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8-2-14
- 最後登錄
- 2024-11-5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612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9110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200章 決賽現場
許多歡快地送走弟弟。叮囑他明天下午口語比賽時放鬆點兒,千萬不要慌。
初中組跟高中組的決賽考場不在同一個地方。
現在,她得好好睡上一覺,明天還有全國中學生英語競賽的決賽呢。
請看她的驕傲臉自豪臉。
初賽是去美國遊學前的禮拜天考的。她真沒特別准備什麼,就是自己每天按部就班地看英文原版書,背單詞,聽英文。
她每天玩都來不及,哪裡有時間特別准備啊。不過好像大家都這樣。然後她認識的參加比賽的人,包括許寧在內,大家都通過了初賽。
這要是擱在以前港鎮中學,肯定又是一次轟動。可在外校,託福考試高分者比比皆是,全國中學生英語競賽似乎根本不夠看。龔曉等人更是將它當成日常刷副本對待。
第二天還是陳曦過來接許多的。按照他的想法,這決賽時間可真夠不是時候。許多手上的傷才剛剛癒合,身上的疹子也才堪堪有往下消的跡象,他根本不想讓她大冷的天出門吹風。
不過陳曦也明白,每次競賽對許多而言都是難得的機會,不去的話,她會心頭難安。
陳曦准備了個大斗篷,到時候可以將她兜頭裹住。不過看許多已經全副武裝,連墨鏡都戴上的模樣,他還是沒把斗篷拿出來了。他總覺得許多見了以後肯定會死命瞪他。
許多則在心裡頭想,這次可千萬有個好成績啊。她時間都這麼趕了,還要專門抽出一天來參加比賽。拿不到一等獎她自己都心塞。
上午的筆試非常順利。許多在接受了身份核查後以一臉的紅疹子成功地獲得了老師“可以戴著口罩”考試的恩准。
這次英語競賽的初賽卷子比較像許多初三那趟的決賽卷子,走的是百科全書路線。等到今天的決賽卷子風格又迥異了。
許多自己上輩子的感受是,高中知識難度比初中深多了。
這點,在這兩次英語競賽的卷子中也有體現。這回決賽卷子不僅題量大,知識點覆蓋廣,英語本身的難度也深。這種深,不是單純的生詞多,而是句子成分復雜。
可能一個長句子裡頭一個生詞也沒有或者最多一兩個生詞,但連接詞非常多。如果不能結合好上下語境,很可能會犯想當然的錯誤。
許多開森的是,其中一篇理解的背景知識就是她在美國遊學時學的歷史課本上的課文。這篇晦澀難懂的文章因為有了背景知識的加持,許多也順利地讀完了。
她小農思想根深蒂固,每當碰到這種事都有“呀呀呀,撿了彩票中了獎”的竊喜。
感謝大大的史努比口罩,沒有人發現口罩後面的臉笑容詭異。
這次考點是一所百年老校,雖然近年來聲勢下滑;但人家校園裡還保留著不少民國時的老建築啊。
許多老早就想上這兒逛逛了。奈何高中不同於大學,宛如大姑娘的閨閣,對外界人士一貫嚴防死守。許多剛好又不認識他們學校的畢業生,只能每次路過時都眼巴巴地從它的全世界經過。
這回機會難得,她可高興地准備用優美的民國建築洗洗眼。樂極生悲的是,她忘了,她現在是傷病人士,有人監管。
前腳交了卷子收拾好文具歡快地蹦到考場門口,後腳陳曦就發揮腿長的優勢逮到人了。他直接拎著人鎖進了車裡。
這姑娘要臉怕丟面子呢,一準兒不肯脫下口罩跟自家同學們一道在包廂吃飯。他得過去打包她能吃的飯菜趕緊趁熱乎勁兒拿回來。
許多氣鼓鼓的坐在車裡,腦袋死命往後扭。嚶嚶嚶,她要看教堂改造的禮堂,她要看紅磚小洋樓。
陳曦返回時就看到她這副樣子,忍俊不禁。他按了車鑰匙,直接打開車後門,坐到她邊上,企圖用美食誘惑她:“羅漢齋,素版佛跳牆,保准美味。”
許多翻白眼,撇過頭,╭(╯^╰)╮,要逛校園!不食嗟來之食。
陳曦看她的樣子樂的不行。他擔心飯菜冷了的話,她吃了會不舒服,又勸道:“這次咱先吃飯好不?下次啊,下次我一定帶你好好逛遍這所學校。你放心,我在這裡有熟人。”
許多眼睛瞪大了:“那你不早說。我都好幾趟過門不入了。”
陳曦無辜:“那之前你也沒跟我說你想逛這邊啊。”
許多又翻了個白眼,拿起自己的飯盒背過身去摘下口罩去吃飯。她要臉呢!現在在家吃飯都是盛好飯菜躲進房間去吃。
陳曦偷偷看了眼後視鏡,憋笑。這個呆丫頭,忘了後視鏡的存在了。鏡子裡跟只小松鼠一樣,嘴巴鼓鼓的,一口一口吃的可香了。
他輕輕用右手握成的拳頭捂了一下嘴巴,努力抑制住唇角上揚的弧度。
吃完飯,陳曦就被趕下車了。因為許多得化妝。她臉上這麼多紅疹子怎麼進行口語比賽啊!
以她多年的面試經驗,這就是個殘酷的看臉的世界。兩個實力相當的人,二選一,基本都是面容姣好者勝出。甚至實力稍遜一籌,也可以憑借顏值刷通關。
許多沒想化大濃妝,畢竟是中學生競賽,濃妝會引起評委的反感。她需要的是一層層往臉上打粉底,希冀龔曉從倫敦給她帶回來的無痕遮瑕膏能夠同宣傳廣告一樣有效吧。
陳曦在外面看了半個小時的原版書。他不敢離車子太遠,怕許多臨時有事喊他找不到人。
許多在小鏡子裡左瞄瞄右看看,鼓足了好久的勇氣才小心翼翼地撥通了陳曦的電話:“喂……你過來幫我看一下。”
陳曦一抬頭,看見車窗後她一臉忐忑不安的模樣,忍俊不禁:“好的,我馬上過來。”
許多的五官是偏平淡的那種,上了粉底遮瑕以後,臉上的確看不出來明顯的疹子痕跡了。只是現在這張臉感覺愈發粉團團的,五官也更淡了。
許多又按照陳曦的意見,畫了眉毛。
陳曦在邊上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不停地指揮:“再長一下,對,後面往下一點兒。”說到後面,他忍不住上手,接過眉筆,“我來吧。你這對著小鏡子,在車上施展不開來。”
他可不敢吐槽許多化妝水準差。這學期兩門選修課之一,她就修了現代淑女課程。從行走坐臥到言談舉止,服裝搭配到美容化妝,學的可認真了。光筆記,他就看她記了厚厚的一大本。
許多也覺得沒有小桌子專門放鏡子施展不開來。她閉上眼睛,警告陳曦:“你好好畫眉啊,不許趁機搗亂。”
陳曦忍不住笑了,左手扶住她的後腦勺固定好腦袋,右手小心翼翼地畫著眉毛。他拿眉筆的手勢是畫素描的。
兩人靠的太近,陳曦呼出的熱氣吹到了許多的眼皮上,睫毛快速忽閃了幾下。
“好了。”陳曦輕輕用食指指腹拂過她的眼皮,微微一笑。
許多睜開眼,迫不及待觀察鏡子中自己的新形象。她的眉形生的不錯,是天生的柳葉眉。陳曦給她增加了眉峰,改成了劍眉的形狀。配著一張粉團團的臉,居然看著精神了不少。
哎,算了算了。死馬當成活馬醫吧。就這樣了。反正她也畫不出更好看的眉毛了。
畫好眉毛,兩人在車上打了半個小時的盹,然後一人嚼了一片薄荷味的綠箭上考場去了。
有意思的是,這回許多又碰到了王澤。排隊抽簽時,他就站在自己前邊。
王澤見了許多挺高興的,看她化了妝還表達了贊美:“這樣看起來真精神。”
他覺得女生就應該化點兒淡妝,尤其是在這種正式場合。可惜的是,目前的環境下,好像女孩子化妝就等於不正經一樣。
許多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下意識地問了句:“會不會太濃了,會怪異?”這個問題問陳曦是沒有意義的,他肯定什麼樣都會誇她好好好。
王澤搖搖頭:“沒有啊,挺好的。”
輪到許多上場,她也懶得關心妝容是否得體了。口語競賽的模式跟初中時沒有太大的差別,照舊那四樣。許多抽到的自由對話內容是關於今年首次設立的國家獎學金。
這個話題其實挺偏僻的。
許多上輩子對國家獎學金最直觀的感受就是許寧從大二起一直到大學畢業連著拿了三年八千塊的國家獎學金,成功地解決了三年的學費問題。
這讓一年最高獎學金只有兩千的許多羨慕不已。她還得寫稿子掙稿費來補上那兩千多塊錢的學費差額。
他們醫學院的學生似乎根本就沒聽說過國家獎學金。許多當時傻乎乎的,對國家獎學金具體的評選發放標准沒概念。下意識的就認定了是自己學校不夠好,所以沒有。
後來畢業了走上工作崗位她才慢慢咂摸過味兒來。圖樣圖森破。十之八九,國獎的名額被內定了。
許多對這個話題事先沒准備。她准備的話題包括了世界盃,伊拉克問題,甚至連巴以沖突都考慮到了,但要不是來參加口語競賽,她壓根不知道國家獎學金是今年設置的。
她發散性思維地想到了,之前最有名的大學生獎學金應該是“建昊獎學金”,因殺人案而成為頭版頭條的富豪袁寶璟出資成立的。
她掐了下自己的掌心,泥垢了。這比賽呢,不許胡思亂想。
許多迅速了構建好了自己的框架,確定主題:國家獎學金好啊,國家獎學金妙。學生任何時候的主要任務都是學習。其他方面一旦脫離了這條主線,都會造成方向偏離,光陰虛度。
許多考完口語以後沒哈特別的感覺。臉上粉底塗的夠厚,她連緊張都忘了。
考完出來,考後休息室已經有不少人待著了。許多申請去了衛生間,想要卸妝又擔心冷水洗臉鼻子會吃不消。她鬱卒了一會兒,在爛臉跟鼻炎發作之間反復掙紮。
最後歎了口氣,還是先忍忍吧,反正已經忍了幾個小時,不在乎再多一兩個小時。
陳曦回來以後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再看她的眉毛還是畫好的樣子就反應過來了。
他去找了考後休息室負責維持紀律的老師,跟對方商量了一下。老師伸伸手,招呼許多過去了。
在隔壁的辦公室裡,老師給了許多一隻臉盆跟一瓶熱水。陳曦趕緊拿著臉盆去衛生間洗幹淨,又接了小半盆水過來。
許多兌上熱水,開始卸妝。好在今天就打了粉底畫了眉毛,用洗面乳就能洗幹淨。
陳曦幫她倒水時看了眼盆裡的髒水,感覺女孩子們真不容易。為著好看,她們得在臉上抹多少層水彩啊。這得趕緊洗掉,否則她的臉肯定吃不消。
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許多一眼。眼神剛飄過去,許多就警惕地捂住臉:“不許看。”
陳曦笑了下。大概是滿臉紅疹子的樣子他已經看習慣了,他不覺得恐怖,反倒覺得她的模樣可憐又可愛。
許多可接收不到他笑容裡頭的深意,就狠狠瞪他。沒同情心!╭(╯^╰)╮洗完臉也不能隨便亂抹護膚品。她現在用的是路老先生自製的藥膏。很久以前,陳曦在麥當勞裡給她用的那種。
按照路老先生的想法,連這藥膏都不要抹,洗完臉晾著就是。
陳曦都急了,跟他據理力爭。天乾物燥,這季節洗完臉不抹點兒東西,臉上得皴裂蛻皮。
路老先生被他纏的沒辦法,勉為其難點點頭,同意許多使用藥膏了。
許多抹好臉,又仔仔細細戴好大口罩。這個口罩是新的,上面印著流氓兔。
陳曦倒完水折回頭,一見她的口罩又忍不住笑了。這可不是一隻蹦蹦噠噠的兔子麼。就是生病了,蔫吧了,還是不肯老老實實乖乖養病。
回休息室時剛好碰上王澤口試完了過來,看到她戴著大口罩,露出的眉眼都幹幹淨淨的,他還驚訝地揚起了眉毛:“怎麼這麼快就洗掉了啊。真的挺好看的。”
許多笑了笑,沒回答他的問題。
陳曦對王澤點了點頭,拽著許多的袖子坐到後面去了。前面開著門,人進進出出的,有風會吹進來。
這回沒等幾分鍾,整個比賽都結束了。大家按照老師的指示,按順序離開了休息室。
都臨了要出大門了。許多還是眼巴巴地看著人家的學校不想走,被陳曦硬拽著塞上了車。
回去以後,許多就不流口水了。她心塞,她還有劇本任務沒完成。啊啊啊啊啊!好痛苦啊。
陳曦不明所以,就看她一下子蔫吧的不行。他有點兒愧疚,這姑娘難得明確表示喜歡某樣東西,自己硬拖著她走,似乎有點兒殘忍。
再說,雖然她不能吹風。但這麼整天悶在家裡,一個人孤零零的,連個陪她說話的人都沒有。
陳曦想到了自己養腿上的那三年。最大的痛苦不是來自於身體上的傷痛,而是源自於對未來的恐慌和眼睜睜看著時光流逝卻無能為力的挫敗感。
她一貫這麼拼,想必也無法將養病視為輕松的休息時間吧。
陳曦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好好跟許多聊一聊。心理壓力大,不利於身體恢復啊。
許多卻要抓狂。大哥,跪求你趕緊走吧。你不走我還怎麼趕緊補劇本啊。
晚上陳曦離開的時候,自覺今天的溝通有效,許多明顯折服於他的話了。
許多笑容滿面地送走了對方。額的神啊!總算是走了。他怎麼那麼多話啊。她一點兒也不想談人生談理想,她就想好好把劇本按期給交上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