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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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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5 10:28:27 |只看該作者
  第370章 買內衣
  
  陳曦在她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 嗔道:“不許說胡話。你要是哪天不管我了,我才得慌呢。再說,你那是提醒我,照顧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許多掙紮著要下來, 陳曦拗不過來,只好蹲下身,把人放下。他家多多認真地盯著他,表情十分嚴肅:“陳曦,以後你都得跟我說實話。你心裡怎麼想的,得跟我說清楚。因為我真的會把你說的每一句話都當真的。”

  陳曦摸了摸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輕輕碰了一下,聲音低沉而溫柔:“我跟你保證,我發誓,我絕對不會騙你。”

  許多把腦袋埋在人的懷裡,聲音聽上去悶悶的。

  “我知道,我有很多很多的缺點。我幼稚,我任性,我情緒也不穩定。你一直在包容我,忍讓我。我做什麼你都接受。可是我希望你能提醒我,哪些事情其實你並不喜歡,你更加希望我怎麼做。我挺笨的,猜不透。”

  陳曦親親她的發旋,笑著捧起她的臉:“你做的一直都非常好啊。你做的所有的事情我都喜歡, 除了你說你自己不好。”

  許多眼眶有點兒泛紅。她覺得極度疲憊又極度幸福。

  謝謝你,謝謝你一直陪著我,肯定我,支持我,認同我,鼓勵我,安慰我。

  謝謝你,你愛我,謝謝你,讓我愛上你。

  陳曦逗她:“要說希望你做什麼呢。”他壓低了聲音,輕輕在她耳朵裡吹進了幾個字。

  許多臉羞得通紅。這人怎麼這麼壞,好好的說著正經事,他又要不正經起來。

  陳曦親了她的額頭一下,蹲下身,示意她趕緊趴上來。不早了,豬八戒背媳婦,他得趕緊帶她回家睡覺。

  許多還是有點兒擔心他們布下的局能否實現。她猶豫著問:“你說,那個孫強真的會拿走你的包,還開走了你的車嗎?”

  陳曦笑道:“人的行為模式有固定性。這個人當初名義上說是不想打職業賽,想趁著年輕好好讀幾年書了。實際上,他是被青年隊開掉的,因為小偷小摸的壞毛病。這人花錢大手大腳,青年隊的津貼有限,根本不夠他花。他們家算是有錢,但再有錢也由不得他花天酒地。他還愛賽車,非法改裝車。以前出過一次事故,車子毀了以後,他家就不肯再給他買了。他一見現金跟車鑰匙,能忍住才怪。”

  許多追問道:“可是咱們也沒證據證明是他偷的啊。監控都沒拍到他拿包。”

  陳曦笑得意味深長:“沒證據可以讓他接著留下證據啊。你放心吧,等著你老公我給我家寶寶出氣。”

  許多伸手擰了下他的臉,又羞又惱:“你又胡說八道。”

  陳曦笑了:“我都說不對你撒謊來著,怎麼成胡說八道了。”

  許多蹭了蹭他的頭發,感慨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孫強的底細也摸得一清二楚。江冠南跟他同學,還私底下打聽過他的事,知道的都沒你多。”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世人皆有弱點,既然要對付他,那就得把他的底子給摸透了。下套讓他鑽,有苦說不出。我之前電話裡又不是沒給過他機會。我都說了,要是開玩笑,說一聲,大家一笑了之。他既然賭天發誓說不知道,那就怪不了我了。”

  許多拿側臉蹭他的太陽穴,嘟著嘴道:“感覺不能得罪你啊。你就沒有弱點,太厲害了。”她要仔細回想一下,她到底的罪過他多少件事。

  陳曦在她屁股上拍了拍,笑道:“弱點不就在這兒麼。在你面前,我渾身都是弱點,一點兒防範技能都施展不安。”

  許多扭了一下身子,嗔道:“你別趁機啊。”

  陳曦故意追問:“趁機什麼啊?”

  許多怒極,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前胸在他後背上蹭了蹭。這回僵硬的人變成了陳曦,他尷尬地求饒:“好多多,都是我不對。聽話啊,別亂來。”

  許多哼了一聲,得意地摟緊了他的脖子。本來還准備下來自己走,這回她也不下來了,壓死他!

  她趴著趴著,就困了,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合了眼睛。迷迷糊糊間,她想,陳曦怎麼就能抓到孫強的把柄呢。明明現場沒有留下一點兒證據。盜竊案的破案率一般都非常低,錢可以花掉,車子也可以改的面目全非。孫強也不是蠢到家,真把車子開到他家去,被人當場逮個現行。真不明白,陳曦為什麼會那麼篤定。

  一直到陳曦掏出鑰匙開門,許多才驚醒過來。她一時間來不及反應是什麼時間什麼地點,看到陳曦的側過臉想抱著她進去,下意識地就往人身上蹭,毫無下限地撒著嬌:“再讓我睡五分鍾,五分鍾後我保證起來。”

  陳曦哭笑不得,趕緊把人又扛又抱地弄進家門。還不忘哄她:“好好好,咱們再睡會兒。”

  許寧一直都沒睡下。雖然回家以後,他姐就跟他解釋,陳曦和他是假裝吵架。因為有點兒事情要處理。可許寧還是擔心,他姐都掉眼淚了,肯定特別傷心。包哥臨走的時候,還讓他看著點兒,別讓他姐吃虧了。

  許寧幫著陳曦把他姐送回房間放到床上。

  陳曦示意許寧回房休息去。他把陽臺上的躺椅搬了過來,鋪上被褥,准備今晚就這麼躺許多身邊湊合一夜。

  許寧哪裡能讓他姐這麼跟陳曦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陳曦拿出一副絕不同床的架勢也不行。誰知道他半夜會不會偷偷爬上二姐的床。

  許寧堅定而嚴肅地將陳曦拽出了他姐的房間。有這麼個油鹽不進刀槍不入的小舅子,陳曦也是無可奈何。他真沒打歪主意,起碼今晚沒打。他就單純地想陪陪多多,安慰一下她。可惜,小舅子跟門神一樣,堅決不讓。

  陳曦無奈之下只得繼續跟小舅子一張床。他鬱悶地看著一臉正直的小夥子,心道,少年啊,你難道不覺得咱倆人高馬大的,一張床上有點兒擠嗎?

  所以說,人都是得隴望蜀的生物。這時候,他已經完全忘記了,當初他想留宿許多家時,小舅子的房間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許多第二天下午放學,就急著去商場專櫃買新的運動內衣。今天自由搏擊課上她徹底反應過來,內衣的確有點兒不合適了,感覺出拳的時候,胸部晃得厲害,甚至有點兒疼。

  這時候大淘寶尚未橫空出世,一統江湖,運動內衣的牌子在本市銷售的也不多,只有幾家大型商場專櫃裡才賣。她原本約了她姐一起去挑選,順便逛逛街。許婧今天下小夜班上大夜班,上午睡飽了,下午剛好有空。

  買內衣這種事顯然非常私密,不適合廣而告之。許多跟陳曦打了聲招呼,准備自己先走了。陳曦本來還有籃球訓練要參加,波哥直接跟教練使了個眼色,推著陳曦趕緊跟過去。

  昨晚他們吵架真把籃球隊的人給震到了。這兩人一直你儂我儂黏黏糊糊的,連紅臉不高興什麼的都沒有,整天跟連體嬰兒一樣,任何一幅畫面截下來都能直接當那種純愛劇的宣傳海報。結果他倆居然當著大傢伙的面兒,直接懟上了。許多都哭了,陳曦居然也無動於衷。

  大家覺得問題有點兒嚴重。許多在籃球隊的人緣不錯,這姑娘脾氣好,人大氣,也沒什麼小性子。波哥他們都覺得勸和不勸離,既然陳曦是男的,那就主動點兒,別折騰了。方淼一直點頭:“是啊,是啊,哥,姐再不懂事,你也該讓著點兒她。不都說女人靠哄麼。”

  波哥嗤之以鼻,把小師弟推開:“你小子,自己先交到女朋友再說吧。”

  他語重心長地跟陳曦談心:“哎,那個,老大,不是我說。許多那就是旺夫的,你看,你倆交往以後是不是所有事情都特別順啊。你倆昨晚一吵架,你就破財了。哎,對了,車子追回來沒有,到底是誰開這種玩笑。”

  陳曦一攤手,無奈道:“上哪兒追去?昨晚我報警了。員警說會想辦法找,但是盜竊案的破案率不高。員警還讓我回憶平常到底得罪什麼人了,看能不能找線索。”

  波哥幾個表情都嚴肅了起來。昨晚他們掏錢結賬時,陳曦的包還在。完了他們出去,因為陳曦個子高,年紀又是全隊最大的,大家習慣性以他為中心。也就是說,在這個過程中,外人直接與他發生接觸的概率微乎其微。能碰到他的,只要他們自己人。

  陳曦安慰大家:“算了,算了,不說這些掃興事。既然我報警了,那就交給員警處理吧。說不定沒兩天,車子就能追回來呢。”

  許多見陳曦朝自己走來,有點兒尷尬。她小聲道:“你別去了,好好打你的球吧。”

  丹丹姐一看這傻妞的憨氣就頭大。這姑娘,要順梯子下,知道不。她拽著許多到邊上教育:“可以了,多多。不是丹丹姐不幫你說話。陳曦真可以了。這鬧矛盾就得雙方各退一步。你倆剛好逛逛街,把話說開。你要是還不高興,就刷他的卡,刷到他心疼,這樣就扯平了。”

  許多有苦難言。她帶著陳曦去買內衣,那也太尷尬了。可丹丹姐一片拳拳之心,她又實在不好當面拒絕,只能含含糊糊地點頭應下。

  陳曦簡單沖了把澡,換上幹淨衣服就出來了,頭發還濕噠噠的滴著水。拿著自己的東西,過來牽許多走。

  許多一見他就瞪眼,拿過他肩膀上的包,翻出幹毛巾勒令他蹲下,她好給他擦頭發。

  波哥在邊上笑:“這不就對了。你倆好好逛逛。多多,我跟你說啊。你丹丹姐前兩天去逛了,秋季款又上了新品,趕緊多買兩件。”

  旁邊人捶波哥:“隊長,你也太壞了。你破產了還要拉人下水。”

  陳曦笑著說:“行,堅決向隊長看齊。”

  許多這下子更加騎虎難下。一直到出了籃球館門口,她還試圖推陳曦走:“你別去了。我跟我姐說好了。我們女孩子逛街,你去湊什麼熱鬧。”

  陳曦笑道:“我可以當拎包工啊。專門負責給你提袋子。”

  許多腹誹,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姐才更加不能讓你去。

  她正琢磨著要找什麼理由呢,許婧一個電話過來了。她們護理部檢查,有份病歷前面的人護理單寫錯了,單子上涉及到的所有人都得去醫院重新填寫簽字。

  省人醫跟她們准備逛街的地方差了有接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再來回奔波一下,她晚上大夜班吃不消。

  許多趕緊讓她姐過去。情急之下,她瞥到陳曦,趕緊拉出來當靠山:“姐,你去吧。陳曦在呢,他陪我去挑衣服。”

  虧得她之前也沒好意思跟她姐說買內衣的事。總覺得光明正大地說出“我覺得自己的胸部又發育了,得買大一號的內衣”有炫耀黨,拉仇恨的意思。雖然她姐一直嬌小玲瓏凹凸有致,胸前始終很有料,絕對不會對她產生任何羨慕嫉妒恨的情緒。可是許多還是會暗戳戳的有點兒小害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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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5 10:28:43 |只看該作者
  第371章 挑選
  
  陳曦笑著拎起她的書包:“走吧,看來命中註定得是我陪你逛街。”

  他真挺喜歡陪多多逛街的,每次看多多奔來奔去,貨比三家的樣子,就覺得特別有意思。她還會羞答答地問他哪件衣服比較好看,在兩件裡頭糾結來糾結去。其實他覺得都特別好看,怎樣都好看。

  他倆先回家把書包放下了。許寧今晚戲劇社有活動,沒跟他們一起回來。

  陳曦拿著錢包准備出門,許多尷尬地拽住他,支支吾吾地表示,還是她自己去吧。

  陳曦有點兒奇怪:“幹嘛不讓我去啊。我保證這回不把你所有看過的衣服都買下來。”

  許多一聽就瞪眼:“你還說!我的衣櫃都放不下了。我哪裡來得及穿啊,一天一套都來不及。”

  陳曦笑著抱住她親一口:“沒事兒,在家傳給我看就行,一天換十套都好。”

  許多趕緊推開他,把歪了的樓又拉回來。總而言之一句話,他乖乖在家待著就好。為了實現這一目的,她連想一回家就吃到他為她做的蛋黃鮮奶酥這種沒節操的話都說了。

  可惜他家小男友深諳事有反常即為妖這一真理,堅定的拒絕了她的撒嬌誘惑,非得刨根問底,為什麼不能帶他一塊兒去逛街。他自覺形象尚可,屬於帶出門還算有面子的類型啊。

  許多崩潰,在他懷裡扭成糖股兒,企圖讓他心軟答應。結果這樣也沒用。陳曦愈發堅定了想要瞭解事實真相的心。

  “不要去啦!”許多埋著腦袋裝鴕鳥,聲音從胳膊底下發出來,真是說不出的羞恥,“女生總要買一些私密的東西的。”

  陳曦以為她說的是衛生巾。他真覺得沒什麼,他給多多買過啊。他還把市內各大超市的衛生巾品種全拿著研究了一遍,選了公認使用最舒適的品牌。

  許多聽了更加羞恥。她為什麼找了個這麼沒下限的小男友啊!明明當初覺得他可嚴肅可正經,充滿了禁欲氣息了。結果呢,她上輩子白活了,這輩子還是圖樣圖森破。

  陳曦見她羞赧不能言的模樣就想入非非,忍不住抱著人親,安慰道:“這有什麼啊。好好好,別掐別掐,我答應你,這回就在邊上等著,絕對不上前,行了吧。”

  許多還是面頰滾燙,羞怒道:“不行,在邊上等著也不行。”帶著小男友逛內衣店,讓他觀摩自己挑選內衣的過程。哦,不!那畫面太美她不敢看。

  陳曦不讓她裝鴕鳥了,直接抱著人坐在自己腿上,一個勁兒地親:“快,說實話,到底為什麼不行。”

  許多發出一聲驚叫,伸手推他:“你親哪兒呢?”

  趁機撈到福利的人笑得格外朗月清風,絲毫沒有轉移話題的局促:“說還是不說。”

  許多手忙腳亂地整理好衣服。虧得客廳的窗簾是拉上的,否則她必須揍得陳曦生活不能自理。

  她被逼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低聲怒吼:“內衣啊,我得買新的內衣了。”

  陳曦先是有點兒驚訝,八月份不是剛買過麼。按照他家多多節儉的性子,不會這麼快就要買新內衣了。旋即,他反應過來,摟著人往沙發上倒,手也不規矩地摸了上去,壞笑道:“大了吧,我感覺大了不少。”

  許多羞得一直拍他的手,爪子挪開,摸哪兒呢。

  陳曦抱著火中取栗的決心,完全無視手背上的那點兒小小打擊。開玩笑,這算什麼。難得他家小舅子不在,他要再錯過這大好時光,他就真是棒槌了。

  許多低聲哀求:“別揉啊,疼。”

  陳曦停了手,捨不得挪開,趕緊道歉:“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手勁沒控制好。”

  許多羞得厲害,伸手推他:“跟你沒關系,昨天跳的時候好像顛到了。哎呀,走啦走啦,到底沒買不買衣服了。……哎,別,你又幹嘛啊。”

  陳曦腦袋埋在她胸前,聲音含混不清:“我家小小多受大委屈了,讓我親親,安慰一下。”

  許多忍不住渾身酥麻,手放在他腦袋上想要攘開,卻又一陣無力,腳趾頭都忍不住蜷縮起來。她顫抖著聲音哀求:“別,求你了,買……買內衣,對了,我們還得去買內衣。”

  陳曦親吻吸吮了足有好幾分鍾。他現在饞肉饞的厲害,用多多的話來說,你怎麼跟狼一樣。他喘著粗氣,眼冒綠光,真想說,明天再去買吧。小小多受了這麼大委屈,他得好好安慰,不能讓小多多跟小小多留下心理陰影。

  許多趁他松開自己的時候,趕緊縮到一邊把衣服整理好。她覺得自己得穿那種扣子特別多,完全不好解開的內衣,才能保障人身自由!今天就去買,堅決要買到!

  陳曦被她含嗔帶怒的眼神一瞪,頓時心神搖曳,忍不住還想繼續。既然多多覺得疼,他不上手,就從頭開始親。

  許多忙不迭把這頭狼推開,強調今天必須得買到合適的內衣,不然明天運動時,她還得遭罪。那兩團軟肉嚴格意義上屬於附著在胸大肌上的贅生物啊,沒著沒落的,要是沒個束縛,長時間劇烈運動,會拉傷無辜的胸大肌的。

  陳曦這才戀戀不捨地收了手。

  兩人坐了公交車去商場。原本陳曦還想打的來著,許多堅決不肯。她現在名義上說不能浪費那個錢,公交車也非常方便。實際原因是,她真不敢跟這頭狼一起待在狹小的密閉空間裡頭了。就下樓梯那段路,他看她的眼神,都讓她忍不住腿腳發軟。

  陳曦還有臉說要背她。她現在嚴重懷疑他是趁機想吃豆腐!

  商場在市中心,這個點兒是人流從城市中心流向周邊的時刻,通往市中心的公交車上人並不多。他們順利找到了座位,最後車子後面的第一排緊靠後車門的地方。

  陳曦一見許多渾身緊繃,充滿警惕的樣子,就忍俊不禁。他伸手將小女友的腦袋圈到自己的肩膀上,親暱地用嘴唇蹭了蹭她的發旋,柔聲道:“你知道嗎?那時候,每天一睜開眼睛,想到你會在公交車上等我,還給我占好了位置,我就覺得一天都是幸福的。”

  許多鬱悶地想,少年,姐當初就是想表達一下無意間改變了你的命運,讓你養了三年腿傷的愧疚之心的。姐哪兒知道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在公交車上,陳曦可規矩多了,完全是溫柔體貼斯文紳士的男友標范。他有點兒遺憾,為了釣孫強這條貪財好色的魚,他可是把車子都拋出去當誘餌了。不然他開車帶多多過去,豈不是更方便。

  兩人一到運動品牌的內衣店,許多就趕緊往裡面奔,完了她剛想說“你在休息區等”,人就貼著她進去了。這也就算了,導購小姐一熱情洋溢地迎上來,他立刻開始追問內衣的款式質地等等問題,還毫無節操地抓起兩個在手裡比較。對!運動內衣它不性感,沒有裝飾強調曲線美的功能。可是,少年,人家好歹是女性內衣,請你能否不要這麼堂而皇之。

  許多想挑的是常規壓力式固定胸衣,趕緊買完走人。聽這兩人一本正經地討論,原本嚴肅的人體科學問題都莫名其妙地詭異了。

  導購小姐一見許多拿的內衣類型,立刻表示不行。這種風格撐死了只能勉強滿足C杯的要求,而且還是中低度短時間運動,強度大一點兒時間長一點兒都不行。

  許多表示,這種就是跳健身操時用,應該可以應對。

  導購小姐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好聲好氣地勸道:“小妹妹,姐姐托大說一句,你得注意運動安全啊。你這樣的,只能是復合結構式的才能滿足要求。這個咱國內沒的生產,全市也就我們店裡有的賣。聽姐姐的沒錯,D杯的,就只能選這種風格。剛好,你不喜歡鋼圈,我家還有無鋼圈的款式。真的很少見,你運氣真好。”

  許多羞得想鑽地洞。店裡此時只有她一個客人是沒錯,但旁邊還站著貌似閒庭信步實則耳朵豎得老高的陳曦啊。

  她拉著導購小姐到一旁,低聲強調:“是C,真的是C,我前兩天剛量過。”當時都樂得快暈了,結果這才幾天功夫,它又飛躍了?

  導購狐疑地看著她的胸型,追問道:“裡面沒墊東西?”

  許多挺了挺胸,呵呵,做女人挺好。姐現在對C杯滿意的不得了,完全不需要墊好不好。

  導購小姐蓋棺定論:“那肯定是D,最起碼也是C+,這個我真是專業,一眼就能看出來。你要不信,我現在給你量一下。”

  許多一聽還得脫光了上衣給導購量,堅決不肯了。太羞恥了,她晚上自己回家復測好了。

  導購小姐還好心地提醒她,找個人幫她量,自己測量容易偏上偏下有誤差。完了,她直接給許多推薦了幾款內衣,至於許多自己原先挑選的,則被她直接pass掉。內衣挑選不好,運動時還是她自己吃虧。

  許多捧著衣服去更衣室裡面試穿。這時店裡來了一堆穿運動服的大學女生,導購小姐趕緊過去招呼大生意了。

  運動內衣試穿很重要。她還得在試衣間裡頭跳一跳,看看會不會搖擺晃蕩。她覺得昨天胸大肌可能是伸到了,得好好保護起來,這樣運動時才有安全感。她剛進去准備鎖好門,陳曦就尾隨著跟了進來。

  許多嚇了不輕。她可是試穿內衣啊,這人跟進來能幹什麼好事。她一點兒也不想鬧出試衣門事件。

  這家店佈置相當舒適,更衣室也不是一般店面小隔間,而是足有七八個平方大,牆上掛著全身鏡,方便顧客在私密的環境下充分試穿體驗。

  陳曦靠著更衣室的門,微笑:“我給你看看效果,免得買的不合適,我家小小多還得受罪。”

  許多羞得快崩潰,死命要推他出去。她要他看個鬼效果。衣服上她的身體,她自己穿了最知道效果。

  陳曦磨磨蹭蹭的不肯走,他表示自己絕對就看看,既不親親也不摸摸,標准紳士。

  許多咬牙切齒,哪家的紳士看女孩子換內衣啊。求放過紳士這個無辜的名詞。

  陳曦耍起無賴來一向是有理有據,再歪的理都能被他說得義正辭嚴,仿佛那就是不容置喙的真理。

  許多急起來就章法大亂,只能一再割地賠款,最後甚至搬出了“求你了,你出去啊。今晚我全聽你的還不成麼”這種飲鴆止渴的昏招。

  陳曦這才心滿意足,出了試衣間的門,臨走前還沒皮沒臉地叮囑:“記得膠墊防滑啊,這樣摩擦小,損傷小。”

  許多羞憤難當,從牙齒縫裡頭吐出一個字“滾”!

  她花了二十分鍾,挑選了適應中低強度運動跟高強度運動的內衣,每樣她都挑選了三四個。她起碼有一年的時間都不想再來買內衣了。太沒下限了,真是傷不起。

  結賬的時候,陳曦習慣性地想掏錢包,也被許多給推到一邊。才不要看到他,這頭不懷好意的惡狼。

  她等收銀小票時,突然有個女生過來拍了下她的肩膀,笑道:“你也太誇張了,買這麼多。”

  許多楞了一下,轉過頭去。

  那女孩大學生模樣,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笑道:“不好意思啊,妹妹,你跟我同學有點兒像,剛才我認錯了。”

  試衣間裡走出好幾位年輕姑娘。先前認錯人的女孩喊了一聲“小依”,其中一人轉過臉來,還真跟許多有五六分相似。

  許多也笑了,跟她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拿了收銀小票就走了。

  她覺得挺好玩的,她還真是路人臉。

  大學時有同學跟她相貌相似到連她捨友正面撞上都能認錯。工作後,她所在的醫院有位護士也跟她長得像,像到同科室的醫生都認錯了人。有意思的是,她大學同學跟這位護士,卻沒有人覺得她倆像。

  最最搞笑的是,她後來去外地工作,新同事到她家鄉城市工作,曾經特別疑惑地問她:“你們那兒是不是都相貌按照同一個範本遺傳下來的,感覺滿大街的姑娘都是你的臉,就是換了個發型換了個妝容而已。”

  許多看陳曦,好奇道:“你會不會認錯我啊?”

  陳曦奇怪地一挑眉毛,回頭看了眼那個小依,驚訝道:“哪裡像了,完全不一樣啊。”

  許多白了他一眼,什麼獨一無二的之類的話她不想聽了。哼哼,毫無下限可言。

  回去的交通方式,陳曦怎麼也不肯等公交車了。上了出租車,他還一個勁兒催人家師傅快點兒。結果師傅一抬頭,竟然是表舅。

  許多嚇得當場差點兒沒給跪了。做壞事被家長抓到的現行感腫麼破,她羞愧啊,一分鍾在心裡草擬出了檢討的開頭。

  陳曦笑嘻嘻地跟表舅打招呼,表示許多的作業本被他不小心帶回家了,得趕緊給她拿去。

  表舅點點頭,豪爽地笑:“行,看好舅舅的手藝吧,肯定不耽誤你們的學習時間。”

  表舅沒吹牛,充分發揮了老出租車司機在車流中見縫插針的能耐,短短二十分鍾不到,就把人送到了陳曦公寓樓下。他得意的一抬下巴,自豪道:“多多,去吧。舅舅等你,一會兒送你回家。”

  陳曦驚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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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2章 入網
  
  許多看著人一下子就蔫吧了下來,感覺像是原本飽滿的精氣神被針戳了,全癟了。那種強烈的失望簡直呼之欲出。仿佛一個小孩子,努力了好久,被允諾有糖吃。然後突然糖被拿走了,一點兒下文也沒了。

  許多不知怎麼的,就心軟了。神差鬼使的,她開了口,表示不用了,舅舅快去做生意。她這邊有公交車直達。再說,她還得去學校找許寧,他們話劇排練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

  表舅這才鬆口,要把她捎到學校去。

  許多連忙擺手,就幾步路。剛好還有道題目,她得問一下陳曦。

  陳曦眼睛嗖的就亮了,好像瞬間滿血復活。

  許多都被嚇到了,猶豫著是不是立刻跟表舅走。但來不及了。表舅對於孩子學習相當看重,一聽他們還要討論題目,立刻催她趕緊去,別耽擱人家時間。然後叮囑了她幾句諸如“晚上早點兒回家”之類的話,他就掉了車頭走了。

  陳曦手抓上她胳膊的那瞬間,許多很想沖著絕塵而去的出租車大聲喊,舅舅啊,我不要去討論題目了。我要回家。

  她真是太蠢了。陳曦在內衣店故意要跟著她進更衣室,玩的是策略。他一早就知道她肯定不會讓他在裡面待著的,他的目的原本就是讓她主動割地賠款。她剛才居然對他心軟了!啊啊啊!她想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許多稀裡糊塗被她家看似端莊斯文沉穩大方的男友一拉進公寓裡,身體就騰空起。

  陳曦激動的無以復加,他家多多也想的吧,還主動開口打發走了表舅。他喘著粗氣湊上去,鼻子在她脖頸間嗅來嗅去:“多多,還是你好,知道心疼我。”

  他現在哪裡還忍得住。這回可是多多說的,全聽他的。他都茹素好幾天了,饞肉饞到做夢都能流口水。他一抄手,直接把人撈起來抱上床。虧得他有先見之明,被子前兩天才拆洗過,換的還是墨藍色的床單。什麼也不用做,光看多多躺在上面,就足以讓他血脈噴張。

  許多一見這架勢,喊停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她真想穿回十分鍾前的自己,直接坐上表舅的車走了。這眼神,簡直了,就是頭眼冒綠光的狼。奈何先機已喪失,現在想要逃跑基本沒戲。她之前都應下了,因為客觀因素事情黃了還能有個講的過去的說法。要是她現在主觀改主意拒絕,實在有耍人的嫌疑。

  硬的不行來軟的,她放軟了身體,玩哀兵政策:“那個,我心疼你,你也得心疼我啊。”

  陳曦壞笑著親上去,保證道:“我一定好好疼你。”

  許多心道,照你的疼法,我就完了。她趕緊約法三章:“那個,不能揉,真的好疼啊。”

  “我不上手,就親一親。”

  “那個,不能脫。”

  陳曦有點兒想得寸進尺,一個勁兒往她胸前蹭,企圖討價還價:“我不碰,就看看。”

  “不行。”

  這點堅決沒得商量,這是底線問題。

  陳曦企圖用美色來迷惑她,又是親又是吸,一聲聲地哀求:“多多,多多。”

  許多委屈地瞪他:“不要,上次咱們說好了,你不能言而無信。”

  陳曦無奈,只得知足常樂。他家多多渾身上下都美,損失一處還有其他地方補上。結果多多還要求關燈,剝奪他眼睛享受美景的權利。陳曦這下子可不能退縮了。他在夢境中已經幻想過無數次的美好,哪裡能到嘴的鴨子也讓飛了。

  兩人討價還價半天,最後許多勉強同意開一盞台燈,燈光還得是背對她的。縱然如此,也讓她羞得不能自已,一個勁兒地想伸手捂住陳曦的眼睛。

  陳曦一隻手將她兩只手都握住了,按在邊上。許多乾脆閉上了眼睛,眼不見為淨。他的氣息靠近了,口中呼出的氣是灼熱的,燒的她脖頸跟胸前都是一片火燙。

  大抵人的本性就是如此。當對一樣東西產生興趣後,越是禁忌就容易沉迷。小時候想看的電視,學生時代想要玩的電腦遊戲,抓耳撓腮,想法設法都要去。

  許多混混沌沌中,發出了一聲難耐的低吟,然後只覺得身上一涼,旋即被火熱的舌頭含住了。她不敢睜眼,身體的感受更加細膩敏感。她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連忙手成拳頭,堵住了自己的嘴巴。

  這一回,陳曦真是為所欲為。他一直都知道他家多多身體柔軟,可切身體會了,才知道她的身體究竟有多麼柔,多麼軟。那朦朧的燈光,為她的身體蒙上了神秘的美好。他抱著她,親吻,揉搓,舔舐,吸吮,真是恨不能直接將她吞下肚子。

  到最後,許多的手已經堵不住嘴巴。一聲聲的低吟,聽到陳曦的耳朵裡面,簡直能將他的理智徹底燃耗殆盡。他看著燈火朦朧中如浮著一團青霧的荷塘月色,在她的雙腳間釋放了自己。

  許多的腳心滾燙,那股酥麻熱燙沿著腳心一直竄到天靈蓋。她難耐地叫出了聲音,不等拿手捂住,已經被陳曦含住嘴唇吸吮。

  極致的快感之後是一種茫然的空虛。許多知道,這在生理學上有個名詞叫做不應期。她現在大概就處於這樣一個階段。饜足了的男友躺在她身邊,抱著她,輕輕親吻她的嘴唇跟耳垂,低低地喊她的名字:“多多,多多。”

  男人的意志是多麼的薄弱啊。交往最初,他還自覺年紀大,要掌控好兩人之間親密的尺度。可等到淺嘗輒止,簡直停不下來,只想分分鍾鍾都與心愛的人耳鬢廝磨。因為知道不能夠,所以欲望越發強烈。

  陳曦先是懊惱自己自控力的下降,隨後又在糾結中寬解了自己。多多也喜歡的,是吧。既然這樣,何必為這種事糾結。

  許多無法否認,她非常喜歡甚至享受陳曦的親吻與愛撫。

  她曾經頗為認真地思考過這個問題,是不是其他青春期的女孩子也一樣,希望男友的疼愛,無論是心理上的還是生理上的。愛的力量其實是一種從生理到心理的釋放過程。按照佛洛德的發現,幼兒需要獲得身體上的密切接觸,以此釋放力比多,來得到心理上的滿足與快慰。

  她是不是因為小時候獲得的來自長輩的撫慰太少,所以缺什麼,渴望什麼。

  許多微微闔了下眼皮,承受著陳曦落下的如蝴蝶觸上花蕊的親吻。這其實是件頗為有意思的發現。上輩子,她懷疑自己冷感,連同性諸如摟腰搭背之類的親近舉動都不舒服。遑論是異性,牽個手她都恨不得立刻把人家的手甩到天邊去。

  她熱愛胡思亂想,思考了很久以後,決定將這些反應歸因於神奇縹緲的安全感。上輩子她沒有安全感,所以別人即使釋放善意,她依然惶恐不安。這輩子,她對於自身似乎更加篤定了,所以可以接受跟別人親暱的接觸,無論是閨蜜還是男友。就好像《生命的重建》上治療近視的密碼:我的未來勝券在握,我是安全的。

  陳曦輕輕地撫摸著她光裸的後背,摩挲著,湊到她耳邊親吻耳垂:“多多,想什麼呢。”

  許多無力地搖了搖腦袋,感覺疲憊而舒適,昏昏欲睡。

  陳曦安慰她:“睡吧,等到九點鍾,我再喊你起床,送你回去。”

  他沒敢接著待在被窩裡,因為身體似乎又開始蠢蠢欲動。事後的愛撫再引發第二場星火燎原,多多恐怕會吃不消。她現在就累得連眼皮都睜不開了。

  陳曦幫她掖好被子,親了親她的唇角,只留一盞昏暗的台燈。合上門,自己趕緊去衛生間。靠著令人色與魂授的回憶,他又在花灑下釋放了一回自己。

  多多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真是現在就把她娶回家,天天抱在懷裡,逗她開心。

  陳姓少年一面憂愁一面歡喜,全然忘了他老人家自己距離法定婚齡還差了兩年多的事實。

  許多沒能睡到九點鍾就醒了。陳曦出去時忘了拿手機,結果電話鈴聲一響,許多就被驚醒了。她嚇了一驚,心跳“撲通撲通”的。陳曦也聽到了手機響,鬱悶地一拍腦袋,色令智昏啊。他居然犯了這種低級的錯誤。

  他開了房門,一眼就看到了多多驚恐茫然的神色,趕緊過去摟著拍背安撫,接了電話。

  這電話必須得接,因為是警方打來的。

  陳曦的車子找到了,已經被改的面目全非,但是車上有定位系統,所以依然能夠認出是他的車。

  有意思的是,警方找到偷車賊還是通過一個舉報賣淫嫖妓的舉報電話。對於這種治安事件,警方的反應一向迅速敏捷。車子則是在一家地下車輛改裝鋪找到的,被重新噴了漆,內部做了非法改裝。

  陳曦在車上裝了個看上去像是餐巾紙盒子的行車記錄儀攝像頭。偷車賊一開始不承認是自己偷的。改裝鋪子的人也一口咬定車主當時戴了墨鏡跟鴨舌帽,長什麼樣子,他們不知道。一行有一行的規矩,他們不牽扯人家的事。結果等員警把錄像調出來一看,就什麼都清楚了。

  孫強當場就嚇到了。嫖妓是小事,大不了罰錢。反正他爹媽就是罵死他,也不會真放著他不管。但車子的價值不一樣,好幾十萬的東西,實在不好脫身。他只是奇怪,他也是玩過車的人,自認為對車子尚算了解。他之前根本就沒在車上發現行車記錄儀啊,更別說打開它了。

  陳曦摟著許多笑,親吻她的發頂:“我特意設置了一下,行車記錄儀跟車子是連在一起的,車子一啟動,記錄儀就自動開始工作。我能讓他白糟蹋了我的車子麼。”

  許多有點兒心疼車子。好好的車子,就這樣被折騰了。

  陳曦笑著安慰她:“沒事兒,東西再好也是東西。我家多多才是最重要的。他敢打你的歪主意,我就有的讓他好瞧。”

  孫強被員警逮到就開始拼命打電話想找人把自己撈出去。可惜他的手機從當天下午開始就陷入了詭異的狀況,一直有那種響了一聲就按掉的電話。一分鍾手機能來五六趟電話。別說找人撈自己出去了,連他的父母還是警方通知的。

  陳曦要去警局認領車子,許多想跟著過去,他不肯。他現在恨不得能把孫強的眼珠子給挖出來,哪裡還會讓他家多多再被這人給看到。

  他幫許多穿好外套,准備送人回家。許多要穿鞋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腳還是光著的。她立刻想到了之前自己的腳都幹了些什麼,羞得不能自已。陳曦也捏著她白生生的腳丫子,反復摩挲揉捏。

  許多覺得酥癢,趕緊縮回頭,小聲嗔道:“你怎麼老想這事兒啊。”

  陳曦笑著親她的耳垂:“我要是不想,那才真叫麻煩呢。”

  許多伸手推他,反駁道:“我看人家也沒這樣啊。”

  陳曦不以為然:“你又沒有看到人家關起門來幹什麼。再說了,人家也沒有我家多多美啊。”

  許多跟他說不清白,橫了他一眼,不肯讓他幫忙穿襪子。自己穿好准備下床時,才發現,她是一路被從玄關抱過來的,腳上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

  陳曦笑的厲害,攔腰又把她抱了起來。等到玄關的時候,也不肯放開她,讓他坐在自己腿上幫她穿鞋子。

  許多也搞不懂陳曦的心思了。有的時候,他把她當孩子寵,如父如兄如師;有的時候,他又明顯把她當作成熟的女性,如戀人甚至是丈夫。

  她看著陳曦,沉默著注視她溫柔的目光。他的眼神,暖暖的,帶著笑意。這大約就是愛吧。每一個人都有多面,沒有人完美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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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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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3章 收網
  
  陳曦幫她穿好鞋以後,一抬頭,看她眼神的恍惚的模樣,以為她還沒睡好。他有點兒為難,讓多多在這邊繼續睡覺吧,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解決完事情回來。多多留宿一晚上,他倒是求之不得。可許寧晚上還在家呢,多多如果夜不歸宿,她這個姐姐該多難堪。

  他猶豫著,蹲下身,示意許多趴上來,安慰道:“沒事兒,寶寶,咱們接著睡。我背你回去,保證不吵醒你。”

  許多反應過來,捶了他一下,嗔道:“胡說八道什麼呀,我又不是沒長腳。”

  陳曦壞笑:“我家多多不僅長了腳,而且腳還分外美妙。”

  許多隻覺得腳心一陣滾燙,羞得直接拿腳踩他,結果被他淩空抱起,作勢要舉高高。她嚇得尖叫,拼命拍他讓她下來。陳曦不僅不放,還跟哄小孩一樣舉著她坐飛機。她又笑又叫,抱著他的腦袋揪他的頭發。等到陳曦放下自己的時候,她才發現她的嘴巴都咧的合不攏了。

  她斜眼瞪她,被他抱住又親了一會兒。這一回,她沒有再反抗,而是軟在他懷裡抱住了他的腰。她很快樂,她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陳曦送許多回家,叮囑她早點兒休息後,才出發去警局。

  許多看他前腳出門,她後腳就趕緊從床上蹦躂下來翻自己的書包。開玩笑,她今天的學習計劃還沒完成呢,睡什麼覺啊。她拿出進度表,對照著翻開物理書,開始復習這一單元的內容。唉,運動會結束以後,期中考試還會遠嗎?她可是立志要當學霸的人類啊,人前輕松,人後就得起早貪黑。一想到這個,她就忍不住要為自己鞠一把辛酸淚,順便再嫉妒一下她家學神級別的小男友。

  陳曦出門到樓梯下,迎面一陣冷風,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嚏,立刻甜蜜地笑了。肯定是他家多多寶貝兒想他了。唉,他也想哄她睡下再走,只是孫強的事情一分鍾不早點了斷,他就一分鍾心裡不痛快。

  他打了車去派出所,孫強的父母已經趕到。他們一開始被警方通知說是兒子找小姐被抓了個現行。孫父氣得七竅生煙,直說要打死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他一張臉全被這個兒子給丟幹淨了。孫母趕緊勸住暴怒的丈夫,不管怎麼樣,要教訓孩子也得把人帶回家再教訓。

  夫妻倆趕到派出所時,還沒來得及人前教子,就是晴空霹靂一道雷。原本他們以為就是私生活不檢點的兒子居然又扯上了一樁盜竊案。他把人家好幾十萬的車子給開走了,而且還改裝的面目全非。

  孫父嚇得不輕,趕緊打電話問相熟的律師,得知涉案金額達到十五萬以上,按照法律規定就能判無期徒刑了。他差點兒沒當場暈過去。這個不爭氣的畜生,上次是籃球隊摸了隊友的錢包,盜刷人家的卡,還是他豁出去老臉好說歹說才把這件事給平了。

  他辛辛苦苦地多方斡旋,不就是怕他年紀輕輕就留下案底,以後不好做人麼。

  孫父氣得戳兒子的腦門:“你個不爭氣的,家裡是缺了你吃還是缺了你穿啊。”

  孫母一把拉住丈夫,急切道:“老孫,這些話回家再說,先想辦法把這事兒了結了再講。咱好好跟人失主商量,原價賠償,不,咱再出一倍的錢,讓人把案子給消了。”

  派出所負責接待的員警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這可不是玩具汽車,已經立了案子了。”

  孫父冷靜下來,開始打電話找律師。多說多錯,等律師來了,再商討對策。律師給他們的建議是盡量爭取失主的原諒,這樣對後續判刑有利。

  孫母急的差點兒當場就哭起來。這就是判刑有利,這麼說,還得判刑?

  陳曦到達派出所以後,剛跟員警說了幾句話,辨認了自己已經改頭換面的車子。員警還沒說這事後續怎麼處理,孫母就沖了過來,眼淚汪汪地哀求陳曦諒解。不管這車是多少錢買的,他們家願意出雙倍的錢,只希望他能夠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原諒孫強開的這個玩笑。

  “我家兒子,從小被我給慣壞了。他又打小在外面打球,念書少,道理知道的也不多,就愛開玩笑。我家真不缺這個錢,之前他車子出了點兒小故障,我跟他爸正給他挑新車呢。他就是愛瞎胡鬧,跟你開玩笑。”

  陳曦皺起了眉頭,為難道:“怎麼能這樣呢。他要開我的車玩玩,朋友一場,也就是張張嘴的事情。”

  孫母連忙表示,她兒子害羞,不好意思跟人開口。就私底下開著出去兜風,本來准備今天就把車子開回去給他的,結果一玩起來,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陳曦皺著眉頭,半天不說話。

  孫母等了半晌,只聽他忍不住埋怨:“這事兒真是鬧大了。昨晚我打電話問過他,都說了,要是開玩笑,趕緊把車給開回來。錢包裡不過七千塊錢,他花了也就花了,當我請他的客。他非得指天發誓說不知道,絕對沒有開走我的車。所以我才報警的啊。不然,我也不想增加員警同志的工作負擔。”

  辦案民警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這玩笑,開的有點兒大啊。車子改裝成這樣,一打眼,誰也認不出來原模樣。”

  孫母趕緊辯解:“我兒子就是愛改裝個車子什麼的。他估計想跟你開個玩笑,順便幫你把車給改裝了,也是個表示。”

  陳曦心道,呵,這媽當的有水準,敢情我還得跟您兒子說謝謝啊。

  他也不再說話,等對方律師過來了,就一句話。這事兒已經報過警了,立了案了,後面怎麼處理,他做不了主,看公安機關吧。

  孫強一直沒有機會見陳曦本人。

  他現在是真的慌了。他一開始真沒想偷陳曦的車子。順走他的包以後,他也是直接將包丟了,准備把錢從錢包裡頭拿出來就算了。因為上次的經驗教訓,他連陳曦的卡都沒敢碰。結果要丟錢包的時候,卻意外讓他看到了車鑰匙。

  孫強好久沒摸方向盤了,手上癢的很。那妞兒都說了姓陳的一天不開車也不會有什麼。他打算開車出去兜一圈,要是能約到人在高速上賽車更妙。結果沒多久,陳曦就給他打電話了。他竟然因為發現包不見了,又折回頭繼而發現車子也沒了。

  孫強當時就特別後悔。他應該把錢包順走,將包給陳曦留下的。這樣一時半會兒,陳曦也發現不了這麼多。他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糊弄說,陳曦跟女友吵架時隨手把包丟他這兒了。後來他擔心車子停在店門口容易被人劃了,就給他開走了。至於為什麼事先不打招呼,陳曦不正跟女友鬧別扭麼。他也不好意思打擾啊。

  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聽到陳曦自言自語了一句:“操,不會真讓我碰上偷車集團吧。上個月才聽說有偷車賊,結果今天被我給撞上了。要是往地下改車的那兒一丟,改的面目全非,我這上哪兒找去啊。”

  孫強立刻就改了主意,隨口附和道:“這幫賊也太囂張了。不過你也別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麼。車子就跟女人一個道理,總是會有更好的。”

  就這麼陰差陽錯的一個念頭,他當晚就把車子開去相熟的改車鋪子,要求重裝。陳曦包裡的七千塊,他除了留下三百塊錢零花,全部用來改裝車子了。沒想到車子還沒到走過足癮,他就被員警從按摩房的床上拽了下來,而後發生的事情,讓他感覺像是經歷了一場噩夢。他怎麼也沒想到,車上的行車記錄儀會記下一切。

  孫強的父母哀求了陳曦半天。眼看著這人要心軟的時候,他又見到了自己慘不忍睹的愛車,立刻火氣上來了:“這車是我爸媽送我十八歲生日的禮物!其他東西也就算了。這車子意義非比尋常。這都成什麼樣兒了。”

  孫母忙不迭表示:“沒事沒事,我們照原樣再給你買一輛,賠你同樣的錢。不求別的,就求你放過孫強吧。你們一起打球的交情,不要為了這麼點兒小事給壞了。”

  陳曦不願意再跟她說話。

  孫母也急躁起來:“你這年輕人怎麼這樣,一點兒小事,非得鬧大麼。不就是一輛車。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要為了輛車,毀了朋友的終生麼?你於心何忍啊。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大家笑笑也就過去了麼。”

  員警也嫌這位犯罪嫌疑人的母親拎不清。他阻止了孫母去拽陳曦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對方趕緊走。碰上這種要撒潑的架勢,無理也會被她鬧上三分。

  陳曦懶得再糾結。他過來的目的就是確認孫強被抓到了。只有這個人徹底消停了,他才安心。

  他看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半,試探著給多多發了條短信,問她睡了沒有。幾乎是剛發送成功,多多的電話就追了過來,問他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事?

  陳曦聽她掩飾不住擔憂的聲音,就心中一片寧馨。他家多多啊,即使前腳剛說生他的氣,後腳就忍不住為他擔憂來擔憂去。他柔聲安慰道:“沒事,一切都很順利。”

  許多猶豫了半天,期期艾艾地開口:“那個,你怎麼知道他去找那個什麼呀,難不成你在那種地方也有眼線?”

  陳曦立刻澄清:“那可沒有的事兒。我可清白了,我的初吻還是給了你呢。除了你以外,我可沒碰過任何人。”

  許多羞得蹬腳踹被子:“你又胡說八道!”

  陳曦怕她會糾結到睡不好,趕緊解釋:“也沒什麼,我在他手機上動了點兒手腳。他去哪兒,我都能追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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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5 10:29:28 |只看該作者
  第374章 曲線救國
  
  許多驚悚起來,立刻追問:“你老實說,有沒有給我的手機也動手術?”

  陳曦哭笑不得:“我動你的手機幹什麼。你要是真跟我鬧不理睬我了,我就是知道你人在哪兒也沒轍啊。”

  許多可沒那麼好忽悠,和不和好是一回事,掌握她的行蹤是另外一回事。

  陳曦被她搞得無奈了, 解釋道:“手機上得有GPS定位模塊才能動手腳。你的手機肯定不行啊。”

  許多毫不客氣地揪住了他的小辮子,聲音溫柔的不像話:“也就是說,你已經檢查過了啊。”

  陳曦心中警鈴大作,趕緊強調,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他幫她檢查手機,只是在看能否優化功能。他跟許多打比方:“這就跟醫生給人看病一樣,看的是感冒發燒,但病人的其他身體狀況,比方說臉上長了顆痣什麼的,醫生也能看出來。”

  許多涼涼地“哦”了一聲,聲音依舊甜的能滴下蜜糖:“可是,不只是是醫生啊,其他人也能一眼就看到他(她)臉上的痣。”

  陳曦沒轍了,無奈道:“口誤,絕對口誤,你肯定知道我的意思。”

  許多開始發脾氣:“我不知道!”

  陳曦只好哄她:“真沒有,我真的沒想過要給你裝個追蹤器什麼的。好,我承認,我是想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知道你在做什麼。不過,即使咱倆不在一起時,我也可以打電話問你啊。要是私底下監視你,這就太齷齪了。這事兒我做不來。行行行,我再承認,我怕你發火。老實說,這萬一要是我做了,然後被你發現了。後果我承擔不起啊。”

  他家多多對電子產品的確不精通,可攔不住多多的身邊人精通。無論是許寧還是江冠南,都在這方面精明的很。只要動手腳勢必留馬腳。到時候排除法一用,即使沒有實證,他也是頭號嫌疑人。男女交往,最忌諱的就是信任感缺失。他可不會蠢到這份上。

  陳曦哄了半天,才把他家炸了毛的小女友給哄好。然後又是唱情歌又是唱《搖籃曲》,總算將人給哄睡著了,他才長籲一口氣。他家多多啊,還是個天真迷糊的小姑娘,他不把人給看好了,她哪裡禁得住外界的傷害。

  運動會一結束,許多就明顯感覺到了班上暗潮湧動的緊張氣氛。沒錯,這幫子學霸們平常一個個“學習算什麼,我就是到學校來玩兒的”反智模樣,真正要考試了,一分都能殺紅了眼。許多瞅他們覺得可好玩了,當然,她也一樣。真不明白他們這一幫子人裝腔作勢的給誰看。好像刷天賦才有“片葉不沾身”的風范,刻苦用功就等於認下了自己智商不足一樣羞恥。

  她跟肖瀟在線上聊天說到了這個,肖瀟也樂得不行。現在出來了再回頭看當年的自己,感覺真像多多說的那樣,跟個二哈似的。自以為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可眼神就出賣了它賣蠢為生的本質。

  鄭英傑在邊上跳腳,他家小哈一點兒也不蠢,可聰明瞭。

  肖瀟壞笑著瞅他:“你確定?都說物似主人型,呆久了會同化。”

  然後惱羞成怒的鄭英傑就開始追殺不知死活的丫頭片子。許多在電腦螢幕前笑到抽搐。

  陳曦敲了門進來給她送水果茶,看到她臉都笑紅了的樣子,忍不住也笑了:“聊什麼呢,說的這麼開心。“許多倒了一杯水果茶,遞到陳曦嘴邊示意他喝,笑道:“肖瀟說鄭英傑是二哈,鄭英傑被戳穿了本質,然後接受不了事實真相的二哈就躁狂了。”

  陳曦拍拍她的腦袋,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沖著攝像頭喊:“行了,鄭英傑,肖瀟是誇你呢。哈士奇既聰明又狡猾,從來只有它折磨主人的份兒,主人只有伺候它的命。這不是你的人生理想麼。恭喜你,實現了!”

  已經追到肖瀟,揪著人衣領拽回攝像頭前面的鄭英傑怔了一下,恍然大悟:“也對哦。”

  然後兩人握手言和,鄭英傑心滿意足地繼續給肖瀟整理復習資料去了。肖瀟則跟許多偷偷打字聊天。

  肖瀟:智商高,服從性低,好忽悠。

  許多:沒錯,聰明沒用在正道上。

  二哈可是自己歡快地跑出門玩上幾個小時就一臉懵逼“艾瑪,我家在哪兒的”神奇生物啊!

  兩個姑娘笑道前俯後仰。

  陳曦過來蹭她的腦袋,笑著問:“又幹什麼壞事呢。”

  許多趕緊用手捂住電腦螢幕,此地無銀三百兩:“沒有沒有,我們女生聊天,你不要插嘴。”

  陳曦見她這副做了壞事被抓現行的心虛模樣,戳了戳她的腦袋,一臉意味深長。

  許多裝死,才沒有。她明明什麼壞事都沒幹。她只是在跟肖瀟討論關於狗的飼養問題。她們說的是小白白。

  陳曦也沒再糾結這個問題。許多關了電腦以後,兩人開始分據書桌的兩頭,進入晚間復習模式。

  一般是陳曦提問,許多回答,這樣查找知識點的遺漏。偶爾,許多也會反問陳曦一些知識點。因為她對教材詭異的熟悉程度已經到了可以將整本書都背下來,往往還能將陳曦給問倒了。一般人根本不會留心的知識點,連課外延伸閱讀裡的話,她竟然也能給原句復述出來。

  陳曦神奇地盯著她,中場休息時,把人抱在懷裡揉腦袋,誇獎道:“我家多多的小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啊,實在太聰明瞭。”

  許多得意地不得了。她現在真心發現記憶力強是她的一大優點了。就像一棵樹,陳曦幫她捋清楚了樹杈的走向,知識往上面分門別類地粘貼,她就能清楚地記住每一片葉子的走向。這種感覺類似於所謂的開竅,不可言喻,就是猛的豁然開朗,原來是這樣啊。

  發現這件事時,她看著陳曦傻樂了一天。上課時還能繃著,一到課間,她也不說話,就是看著陳曦笑。

  一開始陳曦還以為多多是“我一見你,就眉開眼笑”,後來一向對自己形象自信心爆棚的少年都莫名心虛,懷疑自己臉上是不是沾了什麼髒東西。自己偷偷摸摸對著鏡子看了半天,沒啥啊,除了比昨天又帥了一點,毫無變化。最後他實在沒辦法,只好揉著她的頭發也笑:“怎麼辦哦,我家的小瘋婆子。以後得時時刻刻帶在身邊,不然小瘋婆子怎麼辦。”

  許多瞪了他一眼,不笑了。哼!姐要高冷,不跟你玩了。然後她蹦躂著去找龔曉拓展課外知識,順便求打擊來壓一壓自己快要飛上雲霄的心。

  兩人一直學習到晚上十點半,陳曦一再催促下,許多才打著呵欠洗臉睡覺。

  陳曦則告辭回公寓了。唉,他也不知道到底啥時候得罪了自家的小舅子。小寧寧現在拒絕留宿他,表示床上太擠,他睡得不舒服。

  在他能正大光明留宿多多房間之前,小寧寧的房間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啊。

  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渣的陳姓少年滿心遺憾地回去攬被獨眠,寂寞空虛冷去了。

  第二天下午放學後,許多的選修課因為老師臨時有事,暫停一堂課。她就帶著自己的書包去籃球館看陳曦訓練去了。

  本市也有高中籃球聯賽,在各大高中之間舉行,有點兒《灌籃高手》裡頭的意思。當然,能打到後面全省乃至全國比賽的,基本上都是掛著學校的牌子,實際上都是專業練體育的,算是學校掏錢給自己買個門面。

  倘若嚴格按照高中生的標准執行,外國語學校的籃球隊算是一塊牌子,去年還拿到了全市第三。

  陳曦見許多來了,跟教練打了聲招呼,過來和她說了兩句話,叮囑她看書時留點兒心,萬一球飛過來,護著點兒腦袋。

  許多已經對於黑歷史反復被提及,完全沒有消退的事實麻木了。她懶得再維護自己的名譽,點點頭,直接揮手將人打發走了。

  外校籃球隊沒有正式的球隊經理,現在這個角色一直由丹丹姐實際上充當。她給他們記錄了一會兒訓練成績,趁著教練做訓練指導時,跑過來跟許多說話。

  一見許多手裡還捧著生物競賽輔導資料,她就忍不住想要點許多的腦袋:“用心,知道不?既然人都來了,就拿出你那充滿愛意的小眼神啊。我就不信了,姐姐我看了都要融化掉。你們家的陳曦見了能無動於衷?”

  許多心道,我謝謝你了,姐。我可不要他融化,他融化的後果是我今天估計得化成水。要節制啊,好歹我倆現在還讀著高中呢。

  丹丹姐說了她幾句,見她就是笑,也不肯放下手裡的書,她也沒轍了。算了,一個鍋配一個蓋,既然許多一來,陳曦就笑得春風滿面,可想而知,人家已經非常滿意了。她何必再執著於錦上添花呢。一下子把撒手鑭全使光了,糖太多也齁得慌麼。

  許多刷了半套題目,起身活動活動手腳,沒好意思伸懶腰。她扭扭脖子,看著窗外對照自己的鼻尖做了五分鍾的遠近交替練習。現在讀高中,課業負擔重,眼睛費的厲害。她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脫掉眼鏡的,可不能溫水煮青蛙,在得意忘形時,已經over了。

  陽光透過高窗,於是,斜斜的,她座位的前方就有了一束光。許多看著陽光中,塵埃輕舞飛揚,想到那個詞,和光同塵,突然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微妙。

  世界無法被剝離,所有的事物都有兩面。

  她怔怔地發著呆,一直到被人拍了肩膀,招呼:“小姑娘,能不能跟叔叔阿姨談談啊。”

  許多嚇得一驚,轉過頭,只見一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女。跟她說話的女人,保養得宜的手上戴著枚頗為顯眼的鑽戒。

  她怔了一下,慢騰騰地搖搖頭:“我不認識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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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5 10:29:46 |只看該作者
  第375章 威脅
  
  女人粉白的一張臉上浮出個笑模樣,語氣親暱:“現在不是認識了麼。小姑娘,叔叔阿姨碰到了難事兒,想請你幫忙說句話。”

  看臺下面的籃球場上,隊員們正在進行對抗賽。許多心道,這兩人可真會挑時間。這時候就連丹丹姐都在忙著給兩隊當記分員。教練一邊看球員表現,一邊還得充當裁判。

  她沉默著不說話,任憑這對夫妻說什麼,都沒反應。為了方便將書豎起來看,減輕脖子一直低著的負擔,她坐在了第二排。如果被左右夾擊,連逃跑都找不到地方。

  許多無奈,她再一次搖了搖頭:“我真的不認識你們。”說著,她戴上耳機,開始聽今天的課堂錄音,一面翻著筆記對照。

  女人臉上的笑僵住了,聲音不由自主拔高了一點:“你這小姑娘怎麼這樣,懂不懂得尊重長輩啊。你父母是怎麼教育你的,一點兒教養都沒有。”

  許多心頭一團火,卻實在懶得跟這種人扯,索性當做沒聽見。

  女人一把扯下許多的耳機,呵斥道:“有娘生,沒娘養啊!長輩跟你講話,你就是這種態度?”

  男人伸手推了下妻子,說了一句:“哎哎哎, 咱跟人好好說話。”

  但這話已經遲了,許多猛地站起身來,一把將女人攘開,冷笑道:“關於如何教養孩子這方面,我父母絕對比你更加有發言權。指責別人之前,先看看自己做到哪一步了吧。”

  女人被推了個趔趄,腿撞到了椅子腳,立刻“哎喲喲”的叫了起來。

  這邊的響動終於驚到了籃球場上的人。教練吹了個暫停,讓兩隊自行討論下面怎麼打,自己過來看情況。

  孫家夫妻有些懊惱。他們原本的計劃是私底下找到許多,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服這個小姑娘,給吹吹枕頭風。大不了多給她點兒錢。這小姑娘家裡從農村來的,據說是特招的,想必家裡也一般。能陳家的兒子在一起,他們就不信,這姑娘會不愛錢。

  誰知道,事情進展一開始就不順利。先是門衛攔著他倆不讓進,後來總算找人進來了。問了一圈人,兩口子才知道她在籃球館。孫父不想這麼直接跟失主槓上,當著人的面,有些話就不好跟這小姑娘掰扯清楚。孫母卻急的厲害。這事兒越早解決就越好辦,時間一久,定了性,想往回撤也撤不了了。

  再說這時候不找她,等什麼時候才能逮到她落單的機會。孫母鄙夷地想,窮瘋了的丫頭片子,才多大的年紀就天天跟個男的黏在一塊兒。想想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家的女兒。這種沒家底出來的,最好對付,不就是要錢麼。

  孫母信心十足地進了籃球館。

  她的計劃是先把這小姑娘給勸出籃球館,再看不上眼,也先哄著,好好勸說。不料這丫頭片子年紀不大,架子不小,對她愛搭不理的。她在單位當著中層幹部,手下也有幾個兵,哪個年輕人不是把她捧得高高的,誰敢給她這個氣受。於是,這兩天奔波的辛苦一下子就壓不住了,孫母爆發了。

  陳曦一抬頭,看到多多正被孫強的父母夾在中間,立刻沖了過去。他也顧不上自己一身汗臭,趕緊把人拉身後護著,語氣不悅:“你倆幹嘛啊。尊重你們是長輩,昨晚我才沒當場說出重話。你們家兒子偷了我的車,回頭我家裡人還得被你倆給騷擾啊。”

  孫強的父親頗為尷尬,搓著手表示:“不不不,誤會誤會。我們就是想來跟你好好談談這事兒該怎麼解決。”

  波哥他們也圍了上來,聞言立刻問陳曦:“喲,車找到了,誰偷的?”

  孫父露出了祈求的神色。

  孫母則是不自在地強調:“別這麼說,這事兒不是還沒定下來嗎?”

  孫父連忙呵斥妻子:“你別說話。”轉過頭,他又看陳曦,“那個,陳同學,咱們好好聊聊,行嗎?”

  陳曦皺眉:“這有什麼好聊的。之前我已經說過了,既然我已經報了警,那麼事情該如何解決,由警方說了算。”

  孫父露出討好的笑,連連點頭:“對對對,是警方說了算,但也是有商討的餘地的。”

  按照高法對盜竊罪的解釋,家人或者近親盜竊一般可不按犯罪處理。孫父想的就是從這方面著手。因為車子價值金額太大,即使陳曦表示原諒,同意去警察局撤案,這案子也撤不掉,屬於重大犯罪的範疇了。

  陳曦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孫家這對父母了。可憐天下父母心?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他倆居然連偽造他跟孫強的表兄弟關系這招都想到了。

  孫父苦苦哀求:“小陳,是我們教子無方,養出了這麼個孽障。可孫強年紀這麼輕,以後的路還長。誰一輩子不會犯點兒錯誤呢。我們懇求你,給他一次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機會。”

  陳曦完全聽不下去,冷淡道:“我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莫名其妙還冒出什麼近。親屬來了。”

  孫母賠著笑:“權宜之計,權宜之計。再說了,多一戶親戚走動也是好的啊。”

  陳曦無語,直接起身回了籃球館。後面孫家夫妻還在喊:“哎,小陳,你考慮考慮啊。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許多依然坐在原位,丹丹姐正在她身邊安慰她。

  陳曦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發,安撫道:“沒事兒,多多,等我沖個澡,咱們就回家去。”

  許多嘟起嘴,將被扯出線頭的耳機送到他眼前,抱怨:“我的耳機被拽壞了。”

  丹丹姐無語,這哪裡是求人辦事的態度。來求人還頤指氣使的,活像是顛倒了個個兒。

  陳曦安慰道:“沒事,咱不便宜他們,絕對讓他家賠償。”

  等陳曦去沖澡了,丹丹姐忍不住好奇心,追問許多:“哎,多多,你家陳曦的車誰開走的啊。”剛才陳曦一直都沒吭聲。

  許多搖搖頭:“他沒跟我說,只說已經抓到人了。”

  丹丹姐有些失望,埋怨道:“陳曦也真是的,這都瞞你。我看他是恨不得能把你裝進真空包裝裡。”

  波哥過來拿水喝,聞聲就笑女友呆。這還用猜麼。能動手的幾乎可以肯定是那天一起過去慶祝的人,看看誰現在下落不明,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不用等一天,當天晚上,他們就得到了孫強這兩天沒露面的消息。他父母給學校交了假條,說是那天摔厲害了,在家休息兩天。陳曦車子被偷的消息,師大附中籃球隊的人也知道。這時候孫強突然就請病假,時間也未免太過於微妙。

  隔了不到半天功夫,有家裡人在公安系統的學生爆出來,孫強被抓了。不過倒是跟車沒關系,據說是嫖妓的時候被逮了個正著。

  這下子炸開了窩。嫖妓哎,這種某色彩濃鬱的名詞,可比搶劫敲詐什麼的,在學校裡引起的震撼更大。人人都開始莫名亢奮起來。

  孫強在班級裡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他的基礎太差,也沒心思學習,花錢托關系進師大附中的目的就是為了來年能再走關系進大學。平常基本都是在籃球隊待著,老師也不管他是否翹課。所以他失蹤兩天,原本也沒在學校引起什麼風波。

  許多還有些奇怪,孫強的事情,警方難道不通知學校嗎?

  陳曦接過她的書包搭在自己肩上,摸著她的腦袋解釋:“這事兒要看具體情況。家屬警方肯定會通知的,但學校就未必了。”

  他倆慢慢往家走,經過超市時,順便進去買了菜。許多挑選好以後,陳曦排隊結賬,她去了趟衛生間。結果剛出來,就被人堵住了。

  孫母滿臉堆笑地看她:“多多啊,阿姨跟你道歉,上次阿姨太急躁了。可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咱們當爹媽的心裡有多苦。你們孩子是體會不到的。”

  許多目瞪口呆地聽她訴說自己是如何一把屎一把尿將兒子拉扯大,又如何含辛茹苦將他培養到現在,字字血淚,句句戳心。她含著眼淚看許多:“多多啊,你能體會一位母親心痛欲死的感受麼。”

  許多悶了半天,才小聲道:“可是阿姨,我真不認識你,我也不知道你兒子是誰啊?”

  孫母被噎了個不輕。

  他們夫妻苦苦哀求,讓陳曦別把孫強偷了他的車的事情透露出去,沒想到他應下了就是真應下了,竟然絲毫沒透露。今天下午,她丈夫托關系找到陳曦的父親,兜了個圈子猛然發現陳曦沒告訴父母。這事兒,是陳曦這麼個二十歲還不到的小夥子好對付,還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陳父好對付,幾乎不言而喻。於是孫強的父親沒有提這茬,而是決定專心攻下陳曦。

  現在他們夫妻倆已經改主意,不再想弄假親屬關系的事情了。要弄假親屬關系,勢必要驚動陳曦的父母,如此一來,難以控制。他倆跟律師關起門來商討了半天,想改偷為借,出具一張陳曦認可的借條,把偷盜行為改成借用。如果能夠取得陳曦的配合,方方面面的關系再打通的話,這事兒不是沒有可操縱的空間。

  孫家夫妻推斷,陳曦肯定是想要錢的。他家再有錢,家裡人能給高中生的零花錢也有限。上次他們看到他那個小女朋友,身上穿的倒是規規矩矩的校服,可光腳上那雙鞋,英國貨,手工定制的,價值就不菲。他的零花錢得多到什麼份上去,才能供應得了這麼個吃穿都往好裡選的小女朋友。

  夫妻倆不知道的是,這鞋子是龔曉去英國玩時,給許多帶的禮物。

  現在陳曦明顯還在氣頭上,他父母不好驚動。孫家夫妻認定了,最好的勸說對象就是這個小姑娘。據說這個小陳,對他的小女友百依百順。

  孫母看許多挺不上眼的,家境普通,長得也就那樣,也不知道是怎樣拴住那個陳曦的。保不准真跟兒子說的那樣“浪的很”,所以才哄住了這麼個沒見過世面的學生。

  孫母一面在內心嫌惡著許多,一面還得賠上笑臉拉下身段說好話,內心實在是憋屈的厲害。

  許多這麼一句話噎過來,把孫母嗆得可以。

  她扯了扯臉,皮笑肉不笑:“那個,你也不用知道的太多。小陳自己心裡頭有數。你就跟他說,和氣生財麼。你們兩個談朋友,別的不說,開銷肯定不小。叔叔阿姨不是小氣的人,兩倍不行,我們賠上三倍。車子我們訂貨,到時候一定給運過來。”

  許多茫然地睜大了一雙眼睛,木木地應了聲“噢”,低頭要從孫母身邊繞過去。

  孫母急了:“哎,小姑娘,你倒是給個准話啊。有句話,得跟你提個醒,被摸的感覺不錯吧。”

  許多疑惑地轉過頭,詫異道:“你在說什麼啊。”

  孫母笑得意味深長:“小姑娘啊。阿姨是過來人,奉勸你一句。男人都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其他人碰。不然他們會嫌髒,會膈應的慌。這話你記住了,也就知道該怎麼跟小陳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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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
發表於 2017-7-25 10:30:00 |只看該作者
  第376章 轉折
  
  許多看她像看個怪物。她面無表情地轉回頭,沉默著走了。

  孫母看著她的背影,臉上露出得意的笑。這種小姑娘,她還對付不了麼。穿的普普通通,臉上一點妝都沒有,不就是想裝清純,裝樸實麼。陳曦這麼個心高氣傲的小夥子,要是知道她被人摸了,肯定會惡心的厲害。這個小姑娘心裡頭會不慌才怪。

  孫母在知道兒子摸過人家小姑娘胸部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這女的不要臉,不檢點,小小年紀就會勾引人。她好好的兒子都被帶壞了。等見到許多本人,看她反應慢騰騰,三拳打不出個悶屁的樣子, 她又對這女的多了一層輕蔑,一看就是個沒用的,容易擺布的東西。孫母在這兩種認知中切換自如,絲毫不覺得自己兩種截然不同的看法有任何矛盾。

  許多想到了大學時代看過的一本日本推理小說《白夜行》, 上面女主角因為有過被人剝光了衣服的經歷,所以她後來讓男主報復其他女性時都會脫光她們的衣服。

  她不無諷刺地想,難道孫母有過這種不堪的經歷嗎?並且還想當然的以己及人,以她神奇的腦回路,認為受害者應該才是那個羞愧至死的人。否則正常人怎麼會產生孫母這樣奇葩的想法。

  她絕不!那些亂伸手的混賬,才該被剁爪子。

  陳曦有點兒驚訝,他結完賬等了有會兒,多多一直沒出來。他正在思考要不要將東西寄存,過去找她。

  眼看著小女友面無表情地走過來,他忍不住擔心地悄聲問:“肚子不舒服嗎?還是例假提前了?”

  許多搖搖頭,似笑非笑:“你猜,我碰上了誰?”

  陳曦微微楞了一下,試探著問:“熟人?”

  許多翻白眼:“廢話!”

  陳曦笑了。他兩只手都拎著東西,不好摸她的腦袋,於是壓低了嗓音:“娘子,請為小生解個惑。”

  許多啐道:“你又胡說八道。”

  旋即她反應過來,“娘子”這個稱呼除了是對妻子的稱呼外,還可以是女子的通稱。她自作多情了,一時間,臉上燒的不行。

  陳曦笑嘻嘻地去儲物櫃拿兩人的書包,笑著安慰:“你才沒多想,就是那樣。”

  許多氣得想踩他,被他靈活地避讓開了。

  許多氣呼呼地拿起兩人的書包,轉過頭不肯看他。陳曦一路都在逗她笑,她也虎著臉不說話。一直快進家門,她才將孫強母親找她的事情給說了。

  陳曦的臉立刻拉了下來。這家人真是拎不清。他拒絕了他家的無理要求,他們居然還纏上了多多。他諷刺地跟許多說了孫家父母對他提出的要求,夫妻倆竟然異想天開,想偽造他跟孫強的親屬關系。

  許多聽了半天,弱弱地舉起手要求插話:“可是,法律上近親的概念不包括表兄弟啊。”

  陳曦也愣了下,旋即捧腹大笑,揉著許多的頭發把人攬進懷裡親,贊歎道:“還是我家多多聰明。我倒是沒留心這一茬,早知道,我還不如答應下來,省的他們折騰呢。”

  許多嗔怒:“不行!我可不要跟這家人扯上關系。這一家子就不正常。”她掙紮了半天,將孫母的話重復了一遍。要是陳曦因為這種事而有其他想法,算她瞎了眼,也不用再理會這個人。

  陳曦則是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不置信地看著許多:“這家人真心有毛病吧。我知道的反應就是將這王八羔子送進去,最好關一輩子。多多你不許多想,我後悔還來不及。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負,全是我不好。”

  他抱著許多,親吻她的臉頰:“我家多多最好了。”

  親了一會兒,他又捧起許多的臉,正色道:“乖寶,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即使將來,萬一有一天你遭遇了什麼不堪,也不許有任何心理陰影。你告訴我,我給你教訓畜生去。咱倆還好好過日子,人不能因為被狗咬了一口,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許多嘟囔道:“得打狂犬疫苗。”

  陳曦一愣,抱著她玩舉高高,在她嘴上吧唧一下,贊揚道:“都說還是我家多多最聰明瞭。對,還得打狂犬疫苗。”

  兩人抱了一會兒,陳曦想跟小小多打招呼。他才不會膈應呢,他家多多渾身上下,他都愛不釋手。

  許多不同意。今晚許寧還得排練話劇,晚飯都不回來吃。她現在對陳曦的自製力沒什麼信心。尤其是前兩天吃過一頓大餐後,這人明顯有食髓知味的意思。

  她眼珠子一轉,表示不能碰。胸部還是有些疼。

  陳曦正磨磨蹭蹭企圖撈福利,聞言就是一驚,隨即面色也嚴肅起來。他拿了外套給許多披上,想帶人去醫院檢查一下。這都好兩天了,多多怎麼還是覺得疼。該不會是運動會那天真肌肉撕裂了,還是那個王八蛋手勁太大,傷到了他家多多。

  想到這兒,他就恨得厲害。他家多多嬌滴滴的一個小姑娘,他平常生怕力氣大一點兒就弄疼了她。結果竟然被這麼個畜生傷到了。

  許多被他抱著去玄關換鞋子,才反應過來。貌似謊言沒辦法收場了。她真心一點兒也不想被甲狀腺乳腺科的醫生上手摸啊。

  她以前在醫院實習時,甲乳科的主任就愛左手給人胸大肌贅生物做觸診,右手寫門診病歷。碰到不確定的部分,還要再摸一摸。她每次看了,都是蜜汁尷尬。再是生命科學,她也覺得別扭。

  這好端端的,去醫院給人摸一趟,怎麼想怎麼奇怪。

  許多情急之下強調,甲乳科的醫生都是男大夫。說完這句話,她就欲言又止地看著陳曦。

  陳曦這回真是驚到了。還帶這樣?喂,不是啊,難道這個不應該跟婦產科一樣,主力軍是女性嗎?

  許多非常認真地解釋:“真是這樣,甲乳科屬於外科,外科本身女醫生就非常少。而且現在這個點兒屬於急診時間段了。急診外科基本沒有女醫生值班。”

  陳曦內心掀起一陣驚濤駭浪,開始天人交戰。不會吧,他家多多要被人摸來摸去,他總覺得自己吃了大虧。可多多這都好幾天了,還是覺得疼,那有問題必須得去醫院啊。

  他咬咬牙,算了,這啞巴虧他吃了。先去找熟人,問問許婧能不能找個女醫生給看一下。呃,找許婧好嗎?多多肯定不想她姐知道啊,會尷尬。這萬一許婧誤會是他沒控制好力道,那後果不用想了,他以後只能徹底吃齋念佛降心火。找找其他熟人吧。實在不行,他打掉牙含血往肚子裡吞。

  許多看他臉上各種糾結,最後掛著活像被割了兩斤肉一樣的悲痛表情給她換鞋,委實忍俊不禁。

  陳曦還低著頭,不知道是安慰許多還是自我寬解:“沒事兒啊,多多。醫生只是正常檢查一下,這是科學。多多,不要有心理負擔。”

  許多把腦袋支在他肩膀上,聲音是她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柔情蜜意:“不用去了,我沒事的。”

  陳曦以為她是害羞。要不是害羞,她怎麼疼了好幾天都不吱一聲。他也顧不上心裡那點兒暗戳戳的小心思了,趕緊勸說自己靦腆的小姑娘:“乖寶啊,真沒什麼的。我陪你進去,到時候你要覺得不自在,你趴我懷裡就行。咱不睜眼看。”

  “真的沒事。”許多自己將手放在胸上,摩挲了一圈,跟他強調,“真的已經好多了。”

  陳曦的眼睛都直了,眼珠子黏著她畫圈的手,毫不掩飾地吞了吞口水,聲音暗啞低沉:“真的沒事了?”那尾音,還帶著上揚的顫抖。

  許多一見他那冒著狼光的眼神,腦子咯登一下,壞了。她又在他面前做事不過腦子了。她趕緊雙手捂住胸前,往回找補:“還是有點疼啊,不能碰的。”

  陳曦抱著她起身往房間去,氣息都粗了起來:“不碰,就讓我親親。”

  許多身子落到了床上,連外衣沒脫會弄髒了床單都顧不上了,趕緊往邊上躲。她雙手抱在胸前,警惕地盯著他:“不行,今天真不行。這個禮拜,你的指標都用完了。”

  陳曦箭在弦上,破勢要發,哪裡還顧得上這些。他一把撈起人,頭就要往胸前湊,強調自己絕非違約,只是預支而已。許多表示不行,得細水長流,要節制。

  兩人在床上你追我躲,最後陳曦也只是跟小小多隔著肚兜打了聲招呼。他還想多安慰一會兒小小多,就被他家多多給推旁邊去了。陳曦看著那嫩黃上濡濕的兩團,小荷才露尖尖角,眼睛都發直了。下回再逮著機會,多多都聽他的時,他也不要別的,就讓多多換肚兜給他看。

  立下雄心壯志的少年人血氣方剛地去衛生間找五姑娘去了。許多趕緊下床,趁著這頭狼不在,把衣服換好。她這兩天快來例假了,胸口有點兒漲,所以沒穿胸衣,而是穿了肚兜。結果好了,剛好讓他佔便宜。

  結果她剛背對著門脫了身上被弄濕的肚兜,陳曦就忽然從門外進來了。許多嚇得雙手捂胸,趕緊催他出去。陳曦哪裡肯,他也不讓許多把手挪開,就從背後環著她的腰緊緊摟進自己的懷裡。許多明顯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一陣心慌。

  陳曦難耐地在她臀上蹭了蹭,喘著粗氣道:“我不幹別的,我就想幫你把衣服換好。”

  許多心道,要是讓你幫這個忙,我這衣服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上身了。她兩只手都忙著捂胸口,沒辦法推這頭狼出去,只好軟語哀求:“求你了,今天真的不可以。”

  陳曦居高臨下地看許多的兩只小手,他忍不住嫉妒,這要是他的手該多好。他繼續磨蹭著想跟她討價還價,比方說,他連眼睛都可以閉上,要不相信他的自製力,可以帶眼罩,沒問題。

  許多忍不住磨牙,閉著眼睛幫她換衣服。少年,你確定你這是換衣服,而不是趁機揩油。她還在琢摸著要怎麼說服這小子呢,結果一個噴嚏一打,什麼煩惱都解決了。

  陳曦也不敢跟她再拉鋸戰下去了。秋天就是這點不好,天冷了,衣服就得穿的多。他只好再度奔回衛生間,尋求五姑娘的幫助。

  許多穿好衣服出去泡了薑茶。她開始擇菜,准備晚飯。真是的,要不是這傢伙非得鬧騰,現在晚飯都早該上了桌。

  陳曦釋放完畢後,到了廚房,繼續從背後抱著人磨磨蹭蹭。

  許多看他委屈兮兮要求補償的模樣就啼笑皆非。她用筷子挾了片豬耳朵塞到他嘴裡,嗔道:“吃吧你,給你補身體了。”

  陳曦立刻表示自己身體棒棒噠,完全可以再損耗一次。

  許多被他纏的厲害,只好轉過身,正色道:“節制啊,房事傷致病損力。你也太容易沖動了。”

  陳曦否認:“沒有,我這是身體健康的表現。多多,一禮拜兩次,不夠啊。”

  許多板起臉:“已經夠多了,超標了!《千金方》裡說,四日一次,我都給你分母增加一天了。”

  陳曦反駁:“才不是,皇帝的老師素女說了,年二十,二日一施。我要求再增加一次。”

  許多大驚,拿手上的胡蘿蔔敲他的爪子,怒道:“你看古書,就記住了這些?”

  陳曦委屈地抱起手,小聲辯解:“這也是科學啊。”

  他纏了許多半天,最終被人趕出了廚房去。他不服氣,又跑回房間上網查資料,想要以更多的論據證明自己的觀點。結果有大發現,按照美國專家的研究結果,按照他的年紀,十天裡面可以有八次!

  陳曦立刻興致勃勃地拉著許多過來看。

  許多嚇得趕緊關電腦,強調中外人種不同,她堅信孫思邈。

  陳曦還想討價還價,他表示他尊重中外人種的差別,也不要求跟素女說的一樣,就增加一次,一禮拜三次。今晚就不用預支下禮拜的了。

  許多連忙往廚房跑。她要燒晚飯,她得離他遠一點。

  兩人反復折騰了半天,直到晚上七點鍾,飯才上桌。陳曦還在感慨:“你要是痛快點兒答應了,咱們現在都可以坐下來好好學習了。”

  許多大怒,拿幹淨筷子戳他,氣道:“你要是好好安生點兒,咱倆現在都做完一套題目了。”

  陳曦趕緊識相地扒飯。再惹多多,保不准她就得趕他出門。

  吃過飯,陳曦洗好了碗,想去房間。許多拒絕了,她覺得,今天在客廳學習就很好。兩人分據兩張沙發最好。

  陳曦還非常富有同桌愛的表示,他相當願意為她提供學習指導與建議。

  許多笑得甜蜜,搖頭謝絕:“不用了,我今天自己復習課堂錄音就行。”

  “那哪兒行呢。”陳曦拿下她的耳機,笑容懇切,“老是用耳機,對咱家多多的耳朵也不好啊。我可以提供真人現場版的。”

  許多也無比溫柔:“嗯,我也這麼覺得,所以我還是不打擾你了,我回房間去復習了。”

  然後一時詞窮的陳姓少年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的小女友跑回房間去了,還反鎖了門。他懊惱地一拍腦袋,今天這買賣,輸贏不好說啊。他親到了小小多,卻喪失了抱著他家小多多看書的權利。總覺得,還是有點兒虧得慌。

  許寧一回家,徹底沒了希望的陳曦只好提前告辭。他已經好幾天沒見父母承歡膝下了,決定今天回家好好孝爹媽。

  所謂娶了媳婦忘了娘,陳曦的舉動就是活生生的寫照。陳家爹媽虧得因為接受教育的特殊,秉承著西方家庭的結構模式,能夠坦然接受成年的兒子終將會成立一個脫離於他們的新家庭。否則,單照這媳婦還沒娶進門,爹媽已經丟到腦門後的勁頭,陳曦就能被嫌棄死。

  陳曦一連三天晚上都回家陪爹媽。陳母一個勁兒跑到窗戶邊上看外面,表示要看清楚天上是不是下紅雨了。不料,還沒等她揶揄夠,第四天家裡就來了不速之客。

  孫家父母在圍追堵截陳曦無果後,只得硬著頭皮托人找上陳家門。他們根本沒料到這個小子壓根油鹽不進。兩人想找許多點撥兩句,意外發現她被護的死緊。陳曦根本就一分鍾都不離開她身邊。

  孫強已經在拘留所裡待了快一個禮拜。這要是再不趕緊把事情解決了,後面關進大牢簡直是肯定的。

  孫家夫妻托的熟人,是孫母父親的老下屬。陳父老領導前幾個月介紹給他的那單買賣,陳曦暑假裡跟進過的那筆;這位熟人是其中一個關鍵部門的負責人。

  陳曦也是佩服了。要說孫家夫妻蠢吧,求他手下留情卻一個勁兒的得罪他家多多;可在找人薄弱點時,這兩人又是一掐一個准。商機這種東西,轉瞬即逝,有的時候,慢上一步,後面就能被甩老遠。那些名噪一時的企業,最終日薄西山,往往都是在關鍵的拐點落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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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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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7章 斡旋
  
  這夫妻倆不是沒腦子,不過是沒把他,更沒把他的多多當回事。

  陳曦沉默著坐在父母身邊,保持著斯文有禮的好孩子形象。中間人只簡單跟兩邊介紹了一下,強調孫母是老領導的千金,也是他看著長大的,還請陳老闆給個面子。

  陳父打著太極,嘴上虛應著,也不說是什麼態度。他現在還一頭霧水呢,壓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至於車子,陳曦也不是每次都開車回家啊。他經常把車子停在公寓那邊,自己跑步或者坐公交車去學校。

  孫母滿臉堆笑,跟陳曦父母寒暄,兜了一圈,才含含混混地表示,小孩子鬧著玩,結果忘了跟陳曦說清楚,搞得事情不好收拾了。

  她親親熱熱地坐到陳母身邊,跟她話家常:“妹妹啊,我也不瞞你。我家這個小兔崽子被我給慣壞了。沒大沒小,沒輕沒重。你說,我們家也不是那種吃了上頓愁下頓的苦難戶。談不上有錢,起碼是不缺一輛車的吧。我跟他爸已經在給他挑車了。結果這小子二兩黃湯下肚,就暈暈乎乎地搞不清楚狀況,把小陳的車給開走了, 還稀裡糊塗地當成了自己的車,又給改裝了。唉,這孩子,從小打球,把自己腦殼都給打成了個木球。腦子不能跟你家小陳比,他就是個做事不過腦子的棒槌。”

  說著,她開始抹眼淚。

  陳母雲山霧罩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乾脆一個勁兒的給她遞面紙。

  孫母騎虎難下,面紙一張張遞過來,她又不好不接。結果她一接走,陳母就以為她還需要,又立刻給遞上下一張。

  陳曦和他爸忍笑忍到肚子痛。陳母就是個有點兒天真的實誠性子,用十幾年後的說法就是呆萌呆萌的。你要是跟她打迂回,很有可能她根本反應不過來。

  陳父怕這位女客人纏上妻子,沒完沒了。他咳嗽了一聲,招呼陳曦:“曦曦啊,你媽該喝晚上的藥了。你送媽媽上樓休息吧。”

  轉過頭,他歉意地跟客人們解釋:“不好意思啊,我愛人身子不太好,不能晚睡。”

  來客連忙表示沒關系沒關系,本來就是他們叨擾了。

  孫母有些失望。這陳曦的母親一看就是個軟綿綿的性子。一家三口,陳母是最合適的突破口。沒想到,陳父三言兩語,就將這個薄弱點給保護起來了。她不甘心,連忙站起身,表示想送陳母回去,跟這位妹妹說兩句體己話。

  陳曦立刻攔在母親跟她之間,微微一笑:“您不用這麼客氣,來者是客,哪兒能讓您費心。”真沒見過這麼沒教養的人,半分錢的交情也無,頭回登人家的門,連主人家的臥室也想進。

  孫母還想再努力一把。她丈夫見勢不妙,趕緊輕咳一聲,提醒妻子。她這才悻悻地退回頭,再度表達了對陳母的羨慕,無非是家庭幸福美滿,丈夫體貼,孩子懂事之類。可憐她就沒有這樣的命了。

  陳母虛虛附和了兩聲,趕緊上樓去。走到樓梯盡頭,她才跟陳曦抱怨:“這人說話好奇怪,她兒子不好,難道不是他們夫妻的責任麼。幹嘛哭鼻子抹眼淚,好像是全世界都對不起她一樣。”

  陳曦連忙拍親媽的馬屁:“媽,您說的太對了。這世上就是因為您這樣明白是非的人不多,所以才這麼多咄咄怪事。”

  母上大人被親兒子這馬屁拍得無比受用,嘴上還得嗔道:“行了行了,你少給我灌迷魂湯。哎,你老實跟媽媽說,怎麼這幾天晚上都回家住了。那個,樓下的事情,跟多多有關?”

  陳曦給他媽調整好台燈的亮度,笑道:“媽,你別多想。沒有的事兒。那人就是賤,他偷了我的包,看到車鑰匙又把車子給開走了。我當晚還打過電話找他,給他機會還回來,就當做玩笑。結果這人賭天發誓,一副我冤枉了他的德性。我後來才報的警。”

  陳母點點頭:“那就好。你鬧歸鬧,有事情別扯上多多。人家一個小姑娘家,可不像你男孩子這麼皮實。對了,有空的時候,也把人帶回家陪媽說說話。有些話啊,她不好跟你一個小爺兒們說,能和我聊到一塊去。”

  陳曦心道,這還真保不准。要說天真單純,他媽跟多多還的確如出一轍。難道真跟專家說的一樣,男性會在潛意識裡按照母親形象的標准,去挑選自己的另一半?

  他應了下來,表示最近期中考試太忙。等到忙完這一陣,肯定帶多多回家吃飯。

  陳母高興起來:“那你們定下日子提前說一聲啊。我跟阿姨說,好好給多多做一桌菜。上次去學校,我總覺得她瘦了。你看著點兒她,讓她好好吃飯,多休息。學習也不能累著了自己。”

  陳曦忙不迭地答應。他合上房門,下樓去跟父親匯合。

  陳父當年還當翻譯時,就是出了名的太極高手。他能夠讓人如沐春風地繞一天的圈子,等到心滿意足地告辭離開,才猛然反應過來,正經事還一句沒說呢。

  陳曦回到父親身邊坐下,給客人們的茶杯都續上水。中間人笑道:“陳老闆啊,還是你有福氣。生子當如孫仲謀。我看小陳,比起孫仲謀也不差了。”

  陳父笑道:“哪裡哪裡,過獎了。令郎才是年少有為呢。”

  然後這話題就轉到了中間人的育兒經上。

  孫母急的厲害,一再搶話,努力將話頭子往孫強的事情上引導。可陳父就是有這種能耐,沒兩句話,就又偏題十萬八千裡,還偏生讓人拿捏不到一點兒不當。

  孫母一個勁兒捅自己的丈夫,示意他說話。孫父眼看時間不早,不好再久留,硬著頭皮打斷了中間人跟陳父的聊天:“陳老闆,今天我真是豁出去這張老臉了。沒辦法,但凡我再有個孩子,就是個女兒,我都不會再管那混賬一件事。可沒辦法,我們夫妻就這麼一個孩子,沒了他,我們兩口子還怎麼活下去。”

  陳父笑道:“不至於不至於,瞧您說的,這又不是殺人放火,哪兒至於呢。”

  孫母連忙表示:“對對對,就是件小事兒。咱們簡簡單單把事情了了就好。”

  陳父也不接腔,只拎起水壺給茶杯裡頭續水,吩咐兒子:“曦曦,去,再拎瓶水過來。”

  孫家夫妻真是苦不堪言,這一晚上,他們就混了個水飽,肚子裡頭晃晃蕩蕩的,越發空到上不接天下不挨地。

  等到陳曦從客廳出去,陳父才慢條斯理道:“這個事兒啊,真的不是我們推諉。曦曦這孩子當天都急壞了。一個勁兒到處打電話問情況,就怕是熟人開玩笑。車子不算什麼,可包裡有重要資料。錢花了也就花了,這把包丟了算怎麼回事,又不是小偷摸包。”

  孫家夫妻尷尬不已,他們口口聲聲說兒子就是開玩笑,可他的所作所為分明就是個賊,還是經驗老道的賊。

  正常人都不可能相信把別人的車子開走了,是開玩笑,這玩笑還開著又把人的車給改裝了。中間人心裡頭有數,卻不好不賣老領導家千金的面子。蠢又怎麼樣,架不住人家命好,會投胎。這老人雖然走了,可老關系還有幾分。抬頭不見低頭見,別人犯難的時候,他伸伸手,不管幫不幫得上忙,這份情,別人就得承著。

  他輕咳了一聲,語焉不詳:“這確實太胡鬧了。不是我說,你們兩口子啊,把這小子太放在心上,他就有恃無恐了。胡鬧的越發不像話,小孩子,不曉得輕重。”

  陳父歎了口氣:“這事兒啊,我都不敢跟我家曦曦提。這孩子老實,要知道資料這麼重要,肯定得著急上火。當著彭主任的面兒,我也不說虛的了。現在我也是焦頭爛額,就想著這資料的事情該怎麼描補回頭。手上這一塊兒,這兩天完全是停滯的。我的腿,八月份才動過手術,現在也不能吃勁,跑兩步路都是鑽心的疼。我還不能讓老婆孩子知道。能怎麼辦呢。”

  說著,他搖搖頭,苦笑起來。

  孫母剛想說,這多少錢,他們家出。

  孫父趕緊拉住妻子,這可不是幾十萬上百萬的事情,這大話他們撐不起來。

  中間人端著茶杯,默默地看著上面冒熱氣,在心中反復思索咂摸評估,最終微微點了點頭:“前段時間,忙,又是檢查又是評先進。都抽不出來人手。這兩天倒是能空下點兒時間。陳老闆啊,也別磨蹭了。就明天吧,明天你過來,我給你把章子給敲了。後面那幾位,老徐老張他們,週末咱攢個局,坐下來好好聊聊。”

  陳父臉上的哀愁之色還沒消下去,聞言又是歎息,像是想笑又笑不出來:“哎喲,彭主任。你看看,我這實在心裡頭憋得慌,才跟你倒倒苦水,倒是讓您費心了。”

  中間人微微一笑:“這應該的,應該的。為人民服務嘛。”

  陳曦拎著水瓶返回客廳後,誰也沒多問一句,怎麼拿瓶開水都要十分鍾。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三位客人心滿意足地走了。孫家夫妻手上拿著陳曦寫的諒解書。至於借條,因為要綜合考慮,怕被警方找出馬腳,還得好好斟酌了寫,今晚暫時沒動筆。

  陳父拿著拐杖拄著,要送三位貴客。中間人連忙阻止,哪裡能讓陳老闆再受累。陳父堅持,跟兒子一道將客人送了出去。回來時,他費勁地抬起胳膊,拍了拍比自己還高出半個腦袋的小夥子的頭,親暱地笑道:“怪爸爸嗎,曦曦。”

  陳曦搖搖頭:“不怪,這本來也在我的計劃之中。諒解書是肯定會寫的。”

  陳父點點頭,聲音聽上去暖融融的,仿佛春風拂面:“嗯,先穩住再說。老彭既然攪和進來了。反正咱們不著急,把步驟捋清楚,再看下一步怎麼走。你那車子,原價就快小百萬。開到現在還不滿兩年,就是折價算,也是重大刑事案件了。掛了號的,借條算什麼。”

  陳曦也笑:“我好好一輛車,沒那麼容易被打發。正在嚴打盜車集團呢,誰不要業績。”

  陳父站在玄關裡,思索了一會兒,點點頭:“你先別輕舉妄動。這事兒,既然他家想扯的大了,那咱們就按照大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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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9
發表於 2017-7-25 10:30:25 |只看該作者
  第378章 籃球賽
  
  父子倆心照不宣,誰也不打算將這事兒跟陳母說。這種煩心事,他們老少爺兒們上,哪裡需要她費神。

  孫家能耐不小,拿著陳曦的諒解書,沒幾天,待在看守所裡的孫強就辦了取保候審手續。禮拜六當天下午,他還出現在全市高中籃球聯賽師大附中跟外國語學校的賽場上。

  這場比賽是師大附中的主場。運動員上場時,外校籃球隊的人都震驚了。雖然兩所學校大範圍內流傳的消息是孫強嫖妓被抓了,可他們知道陳曦車子被偷的事啊。

  波哥“操”了一聲,嘀咕道:“這也行?師大附中也太沒下限了,這樣也讓他上場打比賽?”

  陳曦在一旁整理護膝,聞言頭也不抬,淡淡道:“附中在搞素質教育試點,能出體育競賽成績的沒幾個項目,籃球也算是強項了。”

  他活動活動身體,跟波哥等人一起圍著教練聽戰術指導。教練也瞅見了孫強,這人身體素質好, 專業打籃球出身,委實是勁敵。上一次險勝,還是他最後一節發揮有點兒失常。這次大家一定要小心, 全力以赴,重點盯防孫強。

  陳曦主動請纓,盯防的任務交給他。一想到上次這人搶籃板走神的原因,他就恨不得在籃球場上廢了他。

  兩人在球場上位置相當,互相盯防可行。教練揮揮手,同意了陳曦的要求。目前戰術是,盡量切斷孫強跟隊友之間的聯系。既然他獨,就讓他徹底獨行下去。

  兩支隊伍在做上場前的最後准備工作。師大附中的籃球館沸騰了,沒有急事的同學幾乎都跑來給籃球隊加油。江冠南這個沒節操的球隊經理毫無立場可言,一見丹丹姐就眼睛發亮,“登登登”跑過來跟她鬼扯。看的籃球隊的教練一陣無力的絕望,算了吧,已經不指望這個經理能幹什麼了,不添亂就好。

  江冠南得意洋洋沖丹丹姐炫耀,自從他加入籃球隊以後,他們學校的籃球隊就紅了。每次看到這人山人海的擁躉,他的壓力就排山倒海。

  丹丹姐被他逗得花枝亂顫。這孩子實在太有意思了,也不知道他那蓬勃的自信心從何而來。

  江冠南眼睛滴溜溜地轉來換去,腦袋也跟著晃來晃去,咦,許多人呢?

  丹丹姐給他答疑解惑,許多下午要上生物競賽輔導,來不了。

  江冠南立刻鄙夷:“瞅瞅,精神呢。這麼重要的比賽,生物競賽輔導算什麼。我連信息競賽都沒去。”

  丹丹姐心道,孩子,你這麼驕傲真的合適麼?你的輔導老師一準兒會砍了你的。

  輔導老師沒有砍了江冠南,他直接沖到籃球館把人給拽走了。騎著摩托車一路疾馳,愣是在開考半小時內將人給塞進了考場。至於准考證什麼的,老師從來就不指望這位活祖宗能收好,直接代為保管了。事實證明,他這項決定是極為英明的。

  江冠南遲到半小時,也沒影響他提前結束考試。他極為瀟灑地成為整個考場裡面最早交卷走人的考生,自覺非常有片葉不沾身的遺世獨立的氣勢。然後他不知死活地要求起資訊老師的摩托車,被忍了很久的老師一頓爆頭。

  老師怒吼:“讓你好好考試,你非得當耳旁風啊!”

  江冠南眼淚汪汪:“我都好好考了啊。老師你不能打我,這才初賽呢,後面還有萬裡長征呢。”

  老師毫不留情地捋袖子,冷笑:“打的就是你!距離復賽時間還長著呢,打斷你的狗腿也來得及接好。”

  江冠南為了不被打斷腿,立刻抱頭鼠竄。最後還是沒能鬥過經驗豐富的信息老師。用資訊老師的話來說,對計算機感興趣的,那都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學生。

  老師揍完他,估計就顧惜著他尚有剩餘價值可搾取,又騎著摩托車,把這小兔崽子給送回體育館了。他也想看一眼比賽成績。

  師徒倆到達籃球館門口,剛好結束哨響起。他急著往裡頭沖,差點兒跟個姑娘迎頭撞上。江冠南立刻拍人肩膀,熱情洋溢地充當東道主:“喲,許多啊,你下課了。”

  姑娘轉過頭,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江冠南愣了一下,趕緊縮回還搭在人肩膀上的爪子,連連道歉:“對不起啊,認錯人了。”

  對方擺擺手,示意沒關系,自己進去了。

  江冠南正嘀咕著,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他一回頭,見到正主兒了,立刻興奮起來,拽著她的袖子要指給她看。剛才有個女的,長的跟她可像了。

  萬年毒舌的江小爺還不忘趁機埋汰一下許多:“不過人家一轉頭,我就知道不對了,比你可長的精緻多了。眼睛比你大,臉比你小。”

  許多毫不留情地踩江冠南的痛腳:“喲,說的你好像眼睛有多大一樣,明明就是雙狐狸眼。”

  江冠南跳腳:“小爺我這是盛世美顏,知道不?”

  許多表示贊同。現在還不吃香,等到李准基紅了以後,估計他這款就真紅了。咳咳,只是王的男人什麼的,嘿嘿。

  江冠南震驚了。這畫風有點兒不正常,許多居然不跟他抬槓了。呃,感覺都不好玩了。

  許多懶得再理睬這個萬年大M,她跑進場館,想去看一眼她家小男友的風采。她輔導課一結束就飛奔而來,結果愣是沒趕上看籃球賽的最後一眼。

  場館裡人身鼎沸,所有人的站起了身跺腳尖叫。陳曦最後壓哨進的球,還是上次驚呆了一群小夥伴的掛臂灌籃。

  師大附中那邊籃球隊的候補席上,孫強面色陰沉。他的胳膊灌籃時脫臼了,要不是他反應快及時收手,差點兒就真撞上尖角,那胳膊就真斷了。最後一節比賽,他一直都沒能上場,眼睜睜地看著大好局勢被徹底扭轉。

  他是職業打籃球的,一直在邊上盯著陳曦看,自然發現了他玩的障眼法。狗屁的掛臂灌籃!他就說,放眼全國,他都沒見過一個能玩起來的。陳曦這麼個門外漢還能飛起來?最可恨的是,他先前竟然還當真了。明明場上是他們這邊占優勢,結果陳曦一個掛臂灌籃,全場都沸騰了。

  孫強無法接受一個普通的高中籃球比賽,還是自家主場,居然全場焦點是個外來戶。他沖動之下,強行突破灌籃。不料重心沒把握好,胳膊肘撞上籃板。當時他就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胳膊歪了下來。

  師大附中的學生在結束哨落下以後,先是尖叫,而後發出巨大的噓聲。自家主場被屠殺了,委實面上無光。江冠南站在門口看到記分牌,跳腳懊惱:“肯定是因為我這個鎮隊之寶不在,所以福運跑走了。”

  運動員跟雙方教練都繞場一周。師大附中的教練一見江冠南就壓不住火,你個臭小子,又跑哪兒耶去了。

  江冠南委屈地一指身後的資訊老師,報告教練,你的鎮隊之寶被綁架了。

  信息老師則是看一眼記分牌,無聲地搖搖頭,鄙夷之情躍然上臉。

  可憐的教練被噎住了,幸虧按照隊伍的走勢他也得繞到另一邊去了。否則,他肯定會被氣出個好歹來。

  觀眾們三三兩兩退場。師大附中的學生顯然要比外校的更加正經一些,沒人在本校球隊輸了的時候還奔上去求合影,求簽名。

  許多在退場潮開始之前,順利地擠進了籃球館。否則,逆流而上,還真是個難度系數頗高的活兒。她開開心心地奔到自家隊伍前,跟還在聆聽教練做比賽總結的小男友打了個招呼。驚喜吧!哼!姐最擅長玩的就是驚喜。姐就知道,你肯定會愛死姐的。

  陳曦一時間沒控制住自己臉上的震驚之色。本來按照正常情況,是他這邊比賽結束時間要比女友的輔導課早大概十分鍾。結果比賽前領導講話時間沒控制好,比賽推遲了大約一刻鍾。看著額頭上還微微冒汗的多多,他就知道這實誠孩子是一路奔過來的。

  陳曦忍不住焦躁起來。師大附中的賽後總結已經結束了,隊員們三三兩兩的散開。那個孫強正面色陰沉地往門這邊來,離多多的直線距離越來越近。而他家傻乎乎的小姑娘還是眼裡只有一個他,壓根沒留心到孫強的存在。

  眼看著孫強快要到許多身邊,陳曦終於忍不住喊了一聲“多多!”。教練的話被打斷了,因為贏了比賽,他也就沒對球隊的功臣多加指責,只笑了一句:“這個,不能色令智昏啊!”

  陳曦已經沖了過去。

  因為距離的緣故,孫強比他要早到許多身邊。他手裡原本拿著一瓶水,經過她時,突然滾了下去。他輕聲請求:“同學,能幫我撿一下嗎?”

  許多沒留心提出要求的人是誰。籃球館裡退席的人達到了一個小高潮,人來人往,她一時間也沒聽出孫強的聲音。

  她應了一聲,按照禮儀課上教授的撿東西姿勢,並腳斜蹲下去,頭微微側向那瓶水。因為今天熱的詭異,她穿的是長T恤。盡管是窄領設計,她還是下意識地捂住了領口靠胸的位置。撿起水,她隨手往上面一遞。結果手被人握住了。

  許多大驚,剛想甩開,抬頭一看是陳曦,立刻嗔道:“幹嘛了你。”

  陳曦握著女友的手,護著她站起來,拋著手裡的礦泉水瓶,沖孫強似笑非笑:“喲,挺會使喚人的啊。”

  孫強有點懊惱,面上卻不動半分聲色。他苦笑著指指自己受傷的胳膊,歎氣:“沒辦法,這胳膊疼得厲害,蹲下來就怕站不起來了。”

  許多這時才反應過來剛才喊她撿東西的人是孫強。之前因為是一個穿低腰牛仔褲的姑娘從她身邊過,剛才孫強的聲音又含混不清,她下意識地就以為喊她幫忙撿東西的是那姑娘了。還以為對方是穿了低腰褲不方便。

  不用猜,她都能想的到,孫強為什麼讓她幫忙撿東西。彎腰撿東西是女生最容易走光的時候,他安的哪門子心思,不言而喻。

  陳曦安撫地握住女友的手,將礦泉水遞給了孫強,笑道:“輕傷不下火線,這點兒小傷,對你來說,算得了什麼。”

  孫強差點兒沒咬碎一口牙。不算什麼,你怎麼不自己試試啊。他勉強擠出個笑臉,跟陳曦繼續套近乎:“這個啊,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麼。哎,你怎麼練得掛臂掛籃啊,回頭咱倆切磋切磋。”

  許多從驚怒中回過神來,萬分佩服孫強的心理素質。小偷當著失主的面兒,竟然一點愧疚不自在的樣子都沒有,還一副哥倆好的架勢。

  外校這邊的籃球隊也散了。波哥等人過來,見了孫強跟以往沒什麼變化的表現,都有些詫異。難不成陳曦的車不是孫強偷的,不然他怎麼跟個沒事人一樣。

  孫強樂呵呵地招呼大家一起去吃自助餐,他請客。

  陳曦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不了,今晚我有其他安排。”

  他跟隊裡其他人打了招呼,連衣服都沒換,直接將運動外套披在身上,帶著女友走了。

  丹丹姐拉了下波哥。波哥立刻反應過來,笑著謝絕了孫強的好意:“算了,要期中考試了。我這兩天還積了一堆卷子沒做呢。”

  孫強“喲喲喲”叫了起來,揶揄道:“狀元啊,文武雙全。”

  波哥擺擺手:“不比你,天生都有保送名額。我們這樣的,還得自己想辦法拼。”

  老大跟隊長都說不去,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自己有安排。現成的藉口,馬上要考試了。

  孫強也不以為忤,笑著目送眾人離開。

  等到籃球館裡空蕩蕩的時候,他才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拽什麼拽,有你哭著跪下來求老子的時候。操!幾天沒見,奶子又大了,肯定這段時間沒少挨操。”

  籃球館門口走進一個人,因為逆光,看不清臉。來人笑著說孫強,你怎麼一點兒也沉不住氣呢。光想著褲襠裡的那點兒事,也不想想現在能不能脫身。

  孫強不以為意:“怕什麼。他老子的工程在人手上捏著,除了乖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老子看他敢放個屁。”

  看著來人又張嘴想說什麼,孫強粗魯地攘了對方一把,笑得淫邪:“少張嘴說話,洗幹淨了,上下兩張嘴都等著挨操。我倒想看看,你的騷勁兒,能不能把人給勾上床。我告訴你,你可沒那小婊子能勾人。”

  那人媚眼如絲,輕輕吐氣:“我能不能,試試你就不知道了嗎?到時候別哭著喊著不肯下床就行。”

  孫強惡狠狠地掐了把對方的屁股,罵道:“賤貨!”

  來人冷冷地看著地板,滿是鄙夷,上趕著上賤貨,也不知道到底誰更賤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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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5 10:30:38 |只看該作者
  第379章 貴人
  
  許多被陳曦摟著往校門外走。她安撫地拍了拍明顯情緒不佳的小男友,表示自己沒關系。憑借孫家的能耐,將兒子弄個保外候審簡直輕而易舉。她又不是紙糊的娃娃,這點兒小事都受不住。

  陳曦深吸了口氣。他真想把他家多多給藏起來。

  一想到這人用淫邪的目光看著他的寶貝,他就恨不得挖了他的眼珠子。剛才在籃球場上,他甚至有股沖動,想要直接趁孫強摔倒的時候撞過去,徹底廢了他一條胳膊。幸虧理智阻止了他。孫家的能耐不小,直接槓上,容易給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許多捏了捏他的手,笑道:“今晚你想吃什麼?我要好好犒勞你。”

  要是平常,毫無下限可言的陳曦十之八九會順勢討福利。可今天,陳曦卻分外心疼他家的小多多。他沒照顧好多多,讓她受這種委屈,反倒是她想方設法地安慰他。他的多多啊,真是讓他捧在心口疼都疼不夠。

  陳曦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道:“不用這麼辛苦,我請你吃飯。”

  許多開始犯難,姐姐跟弟弟晚上都在家呢。怎麼還要跑出去吃飯。他們姐弟都好幾天沒在一起吃晚飯了。

  陳曦笑道:“這有什麼。把姐姐跟弟弟都帶上,咱們一起出去好好吃一頓。”

  許多不想掃興。陳曦好容易才有興致。再說家裡的飯菜即使好吃到爆,偶爾出去換換口味,也是好的。她笑瞇瞇的拉著陳曦的手晃來晃去,調皮道:“喲,土豪,又讓你破費了。”

  陳曦總算是真心實意地笑了,捏捏她的鼻子,笑道:“好啊,我包養你。”

  許多豪氣的一擺手,表示不用。她的理想是努力掙錢當大款,將來包養她的大美人兒。

  兩人說說笑笑回了家。許多推陳曦趕緊去沖澡。她驚訝地發現她家小男友這回居然正經了。她姐跟她弟都在不在,孤男寡女,他又素了兩天的情況下,破天荒地竟然沒有試圖拽她進浴室。難道少年人終於明白禁欲固本的道理了?

  許多疑惑地看了會兒浴室的門,搖搖頭,自己拿出生物競賽資料,趁這功夫寫半張習題。

  她不知道的是,她家一本正經的小男友,正在浴室裡自我釋放呢。多多看到孫強肯定心裡頭不舒服,自己要是這時候求歡。按照多多心軟的性子,十有八九捨不得拒絕他。可保不齊她心裡頭就會有疙瘩。陳曦低聲喘息著,釋放了一回。TMD,非得一次把這王八蛋給搞得翻不了身才行。

  許多專心致志地寫了一張紙的習題,抬起頭,才猛然發現陳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洗好澡,正拿幹毛巾站在客廳裡擦頭發。她站起身,過去接過毛巾,示意他頭低一些,幫他擦頭發。她埋怨了一句:“怎麼不喊我。”

  往常的習慣,他肯定跟洗完澡嘴巴叼著幹毛巾的小白白一樣,用滿懷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要求擦乾幹。有時候,還會故意在她身上蹭一蹭,衣服若是濕了,他會積極主動提出幫忙換。

  陳曦笑著彎下腰,柔聲道:“我看你正在做卷子,就沒吵你了。”

  許多狐疑地看他:“你老實交代,是不是背著我幹什麼壞事了。”事有反常即為妖!

  陳曦拿過她手上半濕的毛巾,親了親她的額頭:“多多,我愛你。”

  許多心中警鈴大作,這話沒頭沒尾,搞不好就是大炸彈的前兆。她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建設,正色道:“有什麼事情,你說吧。”

  陳曦被她這不解風情的小呆樣子給逗樂了。他一把將人抱起來。

  許多尖叫:“頭發,頭發,你頭發還沒擦乾呢!”

  陳曦把腦袋埋在她胸口悶笑。他家的小多多啊,也就是她,這時候居然關注這種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

  許多還在糾結陳曦的反常呢。她揪著人的耳朵,威脅道:“說還是不說?到底什麼事?”

  陳曦無奈了,老實交代:“真沒事,就是突然想告訴你,我愛你。”

  許多狐疑:“真的?”

  陳曦點頭:“當然。”

  然後許多就捂住胸口開始悲傷了。她想到了那個著名的笑話,關於不同年齡段女人面對“我愛你”時的反應,十幾二十歲肯定是溫情脈脈的“我也愛你”,等上三十歲以上,反應就成了覺得奇怪以及狐疑。

  啊啊啊,明明她現在是個小姑娘啊。她要她的少女心!

  陳曦看她臉上各種悲憤欲絕,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趕緊問她怎麼了。

  許多泫然欲泣,未老先衰腫麼破。

  陳曦被她逗得樂不可支。就他家多多,小孩子裝大人,還未老先衰呢,好好長大成人,就不錯了。

  他抱著人在懷裡哄。他家多多好的很,一直都是美美噠,棒棒噠。

  要怎麼說顏值高的人魅惑力大呢。許多那點兒無病呻吟的小悲傷,被他家小男友這麼揉來搓去地哄上一哄,就百病消除了。

  陳曦見她心滿意足的模樣,心中偷偷樂,他家多多撒起嬌來,真的可愛的緊。

  許婧跟許寧前後腳到的家。兩人一聽晚上出去吃飯,換了衣服便一起出門了。這段時間大家都忙,已經好久沒坐下來好好聊天吃飯了。

  他們選了家學校附近的家常菜館,之前學生會聚餐來過,感覺口味不錯,價錢也公道。

  週末晚上,餐館生意稱得上火爆。找不到小桌子,他們在角落裡尋到了一張大方桌坐下。服務員送來了餐單,陳曦讓許婧先點菜。幾人正商量著是要酸菜魚還是酸湯肥牛或者兩道菜都要時,服務員過來,略有些歉意地問,能否拼個桌。有兩位客人急著吃飯,實在沒空位子了。

  四人愣了下,抬頭看服務員身後,立刻都笑了,趕緊站起來打招呼:“彭叔叔,嬸嬸。”

  彭副局長跟妻子見到三姐弟也是一樂,這可巧了。這家店有道招牌菜不錯,他倆上次偶然吃過一回。今天剛好路過,就又想進來吃個晚飯。

  彭副局長笑著喊三個孩子坐下,對陳曦也點了點頭:“小陳啊,你也在啊。”

  陳曦微笑,趕緊將餐具涮過茶水,給兩位長輩奉上。

  許婧把菜單遞給彭嬸,笑道:“嬸嬸,我們都點完了,您看,還要加點兒什麼。”

  彭嬸一直挺喜歡許婧這個小姑娘的。以前去許家,看到許婧忙裡忙外,一看就是個賢惠懂事的性子。她拉著許婧的手,輕拍著開玩笑:“婧婧啊,談朋友沒有?”

  許婧愣了一下,茫然地搖搖頭。

  彭嬸笑道:“那好,不急啊。等你畢業工作了,嬸嬸一定給你介紹個好的。”

  許婧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彭副局長笑著說妻子:“你看看你,跟孩子說這些,臊著人家了。婧婧啊,你別理你嬸嬸,她就愛保媒拉纖,專門開小姑娘的玩笑。”

  許婧硬著頭皮笑:“嬸嬸這是關心我呢。”

  幾人說笑了一會兒,服務員陸續端上了餐盤。許多的菜是單做的,一個百菌湯,一個素雞煲,一個皮蛋豆腐,還有一碟子熗黃瓜。

  彭嬸見了就笑,指著姐妹倆道:“你們小姑娘家,就怕身上長一丁點兒肉。其實你們的年紀,哪兒真有肉長。等到我跟你們媽這把年紀時,才真叫喝口涼水都長肉。來來來,今兒別節食了。他家的竹蓀燉土雞不錯。吃雞肉,不怕長肉的。”

  說著,她拿公筷,給兩個姑娘一人夾了一隻雞腿,催促她倆好好吃。她還笑著打趣許寧:“小寧寧不許吃醋啊。當弟弟的要多心疼姐姐,嬸嬸給你倆一人一個雞翅膀,以後展翅高飛。”

  四人趕緊謝過了彭嬸。

  當著彭副局長夫妻的面,許多沒辦法說自己茹素的事。這事說起來容易引人往下追究,反倒不美。她快速默念了七遍文殊菩薩吹肉往生咒,偷偷在雞腿上吹了口氣,才開始吃。

  彭嬸見她對著雞腿愣了會兒才動筷子,忍不住笑了:“放心大膽地吃吧,絕對不會長胖的。你上學那麼辛苦,吃多少都長不了肉。”

  許多沒有解釋,只靦腆地笑了笑。

  其他三人則有點兒擔心。許多長久不碰葷腥,有的時候,聞到葷腥的味道都會不舒服。這個香噴噴的大雞腿進了她的嘴裡,滋味未必好受。

  跟他們想的一樣。許多第一口碰到雞腿時,就是一陣頭暈目眩的惡心。那種昏呼呼的感覺直沖腦頂,本能地想要嘔吐。她強壓著胃裡的翻江倒海,硬著頭皮一口一口地往下吞。等到整個雞腿吃完以後,嗓子眼裡一直有東西在向外翻湧。

  她努力深吸氣,將那陣想要嘔吐的感覺硬生生壓了下去。

  彭嬸見她倆啃完了雞腿,笑道:“這就對了嘛,來來來,喝雞湯,美容養顏。都秋天了,該好好滋補滋補。”

  許多這回真是喝不下去了。她借著去洗手間的機會,將胃裡頭的食物吐了個一干二淨,而後又用自來水反復漱口,這才稍微好受了一點。真是生命不能承受的好意,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苦笑,拍了拍臉,強打起精神。

  許多返回座位。陳曦略有些擔憂地看著她,她沖對方微微搖了搖頭,示意沒事。平常她也鮮少跟長輩坐在一起吃飯,偶爾為之,還能受得住。

  許婧怕彭嬸再給許多夾葷菜,趕緊替她舀了一碗皮蛋豆腐,笑道:“吃吧,你不是一直說他家這道菜好吃麼。”

  許多連忙點頭:“對對對,他家的這個跟百菌湯都好吃。”

  許婧反應過來,忙不迭將妹妹的湯碗也給盛滿了。

  彭嬸見二姑娘碗裡滿滿當當的,頗為遺憾,只得將注意力都放到了老大跟老三身上。時不時,她還要關心一下陳曦吃的怎麼樣。

  陳曦滿頭冷汗,對於這位阿姨的關懷,真是盛情難卻。許多偷偷告訴他,忍忍吧,彭嬸都幹了十年工會工作了,一向最關心單位的年輕人。

  一桌子人吃吃喝喝,花了一個小時,把桌上的菜都消滅了個幹淨。吃完了飯,彭副局長出去抽煙,彭嬸則一邊喝著茶水,一邊關心三姐弟的學習實習情況。

  陳曦見彭副局長起了身,也跟了出去。

  彭副局長剛拿出香煙,見他跟著,笑道:“來一根?”都拿了駕照了,是個成年人了。

  陳曦連忙擺手謝絕,笑道:“彭叔,我冒昧地想跟您打聽點兒事。”

  彭副局長心道,這小子倒是一點兒不把自己當外人。他也沒拿喬,點了煙,吸上一口,點點頭:“什麼事,你說吧。”

  陳曦將自己的車子被偷的事情說了一遍,點出了目前的為難處:“他家找了人,管著我爸手上的工程。意思是讓我認可他家出具的借條,把偷改成借。”

  彭副局長了然,嗤笑:“這案子的金額,已經夠得上數額特別巨大的標准了。這借條算不得數。”

  陳曦為難道:“按道理是應該這樣。但他們家關系似乎相當硬,方方面面都能找到人。實在是讓人頭疼。”

  彭副局長又問了他案子的具體情況,點了點頭:“行吧。既然你叫我一聲叔叔,又問到跟前來了。回頭我去過問一下,看具體進行到哪一步了。你放心,我們警方是依法辦事的。這又不是誰家的菜園子,誰打聲招呼,拔兩顆蘿蔔掐兩根蔥的事兒。”

  陳曦笑道:“那是自然,不然我怎麼找彭叔打聽呢。”

  兩人又在外面聊了會兒其他話題才回去。路過收銀台的時候,服務員將陳曦的卡還給了對方,陳曦簽了字。彭副局長一看,立刻斥道:“你這孩子,哪兒有小輩掏錢的道理。”說著他就要掏錢包讓服務員把錢找給陳曦,他來付這個賬。

  陳曦趕緊表示,這一桌子菜都是他們吃的。彭叔跟彭嬸光看他們吃了。哪兒還有讓彭叔再破費的道理。

  彭副局長笑道:“我們都這把年紀了,還能吃多少。看你們小的吃的香,我們比自己吃更高興。”

  他怕在收銀台前推推攘攘的不好看,沒再堅持要付錢。等回到桌子前,陳曦隨手將卡又遞給許多,後者極其自然地接過,從隨身帶的坤包裡拿出個暗色格子圖案的長款錢包,一看就是男士款。她將卡放進錢包裡,而後又把錢包收回坤包中。整個過程中,婧婧跟寧寧都神色自如,顯然是習以為常。

  彭副局長啞然失笑。就這樣,婧婧這個實心眼的小姑娘上回還一個勁兒地跟自己強調,陳曦就是妹妹的同學,恰好路過,捎帶著人回家。

  他沒說什麼。等到出了店門,送三姐弟回家時,他借著到邊上點煙的機會稱了幾個大柚子拎著,笑道:“柚子消食,絕對不讓你們吃胖了。”

  三姐弟連忙推辭,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彭副局長擺擺手:“吃吧吃吧。兒子不在身邊,看你們,就跟看我們的孩子一個樣兒。別跟叔叔嬸嬸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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