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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09:47:3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章  悲催的劉松

  乾清宮裡,舅婿四人加上小七的老公,五人倒是坐得挺好,擺上一桌子,除了小七的老公,其它人倒還挺自在的。

  「那個,你爹娘沒事吧?」景佑還是挺喜歡看點八卦的,特別是這位特立獨行的狀元郎。

  劉松在會試時,真是名列前矛,文章跟之前一樣,把前二十名的文章放到貢院門口,這樣讓誰也不能說,他是因為是皇帝的小舅子,才有這樣的名次。

  而到了殿試,文章就算沒再貼了,他一個狀元也讓人覺得是來得名正言順的。

  其實,誰都知道,若是上位者想捧一個人,辦法真的太多了。

  比如這回的考試,劉松是知道自己沒有作弊。但是問題是,如果考題,都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呢?

  所以,劉松就算不知道考題,但只要知道,考題是景佑出的就行了。

  姐夫給小舅子出題,自然是知道小舅子什麼讀得精,什麼文章做得好了。

  於是,他能考上,還真沒什麼讓人詫異的。

  如果說,劉松能知道,那麼易家自然也知道。

  於是狀元打馬街頭時,易蕾特別關心劉松的心態,因為對別人來說,他的狀元有那麼點點瑕疵。

  結果,劉松一切照常。這讓易蕾覺得有點訝異,劉松考試其實算應付,人家的專業是探案。

  這麼點事,他能猜不到嗎?於是那會兒,她還在猜,劉松會怎麼做。會不會把狀元的帽子扔他姐夫的臉上?擔心完了,又想。他會不會被打擊到,然後從此一撅不振。

  結果,劉松啥事也沒有。應付了瓊林宴,安心的接受了賜婚,然後高高興興的去了刑部了。然後如魚得水的,跟刑部的老牢頭,老杵作們打成一片。

  成親的事。都是樊英一手操辦的。這位除了回家敲打了父母之外,啥也沒做,就等著做新郎了。

  這件事。易鋼倒是特別欣賞劉松。說,劉家的孩子,好像都知道啥叫審時度勢。

  易蕾後來還特意問過,結果劉松想了一下卻跟她說。「反正我又不跟他們搶飯碗,我能幹的活。他們能幹嗎?」

  易蕾才知道,這位想的是,他就是最棒的。有沒狀元之名,他還真不介意。

  既然狀元之名是娶她必備。那麼,就當是景佑替他準備出來,給易家的聘禮好了。

  現在。媳婦娶了,家重建了。他幹著自己喜歡的活,短短的時間,他在京城就建立了大大的名聲。

  要知道,京城太大,各地的人都有,每天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事。

  而他在京兆尹本來就人頭極熟,有事發生時,人家還是找到了他,於是想不出名都不成了。

  之前只是無名的小卒,出來辦了案,劉松也不願出來拋頭露面。

  但是現在他是狀元了,又是刑部的七品官員。自然的出來辦案子,大家都以他為尊了。

  現在看看,他以最快的速度成了大興朝最奇葩的狀元郎。

  原本該是人生贏家的,宮裡有貴妃的親姐;上頭有個有錢的大哥;一個有權有勢的岳父、舅兄;還有一個漂亮的媳婦……

  人生真的沒什麼了,有時甚至會想,如果沒那對爹媽……但是只能想想,連面上都不能露。

  此時抬眼看看景佑,就算這是皇上,他還是覺得這個人,怎麼這麼不靠譜啊。

  「哦,皇上,我爹倒是挺想來看看小公主的,不過,我哥勸他別來了。他們身子挺好的。」劉柏忙替哥哥答道。

  他也跟著住進了狀元府,但是,他在禁軍裡領著差事,也不是常在家,他大部分的時間,也都是在禁軍裡。

  對於父母,他還真的沒那麼多時間管,主要是,他只是次子,到點交錢就完了。

  「讓你爹別客氣了,你姐身子弱著呢。」景佑給了他一個白眼。

  樊英低頭笑了一下,想想看,劉榕與那對夫婦,還真是沒有什麼可說的。

  不過現在,最不容易的人是劉松這對小夫婦,他們才成親,一切剛剛開始。結果中間有這麼一對攪局的,想想都替他們為難。

  劉榕可以以小時候被虐為由,不搭理他們。可劉松是他們的親兒子,他們對誰不好,也沒對他們親兒子不好,他此時還真不敢不管。

  而易蕾也是,她就算是開國侯的女兒又能怎麼樣,一個孝字壓下來,她還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又不能跟著靜薇一樣,置之死地而後生。但那種代價,她想付出嗎?而且明顯的,劉松與易蕾是兩情相悅的。

  感情再好,中間還有這麼一對,多少感情,也只怕要被磨光的,實在有點可憐。

  「皇上,我聽說江南常有奇案,讓他去看看?跟您說,其實南北的案子習性還真不同,而且不同的風土人情,方式也不同。你在北邊能破案,到了南邊就不一定吧!」

  劉松明白,讓他去南邊,是積累經驗,當然也是能把老婆帶走,過幾年舒服的日子。立馬轉頭看向了景佑。

  「我得回去問問你姐的意思,你們跑了,你娘發起瘋來,誰來管?萬一傳出你姐不孝,算誰的?」景佑翻了一個白眼,側頭想想,「你說,你娘是什麼人啊?你姐不待見也就算了,你說還有誰能待見她啊?」

  劉柏正吃著菜,聽著景佑的話,抬頭想想,「我不太待見我爹,我娘還成。做飯好吃,也疼我。」

  劉松還是沉默,他其實啥也說不出。易蕾很好,真的很好,從來就沒跟她說過什麼,但是,家裡的事,還用易蕾告訴嗎?

  易蕾管自己的家,結果老娘非要天天守著她,然後還絮叨著,讓她生孩子,裝出一付可憐的樣子,就好像在家裡受了多大的委曲一樣。他又不是不認識母親。之前窮時,家裡大小事,哪一件,她慫過?其實他很明白,母親這樣,不過是想通過老婆懷孕,然後以她懷孕為由,幫她管家。

  她怕了,之前被劉榕拿走了家產,於是在她看來,誰也不值得信任,有時,他都懷疑,在母親的心裡,只怕自己和弟弟都是不值得信任的,更不要說易蕾了。易蕾若是真的想拿回嫁妝,他們家裡更加會不聞一名。於是,她一定要當家做主,她一定要用自己的法子,來保住她的家產。

  他知道,他也不認同,但沒法,他除了派人看緊母親之外,就啥也不能做了。

  正像易蕾對景佑說的,他們能不孝嗎?不能!於是只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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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09:47:4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不見得好的主意

  「出去幾年倒是好事,只是,你有沒想過,家怎麼辦?」果然,劉榕一聽景佑這麼說了,馬上搖頭。

  「我跟您說,李氏性子,您真一點也不瞭解。她心裡,兒子是很重要,但是沒有她自己重要。包括孫子,在她的心裡都是外人。真的劉松帶蕾兒出去做官,她更加樂意,她就是真正的當家做主了。

  家裡大小事都是她能做主了,就算她把兒媳婦的嫁妝賣了,易蕾還能跟她翻臉嗎?為了劉松,易蕾還真只能忍了那口氣。看看靜薇,最後不是差點被婆婆毒死嗎?」

  劉榕這話還真不是無中生有,上一世,李氏也是有兒媳的。

  雖說她也不知道那兒媳長什麼樣,李氏從來就沒帶進宮過,她當然也沒有興趣見。

  不過,聽說那兩敗家子死後,倆兒媳就莫名的死了,家裡就倆老頭、老太太,帶著幾個孩子過活。不過那時,都是她按用的送錢回去,養活著他們。

  之前沒想,現在回過頭來想,越來越覺得不對,老頭、老太太又不是沒錢,當然,像現在樊英似的大錢是不可能有,但是,小康之家是妥妥的。

  而她封妃之後,家裡的情況也是大大的改善了。劉芳的官位,加之兩個敗家子的名聲也娶不到什麼名門的淑女。於是他們的正妻都是討的大商家之女,帶著大筆的嫁妝來的。

  結果那兩弟妹莫名的死了,又有兒子,於是,他們的嫁妝也就都留在了劉家。

  那麼為什麼還要她兒子按月的養活他們?縱是那時她已經不想管他們了,但也不會任人欺負他們。兩個敗家子當初犯的事。可不是跟錢有關,而是仗勢欺人。那麼他們家的錢呢?

  這個她到最後也沒有看到,只能說,這李氏就是屬耗子的,只要把她放到米缸裡,那麼,就別指著她空著手出來。

  「為什麼?這些年。樊英每年送錢去。她也知道經營,知道買地收租,家裡的環境也早不是之前那般兩手空空。而這幾年。劉松和劉柏的零花都是樊英在給,又不要他們養,他們倆每月也送銀子回去,現在更不用說了。他們老太爺、老太太的做著,還偷兒子、媳婦的錢。像話嗎?」

  「不像話,但是天有地有,爹娘有了,還要伸個手。」劉榕輕歎了一聲。「這麼說來,其實我還有點像他們。不過我不惦記別人的東西,我只拿我應得的。」

  「不過是身外之物。他們那麼喜歡錢,那麼就給他們就是了。」景佑笑了。在他看來,世上沒有什麼比用錢能解決的事更簡單了。

  「皇上!」劉榕側頭看著景佑,這還真不是景佑會說的話,景佑從來就是『你要,我偏不給你。越求,我越不給。』

  「榕兒,有時,給比管好。」景佑重重的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歡喜的去抱他女兒了,現在他看他女兒,總也看不夠,劉榕看著景佑那付有女萬事足的樣子,真的很難想像,這個男人,在幾十年後,會把他的兒子們逼得一個個生不如死。

  所以現在,當他說,『給比管好』是什麼意思?

  「佑哥!」劉榕還是忍不住叫道。

  「等著吧!」景佑都不看她,邊逗女兒,邊說道。

  劉榕只能歎息,想想也算了,景佑就算是年輕的帝王,卻也是帝王,跟他過招的,可都不是什麼好鳥。李氏再怎麼樣,也是一介婦人,景佑都能空出時間來逗逗她,那麼她也不要攔好了。

  很快,劉松就接到了外放的指令,易蕾倒是很高興的,但也急匆匆的進宮來。

  「你問我借眉娘?」劉榕盯著易蕾,這孩子沒事吧?讓自己把眉娘借給她鎮宅。腦子沒事吧?

  自己派人給她們管家,然後呢,坊間人還得說自己不孝,這麼一來,其實劉松夫婦也落不著好,都不孝了。

  就算狀元府是他們的,可是世間父母住在兒子的房子裡,這裡就是老人的家。萬沒有說,還要防老人的。就算大家都是要防的,卻還是不得不謹守著這些約定俗成的東西。

  「那怎麼辦?」易蕾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我個人建議,你把你的嫁妝貴重的放進內庫裡,鑰匙你們帶走。府裡其它的,你就別想了。」劉榕有點同情,但還真沒法,不能說,他們走了,狀元府連正常的運轉都做不到。

  「我……」易蕾也是受著大家教育來的,她當然知道,除非她不跟著去,但是不跟著去,為了這麼點錢,把丈夫丟了,她才是真的昏了頭。咬了一下牙,一甩帕子,出宮去了。

  劉榕輕歎了一聲,「你說,皇上想幹嘛?」

  「應該是縱虎歸山,看他們能鬧到哪一步吧?真的被易家抓到他們變賣易家的陪嫁,那麼,這老倆口也就沒臉再鬧事了。」眉娘倒是一點就透。

  「若是他們講臉面,那就不是他們了?」劉榕給了眉娘一個白眼。

  劉芳夫婦還有面子可言嗎?就算真的被抓到了,賣兒媳婦的嫁妝,按律還真不能把他們怎麼著,嫁就他們家的人了,用自己家的東西,兒媳婦敢讓公婆下牢房嗎?

  然後大家再一次一塊丟臉,對的,丟臉的不僅是劉芳夫婦,還有這些做兒女的。

  世人不知道的只會說他們這些做兒女的,沒有給老人留錢。出去上任,不留下正妻伺侯公婆,這也是不孝。

  「您真是,他們是不講臉面,只是那是對您。之前的事,這兩年只怕也被人忘記得差不多了。您都與兩位哥兒和解了,還接了貴親,誰還會揪著之前的事不放?只怕還以為,您心裡還是有生父的。正好一回打滅世人的心思。為公主,還有未來的小皇子掃清障礙。」

  「你們想得真遠,也罷,試試看吧!讓劉松他們躲開了,劉柏又在營裡,真的鬧出事,誰也不用跟著倒霉。」劉榕也明白了景佑的意思,這就是給比管好,不縱他們,怎麼讓他們犯錯,怎麼再一次打到他們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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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09:47:5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二章  都給你了

  劉松也是滿腹的心思,他本就是心靜的人,景佑的心思根本就瞞不過他。

  對於父母那性子,他有什麼不瞭解的。管著他們,其實也是還有父子、母子之情。

  現在他們走了,他們若不知收斂,等他們的,連劉松都不知道是什麼了。真的要撕破臉,讓事情走向不可收拾的地步嗎?

  「在想什麼?」易蕾洗完澡出來,正好看到劉松在書桌前發呆。

  之前劉松的書房在外頭,成親後,易蕾把他的書房搬進了他們自己的主院之中。

  就在西邊的寢室外面的暖房裡。這裡一是光線好,而且,這樣他們能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她喜歡聽他說他探案的故事,然後她就幫他寫下來。

  而每每這時,他們就會覺得,成親真好,他們一塊都這麼想著。

  劉松喜歡易蕾,真的特別喜歡,婚前就喜歡,現在更喜歡了。縱是易蕾沒把書房搬進主院,他也會搬的,他喜歡和易蕾一起,就好像真的融為一體,不願遠離。

  易蕾帶著香味過來,劉松就把易蕾拉進了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環著她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不熱?」易蕾笑了,覺得這個小老頭,明明比自己小,卻整天裝個老頭樣,開口就歎氣。不禁逗道。

  她只要不看到婆婆,她就覺得天很藍、地很綠。而現在就是一天之中,她最快活的時候,因為劉松回來了。

  「不熱。」劉松也笑了,剛洗過澡的易蕾對他來說充滿了誘惑。而他們正值新婚,他們在書房時。所有的下人都會出去,由著他們說說悄悄話,做些不能寫的脖子以下的運動。不過今天,劉松沒有這個心情,只是抱著她輕輕的搖搖著。

  「不過是點錢,你有什麼可擔心的。再說,府裡的大管家是樊大哥派的人。他們也會常過來看看。你擔心什麼。」易蕾瞭解劉松,此時,易蕾縱是再擔心這個家。也不敢當著劉松說。

  「真是傻子,這是錢的事嗎?我們走了,他們怎麼辦?真的出了事,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劉松輕歎了一聲。

  「『不教而殊。謂之虐』。對不對?」易蕾輕笑道,「可是你要怎麼跟他們說呢?」

  劉松輕歎了一聲。是啊,若是能說得通,他就不會在這兒發呆了。抱緊了妻子,似乎想從她這兒得到靈感一般。

  天很熱。可是屋裡很涼快,易蕾從小就生在貴族之家裡,完全就沒吃過什麼苦。所以嫁了,家裡也都延續了之前的生活方式。

  這裡劉松要處理公事。要看書,自然也是更舒服了。邊上放著冰閣,那裡幽幽的放著冷氣,縱是這時倆人貼得緊緊,也不會覺得熱。

  「要不,你去找公公婆婆聊一下,我們明天就要走了,總要試試。」易蕾想想還是說道,總不能讓丈夫這麼難受,真的不讓他試試,回頭出去了,他也不會放心的。

  「成親前,我有跟他們談過!」劉松不情願的說道。

  「再說一次,姐姐不管總還有理由,況且,她也是出嫁女。你是長子,怎麼也躲不開的。」易蕾再輕勸道。

  「娘娘有沒說,對不起你?」

  「她說我自找的,若早早的聽家裡的話,像七姐那樣找個七姐夫那樣的大傻子,日子不是好過得多。」易蕾抿起嘴笑了。

  劉松想想七郡馬,不禁也笑了,人家也儀表堂堂。劉柏現在誰也不佩服,就佩服他,沒事時,他們倆人還能在藏書樓裡切搓一翻。

  所以現在易蕾這麼說,倒是真的覺得,她嫁虧了,七郡馬可是已經是五品參將了。走出去,也是要被人叫聲將軍的。

  「謝謝你,謝謝你一直等到我出現。」劉松沒說別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就算知道,他們的婚事是皇家與易家之間的較量的結果,但能有這麼好的結果,還是讓他充滿了感激。

  「我也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易蕾抱緊了劉松,「有時我都快絕望了,沒想到,我還是等到了你,謝謝你,讓我等到了你。」

  「我們真是肉麻!好了,我去找我娘,有時,不管結果怎麼樣,我們總要問心無愧才是。」劉松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所以,因為自己太幸福了嗎?因為太幸福了,於是才不敢再冒一點風險。

  「那個,你單獨跟娘談談。至於說公公那邊,找大哥跟他談吧?」易蕾忍不住還是提議了一下。

  劉松知道她的意思,他和劉柏從小就對父親已經沒有絲毫的感情了,現在讓他去談,只會越談越糟。還不如讓樊英威逼他一下。

  劉松點頭,起身又歎了一口氣,默默的出去了。易蕾也不禁歎息了一聲,坐到了剛剛劉松的位置上,輕輕的拉開邊上的一個小抽屜,那裡放了一個舊舊的荷包,那裡面放了十三兩的碎銀。

  這個荷包就是去年除夕時,劉松塞給她的。回家打開一看,結果,竟然是幾錠碎銀。

  她怎麼也想不通,他是什麼意思。於是第二天,她就去藏書樓看看,正好問問咋回事。

  結果竟然是,這是他全部的零花,或者說,這是樊英給他們的零花錢,大部分,他讓劉柏送回去給父母,他的說法是,他反正藏書樓裡啥都有,他留銀子也沒用,這就是應急的。

  「那為什麼給我?」易蕾不解了,就這點銀子,她身邊大丫頭的隨身的口袋裡也不止這點銀子吧?

  劉松就不說話了,那時的他們其實只是感情剛剛萌芽,一切剛剛開始。她那會還不知道羞澀為何物,只是盯著他的眼睛。

  他卻害羞了,好一會兒,想想,「我不知道該給你買什麼,就都給你了。」

  「都我給我?」易蕾怔了一下,什麼叫他不知道該給自己買什麼,於是都給自己了?

  回家自己想了半天才明白,他想送自己禮物,只是想不到買什麼,於是把他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自己,重點在『都』上。都給了,沒留一文。

  那一刻,易蕾似乎才知道,愛是什麼。她那一刻,被真的打動了。所以就算此時,她也許面臨的是失去一部分嫁妝,但那又如何呢?她相信,這只是暫時的,而她贏的是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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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09:48:0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三章  新的疑惑

  李氏和劉芳名言上是住在西院裡,但劉芳與李氏的關係,這些年,說不上明存實亡,卻也是淡漠如紙了。於是,他大部份時間是住在外院的書房裡,西院只有過年、過節,大家團圓飯時,他才會回來。西院大部分時間,都是李氏一個人住。

  西跨院一般家裡的老太太就會住在這兒。比如太皇太后就住在紫禁城的西邊,位置與乾清宮是平齊的,但那裡卻是外宮,這就是一種超然的態度。

  宮庭都這樣,貴族之家自然也差不了多少,不過像李氏這樣,這麼年輕,老公還沒死的,就住到這邊來的,就比較少見了。

  但也是情有可源,這裡是賜邸,門口的牌子上,說是狀元府,但是明眼人也都知道,這是看在易鋼的面子,才賜的。

  所以這裡是狀元的家,不是狀元他爹娘的家,於是狀元的老爹、老娘,住在西院裡養老,哪哪都是說得過去的。

  劉松這回過來,倒也不怕什麼不方便。通報了,把丫頭婆子們遣了出去,自己就坐到了堂屋的下首。

  「怎麼這時過來,晚飯可用了?」平日裡,大家都是各房各自用飯,而作為老太太的李氏是有點菜權的,想吃什麼,點就是了。自由度是妥妥的。不過現在,母子也沒什麼話可說。

  「吃過了。」劉松還是不習慣與母親對答,自顧自的端起茶碗,默默的喝了一口。這裡的溫度也挺適宜,室內有冰,而西院裡。種了不少的樹木,前頭還有個小小的池子,倒是比自己那正堂涼快些。

  「有事?」自那次的事之後,李氏倒還有點怕兒子了。看他一進來就把人都趕了出去,讓她不禁想到了上回他質問自己的關於劉榕入宮的事,那回,他們母子之情就一下子降到了冰點。縱是現在接他們一塊住了。但態度上並沒有什麼改變。

  「我調了外任,家裡還是有點不放心,過來問問母親。可有什麼想法?」劉松放下茶碗,冷冷的看著母親。

  「能有什麼想法,自是要幫你守住家啊?」李氏說得理所當然。

  「怎麼守?」劉松眉頭一皺,這話咋聽沒什麼。可是聽母親這麼一說,便讓他都有些心驚肉跳。

  「松兒。你這是什麼意思?」李氏要炸毛了,她都覺得自己小心翼翼的巴結著他們倆口子,結果竟然兒子會這般咄咄逼人。

  「您是這府裡的老太太,這府裡的一切。您盡可享用。不過呢,這府裡的下頭人,大多都是大哥用老的人。真有事,人家可不一定聽您的。」劉松懶得跟母親再說什麼。決定直接一點。

  這府裡一切,你要用就用,但別做沒臉的事,不是說他們走了,這府裡就能真的讓她做主,那是不可能的。

  「這是你媳婦的意思?就讓我在府裡當個老廢物,然後,下人都不會聽我的?」李氏幾乎尖叫起來。

  這些年,她除了娘家,也沒有其它人家可以應酬,日子過得又有些緊巴巴的,自然也就培養不出那些官太太的貴氣。而猛的一下子住進了狀元府,於是更加生怕別人瞧不起的心態來了。原本就巴結兒子媳婦讓她心裡滿滿的不平衡,現在兒子媳婦要走了,原本她還覺得心裡鬆了一口氣的,結果竟是這樣,她自然不會幹的。

  「我的意思是,這府裡下人的賣身契都不在我們手上,您想換人,都沒法子。還有就是,您真的可以很舒服的過日子,只要您別折騰。」劉松正視著母親,態度非常強硬。

  「你跟你那沒用的爹一個樣,他是管不了閨女,而你事事都聽媳婦兒的!你也不想想,你手上有什麼?這兒的東西,哪一樣是你的。回頭,只怕要跟那個女人教出的那什麼郡主一樣,把老婆婆弄死,一家子都被趕出家門。」李氏終於忍不住,跳起腳罵了起來。

  那個女人說得自然是劉榕,而靜薇郡主與易蕾從小一起長大,大家也是常來常往的,靜薇來做客時,母親也是慇勤的接待,合著心裡就是這麼想他們的。

  雖說,也知道她從來就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但不善良卻也不能是人品低劣。好吧,當初為了樊家那麼一點嫁妝,她都把七歲的劉榕送進宮了,她實在沒什麼人品,只是自己不想承認罷了。

  劉松深吸了一口氣,「你想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你不是說了,這也是她的,那也是她的,回頭,哪怕她死了,這些也不可能是你的。她會像那個女人一樣,若沒孩子,她娘家會把你剮得一個子也不剩下。」

  「胡說八道什麼!」劉松猛的站起,對著母親吼了起來。之前一直忍耐的,覺得母親簡直就不可理喻。他們才新婚,竟然就跟他說什麼,萬一她不在了……他完全不想聽這樣的話,他連想也不想去那個可能性。

  但很快,抬頭看著母親,目光之中,滿滿的威脅,「記住,我跟你男人不同,我喜歡我蕾兒,很喜歡。誰要敢動我老婆,我跟宮裡那位最大的不同在,我不僅是不原諒了,我手段要嚴厲得多!」

  他站起,準備離開了。但想想再回過頭,「我跟你說過沒,易蕾是從小跟著宮裡的那位長大的,她的確很像她。但也不同,她是輔臣之女,從小就沒心慈手軟過!她現在是給我面子,我跟你說,真的做起來,她比靜薇郡主要強得多。」

  李氏臉僵硬了一下,盯著他的眼睛,「你都帶她走了,你以為我能做什麼?」

  「我不覺得你能做什麼,所以,我希望你啥也不要做。」劉松黑著臉,說得很明白。你做不到什麼了,但是我怕你傻,你非要試,那將來討打了,而這個討打,是他救不了的。

  劉松默默的離開了,所以呢,對母親來說,只要生個孩子,易蕾就沒有一點價值了嗎?而讓易蕾生孩子,還真不是因為喜歡孫子,只是為了留下這一府的財富。那下場就和劉榕的母親一樣嗎?劉松突然抬起頭望著天,劉榕的母親真是意外嗎?

  他有點不敢想了,可是不可以,他已經不是一個普通人了。他是個刑部官員。或者,換句話說,他是個神探。當對事件有疑問時,他要做的,就是要把它查清楚了,讓自己解開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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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艱難的糾正

  半年後,天已經冷了,服伺著太皇太后睡了,劉榕在側殿裡玩著女兒。

  用手一點她的小嘴,她的小嘴動了動,現在她已經長得有些玉雪可愛了,小臉胖嘟嘟的,眼睛也是大大的,真的越來越像景佑。

  當然,景佑對這個公主更是疼進了心坎了,下朝,不再直接去上書房了,而是先來慈寧宮看孩子,他吃點心逗逗孩子,再回去找大臣們說話。

  劉榕每天只能趁那景佑不在的時候,慢慢的糾正的女兒的習慣,不過,實在有點困難。

  現在用手指點棉棉的小嘴,棉棉忙伸著嘴,邊咯咯的笑,邊呶著。那個表示,她要吃東西。

  不過,劉榕沒讓奶娘進來,只是改輕點點她的小酒窩,表示,她只是逗她一下。

  自從知道她的脾氣很壞之後,劉榕覺得自己的頭髮都要掉光了,這破小孩子,這些日子,真的把她的日子填得滿滿的。之前棉棉真的很乖,結果這回棉棉是回來了,結果呢,這壞脾氣又是哪來的?得上身是很容易的,要去了,真是太難了。

  這半年,一直就跟她鬥智鬥勇了,好容易白天好一點了,晚上景佑一回來,一抱一寵,立馬恢復原狀,第二天又重頭開始。

  劉榕有時,真的想給景佑一拳,但只能週而復始的重頭再來。

  「娘娘,要不要先給小公主吃點東西。」眉娘真的快瘋了,她已經快暴怒了,現在她的手都十分癢,很想拍劉榕了。

  「時間還早,以後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來了。」劉榕沒動。只是瞥了自鳴鐘一眼,她養過孩子,她知道鐘點。

  「娘娘。」眉娘要哭了,現在她看到小公主的眼淚,心都揪起來了。

  「您說,皇上還會喜歡我幾年?再過幾年,我老了。也許他還敬著我。但身邊還是會有新人,會有新的孩子。我能給我兒女的,除了滿滿的庫房。還要一個好性子。一個像靜薇,小七,易蕾那樣的既可愛,又能自立的好性兒。」劉榕輕歎了一聲。

  眉娘默默的歎息了一聲。輕輕的退了一步。在宮裡一輩子,她其實也知道。生為公主,其實是很悲劇的,太皇太后三個女兒,都被和了親。而先帝沒有公主,於是親王家的幾位郡主封了公主,嫁了出去。靜薇若不是在太皇太后身邊長大。只怕也逃不開。

  目前,皇上是很寵愛著棉棉公主。但是,問題也在這兒,真的寵得無法無天,將來劉榕失了寵,孩子又寵壞了,等著她的,又是什麼?

  只有把她的性子教得又乖又懂事,可人疼,那麼將來萬一娘娘失了寵,公主性子不好,那麼將來,她簡直不敢想。

  可是才看到這麼點的小孩子那哭得傷心傷肺的樣子,心又揪起來了。

  「娘娘,萬一哭壞嗓子怎麼辦?」眉娘的臉皺成了一團,眼睛都紅了。

  「嗓子壞了怕什麼?正好少開口。」劉榕不為所動,她的棉棉不能是壞脾氣的小孩。她的寶寶要堅強,要有能力為自己而活,還要比起上一世多些自強。哪怕是嫁到外邦,那她也是那個能騎著馬,恣意草場的最強者。

  「唉,我的寶貝怎麼哭成這樣。」他們正說著話,結果呢一個黃色的人影就已經刮了進來,帶進一陣的冷風。

  「您不是剛走嗎?」劉榕盯著那個黃色的身影,那個他不走,她哪能管孩子。

  現在好了,她還沒管呢,小妞已經被捲進了景佑的懷裡。

  「奶娘死哪去了。」景佑對著外頭吼著,根本沒想過要答劉榕的話。

  而劉榕只能捧頭,因為她的寶貝閨女已經對著自己親爹怒指自己了,這是她現在的規定動作了,只要回到他親爹的懷裡,這位第一件事就是哭,然後怒指自己。

  在劉榕瞪了她一眼之後,她收回自己的小手指,然後抱著親爹的脖子,嗚嗚的裝著哭。

  然後親爹心碎了!那個親爹把孩子抱在懷裡搖著,這會兒,棉棉小朋友,這會忘記要吃了,抱著親爹那叫一個親暱。於是,景佑同學美得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劉榕就瞪著他們父女,正想著自己該怎麼辦,結果又衝進來兩個小子,兩個她都熟。一個小優豬,一個皓兒。

  「皇兄,快,我們要開始了。」小優豬就跟著劉榕揮了一下手,然後就急急的拉著景佑。

  「嗯,嗯,快,父皇。」

  「皇上,您忙。來,棉棉。」劉榕覺得真的,雖然一直覺得小優豬越來越傻,但是這會兒,她覺得,還不錯,這會就該拉景佑走。

  「哦,榕兒,我抱棉棉去練武房。」

  「為什麼?」劉榕覺得腦子有點嗡嗡了。

  「棉棉喜歡看,我們今天要對打了,讓棉棉去看。」皓兒特意解釋道。

  「她喜歡看打架?」劉榕茫然的看著眉娘。

  眉娘也有點傻眼,她也不知道。

  景佑看了劉榕一眼,拿個被子包著棉棉就跑了,劉榕都沒有來得及攔。

  眉娘忙叫棉棉的奶娘跟上,然後想想,「娘娘……」

  「姑姑,你說我能把皇上扔出去嗎?」劉榕指著外面,眉娘想想看,好像不成。現在只能陪笑,「皇上不是喜歡公主嗎?」

  「去,把這斗篷給皇上送去,還有,把被子給本宮拿回來。」劉榕又不能跟著去,再氣也沒法,只能讓個小太監去送東西,想到景佑用個被子就把孩子包走了。真是被氣死了。

  「姑姑,你說棉棉現在三四歲也還好說,現在她才六個月,皇上腦子……」她真的想說,這是腦子被驢踢了嗎?

  「娘娘!」眉娘就算敢這麼想,也不敢說。

  「對了,他們什麼時候去看過打架了?」劉榕也知道,這話不能說,但是還是氣不過。剛剛皓兒的話就是說,因為棉棉看過,喜歡了。於是,這些人就特意在對打的環節,讓景佑來抱棉棉去看。可是,棉棉有機會看到別人打架嗎?

  她雖對棉棉嚴厲,那也是因為棉棉是劉榕的眼珠子,棉棉幾乎從來就沒有離開劉榕的眼睛。

  眉娘也認真的想了一下,棉棉出生了,眉娘也是盯得緊緊的,隔代親,隔代親,眉娘是把劉榕當女兒的,對於棉棉更是寵到天上了,怎麼可能會出現,孩子被抱走,他們大人不知道的情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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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新危機

  棉棉再被送回時,已經睡著了,在襁褓裡,睡得極是香甜的樣子。有時孩子就是這樣,醒的時候是惡魔,而睡著了,就是天使了。每每看到她熟睡的樣子,劉榕的心就跟化了一般。

  「看看,天天凶神惡煞的,小心將來閨女不親你。」太皇太后看她看孩子的樣子,不禁也調笑起來。

  「老祖宗,都那般的縱容棉棉,將來怎麼辦,不親就不親,比由著她,任她學壞了好。」劉榕輕歎了一聲。

  「哀家不這麼想。」太皇太后搖頭,眉頭一挑。

  「那您怎麼想?」劉榕笑了。

  她做完月子,就跟著以前一般,天天來慈寧宮報到,等著晚上景佑來接。當然,現在,她不再是一個人來,而是帶著棉棉一塊來。然後太皇太后,皇太后跟著她一塊帶著棉棉。

  皇太后天冷了就有點犯懶,每天過來坐坐,就回去,下午就在自己的宮裡歪著,而這時,太皇太后就跟劉榕聊聊天,一塊看著棉棉。

  民間也會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太皇太后也是自己看過孩子的,一步步走了過來,她自有自己的理論,劉榕也想聽聽這位活成精的老人會怎麼看這事。

  「你怕皇上把她慣壞了,然後拚命的糾正,為什麼不想想,她本就是天之嬌女,她是當朝最尊貴的女孩子,她的母親是惟一有封號的貴妃,她是皇上惟一的女兒。」太皇太后斜睥著她,輕輕的用指腹滑著棉棉那嫩滑的小臉,一臉慈愛。

  「老祖宗,皇上貴人事忙。小孩子還是得靠自己才是!」劉榕看不上這些,自己是現在惟一有封號的貴妃,但不是永遠惟一有封號的貴妃。而棉棉也是,她現在是惟一的小公主,誰知道將來呢?景佑將來的三十多個子女,他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全。

  「這就是你,你啊。事事想著讓他們靠自己。為什麼不想想讓他們靠你?你真真的一點志氣都沒有。」

  劉榕原本要反駁,可是看老太太的樣子,卻又覺得老太太想說的。一定不是那意思。

  對他們來說,為母之強。老太太是想說,她為何非要要求孩子一定要自強,卻不想想看。若是她這個貴妃一直站得穩穩的,那麼她的兒女們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老祖宗。縱是榕兒與皇上一直這樣,但總有要離開他們的一天,真養個人見鬼憎的孩子出來,不是禍害嗎?況且。棉棉還是女兒,真的結親變結仇,害了人家一大家子。回頭榕兒與皇上如何面對親家?」但是想想又搖搖頭。

  太皇太后一怔,似有話說。但最終動動唇,還是沒說下去。

  劉榕倒是疑惑了,老太太這是怎麼啦?這些年,她做做太皇太后的小尾巴,一面是太皇太后保護著自己,其實另一方面,她也在保護著太皇太后。

  她天天和太皇太后在一起,太皇太后對朝政的影響力更進一步的變低,那麼她與景佑之間的衝突也就不會發生,現在景佑對老太太其實是越來越放心了一些。這是一種相互的影響,太皇太后近年已經不會再瞞她什麼了,這種欲言又止的神態,她已經好久沒見了。

  「老祖宗,怎麼啦?」

  「沒事,鄂家送了一個人進來,說是照顧老二的。」太皇太后輕笑了一聲。

  老二就是曾經王貴人生的那個老四,王貴人死後由顏如玉收養。在鄂月雨生的那個真正的二皇子死後,景佑為了鄂家的平衡,使了一招移花接木,讓老四成為了老二,而王貴人生的那個老四就成了現在的二皇子。而知道這件事的,除了宮中的三巨頭之外,也就是蘇畫,鄂月雨,還有她知道了。

  連老四的那個養母顏如玉都不知道,等顏如玉被賜死後,顏家全部退出了朝堂,她慢慢的也就忘記了這事。現在老太太特意提出老二來,她才憶起。

  這都多大了,更何況,現在景佑把孩子們放在一起養了,孩子說是過完年就要移到東邊的皇子所去,前世的皇子所不在東邊,在南邊,東為尊,東邊也有東宮之意。這個隱喻,不好讓皇子們亂想的。

  但現在景佑讓內務府去把東邊的屋子都給修飾一新,按著排行,一人一個院子,讓他們住一塊。劉榕沒問這事,她兒子還沒生,這些事,她還不想。

  所以太皇太后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鄂家弄了一個人進來照顧老二?鄂龍已經退出了朝堂,家裡兩兒子得到了加封,但是,那只是爵位,官職上並沒有多麼大的進益,劉榕相信,再過幾年,年輕的官員們一一佔領了朝堂,這些老牌的貴族,慢慢的也就不那麼起眼了。

  那麼弄人進來照顧他們家的二皇子,他們不會現在就想到了要奪嫡吧?

  也對,現在最貴重的皇長子沒指望了,而身份最貴重的,就是這個老二了。現在才四歲,正是好控制的時候,小孩子上位,比現在這個不聽話的景佑,對鄂家來說,意義是更大了。

  太皇太后看著她變幻的臉,臉都黑了一下,這個人,要麼想少了,而現在明顯的想多了。

  「那姑娘十四歲,從小吃過苦,很是樸素,溫婉。猛一看,有幾分你的意思。不過,容貌更精細一些。」老太太給了劉榕一個白眼。

  劉榕怔住了,好一會兒,才會過意來。一個像自己的又很年輕的女孩,還比自己略漂亮一點。鄂家的心思還真是用盡了,已經給了他們一個兒子,他們的心就大到這一步了嗎?

  「像我有用嗎?」劉榕噗的笑著搖搖頭,「皇上喜歡我,不是容貌,不是性格,而是我們自小的習慣,若是真要奪寵,就該找那真正的絕色,還要跟我完全不同的女孩,把皇上迷得失了本心,那才是正理,找個像我的,他們傻子啊?我若是死了,這才是好棋……」

  劉榕怔了一下,若是自己死了呢?就是啊,若是自己死了呢?一個像自己的女孩,正好來填空,然後接收所有她在景佑心裡的遺產。倒是好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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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劉榕的應對之法

  晚上,景佑回來等著哄睡了棉棉,劉榕才讓他過去洗澡,等人都退去,劉榕默默的給景佑搓著背。

  「還在生氣,覺得我不該帶棉棉去看皓兒他們練習?」景佑這半年一直很開心,他是第一次有了當父親的感覺,那是他的小寶貝,真是揉進眼睛都不疼的寶貝。之前聽劉榕叫別的孩子寶貝時,他都覺得肉麻,現在他簡直就找不到別的詞來形容,這份心情。

  「你啊,這麼疼她,我怎麼會不開心,只是真的像樂親王似的,挑女婿還得一遍遍的過篩子不成?」

  「哎哎,這個不能提!」景佑誇張的摀住了胸口,臉抽得跟真的有人在剜他的心一樣了。

  劉榕笑得不能自已,這人真是。

  「你有多久沒這麼笑過了?」景佑笑了,湊過來親了她的臉一下。

  「其實我不可愛吧?從小我好像都不怎麼愛笑,老是對你發脾氣,還捏你的臉?」劉榕突然看著景佑。

  下午知道鄂家的打算,心裡倒是有點怪怪的感覺。她怕死,她其實一直怕死。不管上一世,還是這一世。

  上一世,她因為怕死,於是把自己關了起來,看著通透,不過是怕死,她很害怕宮中的是非波及到了她,於是她不爭不搶,小心的護著兒女長大。

  於是到了這一世,因為怕死,小心的巴結著景佑,然後心裡那點陰暗卻揮之不去。心裡有陰暗的人,其實是很難開心的,她們心裡永遠會留著一些不為人知的陰暗,是陽光照不進去的。正是這樣。她真的笑的時候很少。

  小時,不過是裝天真扮可愛,看著天天傻樂,可是,不時的,她還是會悲從心起,然後淚流滿面。

  特別是與景佑重遇。她的心情總是來來回回。不時的被景佑所誘惑,不停的以為自己頓悟了,但又會被景佑網回溫柔的陷阱。她這些年,原以為自己重生會一切都幸福美滿,但是,想想。也許她還是有所不甘的吧。

  「怎麼啦?」景佑沒想到劉榕會突然說這個?

  「就是不可愛,有時我覺得蕾兒。小七都可愛,我一直希望棉棉像他們一樣可愛。其實你帶大的棉棉,應該會很可愛.因為她們都有疼愛她們的父親,她們從小就不用擔心什麼。不像我們,我們倆從小。就只能手拉著手,生怕鬆開了,就變得只有我們自己。」

  景佑明白她的意思。他們沒有好父親,從小他們的感情就是相依為命。所以此時。他成為了皇帝之後,這種感覺才慢慢變好。但是劉榕卻一直沒有安生過,於是她一直就沒有真的放開過心胸。她的傻樂,不過是人前的掩飾,只有跟自己在一起時,她才會極少笑。

  「榕兒!」景佑輕歎的伸出自己的光光的膀子摟著她。

  劉榕輕輕的笑了,她沒說鄂家找人進宮的事,這個,如果說太皇太后知道了,景佑總會知道的。自從自己一直在中毒之後,景佑對內宮之事,比她還上心。這點事,根本就瞞不過他。

  此時她和景佑的交心,不過是再一次暗示著景佑,他們是從小相依為命過來的,他們之間有共同的傷痕。就像景佑對棉棉的寵愛,其實也是她從小灌輸的,所以當棉棉出生時,對景佑來說,這就是他期待以久的女兒,無論棉棉是不是大公主,是不是惟一的公主,在棉棉出生的那一刻,景佑的心就會偏。

  鄂家想奪寵的主意,注定要失敗。至於說想暗殺自己,她又想笑了,她最弱時,就是懷孩子,生孩子。那時的她已經沒再吃胡大夫的藥了,真的再中毒,她就一中一個准。

  但那時,她的周圍的防備就更狠了,樊英在知道她中毒之後,就找了一個小丫頭,專門跟胡大夫學驗毒,等她一懷孕,就立馬送進宮來。

  所以她還真不怕什麼,反而是有點期待的,只要丫頭驗出毒來,那麼,鄂家保持的體面也就不再剩下什麼了。

  不過,此時劉榕對景佑這樣,不過是預防罷了。一個像她的丫頭,多少會引景佑注意,這回鄂家這麼明顯的送一個人進來。誰知道有沒有後手?

  連自己都知道,找一個跟自己相似的人進來,會引發大家的注意,那麼,同期進宮的,身份低微,但卻有像易蕾那般的容貌的,使個小手段,送到乾清宮伺候,那麼奪寵也許不能夠,分寵卻是可行的。

  只要現在在景佑的心裡撕開一個口子,讓他慢慢的習慣,他是可以有很多女人時,那麼,宮中一家獨大的局面就會被改寫。

  劉榕縱是當年跟景佑說過,她可以讓他寵的年輕漂亮的女子,只要她們可以一起慢慢變老即可。但是,她卻很清醒,這個口子越晚撕開越好。雖說她知道,這個口子,其實早晚就得撕開的。

  這年的除夕,劉榕還是跟著景佑上了城頭。原本,景佑是不想再讓她上城門樓子再受一回凍,但是劉榕卻有不同的說法。

  去年,她在城樓上暈倒,一是準備不足,二是身體不對。但是去看百姓們都知道自己懷了孕,人家也為她祝福過,今年當是還個願,給大家看看她的女兒,她還讓樊英去鑄了一些花錢,到時灑給百姓們。

  她還特意拿了些樣子給太皇太后,皇太后看。花錢就是用銅與鉛一塊做的銅錢的樣子,但是上面沒有面值,只是各種吉祥的花樣,劉榕讓樊英鑄的銅鉛的比例不同,那銅花樣清晰,亮滑,看著就喜慶。

  「真是,你也不怕言官彈劾。」老太太拿出眼鏡細看看,花錢比一般的銅錢大,而且還做成不幾種不規則的圖樣,怎麼著也不可能被人說混了銅錢用。但是這麼施恩,只怕也不太好。

  「老祖宗,這錢是讓我大哥從榕兒的私庫裡出。萬不敢動國庫、內庫之銀。但這個私下知道就好,到時是皇上與榕兒一塊灑。」劉榕輕笑道。

  「對我這麼好?」景佑大笑起來。

  「哎,沒您,我大哥賺什麼錢?再說,臣妾都是您的,更何況臣妾的那點小私房。不過,私房是我們的,您可不許用這個養小小老婆哦!」

  這下子,太皇太后、皇太后一塊大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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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老狐狸的鄂龍

  去年朝臣們因為是端貴妃第一年出來亮相,城樓下的店舖都被早早的預定一空。而今年,端貴妃會抱著新生的大公主出來亮相,酒樓的生意也越發的好了。

  但今年預定的主體與去年是不同的,去年就算是易鋼之類的朝中一品大員,也會來預定一間。不是沒見過,只是為端貴妃,於是來捧個場。

  但這回一品大員少,來預定的都是些沒什麼機會進宮的中層官員帶著老婆孩子們,來湊個趣。而這回,坐在下面的,還有鄂龍。

  鄂龍去年都沒來,沒得給他們臉。但今年,他只帶了兩個兒子,他是特意來看這位端貴妃的。因為他沉著臉,兩個兒子也不敢說話,整個包間裡特別的安靜。

  城樓上,劉榕笑顏如花,拿著大公主的小手,對著人群揮著。鄂龍本人倒是第一次看見端貴妃的真人,他是外臣,而端貴妃不怎麼喜歡拋頭露面,於是沒見過很正常。他也不覺得自己需要見,這回他倒是特意出來見的。

  大公主顯然還沒見過這麼多人,埋在毛斗篷裡的小臉快要伸出來了,拚命的探著腦袋往外看,眼睛瞪得溜圓。就算高高的城牆,卻也能看到這是一個活潑而健康的孩子。百姓們歡聲雷動,然後大公主被抱了下去,劉榕與皇上一塊灑花錢。

  端貴妃在鄂龍看來,並不上國色天香,比漂亮,跟女兒也只能算是伯仲之間,不過那笑容卻是一般人學不來的,不張揚。溫婉之中,卻滿滿的貴氣。是誰告訴他,不過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他的手指,開始的輕敲起桌面了。

  花錢,鄂龍讓長隨去搶了幾個。用紅綢子墊上,端上來放在了桌了,然後默默退了下去。

  鄂龍伸手拿起一個。這是『年年有魚』錢。他也是管過戶部的,對鑄錢也是有點研究,一般市面上的銅錢是銅鉛各對。若是銅六鉛四。銅錢就非常漂亮,但問題是,本就是銅貴銀賤,於是不良的商人們就把銅錢收了。融了做銅器,於是百倍之利潤就來了。於是到了本朝,就改為銅鉛各半。不要小看這一分,真的成千上萬之後,那對朝庭的財政卻是有著莫大的益處。

  而他聽說。主張這麼改的人,就是這位端貴妃的嗣兄,因為這些年。他拒不領官職、爵位,因此。深受小皇上的器重,如今朝中關於財政方面的政策,小皇帝都是直接找他商議。而無財政無關的軍國大事,要財政支持的,也會叫他進來。他之前還笑談,這是他們的布衣卿相。而現在,人家還是,自己卻已經退隱歸家。

  對,只有他一個人是退隱歸家,易鋼那小狐狸還把持著戶部,歐陽義也還是總領禁軍。只有自己,除了給次子弄了一個爵位,他光榮的榮養了。

  其實,退出朝堂的事,他不是沒想過。依他來看,其實此時退,倒也算是安全著陸了。歷史上的輔政大臣,就沒有有好結果的,包括唐朝那個長孫無忌,人家還是小皇帝的親舅舅呢,只要小皇帝掌權了,一家子都被滅了。

  現在自己算個屁,皇帝給了女兒貴妃之名,還有一個外孫子,縱是真的那個死了,皇帝還來了一個移花接木,讓女兒膝下有子,讓朝中眾人知道,他們鄂家是有皇子的。

  種種跡象來看,其實皇帝對他們鄂家都還過得去,只要沒有這個女人。老頭又抬起頭,看向了城樓上那個笑得十分溫暖的女人,眼中精光四射。

  之前老狐狸的他,是不當這個女人是回事的。他沒想過女兒能爭到寵,後來他不是也沒聽小妾的話,讓小女兒再進宮。屬狐狸的他,一但發現危險,就會跳離,片葉不沾身。

  女兒有了兒子膀身,不管是不是真的親生的,但玉牒上就是親生的,任誰也不能說,那不是親生的。有貴妃之名,受不受寵,那個就是運氣問題,宮裡的女人,寵愛一直是將要的,要的就是兒子,她都有兒子了,寵愛算個屁啊。只要保住位置,再養大兒子,他們就有機會進入最後的總決賽。

  所以,對鄂龍來說,一個無子的寵妃,從來就不是問題。誰還沒點心頭好,他還偏愛自己某一房小妾呢。所以他一直對妻子說,跟女兒說,不要玩那些沒用的,安安分分的做自己,別惹劉榕。

  不管妻子,女兒聽沒聽他的,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就得管。

  樊英布衣卿相;現劉松明顯的就是將來掌握刑部了。那就是天下刑獄大權;劉柏聽說很純樸,於是端貴妃已經把他調入永壽宮了。她把容易出事的那個小弟弟綁在自己的身邊,根本不許別人有機會碰。當然,有了親弟弟護衛的永壽宮,誰又能翻出花來?

  鄂龍不禁會想,當初皇上真的不知道女兒中了毒嗎?還是故意的?因為他從來就沒打算讓有蘇家,鄂家血統的孩子登上帝位?

  所以外孫子死了,他輕描淡寫的給換了一個,然後呢還算是施恩與鄂家。但是,再往深想,女兒身邊的老二,已經沒有繼承權了。回頭,就算自己還有權利,皇帝只要一句,他出身低賤,只是為了安慰貴妃,才如此這般……一下子就能把所有人打入凡塵。

  皇長子估計也是有什麼問題,沒看到皇后這一年突然萬事不管了,而皇長子也聽說不再被管束。這種種跡象都在表明,皇帝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端貴妃的上位做準備罷了。

  現在這『年年有餘』錢,一看便知,至少是銅七,鉛三,做得橙黃似金。國庫沒出這筆錢,皇帝的內庫更不可能出這個,這個是樊英做的,這般手筆,可見是皇帝與端妃都不想再等了。

  而自己還真的沒法阻止,若是從前,說不得,他還會在財力上拚上一拚,但近幾年,鄂家的日子竟然越發的艱難起來。自己還沒死呢,家道莫名的就中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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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來送禮的小狐狸

  現在,鄂家的鋪子只能用來收租。之前與之合股的那些商家們紛紛的倒閉;就算沒倒閉的,也是借口家鄉有事,直接把鋪子送於他們,匆匆的離開了京城。而那些鋪子,沒幾天的功夫,也就都跟著倒了。不倒也沒法,因為開一天就虧一天,誰家能為了一口氣而天天看著往外虧銀子。

  莊子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去查過,不是天災,就是畜禍;年頭一次雪災,他京畿的莊子幾乎顆粒無收。若是平常的百姓還能有官家的補貼,這些貴族的莊子,因為從不交稅,於是就算有災,官家也是不管的。他總不能讓莊民們餓死,只能自己捏著鼻子拿存糧出來,養活著莊民。

  家族日大,總有些窮的親戚,自己家的人口也不斷在增加,嫁娶總要支出。各種人情往來,就算是宮中各位主子的壽禮,對他們來說,都成了不小的負擔。

  表面風光的鄂家,已經撐不了多久了。鄂龍心裡明白,就算自己沒死,現在的鄂家若不再想想辦法,就真的走上了絕路!

  人只要覺得路不好走了,於是就得想法子,鄂龍此時就是這樣,他突然發現,就算自己還沒死,子孫都沒法活時,這位當了一輩子「老好人」的主,就不樂意了,因為他再裝「老好人」子孫都要沒飯吃了。

  這也就是他在城樓下,等著看劉榕的原由。這個女人,自己還真是小看了。

  正想著事,門被敲響了,長隨出去應答,很快。長隨一臉便密樣的進來,「老太爺,樊大掌櫃求見。」

  鄂家的兩位年輕的老爺已經站了起來,他們也不過三十多歲,只是因為鄂龍告老,便稱為老太爺,他們也就升為了老爺。

  家裡的事。他們知道得很清楚。能把他們逼成這樣的,除了樊英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可是他們卻抓不到一丁點的證據。回過頭一查,蘇家已經開始了開源節流,而其它幾個小貴人家裡,現在都是節衣縮食。包括已經退出了朝堂的顏家。因為已經分家了,大房還好一點。二房那支,已經快窮得揭不開鍋了。就算沒有證據,也表明,你們這些曾經欺負過端妃的人。端妃在宮裡也許拿你們沒法,但是,在宮外。我就能讓你們過不下去。

  事實上,只要宮外沒錢。宮內就玩不轉,於是還想什麼,只能都關上門啥也不幹了。若不是鄂家百年的老底子還在,也不能撐到今天。

  現在樊英卻在這時找上門來,他們怎麼能不失措到站起。

  當然,他們在自己老爹的凌利的目光之中,又坐下了,門簾子被掀開,樊英一臉笑意的進來做了個圍揖
胭脂債。

  「老爺子過年好,聽說您在這兒,小的過來給您請個安。」樊英一臉喜氣洋洋的。

  「怎麼,來給你家娘娘助威?」鄂老爺子笑呵呵的示意他坐,順便拿了個花錢給他,「知道你有錢,太顯擺。」

  老爺子不愧為幾十年的不倒翁,這會子,坐在他的面前,就跟家裡慈愛的長輩了般,一臉和絢,就跟面對的是自己家心愛的子侄一般。

  樊英也無賴的笑道,「哪兒,就是出來看看,最近京裡的行市不好,各種生意,說不景氣,就不景氣。皇上說,不能讓京裡看著冷清,於是沒法子,哪家不景氣,我就只能買下哪家,留著人家的牌子,就好像還是人家的店子,回頭自己認賠。人家家裡有娘娘的,都是往裡撈錢,也就我們家,是拚命的往外拿錢。」

  鄂龍大笑了起不,「你這臭小子,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有錢,合著,老夫坐在你的酒樓裡?嗯,老大,回頭不給錢了,這小子,不知道敬老,擾他一頓酒,只當是讓他賠罪了。」

  「看您說的,這還用說,這不是小的應該做的嗎!」樊英打開了自己帶來的好酒,讓人換上白玉盞,玉盞之內,琥珀色的酒漿,散發出醉人的清香。

  「這是竹葉青?」老頭微皺了一下眉,誰都知道,他不愛酒,酒中也就竹葉青還能唱兩杯,愛的是那清香之中,略帶的一絲苦味。

  大家投其所好,竹葉青中的極品,就沒有他沒喝過的,但是樊英這回打開普通的一小瓶裡,竟然倒出的是至少窖藏三十年之上的竹葉青。

  要知道越好的酒,年份越長的也就越多。竹葉青在坊間不算是一流的好酒,想找窖藏超過十年的都不多,這會子,樊英竟拿出一瓶三十年的,想來,他是特意來找自己了。

  「所以美酒也得知己來嘗,人家送小人,那就是糟蹋東西。您嘗嘗,人家說了,是家裡的老人喜歡,結果放忘了,等著老人去了不知道多少年,清理庫房時才找了出來。巴巴的給我送來,我說,我哪懂這個,這不,這瓶您先嘗嘗,回頭那批,我讓人給您送家去。」

  老頭看了一眼那酒,卻沒喝,只是把那一杯倒入了面前的小酒壺裡,輕輕的晃了一下,再倒出,酒只是略黃,但香味卻不減,輕抿了一口。

  「這酒縱不是竹葉青,窖藏個五十年,也價值千金,樊哥兒可是有什麼事?」老頭剛看時,覺得是至少三十年的,而超過三十年的老酒,一壇最多也就只剩下半壇了,這種酒是不能直接喝的,要與新酒兌著喝。

  老爺子現在就算家道艱難,也不至於喝新酒,他這壺裡的是家裡在山西的自己小酒坊裡釀的,自己一輔政大臣,就這麼點愛好,於是,自己開個小酒坊,自己釀了,自己喝,任誰也不會說什麼。

  他家的酒,沒有五年是不會送上桌的。所以五年的配上一杯人家的陳釀,竟然還不能奪其味,老爺子就能肯定,這是三十年的了,而至少是五十年。而五十年的老酒,縱是一般的燒刀子,也能價值千金了。

  聽口氣,這位是有一批,一批送到自己家去,這是啥意思?面對這個來送禮的小狐狸,鄂龍這老狐狸都有些吃不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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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09:49:3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九章  都不是好人

  「看您說的,您是老前輩,就送您幾罈子酒,還敢說有事?」樊英笑著把那酒瓶子放在了桌上,看老頭是兌著喝,也知道這老頭講究,就不跟他露怯了。還是一臉的笑,就好像真的沒事一般。

  「這話說得對,老了就得認老,老朽都告老,在家含飴弄孫,你小子送了,老頭兒就敢收,還真不怕事。」老頭呵呵又是一笑,又喝了一盅。

  樊英笑了,忙拿了那個酒壺,過來給老頭又倒上。

  「正是,正是,您到了這歲數,是不該再為子孫做牛馬,不過呢,兩位大哥沒了您的扶持還真不成,年輕人,做事易衝動,不記後果。不過呢,怎麼說,端妃娘娘說過,當年好歹鄂貴妃對她還不錯。所以呢,總不能真的見死不救對不對?所以這是賬本,您自己好好回家清理門戶。對了,那些酒就算是小的給您壓驚。」樊英笑呵呵的掏出一個賬本,輕輕放下,然後又呵呵的笑著走了。

  鄂龍怔怔的看向了那個賬本,他沒有翻開,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兒子們。

  兩人在大冬天裡,汗都下來了,嚅嚅不能語。

  鄂龍苦笑了起來,抬起頭,看向了城樓,景佑小心的托著劉榕的腰,他們不時的會對視了一眼。現在天下人都知道,皇上最愛的女子就是這位貴妃娘娘吧?

  「你們倆辭官吧!」

  「爹!」兩人一齊站了起來,兩人眼中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把柄都在人家手上了,你們還想幹什麼?收拾東西回老家,那才是最後的一條退路。」鄂龍想想那些竹葉青,找出五十年的竹葉青。只是為了送他回老家嗎?他致仕正好五十年。

  「爹!」

  「走吧,人家來說一聲,表示他們不想趕盡殺絕。」鄂龍把帳本扔進了最近的一個火盆,看著帳本燃盡。

  第一次,無盡的失落湧上心頭,他被逼著離開京城,然後。宮城裡的事。他再也插不上一絲一毫的手了。

  劉榕這回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在腳下墊了厚木台,厚木台下面。放著火盆。他們一站上去,就在城牆下看不到的地方,為他們圍上厚厚的擋風的皮子,熱氣就烘著她們身體。寒從腳下起。只要下半身沒有凍著,縱是上頭還是和去年一樣冷。她還是能堅持。

  總算是花錢都灑完了,焰火沖天而起。城樓下的百姓歡呼著『娘娘千歲,公主千歲』的聲音時。劉榕笑了,回過頭看著景佑。「若是棉棉真能活一千歲,不就成了老妖怪了?」

  「他們還說我萬歲呢!」景佑摟著她的肩膀,一起看著漫天的焰火。「不過若沒有你們,我活一萬歲也沒意思。榕兒。最好你比我晚一點死,這樣,至少我能死在你懷裡,但不能久,只准比我晚一點點,我一個人會害怕。」

  「你真是,就不能說,要比我晚一點點,這樣,你就能多護我一會兒。」劉榕無語了。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這位對死亡的恐懼。這些人習慣了稱孤到寡,其實就是想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那個,他們甚至不想認為自己是人,他們是天子,他們受命於天,所以他們近乎於神。一個近乎於神的人,怎麼可能要求自己比他活得長一點?

  「不要。」景佑想想看,好像完全不能想像,自己要看著劉榕去死的樣子。

  「好,我陪你,我一定比你活得長。」劉榕笑了,比他活得長這個倒是可以答應,不過讓他死在自己懷中,自己倒是沒什麼意見,但那的他樂意嗎?快七十歲的老奶奶,抱著一個同樣快七十的老爺子,怎麼也想像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

  「不許比我活得長太久,我討厭等太久。」景佑再說道,感覺都有些霸道了。

  「所以你到了日子,我就給自己準備毒酒,要我自盡嗎?」劉榕真的無語了,這個男人真是自私透頂,不願自己下旨殉葬,有違聖君之德,但卻還是要求自己陪他,「不能讓我跟孫子們一起好好的過幾年,再去找你嗎?」

  「不能,孫子哪有我好看,不許看孫子,只許看我。」景佑說得理所當然。

  「佑哥,若你一直這麼對我,我多一刻也不停,就隨你而去,我保證。」劉榕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輕輕的抱緊他的手臂。

  「你還真是不肯吃一點虧,不對你好,你就一輩子也不原諒。不過也好,至少不是傻子。」景佑笑了,順口說道。

  他沒保證什麼,他是帝王,他很清楚,自己用不著保證什麼,他金口玉言,原本有些事,都是用不著再多說什麼的。

  而劉榕還是有點小小的失望,縱知道是謊言,她也想聽聽。只不過兩世,她連謊言也沒聽過。

  不過劉榕又怔了一下,「皇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以景佑的心性,這句話應該是意有所指吧!一輩子不原諒,結果還對了?她除了父親與繼母,其實她對蘇畫都沒那麼糾結。

  「皇上、娘娘!回吧,您不走,百姓們也不會走的。」小錢子快凍僵了,決定還是跟這兩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的主子提個醒。

  景佑點頭,還是小錢子機靈,這麼喜慶的時候,談什麼生死,談什麼原諒?忙示意大家,可以回了。

  於是劉榕身上的棉護被解開,軟轎抬上來,他們站了幾個時辰了,他們這倆養尊處優的主,自然不會再走回去了。不過,劉榕是那輕易放棄的主嗎?回去先去慈寧宮,陪著太皇太后守歲,再回了自己的永壽宮。棉棉留在太皇太后那兒,然後,劉榕就一臉「深情」的看著景佑。

  景佑看到這個,有點後悔了,怎麼就被她帶溝裡,就說漏了嘴呢?

  「不說是不是不讓睡?」

  「當然不是,您是皇上,誰敢不讓您休息,要臣妾伺候您洗漱嗎?」劉榕一臉的賢良淑德。

  景佑一下子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個,還是凶巴巴的劉榕比較順眼,「劉松來信了,說你爹快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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