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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蘇蕎握著母親的手,安慰道:「沒事的,我是去做大夫的,又不是真的丫鬟,他們不會為難我的。」
馬車上的丫鬟已經在催了,蘇蕎眼底有些潮濕,低了頭悄悄抹了眼角的淚,腳步沉重的上了馬車。
柳氏回頭時,這才瞧見蘇老爺紅著眼眶從大門角落裡走出來。
蘇蕎靠著馬車心底尋思著,這大約是老天看不慣她身為一個穿越女如此無所作為十六年給她的懲罰吧。見她懶了十六年,特地找些事給她做。
她有些譏諷的揚了揚唇。
大約一個多時辰,便到義安候府。
下了馬車,蘇蕎抬頭看著這朱門白牆琉璃瓦,果然是高宅大院,蘇家不能比的。
人說一入侯門深似海,這高牆大院,她要待三年呢。蘇蕎心裡惴惴,都說高門豪宅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這三年看來她得好好的動動腦子自保了。
見人到了,門口的小廝立即進去報了,裡頭走出來一個身姿苗條的綠衣姑娘,蘇蕎一看,那不是那個叫「綠衣」的?難不成她第一個要見的是敬王妃?
果然如她所想的,綠衣看她一身女子打扮,微微冷笑,帶著她便沿著侯府側門進去,再入遊廊,左轉右拐,不知走了幾處假山曲苑這才到了一個院子前。
那院子佈置的很是雅致,中間一個水池,這個季節蓮花盛開,滿池粉荷綠葉,煞是好看。
敬王妃趙雅茹就坐在賞荷的亭子上,見到蘇蕎來了,嘴角揚起一絲淺笑。
這個姑娘,到底還是來了。
趙雅茹今日穿著一件銀線水藍流紗長裙,烏髮半系,髻上斜插一朵雪白的梔子花,顯得慵懶而嫵媚,她此時已經肚子微突神情輕鬆。蘇蕎猜她當初擔憂的問題應該是解決了吧。
她招了招手,蘇蕎到了她跟前。
她上下打量了女孩一番,淡淡道:「還是女孩的樣子好看,眉目周正,肌膚雪白,腰肢嘛……略粗,胸部嘛……略胖,但願他喜歡吧。」她用一種很瞧不上的語氣說。
蘇蕎抱著包裹在胸前警惕的看著她。
「王妃有什麼事,若是沒事,我可否去看看我的病人?」
趙雅茹輕笑:「你倒是心急。你在他身邊,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只是他那是到底有些怪癖,你若是瞧見了,不要驚訝,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
怪癖?蘇蕎蹙眉,開始腦補,難道是……暴露狂?還是……異裝癖……她的腦袋裡輪番播放各種恐怖畫面,越想越覺不安。
趙雅茹又說:「你在他身邊,要好好照顧他。若是將來好了,也是你的功勞。」
蘇蕎點點頭。
趙雅茹見女孩如此乖巧心中滿意,該說的話也說完了,看看旁邊的丫鬟,問:「怎麼世子還沒過來?」
綠衣答道:「方才已經叫小廝去催了,說片刻就來的。」
趙雅茹看看天色尚早,道:「吩咐廚房準備些小食過來,等孜睿過來一起吃。」
丫鬟去了,不一會兒便端了幾樣小食過來擱在小亭中間的圓石桌上。
「你坐下吧,自己人。」趙雅茹拉著蘇蕎坐下。
蘇蕎倒是訝異堂堂的敬王妃居然對一個丫鬟如此客氣,還說什麼自己人?
她斜眼看那桌上的點心,只見中間一個金黃的,像是炸的蝦球,旁還有夾了幾層夾心的五色糕,又有軟糯糯的糯米球,外面裹著一層香噴噴的白芝麻。她咂咂嘴,看起來很好吃哦。
趙雅茹看她樣子,笑道,「到底還是個孩子。小食本是備給你們吃的,你若是餓了,便吃些。」
蘇蕎的確餓了,一早沒吃過半星東西,她毫不客氣的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個炸蝦球,唔,侯府的點心果然不同凡響!
兩個蝦球下肚,她又夾了一個白芝麻糯米球,趙雅茹在一旁看她吃的這麼香倒是十分有趣。
正在這時,只聽得綠衣說:「王妃,世子來了。」
那個她要面對面瞧三年的男人?
蘇蕎驀地抬頭,只見一個人推著輪椅從圓月門緩緩過來,那男子身著一襲白衣,纖塵不染,目光淡淡的掃過滿池蓮花,淡漠的落在亭中兩人的身上。
遙遙的,蘇蕎便看那目光望過來,仿佛冬日的冰雪,墨色冰眸之中沒有半點溫度,亦無半絲波瀾。
只是掃過蘇蕎的臉時,他眉端微蹙,一絲詫異一掠而過,立即恢復了淡漠。
他長得很好看,蘇蕎想著,難不成這姓趙的一家都是俊男美女?這位世子眉目同敬王妃有幾分相似,可見是親姐弟。
修長濃黑的眉宛若刀裁,微挑的鳳眸仿佛閃爍著惑人的星光,高鼻菱唇,臉色如紙一般雪白,竟不見一絲血色。那冰貌雪肌,倒真像是冰雪做成的人。
他肩寬體長,穿衣好看,但明顯體型瘦削,穿著寬袖長衣,到顯出恍若謫仙般的飄逸之姿。
蘇蕎咀嚼著糯米團子,心道,這個變態還長得挺養眼的。
當蘇蕎的目光挪到那世子的身後,不由得雙目呆了呆,那個劍眉星目的青衣男人,頓時,她只覺得脖子處涼颼颼的,怎麼是那個傢伙?動不動就把劍架在人脖子上的那個人,他說過,他們家公子向來比較霸道。
難道眼前這個,就是那個霸道的主子?
「咳咳……」蘇蕎被自己口水嗆到,趙雅茹看了她一眼,「你還好吧?」
蘇蕎欲哭無淚的搖了搖頭:「沒事。」
「姐姐找我來,所為何事?」那白衣男子開口,只覺得聲音雖然好聽,卻冷泠泠的,仿佛被冰淬過一般。
蘇蕎心中憤憤,切,還以為是啞巴,原來是個會說話的。
「流觴、綠衣,你們兩個去院子口守著,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進來。」
「諾!」
兩個人去了,這裡只剩下三個人。
趙雅茹滿眼溫柔的對白衣男子說:「孜睿,這是我給你說的那個大夫,接下來的三年,就請她負責照顧你的生活起居,以及……」
「就她?」趙孜睿打斷了姐姐的話,冷眉微挑,眼角的餘光都不屑光顧蘇蕎。
蘇蕎惱了,什麼叫做「就她」?
她緊緊攥著拳頭,嘴巴撅的如同油壺,嘴角還掛著三顆白芝麻,對這位病人的態度很是不滿。
趙雅茹寵溺的笑道:「孜睿不要彆扭,你年紀也不小了,該經歷的事情總該經歷一下。」
蘇蕎發覺那位世子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雪白的臉上泛出了一絲絲可疑的紅色。
蘇蕎撓頭,覺得這位王妃說話跟繞口令似的,什麼叫做經歷該經歷的?
她瞧著孜睿的臉色,依舊是不屑,解釋道:「孜睿你不要小瞧蘇蕎,她的醫術很是高明,她說過,給她三年時間,你的身體便可復原。」
然而,看世子爺的表情,顯然他壓根就不信這句話。
蘇蕎惱火,敢質疑她的醫術?那比質疑她的人品還要糟糕。一個病秧子還瞧不起大夫,怪不得你十年了病都治不好。
「世子爺,不若讓我給你診個脈,若是脈診的不錯,你給我笑一個怎麼樣?」蘇蕎眉毛跳了跳。
趙雅茹驚得微微張嘴,這小丫頭……她覺得不可思議,還從未見過人對孜睿說這種話的。
白衣公子很惱火,這一次,他終於用他幽深如墨的眸子盯著了蘇蕎的臉,那淩冽的眼刀仿似要在蘇蕎的臉上千刀萬剮,他咬著牙一字一句重復蘇蕎的話:「你要本世子爺給你笑一個?」
蘇蕎一哆嗦,意識到自己胡言亂語的毛病又犯了,這可是古代,這位世子爺雖然是個病秧子,這裡可是他的地盤,他一句話能讓她生讓她死!她恨自己嘴欠,抱起自己的小包袱眼睃四方,一副隨時準備逃走的樣子。
「噗嗤!」趙雅茹掩唇笑了,「孜睿,別生氣,你不覺得這小大夫很有趣嗎?再說我都沒見你笑過,若是她診脈診的准了,你笑笑又何妨?」
趙孜睿睨了他姐一眼,臉色黑黑。
趙雅茹將蘇蕎推到世子的身前,道:「你就大膽診治吧,我可以替你保證,孜睿不會對你怎樣的。」
蘇蕎有些膽戰心驚,她偷偷抬眼,迎面就見他眼刀飛過來,可見對她恨之入骨。好一個睚眥必報的世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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