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庭生] 重生之等你長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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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百萬巨獎，全民漂移]

「黑客註定孤獨。」
最後小鄭本人用一句話結束了這個話題。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的那種腔調，就像是王家衛《東邪西毒》里的歐陽鋒，站在荒漠盡頭，迎著風自語。
蕭瑟，又帶著輪迴看透的感慨。
一群人大呼受不了。
接下來的話題到了老金身上，男女員工都圍著，問東問西。
這些人大多一路學習成績優秀，出身名校或留學歸來，對於他們來說，許庭生固然傳奇，但是不難理解，
因為他做的事，走的路，實際更貼近他們的生活和認知範圍。
而老金不同，日常聽聞過煤老闆土豪事的人不少，但是當場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幾乎沒有。
而且老金身上的那份江湖梟雄氣質，其實也很吸引人。

「金總，你真的小學都沒畢業么？」一名年輕女員工眼冒著星星問。
「對啊，這裡就我一個不是大學生吧？」老金爽朗的笑著說。
「可是聽你說話，一點那樣的感覺都沒有」，女員工連忙答道，「反正我特別佩服你，你已經讓我對煤老闆的印象徹底改觀了。」
老金笑了笑，認真說：「其實，因為出身，我們這些人有點錢后，難免會跋扈一點，心裡總想著，要把以前苦過的，被看輕過的，都補回來。
所以，造成那種社會形象，其實也正常。」
「給我們講講你的經歷好不好？」一群女員工眼神發直問道。

老金笑了笑，似乎他也很喜歡星辰這樣的氛圍，相對於他自己的那個「世界」，少了很多黑暗、冷酷、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我爹娘走得早」，老金一邊回憶，一邊說，
「十三歲的時候，被叔嬸帶到礦上。那是個私人黑礦，我還清楚的記得，當時我就站在一旁，聽他們跟礦上的頭說話，他們那天其實就問了兩個問題。
第一個，這孩子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第二個，要是人死了，能賠多少錢？」
老金說得很平靜，但是這樣的一段話，這樣的兩個問題，帶給在場這些天之驕子們的震撼，其實是無比巨大的。
這，就是最赤.裸.裸的生存，活。
「你們猜，工頭說我要是死在礦上，能賠多少？」
沒人接話。
「三千。」老金說。
當場一陣唏噓。
「我叔嬸後來還真的差點拿到那筆錢。我下礦不到一個月，就遇上了一次坍塌，被埋了。
其實當時礦洞只塌了一段，我還活著，但是老闆組織人挖了一天，沒挖透……就不挖了。因為當時裡面就埋了我和另外一個人，他可能覺著賠錢更合算。」
「我斷了一隻手，用另一隻手自己往外挖。外頭也有個人沒放棄，往裡挖……這個人是個姑娘，也就是後來我兒子金山的親媽。
她當時跟家人在礦上負責做飯，比我大兩歲。
所有人都放棄了，就她沒有，頂著大雨，冒著再次塌方的危險，一點一點，從白天一直挖到晚上，挖到滿手是血……」
「挖通的那一刻，我看著她，她看著我。我說，我發財娶你。她說，不發財也行。」
「啪……」
「啪啪啪啪啪……」

對於現場這些人，包括許庭生、胡琚賀與談來說，這樣的故事艱辛、殘酷，但是又充滿浪漫主義色彩。
掌聲雷動……
「爬上來以後，老闆來看我。他丟給我五百塊錢，說，治好了手再來。
那時候，正好有個安全生產巡查組在我們那邊，我也豁出去了，我跟他說，我不來了，你給我一萬。
我差點死了，裡頭死了一個……你不給，我去找安全巡查組舉報。他說，你以為他們會把我怎麼樣？我說，我知道不會，但是那樣，你要花掉更多錢。」
「你拿到那一萬塊錢了？」
「嗯。因為我告訴他，除了這兩個，就只有一個辦法，他把我重新埋了。他真的把我拉到廢棄礦洞口，要埋我。
我站那看他填土，土埋到胸口的時候，他說，你上來吧，我給你一萬。」
「我就是從那一萬塊開始的。一年後，我有了人生第一個一百萬。我回黑礦請老闆吃了頓飯，然後給了我老婆的爸媽十萬塊，把她帶走了。」
現場一片歡呼，每個人都聽得津津有味，滿是期待。
老金看了看錶，說：「下次吧，時間馬上到了。」
…………
時間到了，星辰遊戲旗下首款網路遊戲《跑跑卡丁車》，正式公測。
所有遊戲分區的色彩在同一時間由灰轉綠，伺服器開放。
進入頁面的第一刻，卡丁車漂移的畫面眼花繚亂的襲來。

領獎台上方，一行大字：百萬巨獎，全民漂移。一行小字：詳見官網。
這個活動是邵燕山主導的，平時話不多的一個人，工作很投入，跟許庭生的交流也不多，但是他只要開口，每說一句，就都不是廢話。
當他對許庭生拿給許庭生這個活動策劃案的時候，許庭生差點兒就愣住了。
這一時期，遊戲比賽固然已經存在，但是組織單項賽事的網游，還幾乎沒有。
而許庭生是知道的，跑跑卡丁車項目前世既有參與綜合遊戲大事，也有舉辦單項賽事的傳統。
這事他準備提，還沒提，邵燕山就提出來了，這也許就是行業精英敏銳的嗅覺所在。
「給我理由。」當時許庭生說。
「一，遊戲會火。
二，這個遊戲本身適合搞這樣的賽事。
三，有賽事，這個遊戲會更火。」邵燕山回答。

他的策劃案上，遊戲的總獎金是50萬，許庭生劃了一筆，改成100萬。
優秀的廣告語也正式變更成了：百萬巨獎，全民漂移。
「就在今年8月底，就在盛海，現場競技，瓜分百萬巨獎。團隊賽第一名，獎金18萬，個人賽第一名，獎金10萬，第二名……」
18萬，這時候的18萬在部分地方足以買下一套房子。
星辰遊戲玩得很大，網上叫好的，叫罵的都有，但是話題……毫無疑問的火爆。
這是一款新游，這意味著，人人都有機會……
許庭生和老金、胡琚賀與談、邵燕山等人，坐在投影儀畫面前，緊張又安靜的看著伺服器顏色變黃，變紅，變成更深的紅。
下午六點半，首批開放的所有伺服器全部飄紅。
七點半，部分遊戲區開始出現卡區現象，技術部門啟動排隊程序……
香檳開了，等著。
九點，十萬在線。

許庭生並不知道前世這一遊戲測試的數據，他說兩天十萬，其實已經有些誇口的意思，也是為了給其他人信心。
根據他自己的印象，十萬在線，哪怕在2010之後，都是一個值得欣喜的數字。
許庭生沒想到，這一世，有微博、微信用戶基礎的加持，有星辰前兩個遊戲的口碑和熱度推動……
有大v們的集體帶動，有百萬巨獎引起的話題熱度，煽動的熱情……居然短短一天，就打破十萬在線。
「你低估了我們。」邵燕山說話時其實帶點鬱悶。
但是許庭生一點都不介意，嬉皮笑臉對胡琚賀與談說：「我終於要有錢了。」
香檳杯碰在一起。
「那我好像要更有錢了。」老金說。
胡琚賀與談、邵燕山幾個，看著許庭生和老金。
「接人的車已經派出去了。許總一會幫忙跟小老闆娘溝通下……然後，我們就不打擾兩位老闆商量年會獎品的事了。」
「對，我們相信，兩位老闆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一群人離開會議室，留下老金和許庭生。
外面是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有的人哪怕已經兩天沒睡，還是打了雞血似的蹦到了桌上，跳著，叫著，互相擁抱，擊掌，捶胸……
許庭生看看老金。
老金看看許庭生。
要大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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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年會]

星辰遊戲在財務上的**，造成這家星辰科技的子公司實際上等於有兩位老闆，許庭生和老金。
它本身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並不為除許庭生之外的星辰科技成員創造財富，但是，分公司除專職員工外，
實際還有很多工作都是藉助星辰科技的人才和資源來完成的。
什麼意思呢？
意思就是許庭生和老金佔了星辰科技的便宜。

這一點，胡琚賀與談，還有星辰科技的員工們或許目前還沒有特別去介意，但是作為老金和許庭生，卻不能不考慮。
「一，佔了便宜得補償，這個我來。
二，不能老是這樣佔便宜，你考慮拿點股份出來吧。」老金說得很乾脆。
老金去和星辰倉促成立的籌備小組討論會嘗流程、獎品設置。
許庭生單獨留在會議室里。
他之前一直咬死了星辰科技的股份百分百掌握在自己手裡，這本身就是行不通的，尤其在互聯網企業當中，這種情況幾乎不存在。
據許庭生所知，奇虎360周紅衣的股份佔比大概18%，而旗下員工的股份佔比卻達到24%，這在一定程度上能代表互聯網企業當前的生態。
互聯網經濟浪潮下，資本洶湧而至，每天都有無數公司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競爭無比慘烈。
而競爭的核心，就是人才。
除非是龍傲天式的人物，虎軀一震，人人歸心，否則不給股份、期權，不結成利益共同體，你就留不住核心人才，形不成核心團隊。
許庭生不是龍傲天，沒有虎軀，也不懂怎麼震。
所以，股份遲早得給。
問題在於，星辰科技的股份，目前還不能給。
就連給胡琚賀與談等人的股份承諾，還只是一紙承諾，許庭生都還沒有著急兌現，因為，他對星辰科技的規劃實在太大，而星辰最初的註冊資本，實在太少。
「那就先給星辰遊戲的股份。」

拿子公司來「分餅」，這跟許多大型企業拿分公司融資其實是差不多的道理，收穫利益共同體，卻不影響核心控制力。
許庭生是這麼想的，老金剛剛的話，其實也正是這個意思。星辰遊戲這塊新鮮出爐的大餅，不能白用其他人的心血、勞動力，卻由兩位老闆獨享。
星辰遊戲作為**子公司，註冊資本其實遠超星辰科技，達到一億。
其中老金佔比30%，許庭生佔比70%。
從當時的出資情況來說，這樣的股份分配與出資佔比其實是完全不對應的。
這裡頭有兩重考慮。其一，許庭生手上的資源和他在公司項目上的主導地位被老金主動大額量化納入投資；
其二，他們其實當時就已經考慮公司員工的股份激勵問題，這部分預留的股份，都先放在了許庭生這裡。
用老金的話說，現在是時候拿出來一部分了。
星辰遊戲一億原始股，許庭生咬咬牙，一次性拿出了八百萬股。
其中胡琚賀與談、邵燕山等高層，還有部分中層，會按其對公司的貢獻，以獎勵的形式分配其中五百萬股。
剩下三百萬股，普通員工優秀獎分配其中一百萬股，其餘考核合格的正式員工均分一百萬股……剩下一百萬股，分成幾份，抽獎。
因為星辰遊戲還未上市，所以，從表面意思來看，一名員工當前如果拿到一萬股，也就等於到手一萬塊錢。
但是，只要稍微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這兩者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一萬塊錢永遠是一萬塊錢，而一萬原始股，未來很可能價值幾十萬，幾百萬。
許庭生表情獃滯，一臉心疼的把手寫的「年會股份激勵策劃案」扔在籌備小組的會議桌上，「掩面痛哭」，轉身離開……
會議室第一時間爆炸，歡呼震天……
接著，整一層樓，整個星辰科技的辦公區，歡呼震天……
沒有虎軀，許庭生拿刀割肉，讓星辰當下最核心的創業團隊，上下這一百多號人，歸心了。
「許總萬歲。」
「星辰萬歲。」
「星辰是我家。」
「許總是我媽。」
「滾」
…………
關於參加年會這件事，許庭生已經打電話到寢室，跟項凝溝通過了。
本身就愛熱鬧，個性活潑，又是自己很有歸宿感的星辰科技的年會，她被邀請了好多次的一個地方，項凝沒有一點猶豫，歡呼雀躍著就答應了。
星辰這邊派去了車，一位司機，加上胡琛的助理，一男一女，去接項凝。
但是，他們得等第二天項凝放學。
許庭生這兩天也算投入，其他人忙年會的事，他只好更專註工作方面的問題。
但是這些他其實並不擅長，說是管理和參與，不如說是學習。
好在這兩天的星辰員工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其中幾個，還是許庭生硬給趕回去休息，才沒有連續兩天通宵。
中午搭了兩條沙發在會議室睡覺，不知不覺就睡到了下午四點多，打電話問了一下，項凝最後一節音樂課請假，此時已經在路上了。
晚上六點多，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許庭生搭賀與談的車到了舉辦年會的五星級酒店。
他之前沒有具體參與具體的年會籌備和策劃，也沒去打聽太多，以他的心裡預估，時間倉促，星辰也就這麼一百來號人，應該搞不出什麼大陣仗……
所以，走到會場的第一時間，他就有點懵了。
四輛系著紅綢的寶馬整齊的停在酒店門口。
「金總的意思，這是獎品。其中三部是我和老胡，老邵的，剩下一部獎勵給我們評選的年度最優秀員工……
是一個技術員，我們大部分技術方面的難題，都是他攻克的。本來我和老胡早就想提拔他，可惜人家只是技術痴，對管理不感興趣。
對了，股份獎勵方面，我們也把他排在了員工里的第一位。總的來說，就是樹個榜樣，對內，也對外，我們需要吸引更多優秀的技術人才。」
賀與談解釋道。
對於一家技術型企業來說，這樣的人才其實是最重要的，也最可能被人動手挖角的。
「金總做事大手筆，也懂馭人，那傢伙手裡握著好幾家獵頭公司的邀請，
昨天被金總叫去聊了會天，出來眼眶都是濕的……第一時間就把所有邀請都回絕了，連人都刪了。」
賀與談說話時一臉欽佩，其實當初，知道許庭生要為星辰引入一位煤老闆的時候，他可是激烈反對過的。
「關鍵他壕啊１許庭生「不服氣」的感慨了一句。
許庭生不太懂車，但是眼前這四部寶馬加起來，少說也得近兩百萬。
果然不愧為煤老闆，土豪的代名詞，老金同志……「壕無人性啊１
「車我理解，問題站車旁邊這四個大長腿……什麼情況？」許庭生看著每輛車邊一個模特身材，穿著清涼的美女，問道。
許庭生知道，星辰本身女員工也就二十人左右，質量還都一般。
賀與談目光落在女模特身上移不開，隨口解釋說：
「也是金總的意思，他讓我們聯繫了一家很有名的模特經紀公司。
不光這裡有，裡面還有，一會還有走秀表演和驚喜彩蛋……用金總的話說，就是，給這批不開竅的技術男們打打雞血。」
「好吧。」許庭生做好了再受點刺激的心理準備。
隨後，他很快就見識到了賀與談說的「裡面還有」。
進門第一時間，一名身高比許庭生還高的女模特就身穿薄紗迎了上來，貼身，雙手環繞，給許庭生戴上了花環。
賀與談也一樣，每個進場的員工都一樣……
單是站在門口手捧花環的女模特，就有六個，誰都不放過。
這場面女員工還好，頂多有點不習慣，技術男們就慘了，很大一部分當場就呼吸急促，愣了，傻了，
等到好不容易清醒過來，有些還不得不面帶尷尬的彎腰走路……
問題是，但凡這樣的，女模特還都捂著嘴，一臉嬌羞的看著他，用目光一路相送……
「要死人啊！冷靜！都看我呢，可不能丟人。」
許庭生深呼吸，穩住心態，穩住腎上腺。
收斂心神，一路打著招呼快步走到比他更早一步到場的老金身邊坐下。
「我的哥，你這個玩法……」許庭生第一時間開口，話說一半，想了想，沒找出恰當形容詞。
這玩法……總的來說就是赤.裸.裸的又土又豪。
加上待會的獎品，老金這一晚扔出去的錢，絕對超過500萬。
這不單代表他本身的實力，更代表他在實際參與進來兩天後，對星辰的絕對看好。

而這一晚，實際上應該算是星辰遊戲的慶功宴，所以，晚會由老金來主導，也不算喧賓奪主……而且，正合許庭生的心意和一向的行事風格。
這一點，星辰內部早已經徵詢過許庭生的意思。
「俗吧？」老金一點不尷尬說，「要的就是大俗。人的追求，歸根到底都是俗的。沒有紙醉金迷的享受，哪來熱血沸騰的拼搏……」
「一會還有更俗的。」老金說。
許庭生已經無力反駁了，因為，老金總是很有道理的，從尼斯第一次遇見就是……
項凝還沒到，員工已經到齊了。
攝像團隊就位。這是星辰的第一次年會，必須記錄下來。
外包的策劃公司工作人員過來問許庭生，可以開始了嗎？
許庭生想了想，讓星辰工作人員加上受邀前來的嘉賓，兩百多號人跟自己一起等項凝，不合適。
「開始吧。」他說。
年會主持由胡琛親自擔綱。
他從舞台一側走出來，還沒說話，巨大的電子顯示屏上彈出對聯式的八個大字。
右邊：團結，拚命。
左邊：喝酒，吃肉。
不用問，又是老金的手筆，他沒寫「打家劫舍，大秤分金」就已經很給面子了。這尼瑪好好一個技術型互聯網企業，生生被搞成社團了礙…
許庭生撫著額頭痛苦不已……
但是滿場的員工，群情振奮。
他們不曾經歷和感受這些，不代表他們不嚮往這樣的熱血和拼搏感、歸宿感……一起打天下，一起享富貴的情懷……
舞台上，胡琛拿起話筒，開口說話。
「這兩天，因為被推出來當主持人，我一直在想，要準備一段怎樣的開場白來激勵大家的士氣，想到頭都抓破了。
然後金總告訴我，想個屁，你就告訴兄弟們，咱們星辰的人應該怎麼活就行了。
我問他，那怎麼說。
金總說，不用多說，八個字就夠了。」
「就是這八個字」，胡琛撤一步，手指身後大字，語氣滿是豪情說，「星辰的人，這麼活。」
星辰的人，這麼活。
一起團結拚命，一起喝酒吃肉……意思如此簡單，表達如此粗暴，但，就是把現場員工的熱情和熱血全部調動起來了。
掌聲，歡呼聲，吶喊聲。
胡琛微笑著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我想，現在的星辰，應該綜合了兩種氣質，兩種文化」，胡琛繼續說，「所以，除了金總的這八個字，我還向許總要了幾個字。」
他的手再次指向身後的電子大屏。
「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這是先前胡琛找許庭生的時候，許庭生一時興起抄給他的，只因為當時恰好想到了「星辰」兩個字，聯想到了這句話。
如今一看，確如胡琛所說，它似乎很能代表星辰科技的另一種氣質。
它深刻、寬廣，壯闊……更具氣質，更具內涵，更能粹些普遍文化素質較高的星辰員工的內心。
像是把豪邁和曠遠都藏在平靜的敘述中……如果說之前那八個字帶來的是熱血沸騰，那麼這一行字，帶來的就是胸懷間的暗涌激蕩。
「我們的征途是……」胡琛握拳。
「星辰……轟。」
「大海……轟。」
「我們的征途是……」
「星辰……轟。」
「大海……轟。」
與剛剛的歡呼雀躍，口水橫飛不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台下星辰員工表情嚴肅，目光深遠，語氣堅毅……
不是聲嘶力竭的吶喊，但是比吶喊更有力量……
整個會場，剎那間化身如一場遠征軍的誓師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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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老江湖賀與談]

畢竟不是真正的動員大會，熱血與激昂的開場過後，身為主持人的胡琛率先調整了情緒，
用簡單的幾句話對星辰之前一年的工作，以及來年的目標，做了一個簡潔的總結陳述。
話不多，沒有列數據，沒有撒狗血，具體表達的意思也很簡單：
星辰科技成立的第一年，做得挺好，做到了強勢崛起。
第二年，希望更好，總的來說兩個目標，屹立不倒，開疆拓土。
這兩個目標一說，台下星辰人的思維就跟著不自覺的落到了星辰和騰迅之間，那場依然沒有結果的戰爭上。
面浩屏車畝躍赫，星辰很艱難，但是沒有倒下……
星辰是勇敢、強硬的。
星辰也是憋屈的，甚至有些前景堪憂。
畢竟，過往與騰迅有過正面交鋒，或曾經試圖挑戰過騰迅的企業，目前為止幾乎全部下場凄涼。
人群中響起夾著憤怒的聲音，也有細細碎碎充滿不安的議論。
胡琛見此情景，把目光投向許庭生。
許庭生點頭。話筒交到他手上。

「我知道大家現在在議論什麼，擔心什麼。」
沒有開場和鋪墊，直接拿著話筒轉身面對自己手下的員工，還有一眾嘉賓，許庭生沉聲道：
「關於這個問題，我想趁今天這個機會，跟大家說三句話。
第一，先跟大家透露一件事，截止今天為止，騰迅嘗試挖角星辰技術和管理人員共計17人，比例超過十分之一。
其中，還包括我們敬愛的賀總。對此我感到很開心，因為你們很搶手，很值錢……」
許庭生刻意緩和了一下氣氛。
一片笑聲中，賀與談心領神會，起身笑著拱了拱手。
「唉……誰讓我是副的呢？！你們看，他們就不挖胡琛，為什麼？因為人家是正的。也不知道真的過去的話，小馬會不會讓位給我。」
賀與談故作委屈的戲謔道。
「其實吧，我沒去，主要還是怕小馬心裡記恨我，恨我到處罵他，告他，騙我過去然後給我穿小鞋……許總和胡總，
這倆心黑的坑貨啊，都把這種得罪人的事推給我這個不要臉的老頭去做。
如今也沒辦法了，我這把老骨頭，只好跟著星辰這條賊船，死磕不退……」
前面的話可以全當玩笑聽，但是老賀這最後的一句，其實可以當作表態，聽出決心。
賀與談年紀五十多，不算太老，但是論資歷輩分，絕對是國內互聯網圈子裡的老人。

他是九十年代初最早在國內開拓互聯網經濟的那批人之一，多年從業，呆過不少曾經或如今依然聲名顯赫的互聯網企業，路子很野，面子很廣。
圈內有部分人私下詆毀他，往往會稱一聲老油子，甚至老痞子。
但是，這個老痞子兜兜轉轉，偏偏就跟差了他十好幾歲，文人氣質略重的胡琛看對了眼，搭檔起來出乎意料的合拍，而且看許庭生也頗順眼。
與過往動不動就撂挑子跑路不同，星辰創立至今，老賀堪稱嘔心瀝血。
賣面子求人，擼袖子罵街……老痞子上躥下跳，為了星辰，算是什麼都幹了。
甚至有媒體評選2005互聯網業內年度十大新聞人物，許庭生和胡琛都沒入選，唯獨老賀作為星辰科技的代表，入選了。
在入選理由一項上，另一位同是業內老江湖，但已經退居二線的大佬親自提筆，寫下：
常有人說，在我們這批老傢伙里，不論成敗，就老賀一個從沒試過把一家企業做到巔峰。
身為老友，這次我看他是要動真格了。
諸位當點心吧，老江湖的刀，依然很利。

事實就是如此，只有真正在圈內，而且在上層的人才知道，賀與談在業內長期積攢下來的經驗、資歷、人脈，對於新興的星辰來說，是多麼的不可或缺，
至關重要。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現場的鬨笑聲更大了一些，但都帶著善意和欽佩。
剛剛有些偏移，或憤怒，或憂慮的情緒，都開始慢慢迴轉。
這就是身邊有一個老江湖的好處。
「無一成功。」四個字，笑聲將息未息的時候，趁熱打鐵，許庭生說了這四個字。
「17人被挖角，17人，無一成功。」許庭生解釋、重複了一遍。
整個會場掌聲、吶喊聲並起。
應邀觀禮的嘉賓們恍惚一下，突然才發現，剛剛還覺著有些紛亂離散的氣氛，此時已然只剩一股子同仇敵愾的激昂。
今日過後，星辰或許還是有人會被挖角，會跳槽。畢竟跳槽這件事，在互聯網這個圈子裡實在太過平常。
但是，如果有人是要跳去騰迅，恐怕自己就先拉不下臉。
許庭生點了點頭，示意會場安靜，繼續道：
「第二句話，星辰會更強，微信不會死。即時通訊領域的這面旗，我插定了。」
語氣依然不激昂，但是沉穩篤定，令人信服。
台下的星辰人默默握緊拳頭，注視著許庭生。
應邀觀禮的嘉賓們，也算是第一次真正見識了許庭生，這個近兩年多來，一路風生水起的年輕人。一時間頗多感慨，頗多「難怪」……
「第三句話，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別忘了，今晚是慶功宴，好好享受。」
許庭生最後笑容燦爛的說完，揮手落座。
掌聲過後，是一片安心的笑臉。
晚會繼續。
開場第一個節目就是模特走秀。

本來按老金的意思，模特走秀應該安排在員工們酒酣耳熱、血脈噴張之後，但是這個提議被胡琛和賀與談第一時間堅決否定了。
這可是正經互聯網新興明星企業的年會，你折騰得土豪點，沒事。
可要是萬一有人酒後失態，弄出點什麼醜聞來，那就沒法看了。
台上的表演和內衣秀之間還差著一點距離，但也不遠。
年會被老金主導，折騰到現在，許庭生的接受度已經很高了，索性安心「享受」。
充滿誘惑的dj音樂下，婀娜的身姿、步伐。
有人看去滿眼都是臉，嬌艷的眉眼。
有人看著滿眼都是胸。
而在許庭生這種腿控眼裡，那全是腿啊，全是大長腿礙…
「哎喲，這個大，這個好生養……」
「那個，你看那個也不錯，圓，白，翹……」

男人在不同年紀、不同閱歷，欣賞女人身體的美，著重點都是不一樣的。
老金和賀與談兩個老江湖湊在一起沒羞沒臊的嘀咕，不時伸手指指點點。
很顯然，他們倆看的部位是一樣的。本
「兩位大哥注意點影響埃」許庭生不得不出聲提醒。
台上模特走秀的同時，台下兩名星辰的工作人員在人群中四處走動，分發號碼牌。
星辰上下每人都會領到一個屬於自己的號碼，待會的抽獎就以此為準。
模特退場的同時，賀與談的牛助理走到許庭生身邊，說：「小老闆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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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藏不住]

牛助理走到許庭生身邊，說：「小老闆娘到了。」
許庭生這才有點慌，擔心項凝的身份大範圍的泄露，影響以後正常的學習、生活。
第一時間回頭看了看架在場地各處的六台攝像機。
「今天沒有媒體在場吧？」許庭生問。
「沒有。這個當時賀總就交代過了。」牛助理回答。
「那這樣，你一會叮囑一下，這次年會的影像資料只能留在公司內部」，許庭生說完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道，
「再去跟攝像師們都打個招呼，讓他們別拍項凝的畫面。」
「好。」
「還有，別太聲張，你和胡總的助理一起擋著點人直接進來就好，她就是過來看看，回頭會找機會跟大家熟悉。」
牛助理點頭回身離開。

賀與談和老金對視一眼，都被許庭生的婆婆媽媽搞得有些無語，這人哪裡像是一家正瘋狂崛起，挑戰大佬的互聯網企業的領路人？
分明就是個陷在愛情里，什麼事都小心過頭了的小男生。
老金之前在岩州見過項凝，但是賀與談沒見過，除了視頻。
牛助理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跟著站了起來，也朝後方門口走。
「賀哥，你幹嘛去？」許庭生問。
「我怕她們兩個擋不住，去幫忙擋一擋」，賀與談整理了一下衣服說，「待會就讓小老闆娘坐我這，我反正要上台頒獎的。」
說著人就已經走了。

台上，胡琛正在宣布星辰科技過去一年的優秀員工名單。
這次年會本身規模就不大，內部小聯歡的意味更重，不那麼正規和隆重，胡琛一個人一口氣就把三等獎到一等獎的名單都宣布了。
總共十二人，這在實際人數還不足兩百的星辰來說，其實比例已經很高。
被點到名的優秀員工們喜滋滋的從會場各處起身往台上走。
這種情況下，賀與談隻身往後走，就顯得有點奇怪了。
「賀總，幹嘛去？」
問話的是個和賀與談關係不錯的中層，之前也在視頻會議上見過項凝。
賀與談想了想，湊過去小聲說：「別聲張，我接小老闆娘。」
星辰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小老闆娘會來，也都想著，怎麼還沒來。
「小老闆娘到了？」這位有些小激動的問道。
「噓。」點頭。
「那我也去吧？」
「……，也好，幫忙一起擋一擋，小老闆娘還在上高中，許總不想太聲張。」
「明白。我塊大，最合適了。」
他這一起身，旁邊又兩位抬手，「不好意思，賀總，我們……不小心聽到了。」說著，人跟著站起來，「一起，一起，人多點擋得嚴實。」
「……」
老賀一路走，一路隊伍不斷擴大，短短兩三分鐘，這個奇怪的隊伍就已經開始引得所有人側目了。
一部分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想知道怎麼回事，或者乾脆純屬愛湊熱鬧的也跟了上去。
許庭生好想跟老賀打一架，這還不聲張？
項凝跟著牛助理還有胡琛的那位梁助理進場，一推門。
「小老闆娘好。」
「小老闆娘記得我嗎？我們視頻里見過的。」
「小老闆娘比視頻里看著高好多……」
七嘴八舌的一陣，把四周，包括舞台上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嗯，你好。賀伯伯好。大家好。」小項凝有些小緊張，但還算鎮定。
「好，咱們先進去，許總不想太聲張，我們擋著你走。」賀與談笑著說。
「嗯。」

擋得確實是夠嚴實了，許庭生轉頭想看一眼都看不到。
可是關於不聲張的問題……台上的頒獎已經暫停了，都往這邊看著。
台下一群一路橫著走的，一群紛紛站起來，探著頭，一邊拚命看，一邊打聽的……
再加上一路的「小老闆娘？小老闆娘。」
全亂套了。
只剩下那二十來個觀禮的嘉賓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情況。
還好這段路不長，項凝終於出現在了許庭生面前。

披肩發，深藍色綢布發箍，米白色的薄款風衣……從頭到腳，包括內襯的衣服，都是新的，而且似乎還化了點淡妝。
好看，而且這樣的打扮讓她看起來更成熟了一些。
許庭生一個恍惚，彷彿就是前世，這樣打扮的項凝，似乎真的已經跟項小姐沒多少差別了。
項凝本來身高就高，過完年沒準已經有一米六五了，距離人生峰值不過兩厘米之差，再這麼一打扮，如果不知內情的話，
看見了頂多也就覺得這女孩臉嫩而已，根本推斷不出她的年齡。
許庭生大概知道項凝為什麼遲到了。
看一眼站在她身邊的那位梁助理。「有心，也聰明，是個人才。」許庭生心想。
她把項凝接到盛海，在沒有得到任何指令的情況下，自己就知道應該先做這些，尤其能想到最好適當的遮掩項凝的年齡問題……
這份心思和聰慧，果然不愧是胡琛一路從學優點名要帶過來的助理。
把目光轉回面前笑意盈盈的女孩身上，「若前世，能給你這樣的榮耀，多好。」
項凝被許庭生看得有些害羞，小聲說：「許庭生，我好看嗎？梁姐姐帶我去買的衣服，還化了點妝。哎呀，我第一次這樣打扮，心裡沒底……你快誇一下。」
「好看，無敵好看。快坐下。」
許庭生笑著應完，轉向梁助理說：「有心了，先找位子休息一下，一會欠你一杯酒。」
「謝謝許總。」
項凝喊了聲「金叔叔」，然後在許庭生和老金旁邊坐下。
面前的人群終於一個個打著招呼散去。

看著四面剛剛沒趕上，現在蠢蠢欲動想著過來看一眼，打個招呼的人群，許庭生連忙給台上的胡琛打了個招呼。
胡琛心領神會，抓緊時間自己跟項凝招了招手，然後開口要求會場安靜，繼續頒獎。
發號碼牌的兩名女員工似乎故意掐著時間，正好這會兒發到了第一排的公司領導們這邊，趁機跟小老闆娘打了個招呼。
包括許庭生、老金在內，每個人都拿了個號碼牌。
小項凝也拿了一個。
「剛剛是什麼表演啊？好看嗎？我在外面聽到音樂，可是沒看到，好可惜。」終於有了兩個人說話的機會，項凝湊近了問許庭生。
「還好模特走秀結束了氨，許庭生心想，「我能告訴你，我剛剛看著一摞大長腿，激動得不行嗎？而且他們穿得……」
正想到這，沒來得及答話。台上的胡琛說：「下面，大家掌聲歡迎賀總，登台為我們的優秀員工頒獎。」
話音落下，剛剛沒影的賀與談高舉著手臂從後台走出來。台下掌聲響起，人們的注意力終於都重新回到了舞台上。
跟著，「嘩」一聲。
賀與談身後，十二名模特呈扇形跟著款款而來。
統一的著裝，外頭穿一件亮銀色的長衣，到大腿位置，裡頭，確定三點式無疑……衣扣當然是不扣的。
尖叫聲四起。
「你們剛剛看的就是這個呀？」小項凝故作委屈的盯著許庭生，戲謔道，「好看嗎？」
「額，一般。」
「不信。」
「……」
還好，很快人們的注意力就都被模特們手上的東西吸引走了。
十二位模特，人手一隻銀色的密碼箱，站定架勢后，都把箱子擱在大腿根前方，顯眼的位置。
「什麼東西啊？獎品？」
星辰內部是聽說過的，優秀員工可能有股份獎勵，但是具體情況並不清楚。
剩下一群嘉賓就更不明白了，以今晚老金給他們造成的印象，人們估測那是一箱箱現金的可能性不校
賀與談一抬手，模特們整齊的把箱子打開。
每個箱子裡面都是紙，有人已經明白了，有人還在好奇……
「股權書。」沒賣關子，賀與談開口道。
「嘩。」
哪怕事前有風聲，此刻消息明確，還是有不少人驚呼出聲。
台上得獎的人在激動，台下的，激動的同時又遺憾……
身在星辰，他們更清楚，能拿到星辰的股權意味著什麼……這家公司的前景和潛力，註定到它上市那一天，會誕生一大批百萬、千萬富翁。
三萬股，五萬股，八萬股……
一份份股權書發到手裡，台上的人激動得想哭，台下的人遺憾得想哭。
沒有什麼比這更能激勵人，更能督促人的了。
賀與談適時補充。
「遺憾的，後悔的，以後努力，機會永遠在。我們只能保證公正公平，剩下的，都看你們自己。」這是第一句，台下有人暗自握拳，自我激勵。
第二句：「其實，每個人都能拿到股份。」
「什麼？」
「兩個條件，考核合格，達到時限。只要做到這兩點，一年後，今天在座的你們，每個人都能拿到股權」，
賀與談淡定的從懷裡掏出一份擴印的股權書副本，「這裡有一百萬股，一年後，你們分。」
幾個人的歡慶，變成了全場的歡呼、慶祝。
從員工，變成「主人」，從此，星辰是許庭生的，也是所有星辰人的。
「許總萬歲。」
「星辰萬歲。」
「小老闆娘……」
一片歡呼中，許庭生默想，然後自己默默點了點頭。

他之前拿出那一百萬股，想的是今年年會就分發下去，以避免那些沒評上優秀的員工們太受打擊，也讓星辰更團結。
但是，胡琛和賀與談把現場分發變成了一年後，加上了兩個條件，把「唾手可得」變成了「努力，堅守和期待」。
「期待」永遠是最大的動力。

兩種方式一對比，後者在效果上，毫無疑問會好上無數倍。
這就是許庭生和胡琚賀與談這些真正的精英管理人才之間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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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家庭式年會表演]

現場，是一份份發到手裡的股權書，幾乎可以預見的一個個百萬甚至千萬富翁。
未來，是靜等瓜分的百萬股份大蛋糕，跑不了，就在那裡，只要你努力……
星辰的一般員工普遍年紀不大，甚至不少是剛碩博畢業或從海外歸來的。
人說出名要趁早，其實發財也是，要趁早。
老來富貴所能享受和擁有的東西，跟年紀輕輕的時候便坐擁富貴，肯定是沒法相比的。
這裡頭有一個玩得動和玩不動的差別。
十六歲的狀元和六十歲的狀元，你當哪個？
而今，百萬富翁、千萬富翁的夢想，就這麼擺在了這些年輕人眼前，觸手可及……誰能不瘋狂？
現場熱情沸騰。

許庭生身後一排，人力資源主管將手機遞給許庭生。
許庭生隨手翻了翻，一整排的諮詢簡訊，都是詢問星辰的崗位需求和計劃的。
很顯然，現場有人剛剛已經把消息傳出去了，同在一個圈子，消息傳播的速度很快。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財富動人心。有意星辰的人開始越來越多，其中有好些，還是當前知名互聯網企業實際做事的精英、幹將。
對於大多數兼具才華和夢想年輕人來說，在一家架構完整的大型企業所能獲得的上升空間其實並沒有那麼大，
因為蘿蔔坑已經滿了，老闆和高層身邊，已經很堵了。
在這樣的企業，真正做事的人，倘若沒有一定的背景關係，大多都在底層。
他們哪怕幹得再多，再好，一般也很難被發現，被注意……很難往上動一動。
而要觸及真正的高層，幾乎不可能。
相對而言，一家前景遠大，潛力無窮，正在大踏步前進，而本身架構尚不完整的新興企業，
無疑能為他們提供更大的施展拳腳的空間，更多被重視、重用，步步高升甚至一步登天的機會。
星辰就是一家這樣的企業，2005年國內互聯網領域最值得投資和關注的新興企業，星辰科技排名第一。
這是一個剛剛打好了地基，繪好了藍圖的未來帝國。
而且，從星辰的布局和它直面騰迅的一系列動作來看，這個未來帝國的野心很大。
而且，從今晚的情況看，那位傳奇的年輕老闆，似乎很講義氣，很捨得分享……
明眼人都清楚，星辰和騰迅這場貌似實力懸殊的較量，身處弱勢地位的星辰其實已經贏了一半，星辰微博已經贏了。
而另一半，即時通訊領域，它本就不是星辰的地盤，微信輸了，不至於傷亡過重，微信不死，便可當小贏，而小勝，可當大勝。
掰著指頭數數，這些年，那些垮在騰迅手下的企業……人們突然才發現，能跟騰迅打到如今這份上，依然不倒而且四面開花的，似乎只有星辰。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幾乎沒有比星辰更值得下注賭一把的選擇了。
對於很多人來說，他們看到了機會。
成功和財富的夢想，就在眼前。
一起築造一個帝國，分享成就的機會，就在眼前。
許庭生翻看簡訊的同時，新的簡訊還在不斷湧入。
可以想象，此刻這位人力資源主管的郵箱，胡琚賀與談的郵箱，類似的諮詢或者更直接明確的求職信，只會更多。

「終於不用到處表現咱們的求賢若渴了。
不用捧著錢，賠著笑臉去求獵頭公司幫忙了。不用請人吃飯，然後被人吃干抹凈，只換來一句我再考慮考慮了，……」
人力資源主管拿回手機，笑容欣慰，閉目靠在椅背上，微微晃著腦袋，一臉的悠然、得意。
曾經，剛起步的星辰，不被看好的星辰，要挖到真正的精英，真的很難。
眼下的一切，來得恰是時候，星辰當前確實正在一個擴張用人的發展節奏當中。
許庭生想了想，還是叮囑了一句：「不要操之過急，不是我們真正需要的，千萬不能一把摟……寧可慢慢來。
另外條件方面，別一次給足了。一次給人一箱黃金，不如給一棵需要他們自己一步步爬上去，夠下來的黃金樹。」
他這是從胡琛和賀與談身上現學現賣。
「許總放心，我明白。而且真正的重點人才，都會由胡總和賀總定奪。」人力資源主管回應。
許庭生點了點頭。
…………
台上的表演在繼續。
一百多人的公司，男性佔了近百分之九十，而且百分之九十五理工科出身，碼農、宅男、悶葫蘆扎堆，節目的質量和水準方面，真心沒法期待太高。
小品說得頻頻忘詞，反而比說好了更引得全場爆笑。
舞蹈跳到同手同腳，兩個人撞一起摔一地，也很有趣……
黑客小鄭同志出手比較猛，唱了一首《青藏高原》，聲嘶力竭唱到「呀拉索，那就是青……藏……高……唉媽呀，等等，我，我有點缺氧……」
人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晃著腦袋。
「缺氧了，缺氧了……唉媽呀，不行，一片黑。高原反應，高原反應……」
台下拍著桌子笑到滿地打滾，一群平常關係親密的損友，個個直呼肚子疼。
「唱個高原你就高原反應，唱個大海是不是得暈船？」
「如果大海能夠帶走……哎喲，原調真有點暈……」
「要不要救護車？！哈哈哈……」
許庭生耳邊，項凝咯咯的笑聲一直不停。「好玩嗎？」許庭生問。
項凝拚命的點頭，整個人趴在許庭生肩膀上，笑到不能自已，「這個，這個，比我們學校十佳歌手、晚會什麼的，好玩太多了。」
「那就好，其實我也很喜歡。」許庭生說。

在許庭生看來，年會最恰當的感覺，應該就是這樣的，不一定需要多麼高大上，多麼有專業水準的演出，多麼盛大和隆重，
它更應該是一場隨性而溫暖的內部聯歡，表演也好，說話起鬨都好，應該就像在家人面前，不需要有太多顧忌和刻意而為。
這樣的氛圍，更能拉近彼此的距離。
專業表演的任務大多被老金請來的模特公司承擔了，熱舞，椅子舞，下蹲舞，一支支火辣到爆的熱舞，晃得宅男們腎上腺素狂飆……
只可憐，坐在項凝身邊的許庭生，只能道貌岸然偏頭不看。
而小項凝本人，看得津津有味。
「許庭生，你不看呀？」小丫頭故意問。
「我本身不喜歡這些。」許庭生嚴肅說。
「哦~真的？」
「當然真的。」
「哇，那個腿好長，那個，好大……」
「……」
全場最熱烈的掌聲和吶喊，送給了星辰全部二十位姑娘的群舞。
連強壯的牛助理都上了。
她們的表演，或許和專業的模特差距巨大，她們的相貌、身材，或許不那麼出眾……
但是，這些，是身邊的戰友，是萬綠叢中的那抹紅，是日常星辰宅男們的被欺負了還樂呵呵笑對的姐姐、妹妹……
在星辰最關鍵，最艱難，最辛苦的那些日子裡，她們從未當自己是女人，她們，像男人一樣的戰鬥。
沒空化妝，沒空梳一個漂亮的髮型，甚至沒空逛街買衣服……
隨手一抓，隨手一夾，就是她們日常在辦公室最常見的髮型，以方便對著電腦工作為第一需求。
今晚，她們難得一次認真打扮，盡顯妖嬈……
「原來xx那個這麼大啊？！怎麼以前沒看出來？」
「平時真沒發現啊，xxx好性感。」
「原來xx換上隱形眼鏡，打扮起來，還挺漂亮的。我決定了，我要把她收了。你們原來注意過沒？
她平時沒事就對我笑，而且笑容很曖昧，還有幾次，特明顯的，對我拋媚眼……」
「胡說八道，她明顯對我比較有意思，我們一起通宵的時候……那也是一起過過夜，一起睡過的好嗎？」
「呸啊，人家剛剛拿了優秀員工，五萬股份，未來的百萬富翁知道嗎？……你們呀，還是先好好努力吧。」
除了私下嘀咕的，還有起鬨大喊的。
「牛阿姨好棒」
「阿姨百鍊鋼成繞指柔。」
「牛阿姨我愛你……」
「……」
「誰再敢叫我阿姨，過肩摔伺候。」
牛助理咬了咬牙，跳著跳著脫離隊伍，跑舞台旁邊拿起話筒噴了一句。
台下的技術男們，一片整齊的「阿姨，我好怕」
星辰美女員工們表演結束。

現場第二次頒獎。這次頒獎的對象是包括胡琚賀與談、邵燕山在內的星辰中高層，頒獎的嘉賓，自然也就換成了老金和許庭生兩位老闆。
前三位都是百萬以上的股權，相差不大，這意味著，一旦星辰遊戲未來是市值過百億，成功上市，這三位就會是妥妥的億萬富翁。
星辰遊戲市值能過百億嗎？對於這一點，現場沒有任何一位星辰人會懷疑。
剩下的中高層，根據職位、表現、貢獻，獲得的股份從幾萬到幾十萬不等。
這一把，連現場有部分嘉賓都看得眼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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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蝴蝶翅膀怎麼扇？]

許庭生和老金頒獎完畢，老金拿起了話筒。
「你們面前站著一群百萬、千萬，億萬富翁。」他說。
掌聲響起，滿場目光熱切，心頭如火。
「還有，想必大家剛剛都看到了，門外停了四部寶馬，其中三部，是給胡琚賀與談、邵燕山三位的。」
老金把車鑰匙分發到三人手裡，然後繼續說：
「可能有人會覺得，他們三位，都不缺這一部寶馬，而在座的，還有不少人沒車。
從需求角度，車給你們，意義更大。確實，據我所知，賀總自己開的是賓利，這部寶馬到他手裡，很可能只能送給親戚朋友……
但是，我需要各位明白一件事，他們個人所擁有的財富，是他們自己的事，他們有，該給的我們還是要給。
而有人沒有，我們也不會因為你的需求，而給你任何東西。
財富和獎勵，從來都無關需求，它只與價值有關。
做出貢獻，讓我們看到你的價值，該給的，我們都會給你。
而如果你沒有貢獻，沒有價值，哪怕餓死，也請不要開口向我要半塊麵包。因為，我不會給。
這就是關於財富，關於錢，最大的道理。你以為不公平，其實他最公平。」
話有些赤裸裸，太過坦白，但是無可辯駁。
這樣的話由老金來說，也遠比由許庭生來說更適合，所以他主動承擔了這個任務。
「想必各位都知道，我這個人沒什麼文化，用一個詞形容，就是土豪，又土又豪。所以，本人在此向各位承諾一句，只要你夠優秀，我一定夠土豪。」
老金天生是當土匪頭子、山寨寨主的料，他總是能用最赤裸裸，最俗的東西，最直白的話，挑起最大的動力，引燃沸騰的熱血……
這種人其實他媽的都是天才。
滿場炸裂般的振臂高呼……
對財富的渴望，無需掩飾……這其實是身而為人，最大的真誠。
「金總，明年我要是拿了最佳員工，發什麼車啊？」
「我家車庫裡有二十多部車，不常開，帶你去挑。」
「嘩」
「總之你們別選許總的車庫就好，他就一輛破大眾。」
「啊？哈……」
彷彿為了證明自己不是空口白話，老金掏出了第四把車鑰匙。

「2005年星辰科技最佳員工，李寞。星辰微博技術組組長，星辰遊戲技術攻關組組長，主導微博開心農嘗三國殺遊戲開發……請李寞上台。」
旁邊的胡琛幫忙念著旁白。
有些微胖，戴眼鏡，髮型凌亂的李寞帶著靦腆的笑容登台。
這是一個平時話不多的人，比起管理，更醉心技術，幾乎成痴。
胡琛和賀與談幾次要提拔他到別的崗位，他都拒絕了，只願意呆在技術組。
前段時間有獵頭公司找他，開給他的年薪，是他在星辰的三倍。
他也猶豫過，但是因為手上的一個項目還沒完成，本著專業精神和責任心，一直拖著沒走。
如今，他已經不打算走了。
雖然他還不知道，最佳員工的獎勵到底是什麼？
一部寶馬？
李寞感覺很滿意，很開心。
有時候，肯定和重視，其實也意味著很多。
許庭生親手將寶馬車鑰匙交到李寞手裡。
「謝謝許總。」李寞有些靦腆說。
「是我應該謝謝你，星辰應該謝謝你。」許庭生誠懇道。
握手的時候，李寞的手甚至激動得有些小顫抖。
社交方面有些木訥的李寞，領完鑰匙，向大夥鞠了個躬，準備往台下走。
賀與談哭笑不得的一把拉住他。
「急什麼？還沒完呢」，老金笑著說，「還有……」
充當禮儀小姐的模特登台，送上了一份股權書。
老金將股權書拿在手裡，微笑說：「車只是小頭。宣布一下，李寞，將在未來三年，陸續拿到總共46萬股星辰遊戲股份。當然，還有可能更多。」
這回沒有掌聲，沒有吶喊……全場沉默。
都傻了。
這是什麼概念？
是最佳員工，一名技術員的股份獎勵，超過了絕大部分公司中高層，僅次於胡琚賀與談、邵燕山，星辰重視技術，只看貢獻，不看資歷，不是空談。
是一名板上釘釘的千萬富翁已經誕生，或許，還可能使億萬富翁。
價值和財富的星辰公式，不是空談。
這震撼了所有人。
這將激勵所有人。
……
直到台上的兩位老闆和其餘高層帶頭鼓掌，台下的掌聲才在一瞬間爆炸般的轟響起來。
李寞又鞠了幾個躬，然後深呼吸，悄悄揉了揉眼睛。
話筒遞到嘴邊，「說說感想？」
「我，我是星辰人。」李寞說。
平淡的一句話，木訥的技術員。
引起的是最多的共鳴……因為他，就是他們中的一個，普通，又不普通。
「我們都是星辰人！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我們都是星辰人，團結、拚命、喝酒、吃肉……」
再一波熱潮終於慢慢平息。
李寞這回學乖了，站在台上，有些局促的拿目光詢問，「我可以回去了嗎？」
老金搖頭。
「還有。」
「還有？」台下已經快炸了，太刺激了。
「這個不是物質獎勵，剛剛後台有位女士說，她想送你一個擁抱。」老金賊笑說，沖李寞眨了眨眼睛。
「誰？」
「誰？」
「模特吧？」
「就剛剛那些模特的話，不需要這麼隆重好不好？」
「那是誰呀？」
「一起歡迎一下，我們本來還想藏一會的一位重量級嘉賓。」老金看了看手卡，發現這人他也不認識，而且上面有英文。
話筒和手卡都交到了胡琛手裡。
胡琛看一眼道：「大家一起歡迎，中國首位排名進入世界超模排名前十位，首位登台「維多利亞的秘密」內衣秀的國際名模，游清瀾。」
話音落下，身高將近一米八的靚麗名模笑容甜美，款款而來。
「轟……咻……」
掌聲，尖叫聲，口哨聲。
從台下的反應來看，這位應該確實很有名。

可是，許庭生真的不知道她是哪位，前世聽說的那些走向世界的中國名模里，也沒她呀？！
而且看她的臉型，應該屬於典型的東方審美中的極致美女，跟前世許庭生看過那些在國際上擁有知名度的中國模特根本不是一個款的，
按理說應該並不符合西方審美觀……這，怎麼就國際名模了？！
「蝴蝶效應？可是這人跟我也扯不上關係啊」
許庭生有些冒冷汗，這位前世不存在的國際名模到底從哪冒出來的？按道理，這種突變應該很可能都跟許庭生這個世界唯一的「變數」有關……
「那麼，我的蝴蝶翅膀，是怎麼扇到她那兒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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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抽獎]

許庭生這邊胡思亂想的一會，那位突然冒出來的名模游清瀾已經到了舞台中央，幾句簡單的寒暄之後，兌現了剛剛的話，
俯身給了猶自有些呼吸困難的李寞一個擁抱。
台下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跟著是亢奮的起鬨聲。
游清瀾身高大概1米78，穿上高跟鞋，目測超過1米90。
李寞大概170左右。
所以，這一抱……
「我靠，這也太香艷了吧……」
「太欺負人了。」
「怎麼了？」
「簡直是拿胸在打老寞的臉。」
「抱得有點久，老寞估計得暈。」
「……」

還好，在李寞暈倒之前，游清瀾鬆開了手，直起身，從主持人手中接過話筒說：
「最喜歡靦腆但是很厲害的技術男了，請問李寞先生，你願意要我的手機號碼嗎？」
「嘩」一片驚呼聲中，李寞有些茫然的點頭。
游清瀾似乎早有準備，隨手拿出一張名片塞在李寞掌心。
「號碼不能給別人哦，還有……等你電話。會緊張的話，簡訊也行。」游清瀾嬌聲叮囑。
「啊，好。」李寞已經整個木了。
「這唱的哪一出？」許庭生有點糊塗了，「就算李寞註定是未來的千萬富翁，以這位國際名模的身份，也不必這麼熱情主動吧？」
想不通。

因為這個小插曲，舞台上幾個人來了興緻，紛紛圍著李寞調侃。
台下的反應也很熱烈，李寞被鬧得滿頭是汗。
與此同時，另一位當事人游清瀾不知何時已經抽身走到舞台邊，站在了許庭生身側。
許庭生本身身高應該和她差不多，但是吃了高跟鞋的虧，只能側身仰頭看著對方，微笑致意。
這一看，他才發現，這位名模小姐的目光似乎有些太直接了，就那麼一直盯著自己，同時嘴角上翹。
從她的眼神和微笑里，許庭生分明看得出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著裡頭帶著狡黠、玩味，甚至還有些饒有興趣的感覺，就像是在說：
「哦，原來這人是這樣的啊，……」
許庭生剛把目光挪回來。
「許庭生，許總？久仰。」游清瀾的輕飄飄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一般情況下，這句「許庭生」應該是不會出現的，在這樣的場合。
再則「久仰」，本身或是一句客氣話，但是許庭生聽著游清瀾的口氣，就像是她真的經常聽說自己的名字，關於自己的事情，這才見到似的。
很想問一句，我們以前認識嗎？或者，我們有共同認識的人嗎？
但是許庭生忍住了。
越是自己的蝴蝶翅膀莫名扇出來的人，他越有種想盡量避開的想法。
「這個人，這些人，分明不熟悉，分明我從未直接做過什麼……但事實，或許應該說都是和我有著命運牽連的？
這事一想就有點恐怖，不見最好，如若見了，不牽絆最好。
「謝謝游小姐光臨星辰年會。」
最終只是平常的客套了一句，許庭生轉回身，不再理會對方。
游清瀾也不再說話，只是目光依然不時在許庭生身上來回。
此時，台上的李寞終於在一片鬨笑中脫身，回到了台下。
老金和胡琚賀與談嘀咕了幾句，又跟工作人員吩咐了一下。
很快，激昂的音樂再次響起。
所有乾綱參與過表演的模特全部身穿亮銀色長衣，在激情和音樂和環繞的燈光中登場，這一回，每個人身上都拎了一個銀色密碼箱。
陣仗好大。

台下的人大概已經猜出是什麼環節了。
紛紛站起來，一邊吶喊，一邊揮舞手裡的號碼牌。
果然，胡琛開口直接證實了大家的猜測。
年會進入抽獎環節。
「獎品是什麼啊？」
現場沒評上優秀員工的，股份要到一年後才能拿，當場都把希望放在了抽獎上。
胡琛微笑看了看台下，說：「大家放心，今晚的中獎率會非常高，差不多每個人都會有獎品。」
「嘩 一部分人興奮不已。
「唉 一部分人嘆氣……嘆氣的原因是，一般抽獎中獎率越高，意味著獎品的數量越多，相應的，也就等於說，獎品不會太好。

本來大家或許還沒有這麼在意這一點，但是今晚，前面的一系列獎勵，已經把胃口呆得太大了，人們不由自主都在期待著大餡餅，大驚喜。
「今天的獎品只有兩類」，台上，老金接過了話筒，「第一，股份……」
「轟。」台下又炸一回。
與此同時，胡琛走到許庭生身邊解釋，他們考慮過後，把原定用於抽獎的一百萬股減成了三十萬股，
因為抽獎的額度一旦普遍太高，那麼優秀獎的意義就會變淡。
又是一個比許庭生更周全的考慮，許庭生自然認同。
三十萬股被分成了一百多個獎項，從千股到幾千股，雖說是以象徵意義為主，但是，倘若星辰遊戲未來真的上市，可能價值也不校
這對於星辰全體員工的主人翁意識和積極性，又是一個推進。簡而言之一句話，星辰越好，大家就都越好，而且好處是實實在在的，不是空口白話。
「順便可以告訴大家，這次抽獎的特等獎，也是股份……五萬股。」
老金說到這，等著台下抽完涼氣，才繼續道：「本來呢，大家都覺得，抽獎的股份超過三等獎員工的股份獎勵，似乎不太好，但是我堅持。
我一直以來的觀點，運氣，是一件絕對應該尊重的事情。再說了，剛剛獲獎的員工，抽中的幾率也是一樣的啊」
一句話說得皆大歡喜。
「除了股份……」
老金往旁邊挪一步，身後所有模特一起把密碼箱打開，……
「我靠……尼瑪金條啊！！」
「要不要這麼赤.裸.裸。」
「可是為什麼，我好興奮。」
「土豪風……」

剛剛，老金告訴許庭生，還有更俗的，原來在這裡，台上嬌艷性感的模特，手中的密碼箱，大大小小的金條，
用最俗，最直接的方式，刺激著全場的神經……不管價值幾千，上萬，幾萬，結結實實手握金條的感覺，真心沒幾個人有過啊！
越直接，越刺激。
這……很老金。
他給兒子取名，叫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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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別問為什麼]

國人對黃金的眷戀古綿延，透進了骨子裡，老金俗對了地方，一時間，滿場都是兩眼放光，亢奮不已的狀態。
「土豪」當了一個貶義詞許久，其實只有真正體會了，才知道這是多麼快意的一個詞。
人生啊，若不曾張狂肆意過，千萬別厚著臉皮說什麼修身養性，看穿看透。
那些真箇山莊大院里養著，居高臨下，風雲看淡的，有幾個不是曾經叱吒風雲，或揮金如土，或大權在握，或幾度生死間穿梭……
許庭生也看不淡，只不過稍好一些。畢竟人生真正經歷過死亡，一切回首成空的，恐怕這世間獨他一個。
今晚這個年會，星辰遊戲分發的股份加上老金的花費，總支出大概在一千萬左右。

當然，其實股份方面，不能算是一把撒出去的。
胡琛和賀與談做的兩個小改動，讓這些股份的激勵作用變得時效更長，效果更大。
一千萬，這在一些大企業看來或許真不算什麼，但在許庭生和剛開始盈利不久的星辰而言，還真有些揮金如土的感覺。
「前世當時，若有這一千萬，我應該會安心的把小日子規劃得很好吧？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就能知足。」
看一眼台下正氣鼓鼓瞪著自己的項小姐，還不清楚是哪裡惹的她。
許庭生甜在心頭，微笑，心說：「那是曾經我想給你的小日子哦，今生走成了另一番景象，也不知，你會更喜歡哪一個我，哪一種生活。」
正想著，身旁的梁助理輕輕推了推他手臂。
「怎麼了？」
「胡總。」
梁助理伸手指了指舞台中心，許庭生順著看過去，胡琛握著話筒正在說：
「正式開始抽獎之前呢，想到一件事。咱們今晚的表演，好像多是給男同胞的福利……這不行，得平衡一下。」
他像是早有主意，輕鬆幾句話引起注意之後，笑著繼續：
「還好，我們也有長得不賴的，年輕的，男的……星辰第一次年會，許總不表演個節目，好像說不過吧？大家說對嗎？」
「對……」

二十位星辰女員工，人不多，卻把聲勢喊得驚天動地。
就連身在許庭生身邊不遠的梁助理和牛助理，都像普通小女孩一樣，雙手兜在嘴邊，大聲尖叫。
許庭生生生被驚著了一下。
他之前倒是在心裡偷偷抱怨過，怎麼難得一次天天窩在公司，員工們見了自己都不激動，都那麼平常、平靜，現在才知道，
原來這裡頭多少有些人，其實是因為實際過於激動，反而硬是矜持了下來。
事實就是這樣，恰恰因為許庭生的年輕和他身上的傳奇色彩，在日常見得不多的情況下，星辰的女孩們這些天反而很克制，
哪怕再有興趣，再激動，也不太敢主動接觸、親近和表現出來。
盛情不能負，女孩們終於趁機釋放的熱情，再加上一群跟著起鬨的技術男，許庭生推脫不過了，這種場面也沒法推脫。
「剛剛好像有位同事帶了吉他對吧？」許庭生問。
「這裡。」台下有人把吉他舉起來。
「借用一下。」
許庭生接過遞上來的吉他，試了試音，稍作調整，舞台那邊已經布置好了高腳凳和話筒架。
「許總竟然還會彈吉他？」
「啊，文藝青年帥款土豪……我的小心臟要扛不住了。」
「……」

一片意外和議論中，許庭生坐下，把吉他抱在身前，笑了笑：「之前沒準備，剛剛想到一首歌，正好咱們公司叫做星辰，我唱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
「是輪迴樂隊的歌。」
「嗯嗯，是我最喜歡的歌啊！天天單曲循環。」
「噓，安靜，聽許總唱。」
前奏響起。

一般年會，員工對於領導的歌聲，多是一種「禮貌聆聽」的態度，並不抱太大期望。再慘些的，說是「忍受」也不為過。
此刻因為發現許庭生會彈吉他的關係，人們不由得已經把期待值稍稍調高了些，當然，也不敢太高。
目光凝望台下的某個人，輕輕開口，第一句：「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和嘆息，……」
項凝燦爛的笑著，雙手在臉頰邊用力的擺動。
然而現場其實只有她是知情者，知道許庭生就是輪迴，聽過許庭生唱這首歌，所以對比她的反應，其他人第一時間都是先愣了一下，之後，才緩緩把心裡的那聲驚嘆小心的吐了出來。
「我……」
「好像１
「原版？」
「噓……」
許庭生輪迴樂隊成員的身份，其實如今知道的人已經越來越多，大概猜到的人，更多。
因為逐漸暴露出來的線索，已經太多了。
對此，他自己抱的是一種近似於愛咋咋地的態度……愛猜你們猜，怎麼都行，反正我不直接承認就是。
所以，此時此刻，他沒有去掩飾自己的嗓音。
一部分熟悉那個現場版的人，第一時間就被觸碰到了神經，腦子一個激靈，「
是太像了？還是原版？星辰老闆就是輪迴另一人？商界少帥還是神秘輪迴的話……那，是不是傳奇得有點過分？」
不管怎麼樣，唱得太好，感覺太對，剛剛還亢奮不已的人群，開始沉浸其中。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裡，夜空中最亮的星，請指引我前行，……」
許庭生第二次在正式場合把這首歌唱給項凝，唱給始終指引他方向和歸途，使他這一世重生，不至迷失的那顆最亮的星，那個女孩。
他唱得用心，動情。
台下的人，聽得入心。

一曲結束，許庭生起身鞠了個躬，抬頭時偷偷嘴唇「吧嗒」一下，送給台下的項小姐一個飛吻。
項小姐左右看看，沒人注意她，喜滋滋的還了一個。
掌聲到此時才響起來，經久不息。
至於疑問，沒法問啊，那是老闆。
就在這一片掌聲中，身在側方向的游清瀾悄悄按了一下手機按鈕，斷開通話。
跟著發了一條簡訊：「聽到了吧？可是……何苦呢。」
過了一會沒見回復，擔心自己把話說重了。
「你說，這事要是曝光了，是不是年度最大八卦新聞？」游清瀾又發了一條。
這次終於有回復：「別鬧。記得想辦法量一下那個女孩的身材。別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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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被伏羲骨支配的錯覺]

許庭生坐回台下，找了機會，偷偷指了指台上的游清瀾，小聲問：「這個，國際名模，貴嗎？多少錢？」
老金看看他，隔一會，反問：「包夜？還沒問。」
許庭生嘆了口氣，說：「我是說她出席咱們的活動，出場費很高吧？」
「哦」，老金想了想說，「好像是免費的。」
「免費？」
「對，我又不知道她是誰，怎麼可能花大價錢去請？只是跟那家模特經紀公司談好之後，他們主動說自己有位名氣很大的，可以來當特別嘉賓，免費。
我想既然是添頭，白送的，不要白不要。」
「……」
事情好像變得更詭異了些。

不會是看上我了吧？降尊主動出手？許庭生默默自戀了一把，轉而回想起她看自己的眼神，那種玩味，似乎也不像是傾慕。
這時候台上工作人員已經把抽獎箱搬了上來，箱子是透明的，裡頭裝了半箱子號碼牌。
這或許是為了顯示公平和公開特意做的，工作人員特意用力上下搖晃了幾下箱子，人們隔著透明塑料板看著裡頭的號碼牌起落、翻開。
不少人都看到了和自己手上所持一樣的號碼出現，低低的驚呼聲一陣、一陣。
游清瀾不參加任何錶演，本來的計劃是作為特別嘉賓來抽最後的特等獎的，但因為剛剛的插曲，她提前出場了。
胡琛和她商量了一下，希望能由她負責全程抽獎。
游清瀾欣然點頭。
由一個外人來操作，公平性顯然又更大了不少。
工作人員遞過來一個眼罩，游清瀾戴上了，標準無比的微笑，說：「祝大家好運。」
手在透明箱子里扒拉幾下，抽獎正式開始。

剛開始的獎項差不多是一把一把抓的，有人看見自己的號碼牌被抓起，一陣驚呼，被放下，一樣驚呼，驚呼聲伴隨著長出一口氣之類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般來說，參與這樣的抽獎，人們往往會有兩種矛盾的心理，一則希望自己能被抽中，二則希望別那麼早被抽中。
因為獎項，總是越遲的越好，如果確定能被抽中的話。
一組一組的人相繼上台領獎。
似乎到了此時，人們才在金條和股份之間真正分出了好差來。
譬如同樣當前價值3000元的小金條和股份，前者晃眼，直接實在，但是長遠看，後者的潛在價值實在大得太多。
年會籌備組似乎也早就清楚這點，在獎項設置上，三五千元的小金條對應的股份，也就幾百而已。
不管怎樣，也不管台上台下，現場幾乎全是笑逐顏開的模樣，在來年可期的情況下，600股和800股，
甚至3000股份和5000股份之間的差距，都並不那麼被看重，人們真正熱切期待的，是最後那幾個大獎的歸屬。
2006年，金價還在150元每克左右，價值20萬的金條看起來還是很有些分量的。
而那個5萬股份的特等獎，更是凝聚了幾乎所有熱切的目光。
號碼牌還在箱子里的，依然抱著期待。

手上已經拿著獎品的，則只剩下了一個期盼，盼著最後抽中大獎的人，是公司的幾位老總。
胡琚賀與談、許庭生、老金。
一般老總抽中了大獎捐出來，是很多企業年會的慣例。
在星辰，只有這幾位抽中了，他們才能放肆的大喊：「捐出來，捐出來。」
然後不管是均分，再抽一次，還是當作福利留用，都是大家的好處。
可惜，他們失望了。

胡琚賀與談、許庭生抽中的都不過是幾千的股份，沒怎麼經過催促，就當場宣布納入明年的那一百萬股里了，
老金抽中了一塊萬元的金條，也捐出來抵了接下來辦公室的咖啡錢。
抽獎繼續，許庭生開始有點慌了，因為項凝手上的號碼牌，一直都還沒被抽中。
有一種被伏羲骨強大運勢支配的錯覺啊！
「天下第一品，伏羲骨果然又來了嗎？……早知道前世就勸項小姐買彩票去了。」
「這要是項凝抽中了，很尷尬啊！雖然號碼牌是隨機拿的，抽獎看著也很光明正大，但是國人通常懷疑精神強烈，也不知會不會覺得其中有什麼問題？」
許庭生想跟項凝先交代了一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說。

看她樂在其中的狀態，滿懷期待的眼神，緊張的神情，參與度實在太高了。
許庭生真沒法開口說，你抽中了主動捐出來好不好？那樣太打擊人了。
項小姐自己的運氣，還是由她自己決斷的好。
重生一世，有了如今這樣的基礎，能不勉強項小姐的地方，許庭生都絕不會去做。
要是她真抽中了，因此而開心，那其他的，又有什麼重要？
一名中層和一名普通員工前後抱走了價值20萬的大金條，號碼箱里剩下的號碼牌已經不多，胡琛宣布：「特等獎即將出爐。」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游清瀾的手在箱子里使勁的攪了幾遍，猶豫摸索著……
她故意慢騰騰，台下一個個急得跳腳，卻不敢出聲。
終於，她抓起了一個號碼牌……
牌面湊巧是翻開向外的。
台下一片哀嘆。
許庭生看了一眼，然後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137號。
「137號是誰？」胡琛問。
項小姐站了起來，搖了搖手裡的號碼牌。
「小老闆娘？」
「小老闆娘」
「轟……」
驚呼聲，然後出乎許庭生意料，滿場的掌聲。

似乎這個大獎最後落在小老闆娘身上，是每個人都樂意看到，也最能接受的結果。
星辰人對自家小老闆娘的愛戴看起來不是假的，而且比起大獎被身邊哪位同事拿了，讓人羨慕嫉妒恨，似乎它被小項凝，
這位星辰人共同的自家人得去，才是最好的結果。
「請……上台領獎。」胡琛畢竟是高層，要得體，不好當著大家面叫小老闆娘，索性沒加稱謂。
項凝看看許庭生，許庭生笑著說：「去吧，別怕。」
「嗯。」
項凝上台的整個過程都伴隨著掌聲。
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
五萬股份的股權書拿在手裡，游清瀾挨在項凝肩頭，說了一會兒話。
然後，項凝主動找旁邊的胡琛要了話筒，轉身面對台下。
看著是有些緊張，但是笑容燦爛，總體還算鎮定，落落大方。
「大家好，我是項凝。」一手握著話筒，一手搖了搖，俏生生的小老闆娘笑容燦爛的打著招呼。
台上台下，全體星辰人熱情的回應。
「小老闆娘好」
「小老闆娘好漂亮。」
「……」許庭生徹底無奈了。
「終於見到大家了。」項凝由衷的說了一句。

星辰的人先前一次次邀請，她也一直被灌輸自己是星辰人觀念，早已經從內心接受、認同了。
所以，其實項小姐之前就已經跟許庭生提過好幾次，說她想來盛海，只是許庭生沒有安排。
好不容易，這次終於成行。
接著，手握股權書的項小姐說了一句話，一句讓許庭生無比欣慰，讓其餘所有人都驚喜、意外的同時又有些尷尬，有些不好意思的話。
「那個，為什麼你們不喊捐出來？」項凝認真的問。
「啊？這個……」台下一片為難。

項凝年紀現場最小，身份的話……好像沒法算，台下幾百號人紛紛暗自心說：這怎麼好意思，按理說，應該大家寵著你才對吧？
項凝她果然還是那個項凝，她看似童心童性，孩子氣，其實除去純真、善良、寬容的一面，她還聰慧，心思通透，很多事，看看想想就明白，不點就透。
關於這個特等獎的處理，許庭生沒說，她自己想到了。
「是呀」，項凝繼續說，「剛剛金伯伯、賀伯伯、胡叔叔，還有那個人……」
「那個人？哪個人呀？」台下起鬨。
「那個，就是那個許庭生……」項凝有些窘迫，聲線可愛道。
「咻……」這回口哨聲都出來了。
項凝強作鎮定，說：「他們抽到的，你們都喊捐出來，捐出來。我抽到了，你們都不喊，可是，我也要捐出來……我比他們都多呢。」
說到這，項凝停下來左右看了看，像是想詢問胡琛他們，這個怎麼捐才好。
沒得到答案，她自己想了想，再次開口說：「捐出來大家分。嗯，就這樣。」
這句說完，話筒和股權書一起被塞在了胡琛手裡，項小姐把兩手背到身後，用身體語言表達著自己堅決的態度：小老闆娘大方，說捐就捐，絕不收回。
善意的笑聲，然後，這怎麼辦？台下茫然。
台上的胡琛最先理清了思路，笑了笑，拿起話筒說：「小老闆娘說捐，那就捐，回頭我安排給大家平均發放，每個人都有。」
他也喊上小老闆娘了，接著又補了一句：「小老闆娘是自家人，大家別不好意思。」
項凝湊近話筒說：「對。」
對的意思就是：自家人。
脆生生的一個字，台下轟然回應，掌聲、吶喊聲……
「小老闆娘萬歲。」
「星辰萬歲。」
「凝聚星辰。」
「凝聚星辰。」
「……」

五萬股份，一百好幾十人平均分，每個人分到手其實也就幾百股，但是，現場每個人都像是拿了李寞那四十多萬股一樣的激動，欣喜，快樂……
「果然比我得人心啊!許庭生略有些失落的嘆了一句。
項凝微笑揮手，下台，胡琛宣布：開吃，開喝。
「哎呀，其實，其實有點點心疼，那個值好多錢吧？」偷偷倚在許庭生肩頭，項小姐才又恢復了她的小財迷模樣，有些哀怨的小聲說著。
許庭生安慰了幾句，轉而說：「對了，明年你還來嗎？」
「嗯，來。」項凝堅決的點頭，兩眼放光。
「那，跟你商量個事？」
「什麼事呀？」
「能不能，能不能，你不參與抽獎？」
「啊？為什麼？……我抽到可以捐出來呀。我不，我要抽……」
「……，那就抽吧。」許庭生立即妥協，只在心裡嘀咕：抽到了捐出來是沒錯，可是萬一明年、後年……老被你抽中大獎，怎麼解釋？！

雖然本身不怎麼相信那些面相命理之說，許庭生此時還是有種不得不服的感覺，順帶著，就不免有些擔心那種情況真的出現。
「哎呀，我又不一定能抽中，別擔心嘛。我想玩，好不好？」彷彿知道許庭生在擔心什麼情況，但又無法理解這是為什麼，項小姐撒嬌道。
許庭生麻木的點頭，沒法告訴項凝，雖然很願意相信這是湊巧，可是大叔現在真的是有一種完全被伏羲骨強大運勢支配的錯覺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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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一大波殭屍正在接近]

年會到了喝酒環節，場面開始變得有些亂。
醉了的人，不論是平常悶葫蘆的技術男，還是容易害羞的女員工，膽子都大了不少。
敬酒這事，有了第一個，後面就是一波接一波。
最佳員工李寞被硬拱出來打了頭陣。
功臣敬酒，許庭生一點推脫的理由都沒有。
跟著，這酒，就停不下來了。

比如辛苦了一年的女員工們三五成群，舉著滿杯的酒，帶著怯生生的眼神，低頭邁著小碎步走過來，這情境畫面，要開口拒絕實在太不近人情……
作為眾矢之的，許庭生喝了不少。
老金、胡琚賀與談幾個也是一樣，雙拳難敵四手，酒量再好也架不住這麼輪番灌的。
男人酒喝多了通常做兩件事：吹牛，聊女人。
而這兩件事，其實也是經常聯繫在一起的。
就這麼一聊，賀與談的，胡琛的，一個個年輕時候的風流事，大概都說了個七七八八，
其中沒有有吹牛不好說，反正到了老金這裡，其他人再怎麼吹都沒法比。
對此，老金自己的說法是：「我的那個女人，念書很好聽的那個名牌大學生，跟我說過一件事。
她說，我這樣過來的那些年，其實一點不奇怪。連國內學術界如今最德高望重的有一位老先生，年輕時候都是和我一樣想的。
那位老先生大學時候在日記里寫，『我今生沒有別的希望，我只希望，能多日幾個女人。』後來這日記還一字不改公開了。
所以說，男人，其實多數都是這樣的。只是有些做到了，有些沒能做到。」
老金說的老先生是誰，在場當然都知道，那可是真格的泰山北斗級的人物。
「其實我很佩服這位老先生，難怪人家當得起這樣的人物」，老金帶著幾分崇敬說，「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我就想吧。那是日記啊，私人的東西，他完全可以篡改或抹去這一節的。而他本身呢，那麼德高望重的一位大人物，按說更該掩飾才對，對吧？
可是人家偏沒有這麼做，偏就敢把自己作為男人的另一面，坦坦蕩蕩的認下來，攤開來。
這胸懷，這磊落，比起那些背地裡實際什麼都幹了，卻還總拿一副道貌岸然模樣示人，指東罵西的，不知道高到哪裡去。要說真人，這才是真人。」
「有道理……敬老先生一杯。」
「喝」
「……」
員工灌也就算了，自己人也灌，許庭生一陣無語。

這期間，項凝被員工們拉著到處跑，一桌桌的說話，許庭生也沒法顧得上。
散場時把人找回來，看著項凝小臉蛋兒有些紅撲撲的，許庭生揉了揉她的小腦瓜，說：「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點紅酒。」小項凝怯怯的說。
許庭生無奈的掃了一眼四周，東倒西歪的，互相攙扶的，現在也沒辦法去找什麼罪魁禍首了。
而且他自己都醉得有些腳步凌亂，更沒辦法理直氣壯的批評項凝。
大叔和項小姐很哥們的搭著肩往外走，感覺其實還真有些特別。
公司安排了司機開車送人。
許庭生走到停車場，不得已先蹲在樹叢里吐了一陣，出來的時候正好遇上老金一群人出現在停車場，帶了幾個剛剛表演的模特，像是還要趕下一場的樣子。
把項凝先趕上車，許庭生問了幾句醉酒員工的護送安排情況，知道一切妥當，才放下心上車回酒店。
…………
項凝一路在車上跟許庭生嘰嘰喳喳的說話，說到星辰的員工，也提到游清瀾的親近，說是要教她怎麼樣穿衣之類的。
許庭生腦袋發昏，基本沒仔細聽。
晚上沒敢讓項凝跟自己住一個房間，叫了梁助理過來陪她祝
項凝第二天參觀了星辰的總部，呆了一整天，現場玩了幾把跑跑卡丁車。
第三天，被先一步送回岩州，回校上課。
許庭生多呆了幾天，一方面是為了關注《跑跑卡卡丁車據變化和運行情況，另一方面，則是為了星辰微博另一個網頁遊戲的推出。
《跑跑卡數據增長速度極快，而在道具收費方面的日常盈收，
也讓許庭生和整個星辰，都有種久旱逢甘霖，而且是特大暴雨級別的甘霖的感覺。

新推出的微博關聯網頁遊戲是前世鼎鼎大名的《植物大戰殭屍》，按說在《開心農場依然保持著一定熱度，
《三國殺》方興未艾的情況下，星辰本不需要這麼快推出新的頁面遊戲，甚至應該說是不應該這麼快推出，因為這多少有些自己給自己分流的感覺。
但是許庭生有自己的想法和考慮，他想賣海外版權，同時擴大星辰的影響力範圍……順便看能不能釣出一兩個投資機會。
星辰版的《植物大戰殭屍》與前世大體相同又並不完全相同。

改動的地方不少，其中最主要的有兩點：
其一，微博遊戲的核心目的是服務微博，打造龐大而且聯繫緊密的用戶基矗
所以，星辰版的《植物大戰殭屍》加入了一種聯合作戰模式，即在單機的基礎上，玩家可以選擇與好友聯手抗敵。
一家院子被殭屍攻擊的狀態可以通過組隊選擇變為幾家鄰居一同遭受攻擊，然後共同禦敵，互相支援。
為此，遊戲也加入了團隊等級存檔模式，以保證好友間長期聯手作戰，不可分割。
其二，遊戲的第二個改動，是許庭生前世的一個小怨念。

前世玩這款遊戲的時候，系統總是會提示，一大波殭屍正在接近，然後……大波殭屍呢？沒見過。
所以，這次改動……不顧開發組員工們一臉老闆好變態的鄙夷，許庭生堅決要求，每關的boss，一隻美女大波殭屍。
星辰是講誠信的，說了一大波殭屍正在接近……大波殭屍就一定會來，只是不太好對付。
《植物大戰殭屍》上線一天，爆紅全網。

這是一款前世本就爆紅的遊戲，它有著之前國內幾乎不存在的遊戲風格和玩法樂趣，
而星辰，擁有更大的用戶群體，更好的推廣渠道和能量，於是很快，就又創造出了一個全網最熱話題，一個星辰標準式的奇。
「一大波殭屍正在接近」登頂微博最熱話題。
許庭生踏上歸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