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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神遊小胖] 傳承鑄造師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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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8-4-3 23:42:48
第二三八章 帝王心術

索斯沒由來的心中大怒,安潔兒竟然在他的眼前被別人打暈了?

全身瞬間化作黑鐵狀態,索斯眸光不善。

索姆身為一個刺客,對殺機的感應最為敏感,索斯心中殺機移動,他馬上就有了感應,並且身體本能的就要做出應對。

硬生生的止住了本能反應,索姆是一個刺客不假,但他是有組織的刺客,還有任務在身,不能因為一己衝動壞了大事,所以索姆開口說了一句話:

“曙光之刃已經進城!”

索斯心髒猛的一個跳動,對於那柄神奇的劍,沒人比他的體會更深了,那是真神留於世間的權柄所在,是推翻偽神統治的根本之物,奪回曙光之刃的計劃,絕對不容有失。

看了一眼軟倒在索姆腳下的安潔兒,索斯瞳孔微縮,問道:

“你想怎麼辦?”

這麼一問,索姆心中就有數了,看來這位隊長還沒有糊塗到底。

“將她控製住在我們的視線之內,計劃為重!”

索斯眼眸微垂,想了想,似乎這樣是最好的選擇了。

“你說的對,計劃為重,曙光之刃不容有失,你將安潔兒帶回據點,我去尋找合適的戰場所在,你通知大家,全部動起來吧!”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索斯的動作卻與話中內容相反。

就在索姆聽到索斯如是說後,警惕稍有放鬆之時,索斯瞬間欺進,用最快的速度將安潔兒搶到了自己懷中,然後毫不猶豫的破窗而去,只留下一句:

“按計劃行事,安潔兒我會看好!”

索斯拿不準自己的隊友會對安潔兒做出什麼事情來,所以,絕對不允許安潔兒被索姆帶回據點。

但是,似乎索斯將事情想簡單了。

就在索斯破窗而去的剎那,一道神聖光輝自天空落下,直接罩住了索斯與其懷中的安潔兒。

“沒想到,老霍姆的侄兒竟然是個不爭氣的!”約翰遜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然後下一刻,約翰遜站在了索姆的身後。

索姆大驚失色,比索斯當著他的面搶走了安潔兒還讓他吃驚,救贖會中竟然有人能夠無聲無息出現在自己身後一步,方才被他發現的強者。

身為一個刺客,從來都是他出現在別人的身後,當有人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時,那種生命掌控於他人之手的滋味,讓索姆一瞬間冷汗淋漓。

好在,這個人沒有對索姆動手的意思。

約翰遜緩緩的走過了索姆,經過索姆時還伸手拍了拍索姆的肩膀。

“小夥子,你很不錯,有大局觀卻又很不失仁慈之心,光明真神會庇佑與你的!”

然後走到被神聖光輝禁錮了全身的索斯身邊,無形的力量將索斯懷中的安潔兒挪了出來,漂浮在其身側,然後方才解開了索斯的光輝束縛。

“索斯,我對你很失望,總會對你也很失望,想必就是老霍姆,對你如今的行為也不會滿意。”

索斯緊張的看著漂浮在約翰遜身旁的安潔兒,安潔兒被約翰遜抓住,這讓索斯很不安。

“大人,安潔兒只是一個無辜的女孩,我只是不想因為我,將她牽連其中,請讓我將她送回她的家裏。”

約翰遜雖然對索斯表達失望,但是面上卻還是和藹的,但是聽到索斯如此說後,面上的神情就嚴厲起來。

“索斯,我看你是被這個女人迷昏了頭!”呵斥了一句,約翰遜沒有再給索斯任何機會,伸手招來一道神聖光輝將索斯束縛住,微微擺手,就將索斯扔回給了索姆。

“帶他回去,讓他冷靜冷靜,這個女人我來處理。”

索姆將索斯扛在了肩膀上,恭敬的對約翰遜行了一禮,然後離開了這個房間。

約翰遜閉目感應著,當確定索姆遠遠離開了之後,方才默默祈禱:

“吾主,您的仆人已經完成了您的交代,請求能夠朝見吾主尊顏。”

約翰遜以聖光力量祈禱,瞬間,周墨就有感應,念動之間,約翰遜聯通他身邊的額安潔兒,出現在了周墨的身前。

周墨正在吃飯,房間內沒有留任何一人,當看到約翰遜帶著安潔兒出現在他面前後,點了點頭,說道:

“做的不錯,約翰遜,禁錮索斯的聖光沒有問題吧,沒有我的命令,或者他自己掙脫出來,不要因為外力將他放出來!”

約翰遜跪伏與地,三拜之後,方才道:

“一切都遵吾主的旨意。”

周墨揮了揮手,約翰遜消失在房間中之中,卻是被周墨直接將其傳送回他應該在的地方了。

看著昏迷的安潔兒,周墨饒有興趣,能夠掙紮出思想枷鎖,得到心靈自由的人極為少見。

而其中又有著魅惑天賦的女人,更是億萬中無一。

“這可是孤品啊!”讚歎了一聲,周墨點了點手指,安潔兒從昏迷中醒來。

安潔兒清醒之後,卻為睜開雙眼,先是動了動手指,卻發現自己被一股力量禁錮,任她如何努力,都無法動上一絲一毫。

試著睜開雙眼,卻發現眼皮沒有被禁錮,但是安潔兒還是沒有將雙眼睜開,並且保持著昏迷時的呼吸節奏,裝作自己還在昏迷,實際上豎起了耳朵,捕捉一切對她有用的信息。

周墨看著這個安潔兒,安潔兒的一切小動作都逃不過周墨的眼睛。

“越發有趣了!”周墨心中暗笑,但是卻不揭穿這個女人,而是高聲叫了一聲:

“來人!”

仆人廂房之中,兩個侍女用最快的速度出現在了周墨眼前。

“大人!”

兩個侍女見到周墨房中無聲無息的多出了一個漂浮在半空中,似乎在昏迷當中的女人,兩個人卻都只是瞥了一眼,然後就沒有再看,也沒有詢問。

周墨讚歎,索拉婭夫人調教人的手段當真不凡。

“去,請你們夫人來,就說我有要事,要馬上見到她。”

兩個侍女應了一聲,然後沒有發出任何明顯聲音的退出了屋子。

周墨用刀割了一片肉,然後用叉子送到了口中,仔細咀嚼之後,又吃了一口四季豆。

當一盤精致的牛排被周墨消滅後,索拉婭夫人便出現在了周墨眼前。

索拉婭進入周墨的房間,第一眼就看到了漂浮在半空之中,一動不動在裝昏迷的安潔兒,眸中露出了一絲好奇。

“這不是我選中的那隻小百靈嗎?聽說她出了一點岔子,怎麼,她壞了大人您的事情了?”

來到周墨身邊,索拉婭毫無滯礙,自然而然的進入了侍女的角色,將周墨吃完的盤子收到了一邊,然後端起了一杯準備好的涑口紅茶,送到周墨嘴邊,趁著周墨涑口的功夫,端起了一個缸子,讓周墨將茶水吐到缸子之中。

接著,又行雲流水一般的將一杯紅酒奉在了周墨的身前。

同時,口中不緩不慢的說出了這句話。

周墨點了點頭,說道:

“索拉婭,你看人的眼光很準,隨便挑了一個人,就如此有趣,如此特殊。”

“這位安潔兒女士,不滿自己的父親的安排,決定為了自己的自由與意願,去做一點符合她自己利益的事情。”

“可惜經驗太淺,搞砸了。”

“但是,不得不說,錯有錯著,這位安潔兒女士的魅力大的驚人,將我的小索斯徹底俘虜了。”

索拉婭聽著周墨話,雖然周墨的語氣輕鬆自然,似乎沒有將這一回事放在心裏。

但是索拉婭夫人深深的知道,這位白金陛下對這次的計劃有多重視,甚至不惜自己親自來此監督。

於是,索拉婭走到了安潔兒的身旁,深處一隻纖細優雅的手,纖長的手指輕輕的掐住了安潔兒的臉蛋,聲音柔和的說了一句:

“寶貝兒,你可以醒了,再裝下去,說不定我會很不開心,然後讓你永遠的昏迷下去!”

聲音柔和,但是其中的狠辣卻又清晰明白的打入了安潔兒的心底。

說話能說到這種程度,對每一個單詞,每一個音階的掌控,都如同藝術一般,讓周墨有些歎為觀止。

這種程度的社交才能,即便是在主世界,周墨也少有見到。

安潔兒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清澈的雙眸如同透明一般。

“索拉婭夫人,原諒安潔兒不能與您見禮了!”安潔兒被身體放平著禁錮在了半空中。

索拉婭看向周墨,恭敬的說道:

“大人,我想安潔兒不具備威脅性,而且在這裏,她也絕沒有逃跑的可能,能不能讓她恢複正常?”

周墨淺淺的笑著,看著索拉婭,說道:

“索拉婭,剛誇讚玩你的眼光,卻沒想到,你也有被人瞞過去的時候,你眼前的安潔兒女士,可是一位修行白金生命進化法,到了準黑鐵巔峰的準超凡者,雖然對我而言與平凡人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對索拉婭你來說,安潔兒女士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性的。”

索拉婭瞳孔微微一縮,然後目光犀利的看向了安潔兒。

“很好,我喜歡聰明的女孩子,尤其是聰明又懂得隱藏自己並且知道為了自己命運努力的女孩子。”

安潔兒微微垂下了眼皮。

“索拉婭夫人,安潔兒沒有想要欺瞞任何人,不過有一些生命進化的天賦而已,平時又沒有機會施展,所以知道的人少了一些。”

安潔兒語音平靜,在明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人的時候,還能保持如此冷靜,索拉婭看向安潔兒的目光從犀利轉變為了欣賞。

回頭看向周墨,說道:

“大人,如您所見,安潔兒小姐是一位聰明而有智慧的女士,我想她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

周墨讚許的點頭,然後輕輕地打了個響指,禁錮在安潔兒體內的聖光瞬間被驅散。

安潔兒纖細的小腰用力,在半空中扭動,恢複直立狀態,背弓唯美到了極點的弧線一閃即逝,安潔兒順利的恢複了站姿,然後對著索拉婭屈膝行禮。

“安潔兒-傑夫見過索拉婭夫人,見過城主大人!並且代表傑夫家族,向城主大人表達敬意。”

安潔兒話中意有所指。

索拉婭夫人嬌笑了一聲,看著周墨說道:

“大人,我們的安潔兒女士,開始對她自己的身份很有信心吶!”

周墨卻沒有回應,只是品嚐著紅酒,思緒已經到了海神帝都,此時瑞玟在做些什麼呢?她的目光究竟有沒有從臨境城轉移呢?

見周墨出神,索拉婭神色微微變了變,轉頭看向安潔兒,說道:

“安潔兒,我想你父親應該跟你說的很清楚,你所需要做的,和你之後能夠得到的,我認為,這是一筆公平的交易。”

安潔兒低著頭。

“是的,只要付出一個女兒,能夠讓姐夫家族出現一位軍團長,對於傑夫家族來說,這筆交易應該算是賺頭很大。”

安潔兒抬頭,雙眸直視索拉婭。

“但是,對於我而言,我只有付出,沒有回報。而且付出的,還可能是我的生命。”

索拉婭微微愣了愣,她有些吃驚了,安潔兒這話,無疑使將自己與家族做了一個切割,她是她,家族是家族。

如果這句話從一個男人口中說出,索拉婭還能夠接受,但是從一個女孩口中說出來,特別還是從這樣一個柔弱的好似一朵純潔白花一般的女孩口中說出,索拉婭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孩震驚到她了。

這時候,周墨突然開口了:

“我將這世上分為三種人。”

“第一種人,被固有的觀念規則善惡所牢牢封鎖,終一生都無法突破,這種人最多,通常我們稱這種人為善良、無辜的平民。”

“第二種人,覺醒了自我意識,開始有了自我認知,打破了固有枷鎖,這個世界開始以他們為中心,這種人較為少,能夠爬上一地主政者,或者某個領域成功者的人,大多都是這種人。”

“第三種人,他們也打破了固有枷鎖,從而擁有的清晰的自我認知,並且通過認知自我,認知整個社會,整個世界,但是,他們卻不以自我為中心,而是站在整個社會整個世界的視角上去思考,去判斷,去選擇,這種人極少極少,如是女皇陛下,如是我。”

“我希望我治下的人都是第一種人,這樣我能永遠的享受身為最高統治者的特權,但是我對這個世界的思考與認知告訴我,只有這個世界上,第二種人多一些,這個世界,這個社會才會更絢爛,才會更好的發展,才會無有盡頭的向前走。”

“但是無奈的是,第一種人永遠都占據了大多數,所以每發現一個第二種人,我都會格外珍惜。”

“安潔兒,你是第二種人,在我這裏,你是一個人才,而且是少而又少帶著天賦才能與性別優勢的人才。”

“所以,我給你一個機會,一個展現你自我價值,讓我不會為了更重要的計劃去犧牲你的機會!”

周墨長篇大論,索拉婭聞言半懂不懂,將周墨的話歸結為四個字,帝王心術。

而安潔兒卻是聽懂了,抬頭看向周墨的目光,璀璨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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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九章 何為陛下

安潔兒看著周墨,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麼身份,但是能夠被索拉婭夫人,如今的臨境城城主如此尊敬,並且尊稱大人的人,必然身份不凡,而且很可能是白金之城來的大人物。

“這位大人,安潔兒做不了第三種人,不願做第一種人,看來只能做第二種人了,如果大人能夠給安潔兒一次主宰自己命運,自由活著的機會,安潔兒定然不會辜負大人的期望。”

周墨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索拉婭,說道:

“計劃既然出了差錯,那麼就要彌補,讓事情回到他該有的軌道上來,傑夫子爵一家的戲份刪掉吧,直接讓安潔兒去奴隸區!”

索拉婭夫人自然遵從命令。

周墨又看向安潔兒:

“安潔兒,盡情展現你的善良與純真,不要害怕危險,你只要時刻記住,你身後站著整個白金公國,白金陛下的目光在注視著你,只要你足夠聰明,就絕對不會受到傷害!”

安潔兒自然是知道她到奴隸區應該做些什麼事情的。

“是,大人,安潔兒一定會完成自己的任務。”

快速的給出了回答後,安潔兒做出欲言又止的姿態。

這自然看在周墨眼中。

“放心,做事情的是你,報酬自然會算在你身上。”

這句話讓安潔兒放心不少。

“索拉婭夫人,你去告訴傑夫子爵,就說他教女兒的本事太好了,好到了我們可以直接和他的女兒進行交易,所以,答應他的事情不能算數了!”

索拉婭夫人皺起了眉頭,說道:

“大人,傑夫子爵雖然不值一提,但是在這臨境城中,他成不了事情,卻能壞事情,如此處置,怕是有些……”

周墨目光淩厲起來。

“傑夫子爵能夠生出教養出安潔兒這般的女兒,想必也是聰明人,對於聰明人,有些話是不必說透的,若是他領會了,自然能好好當他的子爵,若是領會不了,傑夫家族的子爵爵位,換一個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眼前不就有現成的人選嗎?”

安潔兒身體猛地顫抖起來,如果可能的話,如果自己有成為傑夫子爵的可能的話,安吉兒抬眸,看向了這位大人。

索拉婭也將目光看向了安潔兒,說道:

“大人,安潔兒怕是沒有掌控一個子爵家族的能力吧!她畢竟還年輕。”

周墨卻不以為然,看向安潔兒的目光滿是欣賞。

“她會演戲,能忍耐,又分的清楚形式,該下手的時候又毫不猶豫,這種素質,在七大國度之中不知勝過了多少貴族!”

“同樣身為女人,索拉婭夫人,你應該明白,具備了這幾點,想要當好一名貴族太容易了,稍稍努力些,或許還能幹的極為優秀。”

索拉婭沉默了,從她的角度看,是不願意臨境城再出一位能夠與白金陛下搭上線的貴族的,這不符合她的利益,但是白金陛下開口了,她沒有拒絕的權力。

心中歎息一聲,看來只能寄希望與傑夫子爵夠聰明,但又別太聰明了。

“我明白了,大人!”口中答應下來,索拉婭心中卻已經盤算開來,怎麼能不透露實際情況,又能夠給傑夫子爵暗示,讓他保持安靜了。

“去做吧,希望不要再出什麼差錯。”

處理完安潔兒的意外,周墨就要返回白金城堡了,瑞玟的使者要到了,他得親自應付。

索斯小隊的駐地,當索姆將索斯扛回來時,幾位隊員都是有些蒙逼的。

“就算是為了任務,索姆你也不能這麼將隊長帶回來啊?”拉隆的眼神如此說。

“索姆,你是真兄弟,但是就算為兄弟報仇,也不能這麼幹啊!”這是老鼠的眼神。

“我的近衛騎士和自由有救了?”這是妮瑞婭的眼神。

“不要這麼看著我,我也很絕望啊!”這是索姆的眼神。

此時索斯被禁錮,口不能言,身不能動,被索姆扛在背後,能看到的只有索姆的背。

“咳咳!不要這麼看著我了,我可沒有對隊長動手,是約翰遜大人,不知怎麼回事知道了隊長事情,突然出現,將隊長禁錮了,並且讓我將隊長扛回來。”

索姆眼見著自己被誤會了,馬上解釋道。

剩下的三人恍然大悟。

“快將隊長放下吧,別扛著了!”老鼠伸手將索斯接了過來,然後在拉隆的幫助下,將索斯平放在了飯桌上。

沒錯,是飯桌上。

然後四人就坐在飯桌周圍,大眼瞪小眼的看著索斯,好像在看著一盆只能看不能吃的食物。

“隊長?隊長?”妮瑞婭十分可愛的伸出一根纖細手指,捅了捅索斯的臉。

索斯斜著眼珠怒視妮瑞婭,但看到小姑娘那張天使般的容顏和帶著好奇的眼神後,也只能翻個白眼了。

“似乎隊長不能說話?”妮瑞婭如此判斷。

索姆點頭,說道:

“約翰遜大人的力量很強大,禁錮了隊長之後,除了呼吸和眼睛,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不能動彈。”

拉隆深處一隻化作黑鐵夾雜秘銀顏色的大手,蓋在了索斯的額頭,然後閉目感應。

“是聖光的力量,隊長體內充斥了聖光之力,除非有神秘態的生命出手,否則憑我們根本無法解決。”

老鼠心中幸災樂禍,但是面上還是露出擔憂神色,說道:

“神秘態生命?那不是只是傳說中的生命嗎?似乎除了神靈們,沒有誰達到過這種境界!”

索姆再次點頭,說道:

“想必是約翰遜借用了光明真神的力量,對隊長進行了禁錮。留下的話只是說,讓隊長冷靜冷靜,大家不必擔心,想必也只是小懲大誡而已。”

“我聽約翰遜大人的話,似乎與夜鶯霍姆關係不錯,不會對隊長怎麼樣的!”

其餘三個隊員都裝出了一幅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看在索斯眼中,自然微微有些感動,隊員們終究是認可他的,並且是關心他的,之前的事情,想必是大家一時激動才導致的。

這時候,老鼠說起了敏感話題:

“隊長似乎忙著在照顧那個安潔兒,他負責的考察戰場任務,不知怎麼樣了。”

四人一起看先索斯,索斯唯一能動的眼睛卻壓根不敢與四人對視,能怎麼樣,他還沒來得及考察。

“約翰遜大人應該一直在注視著隊長,這些事情他應該能夠辦妥的。”索姆又給索斯圓話。

“那個安潔兒呢?”拉隆問道。

“被約翰遜大人帶走了……”

四個隊員,互相配合,不斷尋找話題,話裏話外諷刺著還處於感動狀態的隊長。

同一時間,白金莊園負責護送曙光之刃的隊伍,已經駛入了城主府邸。

一名英武挺拔的騎士,背著一個長方形的金屬盒子,即便是坐下來飲茶的時候,金屬盒子也沒有脫離騎士的身體。

索拉婭笑著看著這位騎士,說道:

“博得大人真是盡職呢,白金陛下送給女皇陛下的東西,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人敢打主意不成?”

博得聞言,也有些覺得自己過於警惕了,伸手摘下了背後的盒子,放在了腳邊。

“索拉婭夫人說的也是,若是誰敢打這東西的主意,那可真是不要命,即便東西到手,這世界也沒有容身之地,希望不要有人如此不智吧!”

博得對這個容貌美豔,身材絕佳的美女城主想多多親近,很是熱於與其交談:

“白金陛下交代了一些東西,需要在臨境城采買,索拉婭夫人還要多多幫忙才是。”

索拉婭自然是客氣的答應下來,然後問道:

“那麼不知博得大人,是在臨境城暫時歇息一日,還是要盡快上路?”

博得沉吟了一會,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張清單,遞給了索拉婭,問道:

“索拉婭夫人請看,這是清單,其上都是要在臨境城采買的物品,夫人您估算一下,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完成采購,我們也好決定行程。”

索拉婭夫人能怎麼說,掃了一眼清單,心中微微吃驚,這上面全都是臨境城的高端特產,而且清單上每種特產的量還很大,當下索拉婭夫人心中苦笑,那位陛下還真是怕理由不充分啊,這個量,就是她這個城主幫忙協調,沒有三四天的時間也別想準備好。

“五天時間,至少需要五天,畢竟是白金陛下進獻給女皇陛下的東西,還要精挑細選,不能出差錯。”

博得微微吃驚,竟然需要這麼長時間!前面幾個城市他們可沒有耽擱如此長的時間。

“索拉婭夫人,能不能快一些,畢竟我等身上擔負著重則,越早完成任務變數越少。”

索拉婭淺笑著看著博得,說道:

“就是再快也要三天時間才能湊齊這些東西,畢竟有些東西是在地上長著,樹上結著,山林裏藏著,雖然都是臨境城周邊的特產,但是總要時間去采摘和收集的。”

“而且,這些東西分布廣泛,城主府的人就是全派出去也弄不來多少,還是要仰仗向當地的平民收購,這樣一來,東西肯定良莠不齊,我們還要挑揀和精選,總不能丟了咱們陛下的顏面不是?”

“所以說,最少需要五天時間。”

說著,索拉婭將清單遞回給博得,博得拿起清單細看,才發現索拉婭夫人所言非虛,這份清單上的東西果然都很麻煩。

猶豫了一會,博得開口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麼就按照夫人的意思辦,但是還請夫人給白金之城傳遞消息,將具體情況告知陛下,否則耽誤如此長的時間,我們無法交代!”

索拉婭夫人聞言,看向這位博得騎士的目光就有些讚賞起來,年輕,天賦好,並且做事還如此謹慎,是個人才。

“博得騎士放心,我馬上就通過官方渠道,將具體情況說明,稟報白金陛下。”

博得將索拉婭答應的痛快,心中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

“多謝索拉婭夫人了,我與一幹同袍的住所,也要勞煩夫人安排,所花費的錢財,夫人列成清單,我簽字之後,可以直接報在政務經費之中,我們出發之前,金幣總管特意囑咐了。”

索拉婭自然應允,親自將一幹騎士送到了早就準備好的居所之中,臨離開的時候,索拉婭夫人突然叮囑了一句:

“博得大人,您前途無量,有些東西再寶貴,也沒有自己的生命重要。”

博得聞言一愣,旋即看向索拉婭的眸光幽深起來,沉聲說道:

“夫人此言差矣,我等皆受陛下厚恩,百死不能償其萬一,如今蒙陛下不棄,委以重任,我等怎敢以自家生命為重?”

索拉婭張口欲言,卻發現一些話是不能對這位不明真相的騎士說的,只能歎息一聲說道:

“我所說的,我先也是陛下希望看到的,你們這些忠貞騎士的生命,才是陛下最看重的東西,其餘的一些外物,特別是一些陛下已經不要的外物,是不值得你們為此放棄自己生命的!”

提到已經不要的外物時,博得眼球轉動,似乎領悟了一些。

“多謝夫人教誨,在下謹記。”

…………

白金莊園外,就在周墨回來不久,就有帝都的特使,直接通過帝都與白金之城之間的緊急傳送通道,到了白金莊園之外。

“該來的總會來,讓他們進來吧。”

周墨一身家居服裝,說的漫不經意,但是老管家卻戰戰兢兢,猶豫間解釋道:

“陛下,有些人也是迫不得已,畢竟,那邊是女皇陛下!”

周墨笑了笑,瞥了一眼老管家,說道:

“我說什麼了嗎?你以為某些人的身份隱藏的很好?我讓他在莊園裏呆著,他才能進來,如果我不同意,就是他身後站著的是海神,他也進不來這白金莊園!”

“老家夥,少嗦,將人領進來,畢竟他手裏還有女皇的旨意,不能太怠慢了!”

老管家這才躬身告退。

白金莊園外,一名身材高挑,氣質沉靜的年輕男子,單手將一份女皇旨意舉在面前,站在自己的車架之前,白金莊園正門外,等待著正門大開,白金陛下跪伏在地,恭迎女皇旨意。

這是帝國禮儀中,奉接女皇旨意的唯一方式。

但是,他等來的只是一個老管家,帶著一隊騎士,打開了正門,卻不見白金陛下本人。

“特使大人,請入莊園,陛下在正廳等候您。”

特使身後的隨從瞬間就露出了怒色,甚至有兩名騎士已經將手按在了劍柄上。

年輕人卻伸出左手,讓手下人稍安勿躁。

“這位老先生,如此,似乎不足以顯出白金陛下對女皇的忠敬之心。”

老管家呵呵的笑著,看著這個年輕的特使,說道:

“特使大人,想必您沒有修過海神帝國史吧!”

特使頓了一頓,然後安靜的問道:

“不知老先生何意?”

老管家咳嗦了一聲,說道:

“白金公國只是一個公國,但是特使大人,您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白金陛下能夠憑借一個公國,而被人稱呼為陛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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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零章 前奏

女皇的特使沉思了瞬間,他不是聽不懂老管家話中深意,但是困於掌握的信息太少,無從判斷老管家話中內容真偽,自然也就不敢擅作主張。

“那麼按照老先生的意思,我當如何呢?”

特使雖然年輕,但是很穩重,既然自家拿不了主意,不如問問這個老人家。

老管家慈祥的笑著,說道:

“年輕人很優秀,但是膽子要大一點,你所顧慮的,我老頭子都明白,白金陛下也不會不知道,所以你放心,無論如何,你只要自己不犯錯,帝國上下,就無人能挑你的錯!”

特使眉頭挑了挑,他雖然性格沉穩,又喜好安靜,尋常時候不喜歡與同輩的年輕人一起活動,但是此時,卻與所有海神帝國的年輕人一般,真的很討厭老輩人什麼話都不直說,總是話中有話的讓你自己悟這一套。

但是奈何,現在的世界還是這群老家夥掌權,只能順著來。

特使沉默的考慮了一會,發現也只能這麼辦,畢竟,他雖然持著女皇旨意,但是身份與白金陛下相差甚遠,不可能非要命令白金陛下來此迎接自己。

“這樣也好,畢竟耽誤了女皇旨意的傳達,也是一樁罪過,煩請老人家引路了!”

說著,特使就欲隨老管家進入白金莊園。

老管家卻不急,笑呵呵的搖了搖手,說道:

“特使大人畢竟持著女皇旨意,白金莊園是上下可不敢怠慢,請大人上了車架,到城堡正門再下車宣布旨意吧!”

如此一說,無論是特使自己,還是特使隨行的護衛們,面色都好了不少。

周墨一身月白色的常服,手中持著一柄已經染上了鏽跡的長劍,看著女皇特使的車架緩緩的靠近。

“排場不小嘛,瑞玟這是想要幹嘛,示威不成?”周墨看著那綿延了一裏多的特使車隊,嘀咕了一句,然後微微轉頭吩咐道:

“讓禁衛騎士團的人不要阻攔,來了這麼多人,我倒要看看,在本王面前,哪個敢放肆。”

有了周墨的吩咐,特使車隊毫無阻攔的來到了莊園正門之前,特使從車架上看到了那個站在正門之前迎接的男人,連忙下車,一手高持著女皇旨意,頭卻恭敬的垂下。

接下這份差事之前,父親千叮嚀萬囑咐,萬萬不得對白金陛下無禮,還讓自己仔細複習了所有關於白金陛下的事跡,並且開放了家族秘藏給自己閱讀,從中,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讓特使明白,這位曾經的白金大公,世界第一貴族,如今的白金陛下,依舊是世界第一貴族,是如何的可怕。

“白金陛下在上,屬亞鬆無力,女皇旨意在此,請陛下接旨。”

周墨看著台階之下,將瑞玟的旨意高高舉過頭頂的年輕人,無所謂的用劍鞘敲了敲地面,說道:

“你上來!”

亞鬆這才敢踏上白金城堡正門前的階梯,來到了白金陛下面前。

“女皇陛下有旨意,請白金陛下恭領。”

周墨點了點頭,微微欠身,說道:

“薩迪文恭領女皇陛下旨意。”就算完了禮數。

亞鬆口幹舌燥,對這位白金陛下的行為不知道是應該無視,還是應該小聲提醒。

亞鬆正在尷尬之際,下面的護送成員中,幾名狂熱忠誠於帝國女皇的騎士卻是忍不了了。

“大膽白金國王薩迪文,女皇旨意降下,竟敢不恭迎跪接?”

一聲大喝,特使護衛隊的騎士隊長,全身已經化作了秘銀顏色,一個衝刺來到了特使身前,手握在了腰間戰劍柄上。

周墨直起了腰杆,卻看也不看這個秘銀生命的騎士隊長,只是打量著眼前這個叫亞鬆的特使,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

“瑞玟公主的旨意,你是宣還是不宣,若是不宣的話,我也只可以直接詢問公主殿下!”

提到瑞玟兩個字,便是亞鬆也心頭湧起了怒意,女皇陛下的名諱,豈是可以隨意提及的?

但是轉念之間,亞鬆將怒意壓下,心中開始琢磨起來,公主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女皇陛下是直接神聖海神加冕為海神帝國女皇陛下的,沒聽說過女皇陛下還是什麼公主啊?

亞鬆知道白金陛下薩迪文的恐怖,但是這個秘銀等級的騎士隊長可不知道,聽到薩迪文言出不遜,直接拔出了劍,劍鋒瞬間就橫在了薩迪文的脖頸之前。

“大膽白金國王,對女皇不敬在先,又直呼女皇陛下名諱,還不馬上跪下謝罪?”

“布諾,不可,馬上退下!”亞鬆見騎士隊長竟然敢直接動手,大驚失色,馬上呵斥。

但也卻晚了!

周墨饒有興致的看了這位騎士隊長一眼,然後便挪開了目光。

“嗆啷!”一聲,那柄橫在周墨脖頸之前的戰劍掉在了地上。

“很久沒人敢在本王面前拔劍了!”周墨極有逼格的感歎了一句,然後衝著亞鬆說道:

“這位特使,許久沒有動手殺人,沒有掌控好力道,弄得有些殘破了,讓特使見笑了!”

然後周墨揮揮手,身後門內就有兩名千嬌百媚的侍女走了出來。

“找兩個男的來,將這戰甲洗刷了,然後交給這位特使。”侍女瞥了一眼那站在周墨身前,伸出一隻胳膊指著自家陛下的空殼窺盔甲,雖然有些奇怪這個命令,但是還是去執行了。

亞鬆全身微微顫抖起來,方才白金陛下看向騎士隊長的一瞬間,他清晰的感知到騎士隊長的生命氣息消失,但卻無論如何也猜不透,這位白金陛下是如何動手的。

“特使,你看,是不是傳達旨意了?本王站在外面好生無聊啊!”說著,周墨又要轉頭去看亞鬆帶來的其餘騎士。

亞鬆哪敢再讓周墨去看,馬上宣達旨意道:

“女皇陛下傳召白金陛下攜曙光之刃,前往帝都朝覲!”

周墨點了點頭,回了一句:

“知道了,不過這曙光之刃已經給女皇陛下送去了,女皇陛下沒有收到嗎?”

亞鬆一愣,旋即答道:

“亞鬆並不十分清楚,但是就在亞鬆離開帝都之時,曙光之刃確實還沒有被送到女皇陛下的手裏。”

周墨裝著有些不滿的看向了老管家,老管家露出了一絲真實之極的苦笑,走到周墨身旁,用亞鬆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

“陛下,派出去的人因為要在各城采購您進獻給女皇陛下的各色特產,所以現在才到了臨境城,並且還要在臨境城耽擱幾天時間。”

周墨才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

“傳令下去,讓他們盡快采購,臨境城城主要全力配合,東西弄好了馬上用緊急通道傳遞消息過來,本王直接去臨境城與他們彙合!”

老管家躬身應是。

周墨又看向亞鬆,說道:

“特使遠來辛苦,如今事情也已經完成了,且在白金之城好好玩上幾天,等待我進獻女皇陛下的貢品準備好了,就招呼你們一起上路!”

亞鬆苦笑,也只能躬身應是。

周墨說完這句,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看向老管家說道:

“這次是奉女皇旨意去帝都朝覲的,不能像以往那般隨便,本王的車架與隨侍都要準備好,不能給女皇陛下丟臉,明白嗎?”

老管家道:

“陛下放心,老奴馬上準備國王出行的儀式車架,絕對讓世人皆知女皇陛下之尊威。”

周墨這才點了點頭,也不再理會亞鬆這個特使,轉身走入了白金城堡之中。

周墨一走,老管家方才直起了腰板,瞥了一眼那只剩下空殼的騎士全身甲,說道:

“請特使大人稍等,這戰甲內部可能有些血腥,不能汙了大人的眼睛,待下人們清洗之後,送還大人。”

亞鬆快步來到了戰甲正面,就看到本應該是騎士隊長人臉的頭盔正面,此時空無一物,抽了抽鼻子,卻又未聞到任何一絲血腥味。

不由走上前去,直接將戰甲的頭盔拿了下去,然後向戰甲內部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沒有經曆過殺戮,也從沒上過戰場的亞鬆胃中瞬間翻湧起來,用最快的速度跑下了白金城堡的階梯,扶著一顆風景樹,大口大口的在樹根處嘔吐。

老管家笑呵呵的看著,擺了擺手,自然有侍女端著涑口用的清水與毛巾在一側服侍。

亞鬆手下的騎士們見到自家大人如此表現,不由也走上了階梯來看。

大多只是看了一眼,就如同亞鬆一般去吐了,但是其中也有曾經上過戰場的中年騎士,在看到戰甲內部情況的瞬間,瞳孔微縮,面色慘白,但還是能夠控製自己,沒有什麼不良反應。

戰甲內部,無數血肉連帶骨骼的不規則有機生物塊,堆到了戰甲胸甲部分。

而寫被切碎的身軀,似乎被某種力量封禁一般,竟然沒有一絲鮮血流淌而出,甚至沒有一點人體體液溢出。

“白金陛下之神威,不減當年啊!”中年騎士對著老管家恭敬躬身行禮,然後又對著白金城堡的正門九十度躬身行禮,尊敬之極。

老管家面上笑容越發和藹了,說道:

“陛下有些年沒親自動手殺人了,這切的有些不整齊了,想當年,陛下用出這一手,三千聖騎士團,連帶坐騎,同時殞命,但是屍體都栩栩如生,騎士騎在戰馬之上奔馳的英姿尚存,保持了整個三天才垮掉!”

“可惜,如今世界都沐浴在真神光輝之下,再無人給陛下練手了,今日能夠碰上這位,想必陛下是高興的!”

中年騎士聞言,面上微微抽搐了瞬間,然後就躬身退下,他受到了一些刺激!

周墨自然沒有閑情逸致,去欣賞帝國年輕一代集體嘔吐的場面,回到了城堡內部的周墨,身形一閃,下一刻就出現在了臨境城索拉婭提提供的房間中。

“來人,請你們夫人來!”

不一時,索拉婭夫人來到了周墨面前。

“大人,您回來了,事情還順利嗎?”

周墨點點頭,回道:

“女皇派來的都是一些小家夥,沒什麼順利不順利的,教訓一下也就是了。”

“城內情況怎麼樣?”

索拉婭露出了詭異的神情:

“陛下,您調教出來的騎士,太出色了,那些救贖會的人根本無法與其媲美,出動了幾波人手,想要將博得騎士誘出大部隊中,然後單個擊破。”

“但是每次都被博得騎士識破,這位博得騎士的指揮能力簡直讓索拉婭歎為觀止,小規模巷戰的情況下,率領兩小隊騎士,竟然防禦的風雨不透,任那些人花樣百出,也無法奈何。”

周墨面色一囧,看向索拉婭夫人的目光有些尷尬。

“博得確實很優秀,年輕一代的騎士之中,他是為數不多幾個有潛質晉升神秘態生命的之一,這次派他過來,本意也像是挫一挫他的銳氣,讓他知道知道失敗的滋味,免得他事事順利,長了驕縱之心,以後犯下大錯。”

“卻沒想到,救贖會的這些人竟然如此無用!”

“約翰遜出手了沒有?”

索拉婭自然看出了周墨的窘態,但是自然不會說破,回道:

“您說的是那個救贖會總會的執事?不知為何,他沒有出手,按照大人您給的情報,這位約翰遜是相當於神秘態生命的超級強者,若是他出手的話,我們不會不知道。”

周墨點了點頭,又問道:

“索斯小隊呢?也沒有出手?”

索拉婭點頭,有些為難的說道:

“陛下您不在,索斯小隊如今的情況又特殊,索拉婭不敢隨意指派任務。”

周墨對大體情況了解的差不多了,開始發布命令:

“約翰遜能不出手就不要出手,讓索斯小隊抓緊將弒神者拉入小隊,並且要趕在教廷上層到來之前,搶走曙光之刃。”

“博得那裏,索拉婭夫人,麻煩你多費心了,給救贖會那些人創造一個機會!”

索拉婭眉頭一皺,問道:

“教廷要有強者過來?”

周墨點頭,說道:

“救贖會大舉出現在臨境城的消息泄露出去了,女皇陛下得知後,便下了旨意,不過帝都也出了一些狀況,想要調集足夠的強者來到臨境城,還需要一些時間,但我們也要加快速度了。”

索拉婭面色嚴肅,行了一禮之後,迅速退下。

索斯躺在飯桌上,看著四個沒心沒肺,圍繞著他吃飯,好像舉行眸中獻祭儀式的隊員們,欲哭無淚,尤其是想到一會輪到拉隆來給他喂飯,並且幫助他完成生理任務,索斯就有一種想要死的衝動。

“這些天,城裏熱鬧的一塌糊塗,為什麼沒有讓我們出動的命令?”索姆看著老鼠問道。

老鼠瞥了一眼索斯,說道:

“若我是約翰遜大人,如此重大的事情,也絕對不會派一個有通敵嫌疑的成員參加,那簡直是對所有救贖會成員的不負責任!”

“這麼說,我們就這能等在這裏,每天給隊長大人做保姆?”妮瑞婭有些氣憤。

今天這個保姆輪到了拉隆當,聞言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妮瑞婭,說道:

“妮瑞婭,你是唯一不用給隊長當保姆的,你來說這件事情,覺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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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一章 進行曲

博得端坐在院落的正中,天空中太陽火熱,但卻也不能讓一名騎士脫下他的戰甲。

這個位置,是博得隨時能夠庇護整片居住區的關鍵點,自從發現有人打上了曙光之刃的主意,博得第一時間向白金之城求援的同時,就開始加強戒備。

兩個騎士小隊在他的命令下進入到了戰爭狀態,甲不離身,枕戈待旦。

與那些救贖會的人交鋒幾次,憑借著碾壓性的裝備與超出數個層次的生命進化法,即便有著人數的差距,博得也沒有吃什麼虧。

但是博得已然沒有一絲驕縱大意,曙光之劍負於身後,片刻都不離身,整個人處於所有騎士居住地的正中心,以保證能夠隨時策應的同時,環繞博得居住的騎士們,也是對曙光之劍最好的保護。

索拉婭夫人來到了院落外,推門而入。

同時,博得睜開了雙眼,看到是索拉婭夫人,眼中的鋒銳方才收斂,起身躬身行禮道:

“索拉婭夫人日安。”

索拉婭恰當無比的露出了一絲羞愧顏色,說道:

“博得大人,真是對不住您,在臨境城內竟然出現如此之多的不法之徒,索拉婭難辭其咎。”

博得寬宏一笑,說道:

“這些潛伏在地下世界的救贖會中人,曆來都是行蹤詭秘,連帝國與教廷都無法緝拿,這與索拉婭夫人您無關,想必陛下那裏也會諒解的。”

索拉婭露出喜色,與博得親切的笑了笑,說道:

“博得大人能這麼想,索拉婭就放心了,我還真害怕,這個千辛萬苦才得來的城主職位,馬上就要丟了呢!”

博得見美人展顏一笑,不禁心中舒緩,面上表情越發柔和。

“怎麼會呢,索拉婭夫人幹練而精明,臨境城在夫人治下,繁榮而安寧,雖然偶有不諧,卻是我等造成的,說起來,還是我等給城主大人添麻煩。”

博得如此會說話,讓索拉婭多多少少有些無奈,要知道,她來到這裏,是要將博得往坑裏推的啊,博得越是這般,索拉婭越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事情還是要做的。

“博得大人,索拉婭今日前來,是有好消息要通知大人,白金之城來了消息,說是白金陛下欲要親自去帝都覲見女皇陛下。”

“博得大人您只需等待諸般貢品備齊,等待陛下到來,然後一同前往帝都就好了。”

博得精神一震。

“陛下要親自動身?這可太好了,有陛下在,那些救贖會的跳梁小醜,就不值一提了,博得我也輕鬆許多,而且能夠隨侍陛下前往帝都朝覲女皇陛下,這更是天大的榮耀!”

博得真個人精神振奮,便是心性再好,也忍不住有些激動了。

對於他的騎士職業生涯來說,能夠有著一份履曆,對於他將來的前途,幫助極大!若是隨侍期間,能夠得到陛下的欣賞,那麼一步登天的機會也未嚐沒有。

對於自己,博得可是極為有信心的,在整個禁衛軍團之中,他雖然家世一般,但是無論天資還是實力,都是一等一的!

索拉婭看著博得的神色,恰到好處的說了一句:

“博得大人飛黃騰達之時,可別忘了提攜一下故人哦!”

不經意間閃現出的意思媚態,讓博得微微晃了晃神。

“夫人放心,若有那一日,必然不會忘記夫人這幾日的照顧!”

索拉婭似乎有些羞澀,掩唇而笑,目光與博得的雙眸一觸,說不出的百媚千嬌,讓博得口幹舌燥的同時,心中頓生旖旎。

索拉婭夫人是個寡婦,若是能夠……

男人嘛,面對一個似乎對自己有意思的尤物,能夠不動心的極少。

索拉婭夫人何等人物,一瞥博得的神情,就知道這個男人動心了,當下便說道:

“博得大人,今日除了來通知大人這個好消息外,還有一些事情,索拉婭想求博得大人幫忙。”

美人相求,溫聲暖語,而且是在去了心頭最大的包袱之後,博得還有什麼好說的?

“夫人嚴重了,有什麼事情能夠用得上博得的,盡管說,博得一定盡力去做。”

索拉婭面露喜色,說道:

“博得大人,您護送曙光之刃來到臨境城的事情,原本是保密的,但是因為幾場風波,城內的一些大家族都收到了消息。”

“因此,臨境城以傑夫家族為首的貴族們,想要召開一次晚宴,一是博得大人你第一次來臨境城,大家想見識一下白金之城中青年俊彥的風姿,二是地下世界中將曙光之刃傳的神乎其神,這些貴族們都想觀賞一下,從而懷念一下白金陛下昔年縱橫沙場的豪情。”

這話說話,索拉婭微微停頓,觀察博得表情,卻看到博得眉頭微皺,有些猶疑,於是馬上又說道:

“博得大人,臨境城雖然不比白金之城,但是城中的貴族們在整個白金公國內還有有一點關係的,博得大人多結交些人脈,對你或者對你屬下的那些騎士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城中有數個男爵家的小姐正處妙齡,都長的千嬌百媚,希望找個年輕有為的丈夫呢!”

這話倒是讓博得極為心動,他手底下的兄弟們確實也有不少到了適婚年齡,卻找不到合適姑娘的。

畢竟,能夠入禁衛騎士團,必然都是一時之俊傑,黑鐵以上生命,隨便找個平民姑娘倒是可以隨便挑,但是無疑找個貴族家的女兒對以後更為有利。

這點,博得看得明白。

“夫人的好意,博得清楚了,但是曙光之刃雖然就在在下背後的盒子中,但是盒子上有封條在,這是要獻給女皇陛下的,絕對不可能打開的,所以諸位貴族大人想要鑒賞,可能要失望了。”

“至於夫人所說的晚宴,若是夫人能夠保證安全的話,那自然是一件大好事,我替屬下的兄弟們多謝夫人!”

索拉婭表情微微有些失望,似乎對不能看到曙光之刃很遺憾,但還是說道:

“既然有白金陛下的封條在,那自然是不能打開的,不過想必博得大人,以及您收下的小夥子們不會讓大家失望,若能成了幾對佳偶,也是我臨境城之幸!”

博得露出笑容,說道:

“那麼就多謝索拉婭夫人了,不知道晚宴的時間?”

索拉婭瞥了一眼博得,說道:

“一提到貴族的小姐們,就忙著問時間了?等著吧!”

說著,白了博得騎士一眼,嫋嫋的走出了院子。

索拉婭夫人一走,早就聽了多時的騎士們可就忍不住了,紛紛頂盔戴甲的從各個居所中跳了過來。

“老大,沒想到這次的差事雖然辛苦了一些,還能碰到這等沒事,我若能夠娶到一個男爵家的小姐回去,我父母一定會樂壞的!”

“還是老大靠譜,我聽到那些貴族想要看曙光之刃,還以為事情要黃了呢,可急壞我了,還好咱們老大沉著應對!”

“貴族的晚宴啊,還是第一次參加呢,該怎麼準備呢?老大,你說我們要不要去找裁縫,趕緊縫製出禮服啊,還有那些貴族禮儀,該死的,上禮儀課的時候,我都睡著了!”

“天吶,你不提還好,你這麼一說,我發現我學的那些貴族禮儀也都快忘沒了,除了遇見陛下與上官的禮儀之外,其餘的社交性禮儀,我的天吶,想不起來多少了!”

“老大,你都說個話啊,我們怎麼辦啊!”

博得騎士仰頭望天,他手下這群小兔崽子們,讓他們去參見貴族晚宴,這個決定是不是錯了?

“都給我閉嘴!”博得喝了一聲,將騎士們嘈雜的聲音壓了下去。

見沒人說話了,博得才開口:

“禮服什麼的不用你們操心,索拉婭夫人是個有心人,自然會為我們準備的!”

“貴族禮儀,既然都忘了,那就都用騎士禮儀,別告訴我,你們連騎士禮儀都忘了,如果誰忘了,自覺地留守駐地,別處去給禁衛騎士團丟人!”

“還有,到了晚宴中,都給我正常點,拿出點白金國王宮廷禁衛騎士的風度來,誰看到了女人挪不開眼睛,別怪老大我直接軍法處置!”

所有騎士,轟然應諾!

這邊,博得忙著帶自己的屬下去相親,索斯這邊,卻也忙個不停。

索斯被拉隆改變體位,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看著窗外,只能通過眼神與拉隆交流。

這個時候,老鼠回來了。

二話不說,先灌了一壺涼水,老鼠看著拉隆說道:

“找到弒神者了,接下來怎麼個章程?那種被傷了皮肉就有可能失血而死的詭異手法,我可不敢與他照面,萬一沒來得及說話就死了,可就冤枉了!”

拉隆面色一喜,雖然背後的傷口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它總疼著也不是個事,這幾天拉隆都快被這傷口煩死了。

“我去!”拉隆起身就要去找弒神者。

但是卻被老鼠拉住了。

“別,拉隆你別去啊,你去了是要再打一架啊,還是邀人入夥啊,我看這件事情,讓索姆和妮瑞婭一起去比較好!”

“他們兩個都是敏捷形的,有索姆在,可以保證不會吃暗虧,而妮瑞婭的形象在那,比較容易取信於人!”

“你看,隊長都同意了。”

拉隆轉身,就看到一直眨著眼皮的索斯。

索斯已經認命了,話說回來,就是不認命又能怎麼樣?他身上的聖光禁錮根本不是他一個半吊子黑鐵生命能夠打開的。

老鼠說的有道理,弒神者這個人是一個重要戰力,能拉攏過來自然是拉攏過來的好,要是拉隆去,說不定鬧出什麼事情來呢!

拉隆這次停住腳步,四處看了看,沒看到索姆和妮瑞婭的影子,問道:

“他們兩個幹什麼去了?”

老鼠將水壺放下,攤了攤手,說道:

“姑奶奶想吃蜜燒熊掌,自然去酒樓了,索姆你也知道,這種機會怎麼可能放過!”

拉隆仰天長歎一聲:

“這都是什麼隊友啊!我去找他們回來!”

說著又要動身出去,卻又被老鼠攔住。

“別,別,隊長還需要你伺候呢,我去,我去!”

拉隆拜托索斯計劃失敗,垂頭喪氣的回到了索斯身前,繼續與索斯大眼瞪小眼。

酒樓中,一隻足有半張桌子大的熊掌,擺放在妮瑞婭眼前。

精致的銀製餐具在妮瑞婭白玉般的小手操控下,將熊掌那瑩潤的肉切割成拇指指甲大小的小塊,送入櫻唇之中。

對面,索姆看著冒著白色蒸汽的熊掌,咽了口唾沫。

“妮瑞婭,你看,索姆哥哥陪著你來酒樓,還負責保護你的安全,一路上還跟你遮擋陽光,這熊掌又這麼大,是不是……”

妮瑞婭等了索姆一眼,手中餐刀化作一道白光,釘在了索姆伸向熊掌的手指之前。

“想都別想,所有熊掌都是妮瑞婭一個人的,一個人的!”

妮瑞婭如同護食的母老虎一般,身上的煞氣一閃即逝,卻驚得索姆全身一縮。

“妮瑞婭,你別太過分,熊掌而已,你以為索姆我自己買不起嗎?”被一個小姑娘嚇的一縮,索姆有些覺得丟了面子,馬上提高了聲音。

妮瑞婭又美滋滋的吃了一塊,然後不屑的瞥了一眼索姆,說道:

“那你買啊?我又沒攔著你!”

索姆身家其實不少,但是為了一頓飯,花費上五十枚海神大金幣,索姆自覺自己的胃還沒有那麼金貴,實在消受不起。

但是,眼前的熊掌實在誘人,甜香味道,讓人**一直向外冒,食欲壓也壓不住。

“妮瑞婭,這熊掌這麼大,你一個人也吃不完,分給索姆哥哥一點吧!”

老鼠一進酒樓,就看到了拋下最後一點節操,蹲在妮瑞婭對面,哀求一口食物的索姆。

以手扶額,老鼠心道,索姆啊索姆,你這番姿態,要是讓裁決總長看到了,怕是你回不去裁決官的隊伍了!

不過老鼠又想了想,若是索姆真的能追上妮瑞婭,成為白金莊園重要成員的家屬,這份前途,似乎比索姆在裁決官的前途還要光明許多。

一時間,老鼠也被索姆弄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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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二章 晚宴

臨境城最有名的裁縫,親自為博得手下的小夥子們測量了身材。

“城主大人,還好這些小夥子們的身材都極為標準,否則,二十套禮服要在天黑前做出來,老朽可真沒那個本事。”

老裁縫牛氣的很,即便當著索拉婭夫人的面,也沒有好聲氣。

索拉婭卻也不惱,這位裁縫在臨境城中可是鼎鼎大名,他幾乎包攬了整個臨境城上層社會的高檔服裝,人脈之廣,就是沒有當上城主的索菲亞也敬他三分。

“凱大師,您若沒有這個本事,整個臨境城就沒有能夠做到的人了!”

面對著老裁縫的冷臉,索拉婭恭維了一句,然後接著說道:

“這些騎士們總是要回白金之城的,以您的精湛手藝與時尚眼光,這些小夥子穿著您的衣服在各種場合一亮相,您凱大師的名聲一定能響徹整個白金之城,到時候,還希望凱大師別忘了我這個臨境城城主,再找您製衣時,若是您不給面子,索拉婭我就要尷尬了。”

這話說的凱大師願意聽,冷冰冰的臉上也緩和下來。

這次的事情,若不是看在這位索拉婭城主背後站著白金陛下的份上,凱大師原本是不想接下來的,因為時間緊,任務重,衣服還要穿在一些沒有貴族爵位的騎士身上,若是他們做出了什麼失禮的事情,對他凱大師的招牌來說,不易於染上一個汙點。

但是如今聽到索拉婭如此說,凱大師明知道她是在奉承自己,但是這話說的有道理,而白金之城一向又是七大國度的時尚風雲之地,若是能夠在白金之城打響名聲,這筆買賣做的就太賺了!

“城主的大人可真會說話,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凡是城主大人您出席正式場合的衣服,老朽全都免費為城主大人親手製作!”

人家投桃,凱大師自然會報李,雖然冷傲,但是如果情商不夠,凱大師也不會在臨境城有今天的地位。

這邊的騎士們在準備晚宴,具體的消息就已經流露到了地下世界,並且迅速被救贖會中人捕捉到。

老鼠自然是嗅覺最敏銳的那個。

“這個時候,竟然要攜帶曙光之刃,出席什麼貴族的宴會,這次領頭的騎士是不是個傻子?”

老鼠對索姆抱怨道。

索姆呵呵一笑,看著老鼠說道:

“傻子?能夠被委派出護送曙光之刃這等重要任務的騎士,必然是禁衛騎士團中精英中的精英,怎麼可能是傻子?”

“今晚的宴會如果這位領頭的騎士不去,那他才是傻子!”

“前幾次救贖會的襲擊,臨境城軍方與城主直屬的武裝都沒有幹預,甚至連教廷的人都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出動,再看不出其中有貓膩存在,這個領頭的騎士絕對混不到今天的。”

“晚上的宴會是索拉婭夫人親自邀請的,索拉婭背後站著的是白金陛下,若是那位領頭的騎士再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怕是前途也就到此為止了!”

這話說的老鼠好生尷尬。

“你們這些混官面的人一個個哪來的這些花花腸子,簡直比地下世界最狡詐的罪犯還要狡猾!”

妮瑞婭嘻嘻一笑,說道:

“白金陛下曾經說過,能被稱為是罪犯的都是笨蛋,聰明人都是借助規則光明正大的犯罪。”

這話深奧又直白,同時又是出自白金陛下之口,老鼠和索姆對視一眼,齊齊讚歎道:

“精辟!”

“白金陛下還說過,不把這天下精於犯罪的聰明人全都收攏起來,關在自己的籠子裏面,這個世界,絕對不會太平。”

聽到同伴的稱讚,妮瑞婭極為高興,起了炫耀的心思,又說了一句在白金莊園內廣為流傳的白金陛下語錄。

老鼠有些困惑,說道:

“這些聰明人連法律與規則都能玩弄與鼓掌之中,白金陛下使用什麼籠子將這些人困住的呢?”

妮瑞婭笑嘻嘻的回答道:

“笨蛋,自然是權勢與富貴了!這些東西沒有的時候人人想要,得到了之後,又人人都不想失去,這就是牢籠,人心的牢籠!”

老鼠和索姆想了想,然後同時對妮瑞婭豎起了大拇指,小姑娘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智慧,兩個大男人怎麼能不配合呢?

“妮瑞婭果然聰明!”

“是啊,不愧是妮瑞婭!”

妮瑞婭越發高興了,手中的刀叉敲了敲裝著熊掌的盤子,說道:

“看你們饞的,快動手吃吧,反正本姑娘也吃不完。”

老鼠與索姆的手暗中在桌下輕輕交擊,幹的漂亮!

三個人,迅速的解決了巨大的熊掌,滿足的走出了酒樓。

“這是弒神者的位置,交給你們了,晚宴估計就是動手的時候,弒神者務必要在那之前引入小隊之中,他至關重要!”

妮瑞婭與索姆鄭重點頭,他們也明白,弒神者這個角色對整個計劃來說意味著什麼。

老鼠還要去與救贖會其它小隊進行情報交流,並且確定任務分化,而妮瑞婭與索姆,則來到了弒神者的藏身之處。

一處小小的攤位前,一名表情僵硬,每一個動作都似乎有著固定模式的中年男人,正在專心的為一個小男孩炸著麵包。

“給你,白麵包不要錢,趁熱,才好吃。”用竹簽子將麵包紮起,遞給了小男孩後,中年男人又拿起了一根竹簽,迅速的將油鍋中的一些白麵包殘渣穿了起來,然後被中年男人收到一個碗裏,那個碗裏已經有了小半碗白麵包渣。

妮瑞婭有些發蒙,眼前這個男人,可以一點都沒有傳說中弒神者的威風與殺氣。

光看表面,這純粹就是一個被生活琢磨掉了所有棱角,一心養家的中年男人。

索姆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的視角與妮瑞婭不同,眼前這個看似平凡的中年男人,無論是那僵硬的一舉一動,還是用竹簽在翻滾油鍋之中,刺中麵包渣的準確與速度,在索姆腦海中,迅速拚湊成了這個中年男人拿起匕首,開始殺戮的情景。

可怕的災難,這是一個為了殺戮而生的男人。

動作看似僵硬,實則是因為這個男人將種種用於殺戮的標準動作烙印在了每一寸肌肉後,才形成的特殊狀況。

妮瑞婭踢了踢索姆的鞋跟,低聲問道:

“怎麼了?”

索姆這才緩過神來,轉頭看向妮瑞婭,說道:

“一會站在我身後,準備隨時策應我撤退,弒神者名不虛傳,可怕到了極點!”

妮瑞婭有些懵懂,又看了一眼那個是弒神者的中年男人,明明就是一個最普通的平民中年男人,為了養家糊口而生存著。

“索姆,你確定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

索姆眉頭緊皺,目光堅凝,說道:

“如果你說的也是那位用竹簽,能夠在翻滾的油鍋之中,每次都分毫不差的將細碎的白麵包渣紮起來的男人,那麼,我們說的就是同一個男人!”

妮瑞婭聽索姆這麼一說,神色才嚴肅起來。

“好吧,也許你是對的。”

兩人上前。

“先生,女士,黑麵包一塊一個銅幣,白麵包免費。”中年男人用一成不變的腔調,將不知重複了多少次的話又說了一遍。

“抱歉,我們不是來炸麵包的,弒神者閣下!”索姆的聲音滿是恭敬,盡量不帶一絲敵意。

但是當說出弒神者這個詞組時,那個中年男人猛然抬頭,一雙瞳孔緊縮,如同巨龍發現了自己的獵物一般,恐怖的殺機瞬間籠罩了妮瑞婭與索姆。

索姆身形毫不猶豫的化作一串幻影,向後挪移了兩個身位。

這救了索姆的命,弒神者殺機一動的瞬間,手中的竹簽已經刺出,並且在索姆的咽喉,留下了一點猩紅。

只差一點,那根用來刺白麵包渣的竹簽,就能刺穿索姆的喉嚨。

“弒神者閣下,我們此來,不是為了與你為敵,相反,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教廷!”

索姆用最快的速度將這句話說完。

而這時,妮瑞婭的手剛剛握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下一刻,銀白色的長劍出鞘,卻沒有指向弒神者,而是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方才那股冰冷仿佛要滅絕一切的殺機,讓妮瑞婭心生膽怯,不敢與之為敵。

弒神者面色依舊僵硬,實際上心中卻長長鬆了一口氣,自從按照預先的計劃,砍了那個大個子一刀後,遲遲沒有動靜,他還以為是一場鬧劇呢,沒想到,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真的有人找上門來了。

而且與事先說好的一樣,一男一女,都修煉的白金生命進化法,那種鋒銳的氣息騙不了明眼人。

“說出你們怎麼找到我的,或許我能給你們選擇死法的權力!”

冰冷的聲音和之前一樣沒有起伏強調,但是其中的殺意卻讓人不寒而栗。

妮瑞婭被弒神者話中的殺意一激,本能就揮出了手中的長劍。

“叮!”索姆手中匕首一翻,身形到了妮瑞婭身前,攔住了這一劍。

“弒神者閣下,妮瑞婭是個女孩,一些本能反應控製不住,請您見諒!”

索姆將自身姿態擺的極低。

弒神者只是冷冰冰的看了一眼妮瑞婭,然後目光挪向了索姆,索姆咽喉處,那點猩紅還沒有愈合,依舊在流血。

“弒神者閣下,你曾經傷害了我們的一個同伴,一個背著金屬箱子的魁梧壯漢,你應該還記得吧!”

弒神者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手中的竹簽又隱隱指向了兩人。

“弒神者閣下,請聽我說完好嗎?”

索姆極為誠懇的請求道。

弒神者裝著猶豫了瞬間,然後點了點頭。

然後索姆將救贖會來到臨境城的目的,與曙光之刃的特殊意義都告訴了索姆,並且說明了,想要邀請索姆,一起奪回曙光之刃,然後籌劃推翻海神教廷!

“不切實際!”對於索姆的敘述,弒神者的評價是這四個字。

這讓索姆全身毫毛一豎,談崩了?

“不過,我喜歡!”弒神者面上扯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能夠得到什麼的弒神者,此時想著,應該與未來的同僚打好關係。

卻不知道,這一個笑容,讓索姆和妮瑞婭同時吞咽了一口唾液,實在是太嚇人了。

伸出一根手指,在索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點在了他的咽喉處。

索姆先是一驚,身形化出數道幻影,瞬間退出了數米。

然後索姆方才感覺到,一直疼痛的咽喉傷口,此時竟然不疼了,伸手摸了摸傷口,發現自己的傷口竟然已經愈合。

“你應該知道,被弒神者所傷的傷口,是不能愈合的。”弒神者低聲說了一句。

索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面色和緩下來,說道:

“在臨境城,我們有一個據點,那個被弒神者閣下傷了的壯漢,也是我們的隊友,閣下可否和我們一起回去,行動,就要開始了!”

弒神者自然同意。

傑夫家族要召開晚宴,並且邀請了臨境城中,幾乎所有的權貴人士,就連城主大人也會出席,並且參加宴會的還有直屬白金陛下的禁衛騎士團成員。

這種級別的宴會在臨境城很少見,因此,傑夫家族舉辦的也極其盛大。

臨境城最大的歌劇廳被傑夫家族整個包了下來,傑夫家族的侍者們,在歌劇廳正門外,鋪上了紅毯,並且緊急架設了馬車通行通道,務必要做到貴族夫人小姐們,一下車,就能踩在紅毯上進入歌劇廳。

這幾乎是最高禮儀的招待。

禁衛騎士團的兩個小隊,在博得騎士的帶領下,騎著白金帝國首屈一指的高頭戰馬,穿著合體的華貴禮服,跟在城主大人的車架後,來到了晚宴召開的歌劇廳前。

索拉婭夫人到來,傑夫子爵與夫人親自迎接,當傑夫子爵親自伸出一隻手,索拉婭夫人搭著傑夫子爵的手,從馬車邁出修長美腿,踩在了紅毯上時,禮樂開始奏起。

“城主大人,您的到來,讓這場晚宴滿是榮光。”

索拉婭夫人穿著華麗之極的長裙禮服,豔壓群芳,聞言屈膝行了一禮,說道:

“一切榮光皆屬於神聖海神,願海神祝福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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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三章 弒神者

“索拉婭夫人說的極為正確,一切榮光皆屬於神聖海神,願海神祝福所有神的羔羊。”

索拉婭夫人話音剛落,一個戴著幾分陰霾的聲音就突兀的在歌劇廳門外響起。

一名身穿著正紅色大主教服侍的老者,身後跟著整整一個中隊一百名神聖裁決騎士,出現在了這裏。

無聲無息,甚至無人看到他們從何處而來。

傑夫子爵愣了愣神,然後馬上迎了過去:

“這位大主教閣下,傑夫家族向您問好,並且向神聖海神表達傑夫家族最誠摯的信仰。”

大主教看著在自己身前微微躬身的傑夫子爵,面色微微緩和,同樣行禮,說道:

“傑夫子爵對海神的忠誠信仰,本人一定轉達。”

神權與貴族權力,在人族五大聖賢的調河下達到了平衡,貴族擁有與神職人員平等的地位。

貴族對人世間的管理權與超俗地位,神靈是認可的。

所以,身為大主教的拉巴斯面對一位子爵,也不得不保持表達出一定程度的尊敬。

“不知大主教閣下,為何而來?雖然傑夫家族對大主教以及神聖裁決騎士團的到來表示極為歡迎,但是以在下看來,大主教閣下似乎並不是無事而來。”傑夫子爵此時心中緊張極了,他迫於白金陛下的壓力,答應配合白金陛下的計劃,但是計劃之中可從來沒有大主教閣下出現的場面。

要知道,大主教只存在與帝都教廷,是神聖海神教廷的中樞人員,神聖海神教廷一共只有七名大主教,負責整個神聖海神帝國內的傳教以及捍衛真神威嚴的工作。

拉巴斯原本此時應該好生生的呆在帝都,享受幾個妙齡女信徒的供奉,但是因為帝都教廷被那個神敵周墨瞬間毀滅,當代的教宗以及其餘六位大主教全部隕落,女皇陛下才下達了緊急命令,命令剛剛從火神帝國訪問歸來的拉巴斯大主教,前往臨境城,處理弒神者出現的事情,並且有密旨,命令拉巴斯調查白金陛下,並且搞清楚白金陛下手中那柄曙光之刃的來源!

拉巴斯雖然因為信仰神聖海神的時間早,並且有些政治手腕,所以爬上了大主教的位置,但是本身不過是個準黑鐵生命,就算有神恩護身,也絕對不敢招惹弒神者那般人物的,畢竟,他身上的神恩再厚,能厚的過第一任教宗嗎?

別人不知道,但是拉巴斯可是經曆過七神降臨那個時候的,第一任教宗可是第一個將信仰交托給神聖海神之人,並且是真正接觸過並且服侍過神聖海神的神眷者。

神眷者都被人殺了,海神都救不會來,拉巴斯明白,自己如果被那個弒神者劃傷一刀,怕也是要死的。

所以,雖然女皇的命令不能拒絕,但是拉巴斯利用自己如今是教廷中唯一一個大主教的權力,將海神帝都僅剩的一百名神聖裁決騎士全部帶到了臨境城。

要知道,神聖裁決騎士,可是教廷的最高武力,能夠入選的,必然是秘銀以上生命,並且對神聖海神的信仰極為虔誠,能夠使用神之力量的強者。

“弒神者出現在了臨境城,身為臨境城的貴族,傑夫子爵竟然不知道?”

拉巴斯這一問,讓傑夫子爵汗都要下來了,弒神者的大名他自然知道,可是這位爺怎麼會出現在小小的臨境城?

目光看向了索拉婭夫人,直覺告訴傑夫子爵,這件事情與白金陛下的計劃脫不了關係。

索拉婭夫人面對著一位教廷大主教,身上沒有任何貴族爵位在身的她也心慌,當下走上前去,躬身行了一禮,說道:

“尊敬的大主教閣下,這個消息臨境城的確不知道,不過過兩天,白金陛下會親臨臨境城,去往海神帝都,覲見女皇陛下,只要白金陛下到了,想必弒神者也不會再是個威脅!”

聽到索拉婭提到了白金陛下的名號,拉巴斯抿了抿嘴唇。

“是這樣嗎?白金陛下竟然要蒞臨臨境城,如果能夠拜見白金陛下,那就是在太好了,有白金陛下虎威在,弒神者也不敢放肆!”

白金國王薩迪文,在神聖海神帝國中的威名,也許年輕一代,或者後起的貴族不太知道,但是像拉巴斯這種隨著帝國一起崛起的老人卻是再清楚不過了。

帝國女皇雖然是瑞玟-娜隆,這位神眷者,傳說中真神的子孫後代。

但是神聖海神帝國如今的廣袤疆土,有一大半都是白金陛下麾下鐵軍打下來的,這一點,拉巴斯再清楚不過,他曾不只一次當過薩迪文的監軍,對於這位白金陛下的實力與地位,深深拜服。

雖然任務與白金國王有關,但是拉巴斯沒有太將這當一回事,調查白金陛下手中曙光之刃的來曆,白金陛下率領軍隊打下了大半個神聖海神帝國,手中有一兩樣寶物不是太正常不過了嗎?

而且,如今人家都要將寶物送給女皇陛下了,女皇陛下雖然讓調查,在拉巴斯看來,還不如等薩迪文到了帝都後,女皇陛下親自去問,整個海神帝國誰不知道,帝國成立十年了,但是女皇陛下一直沒有配偶,白金陛下也一直沒有娶正妻,並且白金陛下一直在追求女皇陛下這件事情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

拉巴斯表示,你們兩口子鬧矛盾的事情,讓我摻和什麼,做做樣子就是了!

索拉婭夫人用白金陛下的名號,將事情糊弄過去了。

但是緊張的索拉婭夫人,與沉浸在又要面對白金國王薩迪文的拉巴斯都沒有注意到,兩人身後騎士們的異常。

博得騎著自己心愛的戰馬,穿著華麗的禮服,意氣風發。

而神聖裁決騎士出現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了博得身上那鋒銳之極的白金生命進化法氣息,第一時間就判斷出,這是兩個小隊的白金國王禁衛騎士。

神聖裁決騎士身為神聖海神的護衛騎士,懲戒騎士,對於白金禁衛騎士團一直把持著帝國第一騎士團的名號心中不滿。

他們是真神的護衛隊,人間第一騎士的美名,怎麼能夠被一個貴族的禁衛騎士團所占據,所有的神聖裁決騎士都認為,這是褻瀆!

神聖裁決騎士團的團長,一名精金級別的大騎士身上的氣息,在看到博得的一瞬間就升騰而起。

氣息如同大海一般沉凝,隨著戰意而起,如同滔天的巨浪,凝聚出了摧毀一切的威勢,狠狠的向博得拍了下來。

而博得,身為白金禁衛騎士團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哪能受得了這種挑釁,雖然生命進化層次不如人,但是不代表博得肯認輸。

當下,博得的氣息凝聚,如同一柄能夠斬斷一切的鋼刀,狠狠的迎上了了海浪。

說的熱鬧,形容的好似很大。

但是兩個人畢竟還不是神秘態生命,都是物理態生命,氣機之間的交鋒,只有兩人自己清楚,對外界沒有什麼影響。

博得氣息凝練,白金鋒刃狠狠的劈過了海浪,而海浪雖然雄渾,但是拿將所有氣機凝練成一線的博得也沒有什麼辦法。

海浪拍下,白金鋒刃劈過,兩人重新歸於平靜。

狠狠的互相瞪了一眼。

神聖裁決騎士團團長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秘銀騎士不可小覷。

而博得,也知道了對面那個精金騎士的強大。

傑夫子爵畢竟是老貴族了,精於這種場面,敏銳的發覺了兩個騎士團之間的火花。

“大主教閣下,今天的晚宴是為了讓臨境城的貴族一覽白金騎士團小夥子們的風采,恰好,您帶來了神聖裁決騎士團,不如讓騎士團的騎士們也一起加入晚宴?”

拉巴斯看了看穿著一身華麗禮服的白金騎士們,又看了看自己帶來,全身甲胄的神聖裁決騎士團,開口說道:

“不必了,這種宴會只會消磨騎士的鬥誌,裁決騎士團還是在外警戒吧!倒是白金騎士團的小夥子們都還年輕,讓他們見識一點場面,對於他們以後的成長有好處。”

這話確實捧了裁決騎士團,又沒有貶白金騎士團,只是暗暗的壓了一下,讓兩方都挑不出毛病來。

“入場吧,別讓諸位貴族們等的時間太長了!”拉巴斯與傑夫子爵說了一句。

傑夫子爵馬上當先在前引路。

一幫人進入了歌劇場,被裝飾的奢華明亮的歌劇場內,諸多貴族帶著夫人女兒正在拿著酒杯交談,見到一行人進來,全部圍了上來。

沒人發現,在歌劇院的角落中,已經有人潛入了進來。

約翰遜靜靜的漂浮在歌劇院的頂棚之上,華麗的燈光以及梁柱的陰影很好的將它的身形隱藏起來。

“我製造混亂,你們按照計劃,將曙光之刃帶出來!”

見到背負著曙光之刃的博得入場,約翰遜嘴唇嗡動,聲音傳入了歌劇廳內每一個救贖會成員的耳中。

妮瑞婭一身侍女服侍,雙手托著托盤,上面擺滿了各色酒品,在人群中遊走,不時還躲過某位貴族的鹹豬手。

給了扮作侍者的索姆一個顏色,索姆點了點頭,靠近了歌劇廳一角。

“弒神者閣下,等下東西到手,你就現身,吸引注意力,能不能將東西帶出去,就看您的了!”

弒神者此時是一位面色蒼白的貴族摸樣,撫摸了一下袖口的鋒刃,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眾生之眼咳嗦了兩聲,站在了巨大的歌劇舞台上,他是今晚晚宴的主持人。

眾生之眼站在舞台之上,也是有些蒙逼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神聖海神帝國的救贖會這麼強了,還是說約翰遜大人動用了總會的資源,在這麼重要的場合,自己身為救贖會成員,竟然能夠得到如此重要,甚至能夠把握正常宴會節奏的一個角色。

“諸位尊敬的爵士們,尊敬的女士們,當然還有我們至高無上海神的代言人,拉巴斯大主教閣下,歡飲你們來到臨境城歌劇廳,下面,這場晚宴的主辦者,傑夫子爵大人,將上台講話……”

從來沒有幹過這種活的眾生之眼,當真是硬著頭皮在主持。

好在晚宴流程早就定下,這種貴族晚宴,也沒有什麼主持人發揮的餘地。

話音剛落,在場唯二有著秘銀生命等階的傑夫子爵離開了人群,來到了舞台之上。

還沒有等到說話,突然間,整個歌劇院所有的燈火一齊熄滅。

黑暗之中,救贖會的成員們開始了行動。

幾乎所有有著黑鐵生命等級以上的貴族,全部同時受到了襲擊。

索姆在黑暗中,化身幽靈,無聲無息的靠近了博得。

博得在宴會廳黑下來的瞬間,整個人就化成秘銀形態,隨手抄起了身旁的一個燭火架子,當做雙手劍,進入了警戒狀態。

索姆身形如同幽靈,繞到了博得身後,一雙銀色的匕首不知是何種材料製成,在有光的地方寒光熠熠,在無光的黑暗之中竟然也不反射任何一絲光亮。

沒有趁著黑暗襲擊博得,而是輕巧的在博得身後背著的金屬盒子兩端一挑,用絲綢固定的盒子瞬間脫離了博得身體。

博得顧不得自己身後站著誰了,手中燭台瞬間化作玄風,向後狂擊而去。

反應之快,攻擊速度之敏銳,讓索姆甚至來不及接住盒子,就只能抽身飛退。

秘銀騎士勢大力沉的一擊,雖然用的不過是燭台,但是索姆毫不懷疑,這一擊打在自己身上,等待自己的一定是筋斷骨折。

這時,妮瑞婭將手中的托盤猛地向博得方向一拋,然後一雙素手在身後一晃,兩柄鋒銳的匕首就出現在了妮瑞婭手中。

整個人向前突擊,匕首突刺博得後心!

殺機毫不掩飾,妮瑞婭要的就是博得回頭!

博得本想一擊逼退對手後,撿起裝著曙光之刃的盒子,但是背後凜冽的殺機逼得他不得不放棄這個打算,如果此時博得身上還穿著騎士戰甲,倒是可以拚一把,但是他此時穿著的只是單薄的禮服。

所以,博得不得不回身,手中燭台如同巨劍一般揮斬,逼退了妮瑞婭。

妮瑞婭本來也沒有想要殺博得,只是要讓博得回頭而已。

博得一回頭,氣機牽引之下,索姆便如同幽靈一般出手,將哪個金屬盒子抓在了自己手中,然後又如同幽靈一般,想趁著黑暗潛出歌劇廳。

然而,這個時候,拉巴斯大主教高聲大喝:

“神聖海神的光輝,永遠照耀世間!”

藍金色的光芒以拉巴斯為源頭,普照整個歌劇廳,剎那之間,歌劇廳內恢複了光明。

索姆心頭一緊,看著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兩小隊白金騎士,心中暗暗祈禱,白金陛下保佑,弒神者閣下千萬要給力一點,否則索姆我要是死在自己人手裏,那可太不值得了。

索姆深知這些白金騎士們的可怕!

“受死!”一聲冷喝,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拉巴斯附近的弒神者瞬間褪去了所有偽裝,手中匕首如風一般斬向了拉巴斯的咽喉。

“弒神者!”眾生之眼用了自己平生最大的嗓門,高聲喊出了弒神者的名號。

拉隆這個時候手中持著兩柄剁肉尖刀從後廚衝了出來,也跟著大喊:

“什麼?弒神者?”

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在了弒神者身上,白金騎士們也不例外!

索姆無聲無息的,從正門潛出了臨境城歌劇廳,可惜他不知道,事情發生了一些變化,外滿還有整整一百位最低秘銀生命的神聖裁決騎士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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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四章 提前出場

趁著弒神者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索姆無聲無息的向正門移動而去,身體進入陰影的瞬間,鮮紅的侍者服裝被索姆一把撕下,將手中的盒子包裹,然後挺直了胸膛,向門外走去。

丟掉了侍者服裝的索姆,此時穿著再平凡不過的平民布衣裝束,只要走出歌劇廳,走到街上,混雜在人流之中,只需要幾個呼吸時間,以索姆的本事就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是,當索姆挺著胸膛,心中不斷催眠自己就是個平民的走出了大門後,就看到列成了騎士中隊檢閱方陣的整整一百名騎士的目光全部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但即便是如此,索姆那顆大心髒也毫不畏懼,恭敬的躬身行了一禮,然後就要如同路人一般的繞過騎士方陣。

以索姆的經驗來看,騎士老爺們,一般對於不認識的平民是懶得打招呼的,只要你對他們足夠恭敬,他們就不會多看你眼。

“那個平民,站住!”騎士的呵斥聲讓索姆暗叫糟糕,他知道弒神者耽擱不了多少時間,那個名字叫博得的白金騎士很快就會反應過來,並且用最快的速度追出來,他不能在此耽誤時間。

所以,索姆咬了咬牙,就像沒有聽到騎士老爺的聲音一般,加快腳步繼續前行。

“平民,你敢無視一名騎士!”暴怒的聲音中索姆聽到了一絲浪花聲。

這奇怪的聲音讓索姆心中一寒,快速的回頭看了一眼,這才這才發現,一百名全身套在純白騎士全身甲中的騎士胸前,都銘刻著藍金色的海岸線紋章。

“神聖裁決騎士!那個叫拉巴斯大主教帶來的?他是有多怕死,竟然帶來了整整一個中隊的神聖裁決騎士!”索姆心中大叫倒黴,同時知道,今日之事無法善了。

既然這樣,那就無須隱藏了!

索姆心中定了主意,身形瞬間暴走,在空氣中拉出無數幻影,一瞬間就衝入了街道之中並且好不猶豫的闖入了一家最紅火的店面之中。

這家酒店平日裏並沒有這麼好的生意,今日因為歌劇廳門口站了這麼多騎士,方才吸引了許多拚命前來看熱鬧。

索姆身形如同一縷羽毛,飄散在人群之中,只是一個眨眼,就混入了其中。

“不好!”守在門外的神聖裁決騎士頓時感覺到了不對。

原本他們並沒有覺得索姆有什麼不對勁,一個平民拿著一套壞掉的侍者服裝從貴族的晚宴現場出來,這種事情騎士們見多了,侍者觸怒了某位貴族,被當眾羞辱後趕出宴會現場,這種事情不要太多,騎士團長之所以要叫住索姆,是想問問,宴會廳內發生了什麼,他方才隱約聽到裏面的混亂。

但是索姆一展露實力,那幾乎可以媲美秘銀騎士的速度讓騎士團長瞬間就知道,宴會廳內的確有事情發生了,而且情況似乎還不太妙。

“第十小隊,去把那個小子抓住,第一小隊隨我進去保護大主教閣下,第二到第八小隊,封鎖歌劇廳!”

騎士團長迅速下達命令,然後跳下了馬匹,率領著一小隊的騎士闖入了歌劇廳中。

騎士團長闖入宴會廳,卻迎頭撞上了從弒神者出現的震撼中醒過來的博得,白金陛下交托給他,要進獻給女皇陛下的東西被人搶了,博得一雙眸子都紅了起來,身上的殺意已經快要凝成實質。

主君的信任,進獻給女皇陛下的榮耀,就在方才,通通離他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主君的失望與懲罰,他博得之名成為整個白金騎士團的汙點!

決不允許!

博得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騎士團長看著紅著眼睛,手中拿著一柄不知從哪裏得來的貴族儀劍,向外衝鋒的白金騎士,稍一猶豫,全身就化作精金之色,身後巨劍揮舞。

“鏘!”

生命等級的巨大差距,讓博得被騎士團長這一劍生生重新打回了歌劇廳中。

此時的宴會廳中,弒神者手中的利刃,抵在了大主教的脖頸動脈上,身前,傑夫子爵全身已經化作了秘銀之色,手中持著一個巨大的燭台,正在與弒神者對峙。

博得如同一發炮彈一般,被直接從正門口打擊而回,狠狠的撞在了舞台邊緣,巨響聲在這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當所有人被血腥味喚醒,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大主教身上時,就發現,一股三尺高的鮮血噴泉,正從大主教勃頸處不斷噴起。

而弒神者已經消失無蹤。

“啊啊啊啊……”女士們的尖叫,在片刻之後,響徹了整個宴會廳。

神聖裁決騎士團團長,從正門到歌劇廳的長廊中走出時,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大主教!”

瞬間,騎士團長的眼睛,與博得一樣,瞬間變的血紅。

教廷如今的情況,騎士團長再清楚不過,當代教宗與其餘六位大主教在那場莫名其妙的劫難之中全部身隕,教廷的官方說法是教宗以及其餘六位大主教信仰墮落,惹來的真神的怒火。

但是騎士團長知道,不過是掩飾之詞罷了,那場劫難,在騎士團長的猜測之中,應該是真神之間的戰鬥,波及到了世俗之間。

而拉巴斯大主教,如今就是教廷唯一的一位大主教,下一代教宗的不二人選!

這麼重要的人,在自己的保護之下身隕於此,騎士團長不用思考都能想象的到自己的下場如何。

如果新上任的教宗是一位仁慈的存在,他還有可能活下來,但是被剝奪所有力量,貶到帝國邊境某個小村落中做神父的下場是少不了的。

若是新上任的教宗是個激進派,他必死無疑,教廷的恥辱必須用鮮血來洗刷,如果不能得到敵人的鮮血,就用教廷自己騎士的鮮血!

“是誰!是誰膽敢傷害真神在人間的牧者,下一任教宗的唯一候選人拉巴斯大主教!”

騎士團長的怒吼聲混雜在凝成實質的殺氣之中,充斥全場。

就連博得,也因為重傷在前,又被這殺氣一壓,剛剛想起身再追出去的身形猛地一個踉蹌。

“神聖裁決騎士閣下,方才教廷通緝的第一號重犯,弒神者突然出現,刺殺了大主教閣下,傑夫家族護衛不利,會馬上向白金陛下發出請罪奏疏,請求削去爵位,以求贖罪。並且還會風險十萬海神大金幣給教廷,請求真神饒恕傑夫家族的罪孽!”

傑夫子爵不愧是老牌貴族,處理這種事情的反應極為迅速。

但是,今天傑夫子爵的手腕失去了作用,暴怒的神聖裁決騎士們已經近乎失去了理智。

一個突刺,騎士團長就來到了傑夫子爵的身前,粗壯的手臂直接掐住傑夫子爵的脖頸,將他整個人舉了起來。

“弒神者怎麼會出現在傑夫家族舉行的宴會之上,你身為一名秘銀生命,又怎麼會讓大主教閣下被人刺殺?”

“大主教死了,你還活著做什麼?”

騎士團長通體好似精金鑄就的金屬人,巨大的力量讓傑夫子爵全身化作秘銀也無法抵擋,秘銀鑄成的脖子如同爛泥一般在騎士團長手中不斷變換著摸樣。

“神聖裁決騎士閣下,傑夫子爵是海神帝國貴族,直屬與白金國王陛下,在帝國範圍內,除了白金陛下與女皇陛下之外,無人有處置一名帝國子爵的權力,請你放手,否則,身為白金陛下任命的臨境城城主,我將對你發起攻擊,保護臨境城境內的貴族!”

索拉婭夫人此時纖細的小腿都在打顫,但是還是站了出來,雖然聲音有一點顫抖,但是此時此刻,在一位暴怒的精金騎士威壓下,無損臨境城城主的風采。

“啪啪啪……”掌聲響起。

突兀的掌聲瞬間搶了索拉婭夫人的風頭,同時也代替索拉婭夫人,成為了騎士團長發泄怒火的第一對象。

聲音是在正門方向響起的,處於騎士團長的身後。

“說的好,看來臨境城有了一位好城主!”

這個聲音聽在索拉婭耳中,如同天堂之音般動聽。

單膝蹲伏下去,索拉婭用最隆重的禮儀,迎接白金公國的主人,白金陛下,薩迪文!

騎士團長扭頭,就看到一位身著純白色王者袍服,手中握著一柄華麗權杖的金發青年站在自己身後,目光相合,身後整整兩隊白金全身甲的騎士護衛其身後,每個騎士的氣息都鋒銳讓騎士團長寒毛炸起。

“二十名白金大騎士!”

騎士團長瞬間有了判斷。

“索拉婭夫人,您身為城主的操守與勇氣讓我讚歎,請起,以你今天的表現,下一次貴族加封之時,我想你會站在我的面前。”

國王範的周墨亮相登場。

“騎士,放下我的子爵,否則白金公國將認為你背叛了神聖海神教廷與海神帝國,與白金公國為敵!”

對索拉婭的仁慈與賞賜,下一刻變成了公國守衛者的暴虐與森寒,周墨眼中冰冷,巨大的壓力被施加在了神聖裁決騎士團團長的身上。

騎士團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方才那一瞬間,從白金陛下身上爆發出的威勢,讓他毫無懷疑,只要違反眼前這位國王的命令,下一刻他就會被處死!

將傑夫子爵重新放在了地上,騎士團長恭敬的轉身,然後單膝跪下,說道:

“人間的統治者,白金公國過往,白金陛下,神的騎士巴頓向您致敬!”

巴頓這一跪下,身後的一小隊神聖裁決騎士同時單膝跪下,向這位白金公國的統治者表達自己的臣服。

“很好,神的教誨你要長記心頭,不可因為怒火也忘記神的旨意。”

巴頓低著頭,恭聲應道:

“是,巴頓恭聽陛下教誨。”

周墨大度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也跪伏在地的傑夫子爵,嚴厲的說道:

“傑夫子爵,教廷的拉巴斯大主教竟然死在你的宴會上,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傑夫子爵一聽這話,不聽反喜,當下認道:

“白金陛下在上,傑夫家族聽憑王室的處置。”

周墨滿意的笑了,然後目光回到了索拉婭夫人的身上。

“索拉婭夫人,你身為臨境城城主,這個時候應該忙碌起來,而不是在這裏跪著。”

聽到這話,索拉婭夫人馬上清醒過來,並且迅速開始判斷自己應該做什麼,或者說做什麼才能挽回這已經崩潰的計劃。

原計劃,就贖回的人是應該逃走,但絕對不是現在這樣逃的幹幹淨淨,而是要在他們的追殺之中,逃到特殊位置。

但是因為教廷成員的亂入,計劃崩潰了。

“是陛下,請允許索拉婭動用城外的駐軍,封鎖整個臨境城,務必找到弒神者,為第一代教宗與拉巴斯大人報仇!”

周墨點頭,說道: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這是真神的教誨。”將右手的權杖向索拉婭夫人遞了過去。

“持我權杖,可以調動城外的駐軍!”

索拉婭夫人白皙嫵媚的面孔猛的升起了一片紅潮,雙手接過了那柄象征著白金公國最高權力的權杖。

“陛下,索拉婭絕不負所托!”

言罷,索拉婭夫人站起,面朝著周墨恭敬退下。

高跟鞋的噠噠聲消逝在歌劇廳內。

周墨此時也是無奈的,好端端的計劃,卻被瑞玟給攪黃了。

周墨實在沒有預料到,在海神帝都出了那麼大的亂子的情況下,瑞玟還能分出心神,借用海皇的力量,將整整一個中隊的神聖裁決騎士直接傳送到了臨境城,還剛好趕上了這場計劃好的宴會。

偏偏那個弒神者見到教廷的高層就眼紅,竟然直接下了殺手!

周墨原本不打算這麼早出現的,但是此時若是他再不出現,這裏的局勢已經無法挽回了。

“尊敬的白金陛下,神的騎士,巴頓請求率領麾下的神聖裁決騎士,加入搜捕弒神者的隊伍之中,這是身為神的騎士的職責!”

巴頓依舊單膝跪在地上,聲音鏗鏘的請求。

“都請起,所有人都請起,這不是白金皇宮,也不是白金城堡,無須如此多禮!”

周墨十分多餘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後,方才對站起來的巴頓說道:

“巴頓騎士的心我是可以理解的,你的行為也會得到允許!”

巴頓面色一喜,就要衝出去,但是腿部的肌肉剛剛用力,巴頓就不得不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

就在他身前的空氣中,無比的鋒銳氣息暗藏,巴頓若是衝了過去,瞬間就會被分屍無數。

“但絕對不是現在,身為白金公國的主人,我需要對我治下的子民負責,如今巴頓騎士你正處於暴怒之下,衝動之中必然會對平民造成幹擾,這無論是神聖海神,還是身為地主的我,都不願意看到的。”

“你需要冷靜,冷靜下來之後,你會得到允許,參與到搜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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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五章 光明不能觸及之地

軍隊開進了城市,所有城門都被封鎖,城牆之上甲胄整齊的騎士們在巡邏。

在一名名騎士的帶領下,以三百人中隊為建製的職業士兵,開始大搜整座臨境城。

“目標,弒神者與一名叫做曙光之刃的單手長劍。畫像會用最快的速度分發入每個領隊騎士的手中。”

“這柄曙光之刃,原本裝在這個盒子裏,但是也可能被人取出持在手上,記住持有曙光之刃的人,會有著神秘態生命的實力,一旦見到曙光之刃被人持有,馬上發信號,不要與其動手!”

索拉婭有條不紊的發布著命令。

同時手持權杖的索拉婭,似有意似無意的,將城市的一個角落遺忘,卻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

公用奴隸區域,那是連乞討的平民都不屑多看一眼的地方,人世間的最肮髒之地。

索姆抱著曙光之刃,回到那個臨時小院之後,整個人從一開始的緊張狀態脫離出來。

然後他就懵逼了。

看著被平放在餐桌之上,當觀景的索斯隊長,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索斯的目光看著索姆懷中的金屬盒子,滿是興奮之色,曙光之刃,到手了?

這代表著光明真神遺留於世間的最高權柄,到手了?

索斯有些不可置信,想要打開那個金屬盒子,再一次親手握住那柄神奇的劍,但是,十分可惜,他身上的禁錮依舊沒有解除,只能瞪大了眼睛,不斷轉動著眼球,希望索姆明白他眼神中的意思。

而索姆,則目光呆滯,他怎麼就把這盒子真的帶了回來?

他這是中了什麼魔咒?

還有,那個本應該一直追擊在他身後,窮追不舍的博得騎士呢?怎麼那麼廢柴,愣是沒有跟住他!

計劃崩潰了,他索姆的任務要失敗了!

天吶,貴族爵位,封地,天吶,我到底幹了些什麼?

索姆整個人此時是崩潰的。

不一時,索姆的隊友們也一臉蒙逼的出現在了這個臨時小院中,所有人崩潰的交換著眼神。

“你怎麼把這東西真的帶回來了?”拉隆拎著兩把剁肉尖刀出現在院子中,看到索姆抱著的那個盒子,第一時間瞪大了牛眼,其中含義讓索姆打了個激靈。

“天吶,索姆你想要背叛白金陛下,加入救贖會的懷抱了嗎?真是有創意的想法!”老鼠出現時,看到索姆懷中的那個盒子,先是一瞬間的呆滯,然後目光轉為了戲虐,老鼠自然知道,教廷一個神聖裁決騎士的出現,讓整個計劃崩潰了,所以出現一切意外,他都可以接受。

“索姆,你個大笨蛋!”妮瑞婭看到索姆懷中那個盒子時,無語望天。

而當約翰遜,帶領著救贖會幾個主要精英會員出現在這裏時,看到了索姆懷中的金屬盒子,又看到了有些垂頭喪氣的幾個隊員,心中也是無語的。

“這幾個小子怎麼這的把東西拿回來了?這東西到手,救贖會的計劃是成功了,但是主人的計劃科沒法往下演了!”

這時候,周墨的聲音出現在了約翰遜腦海中。

“約翰遜,下面聽我指揮。”

約翰遜第一時間辨識出這是偉大的主人的聲音。

“是,至高無上的主人!”

“將盒子搶到你手中,然後說上面有我的封印,憑借你的實力無法打開。”

約翰遜眸光一亮,二話不說,衝著索姆一伸手,一道神聖光輝從天而降,將索姆禁錮住後,其懷中的盒子化作一道幻影,飛速的被約翰遜吸入了自己的手中。

同時,索姆身上的禁錮解除。

在盒子離開索姆控製的瞬間,索斯校隊的四個人同時繃緊了全身肌肉。

目光隱晦的交錯了瞬間,幾人交換意見。

“要動手嗎?”

“再看看,這個約翰遜能夠借用某個存在的力量,我們不是對手。”

“沒錯,看他怎麼行動,如果他想打開盒子,那麼就沒辦法了,只能強行動手,暴露身份,拖延時間,讓臨境城的官方力量快點過來!”

“天吶,這是我第一個任務,這關乎我的自由,陛下保佑,千萬不要讓那個約翰遜打開盒子!”

盒子落入了約翰遜手中,其身後眾神之眼幾個救贖會的精英會員瞬間呼吸的粗重起來。

“大人,這就是那柄真神遺落於人間,能夠推翻偽神統治的曙光之刃?”眾生之眼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約翰遜面色沉著,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索斯小隊,腦海中響起了周墨的聲音:

“奪取曙光之刃,這是大功勞,索斯的禁錮該解開了!”

約翰遜伸手,一道神聖光輝從索斯身上爆發而出,下一刻,索斯從飯桌上跳了下來。

然後,索斯無視了約翰遜手中的盒子,也沒有對於自己被禁錮一事發難,甚至沒有問安潔兒的下場。

而是第一時間,向院落中的廁所跑去……

這個變化,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同時,也深深理解。

“索斯精英會員率領的小隊,順利奪取了曙光之刃,這是大功勞,針對索斯的懲罰就到這裏。”約翰遜解釋了一句。

然後目光落在手中的金屬盒子上。

瞬間,索斯小隊剩餘的四名隊員,同時緊張起來。

金屬盒子在約翰遜手中擺弄了一會,為了演的更真實,約翰遜甚至招來了聖光將整個盒子籠罩。

做出了一幅用盡了手段,卻也無法將盒子打開的樣子。

約翰遜皺起了眉頭,說道:

“這盒子上面有著白金過往薩迪文的封印力量,這力量極為強大,只有拿到總會,請總會長大人舉行儀式,向光明真神祈禱力量,才有可能打開。”

瞬間,四名隊員全身放鬆下來,而眾生之眼幾名精英會員,則微微有些失落。

“約翰遜大人,白金國王的力量如此強大,強大如您都無法對抗?”

眾生之眼語氣滿是失落的問道。

約翰遜瞥了一眼眾生之眼,說道:

“白金國王薩迪文,是這個世界第一名貴族,是與海神女皇並稱陛下的頂尖人物,他的力量深不可測!”

眾生之眼也只是因為不能一睹曙光之刃的真容,有些抱怨而已,聽到約翰遜語氣不善的解釋,馬上低下頭說道:

“大人,屬下沒有質疑您的意思,只是不能一睹曙光之刃,真是,真是遺憾啊!”

約翰遜呵呵的笑了,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說道:

“東西已經到了救贖會的手裏,你身為此次的功臣,害怕沒有見到曙光之刃的機會?”

這話讓眾生之眼欣喜若狂,整個海神帝國的救贖會,會長與兩個監督同時死亡,剩下的精英會員之中個,只要夜鶯霍姆不跟他爭,那麼下一任會長就非他莫屬。

如今又有了約翰遜這句話,便是夜鶯霍姆參與競爭,眾生之眼也有信心奪得會長之位。

慎重的將金屬盒子背在了身後,約翰遜面色嚴肅下來,目光陰沉的說道:

“弒神者呢?”

這個時候,索斯小隊四人組方才發現,弒神者並沒有跟他們回到這個院子,一時間面面相覷,計劃的崩潰導致了一係列的連鎖崩潰,他們把弒神者給丟了。

好在,索斯小隊四人組雖然不靠譜,但是弒神者還是個經驗老到的家夥。

“我在這!”院子角落的一個陰影之中,一舉一動都有些僵硬的弒神者露出了身形。

“對他客氣點,這個人對我有大用!”周墨的聲音在約翰遜腦海中響起。

約翰遜面色柔和下來,微微欠身,對弒神者說道:

“弒神者閣下,您今天對救贖會的幫助,救贖會永遠不會忘記,如果您肯加入救贖會的話,海神帝國救贖會會長的位置虛位以待!”

眾生之眼心中咯噔一聲,看向弒神者的目光緊張起來,但卻不敢怨恨,這位是連教宗與大主教都敢毫不猶豫殺戮的主,他可不敢得罪。

“多謝厚愛,但我不加入任何組織。”

弒神者機械一般的聲音響起。

眾生之眼提起的心重新放下,而約翰遜也不見怪。

“那麼太遺憾了,不過弒神者閣下,接下來我們還需要您的幫助,臨境城我想您應該比我們要熟悉的多。”

弒神者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約翰遜。

約翰遜得到了弒神者的承諾,轉向救贖會的成員,說道:

“現在城內的局勢想是極為緊張,但是具體如何,還需要你們馬上出去打探,然後迅速將消息報回來。”

精英會員領命,各自著急自家小隊,讓負責情報的隊員出去收集信息不提。

這個時候,索斯終於從廁所中走了出來,看約翰遜的目光複雜,走到約翰遜面前,躬身行禮。

“大人,屬下索斯方才失禮了,請大人見諒。”

約翰遜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什麼。

索斯有些著急的問道:

“大人,那天您帶走的那個女孩……”

“處理掉了,那個女孩是貴族的女兒,同時也是偽神的信徒,雖然說身上沒有太大的罪孽的,但是,也不能加入我們!”

“所以,我沒有殺她,但也不能放過她,具體的情況你就不要問了,想想你的霍姆叔叔,將她忘了吧!”

索斯的拳頭一下握緊了,雙目瞬間變的通紅,那個女孩,那個純淨的仿佛天使一般的女孩,處置了,索斯見到過霍姆叔叔處置某些看到了不應該看到事情的外人,他清楚的知道,處置了是什麼意思,被處置的人會是什麼下場。

即便約翰遜說沒有殺那個女孩,但是此時索斯情願此時那個女孩已經死去。

“約翰遜大人,您怎麼能這樣,安潔兒是無辜的,他沒有做任何不對的事情,也沒有做任何不利於我們的事情!”

約翰遜瞥了一眼索斯,目光中帶著些許的輕蔑,他不清楚,為什麼至高無上的主人會如此看好這個看起來一無是處的年輕人。

“精英會員索斯,你在質疑什麼?是在質疑我,還是在質疑救贖會總會?”

索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向自家隊員的方向走去,步伐邁動間,索斯的目光在自家隊員的面上掃過,希望從隊員們的目光中得到一些支持。

但是,讓索斯失望的是,四個隊員,全都垂著眼簾,無一與他對視。

四人組此時都是一肚子的髒話,不知道要向誰發泄自己的糟糕情緒呢,任務失敗,他們渴求的獎勵丟了,誰有心情看這個白癡隊長的眼神……

“老鼠,去收集情報,看看城裏的情況如何了!”索斯發布命令。

此時的索斯明白,他手中唯一的力量就是這四個隊員了,所以他要試探一下,看一看經過這些事情之後,四個隊員還聽不聽他的命令。

老鼠聽到索斯的命令愣了瞬間,然後就想起,做索斯的手下,也是任務的要求。

抿了抿嘴唇,老實的跑出院子,去收集情報。

老鼠的聽命,讓索斯鬆了一口氣,他要去拯救那個純淨的女孩,任何一點力量都是可以使用的砝碼,他不想丟掉任何一點。

然而這口氣還沒有吐出來,老鼠就又回到了院落之中。

“快走,臨境城調動了城外的軍隊,整整一個中隊的正規軍在一位黑鐵騎士的帶領下,正在排查這條街道!”

老鼠用最快的語速說出了情報,然後目光凝在了約翰遜的身上。

“索斯小隊馬上轉移。”然後目光看向弒神者。

“弒神者閣下,麻煩你先帶領索斯小隊找到安全位置,索斯小隊負責沿途留下暗號,稍後我會帶領其餘的人員跟上來!”

約翰遜身形瞬間消失在院落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索斯身上。

索斯看向弒神者,問道:

“弒神者閣下,看情形軍隊已經封鎖了全城,並且派出大批軍隊開始拉網搜索了,您有什麼主意嗎?”

弒神者按照計劃,說道:

“放心,整個臨境城,有一個地方從來不在那些大老爺們的視野範圍之內,甚至平民都會刻意遺忘那個角落。”

“那個地方甚至在臨境城的地圖上都沒有標注。”

“只要到了那個地方,我們就算安全。”

索斯眼神一亮,問道:

“臨境城內還有這種地方?請弒神者閣下帶路!”

弒神者冷笑一聲,說道:

“任何城市,都有這種地方,不過大多數人都視而不見而已。跟我來吧!”

老鼠突然面上一苦,被索姆發現,問道:

“老鼠,怎麼了?”

老鼠低聲說道:

“我可能知道弒神者閣下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了!”

妮瑞婭聽到,好奇問道:

“什麼地方,不許賣關子,快說!”

“公**隸居住區域,又被地下稱為光明不能觸及之地,那裏是所有走投無路的人求生的最後庇護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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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五章 索斯的演講

救贖會的成員,大多都是在陰影之中學著老鼠摸樣,習慣了鑽來鑽去的。

即便此時臨境城大軍密布,即便此時臨境城全面警戒,只要有一個出口,救贖會的成員們就總能夠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達到預定的目的地。

所以,走在最前面的索斯小隊,一邊不斷留下暗記的同時,也不怎麼擔心救贖會成員的安全。

當然,這話主要說的是索斯,至於加上弒神者的其餘五人,他們才不管救贖會成員的死活,死光了正好!

弒神者帶著索斯小隊,第一時間進入了臨境城的地下汙水通道之中。

惡臭,還有入眼處無可避免的汙穢場面,讓索斯小隊都極為不適應。

“一個城市內,所有的下水道,都不可避免的有一個交彙處,而公**隸區域,就建在這個交彙處上面,這方便讓公**隸隨時疏通地下管道的同時,也剝奪了公**隸走在陽光下的權力。”

妮瑞婭掩著鼻子,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在肮髒的汙水中行走,盡量避免自己踩到什麼惡心的東西,但是卻發現,無論她怎麼小心,都是白費力氣,這時聽到老鼠的介紹,驚詫的問道:

“你是說,公**隸們把下水道當成街道?”

老鼠點頭,看向妮瑞婭,說道:

“當然,難道你在街面上看到過公**隸?”

妮瑞婭搖頭,她不是沒有見過奴隸,白金莊園內就有為數不少的奴隸,為白金陛下工作,但是那些奴隸雖然工作待遇差了點,但是最起碼的生活保障還是有的,在白金莊園內過的很好。

“從來沒有見過,在此之前,我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奴隸,叫做公**隸,他們是做什麼的?奴隸不應該是私人財產嗎?”

妮瑞婭缺乏社會肮髒面的常識。

索斯小隊的四個大男人,在昏暗的馬燈燈光下,彼此互相看著,但卻沒人開口。

誰都不想把這個社會最糟糕的一面,袒露在一個女士的面前。

弒神者這個時候開口了:

“奴隸的來源有兩個,一個是戰爭,被俘虜而沒有被贖回的敵方士兵;第二個是罪犯,因為觸怒了上層人士而被打落成奴隸。”

“奴隸是沒有挑選主人的權力的,只能被主人所挑選。”

“所以,總會有一些或者老邁、或者醜陋、或者患病的奴隸無人購買,這些人就會變成公**隸,他們的主人就是他們所處的整個城市。”

“城市中,危險、肮髒到沒有任何人願意做的事情,就強迫這些公**隸去做。”

“公**隸在城市中,過的比平民家的牲畜還要不如,最起碼牲畜能夠街面上行走,享受陽光,而公**隸,這下水道就是他們的街道,他們從這裏穿行,到達目的地,去幹那些比下水道還要肮髒危險的活計,然後,沒有一點報酬,有的只是每天少得可憐的劣質口糧。”

弒神者的聲音中帶著不平與憤怒。他被教廷追的走投無路時,曾經在公**隸區域避過難,那裏的場景,與無所不在的病菌,讓弒神者印象深刻。

“他們好可憐,那我們還要去那裏嗎?我們這次做下的事情太大,如果去了那裏的話,或許可以贏得一點時間,但是最終會給那些公**隸們帶來災難!”妮瑞婭的心是柔軟的,聽到弒神者的話,就停住了腳步,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

弒神者回頭,看向妮瑞婭的目光不再冰冷僵硬,帶上一絲柔和,這是個善良可愛的姑娘。

“妮瑞婭,你有一顆水晶一般的心。”讚美人的話,出自弒神者之口,這讓妮瑞婭面色微紅。

“但是,死亡對於我們來說或許是災難,但是對於那些公**隸來說,未嚐不是解脫!”

當一個人的生命,到了只有用死亡才能解脫的時候,那麼,給予他死亡就是最大的仁慈。

死亡,可以結束一個生命身上的一切痛苦。

弒神者之所以同意周墨的計劃,將一切引導公**隸區域,讓所有事情在那個陽光不能觸及之地解決,就是打算,用死亡,去解脫每一個公**隸的痛苦與折磨。

救贖會的成員們,在周墨的計劃引導下,在前往臨境城最終的舞台。

而周墨,此時則在應付著臨境城興奮到了極點的貴族們。

白金陛下提前蒞臨了臨境城,並且在最關鍵的情況下,維護了臨境城的城主與貴族的旗幟傑夫子爵。

對於每一個臨境城的貴族來說,這是白金陛下青睞臨境城緣故,這是他們的光榮。

面對這樣的光榮與青睞,每一個屬於臨境城的貴族,都恨不得將自己家族中最好的東西,進獻給白金陛下,表達自己感謝與敬意的同時,如果能夠和白金陛下搭上一點聯係,那簡直就太好不過了。

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二十三位妙齡貴族小姐,盛裝從周墨眼前走過了。

而且,甚至還有貴族,用最快的速度,帶來了並不屬於自己家族的美麗女性。

這讓周墨一飽眼福的同時,也有些頭疼,這些年來他是不是有些做的過了,白金陛下好色的名聲傳播的有些太深入人心了。

無奈,周墨只能將博得騎士叫了過來,他丟失他的任務物品,這件事情需要作出處理。

同時,周墨也借著這個借口,擺脫了那些雙眼都冒著星星的貴族小姐們的糾纏。

歌劇廳最大的豪華包廂之中,周墨端坐,近衛騎士團兩個精金騎士副團長,站在他的身後。

博得一身禮服,有些狼狽的單膝跪在周墨身前。

“陛下,博得任務失敗,給白金公國,給禁衛騎士團抹黑了,一切處罰博得都可以接受,但是請陛下您在處罰博得時,給博得一個用利劍與鮮血洗刷自己恥辱的機會!”

博得很幹脆利落的認錯,然後又用騎士的方法,要求主君給自己一個洗刷個人恥辱的機會。

這讓周墨身後的兩個騎士副團長都滿意點頭,雖然博得的任務失敗,給騎士團抹了黑,但是事後這種認知態度與行為,還是符合白金騎士榮耀的。

因此,在博得說完之後,兩個騎士副團長對視了一眼,單膝跪在了周墨背後,求情道:

“陛下,博得雖然應該懲戒,但是請在懲戒之前,給一個白金騎士洗刷自己個人恥辱的機會!”

周墨看著三個騎士,擺了擺手,說道:

“都起來吧,我沒有要懲罰博得的意思,他在臨境城的表現,充分的體現了白金騎士團的素質,這點我從索拉婭夫人那裏有所了解!”

三個騎士起身,博得面上滿是驚喜,看向周墨的眼神中,多出了一種情緒,那叫狂熱,沒什麼比自己的委屈自己沒說,卻被自己的主君體量,更能贏得騎士的心了。

“博得是個好騎士,這場晚會如果由博得自己決定,我想他是不會冒著哪怕一丁點的風險參加的,我說的對不對,騎士博得?”

博得眼眶瞬間紅了,強忍著不讓淚水留下,重新單膝跪下說道:

“陛下,您的意誌,就是我的行為!”

周墨滿意的點頭,笑著伸手點了點博得,對兩位副團長說道:

“博得很聰明,他能夠猜出讓他參加這場晚會是我的意思,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但是他還是冒著自己任務失敗的風險去做了,這就是忠誠,不顧及自身榮辱,將我的意誌放在第一位!”

兩位有些懵逼的騎士團長有點反應不過來,其中一位有些猶疑的問道:

“陛下,您說,參加這個可有可無的宴會,是您的意思?”

周墨點頭,看向這個副團長,說道:

“否則,你以為索拉婭夫人瘋了不成,明知道博得身上肩負著任務,還讓他攜帶任務物品,出席這種公共場合?”

副團長恍然大悟,撓了撓被頭盔包著的腦袋,憨厚的說道:

“原來都是陛下的意思啊,我還以為那個索拉婭夫人恃寵而驕呢!”

恃寵而驕!恃寵而驕?

什麼叫恃寵而驕?

周墨的臉整個黑了下來,跳了起來,隨手抄起了一條毛巾,開始當做鞭子抽打這個不會說話的副團長。

“什麼叫恃寵而驕?啊?你給我解釋解釋,誰充她了?說啊……”

博得看著穿著全身精金戰甲,卻被陛下拿著一條毛巾打的滿屋子亂套,連連呼痛的副團長,心中偶像形象崩坍的同時,博得也明白了一個詞,什麼叫做惱羞成怒!

但是卻萬萬不敢說出來!

周墨把一條毛巾在精金戰甲上抽成了抹布,方才氣哄哄的重新坐下。

“博得,接下來的事情你不要管了,帶領你的人,回白金之城,這個月不要露面了,對外就說被我罰面壁思過。”

然後周墨又看向副團長,說道:

“博得是個人才,你以後要多多提拔一下,白金騎士團,需要的都是精英!”

副團長應是的同時,看向博得。

發現這個平常就很出色的騎士,長的也很不錯,是一個帥帥的棒小夥子,自家哪個女兒是不是要嫁人了呢?這個博得入了陛下的眼,日後前途無量啊!

此時,索斯小隊在弒神者的率領下,鑽出了下水道,到達了城市的角落,公**隸區域。

一個個小小的,僅能夠容納一個人或者兩個人躺進去的窩棚,擺成了長長的一溜街道。

道路上雖然被收拾的整潔,但是在窩棚圍繞的中心,卻是一個有一個巨大又散發著陣陣腥味的巨坑。

“這是城市垃圾的暫時儲存之地,還有就是無家可歸之人的免費墓地。”

弒神者介紹了一下,然後讓所有人放輕腳步。

“公**隸們,只有在晚上才有休息的機會,不要打擾他們的睡眠,這是他們最享受的時間了。”

聽到弒神者的話,所有人的腳步聲都放緩。

但是,還是有人被吵醒了。

在最外圍的一個窩棚中,一個看起來七八十歲的老者鑽了出來,全身上下瘦骨嶙峋,衣著也唯有一塊遮羞的破布掛在腰間。

“你們是地下世界的人?來這裏的規矩,都知道嗎?”老者的聲音沙啞,似乎嗓子裏有金鐵在摩擦。

“知道,自然知道。”弒神者的聲音則有些哽咽。

“湯姆,你不認識我了嗎?”弒神者如此問,讓老者走進了,仔細的看了看他,突然驚喜的說道:

“木偶,是你?你不是已經沒事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弒神者一把抱住了這個老頭,哭的泣不成聲。

當兩個人敘舊完畢之後,圍繞著幾個空閑的窩棚,眾人才知道,那個老頭才二十九歲,卻已經是整個公**隸區域中,還活著的最長者了。

“當初我躲在這裏時,他才二十歲,雖然也是老相,但還沒有到如今這個程度。”

弒神者不善於發泄情感,與那個老頭哭過一次之後,就只簡單地說了這麼一句。

妮瑞婭是個女孩,觀察細致一些,沉默了一會,說道:

“剛才弒神者閣下哭的時候,那個老……不,那個人也哭了,聲氣哽咽,但是卻沒有流出一點淚水。”

弒神者聞言越發沉默,直到三輪銀月上了中天,方才說了一句:

“所有的公**隸,他們的淚水早就流幹了!”

索斯一路走來一直很沉默,因為他在擔心一個人,安潔兒!

但是到了這裏,看到了那個二十九歲的老頭,看到了這裏雖然破敗但是整齊的環境,他心中被一股怒火充斥,關於自己的一切都被望的幹幹淨淨。

但是索斯在壓抑,最後的理智在告訴他,在警告他,他們現在處境危險,不是能夠直抒胸臆的時機。

但是聽到弒神者的這句話後,索斯壓抑不住了。

“這世界沒有人應該這樣活著!”

“也沒有人,有權力讓別人這樣活著!”

“這是人類文明的恥辱,這是人類懦弱的悲哀!”

“他們應該反抗,應該忘卻一切的反抗,應該不惜一切的反抗!”

“這種處境,這種被壓迫,他們有反抗的權力,他們有向世間控訴一切不平的權力!”

“他們應該拿起一切能夠被稱為武器的東西,雜碎這個不公平的世界,雜碎害他們陷入如此處境的世界!”

“他們不應該畏懼死亡,也不應該畏懼苦難,因為他們如今的情況已經比死亡更可怕,他們如今的苦難也已經不可能再苦難!”

索斯的聲音一開始還充滿了憐憫的低沉,但是越來越大,越來越激昂,越來越洪亮。

“他們應該向往光明,並且為了這個目標,不惜粉身碎骨!”

“不,不是應該,他們本該這樣!”

越來越多的公**隸們被索斯吵醒,然後走出窩棚,衣不蔽體,瘦骨嶙峋的他們緩緩圍繞了過來,聽著索斯的演講。

“我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再過著這種日子。”

“或許有些人比你們過的好些。”

“但是同樣是被壓迫著的。”

“這不是光明的,這是黑暗的,而光明總是要戰勝黑暗的,就像太陽,永遠會從黑暗中升起,光明普照世間。”

“被壓迫的要知道反抗,被壓迫到了極點的,要率領這種反抗!”

“反抗是會流血的,是會有人犧牲的,但這絕不是單方面的,而是雙方面的。”

“但是,我想,你們是不會畏懼流血,也不會畏懼犧牲的。”

“同時,我也肯定,站在你們頭頂的人,他們畏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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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六章 暴動

安潔兒被抓走,自己被禁錮,在小隊內的權威喪失,被隊友們鄙視敵對……

索斯心中壓抑了已久的情緒,終於在這連一絲光明都無法看到的公**隸區域爆發出來。

也不知是怒火還是熱血衝上了索斯那顆還年輕的大腦,一切的一切都被他忘記在腦後。

“你們,敢不敢,用你們的生命拚搏一回?”

“雖然得到的有可能只是死亡,甚至連一絲勝利的希望都無法看到!”

“雖然起來反抗換來的是被殺死,但你們敢不敢鼓起勇氣?”

“如果你們有這個勇氣,那麼最起碼,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你們是有尊嚴的!”

索斯紅著眼睛,緩緩的轉動著身體,與每一個肯與他對視的人對視。

但是讓索斯失望甚至憤怒的是,絕大多數的公**隸,一觸及他的目光,便低下了頭。

在那一瞬間的額目光交彙之中,索斯看到了自卑、看到了懦弱,看到了恐懼。

卻就是沒有索斯希望看到的希望與熱血。

最後,索斯與公**隸的首領,那個二十九歲的小老頭對視。

那雙眼睛,麻木中帶著灑脫。

這讓索斯一愣,這樣的人,這樣的人生,他的眼睛中怎麼會有灑脫?

這種灑脫,索斯從貴族家庭的孩子眼中見過,從地下世界的遊俠亞種見過,從那位白金陛下的眼中見過,但是皆不如眼前這個小老頭眼中的灑脫,讓他來的震撼。

“你認命了?就這樣了?你有沒有想過這些還有希望的孩子?”索斯憤怒了,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個人活不長了。

因為自己的絕望,所以就拒絕迎來希望?

小老頭看著索斯的憤怒,用那如同金鐵摩擦的沙啞嗓子,低沉的問了一句:

“我們的希望你不懂,我們的絕望你也無法體會,但是你的心是光明的,謝謝你的到來,也謝謝你的一番話。”

然後,這小老頭用渾濁的眼睛環視了一眼,走回了自己的窩棚。

所有的公**隸,陸陸續續的走回了自己的窩棚,整個公**隸區域,恢複了平靜。

索斯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覺的自己像個傻子,還是個瘋狂的傻子。

一腔激情與怒火無處發泄,讓索斯煩躁,煩躁到了低沉。

一屁股坐回了原位。

“我是不是特別像個傻子?”索斯如是問。

索斯小隊的其餘幾人對視了一眼,最善良的妮瑞婭開口說道:

“每個人在死亡面前都是平等的,而選擇如何死亡,是一個人最大的自由。”

“但是人生下來就是不平等的,人只要活著就是不自由的,所以想要平等,想要自由,就去死吧,死神面前人人平等。”

“之所以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些人死在另外一些人手裏,就是因為,秩序是需要死亡維持平衡的。”

妮瑞婭用自己都不明白的白金語錄,說給索斯聽。

卻沒想到,索斯聽完這話,眸子越發黯淡,整個人的頭都低了下去。

弒神者卻吃驚的看著妮瑞婭,他沒有想到,這個天使一般的小姑娘,竟然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拉隆卻知道妮瑞婭的底細,這些話是她能說出的才怪,多半是只有在白金莊園中才流傳的白金陛下語錄。

“咳咳,公**隸們的遭遇確實可悲了一些,索斯隊長說的不錯,他們應該努力為自己爭取更好的生活。”

拉隆只能這樣安慰索斯,他可不想這位不靠譜的隊長,再一次跑了,他們的任務可還要繼續做下去呢!

老鼠卻不這麼想。

“隊長,你今天所說的,有可能是因為你心中的憐憫,而產生的憤怒,但是請你以後不要再說這些話。”

索斯猛地抬起了頭,死死盯著老鼠,咬著牙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再說這些話,他們如果不學會反抗,不學會用生命和鮮血抗爭命運,那麼他們就永遠無法擺脫這種苦難!”

“不僅要說,還要不停的說,說給更多人聽,只有所有被壓迫的人都有了反抗的意識,都有了抗爭的願望,這個世界的光明才有可能重新光耀世間。”

老鼠冷冰冰的看著索斯,說道:

“索斯隊長,如果十個聽過你這些話的人,有一個被煽動了,你知道會有什麼發生嗎?”

“戰爭!”

“索斯隊長,你知道戰爭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殺戮,意味著無數無辜的人會被卷入其中,失去自己的生命。”

“為了你說的光明,讓無數人死去,然後你會去問那些死去的人,他們甘願死去嗎?”

這個質問讓索斯眼中的憤怒消失,但依舊死死盯著老鼠。

“只因為畏懼死亡,就讓光明永遠埋沒?”

妮瑞婭可愛的舉起了一隻手,說道:

“這個世界永遠不會有永恒的光明,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光明與黑暗的輪回。”

“人們應該做的,就是在光明中不恐懼黑暗,在黑暗中對光明抱有希望。”

然後妮瑞婭睜著大大的雙眸,認真的看著索斯,接著說道:

“隊長,說實話,我也不讚同你剛才的言論,用暴力取得的光明,也必然要用暴力來維係。”

“雖然我是一個使用暴力的人,但是我不喜歡暴力!”

索斯啞口無言。

索姆撲哧一聲笑了,看著妮瑞婭用白金陛下的語錄,將索斯說的無言以對,他就有一種莫名的喜感。

這時候弒神者開口了,說道:

“這裏的人,不是十年前那次戰爭的戰俘,就是犯了帝國法律的罪犯,但是那些人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如今的這些,都是那些人的後代。”

“一人為奴隸,世代為奴隸,沒有天大的機緣永遠擺脫不了這層身份。”

弒神者越說越低沉,滿是悲哀。

“如果我這種通緝榜上排名第一的罪犯被抓住的話,其實還算幸運的,不過是被燒死而已,但是這裏的人,生不如死!”

突然弒神者的聲音昂揚起來。

“對於索斯的話,我是讚成的,這裏的人,想要擺脫如今的身份,就要團結起來,就要去抗爭,就要用自己的生命,自己的鮮血為後來者鋪出一條光明大道。”

“剛剛這個小姑娘說,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選擇如何死亡,是一個人最大的自由,說的很好。”

“我想,對於一個人來說,死在抗爭的道路上,總比死在某個陰暗的角落中,然後屍體像垃圾一般被丟棄要好得多。”

老鼠聞言,張嘴預言,弒神者卻再次開口,沒有讓老鼠將話說出口。

“你們知道,在這公**隸區域之中,最受歡迎的是什麼人嗎?”

“是人販子!販賣孩子、嬰兒的人販子!”

“這裏的每個母親,都盼望著人販子將自己的孩子帶走,無論是帶到什麼地方,賣給什麼人!”

妮瑞婭的大眼鏡眨了眨,瞳孔失去了焦距,淚水突然就滿溢了這雙眼睛,眼淚大滴大滴的流了下來。

老鼠張開的嘴重新閉上,他不想再說些什麼了。

拉隆身後發出嘭的一聲,卻是一瞬間的肌肉鼓脹,將身後金屬箱子的背帶撐斷,金屬箱子落在了地上。

索姆鼻翼張開,噴出火熱的悶氣。

而索斯,雙眸中則似乎有火苗點燃起來,一種莫名的使命感加諸於其身上。

在他年幼之時,在那個教廷門面的孤兒院中,他也曾想過,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販子突然出現,然後將他帶走呢?

“這種事情不應該發生在人間!”索斯的話沉悶,卻擲地有聲。

妮瑞婭讚同的點頭,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著,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偽神的陰影遮蔽了這裏,讓真神的光明無法照耀!”約翰遜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索斯背後,低聲沉吟。

外面,眾生之眼率領著一票救贖會成員,滿身汙水的從下水道鑽出。

“臨境城的軍隊已經向這裏搜過來了,這裏也不再安全了,要迅速尋找可以出城的途徑!”約翰遜只是沉吟了瞬間,便恢複了睿智。

索斯起身,面對著約翰遜。

“大人,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大部分人都平安離開。”

約翰遜皺了皺眉頭。

“你說。”

“請大人將神聖之光召喚而來,讓光明真神的目光注視此處,請真神給予所有奴隸承諾,當真神榮光遍灑世間之時,這個世界不會再有如此肮髒之角落,所有的奴隸都會在真神榮光下,恢複自由民的身份!”

“然後,我將帶領他們,為真神的榮光而戰,死後,與他們共同在真神的國度中得到永遠的安眠。”

此時是夜晚將近黎明,但是索斯面對著約翰遜,說出如此之言後,銀月落下,朝陽露出了第一絲光明,就在索斯身後,炫耀出金黃的光圈。

看到這一幕,約翰遜突然笑了,問道:

“索斯,你不想你的那個安潔兒了?”

索斯搖了搖頭,說道:

“我堅信安潔兒是無辜的,但是相比於此時我要面對的事情,我個人的私事無關緊要!”

約翰遜的笑容越發燦爛,至高無上的主人果然沒有找錯人,眼前這個索斯,的確具備了幹大事的要素。

約翰遜從身後將鐵盒子解開,然後雙手托在胸前。

隱隱的,黎明前的黑暗中個,有軍隊整齊的腳步聲在逼近。

“老霍姆沒有看錯人,索斯,去做你相做的,去做你應該做的!”

隨著話音,約翰遜全身聖光大放,聖光將其雙手托著的金屬盒子包裹,浸染。

然後,約翰遜全身緩緩變的透明,而包裹金屬盒子的聖光卻越發璀璨。

“孩子,記住你今時今日所堅持的,所想做的,光明真神注視著你!”

在約翰遜的身形徹底消失之前,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然後聖光猛地綻放,金屬盒子與約翰遜同時消失,只有一柄劍,懸浮在索斯身前。

“看到那道光了嗎?他們就在裏面,快,加快速度!”

不遠的街道,傳來士兵們的吼聲,大片大片的腳步聲猛然加快節奏,迅速逼近了這裏。

索斯伸手,握住了曙光之刃的劍柄,磅礡的聖光力量瞬間加持起身,從黑鐵,到神秘態生命,索斯只有了一瞬。

聖光從天而降,灌注到索斯的體內,光柱通天徹地,如同真神降臨。

在這光輝中,窩棚中的奴隸一個個的走了出來,那個二十九歲的小老頭,再一次與索斯對視。

“真神的目光在注視著這裏?”金鐵摩擦一般的嗓音也會顫抖,再絕望的人,也會動搖。

索斯沐浴在聖光之中,如同真神之使者。

“真神的目光注視在此處!”沉靜的回答聲,讓小老頭的身體都顫抖起來。

“光明真神的榮光再次普照世間之時,這世上不會再有奴隸?不會再有這公**隸區域?”

“光明真神不會允許世間有這種被黑暗籠罩的角落!”索斯依然給予肯定的回答。

“真是真神的承諾?”

“這是偽神未曾降臨之前,真神國度中原本之樣子。”

小老頭眼神迷蒙起來,是啊,那時候富足的村莊,可愛的孩子,美麗的姑娘,沒有戰爭,沒有壓迫,也沒有貧富……

“真好啊!”

“真神會將一切恢複原狀?”

“是的,偽神必將得到驅逐,真神會重新降臨!”

小老頭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聚成了一團的奴隸們。

“你們都聽到了!”

衣不蔽體,渾身散發著惡臭的奴隸們,沉默的點頭,無人開口。

“那你們願意結束這卑微、不堪的生命,去為了,為了光明而戰鬥嗎?”

依舊是沉默,無人點頭,也無人搖頭,所有人的目光麻木而僵硬的看著小老頭。

“我活不了多久了,我想,這個小哥說的有些道理,我應該死在抗爭命運的道路上,我應該死在為光明而戰的奮鬥中。”

“你們呢?你們想這樣活下去,還是用自己的生命,給這黑暗的世界增添一點光彩?”小老頭已經流幹眼淚的雙眸中,流出了兩溜鮮血。

可怖!

卻動人心魄!

但依舊是沉默,這裏的奴隸們,似乎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小老頭卻不知為什麼,衝著所有奴隸們點了點頭,然後又問了還在接受力量的索斯一句:

“真神的使者,你會與我們並肩戰鬥嗎?”

索斯點頭,說道:

“至死方休!”

小老頭笑了,久違的笑了。

然後小老頭返回了自己的窩棚之中,從潮濕的草甸子下,摸出了一柄一頭削尖了的木棍。

佝僂的身體轉過身,面向公共奴隸區域與市區街道間的那一堵沒有門的高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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