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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leidewen]本宮身邊趣多多(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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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09:50:1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章  劉松查案

  「什麼叫他快病了?」劉榕有點聽不懂了,病就是病,什麼叫快病了?生病還有提前通知的?通知就好好的通知,為什麼不告訴樊英、劉柏,反而告訴遠在南方的劉松?

  「就是快病了,不是你爹覺得他快病了,而是劉松覺得,他快病了。」景佑對著她眨了一下眼。

  劉榕怔了一下,這是啥意思?劉松覺得劉芳要病了?他是想讓自己和劉芳和好嗎?相當於苦肉計!不過劉松有這麼笨嗎?會以為自己啥時候這麼心軟了?

  景佑不理她了,泡了腳,自己舒服的躺下了。劉榕還是習慣洗澡,自己去淨房泡了一下,全身都鬆下來了,才回來。

  泡澡的時候,她想了一下。劉松的性子,其實劉榕也不太清楚,他們一共也沒見幾面。不過她和劉柏很熟,特別是劉柏在劉松走後,就被調入了永壽宮。劉柏當值時,也會跟他說說家裡的事兒,說說他們的小時候。就算劉榕對他們的家事,還真的沒有什麼興趣。每每都想打斷,不想讓他說下去,可是看他那胖老鼠的臉,她又不忍打擊他了,只能繼續聽著。

  從劉柏那聽來的,劉松從小就沒啥個性,除了不愛說話之外,就沒什麼了。那時母親說什麼,他就是默默的聽著,從不多口,因為讀書聰明,於是小時,比較受到舅父的喜愛。劉柏很少提父親,不過偶爾還是無奈的要提一下。他們都不喜歡父親,覺得父親沒有父親的樣子。

  劉榕這個是同意的,不過,這個跟她有關係嗎?

  不過。從這些隻言片語裡,她可以想像得到,劉松與父親的關係是從小就不好,一直到現在,已經到了積重難返的地步了。

  那麼一對已經成仇的父子,他會為了那樣的父親,來向自己求情嗎?還用什麼老頭快病了的爛理由?

  難不成。他用這個理由想調回京嗎?但劉松是極聰明的人。他現在是關鍵期,其實,就憑他是自己的弟弟。只要他想回來,只用傳個信就是了,說什麼老爺子要病了?所以這也不可能。

  劉榕抿起了嘴,看向了眉娘!

  眉娘今天跟上了城樓。但是棉棉被抱下城樓時,劉榕讓她一塊跟下去。眉娘不放心小棉棉。也就沒有拒絕,自然也沒聽到前因後果。當只聽到劉榕說劉松說劉芳快病了時,眉娘也皺了一下眉。

  「這個,您得問問皇上。是不是皇上想讓劉老爺生病。或者,到了劉老爺該病的時候了。」眉娘遲疑了一下,她也不太確定。

  這麼多年了。誰知道劉芳是不是惹了什麼大禍。而這個大禍是劉榕和劉松的面子都兜不住的,於是劉松只能跟皇上報請。請皇上耐心,劉芳馬上就會生病,請讓他體面的離開,給娘娘留點顏面。

  劉榕明白了,只不過,臉就黑了。這些年,她對這位實在很無語了。現在兩個弟弟的都不惹事了,結果這個爹就亂招人。

  人家看他是自己親爹的份上,特意看他笑話。略有點地位的,誰不知道,自己神煩自己的那位親爹,人家根本不會靠近他。

  也就是那些不上不下的,有的以為可以幫她出氣,然後,就能得到自己的青睞;有的呢,不瞭解情況,還是覺得天下無不是的父母,覺得巴結一下,還是有機會的。

  於是,這些年,各種奇葩事,景佑也神煩了。劉芳的官職已經被拿掉了。但因為是貴妃之父,景佑還是給了他一個小小的勳位。就是吃干餉,就是求您別再惹事生非。為這個,劉榕還被外臣們又罵了一回奸妃。氣得她跳腳。

  劉榕這些年對他的態度還是一致的,啥她都不管,好的壞的,她都當沒聽見。她知道,不能管,不管是支持還是反對,對坊間來說,就是一種態度,然後,她就當沒有這個人。

  她是希望用這種態度,來讓劉芳,平安的平淡的到老。再恨,也沒有恨到讓他去死的地步。

  近一年,聽說,他除了和一個酸文人們談談詩畫之外,已經很少出門了,難不成,她一放鬆,他就又惹了事,還是大事?

  劉榕想想,都有種想把自己悶進澡盆裡,悶死算了的心情。可是,想想為了他,自己悶死了,白死。於是又只能爬出來。鬱悶的回到裡屋。

  景佑也快睡了,明天一早還要去祭天,接待來拜年的大臣們,沒有停的時候。今天其實他也忙了一天,劉榕原本氣沖沖的,現在看到景佑那略略疲憊的臉,又放慢了腳步。

  調整了一下心情,那也是劉松的親爹,由著劉松來決定,那是長子該盡的義務,關自己屁事,不管了。

  爬上床,坐到了景佑的身邊,室內很溫暖,讓景佑趴上,自己用指腹輕輕的梳理著他的頭皮,讓他細軟的長髮慢慢的理順。

  這些年,她親自的打理之下,景佑的頭髮已經沒之前那麼又黃又細又軟了。因為常常的按摩,又經常的梳理的原固,景佑的頭髮慢慢的走向了黑亮,雖說離又黑又粗還遠得很,但沒之前那麼愛打結了。

  「你娘可能是你爹害死的!」景佑閉著眼,享受著劉榕的服務,外的傳聞他也聽過,大多數人都以為劉榕是寵妃,必為奸妃,以色侍人。而景佑最煩聽的就是這個了,聽著就好像在說他是好色的昏君一般。

  每每回到劉榕這兒,他得到的是一種心的寧靜,他就喜歡抱著她,讓她這麼給自己按按頭皮,輕輕的梳理一下長髮,而只有在她這兒,他才可以做自己。想怎麼窩著,就怎麼窩著。

  此時劉榕給他梳發時,他也就悶悶的把劉松上報的情況慢慢的說了。

  劉松出京就沒閒著,他一但起了疑,就不可能讓他停下。其實他也知道,這事最好不是真的,可是一但查出來,那麼,他就只能永遠的在家賦閒,然後沒事幫著京兆尹查案子好玩了。

  但有時性格還真的決定命運,他就是沒法子不查,不解開這個疑問,他連覺都沒法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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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09:50:3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一章  本性涼薄

  劉松想到劉榕娘死時,自己娘還沒嫁過來,就算不排除李家參與的可能,但是想找真相,還是只能找父親身邊的人。

  但是老家人都被賣光了,現在家裡的,都是後來情況略好時新買的。而且家裡的老人,在劉榕進宮之前已經更換過一批了,只要跟樊家扯得上關係的,早就被李氏清洗過了。

  「不過,劉松還是很能幹,終於查到,你爹當年的一個長隨。那是你爹剛進樊府時,你外公買來送給他的書僮。那個人因為是外買的,於是反而後來就留下來了。等你爹娘成親,那書僮就成了書管的管事。後來這個管事犯了點事,被人告官,發配了。劉松對他還有點印象,於是就派人找到他。」

  「是他說,劉芳殺我娘?」劉榕有點疑惑,她不是信任劉芳,而是這件事,她無論怎麼聽,都覺得不合理。

  「從那人的口中,你爹和你娘的感情其實並不好,你外公死後,你爹就很少進後院了,當然,那時對外說是守孝。你外公死後沒多久,你娘就病了。當時沒人懷疑,就算是你,其實現在回想,你也想不到的對不對?」

  景佑輕歎了一聲,他現在不帶感情,就憑著現在敘述,若不是他已經看到了證據,其實他也不信的。只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合理就行了的。

  「這也不是理由,說實話,他與李氏的關係在我收回財產之後,不也就那樣了,聽說現在他們也是一個住外院,一個住內院,井水不犯河水。」劉榕還是不信。她沒法信,真的確定了,父親殺死了母親,她要怎麼辦?

  「這個管事其實並不知道什麼,他也不知道劉松想問什麼,他只覺得有一件事很奇怪,那一年。你們家死了不少人。你外公死後。府裡的廚娘也死了,很快的,你娘就死了。再後來。廚房的人都換了新的,廚娘的兒子被淹死了……」景佑說完,側身看了劉榕一眼。

  劉榕也是經歷了殘酷的宮斗的,不談其它。一年之中,家裡死了這麼多人。而且從死亡的順序來看,明顯的,這裡面是有故事的。

  那麼從這個順序來說,父親不是要殺母親。而是他先殺了外公,然後是參與的廚娘。然後就是也許開始有些疑惑的母親。最後是斬草除根的廚娘之子。這個順序是說得通的,可是他為什麼要殺死外公?那是他的恩人。只是因為碗米恩,升斗仇?

  景佑看劉榕不做聲了。輕歎了一口氣,任誰聽到這個也是接受不了的。但既然已經說到了這份上,總要說完。

  「劉松繼續追查。那廚娘是樊家的家生子,老樊家還有她的親戚。查到後來,主因就是你外公。到了這兒,劉松也就查不下去了。因為廚娘是樊家的人,這事就瞞不過樊英了。於是他只能把自己查到的東西遞了上來。並保證,你爹會很快生病,他會辭官!請我再等等,我覺得,他不想讓這件事告訴你。」

  劉榕知道『再等等』是什麼意思。這事,不能公開,父親為了奪產先後殺死了岳父、嫡妻。這事一但公開,他們姐弟三人就真的沒臉見人了。自己還好說,自己是受害者,到時保持沉默,去寺中為外祖,母親做個法事即可;可是劉松和劉柏怎麼辦,他們還要做官的。

  「皇上,請親自下旨吧。別等了!」劉榕跪在了床上。想想,此時,趁著劉松不在,劉柏還小,由他們引爆了,到時,讓劉松回來丁憂三年,前途什麼的,還是保得住的。但是若是聽劉松的,由他勸劉芳自裁,那麼劉松以後的人生該怎麼過,是他親手逼死了生父?

  換個人經手,就算這事,劉松心裡也會過不去,但畢竟比那個親手逼迫,還是強一點的。

  景佑沒動,景佑明白劉榕的意思,讓劉松背上親手逼死了父親的罪責,那麼,劉松將來又該如何自處呢?還是由他們來吧,反正天家要找理由,總會有理由的。

  「知道了,我會讓樊英安排,到時你入寺祈福,我會讓他自裁。」景佑點頭。

  「李家知道嗎?怎麼那麼巧,劉松會想到追查我娘的死因?」劉榕會幫劉松和劉柏,但是不代表她會輕易放過這件事。

  「後面的事,我已經讓樊英去查了。」景佑點頭,他看完案卷,也是氣得想把劉芳拎上殿好好的問一下,一個讀書人,就是這麼對待恩人的岳父嗎?先毒死了岳父,然後殺死了病妻。這是什麼樣的男人。但是,他沒這麼做。

  劉松請景佑等等,想把這事靜靜的抹平,其實是為了劉榕。這件事若揭露出來,劉榕就算肯為劉芳求情,但天下人都還是會笑話,這位貴妃的出身。而劉松想自己抹平,給劉榕一個交待之後,就會辭官,從此閉門謝客,再不問世事了。

  劉榕的腦子想不到這些,但第一時間,她還是為弟弟們把這事擔了,她要保住弟弟們的前程,所以這才是他的榕兒,什麼時候,她實際還是善良的。

  正是如此,景佑更回痛恨那些利用她的善良的人。

  劉榕都想得到,這事李家到底參與了沒有,當劉榕越來越好時,以劉芳那涼薄的性子,他也許早就該拋寫李氏,跪求女兒的原諒了。而這苗頭不是沒有,但很快就被李家給滅了。一個涼薄的人,怎麼就會被同級的舅兄所能勸動?之前以為是他怕世人的眼光,現在看來,一個連恩人岳父都敢弄死的人,會害怕李家?那麼,會不會是因為,李家抓到了他的把柄?

  天下不僅是劉松會探案子,他只是有天賦,而他的天賦加上景佑派出了最好的老師,充分的發揮了他的天賦。而樊英有的是銀子,天下就沒有銀子解決不了的問題,所以後面的事,景佑已經交給了樊英。他一個也不放過,為了劉榕,一個也不能放過。哪怕變成滔天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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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09:50:4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二章  心機

  「男人真是無情!」劉榕好一會兒,才輕輕的說道,她以為自己會很生氣,可是竟然沒有,此時的她除了失望,就是失望。

  就像那回再見父親,她也以為自己會生氣,會憤怒。結果,她只是覺得厭煩。然後自己離開,原來在她的心裡,那人早就已經不再是父親了。

  結果轉了一圈,生母竟是他殺的。劉榕已經憶不起生母的樣子,眉娘就代表了她對生母所有的幻想。上一世,她就是這麼想的。所以她很少會想起生母,而這會,告訴她,生父殺了生母還有外公。

  她此時真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說她想為生母報仇,說實話,她現在真沒有。她此時,就覺得噁心。對的,噁心!而更噁心的是,她竟然沒法擺脫與那個無情男人的關係。甚至於,她都無法請求景佑把他千刀萬剮。

  天下無不是的父親,而孔子還說,父罪,子要背著他逃走。而且這就不算是犯罪。但是舉報父親,就是犯了大罪。這個有天理嗎?可是她沒有質問景佑,這個律法合不合理,因為這個,景佑都沒法改,千百年的約定俗成,就算是帝王的他,都只能望法興歎。

  於是,當事情發生時,她就只能對天下人說,她去皇家寺廟祈福,就是迴避。既不求情,也不舉報,由著司法公正的處置。

  「這種人畢竟是少數。」景佑輕歎了一聲,他也無奈,他不能說劉松不該查這事,倒是覺得,查得好。至少很多疑問今天終於能解開了。

  劉芳殺死了岳父與妻子,然後送劉榕進宮。看似是繼室的意思,其實,劉芳那時應該也不願面對劉榕吧?於是才會想也不想,就把她送走。

  所以從頭到尾,李氏也就是個榥子。那個家裡,最不待見劉榕的人。其實一直就是劉芳!想想看。任何一個繼母,若是丈夫對前房的子女上心,那她又何曾敢這麼做?劉榕被虐待到七歲。然後就被送進宮中。所以劉榕雖說那時並不知道父親殺了母親,但是她卻敏銳的感到了父親的冷淡。所以她只是厭惡繼母,但恨的卻一直是父親,若不是父親的不作為。李氏怎麼敢那麼對她。

  而劉芳能從容的殺死岳父與元配妻子,還能從從容容的娶妻生子。用前岳家的錢,過自己的小日子,心智真非一般人可比的,那麼如李氏那麼簡單粗暴的處事之法。很多事,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劉芳明說,只需要暗示一下。只怕李氏就能以為這是自己想出的主意。

  這些年,外間傳言也都是李氏在家當家。而李氏也對外說什麼劉芳無用之話。這些話以前聽沒什麼的,但是到現在,也就經不起琢磨了。

  那麼事情揭開了,劉榕要麼按著約定俗成的規矩,去為父求情,然後搏一個天上孝女的名聲;但是回頭還是會有人說,她這是對父孝了,卻是對外祖父、生母之不孝。不求情,還是不孝。會說端貴妃生性涼薄,順便還要加一句,跟那無情的老爹一樣。

  自己苦心為她經營的形像,就被這麼一個案子給毀了。

  還有,以後劉榕該怎麼過活?父親殺死了外祖與母親,然後一生的悲苦,都是這個渣男所造成的,她會不會就此崩潰?

  其實,劉榕這會若是大哭一場,也許他心裡還好受一點。但是劉榕這麼平靜,反倒是讓景佑覺得擔心了。現在最簡單的解決方式就是派人把劉芳扔河裡。可是真的扔了河裡,劉芳還得以貴妃之父風光大葬,這會讓劉榕氣瘋的。

  可是讓劉芳帶著軾岳,殺妻的罪名被處死,那麼讓劉家子女怎麼辦?還有,萬一查出李家參與了,劉松和劉柏那罪人之子的名聲啊!

  所以現在景佑是必須要查清楚事情的始末,但怎麼處置,他還是要再想想。

  「我明天能不能召見他們夫婦?我想親口問一下。我就想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劉榕抬起頭看著景佑。

  「知道了,我讓柏兒去乾清宮當值。」景佑點頭,這事還是別讓劉柏聽為好。

  劉榕點了一下頭,如果劉松都能這般為難,那麼單純的劉柏,只怕以後都不能好好的生活了。

  劉榕抱緊了景佑,好半天,「所以你比他好,你不喜歡就不喜歡,可是你不會為了私慾,而殺死自己的妻子。」

  「榕兒,你能不能,拿我跟好點的人比比?」景佑無語了,這個人,真是讓人又氣又恨。但說完了,卻抱緊了劉榕。

  就算是知道,她剛剛說的妻子,不是指她自己,而是指的是蘇畫。想想也是,他也不喜歡蘇畫,他被逼著娶了她,卻還是善待了她。犯了那麼多錯,他還是給她體面,然後還是不希望她死,請神醫為她治病。所以自己真是個好男人。

  劉榕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伺候著景佑去前頭之後,想想,她還是去了慈寧宮。有些事,她覺得自己做不好,她要質問劉芳,可是,質問歸質問,但是她還是想聽聽老太太的意思。

  太皇太后屏退兩邊,默默的聽完了劉榕的敘述,眉頭也皺得緊緊的。

  「劉松為什麼要查這個?」老太太不置可否,只是直接問道。在老太太看來,這個最重要,出了什麼事,讓劉鬆開始質疑大母的死因?

  以老太太多年鬥爭的經驗,她完全不相信以劉松的聰明才智,會看不到這件事會帶來無窮無盡的煩惱,有什麼疑問,自己私下解決就好了,為什麼非要把這事揭到宮裡來?

  劉榕一怔,她也問了景佑這個,景佑卻沒有回答,自己也忘記了。是啊,劉松為什麼要調查自己母親的死因。

  李氏縱是對不起天下人,對她的兩個兒子還是好的。劉松會想不到,這事調查完了,他的父母都不得善終?劉松的聰明去哪了!她從來就沒讓他去調查,這事怎麼發生的。

  就算退一萬步說,劉松因為與劉芳多年感情不和,但要查,也早該查了,現在算是什麼回事?

  此時查這個,然後還要動用樊家的人手,然後呢,閉門要置生父於死地。所以,劉松一開始就沒打算再回朝做官,他是拼了要與生父同歸於盡了。而跟著一塊倒霉的還有她和劉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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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09:50:5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三章  影帝

  「所以哀家勸你,先查清楚,不要以劉松的結果就是結果。現在也不用招見他們,沒得打草驚蛇。」太皇太后輕輕的搖搖頭。

  她就算現在離朝政越來越遠,但鬥爭的思維卻是一直存在的。她習慣了,要幫劉榕把危險隔絕開來。現在她覺得,只怕劉松被人利用了,於是這是一次針對劉榕的陰謀。

  「可是皇上……」劉榕想到景佑那裡是有證據的,不然,他不會告訴自己。

  「真是笨,皇上是信了劉松,而樊英也是信劉松的。而哀家是喜歡劉松,哀家也知道,劉松一定有證據了。但是,你在宮中多年,凡事最不用看的就是證據。要看的是理由!」太皇太后冷冷的一搖頭,眼睛略瞇了一下,「你要知道,你外公是誰,能給我哥哥做謀士,然後全身而退的人,哀家不信他會被自己的蠢貨女婿毒死!」

  「您說什麼?」劉榕抬頭看著太皇太后,自己的外公竟是前國舅爺的謀士,自己怎麼一點都知道。

  「你外祖是我哥哥任上的主簿。不過,很快就辭官不做,離開任上。之前哀家也沒過多的關注,面上看,他與大哥的關係一般,就連大哥回京之後,兩人也少有往來。不過,天下的事,哪有什麼秘密,只是怕沒有線頭罷了。後來找到了大哥的一些往事,才知道,你外祖是他心腹幕僚,只是不能現於人前。當年辭官,不過是為了做出與大哥不和的假相罷了。事實上,當年,他做了很多事。包括還幫過哀家。只不過,他十分謹慎,從來就沒顯於人前。若不是你,這些事,只怕就了掩於煙塵之中了。所以哀家不信,他能被你爹那種蠢貨毒死。」太皇太后輕笑了一下。

  當年這些事,本就是銀貨兩屹的事。太皇太后自己不知道。然後她大哥自也不會說。而若連太皇太后都不知道的人。可想而知,而劉榕外公藏得就有多深了。這樣一個謹慎、心思慎密的人。那麼怎麼會看走眼?說是信任劉芳,怎麼會把所有家產轉為了女兒的嫁妝。可是不信,那麼他又是如何死的?

  劉榕心驚了,為什麼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抬眼看著太皇太后,外公是幫著太皇太后娘家做事的。那麼,會不會是政敵買通。外人不好弄死,然後買通了劉芳弄死祖父。

  可是看看太皇太后,再想想時間,那會。太皇太后已經是皇太后了,不說權傾一時,但天下人還少有敢動她的。

  而那一年。最恨太后的,要麼死了。要麼還沒進宮。所以,什麼樣的政敵,非要弄死外公呢?更何況連太皇太后都不知道外祖的存在,那麼誰會處心積慮的去做這件事呢?

  自己果然又想多了。或者說,她還是對父親報有一絲的幻想嗎?

  希望他也許只是被收買,而不是單純的只是為了奪產。雖說兩相來說都不是什麼輕的罪名,但是比較而言,見利忘義,比起忘恩負義,好像強一分錢。最重要的是,外祖對他有知遇之恩,不管出於什麼理由,殺了他,都是十惡不赦。

  「我還是想找那個人問問。」劉榕輕輕的歎息了一聲,「不管理由是什麼,找真人問問就是了。」

  「你啊,跟你說了,怕打草驚蛇,你倒好,直接就叫人來問。不過算了,也是,若非這樣,怎麼還是你。」太皇太后無語了,噴笑了,然後了,望天,「去吧,也許對你來說,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太皇太后並不阻止,真的讓劉榕玩心眼子,太皇太后就該擔心了。不過呢,不是擔心劉榕變壞,而是擔心劉榕被她那蠢心思害死。

  永壽宮裡,劉芳和李氏就坐在正堂下首的太師椅上,兩人都沒有心情觀賞風景。對他們來說,連生了孩子都不許他們進宮觀禮,結果突然派人通知,讓他們倆立馬進宮,聽那口氣,就不是什麼好事,倆人不管在家裡怎麼怨念,但是真的到這兒了,兩人都覺得特別忐忑。

  劉榕終於回來了,默默的坐到了上位上,眉娘,對著劉榕行了一禮,帶著人退了出去。

  劉榕抬手,開始泡茶。事實上她沒話可說。好一會兒,她的茶終於煮好了,不過,她也沒打算給他們喝。自己倒了一杯,輕輕的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下香味。好久,才抬起頭。

  「我娘喜歡喝什麼茶?」劉榕突然抬頭看向了劉芳。

  劉芳怔了一下,左右看看,才意識到,劉榕在問的是自己,他臉色變幻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的說道,「她不喝茶。」

  「為什麼?」劉榕不記得了,她不過是隨口問問,然後把話題引到了母親那兒,結果沒想到劉芳會說,母親不喝茶來。她想到很多答案,就是沒想到,他會說母親不喝茶。

  「她體寒,還有愛反胃,所以從小什麼茶都不敢喝。」劉芳輕笑了一下,抬頭看看那套茶具,「她也喜歡茶香,所以跟你一樣,就喜歡糟蹋茶葉玩。」

  「那為什麼殺了她?只是因為她發現,你殺了外公。」劉榕輕輕的放下了杯子,看著他的眼睛。

  劉芳一怔,歪著脖子一臉的不可置信,好一會兒,「你在說什麼?」

  「不是嗎?外公死了,然後家裡的廚娘死了!再然後,我娘也死了;很快廚娘的兒子,突然淹死在家裡的池塘裡!那一年裡,任誰家發生那麼多的事,也要多想吧?」劉榕並沒有爭論,只是淡淡的喝了一口茶,這個溫度剛剛好,味道正好。

  「所以你就以為,我是兇手?這些年,你一直以為,是我殺了你娘?」劉芳倒是有點激動了,猛的站了起來。

  「真相!我說了,你送我進宮那天起,我們就沒什麼關係了,我想知道真相。」劉榕輕輕的放下了杯子,平靜的看著劉芳。

  「沒有什麼真相,你相信,那就讓我去死。」劉芳嘶吼道。

  「皇上那兒有證據,我要求先見你。你願意跟我說,還是跟皇上說?」劉榕的聲音還是平淡,好像沒有一絲的起浮。

  「所以,無論我說什麼,你們都要把這個罪名安在我身上了嗎?」劉芳的眼睛裡一下子溢出了淚水。

  劉榕覺得自己快要被感動了,不禁微笑起來,淡淡的低下頭,把溫了的茶倒進了一邊的茶缸裡,重新續上水。說好像沒有看到劉芳眼睛裡那點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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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那我猜猜猜

  冬天喝紅茶最好,這是大年初一,也是圖個喜慶,紅紅火火,茶泡到你三泡,正是出色的時候,而躺在內側的棉棉自己翻了個身,肉肉的小身子對著劉榕伸手。那胖胖的小手似乎要抓桌上的茶具,但是劉榕是帶過孩子的,自然不可能把她的放在能觸及到危險的地方。

  原本眉娘是要把她抱出去的,不過,劉榕不喜歡看到下面的兩位,於是,就把棉棉留下,沒事時可以逗逗她。

  壞脾氣的棉棉現在又煩了,就對著劉榕嚷嚷著。劉榕笑了,點了女兒的小鼻子一下,卻並沒有給桌上的東西。棉棉左右看看,看看身邊沒有熟人,她低頭蒙著胖臉,不理母親了。

  劉芳等了半天,上頭的女兒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專心的逗著她的女兒,就好像對她來說,他無論怎麼表演,對她來說,都是徒勞的。他很明白,正如女兒說的,他若不在這兒說點什麼,那麼就只能等著景佑的處份。他抬頭看著劉榕。

  「娘娘!」

  「說出真相,我可以讓你自裁。」劉榕還在逗女兒。但說出的話,卻是冰冷到讓這溫暖的屋子一下子降低了好幾度。

  「榕兒!」劉芳還希望能再試試。

  「劉大人!」劉榕箭一般的眼神衝向了他,他有什麼資格這麼叫自己?

  「不是我,不是我幹的。」劉芳汗下來了,遲疑了一下,他想得到的,就是要把這件事推出去。

  劉榕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等著他自己說來。

  若是劉榕不停的追問,也許他也還能有一絲狡賴的機會,但是劉榕沒有,她只是冷冷的瞅著他,她並不關切,甚至於,他都看不到她眼中有關注的神色。她只是知道了這件事。於是她要知道真相是什麼。至於說。是不是想為母報仇,似乎願望並不高。

  「娘娘,請不要問了。」李氏突然站起。對劉榕說道。

  劉榕這才轉頭看向了李氏,叫她也來,就是她並不相信,這件事李家會毫無關係。但是。對於對劉芳的不齒與無奈,對於李氏。她就是完全的無視了,一個跟自己已經無關的人,有什麼可關注的。

  但是現在,還沒到她說話的時候。結果她站了出來,這倒真的十分有意思了。

  劉榕側頭看看,「夫人知道?」

  「娘娘。臣婦如何能知,但這已經不能問了。」李氏仆伏在地。「請娘娘為松兒、柏兒想想!」

  「你以為這事,松兒會不知道?」劉榕冷哼了一聲,抬眼看著劉芳,她還在等待著。

  劉芳和李氏都抬頭看著劉榕,劉松已經知道了,那麼……

  倆人一齊想到了劉松的臉,都不禁吸了一口冷氣。

  劉榕雖說貴為貴妃,但卻也是天高皇帝遠。劉榕這些年,其實還是沒怎麼管他們的。可是劉松是長子,現在是他們家最有出息的孩子,他們還要跟他們一起住。如果說劉松知道了,那麼……

  他們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劉榕又低頭看女兒了,女兒也伸著腦袋想看她。但看她低頭了,忙又用小肥手摀住了自己的臉,就裝作自己看不到的樣子,劉榕又笑了,雖說棉棉的脾氣實在不好,不過,不發脾氣時,卻還是很可愛的。

  自己的小時候,母親會不會也這樣看自己?劉榕突然想到,那個她連長像都記不起的女子,現在只怕……

  「你們說,我讓人開棺驗屍怎麼樣?」劉榕突然抬頭,看向了劉芳,「讓劉松親自回來驗,聽皇上說,他驗屍是跟幾十年的老杵作學的,很是聰明的。」

  「娘娘!」李氏幾乎是厲聲制止了。

  「你們都不說,讓我怎麼辦?只好讓人查了,我聽說越是長久的屍骨,越有痕跡。中毒了,骨頭就是黑的。若是外傷,骨頭上就會有裂紋之類。」劉榕對著他們甜甜的笑著。

  「娘娘,縱是松兒已經知道了,但這事若被揭出,他們有何前途可言,縱是娘娘,難不成不為自己想想嗎?」李氏抬頭,幾乎是嘶聲力竭了。

  「所以說了,我要知道真相是什麼,我知道了,也許還能掩藏一二,若不然……」劉榕輕笑了一下,還對著女兒喵了一下。

  「娘娘想知道什麼樣的真相?」劉芳心顫了一下,他覺得自己也許真的要扛不住了。

  「皇上那兒已經有證據了,奶娘的家人已經找到,並被保護起來。我不想聽皇上說,我想聽你們說。」劉榕淡淡的抱起了女兒,看她自己玩實在有點可憐。

  劉芳終於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女兒根本不可能知道外頭的事,所有事,都是皇上告訴她的,那麼,事情到了什麼地步,皇上才會告訴她。而此時,她說這些,就算不是為了幫他們,但不會比跟皇上更糟了。

  「娘娘,真不是微臣!」劉芳撲的跪下了,一臉悲愴。

  棉棉本來在抓劉榕的臉,表達她的不滿,但是劉芳這麼一來,立馬回頭,盯著劉芳的方向看,大眼珠子一動不動。

  劉榕抱她坐好,輕笑了一下。

  「不是你下的手,可是你知道,對嗎?」

  「娘娘,原本就沒事,為何非要生出事來。」李氏一直沒起來,厲聲反對著。

  「那讓我猜猜好了!」劉榕看著下面跪著兩個人,心念一動,「一個窮小子和另一家窮人一塊進京趕考。原本那一家子也是靠著母親、妹妹供養讀書,原本是無餘力再供一個人,但多少能接濟一二。窮小子與那姑娘也許訂了親,也許只是郎情妾意。只不過,窮小子無意遇了貴人,然後有了一個好機會。於是窮小子一下子就成了有錢人的女婿。只是窮小子發現,自己的岳父從來就沒信過自己,家裡的產業都是女兒的陪嫁,那個他是根本就沒有機會動用。更何況,他靠著岳父起家,縱是成了進士,入了翰林院,其實也被人瞧不起。還有那個曾經的女孩與摯友。於是摯友家裡就給他出了一個主意,只要岳父和妻子死了,那麼這個家就是他的了。他再也不用受岳家的氣了,他還能跟他所謂有真愛重新開始。若是戲裡來唱,一定可歌可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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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09:51:2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五章  帶著的原罪

  下面的兩人都沒做聲,劉榕知道自己也許猜了一個八九不離十,她記得景佑跟她說過,劉芳與李家的哥哥是前後腳中的進士,兩人關係很好,都是寒門出身。而李氏為了供養哥哥讀書,誤了花嫁之期,只能與人填房。

  那麼換個角度,會不會是,其實劉芳與李兄早就相識,繼而與李氏也是相熟的。但當一個機會襲來,於是,劉芳辜負了李氏,成了有錢人的女婿。那麼,以後的事也就說得清了。

  「你明知道要發生什麼事,卻沒有阻止,其實你也是期望著別人來做的吧?或者說,你其實也是暗示了可以這麼做。然後自然有人為了榮華富貴,而挺身而出了。反正,真的有事,你再一次拋出李氏,你是不是就可脫身而去?」劉榕再對著女兒笑著說道,那笑容讓棉棉都不舒服了,推開了劉榕的臉,但往她懷裡縮了一下。

  「你真是這麼想的?」李氏跪坐在地上,茫然的看著劉芳,這些年,就算劉芳對她也不怎麼理睬,但是她對劉芳卻也還不錯,結果,走到這時,他竟然會這麼想?

  「他剛不是說了嗎?不是他,不是他,那麼自然是你。說不得,我為了名聲,要把李氏家族一鍋端了,把你除去宗籍,然後呢,他還是貴妃之生父,我還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劉榕難得對李氏和言悅色起來了,說完,還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你說,當年你嫁過來,是不是開始還想對本宮客氣一點?怎麼說。我也是他的女兒,若是他心疼本宮,你為了他,只怕還不敢把本宮怎麼著。反正本宮只是女孩,陪一付嫁妝就完了。等本宮長大,本宮怎麼也不會把家裡搬空的。但是不是他暗示了你,本宮的存在。就代表了。那個家永遠不會姓劉?可是又不能真的讓本宮死,本宮死了,你們也拿不到家產。所以,怎麼辦?又是誰給你提醒,送本宮進宮是好主意?」

  李氏的臉變得煞白,最終最青了。

  「所以現在你讓我來擔了這些罪責?然後你還是好好的做你的老太爺。等著娘娘生個皇子,說不定你還能弄個國丈當當?」李氏盯著共度快二十年的丈夫。

  「閉嘴!」劉芳不敢阻止劉榕。但卻敢對李氏大吼,馬上沉著臉,抬起頭,「娘娘。若是想保住名聲,這事就不能揭開,縱不為微臣著想。也得為松兒和易大人家想想。松兒剛剛致仕,此時有個風吹草動……」

  「對我娘死因起疑的人是劉松。前期的調查是他做的。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還是謝謝他,不然,我還真不敢相信,天下還有你這樣的男人。」劉榕輕笑了一下,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輕拉了一下邊上的布條。那連著一個銅鈴,若是這會兒,連眉娘都出去了,總不能讓她跑出去喊人吧。

  門開了,門口站著劉柏,而劉柏邊上是景佑。

  「皇上!」劉榕皺了一下眉,但還是起身,對著景佑一禮,但她抱著孩子,景佑忙上前扶住她,並把孩子接了過去
女皇帝權。

  「我叫柏兒過去,不過,柏兒已經知道了,非要在這兒聽。我就過來陪他聽聽。」景佑表示也無奈。

  「劉松想做什麼?」劉榕有點鬱悶了,有些事,她並不想弄得這麼黑暗。

  「我問了樊英,樊英說,劉松怕李氏弄死蕾兒,繼而猜出你娘的死因有點問題。他糾結過一段,因為他知道,真的查出問題,那麼劉家就完了。但是他的專業太好,發現疑問不查,就跟殺了他一樣難受。所以我已經讓人叫他回來了,真在外頭,只怕也要被逼瘋了。」景佑根本不看下頭的劉芳夫婦,抱著女兒和劉榕輕輕的說道。

  劉榕輕歎了一聲,原來這樣,所以,太皇太后想多了。世上沒有那麼多的陰謀與陽謀,對這些人來說,他們想不到若干年後會有什麼後果。事實上,當時他們干時,都沒想過後果的。不要說若干年後的事了。

  劉榕輕輕的拍拍在身邊的那個傻子劉柏的額頭,雖說,他老高,劉榕想拍,還要踮著腳。

  棉棉看到了,目光炯炯,忙伸手往那指,孝女好爹景佑忙抱著棉棉過去,並舉起棉棉,讓棉棉使勁的去拍劉柏的額頭。

  「不可以。」劉榕忙伸手抓住了那個小手。

  景佑忙退了一步,棉棉開始運氣了。劉榕只是瞪著棉棉,棉棉糾結了一下,然後呢,撲進了老爹的懷裡,自己去計算自己的心理陰影面積了。

  劉柏倒是不介意棉棉拍他,他心情現在鬱鬱的,他現在已經清醒了,默默的跪在了下面,他伏在地上,半天卻不知道他要求什麼。

  「這事我得跟皇上再商量,我外公和娘死得有點冤枉,若只是抹過去,他們難以安心,我也不會安心。」劉榕並不想答應劉柏什麼,不管現在她對劉松劉柏的感情如何?但有些事,是有底限的。

  劉柏伏在地上,他淚流滿面,就是這個意思,他都不好意思替他們求情,兩條人命,這個怎麼讓人放下。劉柏只能默默的對著景佑和劉榕磕了三個頭。一手撈起一個,把已經無力再申辯什麼的劉芳夫婦架了出去。

  劉榕看著人高馬大的劉柏,也輕歎了一聲。眉娘默默的進來了,棉棉其實最喜歡的人也是眉娘,眉娘身上有她喜歡的味道。

  於是棉棉就撲到了眉娘的懷裡,眉娘眉開眼笑,但看到景佑有點失落的小眼神,忙低眉順眼的低頭。

  「姑姑,你有聽到嗎?」劉榕側頭看眉娘,她懶得再說一次。

  「是,皇上來了,於是也跟著聽了一耳朵。」眉娘低頭輕笑了一下。

  「怎麼辦,不為我娘出口氣,我枉為人子,但是劉松和劉柏怎麼辦?」劉榕很信任眉娘的智慧。

  「既然出生就帶著罪惡,總該付出代價。」眉娘淡淡的說道。

  眉娘此時,眼睛裡,只有棉棉而已。她的心裡,棉棉的脾氣一點也不壞,是天底下最最可愛的寶寶,連劉榕現在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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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09:51:3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六章  擺脫了

  眉娘說完了,就對著寶貝棉棉做著怪臉。棉棉一邊嬌笑,一邊哎呀說著什麼,抱著眉娘那叫一個親近啊。六個月的棉棉懂什麼,不過用各種聲音來表達她的情緒。就分開了這麼一會兒,就跟他們倆有多麼長時間沒聽見。眉娘正眉開眼笑時,一轉眼看到劉榕,也知道不能當著劉榕寵棉棉,忙抱著出去了。

  劉榕其實也不是真的不許眉娘寵孩子,只是有時是不喜歡棉棉亂髮聲。她現在發聲,其實就是說話的萌動。宮中的人,不論主子還是奴才,最重要的就是閉嘴。況且,她也不喜歡女兒太有個性。所以這一段時間,她做的,就是把她被景佑慣出來的個性給滅了。

  一個太有個性的公主,會讓自己活得很辛苦。但是對眉娘和景佑來說,棉棉是天下最尊貴的孩子,所以她就該恣意的活著。

  而這個,正是劉榕所不喜的。太把自己當回事,很容易被生活所打倒。她不求女兒將來怎麼樣,能不能幸福什麼的,都是次要的。但她一定要活著,要一直堅持著活著。

  因為劉榕的嚴厲,棉棉其實是有點害怕劉榕的。但是對著景佑和眉娘,她就像是很多話說一般。對著劉榕,她只會吼兩聲,發洩不滿,但並不會多跟劉榕說什麼。

  室內終於只有他們了,景佑失落的看看棉棉消失的背影,「其實我可以抱的棉棉的。」

  「嗯,您能抱她的時候實在很少,回頭我讓姑姑把孩子抱回來。」劉榕點頭。

  此時也流行著抱孫不抱子,因為棉棉是女兒,於是景佑可以抱一下。但也不是經常可以的。等棉棉再大一點,略懂一點事,景佑就不能抱了,因為不能慣壞了她,誰讓景佑是皇帝,讓棉棉有了意識,那就不能讓她知道。她是可以破壞規矩的。

  「劉松真的只是無意的在做這件事嗎?哪怕一丁點的被利用的痕跡都沒有嗎?」劉榕只能私下跟景佑說這個。不得不說,太皇太后跟她說的話,還是有點作用的。就是一個懷疑的種子。一但埋下了,想撥出就不容易了,就算那個是親弟弟。

  「又是皇祖母跟你說了什麼嗎?」沒有下人,沒有孩子。只有劉榕時,他就沒有駕子的脫了鞋子。歪在炕上,等著劉榕過去跟他說話。一早就起來跟皇后去和那些臣子們哈喇。加之昨夜還沒睡好,這會子在劉榕這兒,就真的有種舒服得想睡覺的感覺了。

  「雖說剛剛的解釋還算合理。可是我還是覺得,這是件自投羅網的事。實在太讓人鬱悶了!」劉榕想想,坐在了景佑的邊上。

  景佑靠在裡面靠著。劉榕則拉過了帶著滑輪的茶几,開始煮茶。剛剛她都沒有好好喝過茶。

  今天是大年初一,結果給她一個這樣的驚喜。她是該哭還是該笑,笑她大仇得報?還是喜她,終於真正的擺脫了,這對上輩子拖累了她一輩子的極品夫婦。

  「你啊,跟皇祖母學壞了。正如姑姑說的,劉松和劉柏身上帶著原罪。不管他們如何,他們都是要為他們的父母承擔後果的。」景佑聳聳肩膀,父母無法選,這也是一早,劉松要向他通報此事時,也向劉柏通報的原由。因為他告訴劉柏,總比別人告訴他強。

  劉榕想想也是,劉松是易鋼的女婿,易鋼不會讓自己的女婿被這些事拖累。再說,這時爆出這件事,還是有一定的好處的。

  劉柏還沒定親,等這事結束了,她親自出面,世人也就知道,父母的事,沒有影響他們姐弟之間的感情,於是劉柏就能定個好親,從此就可以無憂無慮的過下去了。

  「看來柏兒是不能考明年的武舉了,生生的耽誤了。」劉榕輕歎了一聲。本來一直是為武舉做準備的,現在沒戲了。

  劉芳夫婦必死無疑,只是看怎麼個死法了,若是他們一塊死了,劉松、劉柏必要在家守孝,劉柏明年的武舉必就錯過了,等下一期,他歲數也就大了點,慢慢的從七品爬起,沒得浪費時間了。

  「他是次子,可以奪情。回頭讓他繼續在禁軍裡,別考了,直接慢慢的升上去好了。」景佑也想到了這個,劉榕在想聽劉芳夫婦的解釋時,他已經想到一系列要做的事了,「至於說劉松,三年時間,他可以再好好的磨練一下了。我會讓他去刑部大牢裡學習,我相信,他是會比你看的《包公案》裡的包公還出色。」

  「要怎麼曝光劉芳殺妻之事?不爆,我娘就白死了,還有李家,就算我不株連其它人,那個李翰林,我萬不能容。」劉榕不會株連,但是有份沾邊的人,她不想放過。

  「最簡單的法子就是把你爹扔河裡,然後李氏悲傷過度,殉情而去。再弄個樊氏顯靈,於是你爹殺妻之事,曝光於天下。你跪經十日為外祖與生母祈福。而劉松請辭,為父母贖罪。而那會,自然就能查案了,李某人,作為惟一活著的參與者,自然要伏法。而李家的子女,你大可向我求情,說不株連。於是這事,你仍舊乾淨得跟仙女一樣。」

  「唉!」劉榕噴笑,正好她茶溫了,她把茶奉給了景佑,靠著他,「你說,我其實剛剛並不生氣,就是為我娘不值。是不是有點無情?還是因為我其實還真是劉芳之女,本性涼薄?」

  「你若涼薄,就不該這會還在想著怎麼不連累劉松、劉柏。你一點也沒想著,這事會對你的影響,我為你好容易塑造的形象啊,差一點又毀了。」景佑歎息了一聲。

  「當奸妃,我從來都不介意的。」劉榕笑了,也跟他一樣,聳了一下肩膀。有一個那樣的父親,然後又有了狗血的身世背景,想想看,只怕朝中又是一堆關於她的話題了。

  「好了,你是不是想到,你終於擺脫他們了?」景佑抱緊了她,明明他們一起時,談的都不是什麼輕鬆的話題,但是出奇的是,他們卻非常之輕鬆。

  「就是啊,我終於擺脫了他們了。所以這件事,也是好事對不對?」劉榕笑了,她對母親沒有一點印象,對她來說,她為母親喊冤。可是,她還是會想,若是換個人呢?她應該也會同樣覺得很冤枉,也會想為他們報仇的。還是會想懲罰渣男,讓正義得到伸張。只是卻真不是因為死的那個是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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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09:51:4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七章  厲鬼索命

  「我們會是好父母,我們的棉棉和臭寶會很幸福。他們一定不會想著要擺脫我們!」景佑閉上眼,閒閒的接口,就好像根本不用看到劉榕,就知道她想到哪去了。

  他們實在太瞭解對方了,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單獨在一起時,他們說的話,外人都是聽不懂的。不過只是因為,只有他們,於是,他們不知道他們之間那種無言的默契。

  「等著看吧!」劉榕也閉上眼,她甚至沒有問景佑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順著回道。

  上一世棉棉怎麼樣不知道,但長到二十歲,之前的歲月,被她的父親遺忘,等到父親想起她時,卻是要送她去和親。

  而臭寶,她十分肯定的是,景佑的死,臭寶那會和她一樣,一同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臭寶也許心有不甘,但是,五十歲的兒子,天天被老子當賊一樣罵時,任誰也會鬆一口氣的,終於解脫了。

  不過,現在想那些也沒用,此時的事情好像結束了。果然有景佑在,她真的就不用擔心什麼。所以還是盡力和他好好過吧,至少有他在時,自己能過得舒心點。至於說將來臭寶會不會嫌棄他,那個到時再說吧。

  景佑睜眼瞥了一眼,拉了一個薄被過來,把她和自己包在一起,慢慢的睡去。

  過完十五,劉芳被發現死在護城河裡。屍首撈起來時,面目猙獰,眼睛都瞪得大大的,一看就是死不瞑目了。

  若是失足掉下,這種表情是萬不可能的。於是京兆尹的衙役們還挺上心。他們跟著劉松的關係不錯,不管這是不是貴妃的生父,就衝著劉松,他們也得要認真的對待。於是,很快,他們在喉頭發現了指印。這就可以肯定,這是非正常死亡了。

  因為他的身份特殊。除了通知家人。京兆尹還得跟景佑匯報,差役們可以只給劉松面子,但是他卻只給貴妃面子。

  貴妃的親爹被人謀殺了。還在這地界上,京兆尹都有一種活不下去的感覺。貴妃縱是與生父的關係再差,人家也是親生的,縱是為了臉面。也不能聽之任之。俗話說的,打狗還得看主人。這還是親爹。

  景佑立馬說徹查,而且直接派出了刑部與大理寺的專人去查,京兆尹突然心裡鬆了大大的一口氣,立馬上交。

  屍體被運到了刑部殮房。集中了一批最老的仵作們。剖開屍體,卻發現他的心臟比正常的心臟大了一圈。

  那些仵作都是經驗豐富的人,他們是見過這種情況的。要麼是被武林高手用暗力打在胸口,面上毫無傷痕。內裡卻筋脈盡斷。

  還有一種,也是內裡經脈盡斷,但是是被嚇死的。因為恐懼,於是一時間血液急湧入心,心臟崩裂。

  從血管是崩裂,還是因外擊的爆裂的不同,來確定死者的死因。而切開後,所有人都呆住了。

  原本發現他心臟肥大之後,仵作們當時就覺得有點問題了。因為從外觀上看,劉芳就是被掐死的。事實上,他們也看到了劉芳的頸骨斷裂。所以是被掐死的啊。可都被掐死了,心臟就不可能成這樣。可是現在心臟都這樣了,那掐死又還有什麼意義。

  現在看看那明顯無規則的崩裂血管,這個是典型因為恐懼而產生的。

  而有這種心臟的樣子,那種形態下,早就死了。那還有必要去掐死嗎?

  仵作們都傻眼了,於是一個個的看著發呆,這個怎麼跟上頭回復,說這個人是嚇死的,還是說是被掐死的?

  仵作人還挺多,下頭人幫忙的人也不少。於是劉芳的那種奇怪的死因,一下子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然後,狀元府就傳出了鬧鬼的傳言。然後呢,好像一切都有了解釋,劉芳的屍檢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厲鬼纏身,被掐住了脖子的同時,就被嚇死了。因為鬼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死了。他們要的只是索命罷了,怎麼死的,他們不會考慮。

  官方正在考慮怎麼消除影響,想找個合理的解釋時,卻傳出狀元的親娘瘋了。狀元府一下子周圍數條小巷,都沒人敢去了。

  原本狀元家的八卦,就是權貴們熱愛的話題,於是不知道從哪傳出,劉家之前窮的時候,還沒什麼。但是一但他們家又起來了,被他們害過的厲鬼自不肯干了。

  於是廣大的人民群眾,發揮了廣大發散的思維,一直到很快李氏的死訊傳出來時,這種厲鬼索命的傳言,連官方都沒法扼止了。此時大家都一致的在想,到底他們做了什麼事,要被這般索命之法。

  就在京中都被這種流言覆蓋時,劉松和已經懷有身孕的易蕾終於到京了。

  他們被景佑特招回京,寒冬臘月裡,從南到北本就不易,好容易到京,等著的就是一屋子縞素,還有原本大個子的劉柏,跪在兩隻並排的棺材面前,整個人瘦得就是一個大大的骨架了。

  這一段時間,劉柏已經沒有上禁衛營子了,家裡發生了厲鬼索命一事,雖說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曾經犯下的孽債。但是真的發生了,從刑部領回了父親的屍體,放在了母親的身邊。

  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在父親沒死時,他們不斷的在爭吵,劉柏是所有人中,知道得最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麼事的人。縱是知道,他們這樣死亡,其實也是皇家的寬容,但是真的看到了屍體,他還是流淚了。

  內心的茫然已經變成了現在他最常態的事了,每天木然的跪在那裡,對外界的事,都變得無所謂了。

  易蕾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算再不喜歡公婆,可是離家才六個月,沒有出現她預想的故事,等著的卻是這兩人永遠的離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叔,這是怎麼啦?」易蕾有些慌張的看著這一切。明明家裡滿是白幡,為什麼一個弔唁的人都沒有?門外街上原本很熱鬧的一條街上,他們剛剛經過時,竟然連一個人也沒有。

  劉柏不說話,只是默默的跪在原處。好像根本就沒聽到易蕾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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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09:52:0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八章  骯髒的血液

  「好了,你身子重了,這裡陰氣重,來人,送夫人去易府!」劉柏這樣,能做什麼。在這裡主持大局的人是樊英。

  知道他們回來,樊英就忙到前頭來了,不忙跟劉松打招呼,直接讓人送走易蕾。辦喪事會累死人的,更何況一個孕婦了。於是,不知道哪一代就突然出了一個規矩,家裡有孕婦,與家裡辦喪事是相沖的。照著規矩,孕婦必須要被送走。

  而這會子,本就是京中傳說狀元府鬧鬼的。這會送走易蕾,也是一種態度。

  「大哥,出什麼事了。」易蕾忙看向了樊英。

  「想知道全部,遞牌子進宮,不過現在你不能在這兒。」樊英揮了一下手,懶得跟她廢話。

  易蕾卻不能完全聽樊英的,回身看向了丈夫。

  劉松沒哭,只是看著那兩個棺材,似乎完全沒有聽到樊英和易蕾的對話。他此時與劉柏一樣,一下子腦子全空了。

  「相公!」易蕾的心都抽動了,任誰一回家,就看到父母雙亡,能保持著鎮定的,她忙牽住了劉松的手。

  「大哥說得對,快回岳母家吧!等過了百日祭,我再去看你。」劉松回神,忙回來看她一眼,擠出了一個笑臉。

  「可是……」易蕾更不安了,他沒說去接,而是說去看?這是什麼意思!

  「回去吧,放心,沒人敢說你不孝。」劉松輕握了一下她的手,擠出笑臉對著妻子。

  「我等你去接我,還就是,我不會進宮找娘娘,我等你來給我解釋。」易蕾又不傻。到了這會兒,她再猜不出出了大事,就不配姓易了。她也看出來了,這裡啥也不知道的,只有自己了。那麼,就連劉松都有事瞞自己了,這個是她完全不能忍的。

  「不用我解釋。過兩天。你應該就要知道了。」劉松苦笑了一下,輕歎了一聲。對著後頭的人揮了一下手,跟著易蕾的那些易家的老媽子、下女忙上前。護著易蕾離開了劉家。

  他讓人快點送易蕾離開,不是因為她有孕在身,而是因為,他完全不願讓易蕾和他的孩子。出現在父母的葬禮之上。

  景佑的信在驛站交給他了,他當初只查出了部分的事實。起因卻是沒查出來的。他當時並沒有查到母親的身上。結果看到景佑的來信,他當時臉都黑了。

  母親才是動手的那個人,而父親,從頭到尾。只是給了母親一個機會罷了。

  比如讓母親接了樊家的洗衣的活,然後與廚房的廚娘成了朋友,殺死樊家二老爺。

  事實上。二老爺是極精明的一個人,但是他再精明。卻也防不住身邊的人。

  比如,讓人知道了二老爺是有心悸的老毛病的。若只是下毒,那就是落了下乘的。只要讓老太爺吃一些相沖的食物,然後引發心悸之症,任誰也查不出來的。

  連謹慎的樊二爺也想不到,國舅去世了,世間已經沒有人知道他曾經的身份了。那時,他就是一個一心一意看顧孫女,等著小孫子出世的老太爺罷了,哪裡會想得到,自己的家裡,竟然會暗藏殺機。

  劉松繼而想到,母親本就不夠聰明,那麼,提供食物相沖餐單的,自然就是舅舅李翰林了。從頭到尾,劉芳真的沒有沾手,乾淨得白絲巾一樣。但是便是如此,更讓劉松憤恨,這就是自己的父親嗎?一個自私,且無擔當之人。

  剛剛看到兩個棺木,聰明的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景佑的用意。景佑要保住他們兄弟,但如果這不是姐姐的意思,景佑怎麼可能會這麼做!那個一直表示冷淡的姐姐,卻再一次出手,她替他扛了,原本該讓他承擔的。

  原本送他們上路的事,是該由自己來做的,但她做了,只是讓自己不用承擔那弒父,逼母的大罪。從此一生都在陰霾之中度過嗎?

  只是,她知道嗎?就算如此,他還是沒法擺脫惡夢,因為,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好奇心而引發的。

  而此時,在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他覺得自己都變得骯髒起來。他身上流的血液是那麼的骯髒,而這個血脈,卻要傳承下去。每每想到此處,他都渾身冰涼起來。

  樊英看著劉松的樣子,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卻也理解他的悲涼。

  「別更衣了,娘娘要見你。」樊英無奈的看了一下劉松。

  樊英其實也理解不了,劉松為什麼要置疑劉榕生母的死因。就算他知道,這事也許總有一天會被查出。但是,誰都可以查,但就是不能讓他來查。

  現在,縱是劉榕替他扛了所有的事,但有些事,不是扛了,就真的沒事了。就好比現在,劉松和劉柏以後怎麼再面對劉榕?他們之中可隔了四條人命了。

  「馬上?」劉松抬起頭,看著樊英。沒想到,自己一回京,姐姐竟然就要見自己。

  「去吧,她一直在等你回京。」樊英輕輕的拍拍他,此時,他也不知道怎麼來安慰他,或者怎麼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劉榕在慈寧宮的側殿裡,見了劉松,她一直在慈寧宮的大佛堂裡,那裡離自己也近,懶得特意回宮,便就在此處。

  棉棉又被困在了劉榕的身邊,棉棉決定不指望母親了,對著劉松拚命的揮手,招呼劉松來抱她離開他。現在小孩子聰明得很,就算她不認識劉松,現在只要能幫她離開劉榕,那麼,就是好事。

  「很辛苦?」劉榕看看連鬍子都冒出的劉松,但她的手卻,輕輕的拍了棉棉的小手一下。連爬都不會,就想逃走?這小屁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棉棉已經對母親無語了,對著邊上的眉娘又擠眉弄眼,然後把自己被拍紅的手,表示自己很痛。不過,眉娘不敢過來,只能心疼的對她直剜眼睛。

  劉松注意到了棉棉和眉娘之間的互動,有點茫然,他也要做爹了,而他的孩子配出世嗎?也配這般活得開心恣意嗎?

  劉榕是想叫他進來問問情況的,她對劉松並沒有對劉柏那麼放心。很多事,她還是決定相信一下自己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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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09:52:1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九章  你後悔嗎?

  「怎麼啦?」劉榕還沒見過劉松這麼失態過,看他在看女兒,突然想到,易蕾也懷孕了,輕笑了一下,「聽說蕾兒也有孕了?倒是不該讓你們這麼急回來。」

  「我配有孩子嗎?」劉松突然開口。

  劉榕一怔,抬頭看著劉松,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心念一動,「你在怪我?怪我殺了他們!」

  劉松沒聽清,腦子也還悶著,他癱坐在了地上,好在地下有火龍,地磚上並不涼。不然,劉榕都要發脾氣了。不過她又拍拍腦子,地上涼不涼,跟她發不發脾氣有什麼關係。真是也被氣糊塗了。

  「你起來,你夠了啊!」劉榕真是氣壞了,這小子進來就呆呆的,連禮都沒行,就這付死樣子,裝給誰看啊。

  劉松默默的跪坐到了地上,淚奪眶而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他哭了。

  劉榕也沉默了,死的那倆是他的親爹娘,就算知道真相,就算他們之間有芥蒂,但他們是血脈之親。而不像自己,兩輩子,幾十年的隔膜,感情早就被無盡的事端磨光了。

  況且,上一世,他們也死過一回,只不過,上一世,他們死時,劉榕多少還歎息了一聲。而到了這一世,可能是經歷過,知道他們死了,只了鬆了一口氣之外,竟然沒有更多的感受。而看看此時的劉松,才想到,死的那對,是這小子的爹娘。

  「姑姑,把他扶起來。」劉榕真是看不下去了,示意眉娘。

  眉娘也無可奈何,去把他扶到一邊的椅子上。又招人上來送上了熱帕子,劉松抹了臉,終於恢復了點正常,想跟劉榕道歉,結果又看到劉榕邊上那對圓圓的大眼,棉棉一臉困惑的看著他,似乎很想看到他哭一般。

  「要把她抱下去嗎?」劉榕有點無語。劉松什麼時候這麼關注女兒了?只是因為他也要當爹了!

  「你厭惡過自己身上。流著骯髒的血脈嗎?」劉松突然問道。

  「你腦子進水了吧?誰的血脈天生骯髒!是他們心地骯髒,關血脈什麼什麼事?孔子家還有不肖的子孫呢,孔子的血脈難不成也不好?」劉榕猛的一拍椅背。這小子真是以為自己是紙做的嗎?真的可以這麼輕視。

  劉榕都想踹這人了,合著他哭不是為了父母,而是嫌棄自己的血脈骯髒,覺得自己不配生孩子了。

  她還真不介意劉家的血脈能不能被繼續。但是,她卻不能讓種言論傳出。說血脈骯髒,他們可是有一半是相同的,他這麼說,不是說自己的棉棉和將來的臭寶也有骯髒的血脈嗎?

  劉松被劉榕那尖銳的聲音嚇著了。終於恢復了點理智,看看棉棉,立馬明白。自己所說的犯了忌諱,忙起身。卻不敢點明。

  「敢問娘娘,招小人進來可有事?」

  「總算有點人樣了,這些日子是多事之秋,你凡事小心,莫著了人的道,還有就是……」劉榕看他那樣,之前想問是不是被人利用的話,也問不出口了,換了一個,既然他不是有意的,那麼,此時最痛苦的人就是他了吧?

  不管如何,如果不是他的好奇心,也許這件事就跟上一世一樣,永遠也不會被人知道。大家都能過得心安理得,而現在,就算自己替他把最艱難的事解決了,但他卻不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還有……我有我的立場,我是我娘的女兒,所以有些事,我必須做;就像你是你娘的兒子,有些事,你和劉柏就得承擔。身為子女,這是沒得選的。」

  劉榕糾結了一下,還是輕輕的說道。她在告訴劉松,對於劉芳與李氏的事,她不算是為他在承擔,只是她要做她身為人女該做的事。但是以後,劉芳夫婦殺岳奪產的事曝光之後,身為長子的劉松將會面對更加難堪的局面,這是無從避免的。

  「是,謝娘娘!」劉松跪下,認真的給劉榕磕了三個頭。他在為母親向劉榕道歉。也表示了,自己的承擔。

  「這些日子其實我也在想,要是你不查出這事,會怎麼樣?我們會不會輕鬆一點!」劉榕示意他坐下,對他的態度還是滿意的,有了態度,她們才能往下談。

  當然,聽到劉榕說他不該查時,劉松的臉也一下子煞白起來,這應該也是最近一段時間,他最糾結的所在。

  劉榕也糾結,知道他不是被人利用,那麼就像景佑說的,她們已經付出很多了,此時若因為此事,而把苦心栽培的兩人廢掉,那才是得不償失,主要是,劉榕覺得若是真的劉松從此一蹶不振,劉家又會回到從前的老路上,還是將來臭寶的拖累,更重要的是,也許就會變成仇人。她縱是不指著他們兄弟怎麼幫自己,但想到又成拖累,她還是不願的。不然,也不會第一時間就叫劉松進宮了。

  劉松本等著劉榕繼續說下去,可是劉榕就提了一個頭子,就瞅著他不說了,他只能抬頭,卻看到劉榕在對他微笑,他怔了一下,這時是該笑的時候嗎?

  「我知道,世上的人都能說這個,就只我不能說。因為這世上,我是最該知道真相的人。所以,你這個傻子啊!」劉榕輕笑著搖頭,又歎息了一聲。

  「沒懷疑小人的用心?」劉松忍不住問道。

  「當然,你是我們家最聰明的人,怎麼可以做這麼蠢的事?我都懷疑是不是有人用你的名義在做這事,以便離間我們。結果他們告訴我,真是你時,我就想,這是聰明人在辦蠢事嗎?」劉榕坦然的說道。

  「小人也覺得自己蠢,只是明知道是問題時,小人卻不得不查清楚。不然,小人以後也沒法過活。」劉松低頭想想,他後悔嗎?

  這個問題在這之前,他每每腦中一晃而過,卻不敢再想。現在劉榕挑明了,他直面問題時,他突然發現,在發現疑點的那一刻,其實他就已經想明白了,只要是疑點,他就必須要查,至於說後悔的問題,他只能說,重來一百次,他的選擇都應該是一樣的。

  既然選擇都是一樣的,那還談什麼後悔,他最後悔的,也許就是不該表現出自己辦案的天賦,然後,被人發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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