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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太子府夜議
對於這個結果,雲揚都有些瞠目結舌:這些傢伙平常都在做些什麼?!
還有四個地方,一個太師府,一個鎮北王府,一個太尉府,一個靖王府。
雲揚牢牢記住。
這十一個地方,必然有一個地方是做出這件事情的目標所在!
但,越是確定了這一點,雲揚就越加地怒火沖霄!
被自己確定的十一個嫌疑目標,竟然全部都是位高權重的所在;不是皇族貴胄,就是權傾天下的大臣之家!
一念及此,雲揚不禁感覺到一陣深切的悲哀!
你們身居高位,錦衣玉食,予取予求;豈不知你們所擁有的這種財富,地位,安逸,享受,都是在外拚殺的將士們用命換來。
可就在你們心安理得享受著這一切的時候,卻還是有人勾結四季樓,殘殺功臣,真可說是天良喪盡、喪心病狂!
有時候,雲揚甚至都感到自己不能理解,這種行為,這樣的事情,為什麼會發生!
難道,你們不是玉唐人麼?
甚至,你們還是人嗎?
人,怎麼能無恥無由到這等地步?!
「今夜衝擊五重山!」雲揚帶著一股沖天怨氣,咬牙切齒:「衝擊雲霧訣五重,玄風訣四重!」
「明天,我一定要查出來這個禍患到底是誰!」
「若真是這九個人之中的任何一個,那麼我將不惜一切代價,毀滅此僚!」
雲揚並沒有懷疑過皇帝陛下,完全沒有懷疑過。
因為在這所有人裡面,最沒有理由這麼做的就是皇帝陛下。
然而他的兒子卻未必!
洶湧的靈氣,從四面八方而來。
連續三天下來,雲揚都沒有完成突破。
綠綠精確地控制著生靈之氣的輸出,始終讓雲揚保持在突破邊緣,卻就是差那麼一點點,不曾真正突破。
而雲揚這幾天化身為風,每一天都是在極限壓榨自己的玄氣,確保自身玄氣消耗到了極點才回來,所以回來基本上就累得跟死狗一樣,連站都站不穩。
然而這般極度消耗、極度疲勞之後的每一次回氣恢復,都令雲揚感到自己又有了大幅度的精進;在這種不斷地極限消耗、始終遊走於突破邊緣的極度磨礪之下,雲揚的修為根基得到了更進一步的穩固,夯實。
然而雲揚卻是再也不想拖下去了。
強行突破!
綠綠對此也表無可奈何。
按照綠綠的看法,最少還要再一天時間,持續這種極限消耗、遊走於突破邊緣的磨礪,起碼也要保證將這種回氣回複的次數達到五至六次才較為妥當。
可是身為主人的雲揚發話了,綠綠只能照辦!
洶湧的玄氣除了從天空聚攏而來之外;還有更精粹的澎湃靈氣從綠綠藤蔓上蜂擁而出……
雲揚只感覺,那原本就已經被衝得搖搖欲墜的五重山屏障,幾乎就在瞬息之間,驀然崩塌!
眼前乍現無數金星,如同有一個宇宙突然在腦海中爆炸,雖然是閉著眼睛,依然能感覺到那種天地驟然崩塌,隨即又出現一大片萬紫千紅的瑰麗絢爛……
那種感覺……
雲揚突然感覺,自己的眼界,似乎一下子開闊了許多,似乎是……原本有些東西,明明就在自己眼前,自己卻視而不見,說什麼也注意不到。
唯有突破了當前這個層次之後,才發現,原來我竟忽略了那麼多!
——這是一種異常奇妙的感覺氛圍。
此念一生,雲揚不禁想起來兄弟們之中修為最高的土尊曾經說過一句話:「唯有突破了五重山,看到了五重天,才能感覺到,自己其實只是一個井底之蛙。」
「而在突破五重天之前,甚至連認識到自己是井底之蛙的自知之明,都不會具備!」
當時雲揚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只是笑了笑,很是感覺老大是不是有些太過言過其實了?
然而直到今天才知道,有了切身體會才明白。
這句話,真實不虛!
甚至,都還有些沒有說完全。
「五重山……」
雲揚就只是體會了這種新鮮感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便即開始重新打坐入定;雲霧訣,玄風訣,星火訣……
開始修煉!
此際的雲揚乃是在跟時間競速,一定要再最短時間裡將修為、實力、秘術全都提升起來!
勇往直前地往前衝!
修煉,除了是自己真正立身保命的本錢,同時也是……雲揚感覺,在修煉氛圍中的自己可以與兄弟們靠得更近,也更能感受到彼此還在一起的那種依偎。
雲霧訣的突破對於雲揚來說,只是一個水到渠成的過程,玄風訣的突破也並不如何很困難。大抵修為到了,境界達到了,自然而然也就突破了。
然而星火訣的修煉進度,卻是走得於前兩者截然不同的路子。
縱使自身修為層次足夠,突破原有境界仍需要相當的過程。
一直到了淩晨,星火訣仍舊沒有突破第四層。
但雲揚對於自己當前的進度已經很滿意。
現在自己的修為臻至五重山,已經可以說是高手了。
嗯,相比較來說,確實是這樣的。
玄氣五重山,初窺五重天;雲霧第五層,已是窺門徑;玄風進四層,也已經達到了當年風尊的同等境界。
這樣的程度已經足夠了。
足夠應付當前此局!
修為、實力大幅度躍進的雲揚得意洋洋地飄身出去。
……
太子府。
太子這會還在為了失蹤的水月寒而大發雷霆。
水月寒失蹤之後,春夏秋冬四大家族的人不斷上門來要人尋釁,而太子殿下本來就在禁足期間,心情不好。
如此接二連三的被人逼迫卻還不得不好言相向,心情自然越發地不好,早已經憋屈得要死要活的了。
「這個水月寒,我就一直不明白,平日裡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能做出這麼蠢的事情來呢?!」
太子殿下現在一想起來,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天亮了就能沒事了,卻在天亮之前越獄出逃!?真差那麼小半夜的時間嗎?」太子殿下英俊的臉上全是糾結和憤怒:「這不是沒事找事兒麼!」
「太子殿下。」在太子身邊的一位鬚髮皆白、慈眉善目的老者沉吟半晌,忽而輕聲說道:「老朽對這件事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太子殿下:「嗯?」
「如今距離事發之日已經有些時日了。」這老者慢吞吞地說道:「若是那水月寒沒有死,無論如何都應該和我們通個氣了,但是卻沒有。」
「我們絕不會出賣他,更不會將他隨便交出去……而水月寒這麼多年在太子府向來忠心耿耿,其人更是頗有幾分智計,做出這等事情當真完全沒有理由。」
白鬚老者淡淡道:「所以,老朽認為……水月寒多半是已經是死了。而且還是在傳出劫獄一事之前,就已經死了。」
「造成劫獄逃走假象的,另有其人!」
「還有那傅關山,應該也死了!」
「這一切,皆是有心人的布局!」
白鬚老者面色悲戚,道:「否則,前後種種根本無法解釋。」
「再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水月寒真的越獄,但他根本沒有必要再去偷襲那幾個紈絝。那才是真正的節外生枝。他若是真想亡命天涯,怎麼會去主動得罪春夏冬三大家族?須知在那個當口向那三人出手,便是等同與三家結下死仇,永無轉圜餘地,所謂手下留情不下殺手雲雲,不過是掩人耳目障眼法,只要想深一層就不難想明白,不,那根本就是進一步加深水月寒與那幾個紈絝之間仇怨的伎倆,將雙方徹底夯死仇怨敵對關係!」
太子殿下的臉色逐漸發白:「死了?沒其他的可能了麼?」
白鬚老者肯定的道:「十有八九就是如此,那水月寒與韓無非乃是結拜兄弟;兩人相交莫逆,縱說是同生共死的情誼也不為過;兩人之前可是闖蕩江湖了許多年,才來到太子殿下麾下效力;若是水月寒沒有死,就算是心有顧忌不告訴我們,也一定會告訴韓無非的。」
一邊,面容俊朗的韓無非一臉的哀傷:「水兄定然是遭了毒手!太子殿下,請您一定為水兄做主,不能讓他在身遭橫死的莫大冤屈,還要承受這莫名的汙名,那可是越獄的大罪啊。」
太子緩緩坐下,道:「若水月寒真的是在刑部便已橫死,那麼又是誰下的手?」
白鬚老者沉默的坐著,眼睛看向其他的幾個謀士。但其他的幾個人卻都是沒有說話,反而將目光都盯在了他身上。
顯然就一個意思:你繼續說。
「老朽姑且一說,算是拋磚引玉,稍後請諸位再行補充。」白鬚老者似乎是很無奈的笑了笑,道:「水月寒和傅關山究竟死在誰的手裡,老朽認為,明面上來說,不外就那麼幾個目標。」
眾人聞言俱都是精神一震。
「三皇子那邊的嫌疑無疑最大的。水月寒乃是太子府中要人,他的死,勢必會對於太子府的實力形成一個重大打擊。且此事之後,更會讓太子跟刑部的人對上,與春秋冬三大家族結怨,平白樹立許多強敵,而三皇子那邊卻根本什麼也沒有暴露,完美的置身事外,當真可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當然,基於同樣的心思,而且可能這麼做的,還有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
「之所以說三皇子嫌疑最大,更重大的理由在於現在三皇子聖眷正隆,一旦太子殿下失勢,他的得益也將最大。」
「而除去幾位皇子的嫌疑之外,還有就是四大家族的人,也有嫌疑。甚至軍方兩位老元帥,也有嫌疑。」
「或者應該這樣說,只要是能夠從此事中獲取利益的人、勢力,都有相當的嫌疑,差別只在於嫌疑程度的大小,以及可能獲益的多少而已!」
「唯獨在這案件之中首當直衝,處在漩渦中心,現在同樣焦頭爛額的刑部本身,反而是最沒有嫌疑的。」
白鬚老者臉上是睿智,還有滿滿的智珠在握,一切盡在掌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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