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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太子攔路!
眾女也是一個個的臉色蒼白。
計靈犀嬌軀晃了一晃,卻是還沒忘記伸手扶住月如蘭:「蘭姐!」
月如蘭的眼神已經是一片黯然。
她喃喃地說道:「計凌風,你到底……在哪裡?!」
那月如蘭普一說完這句話,突然一聲咳嗽,一口殷紅的血從嬌艷的紅唇噴出來,其人就此暈了過去。這麼長久的尋找,月如蘭早已經心力交瘁。
之所以還能勉力支持,未曾崩潰,就只是因為,心中還有一個渺茫的希望。
但,一個個消息都被證實是假的,一個個希望如同泡沫一般的粉碎,月如蘭的足跡幾乎踏遍了半個大陸,卻始終沒有任何收穫。
這一次的希望破滅,更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她再也支撐不下去。
計靈犀眼圈都紅了,哥哥,你到底在哪裡?
為什麼找遍了世界,卻也找不到你?
「現在,我們要怎麼辦?」玉香兒顫聲問道。
眾女齊齊一陣沉默,半晌無語。
計靈犀嬌軀僵直地站著,心頭唯有一片空白。
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感覺到了自己的軟弱。
長久以來,自從哥哥失蹤之後,一直陪伴著自己,安慰著自己的如蘭姐姐,也已經倒了下去。茫茫然的她突然生出有一種天地雖大,卻無一人可以依靠的頹廢感覺,近乎本能地囈語道:「該怎麼辦?我們要到哪裡去?……」
心中驀然一酸,淚水涔涔而落。
玉香兒囁嚅道:「咱們都出來時間這麼久了……本來這一次,家族就讓我直接回去……要不,靈犀,妳和蘭姐到我家去玩一段時間吧?我們慢慢地想辦法,總會有轉機的……」
夏雨寒也是低聲道:「我家裡也想讓我回去,之前催了好幾次了……靈犀,咱們這麼漫無目的地尋找也不是個事兒啊……」
懷中的月如蘭悠悠醒來,疲倦地歎了口氣,道:「其實姐妹們已經幫忙很多了……咳咳……這一次,妳們就先回去吧,等有了消息,我們再找;或者,抽個時間,姐妹們再聚。」
「妳們不用太擔心我和靈犀,這次我們也回去。」月如蘭無力地說道:「我們有這麼多護衛跟著,都是高手……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玉香兒不放心的說道:「可是妳們……要回哪裡去?」
月如蘭眼中閃出執著的光,輕輕地咬了咬銀牙,道:「之前傳出確切消息的地方,一個,是這位凌風公子,而另一個,則是天唐城。」
月如蘭堅決地說道:「既然確認不是前者,那我們就回天唐城!」
聽到天唐城三個字,計靈犀的眼睛裡,突然猛地爆出來一團亮光。
天唐城!
當夜無話。
第二日清晨,眾姐妹灑淚而別,玉香兒抱著計靈犀,嗚嗚地哭了好久,才終於被勸走了。
計靈犀與月如蘭兩人帶著四五十名護衛,開始返程。
然而這一路這,卻儘是沉默的。
唯有月如蘭心底卻是近乎堅決地打定了一個主意。
在確認了那邊的凌風公子並不是計凌風之後,月如蘭心中已經是一片死灰;那是一種徹底的心如死灰,生無可戀的感覺;但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提出來,要回去天唐城。
因為那裡,還有雲揚。
雲公子。
一個計靈犀喜歡的人。
既然我已經嚐到了這種永失我愛的滋味,是這樣地摧心斷腸,那麼,我就想要辦法,不能讓靈犀,也嚐到這種滋味。
凌風,就算我這一生永遠都找不到你,我仍舊會用一生去尋找,還有我的來生,也要繼續尋找。
但,就算是永遠都找不到你,我也會照顧好你的妹妹。
你唯一的妹妹!
風中,月如蘭的髮絲與白衣隨風飄揚,俏臉上,竟是一片難言的平靜。
計凌風,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那句話嗎?
縱然你凌風千萬里,天下無所蹤,但月光依然亙古存在,生生世世。溫柔纏綿,天長地久不變。
就算是空谷幽蘭,空守一生,但我也要默默地等待,那個能夠聞到我蘭香的人。
……
離去的姐妹們,也都是人人歎息。我們所有人都可以回家,但,唯獨是計靈犀和月如蘭不能回家。
回去,就將遭遇逼婚,而且,還是絕對反抗不了的那種。
「唯有祝福妳們,能夠找得到凌風哥哥……」
玉香兒回頭,遙望著關山萬里,淚光瑩然。
「若有什麼難處,千萬不要忘記……來找我們。」
……
雲揚隱隱然間感覺到不對勁兒。
他在這幾天裡一直在等,等老元帥帶著皇帝來找自己,但卻是一直沒有等到。
這到底怎麼回事呢?
雲揚確信,自己的生生不息神功可以緩解皇帝陛下的毒患,乃至身體狀況,更是當前唯一一個不會對其有任何不利的人,相信無論皇帝陛下本人還有老元帥也都明白知道此點,但為什麼沒有來找自己,光是皇帝陛下倒也罷了,可老元帥也全無後續音訊,這就令人費解了!
還有就是,凌風閣的水無音,雲揚這段時間前前後後去了十幾次凌風閣,但主持者水無音卻不見蹤影,亦無消息。
水無音去了哪裡?
雲揚很確定,水無音定然就在天唐城,而且,就在暗處注意著凌風閣。但,自己卻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他。
這一點,雲揚也是感覺奇怪了。不愧是八哥風尊的左膀右臂,自己這樣子找都找不到,也算是人才一個啊!
……
這一天,雲揚走在去青雲坊的路上的時候,前面,正有一隊人馬,迎面而來。
太子府的人。
雲揚一眼就看到了韓無非。
這傢伙此際正自一臉憋屈地注目著自己,手指頭還在哪裡指指點點。
而在他身邊的四個一身黑衣中年人同時轉頭看來,目光亦在雲揚身上聚焦。
雲揚在一瞬間就清晰地感受到,如同有四支利箭同時射到了自己臉上。
一時間,臉上居然生出了實在的疼感。
這四人盡都是高手,一等一的高手!
一念及此,雲揚登時停住了前行的腳步,目光看向對面的一眾人等。
這幾個傢伙,來勢不善啊。
卻見對方一眾人等驀然左右一分,一身著明黃色袍服的青年,背負雙手,施施然走了出來,一派龍行虎步,氣度雍容。
此人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讓任何人一看到皆要生出一種如沐春風的舒服感覺。
而其身上流溢的那份自然而然的尊貴雍容,更讓他顯現出一種高高在上,俯瞰天下的超凡氣勢。
面前之人赫然便是當今太子。
皇帝陛下的第二個兒子。
玉成龍!
太子一出來,一句話都沒有說,但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懾人威儀,已經讓之前蠢蠢欲動的一干人等盡都一個個噤若寒蟬地退了下去,並無一人膽敢造次。
「久聞雲公子大名,孤恨不得早日一見,不意直到今日才得以見到了雲公子的尊容,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
太子微笑道:「雲公子的超逸風采,果然是冠絕天唐,獨步天下!」
雲揚靜靜地觀視著眼前這張臉,心下感覺竟是越看越不對味!
因為他看著眼前之人,本能地回想起自己重傷時候,魂夢中所看到的那張臉。
如果這張臉能夠更成熟一些,更加的親切一些,膚色更黑一些,眉毛不是這麼濃的話,幾乎就是老大土尊活生生顯臨在眼前。
但就是這些並不大的差異,卻營造出異乎尋常的不對味!
雲揚強自忍住內心的波瀾,淡淡道:「太子殿下的皇家風範,才是更讓雲揚心折不已。久聞太子殿下乃是謙謙君子,求才若渴,待人接物,從無半分架子,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這才是真正的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
太子殿下爽朗地笑了笑,道:「這天下乃是天下人之天下,所謂皇家,不過是替天巡狩,代萬民做主的主持者而已,何來架子之說?雲公子說笑了。」
雲揚哈哈一笑,道:「不過太子殿下這麼攔住在下,卻不知道又有何貴幹?!」
太子滿臉儘是真摯的說道:「孤一直想與雲公子一見,所以前日派人去請;沒有想到無非卻是誤解了我的意思,對雲公子有所得罪,此事於公子無錯,亦怪不得無非,一切只怪孤沒有把話說清楚。今日既然有緣相遇,孤自然要向雲公子賠個不是,解釋前事之尤。」
說著,居然肅容站立,聲音清朗道:「雲公子,對不住。前日之事,全然是孤的不對。」
一邊,韓無非臉上悚然動容。
雖然他心中另有所屬,並非真的給太子賣命;但此際看到太子的這一番做派,卻仍舊控制不住的心中感激。
就算明知道太子爺是在裝模作樣、收買人心,但眼前所見的這份低姿態,作為一國太子能夠裝出來,卻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端的能人所不能、忍人所不忍!
雲揚將身子一側,道:「太子殿下這話卻是言重了,便如太子所言,那天從頭到尾就只是一個小小誤會,何須如此的鄭重其事,大張旗鼓。」
太子臉上微笑,心中卻自腹誹不已:小小誤會?就是你那小小誤會,讓孤這幾天裡難受之極,文武百官看著孤的臉色,都是帶著幾分猜疑和揣測……
幾乎是將孤架在火上烤了。
你這小小誤會倒是說得很輕鬆,可是孤能不謹慎對待麼?就是要大張旗鼓,鄭重其事才能顯得出孤的氣度,和孤的全然沒有壞心!
腹誹歸腹誹,面色仍舊藹然,爽朗一笑之餘又道:「既然雲公子不見怪,那麼,相逢不如偶遇,雲公子可有雅興與孤共飲一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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