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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內城其實和外城一樣大,但劃分為一個個院落之後,比外城看上去要幽深得多。
花素融如果要藏,還真的有挺多地方可以藏。
衛姚把花南山又找來的時候,小姑娘用明亮又奇異的眼神盯著沈雋看。
沈雋微笑了一下,“好看嗎?”
“好看啊。”花南山脫口而出。
剛被樓錦書接過來的李如差點笑出聲來,佐伊好奇地打量了花南山一眼。
他們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來接他們的時候,樓錦書似乎有些心情不太好的模樣。李如也好奇地問過,樓錦書只是露出一絲苦笑,搖搖頭沒有說話。
李如覺得,他好像很傷心。
不過,樓錦書不肯說,李如也不好再問什麼。等見到衛姚,才發現衛姚的情況比樓錦書更嚴重,這位英俊挺拔的帥哥在短短的時間內從頭到腳都顯得格外疲倦,眼睛裡的憂郁濃得幾乎要溢出來。他的話變得很少,大多數時候都是沉默,幾乎連看也不敢看沈雋了。
這種時候如果還不明白什麼,李如就是真的蠢了。
樓錦書和衛姚難道都喜歡沈雋,他們……和沈雋吵架了嗎?
沈雋並不在意樓錦書和衛姚的情緒,她對著花南山笑了笑,“所以,你那位好堂姐最可能藏在哪兒?”
“你是要……打敗她還是殺了她?”花南山問。
沈雋挑起眉,“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而且區別很大。”花南山輕輕說,“如果你只是想打敗她,我會告訴你我不知道她在哪兒,你可以等到她願意接受你的挑戰時再和她打一架。”
“如果我是要殺她呢?”
花南山謹慎地打量了她一眼,“你確定你能殺得了她?”
“那當然,你也知道我不是一個人。”飛凌他們四人還在呢。
花南山沉默了一會兒,“我可以帶你去,不過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沈雋立刻問。
花南山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你沒能殺得了她,請立刻殺死我,放心,我不會還手的。”
“為什麼?”
“因為我寧願死,也不能落在她的手裡,而如果你沒能殺的了她,她絕對不會讓我自殺,只會讓帶你過去的我生不如死。”花南山平靜地說,“我這位堂姐的可怕,不是你能夠想像的。所以我可以帶你去,你不殺她,就請殺我。”
沈雋:“……”
能不能不要整天這麼殺來殺去?沈雋自問還是很愛好和平的。
不過,花南山之前看起來驕橫跋扈單純直白,大約是一種保護色了,現在露出真面目,卻實際上是個很聰明的小姑娘。
沈雋笑起來,“放心吧,你會活著,而且會活得很好。”
花南山這才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沈雋轉頭看向衛姚,語氣就冷淡多了,“你和樓錦書留在這裡照顧這些孩子吧,佐伊李如也留下,不用跟我去。”
她是要去殺人,並不想讓他們跟。
李如有些著急,“我要跟著去,我家阿睿的毒還沒著落呢。”
“只要找到了花素融,自然就找到了解藥。”一旁的寧叢疏忽然說,“我知道解藥在哪兒,她的疑心病很重,江南的解藥已經很少,有一瓶就鎖在寧家的寶庫裡,寶庫的鑰匙只有兩把,一把在寧家閉關的老祖宗寧商的手裡,另一把原本是寧耘的,但是寧耘從來不管這些,就一直在花素融的手上,她不信任任何人,始終帶著那把鑰匙,從不離身。”
沈雋皺了皺眉,“也就是說不用找到崔九堂的所在就能解毒?”
“崔九堂……其實已經不在了。”寧叢疏緩緩說,“堂中的所有人都被花素融殺死了,制作江南的毒引由花素融保管倒還幸存,但看守藥引的崔九鳴死之後,就再也沒人能夠能夠找到藥引制作解藥了。”
“崔九鳴是誰?”
“他是花素融的師兄,曾經喜歡崔九枝,被花素融算計,死於江南毒引池中。”
沈雋抿了抿唇,不再問了。
佐伊眼睛一轉,非常乖巧地說,“那好,我在這裡等你。”
這種時候,最好還是不要挑釁沈雋比較聰明。
衛姚欲言又止,還是答應下來留在這裡,本來也有很多事要做,“錦書來幫我的忙吧。”
“嗯。”
這對表兄弟也不是真的笨,執意要跟去並沒有什麼好處,倒不如好好補救一下。
“我是一定要去的。”寧叢疏上前一步說,“花素融實在是太狡猾,如果不親眼看到她沒命,我絕對不能相信。”
沈雋輕笑,“你相信與不相信,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又不是為了你去殺她。”
這話說得相當冷漠無情,寧叢疏眼神一黯,連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心中狠狠酸了一下,但很快就掩飾下去了,他原本也是心思很深的人,和疏淡干淨的外表正相反,所以掩蓋起情緒來是很快的。
“可以說我是她養大的,不信你問問南山,我對她的了解肯定會對你有幫助的。”寧叢疏說。
論了解,寧叢疏未必輸給花南山,不過因為花南山和花素融都姓花,一些花家的事寧叢疏不知道,花南山卻知道。花家不是只有花南山和花素融兩個人,花素融掌控了花家,但是花家還是有幾個老人在的,他們對花南山還是很親近,花南山也容易叢他們那裡挖到一些消息。
沈雋看向花南山,花南山點點頭。
“那走吧。”
寧叢疏嘴角彎了彎,看向越冰輪兄妹二人,“你們去把苦慶叔叔他們都找回來吧,我一會兒就來找你們。”
他的話裡對沈雋似乎有著十二分的自信。
越冰輪張了張口,很想也跟去,但看著寧叢疏無聲地搖搖頭,就很安分地答應下來。
似乎這對兄妹,包括寧叢疏請來的其他幾人,都對他十分信任,這也是一種本事了。
花南山帶著沈雋和寧叢疏往內城深處走去,“我們花家算是內城最古老的家族之一了,當年發現這秦城的人中,就有我們花家的先人。”
“你們練的都是家傳武學吧,比外城的人強那麼多,想必武學水平還是不錯,花素融如果練的是和你們一樣的家傳武學,為什麼會武功比你們花家的老人還要高?”
“因為她是一個天才啊。”花南山苦笑了一下說,“論練武,花素融算得上是我們花家數百年都難出一個的天才了,可惜她小時候碰上個對她很不好的繼母,讓她懷了性子,多疑又偏激。”
寧叢疏並沒有反駁花南山的話,確實,論練武的天賦,整個內城沒有一個人比得上花素融,包括她那位丈夫寧耘。
“她其實並不信任我。”花南山說,“不過到底都姓花,我是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
內城很大,人家並不多,一個個庭院雖然關得嚴嚴實實,但哪家住了誰大家都是有數的。寧叢疏來復仇之前,也是做了功課的,哪知道花素融還是藏得不見蹤影。
“這裡是花家的一處暗院,原本屬於我家七叔祖,不過他常年主在外頭,這裡就一直關著。”花南山說。
沈雋看了看眼前幽靜的院落,“她就藏在這兒?”
“不一定,單單這樣的地方,花家就有四處。”
沈雋:“……”
寧叢疏點點頭,“寧家也有暗院,平時寧家人還算信任我,我都去找過,也尋了人暗自守著,花素融並不在,看來是躲在花家的暗院了。”
第一處沒有,他們很快趕往第二處,第二處仍然沒有,直到站在第三處院子的門前,花南山看了沈雋一眼,不用多說什麼,他們都聽到了裡面傳來的聲音。
似乎有飄渺的歌聲斷斷續續逸散在空氣裡,站在這裡根本聽不明晰。
原本該是很安靜的地方,偏偏因為有了這歌聲,連呼吸似乎都變得甜蜜起來。
很難相信努力去聽都似有若無的歌聲能有這樣的魔力,他們站在門口,最後還是沈雋伸出手,輕輕推開了陳舊的木門。
進入眼簾的是一座擺在庭院裡的大理石屏風,上面有一只仙鶴振翅欲飛,再往前,他們看到的就是彎檐的堂屋和兩邊精致漂亮的門廊。
有一個人影在堂屋的屋頂上,就那麼安靜地坐著,深紅如火的裙子鋪散在深灰色的瓦片上,如緩緩蔓延開的鮮血一樣醒目。
沈雋抬頭看去,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人幾乎要融入幽黑背景中的漆黑長發,和與黑發形成鮮明對比的白皙面龐。
寧叢疏說過,花素融是很美的,不然也不能嫁給寧耘,哪怕她在武學上是個天才人物,但畢竟只是花家的旁支,要嫁給寧耘還是有些不夠。
可是她很美,這一點就足以彌補一切了。
明明應該是有了些年紀的女人,偏偏即便是眼角的魚尾紋,都充滿了一種性感迷人的美。
她的眼睛並不是太大,鼻子也不是太挺,嘴唇似乎有些薄,連臉都不是尖尖的美人臉,可她就是很美,甚至是一眼看去能令人驚艷到怔在原地的那種美人。
“她就是花素融。”花南山說。
花素融是鮮活、艷麗、靈動的美人,雖然被歲月侵蝕,卻一日美過一日,哪怕她只是坐在那裡,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你,卻仿佛能夠想像得到她一顰一笑時令人窒息的致命風情。
唱歌的也是她。
難得的是,她的歌聲和她的容貌一樣美。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花素融有些詫異地朝下看來,然後微微翹起了唇角。
這樣好看的人,當真平生未見。
美人傾城,春山如笑。
沈雋:“……”
她的第一個反應是,不管花素融是不是心如蛇蠍,有這麼漂亮的老婆,寧耘還在外面亂搞,而且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從結婚開始就一直花天酒地——
這他媽是不是有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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