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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流觴看看時辰,這個時辰也算不得太晚,應該宅子裡的人還沒休息,但是大晚上的打擾別人總是不大好,不過世子爺吩咐,他只能硬著頭皮去敲門了。
八寶開了門,撓頭問他:「你幹嘛呀?找哪個呀?」
「小哥,我問下,你家姑娘是不是叫蘇蕎,她回家沒有?」
八寶翻了個白眼:「你神經病啊,一個大男人,大晚上的問姑娘家?你管我家姑娘叫什麼?她回不回家跟你什麼關係啊?你這人,毛病!」說著便要關門。
流觴一把將腳塞住大門,回頭看了趙孜睿一眼,趙孜睿眼色一冷,輕輕揮了揮手。
流觴點頭,一下子抽出腰間寶劍架在他的脖子上,滿臉歉意的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蘇蕎有沒有回家?」
感覺到冰涼涼的寶劍架在脖子上,八寶嚇得腰酸腿軟,顫著聲說:「沒……我家姑娘在侯府裡做丫鬟們,至今沒有回家。」
流觴放了小廝,收劍回劍鞘,八寶趁著他收回腳,趕緊的「嘎吱」一聲關上了大門,唬的直拍胸口。
他想著方才那人的問話,覺得好生奇怪,姑娘的確沒有回家,那人又是哪裡來的,怎麼會問出這樣的話來?他一想覺得不對,趕緊的進屋去向老爺彙報了。
流觴回來,對趙孜睿搖搖頭。
他鳳眸之中滿是疑雲,蘇蕎如果沒有回家,那麼她會在哪兒?
他心口驀地一跳,莫非,她真的出事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心中仿佛刀子在紮一般的疼痛,他驀地捂住了心口,流觴吃了一驚,急忙過來扶著他,問:「世子爺沒事吧?」
他推開他,搖搖頭:「沒事。令暗衛出動,全城尋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流觴一呆,死?怎麼會死?
他勸道:「世子爺,屬下覺得,像蘇姑娘的面相,那是有福氣的人,無論如何絕對不可能死於非命的。」
趙孜睿看了他一眼,神色微緩,沉聲道:「對,她不會死。」
趙孜睿回頭看了一眼蘇宅,看來蘇家的人還什麼都不知道。他上了馬車,卻在上去的時候絆了一下,差點絆倒,流觴急忙扶住了他。
上了馬車,流觴勸道:「世子爺莫要傷神,只要咱們的人馬出動,一定會很快有消息的。」
流觴趕了馬車往侯府裡回去,他心裡歎了一口氣,看來這次世子爺是真的動心了,何時見過世子爺這般失態的?
這一晚,蘇蕎睡得還算舒服。天大亮時,她伸了個懶腰,瞧著外頭宅院倒是十分寬闊,沿著院牆邊種滿了大槐樹,槐樹下紮著籬笆,籬笆裡種了許多不知名的花草。
外頭有人敲門,蘇蕎開了門,見是一個身穿素衣的圓臉小丫鬟,丫鬟雙喜見她笑眯眯的問:「姑娘起床了?我端來了水給你洗漱一下。」
蘇蕎挑了挑眉毛:「你家的主人呢?一早去哪兒了?」
雙喜笑道:「姑娘哪裡話?我家爺一早就出去了,從前都是大半晚才回來。」
蘇蕎奇了:「難道他是個夜貓子不成?還是夜夜笙歌啊?」
雙喜捂著嘴笑:「我家爺品性可是這商賈裡頭出了名好的。即便是應酬陪坐,也絕對不拈花惹草。因為公子爺答應老爺,要把益州的生意在京都好生的打牢腳跟,那便少不得忙碌應酬,陪陪那些貴人什麼的,那也是常有的事情。有時又是要喝酒談生意,所以總是忙的大半夜的。」
蘇蕎嗤笑:「瞧你就是傅家家生的丫鬟,才這麼替你家公子爺說話。」
雙喜一笑,也不同她爭辯,只是乖巧的給她端茶遞水。
蘇蕎昨兒是坐了傅瑜的馬車過來的,傅瑜救她的房間是個客棧,距離那條小河不遠。她不想被那兩個賊人發現,便戴了帷帽坐著傅瑜的馬車連夜到了傅瑜在城中的宅子。
這宅子不大,在胡同裡,倒是不容易被發現。
因著昨天事出突然,她暫且在這裡借助了一宿,經過觀察,她發現傅瑜做事倒是還很君子的,如果他想圖謀不軌大可趁她昏迷的時候,何況晚上栓了房門,她也不怕什麼。
她現在顧忌的是那兩個賊人,如果是侯府的許夫人派來的,她更擔心。侯府的人知道她的老窩就是蘇家,若是那兩個賊人追進了蘇家,那兩個人窮凶極惡,肯定會連累家人。
她便接受了傅瑜的建議,先避避風頭隔岸觀火。一面悄悄的跟家裡聯繫,一面看看那些人到底還在不在追殺她。
傅瑜家中乃是益州首富,別瞧這胡同裡的一座宅子,前院後院那都安排了護院,家裡又有幾個丫鬟小廝伺候著,十分的安全。
蘇蕎想著老是呆在傅瑜家也不是辦法,那廝也不是什麼好人。若是欠了他的人情,以後還不清。
她問雙喜要了一件小廝的衣服,青衣小帽的換了一身,對著鏡子一看,小廝的衣服寬鬆,腰帶一系看不出是女子,只要壓低了冒簷,還有誰能認得出她來?
她想了想,又找了眉粉來,在唇上黑乎乎的畫了兩撇,遠遠瞧著倒真像兩撇鬍子。
雙喜進來瞧見她,頓時大笑:「姑娘你真是有趣,怎的弄的這一副樣子?漂漂亮亮的姑娘家不做,卻要做小廝?」
蘇蕎微微一笑,道:「你不懂其中奧妙。我今日借著你家馬車用用可好?」
雙喜點頭:「公子爺說了,姑娘有什麼吩咐照做就是了。」
蘇蕎滿意的點點頭。
她乘了馬車,雙喜陪著她一起往蘇家醫鋪去了,遠遠的距離醫鋪有些距離,她便看出有些不對勁。
馬車停在了街角,蘇蕎悄聲問雙喜:「你看,那兩個人是不是有些鬼鬼祟祟的?」
雙喜瞧著也覺得不對勁,道:「那兩個人好似在門口探查什麼。」
蘇蕎仔細的辨認了一番,意識到其中一個人的身形同那日追殺她的人很有些相似。
她大吃了一驚,這下可不好,看來還是不能回家。那人還守著她呢,真是不死心。
「回去吧!」她吩咐。
雙喜便叫人趕了馬車往回走。
蘇蕎吐了一口氣,還真有點犯愁,這幾日這幾個人也許在守著她,看來真的要過幾日才能回家了。不過她得先想法子讓人把消息傳到家裡,知道她在哪兒才行。
到了人多的地方,馬車緩緩行駛著,外頭各色嘈雜的聲音便傳進了馬車之中。
「聽說義安侯府的世子爺居然能走路了!」
「不知道是哪路神醫呢!」
「據說世子爺被封了中郎將,現在正得聖寵呢!」
「我也聽說了,皇上賞賜好多東西哩!又聽說那位世子爺長得也是極俊的,這勢頭瞧著,難不成皇帝要招駙馬了?」
「大有可能!現在的世子爺,將來的駙馬爺啊!」
蘇蕎沒想到在大街上也可以聽到關於趙孜睿的消息,先前她也很想知道他的消息,可如今知道了,卻又如何?
她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很好,他有了光明的前途,一定很開心吧。可是心底又隱隱的泛過一絲苦澀。
他那個人,總是一副泰山崩於頂而不動聲色的樣子,若是他知道她走了,會是什麼樣子呢?
他會不會淡淡的說一句,這丫頭,走了也就走了。
如果真是那樣子,她還真有一絲絲難過呢。
可是指望他因為她的離開大動干戈嗎?不,不可能。他堂堂世子爺怎會為了一個小小的丫鬟做這些無用功?
她自嘲的搖搖頭,他如今是朝中新貴,或許不久就是駙馬爺的人選,還會記得她一個小丫鬟嗎?
「蘇姑娘,咱們到家了。」雙喜笑道。
兩人進了院子,便看見院子中的大槐樹下坐著一個人,那兒有石桌石椅,傅瑜一襲青衣就坐在那裡不緊不慢的品著清茶。
看到她進來,瞧著她那怪模樣,傅瑜微微一笑:「蘇姑娘這番打扮好特別啊。」
蘇蕎到了他跟前,撇了撇嘴:「日理萬機的傅公子在這裡喝茶,難不成是在等我?」
傅瑜一笑:「被你說中了。你今日這副樣子,正好可以隨我出去走一趟。我在外頭早已聽聞,侯府的世子爺被你治好了腿,我沒想到你的醫術竟然高明至此。」
「你怎知道是我治好的?或許是他吃了太醫的藥好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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