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杭杭/酸筍雞皮湯]這蘇爽的網紅人生(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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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凌南嗷的一聲，然後就開始對著微博傻笑,一邊笑一邊迅速回復,“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凌南將微博上的私信看了好多遍,佩頓給她發私信問她能不能將她的百年時尚視頻轉到自己的r上去。上輩子的——當然這輩子也是——女神要轉發她的視頻了！

　　凌南感覺自己已經快走上人生巔峰了……

　　凌南正美滋滋地沉浸在幸福的感覺中,手機突然響了,凌南一看屏幕是陳亭亭。電話接起來，陳亭亭竟然又在哭，而且和上一次的哭不同，這次陳亭亭幾乎是泣不成聲。

　　“凌南……我爸爸的腿骨折了，醫生說要手術,手術費要兩萬塊錢……如果不做手術的話,以後就都是瘸子了……家裡拿不出錢來，借遍了親戚也借不到……你之前不是說你現在有錢了嗎？能不能借我一點？我再挨個找同學和老師借……”

　　凌南聽到陳亭亭的哭聲,眉頭緊蹙，毫不猶豫地說，“陳亭亭你不要急，兩萬塊錢不是問題,我——”

　　凌南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邊換了一個人,一個四十來歲的女聲傳過來，沉重又疲憊，“小南啊，亭亭是急糊塗了，手術費我們大人會湊的，這事你們小孩也幫不上忙……”

　　凌南反應過來，電話被陳亭亭的媽媽接過去了，連忙說道，“阿姨！我有錢的，兩萬塊錢是嗎？可以先借給你們。”

　　對面顯然是愣住了，聽筒裡只剩下沉默。凌南說道，“阿姨，叔叔現在在醫院嗎？哪個醫院？我打車把錢送過去。”

　　陳亭亭的媽媽語氣遲疑地說，“沒在醫院，已經回家了……小南你……”

　　陳亭亭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媽！凌南說她有錢，她就一定有！我們現在就帶爸爸回醫院！”

　　陳亭亭的媽媽依舊是遲遲疑疑的聲音，“那小南你先來家裡吧，來家裡後我們再商量……”

　　凌南知道陳亭亭的媽媽還是不信她有錢，因此才沒有直接去醫院，在醫院碰頭。她本來想著醫院肯定可以刷卡，拿著銀行卡去就行，但是如今擔心陳亭亭媽媽不相信她卡裡有兩萬塊錢，飛快地在樓下銀行裡取了兩萬，放在包裡就走。

　　銀行的工作人員看凌南是個小姑娘，取了這麼多錢，還特意叮囑道，“路上小心點啊。”

　　凌南一路小跑跑出銀行，將工作人員的聲音甩在身後。然而跑到馬路上之後，卻半天打不到出租車，凌南在路邊急的直跳腳，心中暗恨怎麼如今還沒有叫車軟件。

　　好半天之後，凌南終於打上了出租車，一路開到陳亭亭家樓下，一路小跑上去之後砰砰砰地敲門。來開門的是陳亭亭的媽媽，一雙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見到凌南也笑不出來，將她讓進屋。

　　陳亭亭見到凌南，就像是見到救星一樣，眼睛刷的就亮了。陳亭亭的媽媽依舊是一臉憂愁，神色沒什麼變化，心中是有點怪陳亭亭胡鬧的，自己家的親戚們，沾親帶故的都不肯借錢出來，女兒找自己的同學又有什麼用。

　　先不說陳亭亭知道凌南家也沒有錢，甚至比自己家還不如。退一步講，就算是有錢，家裡的大人也是絕對不會允許小孩子拿出兩萬塊錢借給同學的，別說凌南父母還不在了，只剩爺爺奶奶和叔叔嬸嬸……這個時候女兒將凌南叫到家裡來，豈不是只有添亂。

　　看到女兒滿是期待的眼神，陳亭亭媽媽心中長歎口氣，這傻孩子馬上就要失望了。

　　“凌南啊，你先坐，陪著亭亭。阿姨再去打兩個電話。”陳亭亭的媽媽說道，如今家裡這個情況，她心裡亂糟糟的，也顧不上給凌南倒水喝。

　　凌南剛剛跑上樓梯，氣都還沒有喘勻，手上卻飛速地拉開了雙肩包的拉鏈，拿出整整齊齊的兩沓百元大鈔出來，遞給陳亭亭的媽媽，“阿姨，這是兩萬塊，我先墊上，先送叔叔去醫院吧。”

　　陳亭亭的媽媽愣住了，一時間都沒有伸手去接兩萬塊錢。還是陳亭亭推了媽媽一把，“媽，你愣什麼神兒啊，快點送我爸去醫院啊！”

　　陳亭亭的媽媽回過神來，卻依舊沒有接錢，而是一臉凝重的問道，“凌南，你這錢哪裡來的？是你爺爺奶奶給你的？你要借錢給我們的事情，他們知不知道？”

　　凌南擺手，“這錢是我自己掙的，和他們沒關系。”

　　陳亭亭的媽媽神色變了幾變，最終還是一咬牙，將兩萬塊錢接了過來，“我先給你寫個欠條。”

　　“去醫院要緊，欠條回頭再寫吧，阿姨您能不能找個鄰居幫忙，把叔叔背下樓？”陳亭亭家樓層挺高，陳亭亭的媽媽、陳亭亭和自己，三個女人力氣都不夠大，肯定是沒辦法將陳亭亭的爸爸弄下樓的。

　　陳亭亭的媽媽卻堅持回屋拿了紙筆，將借條寫好，交給凌南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將兩萬塊錢貼身放好，去鄰居家叫人來幫忙。

　　陳亭亭的爸爸顯然正疼著，整個臉上都是痛苦的神色，然而還是鄭重地對凌南道了謝，“小南，這錢回頭我們家有了，一定立馬還給你。”

　　然而陳亭亭的爸爸心中也沒有底氣，自己家裡什麼時候才能攢出兩萬塊錢來……親戚們雖然也都窮，但比自己家還是好一點的，當真連幾千塊錢都拿不出來嗎？不過是擔心他家還不上，不肯借罷了……

　　凌南恩了一聲，答應了，“好。”

　　到樓下後，陳亭亭的媽媽說道，“我去路口攔車，你在這裡扶住你爸。”

　　凌南說道，“阿姨不用，我來的時候已經給我朋友打過電話，讓他們開車過來接了。”

　　陳亭亭媽媽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不過轉瞬即逝，一臉感激地說道，“謝謝小南啊，你想的這麼周到。”

　　果然，很快就有兩輛車，一前一後的開到樓下，一齊停下來，從駕駛室裡出來兩個女生，招呼道，“快，扶叔叔上車。”

　　凌南說道，“阿姨，您扶著叔叔上前面這輛，我和亭亭去坐後面那輛。”

　　此時，神色詫異的不僅是陳亭亭的媽媽了，就連陳亭亭的爸爸眼神也閃爍了兩下——前面打頭的那輛車是賓利。

　　後面的車倒是平常。凌南完全沒有注意到陳亭亭爸媽的神色，幫著陳亭亭的媽媽將陳叔叔扶上車後，一關車門，就和陳亭亭鑽進了後面車上。

　　凌南之前計算了一下自己加上陳亭亭一家，就有四個人，陳亭亭的爸爸腿又受傷了，怕是不好擠著坐，打電話時特意叮囑巫格和李薇薇開兩輛車過來。如今過年，兩人正好在巫格爸媽家裡住著，就開了一輛她們自己的車、一輛巫格爸爸的車出來。

　　陳亭亭的爸媽坐在後座上，忍不住靜悄悄地打量前面開車的女人，約莫二十六七歲的樣子……年齡和自己女兒還有凌南相差那麼多，凌南是怎麼認識這樣的朋友的？

　　還開賓利……這樣的有錢人……平常哪裡是他們輕易能接觸到的？年齡相差挺大，生活層次又天差地別，這樣的人怎麼會願意和凌南做朋友？

　　而且開車的女人，腦袋上的頭髮剪得挺短，渾身上下的衣服也都十分干練，都不只是干練了……陳亭亭的爸媽心中默默想到，這衣服沒准就是男裝吧？

　　打扮的男不男女不女的，陳亭亭的爸爸緊緊地皺了一下眉頭。

　　巫格恰巧在後視鏡裡看見，連忙問道，“叔叔，是不是這路不平顛到了？您忍一忍，馬上開到大馬路上，就沒事了。我盡量開平穩點。”

　　巫格的車技其實是很過硬的，如今小心翼翼地開著，更加平穩。

　　陳亭亭的爸爸忍著疼痛，笑道，“沒事沒事。”陳亭亭的媽媽又是一疊聲的感謝。

　　到了醫院，凌南和巫格也幫著跑前跑後交錢辦手續，李薇薇站在陳亭亭一邊陪著，陳亭亭媽媽眼神不動聲色地往李薇薇臉上掃過，看起來也是二十六七歲的樣子，不過姑娘長得真出挑，和凌南差不多漂亮，不過類型不同，各有千秋。

　　這三個人是什麼關系啊……陳亭亭媽媽面上絲毫不顯，心裡卻直犯嘀咕。

　　手續辦好後，陳亭亭的爸爸立刻就被推進了手術室，其他人都等候在外面。陳亭亭顯然是松了一口氣，這時候才覺得身上有點發軟，一歪身子，靠在了凌南身上。

　　陳亭亭的媽媽伸手將陳亭亭摟到自己懷裡，“小南肯定也累了，亭亭，靠到媽媽身上來。”又對凌南笑道，“小南，今天實在是太感謝你了，還有你的兩個朋友。”

　　“我和亭亭在這裡等著就行了，你們就先回去吧。”

　　凌南看向巫格和李薇薇，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再待一會兒。”

　　兩個人也說自己沒事，不著急回家，“我們也留著吧，現在春節期間，出租車少的很，等回頭我送送你們。”凌南也就沒有堅持。

　　陳亭亭的媽媽又是好一頓感謝，心中思忖著凌南和她兩個“朋友”的相處狀態，然後伸手將陳亭亭摟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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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在醫院裡折騰了一天，凌南回家的時候已經很累了,硬撐著洗完澡後倒頭就睡。

　　第二天醒來,凌南第一件事就是上微博,然後唇邊勾起了笑容——她看到昨天半夜收到的佩頓給她發的私信，“小北,我已經把視頻搬運到我的r上了，大家都十分驚歎和喜歡！”

　　由於時差的關系，佩頓和凌南很少能直接聊天,都是一個人白天發消息,另一個人半夜收到，第二天早上才能看到。但是凌南覺得這樣也挺好，比如她現在一清早就有了好心情,一整天都會高高興興的。

　　凌南翻牆去看佩頓的r,然後發現“大家都十分驚歎和喜歡”這句話,實在是說得太模糊了——

　　8萬轉發。

　　6萬評論。

　　“這視屏真是太棒了，創意太有趣了,拍視頻的華人姑娘是不是從小在美國長大？我感覺她對美國的服飾和文化都太了解了，甚至比一些美國的年輕人都更了解。”

　　“哇哦,視頻裡看到了幾件風格很熟悉的衣服,它們現在還被我的奶奶妥善地收藏在衣櫃裡，那是她年輕時在重要場合穿過的衣服。我奶奶經常看著我的衣服說，哼，這有什麼稀奇的，我年輕的時候也穿過差不多的，時尚的車輪轉呀轉，每過十年二十年，還會讓同一點接地。”

　　“我也把視頻給我的媽媽看了，她笑得前仰後合，她說是的，她們年輕的時候衣服風格就是那樣！她感覺自己很倒霉，自己二三十歲的流行風格現在看來，是她私人審美中最不喜歡的那種。”

　　“視頻看了很多遍，看得我熱血沸騰。這些不僅僅是流行的服飾，每一次時尚的變革背後都有一種精神。寬松的放棄了腰線和臀線的連衣裙，當初被評論家罵的狗血淋頭，說這些衣服完全遮掩了女人的特點，穿上之後像是男人一樣，然而在罵聲中，這樣的連衣裙還是火起來了，可以說是美國歷史上打破性別刻板印象的值得紀念性的年代。視頻裡90年代的那套衣服，讓我一下子就想起了1992年的廣告，karan的女權主義在廣告中進一步得到發揚：身著細條紋西裝的模特在peterlindbergh鏡頭下演出女總統宣誓就職的場景，旁邊打著醒目的標語——相信女人。這段視頻是在向美國過去的時尚致敬，也是在向美國過去的每一次的進步和變革致敬……”

　　“天哪難以置信，這麼棒的美國百年時尚視頻竟然是一名中國姑娘拍出來的，我作為一名美國人感到有點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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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凌上輩子英語還不錯，如今看這些大段大段的英文評論也並不吃力。她看得津津有味，因為發現美國人和中國人的評論側重點差別很大，果然美國百年時尚變遷，美國人是有著一份記憶與情懷在其中的，能夠引起更多的共鳴。

　　這些衣服對於中國人來講，甚至沒有什麼年代感，畢竟時尚是輪回的，沒有什麼絕對的過時與不過時。人們關注更多的是“哇，50年代的那條裙子漂亮！”“60年代的那個包實用又百搭啊！”

　　凌南思忖道，她之後大概可以拍一期中國的百年時尚系列視頻？

　　如果是中國的話，不需要限制在百年之內，可以從更早的年代拍起……

　　====

　　佩頓將百年時尚視頻發到r上後，就像是一個火星落在了原野裡，蹭地一下燃燒了出去。

　　視頻迅速地在美國走紅，畢竟r的用戶已經很多了，不像微博一樣是新生事物。如今無論是校園、公司還是家人朋友聚會，到處都在議論百年時尚的視頻，轟動的效應比當時中國有過之而不及。

　　佩頓的r粉絲，也因此瘋長。轉發視頻前還只有幾千個，如今竟然都快突破5萬了。

　　室友心中其實還是羨慕的，雖說心裡一直堅定的想著要打磨演技，並不著急走紅。但是身在這樣的電影學院裡，這一屆那一屆的校友裡，其實出過不少的明星，對走紅總是抱有渴望的。

　　室友一改之前的態度，也偷偷地去注冊了浪花微博，自己沒事的時候就翻一翻。不過幾天下來，什麼收獲都沒有，別說找到像百年時尚這麼棒的視頻了，連其他稍微有意思的視頻都沒有，看到的都是些照片和日常瑣碎。

　　大概是自己沒找對地方吧？室友忍不住問佩頓，“中國人的微博上，像百年時尚這樣的視頻，還有其他的嗎？”

　　佩頓笑了，“這樣的視頻哪裡會有很多……要是有很多的話，還會在中國在美國都這麼火？”

　　室友一聽也是，悶悶地回答道，“也是。”

　　====

　　陳亭亭的爸爸手術很成功，碎骨取了出來，腿裡打了鋼釘，醫生說好好恢復將來不會有很大的後遺症。

　　陳亭亭的爸爸問醫生什麼時候才可以走路，醫生一臉嚴肅地說道，“至少三個月。你半個月後過來復查，我們拍片子看看恢復的程度，然後決定下一次復查的時間。你這可不是普通的骨折，傷得這麼重，要好好養著，否則落下什麼毛病後半輩子受罪的不還是自己。”

　　陳亭亭的爸爸眉頭緊皺，三個月才能走路，實在是太久了，又問道，“那什麼時候才能干力氣活？”

　　醫生聽說陳亭亭的爸爸是搬家工人後，建議道，“你這一兩年還是換個工作吧，腿不能吃力。”

　　陳亭亭的爸爸沒有說話，只是感謝了醫生。

　　陳爸爸出院兩天後，陳亭亭的媽媽就又出去找了份活干，白天在服裝廠裡工作一整天，晚上去幫一家小飯店刷盤子，每天晚上差不多再忙活兩個小時，回到家裡之後累得一動不想動。

　　陳亭亭看得心疼極了，“媽，你本來身體就不好，這麼累你受得了嗎？”

　　陳亭亭的媽媽搖頭，“沒事，就是干點體力活，睡一覺明天就緩過來了。你爸現在不能上班掙錢，養腿需要吃點有營養的，還得吃藥。我呢又是個長年的藥罐子，一天都不能停的。我要是不多掙點錢，咱們一家吃什麼？”

　　陳亭亭的媽媽有糖尿病，是要長期吃藥的。

　　“再說了，咱家現在可欠著兩萬塊錢的債呢，不拼命掙錢怎麼行呢……”陳亭亭的媽媽歎了一口氣，“媽媽努力掙錢，只要能攢下一千兩千的，就一次次還掉。”

　　“亭亭，你還有小半年就高考了，但爸媽也顧不上你，你自己努力啊，好好讀書，不要因為家裡的這些事情影響學習。”

　　“錢的事情有爸媽呢，不是你們小孩子操心的事兒。”

　　陳亭亭的媽媽叮囑道。

　　陳亭亭平常都是很聽話的，但是如今看到媽媽這麼辛苦，爸爸又臥病在床，哪裡能忍下心來干瞪眼不管，“媽，凌南說她在網上掙錢，一靠寫小說，二靠拍照片當網紅什麼的。要不然我找她取取經，不求能像她掙那麼多，稍微掙點為家裡減輕點負擔，媽媽你也不用晚上再去刷盤子了。”

　　陳亭亭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凌南是漂亮，但我也苗苗條條的，能看得過眼。我也去試試，有沒有淘寶店願意找我當模特拍照？我去問問凌南能不能幫我介紹一下……她真的掙了不少錢……”

　　陳亭亭的媽媽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疾言厲色地斥責道，“我告訴你！想都別想！你就給我好好讀書，掙錢的事兒爸媽會干，你可不許走什麼邪門歪道去！”

　　陳亭亭被媽媽突如起來的訓斥嚇了一跳，“我會好好學習的，保證不影響學習……要是周末抽空拍幾張照片就能掙錢，也耽誤不了多少工夫……”

　　陳亭亭的媽媽見女兒如此天真，心中擔心的不行，“抽空拍幾張照片就能掙不少錢？陳亭亭你別做夢了！就說你這年紀的、你身材的，苗苗條條的小姑娘，馬路上一抓一大把！要是掙錢真這麼好掙，所有人早就都去掙了！”

　　陳亭亭辯駁道，“可是凌南掙了多少錢，我們也都看在眼裡了啊。她家又不給她錢的，以前她有多窮我們都知道，現在手頭錢也不少了呢，兩萬塊錢不是說拿出來就拿出來了。”

　　陳亭亭的媽媽長歎一口氣，“傻孩子，她的錢怎麼掙來的，你知道？她說拍拍照片就能掙錢，你就真的信了？你這孩子這麼就這麼實心眼呢。”

　　“咱家最需要幫忙的時候，凌南借了錢，爸媽都念她雪中送炭的這份恩情，爸媽都會記得。但是媽媽叮囑你，你以後別和那個凌南走得太近，更絕對不允許跟著她去掙什麼錢！”

　　“錢爸媽會掙，媽媽現在晚上會去盤子，還剛在廠子旁邊的一家小飯店，找到了份中午串烤串的活，午休的一個小時可以去干，一年時間肯定能把兩萬塊錢還清。咱們人窮志不短，不是那種欠著人家的錢不著急慢慢拖的人家。”

　　“但你也別那麼天真，凌南幫了咱家，媽媽本來不應該說她壞話，但有些事你心裡應該清楚。凌南的錢究竟是怎麼掙的？她高中還沒畢業的一個小姑娘，有什麼本事掙那麼多錢？”

　　“她那個什麼……朋友……開的車，你是不認識，我和你爸可都認識。那是賓利！你知道要多少錢嗎？”

　　“那麼有錢的人，和我們這樣的人家，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能和她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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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陳亭亭感覺自己像是聽不懂媽媽說的話。或者說聽懂了一點，卻又有了更多不懂的地方。

　　“媽媽你什麼意思,凌南是我的朋友,你也認識凌南啊,她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陳亭亭的聲音裡已經帶了哭腔。

　　“她的那兩個朋友，短頭髮的叫巫格,長頭髮的叫李薇薇，我們見過面的啊，之前撿到的小貓,我們在凌南家一起照顧過的,她們兩個對小貓可好可細心了……都是好人……”

　　“再說巫格也是女生啊，又不是男人，她們能有什麼？無憑無據的……媽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凌南還借給咱家兩萬塊錢呢,親戚都不肯借,凌南眼睛眨都不眨的就借了。爸爸去醫院,巫格和李薇薇不也幫忙開車接送，幫著忙上忙下,我們全家不是應該感激她們嗎？”

　　陳亭亭的淚水啪嗒啪嗒掉下來。

　　陳亭亭的媽媽看見女兒哭了，伸手抱住她,“好了,媽媽這些話也只是和你說說。媽媽是怕你太單純，一不小心被人帶到歪路裡去，到時候我和你爸哭都沒有地方哭。媽媽還要叮囑你，這些話你在學校裡，一個字都不能和別人說，聽到沒有？絕對不可以和別的同學提，再好的朋友也不行。”

　　陳亭亭的媽媽語氣嚴肅地叮囑道，看著陳亭亭的眼睛，“記住沒有？”

　　陳亭亭點頭，低聲答應道，“記住了。”

　　“還有凌南借錢給咱家的事，也一個字都不許對同學提，要不然同學難免懷疑，凌南哪裡來的那麼多錢。你就是在給她招禍呢。”

　　“媽媽知道你和凌南是好朋友，但是你心裡也要有點分寸，都是好孩子才能一起做朋友，要是她真的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你要怎麼辦？你還能心無芥蒂的和她做朋友嗎？”陳亭亭的媽媽問道。

　　陳亭亭人生中第一次遇到了這樣的問題，皺緊眉頭，如果凌南真的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她還要和凌南做朋友嗎？

　　她不知道啊……

　　陳亭亭的媽媽繼續說道，“和凌南來往可以。但是她那兩個朋友，你絕對不能和她們來往！你給我記住了！你就每天規規矩矩上學、回家，在學校和凌南一起玩可以，放學了不能和她亂跑，這樣你也碰不到她那兩個朋友了。萬一在校門口什麼地方碰到了，你就找個借口走開。”

　　陳亭亭下意識的辯駁，“又不是什麼壞人……讓你說的跟洪水猛獸似的……”

　　陳亭亭的媽媽用手指戳戳她的腦門，“壞人？壞人能寫在腦門上給你看？就算都是好人，走的路也根本不一樣，別讓她們把你給帶歪了。”

　　“媽媽不管凌南的錢是怎麼來的，她不是我女兒，她怎麼著都和咱家沒關系，咱家只需要念著她借了兩萬塊錢的恩情就可以了。但是你可不行，你要是趕走上什麼歪道，我第一個打斷你的腿！”

　　陳亭亭見媽媽反應這麼激烈，只好答應下來。

　　她知道自己跟著凌南一起掙錢的事情，是絕對行不通了，但是看到媽媽每天除了在服裝廠裡上一天班，又要去打兩份工，午休的一個小時要趕著去串烤串，晚上還要洗兩個多小時的盤子。

　　陳亭亭心疼的不行，“媽，你身體不好，能不能別這麼拼，凌南反復說了，這錢不著急還，什麼時候有了什麼時候還上就行，我看她是真的不缺那兩萬塊錢，你干嘛這麼拼命。”

　　服裝廠的工作本來就夠累的了，串烤串和洗盤子又都是體力活，每天睜開眼就這麼連軸轉，一直到晚上睡覺才能歇下。陳亭亭是真擔心自己媽媽的身體受不了。

　　陳亭亭的媽媽聽了這話，一張臉立馬就拉了下來，“陳亭亭。”

　　“你說的是什麼話？不管凌南缺不缺那兩萬塊錢，她缺不缺錢是她的事，我們著不著急還錢是我們的事！”

　　“難道她不缺，我們就可以慢慢悠悠地拖著不還？拖個三年五年，等家裡什麼時候有錢了什麼時候再還？”

　　“陳亭亭，咱們家窮，但是志氣不能短。你這種想法趁早打消！欠著債，反正你媽我吃不香睡不著，一定要趕緊掙錢還上。”

　　陳亭亭被媽媽訓斥地不敢抬頭，但是心裡卻隱隱有個聲音，說不是這樣的……

　　凌南如今有能力，於是幫助了自己家，等到自己也有能力的時候，也去幫助凌南就好了。錢當然是要還的，但是早幾個月晚幾個月又有什麼關系？

　　接受朋友的幫助，真的那麼難嗎？這麼著急還錢，是不是因為擔心自己家還不上？

　　可她已經長大了，以後也會有掙錢的本領，兩萬塊錢而已，她覺得自己以後還是能掙來的。

　　媽媽這麼拼命掙錢，又有糖尿病，萬一身體受不住再垮掉了，家裡豈不是雪上加霜。

　　她明明可以幫家裡分擔一些，但媽媽卻既不讓她跟著凌南掙錢，也不讓她出去打工，只讓她好好學習。

　　陳亭亭想要據理力爭，但是看到媽媽一副氣壞了拍著胸口的樣子，她又擔心媽媽的身體，就只能講心裡的想法咽下，低聲保證道，“媽，你別生氣，我都聽你的。我好好學習，等我考上大學了，就可以一邊上學一邊打工，不用家裡出學費。等我大學畢業工作了，就可以掙錢給你和爸爸花了，你們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

　　寒假還沒有結束，凌南當然不知道發生在陳亭亭家裡的事情。她知道陳亭亭爸爸手術成功，在家休養的消息後，就將這件事丟在腦後，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多虧了十五中這個學校太差勁，凌南才能有一個全須全尾的寒假，否則要是重點中學，根本不敢想象高三學生放假到正月十六才開學。

　　百年時尚系列的第二批衣服，要上架了。

　　第二批衣服的量還不足第一批的一半。一是因為年後韓哥的廠子剛開起來不久，做出來的衣服數量有限。二是因為——

　　凌南要的就是這批衣服數量有限。

　　有限到讓大家都搶不到。

　　“秒殺軟件准備好了？”凌南向黑客大神確認。

　　“准備好了。”大神回復道。

　　“刷回帖刷評論的水軍都准備好了嗎？我要的可是快。”凌南向水軍的聯系人確認。

　　“好了，你放心，絕對快。刷刷的就把樓給你蓋起來。”

　　一切准備妥當，凌南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機屏幕上的數字變成了八點整。

　　第二批百年時尚系列的衣服，正式開售。

　　====

　　寒假在家呆著也無聊，剛一過完初十，趙依然和魏思萱就回到大學了。

　　她們早就眼巴巴地等著百年時尚系列第二批補貨，魏思萱沒有買到的那個粉絲包包，如今已經成了她心頭的朱砂痣，日夜惦記著。

　　這次一定要先搶這個！魏思萱早就打定主意。

　　然後她和趙依然，又分別看中了兩件衣服。雖然年前第一批的時候就買了不少，但是過年又收到了不少壓歲錢。手頭突然多出來了一筆錢，當然心癢了，不如再買兩件衣服吧……

　　而且年前的衣服質量也是真好，穿上走親訪友，人人都誇漂亮、有檔次。幾百塊錢的夾克穿在身上，被不少人問，“你這件得兩三千吧？”越想越覺得這些衣服是真的值。

　　兩個人在宿捨裡，筆記本擺著面前是書桌上，淘寶頁面像上次一樣，一溜地按准備搶購的順序打開。看著表在倒計時，“三、二、一……”

　　“開始！”

　　魏思萱第一個搶的自然是粉絲包包，眼睜睜地看著它變成可以購買的狀態，然後一下單——

　　“已售空？”

　　魏思萱尖叫一聲，開始不停地按刷新鍵，還是已售空。

　　“怎麼回事啊？這就已售空了？我這一秒鍾都沒有耽擱，是真的賣沒了，還是淘寶出錯了啊？淘寶出錯了吧！”

　　魏思萱叫的驚天動地，然而對面的趙依然沒有說一句話，只能聽見她瘋狂的敲擊鍵盤和鼠標的聲音，顯然是在搶購她看中的衣服，無暇回答魏思萱。

　　魏思萱連忙回過神來，粉絲包包已售空就算了，她剩下的衣服還要搶啊。

　　然而一個頁面，又一個頁面……

　　已售空。

　　已售空……

　　已售空！

　　魏思萱再三確認，發現所有的衣服都沒有搶到之後，心中反倒不那麼著急了，“依然，你搶到了沒有？”

　　果然聽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趙依然也說，“沒有，一件都沒有。”

　　魏思萱放心了，“肯定是淘寶出了什麼問題，或者是店家那邊出了什麼問題。我們都已經這麼快了，都一件沒有搶到，看起來是店家還沒有開售吧。”

　　趙依然恩了一聲，她也是這麼想的，“看看店家一會兒怎麼說吧，我們盯著一點，不過我估計今天晚上應該不會再開售了。”

　　否則還不得被顧客們罵死啊。

　　“大概是會在寶貝描述裡貼通知，沒准會順延到明天晚上8點開售？”

　　趙依然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天涯，這麼大的事情天涯肯定會議論的。然而她看到時尚版最上方的帖子標題，瞬間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激動激動！用了秒殺軟件終於搶到了百年時尚系列第二批上架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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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趙依然眨了眨眼，看到這個帖子的標題,第一反應是……秒殺軟件？那是什麼？

　　然後第二反應接踵而至，趙依然尖叫一聲,“思萱！是真的售空了！不是淘寶上架出了什麼問題,是真的售空了啊！”

　　趙依然點開帖子，從樓主的語氣中就可以看出來她很興奮,搶到衣服後立馬興致勃勃地發了這個帖子。

　　“搶到了搶到了搶到了！百年時尚系列我一共看上了8件,這次一件都沒落下，全部搶到了！

　　啊~感覺了卻一大心願，真是太開心了！

　　至於怎麼搶到的，標題裡已經說啦，全靠神奇的秒殺軟件。

　　其實本來我也是不知道還有秒殺軟件這個東西的。春節前第一批上架的百年時尚系列，我當時加入了購物車,本來想著幾天後發了年終獎就買,沒想到那麼快就售空了。後來我才知道，別說幾天了,有幾款剛一上架就被搶空了，也就是幾分鍾的事兒。再後來看到買到第一批衣服的人,給出的評價和反饋都很好,也越來越多的人都在網上說，自己等著第二批衣服上架後去搶呢。

　　我心裡就有點著急了，感覺僧多粥少，那麼多人都在虎視眈眈地盯著准備搶，我自己恐怕搶不到吧？

　　於是我就拜托了好幾個朋友幫忙，盯著一起搶，反正可以先下單後付款，要是好幾個人同時搶到了，放棄付款就好了呀，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希望嘛！

　　結果有個朋友和我說，為什麼要費這個力氣，還不一定能搶的到，直接給我介紹了秒殺軟件，說讓我用這個搶，保證能搶到。

　　如果不是朋友拍著胸脯保證，我肯定以為那個秒殺軟件是騙錢的，畢竟要先付款，代搶一件5塊錢，但是朋友說她用過，於是我就放心地去用了。提前將要代搶的衣服型號、顏色什麼的都選擇好，開售後會自動秒殺的。如果搶單失敗就會退款，不過我的都搶單成功了也沒涉及到這方面……”

　　趙依然看得一陣氣惱，“秒殺軟件？這不是開掛嗎？這種東西淘寶應該封殺的吧，對我們這些手動搶單的顧客很不公平啊……”

　　往下翻回帖，果然已經是一片腥風血雨。

　　第一個回帖的人，就在狠狠地罵樓主，但是罵的內容和趙依然想象的天壤之別。

　　“樓主大傻逼！腦子讓驢踢了吧？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發帖說的？搶到了衣服自己偷著樂不就行了，非要發帖炫耀一番。你這麼一發帖，大家一下子都知道有秒殺軟件這個東西了，下次人人都用，你即使用了秒殺軟件也搶不到，看你到時候去哪裡哭！真是被樓主這種人氣死了。”

　　趙依然皺眉，看起來第一個回帖的人，也是知道秒殺軟件的？而且聽這個語氣，也是靠秒殺軟件搶單成功的人，反對的是樓主將秒殺軟件發帖廣而告之，擔心知道的人多了以後，自己就不能獨享好處了。

　　難道大家都不覺得秒殺軟件違反規則嗎？趙依然皺眉。

　　好在，她看到下面的回帖裡，大家的想法和她都差不多。

　　“秒殺軟件什麼鬼！人肯定沒有機器快啊！這秒殺軟件不就是淘寶上的黃牛嗎？你給我加錢、我保證搶到。這個淘寶肯定會管理的吧，如果不管的話，以後大爆的單品豈不是人人都得用秒殺軟件才能搶到，不用就買不到了？”

　　“我看了一眼那個秒殺軟件，上面寫著：‘支持提前10天內建立秒殺單，開售時通過高速開售通道，第一時間極速秒殺！十余台服務器，7*24小時全天候自動搶單，一旦出現余量，高速引擎極速秒殺，全自動下單！’這十幾台服務器同時搶單呢，自己守在電腦前手動刷新搶單的，肯定比不過人家啊，怪不得搶不到呢。”

　　“我說這第二批百年時尚系列，怎麼還沒見到影兒就售空了呢，合著都是用秒殺軟件搶的啊？這也太不公平了吧！呼吁封殺秒殺軟件！”

　　趙依然興致缺缺地看著這些罵來罵去的回帖，心中想到，反正這次衣服已經買不到了，罵幾句又有什麼用……已經用秒殺軟件搶到衣服的人，都可以在家等著收貨了。就算淘寶真的要禁止秒殺軟件，趙依然也不覺得淘寶會立刻禁止，肯定會有一個很長的過程，而且淘寶真的會禁嗎？對於淘寶來講，商品被哪個顧客搶走都是一樣的，賣給誰不是賣呢……

　　趙依然在網上搜到秒殺軟件，開始研究它怎麼使用，隨便在淘寶上找了件商品試了一下，秒殺軟件的界面清晰簡單、一目了然，操作只需要幾步，看起來還挺靠譜的。

　　只加5塊錢，就可以保證搶到，趙依然覺得這個還是很劃算的。不用自己戰戰兢兢地盯著搶單，而且還會像這次一樣搶不到。5塊錢，不就是一杯奶茶的錢嗎？自己以後少喝幾杯奶茶，還有助於保持好身材呢……

　　下次再搶注定火爆的單品的時候……估計也就是百年時尚系列第三次上架，或者天涯小北再引領其他的什麼爆款了，不知不覺中趙依然已經習慣了爆款和天涯小北之間的緊密聯系……恩，下次再搶的時候，自己也用這個秒殺軟件好了。

　　趙依然再往下翻帖子，發現這個帖子之所以蓋的這麼高，是因為樓主和回帖的人吵起來了。

　　樓主在下面又回復了好幾層——

　　“不公平？哪裡不公平了？我加錢了所以我比其他人搶到的概率大，這不是很公平的一件事情嗎？銀行有vip通道，飛機還讓商務艙的乘客先登機呢，這不是一樣的嗎？怎麼這就沒有人說不公平了呢？花錢買優先，這不是最公平的事情嗎？”

　　“如果這都不公平的話，那有些人家裡的寬帶兆數高，網速快，你們是不是也要說不公平？敢情別人都搶不到就你自己能搶到，才是天大的公平了？”

　　“還有那些自己偷偷地用了秒殺軟件搶單成功了的，一看到我發帖，頓時就急眼了。生怕大家都知道了以後自己搶不到了是吧。就先不說你們這些暗搓搓的小心思了，我就問問，難道你們覺得我不發帖，大家就都一直不會知道秒殺軟件啦？別天真了。這麼好用的東西很快就能火起來好麼。”

　　“有了好用的工具自己藏著掖著，不告訴別人，這才是不公平吧。要是都像你們這種想法，小北干脆也不要發帖分享穿搭了，自己一個人偷偷買漂亮衣服，把自己打扮漂亮不就可以了……”

　　樓主言辭犀利，帖子裡的其他人也不甘示弱，“這個秒殺軟件能和銀行vip通道飛機商務艙類比嗎？壓根不是一樣的性質好吧，這種行為就是黃牛啊！樓主怎麼不看看那些搶火車票、演唱會門票、醫院掛號的黃牛，搶到了再高價賣出去，這才是性質一樣的行為好吧，黃牛可是違法的……”

　　除了兩撥人吵得不可開交以外，帖子裡還有其他聲音，“散了散了，這有什麼好吵的，想花5塊錢買個保險的就花錢，不想花冤枉錢的就自己搶唄。”

　　“我看你們杞人憂天了吧，怎麼可能人人都用秒殺軟件，這種收費的東西肯定只有小部分人會用啊。”

　　“我倒是想法完全相反，我感覺以後沒准人人都會用，但是這麼一來，人人都加5塊錢，不就又在同一個起跑線上了？還是會有很多人搶不到，那又要怎麼辦呢？”

　　====

　　那又要怎麼辦呢？

　　凌南也在翻看天涯帖，看到有人回帖裡說了這個，唇角微微勾起。

　　可以繼續細分市場啊……加5元的快速搶購，加10元的極速搶購，加20元的超級vip搶購……總能滿足絕大部分的顧客需要，凌南已經在心裡計劃好了。

　　“數據統計出來了嗎？”凌南向黑客大神問道。

　　“出來了。使用秒殺軟件的人並不多，那件實際上架200件的連衣裙，使用秒殺軟件的顧客有37個，那件實際上架300件的襯衣，使用秒殺軟件的顧客有35個……百年時尚系列第二批上架時，秒殺軟件一共收入3050元……”

　　凌南聽著黑客大神一一報出的數據，時不時地恩一聲。

　　三千多塊錢的收入幾乎可以不計，在前期開發秒殺投入的人力物力面前，三千多塊錢就像是一個笑話。

　　但是這一次開售，原本也就不是為了讓秒殺軟件盈利的，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為秒殺軟件宣傳。在之前沒有任何宣傳的情況下，每件單品竟然都能有幾十個人選擇使用秒殺軟件，凌南已經很意外了。

　　這次開售，真實的數據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這次顯示的上架數量都是實際的二倍，比如實際有200庫存的顯示成400件，再加上已經准備好的在淘寶刷單的水軍，等三四天後寶貝收貨，評論再一刷……

　　大家都會認為，只有163名顧客手動搶單成功了，另外237名搶單成功的顧客，都是因為使用了秒殺軟件。

　　那些遠遠高於這個數量的、沒有搶單成功的顧客們，面對看到的這個結果，在下一次搶單的時候，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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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多了一只貓就多了一份責任。

　　小湯圓如今已經和凌南混熟了，完全沒有剛來的時候畏畏縮縮、可憐巴巴的模樣,似乎知道自己的美貌與可愛有多麼大的殺傷力，經常恃靚行凶。

　　凌南碼字的時候,它就在椅子腿下面,輕輕扒拉著凌南的褲腳，咪呀咪呀地叫,直到凌南心軟了將它提溜到自己大腿上,它就在那裡乖乖的臥著，凌南感覺腿上暖烘烘的。

　　毛絨絨的一只白團子，小鼻頭粉粉嫩嫩的，凌南只要一低頭看見它，就覺得心都化了。

　　原本一個小時能寫三四千字的她，在有了小湯圓後,一個小時竟然只能寫一千多字了。因為大半的時間兩只手都沒有在鍵盤上,而是在小湯圓的身上，一會兒撓撓它的下巴,一會兒揉揉它的額頭。

　　發現自己兩個小時還沒有寫完一章後，凌南哀歎道,真是擼貓喪志。

　　最要命的是,小湯圓在她的腿上趴一會兒之後，就又不滿足了，會接著用小爪子扒拉她的大腿，咪呀咪呀的叫，一定要凌南將她拎到桌子上。

　　在桌子上乖不了一會兒，就會小短腿一扭一扭地爬到筆記本的鍵盤上，蹭蹭凌南的手，然後在鍵盤上按下一串亂碼。凌南如今被迫寫完一段就按一下保存，生怕小湯圓一個不慎，把她一章的稿子全毀掉。

　　扣扣滴滴滴的提示音響起，是編輯芷楓發來的消息，“小南大大！有公司要買你的版權！”

　　凌南一頭霧水，“版權？出版不是已經簽了合同了嗎？”她的小說在兩個月前，出版合同就簽了，如今出版社只是在等凌南的小說慢慢寫完。

　　編輯芷楓秒回道，“不是不是！不是出版的版權，是影視版權！”

　　凌南有些意外，在鍵盤上敲下一行字，“是哪家影視公司？報價了嗎？”然而一行字還沒有發送出去，小湯圓就被一閃一閃的扣扣對話框吸引了注意力，伸長前爪去摸電腦屏幕，在鍵盤上踩下一行亂碼。

　　於是芷楓收到的消息就是，“啊啊啊啊啊782qhjdnkssj9e0a7qbhjq[p”

　　芷楓回復道，“小南大大，原來你也會激動啊！我原先看你一直很淡定，什麼情況都是波瀾不驚的！”

　　“小南大大你真可愛！我也很激動呢！我真的沒想到自己簽下的作者，才半年時間，就要賣影視版權了，小說就要被拍成電視電影了誒，真的不敢相信……”

　　“啊當然小南你的小說寫的很好，我追文追的欲罷不能，但是我原先一直以為像《潛伏》啊《杜拉拉升職記》啊那樣的小說才能賣出影視版權……沒想到還在連載的網絡小說就有影視公司要搶著買了。對了，這次和123言情接觸的影視公司還不止一家……”

　　芷楓激動極了，巴拉巴拉地說個不停，凌南好半天後，才找到一個機會解釋，“是我家貓敲的鍵盤。”

　　芷楓哈哈一笑，回復道，“沒事啦小南大大，這樣的大好消息本來就應該激動啊，我比你還激動呢。”

　　凌南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打了小湯圓的屁股一下，心中想到，看來這個誤會是解釋不清了。

　　凌南最終讓123言情全權代理影視版權，她如今這麼忙，根本沒有時間和影視公司慢慢談價錢、逐條談合同，而且專業的事情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123言情一整個公司在這方面肯定比她一個作者要在行。

　　====

　　寒假只剩下短短幾天了，凌南幾乎算是爭分奪秒，逛商場的時候直奔早就想好的品牌，買回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年後在淘寶下單的衣服也開始陸續寄到了，這些衣服大多數都來自淘寶上的代購。

　　如今代購業還不怎麼發達，很多歐美品牌的官方建設的更是不行，可以說網絡購物的時代還沒有真正開啟，海淘自然更有難度。

　　一家淘寶代購店主拍了好幾件衣服的照片發給凌南，“你看看喜歡哪個，我正在stussy店裡呢，有看中的沒有？你要代購的這牌子可夠偏門的，我做代購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要買這個牌子的衣服呢。”

　　店主看看這些衣服，搖搖頭，還是不懂現在年輕人的審美。沒有代購過的牌子，找店就找了好半天，要不是顧客給的價錢高，他也就不費這個功夫了。

　　這個顧客也是奇怪，他推薦的幾個賣的好的，經常有人要代購的牌子，一件都不要買，指定要買的都是一些他聽也沒聽說過的。

　　凌南發回三張圖片給店主，“我要這三件。”

　　店主一邊買衣服一邊納悶，這衣服是真不好看吶……

　　====

　　正月十五元宵節，凌南當然沒有和家人團聚。

　　爺爺奶奶和叔叔一家正聚在一起吃團圓飯，就像家中根本沒有凌南這個人一樣。只有奶奶提了一句凌南，“整個年都快過完了，連個面兒都沒露一次，我看她心裡根本就沒有我們，越大越沒有規矩了。”

　　這顛倒黑白的功力，如果讓凌南聽到，一定會自歎不如。

　　嬸嬸是恨不得一輩子不要見到凌南，在一旁說了一句，“她在同學家住的也挺好，不愁吃不愁睡的，多省心啊，哪裡像我，每天一睜眼就操持一大家子的事兒，買菜、做飯……”

　　叔叔瞪了她一眼，“又是這一套，有完沒完了！”

　　嬸嬸這才不說話了。

　　凌南當然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即使知道也不會有任何感覺，原主的這些親戚對她來說是間接凶手，凌南能躲多遠躲多遠，沒有任何親情更不會抱有任何希望。

　　沒有在家裡和家人團聚的，不止凌南一個。李蘊正微調打光板的角度，髮型師正在凌南背後幫她吹頭髮，“還是這現代的髮型最適合你！上次的假髮吧，好看是好看，但是和你這個人氣質不符啊。還得硬生生的換個氣質，來配自己的衣服和假髮。”

　　“這次的髮型一共三個，選的都好！和你的氣質渾然一體！”

　　髮型師滿意地看看幫凌南吹出來的造型，一臉好奇道，“怎麼這麼快又要拍視頻啦？你這次穿什麼衣服啊？”

　　凌南伸手一指，衣服已經一身身地搭配好，擺在桌子上了。

　　髮型師看了幾眼，直皺眉頭，“這衣服小姑娘穿哪裡好看了，最邊兒上那身，不用你上身，我就知道肯定穿上邋裡邋遢的，不利索。”

　　凌南笑道，“我也覺得不好看，但是有些人會覺得好看的。”

　　髮型師不理解，“你拍這個視頻究竟是圖什麼啊？”

　　凌南笑笑，沒有答話，但她心中當然有自己的答案。

　　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人氣。

　　這個視頻就是她用來鞏固人氣，甚至讓人氣更上一層樓的。

　　凌南換上了第一身衣服，這一次沒有人眼前一亮，沒有人驚歎不已，就連早已合作默契的攝影師李蘊對著鏡頭都有點為難，“凌南，恐怕拍出來真的不好看啊……”

　　====

　　視頻趕在開學前拍完，但還押著沒有發。如今百年時尚視頻的熱度還沒有過，凌南打算再上架一次冬裝，上架一次春裝，等到這兩批衣服都賣完了，她新拍的視頻才能發。

　　新拍的視頻裡的衣服，都是現在的歐美品牌，絕大多數評價，有幾件略貴。這批衣服倒是不准備在淘寶上賣，山寨行不通，代購更沒必要。但是凌南也不想在百年時尚系列之後的兩批衣服開售之前，創造新的熱點轉移人們的視線。

　　這個學期一開學，凌南覺得陳亭亭對她的態度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以前自然而然的親暱沒有了，如今不知不覺中有了一點點距離感。譬如陳亭亭原先總是喜歡拉個手、挽個胳膊、頭靠在凌南肩膀上，這些小動作一瞬間全部消失了。

　　凌南覺得短短的時間內，自己從好朋友一下子變成了債主好朋友，陳亭亭不適應很正常。略微勸了她兩句，也就沒有多說，這些事情原本也不是兩三句話就能解決的。

　　凌南問過陳亭亭家裡的情況，聽她說爸爸恢復的還不錯，就是媽媽上班的同時又找了兩份活，她擔心媽媽的身體吃不消。

　　凌南聽了寬慰道，“你回去和阿姨說，那錢我不著急要，可以慢慢還，還是身體要緊。”

　　陳亭亭咬了一下嘴唇，沒有答應，“凌南，你肯借給我們家錢，我們已經很感激了，爸媽說這個錢應該盡快還上。”

　　凌南思忖片刻，說道，“要不給你指一條掙錢的道？你也能幫你媽媽分擔一點。”

　　陳亭亭瞪大眼睛看著凌南。

　　凌南笑道，“你不是很喜歡小貓嗎？現在小湯圓在我家養著，你每天放學去和它玩玩，和它玩兒熟之後，每天給它拍拍照片和視頻，然後發到微博上。”

　　陳亭亭詫異道，“這……這怎麼能掙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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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凌南看著陳亭亭茫然的表情，心中在梳理她剛才問的問題的答案。

　　網紅怎麼掙錢？

　　方式雖然千變萬化,但是核心只有一個——流量變現。

　　或者更直白一點說，要先有名、再有利,有了名氣之後自然不愁賺錢。第一步,圈粉，第二步,變現。變現的辦法有很多種,最簡單的就是接廣告，無論在國內外，為品牌推廣都是網紅最直接的掙錢方式。廣告、出書、開實體店都能為網紅帶來可觀的收入。

　　當然更能掙錢的辦法是開淘寶店，凌南記得上輩子的報道，某過氣國民老公的某任女友，可以算是網紅界的翹楚,在電商領域是神級人物,淘寶店半年的銷售額就輕松破億。

　　凌南回憶，這個半年就破億的淘寶店,是什麼時候開的來著？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是2011年。如今才2010年,凌南突然覺得應該好好督促一下巫格,既然起步早，總要努力走在前面。

　　至於她自己，倒是沒有開店的打算，她准備走另一條網紅掙錢的路……

　　當然這些掙錢的方法都離陳亭亭太遙遠了。凌南給她說了最簡單的一條，“現在喜歡貓的人那麼多，又不是人人都有條件自己養，如果你的照片和視頻發的有意思，會有很多人關注你的微博的。等到粉絲多了，自然而然會有商家找你打廣告，像什麼寵物食品啊、寵物玩具啊，你接廣告就可以掙錢了。”

　　陳亭亭聽得熱血沸騰，越腦補越覺得興奮，“凌南，你這都是怎麼想到的點子啊，太厲害了！”

　　====

　　凌南白天因為陳亭亭的問題，梳理了網紅掙錢的方法，簡單來說大概有三大類。

　　第一是接廣告。

　　第二是開自己的店。

　　第三是幫其他平台做宣傳。

　　其實第三類也可以歸在第一類裡面，幫其他平台做宣傳，說來說去，不也就是給平台打廣告嗎？和給服裝品牌打廣告沒什麼區別。

　　之所以單拎出來說，是因為凌南猛然間發現，這事兒自己以前就做過，只不過沒往掙錢那方面想，只顧著為自己積累人氣，以及……爭那一口氣了。

　　凌南將已經准備好的、留著以後發的微博和天涯帖，通通翻出來，各刪去一行字後再保存。反正如今自己的粉絲已經不少了，在天涯的地位已經十分穩固，在微博上因為百年時尚系列的一炮打響，更是沒有人可以和她爭鋒。

　　一開始大家對凌南不露臉的種種攻擊，譬如說面具遮住臉看起來別扭不協調、擋住臉一定是很丑不能見人，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今網上的看法已經變得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小北憑的是真本事真才華，在穿搭上有過人的見解，百年時尚系列視頻更是展示出她不俗的功力和底蘊，和那些只憑顏值火起來的網紅們不一樣。顯然將小北放在了更高一檔的位置上。

　　凌南倒是沒有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頂多頂多，算得上技高一籌罷了。

　　凌南將自己的微博id改成了“我就是小北呀”，去掉了天涯兩個字，新發的微博裡也再不提關於天涯的事兒了。在天涯上發帖更是如此，之前她和天涯撕了一把才爭取來的，可以在天涯帖上提微博id的權利，如今被她果斷拋棄了。

　　如今想讓她在帖子裡發，可以，但是——

　　這種幫著天涯和微博互相宣傳，可以幫彼此都帶來更多關注人群的事兒，她不會再免費做了。

　　====

　　浪花微博反應很快，凌南如今每三周在天涯上發一次帖，最近的天涯帖剛發，微博上的客服就聯系她了。

　　凌南如今在微博上已經有了對應的專屬客服，也就是說每次和她對接的客服都是同一個人。專屬客服的工作內容包括關注她的微博號，因此對她的情況十分清楚，交流起來便捷高效。

　　專屬客服開門見山地問道，“小北，看到你將微博暱稱修改了，這次的天涯帖裡也沒有提，是有什麼原因嗎？”

　　凌南也沒有兜圈子，直接說明了自己的意思。

　　專屬客服沒有奇怪，小北的意圖挺明顯的，在聯系之前早已猜到了，專屬客服回復道，“好，我向公司匯報一下，回頭給你個報價。你有心理價位嗎？”客服問道。

　　凌南回復，“你們先報價吧。”

　　凌南還真沒有什麼心理價位，如今網紅市場初初形成，一切都混亂的很，價格也是天差地別。她這邊一萬塊錢一件單品，絕不二價，別的網紅那裡還有收到800塊紅包就眉開眼笑的。不像後世各個知名網紅的廣告報價，已經列出來了一個表格，如今是誰也不知道誰接一個廣告多少錢。

　　不過凌南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的收費一定是最貴的了。

　　因為如今網上還有謠傳，說她在天涯上一件單品收費五千塊錢，面對這樣的“謠言”，大家的反應全都是不信。

　　“別瞎說了，要是真一件單品五千塊，小北三周發兩身穿搭，這至少六件單品，一共就三萬塊。合著她一周賺一萬塊，一個月賺四萬塊，一年只發發天涯帖就賺四十八萬？怎麼可能嘛。”

　　凌南看了半天也沒有看懂這句話的邏輯在哪裡，究竟是這麼得出不可能的結論來的？

　　“要是真一件單品五千塊，哪裡還有那麼多淘寶店的老板找她？她的帖子可是三周一發，雷打不動，從來沒有中斷過，當那麼多淘寶店老板都是傻子啊。”

　　很多只是逛逛天涯，刷刷微博的人，沒有經歷過瘋狂搶購凌南推薦款的人，確實對於凌南的影響力沒有直觀的感受，心中只知道凌南紅，但還是覺得五千塊錢的廣告價，淘寶老板掏了一定會虧本。

　　“你們說她天涯上一件五千塊，那微博上呢？她微博上可是每天都發一件兒呢。要是微博也一件五千塊，那真是賺瘋了。做網紅原來這麼掙錢啊，我也想去做了……”

　　“還真有傻子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一天五千塊，全國漂亮姑娘都去做網紅了好吧，這個又不需要學歷的，哪裡還會有失足婦女。”

　　“樓上怎麼說話呢，好像做網紅就沒門檻一樣，不需要學歷？別的不說，就百年時尚的視頻，沒點底子誰能拍的出來？把小北和失足婦女比較，簡直有病！就算小北真的能一天掙五千塊錢，我也不會驚訝，人家就是有那個本事！”

　　凌南看著這些議論，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看來看去無論是贊揚她的還是貶低她的，其實都不相信她一件單品廣告費五千，通通認定是謠言。

　　這種悶聲發大財的感覺，還挺好的。

　　====

　　浪花微博最終給出的報價是半年12萬，也就是天涯小北這個id半年內發的所有天涯帖，都需要為浪花微博打廣告。

　　這個價格比凌南想象的要高，她也就沒有再談價錢，直接答應下來。

　　倒是讓專屬客服一愣，浪花微博早已經商量好，先報12萬的價格，如果小北抬價，最多可以漲到15萬，這是公司給出的上線。

　　萬萬沒想到小北竟然沒有抬價，一口答應了。

　　專屬客服心中想到，看來都傳言天涯小北是個不差錢的白富美，估計是真的呢。

　　天涯那邊則晚了一步。一開始注意到小北在天涯和微博裡，互相不提彼此了，還沒有什麼感覺。只認為是小北自認為名氣夠了，不需要將這個平台的粉絲拉到那個，那個平台的粉絲拉到這個。

　　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天涯就發現，小北不在微博提天涯，天涯還是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的。雖然最近一段時間小北都沒有上微博熱門，也沒有什麼大舉動，因此天涯的流量變化不像上次那麼直接，但還是可以發現這件事的影響。

　　如果說一開始天涯還沒有反應過來，看到小北又重新在天涯帖裡提微博，也就什麼都明白了，吩咐管理員去和小北談價格。

　　管理員一直對小北感覺十分復雜，上次硬生生地咽下那口氣，雖然知道是天涯認輸，她不過是個傳話的，但心中還是憋悶的很。

　　不由自主地就說出口，“當初我們不要她提的時候，她偏要提，折騰了那麼大一場。自己的熱門微博都說刪就刪，一點都不帶心疼的。”

　　“如今我們讓她提了，她又不提了，真想不通……”

　　上司頓時就笑了，“這哪裡想不通了，如果她不折騰那麼一場，我們能知道她有多大能耐？能現在主動去和她談價錢，給錢讓她幫我們宣傳？”

　　“折騰那一場，現在不就從免費變成收費的了？”

　　管理員低聲道，“真是想不通，明明也是幫她圈粉絲、對她有好處的事情，怎麼還要找我們要錢？愛提不提唄，就不給她錢，看她能憋到什麼時候……”

　　上司搖頭，“天涯的宣傳和推廣本來就是要花錢的，如今通過小北這裡推廣，既然我們已經知道效果不錯，如果價格也合適，性價比合理，為什麼要放棄這條推廣渠道呢？”

　　如今還真不一定是小北更需要天涯，沒准是天涯更需要小北。

　　而且這招掙錢的方法，說不准還是天涯點醒小北的，誰讓他們當初硬要給小北扣上一個為微博打廣告的帽子呢……

　　既然打廣告，哪裡有不收錢的道理。

　　如今這份錢，不止收微博的，也收到了他們天涯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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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最終天涯給出來的價格,是一個月一萬塊,每月一結。

　　天涯也知道小北每天都會發微博，要求她每天的微博裡都為天涯打廣告不現實。因此提出來的要求是每周至少提到一次，而且在天涯發帖的當天，必須要在微博上提到天涯。

　　還有一個要求是,要凌南將微博暱稱改回“我就是天涯小北呀”,重新加上天涯兩個字。

　　凌南看到之後,回復道，“一個月一萬塊換四次廣告,可以。”

　　“但是改微博暱稱的錢要另算,重新加上天涯兩個字要3萬塊錢，一次性的。”

　　管理員回復道，“好的，這個我要和上級匯報一下，商討之後給你答復。”

　　管理員向上司匯報的時候，沒想到對方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可以。”然後又笑著補了一句，“小姑娘還挺聰明,知道暱稱最值錢。”

　　是啊,微博裡一周推薦一次天涯，總有人能看到有人看不到，但是暱稱上掛著天涯兩個字，新來的粉絲如果好奇的話，難免去天涯看一眼。

　　管理員心中想到，三萬塊錢改一次暱稱，聽起來簡直和天上掉錢一樣，只需要敲敲鍵盤、連兩秒鍾都用不了，這錢賺的也太容易了。公司怎麼就連還價都不還，一口答應了呢？

　　這種想法其實很好笑，就像是羨慕一個書法大家動手寫幾個字就能賣出天價，但是只看到收獲的輕松，看不到背後的付出的人，其實並不在少數。

　　====

　　沈元洲手邊正翻開著一本古詩詞集錦，一邊看一邊往小卡片上抄。

　　前桌的哥們看著稀奇，“你還真對凌南動心了啊？”

　　眼神在他身上來回掃視幾個來回，“我說你何必呢，怎麼就看中了凌南，在一棵樹上吊死了呢？”

　　沈元洲冷哼一聲，“誰看上她了？”

　　前桌男生笑了，“這還叫沒看上？和你同班三年，語文作業一個字都沒見你寫過，如今拿著小紙片抄酸詩呢，這還沒看上，那什麼才叫看上。”

　　沈元洲也笑了，“沒看上。就算以前有那麼點意思，她上次那麼撂了我的面子，還能再喜歡她？”沈元洲眉眉毛一挑，“我就是要追她，要讓她喜歡上我，等她喜歡上我之後，我也狠狠地撂她一回面子，也問問她你是誰啊？讓她別自作多情了。”

　　前桌男生直咧嘴，“不是，沈哥你對一個小姑娘記這麼大仇干嘛……看不上你就看不上你唄，反正喜歡你的小姑娘一大把一大把的……”一邊說著一邊往殷雪雁那邊瞄了一眼。

　　殷雪雁看到前桌男生的眼神，直接瞪回去，“看我看嘛？我又不喜歡。”

　　前桌男生嘿嘿笑了兩聲，聽到沈元洲問他，“你說怎麼才能讓女生喜歡上我呢？”

　　前桌男生樂了，“沈哥你還用發這個愁，你這臉多在女生面前晃晃，她們絕對喜歡上你。”

　　沈元洲咬著筆桿，他晃的還少嗎？高一高二他的臉在凌南面前晃了整整兩年吧……

　　“那要是不管用呢？”沈元洲繼續問。

　　前桌男生說道，“那就持之以恆地追，沈哥你現在送早飯這招就很好，堅持下去啊。都說烈女怕纏郎，堅持就是勝利。”

　　殷雪雁瞥了一眼沈元洲桌上小紙片上慘不忍睹的字跡，心想道，凌南連還算標致的臉都看不上，更不可能看上這狗爬一樣的字了。

　　====

　　凌南看了看桌上的飯團和豆漿，還有下面壓著的小紙片，長歎了一口氣。

　　飯團還是熱的，豆漿依然燙手，顯然剛剛放到她桌子上沒多久。凌南將小紙片抽出來，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結構松散，大的像是要散開一樣，寫著“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這樣的字配上這樣的詩，凌南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眉頭微皺，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辦。自從春節放假回來，沈元洲就每天早上雷打不動地買了早飯放她桌子上，凌南明明已經去隔壁班找過他，和他說的很清楚了。但第二天發現桌上依舊擺著早飯，還每天換一種口味。

　　高中的小男生都這麼難纏嗎？

　　嘶……還不信自己拿一個高中小孩沒辦法了。

　　凌南反反復復地看著沈元洲的字，然後從筆記本上撕下來一張紙，模仿著沈元洲的字跡寫上，“教師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

　　雖然模仿的不是很像，但也有七八成，反正往大而松散、歪歪扭扭裡模仿就對了。沈元洲從來不交作業，連考試都經常逃，估計老師記他的字跡也記不清楚。

　　凌南繼續寫道，“馬上就要高考，老師您辛苦了，這是我為您買的早飯。沈元洲。”

　　凌南端詳了一遍，還算滿意，拿著飯團和豆漿就放在了隔壁班的講台上，將寫好的小紙片壓在下面，然後立馬跑出了6班教室。

　　沈元洲如今每天早晚雷打不動地去打掃當初表白的那片草坪，畢竟之前的事情鬧得挺大，教導主任說看他後續表現再決定記不記過，沈元洲在打掃上還是不敢偷懶的。

　　今天肩膀上扛著掃把進教室，依舊是逃避了早自習去打掃衛生的，踩著第一節 課的上課鈴進來。往常班主任一定會瞪他一眼，今天竟然溫柔地看了他一眼，臉上還帶著點笑意。

　　沈元洲坐下後納悶，“今天班主任心情不錯哈，有啥好事嗎？”

　　班主任這時候開口了，“老師真沒想到，今天能收到某位同學送的早飯，還附了一張小紙片，沒白教你們這三年。今天我正好沒吃早飯，我就吃了，這份心意老師領了，不過下不為例啊。你們好好學習就是對老師最好的報答了。”

　　沈元洲了悟了，“原來是有人給班主任買了早飯啊，是誰買的？”

　　殷雪雁沒有回答，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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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連續幾天，班主任都會說早飯的事兒，“不都說了不要買了嗎？老師已經領了這份心意了。不吃吧，浪費，吃了吧，老師又覺得過意不去，你一個學生又不掙錢，老師覺得這麼不合適。以後不要再買了，聽見了嗎？”

　　沈元洲納悶，他覺得班主任每次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都是看著他的。

　　班主任繼續說道，“還每天給老師寫個小紙片，倒是挺用心的啊，每天上面的句子都不一樣。”

　　“什麼三尺講台，三寸舌，三寸筆，三千桃李……什麼十年樹木，十載風，十載雨，十萬棟梁……還有身為世范，為人師表……這些也就算了。”

　　班主任拿著手裡的小紙片，搖了搖頭，“今天寫的這個……您的工作在今朝，卻建設著祖國的明天，您的教學在課堂，成就卻是在祖國的四面八方……好歹也是個高中生，能不能不要寫這種小學生的句子……”

　　“還有這紙片兒上的字，寫的跟狗爬一樣，就不能好好練練字？都說字如其人，一張臉長得倒是不錯，怎麼字就這麼丑呢。”

　　班主任話鋒一轉，“不過老師知道這是學生一片心意，再說一遍，以後不要給老師買早飯了，再買老師也不會吃了。”

　　沈元洲迎上班主任的目光，電光火石之間，猛然間反應過來，問向同桌的殷雪雁，“是誰每天給班主任買早飯？”

　　殷雪雁笑著搖頭，“不知道呢，我每天來的晚，進教室的時候班主任都在吃早飯了。”

　　沈元洲目光咄咄逼人，“那今天早上班主任吃的是什麼？”

　　殷雪雁笑道，“雞蛋灌餅和酸奶。”

　　沈元洲牙齒緊咬，“昨天呢？”

　　“牛肉燒餅和豆腐腦。”

　　沈元洲攥緊拳頭，半天之後從牙齒縫裡擠出幾個字，“行，凌南你可真行。”

　　====

　　沈元洲已經快氣炸了。一想到凌南每天早上將自己為她精心准備的情詩扔掉，再拿出一張紙來模仿著自己的字跡，寫上那些贊美老師的狗屁不通的句子，然後一並放到他們班的講台上，沈元洲就止不住地生氣。

　　而且聽班主任念的，什麼您的工作在今朝，卻建設著祖國的明天，您的教學在課堂，成就卻是在祖國的四面八方……這種句子凌南怎麼寫上去的，就不嫌丟人？

　　轉念一想，反正丟人丟的也不是她自己的人，而是他沈元洲的人，沈元洲就更氣了。

　　早飯是不再買了，沈元洲如今看到早點鋪子就生氣，自己每天早上吃飯的臉色都跟要殺人一樣。

　　班主任第二天看到講台上沒有早飯了，還看著沈元洲表揚了一番，“這才對嘛，關心老師的方式有很多種，把力氣用在正道上，好好學習。”

　　沈元洲如今都不敢看班主任，一想到班主任眼裡那些早飯都是他買的，歪詩都是他寫的，他一張臉就通紅。

　　然而還沒辦法去解釋，簡直要憋死他。心中暗暗發誓，凌南你給我等著。

　　此時凌南心情正好，今天早上，她桌上終於沒有了令人發愁的早飯，去隔壁班一打聽，果然昨天班主任義正辭嚴地說了一大段話，讓同學不要繼續買早飯了。

　　凌南從課本裡翻出一沓夾著的紙，上面都是歪歪扭扭的字跡，“教師是火種，點燃了學生的心靈之火；教師是石級，承受著學生一步步踏實地向上攀登。”

　　“是誰把雨露撒遍大地？是誰把幼苗辛勤哺育？是您，老師，您是一位偉大的園丁！看這遍地怒放的鮮花，哪一朵上沒有您的心血，哪一朵上沒有您的笑影！”

　　凌南將一沓紙扔到垃圾桶裡，心中有些可惜地想到，“白抄了這麼多，還沒有用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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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百年”這次上新，早早地就公布了開售日期，而且大紅色的字寫著,“百年時尚系列冬裝最後一批,下批上新全部春裝。”

　　雖說已經快出正月了,可是中國大部分的城市一年只有冬和夏兩個季節，春天秋天就那麼幾周的功夫，衣櫃裡的春裝秋裝來來不及穿上一遍，忽悠就過去了。所以還是冬裝和夏裝最需要也最合算。這個時候入手冬裝,也還能穿好長一段時間呢。

　　百年時尚系列的視頻，如今在r上紅的如火如荼，美國甚至不少人也去買了視頻裡的相似款，但是美國沒有淘寶，人們只能去各個品牌店裡挑選。好在視頻裡的有些款式是經典款，各個品牌又都時不時會有復古風，所以在商場裡真能找到個七七八八。

　　r上已經有不少人發了自己穿著類似款的照片,轟轟烈烈地追趕這次潮流。有些人只是日常穿搭一下，有些人則更誇張，和凌南的視頻裡一樣,從頭到腳全都打扮成幾十年前的風情,就連臉上的妝容都是復古的，再去找些古老的建築做背景來拍照。不得不說，歐美人這樣打扮後拍出來的照片，確實更原汁原味。

　　只是會玩r的中國人畢竟還是少數，美國已經那麼火了，絕大多數的中國人卻還一無所知。

　　凌南計劃著，這把從中國燒過去的火，在美國那邊添了幾把柴火，燒得更烈了，總得讓它再燒回來。

　　只是自己發帖或者在微博上說這個，難免會讓人覺得是在自賣自誇，檔次一下子就低了。同樣的成就，如果從路人口中說出來，大家會覺得客觀。

　　如果從對頭口裡說出來，大家還會再高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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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巫格和李薇薇第一次一起出國。

　　兩個人中學和大學的時候，還和家人一起出國玩過幾次，然而自從大學畢業開始工作以後，就再也沒有出國玩兒過了。

　　兩個人都因為掙錢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既沒有錢也沒有時間。至於和父母的家庭旅行，前兩年家裡一團亂，也都沒有這份心情。

　　不過這次出國，還真不是痛痛快快地來玩的，而是帶著工作任務來的。

　　李薇薇出國前有點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大老遠地跑來美國拍照拍視頻？在國內拍不行嗎？”

　　凌南耐心地為她解釋，“網紅不僅僅是仰仗漂亮臉蛋、婀娜身材，顏值雖是第一生產力，但粉絲才是將生產力直接變現的核心。怎麼圈粉呢……要善於給自己貼標簽，比如清純女神、窮游達人……這些定位本身就是一種賣點，對於他們的粉絲來說，無論是逛街時的穿著，還是旅行所帶的時尚小物件，都成了他們向往的那種生活方式的象征，就是出於模仿的沖動，粉絲們才會樂此不疲地關注網紅的微博、光顧網紅的店鋪。”

　　“對於網紅而言，需要在照片中傳遞的不僅僅是一件衣服，更是穿這件衣服時應有的生活品味。再說了，你可別忘了你的人設裡，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有錢。有錢之後的任性，人們才會覺得你是真性情，沒錢的任性人們只會覺得你是裝逼。”

　　李薇薇覺得凌南看得特別透徹，因此就有了這次美國之行。帶著攝影師、化妝師，扛著各種化妝箱、拍照設備，當然還有大包大包的衣服，就來了美國。

　　實際比想象更辛苦，原本以為邊工作就可以邊吃邊玩兒了，反正拍攝地點也有高檔餐廳和著名景點，然而實際操作起來才知道有多辛苦，李薇薇和巫格每人都要拖兩個大箱子，拍外景的時候沒地方換衣服，就只能在廁所裡換。那種“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自然pose，至少要花半天時間才能拍出來。一天下來累死累活地就拍三五套，桌上點的大餐放涼了都沒吃上一口。

　　好在最後出來的照片效果很棒，砸了錢出來的，差不多能有硬照的水平了，卻又比硬照多了一絲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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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然，你看到沒有，小艾艾艾又在天涯上發帖了。”魏思萱午飯的時候八卦道。

　　小艾艾艾這個名字聽著耳熟，然而趙依然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她就是當初和天涯小北差不多同時出現的一個樓主，和天涯小北狠狠地撕過兩回，倒是也從天涯小北那裡博得了不少的關注，但是最近一直平平淡淡的，沒什麼大動作，自己又是天涯小北的粉絲，也就不太關注小艾艾艾。

　　因為喜歡天涯小北的緣故，趙依然對小艾艾艾印象並不好，聽到這個消息也沒太大興趣，“什麼帖子啊？”

　　魏思萱也不怎麼喜歡小艾艾艾，嘴角一撇，“還不是跟風天涯小北啊，蹭起來小北的熱度還沒完了，不過帖子倒是挺火的，回宿捨你自己看吧。而且小艾艾艾也開微博了。”

　　趙依然回到宿捨，就好奇地打開電腦登陸天涯。如今她已經很少上天涯了，只每隔三周上一次，專門去看小北的帖子。打開一看，果然小艾艾艾的帖子火的很，就高高掛在最上方。

　　《衣服全部正版背景美國實拍，高配版百年時尚系列走起！》

　　“小艾艾艾有幾個美國好朋友，因此也一直在玩r，這一陣子百年時尚的視頻，在美國在r上有多紅大家知道嗎？反正我看到的時候嚇了一跳。佩頓搬運過去的視頻r上的轉發量足足是微博上的好幾倍！

　　不僅僅是在網上紅，在現實中也紅，視頻中涉及到的一些牌子，裡面幾款衣服銷量暴漲，幾乎賣到脫銷。翻一翻r就知道，多少美國姑娘穿著百年時尚系列裡的衣服拍照，然後po到網上。

　　【圖】【圖】【圖】【圖】這些都是r上的截圖，是不是很壯觀？

　　老粉絲們大概都知道，小艾艾艾和百年時尚視頻的博主是有點過節的，本來很看不上她，但這次也覺得她做的真漂亮。

　　花木蘭、功夫熊貓，哪個不是我們中國的東西？愣是上美國人搶先拍了，電影上映了中國人呼啦啦地都去看，還不得不承認拍的真不錯。風水輪流轉，終於也有一次美國人的歷史、美國人的服飾，讓我們中國人搶先拍了視頻，然後美國人看了還一邊拍手叫好，一邊跟風穿衣服。

　　看到這個心裡真是特痛快！

　　不過呢，也聽到了一些不好的聲音，就是出現的仿款被很多美國人罵，說我們中國人的山寨侵權，說我們中國人都很窮根本買不起正版。

　　看到這話我心裡的火氣就上來了，也算是一時沖動吧，就買齊了所有正版的衣服，其中有些款式的買不到一模一樣的，我逛了很多的牌子挑的最相似的款。然後就飛去了美國，拍了這個所有衣服都是正版，所有背景都是美國比較有年代感的建築的視頻。

　　算是百年時尚的高配版？

　　視頻沒辦法放發在天涯上，我就注冊了一個微博，還是一樣的名字小艾艾艾。把我美國之行裡比較喜歡的一些照片放在帖子裡吧……”

　　趙依然看完帖子之後，啪地將電腦扣上，“這個小艾艾艾煩死了，這不就是既要蹭小北的人氣，還要踩小北一腳？”

　　“身上的衣服全都是名牌，跑去美國拍視頻，就高人一等了？”

　　“小北的那些衣服，她憑什麼扣上山寨的大帽子。時尚幾年一輪回，幾十年前的衣服，留到現在的那就叫經典款或者復古款，衣服相似的那麼多，這怎麼能叫山寨呢？”

　　“退一萬步講，就算小北的視頻裡幾件衣服是山寨的，那紅遍美國的也是小北的視頻，她跟在屁股後面拍一個，還冠上‘高配版’的名字，可誰知道她這個視頻啊……”

　　趙依然又打開電腦，去看帖子下面的回復，果然負面的評價偏多。除了那些羨慕小艾艾艾漂亮、有錢又自由的，更多的人都對她這個帖子十分不滿。

　　人們都不認可她正版和山寨的說法，“空口白牙的就這麼定罪，不太好吧，全世界的夾克、連體牛仔服都差不多，都是誰山寨的誰的？”

　　“衣服本身就是有潮流的啊，難道奢侈品牌有的款式，普通品牌和淘寶店，就不能賣相似款了嗎？”

　　“樓主什麼歪理邪說，反正‘百年’的搶單我已經在秒殺軟件上設置好了，最後一批冬裝一定不能錯過。”

　　“啊謝謝樓上提醒，我也去設置搶單了。”

　　“很多人都用秒殺軟件嗎？原本我還在猶豫不決，如今看這個情況我也用吧，估計手動是搶不過了。”

　　“我看是美國人買不到淘寶，看我們都能買到又便宜又漂亮又質量好的衣服，自己只能去品牌裡買很貴的，自己生氣才酸我們是山寨的吧。”

　　“啊三天後就要開售了，用了秒殺軟件的能不能在帖子裡都冒個泡啊？讓我心裡也有數一點。”

　　趙依然看著回復，發現已經歪樓了，沒有什麼人在討論樓主跑去美國拍的照片和視頻，心中覺得好笑。

　　小艾艾艾花費這麼大的心思，依舊超越不了天涯小北。

　　可能小艾艾艾家裡確實挺有錢的，但是在網紅這條路上，走的真遠不如天涯小北。不說別的，就百年時尚系列這幾批衣服，天涯小北能掙多少錢？

　　肯定賺的缽滿盆滿。

　　而小艾艾艾呢，只能跟在後頭自己往外撒錢，買正品衣服、去美國拍照……趙依然盯著照片看，確實都拍的特漂亮、特夢幻、讓人心生向往……

　　但是在網上不也沒激出什麼浪花來？不過被人罵了一通跟風狗。帖子還被人歪樓到用秒殺軟件搶購‘百年’裡將要上架的衣服，反倒替天涯小北又宣傳了一翻。小艾艾艾看到帖子估計會氣得吐血吧……

　　趙依然不知道的是，歪樓是有人在背後故意引導、一手操縱的。

　　她更沒有注意到，小艾艾艾新開的微博粉絲在多麼迅速地上漲。小艾艾艾這個帖子裡的內容和照片——跑到國外拍攝，在精致的法式餐廳用餐，在唯美的沙灘上追逐海浪——有多少女孩喜歡看，替多少普通女孩完成了心中的公主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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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小艾艾艾的帖子, 既為將要開售的百年系列最後一批冬裝宣傳, 為秒殺軟件宣傳, 同時還為自己圈粉。可謂是一箭三雕。

　　至於小艾艾艾這個號是被凌南養起來, 如今管理這個號、拍照露面的就是“百年”淘寶店的老板娘, 這件事即使說出去，恐怕都不會有人信。

　　最後一批冬裝上架的量很足，韓哥的廠子加班加點，工人輪流休息，流水線卻不停, 緊趕慢趕趕出來這批貨。

　　晚上8點剛一開售, 電光火石之間，庫存就下去一半。

　　巫格刷新之後, 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數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這才幾秒鍾。怎麼余量只剩下一小半了？”

　　一下子上架3000件的衣服，足足是之前的好幾倍。巫格之前一直提心吊膽的，擔心生產的太多了賣不出去，全都堆在倉庫裡。可是想到之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宣傳，太多人早就被吊起了胃口卻買不到的饑餓現狀, 還是決定賭一把，反正之前錢也掙的不少了, 最慘的結果就是資金再都壓在貨上。

　　沒想到結果比她的樂觀估計還要好很多，如今幾秒鍾之內就賣出去了1800多件。

　　好半天之後，巫格才反應過來, 這次賣的這麼快，都是用秒殺軟件搶的吧？

　　不管怎麼賣出去的，巫格心中的一塊的大石頭總算落地了。心中默默念著秒殺軟件的好處，雖然說顧客付給秒殺軟件的錢沒有她的份兒，但是如果以後每次開售都能賣出去的這麼干脆利落，讓她少擔驚受怕好幾天。巫格覺得這個秒殺軟件實在是太好了。

　　第二天，秒殺軟件的數據就統計出來了。令凌南和黑客大神都驚訝的是，這次開售，每款衣服秒殺軟件的使用率都很高。最低的一款都有42%，最高的一款是粉色包包，使用率足足有87%，這意味著絕大部分的粉色包，都是被顧客用秒殺軟件搶到的，沒有用秒殺軟件還搶到了包的人，可以說是極其手快和幸運了。

　　代搶一單5元，僅僅這次開售，秒殺軟件的收入就破十萬！

　　黑客大神的團隊，見到這個數據，人人都興奮不已，心中小算盤打的啪啪響，前期開發軟件的錢回本指日可待。後期除了維護上要持續地花一點錢，剩下的就都是盈利。

　　黑客大神心中默默感慨，果然只有技術是不行的，想要開發軟件掙錢，最重要的還是眼光。她對凌南說了自己的感慨，“希望以後淘寶要經常出需要搶購的爆款啊。”

　　凌南笑道，“會的，以後需要搶購的時候會越來越多。”幾年之後有了雙十一，那才叫一個瘋狂。

　　黑客大神與凌南聊天，說秒殺軟件的回報和投入比，比他們預料的要好太多了，是他們目前為止開發的最好的一個項目，下一個項目還不知道要做什麼呢……

　　凌南打斷黑客大神的話，“我不知道你們的團隊都做什麼，圖像識別，你們的技術怎麼樣？”

　　黑客大神的眼睛刷地就亮了，“你又有了新的想法？圖像識別，准備應用在哪裡呢？”

　　====

　　年前一次，年後兩次，“百年”一共賣了三次百年時尚系列的冬裝，是一次比一次火爆。

　　第一次趁熱打鐵，趁著視頻剛發出沒多久，熱度最高，大賣。

　　第二次因為過年工人放假，生產出來的衣服不多，相當於饑餓營銷，激發了更多人的購買欲望。

　　第三次則是大家日思夜想的盼來的，早就被吊起來的購買欲加上得知這是最後一批冬裝，幾乎毫不猶豫地買買買，比前兩次都要更瘋狂，每件單品兩三千的庫存，在一天內就被一掃而空。

　　“百年”是真的賺翻了，凌南拿到的分成，也是一筆相當可觀的數目。

　　韓哥如今真是把凌南當搖錢樹，恨不得天天打電話問好，正月十五送兩袋元宵，就連二月二也要寄點特點來。韓哥也想包紅包，但心知凌南也不差那點錢，再弄巧成拙了，還是這樣慢慢地拉關系、處情分比較好。

　　之前從韓哥手下拿貨的那幾家淘寶店老板，包括S家歐美時尚女裝的蘇欣，如今只能去別的生產商那裡拿，韓哥早就顧不上生產他們的衣服，生產出來的百年時尚系列的衣服，更是萬萬不肯分給別的淘寶店賣的，一兩百件都沒得商量。

　　那些淘寶店主們看著“百年”大賺特賺，不是不嫉妒，可是誰讓人家有那個本事呢。有些心思活絡的淘寶店，也開始打造屬於自己店裡的網紅，不再今天請這個模特，明天請那個模特了。

　　====

　　轉眼間就三月下旬，距離六月初的高考，只有短短兩個多月。

　　第二次模擬考試結束，凌南的成績雖然還是年級第一，比年級第二高出幾十分。但是和凌南心中對自己要求，還有不少距離。

　　一共三次模擬考試。如果分別用一個字來概括三次模擬考試的特點，第一次模擬考試是全，第二次模擬考試是難，第三次模擬考試則是易。

　　第一次考試盡量將知識點囊括的全面，目的是讓學生們發現不足，查漏補缺。第二次模擬考試題目難、題量大，目的是讓同學們不要松懈，做最後的沖刺。第三次模擬考試距離高考最近，題目則會四平八穩，為了給同學們樹立信心，上考場的時候自信滿滿。

　　因此凌南的第一次模擬考試，結果還挺令她滿意的，第二次模擬考試卻給了她當頭一棒。

　　她認真分析了自己的卷子，發現自己最大的問題還是對題目有些生疏，因此遇見難題要思考的時間比較長，卷子上題量大了也有些左支右絀。

　　果然即使有上輩子的基礎，以及學過更難的高數、大物之類，高考復習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沒什麼好辦法，題海戰術，做題唄。距離高考只有兩個多月了，凌南覺得其他事情都暫時放一放，如今高考才是最重要的。她倒是對名牌大學沒有太大的執念，但是她希望可以離開本省，去B市或者S市，遠遠甩開那一家親戚，因此對分數的要求就有點高了。

　　好在之前她已經提前准備好了可以用兩個月的帖子和微博，為的就是高考臨近的時候可以專心復習。至於晉江文學城那邊，她則由每周兩更，改成了每周一更。

　　看到編輯芷楓發來的扣扣消息，凌南還以為編輯是來催更的，連忙告罪，“編輯大人，我最近實在是忙，最多只能一周一更，等到六月中旬的時候恢復日更，之後一定好好更新。”

　　編輯芷楓卻說道，“不是不是，我不是和你說這個。有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你，小南大大，你做好心理准備哦！”

　　還不等凌南說話，編輯芷楓就又發過來了下一條，“影視版權的價格談下來了，電影加電視版權，打包四十萬！”

　　“聽到這個價格之後，我都嚇了一跳，真沒想到能談下來這麼高的價格。這次兩家影視公司都很誠心買，晉江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幾輪價格談下來，竟然能談到這麼高，當然也是因為大大的小說寫的確實好啦……”

　　編輯芷楓顯然正在興奮，然而凌南卻看著屏幕上發過來的一條條消息出神。

　　電影和電視版權打包，一共才40萬，芷楓竟然就如此興奮了嗎？

　　也對，如今才2010年，影視版權的價格比幾年後要低太多。

　　凌南發現自己竟然忘記了這回事，聽說有影視公司來買版權的時候就很開心，答應交給晉江去談價格了。忘記了幾年後才是影視版權價格的瘋狂上升期，一部比一部賣的價格高，接連刷新之前的“天價”。

　　原來2010年的時候，“天價”才只有40萬啊。

　　凌南思考片刻，打過去一行字，“編輯，影視版權我暫時不賣了。”

　　芷楓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話，“不賣了？”

　　小南大大竟然說影視版權不賣了？

　　編輯芷楓一頭霧水，覺得自己完全看不透小南大大了，之前說影視版權交給晉江文學城代理，如今兩家影視公司競價過一輪之後，報出了40萬的天價。小南大大竟然說，不賣了！

　　“為什麼啊，小南大大。”編輯芷楓覺得自己一定要問出原因來。

　　凌南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實話，“因為我覺得我的小說，值得更高的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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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除了每天必要的吃飯睡覺和運動時間,凌南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做題上。陳亭亭看得心驚膽戰,她原先一直是比凌南更刻苦的，但是現在凌南的拼搏程度讓她都佩服了，不知不覺中也被帶動的更加努力。

　　至於幫凌南養貓的提議，陳亭亭雖然萬分期待,但最終還是沒有答應,因為父母不同意，她當初回家和父母說過這件事後,狠狠地被爸媽罵了一頓,“都什麼時候了，還顧得上養貓呢？馬上就要高考了，你知不知道考上大學和考不上大學，你的人生就徹底不一樣了？”

　　“爸媽就是吃了沒有文化的虧，才這麼辛苦也掙不了兩個錢,你好好學習才能不走爸媽的老路……”媽媽說道最後,甚至掉了眼淚,嚇得陳亭亭連忙保證,自己什麼都不做,將全部精力都放在學習上。

　　陳亭亭的媽媽聽了這話,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了，又叮囑陳亭亭道，“哪裡有養養貓拍拍照就能掙錢的好事？要是有的話，人人都去做了，這樣的好事也輪不到你。你好好學習，回頭有了過硬的知識，才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

　　“媽媽知道你喜歡貓，可現在真不是養貓的時候，等你大學畢業工作了，自己掙錢了，想養貓就養唄。”

　　陳亭亭聽媽媽這麼說，也覺得很有道理，徹底打消了幫凌南養貓的想法，和凌南說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

　　凌南倒是並不意外，語氣中略帶抱歉，“也是我想的不周全，現在快要高考了，正是要專心學習的時候，先全力以赴准備高考吧。”

　　的確，像自己這樣開了掛的高三學生，還不能分心太多，最後兩個月准備閉關學習。像陳亭亭這種不算聰明，學習全憑刻苦的人，更應該全力沖刺一把了。

　　====

　　然而凌南的閉關還是沒有徹底實施。

　　編輯芷楓為難的告訴她，“小南大大，123言情已經轉達了你的意思，說影視版權暫時不賣了。但是有個導演，特別想拍你的小說，一直請求123言情將你的聯系方式告訴他。說是想要和小說原作者聊一聊。”

　　凌南有些詫異，“導演？難道影視版權賣出去後，他們就准備開拍嗎？連導演是誰都定下來了？”

　　在凌南的心中，影視公司買進版權和電影真正開拍，中間還有好遠的一段距離，一年、兩年、三年都有可能，有些買進的版權可能也就那麼放著，根本不會去拍了。

　　編輯芷楓卻被問的有點莫名其妙，“當然了，不准備拍的話，買你的版權干什麼。好像聽說最初就是這個導演看中你的小說，然後向公司提出來，公司才決定買的……”

　　“小南大大，你看能不能把你的手機號給他？你們好好聊一聊嘛。”芷楓問道。顯然芷楓是很希望凌南的小說能夠拍成電視劇或電影，促成這筆版權交易的。

　　“據說這個導演也是你剛連載不久的時候，就開始追文了呢，特別喜歡你的小說才想要拍的。”編輯芷楓繼續說道，“也算是你的忠實讀者了吧？小南你看……”

　　凌南笑著打字道，“給吧給吧。”

　　編輯芷楓激動不已，“好好好！謝謝小南大大，太愛你啦！”

　　====

　　當天，凌南就接到了電話，是一個s市的手機號，出乎凌南意料的是，對方的聲音很年輕，青澀的聲線緊繃著，顯然在緊張，“小南大大，你好，我叫簡陽，是一名新人導演，特別喜歡你的小說……”

　　凌南將手機開成免提放在桌上，一邊聽著電話，一邊將寫數學題的最後幾步。

　　“您能不能告訴我一個郵箱，我想把我以前拍攝過的作品發給您看看，再談一談我對桃之夭夭這本小說的理解……”

　　凌南沒有直接回答郵箱，而是問道，“我暫時不打算賣版權的原因，你知道嗎？”

　　簡陽那邊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並不清楚。”

　　凌南聽著電話裡清澈的聲音，忐忑的語氣，自己不准備賣影視版權的原因，突然間就在嘴裡打了個轉兒，然後咽下去了。

　　於是她沒有交代原因，而是直接拒絕道，“我感覺沒有這個必要。簡導，我賣不賣影視版權，和您的導演水平、對這本小說的理解，都沒有什麼關系，其實我在拒絕賣影視版權的時候，根本不知道您是導演。”

　　“小南大大，不用叫我簡導，我就是個新人導演，其實還沒有自己獨立導演的作品……”

　　說完這一句話後，電話對面一片安靜，大概是凌南果斷的拒絕讓簡陽一時間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凌南也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等待著，許久之後，簡陽才開口道，“不好意思，打擾了，不過我真的很希望能將桃之夭夭拍攝成電視劇，如果哪天小南大大改主意了，希望我能有這個機會。”

　　凌南長舒一口氣，客套兩句之後掛斷電話，然後驚訝地發現握著筆的手心竟然出汗了。

　　大概是剛剛簡陽的聲音太緊張，帶的她也一並緊張起來了。

　　====

　　凌南本來覺得和123言情說明白自己的影視版權暫時不賣，也明確地拒絕了執著的小導演後，這件事就算塵埃落定了。

　　沒想到一周之後，簡陽又給她打了電話。電話是上午打的，凌南的手機在上課的時候一直是靜音狀態，午休的時候看到未接電話愣了一下，納悶這是誰的號碼。

　　凌南的通話並不多，目光下移，看到通話記錄裡幾天前有過一模一樣的號碼，才想起來這個號屬於那個小導演的。

　　凌南順手保存在手機裡，寫上簡陽導演，然後回撥過去。對面秒接了，聽聲音很開心的樣子，“小南大大，我在a市呢，賓館就在市心廣場附近，您最近幾天有空嗎？能不能抽空見個面？”

　　凌南一愣，“這麼巧，簡導來a市了？我最近幾天的晚飯時間都可以，看您的時間吧，我請簡導吃個飯。”

　　簡陽問道，“那……今天晚上可以嗎？”

　　凌南笑道，“可以啊，就在市心廣場附近吧，不知道簡導想吃什麼？”

　　“我什麼都吃的，小南大大決定就好。”簡陽說道。

　　既然簡陽這麼說，凌南也就沒有推辭，“那就晉江飯店吧，就在市心廣場附近，應該離您的賓館不遠……恩……我可能要稍晚一點，晚上六點半可以嗎？”

　　“好的好的，那我們晚上見……”

　　凌南掛掉電話，手中的水筆一圈圈的轉過來又繞過去，簡陽是來a市順便聯系她一下，還是特地為了她的小說跑過來的？

　　凌南不做多想，反正晚飯時候就知道了，不過她心中已經有了預感，簡陽應該是專門跑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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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南放學之後，收拾了書包就直接打車去晉江飯店。雖然身後的雙肩包讓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學生，但凌南也沒有遮掩。

　　半路上，簡陽給她發了短信，告訴凌南自己已經到了，“a03這邊的卡座。”

　　凌南走進飯店，讓服務生領自己進去，果然看到卡座裡已經坐了一個人。

　　簡陽抬頭，正好迎上凌南含著笑意的目光，兩個人都是一愣。

　　好年輕啊……凌南有些意外，看來是貨真價實的新人導演，無論是長相氣質還是穿著打扮，看起來都和大學生一樣。不過凌南面上絲毫不顯，笑著坐下來打招呼，“簡導。”

　　相比於凌南面上的淡定，簡陽眼中的驚訝神色則沒有完全掩飾住，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也是，“小南大大，真沒想到您這麼年輕。聽到電話裡的聲音，感覺您很年輕，我就已經很驚訝了，但我以為最年輕也是和我差不多的年紀。”

　　“沒想到看到真人，發現您比我想象的還要年輕很多……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太震驚了……”簡陽感慨道，“真沒想到您這麼年輕就能寫出那麼棒的小說，太佩服了。”

　　凌南笑道，“我叫凌南，直接叫我名字就好，這樣面對面的叫我小南大大還挺羞恥的。”

　　簡陽笑著答應了，“那好，我就直接叫名字了，大大……不是……凌南，你也直接叫我簡陽吧。”

　　凌南將菜單遞給簡陽點，簡陽又推回來，凌南問過他有沒有忌口後就點了幾道招牌菜和特色菜。菜餚味道很好，但是大概只有凌南一個人有心情品嘗，簡陽的心思顯然沒有放在吃飯上。

　　凌南既然看出了，也就開口了，“不如我們邊吃邊聊？”

　　簡陽恩了一聲，開門見山地說道，“我還是想拍《桃之夭夭》。”

　　“既然你沒有給我郵箱，那麼我估計即使我知道你的郵箱後，發過去的東西你也不會看。索性我跑過來，”簡陽看了一眼自己帶來的電腦，“直接當面給你看，你應該就不會拒絕了。”

　　凌南笑道，“對，出於禮貌我是不會拒絕。但是既然我上次拒絕你發郵件，就說明我對你提到的東西並不感興趣。”

　　簡陽臉上閃過一絲的失落。

　　凌南心想對面的小導演，真的是一個不擅長掩飾自己情緒的人。不過簡陽長得精致漂亮，失落的表情在他臉上出現，確實讓人看了有一絲不忍。凌南看他的心態，又像是看一個比自己小兩歲的人，她笑道，“如果讓你用一句話來打動我，讓你拍這個電視劇……”凌南目光灼灼地直視簡陽。

　　“你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