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杭杭/酸筍雞皮湯]這蘇爽的網紅人生(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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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凌南關閉掉對話框之後, 打開晉江文學城的網站, 修改了上一章的章節標題, 改成“今天晚更”。

　　自從開學之後，她又要忙學業, 又要忙天涯時尚版的帖子, 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寫小說了, 然而晉江上還在以每天一章的速度發文，到了今天, 她的存稿終於告罄。

　　讀者們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往常晚上9點, 南有喬木都會雷打不動地更新, 但是今天他們卻只看到了今天會延遲更新的話。

　　“沒關系大大！我們等你！”

　　“好好好！時間再晚，我們也等你！”

　　“大大的存稿終於被我們壓搾完了嘛……大大加油！”

　　雖然整個故事都在心中有數了，但是凌南這篇小說還是寫得十分認真，在各種方面努力地尋求突破，想要寫出一個令自己滿意的故事來。

　　小說的開頭她寫得還比較快, 如今漸漸步入高潮，她碼字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每一個情節都要斟酌半天。

　　等到新的一章終於寫完, 凌南更新了之後，看一看表，都已經十二點半了。凌南在最新章節後面的“作者有話說”裡，告訴讀者們，她在現實中有些事情需要忙碌, 可能要有十個多月沒有太多時間寫小說，她以後不能做到每天更新了，只能保證每周兩更。

　　凌南更新之後，一刷評論，意外地看到滿屏都是，“祝大大身體健康！一切順利！”

　　“好的大大，我們理解你，還是少接觸電腦和手機比較好！”

　　凌南有點詫異，她只是說自己有事要忙，沒有說自己生病了啊？難道是她以前每天的更新太准時，讓讀者以為她只有生病這種不可抗力才會請假？

　　凌南心中想到，雖然她沒有生病……但是高三備考，也是不可抗力。

　　不過再往下看，凌南發現讀者的評論有點不對勁？

　　“哇，恭喜大大！大大安心養胎，無論多久我們都會等你的！”

　　“祝大大母子平安！自己身材不走樣，寶寶健康漂亮！”

　　凌南：？！讀者們的理解好像有點不對啊……

　　凌南哭笑不得，是她說的十個月讓讀者誤會了麼，凌南只好在文案上又修改了一下，“謝謝大家，不過我減少更新不是因為懷孕，而是有其他事情要忙。”

　　凌南盯著其中一條評論，“驚訝！大大竟然剛懷孕，這麼年輕！真沒想到啊……”

　　哼！她才沒有剛懷孕！她的生理年齡更年輕！她才只有17歲！

　　原來在讀者的心中，她的年紀都這麼大了麼……好吧，也沒有冤枉她，她的心理年齡的確三十來歲了，讀者的眼睛是雪亮的。

　　====

　　“叮鈴鈴……”孫志嘉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接起了電話，心中想到，是誰啊這麼大半夜的打電話過來。

　　一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名字，孫志嘉一下子就清醒了，是他頂頭上司的名字。電話接起來，對面的聲音有焦急，“你能不能現在來一趟公司？晉江的技術部門檢測到異常，已經發出警報很久了，值班的技術人員們人手太少，半個多小時都沒有解決問題。”

　　孫志嘉歎了口氣，掀開被子，掙著這份工資又能怎麼樣呢，“什麼原因啊？”

　　頂頭上司說道，“就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排查不出來。所以才不得不大半夜的把所有技術人員都叫到公司來。”

　　孫志嘉奇怪道，“竟然連什麼原因都不知道？好，我馬上過去。”

　　孫志嘉走進公司的時候，晉江的大樓裡燈火通明，一走進他們部門，更是人都差不多到齊了，看來上司說的將所有人都叫來了，確實不是假話。

　　人人都在忙碌著，孫志嘉也馬上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目前什麼狀況？”

　　同事回答道，“流量大規模同時湧入，導致網頁卡頓，最貴的A10負載均衡器已經宕機。”

　　孫志嘉一愣，“連A10都宕機了？”

　　孫志嘉面色凝重起來，“流量大規模同時湧入……這應該是黑客攻擊導致的吧？”

　　同事說道，“我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已經排查了很久了，找不到黑客攻擊的痕跡。反正先排查原因吧。”

　　孫志嘉一頭扎進海量的數據和代碼中，和同事們一起爭分奪秒地排查。晉江每次抽風的時候他們都是這種忙得不見天日的工作狀態，最要命的是，晉江還總是抽。

　　片刻後，辦公室裡響起了孫志嘉的一聲驚呼，“我排查到原因了！”

　　所有人都齊刷刷地轉過頭去，然而孫志嘉的聲音又不確定起來，“好……好像是……發現原因了……”

　　技術小哥們都著急了，“到底發現沒有！”

　　孫志嘉弱弱地說，“你們過來看，好像是因為作者南有喬木今天的更新時間，從晚上9點變成了12點半……”

　　====

　　晉江文學城，當然不僅僅是晉江文學城，任何一個互聯網通訊和電子商務交易的網站，一定都會有每日各個時段的流量正常范圍。如果流量突然不正常後，當然會檢測到異常，發出警報。這原本是維持網站安全的必須措施，萬萬沒想到，今天竟然能鬧出這麼大的一個烏龍。

　　技術人員已經確定，異常的原因的確是作者南有喬木改變了更新時間，導致網站的流量發生了大幅度的變化。

　　經過機房人員的不懈努力，終於將A10負載均衡器啟動成功。

　　當然他們還點進南有喬木的小說頁面裡看了看，發現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南有喬木懷孕了，讀者們紛紛送上自己的祝福。

　　盡管懷孕是件難得一遇的大事，但是南有喬木的人氣、小說的流量，也太恐怖了吧？

　　技術小哥們一個個瞠目結舌，互相從別人的臉上看到的震驚。

　　半晌之後，有人問道，“這、這故障排除報告，要怎麼寫？”

　　有人答道，“還能怎麼寫，實話實說唄，總不能向晉江管理層編造出一個黑客來吧。”

　　====

　　凌南對於晉江文學城公司裡發生的一切，當然一無所知。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凌南就背上書包去上學了。

　　殊不知如今晉江文學城的公司裡，還有天涯時尚版上，全都鬧翻了天。

　　之前在天涯時尚版叫囂著天涯小北的人氣高得詭異的人，如今才真正地見識到了，什麼叫做人氣。

　　10頁、20頁、50頁……

　　100樓、200樓、500樓……

　　跟帖參加比賽的人，全都在哀嚎，畢竟跟帖的人越多，她們獲獎的概率就越小。沒有參加比賽的人，都像是在看一個難得一見的奇觀，即使獎金和自己沒有關系，也因為這個帖子的火爆而驚歎連連。

　　皇家歐美范兒的的店主張振，一覺睡醒，被店裡的訂單數嚇了一大跳。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128件？”

　　只過了一個晚上……他是還在做夢吧？張振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得齜牙咧嘴之後，才相信這件事是真的。他激動地從椅子上蹦起來，一直壓倉庫的闊腿褲，一個晚上就賣出去了128件！

　　過了好半天後，張振才稍稍冷靜下來，這究竟是為什麼？難道真的是因為昨天晚上天涯小北那個沒有鏈接沒提店名的比賽帖子？

　　張振不太相信，但是又想不到任何其他原因，而且時間吻合地如此完美，應該就是這個原因了。張振將信將疑地點開新帖子，翻看其中的跟帖。

　　“哇，看了妹子們曬出來的這些照片，發現闊腿褲真的很好看誒！從來沒有嘗試過，心動了，去買一條回來穿穿。”

　　“原先一直發愁闊腿褲要搭什麼樣的上衣，什麼樣的鞋子，看到大家發出來的照片，發現闊腿褲還是很百搭的嘛，各式各樣的鞋子搭起來都不難看。”

　　“咦，這麼多人的照片裡都是同一款闊腿褲，都是哪裡買的啊？”

　　“樓上小北新粉吧，老粉都知道，指路小北上一個帖子裡發的照片和鏈接。我看了一下，寶貝還有余量，不過余量也在嘩嘩地下降，想買的趕緊了。”

　　張振驚訝地發現，原來天涯小北的這個帖子，沒有鏈接，沒提店名，竟然真的能有如此神奇的推薦力度。張振歎服極了，之前小北說過的“再等幾天”“我有自己的時間安排”之類的話，全都不再是推脫之語，而是早就心有成竹、運籌帷幄的表現。

　　張振心中頓時緊張起來，這究竟是有什麼樣的腦子、什麼樣的先見，才能將這一切都算計好？一絲廣告痕跡也沒有的帖子，竟然真的讓這麼多人都去翻她之前的帖子找鏈接，下單了自己家的闊腿褲。

　　這樣的手段……這樣的人氣……實在是太可怕了。

　　張振連忙登陸上扣扣，反復斟酌措辭，“小北，我剛剛看到昨天晚上的銷量，特別特別棒，都嚇了我一跳！你的帖子是真厲害，之前我總是催你，可能語氣也不太好聽，給你道個歉，對不起啊。

　　我是心急則亂，那麼多貨壓在我庫房裡。而且看到有人發帖說闊腿褲過時，那個帖子不也特別火嘛，我看很多人都在附和那個樓主，小北你又沒有反擊，我著急啊。沒想到你的反擊在這裡呢，高！真是高！也不用和她急，也不用和她罵，那樣太掉價了，小北你動動手指發個帖子，自然有無數人發照片、無數人賣闊腿褲，用事實打她的臉！

　　其實我一直都特別信任你，別的不說，就說天涯時尚版，不就出了你這樣一樣網紅麼，其他人和你一比都不能算是網紅！

　　之前那個和你唱反調的樓主，之前我還以為她帖子挺紅的，如今才知道，根本和你沒法比！現在天涯時尚版的所有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倆誰上誰下！

　　她在你面前根本不算根蔥！”

　　張振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扭轉一下在小北心中的形象，多說點好聽話拉近一些距離。這些當網紅的小姑娘，不都虛榮愛聽誇獎嘛，要不然干嘛費勁當網紅？

　　而且看小北這次憋了這麼一個大招，來打臉之前罵她的樓主，顯然心裡是討厭死那個人了。張振狠狠抬高小北、貶低對方，希望小北聽了這些話心裡能舒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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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成年人重新適應高中生活真的是困難重重……

　　回到高中這件事, 完全不像小說和電影裡描述地那麼美好那麼如魚得水。凌南覺得自己的校園生活中充滿了小煩惱。

　　早自習的生活委員收卷子錢, 每個人175塊, 凌南特地細心地准備了零錢，然而將錢遞給生活委員的時候, 還是被小姑娘瞪了一眼, “你這一百塊和五十塊的錢上面, 怎麼都沒寫名字？”

　　凌南一愣，想起中學的時候收錢是要在上面寫名字的, 為了避免收到假幣之後不知道假幣是誰交上來的。凌南連忙拿起筆, 要在紙幣上寫名字, 小姑娘又大叫著攔住她, “干嘛呀你！鉛筆、鉛筆！怎麼拿著水筆就要在人民幣上寫字了？”

　　凌南一番忙亂之後，終於將卷子錢成功地交給了生活委員。

　　兩節課後……又是課間操……凌南是真的有點不太適應，然而現在的班主任還是挺有威嚴的，即使班裡最叛逆的男生，也不敢逃課間操, 總要一起去操場上比劃比劃，當然動作在凌南眼裡, 真的是辣眼睛。

　　從別人身上看到課間操胳膊腿兒亂晃悠著糊弄, 其實比認真地做操還要更丑之後，凌南就每個動作都認真做，兩丑相比，只能選稍微不那麼丑的一種。

　　班主任就站在一旁，目光在自己班上的那群學生身上來回掃視, 每看到凌南的時候目光都十分欣慰，果然是個好孩子啊。

　　下操之後，凌南和陳亭亭一起穿過大半個操場走回教室，如今凌南去哪裡，陳亭亭幾乎都要跟她一起。凌南雖然不習慣這種親密關系，但是感覺陳亭亭在班裡也沒什麼朋友，挺孤單的一個小姑娘，就由她去了。

　　至於沒朋友的原因，凌南觀察了一下，大概是雖然班裡的同學家境大部分都不算好，頂多是工薪家庭，但是陳亭亭應該是班裡最窮的一個，一眼能看出來的那種。

　　中午在食堂吃飯永遠都是一份白米飯一份最便宜的素菜，身上的衣服永遠都是校服，碰上陰雨天氣偶爾還會穿著洗了之後沒有干透的衣服來學校，因為沒有替換的衣服。

　　准高三的學生，要不是實在經濟困難，暑假肯定不會去打工掙錢，凌南估計陳亭亭得和原主差不多窮了。

　　而且陳亭亭不但是最窮的，還是成績最好的，身上有種你們越是瞧不起我，我就越要上進的傲氣，人緣不好就很自然了。

　　凌南覺得陳亭亭是真心將原主凌南當做朋友，現在只有在她身邊的時候，陳亭亭身上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才能稍微放松一下，凌南看得挺心疼的，也就接受她和自己形影不離了。

　　兩人從籃球架旁邊經過的時候，凌南余光一撇，看到一個籃球直沖著陳亭亭的腦袋砸過來，連忙一手往下按陳亭亭的頭，一手接住籃球，反手往球飛來的方向狠狠一扔。

　　籃球正正好地砸回亂扔籃球的男生肩膀上，對方誒呦一聲，顯然是被砸疼了。

　　一時間，籃球架旁的幾個男生面面相覷，都被凌南的這一動作驚呆了。

　　凌南連一個眼神也欠奉，直接拉著陳亭亭快步走遠了。

　　等到兩人走遠後，站在原地的男生們才有人開口，“剛剛接住籃球扔回來的那個短頭髮……是女生？”

　　“啊，可不是嘛，那個就是凌南啊，之前轟轟烈烈地轉到理科班去的那個。”

　　“這反應速度可以啊……剛剛那一瞬間太帥了！看得我都呆了！”一個男生已經將自己代入凌南，腦補自己以後也來這麼一出“英雄救美”了。

　　“誒，沈元洲，那個凌南原先是你們班的吧？”又一個男生開口問道。

　　沈元洲面無表情，揉了揉自己被砸痛的肩膀，沒有出聲回答。

　　“等等！凌南？等等等等……我記得沈元洲之前和咱們說過，他們班有個丑八怪女生喜歡他，他和咱們抱怨過好幾次，說是煩死那個女生了，我記得就是叫凌南吧？是不是剛剛那個？”男生的生意提高了八度，滿是發現新大陸的震驚。

　　“我還以為剛剛的籃球是你手滑了，難道你是故意扔出去的？小姑娘不丑啊？就是頭髮剪得不像個女的。嘿，我說元洲，就算你討厭人家，一個大男人用籃球砸一個小姑娘，也不太好吧……”

　　沈元洲的臉色已經很陰沉了，將籃球扔到一邊，拔腿離開，“哪裡這麼多廢話。”

　　====

　　陳亭亭第一次見到凌南臉上滿是怒氣，直到走進教室都沒有消，輕聲勸道，“行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又沒有砸中我。”

　　凌南冷哼了一聲，“課間操剛剛結束，回教學樓一定要經過籃球架，正是人來人往的時候，他們還在那裡亂扔籃球，保不准就要砸到人。今天要不是我眼疾手快，那個籃球直接就砸到你腦袋上了！飛過來的速度那麼快，又正沖著太陽穴的位置，我想想都害怕。”

　　陳亭亭一聽凌南這麼說，也有點心有余悸，但還是勸道，“這不是沒砸中麼。”

　　凌南不再說話了，深吸幾口氣，才勉強平靜下來。她的反應是有點過激，但是上輩子規規矩矩地開車，卻無端遭遇了車禍而身亡，原主暑假穿著大熊的衣服打個工，也能中暑之後再沒有醒來。

　　凌南現在格外惜命，也格外害怕小小的意外就會導致不可挽回的後果。

　　她能穿越再活一輩子，是絕無僅有的機緣。看到籃球飛快地朝著陳亭亭太陽穴砸過來的時候，凌南一瞬間心跳都要停了，特別害怕陳亭亭被這麼砸一下，就再也醒不過來。因此反應才有點過激。

　　凌南發現自己的怒氣好像嚇到陳亭亭了，揉了揉自己的臉頰，笑道，“沒事了。”

　　她可能有點輕微的創傷後應激障礙？凌南想到，或許該把去看心理醫生這件事提上日程了。

　　====

　　沈元洲坐在教室裡倒數第二排。原本他是坐在倒數第三排的，但是凌南轉班後，殷雪雁暗示過他好幾次，讓他坐到凌南的座位上來，和自己同桌。沈元洲就往後挪了一排，坐到了凌南曾經的座位上，自己曾經的座位空了出來。

　　說來也奇怪，他原本很討厭凌南，連著她坐過的座位都覺得厭惡，但真正坐過來之後，腦子裡卻總是想到她。

　　凌南變得不一樣了……盡管沈元洲口頭上從來沒有承認過，但在他心裡，凌南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他忍不住想，凌南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是不是就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他身後，他卻很少回頭關注她的時候……

　　沈元洲一邊腦補著凌南坐在他身後，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在心中暗下決心努力變美，他自己心裡還是有點觸動的。

　　沈元洲揉了揉肩膀，倒吸了一口冷氣，“還真他媽疼。”

　　不過凌南一手按下陳亭亭的頭，一手穩穩地接住籃球，猛地往回一拋的畫面，像是動圖一樣在他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太漂亮了！

　　殷雪雁看見沈元洲一直揉肩膀，還疼得齜牙咧嘴，伸手去扒他的衣領，“怎麼了？給我看看。”

　　後桌的秦夢發出嘖嘖的起哄聲，“大庭廣眾，干什麼呢？你倆好歹也去個沒人的地方。”

　　殷雪雁回頭瞪了她一眼，“沈元洲受傷了，我看看什麼情況。”臉上的表情一本正經。

　　沈元洲斜靠在椅背上，任由殷雪雁扒他的領子，既不躲避也不幫忙。

　　殷雪雁看到一片青紫後，瞪大眼睛，“怎麼弄得啊？”

　　“籃球砸的。”沈元洲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誰砸啊？”殷雪雁的語氣有點不高興。

　　沈元洲頓了一下，說道，“沒看清。”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謊，只是下意識地就這樣做了。他知道殷雪雁一直很討厭凌南。原先他討厭凌南的時候，聽見殷雪雁說她壞話，心裡只覺得痛快，現在卻不想聽到凌南的壞話了。

　　而且他曾經討厭凌南，是因為覺得凌南又笨又丑一副窮酸相，根本不配喜歡他。而殷雪雁為什麼討厭凌南……他心中也知道一二。

　　他並不想讓殷雪雁知道，自己心中對凌南的看法已經不太一樣了。

　　====

　　凌南壓根沒有看清扔籃球的人是誰，即使看清了，沈元洲在她心中也不過能和“之前在夜市和商場裡都碰見過的6班同學”劃上等號，凌南並不知道他的名字。

　　至於原主在日記本上經常寫到的少女心事，凌南翻看原主日記的時候，全都跳過去沒有看。這屬於原主的隱私，她沒有了解的必要，凌南只從日記裡讀了那些她必須要知道的信息，然後就將日記本妥善收藏起來了。

　　白天的籃球事件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凌南回到家裡早就忘得一干二淨。

　　回到家第一件事，凌南打開電腦，登陸上天涯的小號，就是她狠狠地罵“天涯小北”的那個號，ID叫做“小艾艾艾”，都是小字輩的，好聽好記。

　　凌南從電腦文檔裡找出早就編輯好的帖子內容，復制粘貼過去——

　　【粉我的姐妹們，我們拿下天涯小北那個比賽的第一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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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小艾艾艾帖子的語氣一看就是在挑事兒。

　　“不是我說……那個天涯小北什麼意思啊？我之前發帖說闊腿褲過時, 還是瘦腿褲更好看, 她先擺出一副根本不理會我, 不屑於和我一般見識的樣子來。如今又突然鬧這麼一出，自己辦比賽？評選闊腿褲和瘦腿褲哪個更好看？

　　她在自己帖子裡辦的比賽, 參加的當然都是她的粉絲啦, 就是那群硬要說闊腿褲好看的土包子。倒時候貼照片參賽的也是她們, 做評審打分的也是她們，評出來一個闊腿褲的照片是第一名, 就可以宣布闊腿褲更好看啦？

　　就可以宣布大獲全勝啦？

　　真是好好笑哦。

　　我剛剛去她的帖子裡看了一圈兒, 果真和我預料的一樣, 全都是帖闊腿褲的照片的。差不多看到十張闊腿褲的, 才能看到一張小腳褲的吧。顯然人人都不傻，心裡都門清，最後天涯小北肯定會讓發闊腿褲照片的得到第一名啊。

　　小艾自己覺得這個比賽不太公平呢……為了公平起見，小艾給這場比賽也添點獎金吧？

　　這麼著，如果最終闊腿褲得了第一名, 小艾自己去天涯小北的帖子裡評選出一個瘦腿褲的第一，清空2000塊錢的購物車！如果最終萬一瘦腿褲得了第一名, 小艾給這個第一名去清空3000塊錢的購物車！

　　當然啦, 小艾覺得那個天涯小北是打死也不會讓瘦腿褲得第一的，小艾的1000塊錢肯定省下來啦。雖然小艾也不差這一千塊錢的說。

　　喜歡小艾的粉絲們，甚至不喜歡小艾、只是憑良心覺得瘦腿褲更好看的人們，還猶豫什麼呢，都去參加天涯小北的比賽吧, 傳送門→xxxxxx

　　對了，之前天涯小北在上一個帖子裡可是發過闊腿褲的穿搭照片，以及闊腿褲的鏈接。那麼為了公平，小艾也得發一下瘦腿褲的穿搭照片以及瘦腿褲的鏈接，給喜歡瘦腿褲的姐妹們一個參考及支持吧。

　　【圖】【圖】

　　天涯小北的上一個帖子只發了兩張圖，那我也不多發，只發上面的兩張，兩身穿搭都是我最近剛入手的。

　　第一張照片裡的一字領雪紡衫性感同時不失女人味道，搭配磨破效果牛仔褲鉛筆褲和夾趾涼鞋，低調的休閒穿搭舒適隨性。

　　第二張照片裡是簡約范十足的黑色中袖上衣，帶來一些休閒女人氣質，搭配鉛筆長褲和樂福鞋，適合腿長的美眉穿搭出街，制造懶人簡約休閒造型。

　　話不多說，直接上兩條鉛筆褲鏈接，全都是一家店的，不要質疑我打廣告哦，畢竟天涯小北也是直接扔鏈接的。這兩條鉛筆褲真的質量又好又貼身，上身效果大家在照片裡也看到了，真的大力推薦！

　　如果現在下單的話，正好剛剛能來得及哦，衣服寄到之後能在比賽截止日期前，拍個照片去參賽~

　　當然了，我覺得姐妹們其實並不需要現買鉛筆褲啊，沒有闊腿褲的人太多了，可是誰的衣櫃裡沒有幾條好看的鉛筆褲呢。大勢所趨是什麼，只要眼不瞎的都能看出來，不知道天涯小北在那裡蹦躂個什麼勁兒。

　　小艾我就從來不嫌鉛筆褲多啊，滿滿一櫃子了，各種顏色的都來一條，薄的、厚的、劃痕的、破洞的……雖然已經很多了但還是忍不住買買買，啊哈哈哈……”

　　====

　　巫格點開凌南發給自己的鏈接，打開後看得目瞪口呆。扣扣聊天已經沒辦法表達她的心情，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去，“我說凌南，你真是夠可以的，這精分出來的人格感覺還挺有自己性格的啊？只看帖子的字裡行間，我就能腦補出來那個小艾艾艾是什麼樣的人了。這樣的語氣真的好挑釁好氣人哦！”

　　凌南笑道，“就是要挑釁，要氣人啊，要不然怎麼能讓天涯小北那個號的粉絲，和小艾艾艾那個號的粉絲，互相掐起來呢？”

　　“想要短時間內居高不下的熱度，最好的方法就是掐架！”

　　“之前我的第一個帖子，不就是讓大家小掐了一把嗎？但是這樣的方法可一不可再，總是在自己的帖子下面掐架，會讓粉絲散了。如今這樣讓兩個樓主的粉絲互相掐架，不單單可以提高熱度，還可以讓粉絲們更有凝聚力、更加抱團。”

　　凌南在巫格面前絲毫沒有藏私，詳細地為她講解，“你好歹也是開淘寶店的，總要懂點營銷吧。”

　　巫格聽得腦袋都大了，“你……你這哪裡是營銷啊？真不知道你小小年紀，腦子是怎麼長得……太厲害了。”

　　兩個人正聊著天，巫格刷新一下帖子，驚呼一聲，“已經好多層回復了，很多人都在罵小艾艾艾，好像都是你的粉絲。”

　　凌南一副預料之中的口吻，“當然了，我都已經很用上‘土包子’這樣的詞來煽風點火了，肯定得互相掐起來啊。”

　　巫格依舊不太明白，“天涯小北的粉絲肯定會去掐小艾艾艾，但小艾艾艾那個形象，難道會有人幫她說話？”

　　凌南笑道，“當然了。其實在現實中，像小艾艾艾那樣的人也不少啊，在網上大家當然可以無所顧忌地支持她。而且我都讓她的獎金比天涯小北高一檔了，如今又站在瘦腿褲的大潮流上。”

　　“炫富、毒舌、性格張揚、說話不留情面……這樣的人設會有人喜歡的。”

　　巫格那邊，淘寶下單的提示音已經接二連三地響起，兩款鉛筆褲的余量開始嘩嘩下降。巫格早已經見識過凌南的手段，欣喜之余並沒有太過震驚。

　　不過很快，她驚訝的聲音響起，“小南！不僅僅是兩條闊腿褲賣的好，照片裡搭的一字領雪紡衫、黑色中袖上衣、夾趾涼鞋和樂福鞋，全都有人下單了！”

　　“怎麼回事？你的帖子裡都沒有放它們的鏈接啊？”

　　凌南笑道，“照片裡有已經夠了，畢竟我把圖修的漂亮啊。”凌南開玩笑地誇了一下自己，“你家這幾件單品確實挺漂亮也挺便宜的，肯定有人看了帖子就想買，發現沒有放鏈接還挺失落。然後去買闊腿褲的時候，發現這幾件也是你家的，自然就下單了。”

　　“不過銷量肯定比不上兩條鉛筆褲就是了。”

　　====

　　正如凌南的預料，天涯小北發的帖子和小艾艾艾發的帖子下面，兩邊的人掐成了一團。

　　天涯小北一直溫柔理智地勸大家，比賽是為了開心，希望大家不要吵架。

　　小艾艾艾則在不停地煽風點火，說是小北的粉絲處於劣勢吵不過，才一直勸大家不要吵的。

　　巫格看得歎為觀止，“凌南……你不會真的有雙重人格吧？”

　　凌南笑道，“你應該相信一個作者的基本素養，別說兩個人格，就是二十個，我也能給你變出來。”

　　掐架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兩個帖子都牢牢地掛在了天涯時尚版的最高處，一會兒你第一我第二，一會兒再反過來。

　　再加上比賽獎金的誘惑，格格巫的衣櫥裡的瘦腿褲，和皇家歐美范兒裡的闊腿褲，如今已經賣瘋了。

　　之前皇家歐美范兒的店主張振，天天發愁自己的貨賣不出去，如今照樣天天愁，愁自己的貨不夠賣。一次次地催廠子裡，什麼時候能生產出下一批貨來讓他拿。

　　店裡臨時雇了兩個人打包、發貨，還雇了兩個人當客服。張振美滋滋地想著，好好忙活這半個月一個月的，能把以往一年的錢都賺回來！

　　當然，如果能和天涯小北打好關系，以後每個季度都來這麼一兩回，他絕對是要賺翻了。

　　只是張振沮喪地發現，天涯小北最近對他的態度很是冷淡，除了公事公辦的幾句回復，都不說多余的話了。

　　張振鍥而不捨地表達自己的關心，“小北，你最近是不是因為小艾艾艾帖子下的人，和你的粉絲掐架，心裡不痛快啊？”

　　“我和你說，你真的沒有必要因為這個影響心情。”

　　“你這麼溫柔又知性，和你一比，她一點素質都沒有，就是個跳梁小丑。”

　　“對了我插一句，小北我已經把昨天闊腿褲的分成打給你了，今天的錢等我算清楚後，明天打給你啊。你放心，我再忙也每天都惦記著給你打錢，一天都不會晚。”

　　“這次她推薦的那個什麼鉛筆褲，就是借著你的風頭，蹭著你的熱度，大賣了一把唄？也就是這次碰巧了，其實她沒這個能量的。”

　　張振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裡還是酸溜溜的，這次的瘦腿褲，銷量比闊腿褲還要好太多——差不多是闊腿褲銷量的三至四倍了。

　　那家格格巫的衣櫥，才真正是賺錢賺瘋了！

　　看起來還是瘦腿褲是主流審美啊……

　　張振覺得天涯小北的品味是沒得說，但可能對潮流的把握很一般，感覺那個小艾艾艾，也是緊抓潮流、善於營銷的一把好手。什麼沒素質啊、跳梁小丑啊之類的話，都是他說來哄哄天涯小北的。

　　張振其實心裡很看好小艾艾艾，覺得她可能比天涯小北還要厲害。他一邊對天涯小北說著貶低小艾艾艾的話，一邊打開天涯給小艾艾艾發私信，“小艾你好，我是淘寶店皇家歐美范兒的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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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巫格和凌南聊天的時候,凌南將皇家歐美范兒的店主張振的事情,當作笑話和巫格講,巫格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張振是每天一結款,每天都給凌南打錢的。

　　巫格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凌南只從她那裡收5%的利潤，只是張振的一半,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按天將錢打給凌南，一直理所當然地認為等到這波炒作停息了,鉛筆褲的銷量恢復正常後,再將錢一起結算給凌南。

　　是她想的不周到了,如今兩款鉛筆褲都賣出去了幾百條，連帶著凌南用小艾艾艾那個號發的帖裡出現的上衣和鞋子的銷量,也都網上竄了一大截。

　　而且照著目前的趨勢來看,銷量是一天比一天好,完全沒有要停歇的架勢。如果真的按照她當時所想，等到最後再給凌南結賬,還不知道要等到哪天。

　　巫格說道,“那我以後也給你一天一結！”

　　凌南連忙擺手，“不用不用，張振嘛這個人的人品我不太相信，所以一定要小心一點，才不會吃虧。你這裡早一天晚一天的，又有什麼區別？我現在又不急著用錢。”

　　巫格卻堅持要給，凌南只收她5%的利潤，本來就是看在感情上，給打了五折，她不能再得寸進尺，雖說凌南不急著用錢，但她也不缺資金，沒必要將高三小姑娘的錢拖著不結。

　　兩個人都是干脆的，沒怎麼扯皮，就敲定下來，巫格每個星期給凌南結一次賬。

　　巫格看著凌南，長長的舒了口氣，“昨天我對象還和我說，你真是我們兩個的貴人，如果不是你，格格巫的衣櫥不知道要過幾年後才能掙這麼多錢。”

　　凌南笑道，“我也是要靠這個掙錢的啊，不是你們家店，也會是其他店。我幫你營銷，你給我利潤抽成，多麼公平的關系，怎麼你天天把感謝提在嘴邊，搞得我像是你的恩人一樣。”

　　“姑娘，你這樣讓我壓力很大啊。”凌南開玩笑道，“你總是這麼說，不會是想讓我再給你打個折吧？”

　　巫格雖然年紀比凌南好幾歲，但卻是個靦腆的性格，聽到凌南這麼說，雖然知道是玩笑，但還是連連擺手，“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巫格雖然神色有點羞窘，但語氣少有的嚴肅，“凌南，我們是真的感謝你。我這個淘寶店也開了快兩年了，遇見你之前，我們也可以說是付出了無數努力和心血，但店裡的利潤也就勉強能夠維持生活……遇見你之前，日子是真的挺艱難的……”

　　凌南正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就聽巫格語調一轉，“我現在就覺得特有希望！每天差不多都是笑醒的！”

　　凌南噗嗤一聲笑了，她總是聽到巫格提起她的對象，好奇問道，“天天聽你把對象掛在嘴邊，回頭什麼時候，我們一起吃頓飯唄？我冰箱裡冷凍著的全都是你對象幫我燒的菜，每個星期還換著花樣。”

　　“我吃了這麼久了，卻連你對象面都沒見過，這有點說不過去啊……”

　　巫格推脫道，“你不是高三麼，這麼忙，哪裡有時間吃飯。”

　　凌南笑道，“忙是真忙，但吃頓飯的時間也總是有的。”

　　巫格極力推脫，“不要不要，等你高考結束之後再說。”

　　凌南看巫格神色，的確不是在客氣，而是真的不想一起吃飯，也就沒有堅持，只是隨口問了一句，“你對象是干什麼的呀？”

　　巫格笑道，“寫小說的，晉江文學城你知道嗎？我對象就在那裡寫小說。原先店裡生意不忙的時候，我對象兼職做客服，現在店裡生意太忙了，而且我對象寫小說也有了點起色，就不再做客服了，專心寫小說。”

　　凌南心中暗歎一聲，還挺巧的，竟然也在晉江寫小說。

　　她現在一周才更新兩次，不太好意思向讀者推薦別的文，等她高考結束恢復日更之後，如果小說能有些起色，湧來更多讀者的話，倒是可以幫巫格的對象推薦一把。

　　凌南完全沒有已經身為大神的自覺，也就沒和巫格提到，自己也在晉江寫小說這回事。

　　“誒，你對象在晉江的哪個頻道寫啊？”凌南好奇道。

　　凌南心中想到，在晉江寫小說的男作者可以說是鳳毛麟角，如果小說寫得不差，無論是言情作者還是耽美作者，都可以爆出性別來稍稍炒作一番，回頭也能帶著小說的人氣水漲船高。如果是耽美作者，可能效果會更好一點。

　　雖然有些讀者完全不在乎作者性別，但也會有些讀者很吃這套，樹立個男神形象還是很有好處的。

　　沒想到的是，巫格略帶羞澀地回答道，“百合頻。”

　　凌南一愣，百合頻？

　　一個大男人在百合頻？

　　凌南不由自主地腦補出一個宅男每天對著電腦寫兩個女主卿卿我我的畫面……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中默默地將用性別炒作的方案畫了一個大大叉。

　　====

　　小艾艾艾在帖子裡發的所有單品，都是格格巫的衣櫥家的，銷量一下子呈幾何倍數增長。

　　天涯小北的第一個和第二個帖子裡的所有單品，銷量又重新被帶動起來，迎來了第二次爆發性的購買。

　　在前兩個帖子裡給了凌南廣告費的店主們，有人喜有人憂。店裡還有庫存的或者能馬上補上貨的，如今都在狂喜中，第一次大賣已經遠遠超出他們的心理預期了，萬萬沒有想到還有第二次大賣這樣的好事。

　　而沒有庫存的店主，簡直要哭了，看著別人家的銷量，感覺自己每眨一次眼睛，就損失了不少錢。心中打定主意，以後天涯小北推薦過的款，全都要保留著存貨，不知道哪天就能掙一筆。

　　而凌南，發過帖子之後就什麼都不用管了，張振每天按時給她的賬戶裡打錢，巫格每周按時給她的賬戶裡打錢，真的可以說是收錢收到手軟。

　　原本凌南和張振協商好的是一萬塊錢，幫他給闊腿褲打廣告，負責讓他家的闊腿褲熱賣，然而後來張振害怕自己的錢被騙，非要將已經付給凌南的五千塊錢定金要回來。

　　凌南挺能理解他的心情，爽快地退給了他定金，然後又商量好以後從賣出去的闊腿褲利潤裡抽成10%。

　　如今比賽還沒有截止，張振給凌南打的錢，早就遠遠超過最初的一萬塊錢廣告費了。張振心裡算算這筆賬，也是心疼的，白白地就要多付幾萬塊錢。只能拿畢竟賺到的更多來安慰自己。

　　每天闊腿褲的銷量都居高不下，張振每天給凌南打錢的時候都十分心疼——明明是當初一萬塊錢就能搞定的事情，現在天天都要給凌南打錢，還不知道要打到哪天。

　　====

　　一周之後，天涯小北的比賽宣布結束，由時尚版的所有參與者投票，評選出了第一名。正如之前小艾艾艾所預料的，最終的第一名的確是闊腿褲。

　　天涯小北第一時間就幫第一名清空了購物車，第一名立刻將淘寶的訂單截圖馬賽克了個人信息後帖到了帖子上。

　　下面一群人都喊著羨慕，“哇小北效率真高，說清空就清空，一個小時都不帶耽擱的。”

　　“好羨慕那個妹子啊，最近我購物車裡也有很多想買的東西，還在自己拼命地搬磚攢錢。”

　　“小北，小北，以後還會有這樣的比賽嗎？求以後繼續辦啊！”

　　“對啊！繼續辦下去吧！一次兩次不嫌少，八次十次不嫌多！要是小北你不願意總是自己破費的話，可以找淘寶店拉贊助啊，你看這次比賽一辦，淘寶店裡多賣出去了多少衣服，他們肯定願意的。”

　　“嘿，樓上，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啊，那和為淘寶店打廣告有什麼區別？我們小北是絕對不會接廣告的，也希望天涯的樓主們都能像小北這樣潔身自好，真正憑良心推薦衣服。”

　　……

　　同樣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的是小艾艾艾，天涯小北那邊第一名剛剛評選出來，小艾艾艾立刻就嘲諷道，“果然吧，我就說她們一定會選個闊腿褲當第一的。”

　　“去參加比賽的妹子們辛苦啦，也怪我讓大家空歡喜一場，顯然天涯小北那邊壓根就不打算帶我們玩兒嘛。

　　這樣吧，雖然之前說的是如果最終闊腿褲是第一的話，小艾自己去天涯小北的帖子裡評選出一個瘦腿褲的第一，清空2000塊錢的購物車，如果最終萬一瘦腿褲得了第一名，小艾給這個第一名去清空3000塊錢的購物車。但是既然天涯小北非要睜眼說瞎話，說闊腿褲好看，我還是給第一名3000塊錢吧！

　　沒有在天涯小北那裡拿第一，不是我們的錯，而是她們的錯。3000塊錢一分不少，妹子去清自己的購物車吧！

　　什麼？我為什麼說天涯小北睜眼說瞎話？大家不妨去看看銷量，看看這幾天因為這場比賽，闊腿褲賣出了多少，瘦腿褲賣出的件數是它的幾倍……”

　　凌南發完帖子，退出小艾艾艾的賬號，長舒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她看到自己用來申請小艾艾艾賬號的郵箱裡，收到了一封郵件——

　　她又一次收到了浪花微博發給她的內測邀請。這是第三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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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凌南收到的第一封浪花微博的邀請，是因為她南有喬木的作者身份。

　　第二封，是因為她天涯小北的網紅身份。

　　至於剛剛收到的第三封,是因為她小艾艾艾的網紅身份。

　　第一封算是意外之喜，第二封是她自己苦苦經營得到的回報，但是這第三封，則讓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算是一個小驚嚇了。

　　小艾艾艾這個賬號的產生，完全是為了服務天涯小北這個號，為了可以讓兩個號對掐維持熱度,也為了將天涯小北沒有顧及到的市場收入囊中。

　　小艾艾艾這個號的人設一點也不高大上,甚至有很多引人非議的地方,一切都是為了話題度。凌南沒有想到,這個號竟然也能收到浪花微博的邀請。

　　顯然浪花微博也不是個有節操的，管你是被誇紅的還是被罵紅的,反正紅起來了,能帶動人氣,能帶著大把大把的人跟著來到浪花微博，就是他們的邀請目標。

　　凌南坦然接受了這個事實,畢竟鳳姐、小月月之流,盡管人人都在罵，可也確實能帶動流量。她的小艾艾艾這個號，比鳳姐和小月月要純潔無暇太多了。

　　不過收到浪花微博，的確讓她意識到，小艾艾艾這個號也算是迅速崛起，站在風口浪尖上的當紅人物了。算起來如今已經和天涯小北那個號有了不相上下的關注度，但是小艾艾艾這個號無論是注冊時間還是她投入的精力，都遠遠小於天涯小北。

　　果然後世裡不少人會找更紅的明星網紅碰瓷，靠罵人來搏出位，這招是真的管用。

　　黑紅也是紅，黑紅這條路走起來真的更快一些，只不過以後要費盡心思洗白罷了。

　　====

　　一周後，凌南又用天涯小北的號，發了自己在這個號上的第四個帖子。事實上刨除比賽帖，這只是第三個穿搭帖。

　　如今天涯小北的人氣已經在時尚版毋庸置疑，如今的網民還太過純潔，太容易透過天涯小北在帖子裡若隱若現的引導，喜歡上她精心塑造出來的網紅形象。

　　2008年，網紅鼻祖沉珂與光光共同創作的歌曲《飛向別人的床》走紅網絡。如今過了一年，沉珂依舊憑借著叛逆形象，在網上紅得發紫。很多七八年後的網紅，其實熱度根本沒有辦法和當年的沉珂相比。

　　其實不是沉珂的形象多麼吸粉，而是如今的網絡上，個性鮮明、能讓人看在眼裡記在心中的形象，實在是太少了。

　　天涯小北的形象看似沒有強調，其實在網民心中已經十分具體了。

　　先說她那一眼就讓人注意到的莫西干頭，絕大多數人從來沒有在現實生活中見過敢於剪這個髮型的姑娘。還有她每次拍照都戴在臉上的精致銀色面具。一個髮型，一個面具，已經成了天涯小北最為標志性的特點。

　　如果天涯小北的形象是叛逆的，那麼或許人們還會覺得她剪莫西干頭十分正常。但是小北表現出的形象，恰恰和叛逆相反，她是成熟的、溫柔的、克制的、彬彬有禮的，尤其是在與小艾艾艾的掐架中，表現得格外明顯。

　　其實都不能說是掐架，而是小艾艾艾在單方面的上躥下跳，天涯小北只做必須的反擊，但是氣勢絲毫不弱，她的粉絲們戰斗力也都很強，天涯小北還會勸她的粉絲們不要生氣，不要浪費太多時間在網絡掐架這樣無意義的事情上。

　　這樣綜合下來，小北這樣在妹子身上十分少見的髮型，給人們的感覺就是小北活的十分輕松自由。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可以大膽嘗試。

　　別的不論，只這一點就足夠太多被條條框框束縛著，要在俗世裡摸爬滾打的人羨慕了。

　　各種細節上似乎都有小北足夠自由的佐證。首先她似乎挺有錢的，三天兩頭在淘寶上買衣服，搭配便宜的淘寶單品時，身上也會有大牌的奢侈品包或者其他單品，財務自由應該是實現了吧……

　　我好羨慕這樣的人……我也想過這樣的人生……這種感情和對偶像的喜歡最為接近，不知不覺中很多人就變成了小北的粉絲。

　　====

　　第四個帖子中，凌南沒有安排額外的話題，她相信目前自己的人氣，已經不必每個帖子都炒作。

　　然而即使2009年的網絡遠遠不如七八年後復雜多變，顯然也不能被凌南一個人事事算盡。

　　凌南的帖子裡出現了一個不是她自己設計的熱點——“我終於找到天涯小北帖子裡的外國妹子是誰了！”

　　“話說我從天涯小北第一次發帖的時候，就被街拍裡的三個外國妹子驚艷到了，真的好漂亮好有氣質，身上的穿搭也是沒得挑了。然而我混跡歐美圈多年，現在也在美國留學，什麼電視劇啊電影啊甚至話劇音樂劇啊，看得數不勝數，愣是沒有認出來三個歐美姑娘是誰！

　　實在是不甘心啊，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問身邊的同學們，什麼美國人英國人德國人我全都問了一圈兒，結果呢，不認識！全都不認識！根本沒有人認識照片裡的三個妹子。

　　怎麼說呢，我就是一個挺倔的人，想干一件事要是干不成，這個心裡難受的啊。我在各個歐美明星的r裡翻翻找找，還是找不到……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就是這三個姑娘壓根不是明星，就是普普通通的素人啊。

　　可是從小北發的照片來看，化妝啊打光啊都挺有講究的，明明是明星街拍的感覺，素人拍照一般拍不出來這種感覺吧……

　　我就又大膽地試著縮小了一下范圍，就是還沒有紅起來的算不上明星的演員或歌手。反正經歷了許許多多的辛苦，很多很多的工作，我終於找到這三個姑娘是誰啦！哈哈哈哈哈哈！

　　按照天涯小北第一個帖子的順序，第一個姑娘是美國的伊芙琳，妹子是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戲劇學院的大一學生。是的，是大一學生，不用懷疑姑娘就是這麼年輕。

　　我特別詫異的是，天涯小北在發第一個帖子的時候，還是暑假。也就是說那個時候伊芙琳根本還沒有進入大學，還是一個享受著高中畢業後的假期的女生，天涯小北究竟是怎麼找到她的？

　　而且就算退一步講，伊芙琳進入大學後，到目前為止也不過月余時間，據我所知她從來沒有出演過任何作品，連個小小的配角都沒有，天涯小北如何找到她的確實是個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謎團……

　　第二個姑娘也是美國人，佛羅裡達州立大學的大三學生，名字是佩頓，妹子也挺年輕的，我費了半天力氣查到的結果，這個妹子也沒有什麼作品，大概除了在學校裡參演的一些話劇之外，電視劇電影通通沒有。

　　如果說前兩個好歹是電影學院的學生，尚且可以理解的話，第三個妹子就更奇怪了，英國人，目前是布裡斯托大學ee專業的r。是高挑漂亮會穿搭，但是這絕對是徹徹底底的素人了吧，為了找到這個妹子我真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我想破腦袋，也只能想到，大概這三個妹子是天涯小北的朋友？

　　可是這三個妹子，每個人和每個人都不認識，生活完全沒有任何交集，也想象不出來怎麼才能認識一個共同的中國姑娘。

　　要是三人年紀差不多，還能說一個是天涯小北的初中同學、一個是高中同學、一個是大學同學……哭笑不得……我也是費盡心思想可能性了……

　　總之啦！三個漂亮妹子姓甚名誰r賬號都在這裡了！有需求的天涯ers平常可以經常翻牆去看看三個妹子的r唄，三人都挺經常發街拍照片的。

　　發照片的頻率，絕對比小北的半個月一次要高太多了。而且天涯小北一次一張甚至一張都沒有，第二次的帖子裡不就只有佩頓一個人，其他兩個妹子都沒出現麼。

　　有了這個三個賬號，我們完全不再需要天涯小北了啊！

　　她不就是照著三個妹子的照片有樣學樣地穿搭嗎？現在我們直接看歐美妹子的穿搭多好？

　　我大概翻了一遍，小北挑出來的穿搭真的不是三個妹子發過的最出彩的。

　　【圖】【圖】【圖】

　　喏，你們看這張、這張，還有這張，都比小北發的漂亮多了吧？大家照著這些款式，在淘寶上找相似款就可以了啊？而且很多衣服都是基本款，我相信很多妹子衣櫃裡本來就有，完全不需要再買新的啊。就按照照片裡大膽搭配就是了。

　　我其實一直挺不明白，小北為什麼這麼紅的，直接貼歐美妹子的照片，然後自己發發淘寶鏈接，就算是她來教大家穿搭了？

　　我們現在完全可以跳過小北，和真正的老師學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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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沈元洲肩膀上的淤青雖然消散了,但他不知不覺中養成了揉肩膀的習慣，時不時就要揉一下。殷雪雁扒開他的校服領子看了好幾次，只見到皮膚一片白皙，已經連一點印子都沒有了。

　　“你究竟在揉什麼呀？早就好了啊。不就是被籃球砸了一下，怎麼這麼嬌氣……”殷雪雁抱怨道。

　　沈元洲沒有說話，殷雪雁覺得他最近的話越來越少了。雖然她喜歡沈元洲沉默的樣子,讓她覺得很深沉。但是最近也覺得自己看不透他了,心底總是浮上來一點惶恐。

　　十五中的學生不努力的居多，即使是高三，很多人照樣每天晃晃蕩蕩地混日子。沈元洲和殷雪雁並不屬於努力的一小部分人,每天最常做的事就是上課睡覺，下課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

　　沈元洲和幾個每天一起打籃球的男生關系最好,即使不同班,下課大家也要湊在一起,殷雪雁自然也會跟著去。

　　“沈元洲,幫我去小賣鋪買瓶礦泉水來。”殷雪雁指揮道。

　　“怎麼又買啊……你教室裡那瓶不是還沒喝完……”沈元洲抱怨。

　　殷雪雁撒嬌道,“我就是現在想喝,你去買嘛。”

　　沈元洲還是去了,兩條大長腿一邁開,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殷雪雁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怎麼想的，看到如今正好沈元洲不在，和他一起打籃球的朋友們都在，不由自主地就問出了口，“前兩天沈元洲肩膀被籃球砸到了，是你們誰砸的啊？都淤青了。”

　　沈元洲的幾個朋友一愣，有人臉上顯出了略帶復雜的神色，有人卻心直口快直接說了，“哪裡是我們砸的啊，嫂子你可不要冤枉我們。那天是沈元洲籃球差點沒扔到凌南，凌南砰的一下把籃球扔回來了，正好砸到沈元洲肩膀。”

　　殷雪雁臉色一僵，幾秒後才干笑兩聲，“哦，是這樣。”

　　如果是平常，殷雪雁聽到沈元洲的朋友們叫她嫂子，一定是心裡美滋滋的，嘴上還要辯駁幾句，你們瞎叫什麼呀之類的。

　　可是今天，她再也顧不上這些，只覺得心一點一點地沉下去。

　　殷雪雁鼓起勇氣，又問了一句，“那沈元洲看沒看見，是誰砸的他啊？”

　　心直口快的那個男生，完全沒有接收到旁邊朋友的暗示，又不假思索地說了，“看見了啊，怎麼沒看見，沈元洲盯著凌南背影看了好久呢。”

　　“要是別人吧認不出來有可能，凌南那髮型，還有誰認不出來啊。”

　　殷雪雁氣得臉色都變了，徑直跑回了教室。

　　沈元洲買完礦泉水回來後，看到一群朋友都在，殷雪雁卻不見了，“她人呢？”

　　“回教室了吧……”朋友們說道。

　　沈元洲走回教室之後，看到殷雪雁果真趴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張臉也沉下來了，“你這是耍著我玩兒呢？你說要喝水，我說教室裡就有，你說立馬就要喝，我巴巴地跑到小賣鋪給你買……結果我買完水了，你回教室了？”

　　殷雪雁只是趴著，根本沒有理他，沈元洲只能看見她的後腦勺，頓時更氣了，把礦泉水往她桌子上一放，“以後別指望我幫你跑腿。”

　　====

　　殷雪雁趴在桌子上，已經哭得一臉淚水。

　　她之前明明問過沈元洲，是誰砸的他，他當時清清楚楚地告訴她沒看清。

　　沈元洲為什麼要撒謊？

　　她想起自己在暑假遇到凌南的時候，就覺得凌南有點變化，變美了，氣質也不一樣了。那時候沈元洲還否認，還在說凌南丑人多作怪。如今呢，她說凌南壞話的時候，沈元洲已經多久沒有附和她了？

　　沈元洲是不是喜歡上凌南了？

　　當初那個在日記本裡偷偷寫下對沈元洲的喜歡的女生，一轉身，已經變得又漂亮成績又好了。

　　當初沈元洲知道凌南暗戀自己後，只覺得厭惡和丟人，如今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呢？

　　只是這樣想一想，殷雪雁就覺得心痛得不能呼吸。

　　不行，她不能讓沈元洲喜歡上凌南，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

　　天涯小北在網上的形象一直都是格外淡定的，不緊不慢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立馬在網上跳腳回應。

　　凌南想說這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她白天都在學校，不會用手機上天涯，網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壓根不知道啊。

　　晚上在家也要忙著復習和寫小說，除了必要的發帖和關注帖子的反響，凌南根本沒空逛天涯。

　　她只是一個不夠稱職的兼職網紅……

　　一個不夠稱職的周更的兼職作者……

　　作為學生她覺得自己還是挺稱職的。

　　凌南直到第二天晚上，才知道天涯時尚版裡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的，直接爆了她帖子裡的三個歐美姑娘的姓名和r。

　　凌南考慮一番，覺得這事也沒什麼必要懟回去，只是在帖子裡回復了短短幾句話。

　　【就像樓主說的那樣，三個姑娘都還是學生，不是娛樂圈裡的，更不是明星。之前我沒有告訴大家她們的名字，也是出於這個原因。大家想去r上看看她們的穿搭學習一下，我覺得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希望大家不要打擾她們的生活。】

　　凌南的這個反應，又獲得了一眾人的贊美。

　　“小北好溫柔好知性，准備去刪掉自己剛剛罵樓主的那些話。雖然樓主的一些話很氣人，但是既然小北都不和她計較，作為小北粉還是不要為小北抹黑啦。”

　　“我也去刪了！不和那種人一般見識！”

　　“我覺得小北強調的內容特別有道理，雖說妹子發在r上的照片就是為了和人分享，但是我們這麼多人，默默地看就好啦，不要去打擾妹子們的生活。”

　　“哈哈哈哈好的！保證不打擾，翻牆這種事情對我來說還是太麻煩啦，我就靜靜地等著小北發帖好了。”

　　“留學黨默默地關注了她們，但是保證不會打擾，每天舔屏就夠了。”

　　“小北，千萬不要因為這個樓主的言論生氣啊，我們當然需要你，再多的街拍也代替不了你啊，你才是手把手一點點地給我們分析，教我們怎麼穿搭好看的人！”

　　====

　　凌南她知道三個歐美姑娘的信息，遲早要被爆出來，最晚也就是她們幾年後走紅的時候。不過這件事發生地這麼早，凌南確實是有點驚訝的。

　　其實這也可以從側面說明，凌南確實是紅了。

　　但是看到現在天涯上的回復，主要就分三大流派——

　　翻牆太煩不翻派。

　　歐美穿搭不經改良不適合自己穿派。

　　就算看中歐美姑娘身上哪件單品但沒有淘寶鏈接有個屁用派。

　　凌南心中已經有數了，估計真正會去關注這三個妹子的，只有本身就有使用r的習慣的人，其他人是不會特意去關注她們的，更談不上去打擾三個姑娘的生活了。

　　這樣她就可以放心啦！

　　====

　　凌南記得聽巫格說過，她有個朋友是程序員，水平很高，基本上黑客會的東西都會，只是平時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凌南一個電話打過去，“巫格，我記得你有個黑客朋友？你讓他幫忙查一查，最近發帖爆了三個歐美妹子身份的人是誰。”

　　片刻之後，巫格扔過來一個扣扣號，“我和她說好了，你自己直接和她說吧，究竟要查什麼。”

　　凌南加上了扣扣，將自己的需求簡單地描述了一遍。

　　對面的大神發過來一個流汗的表情，“查ip地址這種事……簡直是……在侮辱我的能力……你自己百度一下怎麼查不就行了？”

　　凌南發了個賣萌的表情，“大神幫幫忙嘛，術業有專攻。”她又解釋道，“我自己試著查過啊，但是查到的ip隱藏了兩位數，就是最後面米字花不知道是什麼數據。”

　　大神發了個ok的表情過來，“好吧，我幫你查。既然是巫格的朋友，我也信任你，相信查出來之後你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兒。城市、街道、小區、門牌號，馬上就查出來告訴你。”

　　凌南說道，“大神等等！我要查的不是這個！”

　　大神：“？那你要查什麼？”

　　凌南連忙發了幾個天涯時尚版的帖子鏈接給對方，“就是這五個樓主……這五個人裡，你看看誰是發這個帖子的人？”

　　大神：“……”

　　“真是……殺雞焉用牛刀……”

　　“巫格知道我這脾氣，你這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兒，她還牽線到我這兒來，你們關系肯定很好。”

　　大神一邊將凌南給她的五個人以往發的帖子都翻出來，一邊好奇道，“你怎麼就能確定是這五個人之中的？”

　　凌南篤定道，“肯定是的。”

　　如果沒有利益關系，只是一個無關路人的話，才不會花這麼大的功夫來扒三個歐美姑娘究竟是誰。這樣費盡心思地做這件事，肯定說明她影響了對方的利益，擋住對方的路了。

　　凌南圈定的五個人，就是在她來天涯時尚版之前，最紅最火發鏈接最多的五個網紅。

　　大神飛快地將ip地址嘩嘩地列了一個表，對照著一看，“嘿，還真是。”扔了一個鏈接給凌南，“喏，就是這個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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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凌南看到黑客大神告訴她的天涯id，完全在意料之中。在她來天涯之前,這個樓主也能算是數一數二的網紅。

　　可惜人太蠢，即使爆了三個歐美姑娘的名字，也根本撼動不了天涯小北的地位啊？那個樓主自己也得不到好處。而且最蠢的是,發這樣的帖子雖然開了天涯小號,但是連ip地址都沒有多做掩飾,直接就被查到了。

　　雖然黑客大神說,即使對方用了代理ip，她也能查到對方的真實ip。

　　但是這樣還害得凌南被黑客大神吐槽了，吐槽她從來就沒有幫過這麼簡單的忙。

　　凌南知道對方是誰之後,並沒有什麼舉動，更沒有在天涯時尚版曝光,她只是想做到心中有數。

　　====

　　凌南今天一走進學校，就發現大家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射到她的身上，好像她是一塊磁鐵一般,吸引來了無數鐵針。都是同一所學校的中學生，目光中雖然沒有什麼惡意，但是其中的窺探意味,讓凌南覺得很不舒服。

　　凌南確定大家都是在看她,因為等她走過之後，還能聽到身後人們的竊竊私語，雖然說聽不太清楚，偶爾只有幾個詞能蹦進耳朵裡。

　　“變化……大……”

　　“真的誒……整容……”

　　“不會吧……時間不夠……”

　　“髮型……這麼高調……難怪……得罪……”

　　凌南聽得一頭霧水，腳步匆匆地走進教學樓。等到了教學樓中，凌南沿著樓梯上樓，從一樓到三樓，全都有學生在她背後指指點點。

　　凌南有點訝異，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從高一到高三，三個年級的學生都在議論她，而她自己竟然不知道？

　　凌南一進班裡，陳亭亭就一把將她拉了過去。凌南被嚇了一跳，陳亭亭一直是個挺文靜的姑娘，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麼動若脫兔的樣子。

　　陳亭亭一臉嚴肅地問道，“凌南，你看到貼吧的那個帖子了嗎？”

　　凌南一頭霧水，“什麼帖子？”

　　陳亭亭也是一愣，大概沒有想到凌南還不知道這回事，“唉，你不知道啊，早知道你不知道我就不告訴你了。”

　　凌南被陳亭亭繞口令一樣的話繞進去了，“到底是什麼事啊？”

　　陳亭亭一咬牙，“反正你早晚也要知道，我告訴你總比別人告訴你要好。昨天傍晚有人在咱們學校的貼吧裡，發了一個你的帖子，說你整容了。”

　　凌南驚訝道，“整容？我？”

　　陳亭亭點頭，“是的，是說你整容。其實根本沒有人相信，畢竟割個雙眼皮，消腫還需要幾個月呢，我們暑假總共就兩個月，你能干嘛。帖子裡大家也都駁斥了這個說法，但我覺得，帖子的關鍵不是這個，而是……”

　　陳亭亭又吞吞吐吐起來。

　　凌南聽得有點著急，“關鍵是什麼呀？”

　　陳亭亭仔細觀察著凌南的神色，“小南，你不要生氣啊。帖子裡發了很多你高一和高二時候的照片，基本上都是挑的最丑的發的……有些照片確實……挺丑的……”

　　陳亭亭趕緊描補，“但是照片嘛，你也知道的，誰沒有幾張丑照呢？長得再漂亮的人，表情不好角度不好的時候，也能抓拍到丑照。”

　　凌南本以為是什麼大事，聽到陳亭亭說只是自己的丑照被發到了十五中的貼吧上，頓時松了一口氣，笑道，“沒事，我以前有多丑，我自己最清楚了，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陳亭亭一愣，不過還是不放心，凌南如今這麼說，只是因為自己沒有看過那個帖子，等她看過了，肯定就不會這麼平靜了。

　　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她自己的這些丑照被發到學校的貼吧裡，大家一傳十十傳百，幾乎全校的學生全都看過她那麼丑的照片，她一走進學校就會有無數人注視著她在背後議論紛紛……她肯定都不想來學校了。

　　“凌南，反正你還沒看過那個帖子，你聽我的，干脆不要看，一定要忍住！就是不看！”

　　“發帖的人肯定不懷好意，就是想傷害你啊，你不看就不會如他的意！不會讓他的陰謀得逞！”

　　“現在高三，成績最重要，你專心學習考上個好大學才是最要緊的，千萬不要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影響。至於其他人的議論，你也不用理會，等幾天之後自然就沒有人天天說這件事了。”

　　陳亭亭認為找到了最好的解決辦法，再三叮囑凌南不要點開帖子。

　　如果凌南真的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正處在最在乎自己容貌、內心也最敏感的年紀，或許遇到這樣的事情，當真是一個覺得天都要塌下來的大事。然而凌南心理年齡已經三十來歲了，幾張丑照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凌南朝著教室門口瞄了一眼，班主任還沒有來，干脆利落地從書包裡拿出手機，搜索十五中的貼吧。

　　她一看就看到，如今被頂得最高的帖子就是說她的，標題是“大家幫我看看文轉理的那個凌南，是不是整容了？”

　　凌南一看這個標題就笑了，起得還不錯，大概有她七八分的功力了。

　　不過即使凌南自詡心理素質過人，壓根不在乎丑照被全校看見，點開帖子，等裡面的照片慢慢加載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真tm地丑啊！

　　凌南回想起來自己剛剛穿越過來，天天都不願意照鏡子的日子。

　　原來那個時候看到的丑，還是被自己的氣質中和過的，原主小姑娘大概是知道自己的丑，有點自卑，整個人看起來畏畏縮縮的，然而只顯得更丑了。

　　凌南慢慢地翻過一張又一張的照片……真是丑得不忍直視……

　　陳亭亭緊緊地攥著凌南的手，似乎生怕凌南立馬就要崩潰，小姑娘整個人都緊繃著。凌南拍拍她的手，笑道，“沒事。”

　　陳亭亭卻依舊不相信，“凌南，你不要憋著，想哭就哭吧。”

　　====

　　凌南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來，究竟是誰看她這麼不順眼，將她這麼多的照片都發在了網上。

　　陳亭亭分析道，“應該是6班的人吧，不是同班同學的話，不會有你這麼多的照片。你看，很多張都是從你們班的合照裡，還有運動會的時候你在觀眾席上的照片，一看就是為了班級在拍照片啊。”

　　凌南依舊想不出會是誰，難道是討厭原主的人？可是為什麼等到如今才發到貼吧上？

　　算了，想不出索性不想了。

　　上次被黑客大神那麼吐槽……凌南也不好意思再找人家去查一個十五中貼吧裡的帖子是誰發的。不過讓她就咽下這麼口氣，凌南也是不願意的。

　　是，她是不在乎，但如果她是一個真真正正的高三小姑娘，遇到這種事情，沒准就影響了她的一生。

　　而且將一個小姑娘的丑照公開，讓全校的人都來嘲笑她議論她，這種行為真的太卑劣了。

　　不管對方是誰，既然准備傷害她，那麼她就要證明給對方看，她不會被傷害。不但不會被傷害，還要讓對方看清楚——她現在比誰都美，過得比誰都好。

　　她懶得知道對方是誰。

　　左右即使不知道是誰，她照樣可以回擊。

　　凌南在扣扣上戳了一下巫格，“你多挑幾款你們店裡的衣服，要便宜的，適合高中女生穿的。”

　　“上衣、褲子、風衣、鞋子都要……都要應季的。配飾也要，什麼圍巾啊，毛衣鏈啊，發卡啊，耳釘啊……反正就是高中女生會往身上招呼的東西！都要好看又便宜的，質量無所謂。”

　　巫格回復道，“咦？這點你不是在早自習嗎？”

　　看到凌南發來的流汗表情，巫格又說道，“衣服的單品都沒問題，圍巾毛衣鏈也ok，但是發卡耳釘我家是真沒有。”

　　凌南歎了口氣，“沒有就沒有吧，我去便宜一下別人家。唉，你家東西不夠全啊……”

　　巫格無奈，“你見過哪家賣衣服的店，還賣發卡和耳釘的？去去去，別添亂。”

　　凌南叮囑巫格，“你先多挑幾款，回頭讓我看著篩選一下，這次再幫你小賣一筆，賺點零食錢。”

　　巫格納悶，“小艾艾艾的號你剛剛發過我家的衣服，立馬又發是不是不太好？我這裡上一次的銷售熱度還沒退呢……真的不需要了……只發我家的肯定要被人質疑廣告。”

　　凌南說道，“不，不是發在天涯。”

　　“和天涯發帖帶來的銷量肯定沒法比。”

　　“我是要解決別的事，順便讓你家店沾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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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殷雪雁今天起床起得格外早，不用爸媽催促,自己動作麻利地洗漱穿衣，匆匆塞了兩口早餐，就往學校跑去了。其實她昨天一晚上都沒有睡踏實,一直盼著天亮後去學校。

　　6班和7班既然是隔壁班,兩個班的教室自然挨著。殷雪雁早早地就在走廊裡站著,手裡拿著語文課本,裝作在背書的樣子，其實不眨眼地盯著樓梯口，等著凌南。

　　然而看到凌南的時候,殷雪雁驚訝地發現，她竟然神色如常,和她想象中的狼狽樣子完全不同。難道她還沒有看到貼吧裡的帖子？

　　恩，一定是這樣。殷雪雁只能想到這一種可能，如果凌南看到了,她不相信她還能這麼淡定。

　　殷雪雁忐忑地回到6班教室，心中想著，凌南只要一進了自己班,肯定就有同學會告訴她這件事,等到下一個課間的時候，凌南肯定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淡定模樣了。

　　“對不起了，凌南。”殷雪雁在心中默默地對自己說，“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讓你受幾天煎熬，反正這件事情過一陣子，大家也就忘了。”

　　殷雪雁心中還是有點愧疚的，她發那個帖子，本意並不是為了對付凌南——她只是為了杜絕沈元洲喜歡上凌南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還清楚地記得，當初凌南丑兮兮的時候，沈元洲是多麼討厭她。她寫在日記本上的對沈元洲的暗戀，不小心被班裡同學看見後，總是會在沈元洲面前開玩笑，沈元洲那時候聽到這樣的玩笑有多生氣，氣到要和別的男生打架，打了幾次之後，終於沒有人再提凌南暗戀沈元洲的事情了。

　　但沈元洲只要看到凌南，就會皺起眉頭，甚至聽到凌南的名字都不耐煩。

　　殷雪雁知道沈元洲是一個多麼愛面子的人。

　　當初被又窮又丑的凌南暗戀，在沈元洲眼中，這根本是對他的侮辱，因此才會那麼討厭凌南。

　　如今凌南漂亮了，氣質好了，最關鍵的是變得對沈元洲愛答不理起來。沈元洲對凌南的感覺，大概也因此變得不一樣了……

　　既然沈元洲覺得現在的凌南漂亮了，那她就提醒一遍沈元洲，當初的凌南有多丑！不僅僅要讓沈元洲知道，還要讓全校的學生都知道，她要讓全校的學生都議論凌南當初的長相，時時刻刻提醒著沈元洲。

　　讓沈元洲那麼愛面子的一個人，再次覺得凌南像是一灘污泥一樣，沾染上只會覺得惡心。

　　如果，如果這件事真的對凌南傷害很大，如果人人都嘲笑她，沒有人再願意和她做朋友……殷雪雁心中想到，她可以去和凌南做朋友，可以在她身邊安慰她鼓勵她。

　　但她不得不發這個帖子，她那麼那麼喜歡沈元洲，絕對不允許他喜歡上凌南。

　　====

　　第一節 課下課的課間，殷雪雁沒有看到凌南走出教室，她心中想到，大概凌南已經看到了那個帖子，正一個人在教室裡哭吧？如果是她自己的話，她也絕對不肯出教室見人的。

　　然而第二節 課下課後，殷雪雁看到了凌南，和陳亭亭一起走向操場去做操，依舊是神色如常。

　　殷雪雁詫異了，難道凌南還是不知道那個帖子的事情？

　　殷雪雁心中松了口氣，如果凌南一直不知道的話也挺好的，這樣她既達成了自己的目的，讓沈元洲重新討厭上凌南，也沒有傷害到凌南。

　　不過在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殷雪雁同時還感受到了心中一點淡淡的失望，憑什麼凌南只用一個暑假，就能變得又漂亮成績又好？明明不愛搭理人，卻還招人喜歡？她還是更希望看到凌南像以前一樣狼狽……

　　她那樣的帖子都已經發了，帖子裡的回復數是從來沒有見過的高，她現在都能看到凌南從走廊裡穿過、從操場上穿過時，旁邊的人是怎樣的議論紛紛。

　　怎麼凌南還能這樣恍若未聞，竟然還能一路說說笑笑？

　　突然，殷雪雁看到凌南回過頭，目光似有似無地從她的臉上滑過。她瞬間攥緊手掌，腳步一頓，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不過很快，凌南就又轉過頭去，似乎剛才只是隨意地四處亂看。

　　殷雪雁腳下慢了幾步，離凌南遠了一點，看到凌南沒有再回頭，一顆撲通亂跳的心才重新在胸膛裡沉下來。

　　半晌之後她自嘲地笑笑，有什麼好緊張的？有什麼好怕的？別說凌南現在連帖子都還沒看到，就算看到了，難道凌南還能沿著網線揪住來是誰發的帖不成？

　　====

　　沈元洲是天天都要上貼吧的，顯然昨天晚上就看見這個帖子了，整個白天臉色都不太好，聽到身邊的人議論凌南，眉頭皺得緊緊的，一臉厭惡的表情。

　　殷雪雁看到沈元洲的樣子，心中一塊石頭落地，沈元洲重新厭惡起凌南了。

　　然而殷雪雁等了一天，都沒有看到凌南的狼狽樣子。

　　放學回家後，殷雪雁不停地對著電腦刷新她發的帖子，帖子的熱度依舊很高，幾乎每刷新一次，都能多上兩層樓。

　　“咦？”殷雪雁吃驚地叫了一聲。她剛剛一刷新，刷新出了大段大段的話，其中還交叉排版了好幾張照片。

　　只看了一行字，殷雪雁就瞪大了眼睛。

　　“大家好，我就是凌南。

　　沒錯，帖子裡都是我高一高二的照片。

　　這個帖子雖然標題是我有沒有整容，但是竟然沒有發我現在的照片，只看帖子根本沒辦法對比。看來樓主默認大家都認識我，都知道我現在長什麼樣，如此得樓主看中，實在是有點慚愧呢。笑。

　　很意外大家這麼關心這件事，雖然我覺得整容並不可恥，但在這裡我還是實話實說地回應一下——

　　我從來沒有整容過。

　　至於大家都好奇的，我之前和現在的相貌差距為什麼這麼大，我可以毫不保留地告訴大家。

　　第一就是氣質，我相信所有十七八歲的姑娘，都不會丑到哪裡去，但是認為自己丑從而自卑，從而每天都是含胸駝背、畏畏縮縮的樣子，真的很丑。抬頭、挺胸、多笑一笑，每個人都可以變美很多，男生也一樣。

　　第二就是打扮，相信大家也看出來了，我高一高二兩年天天穿校服，但我現在已經不怎麼穿校服了，畢竟我們學校要求也不嚴格，自己的衣服只要不是很誇張的那種，學校都允許穿。

　　我來幫樓主貼幾張我現在的照片吧，是今天看見這個帖子之後現拍的，這幾身衣服都是我最近經常穿的。

　　【圖】【圖】【圖】【圖】

　　只是換了一身衣服，是不是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都是很合體很低調的衣服，沒有任何奇裝異服，相信十五中的所有班主任都會讓穿……”

　　殷雪雁氣得想要摔鼠標，她真沒想到，凌南竟然臉皮這麼厚，在她的帖子裡發了自己現在的照片，一張比一張漂亮！

　　殷雪雁咬著牙恨恨的想，就算你現在漂亮又怎麼樣？大家全都看過你那麼丑的樣子了，難道還會忘掉？

　　再一刷新帖子，殷雪雁看到一下子多了很多樓。

　　“哇，衣服好看，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平常去哪裡買衣服啊？是不是長青服裝街？”

　　“這些衣服真漂亮，一點也不俗氣，感覺凌南不是在真維斯、以純、艾萊依買的吧？是不是商場裡的大牌子啊？”

　　“逛街的時候很少見到這麼好看的衣服誒……總感覺我們這個年紀很難買衣服，要不然就是十來歲的小女孩穿的，要不然就是二十好幾的成熟女人穿的。這些衣服都是什麼牌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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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於看熱鬧一般地看別人的丑照，十五中的女生們顯然更關注的是，這些漂亮衣服都是從哪裡買的？自己也想買來穿一穿！

　　殷雪雁再一刷新，看到凌南竟然真的回答了她的那些衣服是在哪裡買的！

　　“哈哈，並不是在長青服裝街，也確實不是真維斯之類的牌子，但更不像大家猜的那樣，是商場裡的大牌子。我現在的衣服都是在淘寶上網購的，價格比真維斯裡的衣服要便宜多了。

　　差不多真維斯裡買一件，淘寶上可以買兩件甚至三件吧，而且款式也好看，真維斯之類的牌子的確實覺得有點土氣。自從發現了淘寶網購的好處之後，就忍不住多買了幾身衣服，反正便宜嘛，雖然買的多了，但是花錢並沒有多。

　　我絕大多數衣服都是在“格格巫的衣櫥”這家淘寶店買的，直接給大家鏈接吧，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還有一些沒有放鏈接的，大家去他們家翻翻，一眼就能看見。

　　還看見有人問我綁頭髮的皮筋，還有耳朵上帶的耳夾，鏈接也放上來吧，這個……還有這個……”

　　凌南發在貼吧的幾張照片裡，兩側的鬢角依舊是剃上去的，然而其余的頭髮已經長長了一點，上半部分梳成一個包包，顯得帥氣又有韻味。

　　頭頂的發繩上穿著一顆珠子，十分精致，做成了一顆星球的模樣，連上面小小的隕石坑都清晰可見、格外逼真。還有耳廓上的銀色耳夾……

　　即使殷雪雁此時心情憤怒又復雜，也不由自主地分出一縷心神來感慨，凌南渾身上下，從衣服到褲子，從鞋子到圍巾，從發繩到耳夾……沒有一處不漂亮。

　　殷雪雁不由自主地點開了鏈接，“嘶……還真便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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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對於凌南而言，在十五中貼吧裡推銷一下衣服，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畢竟這種發帖營銷,有十分關鍵的兩部分,缺一不可。第一部 分是讓帖子火氣來,保證人們都能看到這個帖子。第二部分才是讓帖子裡的東西有吸引力,讓大家看到之後都想買。

　　發帖的樓主,已經幫她完成了第一步，如今這個帖子絕對是十五中貼吧裡最熱的一個，相信沒有哪個上貼吧的同學沒有看過。

　　而對於十五中這樣的學校而言，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會逛貼吧,畢竟在如今這個浪花微博還在內測、尚未上線的時代,貼吧在學生中的地位，堪比幾年後的微博。

　　經過白天在學校裡一整天的醞釀，就算昨天晚上沒有上貼吧的人，也都從同學口中得知了這件事,晚上回到家裡都迫不及待地打開電腦圍觀。

　　至於第二步，對於凌南而言也沒什麼難的,她最了解的就是身邊這群小姑娘對衣服的需求,畢竟她也是從高中過來的。

　　十五中的高中女生,家庭經濟水平屬於中下等，絕大多數人都更喜歡小清新風格的衣服，最好有那麼一點點個性，比如說白襯衣袖口上有個花邊，讓衣服顯得不要那麼“普通”，要有點“不一樣”。

　　凌南回復帖子半個小時後，給巫格打了個電話，“那幾件衣服有沒有人下單？”

　　巫格說道，“有幾個，但是不多。”

　　凌南唔了一聲，“有幾個就不錯了，畢竟我剛回帖。”

　　她估計絕大多數同學買衣服都不能自己做主，要和爸媽商量，而且2009年未必每個家庭都已經有了網購的習慣，很多家庭可能既沒有開通網銀，也沒有注冊支付寶。半個小時內就能有幾單，說明還是有潛力的。

　　凌南笑道，“那我再添點柴火吧，五格格，能不能給再讓點兒利？”

　　====

　　第二天早上，殷雪雁一走進教室坐下，後座的秦夢就湊了上來，“誒，你要不要買格格巫的衣櫥的衣服啊？團購一件便宜10塊錢呢！”

　　殷雪雁一愣，詫異道，“什麼團購？什麼便宜十塊錢？”

　　秦夢一臉不可置信，“誒？你這都不知道啊。你昨天沒刷貼吧嗎？就是爆凌南丑照的那個帖子，後來凌南回復了你知道吧……”

　　殷雪雁恩了一聲，算是回應了，她當然知道，她昨天就是看到凌南的回復之後氣得關掉電腦，上床睡覺了。然而根本睡不著，翻來覆去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入睡，到現在精神都不好。

　　秦夢的語速挺快，顯然挺興奮的，“凌南的回帖裡不是說她的衣服都是格格巫的衣櫥那家淘寶店買的嘛，還給了幾件衣服的鏈接。後來好像咱們學校挺多人都去買了，然後在貼吧裡說這件事。”

　　“凌南看到之後就說，既然我們這麼多人買，可以算是團購了吧？看看能不能和淘寶店主商量一聲，讓店主給我們學校的人便宜一點！”

　　“結果她還真和淘寶店主談下來了！店主答應只要是我們學校的學生買衣服，當然只在這五天之內，每件衣服便宜十塊錢！”

　　“凌南在貼子裡說了，團購的暗號就是我們學校的校訓——立志、勤奮、文明、進取——只要和客服說這個，每件衣服就能便宜十塊錢。”

　　“我覺得還挺劃算的，我看了一下，衣服本來就不貴，很多襯衫啊、衛衣啊，本來就只有五六十塊錢一件，再便宜十塊錢，風衣稍微貴了一點但我覺得是真好看……”

　　秦夢越說越激動，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殷雪雁的臉已經徹底黑了。

　　“今天晚上你回去也看看那家淘寶店吧？要是有喜歡的衣服，我們一起買啊。”

　　殷雪雁直接拒絕了，“不要，我才不要和凌南穿一樣的衣服。”

　　秦夢原本高昂的興致，一下子被殷雪雁潑了冷水，“也不一定是一樣的衣服啊，凌南又沒有把店裡的每件衣服都買了……”

　　殷雪雁堅持道，“反正我不買，幾十塊錢一件的衣服，那質量也能上身？也就凌南喜歡這些便宜貨。”

　　秦夢心裡也不高興了，心想你平常穿的不也都是幾十塊錢一件的衣服，裝什麼有錢人呢。轉身回到自己座位上，不和殷雪雁說話了。

　　====

　　殷雪雁想不通，為什麼自己當初絞盡腦汁想出的主意，完全沒有按照她預想的道路進行。

　　一開始她發了那個帖子之後，的確很多人跟帖回復，對凌南冷嘲熱諷議論紛紛，後來學校裡，也是人人都在凌南背後指指點點。

　　然而再之後，一切都變得失控了。

　　凌南沒有像她擔憂的那樣一蹶不振，之前她自己默默的內疚與自責，在凌南依舊的笑容面前，就像是一個笑話。甚至凌南還回帖了，她大大方方地發了自己現在的照片，在十五中的貼吧上和全校的女生分享自己變美的經驗！

　　一夜之間，只是一夜之間。

　　全校的學生依舊在議論凌南，但是議論的內容卻轉了180度的彎。沒人再笑話凌南有多丑，所有女生都在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凌南買衣服的那家淘寶店。

　　凌南在學校裡的各處走過的時候，依舊吸引了無數的目光，背後依舊會響起無數的竊竊私語，然而那些話卻全都變成了——

　　“感覺凌南好厲害啊，竟然能幫我們全校的人，在淘寶店主那裡砍下十塊錢來，太佩服了。”

　　“那家店的衣服，我感覺還挺適合我們的，凌南的眼光是不錯，我感覺衣服都很漂亮。”

　　“我昨天已經買啦，一共買了四件呢！我爸媽也覺得衣服看著適合我。”

　　“我前天就買了，估計今天晚上就能寄到了，不過我爸媽只讓我買了一件，說是寄到之後如果看著質量不錯，再買幾件回來穿。反正那個團購不是五天內有效麼，時間完全來得及。”

　　兩三天後，天天在教室裡呆著，根本不願意出教室門的人，不是殷雪雁想象中的凌南，變成了殷雪雁自己。

　　她只要一出門，就能在學校裡的各處角落看到“凌南同款”。

　　女生們彼此撞衫的並不多，而且大家似乎並不介意穿的衣服一樣，還有很多關系好的閨蜜，三三兩兩地約定好買同一件衣服。

　　凌南推薦的單品件數本來就多，還有格格巫的衣櫥裡的其他款。殷雪雁大概是太過在乎，看過兩遍之後將那家淘寶店裡的每一款都牢記在心中，只要在學校裡遠遠地望見，一眼就能認出來。

　　如果說衣服還有人不願意撞衫的話，發繩和耳夾之類，更沒有人在乎了。何況凌南分別買發繩和耳夾的淘寶店，點進去之後各種款式，多得讓人眼花繚亂。

　　“凌南照片裡的那個發繩，原來是九大行星的，我一樣買了一個，都好漂亮啊！雖然比平常的發繩貴，但是多精致啊，又有個性，一看就不一樣。”

　　“你看我今天這個毛衣鏈……好看吧？”

　　“這個耳夾好可愛誒，夾著痛不痛？”

　　====

　　每過一天，殷雪雁再來學校的時候，都會發現班級裡、校園裡，身上穿著戴著凌南推薦的衣服和飾品的人，都比前一天更多一些。

　　可以團購優惠的最後一天，秦夢遞給殷雪雁三百塊錢，“雪雁，你晚上回家後，能不能幫我在網上買兩件衣服？”

　　“我終於說服我爸媽給我買新衣服了，要買那幾件也看好了，但是我們家的銀行卡全都沒有開通網絡支付，你原先不是網購過嗎？”

　　“我把現金給你，我幫我買一下衣服唄？”秦夢笑瞇瞇地問道。

　　殷雪雁卻猛地拍開秦夢遞過來錢的手，“不買。秦夢，你要是還當我是朋友，就不准買凌南推薦的衣服。”

　　秦夢的笑容僵在臉上，“我當然當你是朋友，但你有沒有當我是朋友？這麼一點小忙都不肯幫。算了，我直接去隔壁班找凌南幫忙買好了。”

　　“這些天他們7班，還有咱們6班，找凌南幫忙買衣服的女生不要太多，人家全都高高興興地答應了。有些人的衣服都已經到了，凌南這幾天都背著大大的包，拎著大大的袋子來學校，也沒見凌南抱怨什麼。”

　　秦夢一轉身，走出了6班的教室門，沖著7班的教室門都進去了。

　　殷雪雁氣得渾身發抖。怎麼會這樣？

　　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上課鈴響，沈元洲踩著鈴聲進來，手裡還拎著兩份早飯，將一份放在殷雪雁桌子上。

　　殷雪雁的心中總算覺得舒服一點，然而只是幾秒鍾，幾秒鍾後，殷雪雁就看到了沈元洲胸前亮閃閃的胸針。

　　沈元洲看見殷雪雁的視線定格在自己胸前，開心地笑道，“好看吧？有個恐龍？這是哈利波特裡的一種龍……你還記得這是什麼龍嗎？”

　　他見殷雪雁沒有回答，自己說出了答案，“挪威脊背龍！帥吧！”

　　沈元洲輕輕地摸了摸自己胸前的胸針，一副極為珍視的樣子，說道，“要不是凌南在帖子裡帖了鏈接，我都不知道還有這麼有意思的淘寶店！”

　　殷雪雁再也忍不住，猛地趴在桌子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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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2009年11月3日，浪花微博正式上線。

　　凌南因為天涯小北的身份而得到的內測微博號,是如今唯一一個注冊激活的。

　　不過如今的微博上還是一片冷清。沒有後世裡數不勝數的營銷號、搞笑博主、寵物博主、真•冷•段子博主……只有一些明星和一些普通人壓根不認識的某某總裁，受邀來到微博注冊了賬號。但有些人要麼好幾天不發一條微博，要麼發的內容大多數人都不感興趣。總裁們發的微博裡面不少壓根看不懂的專業術語，明星發一張上妝照,如今鼓掌叫好的也只有真粉絲。

　　很多普通用戶注冊之後,溜達了一圈,關注了不少人,卻發現沒什麼意思,轉身就丟到了一邊。

　　如今的微博還只是一大片尚未開墾的荒地，上面稀稀拉拉地栽種著幾棵官方從別的地方移栽過來的大樹，然而依舊是一片荒涼。

　　凌南卻只覺得興奮,荒地好啊，荒地可以任由她圈地開墾，想圈多大圈多大,想開墾成什麼樣子就開墾成什麼樣子。

　　她是知道幾年後,不，甚至用不了幾年後,只是一年半載之後,微博就成了一片多麼欣欣向榮的森林。她能在最早的時間進入微博，自然要拼命占據一席之地。

　　後世的網紅已經細細劃分成無數塊領域，然而即使領域再多，每一塊裡面也就只能容得下幾個最紅的大v而已。早來一步和晚來一部，幾乎是天壤之別。

　　凌南的微博暱稱是“我就是天涯小北呀”。

　　在微博上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推出了“小北的每日單品”。

　　顧名思義，凌南在每天晚上9點鍾的時候，在微博上發一張穿搭照片，依舊是銀色面具遮著不露臉，照片的精修風格也和天涯上一模一樣。

　　但是這一張照片裡，她只會推薦唯一的一件單品，會寫上短短一行的介紹語，然後給出淘寶鏈接。

　　比如說今天推薦的單品是風衣，那麼照片裡的所有其他單品，都只是襯衣的陪襯，沒有任何介紹，更不給淘寶鏈接，甚至為了避嫌，凌南都不會挑中和風衣同在一家淘寶店裡的單品……

　　“要不是風衣裡面不能不穿襯衣，腿上更不能不穿褲子，我都擔心你為了突出重點，會光著屁股拍照……”巫格正站在攝影師旁邊，看著凌南身上其他單品款式都基礎得不能更基礎，不由自主地感慨道。

　　凌南一挑眉，“那是，我只收一件單品的廣告費，堅決不捎帶著給其他單品打廣告。”

　　倒不是她小氣，只是做到這樣清晰地分界，對她的網紅形象有好處——如果沒有支付過廣告費的淘寶店，因為衣服出現在她的照片裡，也跟著沾了光，那麼對支付過廣告費的淘寶店顯然是不公平的。

　　====

　　凌南一直在建立自己的規則，之前她的第一個規則——只可以她看中了哪件單品去聯系店家，拒絕店家自己找上門來的廣告——如今已經建立地很好了。

　　和她合作過的店家，如今心中都清楚，天涯小北會不會找自己合作，只與她看沒看上自己店裡的衣服有關，和其他一切都沒有關系。

　　上一次合作得再愉快，要是之後店裡沒有小北能看上眼的衣服，也不會再有下一次合作。

　　上一次合作的時候還不知道小北的能量，對她不是那麼客氣，如果以後店裡新出了小北喜歡的款，她也不會記仇，照樣進行第二次合作。

　　當初小北剛發帖的時候，按照看上的單品聯系了幾家店主，說要收一萬塊錢的推薦費。那個店主當初著實不太客氣地罵了小北兩句，認為她在獅子大開口地騙錢。

　　後來見到小北的帖子火爆天涯，凡是她推薦的衣服都大賣特賣，罵過小北的店主悔得腸子都青了。雖然說其他的店主，在小北面前也沒有絲毫的主動權，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等到小北看上他們家一件衣服，但只要看上一件，一下子就能掙出來堪比以往半年的利潤。

　　自己呢？自己當初那麼罵過小北，這種賺錢的機會是想都不要想了。

　　然而令他十分意外的是，間隔兩個月後，小北竟然再次聯系他，問他店裡的某款單品要不要上她的帖子做廣告，一件單品一萬塊錢。

　　店主激動不已，萬萬沒想到小北竟然不計前嫌，依舊肯推薦他家的衣服。而且兩個月之後的小北，比兩個月之前要紅太多，可以說是天壤之別，價格竟然還是一萬塊，一分錢都沒有漲！

　　店主一激動，一不小心就說出了心裡話，“小北，沒想到你這麼大度，之前我罵過你，你還肯找我合作。當初是我誤會了你，不好意思啊。”

　　小北：“？？？當初你罵過我？”

　　店主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人家都不記得了，自己干嘛要提這件事，大好的掙錢機會，又要被自己毀掉了。

　　店主硬著頭皮回復道，“恩……真的對不起……”

　　然後看到小北秒回了，“沒事，這些事情我記不住的，每天太忙了。我找淘寶店合作只看衣服，別的一概不管。”

　　店主看到屏幕上的這行字，激動地從椅子上蹦起來，在屋裡轉了好幾圈，才重新平靜下來，和小北談合作事宜……

　　凌南不知道的是，因為她只認衣服不認人的做法，很多店主都開始更用心地研究衣服款式，提高衣服質量。幾年之後，淘寶女裝的整體水平，比凌南上輩子的時候提高了不少。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

　　如今，凌南要開始建立自己的第二個規則，那就是收多少錢，辦多大事，建立起費用和推薦力度的明確對應關系。沒有給她支付過廣告費的，她不會讓其他衣服順帶著沾光。

　　當然像巫格這種朋友開的店是另一回事。

　　凌南在微博上的“小北的每日單品”，已經堅持了半個月，每天晚上9點准時發一條微博，推薦一件單品。微博粉絲剛剛破千。

　　之前半個月的單品推薦，凌南完全是免費的，為的是積累自己在微博上的人氣。

　　從這一周開始，凌南准備開始收費了。如今微博用戶還很少，凌南的定價就比較低，一千塊錢推薦一件單品。

　　當然開始收費前，她得去天涯吆喝一聲。

　　凌南這次發帖又只發了一身穿搭的照片，讓時尚版中已經習慣了小北每次發帖都三身穿搭的人，看得十分不滿足。

　　更令她們震驚的是，天涯小北這次帖子裡的第一段就開門見山地說，“我發現了一個好玩的地方，浪花微博！半個月前我就偷偷地注冊了賬號，如今在做‘小北的每日單品’，堅持每天晚上只推薦一件單品。不過小北時間有限、精力有限、衣服也不能毫無克制地買買買。這麼一來，天涯發帖的頻率就保證不了了，改成每三周發一次帖。最近小北沉迷玩微博，好看的衣服都發到那邊去了，所以這次的帖子只有一身穿搭，不好意思啦……以後會保證每次發帖兩身穿搭的……

　　對了，我的浪花微博名是‘我就是天涯小北呀’，大家也注冊個浪花微博，來一起玩兒吧……”

　　====

　　天涯幾個網紅的扣扣群裡——當然這個群裡沒有凌南——聊天的消息一條接著一條的往外冒，看得人眼花繚亂，群裡的每個人都坐在電腦前，辟裡啪啦地飛速打字。

　　“天涯小北的帖子，你們看到了嗎？”

　　“聽她那個意思，竟然是要轉戰浪花微博啦？”

　　“轉戰浪花微博說不上吧……但這顯然是分出來一半的精力到那邊……”

　　“我剛去浪花微博上逛了一圈看看，根本沒幾個在用啊，而且浪花微博就相當於外國的r吧，在那裡發穿搭，能有多少個人關注？不像天涯時尚版，就是專門發穿搭的地方啊，要看穿搭的人都會上天涯。”

　　“對啊，放著天涯這麼好的一塊地方，不好好經營，跑去微博干嘛……”

　　“那個天涯小北真是看不透，像我們這種水平的，一年下來淘寶店主們給的紅包都能收下不少。天涯小北比我們紅多了，可她又是堅決不接廣告，又是減少在天涯的發帖，跑去那個鳥不拉屎的微博……想不通她想干什麼。”

　　“切，人心不足蛇吞相唄？”雖然說天涯小北比她們紅多了，但聽到這種話還是免不了心裡不舒服，敲出來的話也就帶了點刺，“她也太高看自己了吧，原本兩周發一次帖頻率已經夠低了，現在三周才發一次，一次只發兩身……就不怕被努力的樓主超越過去？”

　　群裡有了短暫的沉默，這其實才是她們如此熱衷於議論這件事的原因，畢竟天涯小北在時尚版裡讓出的那些人氣，將由她們重新瓜分。

　　看小北在帖子裡大說特說浪花微博的勁頭，她要放在那邊的精力可不只一半，天涯這邊肯定顧及不過來。喜歡看小北帖子的粉絲們，一旦無法被發帖的頻率滿足，自然會多看看其他樓主的穿搭。

　　趁著這個機會，如果努力一把，將小北壓下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天涯小北可真是走了一步臭棋，微博是綜合性的社交網站，裡面能有幾個人喜歡看穿搭？更別說微博現在有多冷清了。

　　而且一條微博只能發送140個字，這要怎麼推薦衣服？時尚版的帖子可都是洋洋灑灑一大篇。140個字，能說清楚什麼？根本沒辦法讓看到的人心動想買。

　　淘寶店主找網紅做廣告，也只會在時尚版找呀。

　　浪花微博既沒有人氣，又掙不來錢，真不知道小北要去干嘛。等到她反應過來後，再想重新回到天涯，那時候的天涯，可未必還是她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