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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09:43:1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五十章  過年事

  劉榕長長歎息了一聲,現在她終於明白了景佑的意思了。與其說,景佑是為了將來臭寶上位,不如說,他是為了逼退這些老臣。

  景佑最終的目的,就是逼著易鋼退休。而易鋼退休了,其它明明比他老的,特別是鄂龍、歐陽義可是與當年的蘇九功可是同期的。

  這些老傢伙們退了,景佑就能培植新人,培植一些能頂上用的新人。這些與蘇九功沒有香火之情的新人上位。

  主要是,這些人都是景佑自己的人,這些人不會再當他是看著長大的小皇上,而是會百分百的認定,他就是獨一無二的帝皇。

  「他要是申請退休,你千萬別攔著,還有你要給蕾兒他們賜邸,別讓他們跟那對極品夫妻過。弄不好,就是李氏弄死蕾兒,或者蕾兒弄死李氏。哦,也許連著那老頭一塊弄死……」

  「乖,快點睡。」景佑真心的想死了,劉榕真是操太多心了。

  劉榕吐了口氣,歎息了一聲,覺得好吧、睡吧。

  第二天早上,景佑走時,她沒醒,而景佑也不讓人叫她,並讓眉娘去跟太皇太后稟報,不許任何人打擾她。

  於是當易太太再進宮時,接待她的還是太皇太后。

  「你們選定了?要劉松!好、好、好,哀家也喜歡松兒。長得俊,心思跟榕兒一樣溫柔細密。知道哀家最近食慾不振,就知道是香薰的問題。看看,現在哀家不點香了,果然好多了。」太皇太后果然很高興,覺得易家做了正確的選擇。

  「蕾兒大哥也這麼說。覺得劉松是個心地很溫暖的孩子。」易太太乾笑了一下,看看左右,「端貴妃娘娘今兒怎麼沒在?」

  「這幾天愁得連覺也睡不著,昨兒好容易才睡著,皇上說了,誰也不許鬧,讓她好好睡一會。」太皇太后還覺得劉榕真是沒用了。這麼點事。還用幾天睡不著覺。不過,反過來想,卻也開心。正因為這樣,她才能讓皇帝安心的睡覺。

  「真是的,倒是讓娘娘擔心了,臣婦惶恐。不過。這事,不經過娘娘……」易太太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們心裡劉家的兩位可不配跟他們談婚事,跟易家聯姻的可是端貴妃。

  「放心、放心,這事,哀家做主。」太皇太后心情不錯。擺擺手,順便說了一句實話,「這事。她也做不了主。」

  「謝太皇太后。」易太太不得不多想,她不相信是劉榕累了在睡覺。而是想劉榕反對無效,於是根本不想出來。內心此時真的充滿了惶恐,她也不禁會擔心,劉榕的這種情緒會不會感染到劉松,那女兒嫁到那家,易太太簡直就不敢想了。

  「放心、榕兒跟皇上說了,等松兒考完了,必要為他們賜婚的。到時也會為他們賜邸,怎麼著也不會讓蕾兒受婆婆的氣。怎麼說蕾兒也是從小跟榕兒一塊長大,榕兒心疼她著呢。」太皇太后笑了,柔聲安慰著易太太。

  易太太一聽,眼睛就一亮,忙起身,「真是太麻煩娘娘了,難怪您這般心疼娘娘,真真的善解人意。」

  太皇太后笑了,也沒有指出她的用詞不當,當朝的貴妃,也是能被大臣夫人說善解人意的?不過算了,知道他們是為女兒擔心太過,她也就懶得計較了。

  易鋼得了老妻的回話,自然也就不用再說什麼了,知道這婚事雖說是定了,但是皇家自要給自己和女兒一個風光和體面。正式提出,自是要等著劉松考完試。

  他也就投桃報李,開始不上朝了。如果說大張其鼓的說他要辭職,不管哪頭,他也落不著好,還不如安安靜靜的請病假。

  因為南海事,易鋼發了脾氣,於是大家對他請病假的事,倒也沒多大反應,其它三大人只覺得這老頭,還真是越老越矯情了。

  都親自過來探望了,也順便談談對時局的看法。易鋼既已經決定退出,當然就不會讓人看出破綻,為了逼真,連兒媳也都囑咐過,嫁他們家十多年了,這點輕重也是知道的,對著父親也沒透過一個字。

  於是,大家也都知道,易鋼是真的病了。而時間上,正好快過年了,於是大家自然也就按著常規等著皇上封筆,正好讓易鋼歇歇,此時沒一個人想到,易鋼已經心存退意了。

  這一個年,注定了,對一些人來說,都代表著等待與結果。

  比如靜薇家的除夕,就是白茫茫的一片。或者說,靜薇的除夕,是在自己鄉下陪嫁的莊子裡過的。陪在她身邊的,只有她的兩個兒子。

  而鍾家此時,也空無一人,鍾家的人,除了鍾家那位老太太外,其它人全部回鄉下的老家了。

  靜薇等到了老太太的最後一擊,而當她嘔吐,快要暈倒時,一切已經窮圖匕現了。心腹要去請大夫時,她的丈夫卻在那時,讓人關門,他們很清楚,一但真的被人知道母親要殺死郡主,那麼一家人都活不成了。

  她那一次就對婆家,對丈夫完全失去了信心。她一直準備著,怎麼可能被丈夫攔住。

  靜薇和孩子們被接回了樂親王府,然後婆婆被皇家賜了毒酒。而這家的男人因為幫兇,被奪了功名,永不錄用。

  易蕾和小七自然要去樂親王府好好安慰一下,但靜薇卻沒有露出自怨自哀的神情。她轉頭就去自己陪嫁的鄉下莊子。理由是,自己是出嫁女,哪能在娘家過年。

  而等郡馬他們從刑部出來,都不好意思去找靜薇了。鍾老爺和自己的兒子媳婦們,也真無話可說了。只能如喪家之犬一般的離開了京城。

  那時劉榕才明白,靜薇從來就不是等著婆婆向她下毒,來挽回婚姻。她等著的就是現在這樣,完全的這家劃清界線。

  這樣,她就能帶著自己的孩子和嫁妝過自己的日子。之前,她既然曾經已經努力過了,那麼,到這時放棄,不正是時候嗎?

  劉榕還思慮了一下,竟然還真的沒法去勸說,敢對皇家郡主下毒,那麼一大家子人,也不要想著能有好果子。

  靜薇能保住自己的兩個兒子,讓他們家其它人只是去除了功名,就已經是給鍾家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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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糖蓮無芯

  而外城的劉家那寒酸的堂屋裡,劉松和劉柏也回家了。

  大年三十,他們再怎麼不想,也必須得回家的。再不想見父親,卻也得盡為人子的道義。

  「又瘦了,你真是,縱是要讀書,也該節制些,你姐……」李氏邊給兩個兒子盛湯,邊絮叨著,可是一說到『你姐』,在座的三個男人都一塊抬頭。

  李氏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在丈夫來說,她是不配提那個人的;那在兩個兒子的心裡,她不該用『你姐』,而該用敬語。

  「吃飯吧!」劉芳清清嗓子。

  這兩年,他老多了,特別是兒子搬出去,然後有大儒、才子陪他唸書,不用想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女兒做的,可是一想到最後一次見女兒的樣子。想到女兒那回直接

  根本沒人搭理他,誰都知道,他是貴妃的生父,可是就是沒人當他一回事。然後兒子也搬了出去,家裡就只有他與老妻時,好些事也就沒那麼計較了,因為,沒法計較,真的老妻也走了,那他還有啥。

  「松兒,你考試準備得怎麼樣,明天去看看你舅父,讓他幫你看看。」李氏沉默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讓哥哥幫劉松看文章是小,主要還是讓他去跟娘家的人顯擺一下。

  「娘,哥是都是當世大儒教導的,你讓舅父看,能看出什麼?」劉柏還就真的只聽字面上的意思,忙攔著。

  好歹也跟著看了一看,自然知道,好的先生教了,換個先生容易壞腦子。

  「這是什麼話。沒有舅父為你們啟蒙,你們能有今天?」李氏拍掉了筷子,這裡就只有自己家人,於是也忍不住發起脾氣來:「娘娘倒是會摘桃子,弄得現在全家就她一個好人……」

  現在李氏就覺得,劉榕是搶了他們全部家財之後,現在又來搶她的兒子的強盜。兒子自從跟著樊英走後。現在有家不回。看到爹娘連句話也不說,只知道到點送錢,誰讓他們送錢了?真是越想越氣起來。

  「行了。快吃飯吧!」劉松終於抬頭了。

  自那次問過母親為何要送劉榕進宮之後,劉松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母親。

  明明知道她也是為了他們兄弟,可是現在姐姐對他們越好,他就越難面對。

  於是這一年。他除了大節氣,他就沒再回來過。就算是回來了。也只是一塊吃個飯,但也就僅僅只是吃飯而已。

  「對了,今天皇上會上皇城樓上點焰火,與民同樂。今天聽說姐姐也會去。」劉柏看大家情緒不對,忙說點開心的事。

  他接到消息說,皇上今年會帶端妃。於是忙請同僚留了位置,今天就是準備帶著父母去皇城下看熱鬧的。

  「皇上不是從來不帶娘娘嗎?」李氏再怎麼氣憤。但也明白,劉榕受寵才是他們家立足的根本。再埋怨,那是自己家裡的事,對於劉榕的風光,她比任何人都看重。聽說今年皇上會帶劉榕出來,立馬就豎著耳朵聽起來。

  「是啊,這回與民同樂,不是朝堂大會,所以皇上就帶姐姐出來,皇后和鄂貴妃是明天祭祖會出來。」劉柏答道。

  「那是不是說,皇上最喜歡的還是你姐?」李氏目光閃閃。

  「行了,真當風光啊!」劉松猛的拍了筷子。

  想到易蕾跟自己說的話,就心如刀絞。現在她只能跟著景佑出席這種民間的活動,而皇朝正式的場合,根本就沒有她的位置。她沒有強有力的娘家,也沒兒子。現在她是外沒人在朝中為她撐腰,內無子嗣可依靠。她能依靠的,不過是景佑一絲寵愛罷了。結果明明應該稱為娘家的地方……

  他簡直就聽不下去了,也不願想下去,對這一切,他作為當事者,都不願面對。

  「哥真是,姐姐又不喜歡那些場合。」劉柏進了禁軍,因為有歐陽家的關照,倒是越來越如魚得水了。

  對朝中事,不再一頭霧水。現在他很明白,自己姐姐最大的優勢,就是她的溫婉隱忍。

  出來現眼這事,還不知道是皇上怎麼哀求來的。不然,姐姐應該還是在慈寧宮裡,陪太皇太后吃點心,打葉子牌吧。出來現眼,就是把她放在火烤,她這麼聰明,怎麼會做傻事。

  「吃完飯,我就回藏書樓了,好些書都還沒念。」劉松自不會去看劉榕第一次在民眾前的亮相。

  這對他來說,實在沒有意義。他有點時間,還不如去看看書,他的考試成績,才是姐姐最大的臉面。

  而不是陪在皇帝身邊,對著洶湧的民眾招招手,扔下些宮花、賞錢,告訴天下人,宮中還有這位。

  李氏倒是想讓劉松跟他們一起去,但最終還是覺得讓他唸書最好,劉家不趁此時出一個狀元郎,又對得起誰。

  劉松回到藏書樓時,其實心裡也空空的,這些日子,他的心也時上時下,想到那個美麗的女孩會成自己的妻子,他也禁不住會心動,但是更多的是惶恐。他並不面上那麼陰沉,他畢竟也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而已。

  想到剛剛的父母,又想到即將進門的新娘,所以這才是姐姐期望易家選劉柏的原由?因為他是長子,他不能離開父母?!

  這些日子裡,他其實時而喜,時而憂,有些亂了心神。

  走進房間,書桌上竟然擺了一個攢盒。這個盒子他認識,這是易蕾的那個裝著零嘴的八件盒。打開,還是那八件。

  雖沒有留下一個字,但工整的擺在他房間的書桌之上,也就啥也不用說了。

  他沒招來雜役問,這是誰送來的,他就坐在原處,伸手拿了一顆糖蓮子放在了嘴裡。上回她說過,這是她最愛的零嘴。

  輕輕一咬,劉松輕笑了一下。這不是姐姐做的,糖衣糊得不勻,而且糖稀做時有點甜、蓮子略老,沒有其本身清甜的滋味。這就是一顆失敗的糖蓮子。但這個糖蓮子,卻是去了芯的。她想告訴自己,她現在心不苦了嗎?

  劉松不確定這是不是易蕾親手做的,但不是姐姐做的,就讓他有幾分開心了。至少,她沒有拿姐姐給她做的東西來送人情,這就算不是易蕾做的,卻也是用了心的。就為這份心,他也覺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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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09:43:4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五十二章  巧遇

  劉松沒告訴任何人,他與易蕾的約定,包括樊英和劉柏。不過他還是相信,樊英應該是會知道的。但劉柏卻是故意而為之。

  他怕劉柏知道了,就回去告訴母親。也許對劉柏來說,他是為自己而開心才說的。但劉松很明白,傳到母親的耳朵裡,也就滿京城的都知道,易家看中了自己,非要把女兒嫁給他了。

  那天易蕾來見他,就已經冒了風險,這是女孩的名聲,他要做的,就是靜靜的等著皇家的安排,而不是告訴母親,然後把易蕾的名聲踩在腳下。

  他也希望是皇上賜婚,然後一個輔臣之女被賜給了他,讓父母一下子暈過去,對易蕾多少能有一絲的敬意。

  而此時,他突然很想見見她。可是她現在在哪呢?

  「幹嘛呢?」樊英過來,他家離這邊不遠,主要是好看顧。

  而劉松原本應該回家過年的,卻又中途跑了回來,平日倒也無所謂,但這是除夕,總不能讓他一個人,在這陰冷的藏書樓裡過吧。接到了稟報,他也就只能過來看看。

  再說,他還想勸勸劉松。雖說他不喜歡劉家夫婦,但是劉松是他們的長子,劉松還要進官場的,萬不能傳出不孝的罪名。如果可能的話,他還是期望劉松能回家。不是說吃了年飯,就算孝順了。

  看到桌上的攢盒,樊英笑了,這盒子是特製的,他管著內務府供奉,給這些小孩們弄些可心的玩藝兒,一搏他們一笑。再理所當然也沒有了。

  每個女孩喜歡的花樣不同,劉榕的因為用的香料是玫瑰,於是她的屋裡的花樣都是玫瑰的圖樣。

  而易蕾喜歡梅花,於是她的東西都是梅花圖案的,於是現在樊英一看那梅花圖案的攢盒,也就知道這是易蕾送的了。

  景佑有意讓易蕾與劉松湊對的事,他自然也知道。在他看來。自己不適合的事,劉松卻是正好。現在看看攢盒,看來。還真的合適了。

  至少,當年易蕾也沒這麼對自己上過心。基本上,他看來,易蕾就是一個小妹妹。而非一個可以接受的女人。而易蕾應該也是當他是哥哥罷了。

  「你有錢嗎?」樊英突然問道。

  「什麼?」劉松不知道樊英什麼意思,來找自己。卻問自己有沒錢。

  「給你,出去轉轉。總不能人家女孩送你點心盒子,你一點回禮都沒。自己去送啊!怎麼送得隱密,就得發動腦筋了。」樊英從袖裡拿出一個荷包。就要塞給了劉松。想想,又囑咐了一聲,「你給你姐也買點什麼。」

  劉松明白樊英有意思。但荷包卻沒收,錢他有。雖說不多,但是沒有說自己送心上人的禮物還得問樊英拿錢。

  送什麼不重要,問題就是,他怎麼送到易蕾的手上?除夕是舉家團圓的日子,他只是聽說,易老爺身體欠安,已經回了鄉下的莊子,不過除夕,像他們這樣的高門大戶,應該得回到大宅裡,祭祖守歲吧?

  劉松揣著自己的零用錢,就出門了。可是出了門又傻眼了,送什麼呢?

  送姐姐的簡單,買些宮裡沒有的話本送進去就完了。主要是,她自己開著首飾鋪子,送得好的,他買不起,不好的,姐姐可是貴妃,怎麼戴得出來?

  吃食,他已經不止聽一個人說了,她幾乎不吃什麼東西,就跟那句詩一樣,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這樣送什麼吃的給她,她才會吃?

  想到姐姐,劉松又歎息了一聲,剛剛殷切的想送點什麼給易蕾的心又淡了些。

  此時除夕的廟會也開了,因為是除夕,連平日裡躲在閨閣的小姐們也因為皇上會上城門樓子,於是也都出來了,少年天子,長得又不錯,就算知道他有妻有妾,那也攔不住被人覬覦的。

  「松兒?」一個熟悉的聲音。

  劉松不禁抬頭,竟然看到了易大,他騎在一匹黑馬之上,而邊上還有一輛馬車。

  「大哥!」劉松沒敢看車,忙弓身行禮。

  「還以為看錯了,怎麼一個人?」易大下馬,把韁繩扔給了一邊的小廝。

  「剛陪父母吃完飯,柏兒帶他們去看焰火了,小弟出來轉轉。」

  「正好,今年娘娘拗不過皇上,今年要出來,於是我們也出來看看。」易大笑了,對後頭喝了一聲,後頭騎著小馬的兩個英俊的哥兒一塊下來,過來行禮,「我兒子。」

  「鼻子以下像您。」劉松仔細的看了一下,沒法子,探案多了,最重要的是看臉,然後又笑了,「之前弄髒了衣服嗎?水塘這時掉下去會生病的,有沒先喝點薑湯?」

  兩個小子一塊退了一步,張著嘴看著劉松,本來還是一臉聰明像的,現在就傻子樣了。

  「啊?你們做什麼了!」易大還真不知道,立馬吼道。

  「老大,去酒樓再說話,幹嘛在待在大街上?」車裡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回去算賬。」易大瞪了兒子一眼,「我在皇城邊上定了酒樓,一塊。」

  「小弟……」劉松結巴了一下,聽那聲兒就是易鋼了,之前雖說是在宮裡見過,可那時還不是岳父,現在他怎麼也覺得有點不敢了。

  「走了,我爹脾氣不好。」易大拉著剛剛還挺有神探樣的劉松走了,本來就不遠,輔臣的牌子還是好用的,不然能近看焰火的酒樓哪裡那麼好定,易家倒沒別家那麼霸道,直接包上一層樓,他們家只包了一間,當然也是視野最好的一間。

  劉松有點暈,他之前有想過,也許易蕾在車上,但是真的沒想到,車到酒樓的門口,第一個下車的便是易蕾,易蕾沒看他,回身扶著大嫂,母親,最後是易鋼下車。

  易鋼看上去沒坊間傳言的那樣虛弱,但氣色的確不好。易鋼抬頭看了劉松一眼,沒說話,默默的被易蕾扶著上樓了。

  劉松左右看看,這兒實在沒有地方買禮物啊!當然就算能買,也不能說,把岳父家的人扔下,然後自己出去買東西。敢這樣,媳婦不用娶了。

  老實的跟在易大的後頭上樓,進包間時,易鋼已經坐在炕邊喝茶了,而酒樓上已經擺了席面,四周都燒著火盆,就算有一個露台,內側卻也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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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呆萌的劉松

  「會泡茶嗎?」易鋼抬頭看了他一眼。

  劉松一怔,搖搖頭。

  「說話!」易大無語,輕聲提示了一下。

  「哦,回老大人的話,小人不會。琴棋書畫,除了唸書將就,其它三藝,小人也一朽不通。」劉松看到這屋裡還有棋盤和古琴,忙一併說道。

  「聽說了,說你還會探案,你怎麼知道我孫子掉水塘了?」

  「哦,兩位孫少爺發尾還帶著黑泥,而京中這些日子並未下雨,而那黑泥已經干了,還是黑色,應該就是河泥或塘泥了……」這個他知道,他順著思路說下去,還沒說完,兩個小的已經拉著他的袖子,讓他別說了。

  「要被罰嗎?」劉松低頭看他們。

  他們點頭,一臉可憐巴巴的。

  「那罰吧,以後就知道冬天不能去水塘了。」劉松想想,點點頭。

  兩個小的一塊放手,張著嘴,一臉不可置信,這個客人怎麼可以這麼對他們?實在太過分了。

  易蕾『噗』的笑了,因為從頭到尾,劉松就是一臉木然,看不出喜惡,所有人都以為他會為兩個小的求情,結果最終冒出這一句。

  「是該罰,先叫人去熱薑湯。」易太太還是心疼孫子的,忙叫人去準備。

  易太太剛已經看了半天劉鬆了,身上的披風是平凡的灰鼠皮,但是做功不錯,而他正如長子說的,長得很俊,配上油光水滑的灰色斗篷,倒是很有此文士風彩。

  「怎麼也沒戴個帽子。天這麼冷?」易太太柔聲問道。

  劉松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想了一下,終於想起,自己從家裡出來,就沒戴帽子,「回太太的話,帽子忘家了。」

  「去把大少爺的帽子拿一頂過來。這麼冷。著涼了怎麼好。」易大奶奶忙回頭叫了一聲。

  「哪就那麼容易著涼,天還早,這點太皇太后正用膳呢。喝酒會嗎?」易大坐在席上,也拉他坐下。

  劉松看向易鋼與易太太,易鋼夫婦並沒有上桌,而是坐在東側的炕上。顯然他們對這個熱鬧沒那麼多的興趣,不過是一家人出來聚聚。

  「你們喝。我們在家吃過了,不過到了人家的酒樓,總不好幹坐。正好,你陪你大哥喝兩杯。」易太太當然第一時間看到了劉松正在看她們。忙柔聲說道。

  易太太很開心,能見到劉松,這麼近距離的看看。不能說總算放心了,但是總比之前的惶恐來得好。

  「我不會。」劉松倒是坐了。易大準備給他倒酒,劉松忙蓋了杯子,乾巴巴的說道。

  而兩個小的也跟著爬上凳子,他們也是半大小子,正是喜歡應酬,喜歡在外頭喝點熱的果子甜酒的時候,忙把自己的果酒給他倒了一杯。

  「叔叔,給你。這酒可好喝了,不過也會醉哦。」小哥兒認真的說道。

  劉松臉紅了,他不會喝酒,可是讓他跟小孩一樣喝果酒,有點不好意思。

  「那你會幹嘛?」易大瞪了兒子們一眼,轉向了劉松。

  劉松認真的想想,他這會,他真有點不好意思了,好像除了唸書、查案,他就真的啥也不會了,正好看到小哥兒正在抓大蝦,忙制止。

  「蝦、蟹與果酒相沖,長此以往會生病的。」

  這回,易大奶奶立馬衝了過來,把酒收走,酒與蝦比,自然收的是酒。

  兩個哥兒一塊瞪著劉松,「叔叔,你故意的嗎?」

  「沒有,之前有人用這個使人中毒過,不過他吃得多。」劉松認真的答道,「那個人救回來了,不過嘴巴歪了。」

  「吃菜。」大哥兒憤憤的說道。

  易大奶奶也笑噴了,兩個小的瞪著,有點糾結,竟然會這麼討厭。明明啥也不會,看著好像卻非常之聰明。

  「叔叔,你會騎馬嗎?」小的冒著生命的危險冒出來,問道。

  「會,不過騎得不太好,能代步。」劉松認真的想了一下。

  「那射箭你一定不會了。」騎射總在一塊,大哥兒馬上搖頭。

  劉松點頭,這個他真的不會,主要是,這個他一直不知道有什麼用,所以他沒學,「對的,我不會。」

  「那你要保鏢不,我讓我爹給你找幾個,你這樣,會被人打死的。」小哥兒終於說了自己想說的。

  易蕾再一次笑了,覺得自己的侄子們真是太聰明了。

  「嗯,你騎馬又不好,跑都跑不了,所以以後還是少說話吧。」大哥兒補刀。

  這回,連易老爺和易太太一塊笑了,兩個孫子繞了半天,合著就是想說,他不該亂說話,表示他們此時就很想打他。

  「嗯,我大哥也這麼說,一般我出去時,會有人跟。」劉松再點頭,表示同意。

  他一開頭就知道兩個小哥想說什麼,但他也不介意,就算是未婚妻家的侄子,卻也不能縱容,他是吃過苦過來的,自然知道,此時約束,將來他們活得更好的可能性就越大。

  「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易大奶奶一怔,忙問道。她自然知道,樊英能給他派保鏢,就是真的不安全了。

  「不知道。」劉松還是搖頭,他得罪了人嗎?好像沒有呢,不過既然別人都說他得罪了,就得罪了吧。

  「你是不是除了查案,對別的都沒興趣,然後也不學,跟查案無關的事?」易鋼抬頭看著他。

  易鋼不是小孩子,他不會把劉松此時的表現當成逗小孩玩,而是當成一種對岳家的表現,他此時就跟那次在上書房時完全不一樣,此時的他,倒有些呆呆的可愛。

  劉松忙站了起來,認真的想了一下,「應該不是故意的,只是時間有限。」

  「所以你用你有限的時間,努力做自己喜歡的事。」易鋼點頭,但馬上如電光一般的眼神刺過來,「那麼如果有一天,你姐姐需要你放下興趣,你會怎麼辦?」

  「她不會。」劉松笑了,淡淡的說道。

  「現在不會,不代表將來不會。」易鋼並不放鬆。

  「對她來說,我和柏兒不給她找麻煩就是好弟弟。」劉松輕輕的說道,這時外面傳來鑼鼓聲,這是在熱場了,皇帝他們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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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劉松的誠意

  「此一時,披一時。」易鋼喝道。

  「我們家最聰明的其實是她。」劉松把頭一低,柔聲說道。

  這是傳來了旗鼓聲,皇上要上城了。大家一塊抬起了頭,很快幾聲大鑼響起,這是讓下面的民眾安靜,外面的嘈雜聲漸小。

  終於,景佑一身明黃色的站在了城樓上,而他邊的上劉榕只著了一鵝黃色的貴妃朝服,站在景佑的身側。但她比景佑後退了一步,並非並排站著。

  「這竟是我第一次見姐姐穿成這樣,有些不習慣了!」易蕾過來看著,但沒到窗邊,於是跟劉松幾乎成了並排,好似自言自語一般。

  劉松側頭,好像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梅花味道,一時間有點心神馳往起來。

  後頭傳來一聲咳嗽,他只能再看向城樓,景佑已經牽住了劉榕的手,把他拉在身邊,對著百姓揮手。

  劉榕低頭對著百姓們微笑著揮著手,此時看上去,她倒頗有些國母風範。他們的笑容出奇的一致,不得不說,景佑情緒非常之高,而劉榕專心的看著百姓,雖然他們隔得極遠,但是還是顯得十分關注下面的情況。

  「娘娘這麼打扮起來,倒是真多了不少雍榮。之前倒只覺得她漂亮了。」易太太感歎道。

  「姐姐其實一直雍榮的,只是很少表現出來。不過這般的貴氣,倒真是第一次。」易蕾輕歎了一聲。

  劉松再次側頭,劉榕正式封妃進宮之後,是極少出現在這種的正式場合的。易太太沒看過也是正常的,不過,和劉榕從小一起長大的易蕾怎麼也沒見過。

  「姐姐不喜歡正裝。莫說這是貴妃的朝服,就是一般的大妝,她也是極少穿的。平日裡,她總是那幾件半舊的衣裳,換來換去的,倒也是不節省,就是那習慣。」易蕾輕聲跟他解釋了一下。

  「皇上說。她就是小氣;大哥也這麼說」劉松也輕笑了一下。

  易蕾走近了一點。兩人雖還不是並排,但比剛剛近多了。

  劉松看易鋼低頭喝茶了,易太太也被孫子拉到了圍欄邊上。此時正在關注著外面的熱鬧。

  當然,她過來並不是看景佑和劉榕,她主要位著跟身上長了刺似的兩個孫子,生怕他們把頭伸出去。

  易大夫婦也回身去看外面。劉松覺得他們是故意的,此時差不多就能造成一種他們相對獨立的時刻。

  他忙把自己裝零用錢的荷包。迅速的塞到了易蕾的手中。然後雙手背後,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易蕾嚇了一跳,一接到,就急急的攏入了袖中。而眼睛忙掃向了父親。看到父親還在喝茶,才鬆了一口氣。但用眼睛剜著他,可又不敢開口。

  劉松只是抿著嘴笑。跟偷了腥的貓一樣,他塞荷包時。有碰到她溫潤的手掌,那點點的溫柔,讓他剛剛蕩漾的心緒又回來了。

  「娘娘開始灑宮花了。」小哥兒跳了起來,想衝下去,「我去搶。」

  「搶什麼,回頭我去給你拿,你被人踩了怎麼辦?」易蕾真恨,原本在她看來,有點溫馨的時候,就被這個笨蛋一下子打破了。

  再說下頭那些人,一個個的打破頭一般的搶,萬一被踩了怎麼辦。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給奶奶、娘、姑姑一人搶一朵。」小哥兒爭辯著,表示,他不是為了玩,他是有孝心的。

  「好主意。」劉松心情也好,快步跑下樓,在大家伸頭以為他會出現在人群下時,他又跑上來了。但手上拿了一柄伸縮的大魚桿,魚桿上,綁上一支小花藍,自己走到圍欄邊上。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他不忙著扔桿,倒是對著城樓上喊了一聲。

  他的這聲,起到了帶頭作用,於是樓下的百姓們跟著跪下,邊磕頭邊感動的跟著喊。

  景佑和劉榕覺得那聲有點突然,自然會把目光投過來。然後他們一塊看到劉松,還有易家的一家人。

  劉松忙一把魚桿一下子甩了過去,伸了三個手指。

  劉榕無語了,合著他是來要花的。再不樂意,看到易家人了,總得給這個面子,讓侍衛拿了三朵,飛身過去放在籃子裡。

  魚桿再長,也不可能真的能甩到城牆上,他所做的,就是讓景佑和劉榕注意到自己,然後,他們自然會想法把花放過來。

  當然,侍衛那身法也迎來了一些樓上人的叫好聲,開玩笑,這近處的酒樓上,都被權貴包席了,現在一看還能這麼玩,一下子就被叫了好。

  劉松才不管別人呢,小心的收回了魚桿。取下連籃子,一塊送到了易太太面前。把易太太笑得見眉不見眼。

  「叔叔,你出門真得小心,真會被人打。」大哥兒縮回頭,指指樓下。

  樓下的百姓憤怒了,哪有這麼取巧的,都憤怒的盯著這邊。

  小哥兒也憤怒,因為他一下子把他的風頭都搶了,實在太可恨了。

  「不對,你這麼討好我奶奶,你不是想騙我家姑姑吧?」大哥兒突然跳了起來,他是十歲了,已經不算小孩了。現在越看越不對了,這個算是外男吧,怎麼會讓姑姑在這兒。

  小哥兒忙撲向了姑姑,然後背靠著姑姑,退了好幾步,一臉防備。

  「你們是去抓魚了,還沒抓到。」劉松低了一下頭,聞了一下大哥兒。

  「把我姑姑給你,你是不是就不說了?」大哥兒站直了身子,一臉防備。

  劉松點頭,大哥兒拉著小哥兒退了一大步,一塊閉嘴。

  「只要不殺人,以後你們做啥,我都不說了。」劉松點頭,保證道。

  大哥兒和小哥兒一塊點頭,協意達成了。然後,他們點完頭,小臉通紅的易蕾一手拎一個,到一邊的茶水間去了,劉松抿起嘴笑了起來。

  「怎麼知道是去撈魚了?」易大好奇的問道。

  「身上有腥味,如果撈到了,他們自要顯擺的,你們能不知道嗎?一定是沒撈到,然後又掉水裡了,於是覺得丟臉,才不說的。」劉松輕輕的說道。

  「以後他們幹什麼壞事都要告訴我。」易大正色的說道。

  「放心,以後估計他們沒什麼膽幹壞事了。」劉松這點還挺自信,比如現在,樊英和劉柏都不敢自己去幹壞事,因為他看一眼就知道。

  「好妹夫!」易大大笑了起來,這還是第一次,他承認了劉松。

  其實易家人都知道這椿婚事已經勢在必行,但還是更希望易蕾有一個珍惜她的男子,把她捧在手心裡過日子。而今天,劉松給了他們足夠的誠意,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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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09:44:1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五十五章  惡俗的橋段

  城樓上的景佑和劉榕也不時的往這邊瞄著,實在太可氣了,他們在城樓上吹風,結果那小子在討好岳家。

  「大年三十,他不回家嗎?」

  景佑憤憤的說道。

  「這不是您所期望的嗎?」劉榕倒沒介意,能一塊出來吃飯,表示雙方有了默契,剛看到劉松那笑容。

  劉榕倒是有些感動了,自己還是第一次看到劉松這麼笑。雖然看不見易蕾但看到劉松這麼笑,也夠了。

  「那小子見過時,跟死了三天沒埋似的。結果在岳父家,笑得跟隔壁的二傻子一樣。跟你說了,他是白眼狼……」

  「那是我說的,您不信。」劉榕的花灑完了,把籃子遞到後面,再拿了一籃子,她覺得臉都笑得有點僵了,可還真不能不笑。

  「……」景佑更鬱悶了,「榕兒,你冷不冷。」

  「冷。」劉榕點頭。

  她若是平日真不會這麼不搭理景佑,只是現在,她真的很冷,除了快不會笑之外,她的手也快抬不起來了。

  晚飯後,她就一直這麼站著,下頭有不斷排隊的百姓在等著宮花,她還真不能說讓人替她扔。

  現在,她不但要好好的扔,還要做出仙女灑花式的優美姿勢。要給人感覺你不是在砸;不然她為何這些年一直不肯出來,光聽都覺得很痛苦,結果景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非要她來。現在她連抬頭,都覺得痛,因為低頭太久了,脖子都僵了。

  「你看大家都來。往年這些大臣們才不來呢,結果聽說你要出來,兩邊的鋪子樓上都被人包了。」景佑得意揚揚。

  「皇上,您真是,讓臣妾這麼拋頭露面,真的覺得好嗎?」劉榕不禁笑了,故意說道。可能跟景佑說笑一下。倒是沒那麼無聊了。

  「朕又不是小老百姓,把媳婦藏家裡頭,不給人看。跟你說。我恨不得天下人都看到朕有漂亮媳婦。」

  「佑哥……」劉榕都快笑岔氣了,這人真是,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冷了,還是全身都凍僵了。她想說什麼的,但眼前一黑。自己就啥也不知道了。

  她是早上醒來的,身邊已經沒人了,但看樣子,景佑睡過。但摸摸他那邊沒有餘溫了。劉榕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卻還是跳起,一早要去給太皇太后請安的。

  「唉。小祖宗,快別動。嚇……」眉娘幾乎是衝了過來,把她按下,想說「嚇死姑姑」但這是大年初一,生生的她把那個字給噎了回去。

  「唉,不過是有喜了,您真是大驚小怪。」劉榕只好再躺好,她是早知道了,三天胡大夫進來一次,她若不能第一時間知道就辜負了人家神醫之名了。

  但是她讓胡大夫莫要告訴旁人,自己想給景佑一個驚喜。所以連眉娘都是不知的。只不過,年前這些事,生生的拖忘記了。

  結果,竟然暈倒在了城門樓子上,真是把人丟在了百姓跟前,太沒面子了。

  「皇上可高興了,說是大大的吉兆,昨兒在城門樓子上宣佈,京畿減稅一年,慶祝您孕有皇嗣。」

  「唉!」劉榕現在不想動了,景佑竟然越活越回去了,這點事……

  她抬起頭,胡大夫會聽她的話嗎?他從來就沒聽過自己的話,自己對他一直客客氣氣的。不過想想,她好像只說讓他不要告訴皇上,但沒說不讓他告訴樊英,而樊英會不會告訴景佑呢?

  如果景佑是知道自己有了孩子,於是特意讓自己出去的嗎?就是為了他們的孩子造勢,哪裡曾想,她凍僵了,直接暈了過去。

  不過這也算是如有神助吧?這樣,不是顯得更有戲劇一些。她暈過去了,就好像是悲劇,結果變成她懷孕了,於是百姓們就能跟著一悲一喜。那比景佑所有的皇子出生時,都會顯得更加貴重。

  「姑姑,皇后娘娘來了。」外頭傳來一個小聲的通傳,樊英找了八位內務的姑姑進來,加上眉娘的強力清掃,此時劉榕的永壽宮不說固若金湯,也是鐵桶一個了。

  於是這兩年,她舒心了不少。而她與蘇畫也是井水不犯不河水,保持著各自為政,現在,好像宮中三年多的平衡,就要被打破了。

  眉娘遲疑了一下,劉榕一笑,「快請吧,娘娘是六宮之主,這宮哪一塊地方,是她不能來的。」

  眉娘默默的退下,剛剛的喜悅之情一下子就消失了,替代的是滿滿的不安。

  劉榕沒動,弄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讓自己繼續窩在床上,這大冬天裡,哪都不如被窩裡舒服。

  「你倒是舒服。」蘇畫冷冷的聲音。

  劉榕抬頭,左右看看,還是印象中她的樣子,從未改變過。

  「外頭下雪了嗎?」劉榕已經聞到了她身的寒氣。

  「沒有,若下了,也就不會這麼冷了,想是快下了。」蘇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但是她卻站在火盆邊上。顯是也覺得自己身上有寒露的味道。

  「今年天兒反常,只怕會有雪災。你要不要告訴你娘家,準備一下?」劉榕決心投桃報李。

  事實上,上一世的這一年,真的是進了臘月都一直不下雪,可是剛剛過了除夕就下了大大的雪,京畿幾地受災。

  不過上一世的那時,劉榕正安心的養她的胎,而那時的蘇畫卻已經死了。那時景佑的仗還沒打完,妻死子弱,內憂外患。景佑哪裡還管得了,過節上城樓扔花、顯擺老婆。

  「我娘家不是快被你家逼死了嗎?快連飯也吃不上了,還能管別人?」蘇畫原本真是來探望的,主要是做給上頭人看,正宮得有正宮的體面,自不能讓人挑出半點毛病。結果一下子被她挑起了怒氣。

  「別問我,外頭的事我從來不管。所以我真不知道。但我覺得不是壞事!」劉榕懶懶的說道,她還真不覺得這是壞事,對著怒火中燒的蘇畫慢慢的說道。

  「你別急啊,我當年恨我後娘恨得要死,不然也不會借太皇太后之手,狠狠的整治了他們。結果呢?當年被她養壞的兩個小子,因為他們窮了,結果一下子知道發奮了。窮不是壞事,只要保持清醒,反而是家族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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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09:44:2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五十六章  立場不同的鬱悶

  「能不能別我每一次見你,就聽你說有的沒的?」

  「那你能不能別出現,你明知道,我們既然走到這步,就不可能做朋友,想跟史上那些假模假式,還不如跟我們一樣,眼不見心不煩,你過你的,我過我的?」劉榕輕笑了一下,卻抬眼看向了蘇畫。

  有時,連她都不得不說,如果沒有上一世的恩怨,她會禁不住喜歡這個女人,大氣、智慧,只是上一世的恩怨在她的心裡是無解的,四個孩子,每一個都是她的心頭肉,不要跟她說什麼冤家宜解不宜結,她已經不想著報復了,但讓她放下,那是不可能的。

  「你的大夫不錯,竟然說四年就四年。」蘇畫沉默了一下,還是說道。

  「這些年,胡大夫讓我家的藥店虧慘了,不但一分錢沒給家裡賺過,還時有賺藥,真把藥鋪當他自己的了。」劉榕輕笑了一下。

  意思很明白,為了她中毒,樊英買了藥鋪,花了大錢請胡大夫坐堂,這些年,所以生意裡,也就藥鋪幾乎沒賺什麼錢。幾乎全京城裡窮人生病了,就會去他們家的藥鋪裡,富人都不敢來了。

  所以為了求著這位留下,樊英那錢串子已經放棄了那個藥鋪,沒看其它鋪子都開了分店,就這麼一個鋪子,就留著給胡大夫玩。

  話到份上了,蘇畫有千般的話,也不好意思往外透了,那是樊英花了代價的,他們也不是朋友,憑什麼讓他來看她的兒子。

  那天晚上景佑的話只說過一次,劉榕也沒再提。帝王的話。她慣常的不信,花無百日紅,現在自己受著寵,將來誰知道怎麼樣。

  況且,她是知道景佑有多長壽的,一個長壽的帝王,對皇子們並不是一件好事。想想歷史上漢武帝。還有那年輕時斗倒了阿嬌皇后的衛子夫,她縱是多麼雄心壯志,也都被磨光了。

  所以。景佑那麼說,她也就那麼聽著。誰知道臭寶長大了,受寵的是誰,所以她並不擔心。臭寶會被兄弟們放火上烤。

  她在意的是景佑透出的意思,景佑現在都沒對自己的嫡長子。有任何的期望,如果連現在都沒一絲想要立嫡子的意願,以後也就更沒戲了。

  劉榕突然想起了什麼,抬眼看了一直站著的蘇畫。她當年可不敢讓胡大夫看大皇子的,所以……

  「你怎麼啦?」劉榕盯著她的臉。

  此時她才注意到蘇畫臉上塗了很多粉,就算是他們此時隔得不近。但是的確,仔細看還是看得出來的。

  「為了別讓皇上讓你帶大皇子。你能請胡大夫給我看看嗎?」蘇畫終於開口了。

  「姑姑!」劉榕尖叫了一聲。

  這會衝進來的,就不是一個兩個了,此時劉榕最金貴,她若有一點事,誰也逃不了。連蘇畫身邊的秦嬤嬤都衝了進來,生怕是自己家的主子把劉榕怎麼了。

  結果,看兩人那態勢,想說之間有什麼,都不可能。

  「娘娘!」眉娘覺得自己要少活十年了,這時這麼尖叫,會嚇死人的。

  「胡大夫今天會來嗎?」劉榕對著眉娘說道。

  「是,昨兒娘娘受了涼,又不能吃藥,今兒他會再進來看看娘娘。」眉娘笑道。

  「哦,說我醒了,讓他快點進來。對了,你們不給飯我吃嗎?」劉榕點頭,想到自己睡起了,為什麼這些人都不知道給自己早餐。

  眉娘才想起來,忙叫人快去準備,主要是平日裡劉榕早上起來也就喝點清水,就去了慈寧宮,然後早餐是在那邊吃的,也是她來做。

  就算永壽宮裡有小廚房,那個,幾乎就沒用過。於是在劉榕現在突然不能去慈寧宮時,他們竟然忘記劉榕要吃早餐了。不管他的食量怎麼樣,早餐卻是要端上來的。

  眉娘根本不會說什麼,她只會出去準備。

  劉榕也就起身了,總不能自己一直躺著,蘇畫一直站著吧,顯然,她已經病了。上一世的她因為頻繁生育,還有鬥心鬥力才把身體給拖垮了,現在呢?她現在的煩惱是什麼?為什麼還是把身體弄壞?

  劉榕默默的去洗漱,而蘇畫已經到東屋的那個非常舒服的熱炕上靠著了。

  劉榕終於把自己弄得舒服了,也活動了一下筋骨,才離蘇畫遠遠的坐下。

  「怕我是傳染病?」

  「照說應該不會,但是我好不容易才懷上,還是小心點吧。」劉榕想想聳聳肩,宮裡的太醫又不是吃素的,若是傳染病,她根本就不可能出來。這宮裡最大的那個從來就不是蘇畫,她做不到一手遮天。

  「你覺得你生了兒子,地位會固若金湯?」蘇畫看著她,那眼神還是讓人討厭。

  「你就不能對我客氣點?」劉榕給了他一個白眼。

  「懶得客氣了,我活到這份上不容易,若不是為了兒子,我才懶得活呢?」蘇畫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

  「其實……我特別想問你,當年皇上跟你們說得很清楚了,為什麼你非要進宮?皇上和我都很奇怪。」

  「為什麼不說,你們一直在刺激我,讓我別當你們的第三者,可是明明,我才是嫡妻啊。」

  「沒人說你不是,只是我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麼要來做這個嫡妻?」劉榕有點傷神了,他們說的是一回事嗎?

  「我的家族培養我就是為了這個位置,所以這個位置一直是我的。所以,是你錯了你碰了我的男人。」

  「我碰到他時,他還不是,至少,他沒想過你會是他的妻。」劉榕笑了,事實上,她不得不說,她有點喜歡這個蘇畫了,至少她真實。

  「你說,若還是那個小宮女,長大了成為他的司侵,你還會覺得,我是你們的入侵者嗎?」

  「可你不是!」蘇畫給了他一個白眼。

  「所以說,若我是那個女官,對你來說,我就是個玩藝兒,所以我就不配入你的眼。」

  「不是,不是不配入眼,我這幾年一直在觀察你們,你性子不改的話,縱你真的只是一個司寢,他也會喜歡你。而那時,沒有貴女身份的你,我處置你就簡單了。玩死你,他也發現不了,應該不會說什麼的。」

  「縱是發現了,也不能說,你是嫡妻,而那時的我,也許連貴人也不是。」劉榕苦笑了一下,所以那時的蘇畫也很聰明。只是大家立場不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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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09:44:3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五十七章  驕傲的蘇畫

  「娘娘,可以用膳了。」眉娘終於進來了。

  「擺上炕。」劉榕決定跟蘇畫一塊吃。

  眉娘笑了笑,去擺了桌子,劉榕雖然不怎麼吃東西,但她能吃點什麼,眉娘是很清楚的,於是把她能吃的幾樣擺了出來。

  蘇畫看了一眼,「眉姑姑,你越發的懶散了,這一看就是御膳房的貨色,你也就端上來了。」

  「沒事、沒事,他們做的還不如御膳房的大師們呢!」劉榕笑了。

  想想有點鬱悶了,她天天在廚房裡待著,結果身邊竟然一個會做飯的都沒有。連天天跟著她在廚房的眉娘,煮個甜湯倒將就,但其它的,沒一個成。

  所以現在他們去御膳房拿,比他們做的要強多了。劉榕頭也不抬的只拿了一碗小米粥,宮裡的這種材料都是不錯的,而這個最適合現在的她吃了。

  蘇畫看著她就只喝粥,邊上的小菜與其它的東西,她竟然碰也不碰。她不是沒有跟劉榕一塊吃過飯,倒是沒單獨跟她這麼吃過飯。

  細想想,之前有限的幾次吃飯的經歷,都是大家子人一塊。而那時劉榕一般很少插話,大多數時候,她都是專注的給景佑弄東西了吃。卻想不起,她有沒吃過東西。所以其實,她一直都沒有好好吃過東西。

  「你有孩子了,竟然還是只喝粥?」

  「那吃啥?」劉榕抬頭看蘇畫。

  「好吧,我跟你不一樣。」蘇畫無語了,直接說道。

  「對,你跟我不一樣。」劉榕點頭,慢慢的一匙一匙的喝著粥。

  思索了一下。她有孩子了,是不能光吃粥,還是拿了一個白水蛋輕輕的剝了殼,小心的去了蛋白,把蛋黃放到了粥裡,糾結了一下,還是把蛋白吃了下去。蛋黃化在了粥裡。用匙攪了一下。然後也不要湯匙了,直接就著碗沿子,把粥喝了。

  「唉!」蘇畫都歎息起來。真是看不下去了,明明已經是貴妃的女人,現在看看什麼樣子。

  「你明明一手好廚藝,你自己就不能想想。給自己弄點吃的?」蘇畫實在忍不住,早餐竟然連鹽都沒碰過。她這樣的都覺得完全看不下去了。

  「吃多鹽會水腫,平時我就吃得極淡。」劉榕笑了笑,並沒有在意。

  「這就是寵妃的悲哀嗎?」蘇畫幸災樂禍起來。」

  「你不是該陪著去太廟嗎?」劉榕覺得這個真討厭,沒事就愛給自己添堵。她寵妃是她的職業。但是現在,肚子裡這個才最重要。

  吃鹹了,對孩子不好。吃完了。拿帕子抹了嘴,特意提出。大年初一,皇后的蘇畫不是該驕傲的帶著她的皇長子出去現眼嗎?表達她還是皇后,她還有皇長子。

  「讓皓兒去了。」蘇畫擺擺手,「就算你現在是貴妃,其實我也能罰你的,只要讓我找到機會。比如現在,你為了好看,不吃東西,我就以虐待皇嗣為由,罰你的。」

  「你能罰我什麼?我對你兒子沒興趣,你最好也別對我的孩兒有興趣!我的性子比你好,身子比你健康,所以我一定能活得比你長,別逼我這一世恨你。」劉榕一下子炸毛了,對她來說,這個是不可摸的逆鱗。

  「你現在不恨我嗎?」蘇畫瞪著她。

  「想,不過你這一世一直沒犯錯,讓我找不到機會。」劉榕有點鬱悶。

  「說得就好像,我們上一世就是冤家似的。不過想想,若是跟你說的,你是小宮女,我是皇后,我還真不會把你怎麼樣。最多拿你殺雞儆猴,但讓我對上你,真不太可能,一個升貴人都挺難的女孩,我得多沒臉,才會對上她?你看現在,那些小貴人,我動過手嗎?沒有丟臉!」蘇畫輕笑了一下。

  「即使是我受寵?」劉榕也靠上,側著側看她。

  「能有多寵?對了,前提是你們不是青梅竹馬啊!」

  「嗯,不是,就是司寢。算是他第一個女人,你介意嗎?」

  劉榕想想,覺得對,假設也得有前提。

  「誰家爺們成親前,沒幾個通房?連我爹身子那麼差,書房裡還有幾個說話的人。介意一個司寢……」蘇畫給了她一個白眼。

  劉榕笑了,說得這麼熱鬧,她若如這般驕傲……劉榕怔了一下,蘇畫與上一世最相同的,就是她的驕傲。對她來說,她可以失去一切,就是不能失去蘇家的驕傲。

  所以她上一世只需再懷一個孩子,就能直接氣死蘇畫。利用的,就是她的驕傲。

  而現在,她的驕傲不如上一世的萬一!上一世,她還有景佑的尊重,而這一世,她有的只是高貴的出身罷了。如果連這一世的蘇畫都懶得對不得寵的小貴人出手,那麼,上一世,驕傲萬倍的她更不可能了。

  「所以如果有一天,對著連貴人都不是的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你覺得你會因為什麼?」劉榕側著看著蘇畫。

  「問你自己啊!假如現在他的身邊,突然出現一個小丫頭。不過憑著幾份姿色,就把他從你這兒拉走了,你會怎麼樣?」蘇畫都不知道她想問什麼,隨意的答道。

  劉榕想了一下,「我想我會有點生氣。」

  「不難過?皇上你動不了,而且還不能對著他發脾氣,因為對他來說,這個天下都是他的,而宮中的女子,從法理上也全是他的,那麼你說,你能怎麼辦?」

  劉榕笑了,「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同一個人下手,你不覺得有點過?」

  「那就只能說,皇上用心了,若只是個小玩藝兒,你會出手?毒藥也很貴。還一而再,再而三!我娘可是當年要毒死你的。只不過拿錯了藥。在我娘看來,就算是讓你生不出孩子,其實都不足以洩憤,因為你活著就是威脅,就會分寵,只有讓你死了,我才有一線生機。」

  蘇畫冷笑了一下,「一而再,再而三?那就是表示,我沒法弄死你。就像現在,我只要敢弄死你,我就活不成。就跟顏如玉似的,被皇上生生的逼死。敢對你出手,哪怕你連頭髮都沒掉一根,她也必須死。那我得被你逼成什麼樣,才會一而再的向你出手啊!」

  劉榕看著她在歎息著,自己靠著大枕閉上眼睛。她想不起前一世景佑怎麼對自己了,那時的她,她只敢偷偷的看他的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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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09:44:4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五十八章  我能毒死她嗎

  「娘娘,胡大夫到了,不過皇上說,他也要過來。」眉娘看了看皇后,輕輕進來稟報。

  「先請胡大夫。」劉榕忙說道。

  眉娘忙出去了,劉榕自己下炕,坐到了下頭的官帽椅上,很快怪老頭進來,對著劉榕做了一揖,就算是行了禮。放下藥箱,就準備號脈了。

  「胡大夫,這是皇后娘娘,她請您也診個脈。」劉榕堆笑著看著胡大夫,其實對著這怪老頭,她自己並沒有多大的把握,他能聽自己的。

  怪老頭看看還靠著的蘇畫,也默默的一揖,還是那個髒髒的脈枕過去了。

  劉榕嘴抽的看了一下蘇畫,怪老頭進來,伺候的人也都進來了,秦嬤嬤看到那脈枕,跟當初眉娘一樣,不過秦嬤嬤卻還是先看了蘇畫一眼,生生的把自己定在了邊上,動也不動。劉榕覺得,光這點,蘇畫就比自己強得多。

  蘇畫對著怪老頭笑了一聲,「有勞了!」說罷就伸出了潔白如玉般的手,放到了脈枕之上,劉榕覺得那手指比自己的,這才真是保養得宜。而自己現在是不管怎麼保養,其實也還是達不到這種的。

  怪老頭倒沒感激她這般的不嫌棄,只是低頭為她號著脈,好半天,抬頭看看蘇畫的臉,想想,「嬤嬤能用帕子,把娘娘臉上的粉拭一點下來嗎?邊上就成,老夫只是看粉。」

  「只看粉?」秦嬤嬤一怔,但沒動,對著邊上一呶嘴,馬上一個捧著妝奩盒子的小宮女就進來了,宮裡處處講究。而女人走到哪,都怕妝花了,而這種東西,又是極私密之物,自然都要帶著的。

  老頭拿了銀針,把那些罐子一個個的試,每一瓶都放一根銀針。擺在插針的皮帶上。很快針就變成了深淺不一的黑色。

  「這裡有毒?」秦嬤嬤尖叫了一聲。

  怪老頭給了她一個白眼,對著眉娘吼了一聲,「喂。把你家娘娘的東西拿來。」

  眉娘本就不用老頭說,就要去拿的,現在老頭一說,連叫人都不放心了。就自己飛奔的衝了出去,那樣子。那樣子,就跟深恨自己少生了兩條腿一般。

  很快一個鑲著玫瑰花的妝奩匣子進來,老頭讓秦嬤嬤拿走皇后的,換了一批針。開始對著劉榕的妝奩盒子試著。

  當然,品種上,劉榕的東西少很多。她保養品多,平日裡。很少上妝,於是,她的粉與胭脂就是那種很少很少那種淺淺的那種瓷盒。

  於是很快就試完了,兩相對比,劉榕的針也不比蘇畫的色淺,但是,保養品上,卻還是好很多,卻也還是淺淺的黑色。

  「誰這麼黑心?」景佑進來,看到黑的針,立即暴怒了,因為看到匣子,以為都是劉榕的,那臉色就跟要殺人一般。

  「是鉛對嗎?為了好吸收,於是裡面會加鉛,摸上會立即吸入皮膚,顯得又細又美。」劉榕憶起兒子跟他講的民間傳奇的說提過。

  民間樓子裡的粉更加誇張,於是那些妓子越用越多,最後很多人完全不敢洗臉,害怕看到自己臉,會以為見鬼了。

  當時兒子是跟她當笑話說的,現在想起來,就是森森的可怕了,她兩世都很少用脂粉,於是沒往自己身上扯,到了這一世也沒多想,現在看到了,倒真覺得有點觸目驚心了。

  「我的病要緊嗎?容貌無所謂,我只想看我兒子長大。」

  「問題是你兒子能長大嗎?」怪老頭順口說道。

  「大膽!」蘇畫怒了,她的兒子是皇長子,是嫡皇子,是這天下最尊貴的皇子。

  「娘娘,胡大夫……」劉榕捂頭了,這回她還真不好意思說胡大夫無心的,因為她是做過母親的,哪怕是她兒子那時已經去了,旁人也不能說這話,誰敢說,她跟誰急。

  看了景佑一眼,景佑眉頭皺得緊緊的,上回二子夭折之後,他就讓胡大夫和御醫一塊兒每三日對皇子們巡診一次,但胡大夫並沒進宮。

  樊英倒是進來了一次,說胡大夫不介意,但怕宮裡其它娘娘們介意。胡大夫怎麼說,也是端貴妃娘家的人,往好了說,人家不信端貴妃會這麼好心;往壞了說,人家要恨毒了心思,端貴妃避無可避。

  景佑也明白,自己想左了,於是也就收回了成命。御醫給他的報告是,所有皇子裡,長子是最弱的,但他卻沒說,這個兒子會長不大。

  「去把大皇子叫來。」景佑坐下,輕拍了蘇畫一下,回頭看向胡大夫,「皇后怎麼樣?」

  「回皇上的話,皇后娘娘其實是產後一直未曾好好調養,帶下泣血,又諱疾忌醫。用這些脂粉演飾病情,勞心勞力,想完全康復,有點難,草民也就只能先開些方子,先排毒吧。」胡大夫皺著眉,話並沒有說完全。

  劉榕想想,這個怪老頭不是常常說沒事嗎?自己中毒,他說沒事。自己又被下毒,他還是說沒事,結果現在說這個是啥意思?

  她看著胡大夫,有點覺得不太好了,「胡大夫,您忘記給我號脈了。」

  大家都覺得這是劉榕在打破這個僵局,胡大夫忙回頭,拿著那個髒髒的脈枕。

  眉娘毫不猶豫的伸手奪過了那個脈枕,拿了一個新的放在劉榕的手腕下。然後眉娘飛快的把那個脈枕扔進了火盆裡。

  「我本來想收起來的。」怪老頭一臉氣死人的表情。

  「洗手!」眉娘又讓人端了一個盆進來。

  老頭無奈了,這些年,這兩人真是鬥智鬥勇,老頭已經拿眉娘一點折也沒有了。

  只是默默的伸進熱水之中,並自動的拿了香夷子,使勁的搓了手,就差沒拿刷子刷了。終於洗了手,伸給眉娘看了。

  眉娘只是拿個帕子給他,看他使勁擦了手,她不關心他的手,她只關心的看著那雪白的帕子。完全確定了那個帕子還是雪白的,才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怪老頭深吸了一口氣,伸手給劉榕號脈,想想,「我能給她下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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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09:45:0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五十九章  可愛的皓兒

  「不行,我當她是我娘。」劉榕搖頭。

  「那我給你哥下毒。」怪老頭憤憤的說道。

  「那沒人給你錢買藥了。」劉榕就事論事。

  「那給你弟下毒。」

  「你能給我爹下毒嗎?我保證,一點點都不會攔。」劉榕探頭。

  「沒事,你挺好的,昨天都凍成狗了,今天竟然連噴嚏都沒打一個,你身子真夠好的。」怪老頭白了她一眼。

  劉榕想想看白了他一眼,這位還真是,不能好好說話啊。

  「看到沒,他就這麼說話,您兩位千萬、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劉榕對著景佑笑了一下。

  「那之前的藥丸還要吃嗎?」景佑不理,看著怪老頭。

  「對了,藥丸,還有吧?」怪老頭看了眉娘一眼。

  「是。」眉娘飛快的去拿了,自從發生了中毒事件之後,藥丸就直接由眉娘自己來保管,然後天天按時給劉榕吃,根本不會讓劉榕再碰了。

  老頭看了一眼,扔給了秦嬤嬤,「一天兩顆,六時辰一顆,對了,藥費去藥店結。」

  景佑無語了,瞪著胡大夫,「找內務府結。」

  「謝謝惠顧。」胡大夫點頭。

  「她要付錢?」蘇畫指向了劉榕。

  劉榕長歎了一聲,根本不說話。

  「現在草民終於給店裡找到第四個付錢的客人了。」怪老頭舒了一口氣。

  「本宮是第四個,端妃是第一個,還有兩個是誰?」

  「皇上、還有她。」胡大夫指了眉娘一下。

  「方子一樣?」蘇畫看了一眼那個瓷瓶。

  「你和我們家貴妃一樣,你除了沒中她中過的毒,身體本質差遠了。你先補氣吧!」

  「皇上,大皇子到了。」眉娘看外頭,輕聲回報。

  皓兒乖乖的站門外,身上包得跟個包子似的,走進來時,劉榕覺得這位隨時可以在地上滾滾。去了斗篷,又把外頭棉袍子脫了。總算又是個精幹年小竹竿了。

  小孩子很乖的給父親母親。庶母一一行李,然後再乖乖的站在母親的身後。

  劉榕其實挺喜歡現在的皓兒,那個孩子被蘇畫教得很好。其實對一個先天不足的孩子來說,能養成這樣,還教得這麼好,真的算是很好了。

  想到上一世那個太子。倒沒先天不足,不過被不會帶孩子的那個蠢爹。生生的寵壞了。非常的優秀,卻也是非常的壞脾氣,在景佑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臉上永遠不會有笑容。

  不像這個小子。一看就是教養極好的孩子,性子也很溫和。

  皇后把兒子攏在懷中,讓他伸手。怪老頭一手托著皓兒的手腕,一手給他號脈。這回很快就鬆了手。

  「草民給大皇子開個方子,藥丸由太醫院來做吧。」胡大夫糾結了一下,對著景佑說道。

  「你不自己做?」

  「嗯,樊大爺說了,皇子的藥,不許我們家的藥房碰。」老頭表示有點無奈。

  蘇畫點頭,誰也不是傻子,劉榕已經有孩子了,他們家敢碰嫡皇子的藥,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就算此時,她也不敢對老頭說,請老頭為兒子製藥。

  「大皇子,你喜歡摔膠嗎?」劉榕突然問道。

  皓兒怔了一下,回頭看母后,顯然,什麼是摔膠他都不知道。景佑明白了劉榕的意思,小孩子總要摔打的,自己小時候,也要上學的。連劉榕那麼不好動,也被逼著天天騎馬。

  動才能保持活力,不管自己要不要他當繼承人,但是誰也不樂意看到兒子死。

  「回頭父皇給你們派摔膠師傅,你們五個一塊。」景佑點頭。

  蘇畫正想說什麼,她不是不信劉榕,只是不喜歡看到,景佑什麼都聽劉榕的。

  「都去嗎?」皓兒眼睛都亮了。

  「你喜歡跟他們一塊玩?」

  「嗯,他們不喜歡跟兒子玩,二弟最好,就是二弟有點悶。兒子最喜歡大大。」皓兒明顯帶著與他竹竿不相符的樂觀與活潑。

  「回頭讓你們白天待一塊兒,晚上回去睡覺,不過,被弟弟打了,你會哭嗎?」景佑笑了。

  「會,不過兒子不會告狀的。母后教過兒子,告狀是小人。」

  「不錯,去玩吧!」景佑笑了。

  劉榕想翻白眼了,他就是這樣,不管喜歡不喜歡,反正沒說要跟孩子多待一下的事。看一眼,跟兒子說兩句話,就算是爹了。

  不過算了,這是景佑的兒子,關她屁事,但想想,自己好像還是管了。

  皓兒其實也不想走,不過還是跳下母親的膝,對著大家行禮告退,然後被自己的奶娘帶出去穿衣服。等著皓兒真的離開了院子,眉娘把自己的人都叫了出去。

  劉榕才想起來,胡太醫並沒有說對大皇子的診斷,忙站了起來,「坐一早了,容臣妾告退。」

  「行了,你坐吧。現在不告訴你,回頭你就不知道了嗎?」蘇畫倒是很清醒。

  劉榕一想也是,胡大夫原則上是自己家的人,自己這會想退,也是矯情了。不過看看身邊沒人,倒也放心,至少這裡的話,一定不會是自己身邊的人傳的。

  「大皇子怎麼樣?」景佑沉著臉看著胡大夫。

  「用草民的藥丸,若這般好好的開心活著,怡養到四十歲應該沒什麼問題。」胡大夫想想,輕輕的說道。

  「能有子嗣嗎?」

  「有點難,所以皇上還是由著大皇子開心過活吧!」胡大夫輕歎了一聲。

  蘇畫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現在她一下子心如死灰了,如果一個沒有子嗣的皇子,其實也就失去了繼承權。

  「御醫大人為何不說?」秦嬤嬤忍不住喝道。

  「他一定知道,他為何不說,老夫如何得知?」胡大夫對別人不瞭解,但是對御醫卻還是瞭解的,所以想也不想,就直接說道。

  「貴妃……」秦嬤嬤還是強硬的想說下去,哪怕是死,她也要在景佑的心裡埋一顆種子。

  「嬤嬤,娘娘懷的是公主,您想多了。」老頭直接給她一個白眼,「皇上,草民告退,不然草民想毒死她了。」

  「小錢子,用轎子送胡大夫出去。」景佑無力的擺擺手。

  小錢子也是一身的冷汗,聽到皇子這樣,他都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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