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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神遊小胖] 傳承鑄造師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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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8-4-4 00:39:48
第二五七章 逃離

索斯瞳孔緊縮,雖然他一直打著白金陛下仁慈大方的名義,想要誘騙傑夫子爵將全家交給他,但是卻從來沒有真正的希望白金陛下真的到來。

“是啊,白金陛下,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見到您,真是遺憾,曙光之刃不在這裏,你我不能再次共賞神劍了!”

周墨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說道:

“宵小之輩,倒是有幾分口齒功夫,本王要是與你一般見識,平白掉了身份!”言下之意,是鄙薄索斯自抬身價,他從來沒有資格與白金國王共賞什麼東西。

索斯面部抽動,手指在摟在懷的安潔兒身微微用力,惹得安潔兒痛呼一聲。

“傳聞之,白金陛下最是憐香惜玉,想必不會為了我索斯這樣一個入不了陛下眼的小人物,讓安潔兒這樣的美麗姑娘香消玉殞!”索斯也沒有反駁,他的身份的確與白金陛下天差地別,無法相提並論,並且反而以此為據,要挾薩迪放了他。

周墨依舊冷笑,看著索斯的目光如同看著一隻螻蟻,說道:

“一個子爵之女而已,你是挾持了一個子爵又如何,如今世界,最不缺的是貴族!”說話間,周墨震袖,無形力量瞬間將傑夫子爵擊飛出去。

傑夫子爵不敢擋,也沒有那個實力擋,一口鮮血從口吐出,倒飛出了子爵府邸。

索斯死死的瞪著周墨,他全然沒有想到,他所恃的竟然全然沒有在身前這個男人的眼。

“很好,白金陛下果然冷血狠辣,不負第一貴族之名,也罷,索斯我帶著一個美人死去,路也不會寂寞了!”索斯表情猙獰起來,扣著安潔兒脖子的手指緩緩用力,主動脈與氣管同時被收緊,安潔兒面色慘白,呼吸困難,眼看著要暈厥過去。

周墨對這一切視而不見,反而是問道:

“曙光之刃在哪裏,交出曙光之刃,或可饒你不死!”

索斯的手指瞬間放鬆,安潔兒大口喘息起來。

“曙光之刃?原來白金陛下也有在乎的東西啊!”索斯看到了生機所在,眸的光芒重新亮起,戲虐的說了一句。

周墨皺起眉頭,呵斥道:

“罪犯索斯,交出曙光之刃,白金公國可以給你公平的判決,否則,下一刻是你的死期!”

殺氣爆發而出,周墨的殺氣氣勢索斯與安潔兒這等人物能夠承受的住的?

殺氣臨體的剎那,索斯瞳孔瞬間失去焦距,整個人如同被拉入了深淵戰場,無數的血腥,無數的殺戮,無數生靈瀕死之前的哀嚎瞬間入耳,殺氣臨體,將索斯的魂魄都轟出去了一瞬。

在這一瞬之間,周墨招手,安潔兒從索斯懷瞬間消失,脖頸和腰腹之間血液噴出,周墨皺了皺眉頭,從袖取出了一瓶翠色的液體,滴在了安潔兒的口。

幾個呼吸時間,安潔兒身的傷口恢複如初,甚至整個人的面色都紅潤起來,神聖生命教廷的生命原液,也是精靈族的生命樹樹汁,用來治療一個準黑鐵生命,也是周墨有這個手筆了。

索斯恪盡一切毅力,方才從萬千哀嚎之重新恢複了神智,然後感覺到懷空虛,安潔兒已經不見,抬頭看到安潔兒正俏生生的站在白金陛下的身側。

一絲苦笑從索斯嘴角露出,一雙眸子似乎變成了灰色。

“白金陛下果然不愧是白金陛下,僅憑著殺氣,不是我所能對抗的!”索斯竭力保持著自己的鎮定,聲音低沉的說道。

“既然認清了現實,將曙光之刃交出來,這樣,你或許還能活下去,年輕人,以後的路還很長,日後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準的!”周墨表現的,像一個急於找到曙光之刃的國王,言語敦敦。

“曙光之刃不在我手,但是只有我知道它在哪裏!”索斯知道,這是他最後一張底牌了。

這個時候,躲在外圍查看情況的索姆三人,看到了久等的信號。

“信號來了,開始行動!”索姆面的不正經,在看見信號的瞬間,化作了冷靜。

妮瑞婭最先出發,飛快的奔往城門方向。

而弒神者直接奔著臨境城教堂的方向狂奔而去。

索姆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行走於陰影之,再次出現之時,已經到了城主府外。

從懷取出一幅城主府的建築地圖,最後確認的看了幾眼後,索姆無聲無息的潛入了城主府。

今天城主府的防衛似乎格外寬鬆,絕大多數人都被索拉婭夫人以防衛城門,搜捕弒神者的名義派了出去。

索姆沒費多大力氣,摸到了女皇使者居住的宅邸。

女皇使者自帶的衛隊,因為居住在城主府,還和白金陛下同一府邸,因此防衛也不是很嚴,甚至連個站崗的都沒有,聚在屋子裏,一面抱怨著臨境城的環境差,夥食差,還有人嘀嘀咕咕說著白金陛下的霸道。

索姆屏住呼吸,偷偷的潛入到了書房的房頂,耳朵貼在房頂。

“沒有呼吸聲!”確定了書房無人,索姆迅速的跳下房頂,身形只在門口閃了閃,也不見書房門動,人已經進了書房之後。

幾個呼吸時間後,索姆面帶了些許喜色,潛出了書房,並且迅速的出了城主府邸,換了一身與女皇使者護衛差不多的戰甲後,騎了一匹準備好的戰馬,飛速趕往傑夫宅邸。

與此同時,弒神者也到了教堂附近。

沒有躲避,甚至沒有一點遮掩,弒神者踏著僵硬的步伐走向了教堂的正門。

視線所及範圍之內,凡是教堂之人,對於弒神者而言,皆可殺!

一柄普通匕首,鐵礦百鍛而成,抹掉了一個有一個神職者的脖子,鮮血染紅了教堂,殺戮玷汙了神庭。

最後,一把大火,輝煌燦爛,弒神者站在街邊,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教堂火起,在數百斤油脂的保障下,火勢瞬間衝天而起,滿城皆知。

周墨斜眼看了一眼教廷方向,然後又好似全然不放在心一般,目光又轉向索斯。

“看來你的同夥還在做夢,想要救你出去呢!你在救贖會的地位很重啊!”說這話的時候,周墨眸自然而然的有寒光露出。

索斯餘光之看到了教堂方向的衝天火光,火勢極旺,連天空的太陽都無法遮掩。

“不要抱有任何的僥幸了,你現在的生死,在本王的一念之,說,救贖之人在哪裏?”

索斯垂下了眼皮,似乎沒有聽到白金陛下的問話。

周墨心暗暗讚賞,這個時候拖時間是一個極為正確的選擇,同時也配合著索斯拖延著時間。

“本王給你最後一絲機會,你要知道珍惜,否則命沒了,什麼都沒了,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懂得這個道理!”周墨的聲音慢條斯理。

這時候,原本平靜的天地間,突然起了大風。

這大風來的突然,又在情理之中。

光明白虎來助攻了!

周墨心暗笑,這位光明白虎陛下還真是單純的可愛啊,看到一個希望,能夠做到偏幫到如此程度。

大風一起,教堂處的火勢越發旺盛,火舌甚至舔燃了附近的建築,大火蔓延開來。

周墨冷哼一聲,聲音傳出了傑夫宅邸:

“還在那裏看什麼?這裏用不你們了,還不快去救火?”

索拉婭夫人看到教堂火起的時候,知道計劃開動了,這時候聽到周墨的命令,自然呼和起來:

“所有軍隊,隨我前去救火,教堂附近都是平民,一但火勢蔓延,傷亡不可估計!”

轟隆隆的腳步省,索拉婭帶著包圍了傑夫宅邸的軍隊,前去救火。

當軍隊撤離幹淨之後,臨境城北門突然有突破音障的呼嘯之聲響起,這讓還等候在傑夫宅邸之外的白金騎士們面色一變,有超凡這闖城門!

周墨眉頭皺的越發深了,看著索斯,語氣惡劣:

“似乎我抓到了一條大魚?救贖會可是一個極為煩人的組織,七大帝國皆在通緝,不知道將你抓住,是不是能夠讓女皇陛下一展笑顏?”

隨著這話,周墨伸出一隻手,無形卻鋒銳到了極點的白金源能籠罩向索斯。

索斯眉頭一豎,大喝一聲:

“慢!”同時一手掐住了自己的脖頸,手腕下部化作了黑鐵顏色。

“白金陛下,你若是再動手,我了結了自己這條性命!除了我之外,在無人知道曙光之刃藏在何處!”

似乎被索斯的話打動,索斯停住了手。

思索了瞬間,這時城門方向的呼嘯之聲越發淩厲。

“白金騎士所屬,去城門防衛,不能讓這些瀆神者跑了一個!”周墨再次下命令,支走了外面的白金騎士。

“用自己的性命來威脅別人,索斯,你是我見過最有出息的男人!”

“我還以為只有那些怨婦才會用這招威脅別人呢!”

周墨嘴角含笑,無聲的諷刺讓索斯那不穩定的神智隱隱有了狂暴的跡象。

這自然逃不過周墨的目光,明智的閉了嘴,不再刺激索斯,他倒不是怕索斯真自殺,他是怕那個小孩子似的光明白虎陛下,會不會讓他一個噴嚏將自己打死。

城門處,妮瑞婭手持那柄銀色的單手劍,無聊的和那些拿著重盾長槍的士卒們玩耍,做出一副想要突出去,卻總又是在關鍵時候被攔回來的姿態。

狂亂的馬蹄聲漸漸接近,妮瑞婭耳朵微微一動,雖然他沒有索姆那種鍛煉出來的變態聽令,但是想要如此明顯的馬蹄聲還是逃不過她的耳朵的。

“白金騎士來了,我也應該走了,否則被人抓住了,老爹臉可不好看!”

在看到白金騎士出現的瞬間,妮瑞婭面露出憤恨之色,雖然演技不怎麼樣,但是好歹態度到了,身形忽悠之間,消失在了建築密集的城市之。

白金騎士來到了城門。

“可有人逃走?”

“放心,一個女人,被兄弟們給攔了回去!”

妮瑞婭遠遠的聽到那群兵痞們的大聲歡呼,銀牙緊咬,心道,日後非得給你們一個好看!

這個時候,索姆觀察到傑夫宅邸之外已經沒有了包圍,只有兩個留在這裏監視,化作平民的光明裁決騎士還在不死心的監測著這裏,心暗道,好來索拉婭城主心思細膩,給我準備好了女皇使者護衛的戰甲,否則陛下日後可不好解釋。

“白金陛下,女皇陛下有急令,使者大人請您馬上回去,十萬火急!”索姆低著頭從馬滾落,單膝跪地,聲音快而急促的說道。

周墨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索斯,突然揮手,一道白金源能瞬間將索斯雙腿腿筋割斷,然後命令道:

“我馬上回去,你在這裏看好了這個人,他可是教廷重犯,若是有失,女皇陛下饒不了你!”

然後周墨身形如電閃,飛快的向城主府邸趕去。

索姆見白金陛下遠去,二話不說,走到躺倒在地的索斯面前,一把將人扛起,然後搭在了馬背,馬狂奔而去。

“隊長,這次可是真懸啊,你的小命,差那麼一點點沒了!”索姆用自己的聲音低聲跟馬背的索斯說道。

索斯聽到這個聲音,面露出狂喜之色,整個人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

“索姆,這沒想到,救我的是你!”

“這話怎麼說的,我們可都是拿了夜鶯霍姆的真金白銀,咱們地下世界的人,別的沒有,信譽和義氣可是一點不缺!”

索斯欣慰慶幸的點了點頭,然後問道:

“大家都怎麼樣?沒出什麼事!”

一聽到索斯問這個,索姆沉默下來。

這讓索斯一下子意識到了不好,開口說道:

“盡管說,我需要對現在的情形有個清楚的認識,如今我都這樣的,還有什麼承受不住的?”

索姆這才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

“拉隆和老鼠都死了,除了我們小隊和弒神者閣下,其餘的救贖會成員也都死了,人頭掛在了城門,我本想將給兄弟們收屍的,但是還沒有行動,發現你出了事情,也顧不死去的兄弟們了!”

索斯趴在馬,全身的肌肉猛地繃緊,心的苦澀無人能夠體會。

“拉隆,老鼠,都死了?你親眼看見了?”

索姆解釋道:

“老鼠在引開所有人主意力的時候,被白金陛下一劍直接抹掉了,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是當時看到的人數眾多,不會有錯。”

“拉隆,拉隆他被神聖裁決騎士團的團長堵住了,雖然沒人看到他死了,但是他的戰甲都被人拿出來展示了,而神聖裁決騎士團的團長,也有很長時間沒有露面,有消息說,是拉隆拚死一擊,讓他受了重傷!”

“我和弒神者閣下分頭打探,消息應該是準確的!”

索斯死死的抓住自己的一角,雙眸的恨意濃鬱到無法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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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八章 逼迫

安潔兒看著索斯被抓著遠去,不知為何總覺得那個抓走索斯的騎士有些熟悉。

搖了搖頭,安潔兒飛奔向自己父親被擊飛的方向,在宅邸之外,找到了昏迷的父親。

“沒什麼大事,下手的人很有分寸,只是皮肉傷而已,內腹的傷勢很輕。”傑夫家族的一名守護騎士探查了片刻,舒了一口氣,對傑夫夫人與安潔兒說道。

母女倆放下心來,然後又愁眉不展。

“母親,你說我若是現在去找索拉婭夫人,她會不會見我?”事情過去了,但是自身任務失敗,並且暴露了身份,讓安潔兒無比惶恐,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下場。

傑夫夫人看著自己嬌俏的女兒,伸手輕輕的將女兒攬在了懷中,輕撫女兒的長發。

“安潔兒,你放心,無論如何,母親都不會讓你有事的,等你父親醒來,我們就一同去找索拉婭夫人!”

躺在床上的傑夫子爵睜開了雙眼,看到擁抱在一起的母女,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找什麼索拉婭夫人,直接帶著安潔兒,去城主府邸,找白金陛下謝過救命之恩,然後全憑陛下處置就是,你們找了索拉婭夫人,除了被她憑空要挾砍上一刀之外,有什麼用?難道白金陛下的怒火,是索拉婭夫人能夠抹平的?”

坐了起來,傑夫子爵神色嚴肅,卻選擇了極為正確的一條路。

安潔兒在母親懷裏縮了縮,低聲說道:

“父親,可是,可是我怕,我怕白金陛下!”

計劃結束,安潔兒失去了與父親對抗的籌碼,自然變回了那個撒嬌的乖乖女。

看了一眼女兒,傑夫子爵有些頭疼,有這麼一個無法形容的女兒,對於父親而言,真是頭疼啊。

城主府邸,周墨正在訓斥女皇使者。

“城主府邸之中的守衛被抽調出去,但是你的使者護衛卻沒有少任何一個,竟然被人找到你的書房,拿走了使者信物,你這個女皇使者是這麼當的?這是對娜隆女皇陛下的大不敬!”

暴跳如雷不足以形容周墨此時的表演,簡直是怒發衝冠,好似女皇使者犯了什麼叛國反人類的大罪一般。

然而女皇使者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他的使者信物確實丟失了,白金陛下也確實因為他的疏忽,讓教廷通緝的重犯走脫。

這個責任,女皇使者不用想也知道,白金陛下是絕對不會承擔的,都要算在他的頭上。

然而無論是身為女皇使者丟失使者信物,還是誤導白金陛下,導致教廷重犯逃脫,任何一個罪名,他都承擔不起,回到帝都之後最好的下場也是被家族放棄,被扔到某個邊疆之地自生自滅,若是因此觸怒了女皇陛下,恐怕就要在教廷的火刑架上走一遭了。

心思電轉,女皇使者幹脆利落的跪倒在了白金陛下面前,這個時候,唯一能夠拯救他前途,挽救他人生的,就只有眼前這位陛下了。

只要這位陛下稍微動一些手腳,將事情隱匿下去,一切就都好處理了。

“陛下,救我!”年輕人,能伸能縮,這倒是出乎了周墨的預料之外。

當下施施然的坐下,抿了一口茶水,說道:

“你要我怎麼救你,又為什麼要救你?”

使者從小出生在貴族家庭,成長與帝都那個爾虞我詐的環境之中,一聽這話,馬上知道該怎麼做。

“只要陛下救我一命,在下無有不從!”

幹淨利落的賣了自己,換來了周墨的一句話:

“你很不錯,下去吧,放下心,不會有事的,有事的時候,後有人去找你!”

使者先是一喜,然後又是面色一苦,第一個有事,是指他犯的事情,後裔有事,指的就是白金陛下讓他辦的事情了。

索拉婭夫人這個時候出現在了門外,見女皇使者在,恭敬的等候在門外,沒有進來。

使者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周墨眼前,門外有美人相侯,在聯想到白金陛下的名聲,若是這點眼色都沒有,這位使者混不到來白金公國出使這種差事。

出門的時候,使者還衝著索拉婭夫人討好的一笑,讓索拉婭夫人莫名其妙。

“陛下,這位使者大人怎麼突然變得……”

周墨揮了揮手。

“不要管他,出城的密道準備好了嗎?”

索拉婭嫣然一笑,說道:

“這還用準備?城內的哪家貴族,哪家大勢力沒有一兩個緊急的出城通道?我只是撿了一個最隱秘的而已。”

雖然周墨此時是白金陛下,麾下的貴族、商人們,準備逃生密道這種事情看起來是在打他的臉,但是周墨一點都不以為怪,只是礙於面子冷哼了一聲,就沒有再理會。

“難民呢?帝國中部大旱,往白金公國方向驅趕的難民應該不少吧!”

說到難民,索拉婭夫人面色難看起來。

“確實不少,足有十萬之數,但是能夠走到這臨境城的,估計能有十分之一就算諸神保佑了!”

“而且,聽往來的商人說,外面的難民,已經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帝國封鎖了消息,陛下,咱們要不要……”

“不要管,能走到臨境城,就給他們一條活路,走不到的,那不是我們的責任,臨境城外,就不是白金公國了!”

周墨的話冰冷的沒有一絲人情。

但是聽在索拉婭夫人耳中,卻是讓她鬆了一口氣,她是臨境城城主人,如果白金陛下要將這些難民的責任攬到白金公國身上,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她的臨境城。

“難民到了,你也要注意控製,這些一無所有,甚至已經吃過人肉的人,一不小心,就會生事,讓他們明白我們白金公國國法森嚴之後,才能讓他們自由活動,明白嗎?”

索拉婭神色一緊,點頭應道:

“陛下睿智,索拉婭記住了。”

周墨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

“盡快讓索斯出城,讓索姆將他引導難民的行進路線,順便給派出幾個運糧的車隊,具體怎麼安排,你看著辦,但是務必保證,索斯帶著那群難民,能夠截到糧食,明白了嗎?”

索拉婭點頭,示意自己明白,然後快步退下。

然而,剛剛退下的索拉婭很快又返回來,面色有些詭異的看著周墨,說道:

“陛下,傑夫子爵攜女安潔兒,向陛下謝恩來了!”

周墨皺起了眉頭,那讓他計劃不得不有大規模更改的安潔兒,他可沒有任何一點好印象。

“讓他們滾回去,如今沒有到處理他們的時候!”

索拉婭眸光轉動,多說了一句:

“陛下,這個安潔兒日後未必沒有用處,您這樣說的話,怕是傑夫家族可能為了保全家族,做出一些過分的事情來!”

周墨想了想,還真有這個可能,一個貴族家庭,犧牲一個女兒,將自己身摘脫出漩渦之外,這個買賣很合算。

“這樣,將安潔兒留下,暫時打入奴籍,給你當個貼身侍女吧,你不是很喜歡她嗎?”

索拉婭嬌媚的笑了起來,說道:

“陛下,安潔兒的味道很不錯的,索拉婭不過提前替您調教一番罷了……”

說完,也不待周墨再說話,就翩然退去。

城市平民區的一間廢棄地窖之中,索斯、弒神者、妮瑞婭、索姆四人對坐,只有一盞昏暗油燈,忽明忽暗。

索斯本就陰沉可怖的臉色,在這油燈映襯之下,越發顯的陰森。

“隊長,大家出來混地下世界的,都是將腦袋拴在了褲腰帶上,死是早晚的事情,拉隆、老鼠他們不會怪你的!”索姆用一種特無所謂的口氣,說出了這句話。

索斯面色越發陰沉,混地下世界的人,在自己人眼中,也是這種印象嗎?

不死是幸運,死了是活該?

“也許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碼,他們解脫了,不用在為生活而搏命,也不用在面對這個糟糕的世界!”弒神者的語氣低落,伸手撥了撥油燈的燈芯,似乎想要看到這小小一盞油燈,能夠照亮整個世界。

妮瑞婭則無聊的把玩著手中的劍柄,面上也看不出什麼悲戚來,這讓索斯很奇怪,索姆和弒神者的態度他可以理解,畢竟他們都是在生死裏打滾了無數回的老鳥,但是妮瑞婭也這般不在乎,讓索斯開口問道:

“妮瑞婭,拉隆和老鼠都死了,你一點也不傷心?”

妮瑞婭微微一愣,看向索斯,問道:

“隊友死了我當然傷心了!大個子和死老鼠對我都很好,但是既然決心混跡地下世界,這應該是早就有了的覺悟吧,我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就有人對我說過,一入地下世界,想幹什麼都由著你自己,但是生死卻就不在由你自己掌控了!”

“想要這種自由,就必須付出這種代價,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妮瑞婭的眼神清亮而自然。

“沒什麼不對,只是我沒有想到,妮瑞婭你也如此豁達,我還以為,你會為此而傷心呢!”

安潔兒暴露之後,作用於索斯身上的魅力自然褪去,索斯自然而然的恢複了自我,對於妮瑞婭如此美麗的姑娘,心中的好感再次萌生……

不得不說,男人很難逃離審美觀與下半身的掌控。

當下露出苦笑,索斯與妮瑞婭對視說道:

“可悲啊,對的卻成了黑暗的,錯的卻站在光明之下!”

然後索斯突然問道:

“曙光之刃在這裏嗎?”

索姆三人對視,妮瑞婭開口:

“在這!”

說著,就從四人對坐的桌子下面,將一個被褐色布匹包裹的長條包裹取了出來,遞給了索斯。

索斯解開包裹,曙光之刃就靜靜的躺在布匹之上。

伸手重新握住了劍柄,瞬間,那熟悉而陌生,強大而不可掌控的力量重新充斥了索斯的體內。

雙眸中,純白的聖光閃過,索斯恢複了自信,說道:

“等到臨境城防禦鬆懈,我就能憑著這柄曙光之刃,帶著大家衝出城去!”

說到這個,索姆白了一眼索斯,說道:

“曙光之刃是白金陛下要進獻給女皇陛下的禮物,白金陛下對女皇陛下的迷戀天下皆知,隊長,你認為如果找不到這柄劍,白金陛下會離開臨境城嗎?如果白金陛下不離開臨境城,您就是拿著這柄劍,能逃出白金陛下的親自追殺?”

索斯剛剛因為力量暴漲而升起的自信,瞬間被索姆的話打破,白金陛下的力量他親眼見識了,在白金陛下面前,他便是拿著曙光之刃,也無法提起勇氣一戰。

除非!

索斯雙眸火熱的看著手中的曙光之刃,除非他能夠真的掌控這柄神劍的力量,或者通過這柄曙光之刃,獲得光明真神的青睞,他相信,無論哪種,只要他做到,就能夠與白金陛下一戰的可能!

“弒神者閣下已經找到了可以出城的路徑,是一個商會運送違禁商品的密道,今夜我們就能出城!”

索斯聞言先是失落了瞬間,然後又是一陣喜悅,看向弒神者,感謝道:

“弒神者閣下,多虧了您了!”

弒神者只是垂眸微微點頭,沒有其他的表示。

“隊長,出城之後,你能夠聯係到夜鶯霍姆閣下吧,沒有霍姆閣下的支持,就是逃出了臨境城,我們也很難生存,相信現通緝頭像,已經掛滿了整個海神帝國了!”

“也可以預料,再過些時候,七大帝國境內,都會通緝我們,如果沒有一個萬全的藏身之地,讓我們避開風口浪尖,其實逃與不逃,就結果來說,差別不大!”索姆對四人的前途很悲觀。

索斯想要反駁,但卻知道,索姆的話是實話,即便他如今拿著曙光之刃,但是能夠殺一千人,他還能殺一萬人不成?

掌權者一張通緝令,就能夠將他們逼得無處藏身,索斯意識到,在地下世界小打小鬧,終究不成氣候,對於改變現狀來說,毫無用處!

是夜,在弒神者的帶領下,索斯四人潛入了商會的秘密地道之中。

黑暗,四人甚至不敢點燃一根蠟燭。

摸索著黑暗前行,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索姆腳步停了下來,回頭,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前面和後面都有腳步聲傳來,這條暗道不只一個出入口!”

弒神者走在最後,雖然黑暗中無法視物,但是弒神者能夠感覺到,其它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自己。

“都是些什麼人,能夠辨別嗎?”弒神者沒有輕易表態,而是反問道。

再次安靜下來,索姆側耳傾聽了一會,然後說道:

“前面的腳步沉重而虛浮,還有瓷器碰撞之聲,應該是從城外運送貨物的商隊,不足為慮。”

四個人同時鬆了口氣,只要不是埋伏就好。

“但是後面的腳步聲沉重凝實,還帶著盔甲碰撞聲,應該是臨境城內巡防的軍隊,發現了密道,但是腳步不急,應該沒有發現我們,只是來封堵一切可能逃出臨境城的可能!”

“索拉婭城主是地頭蛇,她不可能不知道城裏的貴族大戶們有秘密通道!看來白金陛下的壓力讓索拉婭城主已經不能顧忌城中大戶貴族們的態度了!”

索姆的判斷很準確,得到了其它三人的信服。

“你們繼續向前走,我去拖住後面的隊伍,否則一旦你們與商隊的人相遇,定然會被後面的軍隊發覺!”弒神者表態到,他的任務到此結束了,要就此退場。

索斯想了想,估算了一下弒神者的戰力,然後同意道:

“好,我們在出口等你!”

弒神者無聲無息的向後方潛去。

而索姆,則加快腳步,無聲無息的接近前方的商隊。

索姆的實力,對付運送貨物的普通人,自然萬無一失,甚至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就將商會的苦力們全部打暈。

但是後方,很快傳來了交手的聲音。

“快走,是白金騎士!”

突然,傳來弒神者的大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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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九章 山賊始祖的誕生

索斯帶著妮瑞婭和索姆,在夜中的森林內潛行,雖然腳步依然輕快,但是小隊的氣氛卻沉重而凝滯。

弒神者閣下在發出那一聲大吼後,就再也沒有消息,反而是白金騎士們加快的速度,飛快逼近。

不得已,三人用最快的速度逃出地窖之後,潛入了城外的無邊森林之中,用大自然的奇跡來掩蓋自己的行蹤。

“隊長,可以停下休息一會了,這個距離,以在臨境城白金騎士的數量,是不可能搜過來的。”走在最前面的索姆停下了腳步,手中刀光一閃,沒入了一旁的灌木叢中。

然後妮瑞婭走了過去,拖了一隻公鹿走了過來,隨手甩到了索姆身前。

索姆攤了攤手,說道:

“妮瑞婭,我烤鹿可以,但是總要有柴火吧!”妮瑞婭心情很不好,給了索姆一個漂亮的白眼,就自顧自的倚在一顆樹木下閉目休息。

索姆聳了聳肩膀,認命的去搜檢幹柴。

索斯看了看兩個隊友,他可不是女孩子,自覺的拖起了公鹿,說道:

“我去處理這頭鹿,妮瑞婭你小心一點!”言罷,側耳聽了聽,辨別了水聲方向後,就去尋找水源,處理公鹿了。

半晌之後,黑暗的森林之中,亮起了一點火光。

被扒了皮的雄鹿在火焰的舔舐下,不斷滴落金黃色的油脂,脂肪被烤熟的香味彌漫開來。

妮瑞婭不爭氣的咽了口口水,看向索姆的目光多了一些讚許。

“索姆,你的手藝真的不錯,不遜色於城裏酒店的大廚師了!”

索姆聳了聳肩膀,說道:

“要想讓自己過得好一點,一點手藝是必須的!”

索斯沉默無聲,目光隨著油脂的滴落麻木的移動。

“隊長,弒神者閣下是能夠從教廷總部中逃出來的宗師級刺客,逃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有很大可能只是重新被逼回了臨境城內而已!”索姆看著索斯意氣低沉,不由安慰了一句。

索斯點了點頭,似乎認同了索姆的說法,自我安慰道:

“應該是如此,應該沒有正面交鋒,否則那條粗劣的地道可禁不起弒神者閣下和白金騎士的折騰。”

妮瑞婭聞言就笑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弒神者閣下雖然冷漠了些,但是為人不壞呢!”

小隊的氣氛好了不少。

“隊長,我們之後該怎麼辦,雖然犧牲了許多人,但是曙光之刃被我們帶出來了。”索姆詢問下一步計劃。

索斯皺眉想了想,說道:

“先找個地方避避風頭,等到事情過去了,我們返回白金之城,希望霍姆叔叔能夠與救贖會總會聯絡上。”

索姆和妮瑞婭對視了一眼,然後妮瑞婭說道:

“隊長,那麼你有目的地了嗎?深山老林裏可不適合長時間居住。”

索斯看了看妮瑞婭,說道:

“還沒有,走著看吧,找個城市邊緣的破落山村,應該不難,並不是所有村子都能吸引教堂進駐的!”說到這裏,索斯諷刺的笑了笑,只有富裕的村落才會有教堂建築,收取神稅。

一些邊遠的窮鄉僻壤,沒有一點油水可撈的地方,可吸引不了那些尊貴的神職者老爺們。

妮瑞婭和索姆同時聳了聳肩膀,對於索斯的話表示認同。

“快點吃,雖然已經潛入森林足夠深,但是也難保那些白金騎士們有什麼法子追過來,畢竟白金陛下在臨境城,那是個無論如何都無法預測的男人!”索斯心中一直有一座叫做白金陛下的大山,陰影牢牢的覆蓋著索斯的心靈。

那時周墨與索斯第一次見面就暗中施加的影響。

此時的周墨,正在城主府的餐廳之中,款帶著弒神者一家。

“克裏斯汀女士,真沒有想到,您竟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真是令人驚訝想,想當年,您可是帝都內最美麗的貴族女孩,就連女皇陛下都讚譽過您的優雅。”周墨看到弒神者妻子微微感到驚訝,在餐桌上表達了出來。

克裏斯汀只是優雅的一笑,切下一小塊牛排,送到了孩子的口中。

“白金陛下謬讚了,當年的克裏斯汀只是個被寵壞了的小女孩而已,還冒犯過白金陛下,還要多謝陛下的寬宏大量。”

周墨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目光放在了弒神者的身上。

“迪亞斯丹閣下,今後您就是白金公國的宮廷伯爵,您的報酬,一座物產豐饒,臨近美麗的白水湖畔的莊園,以及白金之城內三間頂級的商鋪已經過戶到了迪亞斯丹這個名字下面,您到了白金之城後,尋找我的財務總管金幣,他會將一切交給您的!”

弒神者面上露出了笑容,起身對周墨恭敬的行禮,說道:

“多謝陛下您的仁慈與大方,迪亞斯丹將成為我以後的姓氏,並以此姓氏保證,永遠效忠於白金陛下。”

周墨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拉隆與老鼠你也認識了,他們會隨你們一起返回白金之城。”

賓主盡歡著相擁著索拉婭夫人精心安排的美食。

而索斯一邊,則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雖然說鹿肉很美味,加上索姆的手藝不凡,將鹿肉烤的外焦裏嫩,但是沒有任何調料的調味,讓三人還是有些不適應,一條公鹿,只吃了一半便重新上路。

“森林之中不辯方向,我們還是應該找到官道,然後沿著道旁的森林前進,否則這樣太容易迷路了。”索姆提出了意見。

索斯聞言也覺的有理,這森林太過廣袤,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的確很容易迷路。

妮瑞婭又說道:

“找到大路之後,希望能夠遇到商隊,我們可以暗中得到一些糧食和調味品,若是頓頓都吃沒有味道的烤肉,身體受得了,我的舌頭也受不了!”

這下子輪到索斯和索姆對視了,對於隊伍中妮瑞婭這個有些嬌蠻的吃貨大小姐,兩個男人非但沒有討厭,反而覺得可愛。

“就這麼辦!”索斯下了決定,索姆迅速的爬上了一棵大樹,四下瞭望之後,跳了下來,驚喜的說道:

“運氣不錯,在森林裏瞎跑了這麼長時間,竟然沒有偏離官路多遠,向東兩裏方向就是官路了!”

一行三人都是一喜,迅速向官路靠攏,在臨近官路,能夠看得清官路上情景之時,才停下腳步,轉變方向,沿著官路前進。

三個黑鐵生命,全力趕路的速度是極快的,一個小時走完平凡人一天半的路程只是小事。

兩個小時之後,三個人同時停下了腳步。

“我們看到了什麼,這是故事書裏寫的喪屍嗎?”妮瑞婭生長在白金莊園,看過許多周墨無聊編寫出來哄孩子的童話書。

索斯和索姆沒有這個見識,但是看著官路上面,麻木向前移動的人群,卻也十分理解喪屍這個單詞的含義。

喪失了所有人類應該有的東西的屍體!

世界上最可悲的人類是什麼人?

可以確定的說,是被饑餓驅使走向生存的人群。

世界上最卑劣的人類是什麼人?

答案依舊是被饑餓驅使走向生存的人群。

別相信一些藝術作品之中,慢慢都是人道閃光的流民。

強壯者支配一切,剩下的人不是依附強壯者,就是被強壯者奴役。

倫理、道德、甚至文明乃至智慧,在人類最深邃的生存本能驅使下,全部毫無體現。

起碼妮瑞婭看著領頭的一個身體雖然骨瘦如柴,但是雙眸依舊有光彩的領頭漢子,隨手切下了身邊一個枯瘦的只剩下骨頭的女人胸脯上僅剩下的一坨肉的時候,她不認為眼前的這些人,還屬於人類。

“鏘!”的一聲,長劍出鞘,妮瑞婭雙目瞬間變的血紅。

“殺光他們!”在路上女人毫無氣力的哀嚎,與絕望麻木的眼神中,妮瑞婭吐出了四個字。

索姆不聲不響的,手中多出了兩柄匕首,雙目中也有血絲爆出。

只有索斯,向前一步,攔住了兩人!

“這不是他們的錯,是逼得離開家鄉,無路可走的那些人的錯!”

說著索斯伸手指向了難民身後樹林中,若隱若現的身影。

“那些人在驅趕著難民,不讓他們進入森林之中。”

索姆的身形剎那之間消失無蹤,再出現時,手中匕首染血,同時胸前心口處,多了一道傷痕。

“是教廷的人和帝國暗潮的人,他們似乎有意識的將這些人難民再向白金公國驅趕。”

“之所以不允許難民進入森林求生,是因為這些森林內的物產,都屬於巴洛特大公以及教廷的神產,他們在保護貴族與教廷的財產不受侵犯!”

索斯暴怒。

“見亡靈的教廷神產與貴族財產神聖不受侵犯,他們這是在屠殺!赤果果的屠殺!”

“殺光那些驅趕難民的人,然後再商量如何處理這些難民!”

索斯以隊長的名義下了命令,並且第一個向前方奔了出去。

索姆看了看妮瑞婭,低聲說道:

“從法理上來說,無論是巴洛特大公的人還是教廷的人,做的都沒錯,不經允許進入貴族領地,主人是可以格殺勿論的!”

妮瑞婭看了一眼索姆,然後說道:

“那就由著他們將難民趕到白金公國,給陛下添麻煩?”

然後妮瑞婭一震長劍,也衝了上去。

索姆翻了個白眼,揉了揉劃破了皮肉的胸口,無奈的跟了上去。

一番血戰,有持著曙光之刃的索斯做主力,一幹最高不過黑鐵生命的驅趕者被屠殺一空。

索斯在敵人屍體的衣服上,抹幹淨了自己的匕首,然後開始利落的收取屍身上的財富。

索斯看了一眼,並未阻止,倒是妮瑞婭露出了嫌惡的神色。

“索姆,你發死人財啊,這樣不好吧!”

索姆抬起頭,對著妮瑞婭翻了白眼,說道:

“不發死人財,怎麼幫助路上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索姆拒絕將路上的人稱呼為人。

提到了路上的難民,索斯皺起了眉頭,他在考慮如何處置這些難民。

“這些難民被這些驅趕者殺破了膽,恐懼讓他們寧可同類相殘,也不敢進入森林中求活!”索姆做出了判斷。

妮瑞婭說道:

“那些吃了人肉的家夥,我一定要殺了他們,他們絕對不能再活在世間,他們玷汙了人的名字!”

索斯歎息一聲,說道:

“以他們的速度,趕到臨境城之前,就要再餓死一大半,我們不能就這麼看著。”

“凡是還有體力的人,全都殺了,然後那些被奴役以及附庸的人,我們救下來,怎麼樣?”

索斯征求妮瑞婭和索姆的意見。

索姆只顧著低著頭搜索財物,對此不置可否。

妮瑞婭皺著秀眉考慮了一會,方才點了點頭,但是有些疑問的問道:

“我們救下來他們,怎麼安排,將他們送到臨境城嗎?那裏可是正缺公用奴隸呢,說不定這就是巴洛特公爵以及教廷的人想要討好白金陛下送來的禮物呢!”

不得不說,妮瑞婭的視角極為特殊,差一點說中了真相。

這讓索斯也猶疑起來,他想要救下這些人,可不是想讓他們給臨境城當公用奴隸的,那種日子,人還不如死了!

索姆搜刮了最後一個人,面上帶著興奮,說道:

“三百多枚海神大金幣啊,這些人真是有錢,看來打家劫舍,殺人掠財才是發財之道啊!”

這就胡啊,讓索斯眉頭一挑,環視這座森林,然後,目光又鎖定了不遠處的幾座小山,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說的不錯,這山高林密,又是交通要道,做一點無本的買賣再適合不過了!”

索姆和妮瑞婭在索斯身後互相笑了笑,虛做了一個擊掌的動作,計劃正在向完美中推進。

接下來就是屠殺與救贖,凡是還有力氣反抗的,全部被三人定議成食人者,毫不留情的全部斬殺。

剩下的人,在妮瑞婭和索斯的逼迫下進入了森林。

而索姆,則在準備獵物,他們準備熬一鍋濃濃的肉湯,讓這些難民們恢複體力。

“那些貴族麼,寧可看著你們死,都不施舍哪怕一點他們用不到的糧食給你們,你們恨不恨!”

“教廷的人眼睜睜的看著你們死,沒有一點救援,你們還相信神嗎?”

“教廷和貴族想要驅趕你們到白金公國,給正缺少公用奴隸的白金陛下做奴隸,你們想去嗎?”

濃濃的肉湯誘惑下,此時的索斯在饑餓的人眼中,就是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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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零章 將一切還給所有人

紅楓山,一座簡陋的山寨,在一群難民,和三個大苦力的建設下,兩天時間就出現在了山腰。

站在山寨中央的巨大木台上,索斯正在向所有人展示他所修行的生命進化法!

是的,索斯他霍姆叔叔,花費了三萬海神大金幣才得來的生命進化法,無償的,沒有任何條件的傳授給所有人!

索姆和妮瑞婭站在山寨的木牆上,看著詳細回答著難民所有問題的索斯,然後面面相覷。

“這個事情一定要告訴陛下的吧!”索姆有些麻木的說道。

妮瑞婭卻搖了搖頭,說道:

“這不是告訴不告訴陛下的問題,這是要不要馬上將這山寨中所有人全部幹掉的問題,生命進化法如果泛濫開來,那麼後果不可想象!”

索姆歪了歪頭,仔細想了想,然後說:

“不至於,如果索斯傳授的是白金生命進化法,或者七大教廷傳下的生命進化法,會有大麻煩不奇怪,但是就憑那種半吊子的生命進化法,戰鬥力還不如某些貴族夫人們,應該不算什麼大事情吧!”

妮瑞婭有些著急,對索姆說:

“你的目光太狹隘了,十個,一百個,一千個,甚至一萬個修行這種半吊子生命進化法的平民都沒有什麼,白金騎士團可以一次衝鋒就全部解決!”

“可是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平民?又有多少騎士?你能夠殺十個沒有曙光之劍的索斯,那麼一百個呢?”

索姆這才悚然而驚,世界上修習了生命進化法的騎士與平民的比例,1:100那是開玩笑,1:10000才是接近真實。

“你說的對,是要考慮要不要將他們殺幹淨了!”索姆舔了舔嘴角,眸中露出了嗜血之意。

他看得明白,這個世界上的生命進化者越少,他的價值越大,此時幹掉索斯和這些難民,才符合他自己的利益。

妮瑞婭卻依舊不同意。

“還是要問過陛下,雖然這超出了計劃的預料,但是沒有陛下的允許,我們不能幹預索斯的一切行動!”

說道白金陛下,索姆有些無奈,自從他們來到這紅楓山,按照索斯的意思建起了山寨之後,就與陛下失去了聯係,到現在也沒有見到負責聯係的密探過來。

“那就只有等了,希望陛下的密探不要讓我們等太久!”

妮瑞婭點了點頭,長長的歎息了一口氣,然後秀氣的耳朵動了動,猛地抬頭,看向木台上的索斯。

這時候,索斯正在對滿臉狂熱,坐在木台下面的難民們說著什麼。

“只要你們努力,只要你們不放棄,只要你們心中還有對自我的一點尊重,那麼,這個世界本該屬於你們的東西,就都能被你們拿回到手中!”

“想要土地的,只要是你們自己開墾出來的,在紅楓山保護範圍之內,在我索斯的領導下,那就是你們的!山寨只收取一成的稅收,用以維護山寨日常開支!”

“想要財富的,凡是你們勞動積攢下來的財富,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想要生命進化的,生命進化法就在這裏,只要你們肯努力,不怕吃苦,總有一天能夠有所成就!”

“在這裏,在紅楓山周圍,你們是自由的,你們是高貴的,你們無須對任何人行禮,除非你們從心底尊敬他,在這裏,你們無須向任何神祗貢獻你們的勞動所得,因為真神不會需要那些!”

“在這裏,你們會得到你們一切應該得到的,在這裏,你們能夠享受一切你們的勞動所得,在這裏人人平等,不會有人站在你們之上,在這裏,一切自由,不會有人約束你們的信仰!”

索斯振臂高呼,面露狂熱:

“以上,是我的許諾,是真神的旨意,現在,告訴我們,你們是否願意在這裏重新開始!”

“重新伐掉森林,開墾土地,用你們的勞動和汗水,換取生活與希望?”

妮瑞婭目瞪口呆,索姆嘴角甚至流出了口水。

“他想要幹什麼?”兩個人同時驚詫問道,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不可思議。

索斯的演講還在繼續。

“也許有一天,貴族和教廷的大軍會將這裏包圍!”

“也許有一天,我們的生命會被這個腐朽的世界所終結!”

“也許有一天,我們這些人的屍體會被大地掩埋!”

“但是,你們曾經擁有過!”

“你們曾經自由過!”

“你們曾經當家做主,不再為那些貴族老爺和教廷神棍們支配!”

“現在,告訴我,願不願意在這裏重新開始?”

“願不願意在這紅楓山,和我索斯,來一次偉大的嚐試,嚐試一下,世界上沒有教廷,沒有貴族,是否會更美好?”

在聖光的波動下,索斯的情緒與真誠被最大程度的渲染開來。

世界上最能蠱惑人心的,永遠不是什麼邪惡與魔鬼,而是正義與美好!

“我願意!”第一個人站了一起來。

然後所有人同時站了起來!

“我們願意!”

紅楓山寨,山賊始祖,無數年後被永遠銘記的一個地方,正式成立!

這個時候,周墨的身影無聲無息的懸浮在了索姆與妮瑞婭身後。

“很震撼吧!”白金陛下的聲音突兀響起,聽在妮瑞婭和索姆的耳中,竟然帶著幾分讚歎。

兩個人同時轉身,在牆上對著白金陛下單膝跪下,絲毫沒有為這位陛下會被索斯發現的擔憂。

“起來吧,他們看不到我,但是看得到你們!”

兩人聞言便知其意,起身,重新看向索斯,背對著白金陛下。

“陛下,這裏的事情您一直看在眼裏?”妮瑞婭和周墨比較熟,開口問道。

“當然,我一直在這裏看著。”

索姆有些拘謹,恭敬問道:

“那麼陛下,您不介意?索斯這種行為,對於公國,甚至帝國,都不是什麼好消息,一旦傳播開來,後果不可想象。”

周墨笑了笑,說道:

“有些事情,總要讓人嚐試一下,讓所有人看看效果,否則怎麼知道它是不好的呢?”

索姆那點小心思周墨自然看得清楚,於是又說道:

“一個人如果優秀,就無論在什麼環境下,都會脫穎而出,索姆,你要對自己有些自信,即便全世界所有的人都是黑鐵生命,你也是其中出類拔萃的一個!”

聽到白金陛下的讚美,索姆只感覺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都是陛下栽培!”雖然快要飄了起來,但是索姆還沒有昏頭,趕緊拍馬屁。

周墨只是一笑,沒有理會。

這個時候,索斯還在高聲呼和著:

“很好,我必然會做到我所承諾的,你們只需為了你們自己生活,努力就是!”

“今年的糧食你們不用發愁,我會替你們解決,但是沒有白吃的糧食,山寨還簡陋,大家依靠自己的勞動換取糧食,具體的換取方法,稍後我會公布,如果大家有覺的不公平的地方,可以隨時提出來,我們商量著更改,畢竟,這也是我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總會有差錯的地方。”

言語轉向樸實,這讓周墨點頭。

喊完了口號之後,上幹貨,這是做事的辦法。

“索斯讓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想那會不會傷害本王的利益或者帝國的利益。”

“過兩天,會有救贖會總會的人過來,教導索斯真正的生命進化法,你們可以旁聽,如果可以學會,對你們的未來大有好處!”

“這次任務,最大的收獲不在完成後本王對你們的獎勵,而是這個任務的過程!”

索斯說了三句話,每一句都讓妮瑞婭和索姆有些撓頭。

“陛下,救贖會總會……”妮瑞婭仗著自己從小就認識白金陛下,並且陛下對她也很寵愛,開口問道。

周墨呵呵一笑,伸手摸了摸妮瑞婭的頭,說道:

“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問,照做就是,本王還會害你這個丫頭不成?”

妮瑞婭嘟起了嘴巴,她已經長大了,怎麼陛下還喜歡摸她的頭呢?

周墨無聲無息的消失,由於計劃的變更,後續的事情還有許多工作要做。

索姆一直用餘光關注著妮瑞婭,看到了白金陛下親昵撫摸妮瑞婭的頭發,就像父親對待自己的女兒,心頭狂跳起來,妮瑞婭不會是白金陛下的女兒吧,不會吧,不會吧!

雖然心頭狂喊著不會,但是索姆卻真的有些相信了。

“妮瑞婭,一直沒有問,你和白金陛下之間的關係是?”

索姆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妮瑞婭傲嬌的瞥了索姆一眼,說道:

“陛下從小看著我長大,所以總把我當小孩子,真是氣死人了!”

從小看著長大……

索姆心髒跳動的越發劇烈了。

妮瑞婭沒有察覺索姆的異狀,只當他看見陛下把自己當做小孩對待,有些不解而已。

這個時候,索斯衝二人叫道:

“索姆,妮瑞婭,你們過來一下!”

兩人這才正色,進入到了演戲模式中,從木牆之上跳下,到了索斯面前。

這個時候,難民們已經散去,按照家庭或者關係遠近為單位,返回了他們各自親手搭建的木屋之中,這是一個全新的家,難民們已經迫不及待要收拾一下了。

“索姆,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馬上要入冬了,從今年過冬,到明年秋收之前,這些人的糧食需要我們解決,在風頭沒有過去,聯係不上霍姆叔叔之前,我希望你能夠尋找到一條能夠獲得足夠糧食的渠道!”

這在計劃之中,索姆面上露出為難的神色,說道:

“隊長,不是我不想幹,但是我現在也是通緝犯,進不了城,若是你允許我打城外農莊或者村落的主意,那倒是好辦。”

索斯馬上打斷,說道:

“平民的糧食不許打主意,但是教廷和貴族、商人們的糧食,你可以隨意。”

索姆面色好了許多,點了點頭,算是將這個事情應了下來。

然後索斯又看向了妮瑞婭,開口說道:

“妮瑞婭,雖然我一直沒有問問過你的出身,我現在想要問一下,但這沒有懷疑你的意思,你是霍姆叔叔推薦來的人,我對你的信任就如同霍姆叔叔一樣,但是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應該是出身貴族,或者曾經是貴族吧!”

妮瑞婭皺起了秀氣的眉頭,使用了美女的特權,傲嬌帶著些許小脾氣的說道:

“你問這個幹嘛,霍姆大叔說不用向你解釋的,你有疑問去問他好了!”

索姆在一旁心道,若是索斯你知道妮瑞婭和白金陛下的真實關係後,有膽子再問出這句,我就服你。

索斯則是微微有些尷尬,但是心中已經確立了以後將要走如何道路的索斯,卻是瞬間就將這點尷尬抹去,說道:

“妮瑞婭,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會再問,我就是想知道,你有沒有關係,能夠弄到一些農具,最好是金屬農具,對了,還有伐木用的斧子和鋸。”

妮瑞婭聞言,面色緩和了一些,但是雙手一攤,對索斯說道:

“我弄不到,就算是我以前能夠弄到,現在也弄不到了,我們現在可是海神帝國通緝的第一要犯!”

索斯眸光黯淡了瞬間,名表了妮瑞婭的意思,便是妮瑞婭身後有一個貴族家庭,在這個時候,也恨不得沒有生過妮瑞婭這麼一個女兒,除非昏了頭,否則不會與她粘連上半點關係。

“我明白了,是我糊塗了,問了傻問題,妮瑞婭你不要在意。”

然後索斯的目光又看向了索姆,剛要說話,就被索姆揮手打斷。

“不用說了,隊長,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無非是又想讓我打貴族和教廷的主意。”

索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

“索姆你已經負責了糧食問題,按照道理說,應該我去做這件事情,但是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這個山寨上上下下的事情都需要我經營關照,一時脫不開身,所以就要多麻煩你了。”

索姆無奈的點頭,然後提出了條件。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隊長如果你讓妮瑞婭幫我的話,我想我可以勉為其難!”

索斯微愣,看行妮瑞婭,見妮瑞婭沒有反對的意思,心中微微失落,但是轉身間就想起自己的誌向與道路,狠心說道:

“沒問題,妮瑞婭,你聽到了,只要你願意,我這裏暫時還忙得過來!”

妮瑞婭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好吧,想必打劫這件事情也一定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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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一章 妮瑞婭出局

兩人這就要動身,卻被索斯叫住。

一伸手,將曙光之刃用布包裹起來,送到了妮瑞婭的眼前。

“帶著它去,關鍵時候拿起它,只要不遇到白金陛下,最起碼能夠保住性命!”

索斯這一手,讓妮瑞婭眸中露出了感動之色,就連索姆眼中都閃過了一絲敬佩。

能夠將如此神器交到別人手中,這需要偌大的氣魄。

現在的索斯,和原來不一樣了!

妮瑞婭背著曙光之劍,與索姆行走於山道之上。

“索姆,你絕不覺得,索斯似乎與我們剛認識他時,完全不是一個人了?”

索姆點了點頭,感歎道:

“經曆了這麼多,不管是不是他主動願意經曆的,但也足夠讓一個人成長了!”

“不說索斯,妮瑞婭你不覺得,你也成長了許多嗎?就像剛開始時,你不可能不動神色的就將這柄曙光之刃接過來的。”

妮瑞婭容顏露出些許傷感神色,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索姆,說道:

“曙光之刃被索斯親手交到了我的手上,計劃中這個時候,是我退場的時候了!索姆,你要小心,我有感覺,你跟在索斯身邊,今後要面對的,一定很危險!”

索姆灑脫的笑了笑,說道:

“妮瑞婭,危險才能帶來足夠的報酬,計劃如此變動,等到一切塵埃落地,陛下那裏給我的報酬,我想應該足夠讓我有追求你的資格了!不知道,到時候,妮瑞婭你會不會給我一個機會?”

妮瑞婭玉面緋紅了瞬間,然後輕哼了一聲,身形靈巧的鑽入了另一個方向的森林,銀鈴一般的聲音回蕩:

“看你表現!”

索姆右手用力揮拳,做出一個勝利的手勢!

是夜,當索姆重新回到紅楓山山寨之時,全身衣衫襤褸,胸口與背後要害之處皆有重傷,甚至脖頸都被砍斷了一半,整個人依靠著黑鐵之軀頑強的生命力存活著。

索斯大驚,在索姆將要跌倒的剎那將其扶住,然後就聽到索姆虛弱的說道:

“妮瑞婭被人抓走,對方有白金生命,曙光之劍也被奪走!”然後,然後索姆整個人就昏迷起來。

當索姆再次清醒過來時,發現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正拿著一個木勺子,向自己口中浸著清水。

“啊,你醒了!”小姑娘被索姆睜開雙眼嚇了一跳,然後馬上興奮的跑出了屋子,索姆還能聽到,這小姑娘在呼喊:

“索斯哥哥,他醒了!”

然後索斯的腳步聲飛快接近,闖進了屋子之中。

再見索斯,讓病床上的索姆嚇了一大跳,英俊的索斯此時雙頰凹陷,眼睛周邊黑眼圈濃重,整個人瘦了不止一圈。

“我昏迷了多久?”索斯開口就問,卻發現嗓子幹啞之極。

“三天了,這裏沒有醫生,也沒有藥物,全靠你自己生命力熬了過來!”

“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索姆掙紮的坐了起來,發現自己傷口已經愈合的七七八八。

索斯面上露出了苦笑,說道:

“你倒下了,我要照顧難民門,捕獵,搶糧食,還要帶領他們伐木,晚上還要防備被人摸過來,有些勞累而已。”

“不說這些了,說說妮瑞婭吧,怎麼回事,誰抓了她?”

索姆也苦笑起來:

“不知道,但是那些人對妮瑞婭下手有分寸,直接精金生命出手,瞬間擊暈了妮瑞婭,應該沒有傷害她的意思。據我推測,應該是妮瑞婭家族中人。”

“那你這身傷勢?”索斯皺起了眉頭。

“若不是我潛行之能出色,恐怕不能活著回來了,只交手了一個剎那,我就被六名黑鐵騎士包圍,瞬間就這樣了,還好有保命的招式!”

索姆露出了幸運的神色。

“索斯,你沒派人下山打探一下嗎?曙光之刃如果是被妮瑞婭家族的人得到了,一定會交還給白金陛下的!”

索斯神色沉重的點了頭,說道:

“已經打探過了,曙光之刃確實已經回到了白金陛下手中,如今白金陛下已經離開了臨境城,去往帝都覲見女皇了。”

索姆聞言神色一喜,問道:

“那與夜鶯霍姆閣下聯係上了嗎?”

索斯搖了搖頭。

“你在昏迷之中,這裏我無法離開,你醒了,我就可以去試試了!如此看來,丟了曙光之刃,也不是一件壞事!”

這話聽的索姆一驚,在他的料想之中,丟了曙光之刃,失去了與光明真神聯係通道的索斯,可能會暴怒,可能會消沉,更可能會一蹶不振,卻從來沒想過,會如此平淡,甚至可以說是睿智的看待這件事情。

看著索姆驚詫的目光,索斯溫和的笑道:

“在我堅定了自己的道路,並且在這條道路上邁出了第一步後,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一個人力量,就算再偉大,偉大到真神那種程度,也不可能解決世間每一個生靈的問題。”

“所以,一柄曙光之刃,得之雖喜,失去了也不甚可惜。”

“只有所有人都有了拯救自己的願望,並且願意為之努力,這個世界才有希望,這個世界的生靈才有希望!”

索斯的全身都在發著光,不是索姆的錯覺,而是此時此刻,索斯的身上,真的有純白的聖光微微的放著。

既不暴烈,也不刺眼,溫和如水,平淡似雲,卻堅定不移,無法更改。

“你,你身上!”索姆有些磕巴。

索斯笑容一斂,身上的純白聖光收斂下來。

“雖然失去了曙光之刃,但是我卻對聖光有所領悟,想必這是光明真神對於我的一點青睞吧!”

這話說的特無所謂,甚至從索斯的神情中,索姆看到了一種這東西其實沒什麼用的自嘲。

抿了抿嘴唇,索姆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感覺。

“既然你醒了,就快點養傷吧,傷好之後,替我守著山寨,我去聯係霍姆叔叔,這荒山之中,如果沒有霍姆叔叔的幫助,第一年沒法過的!”

一輛寬大奢華的車架之中,兩名純潔如天使,又魅惑如魔鬼一般的少女,正跪伏在床榻兩側,為周墨敲打這肩膀與小腿。

正在小憩的周墨,突然睜開了雙眼,腦海中,光明白虎的形象顯現。

“種子,發芽了!”

“那麼,恭喜你了,光明白虎陛下!”周墨嘴角露出了淺笑,看得身旁兩名少女眸光流轉,以為自家陛下生了什麼壞心思,頓時都玉顏緋紅,兩雙白玉一般的小柔,改敲為揉,動作更是百般妖嬈,萬種挑逗。

但是此時周墨全心全意都沉浸在神意之中,與光明白虎對話,周墨可不敢三心二意,這位陛下看起來表面上性格如同稚童一般,但是實際上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古董,心思城府深不可測。

“你理解本白虎說的話了嗎?這可不是一般的發芽,聖光種子剛剛發芽,就已經顯現出了超出一般聖光的水準,並且在沒有勾連聖光本源的情況下自給自足!”光明白虎化作小狗大小,在周墨的腦海中上竄下蹦,興奮無比。

周墨連連點頭。

“所以,我才說,恭喜光明白虎陛下了啊!”

突然,小狗大小的光明白虎猛地竄到了周墨頭頂,小狗似的臉垂了下來,面對面的對周墨說道:

“周墨,你是個天才!你真的做到了我數十萬年無法做到事情,我現在將那些規則態生命都給驅逐出去人,然後把那個瑞玟-娜隆扒光了扔到你塌上,怎麼樣?”

周墨聞言,險些嚇的念頭崩潰。

“別別別,光明白虎陛下,您要是讓那幾位提前出去了,我外面的基業可就全毀了,不能我剛剛幫了陛下您,您就坑我一把吧!”

“你擔心個什麼,有那隻小鳳凰守護呢,誰都動不了你的基業,幾個規則態生命算什麼?血族之祖不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那個小鳳凰的老媽可不是好好惹的!”

光明白虎如此說,但是聽在周墨耳中,卻是一團毫無含義的噪音。

揉了揉耳朵,周墨有些疑惑的問道:

“陛下,您在說些什麼?”

光明白虎的臉上神情微微一滯,嘀咕了句:

“世界意識真是太寵著她們娘倆了,說都不讓說!”

聽在周墨耳中,自然又是噪音。

“算了,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管了,但是後續的事情,七大帝國有那七個規則態生命壓陣,你有把握嗎?”

周墨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

“陛下,只要七位規則態生命不直接出手,我就有把握!”

光明白虎又興奮起來,將周墨念頭所化的頭發抓亂,說道:

“你放心,別說規則態,就是位面態生命,只要進了本虎的位面,也得乖乖的按照本虎的規則辦事,說不讓他們對凡人出手,他們就出不了手!”

“這樣就好,陛下您放心,答應您的事情,我一定做到,但是如今看到了希望,陛下您是不是要考慮一下,事情成功之後,應該給我一點什麼獎勵呢?”

這個時候不要好處,什麼時候要?

光明白虎從周墨頭上跳了下來,恢複到巨大態,一隻眸子就比周墨全身大上無數倍。

豎瞳盯著周墨。

“周墨,你放心,本虎對人族一向大方,但是你也不能過分!”

周墨笑的很開心,對光明白虎說道:

“陛下,您放心,周墨一向懂分寸,只有一個要求,對於您來說,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光明白虎豎瞳轉了轉,示意周墨可以說出自己要求了。

“陛下,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您在主世界,將給予貴族階層氣運接續的那邊施加壓力,讓他們不要在插手我所在大陸的事情,就足夠了!”

光明白虎眨了眨眼睛,眼皮開闔之間,如同世界光明黑暗交替。

“周墨,你的眼光果然毒辣,一眼就看出來了你最大的危機在哪裏!”

周墨攤手笑了笑,說道:

“陛下,我們大陸的事情,有精靈插手就夠亂的了,若是再進來一家,對誰都不是一件好事,那些貴族是眼見滅亡,已經不管不顧了!”

光明白虎的豎瞳之中,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色。

按照周墨給它帶來的好處論,要求的確不過分,但是光明白虎之前成就位面態生命的時候,人祖曾經幫過大忙,光明白虎欠著人祖一份很大的人情。

而周墨的崛起,讓人祖一件計劃了好多年的事情有了變數,它真的不便插手其中。

但是周墨要求提出來了,也並不過分,這讓光明白虎為難了。

所以,光明白虎就做出了為難的樣子給周墨看,它知道,以周墨的智慧,會有所選擇的。

“看來我讓陛下您不好做了!”

光明白虎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看著周墨。

周墨心中對於那邊敵人的來頭,心中有了數,能夠讓光明白虎顧忌的,最起碼也是同層次的生命。

“既然這樣,那就請光明白虎陛下幫我封鎖住我所在大陸的消息吧,不要讓外大陸的人窺探到虛實,這總可以吧!”

光明白虎眨了眨眼睛,如果周墨方才的要求,是讓他封鎖整個大陸,不許進也不許出的話,此時就退了一步,進來可以,但是進來之後,一切就都不可以再出去,無論是生命還是消息。

“也罷,既然周墨你已經讓了一些,本虎倒是不好再說不了,但是這是在你完成你的任務情況下!”

周墨自信的點頭,說道:

“這是自然,您放心,現在您是我老大,周墨只會帶給您驚喜,絕對不會讓您失望,但是還懇請您多給周墨一些時間!”

光明白虎詭異的笑了起來。

“放心,周墨,本虎不會再催你了,也用不著本虎再催你了,你搞的那一套,很有意思,很有意思!”

光明白虎無聲無息的消失,讓周墨微微有些疑惑。

但是轉瞬間,周墨思維運轉,便知道光明白虎所說的是什麼了。

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睜開雙眼,就看到兩個侍女面色含春的看著他,一時間有些頭大。

現在正在趕路途中,雖然說這間車架能夠隔絕聲音,但是如果真的在車中幹點什麼事情的話,震動還是免不了的。

要是讓人知道了,他這個白金陛下,在覲見女皇陛下的途中,還忘不了風流,那麼這個馬甲就真的徹底的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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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二章 曙光之刃的秘密

索姆醒了過來,索斯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

三輪皓月臨空,銀芒遍灑大地,透過簡陋的窗戶,輕輕撫摸在索斯的臉上。

索斯睡夢中的神情緊張,眉頭緊皺,卻又有一絲享受,似乎在享受著痛苦。

夢中,聖光變成了一片赤紅之色。

從那片赤紅之中,索斯看到了無數工具,無數勞動者,無數用自身勞動養活自己的人們。

但是,赤紅之色卻在最底層,上方,觥籌交錯的紫色,淡然清雅的青色,狂歌放蕩的藍色,以及高高在上,鎮壓一切的金色。

他們吸取著赤紅之色的營養,像是一群驅蟲匍匐在赤紅之光上,維係著自己的生存。

赤紅之色越來越少,上面的光芒越來越盛。

就當赤紅之光僅僅剩下薄薄的一層之後。

一面旗幟,一聲刀槍鏘鳴之聲,赤紅旗幟揭竿而起,搖晃之間,世界顛倒,萬般皆反!

赤色聖光湧動,吞噬了一切顏色,萬裏山河盡在赤色大旗之下飄搖。

然後,紫色、青色、藍色、金色,又重複出現。

等待著赤紅聖光的再一次爆發,等待著赤色旗幟的下一次出現。

一切的一切,仿若一次次又一次的輪回!

無數的知識,關於社會階級,關於世界變遷,關於資源分配,關於社會推衍……

被灌注到索斯體內,打下了赤紅的根基。

然後剛剛發芽的聖光種子躍然其上,根須紮在赤紅色的根基之上,開始緩慢生長。

眉頭舒展,夢中,索斯似乎看到了結束輪回的希望,看到了輪回存在的根本!

赤紅的旗幟之上,有象征著死神的鐮刀,與象征著力量的錘子銘刻,要將整個世界,徹底砸爛。

索斯猛然驚醒,眸光莫測,不知在想著什麼。

白金公國直通海神帝都的官道上,寬大奢華的車架之中,周墨咬住一顆櫻桃的動作微微緩了緩,然後才把鮮紅的果肉咬爛,吐出一顆籽來。

“很甜,多謝女皇陛下還想著我了!”周墨身前,恭敬站著一名絕色宮廷裝束侍女,聞言微微欠身,說道:

“女皇陛下無一日不惦記這白金陛下,這次借著曙光之刃的事情召陛下覲見,也是許久不見,想陛下了呢!”

這話聽得周墨哈哈大笑,點著這女皇陛下的貼身侍女,說道:

“拉蒂爾,你越來越會說話了,怪不得娜隆陛下最喜歡你!”

拉蒂爾嫣然一笑,指著放在周墨身旁的那盤櫻桃,說道:

“可不是拉蒂爾說好聽的哄騙白金陛下,那盤櫻桃,可是女皇陛下親手采摘的,沒有別人過過手呢!”

周墨面色漲紅起來,一幅受寵若驚的神態,連連說道:

“娜隆陛下厚愛,薩迪文當真銘感五內,銘感五內!”

拉蒂爾的笑容越發嬌豔了,目光卻隱隱飄向了車架之中的劍架之上,那柄鬧得沸沸揚揚的曙光之刃,就供奉那裏,被拉蒂爾目光一瞧,竟然升騰起道道純白聖光,叫拉蒂爾心中已經一驚。

這劍好生神異。

“這柄劍,十多年前一些不怕死的人襲擊白金莊園時,就被本王收繳,當時娜隆陛下還是教廷的聖女,本王一時瞧著好玩,就藏了起來,沒叫娜隆陛下看見!”

周墨毫不避諱,直接就說自己藏了起來。

“早知道娜隆陛下如此重視,我早就送給娜隆陛下當做禮物了,鎖在寶庫裏也就是個觀賞品!”

周墨擺了擺手,曙光之刃就跳到了周墨手中,隱隱有神聖曙光迸發而出,要灌注到周墨體內。

卻被周墨身外瞬間爆發而出的白金光輝阻擋在體外,然後周墨伸出雙指,狠狠的敲打在了劍身之上,劍聲哀鳴,聽得拉蒂爾心中都微微一痛。

“這柄劍桀驁不馴,雖然能夠讓人直接有神秘態生命的幾分威能,但是畢竟不是自家苦修而出,乃是外物,當個玩物還可以,若是真的當成了立身之本,就是蠢貨了!”

“現在這柄劍已經被我封印了,拉蒂爾你若是有興趣,也可以把玩一番,畢竟這柄劍的工藝當真美輪美奐,若是給娜隆陛下做個儀劍之類的配飾,卻也相襯!”

拉蒂爾走到周墨身前,先是屈膝一禮,然後才接過了曙光之刃,拿在手中細瞧。

發現這柄曙光之刃竟然渾然一體,劍鋒劍刃之上瞧不出絲毫鍛打痕跡,竟似天成一般。

一根纖細的手指貼著劍鍔承在劍下,一柄長劍,水平不動,平衡性完美無缺。

“確實,這劍的工藝竟然比生命帝國的工藝還要美,配女皇陛下的絕世天姿倒也是相得益彰了!”拉蒂爾讚歎了一聲,重新將曙光之刃還給了周墨。

周墨隨手一拋,曙光之刃就飛到了劍架之上,安然不動。

“好了,拉蒂爾,劍也賞過了,該說正事了,我想女皇陛下突然召我覲見,不會僅僅是為了這柄曙光之刃吧!”

“這東西,最多也就相當於一名神秘態生命,別人放在眼中,在女皇陛下眼裏卻無足輕重的!”

拉蒂爾肅容,說道:

“女皇陛下交代過,如果白金陛下您猜到了,並且問出口了,就告訴您一個名字,聖十字領主周墨!”

“聖十字領主周墨?貴族之中似乎並沒有一個叫做周……”薩迪文想了想,然後開口,說道一半之後,突然面露詫異之色。

“聖十字領主周墨?”薩迪文再一次向拉蒂爾問道。

拉蒂爾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就是這個名字,白金陛下您聽說過?”

薩迪文神色詭異起來,看向拉蒂爾的目光冷淡了許多,說道:

“娜隆陛下沒告訴過你這個人是誰?”拉蒂爾微微垂頭,語氣中帶出了幾分委屈,說道:

“拉蒂爾雖然貼身時候女皇陛下,但是女皇陛下的心思,還沒有白金陛下您知道的多,真是有些委屈呢!”

薩迪文的性格,還就吃這套,看向拉蒂爾的目光重新變的柔和。

“哈哈,拉蒂爾,有些事情,不是娜隆陛下不想讓你知道,而是你沒有到一定的地位,這些事情你們知道了也沒有用,平白亂了心思!”

“說說吧,帝都的損失到底如何?教廷吃了多大的虧?”薩迪文隨口說了一句,就將話題略過。

拉蒂爾美眸轉動,也不再問,轉而答道:

“教廷算是全軍覆沒了,無論是現任的教宗大主教,還是未來的神眷種子們,全都在葬在了那偽神一擊之下。”

“至於帝都,除了人心上的損失,其它的到不算嚴重,不過,自從偽神現身一來,雖然我們竭力封鎖消息,但是地下世界的那群蛀蟲們,還是將消息傳遍了七大帝國,其餘六大帝國都在看我們的笑話,陛下極為惱怒。”

拉蒂爾有限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的白金陛下。

因為拉蒂爾知道,此時白金陛下入帝都,未嚐沒有海神帝國展現自身肌肉,用在白金陛下這面無敵統帥的旗幟,穩定帝都人心的意思。

周墨自然也想到了這點,所化身的薩迪文說道:

“無上的神聖海神呢?偽神露面,真神怎麼沒有動作?”

周墨這個問題讓拉蒂爾有些為難了,但還是選擇了回答:

“無上的神聖海神因為教廷被第一時間摧毀,而暫時無法聯係,女皇陛下為了保護帝都與偽神鏖戰的情況下,也無暇聯係神聖海神,我們被偽神鑽了空子!”

聽到這話,周墨就呵呵了,瑞玟為了掩蓋真相,真是沒少下功夫啊,這般說辭,若是平常人聽了,有可能就真信了!

“我大概明白了,女皇陛下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拉蒂爾正色,說道:

“女皇陛下在帝都外,已經為白金陛下您準備了最隆重的歡迎儀式,並且邀請了其餘六國的使者參加。”

這其中的含義,周墨不用想都明白,用他的名號顯示肌肉唄!

“明白了,我會讓娜隆陛下滿意的。”

拉蒂爾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還有就是,這柄曙光之刃,也許會和偽神有關係,女皇的意思是,希望您親手將曙光之刃交給她之前,要妥善保管,不要再出任何岔子了!”

瑞玟-娜隆點出了聖十字領主周墨,薩迪文就應該明白那個偽神的來曆,又強調了曙光之刃要妥善保管,周墨明白了瑞玟的意思,想要用這柄曙光之刃,來是探究周墨在七大帝國之中的潛伏勢力嗎?

“女皇陛下一定將我帶著曙光之刃覲見的消息,傳遍了七大帝國了吧!”薩迪文摸著下巴,問了一句。

拉蒂爾面上露出了一絲緋紅,她有些難堪,說實在的,她有些不理解陛下的行動,這邊叫白金陛下妥善保管曙光之刃,另一邊又把消息泄露的漫天都是。

“這是女皇陛下和白金陛下您之間的默契,拉蒂爾可真是羨慕!”雖然不理解,但是拉蒂爾極為會說話,情商高的離譜,一句話,將事情說的曖昧起來。

周墨呵呵的笑了起來,又點了點拉蒂爾,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玩意,扔給了拉蒂爾。

“讓你跑一趟,你在女皇陛下身邊,想必什麼也不缺,這點東西,你看是自己用,還是給家人用,不能讓人說白金陛下我小氣不是?”

拉蒂爾接過了東西,卻發現是一尊雕像,雕像是一位騎士,正做著揮劍斬敵的姿勢,雕像一入手,拉蒂爾就恍惚間發覺自己好像成為了那名騎士,血液沸騰,體內有無窮力量揮灑,想要一劍斬出。

哪還不知道,這是一件蘊含了一名高級騎士戰技真意的雕刻?面上露出了喜色,他弟弟是宮廷禁衛騎士,正好用得上這東西,而且白金陛下賞賜下來的戰技,定然不凡。

這下子自家弟弟不愁競爭不上中隊長了!

“多謝陛下賞賜,拉蒂爾一定支持陛下!”

薩迪文呵呵的笑著,調笑了一句:

“嗯,一定要在娜隆陛下面前,多說我的好話,如果有人在娜隆陛下面前汙蔑我,你一定要告訴我!”

聽到這話,拉蒂爾笑的嬌豔。

“是的,一定會告訴您的,白金陛下!”

這個要求對於拉蒂爾來說,簡直太容易,回去就是一句不漏的報告給女皇陛下,多半女皇陛下也只會一笑了之,最多嘲笑一句她的小心思而已。

畢竟,白金陛下追求女皇陛下十年了,雖然改不掉自己貪花好色的毛病,但是一直沒有娶妻,這事情七大帝國就沒人不知道的。

反正又不是泄露什麼機密,拉蒂爾決定給白金陛下一點甜頭嚐嚐,畢竟白金陛下如此闊綽大方,說不定還會有什麼好處等著她呢?

“說起這個來,白金陛下,這片領地的主人,巴洛特大公,可是一直對您不滿呢,在女皇陛下耳邊,一直沒少說您的壞話,這次他的領地爆發了旱災,他還讓領地的人將難民趕向白金公國,女皇陛下考慮到您的臨境城缺少奴隸了,還幫了他一把呢!”

薩迪文聞言大怒,高聲乎喝道:

“車架停下,讓巴洛特那個小人來見我!”

一聲令下,真個朝覲的車隊瞬間停止,外面只聞金甲晃動之聲,無有一絲人聲馬嚎之音。

對白金公國軍隊紀律之森嚴,行動之精銳讚歎不已,拉蒂爾又急忙打圓場道:

“陛下,陛下,巴洛特大公畢竟是帝國嫡係,雖然和您有些矛盾,但是還希望您給不要讓女皇陛下難堪。”

薩迪文充耳不聞,揮了揮手,說道:

“拉蒂爾,我早就看這個巴洛特不順眼了,帝國開辟之時就不是個好人,總和本王的白金騎士團搶功勞,如今竟然使絆子,使到了本王頭上,不給他些教訓,他不知我薩迪文之威嚴!”

越說越怒,薩迪文又高聲喝道:

“去兩個中隊白金騎士,將巴洛特給我拖過來!”

外面轟然應諾:

“遵命,我的陛下!”

拉蒂爾面色慘白下來,頓時意識到,事情大條了,如果帝國嫡係,女皇陛下的心腹,負責封鎖白金公國通往帝都道路重任的巴洛特大公,被白金陛下的騎士直接拖了過來,那麼這位巴洛特大公的大公位置就算當到頭了,白金公國外的第一道枷鎖也就名存實亡了。

這個禍,她拉蒂爾背不起!

“陛下!”拉蒂爾慘呼一聲,跪倒在了白金陛下的身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螓首是擦著周墨小腿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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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三章 自由最可怕

瑞玟-娜隆的貼身侍女,周墨敢碰?

呃,似乎是敢的,還碰了不只一個。

但是薩迪文是不敢碰的,就是這個拉蒂爾在他面前,脫光了所有衣服他都不想多看一眼。

而且,巴洛特大公的領地,與領地內的軍隊,周墨雖然並不忌憚,但是為了索斯那裏能夠更好的發展,巴洛特大公這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必須搬掉。

所以,周墨對於拉蒂爾的哀求無動於衷,但是又不能視若不見。

“拉蒂爾,起來,不必如此!”

白金陛下的聲音中,戴上了白金公國之主,帝國無敵統帥的威嚴。

拉蒂爾芳心一顫,乖乖的站了起來,就在周墨身前一步沒有動彈,胸前的高聳因為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就在周墨的面前。

“拉蒂爾,你要明白,白金國王的威嚴不容褻瀆,薩迪文之名也不容汙蔑!巴洛特必須得到教訓!”

拉蒂爾眼圈瞬間紅了起來,哀求道:

“陛下,如果巴洛特大公真的被您綁了過來,您就是在要拉蒂爾的命,因為拉蒂爾的多嘴,讓帝國與白金公國產生了矛盾,女皇陛下必然不會吝嗇拉蒂爾這條命來平息事端的!”

周墨面上肅然,抬眼看了拉蒂爾一眼。

拉蒂爾被周墨這一眼看的如遭雷擊一般,全身猛地顫抖起來,但是為了自己性命,為了自己一家尊榮,咬了咬牙,頂著白金過往的威壓繼續哀求道:

“陛下,求您憐憫!”

說著,又要跪下。

“我說讓你站著!”周墨的聲音冷肅起來。

拉蒂爾身體一滯,終究不敢違逆這位王者的意思跪下。

“放心,不會連累到你的!”

這句話讓拉蒂爾眸光一亮,問道:

“陛下,您有別的理由?”

周墨橫眼看著拉蒂爾,說道:

“本王想要找一個公爵的麻煩,還需要理由嗎?”

一句話,讓拉蒂爾目瞪口呆的同時,也見識到了什麼是屬於白金國王,無敵統帥的霸氣!

白金陛下要找一位公爵的麻煩,哪怕這公爵是帝國嫡係,哪怕這公爵同樣軍功赫赫,哪怕這公爵是女皇心腹,為了防備白金陛下而存在,需要什麼理由嗎?

這個問題不斷在拉蒂爾腦海中自問,最後的答案是。

“不需要!”

白金國王,海神帝國的無敵統帥,曾經兵威蓋壓七國,逼出敵國神跡降臨,依然無法挽回敗勢的白金陛下-薩迪文,有這個威風與資格!

得到了這個答案,拉蒂爾心中終於放鬆下來,退到了一旁,不再說話。

這裏距離巴洛特公爵的莊園不遠,周墨特意選擇的地點!

沒有過多長時間,也就是兩個小時的功夫,遠處傳來了白金騎士整齊的馬蹄聲。

雖然已經想通,但是拉蒂爾還是不禁面容一緊,因為她不知道,這位白金陛下想要如何處置巴洛特公爵。

巴洛特公爵,形象大約四十多歲,滿面虯須,一頭金黃色的散亂頭發,如同怒獅一般,但是此時卻被一條白金色的繩索困縛全身,被仍在一匹空馬上,被白金騎士綁了過來。

“薩迪文,你敢如此辱我!”

看到白金國王車架的瞬間,巴洛特公爵的怒吼之聲響起,真如同雄獅爆吼,吼的官路兩旁森林颯颯。

周墨靜靜的坐在車架之中,沒有理會。

直到外面,白金騎士的複命聲響起:

“白金騎士團已將巴洛特公爵綁至,特來複命!”

周墨睜開雙眼,問了句:

“可有傷亡?”

外面的兩名白金騎士團副團長對視了一眼,然後說道:

“回稟陛下,三人重傷,無人死亡。”

“誰在反抗?”周墨聲音中出現了一絲怒氣。

“回稟陛下,巴洛特騎士團護主反抗,其餘軍隊見白金王旗,未敢妄動,見王旗而不敢執兵!”

周墨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嘴角掛起了若有若無的微笑,看了一眼低眉順眼的拉蒂爾。

拉蒂爾感覺到了白金陛下那若有實質的目光,卻不敢抬頭,她明白這位白金陛下什麼意思。

這是示威,通過她向女皇陛下示威,海神帝國布置在白金帝國之外的軍隊封鎖,在白金王旗之下,形同虛設,見王旗而不敢執兵!

“這柄劍拿出去,交給我勇敢忠誠的騎士們!”周墨一指那柄曙光之劍,拉蒂爾就如同自己是白金陛下的侍女一般,乖乖的聽從指揮,雙手捧起了那柄劍,從車架中走下。

然後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已經被從馬上被踢下,全身捆的如同粽子一般,正在地面上劇烈喘息的巴洛特大公。

恰好,巴洛特大公也艱難的抬起了頭,獅子一般的目光從散亂的金發間,看到了拉蒂爾。

“拉蒂爾!你怎麼在這裏,這是女皇陛下的意思?我巴洛特對帝國,對女皇陛下的忠誠諸神可見!”

看到拉蒂爾的瞬間,巴洛特大公憤怒咆哮起來,似乎誤會了什麼,十分不解。

拉蒂爾皺了皺眉頭,沒有理會巴洛特大公,先是將曙光之刃交給了等候在車架外的白金騎士團副團長,對其微微點頭後,然後才走到了巴洛特大公身前。

巴洛特大公此時心中滿是屈辱,看到那雙嬌小的白鞋走到了自己身前,然後拉蒂爾蹲下身子,素手溫柔的將巴洛特大公散亂的頭發整理好,輕聲說道:

“巴洛特公爵,這不是女皇陛下的意思,這是白金陛下的意思,並且當著我的面下達的命令!”

聽到這話的瞬間,巴洛特公爵瞬間冷靜下來,身為第一批貴族,巴洛特公爵的腦子很好用。

沒有說話,巴洛特公爵側耳,表示他在傾聽。

“我問過白金陛下理由,但是白金陛下說了,他想要找一個公爵的麻煩,不需要理由!”

“我想了想,卻發現找不到反駁的根據,所以,只能委屈一下公爵了。”

“對了,我來這裏,是因為女皇陛下親手摘了一盤櫻桃,命我給白金陛下送過來,帝都發生的事情,想必公爵閣下您心中有數!”

“所以,拉蒂爾勸您,能服軟就服軟,否則白金陛下此時若是真的處置了您,我也無能為力!”

通過拉蒂爾的一番話,巴洛特公爵的的呼吸緩緩平複下來。

“你去問白金陛下,這件事情怎麼才能解決,開出一個價碼來,我巴洛特這次認栽了!”

拉蒂爾已經將話說的如此明顯了,巴洛特公爵若是再不明白怎麼回事,那麼他的的公爵爵位就白坐了。

這分明是帝都的事情,需要白金國王去撐面子,而白金國王借著這茬事情,趁機修理自己。

正在用人家的時候,就是女皇陛下也不好替他巴洛特公爵撐腰的!

所以,巴洛特公爵果斷認栽,不過丟些面子而已,只要事情不傳出去,這個悶虧他咬咬牙,吞下去了,日後再報答白金陛下這番深情厚誼!

“拉蒂爾,你讓開一下!”那個可惡的聲音突然在拉蒂爾和巴洛特公爵的耳畔響起。

拉蒂爾本能的側身走了一步,他一位白金陛下下了車架,想要見巴洛特公爵。

巴洛特公爵也用力抬頭,抬起眼皮想要看看這位久違了的白金陛下。

卻不想,這一眼,就看到了一道白金色的劍光,從那打開的,黑洞洞的車門中如同驚鴻一般飛出,然後取了他的人頭。

雄獅一般的人頭被劍光卷起,拋到了半空足有三米,鮮血噴灑而出,在空中耀出一面鮮紅旗幟!

拉蒂爾的眼睛死死的瞪大,眸中迷茫而不可置信。

那是巴洛特公爵的人頭?那真的是巴洛特公爵的人頭?

帝國的白金公國之主,一出手就將帝國的封疆公爵斬下了人頭?

拉蒂爾頭暈目眩,眼前一陣一陣黑暗,天吶,是她瘋了,看到了不真實的場景,還是白金陛下瘋了?做出了不真實的事情!

總之,拉蒂爾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白金陛下一劍斬下巴洛特公爵人頭的事實!

“給我找一輛破一點的馬車,將人頭給我掛在車頭!”白金陛下的聲音將拉蒂爾從自我懷疑中驚醒。

“白、白、金、陛下,白金陛下,您,您,您殺了巴洛特公爵?”拉蒂爾不可置信的問道。

周墨在車中沒有出現,只是回答了一句:

“嗯,巴洛特公爵勾結偽神,已經被我斬殺!”

而此時白金騎士們已經無條件的服從他們的王的命令,去尋找破一點的馬車了!

“勾結偽神?這怎麼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白金陛下您有證據嗎?”拉蒂爾憤怒了,憤怒到了無視了白金陛下的權威。

“證據,不需要證據,倒是女皇陛下需要本王有一個足夠驚豔,足夠鎮壓萬方的出產,所以,借巴洛特人頭一用,充作道具,你有意見?”

拉蒂爾想說我有意見,但是卻無論如何都張不開嘴。

要有一個驚豔的出場,就要借一名公爵的人頭一用嗎?

人頭這種東西能夠借嗎?借了之後怎麼還?

拉蒂爾有無數的問題,卻一個都不敢問出口了,白金陛下的狠辣與瘋狂,讓她畏懼,讓她感到恐怖!

紅楓山,索斯正在思考,該如何讓平民們擁有讓上層人士們恐懼的力量,能夠對抗超凡力量的超級力量!

自從那個夢之後,索斯明白了許多,卻又平添了許多疑問,在前進的道路中,有許多他無法解決的難題。

其中,最無解的一項,就是力量的對比,再多的平民,也不夠超凡者們屠戮的,必須找到能夠與之相抗衡的力量。

不斷的自我詢問,不斷的思考,讓索斯終於觸動了什麼。

“什麼樣的力量最可怕?什麼樣的力量最能讓人畏懼?想要對抗超凡,對抗源能嗎?”

周墨感知到了索斯的疑問。

然後,給出了回答。

是夜,索斯的夢中。

一個年輕人,手無寸鐵,從沒受過教育,只有一身種地的本事,只有一點狩獵的知識。

這個年輕人,上山采藥、捕蛇,用最毒的草藥,加上最毒的蛇毒,混合一起,趁夜投到了村子裏教堂的井水之中。

然後,一天之內,教堂之中十三名神職者全部身死。

年輕人席卷了教堂的所有財富,來到了城市之中。

夜間搶劫殺人,白天在四處閑逛。

隨意的殺人,隨意的閑逛,似乎這個世界沒有什麼能夠約束他的。

最後,年輕人從地下世界的一名盜賊手中,得到了一瓶他未知的毒藥。

想也不想,找到城內最大的宅邸,從水源處投毒。

城主府中,在一天之內,就死了八成的人。

索斯猛然驚醒,腦中一個聲音在回蕩:

“不受任何約束,不受任何束縛,絕對的自由,絕對的恐怖!”

“將絕對的自由還給所有人,也就是將絕對的恐怖降臨在世間!”

索斯的眼睛亮了,明白了其中含義。

一個有自我行動的能力的個體,當內心無視了法律,無視了恐懼,無視了各種各樣道德底線帶給他的束縛之後,就能夠爆發出如此大的破壞力。

若是這天下所有的窮苦之人,全部得到了這種自由,全部被從約束中解放出來,那麼這股力量,應該可以和超凡力量抗衡吧!

“不對!不對!我沒有理解到真意!”

周墨搖頭,索斯低聲呢喃。

“不要想著對抗!”周墨喃喃自語了一句。

然後索斯豁然開朗。

“我要將水攪渾,我要將固有的秩序打破,才能將人們從牢籠中解放出來!才能爆發出他們的力量!”

車架之中,周墨欣慰的笑了,索斯到底不笨,到底是有著世界的青睞。

“可是怎麼才能將水攪渾呢?怎麼才能將固有的秩序打亂呢?”

周墨笑了,他老家的曆史,給了他足夠的經驗。

“雙管齊下,找到最根本的束縛,打破他,找到維持這個世界秩序的人,殺死他!”

“讓維持秩序,遵守秩序的人去死,讓敢於破壞秩序的壞人去發達!”

“將貴族、教廷死死封鎖的知識和力量傳播出去,讓沒給人都有擁有這種力量的自由!”

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的秘訣,成功的捷徑。

真傳一句話,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殺掉你想發對社會中的好人,有用的人,有功勞的人!

留下那些沒用的人,壞人,**的人!

雖然卑鄙,但是曆史證明了,這有效!

光明永遠紮根於黑暗之中,正義的背後必然是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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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四章 簷邊有人頭,孤車入帝都

距離帝都還有百裏的路途,白金陛下的車架之內,拉蒂爾面色慘白的癱軟在一個角落,她已經對自己的生存不抱有希望了。

從白金公國到海神帝都,沿途經過了三個公爵領地,十四個侯爵領地,九個伯爵領地。

一共二十六名在整個海神帝國來說,都是極有分量的貴族,全部被這位白金陛下,取了人頭,掛在了那輛破到了極點的馬車車簷之上。

拉蒂爾不知道女皇陛下有沒有收到消息,也不知道自己會受到何等的處罰和遷怒,更不知道自己在帝都的家人,是否還安康。

她此時已經被這位白金陛下的血腥狠辣手段徹底崩潰。

周墨端坐車架上首,瞥了一眼角落中的拉蒂爾,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這個女人比倩疏和晨漾可是差的太多了,自己一已經做得如此明顯,她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白金陛下薩迪文自從臨境城啟程的那一刻起,沿途所有貴族的人頭就都已經是瑞玟-娜隆交給他的籌碼。

而他的任務,就是用這些籌碼,狠狠的震懾人心,讓海神帝國重新恢複平靜!

事實證明,很有效。

周墨在途中已經接到了密保,帝都周邊圈子的貴族領地全都安穩下來,大量的實力貴族開始重入海神帝都,向女皇請求覲見,並且每年一次為女皇陛下慶生的禮物,也都開始大肆籌備起來。

這就是瑞玟-娜隆想要看到的,想要讓白金陛下薩迪文做的。

周墨在帝都鬧出的一場真神降臨,神聖海神教廷總部砸爛,教宗連同大部分教廷重要之人一鍋端了。

神聖海神沒有絲毫反應,女皇瑞玟-娜隆也沒有任何辦法,這造成了以神權為根基的海神帝國人心動蕩。

不要懷疑,最擅長見風使舵的就是人心!

而一個帝國的穩定,依靠的也就是人心!

人心一但不穩,就會有動蕩醞釀,所以,瑞玟-娜隆讓白金陛下薩迪文覲見,所以瑞玟-娜隆讓自己的貼身侍女送來她親手采摘的櫻桃,示好!

為了什麼?

就是為了白金陛下薩迪文這柄海神帝國最鋒銳的刀,能夠繼續握在她的手中。

高高的揚起刀,然後重重的斬下,鮮血和暴力,也許征服不了一個人,一座城,但是一定能征服一個國家,一個種族。

尤其是大的國家,大的種族!

人越多,人心越亂。

瑞玟-娜隆已經示好到了如此地步,就差沒有真的開口求他了。

身為女皇陛下的愛慕者,薩迪文當然要讓自己這柄帝國最鋒銳之刀,飽飲鮮血,高高揚起,入帝都!

帝都宮廷之中,瑞玟-娜隆正在飄滿了純白玫瑰的浴池中沐浴,纖細圓潤的兩條玉臂,搭在了羊脂白玉鑄造的浴池邊緣上,兩名侍女正在輕柔的榜女皇陛下按摩著手腕。

每天批閱文件,也是很累的……

宮廷的侍女總管走入了浴室之中,乳白色的蒸汽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陛下,白金國王已經到了帝都百裏之外。”

浴池之中泛起了浪花,卻是瑞玟輕輕的踢了踢玉足。

“嗯,知道了!”

“陛下,自白金公國到帝都路途上,一共二十六名貴族的使者,此時也剛剛到了貴族部,申訴白金陛下暴行。”

等了一會,侍女總管沒有聽到女皇陛下的聲音,咬了咬一口銀牙,她要繼續說下去,那二十六名貴族中,有十七名每年都給她誠意滿滿的供奉。

“巴洛特公爵夫人的使者控訴,白金騎士持白金王旗闖巴洛特公爵,所阻者不問情由揮劍便殺,巴洛特公爵領地內的帝國駐軍,竟然見王旗不敢持兵!”

“索龍達公爵夫人的使者控訴,白金騎士持白金王旗闖索龍達城堡,殺她嫡子三人,嫡女五人,家族守護騎士七百四十三人,以劍削索龍達公爵四肢,然後帶走了索龍達公爵,此時生死不知。”

“莫特公爵夫人的使者控訴,白金騎士持白金王旗破莫特城,綁莫特公爵於馬後,拖行而去,此時生死不知……”

侍女總管受過最嚴格的貴族訓練,說話時不帶任何主觀情緒,平靜的好似機械一般,偏偏聲音柔和動耳,讓人聽之不厭。

即便這樣,瑞玟-娜隆何許人也,豈能不知道這位侍女總管的意思?

“夠了,念這些血腥的東西,平白汙了我的浴室。”

侍女總管聲音一滯,面容扭曲,她不理解,自家這位女皇是怎麼想的,二十六位實力貴族啊,鎖在白金公國與海神帝都之間的絕對封鎖線,就這麼被白金陛下殺了,雖然此時要利用白金陛下,但是也不必用如此大的代價吧。

“陛下,奴婢只是覺得,白金國王太放肆了,雖然此時是用人之時,但是這種無視帝國皇室威嚴的舉動,總要付出些代價,才能彰顯皇室威嚴。”

好一個全心全意未皇室著想的忠心侍女!

瑞玟一聲冷笑,翠色的精靈之火憑空凝聚,下一刻出現在了這侍女總管的體內。

一個眨眼時間,這名侍女總管在光明白虎位面的一切生命烙印、痕跡,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抄她的家產,三族之內都不要放過,薩迪文如此賣力,本皇也不能什麼都不敢,這偌大的宮廷啊,是應該清理一下了!”

從浴池中站起,兩名侍女馬上將一襲錦繡浴袍披在了女皇陛下的身上。

瑞玟轉身,面容溫柔,聲音和緩,但是吐出的內容,卻讓身後兩名侍女不寒而栗。

半刻鍾之後,宮廷禁衛騎士如宮,掃蕩了整整三個小時。

然後攜人頭一千七百而出。

消息頃刻之間便哄傳帝都,女皇陛下的血腥手段,震懾天下。

周墨坐在車架之上,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笑著看向拉蒂爾。

“拉蒂爾,你應該慶幸,你在我這裏,否則這一千七百顆人頭中,想必會有你吧!”

“可笑你們這群奴婢,女皇陛下平日了仁慈,竟是放縱了你們,這下子好了,被殺了個幹幹淨淨!”

拉蒂爾聽到這個消息前,面色是慘白的,聽到這個消息後,一雙眸子卻變的血紅。

她的姐姐妹妹,她的母親阿姨,都侍奉於宮廷之中,以她對自家至親們的了解,這一次怕是難逃劫難。

周墨看著拉蒂爾那雙血目,知道這個女人心中已經生了恨,歎息一聲,說道:

“拉出去吧,人頭砍下,一會送給娜隆女皇陛下做見面禮。”

剎那之後,拉蒂爾的人頭也懸掛在了周墨車架後那輛破車之上。

周墨走下了車架,曙光之刃佩戴在腰間,身上的華貴王袍也換成了最普通不過的軍隊步卒衣服。

隨手將車架上的白金王旗拔下,然後周墨上了那輛破舊的馬車,將王旗從巴洛特大公那顆人頭的眼睛處,插入了腦髓中,懸掛在了車上。

然後周墨拍了拍拉車的那匹老軍馬,看著老軍馬那因為聞到了血腥味而有些興奮眸子,讚歎說道:

“到底是沙場老馬,有我白金騎士坐騎的風采,這次回去,給你找兩匹皮色鮮亮的小母馬,讓你也跟著本王享享福!”

玩笑一般的話,聽在一旁白金騎士們的耳中,所有的白金騎士都雙目赤紅,神色虔誠無比的看著周墨。

這就是他們的王,這就是白金騎士的無敵統帥,白金騎士團中,即便一匹老馬,退役之後都要一起享福!

“你們在這裏候著,本王一人進京!”周墨一聲令下,自然無人不從。

一匹老馬。

一座破車。

掛著二十七顆人頭,搖搖晃晃的向百裏之外那座雄偉帝都行去。

一面白金王旗插在血腥之上,迎風飄揚。

沿途車馬隆隆,豪奢權貴者不知幾許,但是見了這座馬車,都一一避讓。

於是,守著帝都城門的軍士,就看到每日裏排成長龍,擠的水泄不通的城門外,此時竟然在不可能之中,讓出了一條車道。

為了空出空間,一群大貴族,大商人,甚至不惜將自己的貨車推下官道,任那價值千金的貨物散落一地,也不敢阻道分毫。

軍士們奇怪無比,直到看到了那輛破舊的馬車,一搖一晃,似乎隨時都要散架一般的逍遙駛來。

突然,城門之上,放哨的士兵們突然齊聲發出一聲呼喝:

“白金萬勝,白金萬勝!”

剎那間,守門的軍士明白了來者是誰,但是心頭還有一絲懷疑。

這時,那面不大的三角白金王旗出現在了士兵們的視野之中,一如十年之前,插在一位公爵人頭之上!

不過十年之前那位公爵,是臨境神聖火神帝國的無敵統帥,今日這位公爵,卻是他們海神帝國的巴洛特大公!

但是這都無所謂,無所謂!

絲毫不妨礙士卒們齊聲高呼:

“白金萬勝!”

然後兵刃貼於胸前,再高高抬起,狠狠拍打在胸前戰甲之上。

呼和之聲,金鐵交鳴之聲。

帝都城門之後的百姓,一時之間竟似乎來到了戰場之中,慌亂起來。

直到呼和之聲越來越大,平民們聽清了,原來是自家士卒們在喊:

“白金萬勝!”

城門之內,一家賣幹果零食的小攤之上,一個老人叼著煙鬥,綁著金色馬尾辮的小孫女有些害怕的靠在爺爺懷裏,喊著手指,問道:

“爺爺,外面怎麼了?”

老人目光滄桑,滿是緬懷的看向黑洞洞的城門,吐出一口煙霧,歎息道:

“我們的無敵統帥,白金陛下入帝都了!他是大英雄,大將軍,士卒們在向他表達軍人的敬仰!”

女孩似懂非懂,只是記住了,白金陛下是大英雄,大將軍!

單人孤車,萬軍禮讚。

周墨甚至能夠感應到,在這些軍人們歡呼之中,濃鬱到了極致的鐵血源能在不斷的向他身上加持。

聳了聳肩膀,鐵血源能對他來說毫無用處,當下體內水屬源能流動,洗刷身軀,不讓鐵血源能有一絲沾染。

這個時候,周墨心中突然微微一動,卻是意念示警。

周墨露出一絲笑容,瑞玟-娜隆啊瑞玟-娜隆,果然小心謹慎,當下不再用水屬源能洗刷鐵血,而是動用白金源能,讓鐵血源能一層一層的疊加在自家白金源能之上,更添鋒銳。

城頭上,瑞玟披著一層奇異的鬥篷,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難道我真的是多疑了?這個薩迪文和周墨沒有關係?可是他出現的時機太巧了,身份與天賦也不符合光明白虎位面選擇的標準!”

搖了搖頭,一團翠色精靈之火自瑞玟足下環繞而起,頭頂而沒,瑞玟的身形消失在了城頭,重新出現在宮廷之中。

“去準備偏殿,今夜本皇欲留宿白金陛下薩迪文,以示恩榮!”

一旁的侍女面上一驚,但是剛剛經曆過鐵血手段的侍女們,再也不敢對女皇陛下的任何決策有任何懷疑,當下躬身下去準備。

“來人,宣見教廷神聖裁決騎士團的殘部!”

又是一聲令下,不過半個小時時間,所有神聖裁決騎士團的剩餘人員便出現在了瑞玟面前。

“將你們在臨境城的所有見聞,一絲不漏的說給本皇聽!”

瑞玟懶得和這群騎士廢話,直接下命令。

神聖裁決騎士團僅剩的一名副團長開始敘述,當說到一小半時,突然一名侍女走了進來,目光看向女皇,神情似乎有緊急事件。

“等一下,你說!”瑞玟指向那個侍女。

“是,陛下,帝國軍部部長、政務大臣、財政大臣,還有宮廷總管的十數名子嗣,全副武裝,堵住了白金陛下的車架,正在僵持,白金陛下似乎有些生氣了!”

侍女用最簡練的語言,將情況說明。

瑞玟皺眉,這超出了她的預料,這些紈絝子弟們,想要幹什麼?

“為什麼?他們有什麼資格阻擋帝國王爵的前路?”

女皇發怒,聲音升高,瞬間,宮廷之上一切活物都矮了一截。

侍女聲音發顫的解釋道:

“陛下,那幾位重臣之子似乎在宣揚,白金陛下屠戮貴族,犯了滔天大罪,他們雖然不敵,但是要用自己的生命鮮血來踐行貴族權力,帝國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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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五章 是蠢還是試探

瑞玟眉頭都豎了起來。

這是在蓄意打壓薩迪文積蓄起來的氣勢。

這是在傷他瑞玟-娜隆的臉麵。

誰給了這些紈絝們如此大的膽子,他們是蠢到家了,還是在試探?

試探她,帝國的女皇,還是試探白金國王,帝國的無敵統帥?

瑞玟腦袋裏剎那間閃過了無數猜想,最後麵容恢複了平靜,聲音冷漠的問了一句:

“他們的父親都在幹什麼?”

侍女跪在地上,顫抖回答道:

“自從白金陛下到帝都百裏之外的消息傳了進來後,諸位重臣們就都閉門不出,也不見任何客人!”

一抹冷笑出現在瑞玟嘴角。

“避嫌嗎?看來還真是有人在試探啊!”

“傳宮廷騎士團大統領,馬上覲見!”瑞玟幹脆利落的下達了命令!

在帝國重臣們全部閉門不出,白金陛下入宮路程被阻的情況下,女皇陛下毫不猶豫的召見掌握著帝都衛戍權力的宮廷騎士團大統領。

在宮廷騎士團大統領入宮覲見的剎那,整個帝都都微不可查的晃了一晃。

帝**部大臣,財政大臣,政務大臣,宮廷總管,四位堪稱巨頭的重臣宅邸之間,傳遞消息的仆人往來不絕。

消息自然是宮廷總管最先得知人,然後迅速的傳給了軍部大臣。

“宮廷騎士團大統領,蓋倫-亞特!”聽到宮廷騎士團的大統領接到女皇傳召後,毫不猶豫的就入宮覲見,軍部大臣的手指死死的掐入了黑檀座椅之中。

“詢問財政大臣,他抬進亞特府邸的一百萬海神大金幣都喂了狗不成?”

仆人迅速傳回了財政大臣的回話:

“蓋倫-亞特給了解釋,說是女皇特使持神聖海神教廷教宗權杖來宣,真神在上,他無法抵抗神威!”

軍部大臣不過四十歲左右,聽到這個回複,整個人頓時老了十歲不隻,身體軟在了座椅上,身形不複方才挺拔。

“去,馬上去,將那些不肖子孫給我抓回來,快,用最快的速度!”

看著仆人帶著家族騎士迅速的離開,軍部大臣雙眸漸漸失去了光彩,喃喃自語:

“希望來的及吧!”

海神帝都宏偉浩大,非是人力可以修建而成,乃是海皇老祖直接出手,平整山地,化泥為石,以聖賢偉力塑造的一座超凡之城。

皇族宮廷正門對應的一條街道名為海皇大道,從帝都西門直通宮廷正門。

海皇大道路麵通體黑曜石鑄就,可容納五十兩四馬馬車同時並行。

而此時如此寬闊的街道,被帝都平民與貴族的車架堵的嚴嚴實實,將周墨的破舊小馬車攔在了半途。

周墨一腿搭在車架上,一腿毫無形象的在半空中晃蕩著,手中一杆馬鞭被周墨甩出了幾分牛尾趕蒼蠅的味道。

“你們幾個小家夥,膽子真的很大,看來帝都真的出人才嘍!”周墨看著眼前幾個沒有著甲,沒有帶護衛,甚至連武器都沒有帶的公子哥,眼神無語的看向天際,口中感歎著說了一句。

“不敢當白金陛下誇讚,我等幾人,仰仗父輩餘蔭,今日在帝都之中有幾分薄麵,舔為帝都這一代的領袖人物,因為白金陛下您的所作所為,迫不得已,要代極為受害者的家屬問上一句。”

“白金陛下,薩迪文,帝國的法律,貴族的特權與榮光,你身為第一貴族,還放在眼裏嗎?”

為首的年輕人似乎軍部大臣的兒子,一身軍中常服裝束,倒也有幾分英姿挺拔,卓爾不群。

開口之後,字字鏗鏘,神色凜然,也頗有幾分不畏豪強的風采。

但是周墨隻是抬頭看著天,手中的馬鞭似乎是無聊一般,不斷在空中打著呼哨。

對於這位公子哥的話,周墨選擇了恍若未聞。

事情的決定權,從來不在這些年輕人身上,他們的父輩將他們推了出來,有三分為了曆練,三分為了他們以後鋪路,積攢聲望,另外三分是試探,至於最後一分,周墨保證,眼前的這些人絕對不是家族中最優秀的血脈,如果事情不對,被拋棄了也沒什麼……

周墨的態度激怒了這些自以為高貴,身處帝都,目無餘子的公子哥們。

財物大臣的二兒子,一身華麗昂貴的衣著,說話時下巴自然的抬起,天然有幾分高人一等的氣質。

“白金陛下,雖然您的身份高貴,爵位尊榮,但是我想,您麵對十數位至少侯爵以上家族血脈繼承人質詢的時候,您應該保持您的風度以及最起碼的禮節!”

這話讓周墨瞥了一眼這個高傲的年輕人,開口說道:

“貴族禮儀修訂的時候,是本王整理出的框架,並且貴族應該遵守的行為規範以及精神榮耀,是本王親手書寫並且銘刻在貴族部的,上麵蓋著本王的印章,那時貴族行為規範以及精神榮耀長存於世以及合乎帝國法律的根本!”

“你,或者說你的父親,你得家族,誰給你們的資格在本王麵前提及風度和禮節兩個單詞?”

周墨的話讓這個高傲的年輕人呼吸為之一滯,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領頭的軍部大臣兒子。

“白金陛下,我們尊重您第一貴族的崇高地位,也對您對貴族團體的貢獻表示敬仰,但這不是您能侵犯貴族利益以及貴族權力,甚至帝國法律的依仗,既然規矩被製定出來,那麼即便是製定規矩的人,也要遵守,否則您所製定的規矩,就如同不存在一般,這個道理,我想陛下您應該心中有數!”

軍部大臣的兒子麵色陰沉下來,說了這麼一段話,聲音高昂,引起其身後一群貴族的喝彩之聲。

輕蔑的瞥了一眼這個看起來還有點樣子的貴族公子,周墨開口說道:

“看來女皇陛下將你們這群蛀蟲有些慣壞了,讓您們這些年輕一輩,忘記了什麼叫做敬畏,什麼叫做力量!”

周墨的聲音無奈又帶著幾分感歎,似乎在緬懷著什麼。

“小子,你父親跪在我麵前,舔我靴子的時候,可沒有你今日這般慷慨激昂!”

這話讓軍部大臣的兒子麵色猛地漲紅,右手習慣性的摸向了腰間,可惜他們的兵刃都被他們的父輩嚴令不準帶到白金陛下麵前,所以一下子摸了一空。

劇烈的喘息幾聲,突然軍部大臣的兒子似乎抓到了什麼破綻!

“白金陛下,您對家父的侮辱,不會這麼算了,你連我父親是誰都沒有問過,就如此侮辱帝**部大臣,帝國公爵,就憑這一條,即便您是帝國王爵,也要受到帝國法律的製裁!”

周墨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

“我無須知道你父親是哪個阿貓阿狗,我隻需要知道,海神帝國所有子爵以上的貴族,除了皇室之外,都舔過我的靴子!”

“帝國法律的製裁?呵呵,好啊,你找個願意並且能夠在本王麵前執行帝國法律的人來?”

“啪!”周墨手腕用力,馬鞭的鞭稍一甩,打在了軍部大臣兒子的臉上,瞬間,這位本來英姿挺拔,麵容俊朗的年輕人,半邊臉的皮肉被這一鞭子給直接掀開,露出了森然白骨。

一顆眼球粘在鞭稍,被周墨帶到了腳下,然後那隻晃蕩著的腿微微向下一踩。

“噗!”

聽到這個聲音,周墨麵上緬懷之色更濃了,讚歎道:

“這種踩爆眼球的聲音,真是悅耳,戰爭結束後,好久沒有聽到了,這不太人道,不過今天難得好興致,請大家一起共賞!”

圍觀的所有人,臉上都出現了大寫的懵逼二字。

“不要這種表情,現在讓我們向材料的提供者,這位不知名的年輕人表示感謝,如果哪位家中女兒多,並且有憐憫之心,對今日這種聲音感覺到愉悅的貴族,可以可憐可憐他,給他一門親事,否則這位年輕人怕是找不到老婆了!”

鞭稍依舊在空中呼嘯,點點的血滴被揮灑在圍觀之人的臉上。

無人再發一聲。

那時軍部大臣的長子、嫡子,帝國公爵爵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就這麼被白金陛下一鞭子毀了半邊臉,然後眼球被當做樂器給大家賞聽。

帝都中人,終於明白了眼前這位白金陛下,不僅僅是他們想象中的七大帝國第一貴族,貴族精神的引領者,貴族潮流的弄潮兒,那個仁慈大方的白金陛下。

他還是開拓帝國疆土,劍下人頭無數的白金騎士團統帥!

“你,你,你怎麼敢……”

本震驚了足足十數個呼吸,這些長在溫室之中的公子哥們,方才從血腥之中緩過神來,政務大臣的兒子,一個有些娘娘腔的年輕人,伸出了蓮花指,指著周墨,語無倫次。

這時候,那位被掀掉了半邊臉,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的軍部大臣之子,身體化作了秘銀顏色,麵部的肌肉以及眼球,在迅速的修複著。

“呦,這倒是有幾分軍人的樣子,扔到血肉磨坊中曆練幾年,興許會比你父親多點出息!”

周墨微微有些驚訝。

“我曾經在帝國邊疆衛戍了整整一年,每天與那些境外的惡魔騎士打交道,也曾深入深山,獵殺最凶猛的野獸以做對自己的試煉,白金陛下,您對我的羞辱,對我身後家族的羞辱,我會銘記於心……”

鞭稍破空呼嘯,正在放狠話的軍部大臣之子,下一刻秘銀色的腦袋如同裝著牛奶一般的西瓜爆開!

秘銀色的身體恢複了正常顏色,重重的摔落在地。

“對我放狠話的時候,你真應該看看,我身後都掛著哪些人的人頭!”周墨歎息一聲,似乎為自己的辣手有些歎息。

“沒有招呼,沒有警告,出手叫打爆了頭顱!”

在一片嘔吐聲中,周墨催動了老馬,麵相堵在身前的人群,甩動著鞭稍,向前前進。

所過之處,人群如浪分開,所有人都低下了頭顱,不敢直視這位心狠手辣的白金陛下。

當軍部大臣的仆人帶著家族騎士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了自家大公子的無頭屍體,躺在街道正中,所有人都在旁邊圍觀,卻連一個上前的人都沒有。

“大公子!”仆人一聲哀嚎,總算將人群驚醒。

“天吶,白金陛下真是霸氣,雖然早有耳聞,但是今日方才真正見過了,不愧是帝國的無敵統帥!世界的第一貴族!”

人群中竟然讚歎聲居多。

軍部大臣的家族騎士,多是軍部大臣利用職權,從軍隊中招來的精銳騎士,此時看到自家大公子的無頭屍體,竟是連憤怒的顏色都不敢露出,甚至都在心底腹誹。

“家主和大公子都瘋了不成?竟然敢招惹那位陛下?”

“難道家主忘記了當年被白金陛下暴揍,跪在地上,舔舐白金陛下靴子,祈求饒命的事情了嗎?”

“女皇陛下在上,神聖海神在上,如果加入讓我去對付白金陛下,我馬上脫離家族!這簡直是送死!”

事實證明,當一個人的威望以及力量達到了一個臨界點之後。

所謂的法律,所謂的規則,就已經對他失去的效果。

這不是說無視法律,而是法律本身沒有他大!

也許形容不夠恰當,不過想想周墨老家那段曆史,所有人的人身自由權被剝奪,這是違憲的行為,但是因為力量與威望無限大,所以這就成了現實。

如今的周墨也是如此,在海神帝國之中,除了那位神聖海神,也就是海皇老祖之外,白金陛下的聲威與力量,無人能夠製約。

即便是瑞玟-娜隆,也要靠著手腕和利用薩迪文對她的喜歡來駕馭這位白金陛下!

如果換一個人,即便是有著白金陛下薩迪文此時的力量,幹了這麼一出事情的話,等待他的隻可能是帝都戒嚴,然後軍部大臣發布軍令,被帝都中所有軍隊圍剿的下場。

但是幹這件事情的就是白金陛下薩迪文,這位在軍中聲望恐怖到了已經成為傳說的第一貴族。

那麼,帝**部的力量就顯的很微弱,很微弱了。

就先沒人能夠命令解放軍去反對**,就算可以,老人家還可以去找紅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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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六章 神秘刺殺

周墨的車架,不但那些紈絝沒有攔住,就連宮廷門口的禁衛們也沒有攔住。

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攔截的機會。

那輛破舊的馬車到達宮廷正門之前,就已經有宮中的禁衛騎士,手持女皇陛下的令諭等候了。

在宮廷正殿的階梯前,周墨方才下了馬車,隨手將拉蒂爾的人頭從車簷出摘下,手提著還在滴血的人頭,一步一步登上台階,向宮廷中走去。

宮廷外戍衛的騎士們,微微躬身,向這位穿著布衣的白金陛下致敬。

白金陛下腰上懸著的曙光之刃,手中提著的新鮮人頭,都被這些騎士們視而不見。

瑞玟-娜隆高高坐在帝座之上,俯視著一步步走進的薩迪文。

“薩迪文,你將拉蒂爾的人頭帶到了我的面前,這是什麼意思?”

薩迪文溫和的笑著,躬身向女皇陛下行禮,然後方才說道:

“自然是要表明我的立場,同時也給女皇陛下當做禮物,不知道這份禮物陛下您滿意否?”

瑞玟沉默了一會,面具之後露出了笑容。

“薩迪文,果然,你是聰明人,也是自己人,能夠分辨得出什麼才是靠得住的,什麼是虛幻的!”

薩迪文誇張的躬身再行禮,說道:

“這是自然,無論是娜隆女皇陛下,還是娜隆公主殿下,才是薩迪文永遠效忠的對象,才是白金家族能夠長久依靠的主君!”

瑞玟起身,走下了帝座,來到了薩迪文的身前,在其身前三步之外站定。

薩迪文馬上彎下身子,角度恰好保證比瑞玟低了半頭。

“可惜了拉蒂爾,她什麼都不知道,也從來沒有背叛過我。”

瑞玟看著薩迪文手中拉蒂爾的人頭,聲音中帶著幾分的憐憫和哀歎。

薩迪文卻笑著說道:

“她怎麼會沒有錯呢?她的錯誤就是有一對被利益迷昏了眼睛的父母,一個野心不符合自己實力的兄弟。”

“如果拉蒂爾真的對女皇陛下忠心耿耿,那麼她知道她的人頭能夠對陛下有所幫助,想必也會欣慰的!”

標準的貴族姿態,典型的貴族思維。

這讓瑞玟很滿意,同時也感到很無趣。

“說的不錯,應該是這樣!”瑞玟讚同,然後揮了揮手,一旁的侍女從薩迪文手中接過了人頭,匆忙離去。

“將拉蒂爾的人頭埋葬在宮廷祭神之地,這是對家族奴仆最高等的獎賞,她會欣慰的!”

薩迪文讚歎道:

“女皇陛下仁慈!”

貴族之間的套話與交鋒終於過去,瑞玟重新坐上了帝座,問道:

“情況你都看到了,這些貴族們有了不該有的野心,你的強勢到來,會讓他們短時間內打消那些小心思,但是這不是解決根本的辦法,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薩迪文自然之道瑞玟話中的意思,大貴族們,看著瑞玟這個女皇長時間沒有定下皇室親王,也就是女皇的丈夫,便紛紛的盯上了這個位置,想要在帝國皇室血脈中,摻雜上自家的血統。

但是瑞玟對這件事情的強硬和堅持,讓這些貴族們看不到希望。

所以,理所當然的,貴族們抓住了偽神降臨,毀卻了海神教廷,帝都中人心動搖的機會,想要用一些特殊的方法,逼迫女皇陛下就範。

而女皇陛下,似乎也有心思,借著這個事情,將一直在貴族之中醞釀的這股波瀾,化解掉。

周墨扮演的薩迪文,就是女皇陛下化解掉這股波瀾的破浪巨船。

“陛下,為什麼不讓神聖海神降下神跡,壓服這些貴族呢?有了神的威嚴,想必無人敢再提這件事情的。”

薩迪文問出了疑惑。

瑞玟搖頭,說道:

“不能光考慮這裏,還要考慮外面,神聖海神甚至大部分真神,不禁代表著神權,還代表著貴族利益,神權只是一時的事情,貴族利益才是長久利益的保證!”

薩迪文做出恍然大悟狀,然後皺起了眉頭,說道:

“如果只能用貴族的方法解決問題,就很困難了,就算是一個女公爵,如果女公爵遲遲沒有繼承人的話,也會引發很大的麻煩,更何況,是女皇陛下您了!”

“如果女皇陛下不想誕下繼承人的話,這個事情無法從根源上解決的!”

瑞玟苦惱的點了點頭,說道:

“這個我自然知曉,若是想要壓服這些貴族,我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目前偽神出沒,那個周墨的本事你想必聽說過幾分,但是我告訴你,他比你,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還要麻煩,我需要整合所有貴族的力量,共同對付他,而不是要一群面服心不服的傀儡!”

聽著瑞玟如此重視自己,周墨心中還隱隱有一絲竊喜,但是轉瞬間就壓了下去,在瑞玟面前,他不敢露出半點破綻。

想了想,薩迪文突然眼前一亮,抬頭直視女皇,嘴角露出莫名微笑,那時陰謀的笑容。

“也許,女皇陛下,您應該在另一條途徑,給這些貴族們一些希望!”

瑞玟聞言,先是皺起秀眉,然後又看到周墨腰間的曙光之刃,眸中露出了幾分了然。

“說說,似乎很有道理。”

薩迪文拍了拍腰間的曙光之刃,然後說道:

“那偽神如此放肆,我們正好可以給他找點麻煩,如果放出消息,秘密招收偽神信徒,同時許諾出長生與生命等級快速進化的條件,想必一定會有許多貴族動心吧!”

“如此一來,那些貴族尋找偽神蹤跡,想必會比陛下您更為急迫和用心吧!”

“當然,具體尺度如何把控,還需要陛下您親自掌握。”

薩迪文重新彎下了腰,表示對女皇陛下權力的尊重。

瑞玟眸光一亮,薩迪文這個辦法有幾分意思,若是別人萬萬想不到,因為這是對真神榮耀的褻瀆!

但是對於瑞玟和薩迪文這種從主世界而來的人來說,自然知道,哪有什麼神祗,七位真神都只是規則態的聖賢而已。

將貴族們的注意力,轉移到尋找偽神長生力量上去,這個辦法妙不可言啊!

既發揮了貴族們的主觀能動性,又大大的壓縮了周墨的活動範圍,還能夠清楚一切有關於周墨的牛鬼蛇神。

而唯一要冒的風險,就是要違背真神的榮光,撒下一個彌天大謊。

這對別人是問題,但是對於瑞玟-娜隆來說,根本無關痛癢。

“薩迪文,你很好,果然不愧是白金陛下,不愧是我海神帝國的無敵統帥!”

瑞玟連連讚歎,看向薩迪文的目光都柔和了許多,語氣也從高高在上的女皇,變成了溫柔的女孩。

“那麼,薩迪文,我在宮中為你準備了房間和禮物,且歇息一下吧,稍晚一些會有晚宴舉行,還需要你出席!”

薩迪文露出了一絲迷醉神色,躬身退出了正殿。

在薩迪文身形走出正殿的剎那,瑞玟的眸光恢複了高高在上的冰冷,低聲吩咐道:

“通知下去,在正神宮舉行宴會,帝都之中侯爵以上貴族必須全部出席!”

想了想,又吩咐道:

“馬上搜集所有救贖會以及信仰光明神地下組織的所有情報,越詳細越好,同時,通知潛流暗衛,明天我要安排任務!”

紅楓山,索姆百無聊賴的帶領著山寨居民們砍伐著樹木,一點一點的加固著寨子,強化著房屋。

時不時還要捕獵上一些野獸,改善一下夥食,安定人心。

索斯離開了紅楓山,他要潛入白金之城,重新恢複與霍姆叔叔之間的聯係。

索斯的通緝畫像貼遍了整個海神國度,索斯只能在夜間行動,並且遮擋面容。

白金城外,索斯在一個村子中留下了一個記號,然後躲在了村落旁邊的山林之中。

從太陽初升,一直等到了深夜,靠在樹幹上的索斯猛的睜開了雙眼,他聽到樹叢中有腳步聲。

一名半大的男孩,小心翼翼的在樹林中行走,左顧右盼,似乎在找什麼人,每走幾步,還裝作夜鶯叫上幾聲。

索斯知道,這是霍姆叔叔派來和自己聯絡的人。

從樹上跳下,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男孩的身後,輕輕的拍打男孩的肩膀,然後在男孩叫出聲音前,伸手捂住了男孩的口鼻。

“別出聲,不能驚動別人,我是索斯!”

然後索斯鬆開了手。

男孩被驚嚇到了,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回頭看了一眼索斯,確定了索斯是他要找的人後,方才說道:

“霍姆大人讓我安排您進城,現在是最好的時機,請索斯大人跟我來!”

索斯點點頭,示意男孩在前面帶路,自己跟在男孩身後。

“霍姆叔叔還好嗎?我的事情沒有連累到夜鶯會所吧!”

男孩搖搖頭,說道:

“索斯大人,我不太清楚,但是霍姆大人應該還好好的,每天需要的貨物從來沒有斷過。”

這讓索斯鬆了一口氣,語氣輕鬆了一些,繼續問道:

“你的進城渠道安全嗎?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十分危險,一旦暴露,在白金之城這種地方幾乎沒有逃脫的希望。”

男孩肯定的說道:

“索斯大人放心,夜鶯會所的貨物每天要從城門進出十多次,霍姆大人早就打通了所有關節,您只需要委屈一會,躲在貨物箱子裏,是不會有事的!”

索斯還是不放心,實在是因為這個孩子太小了,只有十三四歲左右,這讓索斯實在無法將自己的性命靠在他的身上。

“你來安排入城渠道的事情,霍姆叔叔知道嗎?”

男孩很敏感,馬上就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著索斯,稚嫩的臉上掛著不高興。

“索斯大人,若不是霍姆大人開口,我也不會冒險幫助一個被懸賞百萬海神大金幣的通緝犯,如果你信不過我,大可以去找別人!”

索斯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別,這個時候我還能找誰,小兄弟,那我的性命可就交到你的手上了!”

這句話讓男孩很滿意,點了點頭,說道:

“快走,最後一波貨物馬上就要發了,再晚就趕不上了!”

於是索斯被男孩塞進了一個裝滿鮮肉的箱子裏,運入了白金之城。

路過城門之時,這小家還特意開了這個箱子,從索斯頭頂拿下了一片上號的牛排肉,扔給了城門的隊長。

“這可是夜鶯會所上等牛排,大叔你拿回家,給我嬸嬸補補身體!”

熊孩子!箱子裏的索斯暗罵了一句,這個熊孩子,絕對是在報複!

不過這個熊孩子還是很靠譜的,順利的將索斯運到了夜鶯會所的後廚。

在索斯聞到肉湯香味的時候,箱子的蓋子被掀開,索斯抬頭,看到了霍姆叔叔正笑眯眯的看著他。

“索斯啊,幹的真不錯!”

第一句,就是誇獎,讓這段時間經曆了許多的索斯頓時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霍姆叔叔……”

老霍姆擺了擺手,打斷了索斯的話,說道:

“出來,跟我到辦公誰說話,你難道像埋在一隊肉排之中,與你的霍姆叔叔交談嗎?”

“去洗個澡,霍姆叔叔找個人給你按摩一下,既然回來了,時間就有的是,不著急!”

熱氣騰騰的浴池,溫度微微有些燙,卻又在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泡在水中,全身都放鬆下來,這讓索斯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濁氣。

這個時候,兩隻微涼的柔軟小手,搭在了索斯的肩膀上,用力的按摩起來。

指力剛好透過了皮膚,直達骨縫,讓水池中的熱氣完全的滲入其中,那種內外皆熱的感覺,讓索斯全身是上下都酥麻起來。

更是有一股幽香從背後飄蕩而來,嗅入心肺之中,讓人心神安寧。

“大人,這力度合適嗎?”溫柔如水的聲音柔柔的響起。

索斯點了點頭,聲音就沒有再響起,這讓索斯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過了一會,索斯因為疲憊,在浴池之中安睡過去,背後那名給他按摩的女孩撩起了長發,露出了一雙淡銀色的眸子。

雙手從索斯的肩膀緩緩的摸向索斯的脖子,一雙纖細的小手,輕柔的,不帶一絲殺氣的掐住了索斯的氣管與主動脈,只要稍稍用力,索斯就要死在此處。

這時,已經睡過去的索斯猛地驚醒,雙手瞬間抓住那雙小手,雙臂用力,女孩纖細嬌小的身體就被索斯直接掄了起來,一百八十度轉彎摔打在了身前的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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