的在心底問自己,尋找到這個男人到底是對還是錯?或者說尋找到這個男人,對於她來說到底是生路還是死路!

    夜幕深沉,天邊的餘暉中還掛著烏雲,被夜色淹沒的白色雲層逐漸變得暗淡下來,一輪彎月高掛在天空中,月涼如水般的流瀉在這一個被人們稱之為天堂與地獄之間的白金會所。

    這裡,是男人的天堂,是女人的地獄。

    來到這裡的男人們可以肆意的放縱自己,甚至於放空自己,放肆的在這個會所中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女人們,則是有不少都是在這邊兒接單做生意的,所以對於這樣的女人來說,這個地方,永遠都是地獄。

    震耳欲聾的DJ慢搖電音在他們的耳邊傳來,蘇菲幾乎要承受不住的摀住耳朵,可是身後的這個男人卻依舊是保持著之前的步伐向前方走去,他的腳步始終都是沉穩不亂的,可見他的手中臂力是多麼的強悍。

    蘇菲的心,靜止了。

    她到底是招惹上了怎樣的一個男人呢?

    實際上從她第一次與雲崢聯繫的時候開始,她就會不斷的在心底詢問自己,找上這個惡魔到底是對還是錯,但是始終都沒有給自己一個最好的答案,而且這個男人的聯繫方式,也不是她自己得到的,而是從自己的哥哥,蘇軍,這個身為國安局局長的男人手中得到的。

    蘇家這一脈到他們這一代已經是有些敗露了,不過好在蘇軍還算是蘇家現在的頂樑柱,而蘇菲從小就跟蘇軍比較親密,兩兄妹之間的關係比起其他的兄妹之間的關係更加的融洽一點兒,因此她經常會在蘇軍的辦公室中坐坐,聊聊天什麼的。

    可是卻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有機會在自己哥哥的辦公室中看見雲崢的名片,這樣的男人也有名片,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一不是企業繼承人,也不是什麼公司的一把手,二不是這個世界上對國家有利的人物,更加不是什麼慈善家,但是這樣的男人,憑什麼就敢在天子腳下這麼冠冕堂皇的出入?

    還一出手就將她提起來帶著她走到了這白金會所的後邊兒部分?

    白金會所這個娛樂圈子看似糜爛,瘋狂,迷亂,但是在這個白金會所的後邊兒,卻是有一個偌大的別墅,被這棟白金會所高聳的樓層=擋住了,而她也一路被雲崢帶著來到了這裡。

    只不過不同的是,她是被他提著離開,也就是背對著路而走的,所以從始至終到現在,因為慌亂,她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這一條路是怎麼走的,此時此刻蘇菲的心底只有一個感受——

    驚駭。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將她帶到這裡來的?真的就是用手臂將她提著過來的?還有就是這個白金會所的高聳樓層後邊兒竟然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秘密?這一棟房子又是什麼時候出現在白金會所的呢?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悄然將視線掃向自己身後的雲崢,可是雲崢陰冷的眼神卻在這個時候像是猜測到了她的心思一般,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這一瞬,她的心就動了動,是顫抖的。

    顫抖著,她收回了自己那點兒小心思,忽然之間她就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真是可怕的嚇人,為什麼只是一個眼神掃射過來,她就感覺,這個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呢?

    蘇菲穿的極其暴露的裙子,一雙飽滿的雙峰此刻因為被人提著後邊兒的衣服而大露春光,可是身後的這個男人卻冷情無力似的一點兒都不對她感興趣,這一點讓她之前想要用色誘的方法也徹底的被瓦解了。

    雲崢,雲崢,雲層中,山峰中,爭奪天下?

    雲崢真是一個聽起來溫潤如玉的名字,可是誰又能夠想到,在這樣好聽又溫潤的名字之下,有著一顆怎樣的靈魂?

    砰的一下子,她猛地跌坐在地上,呆呆的抽了幾秒鐘之後,她猛地抬起眼,看向不遠處已然如老僧入定般坐下的雲崢,這一眼,雲崢是低斂著眉眼的,她這個角度上看過去,也似是看見了一副美好的墨畫。

    可下一秒中,男人抬起的眼,便對上了她驚慌失措的視線。

    「你找我?」雲崢淡淡的喝著手中的茶水,對於這樣的女人,他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看見蘇菲故意穿著暴露的打扮,他從骨子裡開始厭惡這個女人,想到這裡,他抽出了不遠處的紙巾,緩緩的擦拭著自己的手。

    雲崢,就是傳說中的變態,他有著最最最最嚴重的潔癖,而且他還喜歡玩樂孌童,且喜歡將人分屍……。

    就是這樣一個血腥殘暴的男人,在蘇菲的眼中,竟然也是俊美如斯的,可惜的是,蘇菲卻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男人骨子裡是怎樣邪惡的因子,怎樣醜陋的心思和怎樣無懼又噁心的手段。

    「是……。是……。」蘇菲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身子,不顧屁股上因為摔在地上的疼痛,環繞著自己,不想因為這個男人的一個眼神,自己就暈過去,他的臉,蒼白的可怕,有種病態的美感。

    「那麼你既然要找我的話,必然是知道一些事情的,現在開始我就來問你幾個問題。」

    雲崢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她對自己的害怕,在他看來,這世界上要是真有什麼人第一次看見他不害怕的話,那就是好膽識了,膽識至今為止,別說是女人了,就連男人看見自己,都是一樣的害怕的,所以他也早已經習慣了大家的眼光,甚至於,他從未在意過別人的眼神。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不管不顧,不在意。

    「……。好,只要您問,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蘇菲跪在地上,整個身子不停的顫抖的厲害,雙唇蠕動之間說出來的話語中都是斷斷續續的,這可是跟從前的蘇菲不大一樣,她心腸狠辣如蛇蠍的樣子哪兒去了?

    她心底放棄一切都要將慕果果至於死地的那份心思哪兒去了?

    只是這一切,在這個男人的面前,都成為了灰塵。

    雲崢輕柔的擦拭著自己的手指,五指之間,一根一根的擦拭著,似乎在擦拭著上好的珍品似的,整個大廳中,清冷的冷氣十足,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整個空曠的大廳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身影,安靜的幾乎可以聽見這個男人擦拭自己手指的聲音,還有便是蘇菲急促又緊張的呼吸聲。

    天邊兒的夜色逐漸的分明起來,月光清冷照耀四方,卻絲毫不能給蘇菲一點點的陽光,她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無邊的黑暗中,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

    小說中黑道霸主什麼的,毒梟老大什麼,軍火之王什麼的,不是都很帥氣麼?

    雲崢徹底的顛覆了蘇菲心底的想法和懷疑。

    從這一刻開始,她甚至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狠辣無情,就是因為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大毒梟。

    「很好。」

    雲崢淡淡開口,那一絲濃眉在這個時候微微蹙起,眼底閃過一道若有所思的看向大門外半彎的新月,唇角處,始終都是冷靜無比的,「告訴我你在這段時間對慕修的人做過一些什麼?」

    他雖然問這話,可是他的眼神卻始終都透過蘇菲,看向外邊兒,那眼底就像是始終都沒有看見蘇菲的身影一樣,這樣的感覺,讓蘇菲的心底無可遏制的害怕起來。

    他這樣的眼神,在慕修的眼中她也曾經看見過。

    那種眼神,就是看待死人的眼神。

    「……是的,慕修他的女人,我要對付她,我付錢了的,我與貴組織聯繫的時候,他們欣然答應的。」到現在蘇菲還不知道地煞組織被一窩端的事情,所以說話之間,急於為自己爭辯。

    「呵呵。」雲崢忽然笑了。

    可怕至極的笑意,滲人心扉的寒意,像是一片初雪,凝固在他的眸子中,讓趴在地上的蘇菲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你從哪裡來的我的名片?」雲崢記得很清楚這個女人給自己打過電話。

    但是他卻從來都不是一個會發名片的人。

    不過麼?

    曾經華夏是有一個人幫助過他,而他作為交換條件,給了自己的名片給他,為的就是讓這個人以後在生死一線的時候,他雲崢會出手相救一次,他從來不欠任何人,不管什麼事情,他都會做出相對應的付出。

    所以這個女人是不可能救過他的,很顯然這個名片她是從別的地方得來的。

    「是我大哥那裡。」蘇菲悄悄抬起眼角,想要用自己的餘光觀察這個男人的神色,好看著他的神色說話,不想一步小心就惹怒這個男人,最終讓他將自己狙殺。

    可是雲崢卻揮揮手。

    悄無聲息之間,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從這個大廳中的四個角落中走了出來。

    「把她丟出去。」

    這幾個字落下的時候,蘇菲心底反倒是鬆了一口氣,可是隨即想到自己來找雲崢不就是為了讓他對付慕修他們的嗎?可是現在這算是怎麼回事兒?

    幾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在得到了雲崢的命令之後,快步上前,二話不說,直接提起地上的蘇菲,比起之前雲崢的手段更為粗糙的手法,直接帶著她就往外邊走去,可是蘇菲心底卻慌亂起來,她來的目的是什麼?就這樣離開了以後還有機會見到這個男人?

    「我是來找你求救的。」她慌不擇言,直接開口,那一瞬間,她自己都嚇到了,她哪裡來的勇氣呢?現場中四個黑衣人的腰間分別都別上了槍支,只一眼看去,就可以清楚的看見他們身上銀灰色的小巧手槍,她在犯什麼混?

    要知道隨便觸怒這個男人,隨時都有可能是一槍斃命的。

    「在我這裡,你沒有問話的資格,原本我是要放你一條生路的,因為我的名片代表了一次生的機會,可惜的是,你現在惹怒了我,不過我這一次還是會放過你,但是你以後見到我,就要繞道走了,否則我很有可能會直接不生不息的殺了你。」

    雲崢低頭看著手中的槍支,看也不看她一眼,說出來的話語也是輕飄飄的,在整個大廳中飄蕩,這本就空曠的大廳一瞬間就充滿了讓人膽寒的氣息。

    她瞳孔猛地緊縮起來,往他的方向看去,臉色更是倏忽蒼白無力。

    再也沒有機會說第二句話,雲崢已經對這手下點了點下顎,很快,她就被他們帶著離開了這個大廳中,與來時一樣,她朝陽什麼都看不見,因為在黑夜裡,四個男人分別拉著她的雙手與雙腿。

    她幾乎是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只有乖乖的被他們搬著丟出去。

    還未等她來得及做任何的反應,空氣中的二氧化碳就似乎更加急促了起來,她一下子腦子一空白,渾身上下一輕,頓時間她就知道,這幾個人就這樣把她丟下來了?

    可是容不得她多想一個問題,她就已經掉進了一個小河水中。

    噗通——

    噗噗噗——

    她狂吐水,不斷的在水中游泳,為的就是要給自己尋找一線生機。

    心底卻冷冷的咒罵著雲崢這個男人,詛咒他這一輩子都只能被人爆菊花!

    怎麼還有這樣不憐香惜玉的男人,比起慕修來說,這個男人更加我行我素,更加肆無忌憚。

    想到這個男人蒼白病態又俊美的臉龐,蘇菲的心底就是一陣後怕,太可怕了,這樣的男人,竟然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陰冷的人,到底帶著什麼樣的秘密?還有這個白金會所後邊兒的別墅為啥她從來都沒有看見過,甚至都不知道白金會所的後邊兒還有這麼一個別墅,另外就是他到底是=什麼人,什麼時候出現在華夏的?

    等等,等等。

    一系列問題,她都無法得以解答,可是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要知道,大哥為啥會有這張名片!

    不斷的狂游泳,在水裡邊兒游動了大約十分鐘,她就上岸了,這邊兒的喝水似乎並不髒,很乾淨,從身上的味道來看便知道,這是一池乾淨的河水,那麼這裡是什麼地方呢?

    可憐的蘇菲竟然還妄想要知道在這個河水之後是個怎樣的別墅,竟然還妄想打探到關於雲崢的一系列神秘事件?她這個傻逼竟然不會知道,他們有能力將她從河邊兒的岸上將她丟下來,就有能力阻止她越過這條河水,來到這個神秘別墅?

    等到將蘇菲丟完,這四個人又無聲無息的回到了這個別墅中,此時此刻別墅中的燈光光亮的有些刺眼睛,處處開著冷氣的大廳,實在是不多見,畢竟大家要開冷氣也是開在房間中,但是從這一點來看便知道雲崢是多麼大手筆的人了。

    回到了屋子裡,四個男人同時低下頭,似是在等待著雲崢的訓誡。

    但是雲崢卻是淡淡的又喝了口水,這才開口。

    「在京都郊區的地煞被一窩端了的事兒,我已經清楚了,接下來,就是我們在京都的行動了,你們先去查清楚慕修插手我們地煞事情的原因。」

    「是!」四個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瞬間,他們的身影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是雲崢卻依舊是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他想不通,當年他分明跟慕修說好的,他不涉及京都這一片地域的事情,他就不會對付他們地煞甚至於他雲崢的一切組織,但是現在他出爾反爾,又算是什麼意思呢?

    慕修,這可是你要在我老虎身上拔毛的,當年我們惺惺相惜的時候,你也曾入過我的眼,可惜的是,你竟然對我也一如既往的冷清無情,那麼現在既然我們就要做敵人了,我也不會給你讓步。

    砰——

    手中的杯子硬生生的在他的手裡變成了殘渣,可惜的是,他手指白皙的五指竟然一點兒血跡都沒有……。

    窗外的天色越發的黑暗,可是空氣中隨時可能爆發的溫度,卻一點兒也沒有降下來。

    ……。

    「今兒個可是情人節啊,不知道我們慕老大有沒有什麼表示啊?」開口說話的是石色,她坐在沙發上與付希之並排,看見付希之的側臉她就煩躁,沒有想到慕修竟然也帶著付希之來了,所以她十分不爽。

    所以為了表示她的不滿,她給得挑點事兒出來。

    而此刻車內的氣氛十分詭異,慕果果與慕修坐在一邊兒,付希之與石色在一邊兒,都因為石色的這一句話給驚訝了,他們真是忙暈頭了有木有?竟然連七夕情人節都不知道了?

    OMG!

    老天爺啊!

    可見他們的人生是多麼的匆忙和忙碌啊?

    「額……。」聽見這話率先有反應的是慕果果,她的眼神兒有些不好的往一邊兒的慕修身上看去,她還就不知道了,這樣的一個男人,還能有什麼表示?

    說起來情人節這樣的節日,她還真沒有過過,尤其是有情人的情人節。

    所以麼?在聽見石色說的那一秒鐘,慕果果的心底便帶著幾分的期待,慕修這個毫無情調的男人,會有怎樣的表現呢?

    付希之也是在心底打著小九九,心想著是不是也該給石色來點兒什麼呢?

    而他們所在的包廂,離外邊兒的大廳還是有點兒距離的,畢竟這是慕修帶著慕果果出來玩,他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女人在外邊兒所有人的視線下出現呢?說他小氣也好,說他死心眼兒也罷,反正這女人是自己的,憑什麼要給別人看?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所在的包廂中多出了一系列的設備,其中便夾雜著K歌的系統。

    慕修根本從未過過情人節,可以這麼說,從他這二十七年的人生中倒數過去,他就沒有關注過什麼是七夕情人節,耿介別提什麼禮物不禮物的,他慕修看起來像是會送人禮物的人嗎?

    但是這會兒被石色這麼一說,他卻心底有些動容起來。

    低眼看了看慕果果,她正垂著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是她白皙的臉頰在包廂中粉色的燈光之下照耀的染上了幾分欲色,讓男人的眸子逐漸的暗沉下來,慕修喉結一動,便俯身吻了上去。

    這般火熱的一幕,讓石色跟付希之看見了,又是另外一個想法。

    眼前這倆人的甜蜜,秀恩愛什麼的,反倒是更加的顯示了他們倆人之間的蕭索,這一點兒讓付希之心底不爽的同時,也看了看石色,誰知到石色卻一本正經的開始點歌,次奧!當付希之看見VCR,led大屏幕上顯示的歌曲名的時候,頓時間怒火就上湧了。

    她沒有情人嗎?那麼他付希之算個什麼玩意兒?

    她憑什麼唱《沒有情人的情人節》?

    她有資格唱這歌?

    當下他就掐滅了手中燃燒著的煙蒂,滿目怒火的往石色的臉上掃去,可是石色卻絲毫不將他的視線放在眼底,依舊是淡然自若的拿起了不遠處的話筒,這就準備要開始唱歌了,而這首歌的節奏低沉婉轉哀傷,處處都充滿了女性心底的想法,她站在前方,想要好好將這首歌演繹出來的心,也越發的濃郁了。、

    「我說石色,小色色,你他媽的沒男人?我他媽不是人?你是在暗喻我不是人還是咋地,你說吧,今兒個不給我個交代的話,我是不會讓你唱這首歌的。」付希之在這時候哪能忍受石色對他的冷淡啊?

    伸長了手,拿起一邊兒遠處的話筒,就對著話筒嗷嗷嗷的大叫出聲,嘖嘖嘖,這弱智的語氣,鬧脾氣的性子,都讓不遠處慕修與慕果果笑而不語。

    這會兒石色就是不想理他也不行了,拿著話筒的身子轉了過來,眼中帶著一萬種嫌棄,往他的臉上掃射而去,「你是我男人?你充其量也就是個床伴而已,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咱們都是成年人了,要知道偶爾放縱一下,也是應該的,別以為我會對你負責,你沒那命!」說完歌曲已經開始清唱了,她再也不回頭,心底又是氣又是怒的開始唱起了這首又悲傷,又孤單的沒有情人的情人節。

    沒有情人的情人節,多少會有落寞的感覺,為那愛過的人不瞭解,想念還留在心裡面,沒有情人的情人節,……。

    好傷感。

    這仨字兒直接在慕果果的心底醞釀了出來,其實她早已經看出來付希之和石色之間似乎是出點問題了,但是她身為一個局外人卻不好總關注這個事兒,她認為傳說中的床頭吵架床尾合是存在的。

    可是沒有想到色妞兒這樣一個固執又清高的女人,在付希之這裡會直接採取不搭理的方式。

    可惜奈何付希之就是這樣的不要臉的流氓,所以死皮賴臉什麼的還真有點用。

    看著這倆人不太好的情緒,慕果果扯了扯慕修的小袖子,慕修看著她如此依賴自己的動作,心底又是一軟一暖,差點兒就沒在這兒要了她,可是他自己心底卻十分清楚,在這裡要她,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也就摸了摸她扯動自己衣袖的手,在她嘴角處親了親,這才站起身,往付希之的方向走去了。

    點燃了一根煙,慕修這才看了一眼正在唱歌,孤單佇立的石色,再看了看一眼自己的弟弟付希之,「我說付子,你對人家色妞兒到底是啥心思?你要是想要玩玩,可別找你嫂子的朋友玩,畢竟這是她的朋友,她朋友傷心了,你嫂子也得傷心你嫂子傷心了,你哥我就要怒,所以你應該認清形勢,你喜歡玩鬧,沒事兒,外邊兒玩去,她的朋友,不是你可以玩的。懂?」

    慕修這一段話,說的極其富有藝術感。

    也就是這麼繚繞著的意思,直接給了付希之一個明確的命令。

    你,不准欺負石色。

    付希之嘴角處焉了焉,接過慕修丟給他的那支煙,點燃了起來,煙圈之間,他的臉色有些看的不甚清楚,但是他眉目間卻也是帶著幾分煩躁,他知道他跟石色都是屬於成年人了,這樣的性生活之類的事情,根本由不得別人來管,可是眼前這人不是別人,是慕修,這個從小帶著他混到大的慕修。

    「三哥,我也不知道我這心底啥想法,她那樣的脾氣,我真是受不了,可是我也見不得她這樣子。」付希之心底說不出的感覺,逐漸醞釀之間,他的眼中也帶著幾分迷茫。

    可是慕修卻似乎十分瞭解他現在的想法似的,直接在他的肩頭拍了拍。

    「沒事兒,直到有一天你情到深處,就會明白了,但是眼下我就告訴你,你要是對人家又感覺,就繼續處,沒感覺了,就別處了,給自己一個餘地,也給人家色妞兒一個空間,她這樣的優秀女人,有的是男人要追求她,你沒發現嗎,凱子對她也有感覺,哦對了,我得叫凱子也過來玩玩。」

    說到這裡慕修就忽然站起身,不顧付希之現在心底感受直接打電話給盛凱歌讓他來白金會所,在這段接電話的時間中,慕修直接來到了這包廂外邊兒,可卻也正是這一眼,他就看見了樓下人群中的蘇菲以及雲崢一閃而過的身影。

    狹長的鳳眸倏然瞇起來。

    裡邊兒充滿了危險的殺氣,雲崢,你來了華夏都不跟我打個招呼,你好意思嗎?

    但是卻也就著心底的想法先進入了包廂中,沒去管外邊兒的事兒,他現在跟慕果果在一起,就不擔心這個小妞兒會出什麼事兒。

    而那頭的盛凱歌在接到電話的半個小時之後便速度趕到了白金會所,他的出現難免會帶著盛凌雲,緊接著這個原本只有四人的包廂逐漸的變得熱鬧起來。

    幾兄弟,哥幾個正準備乾杯喝酒的時候,門又被打開了。

    施夜朝一身溫潤的出現在這裡的時候慕修眼底帶著幾分小小的小脾氣,不過盛凱歌與付希之只看見了慕修低沉下來的臉色,陰沉的面貌,根本就沒有時間去關注慕修眼底到底那一絲小脾氣。

    當下空氣中的冷氣就散發了出來,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樣的時刻,最好的辦法,就是裝傻。

    盛凱歌之前與付希之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也瞬間因為施夜朝的出現而變得有些和諧起來,石色的一首沒有情人的情人節讓盛凌雲動容無比,她心底也是這想法,所以倆人很快便聊到一塊兒去了,盛凌雲雖然驕縱,可是卻並不是一個惹人討厭的女孩,因此很快倆人之間便出現了很多話題。

    甚至不少都是圍繞著慕果果與慕修之間的,也就是在這樣的時候,慕果果卻站起身往門外走去,大家的眼神不由得往慕果果和施夜朝的身上掃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要嚇尿。

    慕果果竟然是去接施夜朝,還帶著施夜朝往裡邊兒走,慕果果對著施夜朝笑起來的那臉蛋兒緋紅的別提多麼可愛了,像朵花似的,這一點兒就讓慕修臉色越發的陰沉下來,空氣中的冷氣,除了空調中吹散出來的,還有慕修那雙好看的眸子中散發出來的肆虐冷意。

    盛凱歌瞬間看著付希之,倆人眨眨眼,那眼神兒不言而喻的在表達一句話:

    這時候我們應該裝傻——

    這個想法一出來,頓時間,倆人就自顧自的乾杯喝酒,也不管施夜朝與慕修之間的氣氛,反倒是慕果果一下子就感受到慕修緊蹙的眉頭以及略帶冷意的眼神兒,今兒個可是七夕情人節,這小妞兒竟然連帶著施夜朝也叫來了,慕修能不生氣?

    當下火氣也就上來了。

    看見慕果果朝著自己方向走來的身影,他直接站起身往石色和盛凌雲的方向坐了過去,可是等到他一屁股坐下的時候才發現,慕果果竟然一點兒都無動於衷,甚至於還跟施夜朝幹起杯來。

    「他好像怒了。」施夜朝湊近了慕果果小聲的在她的耳邊說著這話,眼神兒卻略帶挑釁的往慕修的那邊兒看去,這一眼讓慕修真是又急又怒!

    「沒事兒,他也就撒點兒小脾氣,一會兒我去哄哄就好了。」慕果果說著就仰起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施夜朝也笑的十分如沐春風,這倆人一搭一唱的樣兒,當真是讓慕修急紅了眼。

    都說人再聰明,到了愛情的事兒上邊兒,那智商神馬的神馬的神馬的,就都是浮雲了!

    這不,慕修這會兒可不就是沒智商麼?情敵在前,他竟然還反倒往慕果果反方向的位置坐了過去,這一舉動真是讓付希之與盛凱歌有些無語,但是他們又不敢說慕修什麼,只好秉持著他們的原則,在這個時候繼續裝傻!

    石色一下子就看出來了慕修在鬧彆扭,看在慕修似乎挺為她說話的份兒上,她決定小小的給慕修一個提示。

    「我說修爺,您在這事兒上咋不進反退呢?您這樣可是給了對手機會啊,別說我沒提醒你啊,慕果果她對施夜朝可根本沒有心思,不過施夜朝麼,他的心思想必眾所周知了,也不需要我多說啥了吧?」石色一看就知道有貓膩。

    施夜朝忽然出現在這裡?不可能的。

    這個男人一定是在他們來這裡之間便出現在這白金會所中了,肯定是看見了慕果果的身影,所以才跟慕果果私下發信息了,之後果果才將他叫到樓上來喝一杯的,石色忽然就覺得自己怎麼這麼聰明呢?她的推斷,完全正確。

    大約是因為太瞭解慕果果,所以才能夠推斷出來這件事兒。

    而一邊兒的慕果果和施夜朝也有說有笑的不知道在說點啥,可是在慕修的眼中看來,可就膈應人了,十分不爽,十分煩躁,十分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就在這時候慕果果忽然將視線看向一邊兒不遠處的慕修,這時候慕修俊美無儔的臉上依舊是陰沉冷厲的,不過那雙眼睛中卻帶著幾分鬧彆扭的神色,那樣子,活像是慕果果拋棄了他似的。

    看見他一副怨婦的樣子。

    慕果果好笑的站起身。

    他一個大男人,坐開了,她也不會這麼不給他面子,直接跟施夜朝在這邊兒風花雪月,她還沒那麼淡定。

    「你坐一會兒,我去看看他。」說話之間慕果果就往慕修的方向走了過去,這一舉動也讓施夜朝清楚明瞭的知道,在果果的心底,是有這個男人的,這個叫做慕修的男人的。

    怎麼能沒有呢?

    這個男人總是在她有事情的時候出現。總是可以給她帶來一萬個意外,總是能夠在她的面前保持奧特曼的形象,什麼怪獸,什麼別的攻擊性的東西都統統要遠離。

    她能不愛嗎?

    看見她走過來的身影,慕修心底一動,可是身子卻依舊僵持著在這兒坐著,眼神兒裡邊兒似乎還閃過一道生氣。

    哦草,看見這個眼神兒石色笑了。

    看來任何一個男人,在愛情裡都是有幼稚的一面的。

    看似十分沉穩又內斂的修爺,竟然在愛情裡邊兒還有這麼可愛又萌的一面,真是讓她大跌眼鏡啊,別說是石色了,就連不遠處的盛凌雲看見這樣的一幕,心底又是五味陳雜,說實在話,她其實對三哥是有點兒意思的,可是就算她是瞎子,她也能看出來,在慕修的眼中,慕果果才是那個讓他動心的女人。

    心底還是有一絲的不甘。

    她要看看慕果果對三哥是否也一如既往的好。

    就在慕果果來到慕修身邊兒還差個幾步的時候,慕修忽然伸出手這麼一拉扯,她瞬間就跌進了這個男人堅硬的胸膛中,冷氣下,溫暖懷抱中,她伸出白藕般的手臂,嬌軟的纏上了男人的脖子,在這麼多人的眼前投懷送抱,她多少還是有點兒害羞的,這一害羞吧,臉色就猛地一熱。

    這臉色一熱吧,雙頰就瞬間酡紅了起來。

    這臉頰酡紅了吧,讓男人的心底也就是一緊了起來。

    慕修看著她在這昏暗燈光下,帶著霧水的雙眼,裡邊兒是一片神秘的氤氳。

    「好啦,別生氣了乖~」慕果果忍不住開始哄著慕修,可是這聲音一開口,就帶著一股子的柔膩,讓慕修聽在耳中,動在心中。

    「叫我叫什麼?」他伸出手輕揉著她的耳垂,眼神低斂著,深邃又專注,恍若一片汪洋,而慕果果對上他的視線,就恍若即將要迷失在這一場汪洋中似的,在黑暗的燈光之下,她看向他明滅不定的眼神兒,看著他密實捲翹的睫毛根一下一下的眨巴著,似是在等待著她的回答。

    她感受著男人強健有力的心跳,心底也是這麼一動,再加上被他揉捏的發紅起來的耳垂,她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緩緩的垂下自己的眸子,臉上似是嬌羞似是欲言還休的樣子,輕輕的吻上了男人的唇瓣。

    涼涼的唇瓣上,有著他一貫的薄涼,可卻也正是因為這一動作。

    他喉間倏忽一緊,滾動的喉結處,在這昏黃不定的燈光之下,卻帶著幾分誘人的色彩,讓人難以抗拒的男性雄性張弛魅力瞬間在他的身上爆發開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悄然將視線移向倆人,看見他們火熱一幕的時候,心底雖然一動,可是看向場中還有倆人的時候,盛凱歌忍不住扶額!

    他總不能亂倫吧?那可是他的親妹妹!所以又看向石色,可還沒等他眼珠子轉到石色的身上,耳邊就輕飄飄的傳來了一句話。

    「那可是我的女人,你就別多想了。」付希之十分具有佔有性的說出了這句話的時候,自己心底也是驚嚇了一把,什麼時候開始,石色已經成為了他被當做自己女人自詡的位置了?

    這一句話,不僅僅是讓盛凱歌驚訝,也讓他自己從心而發的驚訝起來。

    倒是施夜朝,一點兒都不變臉色,依舊是沉穩的坐在原地,臉上甚至還帶著幾分笑容!

    卻也正是因為這樣的他,讓不遠處的石色感慨起來,讓不遠處的盛凌雲傷感起來。

    「他好孤單。」石色說。

    「他好可憐。」盛凌雲說。

    「施夜朝還是很可愛的。」石色說。

    「可惜卻沒人愛。」盛凌雲說。

    「為什麼他一個人坐在那裡看起來是這麼的寂寥?」石色忽然又說。

    「是啊,他雖然在笑,可是我們都知道他的心在你滴血……。」盛凌雲傷感的看向施夜朝,默默開口。

    ……。

    要是被施夜朝知道自己那點兒心思被倆女人看穿了,他估計得抓狂。

    可是人生就是這樣的,有人笑,有人哭,一切不明瞭。

    一場熱吻下來,看的在場的幾人都是熱血沸騰的,就在大家都安靜的時候,慕修卻忽然之間站起來。就連慕果果都好奇這男人要幹啥了!

    「禮物什麼的,我每天都可以給她送,雖然我慕修也沒唱過歌,但是我聽說唱歌什麼的挺浪漫的,你們小姑娘都挺喜歡?那我也就勉為其難的唱一個吧……」

    這話一出,付希之和盛凱歌手中的杯子都是猛地一掉!

    倆人又猝不及防的去捕捉,差一點兒這手中的杯子就要手滑掉下去了!

    他們沒聽錯吧?

    慕修要唱歌?

    哦草!這是個大新聞,大八卦。

    看見盛凱歌和付希之的反應,石色有些不解,慕果果更是覺得唱首歌而已麼。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可是就在這時候盛凌雲也差點兒尖叫了起來,她趕緊來到石色耳邊悄然開口:「我告訴你色妞兒,我三哥從小大只會唱國歌……別的歌曲從未聽說過他會唱,甚至於他從不哼歌,更加不喜歡聽歌,你懂得,這樣的男人有點兒乏味,可就是他那一身男人味,還是引得無數妹紙折腰。」

    盛凌雲說話間,眼神兒裡邊帶著幾分對慕果果的羨慕,這要是三哥為她唱首歌她得感動死。

    可是當他們看見慕修選擇的歌曲的時候,心底又是光噹一聲,不是心碎,是激動,慕修竟然,竟然會唱情歌?

    嚇尿了在場的所有人的同時,慕果果也驚疑不定。

    她實在是沒有聽說過慕修會唱這樣的歌曲。

    可是當那歌曲的調子逐漸在耳邊環繞的時候,大家不由得認真的聽起來。

    這是一首十分有名的粵語情歌《只想一生跟你走》——張學友。

    共你有過最美的邂逅,

    共你有過一些風雨憂愁。

    共你醉過痛過的最後,

    但我發覺想你不能沒有。

    在你每次抱怨的眼眸,

    像我永遠不懂給你溫柔。

    別再訴說我倆早已分手,

    像你教我傷心依然未夠

    但你沒帶走夢裡的所有,

    讓你走為何讓你看不透。

    但求你未淡忘往日舊情,

    我願默然帶著淚流。

    很想一生跟你走,

    就算天邊海角多少改變。

    一生只有風中追究,

    不想孤單的逗留。

    但求你未談忘往日舊情,

    我願默然帶著淚流。

    很想一生跟你走,

    在我心中的你思海的你。

    今生不可不能沒有……

    動人的旋律在他們的耳邊縈繞,低沉磁性的男聲,甚至於媲美那些歌星,比他們更加擁有男性張弛力的嗓子,在這一刻,唱起這首歌來充滿了男人味,是他們所前所未有過的感受,只想一生跟你走這首歌,幾乎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過的,因為他們就是跟隨者張學友的腳步與節奏活過來的,他們何嘗會沒有聽過這首歌?

    而慕果果聽著耳邊傳來的他的歌聲,覺得有點遙遠,可是卻又跟她是那麼的近!

    這一刻,前所未有的感動與幸福,都充斥在她的懷抱中,腦海中,甚至於她激動的直接走上前去,就是猛地抱住了慕修,而慕修卻像是感覺到了她的靠近似的,在她撲到他懷中的那一瞬間,伸出手接住了她莽撞的身子,眼中深情流轉,那是她從未見過的色彩。

    人生苦短,必須帶感。

    這個男人,在這一首歌中,表達了他對自己的情義的同時,也讓慕果果深切的知道了,在慕修的心底,自己是多麼的重要,這一刻,這個七夕情人節裡,什麼鑽戒什麼金錢,什麼各種各樣俗氣的東西,都讓她覺得,比不上一個冷硬的男人,站在屏幕前,第一次唱歌,第一次為她唱歌。

    啪啪啪啪——

    如雷鳴般的鼓掌聲一下子就潮湧般的響起來,大家的心底都不由得為眼前的這一對而感到激動與興奮,是啊,慕修若是幸福,對於他們來說那也是極其幸福的事情不是嗎?可是他們這一股子激動中還帶著幾分叫做羨慕的味道,慕果果更是主動捧起了慕修的臉龐,在這一場昏暗的燈光下,再次跟他熱吻起來。

    「七夕快樂我的果果。」慕修很快反客為主,將她的臉頰捧在自己的手心裡,就像是易碎的寶貝似的,那種輕柔的動作,那種珍寶般的眼神兒都讓慕果果動心,她鼻頭忽然一酸,眼中忽然就傳來了一點點濕濕的感覺,而後,眼角處的淚水就這樣流下來、

    她一哭,慕修那顆冷硬萬年的心又軟了下來。

    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要怎麼辦好。

    「別哭啊我的果果,寶貝兒,別哭。」他摟著她,將她抱起來,臉上雖然依舊是冷厲嚴肅表情,可是眼底卻滲透了她眼眸的擔心與溫柔,讓慕果果的心也一下子的就軟了起來,眼淚,之所以會這樣掉下來,全都是因為這是喜悅的淚水。

    「我沒有很難過我不難過,我很快樂。」慕果果搖搖頭,哽咽著開口的時候,已經主動窩在了慕修的勁窩處,深淺呼吸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激情,激盪,激動——

    感動,曖昧,甜蜜——

    羨慕,開心,祝福——

    在場的幾個男人幾個女人都是心地五味陳雜起來,各種感覺在各種人的心底流竄著,直接滴入他們的心中。

    「噢——哇也,慕老大真是太感人了。」石色啪啪啪的在大吼著,整個包廂中雖然只有他們寥寥幾人,可是這一刻竟然也無比的熱鬧了起來,大家的眼底都帶著對慕修與慕果果之間的祝福,同時,也希望他們之間的感情可以長久起來。

    這樣的想法在他們的心底傳來的時候,施夜朝心底說不出的苦澀。

    只是他出現在這個包廂中也是有原因的,實際上就在慕修看見雲崢的時候,施夜朝也看見了。

    所以這才要進入這個包廂,為的就是直接跟慕修商量要怎麼辦,雲崢不比別人,施夜朝雖說不懼他,但是雲崢的手段確實聞名天下,這個男人變態到了極點,病態到了極端,比起他,施夜朝那點兒病態的愛又算是什麼呢?

    所以才會出現接下來的這一幕幕,可是不管如何,慕果果都在這一刻被這甜蜜沖昏了頭。

    「一會兒你先跟石色還有盛凌雲她們先回去,我跟施夜朝他們商量一點事情,對手出現了。」他摸了摸慕果果的臉頰,粗糲的手指劃過她柔嫩臉龐的時候,嘴角處勾起了一抹曖昧的笑意。

    「好。」她倒是沒有任何不同意,只是瞬間就答應了這個要求。

    可是下一秒鐘她就發現自己被這個男人攔腰抱起來了。

    「你們先坐著,我倆出去一趟。」慕修挑眉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付希之,示意他招待一下施夜朝,瞬間打開門大步流星往外邊兒走去,慕修抱著慕果果的手有力無比,絲毫不會給慕果果帶來任何害怕的感覺,反倒是覺得在這個男人的懷中十分安全。

    「帶我出來做什麼?」慕果果根本就不知道慕修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可卻也正是因為這樣,男人臉上此刻模糊不清的笑意,卻給了她一種心驚肉跳的突突突的心跳感覺。

    走過一條長長的小道,來到了拐彎處的時候,慕修直接踢開了這個包廂的門,裡邊兒一片黑暗,可是下一秒鐘,啪的一聲之後,燈光瞬間打開,她也看清楚了這是白金會所中的一個休息室,這個休息室看起來十分乾淨,裡邊兒的味道也很清爽,似乎並未有人來過這裡一般,她還來不及疑惑慕修怎麼會知道這裡有這樣的休息室的時候。

    慕修卻將她放在了沙發上。

    這一刻,這樣安靜的包廂中,這樣明亮的燈光下,她的眼神閃爍了幾下,眼前一陣恍惚的感覺。

    而慕修的臉卻在她這樣不明所以的情況下,逐漸下滑……。

    她睜大了雙眼,看著男人短髮寸頭,心底似是一下子明白過來他的目的,可是卻也正是這時候……。

    他抬眼看了看她緋紅的雙頰,迷霧濛濛的雙眼,泰然自若的說了句:「味道不錯……。」

    慕果果抓著這沙發的手,頓時一緊,心底那個囧啊!

    太尷尬了有木有?

    她還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似的,被嚇得不輕,可是心底卻又有種甜蜜蜜的東西逐漸在暈開……。

    面紅耳赤,還在繼續——

    撩人至極,還在延生——

    抵死纏綿——

    ……。

    回到包廂中的時候,慕果果趴在慕修懷裡,差點兒就成了鴕鳥,她能不害羞嘛?眼下這都是什麼事兒嘛,想到剛才的一切,她心底又是一陣說不出的惱羞,可是想到慕修如此高貴的男人竟然如此愛她,她心就不可遏制的牽動起來。

    他感覺的懷裡女人的害羞,臉色卻依舊是一層不變的嚴肅冷厲。

    看著慕修這半瞇著的冷眸,付希之很快諂媚的笑了笑,給慕修點了根煙,就遞給他,慕修還了一個「你很識趣」的眼神兒給付希之,頓時將慕果果放在了石色和盛凌雲的這邊兒,自己走到了盛凱歌他們的方向去了。

    「你們先回去吧,暫時就都去我家吧,今晚我感覺有暴風雨要來臨了。」慕修淡淡的吸了一口煙,緩緩的說著,可是他話語中的危險氣息,卻是不容人置喙的,所有人都清楚的明白,慕修的話,是命令,不是勸告。

    「好,我們先回去,你們也要小心點。」慕果果心底咯登一下子,她就知道剛才慕修那麼甜蜜只是瞬間,不知道慕修接下來要忙些什麼的她也不由得懸起一顆心來。

    石色與盛凌雲對於慕修口中所說的事情都沒有任何的辯駁意思,而是極快的帶著慕果果就往外邊兒走去。

    這時候包廂中的付希之卻站起身來,「哥,要不我去送送她們?」他其實也是身隨心動,想要跟石色說點兒什麼,可是卻暫時說不出來。

    「去吧。」慕修明白這希子心底的想法,也就點點頭。

    等到付希之離開之後,盛凱歌才臉色慎重的看向施夜朝與慕修臉色較為凝重的臉龐,「怎麼回事兒?」他其實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可是隱約中卻也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此時此刻包廂中離開了幾個女人,空氣中的溫度都逐漸變得更加冷咧起來,慕修冷冷的視線看向不遠處的窗外,一眼就足以讓人遍體生寒的氣息,在所有人的週身環繞開來。

    「雲崢出現了。」五個字,短短五個字,讓在場的施夜朝與盛凱歌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慕修的眸色似雪,寒冰般凝結的同時,也讓在場的幾個男人心中都沉重起來。

    雲崢,國內知名毒梟,國際通緝犯,軍火商之一,乃是金三角一代,最讓人忌憚的一個黑老大,說他是黑老大,簡直就是低估了他的實力,因為這個男人,不僅僅是在黑道吃香,就連白道,他都有說話的權利,簡直就是真正的黑白通吃,甚至於他的性格乖張殘唳,讓人難以捕捉他的行事風格,因為他一直都是一個不按理出牌的人。

    盛凱歌是在華夏做生意的人,商界中人,也不少人聽說過雲崢這個名諱,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見面和接觸罷了,但是既然是慕修的事情,那就是他的事情。

    而施夜朝出現在這個包廂中,也全然是因為他看見了雲崢。

    「今日我出現在這白金會所的時候就發現雲崢在這裡了,他似乎在這裡有自己的地盤,他只是在大廳中出現了一會兒便不見了,至於去了哪裡我根本就問不出來。」施夜朝緩緩開口,雙目掃過慕修與盛凱歌的臉。

    雲崢變態,他多少略有耳聞,喜歡玩樂孌童,虐待未成年男孩,但是這也都只是聽說,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還是要見了面才會知道的。

    「不錯,雲崢在這白金會所中是有一定地位的,可以這麼說,白金會所能夠在華夏開的這麼穩固,與雲崢有著極大一部分的原因。」

    慕修開口,他比別人更瞭解雲崢的是,他知道雲崢就是這白金會所背後的東家。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他說話間,已經緊張了起來。

    「我們直接去找他談談。」慕修忍不住了,他不喜歡讓別人先出手,比起別人出手,他更喜歡自己先出手。

    「好。」說完幾人已經站起身,可是卻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包廂中的門霍然間被人從外邊兒打開,本以為是去而復返的付希之,而是接下來出現在包廂中的身影,即便是在暗淡的燈光下,也還是讓慕修看了個究竟!

    那穩穩妥妥站著的男人,不是雲崢,是誰?

    「這麼急著去找我?」雲崢比起他們的緊張,不知道要輕鬆了多少倍,也許是因為他一直混跡在黑道上,常常經歷生死之事,所以現在在他的眼中看來,生死也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更別提他會多麼看重生命。

    盛凱歌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雲崢就站在慕修的身後了,而施夜朝則是面不改色的看向他,唯有慕修,輕笑著開口:「好久不見啊雲崢。」說話間他又坐下來。

    看見他這一動作,大家也是跟隨著慕修的步伐坐下了。

    雲崢帶上這個包廂的門,薄唇上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不跟我介紹一下?」他看著施夜朝身後的盛凱歌,那種眼神恐怖的滲人,盛凱歌心底咯登咯登的想著,卻始終無法參透這個男人緊盯著自己的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是讓施夜朝和盛凱歌都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男人,看似瘦弱,看似病態,看似蒼白,可是他渾身上下卻有著一股令人畏懼的冰寒氣息,這種陰冷到了骨子裡的味道與慕修的不同之處就在於,他實在是看起來像是一個古時候王國中的吸血鬼。

    只不過他卻不是,只不過是蒼白的面孔看似相似,尤其是那雙黑暗中帶著一點兒幽藍色的眸子,詭異的令人不敢直視。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雲崢。」看慕修沒有要介紹的意思,雲崢倒是好,自己直接開口介紹了起來,看嚮慕修身側的盛凱歌,眼底儘是一片讓人難以理解的炙熱。

    那種炙熱,就像是看上了一顆陽光,還是一顆可以普照自己的陽光。

    這眼神讓盛凱歌的心底發毛。

    施夜朝心底一動,莫非這雲崢是個……。?可是為什麼沒有聽說過呢?

    慕修卻沒有一點兒要跟其打招呼的意思,一臉的冷寒看向這個不男不女的雲崢,心底鼻子眼都是火氣,「你的手下幹的好事兒,要不是我早早的趕到,我的女人都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兒了。」慕修頭一次直接在對手的面前承認了自己有了女人的事實,可是這也是變相的在對手面前承認了自己的一個弱點。

    這一句話都讓盛凱歌和施夜朝心驚。

    慕修為何要暴露自己的弱點?

    「哦,是他們不懂事兒,你別怪罪,你要怎麼處置他們是你的事情,惹怒我的兄弟,我肯定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下一秒,雲崢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傳來,盛凱歌往他的方向看去,卻發現他眼神兒陰測測的,帶著幾分難以捉摸的神秘感,這個男人忽然出現,難道說之前他們在這裡的一切,他都知道?

    可卻也是這樣,盛凱歌才更緊張起來,施夜朝倒是因為他這句話鬆了口氣,至少說明慕修跟他是熟識。

    「別跟我稱兄道弟,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兄弟,別說我沒提醒你,你手下的人,若是再招惹我,我不會客氣。」慕修毫不給雲崢一點兒面子,冷厲的話語就像是他的面孔一般,帶著魔鬼的殺意。

    雲崢聽見慕修這話依舊不怒,卻笑得更加花枝亂顫起來。

    「好好好,惹怒你是他們不對,我給你贖罪……。」雲崢說著就端起桌上的酒杯,也不知道是誰的被子,直接跟慕修眼前的杯子碰了碰杯,頓時間仰頭直接一飲而盡,眼角處的餘光卻泛著冷芒。

    無情的話語從慕修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似乎從來都是漫不經心的。

    就好比現在,慕修站起身就要帶著盛凱歌他們離開,可是雲崢卻好像很無奈的攤攤手。

    「你去吧,你要走我也留不住你。」

    雲崢雙手環胸看著慕修與施夜朝還有盛凱歌等人直接從他這裡離開,嘴角處,卻掛上了詭異的笑容。

    很快,等到慕修等人離開之後,這個包廂中便出現了之前在大廳中的那四個男人,他們的出現讓雲崢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散的無影無蹤,冷冷的開口問道:「事情查的怎麼樣了?」雲崢的話一出,四個人都將手中的資料遞上去。

    上邊竟然是慕修與慕果果之間的關係以及他們最初的相識,到現在的每一件事情!

    這一情報,給雲崢帶來的,不僅僅是明瞭,還有憤怒。

    啪的一聲忽然之間在包廂中爆發開來,四個手下都是一驚,猛地低下頭不敢看眼前男人的神色,只見雲崢滿目的殘唳,滿面都是令人驚駭的陰沉之色,唇角處掛著的笑意帶著幾分陰鷙,可是嘴裡邊兒吐出來的話語卻十分輕,輕的可怕。

    「慕修啊慕修,幾年不見而已,你都有女人呢,你說我要怎麼罰你呢?你可是我看上的人,如何可以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一個慕果果就讓你如此不知道分寸了,你讓我如何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你?」

    雲崢說出來的話語有些恐怖的滲人。

    幾個手下聽著他的話都是一腦袋的霧水,滿眼的茫然,他們根本不知道慕修是誰,只知道這個男人是自己剛才所查的人而已,卻不知道自己的老大跟這個男人之間到底有著怎麼樣的故事。

    心底卻因為雲崢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厲氣息而逐漸變得害怕起來。

    「我讓你們去做的手腳,做了嗎?」

    過了幾分鐘,雲崢似乎從黑暗中醒悟過來,這才淡淡的開口,語氣和之前的他截然不同,對於自己老大這樣瘋狂的轉變,他們的心中也是有種說不出的苦逼,可是奈何他們是在雲崢的手下,多少年任勞任怨不敢多說一句話。

    「做好了老大,已經處理的很妥當的,比起上一次矮子在他們那裡做的手腳要乾淨的多。」說話的是其中的一個黑衣人,這四個黑衣人分別叫做天地玄黃,他們四個人是雲崢身邊最給力的暗衛,不敢他們在暗處做事情也都是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而他們口中那個矮子,便是之前在慕果果車內安裝炸彈的男人,也就是慕修他們到現在都還未抓到的人。

    「很好,這一次我會在華夏待上半個月,先考察一下這邊的情況,再想個辦法將慕修他們引到我們金三角去對付,畢竟金三角才是我們的地盤,如果將他引到金三角我還不能將他囚禁下來,那我就是太沒本事兒了。」雲崢陰森開口,滿目猙獰與扭曲,在這個包廂中,那張俊美的臉龐竟然是有種奇異的違和感。

    這包廂中站著的四個人聽見這話心底又是一陣的迷茫,甚至於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雲崢所說的話語到底是什麼意思,而現在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雲崢,他們的老大似乎很喜歡慕修?

    那個叫做慕修的男人,查閱之時發現沒有什麼背景,那麼這個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能夠讓他們的老大時刻掛在嘴角?

    「去吧,把盛凱歌的資料查出來給我看看,另外,今晚給我把他悄然綁過來,我想看看,這個人是否能讓我稱心如意。」雲崢放在這檯子上的手緩緩的收緊,慕修,嘗不到你的味道,你身邊兒的人,還不讓我感受一下麼?

    既然你總都不願意跟我一起,那麼你身邊的人,就用來替代你吧。

    ……

    跟著慕修離開的盛凱歌,心底有種奇怪的感覺,剛才那個雲崢看向他的眼神兒裡邊兒帶著一種他未曾感受過的視線,那種視線到底叫什麼呢?可是當他想起來施夜朝今晚進入包廂的時候,慕修的眼神之時,他才恍然間明白過來,那是一種叫做佔有的眼神。

    沒錯,就是佔有!

    這讓他心底一陣恐慌的同時,也不禁猜測起來雲崢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三哥,雲崢是不是人品有問題?」盛凱歌自以為自己問的很含蓄了,可是卻沒有想到慕修竟然只是淡淡的瞥了自己一眼,隨即便開口說道:

    「他不是人品有問題,他是人品十分賤格,是個嗜好男人的人,你要小心點,今晚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兒奇奇怪怪的。」慕修之所以清楚的這麼了然就是因為雲崢曾經用這樣的眼神兒看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只是雲崢對他一直沒有什麼辦法,才會導致最後他們之間的關係成為現在這個局面。

    而慕修與雲崢,從來都是對峙的兩方的,從來都是。

    聽見慕修這話,盛凱歌不知道為何心底的感覺依舊是奇怪的,但是嘴上還是很快的應聲了,而施夜朝則是坐在後座上思考著玩意雲崢跟慕修鬧騰起來,吃虧的會是哪一方。

    「雲崢的實力已經遍佈世界,這些年他的崛起也是我未曾想到的快速,他很危險,你們如果遇上他最好跟我打個招呼,不管如何,現在他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慕修忽然間開口,車子卻緩緩的在施氏食府停下,施夜朝對著慕修點點頭,倆人眼神交換了一下,便立刻從車廂中鑽了出去,而盛凱歌則是一臉沉思的樣子。

    「凱子你也要保護好自己,依我對他的瞭解,他現在必然不會對我們出手,但是他在京都一天就說明我們一天就帶著危險,要知道這個男人從來都是不按理出牌的,是個對手。」

    車上,慕修的話語中處處帶著勸誡,盛凱歌也很快的點點頭。

    車廂中,一路上再也無話,而付希之也早已經帶著慕果果他們到家,大家都在討論今日出現的雲崢的時候的時候,就聽見開門的聲音,而盛凱歌與慕修的身影一同從外邊兒走了進來。

    幾個男人的臉色都較為慎重,只有慕果果和石色還有盛凌雲心底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先去睡吧,乖,今晚我們幾個要商量一下事情。」慕修忽然伸出手在慕果果頭髮上揉了揉,親了親她的嘴角就抱著她進了房間,很顯然這動作到底帶著什麼意思,石色和盛凌雲也不是傻子,他們一眼就明白她們也是要去睡覺的。

    即便心底很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大事兒,可是卻不得不進房間。

    付希之看見倆人臉色,心底也是明白了過來,當下就留在了大廳中……。

    「這段時間,盡量的不要分開,我們就都在這邊兒住吧。」慕修忽然開口,讓付希之驚訝的是,慕修竟然也會如此慎重,這不是慕修的作風,他狂妄囂張的性子,什麼時候怕過人?

    「好的三哥。」可是盛凱歌卻一口應下,想到今日雲崢對他的那個眼神兒他就覺得害怕。

    那種感覺,他差點兒就要不知道要怎麼形容了!

    就好像是自己香噴噴的兔子肉,被大灰狼給盯上,那種感覺,真是讓他這個大男人有點兒奇怪啊。

    「沒事兒的話都洗洗睡吧,今晚我要好好想想如何來對付他,雲崢,這個男人手下的實力實在是令人忌憚。」開口之間慕修已經將身上的襯衫丟在一邊,可是付希之坐在一邊的身子卻僵了僵,雲崢……。

    可見這個名字,是多麼的讓人忌憚。

    今兒個是不折不扣的七夕,可是慕果果卻收到了這一生中,慕修的第一次。

    其實,她收到過很多慕修的第一次。

    他的處男,第一次是給她。

    他的心軟,第一次是給她。

    他的寵愛,第一次是給她。

    他的縱容,第一次是給她。

    就連現在,第一次唱歌,也是給了她,還是唱了一首那麼動人那麼煽情的歌曲。

    在她的心底,早已經知足了,這個情人節禮物,比起任何東西都要值。

    若是送花,花會枯萎,若是送錢,他的本來就是她的。

    禮物什麼的,她不缺。

    有這首歌,實在是……大大地滿足!

    而今晚這個不平靜的夜,卻也有著無數人開始驚慌,不僅僅是慕修這邊兒準備的較為嚴密,就連蘇軍在聽見自己妹妹回來的訴說之後,嚇得差點兒就沒心思睡覺了。

    他擁有雲崢的名片,並不是因為是他救了雲崢,而是因為他在軍區撿到的那個名片,之後就隨意放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卻沒有想到怎麼會被自己的妹妹拿走。

    可現在聽見蘇菲說已經見過雲崢了,也形容了雲崢這個男人是如何的陰冷之後,蘇軍覺得,他的世界就要亂起來了,京都的天,就要變了。

    一個雲崢的出現,竟然讓蘇軍自亂手腳。

    一個雲崢的出現,也讓慕修嚴肅對待。

    而深夜,白金會所正是忙碌匆匆的時候,黑暗中一輛黑色的轎車迅速劃過街道,疾馳往海灣別墅小區而去,那一條道路上此刻清冷無一物,只有這一輛車還在街道上奔馳著,帶著濃濃的囂張淹沒在黑暗中,劃過一道道道路的時候,他終於停在了海灣別墅的小區中。

    一眼,黑衣人就瞄上了慕修家的房子。

    擄走盛凱歌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告訴慕修,他雲崢要動手,還要告訴慕修,只要是他雲崢想要的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任何人,有能力拒絕。

    黑暗中,幾個黑衣人身手極其敏捷。

    慕修的雙目忽然間睜開,摟著慕果果的手加緊了幾分,慕果果嚶嚀一聲,鑽進了他懷中,跟他貼的更近了,慕修睜開的雙眼,也因為隔壁的動靜冷了下來,他就知道今晚雲崢的人會出動,所以才讓所有人都在這裡住。

    顯然,雲崢看上了盛凱歌?

    而且他的目標就是盛凱歌咯?

    慕修太瞭解雲崢,這個男人陰暗起來不是人。

    在他俊美又蒼白的臉龐下,隱藏著的是一顆殘忍的血淋淋的心!

    幾秒鐘後,就沒了動靜。

    盛凱歌應該是被帶走了。

    而慕修,他等的,就是這一刻,他會說嗎?

    直到房中又恢復了安靜,他對施夜朝發了一個簡訊,雲崢的手下來過的事兒告訴了施夜朝之後,他便摟著慕果果沉沉睡去。

    不管如何,他知道,雲崢現在還不會對盛凱歌做什麼,這舉動也不過是想對他慕修示威而已,他要是追了去,不就是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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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1 23:47:50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096】你幹什麼?干你!

    夜幕越發的深邃,在星空中逐漸展示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空曠,一望無際的黑暗中,高掛的清冷琉璃月卻絲毫無法顯示出一點一滴的光芒,被遮擋在雲層之下,散發著暗淡星光,空氣中因為一場狂風大作之後,處處都帶著春泥的氣息,連帶著月色下,也逐漸的變得暗沉。

    黑暗中,黑色轎車在擄走了盛凱歌的那一刻便疾馳著離開了這個海灣別墅,盛凱歌是醒著的,他不叫,不掙扎,不掙動,為的就是想要看看雲崢到底要將他抓走做什麼,經過了昨夜與慕修還有付希之之間的探討之後,他們得出的結論始終都不是重點。

    可見雲崢多麼的不按理出牌,就連瞭解他的慕修都搞不清楚,這一夜,他要擄走盛凱歌做什麼。

    無邊無際的黑暗恍若一個巨大而又空曠的洞穴,將整個京都都吞噬進去。

    車廂中四個黑衣人一句話也不說,一路上沉默著,直接開著車子抵達了這個所謂的白金會所背後的神秘別墅中,在別墅大廳中央,陰柔俊美的臉龐毫無瑕疵,然而仔細看去便會發現他那雙桃花眼正微微瞇著,似是在假寐,單手撐著腦袋的姿勢,在他的身上展現出來,若是遠觀到底是別有一番風味的,可是等到外邊兒的動靜一響。

    他那雙桃花眼便瞬間睜開,眼底,深邃暗黑夾雜著藍色的眸子中是無邊無際的海洋,還帶著人們所無法捉摸的冷沉,一絲感情都沒有的眼睛,絲毫沒有生氣,也就不見得有多麼好看了,整個人本事如同童話中走出來的俊美王子身段兒,也因為他毫無表情的面龐變得讓人有些不敢靠近起來。

    幾個黑衣人看見自己的老大睜開雙眼,他們當下就是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不知道為何,這雙眼眸雖然從來不帶人性的色彩,可是卻可以直直穿透他們的心扉,從而瞭解到他們心底所想,甚至於這個男人的雙眼中,有著讓人閃躲的自然現象。

    犀利。

    他的眼神很犀利,這是盛凱歌瞇著眼睛看過去之後的第一個想法,而這個俊美男人將自己抓來幹嘛?同樣都是男人,想到雲崢的癖好,他頓時間有些毛骨悚然,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在這個起來了。

    帶著他進來的幾個黑衣人很快其中一個便開口。

    「老大,人我們已經抓過來了,不過他似乎是睡著的。」說完話這個黑衣人立刻低著頭等待著自己老大的話。

    寂靜無聲的大廳中,此時此刻空氣中有種詭異的氣氛在沉澱著,就好像一根針掉下來的都可以聽見似的,這一瞬間,幾個黑衣人都是心慌慌,老大這樣說話又慢,做決定又慢,真是時時刻刻都給他們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生怕這個性格乖張的男人,隨時都有可能會將他們滅掉。

    在這個想法出現之後,耳邊卻傳來了男人好聽又乾淨的聲音。

    「把他放在這裡,你們出去。」幾個字而已,卻讓幾個黑衣人得到了一絲解脫。

    幾個黑衣人一一點頭之後,便快速的離開了這個大廳,對於他們來說,在這個男人身邊坐近衛軍確實是一件很榮幸的事情,但是卻也是一件十分驚心肉跳的事情,畢竟這個男人的性格太過於殘唳,給人的感覺就是可怕,他們從來都不敢多說一句話,與別人的老大和手下不同的是,他們從未有過與這個男人近身的機會,甚至於從未交談過。

    所以他們並不懂得這個男人的內心到底在i想些啥,也就從此害怕了起來。

    一臉愜意的雲崢自然不可能會知道自己手下們的心思,他現在一門心思放在心上盛凱歌裝睡的臉頰上,唇角處微不可見的勾起了一抹弧度,若是這一抹笑意能夠帶著真心,想必也是一個讓女人趨之若鶩的美男吧?

    可是卻也就是這樣的一絲笑意而已,都讓他笑的讓人害怕。

    空氣中離開了四個男人的身影之後,越發的沉寂下來,盛凱歌躺在沙發上的身子呼吸微微不順暢,心底腦海中全都是這個男人要做什麼的問題,一萬個問號在他的腦海中浮現的同時,他也不斷的讓自己的心沉澱下來,希望他的呼吸聲可以順暢一些,千萬不要引起這個男人一點點懷疑才好。

    雲崢步伐輕盈,輕盈到幾乎沒有任何聲音,跟鬼沒有什麼區別,可就是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美男子,在這一刻緩緩的走到了盛凱歌的身邊,修長白皙的手指恍若藝術家的手,那麼好看,那麼白淨,輕柔的劃過盛凱歌的胸膛。

    這一動作在他的手中做來,竟然莫名的帶上了幾分燃情的味道。

    他略帶興味的眼角處勾起了一點點的弧度,讓那雙桃花眼更加的迷人起來,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卻忽然之間摸上了盛凱歌的臉龐,輕輕的,柔柔的,像是一下子掠過一道羽毛,撓在盛凱歌的臉上,刺入盛凱歌的心底。

    這樣的感覺……。詭異,實在是詭異。

    讓盛凱歌覺得更詭異的其實不是這些,而是他甚至有種錯覺,現在摸著他的,不是個男人,而是個女人。

    雲崢長得太好看了,陰柔俊美,就恍若畫中走出來的人物一般,若是不開口說話,不讓人看見他高大威武的身軀,反倒是會覺得這是一個女孩,可是卻也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一手掌控了金三角的所有毒品,以及軍火,更甚至於殺手組織地煞遍佈了整個京都。

    他的人,他的身份,那都是讓人忌憚的東西,也是讓慕修頭疼的地方。

    所以才有了今晚的將計就計!

    「呼——」忽然,雲崢輕聲歎息,一邊兒用手指小小動作的描繪著盛凱歌的臉頰,一邊兒輕輕的自言自語:「你說你怎麼就長得這麼……嗯,挺合我胃口的,不過為什麼慕修就沒有你這麼乖巧的時候呢?」雲崢笑了。

    在黑暗的夜色中,明亮的燈光下,他的笑意分毫沒有暖意,全都是滲人的冷風,絲絲的灌進了盛凱歌的心底,讓他有種說不出的郁卒的同時,又有一種莫名刺激的快感,這個男人不是喜歡虐待孌童麼?現在是要開始虐待自己了嗎?

    想到這裡,就連盛凱歌這樣的大男人也不由得十分緊張起來,閉著的雙眼也就緊了緊,看見他睫毛在緊張之下的微微動,雲崢的嘴角,又勾起了幾分弧度,他就知道這男人現在是在裝睡,不過沒關係,不管他是裝睡,還是真正熟睡了,今晚,他都要研究他的身體。

    大廳中依舊冷清安靜,無人的大廳只剩下兩道身影,除了躺著的盛凱歌,那邊是站在一邊兒的雲崢,就在盛凱歌一動不動的時候,雲崢忽然從不遠處的一個抽屜中拿出了一個工具箱,這個箱子中,有些零零散散的撞擊聲傳來,給人的心底一陣膽寒的同時,讓盛凱歌的腦海中也出現了雲崢拿著刀子虐待孌童的一幕。

    心底咯登一下子,老天爺啊,不帶這麼玩我吧?老子還很年輕啊,妹紙什麼的還沒玩夠啊,千萬不要讓這個變態對付我啊,老大啊,三哥,大哥,快點來救我啊,我就要陷入他的魔掌中了,快來救我啊。

    盛凱歌,男,年齡:二十五,性取向:女。

    他很正常好嗎?

    眼前這個男人這樣癖好能不能不要發揮在他的身上?想到這裡盛凱歌露出的手臂之類的都長滿了雞皮疙瘩,看見他手臂上的奇怪現象,雲崢笑的更加開心了,他不會知道,這一刻自己臉上的笑意,是多麼的好看,連帶著那冰冷無情的雙眸中都染上了幾分炫目的顏色,這就是這樣變態又俊美的男人,此刻的樣子。

    身邊陰冷的氣息似是減少了一些,但是卻依舊無法減輕此刻盛凱歌心底毛茸茸的害怕。

    要他用幾個字形容一下現在的感受的話,那就是……。我滴個娘啊!

    恐懼麼?沒有。

    害怕麼?沒有。

    其實只是覺得挺變態而已,可是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動作,他就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可就在盛凱歌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拿刀子的聲音又出現了,這時候他可以肯定,雲崢一定是拿著一把刀子出現在他的眼前了。

    不錯,他猜對了!

    雲崢還真就是拿著一把刀子出現了,站在盛凱歌的身旁,看了看盛凱歌留著的一點點的下顎的小鬍子,嘖嘖嘖,不知道幫他把這些鬍子剃了他會是什麼樣子?想到這裡雲崢已經開始動手了,當冰冷的刀子貼上了盛凱歌的下顎之時,他心底猛地一縮。

    太滲人了有木有?

    太變態了有木有?

    可是就在這時候雲崢認真的行動起來,他當然知道身下這個男人是裝睡,不過他也不想戳穿他,正好現在他也閒的沒事兒,那就開始給他整理一下外表吧。

    這般想著,雲崢手中的動作也就快了起來。

    而盛凱歌只覺得下顎處一涼,刀子婉轉的在他的下顎處轉動著,但是奇跡般的沒有任何的痛意,不過過了幾秒鐘之後他就知道,丫的,竟然把他好不容易留下來的一點點鬍鬚給刮掉了?

    這不是成心毀他麼?

    腦海中這般想著的時候,雲崢已經拿著刀子離開了這裡,腳步輕盈的像是沒有走開似的,但是盛凱歌還是知道他走了,瞬間就坐起身看了一眼身邊的箱子,我操,這裡邊兒全都是工具啊工具啊有木有?

    都是可以整人虐待之類的好麼?SM什麼的,在這裡簡直就可以說是家常便飯了吧?畢竟這個箱子中的一些工具也都是SM可以用得上的,可是盛凱歌腦海中卻很不協調的想像出來當自己SM這個男人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想到這裡他快速拿起箱子中的一面鏡子照了照自己,這一看,他差點兒就要抓狂了!

    可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在鏡子中看見了身後不動聲色出現的雲崢。

    怒火,燃燒在盛凱歌的胸前,他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愣是沒有再裝睡,而是冷冷的盯著不遠處向著自己走來的雲崢,他感覺到胸腔中似是澆上了無數油水,而那把火也因為這個男人的出現再度猛地燃燒了起來!

    拿起了工具箱中的一把小刀子,他就怒目相斥的看向雲崢!

    「誰允許你把我鬍子掛掉的?」他冷冷的問,很可惜,在雲崢的面前,他就是再冷,也沒有那氣勢,整個人即便是冷,說出來的話,卻好像遇見了雲崢就變得軟綿綿了似的。

    這樣的感覺麼,有點兒奇怪,而雲崢此刻看著他的眼神更是帶著幾分縱容。

    我去!

    盛凱歌受不鳥了!

    「雲崢!我一刀斬的你桃花開!」

    ……。

    可能嗎?

    完全不可能,就在盛凱歌奔騰著要衝上去掐死雲崢的死後,雲崢只是雲淡清風的手一甩,他手中的刀子便瞬間掉在了地上,雲崢一步步的靠近盛凱歌,盛凱歌著急往後邊兒退去,腦海中不斷的響起來三哥說的話,不要跟他正面交鋒,不要跟他對著幹,不要惹怒他。

    心底一凝神,頓時間腳下就是一個趔趄!

    雲崢好笑的看著他這幅對他避之不及的樣子,眼神更冷了幾分,可是瞳仁中看向盛凱歌的樣子卻帶著幾分燃燒的火焰。

    在盛凱歌就要摔倒在地上的時候他忽然出手,拉住了即將摔下去的他!

    「你剛剛在說些什麼呢?我都沒聽見,再說一遍吧?」雲崢那好看的眉頭輕蹙著,認真的看著盛凱歌,聲音不鹹不淡,可是任由是誰都能夠聽出來雲崢這話語中帶著的威脅味道!

    盛凱歌頓時間在心底大呼,這會兒完蛋了,真是沒救了麼?

    「我說……。」盛凱歌想要說一刀斬的你桃花開的話也頓時噎了噎……。雙目同一時間睜大了看向正往他方向傾身而下的雲崢,嘴角處微微顫抖,這個男人他……他到底想幹什麼?

    燈光因為雲崢的身影而黯淡了不少,可是此時這昏黃的光影下,盛凱歌因為被剃光的鬍鬚,整張臉都變得清雋起來,倒是有幾分味道,而他跟隨在慕修身邊多年,渾身上下氣勢雖說不如慕修,可是那氣質,卻愣是沾染了幾分慕修的味道。

    雲崢這麼一看都恍惚了幾分。

    好看的眸子瞬間瞇起,低頭,就這樣在盛凱歌滿心疑問,渾身疙瘩之下,吻上他的唇。

    兩片唇契合在一起的那一刻,盛凱歌原以為會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慾望,但是不然,雲崢是一個極愛乾淨的男人,此時此刻他身上的味道竟然因為傾斜著身子而逐漸竄入了盛凱歌的鼻翼中,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乾淨味道,雲崢雖然看似陰鬱,可是卻不曾想他的身上竟然會陽光的味道?對,沒錯,就是陽光的味道,那種乾淨舒服清爽的味道!

    盛凱歌有些頭暈起來,完全是被眼前這個男人迷炫的,他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呢?外界的傳說是否屬實呢?為何此刻他吻上自己的唇,讓自己有種被珍惜的感覺呢?可是這想法一出來,盛凱歌就猛地搖搖頭,勸告自己千萬不要被他所迷惑!

    怎麼可以這樣?

    他奮力抵抗起來,可是抓住雲崢胸膛的時候雲崢的眼神就冷了下來,似是不習慣別人的觸碰,又像是潔癖所致,那眼神中竟然格外的冷,帶著燈光的倒影,又美麗萬分。

    「你放開我!」雲崢一鬆開他的唇,盛凱歌就嗷嗷亂叫了起來,強烈要求眼前這個男人離他遠點,太可怕了,他盛凱歌喜歡的是妹子好嗎?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任何男人的歷史好嗎?他可不想變成一個變態,讓人討伐!

    所以眼前這個男人肯定剛才是迷惑了他!

    心底還未想完,他就覺得屁股一痛,砰的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原本俊美的形象此刻摔在地上還真帶著幾分好玩的味道,從雲崢這個角度看過去,竟然覺得格外的養眼。

    「你!……你為什麼把我丟在地上?」盛凱歌不羞不惱,竟然是憤怒,他沒有想到這男人說鬆開手就鬆開手,也不顧他現在什麼處境!

    本以為雲崢不會理他。

    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

    雲崢那雙眼依舊陰冷,他那張唇瓣依舊緊抿著,似是對盛凱歌的話語很不滿,而他的手依舊是閒適的耷拉在身軀兩側,在聽見盛凱歌這話的時候,他沒忍住在心底笑了幾下,然而波瀾不驚的看著地上的盛凱歌說了一句讓人吐血的話!

    「不是你叫我放開你?」

    臥槽!雲崢,你敢不敢再腹黑一點?

    我去!雲崢,你敢不敢再無恥一點?

    我靠!雲崢,你敢不敢再可愛一點?

    盛凱歌覺得自己要瘋掉了,竟然會覺得這個男人可愛,他沒救了,他在心底無語自己的同時,也拍拍屁股坐起身來,雙手護胸,一邊兒防備的看著雲崢,一邊兒開口。

    「你為什麼把我擄來,有什麼目的?」他緊盯著雲崢,就是不想放過雲崢的一點點動靜與動機。

    誰知道雲崢這時候卻又往他的方向走來,這一舉動讓盛凱歌覺得自己剛剛在這沙發上坐下就是錯誤的選擇,可是沒等他站起身,雲崢那好看的眼中便染上了幾分燈光的光影,有些暖色沉浸,讓盛凱歌一下子竟然呆呆的站在原地,卻也只是一秒鐘的時間,他就被雲崢按下去。

    「就這目的。」話落,雲崢已經俯身,勾起他的唇瓣,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唇。

    激情,熱血,沸騰——

    香艷無比的一幕出現在這個大廳中,就連帶著空氣中的陰冷味道也散去了幾分,兩個俊美無比的男人相擁在一起,其中陰冷男人的側面給人一種陰鬱的感覺,而被強吻的男人則是驚呆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這一幕,瞬間和諧的美好。

    呆呆被雲崢吻著,啃咬著,盛凱歌感覺著雲崢的舌尖兒靈活的探入他的唇齒中,在他根本沒有任何思想的時候,銜住了他的唇舌,一下又一下的撩撥著他,那種感覺,為什麼這麼奇妙......又美好?

    盛凱歌實在是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在心底暗罵自己變態的同時,手中的動作不自覺的抵在雲崢的胸膛上,可惜的是,他想抵抗沒有成功,反倒是大掌瞬間摩擦在雲崢的胸前,蹭著的那一秒,他就看見眼前雲崢放大的臉龐上,陰鬱的眼底,帶著幾分讓人炫目的欲色。

    不行!

    嚇尿了!

    「放我走.......」他斷斷續續的開口說著這些話,可是雲崢卻好像沒有聽見似的,眼神中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不知道他是在想些什麼,抑或者是,他在思考著一些什麼。

    瞳孔中,卻也壓抑著一分無人能夠看懂的痛苦與掙扎。

    他的手指處處都帶著燃情,緋色瞬間充滿了這個大廳,讓空氣中的溫度漸漸攀升了起來,引人遐想的渣吧渣吧聲音,在這個房子中響起來,空氣中四處的植物,以及黑暗的天空,都像是這一場美好幕畫的見證!

    .......

    這一夜,其實雲崢也並未對盛凱歌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在他親吻了盛凱歌之後,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甚至命令手下將他丟出去,讓盛凱歌莫名其妙的同時,心底也泛起了一絲煩躁感,雖說將他丟出去應該是一件十分期望的事情,可是現在當事情真正走到這個地步的時候,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種自己被非禮了,卻沒有得到負責的感覺。

    他根本就不敢將自己的感覺說出來,隱藏在心底的同時,在被丟出去之後,他也是默默的回到了慕修家中,對雲崢對他所做的事情隻字不提。

    不知道為何,盛凱歌一方面覺得這是自己大男人的自尊,所以不想說出來,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這個叫做雲崢的男人竟然吻了他之後在燃情十分的時刻,在他盛凱歌都差點兒要動情的時候,冷冷的下令要把自己丟出去?

    去你媽的雲崢!

    盛凱歌一邊兒洗澡一邊兒在心底咒罵這個男人,希望這輩子都別再看見雲崢了,所以在他洗好澡的第一時間中,便跟慕修打了個招呼,離開了這裡,直接去了公司,他不想參與這件事情不代表他不想跟在慕修身邊,只是他不想再見到那個叫做雲崢的男人了。

    這個人的出現打破了他生活的平靜,只是讓盛凱歌不會想到的是,這個男人,還改變了他的一生——

    雖然是被人綁走的,這一夜,他卻並未有之前那種心驚了,好像這一吻之後,對盛凱歌來說,雲崢不一樣了。

    但是那股惱火,卻將這微弱的變化瞬間掩蓋了。導致他自己根本就無從發現這個感覺。

    黑暗的盛麗雅公司中,盛凱歌根本就沒有開燈,而是一根接一根的點著煙,吸著,燃燒著.......苦澀的煙味在肺部繚繞的時候,就像是此刻的他,伸出雙手狠狠的摀住了自己的臉頰,他下狠心打了個電話。

    「幫我找兩個妞過來,要乾淨點的。」以前盛凱歌也不曾這樣過,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要確定一下,自己到底是喜歡女人還是男人,不然的話,變態下來,盛家的名聲就全被他毀掉了。

    想到這裡他又是一陣煩悶。

    而他的奇怪反應也讓慕修有意思微不可見的察覺,那種奇異的心思,一下子就讓慕修發覺到了。

    盛凱歌這不太正常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這邊兒的慕修越想越不對勁,也覺得雲崢不像是會隨隨便便放過一個人的人啊,這到底其中又有著什麼樣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想到這裡慕修的心底就有些奇怪的想法冒出來,難道說盛凱歌跟雲崢之間?

    不能想下去,感覺盛凱歌根本不好這一口!

    那是雲崢強迫了他?

    越想越......可怕。

    索性也就不想了。

    繼續睡去。

    而白金會所後邊兒的別墅中,卻是一夜燈亮,獨自坐在大廳中的雲崢眸色沉沉,與燈光正好成為相對比的色彩,他的臉上帶著讓人無法窺探的神秘,他的身上帶著令人無法捉摸的特質。

    幾秒鐘後大廳中平添的走出了幾個男人。

    「老大,他回去以後.......」不敢再說下去,生怕眼前的這個男人會一不小心就動怒,這樣吃不了兜著走的還是他們,至此大家的心底恨上了盛凱歌,看老大這樣子就知道他是看上了這個男人吧?不過他的怒火卻不是他們幾個小嘍囉可以承受的。

    「說。」一個字,清冷中帶著無邊的威壓,讓在場的幾人都是一抖,不得不開口繼續說下去,可是誰都不想做那個槍頭鳥,只是不說行嗎?顯然不行!

    「他叫了兩個小姐。」極快說完,幾個男人都沉默不語下來,而雲崢也一樣的沉靜,一句話也不說,看向天邊的神色中帶著幾分郁卒,不過他那雙眼中卻更加陰冷了下來。

    「等他完事兒了就去處理一下吧。」說完雲崢倒是率先離開了這個大廳中。

    得不到的東西,他都會毀滅。

    想要的東西,他都會直接奪取。

    這就是他,雲崢的人生!

    而留在大廳中的幾個黑衣人心底卻清楚的明白,老大口中所說的處理一下是什麼意思,這個意思很簡單,處理,還要處理的乾淨,真是害了兩個平白無故的女孩啊,幾個人的心底雖然是這般想著,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出口幫那無辜的女孩求饒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一晚上他們的心底都帶著幾分說不清的奇怪感覺。

    幫助雲崢處理過很多事情,但是就是沒有幫助雲崢處理過任何一個女人,因為雲崢從來都不對其他人用心思,可是顯然這個盛凱歌讓雲崢有些不同了,可到底不同在哪裡,他們也沒啥特別的感覺,只是覺得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血,連女孩子都不放過而已。

    ......

    一夜沉寂,很快便掠過了,直到太陽再度升起在天空之中,天空之下的京都卻依舊是繁榮無比的,整個京都被太陽籠罩之後,折射出來古色古香又美麗的色彩,這嚴肅又讓人肅然起敬的地界,就是華夏的首都。

    樊老爺子的案子早已經是塵埃落定的事實了,只是他卻始終都沒有等到見自己兒子的那一天,而是率先入獄了。

    因為慕修手頭上的事情,樊少華的開庭審理也由此推後了幾天。

    而從雲崢那裡離開之後的盛凱歌與蘇菲,心底都帶著一樣觸目驚心的感覺,只是他們不同之處在於,盛凱歌依舊是每天笙歌,甚至還找女人,每天過著紙醉金迷的人生,心底卻藏著最骯髒的事情。

    而蘇菲,則是因為害怕,再也不敢去找雲崢了,反倒是認真放下心來,決定要沉靜一段時間,在這麼多事情發生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真的是一點兒本事都沒有,從大學中畢業到現在為止,不僅僅是一無所成,反倒是花了家族中那麼多錢,還把樊少華給弄丟了。

    心中不爽的同時,她也暗自發誓,要淡出京都人們的視線中,決心要去外地準備準備,好好給自己一場真正的昇華。

    但是她想要出去,就真的走得掉嗎?

    從盛凱歌離開雲崢家中之後,雲崢便開始著手讓手下每天跟隨在盛凱歌的身邊不遠處,暗自關注他每天都做些什麼,但是僅此而已,雲崢也不再出現在盛凱歌的眼前,反倒是停下手中的一切事情開始調查慕修與慕果果的事情。

    京都讓他失控,他就回金三角。

    也正是因為雲崢的離開,整個京都恍若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好像天空之下依舊是一片平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這短短的幾天之內,京都的驚濤駭浪又豈是一般人所知道的?

    一轉眼,就這樣,又過了幾天。

    而慕修在得知雲崢終於離開了京都的時候開始,便著手準備樊少華要開庭審理的事情了,而慕果果與石色,則是在著手準備《染性》這部電影開拍的事情,雲崢不在京都了,但是卻不代表他所帶來的危險就離開了,這個男人太陰暗,指不定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背後做一些誰都不會想到的事情!

    蘇菲淡出了人們的視線,去了美國留學,為的就是好好進修一下金融界的事情,準備再度回到華夏的時候,要進攻金融界,走的時候她沒有見到樊少華,卻在心底發誓,至此以後,等到她回來的時候,就是樊少華出獄的時候,在這個世界上,有錢能使鬼推磨,她不相信,只要等過了幾年,她相信,樊少華犯罪的事實一定會淡出京都政界。

    那個時候,就是將樊少華救出來的最好時機。

    誰也不會想到,蘇菲那樣孟浪的心理之下,竟然隱藏著一顆如此癡情的心。

    施夜朝這段時間與慕修等人的來往比較多,不過慕修還是不太喜歡他,每當施夜朝出現在他們家的時候,慕修都會下意識的將慕果果樓的更緊幾分,在他眼裡看來這世界上再也不要有任何人喜歡上慕果果才是好事兒,這樣也就沒人跟他搶了。

    而這一天,石色與付希之之間的事情也終於又一次碰撞出來火花。

    石色在娛樂圈也算是小有名氣了,因此只要是關於她的事情,這社會上都喜歡捕風捉影,乃至於,一點點的消息,媒體都不願意放過,娛樂圈的規則是什麼?娛樂圈的規則,就是沒有任何規則,只要是這個世界上發生了的事情,只要是他們看見了的倆人站在一起但是身影,經過炒作之後,就一定可以新鮮出爐,成為娛樂圈之處,最新的緋聞。

    娛樂圈最新消息:著名女導演與演員私會。

    上邊附贈一張大圖,圖上,石色穿的十分性感惹火,一身高挑妙曼的身材,本就是令人垂涎欲滴的,而此刻因為她穿上了緊腰裹臀的裙子,那身材也就越發的展示出來,讓看見的人都不由得感歎她身材之好,面容之精緻。

    在她的身側是一個穿的十分時尚的潮男,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旋風的氣息,恍若引領時尚潮流的潮男,一身品位十足的襯衫與黑西褲竟然奇跡般的融合,讓人驚歎的是,他這一身衣服穿上,竟然一點兒都不給人古板與嚴肅的氣息,反倒是處處都帶著一股子不羈的美感。

    這個男人的名字,在京都中,令人如雷貫耳,他曾一度拿下最佳電影男主角獎,今年,更是榮獲了電影節人生最佳影帝獎。

    他的作品不計其數,在京都娛樂圈混跡了二十年有餘,童星出道,至今,二十八歲,更是越發的令人欣賞他的風姿了,他的名字叫:譚凱。

    簡單的倆字,卻一度被人取個外號叫做:譚帥。

    因為他實在是品位好,穿著潮,長得好,讓人關注。

    圖面上倆人竟然有說有笑,甚至於倆人的手還牽在一起,這才是最最最亮的地方。

    付希之聽著耳邊的同事在說著一些娛樂圈的事情,臉色越來越沉,因為他們口中的話題主人公,其中女人,就是他付希之曾經一度牽腸掛肚的女人,不過因為上一次情人節過後到現在一個星期過去了。她竟然再也沒有給他打過一通電話。

    想到這裡他就焦心,可是卻又不想拉下臉來給石色打電話。

    這會兒好了,聽見同事們在耳邊傳來的紛紛議論聲,他怒不可遏的將手中的資料猛地摔在桌面上。

    啪——

    討論聲瞬間變小,大家下意識的將視線看向付希之,卻只看見他一臉黑沉,眼中怒火蔓生,「額,隊長你怎麼了?我們說說八卦不行嗎?」心底奇怪,他們也搞不懂,只不過是在說說京都人都津津樂道的事情,隊長有必要這樣嗎?

    「沒事兒,你們繼續。」付希之牽強一笑,眼神卻冷了下來。

    石色,你好樣的啊,我就這麼幾天沒有找你,你竟然就有了新歡?

    這會兒付希之是真真兒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只聽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這樣的感受當真是讓他有些不好受,心頭被啃噬之間,他無法忍受的同時,已經一把撩起桌上的鑰匙,就一陣風般的離去了,離開之間,大家都看著他匆匆走開的身影,面帶疑惑。

    付希之開車極快,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的腳下的油門就成了他的出氣筒。

    那踩著的時速,別提是多麼快了,用生死時速來形容也不為過,因為此時此刻他確實是十分囂張的。

    交警們就算是想要攔住他也不可能,只有幾個閃爍著的視頻正在一下不漏的將他開著的車牌號照下來。

    抵達天域娛樂公司的時候,天色已然昏黃下來,炙熱的陽光離開了天空,使得空氣中的溫度也漸漸的降弱了幾分,可是付希之的心底卻還是一團火燃燒著,再燃燒著,一把火一把火的燒不盡。

    怒!

    他就是怒了,怎麼地?石色,我這算不算是來捉姦呢?

    想到這裡付希之自嘲一笑,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要做這樣的事兒,果然,找了個不省心的女人,就是這麼悲催麼?這時候他才算是真正的瞭解到傳說中的悲催,是啥意思!

    拔下車鑰匙他就直接往電梯上擠。

    天域的員工們都忍不住將視線看向這個英俊的男人,器宇軒昂的身軀此刻帶著一股爆發力,渾身上下更是有著怒氣沖沖的感覺,怎麼說呢,任由是誰現在看見付希之的樣子也會知道他在發怒。

    但是奇怪的就是現在他的出現竟然並未給所有人都帶來不爽,大家不過是當做他是個小明星罷了,畢竟在娛樂圈也沒有看見過他的面龐,所以付希之很快就被人遺忘了。

    走出電梯的付希之都不知道自己在暗中被人鄙視了一萬次。

    大步流星的往石色的辦公室走去,走到門前,卻發現辦公室裡邊兒有人說話,他的腳步又是一頓。

    辦公室中。

    譚凱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看著石色的側臉,時不時開口跟她說兩句話,看見石色這麼認真工作的樣子,譚凱不可否認的動心了,這個女人很美,美得讓人想要珍藏,她認真起來更像是會發光的鑽石,渾身上下都猶如洗禮過一般,充滿了女王的光輝。

    沒錯,她高挑的身材以及她的氣質,都給人一種女王范兒。

    在這個公司中,因為石色工作時間加長的原因,不少人都瞭解到這個叫做石色的著名導演,由此,圈內人也給了她一個新的稱呼,色女王!

    食色性也。

    她就像是那五彩石,會自動發出不斷的光彩。

    「色女王,你說我要是拍你準備的那部新電影,行不行啊?」譚凱站起身,走到石色的身邊兒,因為這幾天倆人見面較多,也比較談得來,譚凱成為了石色在這裡上班的第一個好朋友。

    男人和女人之間最初吸引的基本是什麼?好感!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之所以會成為最好的朋友,最初的最初,都是因為有好感,否則是永遠無法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的。

    這也是譚凱與石色之間的關係轉變。

    聽見譚凱的話,石色這才抬起頭,笑了笑,「真的假的,我還擔心請不到你呢。你要是願意來我當然是舉雙手贊成,畢竟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合適的人選,而你現在又這麼紅,剛好可以給我的電影做個代言啊,順便拉我一把,嗯哼!」

    看著她臉上的笑容,譚凱就應聲答應了。

    這一聲,很認真。

    「我在這裡等你,忙完了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到時候正好談談關於這電影的事兒怎麼樣?」說到這裡譚凱眼底露出一絲希望的光芒,石色卻恍然間想起來,今晚要去慕修家吃飯,今兒個是慕果果親自掌廚!

    介意某人從未做過菜,而第一次真正做菜做飯,她石色身為最佳死黨,本年度華夏好閨蜜,必須捧場!

    頓了頓,她看著譚凱,眼底流露出來思考的光芒。

    譚凱一看,調侃著她:「該不會是有約了吧?」說話間,他走向石色,一手撐在她的凳子靠背上,一手撐在桌面上,低頭看她,姿勢十分曖昧,可是倆人卻絲毫不覺得,甚至還覺得這姿勢沒有什麼不對。

    可是譚凱卻清楚的明白這個角度看過去......看見了清晰的.......乳(和諧)溝。

    一下子就口乾舌燥起來。

    這樣優秀的女人擺在眼前,誰人不動心?

    譚凱雖然在心底暗罵自己齷齪,可是不是他的錯,他剛想要收回手,石色卻好像看見了他失望的神色,一手緊抓著他放在桌面上的手,一下子又沒讓他收回手了。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我朋友家吃飯吧?」石色對他也很有好感。

    大實話!

    因為譚凱不僅長得帥,人還很好,很謙和,一點兒也不像付希之那個傻吊,一天到晚裝逼,還喜歡惹怒她,想到這裡她就覺得自己應該多跟其他人接觸接觸,而不是僅限於付希之,畢竟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曖昧不明而已。

    「可以嗎?」譚凱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驚喜的味道。

    「當然。」石色甜甜的笑了笑,整個人又散發出來光芒,很快的收拾起桌面上的東西,她一邊兒想著,本來那部小說就是果果找的,讓譚凱去他們家吃一頓也是好事兒啊,到時候三個人才能好好的商談一下這部電影如何開拍之類的等等一系列事情。

    想到自己第一部作品就要開始了,石色的心底便滿懷激動,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孩子,終於要開始培養了。

    欣喜,不言而喻。

    門外的付希之拳頭捏緊了好幾次,鬆了又捏緊,又鬆,就是沒法推開這扇門,想要離開吧,這雙腿還不自在,不由自主的站在原地,似是想要知道更多關於石色與這個男人的事情,也就是因為這樣,頓時間,門卻被人從裡邊兒打開。

    倆人相攜出來的身影一下子被外邊兒的付希之給攔住了。

    光影交錯之間,付希之滿目陰沉的看向這個緋聞的男女主,嘴角處都是火氣。

    心底發誓今晚一定要狠狠的折磨她的同時,也挑釁的看了一眼譚凱,卻並未說什麼過激的話語,反倒是笑嘻嘻的跟眼前的譚凱打了個招呼。

    「你好,我是譚凱。」譚凱也很懂禮貌,雖然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在他看來,石色這樣的優秀女人,肯定是有不少追求者的。

    對待情敵,忍!

    對待情敵,以退為進。

    對待情敵,先觀察而後動。

    譚凱的腦海中快速掠過這幾句話,便瞬間伸出了自己的手,付希之嘴角處帶著一抹詭異,眼中卻無比的謙和,緩緩伸出手,跟眼前這個男人交握的時候,愣是帶著一股強勁的力道。

    譚凱心底先是一愣。

    隨即竟然愉悅的笑出聲來。

    「哈哈,色女王,你這個朋友不會是學武的吧,力道可真大啊。」聽見這話付希之心底又是一沉。

    石色則是冷冷的瞪了付希之一眼,狠狠的剜著他的小心臟,這才你轉臉一臉笑意的看向譚凱:「不好意思啊,對不起,我這個朋友是個刑警,可能是平日裡習慣了吧,你沒傷到吧?」石色嘴上給付希之道歉,心底卻有種說不出奇怪感覺,還一邊兒吐艷,這廝也太不要臉了,竟然看人家是個明星就想欺負人家。

    欺負人家沒參過軍啊!

    欺負人家小白臉啊?

    欺負人家沒啥本事是不?

    空氣中這樣的氣息越來越濃郁,但是石色的一句話卻讓倆人的心底想法各不一樣。

    付希之是惱恨自己怎麼這麼衝動,然後被石色說了幾句很不高興,一臉帥氣也變得更醃菜似的。

    而譚凱則是多看了付希之兩眼,看來他們之間有貓膩啊。

    要小心了,頭號情敵是也。

    付希之和石色之間都沒有感覺到的,譚凱卻感覺到了,在他們倆的面前,他才是外人,他們說話的語氣毫無顧忌,石色雖然跟他道歉,對他客氣,可是卻更生疏,這樣的做法,越發是在拉開他們的距離,而付希之,她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罵他。

    說來說去,不過還是一個字兒,熟。

    他們倆人顯然更熟悉,而且沒有這麼多講究,石色才能夠在付希之面前罵他,而自己站在倆人的中間,不過說到底就是個路人吧?不過沒有關係,他會再接再厲的,既然那人也沒說是石色的男人,他也就是有機會的。

    可尼瑪不是付希之不想說,而是現在這個時候,被石色罵了一句的付希之心底也惱恨自己辦事情怎麼這麼毛糙呢,可是卻也無可奈何,看見石色跟譚凱之間有說有笑的樣子,自己還要該死的充當一個司機,他不由得加速了。

    油門,再度成為了他的出氣筒!

    忍不住的,他的腦海中頓時間出現了金館長表情,那苦逼的臉色,一邊兒捂臉一邊兒苦逼,他覺得他現在是很適合那形象,至少從開始到現在,他一直都苦逼著。

    丫的,太欺負人了!

    想到這裡他就不爽,憑什麼他們倆人可以在後座上有說有笑的聊天,而自己卻只能給當個車伕,怒不可遏的付希之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爆出了幾根青筋,他卻絲毫無動於衷。

    此時此刻,他只想快點兒到家,不想再限制於這個小小的空間中了,實在是太可恨了啊啊啊啊無限循環中!

    人人都說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中死亡,付希之這一次總算是要爆發了,可是這爆發是好是壞,還是個未知數呢。

    經過了半個小時的車程,總算是來到了慕修家中,看見這個車伕也在這裡吃飯,譚凱的心底暗道不好,肯定是個強勁的敵手,所以他處處觀察著付希之,卻發現石色跟他之間似乎是有點兒曖昧的。

    心底雖然有了心思,但是譚凱不愧是個演戲的,時刻臉上都可以保持沉靜的表情,這要讓付希之不得不讚歎,這一個影帝的稱號,真是當之無愧啊!

    進入慕家之後,慕果果看見這三人的樣子,心底不由得有些小小的小九九,她一看就明白過來,原來是付希之的情敵出現了,而石色也不大搭理付希之,才會導致現在這樣的情況出現。

    心中暗笑的同時,她也覺得好笑,石色這是在故意氣付希之呢吧?

    誰知到根本容不得慕果果多想,付希之就忍無可忍了。

    臉色陰沉的可怕,猛地拽過正跟譚凱有說有笑的石色就直接往慕果果的放裡邊兒竄,真是腦門抽筋兒了,這會兒竟然往慕果果的房間中走,這不是找死麼?可是付希之愣是沒有反應過來,壓著石色就抵著她,直接讓她背靠著門板兒,那張能說會道的唇瓣頓時間就親了上去。

    看著一臉驚詫的譚凱,慕果果穿著圍裙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那個,譚先生,不好意思啊,他們倆可能是說事兒去了,他倆就這樣,經常這樣,你別介意。」她一邊兒說著一邊兒解釋著,實際上她還是為了付希之說話了的,她這是想讓這個男人知難而退。

    但是譚凱卻十分紳士的對著慕果果笑了笑說了一句沒事兒。頓時慕果果就覺得,付希之若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顯然,他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啊!

    心底為付希之祈禱的慕果果開始了手中的第一頓晚餐,這一切都是在電腦上的美食網中學會的,從下午開始她就一直在這裡做飯,到現在為止,才燒出來幾個菜,不得不說,要是讓人知道這事兒,指不定要怎麼笑她了!

    可能是這段時間盛凱歌也有點兒不對勁,所以今兒個晚餐,主要目的其實是想要讓盛凱歌來他們家吃飯的。

    清冷的夜色逐漸遍佈京都,慕修也終於這時候回到了家中,一進屋就看見了一個陌生的男人,眼底的眸色暗沉下來的同時,他一身氣勢也讓譚凱不得不驚訝,又是驚訝又是羨慕的,這樣的男人不去演藝圈真是浪費了。

    可是譚凱要是知道慕修的身份,那還不得跪著先?

    「回來了?」聽見開門的聲音慕果果就轉眼看去,結果一下子就看見慕修不太好的臉色,心底一笑,果然,這個小心眼的男人肯定是以為這個男人是自己帶回來的。

    還不等她再說話,慕修就直接走到了譚凱的面前,「慕修。」點點頭,對著這個男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這樣子吧,咋說呢,今兒個慕修一身灰色的襯衫,簡單的黑色西褲,渾身上下都是矜貴,演繹得淋漓盡致的同時,他本身就有著雄性力量張弛之力,頓時間就讓譚凱的心底有了一種自行慚穢的感覺。

    「你好,我是石色的同事,我叫譚凱。」這話一出,慕修依舊是冷清的點點頭,但是腦海中卻浮現出來關於石色跟這個男人的一系列緋聞事件,行啊石色,現在都把人帶回家來了,看來倆人之間的關係不錯啊。

    反正石色跟別人的事兒他不會管,那是付希之跟石色之間的事情,只要石色不要荼毒他的果果,他就心滿意足了,心底這般想著,也就丟了包煙在譚凱的面前,轉而去慕果果身後了。

    猛地伸出雙手就摟住了她的腰肢,將自己的頭放在她的頸窩處,唇角處勾起淡淡笑意,他渾身的味道一過來慕果果就知道是他,「快過去了,這裡都是油煙味兒呢。」慕果果扭動著身子就要掙脫他。

    誰知到慕修不鬆手,反倒抱得更緊了。

    「不,就不,好幾天沒跟你要了,你來了月事兒,可憐的就是我。」他一邊兒說著一邊兒在她耳垂上親吻著,淡淡的聲音中帶著一股委屈,不過臉上卻根本沒那回事兒,依舊是威武霸氣的樣兒。

    只是慕果果礙於身後的譚凱,也就沒有掙扎了,她可不想讓人家在這裡親眼看他們倆人上演春宮圖。

    可是慕修卻更加不老實起來,趁著她開始翻動鍋中的菜的時候,悄然含住了她的耳垂,輕而細膩的在那裡不斷的挑逗著,想要給她身上染上一把火,可是卻不曾想看見她被自己親紅了的耳垂,他自己倒是先自亂陣腳了。

    抱著她的手不由得有些穩不住了!

    「嗯......」慕果果實在是被這個男人鬧得不行了,忍不住輕聲嗯了一聲,這一下子不得了,慕修更來勁兒了,這一瞬間,就摟著她的手都亂七八糟起來,制止不住的激情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永遠都用不完,這個男人就算是每天下班回來即便再累再忙,好像都還有時間來挑逗她。

    這讓慕果果很無語的同時,也很無奈。

    慕修,用幾個字兒來形容,那當真是如狼似虎啊。

    不一會兒他的手便游弋到了她的胸口處,唇角處帶著幾分讓人難以瞭解的邪惡,慕修看著慕果果瞪視自己的眼神兒,心底一動就吻上了她的唇,譚凱坐在原地的身子一動不動,看著手中的雜誌看似目不斜視,可是那廚房中的騷動他哪兒能感覺不到呢?

    頓時就想到四個字,非禮勿視。

    慕修卻就是知道他根本看不見,所以才敢在慕果果身上肆意點火,他也難受,這幾天憋得老難受了,可苦逼了!

    不過讓慕果果給他含著,他可捨不得。

    這不,只有自己忍著麼?

    只是慕果果看見男人充滿了欲色的眼眸,心底也是一動,便想著自己要不給他擼一發吧。

    「你先出去吧,我這會兒做菜呢。」說著慕果果就要推開慕修,可是慕修卻賴在這地兒不走了。

    「沒事兒,你做著,我看你就行了,看著你我就滿足了。」慕修一邊兒說著一邊兒拿起一邊兒還沒洗的菜不斷搖頭,一邊兒走向了不遠處的水池邊開始洗菜,看見慕修這樣的男人,竟然挽起袖子做這事兒,譚凱不淡定了。

    慕果果不淡定了。

    他怎麼可以......這麼有愛呢?

    無視慕果果驚歎的目光,慕修依舊認真的在洗菜,可是這個男人,如此氣勢,即便是挽起袖子,幹著家庭主婦的事兒,卻有模有樣的同時,又俊美無比,讓慕果果一陣暈眩,燈光下,廚房中,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那麼認真的在做著這微不足道的事情,身上的襯衫配上他手中的素菜,竟然有種違和的美感。

    感動的心田,就像是注入了一陣陣的冷水,一下子,就讓她火熱的心,越發的甜蜜起來。

    涼爽的感覺充斥在慕果果的心間,原來,這就是家的感覺?

    洗好菜後,慕修發現這女人的眼神兒始終都沒離開自己,唇角處不由得輕輕勾起一抹弧度,瞬間就軟化了他冷硬的五官,帶著所有人都無法直視的光芒,走到慕果果身邊兒,在她唇角處偷偷啄了一口。

    「怎麼樣,是不是被我迷住了?」慕修很不要臉,但是他卻是說的實話。

    「對呀。」慕果果說著就湊近了他,在他不注意的時候雙臂猛地摟著他的脖子,香舌瞬間纏繞著他的,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又猛地放開了他,整個廚房中一下子就歡歌笑語起來。

    這一幕溫馨的場景真是讓一邊兒的譚凱羨煞無比。

    如果人家問什麼是幸福,什麼是愛,他想,這就是幸福,這就是愛吧?

    平平淡淡才是真。

    ......

    房間中,付希之跟石色吻得如火如荼。

    房內的空氣逐漸攀升的同時,石色忍不住懊惱的咬住了付希之濕滑的舌尖,恨恨的瞪著這個男人,他現在這個舉動不就是明擺著要讓外邊兒的人都知道他們在裡邊兒幹什麼嗎?

    操蛋!

    這怎麼行呢?她才剛剛對人家有點兒意思,這付希之什麼意思嘛!

    「你放開我,我告訴你,那可是我的朋友,你最好不要對人家那副不爽的表情,因為你沒資格。」石色一點兒也不同情付希之,這個男人得瑟的時候,也不會在乎她的感受,現在她有必要在乎他的感受麼?

    「嘁,你覺得有我在,可能嗎?你想跟別的人,除非老子死了。」付希之一點兒也生氣,反倒是狠狠的抵著她,故意張揚眼神兒挑挑釁著石色,唇角處勾起的弧度別說有多欠揍了!

    「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兒多欠揍麼?」石色不怒反笑,像是漫不經心的掃過了付希之已然火熱的某處,然後實現停留在他這張得意洋洋的臉龐上,神色頗為不屑。

    這樣的眼神兒看著他也就罷了,可是她膽敢用這樣的神色連帶著小希希也鄙視了?

    啥都能忍,就這個不能忍!

    付希之怒了。

    立馬反唇相譏:「你知道你現在的德行多欠操麼?」

    這話一出,石色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眼神兒也不再看付希之,果然狗改不了吃屎麼?他還是這樣,既然如此就別怪她不給他機會了,心底這般想著,膝蓋已經有了動作,狠狠的往上一頂,絲毫不帶任何馬虎的,像是要將他弟弟直接殺掉似的,帶著一股子狠勁兒,讓猝不及防的付希之心底一惱恨,唇上的力道也就更大了幾分。

    撕扯著她的衣服,唇舌交鋒之間,他更加用力起來,讓你橫,讓你橫,等會兒還不定怎麼求饒呢!

    石色的計劃終究是沒有成功,她想要謀殺小希希的力道也終究是被付希之輕而易舉的擋了下來,看著女人冒火的眸子,付希之卻覺得好看極了,幾天沒要她,他真是渾身都不對勁。

    「我就是想你了我色妞兒,給我親親?」付希之淡淡的在她耳垂上畫著。說著這些煽情的話語,可是石色卻根本不領情!

    「滾,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媽的,竟然這麼不要臉!

    滾?能嗎?必須不能,付希之要是能聽石色的滾就滾,那還是付希之嗎?別忘了他可是跟著慕修混的,就連無賴的程度都是有渲染力的,現在這部,付希之壓根兒沒有要滾的意思,反倒是托起她一條腿就摟在懷裡。

    「你.......你他媽的幹什麼呢!」石色一隻手撐著門,一雙腳不斷的在原地晃動著,眼看就要摔倒了,可是另一隻手卻不得不指著不遠處的付希之,顫抖著怒問。

    付希之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眼神兒邪肆。

    「干你.......」

    石色被他氣得臉色發紅,心底發慌,可是她卻感覺得到,自己也想要他。

    惱恨自己的沒用,怪罪他的囂張。

    .......撩人難耐的一切,終究還是猶如滔滔江水,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等到倆人打開門走出去的時候,石色竟然奇跡般的心情穩定下來,反倒是更加不搭理付希之了,心底唾棄他一萬次,畫著圈圈詛咒這個男人一萬次。

    祝他看H片永遠是有碼的。

    想到這裡她已經走嚮慕果果了,想要將付希之當成空氣的心也是狠了下來。

    可是正在廚房中你儂我儂的小倆口,說話也是毫無遮攔,就這地兒,這角度,石色就清楚的看見慕修在慕果果身上那點兒小動作,雙頰一紅,剛才還累的癱了的身軀又差點兒沒軟下去。

    慕果果跟慕修交頭接耳正在說這些什麼,她也就識趣的來到了譚凱的座位邊兒,跟他聊著關於那部電影的事情。

    付希之在浴室中沖了個澡出來之後看見的就是這副情景,沒有想到這女人剛才還在他身下呻吟,這會兒就跟別的男人勾搭上了,他能開心的起來嗎?

    走到石色的身邊就是坐下,也不管譚凱什麼心情,他就在石色的臉上偷了個香吻。

    一邊兒吻著還一邊兒對著不遠處的譚凱說:「鬧脾氣呢,女人麼,總有那麼幾天。」

    這話一出,慕修和慕果果都是將視線投向了付希之。

    刷刷的刀光劍影一秒鐘之後直接把付希之給戳死了!

    深知自己說錯話的付希之伸出手做舉手的動作,心底哀怨,怎麼不小心說句話就說到了正事兒上呢,就在這時候房門又開了,盛凱歌一臉蒼白的出現在這裡,一眼看去就覺得是縱慾過度。

    盛凌雲自然而然的跟隨在自己哥哥的身後,一邊兒跟石色打著眼色,一邊兒下顎點著自己的哥哥,那眼神兒就像是在說,我哥哥沒救了。

    空氣中氣氛逐漸的穩定下來,因為盛凱歌的加入,大家的心底都清楚,雲崢的事情是個不能說的秘密。

    盛凱歌這段時間的改變,跟雲崢多少都有一些關係吧。

    想到這裡,也就沒有人開口說起雲崢的事情,倒是一桌的飯菜已經弄好了也就開始了這一頓晚餐,真不容易啊,慕果果做了大半天的晚餐,這會兒總算是成了。

    餐桌上慕修與慕果果坐在一塊兒,石色跟付希之坐在一塊兒,而盛凱歌則是跟盛凌雲一起,譚凱坐在另一邊兒。

    慕修一手道貌岸然的吃著飯,一手卻放在桌下,沿著她的大腿,重重往內摩挲。

    次奧!

    她......感覺到沒有任何阻擋,慕修的眼神中帶著一點兒小小的得意,慕果果則是尷尬的看著眼前的一眾人,這樣的事兒在這麼多的人面前,雖然別人不知道慕修的手在桌子下邊兒幹啥,可是她卻始終覺得大家都看著,那種感覺有種偷歡的刺激,又帶著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喜歡。

    她才知道,原來跟在慕修的身邊兒以後,她整個人都墮落了,變得猥瑣邪惡了不說,現在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在這麼多人面前......那啥那啥。

    酡紅的雙頰始終還是沒忍住,一下子兩朵紅暈飄在臉上,她小心翼翼的吃著東西,雙唇緊閉,不敢開口哼哼一句話。

    慕修拉著她桌下的那隻手,輕輕的帶著她的手,摸了摸小修修的頭。

    「咳咳!」她差點兒沒噴出來。

    「明兒個樊少華的事兒該要出庭審理了,到時候你去看嗎?」開口說話的就是慕修,他雖然坐著小動作可是臉上冷峻依舊,絲毫不能讓人看出來他骨子裡是個如此淫蕩的人。

    數風流人物——慕修!

    「去啊,必須去。」慕果果也一本正經的說著,石色也要去,當下場內的都想去,看看樊少華那傻逼的蠢貨樣兒,也正是因為這樣,大家的心底都清楚,樊少華的事兒總算是落幕了。

    樊老爺子也被抓的事情付希之是知道的,因為這件事情是特警隊的人處理的,而樊老爺子的目的就是想要再看看自己的兒子上庭審理的事兒,不過這要是他們想讓樊老爺子跟樊少華見面的話,必然是有機會的。

    「......」付希之一開口就將這事兒說了出來,「好像樊老爺子對樊少華有點兒事兒說吧,貌似是說關於你母親的事情。」付希之開口的時候臉上也帶著疑惑。

    他也想不明白樊老爺子要去見樊少華做什麼。

    既然如此,慕果果也想讓樊老爺子見見樊少華,並不是出於同情,而是她相信,樊老爺子見樊少華,並不可能是因為心疼這個兒子,從樊少華最初開始那般陰狠的舉動來看就知道,他是一個心理不太健全的人,能做出這麼多出格的事情,可見樊少華對人情的意識是多麼的薄弱。

    而他每次都口口聲聲說從小沒有得到父親的疼愛,母親更是受到奚落,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慕果果和她慕果果的母親,那麼她慕果果也想要知道,樊老爺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與樊少華之間,又會有怎麼樣的交談。

    這一個想法一出來,她夾著菜的手頓住。

    「明天讓他去見樊少華吧,正好我也想看看他到底要跟樊少華說什麼。」想要慕果果同情他們,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作惡多端,自作孽不可活。

    說的就是樊少華與樊老爺子,父子倆都是這樣,變態,無理,還渴望有人會去同情他們,別說笑話了,這樣的人,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就是應該下地獄的。

    想到這裡慕果果的心底就是一陣的激動。

    「明天我也會在法庭上。」慕修伸出手拍拍慕果果的背部,示意她不用激動,說道樊少華他們慕果果激動也是難免的。

    自己的父親竟然被他活活燒死,這是多麼可恨的事情!

    母親被他親自送入監獄中,也是不可饒恕的事情!

    而自己被他利用了之後,他竟還要殺人滅口,也是令她無法理解的事情。

    所以到現在為止,在慕果果的心中,樊少華一直都是該死的!

    飯桌上石色與付希之無話,卻反倒是對譚凱格外的熱情,這讓一餐桌的人看見她的舉動都覺得奇怪起來,但是卻沒有任何人會去問這件事情,畢竟是他們倆人之間感情的事情,誰也無法插足。

    譚凱與付希之早已經在暗地裡交鋒了,只是他們不知道罷了。

    倆人的眼神每一次對視,都帶著幾分難掩的情敵味道。

    看見大家依舊如從前一般,盛凱歌心底那一絲久治不愈的郁卒,也總算是輕鬆了幾分,好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了,所以他忽然站起身就提議道:「三哥,我們喝點兒酒吧,要是喝醉了今晚就在這兒住吧。」他的提議,慕果果當然欣然同意。

    因為自從上一次雲崢的事情之後,這一個星期,盛凱歌都沒有來過他們家了。

    大家都同意,慕果果也就很快去拿了一瓶紅酒過來,看了一眼在場的幾個男人,再看了看在場的幾個女人,她輕笑著:「大家都隨意一點兒吧,我們都是一家人,譚凱你也別拘束。」說完就把酒遞給慕修。

    開酒倒酒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情。

    黑暗的夜色下,他們房子中一片融合的味道逐漸的傳遞在整棟樓。

    每一次碰杯,幾兄弟都是一切盡在不言中的味道。

    半個小時過去了。

    慕果果看著幾乎都臉紅的男人們,心底可算是鬆口氣,要是一個個都醉了她可怎麼辦好?卻也就是這時候,盛凱歌忽然就站起身,皺著眉頭,像個委屈的孩子似的,哭喪個臉。

    「希子,你難道就沒發現最近我們華夏的刑事案件多了幾起嗎?」盛凱歌一直都知道他背後有人跟著他,但是卻不敢確定,可是每當第一天他找的那些女人回去之後,他就再也找不到她們了。

    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有做過什麼。

    可是那些生命就這樣無邊的消失了。

    「對啊,咋回事兒啊凱子,難道你知道這事兒是誰在背後操縱?」

    付希之聽見這話,原本有些迷醉的雙眼猛地清醒過來,譚凱看著這幾個有些醉了的大老爺們,腦袋裡也是混混沌沌的,可是卻不自覺地冒出一個念頭,這幾個男人都是人中之龍吧?

    光是他們身上的氣勢就可以看出來,這幾個人的身份都不是一般的。

    這會兒聽見大家的稱呼,心底才可算是有了一絲瞭解。

    然後現在又聽著他們說的話,竟然一點兒都聽不懂!

    慕修拿著酒杯的手也是猛地一頓住,眼神冷了下來,整個房子裡邊兒的氣氛越來越不對勁兒,而盛凱歌還在自顧自的說著話,這時候慕果果才不好意思的看向譚凱。

    「譚凱,關於《染性》電影的事情,要不我們下次再談吧?」她一開口石色也站起身不好意思的看著他!

    雖然石色生付希之的氣,可是雲崢,她卻知道。

    她也不想她們內部的事情被別人知道。

    而譚凱擺擺手,十分有自知之明,「行,明兒個打電話再說,再約,我就先走了,我讓助理過來接我,你們不用送我。」說話間他笑了笑很有氣度的離開了這裡,卻並不生氣。

    這一舉動又讓石色和慕果果心底忍不住感歎他真是圓滑。

    耳邊卻已經傳來了盛凱歌委屈的話語。

    「他......他,他竟然試圖要染指我!」

    盛凱歌越想越不對勁,他雖然不是個自作多情的人,但是卻覺得那些女孩的消失十分蹊蹺,之所以這麼想,也是因為他覺得雲崢這樣陰冷的男人,指不定會做出一些變態瘋狂的事情來。

    這話一出,場內的人都有些同情的看向盛凱歌,眼底盛滿的不是看不起,也不是什麼可憐的眼神,而是疼惜。

    他們同情的是那天雲崢看上的是他。

    他們疼惜的是雲崢竟然對他動手。

    可卻也正是這樣的事兒,讓雲崢離開了華夏的同時,也帶著盛凱歌的心凌亂了起來。

    之所以現在要說,就是盛凱歌已經不知道如何走下去了。

    他需要幫助。

    「凱子你放心,只要你不喜歡他,我們跟他永遠都是死敵。」慕修忽然蹙眉,叼著煙的嘴兒忍不住的鬆了鬆,手指拿著那煙支,充滿了威嚴的話語中,帶著不容任何人置喙的堅定!

    這一句話,讓盛凱歌心底也充滿暖意,出事兒的時候,永遠有兄弟,他還怕什麼?

    「三哥,我們什麼時候有機會找到雲崢呢?他太張狂了,如果華夏那些消失女孩都是他所為,那麼我們就必須將他繩之以法。」付希之也是恨恨的說道。

    盛凌雲心底更是說不出的鬱悶,喵了個咪的,她這樣一個大黃花閨女在這兒呢,那變態怎麼就看上了自己的哥哥,而不是自己呢?

    她長得很醜嗎?心底這般想著,盛凌雲的臉色也不大好看起來。

    如果是她,好歹她也是個女的,一個男的試圖對一個女人染指的話,也不算是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吧?可尼瑪現在對著她哥哥想要染指又是怎麼回事兒呢?

    他們卻不知道,就是他們如此融合的夜,雲崢,又一次的出現在了華夏。

    漆黑夜,暗沉夜。

    雲崢抵達京都的時候,正好是夜晚十點鐘。

    「直接先去別墅中吧,今晚把他給我找來,記得別驚動任何人,他若是不願意就綁著來吧。」雲崢矛盾的開口,原本陰寒的臉龐上竟然奇跡般的蹙著眉頭。

    車廂中,副駕駛位上的黑衣手下點點頭。

    車子順著道路一路順暢的往濱江大道而去……。疾馳著消失在無邊的夜裡……

    將視線看向車窗外,雲崢看著反光的車門玻璃,竟在裡邊兒看見了盛凱歌的臉龐,恍惚一下子,又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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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1 23:48:26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097】榻上瘋狂(精彩)

    雲崢的黑色轎車在夜幕中劃過一道美麗的流星。

    幾個黑衣人雖然猜不透他們老大的心思,可是在這一刻竟然也沒有任何人敢質疑他的要求,畢竟從最初的開始到跟隨在雲崢身後的這些日子中,他們早已經學會了什麼叫做沉澱。

    雲崢在金三角待了一個星期左右再度回到華夏,目的又是什麼呢?

    或許別人都無法猜測這個男人的內心,此時此刻,可是就連雲崢自己,都無法說清楚自己心底的想法到底是什麼,他只知道自己在腦海中一直盤旋著盛凱歌的臉龐,或許,他應該佔有這個男人。

    他從來都是這樣的,該出手時就出手,想要的東西如果連自己都不去搶奪的話,那麼還等待何時呢?

    車廂中的氣氛一度沉悶,直到半個小時以後,晚上十點半鐘,他們的車身才緩緩的駛向這一片熱鬧的娛樂城城區,在這個叫做白金會所的背後,是隱藏著所屬於他一個人的別墅,不過這個白金會所背後的幕後人也一直是他雲崢,只是京都中人不知道罷了,他一個身為金三角大毒梟的男人,又怎麼會讓自己的人生陷入只在金三角的地步呢?

    這個世界上,他想要佔據的,不僅僅是金三角而已。

    從他蒼白的臉龐上,那雙陰冷犀利的眼眸中可以輕而易舉的看見他的野心勃勃。

    車子嘎吱一下子停在了別墅的停車場鐘,雲崢走下車,深呼吸了一下這一片天空下的空氣,肺部傳來的流連之感讓他的嘴角微微牽扯了起來,眼底卻不帶任何的感情看向已然成為夜色的黑幕中,腦海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天氣變得涼爽了幾分的京都,因為立秋,這幾天更加的涼快起來,只是在中午時分會比較熱,而倒了晚上的時間段,尤其是這十一二點左右的時候,更是無比的涼快,他站在風中,雙手張開,像是即將展翅高飛的小鳥,處處都帶著一股即將奔騰的肆意。

    幾個黑衣人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雲崢沒有說要離開,他們就算是想要離開也不敢說一句話。

    「去行動吧,兩個人去就行了,留下兩個人準備一下,今晚我們就連夜離開京都,去往金三角的邊境。」雲崢閉著眼睛淡淡的說著這話,像是與他無關似的,可是語氣中的味道中卻始終都帶著幾分冷厲。

    「是,老大,我們這就去辦。」說完,兩道身影就快速掠過他們的身旁,以這極快的速度上了車,發動了引擎,沒幾分鐘車子就離開了雲崢的視線中,但是他卻一直閉著雙目,不知道是在陶醉,還是在思考什麼。

    「你們也去準備吧。」說著他放下了張開在空氣中的雙手,緩緩睜開了那雙帶著一絲湛藍色的眸子,唇角處牽扯出來的,不是溫暖的笑意,而是略帶冷意的笑。

    盛凱歌只要跟隨他離開了華夏,那麼他想要怎麼對付慕修,不是都可以麼?

    想到這裡他似是解脫般的鬆了鬆西裝裡襯衫上的領帶,這動作略不羈,即便展示著性感,可是在他這樣的男人身上,難有得以展現的價值,畢竟從他的心底深處出發,他一直都是一個偏執的男人。

    實際上雲崢用幾個字形容,那就是一個傲嬌又偏執,霸道又變態的渣攻。

    無人的別墅中冷冷清清,他走進裡邊兒,伸出手摸上了這大廳中的桌子,凳子,隨後在燈光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上邊竟然是一層不染的,很好,夠乾淨,他喜歡!

    把外套脫下來丟在沙發上,他肆意而坐,點燃一根煙,燃燒煙支的時候,眉宇中似是帶著幾分思考的態度,而他一動不動的身軀也像是一尊雕塑,屹立不倒。

    裊裊煙霧,在偌大的大廳中升騰起來,繚繞在燈光之下,有種迷霧的美感,環繞著,暈開來。

    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他一動不動,手中已然快要燃盡的煙蒂也不見他掐滅,腦海中竟是想起來自己留在京都中的那群手下,現在被慕修一鍋端了這一切都不在他預料之中。

    「慕修,幾年不見,你真是長進了不少。」

    ……。

    空氣中他輕聲呢喃,似是在對自己說,又似是在對著空氣說。

    別墅前方。

    白金會所強烈震撼的DJ一切都讓人激情奮進,氣氛帶動所有人狂肆的扭動著身軀,整個白金會所陷入了一片狂歡之中,在這樣的盛夏之夜,一群無憂無慮的年輕人,在這裡放空自己,讓自己得以顛活,迷醉。

    在這樣會所中交易的大半都是較為骯髒的,尤其是在這家會所,這就是一個大毒梟名下的會所,所以這個地方可以掩蓋一切關於刑警隊的追查以及特警隊的追查。

    想要路子通,還要後台強。

    當下社會分為三種模式,一種便是高官巨賈,商界鉅子,富二代高富帥的人生,另外一種則是正在打拼的小康人生,還有一種,叫做屌絲人生。

    屌絲們在這個社會上努力的奮鬥著拚搏著為的就是希望總有一天這個社會上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但是在他們拚搏的過程中不免會走上一些不良渠道,就好比賣毒品。

    而深夜,這樣迷醉的地點,正是販賣的最佳時間。

    白金會所大廳中,較為偏僻的一個角落裡,一個染著幾根紅色頭髮的男人,穿著一身黃色的衛衣,下身是簡單的牛仔褲,他的雙眼掃射在整個會場中,而嘴角處卻始終都帶著一點點的緊張,眼神兒裡邊兒更像是在躲什麼人。

    狂歡肆意的人們不會發現角落裡的這個男人,只有一些同樣在用雙眼掃射周圍以及周邊人物的人們才會發現他的存在。

    他們這樣的人,只能夠用幾個字來形容——同道者。

    他們都是同一類人,他們都在做同一件事,他們的目的都是同一個。

    幾分鐘後,倆人的雙眼忽然之間對上了,其中一個男人快速的向著這個角落裡染著紅色頭髮的男人走去,唇角處帶著一絲輕鬆,在會所中尋找了這麼久,總算是找到了,可見這裡人滿為患啊。

    「哎,紅毛,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對了,東西帶來了嗎?」說話間,這個男人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袋子,袋子裡邊兒看起來挺沉重的,似是一疊疊的東西,厚重的緊,尤其是看男人拿出來的架勢,就知道,這東西他始終都護在懷裡。

    「我東西是拿來了,不過我要跟你說一說,最近這段時間東西比較緊俏,因為我們老大前段時間來過華夏一趟,好像我們金三角的一個殺手組織在華夏被人一窩端了,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這些貨拿給你之後,你要悠著點兒賣,畢竟我現在也不是很有貨,可能下次再要的話,是一個月以後了。」紅毛一邊叼著一根煙,一邊兒斜著嘴兒跟這個男人說這話,兩隻手往自己兜裡揣。

    同樣是一個袋子,但是卻看起來比之前這個走過來的男人要小的多。

    這個袋子中的東西也看起來輕飄飄的,不如對面這個男人的沉重。

    「好,錢在這裡,你點一下,我就先走了啊。」說完話,那走來的男人把自己懷裡拿出來的袋子全數推到了這個被稱之為是紅毛的男人眼前,嘴角處閃過一道笑意,很快就拿起紅毛拿出來的東西,又一次的塞進了懷裡,這才轉身,悄然離開,他們的動作極小,看樣子就知道不想被其他人發現他們的交易。

    卻也就在這個時候,一群穿著制服的男人忽然之間出現在這個白金會所中,為首的很快掏出槍支放在手中,大喊了一聲:「都別動,我們是緝毒大隊的,現在大家把手舉起來放在頭頂上,外邊兒的大門已經關上了,我只需要一一搜查,很快就好,不用驚慌。」他的聲音帶著一股穿透力,直接在震耳欲聾的DJ之下,傳入了大家的耳中。

    一些正瘋狂玩樂著的人們心底一驚,聽見這個聲音,下意識的就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開什麼玩笑,沒看見那人手中舉著槍支麼?那可是隨時都會要人命的東西。

    就在大家都消停下來的時候,紅毛叼著煙的嘴角卻抖了抖,那煙頭直接就掉地上了。

    我操,沒這麼倒霉吧?好不容易出來賣一次,竟然就要被抓了?

    他東張西望的尋找著剛才拿走了貨物的人在哪,可是卻始終都沒有看見他的身影,心底鬆了一口氣,而是下一秒鐘又緊張起來,因為他的身上,還有一些嗨藥。

    緊張之餘,悄然躲在沙發下面,等待這群緝毒大隊的人慢慢搜尋,想要趁亂逃出去的紅毛一邊兒在心底咒罵這群緝毒大隊的一邊兒在腦袋裡快速的轉動著,想著要怎麼才能走出去。

    緝毒大隊的這些年來在京都也受到了不少的表揚,因為他們行動十分精準,且每次都逮捕不少人,可是他們受到的表揚,與他們的付出是成正比的,他們每一次受到表揚,也許就是有戰友犧牲的時候。

    所以有時候他們寧願自己不要受到表揚。

    可是為人民服務,是他們的天職。

    他們高大威武的形象,早已經樹立在人們的心中了,他們不得不出動,今晚也是,因為上邊兒下來命令立刻搜查白金會所,他們才會出現在這裡,本來多年前白金會所就成為了華夏第一酒吧,但是這個地方確實因為打點的太好,才一度沒有受到過搜查。

    而今,卻不知道為何,上頭忽然就讓人下來搜查了。

    幾個緝毒大隊的男人們心底也是一頓郁卒,但是卻還是不得不前來,拿了國家的錢,他們就必須好好為國家辦事兒,而這一次也不例外,但是看著這裡邊兒大家一個個清醒的眸子以及嚴肅的表情,哪兒有什麼人嗑藥?

    看見幾個緝毒大隊的男人往人群中走去,紅毛機靈一動,決定趁這個時候趕緊跑出去。

    他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門外移動著,一步步的行走著,可是在十幾分鐘過去後,他卻始終都沒有機會離開這裡,只因為就在他即將出門的時候,又來了一批人,說是一批人,倒不如說只是一個人。

    因為他高大的體格往那裡一站,紅毛就知道自己是無路可逃了。

    慕修冷眼看著這個偌大的會所中所有人群,他不會看他們的眼睛是否清明,他只要拿出證據便可,只要在他們的身上沒有搜查去來有關於毒品的東西,他都會放過。

    之所以他如此沉怒,正是因為就在半個小時之前,盛凱歌,付希之,還有他,他們三人在大廳中的時候,忽然之間有人突然放了一陣煙霧彈,直接在迷霧中擄走了盛凱歌,所以慕修才會發這麼大的火。

    他要求嚴厲徹查這個白金會所,也正是因為他心底清楚,雲崢就是這裡的老闆。

    從前他不徹查,是因為雲崢沒有與他之間有任何涉及原則性的問題,但是現在,雲崢已經招惹他慕修不是一次了,從上一次慕果果被帶走的事情到如今盛凱歌兩次被帶走,他無法繼續隱忍。

    說他公報私仇也好,說他心思狠辣也好,總之今天,白金會所沒抓到有用的人物,就誰也別想離開。

    「你很想走?」慕修面無表情的樣子有些像閻王似的冷峻,可是他俊美的臉龐卻並不讓人畏懼,也正是因為他此刻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讓人不寒而慄的氣息,紅毛才知道,這個男人也許才是大頭。

    傻乎乎的點點頭,下一秒鐘慕修就像是拎小雞似的將他直接拎起來,帶著他來到了這個緝毒大隊隊長的眼前。

    手一鬆,紅毛頓時間跌坐在地上,一雙眼帶著幾分閃躲的看向眼前這個緝毒大隊的隊長。

    可是緝毒大隊的隊長此時卻說一句讓人們都驚訝的事情。

    「你是誰?為什麼把他拎到我這裡來?」

    呵呵。

    慕修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潛意識的察覺到,紅毛很有可能就是販賣毒品的人,雲崢既然敢肆意的在京都做生意,那麼他慕修就率先斷了他的財路。

    看他金三角的毒品怎麼入境!

    「我讓你搜查他,你只需要照做,懂嗎?」慕修冷眸緊緊的鎖視著這個緝毒大隊隊長,對於他這般囂張又不耐煩的語氣十分不爽,這個緝毒大隊的隊長也太傻比了,差點兒就讓這個紅毛給逃跑了。

    他之所以會讓上邊兒的人給這群緝毒大隊的人下命令就是因為他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做事都要留一線,日後好想見,做人留底牌,日後好翻身。

    他慕修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身份,只不過是他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跟國家之間的牽扯罷了。

    「這人是誰啊,你讓人家隊長把人抓起來就抓起來啊?太囂張了。」

    「就是啊,這個紅毛看起來還是個小孩子呢,嫩著呢,像是會販賣的人嗎?」

    那紅毛聽見不少人都在為他說話,頓時間臉色一拉下來,雙目中盛滿了委屈的看向四周,像是在求救的眼神如妙如肖。

    在慕修的面前耍花招?無異於找死。再說現在他正在氣頭上,一心的怒火沒處發,這緝毒大隊的隊長難怪在這個位置坐了這麼久還是緝毒大隊的一個小隊長,原來就是因為他敏銳度不夠高,所以才會放走不少大毒販。

    不一會兒,一個小本瞬間出現在這個緝毒大隊的隊長眼前,就算是再沒見識,軍官證他還是見過的。

    上邊的軍銜,可不是他可以得罪的。

    對著慕修點點頭,很快就開始命令手下對這個紅毛進行搜查,惹得眾人都驚詫萬分,這個緝毒大隊的隊長為何如此聽這個男人的話,不過慕修到底是個帥哥,不少女人都紛紛露出了尖叫聲。

    看著向自己走來的一群人,紅毛的心底有種死之前的覺悟。

    眼底瞳孔深處,不再是可憐,委屈,而是被一種叫做害怕的情緒取而代之。

    他的表現十分明顯,就算是在場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看得出來他現在是在緊張,這樣子就像是他真正就是一個毒梟似的,可是下一秒鐘,他的身上便發現了殘餘的一些毒品。

    「說罷,剛才跟你交易的人哪去了。」開口說話的是慕修,緝毒隊的人在他身上搜查出來毒品的時候心底還覺得慕修真是神了,竟然知道這個人身上有東西,可是下一秒鐘慕修說出來的話語又讓大家長見識了。

    所有人都靜止的看著這一幕,大家的心底都有無數個疑問,但是當看見慕修那充滿了嚴肅威嚴的冷峻臉龐之時,心底的話還是憋了回去。

    「我說我說,我都說。」

    在紅毛一陣緊張說話的聲音中,慕修嘴角輕扯,直接上前扭動他兩隻手,立馬反手在後,帶著他走了出去。

    就在剛才盛凱歌被抓了之後他順著白金會所的路途一直來回巡視,卻始終都沒有看見白金會所背後的別墅在哪裡,看樣子這丫的別墅就在白金會所裡邊兒。

    不然怎麼可能沒有任何的路途可以進去呢?

    再想要找到盛凱歌已經是很難的事情了,除非是雲崢自己出手將他送回來,這都不是讓慕修最憤怒的,他最憤怒的是雲崢這一次可以帶走盛凱歌,下一次說不定帶走的就是慕果果了。

    所以他不能忍!

    他要將雲崢一網打盡,就要從各種部門入手,各個點出發。

    抓走這個紅毛,不過是第一步!

    白金會所外邊兒,緝毒大隊的人都看著慕修,像是想說這個人是交給我們還是交給你,不過慕修一眼就看穿了這個隊長的心思。

    「你回去吧,這個人交給我就行,軍功還是給你,我不需要。」慕修說著又像是拎小雞似的將這個男人拎著上了車,頓時間發動了引擎,車子疾馳離開白金會所,往海灣別墅的位置而去。

    ……

    盛凱歌明白自己又一次的被綁架了,但是這一次不像第一次那樣忐忑,反倒是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至於那感覺到底是什麼他也不知道,可是令他驚訝的是,這一次雲崢竟然沒有動他,而是將他帶上了一輛直升機,直接離開了京都的地盤。

    此時此刻,盛凱歌便坐在直升機上,耳邊是螺旋機傳來的無數嗡嗡嗡的雜亂聲音,對於現在這一切,他都有種置身於迷霧中的感覺,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雲崢這一次會直接把他帶走,並且還一點兒機會都沒有給他,就帶走了他。

    這真是讓人膽寒,又緊張的一切。

    直升機上六個人,雲崢與盛凱歌並排而坐,雙眼卻看著窗外夜空中的星星,他雖然在這個時候感受不到盛凱歌的想法,卻也明白不管是誰現在再一次的被擄走,心底會想些什麼。

    他沒有說話,盛凱歌也就不會跟他說話。

    這一路上,可以說是一陣沉默的,但是沉默中卻始終帶著一股硝煙的味道。

    幾個黑衣人更是一言不發,這一次的離開京都,想必要很久才會再回到這個地界了,在京都中的地煞據點不見了,雲崢會就此罷休?笑話,他帶著盛凱歌坐上這直升機的時候,腦海中便已經有了一個清楚的報復計劃。

    如果慕修是殺了他的人,他雲崢不會對慕修怎麼樣,可以當做沒這回事兒不了了之。

    但是慕修不僅僅是將地煞在京都的據點挑了,還將金髮女也帶走了,那個直接跟他聯繫的女人,在京都這一代,要知道她管轄的,不僅僅是地煞而已,還有毒品的銷售,慕修這麼一來,簡直就是直接挑斷了他在京都的財路,這讓他雲崢怎麼可能吞下這口氣?

    「回到金三角以後召集所有兄弟,準備商談大事兒。」這話一出,盛凱歌的耳朵動了動,他在聽。

    而黑衣人則是快速點頭稱好。

    飛機在夜幕中越過雲層飛翔著,遠離了京都這一片地界的天空之後,往遙遠的方向逆向而駛……

    盛凱歌的耳朵都豎起來了,當他聽見這個男人回到金三角有大事兒的時候第一個竟然不是擔心自己的處境,反倒是擔心不知情的慕修,因為他心底深深的清楚,跟慕修之間的兄弟情義來看,慕修必然會一路殺到金三角來救他的。

    而這一切,都不是他所想見到的,不知道為何他始終有種預感,這個男人一定不會傷害自己,這種預感玄之又玄,可是這世界上很多事情不都是不可預知的麼?

    懷揣著一顆不安的心,跟隨著雲崢在直升機上一聲不吭,直到降落的那一刻,他才知道,過了許久了。

    他看的見這裡的一切,甚至於外邊兒的天色他都看的一清二楚,唯獨失去的,是他的人身自由。

    「把他帶到我屋裡,然後到議事大廳來。」說完這話雲崢陰冷的眼角餘光似是看了盛凱歌一秒,便轉身離開了這裡,離開的姿態毫不留戀,這樣子讓盛凱歌的心底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望,失望什麼,他也不知道。

    此時此刻身心疲憊的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現在在這裡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人質?抑或者是……。禁臠?

    帶著惶恐,他被帶入了一個簡單又乾淨的房間中,這個房間簡直空曠的不像是一個人的住房,但是這個地方的空氣卻十分好,乾淨又清爽,甚至於這裡的每一個傢俱,都是上好的,從這些傢俱流暢的線條來看,一眼便知道,造價不菲。

    雲崢是一個極有生活品質的男人。

    如果他的人跟他的品位一眼,極具品質的話,那麼他也就不會是這樣的變態了。

    對於這樣的變態,結果就是盛凱歌有些無能為力。

    手腳依舊被縛,但是他此刻卻被丟在了床上。

    空曠有寂靜,空氣中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

    在這一晚上的奔波之下,盛凱歌只是在腦海裡隨意的想了想亂七八糟的事情,便逐漸緩緩的入睡了,至於他為何可以這麼輕易的睡著,他不知道,他甚至也不曾想過,假若雲崢回來以後他將要承受什麼。

    金三角,這個罌粟遍佈之地,位於緬甸,老撾,以及泰國的邊境,走出這一條邊境,入眼之處,處處可見妖冶美麗的罌粟花,在這一片地界,只要是農民,他們都曾是以種植罌粟花為生。

    而從雲崢來到這個地界之後,他輕而易舉的成為了這邊兒的統治者,正是因為他有著雷霆手腕,依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路從金三角收服到這邊兒的少數民族村民。

    一望無際的美麗花田,在這個夜晚中散發著誘惑又毒辣的氣息。

    這是一個村子,在這個村子裡,曾經一度以農民自稱的人們在雲崢的帶領下也一個個的過上了奢侈的生活,他們的人生得以提高的同時,他們的工作水平也就進入了一個昇華,以至於這邊本不是大片大片的罌粟花也變成了只要有空地,那就有罌粟。

    議事廳就位於這個村子的中心點,這個村子並不大,一眼看去也就百來戶人家,錯落有致的房子一路上層層疊疊,只是卻也只是這一百來戶的人家,卻將這個村子,打造成為了金錢帝國。

    黑暗中,一個偌大的房子燈光輝煌,裡邊兒偶爾傳來幾聲本地話,偶爾傳來一些議論的聲音,大家都在思索雲崢所說的問題。

    「雲當家,如果你想要讓我們一起打入華夏的話,恐怕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而且現在華夏的一切設施都較為嚴格,我們若是想要帶著大量的毒品過去的話,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是的,而且您說的那個叫做慕修的男人,他似乎是華夏極具盛名的一個軍人,他的身上有著戰神的傳承,我們最好還是不要激怒他的好,不然的話,我們這邊金三角的一切恐怕都要成為他手中的俘虜了。」

    這兩個人想事情較為謹慎,自然是不同意雲崢跟慕修死磕。

    但是另一方卻很不贊同他們說的話。

    這一方說話的正是一些較為年邁的男人,他們的臉上飽經風霜,從最初的窮人走到今日的富人,他們付出的代價是人們所無法想像的,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更加珍惜如今的生活,愛護如今的金三角。

    而另一方,便是更為年輕的男人們,他們從無所事事開始變被雲崢收錄過來,一個個的在雲崢的手下逐漸變得有錢,所以他們的心,裝的很大很大的野心,他們還年輕,他們還想要更好的人生,也就對那個叫做慕修的男人不屑一顧。

    「我可不贊同你們所說的事情,畢竟從我們金三角這裡的地勢來看,他們想要成功的進入我們金三角都是一件難事,更別提是想要將我們這邊的一片片罌粟林當做垃圾燒燬。」

    「就是,那什麼慕修,老子才不信他有這麼厲害呢,不管他是誰,就算是華夏的皇帝,到了我們金三角也一樣要給老子跪下來舔腳。」

    「我贊同,媽的,我才不相信那個什麼修的有這麼厲害,強龍鬥不過地頭蛇,他有種就來,我們在金三角等著他。」

    ……

    與老人家沉澱的氣息不太一樣,年輕人麼,年輕氣盛,說出來的話語中也就不自覺的帶著幾分囂張與狂妄,但是在這個世界上,你可以囂張,你可以狂,但是你是要有資本的。

    「這件事情今晚暫時擱淺吧,我看慕修應該會來金三角的,若是不出我所料,只要我主動出擊,他過不了幾天就會出現在金三角,這樣,我們就可以將他一舉拿下。」

    雲崢並不是一個頭腦簡單的男人,他變態,他陰冷,都是有來由的,在金三角這一代,包括緬甸,泰國,老撾,只要是知道金三角的人,那都得給雲崢三分薄面,這個男人在這一代早已經混跡到了頂峰,他是這個地方的首領!

    也是他們的神。

    他一句話下來就沒有人再敢說什麼,而這個時候雲崢冷冷的眼眸也快速掃視過整個在場的人,一眼之中帶著的警告味道不言而喻,這一眼,告訴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在他沒有說話之前他們什麼都不可以做。

    這群囂張狂妄的年輕人,雲崢倒是不在乎,他只是不想讓他們真正嘗受到慕修的厲害而已,因為,真正嘗受到了慕修厲害的人,都死了。

    可以從一群非洲食人族手中將他雲崢救下來的男人,他雲崢才不會傻得以為這個男人真真兒是沒啥本事兒的呢。

    議事廳中所有人散開來離開這個地方回到自己的家中也不過是短短數十分鐘的時間,所有人的心底都因為雲崢今晚的會議而變得謹慎起來,甚至他們的腦海中早已經將慕修這個名字記得死死的。

    能讓他們首領開會討論要怎麼對付的人,這個世界上真沒有幾個。

    回到房間的時候,雲崢的耳邊先是傳來了盛凱歌的呼吸聲,當他看見盛凱歌下顎處略微長出來的鬍鬚之時,嘴角處卻輕輕抽蓄了一下,沒有想到上次幫他剃光了,就幾天就長出了一點點毛毛糙糙的小鬍鬚。

    打開箱子,他又開始給他刮鬍鬚,不過這一會兒,盛凱歌也就是不深不淺的呼吸了幾下,隨即又睡著了過去。

    一點兒也不怕驚動盛凱歌的雲崢真是變態來勁兒了!

    他漠然的臉上分明沒有什麼興味,但是他卻在做著可愛的事情。

    刮完鬍鬚不夠!

    他還要給盛凱歌剪指甲!

    剪完指甲不夠,他還要給盛凱歌修指甲!

    這一系列的舉動要是被盛凱歌知道,他恐怕只有捂臉問蒼天才能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可是不得不說這樣清冷琉璃夜色之下,這樣一個俊美如斯的男人,即便陰冷,即便變態,這一刻,他是安靜的,他安靜的時候,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的時候,認真的側臉,卻還是不鹹不淡的散發出來幾分誘人的氣息。

    他本就長得陰柔,此刻額前的劉海緩緩滑落雙眸中更是流瀉出來幾分難以言喻的媚色,頓時間給他這變態增添了不少正分!

    可惜,這一系列的事情,盛凱歌都要等到第二天才會知道了。

    幫盛凱歌做完這一切,他才去了浴室中,洗了個澡,渾身精瘦的胸膛上竟然有著不大不小剛好適合的肌肉,裸著上身的雲崢,裹著一個白色浴巾直接走進了屋裡,月色照耀在他的背部,後背上一個清晰的子彈痕跡十分清晰。

    進入房中後,他便躺在另外一張床上直接睡了過去。

    這一夜,有人沉靜有人怒,有人惶恐有人慌亂,有人無語,有人無奈。

    京都。

    帶著這個販賣毒品的小孩子紅毛回到了營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這個時候的慕修雖然沒有多少精神,卻還是足夠他在用二十四小時的,身為一個特種兵部隊的高等軍人,他的身體素質早已經超越了整個華夏所有的武警們。

    把這個紅毛丟給他們的同時,也將樊少華帶了出來。

    明日,就是樊少華的開庭審理時間了,真是不知道明日又會有什麼樣的奇跡發生,在慕修看來,慕果果會答應讓樊老爺子來看樊少華,必然是因為她知道一些什麼。

    但是慕修心底卻也清楚,樊少華至始至終不過是在自導自演罷了。

    他殺了人放了火,犯了罪,最終還是要歸咎於法律責任。

    剛回到慕家就發現慕家死氣沉沉。

    盛凌雲一雙眼睛早已經哭的紅腫了起來,但是這時候她卻不敢回家,她家中人要是知道盛凱歌被一個同性戀變態帶走了,還不知道要怎麼發瘋,所以她只能在這裡等到慕修回來再說。

    付希之和石色更是冷戰到底。

    只有慕果果一個人心底明淨如初,她並不擔心盛凱歌會怎麼樣,耽美小說她多少看過一些,關於男男之間的事情她也瞭解一些,就算雲崢要對盛凱歌做些什麼,頂多不就是爆菊麼?一個大男人承受一個爆菊都承受不了,還活著幹什麼?

    反正在慕果果看來,怎麼地,雲崢都不會將盛凱歌置之死地,這一點兒,她就是沒由來的有信心。

    看見慕修回來,所有人的心底都是一鬆的同時,再看見他身後的樊少華,心底又是一緊,他們還以為他們將盛凱歌帶回來了,可是卻不曾想慕修卻帶回來了一個令眾人都驚爆眼球的消息。

    「雲崢帶著盛凱歌離開了華夏,還是連夜離開的,不要懷疑,雲崢絕對有這個資本和金錢,直升機什麼的在他眼裡肯定都不算事兒,不過我不知道他要帶著盛凱歌回到金三角做什麼,但是你們都不用擔心,我已經在採取措施對付他了。」

    慕修說的雲淡風輕,一臉的泰然自若,可是他身後臉腫的像個蠢豬的樊少華卻是心底暗自心驚,慕修究竟什麼人,什麼身份,又有著什麼樣的本事,竟然膽敢說出這麼淡然的話語來?顯然雲崢在這個男人的眼中也不算是什麼事兒咯?

    樊少華一邊在心底想著,一邊兒用眼角的餘光瞄著在這房中的每一個人,都不認識,可是當他看見唯一一張熟悉的面孔的時候,心底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慕果果變得更美麗了,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屬於女人的光澤,魅力四射。

    但是他呢?他卻成為現下這番樣子,他真的好不甘心,想到這裡眼底又是一陣狠光,可惜的是,現在他根本沒有任何行動的能力了,即便是雙手雙腳沒有考上鐐銬,他也無法行動,這幾天在軍隊暗部營地中所受到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他自己都要不相信了,他沒有想到慕修的手段那麼狠辣,狠辣到讓他虛脫了。

    「喲,這不是樊少華嗎?」石色忽然站起身就勾起嘴角笑了笑看著樊少華滿目紅腫的樣子,跟個豬頭似的,不過這並不影響石色跟他說話。

    慕修來到慕果果身邊,石色則是繞著樊少華,評頭論足,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這才狠狠的甩手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直接呼他腦門上了。

    啪!

    響亮清脆的聲音,在空氣中散開來,帶著幾分讓人驚訝的力道,卻又讓人吃驚她為何突然出手。

    石色甩甩自己打痛了的手,看向樊少華的眼底儘是嘲諷和鄙夷:「就憑你這個樣子,你以為你配得上我的果果?就憑你這樣陽痿短小的J8你還想上我的閨蜜慕果果?就憑你樊少華這點兒能力,一遇慕修就變狗的能力,還膽敢欺負我的慕果果?」

    這,這,這,這真是按照當初樊少華的話,又一次的還給了樊少華。

    慕果果看見這一幕也愣是驚了驚,隨即便是感動,她沒有想到當初的事情石色竟然知道的這麼清楚,就連樊少華是怎麼奚落她慕果果的,石色都記得如此的清楚,不得不說,這讓慕果果感動的一幕,卻讓一旁的盛凌雲忍不住笑了起來。

    「撲哧!」這還是她這一晚上第一次笑,喜笑顏開,畢竟之前自己的哥哥被抓走了,她還擔心呢,但是現在聽見石色的話語,再看看樊少華那德行,她不知道為何,忍不住想笑。

    但是讓大家又忍不住想笑的是,盛凌雲在笑了很久之後忽然頓住了,認真的看著樊少華:「不好意思,我實在是不想笑的,可惜你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像個小丑,鼻子大,眼睛腫,嘴角青的,你這不是惹我笑麼?」

    太損了啊!

    這個嘴兒!

    跟石色有的比了有木有?都是毒舌婦啊!

    最毒婦人舌啊有木有!

    樊少華眼神冷冷的看著盛凌雲,心底想著等他出來的時候指不定啥時候強姦了這個女人,可惜他簡直在異想天開,既然進去了,還有出來的道理?只要慕果果不點頭,他這一輩子,就得把牢底坐穿!

    欺負慕果果?

    慕果果是這麼好欺負的嗎?

    慕修都捨不得欺負她,樊少華又什麼資格欺負她?

    石色走到餐桌旁抽出幾張紙,擦擦手,就在她尋找垃圾桶的時候,付希之很快的走上前,直接把垃圾桶給她遞到眼前,石色一眼就看見自己身側有個垃圾桶,這才丟了進去,再轉眼就看見付希之可憐兮兮的樣子,不過她可沒有這麼好說話,眼神兒一瞪,轉身就往慕果果的方向走去,今兒個這冷戰,她還就戰定了,省的以後這付希之說起話來一點兒分寸都沒有。

    「我說,把樊少華丟陽台去吧,別放在這兒丟人現眼。」石色在沙發上剛坐穩又開口,付希之立馬點頭哈腰的走到樊少華的面前,冷眼瞄了他一下便拖著他往陽台處丟去。

    這一系列舉動讓盛凌雲的心底輕鬆了不少的同時,也讓石色的心底好受了一些。

    對付男人就得來硬的!

    誰讓這個付希之太不識抬舉了!

    想到現在自己好不容易扳回兩局石色心底就美滋滋的。

    「怎麼樣,辛苦了。」慕果果給慕修倒了杯水遞給他,他卻端著不喝,反倒是開口說話:「等到明天樊少華的案子審完了,我可能會離開華夏一趟,到時候你們幾個住在一起吧,我比較放心,另外盛麗雅公司這段時間就果果幫著打理一下,畢竟現在盛家最好不要知道這件事情,我擔心會打草驚蛇。盛凌雲你就不用告訴你父母了。」

    「好的三哥。」反正盛凱歌也不是成天在家的,幾乎好久都不回家一趟的,根本不會讓盛家那群老人看出什麼來。

    而就在這時候慕修忽然看著眼前的倆女人,嘴角處抽蓄,「你們倆還不睡覺?」

    我去,這倆女人在這裡就是極大的電燈泡啊有木有?付希之呢?怎麼不來將石色拖走?還有盛凌雲,怎麼一點兒不懂事兒。

    在慕修的冷眸掃射下,倆女人扁扁嘴進了房間。

    付希之剛走出來,就看見慕修對著石色的房間點了點下顎,付希之立刻面露喜色,跟慕修揮揮手就走了進去。

    大廳中,他確保不會有任何人過來,這才淡淡開口。

    「果果,我這麼累,你不給我捶捶背什麼的麼?」慕修一副十分淡然的樣子說出這話的時候,慕果果就知道,這廝又腹黑了!

    「我給你捶背,誰給我捶背啊?幫你擼要不?」慕果果說著就一手摟緊了他手臂,半個腦袋差點兒沒掛在他身上,蹭吧蹭吧的,跟只哈巴狗似的,不過這感覺,真甜蜜。

    修爺側目看向她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嘴角處勾起一抹笑意。

    「真的?」他一邊兒說著一邊把水杯遞到她嘴邊兒,讓她喝水。

    慕果果看他一眼,搞不懂他在玩什麼。

    「當然是真的,不過是幫你擼一發而已嘛!」又不是床上運動,更加不是要她含著。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慕修忽然轉身摟住了她,「來,餵我喝水,吻我。」

    哺水?

    唔……修爺的花招可真多啊,慕果果在心底暗自想著,可動作卻一下沒落下,順著他手中的被子就含了一口水,這就對上他好看鋒利的薄唇,輕輕的吻了上去,她嫣紅的小嘴兒就在眼前,她妖嬈的身子就在身邊兒,她的柔軟,她的一切都在他的眼前。

    男人性感的喉結猛地滾動了一圈,薄唇含住了她的唇瓣。

    水,喝完了。

    吻,密不可分。

    激情,熱情,全來了。

    慕修深邃的眸子沉沉的看著她白皙的臉頰,此刻在燈光下她緋紅的臉蛋兒讓他有種如置身於雲霄的感覺,那種滋味兒,嘖嘖嘖,就算是要他擼一發,他都願意。

    摟著她的手在她的脖子處緩緩的輕輕揉捏著,順著她頸椎,緩緩而下,逐寸流連之間,在她的背脊處緩緩游弋。

    「妞兒。」他貼著她的唇,涼涼的,濕濕的,膩膩的,卻是溫軟的。

    「嗯?」

    她雙手順著他的脖子摟了上去,緊貼在一起的倆人,心臟處波動的厲害,可見倆人的心底別提是多麼的激動了。

    「等我回來我們就結婚好不?」慕修忽然又開口說起這個問題。

    但是慕果果卻知道,這個男人,肯定是玩兒真的。

    「你想娶我咩?」

    慕果果輕輕的鬆開了幾分,氤氳的眸子中一抹迷霧,深深的看著眼前這個俊美無儔的男人,看著他眼底濃郁而又深沉的認真。那麼好看,那麼迷人。

    她不知道他怎麼會看上她的,這樣優秀的男人,這樣牛逼的慕修,這樣威武霸氣的修爺。竟然就這樣的看上了短根筋的慕果果。

    這是她的榮幸。

    她也想要把這男人藏起來不給別人玩!

    慕修看她還傲嬌的樣兒心底又是瘙癢難耐,這一天天的,隨便兒一個動作就能勾引他,這到底是鬧哪樣兒!

    心底暗自咒罵之間,他還是得回答這妞兒的問題。

    「你說我想不想?我巴不得把你給我別在褲腰帶上了,可不是為了帶著你,而是為了隨時可以OX你,你懂的……。」

    看看!

    慕修又流氓了!

    她紅唇微微撅起,那粉嫩兒的臉頰愣是帶著酡紅,眼神兒中散發著調皮淘氣的氣息,「你丫又不正經兒了!」

    這話一出來,誰知道慕修卻只是摟著她,唇齒抵著她的眉心,低低的笑出聲,說實在話,這男人的笑聲中醇香無比,帶著股男人低沉的嗓音味道,又帶著他一貫的冷靜與內斂,渾身上下的野性,又豈是雄性二字可以詮釋的?

    這個男人在他的手下眼中,似神。

    可這個男人在他的女人面前,似孩子,似爺們,似流氓,似無賴,似避風港。

    是的,他是她的避風港。

    「到底嫁不嫁,你就說一個字,我就要你一個字兒,說一個字兒這麼難?嫁不嫁嫁不嫁嫁不嫁嫁不嫁?」

    「嫁?」她驚訝的看嚮慕修,丫的,這廝套話呢麼?

    「好勒!」慕修很不要臉的抱起她,直接讓她坐在他腿上,輕輕的吻細細碎碎的順著她的側臉延生。

    「我還沒說完呢,你好什麼好,我不過是問你是不是要我一個字兒,就是『嫁』字!你想要做我的男人麼,那必須得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好男人,我說修爺,您做得到麼?您好像不會做飯吧?還有,您似乎不是上得廳堂的好男人,畢竟您一天到晚忙的根本沒時間去廳堂!」

    慕果果眨眨眼,看著這個男人開口說道。

    慕修一愣,而後竟然肆意的狂笑出聲來。

    猛地揪著她的雙手,就鉗制著往她的腦袋上邊兒扣去,雙眼中閃過幾分邪惡的味道,那好看的劍眉竟然可以一直眉頭挑動起來,好看的緊的同時,還別帶一番風味兒。

    以著自己的雙腿分開她的。

    姿勢引人遐想之際,他冷峻而又嚴肅的盯著她看,眼中就像是對著國家忠誠一般的忠誠度,看向她。

    「我可是上的廳堂,下得廚房,床上瘋狂的好男人,怎麼地,你喜歡不?」

    慕修這話,絕了!

    她一時間竟然語塞,找不到任何辯駁的話語了,也就是因為這樣,慕修忽然之間就有機可趁了,一把撩起她裙擺,便細細的摩挲著她……

    令人羞紅的聲音在他們這邊兒緩緩傳來,逐漸融入了夜色之中……。

    第二日,太陽剛剛升起來的時候,正是新的一天的開始,這一天,華夏將會有著許多事情可以報道,其中一則,便是關於樊少華,這個曾經的H市副市長的男人,他的存在,可以說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他所做過什麼事情,卻也即將在今日全部爆料出來。

    只是樊少華所做所為,蘇家才是最關注的,畢竟當初蘇菲可是得意的將他帶回了蘇家,且還當眾宣佈了他就是他們蘇家未來的孫女婿,可是卻也就是在這樣的節骨眼上發生了這麼多事兒,能不關注麼?自然裡邊兒也就有看好戲的,擔心的極少數。

    帶著樊少華來到法庭上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然準備就位,一場官司,說實在話,不過是審判一下而已,而且這也已經是最高人民法院了,不存在任何二庭審判,所以這一次的審判,就決定了樊少華的人生即將走向什麼樣的地位。

    蘇家的人,只有一個人出現在這裡,那就是蘇老爺子,蘇菲趁著樊少華被抓,慕修忙碌,慕果果沒時間的份兒上,已經離開了華夏,且還是在幾天之前,便已經去到了美國,她的目的就是希望從美國回來之後有機會報仇。

    去美國避避風頭。

    此時此刻,所有在這個京都最高人民法院中等待的人,多少都是有些地位的,蘇家的人出現了蘇老爺子,樊少華的父親樊老爺子出現在這裡,就連君青染也一大早便從H市出發前來京都,此刻正在路上,可以說是許多人矚目的,自然不是看樊少華會有什麼逆轉,而是看他落得怎樣的下場。

    也不乏一些落進下石的人們。

    許許多多的市民,都在關注這一情況,這一場審判現場直播,並且要以樊少華的事情為案子直接放到今日說法演出。

    從而,所有人心底都清楚的明白,今兒個,樊少華是躲不過去了。

    天邊,一抹朝陽逐漸變得熱烈起來,就好似現在等待在法院門前的一眾觀眾似的,他們的心底也是焦心的,因為太陽越來越大,大家的心底也越來越煩躁,這個時候慕修等人都還未出現,而法院開庭在即,能不著急才有鬼!

    卻也正是這個時候,還在海灣別墅的慕果果與慕修已經收拾好一切準備前往這家法院了。

    付希之與石色等人一併同行,對於即將可以看見樊少華判刑,他們是最樂見的,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今日,除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樊少華即將被判刑,還會有另外一場事情發生,這件事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的同時,也讓慕果果等人又是驚訝又是不可接受。

    他們兵分兩路,兩輛車子並列在這寬大的道路上疾馳而過,所到之處帶來一陣風,隨即便飄散,車身在道路上的速度堪比飆車,因為樊少華在慕果果與慕修的車中,所以他們必須更快趕到現場,還有君青染的到來也必須要是慕果果去接待的。

    天氣很好,人麼,心情倍兒好!

    車廂中放著簡單的輕音樂,慕果果沒事兒跟著哼哼歌,沒事兒看看樊少華那鼻青臉腫的樣子,再恍然間,時光回到當初的光景,她都不得不感慨,她雖然年輕,但是原來,她已經經歷了這麼多事兒了呢?

    想到這裡又是一陣唏噓。

    歲月的流失在於,指縫握不住,留不住。

    車廂中放著的《Kisstherain》就屬於憂傷又明媚的音樂,這樣的音樂在慕果果的耳邊散發出來的時候讓她不得不感慨的同時,也希望今日的事情可以快點兒過去,這樣,一切都安靜了,她的世界中便也再不存在樊少華這個人了。

    這一生就像是從未真正的認識過他。

    生命中,不斷地有人離開或進入。於是,看見的,看不見了。記住的,遺忘了。

    生命中,不斷地有得到和失落。於是,看不見的,看見了。遺忘的,記住了。

    然而,看不見的,是不是就等於不存在。記住的,是不是永遠不會消失——

    半個小時之後,他們終於出現在這個最高人民法院的時候,不少媒體蜂擁而上,問出來的問題大多都是屬於二逼類型的,無非就是慕果果這個受害者對於這件事情是怎麼看的,之類的等等!

    慕修摟著慕果果就直接往裡邊兒竄,絲毫沒有讓那些鐳射燈在她的臉頰上留下一點痕跡,也沒有讓她的臉頰在他們的工具中留下一點點的影子,等到慕修出現之後,很快便有穿著制服的男人前來慕修的車中將之前便丟在裡邊兒的飯勺帶了出來,此時此刻的樊少華哪裡還有昔日的英俊風範兒呢?

    渾身上下一股腥臭味兒不說,還帶著鼻青臉腫的臉龐前來參加這一次的審判,不少媒體毫不介意他的醜陋,在他的臉上一陣狂拍,要知道世界上人民的能力是最強悍的,就在大家將他的報道直接播報出去的同時,網絡上開始瘋狂的扒出關於樊少華這一生做過的壞事兒以及他曾經的照片之類的等等拿來作比對。

    樓層蓋的極高,貼吧,論壇,微博,無處不在。

    從上次的黑客事件過去了以後,直至現在,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過可以讓大家都狼血沸騰的新聞了,而樊少華大新聞無疑是在人群中投放了一顆大炸彈,他們的心底雖然對樊少華的事情並不感興趣,可是心底卻還是想要知道,關於樊少華的一切,這個人,早已經被大家稱之為是畜生。

    看見蘇老爺子出現在這個法院門前的時候,慕果果還驚訝了幾番,沒有想到蘇菲現在不在華夏了蘇家竟然還有人來管樊少華的死活?

    慕修對著蘇老爺子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而場內不少人都在寒暄的同時,好像今兒個不是來看判刑的,反倒是來聊天的。

    捂臉,頓時間慕果果覺得世界凌亂了!

    叮——

    法院審判大廳中忽然傳來了這一聲,頓時間人群都湧入這大廳中,慕果果與慕修正是坐在前排的,而君青染也在這個時候趕到了現場中,她沒有理會不遠處的樊老爺子,直接來到了慕果果的身旁,坐下。

    「媽媽。你來了,你沒事吧?」她擔心自己讓樊少華的父親前來,母親會有異樣,但是幸好,君青染早已經將這些事情都拋之腦後了,畢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跟她現在的人生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所以她是不會讓樊家人再影響自己的。

    「肅靜!」

    法院中空曠的上層忽然間傳來了男人威嚴的聲音,主導法官大人此刻正嚴肅的看著下邊兒正在吵吵的人們,眼底全是冷漠,對於他們來說,做出正確的判決才是對的事情,而下邊兒的人他們可以視若無睹。

    只是環境太過於嘈雜根本就不利於今日的審判。

    所以當他的聲音一響起來,大家的聲音也就默默的消散了,像是小時候上學似的,老師一說不准說話,大家就會不由自主的閉嘴,不想讓老師不開心。

    這一系列的流程簡直快的讓慕果果驚訝。

    幾乎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審判下來了,最終結果是無期徒刑。

    終生剝奪政治權利。

    ......

    這樣的結果並沒有什麼讓人意外的地方,當大家都站起身準備離開法院,而樊少華就要被帶走的時候,樊老爺子卻忽然間從人群中走進來,大家都是蜂擁著要出去,他卻是蜂擁著要進來。

    樊少華站在檯子裡看見自己的父親在一群要離開的人群中進來的那一刻,眼底終究還是濕濡了,這一生,他做了太多壞事情,現在他的後半生就要被困在監獄中了。

    他怎麼願意甘心?

    心底一酸楚,眼淚竟然就這樣瀰漫在他的眼中,看見父親一步步向著自己走來的身影,他終於發覺,原來父親,他也老了。

    「少華啊少華!」樊老爺子氣喘吁吁的叫著自己兒子的名字。

    「爸!」

    他動情一叫,竟然比起從前任何時候都讓樊老爺子開心,這樣的聲音,真是好多年沒有聽見過了,這個兒子從小就不跟自己親近,只跟他媽媽親近,這也可能是他的錯,樊老爺子現在也是朝暮老人了,對於這些人生的事情參透的比較好。

    飽滿了風霜與歲月痕跡的臉上很快掉下一滴淚來,他眼眶紅紅的看向自己的兒子。

    「少華啊,這一生,是爸爸害了你,有些事情你可能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既然如此,那爸爸在這裡就全部要告訴你!」

    他這話一出,頓時間要離開的慕果果也頓住了腳步。

    石色付希之盛凌雲全部都頓住腳步轉過視線看向那一對入獄父子,君青染的雙眼眨了眨,卻沒有回頭,耳朵卻依舊在聽,看見慕果果不走的慕修,也就站在原地看看他要跟樊少華說什麼。

    看見自己的父親如此卑微的樣子,樊少華的心底也不是好受的。

    他眼神充滿恨意看向不遠處的君青染與慕果果,那裡邊兒的光芒恍若可以將倆人刺穿,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麼現在慕果果和君青染早已經是屍體了。

    樊少華的視線,樊老爺子沒有看見,他微微弓著背,一邊擦拭著自己的眼淚,嘴角處勾起一抹後悔的笑意。

    「少華啊,你可能不知道,當年你覺得我冷落了你和你母親,但是實際上我跟你母親本來就是聯姻的,所以我對她沒有什麼感情,我們之間的事情太多太多一時之間我根本都說不清楚,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你在這後來做了這麼多對不起君青染的事情,我要是知道,我也就不會等到今天才說了。」樊老爺子忽然站直了身子,看了一眼身後的君青染等眾人。

    回過頭就看見自己兒子驚愕的嘴角。

    他不顧兒子的驚愕,陸續開口。

    「是這樣的,我當年雖然冷落你跟你母親,但其實也不是因為君青染,她跟我的事情你應該看見新聞了?」樊老爺子知道,自己這一生罪不可恕,但是他不想讓自己的兒子背負著罪孽過一生,他要告訴兒子,這些事情其實都是他自己會錯意了,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所以他希望事情到此為止,不要再讓兒子傷害君青染等人了。

    「什麼新聞?」樊少華卻在這個時候猛然一驚,他根本就不知道父親怎麼回事兒,甚至不知道父親口中所說的新聞是什麼東西,他的表情讓現場中寥寥無幾,卻都認識他們的人,忍不住在心底嗤笑,裝什麼裝,還能不知道這些事兒?

    樊老爺子卻搖搖頭。

    「你大約是不知道,當年君青染跟我的事情,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強暴她,是我鬼迷心竅,所以才會有這後邊兒的一系列事情。」樊老爺子似乎沒有看見樊少華臉上從驚愕到驚嚇,最後再臉色蒼白的轉變。

    這一戲劇性的一幕卻讓慕果果等人忍不住在心底譏笑樊少華,到了這個時候了,還裝什麼呢?裝作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誰信呢?

    說到這裡,樊老爺子又一次開口。

    「所以當年的事情是我的錯,我現在入獄也是罪有應得,君青染被我毀了一生,你卻毀了她女兒的一生啊,少華,以後在監獄裡邊好好做人,不要再亂來了,假如,假如你還有機會出獄的話,也千萬不要再報復慕果果他們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

    樊老爺子泣不成聲。

    一瞬間,他放佛老了二十歲。

    而樊少華,則是臉色蒼白驚在原地,腦海裡亂哄哄的,為什麼到現在他才知道這件事情?又是為什麼他覺得這麼冷呢?到底怎麼回事,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看見樊少華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石色忍不住又一次的唇舌相譏。

    「你他媽的裝什麼呢,你丫的還不知道君阿姨是什麼人?你丫的趁著我慕果果對你有點兒意思就故意接近是不?最後好將她家族弄得家破人亡之後,你就可以登上高位是不,呵呵,高位你是登上了可是你這樣的下等人,是永遠都不配做人上人的。」

    石色說到最後忍不住伸出腳去踹他。

    樊老爺子一手捂著臉,泣不成聲,也沒有任何餘力再來拉住石色了,在他看來,自己兒子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都是自找的,若不是他自己一手策劃了那麼多復仇的計劃,怎麼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呢?

    一腳踹來,樊少華竟然不抵抗,也不喊疼,就是愣愣的站在原地,驚呆了。

    樊老爺子這些話說出來,走到門口處的蘇老爺子也是,驚呆了。

    整個法庭中只剩下幾個熟悉的面孔,但是大家都驚呆了。

    因為樊少華已經不止是用驚愕來形容了。

    他慌亂極了,他覺得腦袋裡都是嗡嗡嗡的聲音,耳邊全是父親的話語,當年是他強暴了君青染,而不是君青染勾引了他?當年的事情,原來全都是自己理解錯了嗎?

    那麼他這麼對待君青染,又有什麼資格呢?他還將慕果果的父親也殺害了?

    想到這裡樊少華竟然覺得自己的腦子亂哄哄的,一股子鑽心的冷意,順著他的腳步,緩緩的鑽入了腳底,那一股冷意帶著刺骨寒意,直穿他的心扉,讓他心底有著一個無底洞的同時,心情和情緒也混亂了。

    他的手,逐漸捏成拳。

    他的臉,慘白如紙。

    他的渾身,都在忍不住的顫抖著。

    「啊——」

    忽然之間,他猛地雙膝跪地,雙手插入了髮絲之中,;眼底有著無邊無際的慌亂與瘋狂,眼角處的血絲加深,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要瘋掉的魔怔之前的樣子,讓站在法院大廳中的幾個人都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

    樊少華這一聲,撕心裂肺。

    他腦海中,此時已經不再是自己父親親口所說的那些事情了。

    他腦海中掠過的,是最初的最初,自己遇見慕果果的時候,她是那麼的美好,那麼單純,那麼善良,而他卻為了接近她,忽略了自己心底的愛意,事到如今,他才知道,原來,原來在自己的心底,是那麼深深深深的愛著這個女孩。

    之所以最初車禍的時候,他不想讓她死去,就是因為心底愛著她,可笑他一直無法發現自己的心意。

    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了她。

    如果,如果人生又如果,他是否可以再從頭開始一次?他是否可以再跟那個叫做慕果果的美好女孩,再戀愛一次?他是不是可以再愛她一次?樊少華徹底的瘋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所以為的報仇,自己所以為的恨意,最終,不過是假的,而人家,君青染,才是那個最有資格來說恨的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嘲笑他的無知。

    他恍然覺得天要塌下來,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是為什麼?

    「啊——」他又猛叫,整個人仰起頭看著懸空高聳的天花板,白茫茫的一片,沒有別的東西,可是他卻可以在這裡邊兒看見他的過往,他的一切,他的人生,若是當初他沒有那樣對付慕果果,那麼慕果果現在就是他的女人。

    如果當初他沒有對慕果果和君青染動手,那麼今天的他,不也是乘龍快婿嗎?

    如果當初他沒有被仇恨蒙蔽內心,那麼今天,慕果果所站在的人身邊,那個人應該是他才對,她該是站在他的身邊才對不是嗎?

    就因為他誤會了,誤會了君青染勾引了父親,最終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什麼都沒有了,地位沒有了,金錢沒有了,權勢沒有了,就連自己心愛的女人,也被別人帶走了,他的這一生,就要在這裡畫上句號了。

    從此以後的人生都是在監獄中度過,在那個四面楚歌的地方嗎?

    「啊,這到底是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對我這麼不公平,為什麼?你說啊!」

    他狂怒不看,雙目猩紅,滿面猙獰,竟然扯起一邊兒泣不成聲的樊老爺子就是一頓猛地搖晃,老爺子甚至本來就不如從前了,被他這麼一搖動,整個人差點兒就成了腦癱。

    旁邊的警察趕緊制止他,可是他的眼底哪裡還有別人?

    全是瘋狂的影子!

    誰也不會想到,樊少華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今天的這一切,不都是源於他自己罪孽的存在嗎?

    他跪地的雙膝似是毫無感覺,嘶叫的雙唇中吐出來的話語也風言風語。而慕果果也在這一刻,轉身拉著慕修離開,君青染看了一眼這樣的樊少華,眼中全都是濃烈的無視,這樣的人渣,還想跟果果在一起?

    就算他的父親當年沒有犯下那樣的錯誤,她君青染也從未想過要讓女兒嫁給樊家人。

    法院中,因為大家的離開,變得冷冷清清的,空寂無比。

    而窗口處,一個狗仔迅速捕捉了這一切,將著所有都放在了網絡上,極快的速度,極高的點擊率,新聞瞬間出爐,最新資訊立馬成為了全國人矚目的事兒。

    樊少華發瘋的照片在網絡上蔓延開來,不少人都留下來六個字!

    何棄療,何棄療?

    樊老爺子突如其來的事實真相,已經無法給樊少華帶來任何的好處,反倒是讓他瘋狂起來。

    而遠在美國的蘇菲,看見華夏出現的這個高熱度帖子的時候,心底想的便是以後一定要為樊少華報仇,他會變成今天的樣子,跟君青染和慕果果脫不了干係。

    如果他們不處處逼他,他也就不會成為這個樣子了。

    如果不是被逼的,樊少華哪裡需要如此瘋癲?

    寂靜無聲的法院大廳中只剩下樊少華自己頭疼不堪的身軀,幾個警察守在外邊兒,等待著京都市第一監獄中的人來將他帶走,而這個時候樊老爺子也要被帶走了。

    他心底也滿滿的都是悔恨,可惜有用嗎?

    跟隨者一群獄警離開這裡的時候樊老爺子的嘴角處閃過一道苦澀。

    自己變成這個樣子也就罷了,可是自己的兒子,竟然要承受自己當年所做過的一切錯事兒,這一切對於他來說才是真正的痛苦不堪。

    ......

    空氣中,似是有人哀歎,有人可惜。

    離開法院的時候,慕果果情緒還回不來,她也沒有想到樊少華會忽然變得這麼瘋狂,看那樣子,估計瘋掉的可能性比較大吧?她在心底默默想著的同時,卻也覺得他真的很可憐,可悲,他就是一個悲劇。

    不過,卻沒有任何同情與憐憫在她的心底。

    「那個樊少華簡直就是自己找虐。」石色走到外邊兒還在說,她一看見那個樊少華心底就不爽,媽的,要不是因為他,她家果果也不用受那麼多苦了,要不是因為樊少華,根本不需要在這樣的時候這麼苦逼!

    「算了,別說他了,我們去施氏食府吃飯吧。」慕果果拉著石色,讓她別生氣了。

    「嗯,正好我找施夜朝也有點兒事情。」

    慕修正好要去找施夜朝。

    明日他將會離開華夏,或許這段時間還需要施夜朝來照顧一下慕果果,曾經的情敵,如今的盟友,曾經是因為一個女人,如今還是因為這個女人,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當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人生真是太太太讓人不得不感慨了!

    車子在道路上緩緩的行駛著,前方不遠處就是施氏食府,而這一道路上全都是人群,可以說是較為熱鬧的地方了,但是,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慕修的耳邊一動,滴滴滴滴......

    炸彈的聲音?

    他掃視了一眼這周圍,發現在這裡停車根本不行!

    很快他便穩固自己的心情,極力的想要用自己的耳朵聽出來這顆炸彈是否還有很長的時間,因為炸彈上綁定的跟時間掛鉤的定時炸彈,一般到了最後一秒鐘的時候聲音往往都會越發的微弱,畢竟是定時炸彈。

    電池和時間幾乎都是成正比的。

    「將車速加到最高馬達!」他眉宇間儘是狠辣之色,雲崢,你竟然這般明目張膽的挑釁我慕修?

    很好,在金三角洗乾淨了等我扒了你的皮去!

    於是,街道上出現了這樣的一幕......

    兩輛車子以著極快的車速在街道上奔馳著,可是等到他們來到較為偏僻的地方的時候,付希之卻忽然發現剎車根本不靈驗!媽的,他一怒,手中的拳頭便瞬間砸在了方向盤上!

    「三哥,剎車失靈!」

    「我這輛車也失靈了......」他的劍眉擰的越緊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哪裡出了紕漏?為什麼這一次的投放炸彈技巧,比起之前的,都要高明無數呢?

    雲崢功力見長?很快,慕修就察覺到了這一次與之的不同,這不是雲崢手下的作案手法!

    這會兒付希之心底也是焦急,可是臉色難看的時候還是要把視線看嚮慕修,看看三哥怎麼處理這事兒,竟然兩輛車子都一樣的安置了炸彈?這要是一個人開車直接跳車就行,可是這一車子的都是女人啊!

    就這一會兒的時間,慕果果心底好幾個感覺變換著來——

    最終,腦門上寫著這幾個字兒:這回,真真兒玩大了!都要魂歸此處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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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1 23:49:13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098】舔你,喜歡嗎?

    車身與道路上的摩擦一陣陣的傳來了尖銳的聲音,慕修的臉上驀然一沉。

    心底,更是止不住的一寸寸的下沉,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現在兩部車中帶著的都是較為重要的人物,若是現在大家都葬身於這一場車禍中,這一輩子也就是白活了,操蛋!

    心底一橫,他眼底立刻閃現著睿智與冷靜的光芒。

    慕果果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臉龐一點兒也看不出來驚慌,實際上她的心底也是沒由來的有信心,因為在她的眼中看來,只要有這個男人在,就連命運都是要低頭的,所以她根本不怕。

    她信他。

    她不信命,她信他。

    她相信這個男人一定可以給自己帶來最好的脫身方法,甚至於她相信只要慕修在,身後不遠處坐著石色他們的車子也一樣一點兒事情都不會有,這一想法在她的腦海中閃現的時候,她自己都驚呆了。

    她到底是憑藉著什麼在這裡這麼信任慕修?這麼相信他一定會有辦法?她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

    「有炸彈?」慕果果聽見了炸彈的聲音,心底清晰的知道,這一次的狀況跟上一次自己遇見炸彈的時候是很不一樣的,但是雙目中卻還是因為這一消息變得有些沉靜下來。

    她不再是當初的慕果果了,遇見任何事情也不再是當初那副慌張的模樣了,反倒是有了幾分沉澱與鎮定,可是天知道她的心跳已然加快!

    「嗯,但是這裡是鬧市區,到底能不能成功的脫身就要看我們現在的行動能力了。」說話間慕修已經加快了油門,極快的往前方開去,而身後的付希之的車子也是一樣加快了油門,快步跟上他們的車子,說是追尾著跟隨也不為過。

    今兒個這件事情如果跟雲崢沒有任何關係的話,那麼就要等到他從金三角回來以後才可以好好徹查這件事情了。

    想到這裡慕修又一次的加快了自己腳下的速度,甚至腳底下踩著的油門都有些酸脹了,但是沒有辦法,他們現在拼的就是速度,生死時速之間,他的車子快速的在街道上劃過一個漂亮的漂移,車技極好的慕修這一瞬間竟然是一點兒都打馬虎。

    「三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前方的街道上分出了兩道分支的道路,這時候他們總算是離開了鬧市來到了車輛較少的車道上,但是付希之這話一問,慕修的眼神就冷了下來。

    「等會大家一起跳車,現在車內有炸彈,不過不需要驚慌,依我看現在離爆炸的時間還有幾分鐘,我們等會集體跳車,我顧著我身後的倆人,你顧著你車內的倆人。」

    後座上的君青染聽見有炸彈心底更是猛地震驚了起來,是誰,這麼狠心想要將他們直接置於死地?

    但是隨即她的腦袋裡便沉靜了下來,因為她聽見了慕修沉穩的聲音有條不紊的在說些什麼,雖然她的腦袋裡已經是亂哄哄的了,但是她卻可以看見慕修臉上既沉著又安撫的表情。

    「是。」付希之在聽見慕修這話之後立馬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危險當前最要不得的就是緊張,他們必須冷靜下來,在京都中打拼了這麼多年的付希之現在竟然也奇跡般的沒有了之前的痞雅,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一股認真的味道,讓他身旁坐著的石色也不禁對他刮目相看起來。

    想要從這個男人的身上看見他如此沉著的樣子,當真是不太容易的,現在的付希之就像是一秒鐘之間長大了的孩子似的,給石色一種安全感,難以形容的安定感覺。

    幾分鐘後,他們的車子終於在這個跑道上緩緩均速起來。

    慕修一邊兒將眼神兒放在了倒車鏡上,一邊兒命令呢慕果果將車門打開。

    就在慕修這麼做的時候,付希之也極快的開始行動起來,他的速度以及嚴肅,甚至一點兒也不亞於慕修。

    在處理這件事情上邊兒,他整個人都充滿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

    滴滴滴——

    滲人的炸彈倒計時的聲音還在響起來,但是他們卻已經知道有出路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擔心了,還是因為心底有了底氣,慕果果在打開車門之後聽見慕修所說的跳車以後便迅速的跳下去,竟然毫不猶豫。

    石色與盛凌雲更是緊張的一個個往下邊兒縱躍。

    只剩下兩個男人還在車廂中,這一瞬間誰都沒有說話,不,應該說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大家的腦海中都是空白的,雖然說慕修與付希之都將車速降下來了,但是此時此刻這樣的地點,這樣的情況,她們就算是沒有受傷,但是心底還是帶著幾分陰影的,說起來還是有點兒疼痛的,或許多少都有擦破皮,但是卻沒有任何人喊疼。

    「慕修,你快點下來。」慕果果著急的看著車子離自己越來越遠。

    心底一慌張,說出來的話語中也帶著幾分異樣,她知道慕修將車子開遠一點兒是為了讓那個她們可以更加安全,免得這車子的爆炸最後會殃及他們,但是她卻也一樣的擔心慕修。

    如果炸彈還剩下一點點的時間,那麼他還來得及逃脫嗎?

    就在慕果果的腦海中這個想法一閃而過之後,轟——

    強烈沖天的火光,忽然之間從兩輛車子上方猛地竄起來,從他們的角度看過去,這一幕簡直是觸目驚心的,而他們心底也是一樣的隨著這一聲音猛地停止了跳動,誰也不敢動,站在原地仲怔的看著不遠處火苗子竄動的車子,眼底淨是一片空白。

    「慕修......」慕果果嚇得沒主了。

    石色站在原地的身子也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兩輛車子,沒錯,車子是爆炸了,可是倆男人呢?

    這認知讓她有些怪罪自己的後知後覺,但是卻不得不站起身看向不遠處的天空,火光染紅了半邊天,此時此刻真正是比起好萊塢大片中的任何一場爆破都要讓他們驚懼,畢竟這是一場真正可以讓她們感受到熱度的爆破!

    肆意安然的天際,明媚無邊的陽光,肆虐照耀在他們的身軀上,可是這一刻,她們竟然沒有了一絲的暖意與熱度,反倒是覺得渾身上下都涼透了,恍若掉進了冰窖中,那麼的寒冷,那麼的無法動彈。

    慕果果終於耐不住站在原地的腳步了,站起身就是快速的往那還在燃燒的兩輛車跑去。

    蓬頭垢面的慕修忽然站在慕果果的眼前,她眼底驚呆了,可是下一秒鐘就快速的撲進了男人的懷裡。

    付希之跟慕修從車邊兒走出來的時候嚇得慕果果一跳,她沒有想到這倆人竟然敢在車廂即將爆炸的時候才從車內跳下來,可以說是爭分奪秒的時間,可是就連她們都沒有看清楚到底是怎麼下來的,等到這個男人完好無缺的站在她的眼前的時候,她那顆懸著的心可算是掉下來了幾分。

    從天堂跌落地獄的感覺,當真是不咋好受的。

    而後又從地獄中躍動起來,再次飛昇到天堂——

    「傻妞兒,哭什麼呢?」慕修髒兮兮的手擦上了她的臉頰,可是卻不曾想他本就帶著幾分髒的手指摸上她臉龐的時候,把她白皙的臉龐染得更髒了,慕修是個有潔癖的男人,雖說不如雲崢那麼變態嚴重,但是卻也還是不能容忍自己心愛的女人臉上帶著這麼髒兮兮的東西。

    當下就掏出電話,給路遙打了個電話,示意他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慕果果聽見慕修說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臉上涼涼的,原來,她已經擔心這個男人到了這樣的地步呢。

    想到這裡她臉頰忍不住一紅。

    慕修看見付希之走到石色那邊兒跟她們說些什麼,也就沒有多餘的話語,反倒是摟著慕果果,小聲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看在你今天為了流下了一點點眼淚的份上,晚上我就幫你舔舔。」

    ......

    慕果果無語,嗔怒的看著這個男人,眼神控訴著:你丫還敢再流氓一點兒麼?真是個大牛忙!

    「三哥,知道是誰幹的麼?」付希之不愧是年輕氣盛,雖然也是一身髒兮兮的,不過他倒是沒有任何的沉穩可言,反倒是像只暴跳如雷的公雞似的,差點兒就沒咕咕咕的狂叫起來。

    「這事兒還需要查一查,明天開始我可能就要前去金三角一趟,到時候你在這邊兒給我看著點兒,順便將這件事情查清楚,你放心我會隨時跟你們保持聯繫。」說完還小小的在慕果果的臉頰上親了親,站在不遠處的君青染徹底的被她們當成了透明人,更別提盛凌雲這個本就是電燈泡的女人了。

    「好奇怪,這些人好像是想要我的命啊。」慕果果淡淡的開口,可是心底卻是怒不可遏,丫的,這不是欺負人嗎?媽的,看她是一介女流好欺負是嗎?可惜的是,她雖然是一個女人,但是她卻不是一介女流,而是一介女流氓!

    這件事情不管是誰做的,他們都不準備輕易的放過。

    而自從雲崢出現在華夏之後,慕修也就肯定了之前的幾次事情都是雲崢的手下做的,但是卻也明白,不是雲崢示意的,畢竟雲崢還沒有那個閒工夫來華夏跟他慕修爭什麼,不過在雲崢的地煞組織觸碰了他的你領之後,他決定帶著自己的龍組打到金三角去。

    對於這一點兒,他壓根兒沒有任何蠻橫的覺悟。

    「大家都檢查一下自己有沒有受傷,路遙很快就會抵達,到時候大家先洗個澡然後把傷口處理一下吧。明天我就要走,時間比較緊迫,所以有些事情無法交代的,我也希望你們自己可以更小心一點。」慕修一邊兒說著一邊兒將視線看向付希之,那意思很明顯,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慕果果就暫時交給你一下!

    就在這話一出的時候,付希之可算是真正的明白過來慕修的意思了,敢情這會兒去金三角要很長時間?

    沒有告訴付希之的是,他要去做的事情,就是將雲崢的一切都摧毀,只有這樣,才能讓那個人死心,否則像雲崢這樣的男人,恐怕是從來都不會放棄自己手中的任何一個狠辣決策的。

    哪怕是他只要還有一絲的希望和餘地,恐怕都是有東山再起的希望,因為他賺的錢都是黑錢,因為他賺錢的方法與普通人都不一樣!

    「三哥你就放心吧,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你的人就是我的......」最後一個字兒在慕修殺人的眼光下逐漸的噎在嘴裡,看見大家還有心思開玩笑,臉色嚇得慘白的盛凌雲情緒也好轉了過來。

    誰知道慕修這個男人有著嚴重的管妻嚴!

    半個小時之後路遙的車子出現在這條空曠的道路上的時候,慕修又在路遙的耳邊重複的說了一遍剛才的話語,不過這一次他的要求是要路遙寸步不離的跟隨在慕果果的身後,至於到底是暗處也好,明處也罷,只要別讓她受傷便可。

    路遙的人生本就是慕修給的,所以這一刻他自然是赴湯蹈火!

    而之前對慕果果的那些芥蒂也早已經因為這些時間以來看管秦霞之後變得逐漸消散了不少。

    「對了秦霞呢?」上車以後慕果果才想起來應該問問這個女孩的狀況,畢竟在法院的時候若是沒有秦霞的作證,那麼樊少華也不可能直接被判定無期徒刑。

    「她已經回去H市了,你們離開之後,她的父親竟然來了京都接她。」說話的是路遙,開車的也是路遙,這是一輛加長的奧德賽,這部車子早年便出產,且在世界上許多人都一度喜歡,但是在這幾年不斷有新車推出的情況下,恐怕不少人都早已經遺忘了這樣的車輛。

    不過在出事兒的時候用這個車子卻是極其方便的,尤其是還是像他們這麼多人的時候。

    車廂中氣氛有些沉悶,大約是因為剛剛才經歷了一場生死時速,說實在話,這一場生死時速根本沒有慕果果上一次經歷的生死時速恐怖,因為上一次是她一個人,這一次是一群人的原因,她也就把畏懼藏起來了。

    加上自己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到現在為止,她也就帶著幾分僥倖。

    慕修抱著她坐在他的腿上,那親密的姿態絲毫不在君青染的面前收斂半分,從剛才慕果果擔憂慕修的情況來看君青染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自己的女兒也是成年人了,以後的事情會如何,的確不是她說了算的,所以她乾脆睜隻眼閉只眼,就這麼過去了。

    一個小時之後,車子總算是順利的駛入了慕修在海灣別墅購置的房子小區境內。

    這時候天邊的抬眼越發的炙熱起來,此時正值中午,處處毒辣的紫外線無情的照射在外邊兒的一切樹木草叢上,就連街道上也只是寥寥無幾的車輛。

    他們一回到家中便開始整理身上的傷口,雖說傷口並不嚴重,但是卻因為跳車,多少都有些摩擦。

    每一個房間中都有單獨的洗浴室,而這三個房間也就正好夠了,大廳中還有一個獨立的洗浴室,也就直接被他們幾個人分成了四個方向,慕果果與慕修一起,石色與付希之不得不一起,盛凌雲一個人在另外一個房間,而君青染做為大人也就在室外大廳中的洗浴室中處理。

    路遙則是在房門外守著。

    他習慣了這樣的人生,久而久之,也就會主動站定。

    他們這一場消息似乎無聲無息,可是卻又在京都中不脛而走起來,雖然不知道當時在場的還會有什麼人,但是確確實實的他們沒有看見別的路人,要說這件事到底是怎麼被人傳出去的,恐怕就是因為那兩部已經被火燃燒成為了殘骸的車子了。

    當慕老爺子在電視上看見了這一現場直播的報道新聞的時候,心底唯一的想法就是,慕修決計不能跟慕果果在一起,否則又要重蹈他二叔的覆轍了,這才在一起多久啊?事情一樁接一樁?

    心底想著,也就開始打電話,不斷的留意,自己曾經的戰友中還有誰的孫女是沒有成家的。

    到不是慕老爺子喜歡門當戶對,而是他認為軍人麼,就應該跟軍人在一起,才能夠有一樣的話題,一樣的人生,一樣的未來。

    這些事兒慕修等人還根本就不知道呢,慕老爺子精明著,年邁的身子上那雙看似渾濁的雙眼中實際上透著清亮的犀利,是任何人都無法想像的。

    「老焦啊,我是老慕。」,慕老爺子一報上大名,瞬間那頭就變得笑嘻嘻了起來,幾乎從未聯繫過的,但是現在一聯繫竟然就跟從前似的一樣好。

    這一切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倆字,人情。

    你站得高,就跟你講人情,你戰的低,就跟你將規矩。

    這要是慕老爺子沒有這身份在這兒的話,這對方的不管是誰都是不可能這麼快讓慕老的電話打通的,怎麼地也得讓管家先刁難一下子,這就是上層人物的人生。

    現實的可怕。

    「慕老將軍,很久不見啊,這回給我老頭子打電話是有事情嗎?」焦老爺子在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對著那頭的慕老爺子產生了一股畏懼感,這個比自己更加年邁幾歲的老人,曾經就是他們軍人的信仰。

    在軍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要說他最佩服慕老爺子什麼?那就是他自己跟慕老爺子分明是差不多歲數的人,但是憑什麼慕老爺子就可以混的那麼好,甚至站在那麼高的位置,而自己卻到最後都還是一個上校呢?一切都是因為這個慕老爺子他有的,不僅僅是膽識,還有睿智。

    一個人只要有膽識,還擁有靈活的腦子,那麼這個人在世界上的地位,必然不會很差。

    而焦老爺子自己的兒子雖然混的不錯,可卻也只是一個上校而已,唯一還讓他值得慶幸的就是自己的孫女竟然還混到了龍組,這是最最最讓他欣慰的一件事情了。

    一聽那頭慕老爺子打電話過來,他其實是震驚的,但是卻沒有想到電話那頭的慕老爺子卻說出了一件讓他睜大了雙眼的事情,他的孫子,孫子......不是慕修麼?那個傳說中紈褲霸道的男孩?現在已然是長大成人的慕修,焦老爺子並未見過,甚至於他對慕修的記憶還停留在慕修小時候上學的時候,在軍區大院兒的樣子。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殘暴的孩子,從小就喜歡以暴力說話。

    軍區大院兒裡邊兒的那些孩子們,沒有幾個是沒受到過慕修收拾的,這孩子從小就霸王,長大了也不知道怎麼樣,怎麼會忽然想要讓自己的孫子跟自己的孫女談談呢?

    「這是年輕人的事情,不過如果是慕老爺子支持的,那麼我一定會說動我的孫女。」焦老爺子心底清楚的很,雖然很多年沒有看見過慕修了,但是三歲看老,七歲看小,那孩紙一眼看去就是做領導的料子。

    不然能在軍區大院中那樣的群體裡混上老大的名諱麼?

    慕修在這群老革命的眼裡,那可是鼎鼎有名的。

    說到這裡,慕老爺子也就笑了。

    「好,有機會跟你家孫女說一聲我家孫子的名字,我相信你孫女肯定是知道我孫子的。既然如此就不多說了,具體的還是需要他們年輕人自己去主動,我們就默認就好!」慕老爺子說到這裡,跟對方再寒暄了幾句,也就這樣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他的眼底閃過一道精芒,慕果果,你跟慕修之間,還是不要在一起的好,畢竟我都給你開了宴會,你現在可是我慕家的孫女,雖然你和慕修站在一起別人以為是兄妹,但是你們之間的事情遲早都是會被人發現的,所以我現在也是為你好,別怨我......

    老爺子不知道是因為想起了死去的二兒子,還是因為想起來慕修在他耳邊說的那些狠話,他在心底默默的將這些話念叨了一遍。

    金三角。

    炎熱的夏季對於這邊兒來說早已經是正常的情況了,這邊兒的天氣與京都不太一樣,但是卻也是一樣的炎熱的,甚至於,這邊兒比起京都更加炎熱,所以在這樣中午的時間,幾乎是每個人都起來了,他們這邊兒的村民較為樸實和勤勞。

    而且他們幾乎有習慣早睡早起。

    但是雲崢卻不同,他沒有什麼事情,昨兒個晚上又幫盛凱歌折騰到這麼晚,他的心底多少還是帶著幾分疲倦的,一晚上沒睡就為了給這個男人剪指甲,刮鬍子,嘖嘖嘖,真是說不出的閒情逸致啊。

    但是他身側的盛凱歌就不同了,幾乎是睡醒開始,他就再也睡不著了,腦海中全都是昨兒個晚上突發的事兒,他發現自從這個雲崢出現以後他的人生徹底的被顛覆了,以前他還算是過的逍遙不說,現在簡直就跟個妻管嚴似的,一點兒自由的時間都沒有,想到這裡他就惱怒,可是為了不讓雲崢知道自己醒來了,所以他一直在裝睡。

    雲崢半瞇著陰冷的眸子,陰柔的臉龐與盛凱歌的臉龐離得很近,他幾乎是看著盛凱歌的心思,因為盛凱歌沒有睡著卻在裝睡,所以他的睫毛會顫動,這一顫動,雲崢就知道,他腦子裡肯定又在想著什麼雜七雜八的事兒了。

    不過沒有關係,不就是耗著麼?

    他有的是時間陪他耗著。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來的時候,房中依舊是安靜沒有一點兒聲音的,但是聽著敲門的聲音又急促了幾分雲崢這才緩緩的開口。

    「進來。」

    這話一出,盛凱歌又緊張了幾分,躺著的假裝睡著的身軀僵硬了幾分,睫毛又閃動了幾下。

    這人怎麼一點兒也不避諱自己跟男人睡在一張床上?

    難道說這裡的他的手下都知道自己的老大是個變態還是個有同性戀情節的人?

    很快,門被人打開,金三角這邊雲南話的口音,帶著幾分難懂的澀味,也讓盛凱歌明白,現在的他真真兒是四面楚歌了,在這裡跟坐牢麼有什麼區別。

    「什麼事情?」雲崢坐起身看向那走進來的手下。

    一邊走下床去,來到沙發上。

    而那手下則是一邊兒走到雲崢身邊一邊兒快速嘰裡呱啦的說著一些什麼,像是在報告什麼事情似的。

    「華夏那邊黑道上有人要跟我們做一筆生意?」雲崢瞇起了好看的桃花眼,細長的眸子裡氾濫著幾絲冷意。

    「是。」這手下毫不遲疑的回答聲讓雲崢的心底有了底。

    「明日才見客,今天麼,就說我沒時間。」說完這話他擺擺手示意眼前的這個手下離開。

    很快這個男人便轉身往外邊走去,而就在這個村子外界不遠處的街道上,行人如流水般,處處人聲鼎沸,一條條街道上所有人穿著的都是極具這邊風俗的味道衣服,雖然也是現代風格,但是一眼卻就可以看出來他們這邊的習俗,畢竟這邊的女人,都流行穿長裙,那種白色長裙,直接到腳跟。

    一個面如冠玉的男人在街道上穿梭著,不一會兒這個從村子裡出來的雲崢的手下便將消息告訴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並未動怒,而是笑了笑對著這個村民點頭稱好。

    若是慕修現在就來到了緬甸,那麼他一定會認出來,這個男人就是施夜朝。

    施夜朝知道雲崢處處針對慕果果,這一次前來緬甸,也不知道他是帶著什麼心思來的。

    世界上太多的事情都是迷霧,讓人難以一一看懂。

    得到了拒絕的消息施夜朝倒是沒有任何的生氣,反倒是一臉沉靜的往自己所在的房子裡走去,這一次來,他明顯不是一個人,而是帶著他所在墨西哥的一部分勢力前來的,多多少少上上下下算起來也有五六個人了。

    他來到這邊就是為了搞清楚雲崢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在這個金三角的地盤上又有著什麼樣的地位。

    沿著街道他一路往前走去,大概十幾分鐘之後,他拐入了一個巷子裡,從這個巷子走到鏡頭就是他所在的房子,這是一棟房子,房子前面有一條急湍的河流。

    這邊兒空氣較為清靜,對面全都是環繞的山峰,不遠處只能看見一座座的梯田,再也嗎,沒有別的東西,而這房子的背後十幾分鐘的路程,便是這個緬甸的小村莊的街道。

    他的身影一出現在這個房子的大廳中,一個白色的身影立刻出現在他的身側。

    「怎麼?你不在裡邊兒做飯出來做什麼?」施夜朝不悅的看著這個長髮女人,可是在看見她熟悉的輪廓的時候,眼底的凌厲不由得柔軟了幾分,這個女孩是他最得意的手下之一,但是她的身份,卻不僅僅是他的手下,有時候,她還會充當他的床伴。

    要說起來對施夜朝真正瞭解的,他的這群手下裡邊兒恐怕也就只有這個女孩是最瞭解他的了。

    只因為這個女孩,她有著極像慕果果的輪廓。

    不錯,三年前他在一個夜店裡邊兒將這個女孩救回去的時候,就是因為看見了她與慕果果極像的輪廓,但是等到她醒來,他就清醒了過來,這女人,根本不是那個如天使一般純潔美好的女孩。

    因為跟隨在施夜朝的身邊,所以這個女孩並沒有被施夜朝叫過名字,反倒是用代號稱呼,這個女孩喜歡白色的,一切的乾淨的東西,也不知道是迎合施夜朝的口味,還是真正喜歡,也就是因為這樣,她的代號就是白。

    她為施夜朝殺人放火,她為施夜朝洩慾縱情,她為施夜朝,做一切,她所能夠做的事情,做一切她所力所能極的事情,為的就是希望這個男人終究有一天可以真正的看她一眼。

    但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卻太過於清楚,這個男人就算是在她的床上,喊著的永遠是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看似溫潤卻陰險狠辣的施夜朝,竟然有著這樣的背後故事,若是慕果果知道了,還敢跟他說話麼?這個女人在心底默默的想著,可是自己愛著的,卻就是這樣看似溫潤,卻又壞透了的施夜朝。

    「屬下出來接你,一切都弄好了,趕緊洗洗手吃飯吧。」她多少次想要逾矩,可是這個男人一個眼神兒,她就再也沒有勇氣,所以從那以後,再也不敢在這個男人的面前自稱是我,而是屬下,尤其是這個男人清醒無比的時候。

    「嗯。」淡淡的應聲,只是無關緊要的與她擦身而過,施夜朝的心底卻浮現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愛情這樣的東西有時候很其妙,分明他才是與她見過幾次面,她在那一場火拚中還受傷了,並且回到華夏了,可是卻也是因為她那麼簡單的露過幾次面,他的腦海中就有一根線斷裂了。

    至此,再也無法忘記。

    他想這個世界上或許是有一見鍾情的。

    吃著手中的東西,施夜朝想著要如何接近雲崢,明日說去談生意也不過是想要看看他手中的毒品是否真正大量,若是如此,那麼雲崢必然是極具頭腦的,否則短短幾年的時間,他如何可以在金三角這樣的危險地帶創造出來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是人都知道金三角地帶十分危險,這邊一代亡命之徒混跡,並且處處都有可能會出現泰國降頭師,老撾人,以及這緬甸人,三個地方交叉,其中就有兩個地方的人是危險的。

    可見這個地段,不是用一個亂字可以形容的。

    就在施夜朝沉思的期間,有腳步聲輕輕傳來。

    「施少,據說慕少這幾天會來到金三角。」低頭報告的手下眼中閃過一道認真,慕修若是出現與施夜朝聯手的話,那麼對付雲崢的希望也就大了不止一倍。

    「很好,明日我就等到慕修來了,再去找雲崢,你現在去打聽一下,明日慕修在什麼地方出現,我到時候直接去跟他集合。」

    輕聲應答過後,那手下極快閃過人影。

    房中空蕩蕩的,又留下施夜朝一個人。

    眼神有些隱晦,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就在之前剛剛拒絕過施夜朝的雲崢這時候卻將盛凱歌狠狠的欺壓而下,一度從他的薄唇上張揚的蜻蜓點水,直到他身軀的每一寸流連著,被捆綁住的盛凱歌,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掙扎,只能是充滿恨意而又瘋狂的殺戮眼神看著這個即將要在自己的小腹上點燃火焰的男人。

    雲崢長得陰柔,可是他卻是個攻。

    盛凱歌長得陽光,可是卻是個受。

    這世界,又玄幻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盛凱歌看著這個男人要死不死的樣子,唇角處勾起一抹冷戾的弧度,可是他這陽光的俊臉即便是再冷,也給雲崢一種喜歡的感覺。

    「你說我想幹什麼?我想幹你的心早已經是不必言說了,你難道還感覺不出來?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對你做什麼,你只有接受的份兒,沒有任何抗拒的份兒,明白?」說話間,他一隻手緊緊的捏著盛凱歌的下顎,那手指尖的力道,竟然讓盛凱歌的頭部微微昂起來,雙唇微張,只能夠是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男人跨坐著,俯視著他。

    雲崢無比陰冷的盯著盛凱歌,那眼神兒裡邊哪裡有一點點的炙熱?根本就是下地獄的冷寒。

    盛凱歌從鼻翼間冷哼一聲,嘴角處牽扯出來一個極其嘲諷的弧度:「不就是一個變態嗎?不就是喜歡菊花嗎?你有本事就來啊,爆了我啊!變態,大變態!」盛凱歌口不擇言起來,心底的怒火讓他這個身為天之驕子的男人,渾身燃燒著,越來越旺盛,要知道他盛凱歌從來都是對別人吼得。

    這廝有什麼資格對他吼?不就是想染指他嗎?那來啊,他害怕什麼?他一個大老爺們的,被爆了也沒有什麼好難過的,總比被強了的好,在這一刻,他想到了君青染,那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她當年是怎麼過來的?連一個女人都可以過來,他盛凱歌還有什麼過不去的?

    雲崢看見不識好歹的盛凱歌,眼中也是怒色一閃而過。

    眉宇間的冷凝卻跟凝固了似的,就這樣看著盛凱歌已經走神的臉龐,手中的力道一點兒也不放鬆,忽然,他鬆開了綁住盛凱歌的繩子,眼底全都是燃燒的瘋狂。

    「既然你這麼喜歡我爆了你,那我就爆一個給你看看!」說話之間,直接將他身上所有的繩子一一剪短,盛凱歌似是沒有想到雲崢會有這一舉動,眼中一愣,心底卻立刻一喜,就可以自由了嗎?

    但是下一秒鐘,雲崢那毫無任何波瀾的臉龐湊近了他的,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抬起他的下顎,對上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看見了,鬆開了你,你也未必有這個能力掙脫我。」

    說實話,雲崢很喜歡這樣征服的快感,這回讓他有一種得到了珍貴的感覺。

    就在他陰冷的話語拋下的那一瞬間,盛凱歌狂肆的掙脫起來,卻依舊是徒勞,因為這個坐在他腰間的男人,根本就是一個屹立不倒的潛力股,雲崢在這黑道上混跡多年,若是區區一個盛凱歌都搞定不了,他怎麼在這金三角混啊?

    早就被亂槍打死了!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雲崢鬆開了鉗制著他下顎的手,雙手猛地捉住了盛凱歌推向自己的雙手,將他的手高高舉起往他的頭頂上壓制而去,簡直就是與頭頂並列,一下子,盛凱歌就像是一直待宰的羔羊,已然被人按在了案板上,只等待有人動手。

    雲崢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冷笑著看著這個男人,便狠狠的一扯,刺啦——

    盛凱歌本完好的襯衫瞬間與扣子分離。

    嗤!

    又是一聲,強烈的碎步聲音傳來,盛凱歌身上一涼,心底一驚,抬眼看去的同時,眼神裡邊兒不由得多了幾絲猩紅,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當真是好殘暴的動作,好變態的心。

    「現在,就是見證變態的時刻了。」

    雲崢忽然一笑,可是盛凱歌卻寧願他不要笑......

    因為他這一笑,比起他不笑,還要可怕。

    ......

    這邊兒盛凱歌在享受著噩夢,然而華夏這邊兒,卻甜蜜似火。

    慕修明兒個就要離開華夏了,慕果果怎麼地也不可能讓他就這麼可憐兮兮的離開,怎麼也是需要溫存一番的。

    所以今兒個晚上她決定好好犒勞犒勞這個男人,這個為了她,可以跪在她雙腿之間的男人,這個為了她,可以極盡討好挑逗的男人。

    說實在話,不捨,那是必須的,咱也不矯情,慕果果這廝在浴室裡就直接給慕修提了個醒。

    「今晚我們早點睡吧?」她垂下眼眸,臉上染上了兩朵紅暈,可是嫣紅的唇瓣上那一絲弧度卻洩露了她流氓的本質。

    慕修低眉看向她那假裝嬌羞的臉龐,那緋紅的臉蛋兒讓人一看就來勁兒!

    「好,你要好好伺候我是嗎?」

    浴室中,迷霧濛濛,整個浴室裡不僅僅帶著倆人說話的聲音,還有那一滴滴水流嘩啦啦的聲音,耳邊不斷響起這些節奏,也不知道是掩耳盜鈴還是別的,他們此刻說話之時帶著的語氣,竟然比平日裡更加煽情與囂張。

    慕果果聽見這話她忍不住抬起眼瞪了他一眼,雖然她心底是這麼想的,但是卻不一定就要這麼做不是?

    可是她還是低估了這個男人的不要臉程度,哦NO,現在用不要臉幾個字來形容慕修已經算是輕的了,現在為止,慕果果罵這個男人都已經找不到任何詞語來罵他了,就算是不要臉無恥,下流,流氓之類的詞語粗話,都早已經不足以形容慕修的強大。

    她想,或許這個男人的節操早已經丟到了太平洋的海拔最深處了!

    慕修看著她這眼神兒,惹火的很啊。

    「你可別這麼看著我,你要是這麼看著我,我現在就想把你吃掉。」說話間,慕修將她的身子摟緊了一些,大約是因為在浴室中,屋內的濕度較為強烈,所以他摟著她的手分明紋絲不動,卻好像是在她的肌膚上游弋似的,那樣帶著幾分讓人難耐的癢癢。

    「少來這套。」

    慕果果忍不住捏起粉拳就往慕修的身上錘去,這臉上笑的卻比誰都歡樂一些。

    慕修看見慕果果這樣子,心底那一絲絲的擔憂與不安也就逐漸消散了幾分,看見她在這浴室中濕漉漉的眸子就忍不住狠狠的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唇瓣,嬌嫩的唇瓣在他的舌尖撩撥下,在浴室中環繞之時傳來的絲絲水聲,卻是怎麼都掩蓋不掉的淫靡。

    慕果果看這男人不安分的手腳,心底一驚,趕忙推開他。

    「不是說好晚上的麼?」這男人將她剛才說的話都當成耳邊風了是不?

    心底這般想著,她也伸出手去推慕修。

    慕修壓根兒不將慕果果說的話放在眼裡,依舊是肆意的攪動著她的舌尖,倆人的舌尖濕滑膩度讓慕修下腹處不禁一陣邪火猛竄,腦門上處處都帶著幾個明顯兒的字眼。

    媳婦兒,我想要你。

    可是卻也就是這樣,慕果果才轉過身,可是她卻不知道轉過身,只不過是更加方便了慕修作案罷了。

    背對他的姿勢,說起來,還真是讓人汗顏。

    慕修順勢摟住她的腰肢,在她的耳垂上輕輕的吻了幾下,很快便打開蓮蓬頭的水,給倆人沖洗,一邊兒沖洗,他一邊兒還念叨著,這肌膚摸著真舒服,濕濕滑滑的,嗯,不錯,不愧是我的媳婦兒.......

    慕果果無語望天中!

    她徹底的風中凌亂了。

    大廳中早已經出來了的盛凌雲與君青染倆人面面相覷,大約是都知道兩個房間中的浴室裡正在上演著怎樣限制級的畫面,他們頓時間心底都有了數,也就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在沙發上等著幾個人出現,一起出去吃飯。

    今兒個遇見了如此驚險的事情,慕果果雖然是第二次,但是他們都是第一次。

    誰也不會知道,在這件事情之後,會是怎樣無止境的追殺,但是唯一可以做到,就是準備好一切對付他們的手段。

    當君青染漫不經心將視線看嚮慕果果房間的時候,她倒是沒有指望慕果果和慕修可以這麼快出現在大廳中,可是下一秒鐘他們房間的門便被打開,就這樣,君青染和盛凌雲都呆呆的看著剛剛沐浴好出現在大廳中的慕果果。

    那白嫩的肌膚沾染著幾滴水的樣子,當真是跟那古時候所謂的出浴美人圖一樣。

    極其勾魂。

    她本就是媚眼如絲,此時因為染上了薄怒的臉頰酡紅起來,更是在她白皙如雪的肌膚上增添了幾分誘人的色彩,讓君青染和盛凌雲看見了都不得不讚歎果果這段時間的變化。

    盛凌雲有些瞭然的將視線放在別處,就是不願意停留在慕果果的身上。

    好像看著這樣一個曾經她還當做是情敵的女人的時候,她的心底竟然產生了對這個情敵讚美的想法,是一件十分十惡不赦的事情。

    抱著這樣的心態,她扭頭看向一邊兒。

    「果兒,你沒受傷吧?」君青染忍不住關心的問道,這才來京都就遇見了這樣的事情,那麼她不再京都的時候慕果果是否會是安全的,這才是君青染最在乎的,說實在話,她現在是真正的擔心自己的女兒會出事,當初不願意讓慕果果跟慕修在一起,就是因為這個男人太危險了。

    而此刻,也如當初她所料一般,這個男人不僅僅自己危險,還將危險帶給了果果,她怎麼能不著急?

    「媽媽你別擔心,其實我之前也遇到過一次這樣的類似事情,但是不同的是,上一次是蘇菲對付我,想必是她找來的人放的炸彈,但是這一次卻不知道是誰。」慕果果一邊說著一邊在君青染的身側坐下,臉上帶著一抹深思,到底是誰,這一次是誰想要她的命?還是要慕修的命?

    君青染聽見這話,心跳差點就停止了,幸好現在女兒好好的在自己的眼前,沒有任何事情,若是她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那麼她以後該怎麼辦?

    「果兒,以後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實在不行的話,就跟我回去H市吧。」君青染神情凝重,語氣嚴肅的開口,她說出來的話語也不是全無道理,但是慕修好不容易把慕果果搞定,又怎麼會讓她再度回去呢?

    「不太好吧。」他冷沉的聲音忽然從房間中傳來,君青染的眼神閃躲了幾下。

    對於這個男人,她多少是有點忌憚的。

    雖然他是自己女兒的男人,但是慕修到底是怎樣的人她君青染很清楚,從他年少開始,就一直是一副冷淡的模樣,天下老子最大的模樣,可是到了現在,他不但不改變,還更加變本加厲了。

    因為他更加有囂張的資本了。

    所以他這麼狂,這麼囂張,都是有資本的。

    「好吧。」君青染在慕修的面前也只能是妥協了,畢竟在京都還有一個路遙可以幫襯著看著慕果果,付希之也算是這京都中的一個人物了,相信他們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如果都準備好了我們就出門吃午餐吧。」慕修說著掏出電話打了個電話之後,便對著路遙又開口:「去把車開出來,我們馬上出去。」

    路遙點頭離開了房門外。

    看見他的身影君青染和盛凌雲臉色都是一驚,她們還不知道路遙這廝站在外邊兒呢,丫的神不知鬼不覺啊,嚇死人!

    「咚咚咚。」就在這倆女人心底疑惑間,慕修已經毫不留情的敲起了付希之這個房間的門,眼神中帶著不易察覺的不耐,「我說你倆在造孩子呢,這麼久還不出來,趕緊的,要不要吃飯了!」

    這話一出,盛凌雲臉色一紅,慕果果和君青染倒是沒有什麼,她們一個是習慣了慕修這麼無恥,一個是年歲已經越過了這個時間段,所以她們根本就不覺得這話有什麼。

    只有盛凌雲,在心底吐著舌頭罵著哥!

    屋內,石色與付希之怒目相視。

    「你給我滾開,你再不滾開我要叫人了。」

    石色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兒對這個不要臉的付希之吼道,誰知道付希之不僅不怒,反倒笑了起來,臉皮八尺厚的形象無疑的展現出來,「叫啊,你叫啊,誰還不知道你跟我的那點兒事兒?又不是沒有幹過!」

    就在這時候一陣激烈的敲門聲響起來,接下來就是慕修造孩子的理論了。

    頓時間石色對著付希之比了一個中指極其囂張的套上了裙子,拉好拉鏈,準備好便打開門走了出去,一點兒也不在意裡邊兒的付希之是裸著的,也不在意別人有可能會從門縫裡看見這個男人的裸(和諧)體。

    「走吧修爺,以後我石色也跟您混了,您放心,只要有我在,我就會幫你照看好果果的,妖魔鬼怪全滾開。」石色一邊兒討好的對著慕修笑了笑,趕緊走到慕果果的身邊兒坐下,一副姐倆好的姿態。

    盛凌雲趕緊額頭上有只烏鴉飛過去了……

    君青染則是覺得石色這妞兒跟小時候一樣好玩,跟慕果果之間的感情也是越來越親密。

    慕修則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付希之出現在大廳中的時候大家都等著他,他剛想笑一個,就傳來了慕修冷戾的聲音,「一個大爺們磨蹭什麼,一群女人等你一個你害臊不?」說話間他人已經出現在房間外邊兒了,可見大家都準備要走了,還就真是在等他一個。

    「哥,我錯了,哥,我這就來。」付希之瞪了石色一眼,趕忙將皮帶扣上,關上門就走了出去。

    房中沒了大家的吵鬧聲說話聲,又冷清下來。

    但是卻還殘留著大家在房中的餘溫。

    溫暖的感覺,這就是家。

    依舊是之前的那部車子,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上了車之後直接來到了一個叫做味界的連鎖餐廳。

    這餐廳生意極好,因為這邊兒的消費並不是很貴,而又十分具有特色。

    一行人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卻也就是這時候,慕修的電話狂暴的震動起來,他本以為就要離開華夏應該沒有什麼事情了,卻不曾想,竟然是自己的營地出現了事情。

    「你們先處理一下,盡快將他抓住便可,我一會兒會趕過來,另外你們沒事兒的人準備一下,這一次我要去金三角,會帶幾個人過去。」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發生啥事兒了?」慕果果眼巴巴的看著慕修冷峻的側臉,心底雖然有些說不出的好奇,但是卻在看見慕修並未答應要去辦事兒感動了起來,心底一陣陣的蕩漾暈開來,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個大忙人,從來都只有他推掉一切事情的份兒。

    就好比今日,要不是君青染在場,恐怕慕修早已經不在這餐廳中了吧?

    想到這裡,慕果果的嘴角處牽扯出來一抹甜蜜的笑意。

    回頭就看見這妞兒傻乎乎的笑意,慕修那再冷的臉蛋兒也得柔和下來。

    「沒啥事兒,我那邊兒的事兒,一會兒吃好飯,付希之你先帶他們回去,我去把事情處理一下,明天要走,再留下事情在這兒也不太好。」

    說完就開始動筷子。

    此時此刻,大家一起坐在這一張偌大的餐桌前,竟然有種家人的溫馨感覺,分明他們其實都沒有血緣,可是在這一刻,竟然像是一個大家庭似的,極其融合,有句話咋說來的?越是人多的地兒吃東西,吃起來也就嘛嘛香!

    因為一個人吃東西,沒有啥食慾,兩個人吃東西,就要搶東西吃,三個人吃東西,就要紛亂起來了。

    所以慕果果的心底有著一陣陣潺潺泉水,劃過心間。

    君青染對於眼前的一切都不予置否,她已經不是他們這個年代的年輕人了,所以她幾乎不會發表什麼意見,只會在一邊兒看著年輕人耍,歡樂,開心,她也就會染上幾分這樣的開心。

    「多吃點兒,你看你瘦的。」吃飯間,慕修可沒忘記給慕果果添菜,一個小小的碗裡邊兒,全都是一些剛剛弄出來的黃鱔,牛柳之類的,塞得滿滿的,讓慕果果都要以為自己是個土匪了。

    「你別給我加這麼多菜,我怎麼吃的完呢?」她翻了翻白眼。

    慕修看一眼她碗裡的,沒多少啊。

    「讓你吃就吃。」

    ……又霸王了有木有?

    「好,我默默的吃。」慕果果一咬牙,開始狂吃起來。

    心情倍兒好啊。

    今兒個天氣真好,頓時間今天在郊區道路上發生的爆炸事件也讓她忘記的煙消雲散了起來,而慕修看見她這沒心沒肺的樣兒,頓時間心底也是鬆了一口氣。

    等到他們用完餐的時候,慕修已經離開了這裡,而慕果果等人則是回家。

    來到了軍隊暗部的慕修,壓根兒不想浪費一點點的時間,他可沒有忘記今兒個晚上他的女人說好了要早點睡覺的事情,別的事兒他可能不會記得這麼清楚,可就是這樣的愛做的事兒,他就記得最清楚了。

    可見——

    其實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只不過慕修有點兒與眾不同的就是他是結合上下半身一起思考的,就好像他愛她的時候,上下一起來,無論是什麼地方,只要是他能動的地兒,他就都能愛她。

    ……

    「紅毛不見了?」慕修進入營地就對著一群手下點點頭,眼神凌厲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到了這裡,他身上暖洋洋的味道又不見了,渾身上下展示出來的就是他那高位者的氣息,讓在場的所有手下不寒而慄的同時,誰也不敢在慕修的面前打馬虎眼。

    「已經抓回來了,他之前試圖逃跑,但是在公路上被我們逮住了。」

    那手下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慕修打斷。

    「他在哪裡,帶我過去。」他現在就要親自來審問一下這個紅毛,到底是從誰那裡拿來的貨,而那人又是從哪裡,這麼多人,總有一個人是直接跟雲崢交接的。

    很快穿過長長的走廊,他們來到了一個較為陰暗的單間中。

    紅毛一臉紅腫,看樣子像是被人踢了一腳,嘴角處都紅腫起來,這樣子配上他那一頭紅色的頭髮,特別的滑稽。

    「說吧,你的上家是誰,你的下家又是誰。」

    慕修掏出一根煙,叼著,也不點燃,冷眼看著這個紅毛,果然,在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紅毛的臉上就立刻出現了一絲不可置信的神色,但是卻很快又被他掩飾住。

    「咳咳,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慕修才不想跟他廢話呢?聽不懂是嗎?很好,我馬上就讓你聽的懂,轉眼對著身後的手下使了個眼色,長釘伺候!

    頓時間,丫的,這紅毛看著慕修身後的人拿來的長釘眼神閃了閃,卻又不知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也就露出了無畏。

    這時候慕修才側著臉,卡嚓一聲,點燃了屬於金屬聲音的火機,藍色的火焰竄動在他煙頭出,吸一口,立馬閃耀著紅色的火星子,卡一聲,他將火機甩著關上,那姿勢,那架勢,竟然無比的帥氣迫人。

    慕修本就俊美,加上一臉冷峻的表情和渾身無任何暖意的氣息,整個人猶如畫中人似的,風華絕代的同時,卻也讓紅毛感到一絲的害怕,因為這個男人的眼神,雖然並不陰冷,卻帶著一股徹底的冷意,與陰冷不同,他的眼神有種可以看穿人心的力量,好像自己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就是一個傻子,任何一個想法都會被他看穿。

    在紅毛還未來得及猜測這個拿著長釘的人到底要幹什麼的時候,慕修眼底的火光輕輕的躍動著。

    伴隨著裊裊升起來的煙霧圈兒。

    「給他釘上!」

    這話一落下,紅毛的眼中立馬便露出了驚恐的神色,畢竟還年輕,還沒見識過更厲害的,所以個長釘都足以讓他畏懼,「我說我說我都說。」他還是個孩子。

    比起樊少華等人要好說話的多。

    慕修又對著手下擺擺手。

    這才轉動著自己的座椅,面對著這個紅毛開始問話。

    「從我剛才那個問題開始,一字不漏的回答出來,也許你還有生的可能,如果你說謊,或者是知而不答,我的手段,決計不止是一根長釘這麼簡單!」說話間,手中一系列金屬器材都被慕修丟在地上。

    電鋸?

    窒息紙?

    電椅?

    他不敢看下去,這分明都是好萊塢大片中才會存在的東西,為什麼會在這個男人的這裡存在。

    他不敢想,他隱約的明白,這個男人的身份似乎比起警察等人的身份都要高上幾分,從他的姿態與氣勢來看,就與他所見過的任何人不同。

    「說罷,給你三秒鐘醞釀,一,二,三!」

    「我沒有想到你竟然知道上家和下家這兩個詞語,這樣的詞語一般都是在我們這樣的人身上才會出現的稱呼,我的上家就在京都,他是一個游手好閒的男人,專門販毒,不過他現在不知道在哪裡,一般只有他聯繫我的份,我想他的上家也是一樣,因為只有他的上家聯繫了他,給了他貨物,身為我上家的他才會通知我去拿貨。」

    「很好,你們的貨來自金三角?」

    慕修將筆和紙丟給身邊的手下,又問。

    「是。」紅毛直言不諱。

    「你販毒多少時間,買過多少毒品,累計計算一下。」

    「半年的樣子,一共沒有買過多少,只記得賺了點小錢,大約幾萬塊吧。」

    說到這裡,這紅毛也就不知道其他的事情了。

    「你留在這裡,沒人傷害你,等下一次你上家聯繫你的時候,你再協助我的手下去將你的上家抓捕,然後你們一起再找上家,就這樣,一網打盡,懂?」慕修的話,不僅在對紅毛說,也在對自己的手下說。

    「是。」

    「是。」

    異口同聲的兩聲,這個紅毛挺識相的,慕修站起身離開了這個單間。

    看他輕輕地來,又輕輕的走的姿態,紅毛的眼底不禁流瀉出來幾分希望,若是他幫忙將人都抓住的話,想必一切都會好起來吧?

    想到這裡鬆一口氣。

    離開單間回到大廳中的慕修,讓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事物。

    「明日我要去金三角一趟,你們敢死的就跟我去。」慕修眼神掃過在場的所有人,不出意外的,又看見那個叫做焦陽的女孩臉上的嬌羞,就在他要將視線移開的時候焦陽卻忽然開口。

    「我……。我要去。」她咬著唇,陽光的臉龐上,全都是年輕女孩的英勇和不懼,她的身上這種堅強的氣質,是屬於軍人的。

    「很好,還有誰要去?」

    慕修點頭,讚了一下,就轉過視線看向別的手下,卻錯過了焦陽臉上古怪的神色。

    焦陽放在桌面下的手緩緩收緊,爺爺告訴她,慕老爺子有意撮合他們,但是之前她並不相信,可是今天她終於相信,因為她就要有機會了,所以她的內心激動極力的掩藏在自己的手中,拳頭緊握,克制著自己內心的衝動與激動。

    她是沒有想到慕修的爺爺會跟自己的爺爺說要撮合他們的,對她來說這是一個機會。

    所以她一定要去。

    零零散散的不少人都要一同前往。

    「這一次去凶多吉少,你們要知道,這一次,我們是要去剿滅大黑道的,所以你們必須保持自身的安全,首先你們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才有機會去幫助別人。」說出這話的時候,慕修已然是嚴肅的。

    他本就是一個極其莊重的男人,此刻因為冷著臉,深邃的眉眼,沉沉的看向在場的每一個人,他們在被慕修的眼神少時過後,渾身上下都像是被充電了一般,立馬挺胸坐直了。

    在老大的面前,誰也不敢放肆。

    「還有,我發現有人針對我們組織,可能是國外人,但是卻也不排除是我們國內的軍人,也許龍組的消息無意中被洩露了出去,但是沒有關係,我要你們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內,將華夏這段時間入侵的所有人都查清楚。」他冷眸半瞇,話語說的極短,卻讓在場人都聽的懂。

    「是。」很快答覆下來,他也就安心。

    「明日全部到緬甸再集合,我們若是一群人前去,會引起大家的注意,而我們沒必要,反正也當做是旅遊吧。」他極其輕鬆敲定這幾個字的時候幾個手下差點兒沒吐血,金三角,那是什麼地方?那是一個充滿了血腥的地方,到了那裡,必定要染血。

    而老大竟然說的這麼輕鬆。

    雖然他們知道老大除了叫慕修之外,還有一個稱呼——鷹!

    他就是那傲天的蒼鷹。

    清冷孤傲,又讓人不得不臣服。

    他敏銳,他洞察力超強,他能力超級合格,甚至於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們的老大身手就是這華夏最好的,否則無法坐上龍組組長的位置,在這個世界上,慕修的名字也不僅僅是華夏人才知道,只不過,其他國家認所知道的,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字——鷹。而已。

    他們曾出使過無數任務,他們曾經在一起奮戰過無數次,但是卻沒有一次,如現在這般,直接啟程金三角。

    金三角,這三個字,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沸騰起來。

    「今天就到這裡吧。」抬起手看了看時間,慕修的心澎湃起來,當然,他們是不會知道慕修多麼激動是為何的,因為他知道,家中有個小女人正在等待著他的歸來。

    而他今天也想要好好的疼愛她,等到離開的時候,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說實在話,從跟慕果果在一起之後,他真的沒有離開過她。

    但是卻就是這一次,他就要離開她,去往金三角了,這一次不知道為何,心底捨不得的同時,他總是有一種預感,這一次再回來,一切都會發生變化,還是偌大的變化。

    所以他一點也不敢怠慢他們之間的感情,他還不瞭解慕果果那小妞麼?他們現在感情才不過好轉而已,等到她真正愛上他的時候,她必然不是這麼無所謂的姿態的。

    他瞭解慕果果,就像瞭解自己的骨血似的。

    走出這營地的時候,焦陽卻悄然快步跟上。

    看見她追出去的身影,營地中的兄弟們都忍不住猜測起來,焦陽到底是要表白呢,還是要表白呢?

    「老大,等一下。」

    聲音在身後響起來,慕修打開車門的手頓了頓,轉眼看她一眼,「說。」能用一個字兒說的,他絕不廢話第二個字出來,尤其是對著這樣的一個女人,他有種說不出的不習慣。

    不知道是因為習慣了慕果果?還是因為他本來就不近女色,所以現在才回對這個女人視若無睹,甚至在他的眼中她丫的就不是女人,就是個戰友,戰友,是不分性別的。

    「老大,那個,我是焦陽,我……」她張張嘴,介紹了自己,想要說些什麼,又似是難以啟齒。

    「你要跟我表白?」慕修那斜飛入鬢的劍眉輕蹙起來,一雙細長的鳳眸中,再無任何神色,全都是清一色的冷寂,連帶著如墨的眸子在這一刻都渾然不覺的染上了幾分冷冽。

    人家被表白才不是這樣子不是麼?

    人家男人被表白怎麼地也得是笑著說話的笑著拒絕的,可是修爺,修爺您這是什麼表情啊?

    焦陽雖然是很想表白,但是卻始終沒有勇氣,卻不曾想慕修直接問出來了她的心底話,一瞬間點頭如蒜。

    看向男人很不好看的臉色,她為什麼有種很奇怪的預感呢?

    被表白的人怎麼也不是他這個表情啊。

    果然!

    下一秒鐘,慕修看也不再看她一眼,打開車門坐上了駕駛位上,插鑰匙,發動引擎,踩油門。

    一氣呵成之下,焦陽著急的站在原地,臉上都越紅了起來。

    輕飄飄的幾個字這會兒從車廂中飄散過來。

    「哥有老婆了。」

    五個字兒,把焦陽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她難堪的看著已經飆走了不知道去哪的車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當然不是因為被拒絕而怒,她是因為慕修竟然為了拒絕她而說謊,而怒,因為她所知道的的是慕修根本就沒有媳婦兒,否則爺爺根本不可能會將她介紹給這個男人的。

    想到自己暗戀這個男人許久的心,她差點兒就要跌坐在地上了。

    慕老爺子也說要撮合他們兩個的,她應該有信心才對啊,她現在這算是什麼?都怪自己剛才鬼迷心竅竟然說要表白,這會兒好了,竟然被慕修給拒絕了,她連頭都不敢回,身後火辣辣的無數道視線,她清楚的很,隊友們肯定要笑尿了。

    焦陽站在陽光下的身影,背脊挺得筆直,唇角處閃過一道不甘心,可是腦海中卻莫名極快的劃過一道女生的臉龐,她響起來當初慕修是帶過一個女人來到這裡的,但是不同的是這個女人似乎並未醒來,而是睡著的,難道說那個女孩就是老大心底的女人?

    可是她是那麼的嬌弱,她真的配得上老大這樣的鐵血漢子?

    想到這裡焦陽心底的底氣又忍不住的高漲了幾分。

    無視身後無數道視線,她直接從不遠處繞路走,找到了自己的車,也開車離開了這裡,明天她就可以跟老大一起接觸了,到時候她還就不信那個女人也會出現在金三角,這段時間,不就是最好的機會麼?

    想到這裡心底那一絲急促與不甘總算是鬆懈了幾分。

    快速的踩著油門,她離開這個剛才收到屈辱的地方。

    而遠處的慕修則是一臉怒容,丫的,他竟然被表白了,媽的,這京都中難道還有女人不知道慕修他這爺們不喜歡她們麼?

    看來是時候要跟果果把證給領了。

    想到那個紅色的小本本,慕修的眼底總算是輕鬆了幾分,可是眼下根本沒時間了,抬起手腕,時間已經停在了四上邊兒,這會兒再去也趕不上人家下班了。

    煩躁的看了眼窗外,他心想,下回從金三角回來一定要逼著慕果果先去辦證先。

    可關鍵是慕果果的戶口本肯定在君青染那兒。

    看來這個岳母要好好的討好一下。

    這一次前往金三角的危險,竟是誰都無法預知的,因為那個地盤,根本就不僅僅只有雲崢,也有其他邊境國家中人。

    解決了樊少華的他們,沒有想到事情已經朝著他們所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而去了。

    如果當初不是蘇菲與樊少華找了雲崢,那麼現在,他們與雲崢之間,本該是萍水相逢,相安無事的。

    可是人生的軌道,永遠都會在交叉點上,不斷的與其他點交叉。

    「妞兒,我回來了,趕緊來接我。」慕修掛斷電話就靠在車門上,樓上那麼多人,他想親親她都不行,想到這裡就不爽,再加上剛才竟然被人表白了,慕修的臉上帶著一絲薄怒。

    看見這大帥哥站在這兒的身子,慕果果的腳步頓了頓,下樓雖說有電梯,但是她愣是用了幾分鐘時間。

    慕修一眼就看見了她。

    迅速一把攔腰把她抱起來,早已經習慣了慕修突襲的慕果果也見怪不怪了,反倒是將兩隻手臂快速的攀上了男人的脖子,唇角處勾起一抹曖昧的笑意,「修爺,是不是想我了。」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歸心似箭,必然是因為她之前在浴室中所說的話語。

    摟著她走了幾層樓,這才猛地在一個空間較大的安全通道停下了腳步,但是他的手卻絲毫不放過她,摟在她腰間的大掌細細的上下迂迴,略微粗糲的手指,在她這一身薄裙的肌膚之上來回的摩挲著,帶著幾分煽情的湧動,又像是這個男人前所未有的新招調情方式。

    「我的修爺,您這是怎麼了?」慕果果看著他那男人味十足的臉上竟然奇跡般的帶上了幾分孩子氣的不爽,忍不住撲哧笑出聲,這一笑,她那雙大眼睛立馬就可愛的彎彎起來嫣紅的唇瓣更是嘴角處帶著幾絲狹隘的意味。

    無視她的嘲笑,慕修語氣略微煩躁。

    「我竟然被人表白了。」

    「噗——」這話一出,慕果果又是一笑,頓時間,眼底,眉間,全都是好笑的味道,她是在是忍不住了,他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天啊,他也太可愛了!

    「你笑什麼。」他不滿,這女人竟然在這裡幸災樂禍?

    不爽,很不爽,不得不說,修爺並不是不懂得女人表白什麼的,類似於勾引之類的,但是他只是覺得很納悶,他跟那個焦陽不過是在一起工作過幾次,怎麼她就喜歡他?

    「沒事兒沒事兒,不笑了不笑了。」看見他慍怒的臉龐上竟然還奇跡般的染上了一點點……。嗯,是紅暈……。

    頓時間眉眼中又有著沒忍住的笑意,為什麼這個男人屢屢給她驚喜?可想而知,這樣一個氣勢逼人的男人可愛起來,是多麼的有愛,可是慕果果卻無法想像這個男人在知道有人給他表白的事兒,並且面對這事兒之後,竟然會這麼氣憤。

    而慕修則是眼神一瞇,冷眸中婉轉著刀子般的光芒,寒意讓她一下子就忍不住停住對他繼續的嘲笑。

    可是慕修卻根本沒把她那嘲笑當回事兒呢。

    而是很鬱悶的斜眼,瞪著慕果果,臉上全是慾求不滿的樣兒:「你怎麼一點兒都不關心我,有人跟我表白了,而且還是個女人,很漂亮的女人。」他忍不住想要在慕果果的面前怒刷存在感。

    丫的,是他魅力下降了嗎?

    這女人知道他被表白了竟然如此無動於衷?

    這不是操蛋嗎?

    「咳咳,那你說了什麼呢?」慕果果心底一緊,她其實也很想知道,慕修到底說了什麼。

    「我他媽自然是說哥有老婆了!」他斂下眸子,嚴肅又認真的看著她的神色,想要從她臉上看出在乎自己的樣子來。

    就在此時!

    「幹得好!」她摟著他脖子的手收緊了幾分,討好的湊近了他,在他的脖子處撒嬌蹭著蹭著,眼神兒璀璨的惑人,聲音溫柔的哄著他:「修爺,你今天做的很對,所以我決定獎勵你,吹……。你喜歡不?舔你,喜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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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1 23:49:56
☆、床上攻身床下攻心【099】叫出來給我聽

    慕修看著慕果果的眼,一雙琉璃眸子中,褐色瞳孔,清楚的照映出來自己的面龐,這一瞬間,似是永恆,雖然慕果果嘴裡邊兒說著流氓的話語,可是慕修卻知道,她在床上的技巧,十分生嫩,還有待調教。

    可是任何一個男人在這樣的時候被自己的女人哄著,都是滿足的,是幸福的。

    他眼底深深的清華瀲灩,就這樣不小心流瀉在她的眼中,一不小心,在她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撞進了她的心底。

    此時此刻,他真的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因為這段時間倆人常常膩歪在一起,現在忽然卻又要離開了,他心底充滿了酸澀的同時,也不得不對慕果果擔心,因為他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的危險這麼多,那麼他離開之後呢?

    別人他媽的談戀愛都是十分穩當的,就算是有點兒事兒也都只不過是感情上掙扎的小事兒,他們之間談戀愛涉及的就連帶著家庭,生命全都保送了進去,這丫的也太不公平了。

    即便心底是這般想著的,但是慕修此刻卻還是激動萬分。

    「妞兒,一會兒我會好好疼你的,至於舔我什麼的,等到我回來之後,讓你舔個夠!」慕修抵著她,她背靠在牆壁上,堅硬的牆壁無法摩擦到她的背部,因為男人的手細緻的護在她的腰間,像是半抱著,半貼近他。

    這一曖昧的動作讓她很快便感受到了男人身上炙熱的體溫,火熱的熱情,以及他那如狼似虎的神器。

    「你咋流氓不減呢?」慕果果聽見他所說的讓她舔個夠,心底一陣抽蓄,丫的,有這麼流氓的男人麼?當著她的面說起這樣的情話竟然是臉不紅氣不喘的,還有比慕修更不要臉的男人麼?有麼?

    可是男人卻用那光潔的額頭貼在她的額頭上,俯身就狠狠吸吮她的唇瓣,舌頭攪動之間,空曠的走廊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這邊兒樓層較高,幾乎沒有人會往這樣的安全通道步行,相信大家都更加願意乘坐電梯。

    可是就算是心底明知道是這樣,但是慕果果還是不免擔心會被人給親眼撞見。

    用手肘輕輕的觸碰男人的小腹,「我們上樓吧,回家再干行嗎?」她說出來的話跟慕修沒啥兩樣兒,這讓慕修嘴角處斂動幾分狹隘,莫非在這個世界上流氓什麼的,猥瑣什麼的,邪惡什麼都是會傳播的?不然的話為何現在這個妞兒竟然也學會了說干?

    「不好。」說著他就伸出手在她的胸口處不輕不重的掐了一下。

    「你!」惹得慕果果貼在他身上的身子差點兒沒往一邊兒倒去,樓層空曠之處,一人沒有,空氣中散發著兩人的味道,縈繞在雙方的鼻尖處,給他們的心底惹來一陣陣的騷動的同時,貼近的身軀竟然是不留一絲縫隙的。

    男人低眉順眼的湊近了她,在她的頸窩處輕輕的撩著,舌尖兒所到之處留下一陣濕濡與顫慄,他知道,這個女人,現在是喜歡他的,他很放心她,可是卻不放心別人,所以在離開華夏之前,他一定要愛夠了她。

    「我們就在這裡做,在這裡做很刺激的,做(和諧)愛做的事兒,我的妞兒。」慕修說著已經動手動腳起來,他體格極其高大,身軀威武霸氣,支撐著慕果果完全沒有問題,單手即便是摟著她,卻可以讓她毫不著地,且舌尖輕柔又動情的親吻著她的耳垂,啃咬著,撩撥著直至她的耳廓,沿著耳廓一路下滑。

    逐寸流連之間,只能夠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叫給我聽,我妞兒,我喜歡聽你叫(和諧)床的聲音。」他開口粗啞的聲音中帶著一抹邪火猛竄的壓制,可是天知道,他早已經是蠢蠢欲動的了,從下車到現在,他摟著她軟香在懷,時刻都想快點兒進入。

    只是她卻一直在磨時間。

    這讓慕修很不爽,慕修很不爽的結果就是乾的她很爽。

    「我們真的……。要在這裡嗎?」慕果果掀起眼皮看向自己頭頂上的陰影,男人細碎的髮絲落在額前,俊美無儔的臉龐上那雙充滿了邪肆的細長眸子中,有著她所熟悉的慾望的氣息,像是一隻小獸,看見她那迷霧濕漉漉的眼睛,更加染上了幾分火的慾望。

    欲色無邊之際,天空中的色彩也逐漸暗淡下來,配合著樓層的燈光,白熾燈的耀眼,兩條交纏的黑色陰影在地面上極其清晰。

    慕修撩起她一條腿,摟著她的手將她往上托了幾分,再看她緊要貝齒的牙齒,狠狠的含住了她的下唇,分開她咬住貝齒的牙齒,竄入口腔中,與之嬉戲,撩起來的溫度,讓這空曠的走廊都充滿了欲色,連帶著空氣中原本已然淡下來的溫度一下一下的攀升起來。

    「叫出來給我聽。」

    他喜歡聽她叫(和諧)床。

    那種感覺讓他極其有成就感的同時,也帶著幾分難掩的屬於男人的驕傲,因為只有他,他慕修,才可以動她,只有他慕修,才可以讓她這麼動情,這麼放肆,這麼瘋狂。

    在這樣沉寂的夜色中,恍若即將有腳步聲的樓梯間,他們的動作越發的大幅度,伴隨著腳步聲的聲音,卻更像是在給他們這一場情愛的擂鼓與催促,讓慕果果又羞怒的同時,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爽意。

    當他沉入她的那一刻,他們的感官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端。

    一種顫抖,兩種激情,三抹欲色,四處瘋狂,五味聲音……

    此時此刻倆人渾身上下只記得最原始的感受,也正是此刻他們用盡了全身的熱情來拼湊這一場情愛的感受,那種感受,在他們沉沉爆發的時候,恍若一道電流,竄入了雙方的身軀中,在他們的脈搏處侵蝕著,四分五裂的進入了他們身軀的每一個角落。

    過癮!

    十分過癮。

    爽!很爽!

    夜色還在撩撥眾人,可慕修卻只撩撥慕果果一人。

    使勁兒的撩,一邊兒撩,一邊兒沉入。

    ……。

    等到倆人再度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然是大汗淋漓,慕修摟著慕果果一步步的往這裡走向自己的房子,他的房子位於第十三樓,所以從樓梯間走過去,卻要走很久,只是他卻並未選擇坐電梯,而是摟著她,一步又一步的往上邊兒走去。

    「修爺,我好累,為什麼我們不坐電梯呢?」慕果果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她好累?

    「不都是我在動麼,你累什麼?」慕修沉沉的眸子中帶著幾分閃爍的笑意,讓他冰川的臉龐融化之下,給慕果果一種窒息的俊美感覺,她就這樣呆然的看著他的臉,看著他的眼,他的眉毛,他的鼻子,心底有種全然的新感覺注入了心間。

    此時此刻,慕果果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男人微微敞開的襯衫衣領上,露出來的麥色肌膚上全都是汗水,可是卻不給人任何邋遢的味道,反倒是被他詮釋出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性感,怎麼可以有一個男人性感成這樣?

    他粗獷的喉結就像是一道坎,在他麥色的肌膚上給慕果果視覺上最大的衝擊,她從來都不知道一個男人,可以俊美成這樣,比起說起來的古風美男,比起那些現代俊美的潮男,比起那麼電視上,廣告上,以及雜誌上刊登的,都要俊美幾分。

    因為慕修此刻的俊美,出自於本質,而不是源自於那些傳說中的五官。

    是他渾身上下投放出來的一種屬於他的不羈的氣息,狂放又自然,邪肆又冷清——

    看了許久,直到一隻手在她的眼前晃動了起來,她這才回過神,一回過神就看見慕修臉上類似於興味的表情,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懷裡的女人對著自己犯花癡,雖說他是真的很想看見她只對自己犯花癡的,但是現在卻不是時候。

    「說話呢,你說累,剛才不都是我在動麼?你累什麼?」

    他一句話讓她一下子語塞了!

    是啊,分明這一切運動都是人家在用力量滿足她,她累什麼?她也不知道,但就是四肢無力,全身酸脹,大約是因為她的體力完全不如他吧,莫非男人的體力都有這麼好?還是僅僅是慕修?

    若是慕果果知道慕修的體力比起那些所謂的特種兵都要號上百倍,不知道是否會吐血。

    其實一晚上要慕果果七八次,不是問題,但是問題就在於慕果果根本受不鳥慕修。

    所以到現在為止,她也不敢挑戰這個男人的體力,在床上瘋狂的時候,她只有乖巧的受著,否則讓他慾求不滿以後,最遲快的還是她。

    「好吧,我不累,你累不?怎麼不坐電梯呢?我倆這樣上去,得到啥時候呢?」慕果果現在說起話來都是有氣無力的,聲音細細的,可卻帶著一股柔軟的味道,說到慕修的心都軟了。

    「為什麼要做電梯呢?這樣上去不是挺好麼?」慕修其實就是想跟她在一起待得時間更長一點兒,雖說上樓了倆人可以在一起待著,可是有人啊,君青染和盛凌雲他們都在,怎麼算是倆人世界呢?

    「好吧,你累嗎?」她往他懷裡鑽了鑽,剛才出了一場汗,現在她真的有些疲倦了。

    「我怎麼會累?」他一點兒也不累,若不是她不行了,他還想再來幾次!

    但是這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等到他回來華夏的時候,必然會將這些付諸於行動。

    想到這裡,他嘴角處不由得牽扯出來一個小小的弧度,這弧度幾乎小的連慕果果都無法看清楚。

    就這樣,在這個男人的堅持下,她不得不被他抱著,沒有想到看起來精瘦卻十分有力的慕修可以直接將她抱上十三樓,這得是具有多麼大的爆發力啊,這個男人,真的不是人,是神。

    不僅僅是黃神,還是流氓神,更是男神。

    等到他們兩個出現在自家門口的時候,裡邊兒已經傳來大家說話的聲音,付希之的,石色的,盛凌雲的,君青染,還有一陣陣的飯菜香味兒,這可是慕修曾經想都不敢想的,但是此時此刻,卻是分明出現在他的家中,那種溫度,就像是溫暖的味道。

    「看來他們都回來的很早啊。」慕果果掙扎著要慕修把她趕緊放下來。

    慕修卻只是不鹹不淡的睨了她一眼,便開始敲門。

    不一會兒石色便過來打開門,一看外邊兒倆大汗淋漓的人,眼底閃過一道驚疑不定的味道:「你倆這是大戰了三百回合啊,出了這麼多汗。」一句玩笑話,卻讓慕修笑而不語。

    慕果果聽見石色這話,臉都羞紅了,可是下一秒鐘就被慕修摟緊,帶進了房中。

    「你們先吃飯,我倆洗個澡。」他說著就關上了房間的門,來回在裡邊兒弄了幾次,又給了她兩次高潮,這才緩緩的帶著她去了浴室中,在浴室中她不敢再讓這個男人靠近自己了,可是誰知到他卻說她太累了,為了安慰她,給她洗澡。

    慕果果死活不同意,可是慕修能讓嗎?

    順著洗澡的機會兒又耍了幾次流氓,不過這幾次都沒有來真事兒,而是不輕不重的撩撥著她,教育著她。

    浴室中的水關上以後,慕修在她耳邊輕輕咬了一口。「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聽話一點兒,你也是準新娘了,等我回來就給你求婚。」他想起來上一次在施氏食府中給這個妞兒求婚,她竟然不鹹不淡的拒絕了,想到這裡心底就是一陣不爽。

    當時只道是尋常,妞兒彆扭麼?可是後來經過了付希之才知道,給女孩子求婚,是要有誠意的,是要浪漫的,也就是因為這樣,慕修不得不準備回來再求婚,他決定順著女孩子最喜歡的來。

    畢竟這不是兒戲,尤其是他的求婚對象,還是他現在愛的死去活來的慕果果。

    想到倆人將要結婚以後,她的肚子裡會有自己的孩子,他就一陣說不出的激動,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平日裡聽沉穩的,可一旦想到這樣的事兒,他的心底就是一陣陣的說不出的味道。

    那種感覺,就像是即將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味道。

    慕修這人看似挺冷漠的,做事情也狠辣,可是在對待媳婦兒上,可是槓槓的,不容任何人置喙的。

    等到倆人磨蹭一下子再出來的時候,大廳中大家都吃上了,君青染是過來人,一眼就看明白倆人到底幹了些什麼,而石色也在後知後覺中發現了,付希之看見他們倆那一臉的桃紅水色,心底更是對石色又動了念頭,可惜這色妞兒這兩天根本不搭理他,甚至不給他任何機會,讓他想要趁虛而入都沒有機會了。

    盛凌雲還是個小女孩,所以在得知竟然是那種事情的時候,也是羞紅著臉,低著頭狂吃飯。

    「媽,您如果不著急回去的話,就留在H市吧,我想可能過段時間您也可以升職了,乾脆到京都來吧,畢竟我們現在在京都,你在這邊兒也好有個照應。」說話的,不是慕果果,而是慕修,他著臉皮真夠厚的,直接就叫上媽了,根本沒有任何通知。

    君青染被他這麼一叫,也是極其尷尬的,她本就是他的二嬸,但是現在他跟慕果果在一起改口叫媽,她多少是有些不習慣的。

    可是更讓她驚訝的是,慕修竟然說過段時間她會升職?他怎麼知道的?

    而後想起來慕修的身份,也就明白了。

    「不用,不過你不在這裡我倒是可以留下來照顧果果,等你回來了我再回去,畢竟現在這段時間京都還不是很太平。升職的事兒就不用了,我喜歡H市,在那裡,承載著我的愛情和我的歸宿。」

    君青染說起話來文縐縐的,不過她的意思卻通達所有人的心底,他們都明白,君青染意思是自己的丈夫死在H市,她願意留在那裡。

    「也行。」慕修沉吟兩下,便點頭道好。

    在這個房子裡充滿了融合,這樣的機會不太多,尤其是有人給做一頓這麼豐盛的晚餐,十分難得,誰也想不到君青染這樣的女人,竟然會做飯,要知道她手中的事兒,那都是一個市區的大事兒。

    女強人三個字在她的身上,可不是好玩的,那是確確實實,名副其實的。

    可是為了女兒,君青染早已經將家務活攬在了自己的身上,這也就是養尊處優慕果果的幸福了。

    等到所有人都吃好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鐘了,這時候慕果果準備收拾桌上的碗筷,眼看就要去廚房洗碗的時候,慕修卻出現了,這高大的體格一出現晃動在人的眼前,誰能不注意呢?

    付希之坐在一旁點這根煙的嘴角抽了抽,三哥這是怎麼了?

    下一秒鐘,整個大廳中的人都驚訝了,他們的眼中,明明白白的寫著: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我來洗,你去歇會兒。」他知道今兒個要她要的厲害,恐怕她是沒什麼力氣的。

    可就是這一舉動,讓付希之很不爽。

    「三哥,你啥時候也會洗碗了,你跟我和凱子在一起的時候不是總壓搾我們麼?什麼衣服啊,什麼碗之類的,你不說都是小事兒麼?你不是說給我們表現的機會所以才讓我們去洗的麼?」付希之很不爽的原因就在於這裡。

    曾經慕修總是壓搾他們,說這樣的小事兒就交給他們辦了,給他們一個表現的機會。

    可是這會兒看見這小事兒被自己媳婦兒攬下來了他倒好,直接衝上前去,要求親自洗碗,這不是打付希之的臉麼?人不帶這樣的,這得是多偏心啊?

    說完這話付希之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因為此時慕修正冷眸半瞇著睨著他,那眼神兒裡邊沒有什麼威脅的味道,更沒有發怒的徵兆,可就是這樣一個平淡的眼神兒愣是讓付希之閉嘴了。

    丫的!

    太不公平了!付希之唯有閉上嘴,在心底腹誹,這丫太不公平,捶足頓胸的罵著,他沒人權啊,沒人權!

    石色看見付希之吃癟的樣子,心底樂開了花,要說這個世界上付希之還有什麼人是害怕的,那就是慕修了!

    所以石色決定從此以後要好好的奉承慕修,站在慕修這邊,慕果果有任何情況,她都要第一個給他通風報信,這也就是傳說中的間諜了?

    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不同的心思,而慕果果聽見付希之那話,淡淡的看了眼眼前的慕修,竟然脫下圍裙就撒手不管,還十分腹黑的說了一句讓付希之差點兒笑尿的話:「既然你這麼急於表現,就讓我看看你是否有下得廚房的本事。」

    她說完石色就把她拉過去。

    「什麼本質啊?」石色雖然高端大氣上檔次,可是這些年在國外沒少被洋妞兒荼毒,對於華夏的一些文字深奧不是很瞭解。

    「哦,這是一個擇偶標準,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這你都不知道?小時候學的那些你都還給老師了?」慕果果驚詫的看著石色。

    石色有些吶吶的收回手,她還這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句。

    嘁——

    再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在床上不夠瘋狂,也是一樣不會招人喜歡的。

    付希之在心底默默鄙視。

    不夠他可不敢說出來,他家三哥極其護短,看那架勢就知道,慕果果現在是他心尖兒上的寶貝兒,開什麼玩笑,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招惹慕果果!

    這一晚的時間,似乎過得特別的快,慕果果也不知道為什麼,比起平日裡,竟然要過的更快一些,大廳中就算是歡歌笑語,可是她心底卻又一個小聲的在不斷提醒著她,慕修明日就要離開華夏了,前往金三角,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可是她直覺上卻告訴她,要去很久。

    這個很久,是多久呢?

    她晃神,心不在焉,石色也沒逼她,她清楚,慕果果這是陷入愛情裡的徵兆。

    直到八點鐘慕修整理完這裡的一切,這才有時間在她身邊兒坐下來,男人的大掌有力的在她的腰肢上摟著,將她微微帶入自己的懷中,這極具佔有性的姿態,讓慕果果又好笑,又無語。

    他的手指粗糲,在她肌膚上迂迴撫摸。

    空氣中逐漸散發出來一種叫做不捨的氣息。

    而他們,就這樣談笑風生之間,過了一晚上,時間過的太快,抓不住,留不住,最終唯有消失!

    一夜之後,天色大亮,朝陽躍起,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太陽帶著無邊的光亮照耀在他們的窗口處,帶進來一絲絲光線,在她身上特別的柔和,他沒有叫醒她,只是輕輕在她的嘴角處,臉龐上,所以地方親吻了一下,這才穿上衣服,準備離開家中。

    不生不息的走,慕修是這麼想的。

    但是卻也就是在他離開之後的一秒鐘,慕果果睜開了眼,眼底蓄滿了濕意。

    眼眶紅紅,卻沒有掉淚,她不會去送他,可是她會在他回來的時候,站在他即將回來的地方等他。

    不知道為何。

    慕修的離開,給她一種極大的空虛感,似乎是生命中習慣了這個男人的出現,從最初她闖進慕修的生活中開始,這個叫做慕修的男人,就已經闖入了她慕果果的人生,現在,連帶著後半生,也硬是闖入了。

    他說回來求婚。

    他說回來結婚。

    好,她等他。

    可是身邊習慣了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或許並不帶著多少存在感,但是等到他一旦離開的時候,那種極其強烈的存在感就開始散發出來,甚至於慕果果到現在都無法想起來慕修其實已經離開了華夏,現在或許就在飛往金三角的飛機上。

    麻木的坐起身,她穿好職業裝,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這時間段大家都準備上班了。

    洗手間中,石色拿著腮紅刷子,在臉頰上輕輕刷著,而慕果果則是單手拿著眼線筆,畫眼線,可是畫了好幾次,都沒有畫好,手在微微的顫抖,心不夠穩當,就連一個眼線,都畫不好。

    「要不要我幫你畫?」石色看見她心神不寧的樣子,微微歎息。

    「不用,我肯定能畫好的。」她看著鏡子中的石色,又看看自己牽強的嘴角,有些不能忍受自己這樣的軟弱。

    閉上一隻眼,心一橫,畫了過去!

    「這不是畫的挺好嗎?」石色笑了笑,湊近了她,看著她嫵媚的大眼睛調侃道。

    「別貧嘴,今天有機會的話把上次你說找好的明星都找來談談相關事宜吧,我們的染性,也是是時候開拍了,畢竟是一場早已經想好的事情,而且你回來華夏也挺長時間了,不做出點兒成績以後怎麼混?」慕果果一邊兒說著一邊兒把化妝品全部收回袋子中。

    眼中卻散發著無比的自信,是啊,慕修雖然不在華夏了,但是她卻不能停止步伐,她必須前進。

    之前慕修在這裡,她都習慣了依賴那個男人,所以荒廢了自己的事情,現在,他不在,她才能夠更好的進步不是嗎?手中的錢也不少了,而且也沒有停止過一天對蘇家的股份控制,所以她相信現在只要投資下來,這部電影絕對可以大賣。

    「對呀,我找的女星雖然年紀小,但是長得十分清純漂亮,她的身上有種空靈的氣息,但是一旦開始演戲,她卻可以輕易的捕捉人物的刻畫,十分完美的演技。」石色一邊兒說著一邊兒響起來娛樂圈內界對漣漪的評價。

    「好,今天中午下班的時候我們一起吃飯,正好帶他們倆過來談談這件事情吧。」慕果果對著石色一笑,倆人伸出手,擊掌,啪的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就像是在給他們兩個打氣。

    「沒問題。」

    說完這話,倆人就各奔東西上班去了,盛麗雅因為盛凱歌的離開,盛凌雲坐鎮總裁辦公室,不過慕果果卻是她的軍師,在辦公室中遇見任何問題,她都是通過電話詢問慕果果怎麼解決的,半天的時間下來,沒有想到慕果果竟然得心應手。

    盛凌雲心底終於清楚,慕修愛上的,是一個怎樣的女孩。

    雖然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紀,但是慕果果明白的東西,比她盛凌雲多太多了。

    想起今天一天辦公室中遇見的所有事情,盛凌雲就頭大,要不是有慕果果,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怎麼處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這要是處理不好了,公司的營運不行了,被父母發現了,自然就會知道自己哥哥被人綁走的事情。

    被綁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的哥哥是被一個同性戀男人綁架了,這才是最可怕的地兒,要是讓父母知道,瘋了,殺了她吧,她不想這樣。

    所以在內心的掙扎之下,她才開始信賴慕果果的。

    直接在公司中處理財務與金融,慕果果電腦上全都是一片片閃耀的弧度股市,唇角處在看見自己投放的基金又翻番的時候,她眼中閃過一道極其快的炫目神色。

    她就是在商學院中就學,才會有機會接觸金融,現在她的實力或許連慕修都不知道,但是她自己卻清楚,現在的她,或許已經可以不動聲色的,為一家公司,改頭換面。

    等待這一天,她等待的太久了。

    從此以後,金融界的新秀,必然會有慕果果這個名字,她堅信。

    人人都說認真的女人是最美的,等到盛凌雲來到她的辦公室中找她的時候,發現慕果果正面對著電腦,眼中神色清冷,臉上更是閃爍著一層潤澤的光芒,極其自信的她,眼珠子都變得發黑發亮起來,就像是夜裡閃耀的夜明珠,有著星辰般的璀璨。

    盛凌雲敲門好幾次,慕果果才聽見。

    「進來。」她頭也不抬的開口,關掉了自己眼前蘇家的股份控制台,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公司中的一切,掩蓋了自己在股市中的漲幅度。

    「你在忙嗎?」盛凌雲看著慕果果輕聲問,抬首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間,已經是十二點了,真是個工作狂啊,怎麼不去吃飯呢?

    「嗯,你吃了嗎?」慕果果忽然把身邊的資料合上,站起身,這也才看了看時間。

    「嘻嘻,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找你吃飯的?」盛凌雲笑了笑,慕果果主動說話,她也不用那麼尷尬了。

    慕果果神秘一笑,沒有回答將手中的東西都整理好,這才拿起自己的包包拉著盛凌雲往外邊走去。

    「走吧,我帶你去吃飯,色妞兒一會兒也會來。」說話間已經離開了這大廳中,不少人看著盛凌雲跟慕果果的親密姿態,心底正懷疑呢。

    空曠大廳只剩下兩人的高跟鞋聲音。

    直到停車場,盛凌雲才問:「色妞兒怎麼也來?」她驚訝的是這個。

    「哦,我們說好了要一起吃飯,所以就來了唄。不過還有兩個明星,娛樂圈的人,你不用拘束,到時候我們會是合作夥伴。」慕果果轉動著方向盤,雙眼看著路,對副駕駛上的盛凌雲解釋。

    「明星?」

    她明顯的驚訝了!

    「嗯,漣漪跟譚凱。」說話間,慕果果似是漫不經心,壓根兒沒有將這事兒放在心上,但是盛凌雲卻是漣漪的鐵粉。

    「不要吧,譚凱我不是很喜歡啊,我喜歡漣漪,但是我不喜歡譚凱,譚凱雖然長得帥,不過不是我的菜啊,他跟漣漪一起演電視的話,不太好的,我覺得呢,跟我們家漣漪在一起演電視的,必須要是現在最紅的演員。」

    說話間盛凌雲將自己心底的想法袒露。

    「哦?譚凱不好?」慕果果對譚凱沒啥大印象,其實上次吃飯盛凌雲也在,而上一次她沒有這麼大的反應估計就是因為不大喜歡譚凱吧,而慕果果對譚凱就更加沒有什麼多深刻的印象了。

    在她的眼裡,明星之所以會受到人們的喜愛,也是因為他們演繹的角色很棒,他們的演技也是他們吃飯的傢伙,所以明星也是人,他們不過是渾身上下染上了光環,所以讓人更加關注罷了。

    畢竟是經常出現在螢幕上的人,收到人們的喜愛和關注都是正常現象。

    所以在慕果果的眼中,並沒有什麼特別崇拜的偶像。

    「好吧,你打個電話問問色妞兒還有什麼好人選不。」慕果果也不知道石色跟譚凱說過沒有,才讓盛凌雲去打電話,為的就是讓她問問那邊還有什麼更好的人選不。

    「……。」

    一場電話下來,最終選擇了一個專門演古裝的男人,這個男人也是當紅影星,怎麼說呢,前幾年他都並不是很出名,但是卻因為近段時間演的一些十分爺們的愛情婚姻劇,瞬間形象大變,在萌妹紙們的心底一躍萬里。

    這個人,就是商逸。

    商逸曾演繹過黑道電影,也演過婚姻劇情,但是他高大威武的形象在萌妹紙們的心底都是十分爺們的,所以他現在被石色看中也是有極大的理由的,首先他並不年少,很適合《染性》這部劇情中的男主,且他是一個看起來氣質更優先的男人。

    這個決定讓慕果果無動於衷,對她來說誰演都一樣,她只是投資人而已。

    製片人又不是她。

    半個小時之後,她們的車子終於出現在京都XX酒店門前,他們的車子停入停車場後,慕果果與盛凌雲一同出現在大廳中,很快就聽見了石色的聲音。

    「你終於來了,其實我早就想說換掉譚凱,因為他最近這段時間接了一個電影,沒有時間拍電視劇,所以我便找到了商逸。」石色一邊兒笑著說著,一邊兒拉著盛凌雲也往裡邊走去。

    這一次的交談內容十分簡單,就是請他們倆人拍這一場電影,全是因為慕果果才是幕後的投資人,所以主角她有選人的權利。

    漣漪是一個長得十分漂亮的女孩,她的身上因為有演員的氣質,變得讓人覺得不太真實,不過她真正放開來說話的時候,也算是一個十分簡單的女孩,很容易融入他們。

    這讓慕果果挺開心的。

    她不喜歡高貴冷艷的明星。

    那樣子一點兒也無法展示他們演繹上的技巧和身為演員的氣度。

    要懂得拿得起,放得下,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心懷謙卑,因為我們都是為眾星所造——

    最終敲定電視劇開拍的日期是一個星期之後。

    而慕果果與盛凌雲也在談完事情之後離開了這裡。

    今日一天都沒有收到慕修的任何來電和信息,這讓慕果果有種忐忑不安的感覺,早上離開的,按道理現在應該是到了金三角才對啊,可是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一通電話打過來呢?

    就這樣,懷著不安的心理,她撥通了慕修的電話,卻始終都是關機狀態,這讓慕果果十分懊惱。

    給付希之打電話,付希之卻不覺得有什麼好蹊蹺的,畢竟都是正常現象,出去辦事兒,哪能時刻玩手機啊?

    大老爺們的心思果然和女人不太一樣麼?

    付希之也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倒是慕果果始終都在內心記掛著。

    直到下班回家,夜深人靜,依舊是沒有得到慕修的一點消息,這才真正引起了慕果果的懷疑,她開始瘋狂的尋找他。

    通過各種渠道,可是卻都是一樣,徒勞無功。

    半夜,躺在床上,她甚至還可以聞到床榻上關於慕修的味道,與她自己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這樣的感覺讓她極其的懷念,懷念他的懷抱,懷念他的溫度。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電話卻傳來了一陣震動。

    她睡意頓時間全無。

    掏出手機,才看見是慕修來的信息,這一信息,讓她的心底一陣震撼,顫抖著手點開了信息。

    看見上邊的話的時候,她撲哧笑了出來,可是眼底卻暖暖的。

    『妞兒,你現在應該已經睡著了吧?我今天中午就抵達了金三角,不過來回轉車又好幾趟,最終來到了我要到的地點,這不,弄到現在,不過我很想你,想你的人,想你的嬌軟的唇瓣,想你濕滑的身子,想你溫暖的懷抱,想……。想跟你做(和諧)愛!』

    僅僅幾句話,卻讓慕果果不得不在心底腹誹這男人難道就是為了操而生的?

    可是字裡行間,她卻看見了男人對自己的想念,那是一種境界,一種只有倆人合一之後,才能夠明白的境界。

    這男人就連是在短信裡邊兒也這麼流氓,說著這麼不要臉的話語,發著這樣讓人面紅耳赤的短信,竟然奇跡般的,給了慕果果一種安心的感覺,她知道這個男人安全了,她也就放心了。

    『沒有,我還沒睡著,因為你沒有給我打電話,我睡不著,我擔心你。』

    她在短信中傳達自己的思念,不知道這樣他是否可以懂得?

    這時候,電話猛地響起來,原來,他給她打電話過來了。

    之前沒有打電話大約是因為懷疑她睡著了,所以才沒有打電話,此時此刻,竟然還沒有睡覺,慕修也就懶得再發信息了,發信息算個什麼事兒啊?說話多好?還能夠聽聽她的聲音不是?

    「想我了嗎寶貝兒?」

    慕修知道她想他,還故意這樣說話,簡直就是讓慕果果難看麼?果然,黑暗中慕果果臉色極其難看,但是眼底卻隱約帶著幾分笑意,這個男人這樣跟她說話,她才放心。

    「想了。」

    她如實回答,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了男人穿透心扉的笑聲,低低的,醇厚的笑聲,她幾乎都可以想像,現在這個男人笑起來,臉上帶著的張揚,是多麼的耀眼,但是他們終究是相隔著這麼遠的路程。

    「我也想你,想睡你,想跟你談戀愛。」他說的十分誠懇,十分發自肺腑,卻讓慕果果聽見這句話裡邊兒的下流味道。

    「你就會嘴貧。」慕果果嬌嗔。

    「哪裡,我不僅僅嘴巴會,就連我的手指,我的下半身,我都會,只要是我身軀上所有能動的地方,我都會。」

    慕修面不改色的說著這樣讓人聽著都忍不住臉頰一熱的話語,鎮定自然的語氣與態度都讓慕果果一度以為這個男人是個流連在花叢中千萬次的人,包括他熟稔的調情技巧以及他極其高潮的挑逗能力,這一切都讓慕果果不得不感慨,或許,男人天生就是有這樣侵犯的能力吧?

    「你想我想的睡不著了是嗎?」慕修又開始得意洋洋了,但是說話的語氣中卻也參雜著那麼幾分對她的思念,雖然只是離開了一天的時間,可是他也覺得心底空蕩蕩的,大約是因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心底便裝著一個人,之所以到現在離開了忽然覺得不習慣了,所以開始想念了,人家歌兒不是這麼唱的麼?

    想念是會呼吸的痛……。啊!多麼痛的領悟?

    慕修一手拿著電話,一隻手卻鬆了鬆自己的褲頭,嘴角處帶著幾分苦笑,只有他自己清楚,跟這個女人打電話對他來說是種折磨,還是有種狠狠的折磨,不對,應該說是肉體上的折磨!

    所以到現在為止,他都出於主動說話的一方。

    「時間也不早了,我妞兒,你就早點睡覺吧,老公過幾天跟你視頻怎麼樣?」慕修說完這句話腦海中便浮現了視頻做(和諧)愛幾個字。

    當然,他是一定不會告訴慕果果他心底是存在著這個念頭的,但是麼,為了愛她,他可是把節操什麼的全部都丟掉了!

    「好的,你也早點睡呀。」慕果果細細碎碎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即便相隔這麼遠,但是聽著這個男人的聲音,她都是安心的,能說這是種病麼?

    「好,到時候在床上再跟我視頻知道嗎?記得穿好看點兒。制服什麼的也可以啊,我的寶貝兒。」慕修聲音分明冷沉,慕修氣質分明冷峻,慕修整個人分明給人以嚴肅的感覺,可是他流氓起來,卻是完全不在話下。

    這些話一說出來,慕果果就算是不懂也懂得了,這丫的都可以在電話裡邊兒要她,視頻就不可以了麼?

    但是想到這個男人時刻都為自己心動,慕果果還是有些服軟。

    「好!」低低的,柔柔的聲音,讓那頭的慕修一下子就覺得自己被陷入了一片汪洋之中,差點兒就要溺斃了……。

    結束通話的時候時間竟然已經到了凌晨一點鐘,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僅僅是一通電話,竟然可以打這麼長的時間,老天爺啊,這就是傳說中的熱戀麼?傳說,人們熱戀的時候根本就是跟著感覺走,壓根兒不會在乎時間,而人們在熱戀的時候,都是心聾目盲的。

    愛情中的人都是瞎子,無法看見對方的缺點,即便是有,也成為了情人眼中的優點。

    據慕果果驗證,這一點兒,完全贊同。

    抱著這個想法,這個傻妞兒沉沉入睡了,可是那頭的慕修卻不怎麼好,僵硬的大字型躺在床上,他感覺渾身都燥熱起來,真是要命的銷魂,這女人為什麼睡意朦朧的時候說話都這麼讓人銷魂呢?

    無奈搖搖頭,慕修明白,他中毒了,無藥可救,中了一種叫做慕果果的毒。

    夜幕魔魅,窗外星光冷月,因為立秋,每當夜晚到了這個時候,都格外的涼爽,這幾天的天氣比較好,就連風扇都用不上,也就給人們的睡眠增添幾分質量,凌晨一點零一分,在所有人都睡著的時候,監獄中的樊少華卻瘋狂發作。

    這一事兒,早已經在監獄中傳開了,大家都知道最新進來的這個人,曾經是一個市長,現在有輕微的精神分裂症,之所以大家唏噓的是,一個人從那麼高的位置跌下來,還入獄了,自然是會瘋掉的,就算是他們,恐怕也會忍不住。

    可是樊少華精神分裂卻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而是因為一切事情背後的真相。

    他實在是接受不了自己現在這樣的苟延殘喘,他沒有想到的是,曾經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切計謀,到頭來,不過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幕獨角戲,原來慕果果一家人從來就沒有將他樊少華,樊家放在眼裡過,從來都是他一個人在自作自受。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這樣的事實發現,比他自己在自己的腦門上送顆槍子兒,還要讓人頭疼欲裂。

    所以今晚,他很不幸的又發病了。

    「砰砰砰」

    瘋狂的敲打著自己眼前的柵欄,鐵柵欄在他一陣的敲打中散發出來刺耳的尖銳聲音,類似於金屬摩擦的聲音弄得整個監獄的人都心神不寧,大家的眼神不由得都紛紛往他的方向看去。

    「啊……。」他忽而抱頭痛呼,忽而慘叫,忽而敲打柵欄。

    「蹦!」

    金屬與金屬摩擦之間的強烈聲音轟然響起來,獄警穿著制服的身影走進來,十分用力的敲打了一下他監獄的柵欄,眼神陰冷狠辣,嘴角處帶著一抹不屑,神經病也有資格在監獄中犯病?來了這裡,就算是神經病也不可以這麼吵鬧!

    「再吵就把你送過去用刑。」獄警冷冷對著樊少華說著,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誰讓樊少華這廝是最新進來的呢?也是讓獄警們記得最清楚的,印象最深刻的,因為樊少華是從市長之位掉落到現在的地位,他們曾經沒少收到這個男人的欺負,指使。

    現在逮著機會了,還能不報仇?

    可樊少華哪裡聽得懂這獄警的話?精神病犯了,管你天王老子,一樣鬧!

    「啊」

    他又叫起來,這獄警挽起袖子,一臉臭色。

    「丫的,我還不信治不了你了,你以為這兒是精神病院啊?老子告訴你,這裡是監獄,監獄知道不,在這兒我就是老大!」

    說著手中的電棒已經猛地敲下去。

    樊少華的額前一抹血痕逐漸流下來,獄警看也不看,直接對著那紛紛將視線看過來的犯人們大吼:「他媽的一個個的都不睡覺是不是?」

    草!

    他大搖大擺的離開,也不管不顧樊少華現在的傷勢,而在場的人心底也是說不出的味道,進來了這裡,就要受到這裡的管教,誰讓他們沒有辦法呢?犯罪了,就應該受到相應的懲罰,只是沒有想到對精神病人也是這麼不近人情。

    但是這現場中的一群人若是知道樊少華是個殺人犯,恐怕心底哪一點一滴的同情,都會消失殆盡吧?

    可惜,樊少華被打了,也還是傻乎乎的。

    ……。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迷濛星月散去,天邊雲層豐滿,逐鹿而出的朝陽光輝四射,帶著蓬勃的生機力。

    金三角熱鬧了。

    施夜朝這個身為墨西哥黑勢力頭目的男人出現在金三角早已經就是被雲崢發現的事實,不過他倒是沒有打草驚蛇,他想要看看這個施夜朝出現在金三角是為了什麼,而慕修的到來,雲崢卻沒有捕捉到任何的風影。

    今日,慕修一起床就給施夜朝打了個電話,直接前去施夜朝的落腳的房子所在處尋找施夜朝了。

    因為施夜朝知道他要來,所以他也不必瞞著施夜朝了,對付雲崢本就是勢在必得的事情,而他們兩人也早已經因為慕果果變成了盟友。

    他們輕鬆,盛凱歌卻痛苦。

    昨日,被這個男人爆菊了。

    雲崢,這個名字讓他咬牙切齒的同時,也恨得不行。所以到現在為止,盛凱歌都不想開口跟這個男人說一句話,不過雲崢也根本沒有想要跟他說話的慾望,只是每天將飯菜送到他的面前,二話不說就離開,簡直把盛凱歌當成了洩慾工具了,壓根兒就是沒有一點感情的那種。

    說來也奇怪,雲崢這樣的男人,分明是個喜歡男人的貨色,但是這村子裡的人們卻竟然願意對他效忠,這一切都是讓人懷疑的。

    畢竟從雲崢進入金三角開始,盛凱歌就一路見證了這裡的人們對他的恭敬,難道說他們都不嫌棄嗎?可是盛凱歌那裡會知道,這裡就是靠近泰國的地方,人妖什麼對他們來說早已經是家常便飯,尤其是這邊的人心理素質十分強悍,根本不在乎是男女還是男男,還是女女。

    用幾個潮流的話語來說的話,那就是無下限,無節操,無下限,猥瑣無下限。

    不過盛凱歌現在就希望三哥能快點來救自己,不想跟這個男人再待下去了,不然難保有一天他會瘋掉。

    一大早的,房門又被打開,不出意料的,雲崢又出現在這個房間中,這一次,他手中是端著飯菜,不過,卻在房中坐下了,這是讓盛凱歌最奇怪的地方。

    「施夜朝你認識嗎。他在金三角,不過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來救你的,但是你就不要妄想了,既然你已經成為了我的人,那麼我以後是不會讓你跟其他男人見面的。」雲崢將手中的飯菜放下,抽出紙巾就開始擦手,這個男人擦手的方式很奇怪,跟平常人不同,他擦手的話,要連帶著五指,每個指尖都擦乾淨,他才會滿意。

    似乎只有將自己的幾個手指頭都搓紅了,他才滿意。

    盛凱歌冷冷的看著他擦拭手指的動作,不動聲色的拿過飯菜,開始吃,他也不知道這樣的生活什麼時候是個頭,可是這時候他的話卻在自己的耳邊傳來。

    心底一動,臉上卻根本就是面無表情。

    「我怎麼會認識他?再說你自己喜歡男人,又不是每個男人都喜歡男人,我不跟男人接觸,跟女人接觸麼?那不好意思,我會忍不住的,因為我本身喜歡的就是女人。」盛凱歌冷諷的語氣並沒有惹怒雲崢,雲崢是不會輕易跟盛凱歌生氣的,一方面他基本上無視這個男人的掙扎與說話,一方面他根本就沒想過讓他出去,他又去哪裡跟人接觸呢?

    抱著禁錮的心理,雲崢變態至極的笑了笑,眸色清冷。

    「很好,隨你,不過你已經是我的禁臠了,別妄想可以隨便走出我這裡,別說是一個施夜朝,就算是十個施夜朝也未必可以走進我這裡,你也不要妄想慕修來找你了,死了這條心吧。」

    雲崢是喜歡盛凱歌,可是他還是喜歡慕修的。

    不過慕修根本不喜歡他還喜歡女人,他早已經知道了,並且清楚的知道那個女人就是慕果果,所以他才會放任自己的手下幫助蘇菲去對付慕果果,只是沒有讓他想到的是慕修那樣冷冽的男人竟然有了動情的意外。

    在雲崢的眼裡,慕修是不會動情的,否則當初在非洲食人族的地盤上,他是不可能將自己救出來的。

    可是卻也就是在這樣一個被自己放在心底供奉成神的男人,竟然有了喜歡的心上人,還是個軟弱沒用的女人。

    想到這裡雲崢才不爽,才會開始行動卻不曾想,他如此在意慕果果,竟然將他雲崢在京都的地煞據點一鍋端了,不過沒關係,就算一鍋端了,他也還是可以再度創造第二個據點的,而且他會不斷的攻擊慕果果,直到那個女人離世。

    心底這般打算著,他坐在這個屋子裡的身子也就一動不動,聳立的身影就像是在沉思。

    盛凱歌一邊兒吃著飯一邊兒瞄著這個男人,若有所思的斂下了自己的眸子。

    雲崢不說慕修還好,他一說,盛凱歌就知道,慕修就要到來了。

    因為雲崢就是忌憚慕修。

    盛凱歌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現在的感受了,這個男人雖然爆了他,但是,卻又在某些時候對人很體貼,甚至於,還幫他將自己手中的指甲全剪了乾淨,說實話,盛凱歌也是個喜歡乾淨的人。

    就雲崢身上的味道,其實並不難聞。

    他還是挺喜歡的,但是自從雲崢爆了他以後,他的三觀也變得不正了起來,總之心底想著的,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丫的你可以爆了我,就不准我爆了你?哼哼!

    雖然這一偉大的夢想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完成,可是他卻清楚,一定要等待時機。

    幾分鐘後,雲崢再看了他一眼,走到他身前,俯身在他乾淨的眉毛上親了親,摸了摸他的背部,「晚上我會再來的,你記得束手翹(和諧)臀。」丟下這句話之後,雲崢便轉身離開了,這期間盛凱歌吃著的飯,一直含在嘴裡,差點兒沒噎著。

    他還要來?丫的還上癮了是嗎?喲,話還說的挺富有藝術性啊,束手翹(和諧)臀?

    我翹你妹啊!

    盛凱歌心底一陣怒,真想一刀斬的他菊花開。

    可惜,他恐怕暫時是沒有機會的。

    離開了盛凱歌所在的住宿之處,雲崢並未回到房中,而是來到了議事大廳中,這裡已經有無數人在等待著他,而他的眼中,也逐漸變得陰冷起來。

    「你們都知道施夜朝,這個墨西哥黑勢力黨羽出現在我們金三角的地盤,還記得我們金三角曾經的宗旨嗎?」雲崢清冷的話在這個房子中散發出來,給每個人的心底敲響了一道警鐘。

    「記得,就是要我們抵抗一切外來勢力,不允許任何擴大的勢力在我們金三角出現,他們這樣做是對我們的不公,也是覬覦。」

    「是的,在所有人進入我們金三角之前,我們就該親自將他們殲滅。」

    「很好。」雲崢伸出手輕輕順了順自己的襯衫袖子,這才開始看向下面的每一個人,他們的臉上有人帶著熊熊的戰鬥意志,有人帶著惶恐,自然也有人泰然自若。,

    「你們也知道,這段時間我們金三角即將不太平了,又有人要來挑釁我們了,從我們的崛起到現在,每年我們都會遇見形形色色的外來人,但是誰不是恭恭敬敬的先來看望我們?」雲崢開口,他眼中不爽就是因為施夜朝在出現金三角的這麼多天之後也沒有前來拜訪他,這一點,讓雲崢很憤怒。

    對了,金三角,這個地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只要是進入金三角的人,不管是哪一個國家的人,黑道也好,白道也罷,只要是人,國外的國內的,只要不是金三角內部的,都必須先進入這個村子,給雲崢拜訪先,等到雲崢確認了他們不會有危險,才會放行。

    這也就是這麼多年來金三角為何會越發壯大的原因,有了這個不成文的規定,幾乎是很少人會明目張膽來到金三角與雲崢對抗。

    金三角地勢險峻,誰都知道,這個地方,拼的,是熟悉度。

    所以如果是想要來到金三角搶地盤,那麼對不起,這個地盤永遠只屬於他雲崢,因為只有他雲崢可以輕易的在金三角穿梭來回。

    「首領,如果他們再不來,要不要我帶人去找他們。」

    「對,我也願意帶人去找他們。」

    ……。

    話匣子一打開,一大群人都蜂擁而上,想要進行這個任務,但是雲崢何其精明,他眼底精芒一閃,便緩緩薄唇輕開:「你們不用著急,有的是你們表現的機會,我敢肯定,這段時間還會有一批勢力入駐我們金三角到時候才是你們真正表現的時候,這個施夜朝我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說出這話的時候雲崢端起一旁的茶杯緩緩的喝了口水。

    這不是大話。

    是他的心裡話。

    「但是施夜朝還是需要你們去帶他過來見我的,我已經找到了他所在的地點,你們現在就去『請』他過來吧,他的手下不用動,在他們動手之前,我們不需要動手,只要把施夜朝帶過來就好。」

    雲崢話落,已經有幾個人點頭說是,轉身就往外邊兒走去。

    而會議室中留下的一行人,卻還在猶疑。

    「你們還有別的事情,從今天開始,將我們這個村子的外圍全部埋上地雷,記住,要小心翼翼的,不容易讓人發現的,這樣誰敢闖入我們村子裡,也就要付出相等的代價。」

    他雲崢不怕別人造訪,但是他怕別人悄無聲息的進入,別說這世界上沒人可以,因為他很清楚,有一個人,他可以。

    「是,首領我們這就去做。」

    又是幾個人離開。

    留下一片人,你看我我看你。

    可見其實雲崢的手下,那都是分佈好人物的,一批人做什麼,就是做什麼的。

    這樣一來,做事情有條不紊,又不容易出差錯了。

    「你們就幫我跟南非那邊的老大聯繫一下,告訴他最近這段時間我有一批軍火,問問他想不想要就行了,如果這一次有一場硬仗非要打的話,那麼我會為你們的家庭都準備好安家費。」

    雲崢說著無情的話,卻在話裡帶著有情。

    不管他對外界如何,但是這個村子始終都是他發家的地方,他對這裡的村民們多少都是有點兒責任心的,這不是任何感情,不過就是一種責任心,如果他們老當益壯的死去了,那麼他雲崢會負責他們的家人。

    很簡單的道理,卻也十分直白,你為我辦事,我為你準備後事。

    無情的很。

    等到整個議事廳的人都離開了,雲崢才點燃了一根煙,任由苦澀的眼圈在自己的肺部蔓延,他不太喜歡抽煙,因為他有嚴重的潔癖,但是在某些時候,他還是會抽煙,因為忍不住,更或者說是一種習慣吧。

    外邊兒的村民們都在忙碌著,雲崢的白皙臉龐上卻露出一抹嚮往的神色。

    多少年了,他們金三角太平了很久了,很多時候越是太平,最終的戰鬥就越是激烈。

    這就是沉默的爆發。

    心底這般想著,推開窗戶,他遠遠的眺望著一些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站在稻田里幹活的身影,再看看不遠處房子後邊兒大片大片的罌粟林,很美,很妖冶,卻也帶著致命的毒。

    忽然,他的唇角淬了冰似的凝固在原地。

    一陣燃燒的大火,旺盛的在罌粟林上傳來,即便是相隔這麼遠,他也可以清楚的看見。

    眼神狠狠的冷了下來,心底更是無邊的沉入了海底,慕修,你終於來了!

    他還是晚了一步,又讓慕修得逞了。

    掐著煙頭的手指倏忽收緊,煙頭在他的手中被攥緊,變形了,可是猩紅的火光在手中卻也讓他毫無任何感覺,心,一寸寸往下沉,眼,一寸寸變得冰冷。

    你非要跟我作對,非要置我於死地嗎?

    雲崢覺得世界上的事情隨時都可能會發生逆轉,就好比幾年前,慕修曾在非洲救下他的命,幾年後,在這個叫做金三角的地盤,屬於他雲崢的地盤,慕修又要他的命。

    心,是說不出來的蕭索感覺,但是他明白,慕修來了。

    否則,沒有任何人知道,在那屋子背後,是一片罌粟林。

    就在金三角鬥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毒品正大量大量的往華夏運送著,這些年因為雲崢的生意越做越大,手下的人力資源越來越多,殺手組織越發出名,為他辦事的人還是不少的,就不說這樣的小型毒品了,即便是海洛因之類的東西,只要雲崢一句話,這些人也能夠為他將這樣的東西送入華夏。

    一望無際的天空中,雲層泛著藍色的光澤,在這暮靄之下,竟然有一絲美麗的錯覺。

    大熱天的,這樣清爽的天空很少見了。

    所有靠著毒品發財的人,現在都過的豐衣足食,別提多麼奢侈了,他們的人生根本就是與生命掛鉤的,生命又與危險掛鉤,他們的人生就是得意須盡歡的,因為他們賺錢的方式,與常人不同,他們走的,是險路。

    賺的,是黑錢。

    雲南這一代許多人賭石,而這些賭石的基本上除了富二代,還有高富帥之類的有錢人,不少人都是家中獨子,才會愛上這樣的活動,賭石什麼的之類在雲南這邊兒太常見了,而他們的毒品在經過這一條路的開銷,便十分穩固,有些人輸錢或者贏錢,心情好與不好,都有可能會沾染這些毒品,這是一種可以讓他們麻醉的東西。

    海洛因在這一代用的比較少。

    有些人有錢,就是因為太有錢才怕死。

    所以不會讓自己的生命享受這樣的一晌貪歡,反倒是會選擇較為毒素不夠高的毒品,比如冰(和諧)毒,再比如就是麻古。

    這樣的東西可以讓人一時間幻覺興奮,卻不會那麼容易上癮,既解脫了人們,又給失意帶來了暫時的忘記效果。

    ……

    而慕修主打的,就是這一片,他就是深深的知道雲崢這幾年作惡多端,所以才會趕來,最主要其實還是因為他碰觸了自己的逆鱗。

    而慕果果,就是他的逆鱗。

    雲崢離開了金三角這個村子裡,前往那片火叢中,他知道,慕修根本不是放火就逃走的人。

    所以等到他出現在這一片大火之中的時候,慕修的身影依舊是屹立在原地的。

    「你真的非要跟我勢不兩立?」雲崢皺眉,問話,認真的語氣,詢問的態度,怎麼都跟在盛凱歌面前不是一個樣子,這個時候的雲崢,甚至有些乖巧的味道。

    「當初如果我不救你,不就沒有這麼多事兒麼?」慕修冷戾的眸子似是刀刃般,刺入了雲崢的心臟中,讓他的心好一陣的緊縮,而他說出來的話,更是讓雲崢惱羞無比,當初救下他,就讓慕修這麼後悔?

    「既然這麼後悔,當初幹嘛要救我呢?」雲崢冷冷的看著慕修,雙手捏成拳。

    慕修將視線掃過眼前依舊在燃燒的罌粟林。

    「不為什麼,身體使然。」

    很簡單的回答,卻給了雲崢絕望,看來慕修當初就算是救下來他,也不過是他最原始最本身的反應了?根本就不帶任何情緒的咯?這般想著,不知道為何,雲崢的心底有種緊致的窒息感覺。

    一隻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心口處,他有些嘲弄的勾起嘴角:「看來你現在也不再是當初的那個你了,被人們稱之為鷹的男人,不是你,你現在渾身上下都是軟肋,真是可憐的要命。」雲崢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叫做慕果果的女孩。

    若不是她,他是不可能會這麼對自己的。

    所以他恨慕果果,想要殺掉她的慾望也越來越明顯。

    而慕修此時出現在這裡說出來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讓他的心恍若被刀光劍影凌遲著。

    「盛凱歌呢?」沒有搭理雲崢所說的話,因為慕修不置可否,是的,慕果果確實是他致命軟肋,但是他相信,只要是優點兒腦子想要活命的人,都不會往他的軟肋上下手,因為慕修瘋狂起來,真的不是人,他還未瘋狂過,是因為見過他瘋狂的,真的下地獄了。

    「我上了他,哈哈哈。」雲崢很得意。

    他想看見慕修臉上怒火沖天的一幕,很可惜,慕修對這些根本沒興趣,上就上,又不是殺了,在他眼中只要是活命還帶著一口氣兒的盛凱歌,那都是好好的人,完整的人,菊花什麼的,沒什麼重要的,尊嚴什麼的,也未必就失去了不是?不就是爆菊麼?

    很嚴重嗎?這事兒很重要?會影響一生麼?不!人生可以照樣過,只要盛凱歌還有J8。

    「我出現在這裡就是給你提個醒,現在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好準備吧,你的產業即將被覆滅。」

    慕修轉身就要走,可是這會兒雲崢怎麼會這麼容易放他離開?

    「跟我說這些做什麼,你是否能離開我的村子,還要看你的實力呢!」

    話落,雲崢就沉沉的笑了笑,這時候的他,甚至露出了一顆可愛的虎牙,整個人的臉上都是陽光的氣息,大約是知道,一會兒就可以看見慕修在眾人的圍攻下逃竄,所以他才會這麼快樂的。

    變態就是變態,就是喜歡一些血腥的東西,但是不得不說這時候的雲崢比較像當初慕修救下來的男人。

    那時候的雲崢也是這樣,在非洲的一個河邊岸上,躺著,渾身濕透,眼看就要成為幾個非洲食人族的香餑餑,可是這時候慕修卻從天而降,出現了,並且救走了當初奄奄一息的雲崢,雲崢當下唇角便上揚,虎牙露出來,整個人在陽光下笑的明媚至極,可愛的很。

    可是又有誰會知道,就是這樣一個笑起來看似無害的男人,竟然是個同性戀,並且還是金三角這一代毒梟大王?

    可事實,總是出乎人的意料。

    只是可惜慕修卻並不知道,那是雲崢第一次笑的那麼開心,而這一次,是第二次。

    慕修不顧及身後他的笑聲,他的話語,他敢來到這裡,就敢面對金三角雲崢的這群手下。

    從她剛才去了施夜朝所在之地的時候,施夜朝與他才開始交談,金三角的人就出現了,地頭蛇什麼的,都是比較狂拽霸酷的。

    而施夜朝在被帶走之後,慕修也就跟隨者眾人來到了這裡,一把火,燃燒著,直接把這片罌粟林毀掉了。—

    看著慕修那遠離的背影,越發高大寬闊的肩膀,雲崢心底無比糾結。

    為了這個男人,他其實甚至甘願當一個受,可惜這個男人連正眼都不想看他一下,還是在房子內的盛凱歌可愛,想到這裡雲崢也不想管慕修的死活了,直接離開這裡去找盛凱歌,順便告訴盛凱歌慕修被他手下圍攻的事兒,他對盛凱歌的反應很感興趣。

    或許,雲崢下意識的覺得,他得不到的,就永遠毀掉好了——

    而遠離這裡的慕修在一片荒蕪中行走著,他雙目冷清,心思敏捷,渾身上下的感官都在咆哮著需要戰鬥,他已經許久時間沒有來過真刀實槍的戰鬥了,曾經還未創建龍組的時候,華夏出行任務的人中,他為首,代號,鷹。

    多少次與兄弟們背靠背戰鬥,在那一場場槍林雨彈中,逃生。

    這都是他最珍貴的記憶。

    所以慕修一直都不怕死。

    因為他有把握,滅掉任何一個他沒有放在眼裡的人。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五步,六步,七步,八步,九步,十步。

    倏然頓住腳步的慕修,站在這一片空曠之中,風吹起來,竟然讓他的髮絲微微散亂,高大挺拔的身軀,偉岸無比,俊美無儔的臉龐,冷靜的嚇人!

    「既然都來了,還不準備出來麼?」慕修說著,依舊是屹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他放在身側的雙手空空,身上不過是簡單的一件襯衫與黑色西裝褲,壓根沒有多餘的任何東西,甚至就連他的鞋子,都依舊是黝黑珵亮的皮鞋。

    可就這樣一個看起來矜貴無比的男人,無聲的站在這兒,耳旁驀然窸窣聲音傳來,不遠處,就是他所看的見的蘆葦林,馬尾草都長出了無數的根部,盛滿了搖擺。

    好幾個身影猛地從一片草叢中竄動出來。

    為首的男人頭上綁著一根紅色的繩子,其他人卻沒有,但是他們都是皮膚黝黑的,且身形強壯寬大。

    「你很識趣。」這個男人走上前,既然被發現了,也就明目張膽的站出來罷了。

    「……」回答他的,是慕修的無語。

    「但是你既然來到我們金三角的地盤,就應該先跟我們首領拜訪先,不過你已經闖入了我們金三角的地界,我們的人是不可能會放過你的,所以,今天,你就算是自殺也好,還是被我們千刀萬剮也罷,都會死在這裡,給你十分鐘,先說說你的遺言吧。」

    為首的男人極其不屑的看著慕修這白皙的臉龐,小白臉的樣子,那風吹就要倒下的身影,臉上全都是看不起的神色,就這樣的人,竟然還敢闖入他們金三角?也不問問金三角什麼地盤,是這麼好進來的?而且罪不可恕的是他竟然敢放火少他們的精神糧食,罌粟林。

    他們幾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樣的槍支,AK47。

    這是一款性能極其穩定的步槍,後坐力也十分驚人,但是看他們的體格以及抱著槍支的隨意性就知道,這是他們最熟悉的槍支,也是他們玩轉的最傳神的槍支。

    慕修的眼神依舊冷清。

    看著眼前這幾個大漢,等到這個黝黑的男人不說話了,他這才緩緩開口。

    「現在說完了?那麼輪到我說話了,現在,我要從這裡出去,你們,最好選擇讓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退步三分,人再犯我,格殺勿論。

    慕修的潛意識裡,並沒有要將這金三角村子裡村民全部置於死地的想法。

    可是這個為首的男人卻在聽見慕修所說的話語之後,狂肆的大笑起來,看慕修的眼神像是在看傻逼。

    隨地吐口痰:「我呸,你他媽的算老幾啊?兄弟們,給我上,今天,必須讓他再也走不出這一片地盤!」

為首的黝黑男人那眼神兒雖然在笑著,但是卻不達眼底,雖然說出來的話語中沒有任何狠辣的味道,可是手中的槍支,卻愣是擺放好了位置,他的眼底再度看嚮慕修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一個即將死去的人。

    而身邊周圍的五個人更是跟隨著這個黝黑的男人嘿嘿大笑起來,他們的眼底也閃爍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好笑,在這一片地盤中他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敢跟他們叫囂的人,說實在話,很新鮮,但是卻不得不說,很傻比。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誰也不敢招惹的,是他們金三角的人,這個地盤不知道多少人覬覦,因為這樣他們還能夠存活下來,才讓外界人有了忌憚!

    但是這群人的心底卻有種說不出的驕傲和得意,畢竟他們是從來都不容任何人侵犯的不是嗎?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又是怎麼回事兒?誰來告訴他們這個小白臉是誰?這個小白臉說出來的話怎麼會這麼大言不慚?

    進的來這裡,就別想要出去了。

    「別跟他廢話了,我們開始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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