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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奸計
瑾瑜迅速思索著對策,他絕對不想卷入這種不成功也成不了仁只能成為死屍的爭鬥中。
如果他是獨身一人了無牽掛,他可能會選擇追隨一位有能力有人格魅力的皇子,干一番大事業,不成功便成仁。
但他有冬青,有小玉白,有父母有家人,有太多他放不下不想牽連的人,不敢以身犯險,他輸不起。
瑾瑜本想著,自己如今的位置算不上舉足輕重,裝慫等待新君繼位,就算日後不能得新君青睞位極人臣,也能求個穩當。
李林與汪暮霞的婚事他順其自然,廣結善緣沒有任何壞處,日後總能相互拉一把。
可惜, 黎雋在經過變故之後沒了優勢,一絲絲能夠加碼的機會都不會讓它從眼前溜過, 很快就找上了瑾瑜。
黎雋看瑾瑜沒有立刻回答,心中有了幾分答案,“李翰林,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該讓懦弱掩了自己的鋒芒, 大好男兒,應當史冊留名。”
之前李全與他有過交集, 相當於一起扳倒了沈家,他們之間至少是存在一些共鳴的。
瑾瑜搖頭,決定實話實說,“對不住了四殿下,臣有妻兒老小,或許臣是懦弱了些,但是值得,臣願用史冊留名的機會換取與妻子兒女安度一世。”
“雖然李林與臣交情不錯,但他不是政場中人,只是一個商人而已,世人都說商人無利不起早,他不會因為與臣交情好一點,就用身家性命去冒險。”
“況且,鎮國將軍不是傻子,何為利弊他自己會衡量,根本容不得臣左右,臣恐怕是幫不上四殿下了,抱歉。”
瑾瑜轉身離開,也許是因為他不理解古人舍身取義的情懷,無法做到古人曾做過的壯舉。
所有熱血男兒的抱負他都有,但在他心裡,家人終究比波瀾壯闊的豪情更重要。
黎雋看著瑾瑜決然離去,手不自覺握拳,他自然知道拉攏鎮國將軍不容易,但這是一個突破口。
鎮國將軍能夠有如今的地位,有六分靠的是李全的政策和那場湘王叛變的戰爭,而那場戰爭幾乎是李全一手操縱。
加上獨女與李全好友定親的關系,如果李全想,鎮國將軍一定會與李全統一戰線。
只要李全答應追隨於他,除了多一個籌碼,搖擺不定的故黨便會定下心來之外,李全處事的刁鑽角度也是一把武器。
但是,李全將話說得很決絕,因為比起別的皇子,追隨他風險要大很多。
如今局勢偏向大皇子,他毫不懷疑,求穩的李全最終會為大皇子所用。
在原地站了片刻,黎雋心生一計,既然收用無望,也不能讓別的皇子有機會接觸這個突破口,說不定還能迫使李全不得不上他的船。
瑾瑜只把此事只當一個插曲,他已將此事明確告訴了黎雋,他不過浪中扁舟,沒有能力左右任何一方,也不會插手。
瑾瑜自認還不值得黎雋大費周折拉攏,按理這事算是完了,但鎮國將軍手握兵權,很值得拉攏,怕黎雋會去直接去找李林。
便抽空跟李林提一嘴這件事,讓他不要信黎雋那張嘴,如果卷進去,後續就由不得他控制了。
聽瑾瑜說這事,李林哈哈大笑,道:“全兄啊全兄,你關心我這我知道,但咱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你還不了解我?我是那種妄圖蛇吞像的人嗎?”
瑾瑜拍了拍李林的肩,“我知道你的為人,但四皇子這人心思縝密心狠手辣,行事讓人捉摸不定,怕他耍陰招,你提防一些。”
就衝黎雋連自己親舅舅都能下手,哪怕是形勢所逼,瑾瑜也不敢跟黎雋為伍。
誰知道黎雋什麼時候就把隊友賣了以保全自身?雖然棄車保帥在他們眼裡稀松平常,但瑾瑜覺得這種行為太過沒有人性。
李林點頭,“我會的,那個什麼四皇子不要妄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好處。”
他就是一個做買賣的,皇室幾個皇子各有千秋,誰登基對他來說都沒有更多的好處或是壞處,當然會選擇遠離這些紛爭。
提醒過李林,瑾瑜心裡松了些,繼續之前沒做完的事,把今年參加春闈的晉安人氏名單全拿來看一遍。
看看哪些與朝中大臣有牽扯,挨個做了筆記畫了關系圖,再打聽一下性子。
在沈家的事情之後,瑾瑜就給朝中所有大臣都畫了關系圖,如今再添上應試舉人的圖,倒是不算太艱難。
瑾瑜總覺得需要留一手,不管有關哪個黨派,有備無患,日後指不定就能用上。
科舉是當下所有出路中最好的一條,只要沒有爵位繼承的男子,幾乎都會選擇考科舉謀個一官半職。
今年春闈大約有一百多人與大臣有牽扯,瑾瑜從禮部看了他們秋闈時的文章,真才實學的人有不少,也有一些瑾瑜看不大明白為什麼就能考上舉人的。
其中幾人瑾瑜著重注意了一下,有真才實學的和渾水摸魚的。
其中一個名為孫莊,是大皇子妃的娘家人,吏部尚書孫昭敬的大兒子,已經三十歲才考上舉人,但文章質量在瑾瑜看來不怎麼樣。
瑾瑜覺得可能是看在吏部尚書的面份上,不怎麼樣也勉強給個舉人。
好歹具備了做官的資格,吏部尚書再關照一下,混個不大不小的官總比律屢考不中來得強。
這樣的操作雖然有徇私之嫌,但只要春闈時別再徇私,別人也奈何不得。
畢竟人心都是偏的,稍微照顧一下只要不出格皇帝都不會深究。
瑾瑜想了許久,模仿徐千章的字跡,匿名給孫莊送了一份大禮。
不過這次沒有全部模仿,只是抓住了徐千章字跡的精髓。
至於這個大禮以後用不用得上,就看形式如何發展。
春闈如期舉行,瑾瑜擔任了其中一個副考官,過程沒有什麼起伏,他只是盡本職閱卷,選取優質的文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瑾瑜安安分分干活的時候,一道消息高官中間流竄。
不知道從哪裡走漏的消息,說黎雋能夠扳倒沈家,其中瑾瑜功勞最大。
說得有鼻子有眼,細節都沒有放過。
這消息不算流言,因為就是事實,讓瑾瑜叫苦不迭,他中立裝慫的計劃失敗。
看來是有人要把他推在眾人視線中去,誤導別人他與四皇子黎雋是一條戰線的。
而這個人是誰,瑾瑜不用想也知道,哪怕黎雋沒了羽翼,依然直勾勾的望著那把龍椅,對鎮國將軍這個助力根本沒有死心。
提起瑾瑜,黎雋表面上在極力否認,做派卻在誤導旁人,讓別人以為瑾瑜是他下的暗棋。
李全政治方向與華元帝相同,既有頭腦有遠見,至交好友還與鎮國將軍的獨女定了親,看上去確實很有用。
瑾瑜默不作聲,如果堪堪流言他就巴巴的跳出去解釋,只會越描越黑。
這件事,全看別人怎麼想,把它當真還是當做笑談一笑置之,瑾瑜完全無法干涉。
瑾瑜對冬青藏不住話,冬青聽聞這事懊惱不已,“其實這件事怪我,若不是我心太大,讓你去求了一道文諜,沈家就不會對李林下手,也不會有如今這些事。”
瑾瑜嘆息道:“怎麼能怪你?沈家喪心病狂,本就該被剪除,只是後面這一連串的發展在意料之外罷了。”
“那現在該如何是好?四皇子這是逼你與他站在一邊。”
二人一籌莫展,文人氣節講究從一而終,推崇君子之道,有了這個流言,瑾瑜對黎雋以外的任何一派示好都會被動淪為兩面三刀的小人。
就算別人嘴上不說,心底也是瞧不起他這棵牆頭草的。
瑾瑜越想越是咬牙切齒,沈家和黎雋都不是好東西,非要拉別人下水。
“我除了按兵不動,好像沒什麼好做的,我們就看誰能耗得過誰。”
“他這一步棋,也相當於把自己逼到懸崖邊上,大皇子如果信了這個流言,眼看他又一步步站起來,肯定會著手整治他。”
冬青愁眉苦臉,“話雖如此,但被人牽著鼻子走感覺真的讓人很難受,完全由不得我們做主。”
瑾瑜抬眼看了看天空,“我也無可奈何,自古風險與利益並存,我們想身居高位,想腰纏萬貫,不可能沒有坎坷。”
“你自小心一些,目前看來,幾個皇子都不是善茬。”冬青懂這些道理,她們從底層爬上來,困難一路伴隨,只是如今牽扯的東西比當年復雜太多。
對此李林卻沒有太多感受,雖然瑾瑜給他提了醒,但是過去這麼久黎雋也沒找他。
汪暮霞和李林定親後,更加肆無忌憚,三天兩頭朝李林家裡跑,李林隔三差五就帶汪暮霞來瑾瑜他們家,看上去二人心情十分愉悅。
小圓看著這二人沒心沒肺的模樣,心裡生氣得緊,趁著二人在花園時汪暮霞離開一會兒,小圓就找上李林。
李林看到小圓朝他走來,沒想太多,笑道:“我們的大忙人終於有空了,不容易啊,平時都看不見人影,一會霞兒就回來,你先坐。”
小圓開門見山,道:“我不是來找她的,你們到底是怎麼看對眼的?你知不知道因為你跟汪姑娘的婚事,老爺和郡主現在進退兩難?”
聽小圓說到瑾瑜和冬青進退兩難,李林正經起來,道:“怎麼了?之前全兄倒是與我說過一些,但他看上去雲淡風輕,只是提醒我別被人利用了。”
小圓覺得恨鐵不成鋼,“你啊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老爺如此艱難還不忘關心你,你卻樂不思蜀,白眼狼!”
“嘖……先別罵人,你把你知道的與我說說。”
小圓努力平心靜氣,把事情經過告訴李林,李林眉頭越皺越緊。
半晌才道:“我的人生有很多事值得感恩,但我只記得兩件,一是全兄和嫂子的提攜,二就是遇見了霞兒。”
“當初遇到霞兒我根本沒想到你說的這些事,我喜歡她,她純粹善良,可若我的私情讓全兄陷入不義之地,又怎麼對得起全兄和嫂子?”
小圓坐在李林旁邊,不知說什麼好,她只是看瑾瑜和冬青每天心力交瘁,而李林和汪暮霞喜笑顏開,氣不過而已。
並非是要讓李林為了瑾瑜和冬青而放棄自己心愛的姑娘。
“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正說著,汪暮霞從旁邊石板小路上過來,道:“你們在說什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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