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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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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古默] 豪門絕戀.豪門小老婆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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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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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8 09:50:39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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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事,發生的太過突然了,也太讓她意外了。她以為,她和容凌之間的婚姻,至少在對彼此的忠誠方面,已經是塵埃落定了。她更以為,李蘭秋在做出那麼惡心的事情之後,早就該識相地走了。可是沒想到李蘭秋沒走,還和容凌攪和在了一起。

    因為她一時間有些沒法接受,所以才會那樣的氣憤,那樣的慌亂,腦袋都有些懵了。跟隨江乘風來到這里,她是顯得非常被動的。等江乘風走了,她又糾結了一陣之後,心里那亂糟糟地猶如攪亂的麻線一般的情緒,也慢慢地各歸各的軌跡,有了幾條清晰的線。

    她首先可以確定是,這里,她不能呆。她要是就這麼躲了下去,那她可真是太沒用了。有那麼多事情等著她去做,去面對,逃避不是她的人生格言。所以,她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但是,擰了門把手之後她才發現,這個門她竟然打不開!

    這是怎麼回事?!

    皺著眉頭,她一次又一次地嘗試開門,最後有些急了,行動間也帶了些暴力了,更甚至忍不住抬腳踹了踹門,可是,那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的堅固的大門,依然不能打開。

    她的腦海里晃過的,便是江乘風帶著她進來的時候,掏出卡刷了一下的舉動。眯了眯眼,她開始仔細地探查大門的四周,然後就在她的右手發現了一個類似電子卡刷屏器一樣的東西。

    這是——

    忍不住地,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江乘風適才說過的話,一下子在她的腦海里清晰了起來。

    你就呆在這里,哪里也不許去!

    他……他真是要關著她!

    竟然是真的!

    她慌了,心里也因為這種不可置信,而有些受傷。就算江乘風再為了她好,都不應該關著她啊,這算什麼啊。他嘴里口口聲聲說容凌軟禁了她,可是他知不知道他的行為,比軟禁更惡劣啊。尤其,他還是一個執法懂法的公職人員啊!最重要的是,她是多麼地信賴他,他帶她走,她就跟過來了,沒有任何的防備。可他這樣對待她,不顯得有些傷人嘛?

    咬著唇,她坐回了沙發上,著實是生了一會兒悶氣。越想越不是滋味之後,她就打算給江乘風打個電話,讓他放她出去。她去拿自己的包,掏手機,卻沒有摸到,就愣住了。

    咦,手機呢?!

    不信邪,她又仔仔細細地找了一下自己的包包,可還是沒有看到手機的影子!

    奇怪了,手機上哪里去了?

    腦袋緊了緊,她快速地進行回想。那會兒,她她給容凌打電話,然後手里拿著手機,然後被江乘風給拽走,上了車。因為打擊有些大,所以當時就有些木,腦子里亂的可以。似乎,在她下車之後,就沒看到手機。她也不記得自己有把手機往包里放,倒是……

    她又費勁地想了想,倒是似乎江乘風拿過她的包,然後,她當時配合著動了動,似乎,就把手機給遞出去了。

    再仔細地想了想,她覺得好像是這樣的。當時江乘風替她系安全帶,把包拿開,她大概是把手機也給遞了出去,想著放回包里。下車的時候,包拿過來了,那手機呢?!

    想到江乘風一把解下了她的手表,說不讓容凌找到她,她這心里就又是一陣凜然。難不成,江乘風把她的手機也給拿走了?!

    越想,她就越覺得這個可能是成立的。不由地,這心里的悶氣就越重了。沒有了手機,她還怎麼聯系江乘風?!容凌到後來,有沒有來追她,又沒有給她打電話?!佑佑突然發現手表上她的感應點消失了,會不會焦急?!

    一想到這,她幾乎是立刻蹦了起來!

    為了兒子,她都得馬上走!

    她開始試圖尋找這個房間里是否有什麼通訊設備,但是她把房間都給找遍了,都沒找到電話,也沒找到網線電腦。也就是說,她這算是和外界徹底斷了聯系。這讓她相當的心寒!

    江乘風,你這是動真格了嗎?!

    跑到窗口,她往下眺望,十七層的高度,讓她略有些暈眩。這個樓層的位置有些偏,距離最近的樓層是個矮樓,並且隔地有些遠。往兩邊瞅瞅,是同一色的牆面,筆直筆直的,也斷了她和左鄰右舍進行溝通的方法。

    她差點忘了,江乘風是一個出色的刑警,他如果真是動了真格,那在隔絕她和外界的聯系上,絕對會做的非常出色。

    可這更讓她心里難過!

    對他,她是如此的信賴!

    可他,卻這麼對了她?!

    這麼地自以為是,讓她連動手的余地都沒有!

    她會這麼乖乖地被困著嗎?!一件小小的房子,就可以困住她嗎?

    當然不可能!

    只要她想,她隨時可以拿起手里的紙筆,寫出類似于求救的信息,扔出了窗外,那總有人拾起。但是,她若這麼做了,是不是也會給他帶來麻煩。他現在的舉動,非常的糟糕,可以說是不義,可是她可以因此不仁嗎?

    那是江乘風,是小浪的哥哥!

    她頹喪地倒在了沙發上,等待著。

    她等江乘風來,然後,好好地和他說清楚。他若是再執意不放她走,那她就只能采取激烈措施。

    可這個時候的江乘風,被容凌的人給盯著,他怎麼可能往這個方向來?!林夢要等,這時間上,可就說不準了。

    繼容凌的手下在尋找林夢的事上無功而返之後,容凌親自找上了江乘風。

    他承諾給了林夢,不到被逼無奈,他是不會對付江乘風。而他,一直都很忠實地遵守著這個承諾。這一次,他依然選擇給江乘風機會。哪怕他發現,林夢手上戴著的手表,突然就失了靈。小家伙發現了,給他打來了電話,詢問緣由。他把小家伙給哄住了,只是說他媽咪的手表壞了,她現在很好,同時保證,他晚上回家了,會看到他的媽咪。所以,他今天勢必要帶自己的女人回家。

    可江乘風很不識時務。

    「我不知道林夢在哪里,我當時是帶走了她,不過,半路就把她給放下了。」

    他說這話的口吻,非常的平靜,似乎自然地不能再自然了,可清楚他對林夢覬覦的容凌,卻知道這是江乘風對他的**裸的挑釁。

    若真是如他所說,他放下了她,那林夢失蹤了,他江乘風必然焦急,豈能如此平靜。他是一個警察,不可能連這點推理能力都沒有,也更不可能沒有最基本的偽裝能力。可他連偽裝都懶得偽裝,就是在告訴容凌,人,是他帶走的,可他就是不說、不給,你能拿他怎麼著?!

    容凌豈能懼怕了江乘風!

    沒有了那手表,難道他就不能找到自己的女人了?!

    「江乘風,明人不說暗話,你把夢夢給交出來,立刻!否則,我會讓你很難看!」

    「我說了,我不知道他的下落。你沒看好自己的老婆,人丟了,找我算是怎麼一回事?」

    他特意咬重了「沒看好」三個字,透露著對容凌濃濃的嘲諷。

    「貌似,是你有了新歡,所以氣走了自己的老婆。你老婆不想回家,要我說,這是你自找的!」

    他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

    容凌這心里的怒意,開始膨脹。江乘風的能力,他很清楚。江乘風對林夢來說,意味著什麼,他也很清楚。憑江乘風現在說的這些,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江乘風肯定在林夢面前說了他不少的壞話,更甚至,讓林夢起了不回來找他的心思!

    這讓他難以容忍!

    如果說李蘭秋是林夢心里的一根刺,那江乘風未嘗不是林夢在容凌心里種下的一根刺。這個男人地位太過特殊,且對林夢有所圖,他忍他夠久了!

    陰鶩地看著他,他邪惡地威脅。

    「江組長,身為警務人員,知法犯法,藏匿別人的妻子,你可要想清楚,這會是多大的罪!」

    江乘風一聲冷笑,完全不把容凌的威脅給放在眼里。他對這事籌劃已久,自然會做到天衣無縫。那個公寓位置偏遠,住的多是一些有身份的人包養的情婦,個個基本上都是大門緊鎖,不會沒事出來瞎晃蕩。因為里面住的人身份比較敏感,所以對出入的人的檢查都比較嚴格,沒有通行證,是不會讓進的。那樓里雖然有監控錄像,可是憑借他的本事,自然可以消除那錄像上的內容。他讓林夢「人間蒸發」了,他容凌怎麼找到人,又憑什麼想要控告他?!

    「有這個時間在我面前閑聊,不如趕緊去找人吧!」

    「你別逼我對付你。」森然地冷喝,容凌開始展現出他嗜血的一面。「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她在哪里?」

    江乘風冷冷地撇了撇嘴。「不知道!」

    容凌不再問,轉身,就走了人!

    背影,陰戾且冷酷!

    江乘風觸犯了他最後的底線,他什麼都可以隱忍退讓,但就是對于林夢,他絕對不會讓。那是雷區,江乘風踩上去了,那他肯定讓他尸骨無存!

    沒過多久,容凌又回來了。這一次,隨行的有海義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王雷。他江乘風披著一身警服在那里耍無賴,那他就用法律的手段,脫了他這一身警服。敢搶他的女人,簡直是找死!

    王雷是他舊日的隊友兼屬下,他開了口讓他幫他,王雷絕對義不容辭。

    「江組長,關于我妻子失去了行蹤的事,麻煩你當著王大隊的面,再說一次!」

    江乘風他要是敢維持原話,就別想再在警察系統里混下去!對著他說,和對著已經接受了此案的王雷說,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因為,他即將說出口的話,都將成為以後的供詞!

    江乘風的心弦繃地非常的緊,王雷一進來,他這腦子就開始高速旋轉了。王雷他認識,特種部隊里的精英,退了下來之後,就進了海義區,短短的時間,以杰出的才干,當上了今日海義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這是個難纏的人物,卻沒想到,他和容凌竟然有些交情。容凌把他給請來,這是在逼他!

    他要是成功被威脅,老實交代了,憑他的本事,這事自然就可以輕輕松松地過去。但是,他若還是選擇什麼都不說,那估計會惹來不小的麻煩。

    可,他難道還怕麻煩了!

    他就是看容凌不順眼,干嘛要遂了他的願?!

    尤其容凌現在這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可真是礙眼極了,他真想給徹底打碎了。

    心里起了反骨,他淡淡一笑,拿出了外交手段,請王雷坐下,然後交代所有,卻依舊,還是維持著他之前和容凌所說的!

    容凌听完之後,冷獰地想︰江乘風,這可是你自找的!

    *

    不想暴露腳鏈里的秘密,所以,容凌以極大的耐心,將心里立刻將林夢給帶回來的沖動給壓了下去。事實已經一次又一次的證明,他當初在腳鏈里做了手腳,是正確的。所以,這個秘密,他絕對要守好。

    現在,他不能操之過急了,必須要表現地派出各路人馬尋找,最後不經意地找到的樣子。

    在這個過程中,江彥誠也听到消息了。自己的兒子竟然涉嫌藏了別人的妻子,這怎麼可能。他一听下面的人遞來的消息,他就覺得這完全是扯蛋,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樣的秉性,他心里清楚的很!可是,听說被藏起來的這個女人是林夢,江彥誠一下子就炸毛了!

    若是林夢,那不可能也會變成可能!

    自己的兒子,也只會因為那個女人一次次地失去理智,然後瘋了魔!

    江彥誠哪里還能坐得住啊。他雖然坐的高,兒子的職位也不低,可那王雷可不是輕易就能糊弄過去的普通人,那小子是從特種部隊出來的,搞偵查什麼的,能力也不會遜他兒子太少,否則,也不會從部隊里才下來沒多久,就屢建奇功,給升了大隊長當。而且,那王雷也是有背景的,他們這邊犯了錯,指望著在王雷那里糊弄過去,或者是壓得王雷把這事給抹平了,那是絕對不可能!

    這件事鬧到最後,以容凌的手段,自己這兒子的警服要難保!

    這個混蛋!

    江彥誠氣的啊,一個電話就給江乘風打了過去,一開口就是大聲罵。

    「你這個糊涂蛋,這種事,你怎麼能干得出來?你還想不想替你弟弟報仇了,你還想不想保住你的工作了,你還想不想讓你老子活了?」

    江彥誠氣的臉紅脖子粗,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伸出大掌,猛拍結實的桌面,把桌面給敲地啪啪的。一直被外界贊譽儒雅的面龐,顯露出了因為極大的憤怒而帶出來的猙獰!

    「這種糊涂事你也敢干,我看你是腦袋被驢給踢了!」

    江乘風沉著臉听著,也听完了這一頓吼,倔強地說道。

    「爸,您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你自有分寸個屁!」江彥誠爆了粗口。「一踫那個女人,你就魔怔。一會兒,那個女人被找到,你說說看,你有個什麼分寸,你說啊!」

    「他們不會找到的!」

    「你以為你是神啊,能把人給藏的沒影啊,虧你還是當警察的,江乘風,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要是還是這麼一股傻勁,我看你干脆辭職回家賣地瓜好了,那個事不用費腦子,配你最好!」

    江乘風的嘴角就抽了抽。

    江彥誠沒覺得自己的比喻有什麼不對,繼續罵。

    「做過的事,它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跡。乘風,別對自己估計地過高,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呢,你以為自己做的很完美,可我告訴你,那個女人被找到,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你個臭小子,自己抽自己一嘴巴子,好好打,給我用力打,把自己打醒了,再給我好好想想我這話,是不是這麼一個道理!」

    江乘風一下子默了。

    「打啊,打啊!」江彥誠氣的都快要吐血了。

    江乘風依舊沉默。他並不是沒有腦的人,江彥誠說的這些,他明白了。可明白是一回事,心理上,他不願意去做。就像任何人都會犯別扭一樣,有時候你明知道自己該做這件事,做了肯定是對的,是有好處的,可就是不想做!

    江彥誠听得江乘風沒有動靜,就恨聲。

    「老子要是在你身邊,就抽你個嘴巴子,打不死你這個拎不清的。我們辛苦了那麼久,眼看著,就要因為你走的這一步棋,而要毀了。混小子,是你的弟弟重要,是你自己重要,是你的爸媽重要,還是林夢重要。我,你媽,你自己,加上一個你弟弟,還能比不上一個林夢,還能比不上?!」

    「江乘風——」江彥誠喝罵,擲地有聲。「老子就不信這個邪了,我們一家人都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個林夢!」

    狂吼的聲音,不啻是炸雷,能讓人心神一震!

    江乘風被父親的喝罵給說的一時羞愧,終于將心里的別扭給放下了。對這個亦父亦師亦兄的父親,他流露出了很少在別人面前流露出來的脆弱。

    「爸,我就是想要林夢。」

    所以,才愚蠢地倔強了啊!

    這一刻,他軟弱的不可思議。

    江彥誠一口心頭血,就猛地往上沖,堵在心尖那個地方,上不去,可也下不來,愣是堵在那里讓他生疼。

    真是冤孽,這兩個兒子,一個、兩個,都給栽在了那個女人的手上。這麼多年過去了,人家都結婚生子了,可大兒子卻偏偏執念地更深了。他江彥誠要是早知道有今日,那當初就該撇棄了成見,讓他把林夢給娶了。

    不——

    想起了死去的笑兒子,他這心里就重燃恨意!

    就算是娶了那個女孩,也保不齊兄弟倆會為了她而反目成仇。他當初該做的,就該是狠狠心,拋下良心和道德,把那個女孩給滅了,也免了小兒子的死,免了大兒子的惦記,更免了這對兄弟有可能的鬩牆。

    「告訴我,你把她藏到哪兒了?」

    他陰沉沉的口吻里,不由地就顯露了絲絲的殺機!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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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8 22:20:17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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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乘風瞬間凜然,即刻臉色一變,變得冷酷,但也堅定。

    「爸,別動她。我最後說一次,您要是動她,就是不要你兒子!」

    他這話,也是猶如炸雷,炸的江彥誠渾身忍不住開始發抖。他是被氣的,氣兒子的冥頑不靈!

    「你——你這個臭小子!」

    江乘風卻像是瞬間恢復了戰斗力一般地站了起來,淡淡一笑。

    「行了,老爸,您想罵我什麼都行,罵多久都行,可恕兒子我不能奉陪了,兒子我這是要去干正事了!」

    江彥誠立刻了然,也顧不上生氣,追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這事若是變成了是我和夢夢共謀的,那就什麼事都沒有,是他容凌大驚小怪了。夢夢那邊,我會說通她的。」

    「你確定?」江彥誠表示了濃濃懷疑,隨即又羞惱地冷哼。「那個女子變化了很多,現在可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小浪的事……」

    「老爸!」江乘風打斷了他。「放心好了,我會說通她的。她沒變!」

    她沒變!

    這話很重!

    他說出這話,也足夠道明了他對她的情感。

    因為信任,所以,他才會在江彥誠的面前表現出如此的輕松。

    江彥誠卻表示了懷疑,「我看,讓你媽和你一起去好了,女人之間比較能說得上話。」

    「不必!」江乘風拒絕。「行了,我這就去了,我把電話給掛了啊!」

    說掛,他還真是掛了。江彥誠盯著手機,不由低低地咕噥了一聲「臭小子」。他到底對林夢不自信,更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僅剩下的這個兒子會面臨革職的危險,所以,以防萬一,他這邊也必須做好該有的準備。

    果真,姜還是老的辣。江彥誠預料地沒有錯,江乘風過于自信,把事情給想的簡單了。他這邊一做出開車要往林夢那里去的舉動,容凌就領著人,把他給強行攔下了。

    他一猜,就知道江乘風肯定不會拿自己的前程來開玩笑,所以在等待中一看江乘風這樣,他可就不得不提前出手了。江乘風想要免罪,他絕不允許!

    他對江家父子的忍耐,已是夠了。借著這次機會,是該開始收拾他們倆了。

    所以,在大馬路上,他強行將正在開車的江乘風給攔下了。江乘風的車牌號,是登記在冊的,一查便知,更別提,容凌的手下因為盯著江乘風,對他的車子早就是熟的不能再熟。

    攔下江乘風,容凌給出的理由,自然是合情合理的。

    「江組長,人我找到了,你和我們一起走這一遭如何?!」

    他和王雷同時邀請,江乘風就是不想走,也得走。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江乘風拒絕的余地了。

    江乘風心里大驚,不信容凌竟然如此大的本事,他本能的以為他是在胡說。這人這麼快就被找到了,那實在是對他藏人技術的天大嘲弄。容凌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做到這個程度!

    他不信!

    冷著臉,他上了車,就坐在容凌的身邊。王雷王大隊長則坐在前座,一個司機負責開車。江乘風心里有些亂,因為太沉穩,那自信地坐在那里的樣子,仿佛一切都已經成竹在胸。而且,以王雷的為人,應該不會和容凌合起伙來哄騙他,畢竟,他還身著警服呢。

    那,容凌真是找到了?!

    他——實在是不想去相信,可是,卻不能不做好最還的打算。他現在,已經沒有機會提前過去和林夢通氣了,那麼到時候,林夢還會站在他這一邊嗎?有王雷在場,他也根本沒什麼機會可以給林夢施以顏色什麼的。到時候,會是麻煩!

    以他的能力,可以擺平麻煩,但是肯定會對他造成不好的影響。容凌要是有心,找到有能量的人,就可能讓他受到極大的處分,也有可能讓他的事業止步不前。

    憂慮,掠上了他的心頭。

    可是,他只能故作鎮定!

    不到最後一刻,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弱點透露出半分,尤其是在他的勁敵面前!

    眼看著車子在沿著熟悉的路徑行駛著,最後進入小區,又進入了熟悉的樓房,他這心就徹底地沉了下來!

    容凌,果然是好本事!

    依舊是冷著臉,隨著王雷和容凌下了車。他跟在兩人的後頭,不表現出半分的慌亂或者急躁,就像是,他在這之前,根本就沒來過這個地方,就像是,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走才能順利地到達關著林夢的那間房子。他應該慶幸,出于謹慎,他身上沒有帶著房卡。否則,到時候被要求搜身搜出房卡開了門,他就是再如何狡辯,都說不清了。

    乘坐電梯,到了十七層,也到了熟悉的房門前。那里,已經是站著兩個人了。江乘風猜測,那肯定是容凌的人。

    好本事啊!

    「江組長,這個房間,你熟悉吧?」

    容凌挑聲問,眉眼是故有的冷酷。

    江乘風冷笑,沉默。

    他做事向來謹慎,又嚴密周到,雖然弄到了這個房子,可怎麼會是他親自動的手。這中間,自然要轉手好幾個人的。容凌想要把這個房子和他扯上,那可不可能。

    「不熟悉。」他冷冷地說,表示了疑問。「夢夢就在這個房子里?」

    容凌看他這個樣子,不再多說,以眼示意了一下一直等在門口的兩人當中的一個人。一人沖容凌點了點頭,拿出了開鎖的工具,經過一番折騰,強行把這個門給破了。

    門一被從外面拉開,里面的情形,就一目了然。

    掠過玄關,望入客廳,望入開著的每一個小隔間,里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所有人都皺了一下眉,包括容凌。但是很快,他的眉頭就舒展開了,因為,他已經看到了沙發上躺著的那個熟悉的包包,那是屬于林夢的。他的眼中也略閃過一抹笑意,如果他沒有猜錯——

    他率先走了進來,然後就感覺背後帶來一陣風,再然後就是一聲急促地帶著詫異和焦急的嬌呼。他略一轉身,就以矯健的身姿迅速地將她給撈在了懷里。垂下眼一看,她正靠在他的胸口,臉上殘留著一絲差點做錯事的懊惱,兩手則緊緊地握著果汁瓶。因為用力,她的指尖有些泛白。

    如果他沒有料錯,她肯定是因為察覺到了不對勁,所以臨時抓了這麼一個東西充當了武器。

    他的小乖,在關鍵的時刻,總是能比別的女人急智一些的。

    「怕了?」他低低地問她。

    她的唇抿了抿,是無聲的回答。怕,她肯定怕了啊。她被關在這里,沒法和外界進行聯系。這個時候萬一進來一個心懷歹意的,她上哪兒叫人去啊。方才就是覺得門外的動靜太過古怪,讓她不由心里發毛,想起了很多入室搶劫殺人的事件,就坐立不安了。她瞅了一圈都沒看到趁手的武器,只能拿著基本上一口都沒喝的果汁來上陣了。

    最後發現是他,是有些意外,可是現在又不覺得意外了。他要是沒有那兒快地找上門來,那才意外呢!

    這說明,這個男人還不是「無可救藥」!

    她略松開了抓緊果汁的手,小臉沉了沉,開始告訴容凌,她很不爽。先前的事,不會因為他的趕來,而就可以抹去。

    她臉上一變,他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關于李蘭秋的那些,他也不想在別人的面前和她說。現在,就先來解決江乘風。

    「江乘風把你給帶到了這里,你就沒想過給我、給兒子打個電話,兒子擔心死你了。」

    這個男人非常的狡猾,先發制人,以肯定的語氣,坐實了是江乘風把她給帶到了這里的這個事實,再用兒子讓她分了心。兒子在她的心里,非常的重,提到了兒子,別的方面沒有突兀的,她肯定不會多加理會。

    果然,她的臉上就出現了焦急。

    「佑佑怎麼了?」心里又對他惱的夠嗆,若不是因為他,她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又怎麼害得兒子擔心了。她知道,她的手表被破壞了,以兒子的聰明和敏感,肯定會覺得不對勁的。

    「你就不會先哄著佑佑啊!」她急得怪他。

    他自然乖乖招供,哄了她。「我哄了,說晚上肯定帶她媽咪回家見他,他才不鬧了。」

    林夢這才放心。

    「你的手表呢?」

    容凌犀利地問了第二個問題。

    林夢微微拐了拐手肘,想起了江乘風,然後沉默。

    而此時的江乘風,則被王雷給攔在了門口,並且被他無聲地下了噤聲的指示。可江乘風若是乖乖地不開口,以容凌設置語言陷阱的厲害,肯定能拐地林夢把關鍵的地方都給說出來。

    「夢夢!」坐以待斃,不是他的風格。該自救的,他必須要出手!

    江乘風的聲音,就這麼地傳入了林夢的耳朵里,讓她震了震,略轉過身,朝門口看了過來,就看到了穿著警服的他,以及身著警服的另外兩個人。這兩人,分別是王雷和他的下手,都是她不認識的。

    她不大懂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只是本能地覺得,事情不簡單。

    容凌冷冷地橫了江乘風一眼,暗嗤這麼一個小人,繼續問。

    「夢夢,你的手表是不是讓江乘風給摘了?」

    江乘風本來打算開口介紹一下王雷的身份,以及他抵達這里的性質的,只突然之間,他想要成全一下容凌暫且對林夢掩瞞一切的心,他也很想听听,在這種情況下,她會說什麼。他也很想知道,她是不是能堅定地做到他向他父親承諾一般的「她沒變」,能夠那麼可勁地讓人覺得她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他想要讓他的父親知道,這個女人,是值得他相信的。希望,他的父親,能因為這份信任的不可動搖,而對她有所改觀。至少,能滅了他心里偶爾閃過地想殺了她的心思。

    知子莫若父,可知父又何嘗不是莫若子。自己的父親是什麼樣的性子,他也很明白。他縱然警告了自己的父親,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論起老謀深算,他絕對不是父親的對手!

    所以,他閉上嘴,如王雷希望的那般沉默,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著林夢。

    林夢在他的深沉注視下,點了頭。

    容凌略略滿意地笑,斜視江乘風的目光,卻帶著逼仄的寒意。

    江乘風的心,略沉了一分。

    「你的手機,是不是也讓江乘風給拿走了?」

    林夢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容凌眼里的寒意增加一分,江乘風的心,則又沉了一分。

    「江乘風後來把你給關在了這里?」

    江乘風的心,緊了。

    他想開口做最後的阻攔,可莫名地又不想開這個口。大略,等她再點頭承認了,那他堅持的信仰也就可以被打碎了,他也就可以真正的灑脫和無所顧忌了!

    那麼,也就可以成魔了!

    林夢很沉默,低著頭沉默。

    容凌圈著她腰的手,緊了緊,帶著無聲的催促和暗示。

    林夢依舊沒說話。

    「夢夢。」容凌沉聲,喊了她一下。

    她才開了口,聲音很低,但很沉穩。

    「不,不是,是我自己要留在這里的。」

    似是讓自己堅定,也似是讓大家更加信服,她終于抬起頭來,卻是看向了江乘風,這次,聲音大了一些,非常的清晰。

    「是我自己要留在這里的!」

    清晰地讓江乘風覺得是那麼地悅耳,就是天籟,也不過如此。那一瞬間,心頭涌過的狂喜,熾熱地讓他竟然感覺到了隱隱的酸痛。她看著他的目光,是如此的澄澈,宛如兩潭清泉,一眼,便望到底,仿佛再骯髒的罪惡,經過了她的眼,也能變得澄淨。她深深地看著他,眼里透露的是包容,伴隨著她的陳述,漸漸讓他覺得自形慚愧、然後心里越來越痛的包容。

    「江大哥是摘了我的手表,拿走了我的手機,但是,這些都是我自願的,也是我自願要留在這里。我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好好地理清一些事情。」

    「夢夢!」容凌的聲音變得嚴厲,帶著譴責。「你需要安靜的空間,在哪里不可以安靜,至于特意跑到這麼偏的地方嗎?!還有,為了安靜,有必要把自己給關起來連個屋子都出不了嗎?」

    想起她到了此刻,還這麼地維護江乘風,他的心里生了濃濃的嫉妒,口吻不由帶了些怒氣。

    「你剛才還因為佑佑突然沒了你的消息開始不安而焦急,那你怎麼就能自願地把手表給摘了?你明知道那手表對兒子的重要性,你怎麼能自願地摘?!夢夢,你是一個對兒子無情的人嗎?!」

    大聲且犀利的質問,猶如一把鋒利的剪子,可以輕易地剪開任何的謊言。尤其,容凌提到了佑佑,這是林夢的軟肋。林夢在他的質問下,顫了顫。可終究是抿緊了唇,固執地用沉默做所有的回應。

    容凌自然是又氣又急,扳倒江乘風,這是一個多麼好的機會,她為什麼就不能稍微配合他一下。而且,江乘風分明惡劣地將她給關了起來,她剛才也分明因為不知道會闖進來什麼人而害怕,可她,可以把這一切傷害都給抹去嗎?!只因為,他是江乘風?!

    是因為他是江破浪的哥哥,還是因為,他是江乘風?!

    這讓他覺得嫉妒,覺得被傷害!

    他為了她,對江家父子是多麼的忍讓,一忍再忍,為什麼,她就不能看到他的辛苦,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這麼地幫著江乘風這個男人!

    「夢夢!」他忍不住地沖她厲喝,胳膊用了力,將她圈地更緊。

    她依舊是抿著唇的樣子,側臉分明是漂亮的讓人心傾的,卻因為這份沉默,染上了一分堅毅。她抬起了頭,靜默地看著他。沒有任何的言語,只是那欲語還休的眼神,便讓他兵敗如山倒,潰不成軍!

    那一雙漆黑的深瞳,能要了他的命!

    罷了!

    又是氣,又是無奈!

    她想這個樣子,那他如她所願!

    罷了!

    「佑佑肯定還是在擔心你,你和我回去吧。」他先軟下了聲,半垂著眼看著她。

    她的眼皮重重地顫了顫,然後微微地點了點頭。

    他就摟著她往外走,走到王雷的面前,便是一聲歉意。

    「王大隊長,誤會一場,抱歉讓你白走了這麼一趟!」

    他先服了軟,卻不是服了江乘風的軟。他要敗,只能是敗在他懷里的這個小女人手上。

    而且,他特意這麼說,且是當著讓他非常厭惡的江乘風的面,也是為了林夢。她若想,那他就徹底地安了她的心。他現在對李蘭秋所作的,是在傷著她,那他能做的,就是在別的方面,盡量不讓她傷心!

    王雷縱然身經百戰,可在此刻面對昔日宛如鋼鐵一般又冷又硬的上司表現出的足以讓人嚇掉眼球的柔軟,也不得不不淡定地表示了他的短暫詫異,然後,看上去略微嚴肅的面龐上揚起了笑。

    「沒事,沒事,最後證明沒什麼事,我就算是白來一趟,也高興!」

    畢竟,一個真正的警察,所能期望的,不就是沒有犯罪嘛!

    「王大隊,既然沒事了,你就和我們一起走吧。」

    容凌邀請,王雷欣然應允,跟著容林二人離開。

    只留下江乘風一個人,站在被破壞的大門口,神色淡淡,心情卻分外的復雜。酸酸苦辣,層層疊疊,不啻是被人給上了一堂必將銘記一生的心理課!

    直到這時,他才有些明白,在感情方面,他是贏不了容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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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夢幫了江乘風的事情,很快就傳入了江彥誠的耳朵里。他在江乘風被容凌劫道之後,就坐不住了,開始發揮自己所有的能量,對各方面打好招呼,就想著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自己的兒子。卻沒想到,最後林夢自己認了所有的一切,而一向表現地像是豺狼一般會咬著對手不放、至死方休的容凌,也那麼輕易地抬起了手,饒過了自己的兒子!

    這個結局,不啻是最完美的結局,卻讓他深深的意外了。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發了好久的呆。對林夢,他這心里,無法控制地就生了別的感覺。這個女子,竟然真的像自己的兒子所說的那般,值得信任!

    可惜啊,她是容凌的老婆,是總要站在他的對立面的,所以,若是無法避免,他還是會對她下手。不過,她可以放心,他江彥誠不是感恩的人,也不是一個不識抬舉的,她能有這份心,那他絕對不會再對她下殺手。

    事實上,縱然被兒子給威脅了,但是他心里對她的殺念,依舊沒有消失。容三伯可以想到借別人的手殺林夢而將自己摘的干干淨淨,那他接觸了那麼多的案子,還豈能想不出一個高招也把自己摘地干干淨淨地去滅了林夢。到時候,兒子頂多的頂多只是懷疑,豈能真的不認他這個當父親的!

    可這個女子重義,也懂得感恩,那她就值得他老江去尊重!

    從這一刻起,江彥誠對林夢的感覺,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但就是這一點點的轉變,開始了最後扭轉整個局面的點。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一些仇和怨,終會因為某些人的不斷委屈和退讓,而最後消弭!

    *

    這頭林夢和容凌雙雙上了車之後,就一直保持低氣壓狀態,直至兩人抵達家門。想著馬上要見到兩個小家伙了,也不能讓兩個小的給擔心了,所以,林夢揚起了手,自打上車之後,首次揮別冷臉,並且主動地伸手過來,挽住了容凌的胳膊。

    容凌略挑了一下眉,對上從屋內投射出窗外的燈光,立刻就明白她的深意。

    這個小女人,還真打算和他來一場「貌合心不合」啊?!

    心里閃過淡淡的不快,但是他沒有揮開她的手。兩人進了家門之後,才發現兩個小家伙就坐在門口。一看到兩個大人的身影出現,兩個一直擔心著的小家伙立刻扔下了手頭正在下的棋子,小屁股一抬,小腿一蹦,像是兩顆炮彈一樣的沖了過來。

    「媽咪!」

    尖聲,均是叫的很高。

    沖過來的兩個小家伙不由分說,一人抱住了林夢的一條腿。至于容凌,則成為了被忽略的那一個!

    林夢伸出了手,分別摸了兩個小家伙的腦袋瓜,笑著,是要兩個人略放開她,然後蹲下了身子,各自親了一下兩個小家伙的小臉蛋兒。

    「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麼隆重的歡迎媽咪回來?」

    小佑佑有些怨念,小嘴扁了起來。

    「媽咪的手表壞了,佑佑給媽咪打電話,可是媽咪不接電話。」

    兩只葡萄黑的大眼珠子一眨一眨的,水極了,別提有多委屈了。

    小浩浩則悶聲抓著林夢不放,發皺的鼻子,也說明他的不悅。

    林夢見此,自然心疼無比,可嘴上自然是要說的雲淡風輕的。

    「抱歉,媽咪的手機讓別人借走了,所以沒接到佑佑的電話。乖啊,委屈佑佑了,媽咪的小心肝,讓媽咪親幾口。」

    說完,重重地在小家伙的臉上親了好幾口,把小家伙給親的,臉蛋兒都紅了。不過,也親的他嘴角翹了起來,咯咯笑開了。也撅著小嘴,在林夢的臉上回親了好幾下。一邊站著的小浩浩嗯嗯啊啊地拽了拽林夢,不甘被冷落。林夢笑著,也猛親了好幾口。

    「還有浩浩,媽咪的小寶貝,你也擔心媽咪了吧。」

    小浩浩立刻重重地點了點頭,沉沉地「嗯」了一聲,用軟噠噠的小嘴,給了她好幾個帶著淡淡奶香氣的小吻。

    這母子三一通狂吻,看的容凌心里生了刺。沒法說,他這是嫉妒了。他忙活了大半天,可是一個吻也沒撈著,還盡受氣了!

    「媽咪你來!」小佑佑還有正事要干,急忙拽著林夢往里面走,嘴里高喊。「七叔、七叔!」

    在一邊沙發上坐著的老七陳直在心里直喚「小祖宗」。他正在實驗室里搞研究呢,卻愣是被這個小家伙的專線給叫了出來。誰都知道,他埋首在實驗室的時候,沒有天大的事,就是天王老子都不能來打擾他,否則,他會讓那個人好好嘗嘗什麼叫做「恐怖」!

    可是,小家伙初生牛犢不怕虎,一番賣乖討巧的求助的話,將他給哄騙了過來。他想起這肉肉的小不點,這再堅硬的男兒心也不由發軟,無可奈何,過來了。可他一到達就完了!

    呦 !

    這腹黑的小子,立刻把小臉一變,開始數落起了他,說他手藝不過關,怎麼手表才戴了半年,就給弄壞了。他要是去大商場去買塊手表,那怎麼都能好上十幾年呢,把他給說的,就像他是沿海那一帶專門搞小作坊進行電子小產品加工的二流貨色似的,這讓他心里給窩火啊。可偏偏,他又提前從容凌那里得到了真實的內幕,什麼都不能給小家伙說,如此,只能默默地忍受了小家伙的抱怨,以及那帶著強烈鄙視的眼神!

    夠了!

    陳直覺得自己這次為了老大,可是委屈大了。他天才的名聲,在小家伙這里可是受到了天大的質疑了!

    「大哥,你讓這小祖宗饒了我吧,我回頭就給弄一對好的,保準不壞的,行不?」

    同時,以眼神警告了一下自家的老大,讓他悠著點,他可是心里窩著火沒處發呢。但是不幸的是,容凌今天可是巨不爽,陳直的這麼點小不爽和他相比,那簡直是沒法比了。所以,他直接被容凌給無視了。

    小家伙再次當起了山中的小霸王,主導起了全場。

    「七叔,你快來看看媽咪的手表,看看是哪里壞了,好吸取教訓。爹地說了,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起來。」

    陳直有點頭疼,對上自家老大那寒漠的眼,心里可真是拔涼拔涼的。果然,兄弟是被用來賣的。

    小家伙回頭管林夢要手表,那認真的勁頭,大有一會兒要和陳直好好地討論討論這電子表內部的工作原理、然後在需要的地方進行好好改進的勁頭。但是林夢的手表被江乘風給拿走了,她手頭根本就沒有啊。

    「媽咪,你的手表呢?」

    敏感的小家伙,眼楮立刻瞪大了,閃爍著小偵探一般質疑的光芒。

    林夢有些不防,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

    小家伙的目光,就越來越懷疑,仿佛是知道了什麼。本來,這就是一個聰明至極的孩子,最開始就存著自己的媽咪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的疑惑,這下有開始膨大,佔據了他的心田。

    眉頭一皺,他問出了口。

    「媽咪——」

    「你媽咪的手表,我已經讓人送去你七叔那里了。」顯然聰明的要成了精的容凌,遠勝過自己的兒子,趕在兒子問出口之前,解了林夢的圍。

    林夢這心里,就一時酸,一時甜,一時硬,一時軟。這是他第二次這麼幫著她了!

    小家伙的眉頭依舊沒有解開,口吻依舊帶著懷疑。

    「為什麼要送到七叔那里,七叔在這里啊!」小家伙依舊疑惑。

    「東西壞了,自然要拿過去讓你七叔修的。我讓人送過去的時候,又不知道你七叔被你給叫過來。再說,這里沒你七叔可以用的工具,手表送回來了,你七叔也沒法及時修。沒你這小子插手,興許,這會兒手表已經被你七叔給修好了,也該送回來了。明天,你就可以放心地出門了!」

    容凌不客氣地訓了小家伙一通,把小家伙給訓的沒聲了,同時也訓地他心里的懷疑跑了個沒影。小家伙實則有些小怕自己的父親了,誰讓父親太強大了。見父親冷著臉,面色很是不悅,小家伙就不敢放肆了,轉而拉著林夢往沙發上坐,自己往她懷里窩。

    不過,對陳直,小家伙還是很不客氣的。

    「那以前的就不要了,要更好的。」這麼容易就壞了,可不好。小家伙轉著眼珠子,就往好的想。「七叔,你說的哦,會給我們弄更好的。」

    「別這樣。」林夢開了口,也略略地訓了一下小家伙。「不要一直要好的,東西能有就行。」

    「可是媽咪——」小家伙很委屈地想要辯解,可是一對上自家媽咪雖然看上去好柔和,但不知怎麼的就是能讓他心里不敢放肆的臉,就把話給吞了。

    陳直心里有些淚,他比不過老大,讓這小的在他面前放肆也就罷了,怎麼連小嫂子也比不過啊。

    這個時候,小浩浩弱弱地對著手指,悶悶地來了一聲。

    「浩浩也想要。」

    純良的眸子,像是小狗一樣地看著林夢。卻不是看著陳直。

    得,這也是一個看林夢臉色行事的人!

    陳直心里更淚。

    小佑佑卻樂了,拍著一巴掌,分外的歡心。「媽咪,得給浩浩弄一個。所以,手表要升級,我們要弄一個更好的,要三個人的!」

    「七叔——」小家伙眯眼笑著,看陳直,一副他理所當然就會的樣子。

    不等陳直點頭,小家伙先挨了容凌一個爆栗。他黑著臉,什麼都不說的樣子,卻讓聰明的小家伙立刻狗腿地改了口,沖陳直伸出了四根略胖的小手指,晃了晃。

    「要能看到四個人的,還要能看到爹地的。一家四口,四個人。」

    陳直抑郁了。這小子當他是機器貓啊,想什麼就能有什麼,憑空就能弄來啊!

    「一家四口,四個人」,這話讓林夢有所觸動。想起她現在的所在,便是家,她懷里抱著一個兒子,旁邊還依偎著一個,而男人,就站在她的身邊,為了兒子將他給排除了出去而不高興著。

    這一切應該是多麼美好的啊,放在往常,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麼不對,也不值得特意去注意什麼,可是她現在很好奇,容凌現在的心里,在想什麼呢。一家四口這個涵義,他能明白嗎?

    目光朝容凌瞥了過去,他似是感應到了,看了過來。深邃的目光,是依然讓她悸動的。她心里憋著的東西,一下子就壓不住了。

    借口要去換衣服,讓兩個小家伙先和他們的七叔玩一陣,林夢拉著容凌走了。剛從廚房里鑽出來的容媽媽一听說這樣,有些懸著的心立刻就放下了,笑呵呵地說。

    「夢夢、容凌,你倆慢慢來,佑佑和浩浩還有我看著呢。」

    兒子和媳婦手牽著手一起去換衣服,這感情多好啊。新婚燕爾,就該是這個樣子嘛。粗神經的容媽媽笑的很開心,還自以為通情達理地沖林夢眨了一下眼,搞的林夢其實有些憋悶的心,又松快了不少。

    因為有可愛的家人,所以,她才能有力量吧。有這個力量,為了他們,為了這個家而奮斗。

    回了臥室,關了門,她將他推到沙發上坐下了,自己也跟著坐下。

    「容凌,我們談談。」

    她深深地看著他,看到他遲疑了一會兒,才微微地點了點頭。

    這份遲疑,讓她好不容易有些松快的心,再次憋悶了起來。

    「我要听到真話,你一句話都不許瞞著我!」

    她抓起了他的大掌,握地非常的緊。

    「如果接下來說的,你有一句話是假的,被我發現,那我立刻就走,離開這個家,離開你!」

    她說的認真,因為太過認真了,所以容凌的目光,猛然一變,變得凌厲,然後大掌放手將她握緊。

    「別動不動就說離開。」

    離開這兩個字,是他最大的忌諱。

    「什麼事都能解決,但你就是不能離開,也不準說離開,否則,我饒不了你。」他陰狠狠的,輕易被這兩個字挑起了怒火。

    這變相地說明他對她的極其認真!

    可她一向是不會把他的威脅放在眼里的。她問他。

    「你和李蘭秋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什麼時候又走在了一起,你不是答應過我,以後不去見她了嗎?」

    「我沒去見她,一直到三天前的晚上,她自殺,進了醫院搶救,我才見了她。」

    「為什麼不告訴我?那天晚上,你徹夜未歸,這幾天,你回來的也晚,很不對勁。你說,你在為三伯的事情忙著,我一直信你,沒問,但我現在必須要問問,你去見李蘭秋,一次又一次,是和三伯的事情有關?!剛才在醫院,你抱著李蘭秋那麼親昵,是和三伯的事情有關?!李蘭秋說,你們這些天一直在一起,說你愛他,你卻不否認,我讓你跟我走,你不跟我走,容凌,給我你的解釋,這些,都能和三伯的事情有關?!」

    容凌深深地擰了擰眉,把在路上想好的理由告訴了她,盡管她不大可能接受。

    「和她在一起,的確是和三伯的事情有關,但是,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以後,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別提以後。」她暴躁,最討厭他一次次這樣地推諉她。「你早點讓我知道,就是早讓我安心。推到以後,那你讓我接下來怎麼辦,你什麼都不說,我就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嗎?!我會痛苦,會傷心,你看著我這個樣子,就不心疼?就這麼願意?還是,你其實根本就無所謂了!」

    「別這樣,我有苦衷!」

    他很努力地瞞著了,就是不想讓她難過,可是被她發現,在預料之外。

    她卻忍不住怒斥。「放屁!你能有什麼苦衷?」

    被江乘風給關在了那個房間里,因為只有她一個人,所以安靜的氛圍,真的讓她想了很多。他一直在忙,忙的事除了和三伯相關的,他基本上都有告訴她。所以,她想到,他若是找理由解釋,那也只能是這麼一個理由!

    可是,這個理由根本就不成立!

    「李蘭秋能有什麼,一沒錢,二沒有權,你說她和三伯的事情有關,那我問你,她能幫到你什麼?!幫到三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娘家只是做做小生意,丈夫還死了,她回國還是處于失憶中的,對這些年的情況,根本就不了解。我就好奇了,這麼一個就知道一些十幾年前的舊事的女人,能幫上你什麼,能對三伯的事,起到多大的助力?!就算是如果的如果,如果,她真的能幫到你,那怎麼就這麼湊巧,之前你就能對她不理不問了,她自殺住院了,你趕了過去,就發現她對你有幫助了?!容凌,騙人也不是這麼騙的,這個人若是換成何雅,你要是這樣說,我還能相信一些。不如,我來揭穿你的心底事,你就是突然發現李蘭秋才是你的最愛,你不能失去她,所以和她走在了一起,對不對?!」

    她忍不住激他,逼他矢口否認,說出真心話!

    「不是。」他深鎖的眉頭,似是成了鐫刻。「你別瞎想,說了,她和三伯的事情有關,就肯定是這樣。小乖,你相信我,過些日子,你就知道緣由了。但是現在我不能對你說。」

    「我們是夫妻。」她吼了。「是夫妻,有什麼不能說的!」

    他覺得為難,這是紀律問題,他必須要遵守。否則,他憑什麼在那麼多同行當中脫穎而出,慢慢被委以重任,不就是因為他值得信任嘛。不能說的,任憑誰也無法從他的嘴里撬出內容來。

    「你別問了,相信我。」

    他抓著她的手,貼到了自己的臉上,親昵地蹭了蹭,目光深深地看著她。

    「你是我的妻子,相信我!」

    她也想相信他啊,可他不能只要求她這個當妻子的無條件的信任,要知道這種信任存在的前提,就是丈夫對妻子的忠誠。可現在,她質疑的就是忠誠!

    「告訴我,我是你的妻子,所以,你要相信我,不要瞞著我。任何你不想我說出去的,我絕對會替你瞞著,就是殺了我,我也不說。容凌,你告訴我。你相信我,我也就相信你。」

    他知道,他也絕對信她,可是——

    他心疼地看著她。

    可是小乖,必須要得到上面的同意,他才能說啊!

    他沉默。

    她頓時受傷,眼眶微微發紅。

    「你這是不相信我?!還是,已經變心?」

    「沒有的事!」

    「那你對李蘭秋說你愛她,是怎麼回事?」

    他又沉默。

    她再次發火,猛然抽走了貼著他臉的手。

    「容凌,你真是個混蛋。口口聲聲說讓我相信你,可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麼相信你。信任是相互的啊,你瞞著一切,先不信任我,這讓我情何以堪!」

    雙目怒視,她漲紅了臉。

    他頭疼,想起在找到她之前,他特意詢問上級,可是上級回復他申請依舊在審核之中,也就是說,他依舊什麼都不能對她說。她現在步步進逼,讓他怎麼辦?!

    頭疼,而他又受不了她以那種懷疑且憤怒的目光看著他,所以,一時不防,犯了一個小錯誤。

    「小乖,對于我現在正在做的,你先保持沉默,靜靜地看著好吧。你看,我明知道你是被江乘風給關起來了,可你最後袒護了他,我就什麼都不問了一樣,也只是靜靜地看著,那你現在也什麼都不要問好不好?」

    她一下子就愣住了,然後不可思議地問他。

    「你這是讓我扯平?!我和江乘風之間的,和你的李蘭秋之間的,怎麼扯平?!還是——」

    她鼓起了臉,更加受傷了。

    「還是,你以為我和江乘風之間有什麼?!你——」

    伸手指著他,她立刻憤怒了。

    「容凌,我沒你這麼惡心,當著我的面,就和李蘭秋摟摟抱抱,親親我我的!」

    他受不了這種指責。他那是在做任務,她當他很樂意啊。他又不是鐵人,真的沒有喜怒哀樂的。她當時那麼護著江乘風,他心里也非常不舒坦,可他能忍著什麼都不問,體諒了她,可她為什麼就不行,為什麼要這麼逼著他,他為了她,已經那麼努力了啊!

    「小乖,我只能說,相信我!」

    翻身,將她壓在了沙發上,他雙手用力地捧住了她的臉,神態變得堅決。

    「就像我相信你剛才那麼幫江乘風是有理由一樣,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我值得你信任!」

    我值得你信任!

    這話說的很是狂傲,完全的容凌的風格。

    因為太過狂傲,所以容不得人不心傾、不信任。

    你若懷疑,便是對他的褻瀆,根本連看他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這便是他表達出來的內容!

    林夢一下子就被震住了!

    如果,這個時候沒有來電的突然闖入,那應該是堪稱完美的一幕。林夢被這樣自信狂傲的容凌所征服,必然會點頭應了好。可偏偏,這電話就來的這麼巧,非但打破了這莊重的氣氛,還惹得林夢更加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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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電是李蘭秋的,容凌不能不接。電話里,她撒嬌賣乖讓容凌過去。容凌不想去,她就哭,說他不關心她,之前對她說的都是假話,要知道這樣,她還不如去死得了。如此種種,最後逼得為了大局著想的容凌不得不答應過去了,她才破涕為笑,說讓他快點過來,她在房里等著他。

    她已經知道林夢被容凌給找到了,所以,才敢在這個時候鬧。她也知道容凌正和林夢一起,所以,她必須要鬧,她要讓林夢明白,就算是她被容凌給找回來了,可是她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容凌還得過去她那里。到底誰高誰低,一目了然。

    林夢看著已經答應過去的容凌,心里異常受傷,可是目光卻非常的凌厲。

    「不許過去!」她命令他。

    他嘆了一口氣,繼而臉色一變,沉沉地看著她。

    「小乖,相信我。」

    是命令,也是祈求。

    「別過去!」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重重拽住。「我才剛回來,你不許走,我不讓你走。」

    「我答應她了。」

    他湊過來吻她,可她卻突然不知道這樣的吻算是什麼,有些反感地躲了開來。

    他撲了一空,眉頭就皺了起來。心里掠過了江乘風的身影,一下子間就怒了。反剪過她的手,又強扣住她的下巴,低下頭,就重重地親了起來,不容她拒絕。她「唔唔」直叫,搖頭晃腦,可卻一直都躲不開他。

    他狠狠地吻了個夠,才放開了她,還是那句話。

    「相信我!」

    然後走人!

    她正是被他吻的身子有些發軟的時候,一下子沒來得及去抓住他,頓時變了臉急喊。

    「容凌!」

    他沒回身,因為逼著自己不要心軟。速戰速決,他該做的,必須馬上做完。

    她跑過去拽他,眼里不由帶了一點淚。

    「容凌!」

    叫得有些淒厲,可也帶著淡淡的哀求。

    也正在這個時候,門被猛然推開了。小佑佑繃著一張稚嫩的小臉,沖了進來。隨後跟著的是小浩浩,還有陳直。

    「媽咪!」小家伙叫的非常高,目光卻略略帶著敵視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小腿邁著走過來,繃緊的身子,卻訴說著他的蓄勢待發。

    人一多,就更不好說話了。

    容凌只能留下這樣的話。

    「等我回來!」

    再一次地拉開了林夢拽著他的手,讓林夢的眼眶,瞬間更加發紅。攤開的手掌,忍不住抖了抖。

    「好好陪著你媽咪。」

    對于帶著敵意的小家伙,他如此命令,用大掌重重地扣了一下小家伙的腦袋瓜。小家伙轉敵意為氣憤,鼓起了小臉。

    「爹地,你欺負媽咪了?」

    可是,他的爹地卻沒法也沒空回答他,轉身大步走了。

    這一次,林夢沒有伸手去拉。她被傷地有些狠了,她不明白容凌所說的苦衷到底是什麼,更不能明白,她這麼的愛他,又嫁給了他,為什麼,就是不能得到他的信任。他要是真有苦衷,為什麼就不能對她說,不說,說明他不信她。又或者,不說是因為無話可說,他對李蘭秋依然存在情愫,這份情愫因為李蘭秋的自殺得到了全面的爆發。可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這對她都是一種傷害。

    她被留在了這里,能怎麼辦?!

    眼淚,猛然滑落。

    「媽咪!」小家伙立刻抓住了她的手,口音里帶著哭腔了。

    她立刻驚醒,急忙抹掉了眼淚,沖小家伙揚起了笑。

    小家伙很認真地看著她。

    「媽咪,爹地欺負你了嗎?」

    她搖了搖頭,眼角余光瞥見了小浩浩和陳直,就直接說道。「沒事,我們準備一下,去吃飯吧。」

    她和容凌再有什麼事,也不能讓孩子們擔心了,更不能讓別人看了笑話。

    強顏歡笑,她牽著兩個孩子下了樓。

    只是今晚這一餐,因為少了容凌,因為林夢母子三還有陳直的臉色都有些不好,容媽媽縱然是神經再粗,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瞅瞅這個,瞅瞅那個,終究一聲沒吭,卻也是吃的不好。一桌的好飯菜,最後竟然剩下了一大半。

    飯後,陳直立刻告辭離去。這讓林夢非常歉疚,親自將他送到了院子里他停車的所在。

    「小七,抱歉,沒有招待好你!」

    兒子那麼胡鬧,把他從百忙之中給叫了過來,他配合著兒子的小性子,答應給他做這個做那個的,但是,她卻沒有當好這個女主人,還讓他跟著都壓抑了。今晚這頓飯,他估計吃地都不好。

    陳直看著面前這張在略略黯淡的路燈下越發顯得美的不可思議的臉,搖了搖頭。

    這麼好的女人,沒有人會舍得讓她傷心的!

    想起她之前瞬間滑落下、可很快就被她給抹掉的眼淚,他的心里閃過不忍。他方才雖然听的不多,可是稍微一想,也知道,她那個樣子是因為什麼。

    「夢夢,大哥不是那種人,你放心好了,我敢用我的項上人頭替他擔保!」

    這該是多麼沉重的保證,又是多麼讓人震撼的保證!

    林夢有些不穩的心,一下子就又定住了。看著目光堅毅,周身散發著讓人有人信服的氣息的陳直,她的眸子,在暗光下,連連閃爍,最後略垂下了頭,遮住那星星點點的淚光,低低地對他說了一聲。

    「嗯,我知道了。謝謝!」

    黑發半遮面的模樣,裊裊娜娜的,襯著她的白衣白褲,宛如一朵暗夜里飲水而出的白蓮花!

    很讓人心悸!

    陳直閃了一下眼,向林夢告了退,鑽入了車門。

    他想,他需要找大哥好好談談。

    林夢目送著陳直離開了,又在原地站了好大一會兒,才轉身,回了屋。一進屋,她就被早就等她都要開始團團轉的容媽媽給拉住了。

    避開兩個大眼睜得亮晶晶、一副想要旁听模樣的小家伙,容媽媽勒令兩個小家伙呆在那里玩著不許跟過來,自己則拉著林夢到了一邊,一邊時不時地遠遠地盯著兩個小的提防著,一邊低聲問林夢。

    「夢夢,你和容凌這是怎麼了?」

    她雖然馬大哈了一些,可是不代表她這個人一直都是遲鈍的,涉及兒子和兒媳婦的情感問題,她該敏感的就得敏感,該插手的就得插手。畢竟,她是一個老人,听得多,見得廣。

    林夢遮掩。「媽,沒什麼。」

    「別瞞著我了,媽兩只眼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呢。你啊,和容凌肯定是有什麼事了。還有啊,你今天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那手表說壞了就壞了,手機有沒了的事,沒那麼簡單的吧,你和容凌瞞著兩個小家伙也就罷了,怎麼連媽都給瞞著?」

    容媽媽有些嗔怪,看著林夢,故意沉下了一張臉。

    林夢即刻抓住容媽媽的手,摸了摸。

    「媽,你多想了,我是出了一點小麻煩,不過,很快就好了。你也看到了,我回來了,人好好的。」

    見她不願意說,容媽媽也願意尊重,可接下來的這些,她卻一定要知道的。

    「那你說說,你和容凌之間到底是怎麼了?」

    林夢就默了默。

    「你們之間是不是吵架了?」容媽媽略略急促地問。「他這些日子早出晚歸的,都沒時間陪你,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了,然後不小心就吵架了?」

    她倒是信著自己的兒子,根本就沒往兒子是否有外遇這方面想,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兒子為了公事把老婆給丟在腦後了。也依舊以為,兒子剛才飯都沒顧得上吃出去了,真的如兒子嘴里所說的那樣,是為了三伯的事情在奔波忙碌。

    林夢听的容媽媽這麼說,就順著她的話,「嗯」了一聲,因為,實在不想讓她擔心。二來,她也想好了招,對付容凌。那個男人咬牙不說,那她就想辦法讓他說。自己的婚姻,需要開動保衛戰的話,那她絕對不能含糊了。

    容媽媽听得這個回答,立刻就笑了,心里著實是松了一口氣。果然是年輕的小倆口,來回鬧別扭,估計也就這麼些小事,所以,她立刻安慰了林夢。

    「你啊,也別生氣,犯不著。氣壞了自己,多不值當。女人啊,就得想法子讓自己快樂啊。這心啊,少往男人身上放一點,就多一點瀟灑。興許啊,你往他身上放的少了,他就該著急了,急巴巴地要往你身上貼過來了。」

    大略是覺得自己這樣說對自己兒子有些不地道了,容媽媽立刻改了口。

    「等容凌回來了啊,媽好好說他,讓他多陪陪你!」

    從這,就能說明,在這件事上,容媽媽是一心往她身上偏著的,說的都是些實在話。她說的,倒是和林夢想的,又那麼點不謀而合著。林夢听著,又點了點頭,即刻抱著容媽媽,撒了一下嬌。

    「媽,你對我真好。」

    容媽媽就只有容凌一個兒子,無奈兒子稍微長大那麼一點,就冷冰冰的,比她還像個大人,還老是管著她,現如今,有林夢這麼一個可人兒,容媽媽頓時就覺得自己像是找到了失散已久的閨女一般,被林夢給撒著嬌,這心里就別提多受用了。又覺得,自己年輕那會兒缺失的子女愛,似是一下子間從林夢身上給找回來了,暗想,還是生女兒好,女兒多嬌啊,那句「貼心小棉襖」,還真是說對了。

    容媽媽立刻眉開眼笑了。

    所以說,粗神經的人,自有她們的瀟灑。

    林夢瞧著,覺得自己應該向婆婆好好學習這一點。學好了,以後可是會受用無窮的!

    眼里浮現了堅定,她抱住了容媽媽,就像個小女兒一般,在容媽媽的肩頭著實蹭了好大一會兒。等和容媽媽說完了,她回頭鎮住兩個小的,那就容易多了。因為心思定了,所以,她的笑容也透著真心實意。

    小浩浩比較好拐,林夢說沒事,他就真信了。可是小佑佑有些鬼精,這方面大概是繼承了他老子的精華,不大好糊弄。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麼想的,分明,林夢都把兩個小的都給哄上了床去睡了,可她剛回了房沒多久,嘟嘟的敲門聲就傳來,然後,是他小小的,像是貓咪叫的聲音。

    「媽咪……媽咪……」

    她開了門,他就像是做賊一般地,迅速閃了進來,幫她把門給關上了。在她好笑的目光中,他又跟只小猴子似的,幾下子就跑跳了過去,蹦到了她的床上,然後回頭像只吉娃娃那樣坐好了,伸出小手沖他搖著。

    小模樣真是萌死個人!

    「媽咪,快過來,快過來。」

    她輕步走了過去,好笑地上了床,伸手想要將他往懷里抱,可是小家伙卻拒絕了,繃著一張臉,指了指他前面的地兒。

    「媽咪,你坐這兒。」

    「怎麼?」她略感好笑,可還是依照小家伙的心思,坐下了。

    一等她做好了,小家伙就變了臉,整個雙頰一下子耷拉了下來,略微鼓著,同時小嘴一扁,兩個嘴角跟著往下耷拉了一下,皺著眉眼,一副泫然欲泣狀,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怎麼了?」

    林夢自然是心疼,急忙伸手去摸他的臉,卻被小家伙的小手給拽住了。

    「媽咪,你愛不愛佑佑?」小家伙抽了抽鼻子,可憐巴巴地問,小嘴依舊是扁著的,眼楮里,微微有淚水在滑動。

    「愛啊,當然愛啊,媽咪最愛佑佑了,佑佑是媽咪的小寶貝!」

    小家伙又抽了抽鼻子,以要哭的強調,問。

    「那媽咪,你告訴佑佑,今天下午你出什麼事了?」怕林夢不說,小家伙很可愛地瞪大了眼威脅著。「媽咪要是不說真話,佑佑就……就……就哭給你看!」

    林夢一陣啞然。

    小家伙說到做到,見她不說話,那眼淚就跟活了似的,說掉就往下掉了。清澈的淚水啊,從他黑幽幽像是泉眼一樣的大眼楮里流下來,別提讓林夢有多心疼了。小家伙一邊吊著眼淚,一邊哭了起來,抽泣聲,漸漸變得很大,小臉也跟著漲紅。那一番樣子,簡直是在折磨林夢,她哪里招架地住啊!

    「佑佑,乖啊,別哭啊!」

    「嗚嗚,那媽咪就說啊。媽媽都不愛佑佑了呢,媽媽自從回國之後,有好多事都不和佑佑說了呢,嗚嗚,佑佑要被媽咪給拋棄了啦,嗚嗚,佑佑快要成為沒人要的小孩啦……」

    「胡說!」林夢一把將佑佑給拉入了懷里,手忙腳亂地替他擦眼淚。「你永遠是媽咪的小寶貝,媽咪永遠都不可能不要你,你下次不許再說這樣的話,否則,媽咪會心疼的!」

    「嗚嗚,可是佑佑就是覺得媽咪不愛佑佑了,媽咪什麼都不告訴佑佑的。」

    「沒,沒有的!」

    「那你告訴佑佑啊,今天下午發生了什麼事情,佑佑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媽咪要是不告訴我,就是不愛佑佑,要不,就以為佑佑是小笨蛋!」

    「真的沒有什麼事,今天下午媽咪就是救了一個人,然後沒別的事!」

    「哇——」小家伙一下子哭得大聲了,推著林夢,就往床下爬,一邊爬,一哭哭嚎著,一邊說著。「嗚哇,媽咪騙人,媽咪騙人,媽咪根本就不愛佑佑,佑佑不要呆在這里啦……」

    「佑佑!」林夢心疼的,這心都一抽一抽的,急急忙忙伸過去抱他,可小家伙在她懷里掙扎地厲害,哭得上氣不接下去,眼看著小臉漲紅著,似要哭得暈過去了。

    林夢一下子就輸了,徹底投降了。

    這個孩子,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來臨了,然後,就這麼和她親密無間了五年,給了她最大的歡樂、溫暖和安慰,他就是她的心肝啊!

    她怎麼舍得讓他這麼傷心!

    「佑佑乖,媽咪說,什麼都說,乖,乖,別哭,別哭……」

    嘴里軟聲哄著,她伸手,輕輕地順著小家伙的胸口摸著,以免小家伙哭嗆到了。小家伙向來堅強,哭的次數很少,尤其越大,就越顯得像個寧可流血卻不輕易流淚的小男子漢。這些日子,他不斷習武,更有朝這個方向看齊。可哪里想,他會突然這麼哭,天崩地裂一般,真是哭得她都要跟著掉眼淚了。

    「佑佑,媽咪的小寶貝,小心肝,不哭了,不哭了!」

    實在是怕了他這個樣子。

    小家伙堪堪忍著,滿是淚水的小手,抓住了她的大掌,哭著看她。

    「那媽咪說,不許瞞著佑佑!」

    林夢知道,小孩子是不可以輕易欺騙的,有些無關緊要的小地方,倒也罷了,可是當他很認真地對待一件事情,可是你卻選擇了欺騙的話,那麼下一次,你想要取得小家伙的信任,可就難了。別看孩子小,可是他們也會有被傷害的感覺,也會記住事的。

    略想了想,她一邊溫柔地替小家伙擦拭眼淚,一邊低聲說下午的事情。可是在開場之前,她必須要道歉的。

    「佑佑,對不起,媽咪一開始沒告訴你,是不想你擔心,因為你還小,媽咪想要小寶貝無憂無慮的長大,而且,媽咪覺得這些事情媽咪可以處理的很好,所以想著隱瞞你,對不起,佑佑!」

    小家伙吧嗒掉著眼淚,搖了搖頭。

    「佑佑不小了,佑佑足夠大了,佑佑想知道媽咪所有的事情。媽咪,你不要把佑佑當成小孩子,佑佑是男子漢,佑佑也可以保護媽咪!」

    「嗯。」林夢被小家伙童稚的聲音說的眼里有了淚意。這個小寶貝,和她血脈共存,是唯一可以無私地愛著她的那個人,就像是當初她堅持著把他給生下來那般,她再傷,可是因為有他,那麼一切傷害都可以淡去。

    緩緩地,她說著下午的事,一些敏感的地方,她盡量避過去,同時也盡量以輕快的語氣訴說著,不想讓小家伙覺得這事太嚴重。

    小家伙這個時候,非常的安靜,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麼靜靜地傾听著。這份成人都難以比得過的耐性,真的說明,她的小寶貝,是個男子漢,是個好樣的。

    「大江叔叔不對!」

    在她全部說完之後,小家伙發表了這個言論。

    「大江叔叔關著媽咪,不對!弄壞了媽咪的手表,拿走了媽咪的手機,這不對!」

    「你大江叔叔大概是以為你爹地對不起媽咪,所以就不想媽咪被爹地給找到。」

    她沒有提江破浪的事情,因為把他的死給帶了進來,這對一個孩子來說,顯得有些過于沉重。她也沒說江乘風仇視容凌的事情,因為,不想讓小家伙小小年紀,就對江家買下厭惡的種子。小孩子的喜惡,有時候一旦種下了,就很難改變了。也避過了李蘭秋的囂張和對容凌愛意的賣弄,因為,她不想他的兒子對他的爸爸有心理陰影。

    她只說了她的救人,發現容凌和李蘭秋在一起,以及江乘風單純地將她給關了起來後來被容凌給找到的事情。

    「大江叔叔還是不對。」小家伙大力地搖了一下腦袋瓜。「爹地對不起媽咪,這是爹地和媽咪的事情,大江叔叔插手,是不對的。而且,他把媽咪給關了起來,好笨笨哦,師父說過,我們遇到問題,是不可以逃避的,要勇敢地去解決問題。可是江叔叔讓媽咪逃避問題了呢,這樣不好!」

    小家伙皺起了小鼻子,小嘴撅地老高。

    「我下次踫到大江叔叔,一定要和大江叔叔講道理,他可是超級無敵的警察呢,不可以這樣笨笨的!」

    這小子,剛剛嚎啕大哭的樣子,瞧著十足是個孩子,這下子,又老氣橫秋了。

    林夢失笑,伸手,捏了捏小家伙的小鼻子,哄道。

    「好啦,人無完人,大江叔叔再厲害,也有糊涂的時候,我們就容許他偶爾糊涂那麼一下,好不?」

    小家伙似是很鄭重的想了好一會兒,才寬赦一般地點了點頭。

    「好吧,那我就原諒大江叔叔好了,不過,我不要原諒爹地。他壞透了,騙了媽咪,又騙了我!爹地竟然又和那個壞阿姨走在一起了,真是太讓人討厭了!」

    可她不想他去討厭自己的父親。

    「你爹地說,他現在這樣做,是為了幫助你三爺爺,媽咪雖然很難過,但是是相信你爹地的!佑佑,媽咪希望你能像媽咪相信爹地一樣地去相信爹地。爹地撐起一個家不容易,現在做的事情也很難很難……」

    說到這,似是長久以來的斷鏈,被猛地扣上了一環,打通了好多的關節,她一下子就愣住了。原本,她是為了哄孩子而隨口說出的這一番話,可入了她自己的耳朵,卻一下子變得意義不同了起來,反倒是深深地提醒了她。

    三伯身在那樣的職位,鬧出那樣的事情,又是在別人使勁地惡意打壓之下,容凌想要扳回這個局面,讓三伯完好無缺地出來,這該是多難。而他為了她,面對強勁的對手之一江家,一直忍讓,直到現在。捫心自問,她,其實一直在給他制造壓力,包括時至今日,對江家人的維護。容凌,他其實一直都在奮斗著,只是她一時被小浪的死被蒙蔽了,不願意往這個方面去想罷了。

    他要想救三伯出來,那該需要多大的能量!

    看看他每日里早出晚歸,其實就可以看得出來!

    而且,這個男人如此看重他的三伯,又哪里有那麼多的時間進行風花雪月?!他有時候是無情的可以的,從來不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那他這麼一次次地圍著看上去似乎沒用的李蘭秋轉,這也太不合理了!

    三伯的事,應該算是爭分奪秒也不為過吧!

    他容凌什麼時候變成了拎不清形勢的人了!

    這麼細細一分析,容凌給出的他這麼做是為了三伯的理由,讓林夢信了九成。她現在唯一捉摸不透的就是,李蘭秋身上,到底能有什麼能量?!

    「媽咪?」小家伙拉了拉林夢的手,疑惑地開口,不明白媽咪怎麼突然就不往下說了。

    林夢立刻回過了神,輕輕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臉。

    「爹地很辛苦,媽咪雖然會和爹地吵架,但是媽咪一直愛你爹地,也會一直相信你爹地。佑佑,大人吵架其實是很平常的,就像你和浩浩,或者你和別的小朋友那樣,會吵架,可是那都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事情過去了,你們就又會和好。媽咪和爹地也是這樣,有時候會吵架,可是肯定會和好,所以,佑佑不要擔心,好嗎?」

    小佑佑重重地點了點頭,但還是有點小小的別扭。

    「可是,媽咪和爸爸從來不吵架的啊!」

    他嘴里所說的爸爸,是阮蒼盛。小家伙在國外長大,所以爹地和媽咪這兩個稱謂,才是真正的父母的代表。而中文里的爸爸和媽媽,因為成長環境的關系,在他心里的地位,反而不如前者,所以,他一直叫著林夢媽咪,一直叫著容凌爹地。當初他回國來,找的也是爹地!

    林夢听了小家伙的笑,搖了搖頭。

    「不是說一直不吵架,就是最親密的。那我來問你,你在幼稚園的朋友里,有一些你都沒有和他們吵過架是吧,可是,你覺得是他們和你親呢,還是浩浩親?!」

    「當然是浩浩嘍!」小家伙想也不想地說。然後,迷迷糊糊的,似乎明白了什麼。所以,小眉頭皺了一下,浮現了思索的表情。

    林夢就又提點了一把。「有時候,就是因為那個人和你親,所以你才能肆無忌憚地撒脾氣,所有高興的,不高興的,都能沖他撒,這就可能會產生吵架。這就比如,佑佑你會在媽咪面前哭,也會生媽咪的氣,因為,佑佑和媽咪很親很親,所以,有高興的、不高興的,佑佑都願意和媽咪說。」

    「那——」小家伙大概是明白了。「那是說,媽咪和爹地,要比媽咪和爸爸親嘍。」

    「嗯。」

    小家伙點了點頭,驀然狡黠地問。

    「那媽咪,是你和爹地親呢,還是你和佑佑親?!」

    然後眨巴著眼,企盼地看著她。

    林夢立刻就笑,狠狠地親了小家伙一口。

    「當然是媽咪和佑佑親,媽咪和佑佑是這世上最親的,媽咪最愛佑佑了!」

    小家伙立刻咯咯笑。小臉上尚且掛著淚水呢,就笑地一副好像得到了全世界的模樣,看的林夢心里特軟。

    「媽咪的小寶貝哦……」

    抱著他,她輕輕地哄,又耐心地不厭其煩地用手指一次次地擦拭掉小家伙臉上的淚水。

    小家伙半眯著眼,像只小貓咪似地窩在她的懷里享受著。

    「媽咪,以後不要瞞著佑佑好嗎,佑佑什麼都不知道,好擔心的。」

    瞧,又像個小大人了。

    「媽咪——」

    拉長音撒嬌的樣子,又像個孩子!

    她的小寶貝啊,真是可愛斃了。

    「好。」她輕輕地應下,繼續抱著他搖著。

    小家伙打了一個小呵欠,軟軟地說。

    「媽咪,自從你有了爹地,佑佑覺得你都不重視佑佑了呢!」

    這下可十足是個孩子了,說的盡是孩子氣的話。瞧瞧,一副吃了醋的樣子!

    她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媽咪的世界里,不是只有佑佑了啊,還有你爹地啊,媽咪要把心分一些給爹地啊。」

    想了想,她聰慧地逗起了他。「那,佑佑,干脆我們不要爹地好了,沒了爹地,媽咪的心就都是你的,就能像以前那樣地對你了!」

    這話一說,門外貼著門板偷听良久的男人,即刻繃直了身體。大掌,竟有些緊張地拽緊了。

    而門內傳來的童稚的聲音,立刻讓他放松了下來,嘴角浮現了淡淡的笑意。

    「不要!」小家伙大聲叫。他好不容易才找回爹地哎,才不要不要爹地呢,而且,爹地那麼厲害的說,誰的爹地都沒法和他的爹地比。

    「我要爹地,我要爹地和媽咪一直在一起。為了爹地,佑佑委屈一點好了,就把媽咪的心給分出一些好了。不過——」

    小家伙咬起了唇瓣,小心眼又鬼精地計較著。「不過只許分出一點點哦,不許多了哦。」

    「呵呵呵……」

    林夢大聲笑開,快被這個兒子給逗死了。

    「你啊!」她重重地點了點小家伙的額頭。「其實你心里最舍不得你爹地了,對不對?!你爹地教你這麼多東西,又這麼厲害,你肯舍得不要你爹地才怪呢!」

    小家伙立刻被說中心事一般,吐了吐舌頭,嘿嘿地笑。

    門外,才因為听了小家伙嘴里所說的不許他媽咪多分心給他爹地而同樣斤斤計較的表現了不爽的男人,一听這動靜,這嘴角就又有了笑意。

    听得屋里那讓他愛到骨子里的小妻子又說讓兒子相信他,不要討厭他,又說他很辛苦,讓兒子不要給他添麻煩,要多多體諒他,他這心里就羞愧!他容凌何德何能,能娶來這麼一個好老婆。那麼小,卻以超出了太多同齡人的寬容,包容著他。再生他的氣,可只憋在自己的心里,從不對別人說,在兒子面前,還一味替他說好話,給他塑造身為父親的高大形象。可他,卻這麼一直委屈著她!

    小乖!

    他在心里輕輕地叫,這心,可真是疼!

    對她,心疼的要死!

    他不得不去應付了李蘭秋一場,最後借口以答應了兒子晚上回來陪他為借口,脫身回來了,卻沒想到,他的小妻子會給他這麼大的驚喜。他以為她已經睡下了,想著不要吵醒她,同時也怕吵醒了她之後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面目去面對她,所以,他悄悄開了門。于是,就趕上了她給兒子「講故事」。

    一開始,他有些不悅,暗怪她不該對一個不點大的孩子說這些。大人之間尚且剪不斷、理還亂呢,她怎麼還能把小孩子給牽扯進來。可是,瞧著她和兒子臉上的淚痕,又听著她說的那些,以及她後來她和兒子的對話,他明白了她的無可奈何和用心良苦。

    大概是事情多了,有些阻礙他的智力了。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樣子的,他還能不明白。兒子這麼地在意他的媽咪,在意到,一向雷打不動的練武,可以因為擔心他的媽咪,而早早地從嚴老爺子那里告退了,乖乖地窩在家里,一直等著他媽咪回家。這樣的他,豈能是父母兩三句沒事就能遮掩過的?!

    當時,他說手表壞了,給小七送過去了,小家伙相信地太快了,這簡直是不合常理。在他這麼長時間的教育下,又親自帶著他處理了不少有著爾虞我詐的生意,他若是這麼容易就相信,那只能說明他的愚不可及。可這是愚笨的小子嗎?!

    事有反常,只因為,小家伙自己心里有了主意,大略覺得在那樣的場合下,沒法從他和夢夢嘴里打听到有用的消息,所以,就這麼先遮過去了。

    瞧瞧,這小子事後不就發難了!

    自己的老婆,他是很清楚的,不是那麼拎不清的,也一向是愛子心切的,應該不會糊涂地和他說這些事,肯定是這狡猾的小子耍了手段把他媽咪給哄了。瞧瞧他那有些發腫的眼還有淚痕,他估計,那小子大略是仗著年紀小,鬧哭功了!

    這小子!

    他暗斥了一聲,可這心里卻是攔不住的驕傲和得意。

    而且,夢夢在最敏感的地方略了過去不說,只說他當時和李蘭秋在一起,這說明她非常清楚什麼當說,什麼不當說。李蘭秋的事情有些麻煩,經過這幾天相處,他更是感覺到那個女人的野心很大,估計到時候要鬧的事還不少,兒子早些從他媽咪的嘴里知道了這些,以後也能免了從別人嘴里听一些經過嚴重歪曲的,而受到更大的傷害。

    她一再重復讓兒子相信他,體諒他,不要替他惹麻煩!

    這便是她的用心良苦吧!

    她把他沒有顧慮到的,都給想到了!

    護得周全!

    他輕嘆了一口氣,看著屋里小妻子那半垂頭的嬌容,真想將她重重地抱在懷里給狠狠疼愛著。但是,他現在進去,不合適。

    听得她開始哄兒子睡覺了,他就轉身離開了。他想,不能再讓她這麼委屈下去了。他必須要讓上級知道,他希望讓老婆知道他所有的心情,是多麼的迫切!

    他的老婆,值得這世上最好的對待!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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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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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8 22:21:36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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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往地下室走去,那里有儲藏室,有酒窖,也有一個小綜合的練武場。平日里,他會呆在這個地方練武,兩個小家伙也經常光顧。李蘭秋以為他層層保護的書房,才是重地,才是他有可能對外進行聯絡的地方。其實,真正的重地,在地下,就在練武場里。

    有需要的時候,他會在練武的空隙,出入重地,進行一定的交接,然後出來繼續練武,然後就近洗個澡出去。就這麼一個基本上沒有設防的地方,往來的人不少,他,兩個小家伙,偶爾也有過來找他過招的負責別墅守衛的保鏢,所以,看似最沒有保衛的地方,反而會成為最安全的地方,不會引起特別的注意。

    照例,他開始活動筋骨,在此過程中,特制手機的監測系統一直沒有向他反饋出有人進入地下的通知,他擦了一把汗,拿起了一邊放著的手機,一邊調動程序,一邊朝旁邊的梅花樁走去。跳上了梅花樁子,輕巧地猶如靈猴一般的游走,到達了目的地,他跳了下來。被他踩中的一方塊地面,出現了松動,載著他,迅速地沉了下去。

    梅花樁下,別有洞天,只是這麼迅速一瞅,卻只是一個大略一平米的小空間。容凌跳了下來之後,小方塊自動歸位,和上面的地面貼合的密密實實的,于是整個空間,一下子就暗了下來。他卻像是走在自家後花園一般的熟練,全然的黑根本不影響他矯健的步伐。兩步走了過去,他伸出了手,精準地在牆上按了幾下,等待彈跳出來一個密碼器之後,他將密碼輸入了進去,然後一扇門開,他走了進去。

    大門關閉的同時,暗室內的自控燈亮了起來。

    他在電腦前坐了下來,開機,調程序,然後等待!

    原本,不用這麼麻煩,直接用手機也可以和上級溝通,只是林夢的事,他想當面和他的老上司說說。隔著文字,看不到對方的臉,他想這不足以表達出他內心的真正情緒,也不足以讓上司重視到他的態度。

    等了一會兒,電腦上的屏幕一晃,出現了雪花畫面,看不到人,卻能听到人聲。

    「出什麼事了?」

    略顯得蒼老的聲音,帶著嚴厲,傳了過來。

    容凌端正地坐著,目光堅毅,臉上的線條繃地非常的緊。

    「頭,我要說我老婆的事!」

    那頭即刻訓斥出了聲。

    「胡鬧,就這麼點小事,值得你如此大費周章!」

    他那頭,完全可以看清容凌的臉!他還以為,容凌半夜通知他上線,是在李蘭秋那里取得了重大的進展,要向他匯報,可哪里想,他說的還是這點小事!

    「這不是小事!」容凌目光筆直地看著雪花畫面,似是從那一片大浪淘沙當中,精準地看到了一張人臉,甚至直接對上了那人的目光。

    「我老婆這邊沒搞明白,我就沒法安心地去工作。頭,她對我很重要,非常重要!」

    「我已經告訴過你,你的申請我已經向上面遞交了,目前正在審查過程中。這個過程,沒法急!」

    「我覺得可以特事特辦,讓我老婆提前知道我的身份。」

    「她一沒功勛,二沒特長,怎麼特事特辦?!容凌,我要提醒你,你現在有些不冷靜了,這要引起注意。你現在回去,好好冷靜冷靜!」

    「我想的很清楚!」從他的雙眼中,猛然射出凌厲的光。「如果還是瞞著我老婆,這事再進行下去,我老婆就有可能踹了我。她是我好不容易追回來的,我也不怕您不高興,直接告訴您,什麼事,都沒法和她比。所以,頭,我希望您能慎重考慮我的提議,走特殊通道,讓我老婆知道這事。對于她的人格,您絕對放心,我可以拿這條命替她擔保!」

    那頭靜默了十幾秒,才開了口,口氣分外的沉重和嚴厲。

    「不行,13,你干這一行,那麼多年了,應該我們這一行有我們的規矩,規矩廢不得。否則,開了這個先例,你走特殊通道,他也走特殊通道,那我們這里可就亂套了。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這個規矩,無論如何,不能被打破!」

    容凌猛然皺眉,開始變得犀利且不客氣。

    「對我老婆的審核,你們那邊應該不是剛剛開始吧,應該在我和她結婚那會兒,你們就應該動手了吧,只能比那個時間早,沒有比那個時間晚的。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她是什麼人,你們應該很清楚,頭,還需要我把話給說的再明白一點嗎,我這是在請求您!」

    那頭就又是好一陣沉默。

    這是默認了容凌的猜測!

    容凌見此,態度上就微微一軟,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道。「頭,這麼些年,您是看著我過來的。除了我三伯的事,我就沒求過您什麼,現在,我求您,請通過我的請求,讓我老婆知道一切!」

    足足過了一分鐘,那邊才有了回應,不過,卻依舊是讓容凌大失所望的拒絕。

    「不行!」

    容凌的臉色,猛地沉了沉,眉眼間,即刻出現了一副該屬于他容凌的張狂逆反之氣。

    「為什麼不行?給我解釋,讓我信服,否則,這任務我退出!」

    那頭終于動了怒,聲音不再沉穩。

    「END13!」

    這一聲,分外的嚴厲!

    「別做這種意氣之爭,這不是你!」

    容凌卻微微翹著嘴角,似笑非笑,邪氣四溢!

    他可不是那個老老實實地只會上級說東,他就只往東走的人。上級大可試一試,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面對這樣的他,敗下陣來的,只能是對方。這怎麼就不是他容凌了!容凌,就該是這個樣子,像個傲慢的帝王一樣,恣意張狂,不把任何事物給放在眼里。觸到了他的逆鱗,那他誰的面子都不給!

    他能說得出這話,就會做得出那事!

    這怎麼能行?!

    那頭在略略的僵持之下,無奈妥協。

    「好,你要解釋,我就給你解釋!我們對林夢,確實很早就展開了調查。首先,我要提出,你結了婚,在我們這邊卻一聲招呼都不打,這讓我們非常生氣!」

    容凌在心里暗哼,生氣什麼的,隨便!是他娶老婆,又不是老家伙們娶老婆。他們也管地太寬了,他听听也就罷了。

    對方一見他挑眉的動作,就知道他根本就沒上心,但又確實沒法堂堂正正地管著他的生活,畢竟他從一開始就是一個特許的特殊存在,所以,他只能無奈地略過這一點,繼續往下說。

    「她之前有出國的經歷,嫁給了美國籍華人阮蒼盛,跟著入了美國國籍,到目前為止,她依舊是這個身份,所以,對她的審核,我們不得不慎重。二來,她在美國的四年,我們沒法詳細地查到她到底接觸了什麼人事物,而她回來的時間,也有些巧合,屬于我們內部出問題的時間段內,所以,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百,對她,我們必須要持有懷疑態度。三,她在網絡上發表的一些言論,有反當局的傾向,那對她,我們更需要慎重!13,我說了這三點,哪一點都是會致命的,足夠讓你信服了吧!」

    容凌鐵青著臉,沉默。

    對方大略是覺得勝券在握了,聲音恢復了沉穩,又道。

    「事實上,林夢有些危險,我們的建議是你應該和她分開一段時間,這樣,一來方便我們對她的繼續查證,二來,也方便你做任務。等我們查證完畢,確認她要是無害,那你也就可以接她回來,估計那時候,你的任務也早該完成了!容凌,這項建議,你好好考慮一下!」

    「放屁!」容凌二話沒說,眯著眼,蹦出這兩個字。

    如果不是這一大片雪花給擋著,他勢必就可以看到他的上司那因為動怒而鼓起雙眼的樣子。放屁,這兩個字,沒幾個人敢這麼對他說,更別提是這種口氣了!

    「13!」他重哼,帶著警告。

    容凌卻不放在眼里,身體微微向前,略有些惡狠狠地看著電腦屏幕,實則,是沖著那一片模糊雪花後面的那個人。

    「我不知道這狗屁的三點,是誰給總結出來的,在我這,統統行不通。國籍是活的,沒有因為一個國籍,就把人給一竿子打死的道理,我們這個部門,也多得是頂著別的國籍進入別的國家的人,否則,怎麼取信別人?!她沒折騰那國籍,堂堂正正地嫁給了我,就說明她行的正。至于你說的第二、第三點,完全沒用,我的老婆,沒有人能比我更了解她的為人,她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有些事,不是你嘴上說說就能行的,到了我們這,就只有程序和紀律。林夢要真是清白,我們自然查不出什麼,你等著就好!」

    「等到什麼時候!」容凌嗤笑。「再等下去,黃花菜也涼了!不是你們的老婆,你們自不然著急!頭,我就問問你,這事要放在你身上,你老婆要是可能跑人,你急不急?」

    那頭頓了一下,才回得他。

    「我會急,但是我依然會以任務為重!老婆跑了,再追回來就是,可任務要是搞砸了,那損失,我們承受不住!」

    頓了一秒,他又往下說。「我們這種人,必要的時候,就只能委屈家人。13,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我們干的,是利國利民的大事。個人小節,在大義面前,都只能退讓。」

    可他可不是什麼聖人,更不是什麼救國救民的大英雄!

    容凌在心里這麼腹誹著,冷聲反駁。「你說的是你,是你們,不是我。我沒你們那麼大的氣量,我的老婆,比什麼都重,什麼都要排在她的後面!」

    「你——」

    那頭那人近乎是瞠目結舌,又有些憤怒。這人,以前瞧著,那就是個沒感情的機器人,簡直是最佳的特工,可怎麼有了情,就能比情種還情種,還堂而皇之地當著他的上司的面,把自己的老婆給放在了最前面!這要是換成別人,一頓口水進行說教必定免不了。他怎麼就不擔心自己以後會不順啊?!

    是他笨嘛,不會做人?!

    哼!

    他看他是太張狂,太放肆了。可就是這樣的容凌,亦正亦邪,讓人捉摸不透,卻也深得各路人馬的歡心,能從他們的手里買到他們費盡心機也搞不來的貨。因為和這樣的人打交道,那些人會放心。所以,他做的比任何都都成功。

    這樣的人才,他們非常珍視,所以,不得不在他的事情上謹慎。事實上,如果不是這次內部事件鬧的有些大,如果不是這麼趕巧容凌的舊情人李蘭秋恰好卷入了,又死粘著容凌,他們真不想容凌去涉入這局棋。

    無論何時何地,他們都是要先保住他的。

    他們可以有別的特工,但是,卻沒有第二個叫容凌的特工!

    感覺上硬的不行,老人不得不來軟的。

    「容凌,我知道你心急,可是你這事上,我真的在盡力,也一直在催著上面的。可你老婆的那些履歷,真是不得不讓我們謹慎,因為,我們非常非常看重你!」

    容凌冷聲辯駁。「她能有什麼履歷值得謹慎,她自小在國內長大,高中那會兒出了國,在國外念了四年大學,一畢業就帶著兒子回來找我,清白地就跟白開水似的。而且,我不覺得她出現的時間有什麼好值得懷疑的,她這個時候回來,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至于她在網上發表了什麼,您認為,她要真是你們懷疑的那種人,會傻到明目張膽地做這種事,來引起你們的關注和懷疑嗎?」

    「你應該看看她發表的那些,你知道,我們這樣的部門,很忌諱這個。而且,她這麼年紀輕輕,就被吸收入美國的AIMR協會,也讓我們不得不警惕。她回國之後,和那個協會的人,一直往來頻繁。」

    「我可以把後者當成是贊美!」容凌怒聲。「AIMR很難進,她能進去,說明是她的本事。她從事的就是金融證券行業,和協會的人接觸多,那也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你們若是懷疑我老婆的智商,懷疑她作假,那你可以去調查一下她沒出國前高中時的成績,她很出色!」

    那頭頓時沒聲!

    「頭,我跟了你這麼多年,我以為,憑我的為人,足夠讓你信任?!」容凌的聲音挑的高高的,帶著被質疑的惱和受傷!

    「我親自挑的女人,我以為,你會欣賞我的目光!」

    這句重話終于逼得那頭嘆了氣。

    「沒你這樣拍自己的馬屁的!」似是不甘這種妥協,他先訓了一聲,才道。「你別以為我還真就是頭頭了,我上面也是有人的,一些事,也不是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的。這樣,你的心情我很明白了,我保證,會加緊把你的事給辦了。」

    「我要——」

    「我什麼我!」那老頭似乎是急了,大聲呵斥。「都夠佔我便宜的了,別再得寸進尺了。還有,我把你老婆在網上發的那些發給你,你過過目,心里有個底,然後,讓你老婆別再發——呃——」

    大略是覺得自己的條件太苛刻了,以容凌的性子肯定會不干,他就又改了口。

    「讓你老婆少發一些敏感的內容!」

    然後,像又怕容凌像惡狼一樣地追著他不放,他急急說道。

    「行了,就先這樣,我先下了!」

    說完,雪花屏幕就沒影了,電腦上一片干淨!

    他這根本就是落荒而逃!

    容凌挑著眉,覺得無語。就是三伯的事,他都沒把自己的上司給逼成這副德行,換成自家老婆了,一個嬌嬌嫩嫩的小女人,最後這威力還把三伯給賽過去了!

    他是不是應該替自己老婆覺得自豪?!

    啞然失笑,他搖了搖頭,揮開這些亂七八糟的,然後眉頭就又擰了起來。

    他這頭就是再信誓旦旦,到了上司那邊,也得被打折,所以說,他最討厭的便是國內這一套套近乎是繁文縟節的走程序步驟了!

    細細地回想了一下剛才的談話,他發了信息過去——就這幾天!

    告訴他,他耐性有限!

    這是他的最後通令!

    那頭沒有回復,但他很確定,對方肯定會看到他的信息,他也不需要回復。把電腦關了,他站了起來,在小密室里開始走動,他要好好想想,等他一會兒上樓了,該如何面對他的女人!

    *

    出去洗了個澡,換上有在這里事先備著的短袖短褲,他一邊擦著頭發,一邊上了樓。再次輕輕地推開了臥室的門,他掃了屋里一眼。小家伙已經沒影了,應該是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屋里的大燈已經關了,床頭燈也滅了,只剩下一盞壁燈。她側身躺在床上,背對著他,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睡著了。

    他這心里,輕松了一下,卻也不輕松。因為,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可他進屋的時候,還是有意地放輕了自己的腳步,因為,不想吵著她睡覺。

    將因為擦拭頭發而顯得半濕的毛巾給隨手扔到了椅子上,他靠近了她。一盞壁燈,使得室內略顯黯淡,卻襯地她的肌膚更顯得白嫩,瑩潤地好似會發光,米色吊帶背心以及黑色超短褲,根本就擋不住這份極顯妖嬈的魅惑。尤其在這炎炎夏日當中,這份魅惑,容易讓人燃燒!

    他的喉結滾了滾,瞳孔緊跟著縮了縮。

    到達她身邊的時候,他控制不住彎下了腰,將手伸了過去,輕輕地摸上了她的臉。黑與白,如此分明的她,真的精致的像是一幅畫,仿佛不好好保存,這畫就會被弄壞。

    這份越來越看重的心情,到底該怎麼阻擋?!

    她分明沒睡著,卻就這麼裝睡著,任憑他撫摸,如此沉默,似是無言的抗爭,他又該怎麼辦?!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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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8 22:22:09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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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著那挺翹的小鼻子摸下來,搭上了她微微上翹的,紅潤飽滿的嬌唇,輕軟地撫摸,而她依舊沒有動。長長的睫毛滑落,搭在她的眼瞼上,一派安寧祥和的樣子。

    他嘆了一口氣,湊過去,在她的唇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她故意裝睡不想面對他也好,現在,他是說什麼都沒用,就這麼吧,熬過了這幾天,也就好了。站了起來,他上了床,就貼在她的身邊睡了。

    誰說這個小女人心里不在慪氣,看看這麼大的床,她故意睡地這麼靠床沿就知道了。而他,在她就在他身邊的時候,已經養成了非要將她抱在懷里的習慣,改不了了。所以,他貼近了她,抬手將她抱住的時候,大半的床,就給空了下來。

    他親了親她潑墨一般的秀發,合上了眼。

    但這個夜晚,注定不能讓他太平靜。

    她雖然一聲不吭,但不代表不鬧。她推他,在他懷里扭著,強行將他往後擠著,涼爽的小手,抓著他的胳膊,使勁地往後扔了一把。

    他半垂著眼看著,半是無奈,半是好笑。

    感覺像是在抱著鬧別扭的小貓兒,又像是在抱著一個軟乎乎的大芭比。

    伸手,再去摟住她。這次,他強勢了,任憑她在她懷里像一條離水的魚一樣使勁彈跳蹦,他都沒有放開她。她向後蹬腿,小屁股扭的厲害,幾次頂著了他,鬧得他將她的雙腿給夾住了腿間之後,也開始不淡定了,呼吸略變,眼楮有些發紅。她不知道,夏日里,她清涼的就宛如涼玉的腿,貼著他,對他來說,是多麼大的享受。她更不知道,她一次次地把柔軟且富有彈性的小屁股往後撞,對他來說,是多大的折磨!

    他對她的欲念,向來大!她稍微動作地厲害,他就會不爭氣地把持不住!

    他生理上的這種變化,終于讓她察覺了。

    她不動了!

    他暗吁了一口氣。如今這樣不上不下的情況,他要是吃了她,得花不小的力氣且不說,他就怕事後她會徹底發飆!

    苦了自己,可他就是舍不得放開她。就這麼干熬著,抱著這軟玉溫香。

    可她才安靜了一會兒,又重新鬧了起來,這一次,絕對是純心不讓他好過的,因為,她干用屁股蹭了,搞的他小腹處層層火起。

    呼吸再次被打亂,他溢出了幾聲低低地喘息,說明他的情動和被折磨。可這樣的甜蜜,他縱使被折磨著,也是享受的,扣著她腰的胳膊,忍不住緊了緊,大掌改變方向,搭在了她的小肚子上,一把罩住了她。強烈克制著,克制地手背上的經脈都有些浮起來了,他才沒揭起她的小吊帶,直接往下面鑽。

    就這麼,被她給著實蹭了一會兒,他越來越受不住,抱著她越來越緊,扣著她肚皮的大掌也越來越火熱,呼吸也越來越粗重,幾次溢出的像是飄飄欲仙、又像是瀕臨死亡的呻吟,也漸漸說明他的難以自持和深陷其中。

    他終于忍不住,動了!

    而她,一下子就停了!

    這對他來說,就好像是干渴已久的旅人,被出現的清水給吊了老半天,吊的心里火燒火燎,眼楮都要噴出火來了,可那清水,就突然不見了一樣。

    這怎麼受得了?!

    他以肩略撐起自己,半側著,略抬高自身,往她身上壓著,繼續去追逐那種雖然微末但卻讓他貪求的快感。她卻像是瞬間精力全滿的邪惡女妖,明知道他這麼做是因為她,也明知道他被她給勾搭的有些崩潰,卻偏偏在最緊要的時候,推開他、拒絕他,讓他被**所煎熬。

    他去壓她,燒紅了眼開始來強的,她就跟個瘋子似的,在他身下亂竄,手腳並用,用全身的細胞告訴他,他不要!

    他強勢拉開她的腿,沉入,去拽她的短褲,她就伸手拽他,力道重的指甲都嵌入他的胳膊了,雙眼瞪得大大地看著他,里面全是火,一種他若是強來,她便恨他要死的火。

    可她知不知道,她冒火的樣子,雙眼是多麼的晶亮,眼角是多麼的嫵媚,微微翹起的小下巴,是多麼的勾人,緊繃著的唇瓣,又是多麼的飽滿,似是怒放的花,能將他勾地全身的火更盛。

    「小乖——」

    暗啞出聲,他想以眼撕裂了她的衣服,吞了她。

    她依舊執拗地不出聲,將那他恨不得低下頭狠狠吞噬掉的充血小嘴抿地更加挺翹,繃著臉,看著他。手上的勁更大,那指甲都扣入他的肉了!

    真狠!

    她這是來真的,也是故意要折磨他!

    他能用強的,在床上,她永遠不是他的對手。可就算他能輕易地將她壓在身下,逞足心里的欲念,將她惹人發狂的柔嫩嬌軀給吻個遍,統統印上他的痕跡,他卻只能想,不能做!

    能做到,卻不能做!

    因為,這是她對他的懲罰!

    她是故意的,他明白!

    她要看到他的痛苦和受折磨,就像她現在所遭受的這樣,那他就如她所願。

    只要,她能覺得這樣心里舒服一點,那就好!

    艱難地放開了手,松開了胳膊,他重重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臉,狼狽地抽身離開,將身子摔在了一邊,距離她有一尺多地方。粗重地喘息,他捏著拳,強忍著,一下下壓制著那猶如火龍一般燙著他的血管的熱液,以及那像是惡獸一樣瘋狂撞擊只等著出閘的欲念。

    好不容易,靠強大的自制力,他心里不再那麼熱了。可她卻突然湊了過來,翻身就坐到了他的身上。

    「天吶!」

    他忍不住呻吟出了聲,那廢了老大的勁才壓下去的欲火,一下子就跟坐了火箭似的,嗖地就往上漲了。

    這個小女人要把他給逼瘋了!

    忍耐不住,他抬腰就打算發狠地沖鋒陷陣,可是一對上她的淚臉,他就可憐地就跟中了鏢似的,一下子就不能動了。

    她落淚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大略是他光顧著壓抑自己的火,所以就沒有听清她的動靜!

    可真是該死,她竟然落淚了!

    他最怕她落淚了,除了在床上的時候。可是眼下她落淚,他哪有那個興奮的心思壓著她狠狠蹂躪。

    「小乖!」嘶啞的低喊,近乎是求饒。

    她的眼淚一下洶涌,唰唰的滾落,拌合著她悲傷的哭吼。

    「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到底瞞著我什麼了。你扔下我,去看李蘭秋,為什麼,你告訴我?」

    說著,重重地捶打了他好幾下。

    可憐他下面燒著,頭腦卻得冷靜著,當真是冰火雙重天。這個小女人果然是不發威足矣,一發威就得要他的命!

    「小乖,你先下來!」她要把他給逼瘋了!

    「不要!」她大聲叫。「你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叫苦不迭。

    「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三伯。小乖,你再等我幾天,幾天後,我肯定告訴你一切!」

    「現在告訴我,和幾天後告訴我,有什麼區別,我還能把你對我說的,都給捅出去了?!還是,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讓我知道,得提防著我?!」

    「沒有的事。」

    「我看就有。」

    她一下子「嗚哇」了起來,嚎啕大哭。這一招,是她向兒子學的。

    「容凌,你如果厭倦了我,那你大可直說,不用如此拐彎抹角,我發誓,我肯定帶著兒子走的遠遠的,不礙你的眼!」

    他一把抓緊了她的腿,略抬高了上身,不悅。

    「我說了,你不許說這種話!」

    「你吼我!」她瞪大眼,哭得更加厲害。「嗚嗚,好,我明白了,你表現的都這麼清楚了,我干嘛非得要你的解釋。好,我走,我這就走!」

    說完,大哭著,手腳並用,從他身上爬下。

    這也是向兒子學的!

    他一邊被她蹭地欲火躥騰,一邊是急得怒火中燒。拽住了她,技巧性地起身,拉她,又扣住她的腰,將她給強行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她哭吼地更加淒厲。

    「你放開我!現在裝的什麼在乎,你之前扔下我去看李蘭秋,不是很瀟灑嗎?我走了給她讓地方,不是很好,你裝什麼裝,放開我啊!」

    手被他按住了不能動,她就抬腳踹他,他默默挨了好幾下,最後終于成功地用自己的身體將她徹底給壓住。

    「小乖!」他大吼了一聲,本意是想喝住她,哪曾想,她被嚇得一縮了肩膀之後,扁扁嘴,哭得越發厲害了,那眼淚,就跟溪水一樣地往外沖。

    這把他給心疼的,立刻就哄啊。

    「小乖,我對李蘭秋只是演戲,不是真的,你別哭了!」

    「為什麼要演戲?」她質問。

    他皺眉。「這事真的和三伯有關,我誰也不能告訴!」

    「你騙鬼去吧!」

    使勁全身的力氣,她又開始掙扎,一邊掙扎,一邊哭,很快,就弄得氣喘吁吁,小臉漲的通紅通紅的。容凌心驚地看著,都覺得這個小女人會因此而岔氣。

    「小乖!」用身體壓著她,他用雙手捧住了她的臉,艱澀地開了口。

    「求你!」

    他說——求你!

    他是容凌哎,讓他說出一個「求」字,是多麼的難!

    為了她,他求他的上司,現在又求了她這個本尊。他就算是為了三伯的事勞心費力,也求助于上司,可也只是求助,姿態並沒有這麼低。

    他求著,以單純的一個男人求著一個女人的姿態,又單純的是一個丈夫求一個妻子的心情!

    她的哭嚎,就大弱了!

    「求你別哭!」

    輕輕地,他用唇踫了踫她的唇。以他的驕傲,還有剛硬的性子,實在沒法軟弱地對她說,她哭得都快讓他心碎了。

    她抽了抽鼻子,小小聲地抽泣。

    他豁了出去,啞聲解釋。「我對你如何,你心里應該最清楚了,所以,小乖,別逼我,也別這麼對我,我現在,很苦!」

    林夢一直繃著隨時等著再次掙扎的肌肉,因為他這話,立刻就軟了。

    「對李蘭秋,我只是捧場做戲。因為,她真的和三伯的事有關,我要是搞定了她,三伯的事,就有曙光。小乖,這里面的具體詳情,我不能和你說,因為,我有苦衷,我知道你心里很委屈,我也舍不得你委屈,所以一開始,我瞞著你,就想趁著你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把事情都給解決了。但是,事情的發展,全部都在我的意料之外。我能告訴你的就是,我愛你。還有,我和李蘭秋捧場做戲,會傷害到你,所以,求你,先忍下這委屈,以後,你就會知道我這麼做的原因。也求你,別說離開我的話,也別這樣的哭,你這樣,我這里——」

    拉著她的一只手,他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她柔嫩的手掌心下,就是他撲通跳躍的心。

    「這里,很疼!」

    漆黑的深眸,同時閃現了濃濃的痛苦。

    他這樣難得的軟弱姿態,最能折服女人了,林夢也不例外。可,一次又一次的,她也會忍的很傷啊。

    「有什麼話,你非得鬧的自己有了苦衷,卻不能和我說。容凌,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好,他說的李蘭秋的那些,她都信。就算李蘭秋和他那麼親密相擁,又大聲地宣告著他愛她,這些都傷地她的心像是刀割一樣疼,但是這些,她都忍了,可她就是受不了,她和這個男人走到了今天這一步,為什麼,關鍵時刻,她就得不到這個男人的全然信任。

    這是最讓她受傷的地方!

    「我真的有苦衷!」他艱澀吐字。

    她的眼淚,緩緩地流下了下來。這次,是打從心底流出這淚。

    「你總是有很多的苦衷,也總是有各種理由。」冷嘲一笑,她舔掉了嘴角的淚水。那,可真苦。

    「好吧,守著你的苦衷吧,我不問了。」

    鬧到這種地步,用最讓他無法招架的眼淚采取了攻勢,收獲的,也不過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小東西,她還能怎麼樣。

    「容凌,人總有會累的時候!」

    這話的深意,讓他全身寒毛直立。

    「小乖,就等幾天,等幾天,你會知道所有一切的。我發誓,我永遠都不會對不起你,否則,就讓我不得好——」

    她心驚,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可他強硬地將她的手給拉下,將剩下的話給說完。

    「——死!」

    「容凌!」她怒叫。

    他反而再次重申。「我若是對不起你,負了你,就讓我不得好死!」

    他說這話的時候,認真的不能再認真了!

    她立刻淚水洶涌。

    「你這是干什麼!」

    「只要能讓你心里舒服,那我做什麼都願意!」

    她有些崩潰,既然他做什麼都願意,可為什麼就不能和她說。這樣該死的甜言蜜語,又為什麼要對她說。

    「你明知道我是好對付的,明知道我听不得這些的,干什麼要說這些啊,干什麼啊,容凌,你混蛋,你很混蛋……」

    閉上眼,她默默地流淚。

    他伸手過來,輕輕地幫她擦拭,暗啞的低求。

    「我要怎麼做,你才能不哭!」

    「你又明知故問了!」

    他死死地擰緊了眉頭。

    「把手伸過來!」她要求。「伸到我嘴邊。」

    他的手掌落了下來。

    她張開嘴,踫了踫,哭著鼻子要求。「低一點。」

    他就放低了一點,踫上了她的唇。

    她猛然張開嘴,一把咬了上去。

    他緊皺的眉頭,卻反而松開了一些。就像是欠虐一般。他更加放低了手,好方便她咬著。她咬的很重,但又不是特別的重,總在最後的時刻,留著那麼一分力道,就像是怕給他咬壞了似的。

    他哄她。「咬吧,咬壞了沒有關系!」

    她眨了一下眼,眼眶里的淚水晃動了一下,那眼,幽魅地就像是剛用水洗過一般。他覺得,魂被勾住了。似乎就這麼被她給一口口咬下,然後進了她的肚子,也不壞,或許,這還能成為享受。

    手掌略微一動,他小換了一個地方,更方便她咬著。果然,對于新地方,她下口就比較狠。他卻享受一般地徹底松開了眉頭,深情地看著她,透著著迷。

    「小乖,我剛剛對你說的這些,別往外說。」

    她猛地重重一口就給咬了下來。

    他不以為意,繼續往下說。「李蘭秋那里,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用不著委屈了自己。只是,我對你說的這些,別對她說,別對任何人說,藏在心里!」

    她頭一扭,立刻又換了地方,重重一口咬下。大略覺得不方便,她主動抱起了他的胳膊,捧著,像啃肘子一樣地啃著。

    他卻覺得她太好對付,這副小模樣也太可愛。疼是有點疼,不過,這身體一直被忽略的火,也被她給咬的,開始呼獵獵燃燒。

    她大略有所察覺,抬起眼,橫了他一下,又低魅地垂下眼,繼續咬著。

    他苦笑,乖乖奉陪。

    只是她很突然地湊過來吻他的唇,又來脫他的衣服,就很讓他受寵若驚。對于都這樣了,還能受到這種待遇,他可是想都沒敢想。所以,他呆住了,都顯得有些木愣愣的了,眼睜睜地看著她依舊半眯著眼,就像個羞澀卻勇敢的小妖精一般,不看他,卻將熱唇,一一落在了他的身上,時不時嚙咬。

    他低低地輕哼,半坐著,瞧著她把自己的小吊帶也給脫了,眼楮就開始發直。又瞧著她埋首往他腰間湊來,就一陣的口干舌燥。

    他覺得,這肯定是她對他的新一輪懲罰。他今晚肯定要死定了,這個小妖女肯定不會給他一個痛快,最後讓他在快進入最後一步的時候吊住他,不上不下地熬著他。他肯定會發狂,她知道的。而她要是不同意,他肯定也不會動她,這她也肯定知道。

    他享受著,享受著她柔軟的吻,也享受著她柔嫩小手的撫摸,但是,心里也緊繃著一根弦,隨時等待著她的突然罷手,等待痛苦降臨。可最後,她就這樣坐在了他的身上,把自己交給了他,他驚詫地直到情事結束了,都沒正經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總覺得,就不像是真的一般。

    她躺下了,照舊窩在床沿,遠遠地躲著他的樣子。他想起剛才像是夢一場的經歷,心里沒止渴成功,反而更覺得心里燒得慌了。

    「小乖!」他湊了過去,一心求歡,想真真實實地再感受一番。那麼快結束,他什麼都沒品味過來。他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麼了,就像真的是被勾了魂似的,全憑她做主了!

    她光著後背的樣子,可真是撩人,他的狼爪,眼看著就能摸上去了。她冷冷的聲音傳來,阻止了他。

    「睡吧,困了!」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

    他這眉,就又皺了。

    「別踫我,我想安靜。你要是做不到,我就去客房睡!」

    她的聲音,尚且帶著情事的余味,可怎麼就能听著這麼冷!

    這就像是另一輪折磨的開始!

    他有些捉摸不透,盯著她看,想要看穿。可她毫無顧忌地真的睡了過去,他也想不出來她這到底是怎麼了!是依舊鬧別扭,還是別的?!他都和她說的這麼清楚了,她看上去也像是听懂了,而且,她一向又是通情達理的,那,能有什麼別扭,會讓她如此的古怪?!

    猜不透,他大刺刺將她給摟入了懷里。既然那她都已經安靜了,那他踫她總沒關系吧。他替自己找了歪理,佔有欲強烈地將她全部罩住。

    第二天早上,她在他懷里醒來,見她被他給抱著,她也沒有發飆,只是看了他一眼,把他推開了,作勢下床。他湊過去吻她,她也很乖,讓他給吻了。可他明顯地感覺到這吻的不尋常,她表現地太冷淡,好像,吻她的不是容凌,而只是一個頂著丈夫頭冠的人,所以她這個當妻子的,被吻了,那就承受。可是,她沒有像戀人那樣,會因為這一吻而表現出發自肺腑的暖意和歡喜,她並沒有回應,半垂著眼的樣子,涼涼的。

    「小乖!」他拽緊了她的胳膊。

    她如他所願抬眼看他,但是,眼神依舊涼涼的,看著他,就像是隔著一層紗。看著那麼近,可誰知道這層紗之後,她離他會是多麼遠!

    「小乖。」他皺眉,緊盯著她的眼,親了她的小嘴。

    她依舊乖順,眼神卻沒有變化,只是眼半垂下了。

    他立刻心里緊了。這個樣子的她,還不如昨晚那哭鬧時的樣子呢,昨晚,她還是他的小乖,還能對他表現出七情六欲,可現在,她就像是把什麼都給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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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8 22:22:33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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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眯起了眼,他探尋的看著她,臉上浮現沉思。看著她把吊帶和短褲給套好,然後隨意地用皮套扎了一下頭發往浴室里。期間,她表情淡漠,不復往日的嬌美。

    他的眼就眯地更緊了。

    耳听著浴室里出現了灑水的聲音,他想了想,眼里閃過掠奪般的凌厲,面色同時變得冷毅。他朝浴室走了過去,推開了門。她正在洗澡,毛玻璃因為霧氣蒸騰,使得進入他的眼簾的,只是一個模糊的身影,可是依舊玲瓏有致。

    他輕步走了過去,卻是猛然把門給拉開,如願對上的是是她有些破功的表情。那略略瞪大的眼,透著一抹不知所措的慌。她依然如最初一般,會因為不設防地在他面前袒露**而羞澀地想要躲閃。只是這樣的表情,消失地太快,不過一秒,就又是那讓他不爽的淡漠的表情。

    他走了過去,一把將她給推到了牆上。她又慌了一下,可依舊故作鎮靜地維持著淡漠。

    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小女人!

    他低下頭,強勢吻她。她很乖,沒有掙扎,就這麼讓他吻著。

    他咬著她的唇笑她。

    「小乖,別這個樣子,你玩不過我的!」

    說著,大掌猛地朝下面探了過去。她立刻就是一個低喘,然後又克制地將嬌紅的唇給咬緊了。

    「真是倔強的小女人!」

    他低斥,動作迅猛,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就拉起她的腿,把她給辦了。在她不可思議的目光中,他邪邪地笑,沉聲嚇唬她。

    「再敢用這副僵尸臉對著我,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狂風暴雨一般的攻勢,強行將她這一葉扁舟給卷入。他毫無顧忌,盡顯了他容凌本色,凶狠狂猛放肆,把昨天晚上因為種種顧慮而沒做的,都給做了,而且,下手毫不含糊。林夢漸漸反應過來她這樣根本就是在吃虧,自己沒賺到,反而竟然這個男人佔了甜頭之後,自然不干了,開始掙扎。可是他就像一頭大蠻牛似的,扣地她死緊,她氣惱地發現自己又動不了他,只能出口嬌斥。

    「你快放開我,不許踫我!」

    一張臉,也因此漲的有些紅,就跟個出水芙蓉似的,鮮嫩無比。

    容凌這下心里滿意了,邪惡地狠狠摸了她一把臉。

    「這個樣子才算是個人樣,剛才那死樣子,不許再讓我看到。」

    他霸道地簡直讓她發指。

    「你才死樣子呢!」

    他笑,邪氣四溢,又俊美地讓人心顫。

    「小乖,看來你嫌棄我動作不夠快啊,沒讓你滿足啊,覺得我一副死樣子啊,嗯?!」

    長長的鼻音哼完,他立刻就跟瘋了一樣。她被弄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剩下了連連的尖叫。最後雲收雨散的時候,已是大半個小時之後,她喊叫地嗓子都嘶啞了,還微微地疼。發軟的雙腿,就連站立都不能,甚至連抬那麼一下,都費力,顫抖的厲害。這個恐怖的男人,更深一步地讓她見識到了他是多麼地怪力,他若是瘋狂起來,那會是多麼地恐怖。她縱然多次享受,可實在是有些怕了這樣的激烈,被他帶領著,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在直接朝幾萬英里的地獄底部俯沖,又像是突然之間瞬間拔高,一躍跳上了雲層。

    累成了這個樣子,又是在被他如此深愛之後,她哪有那個余力去戴那淡漠的面具!況且,這個男人的警告,真的是做的太成功了,深入她的心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不甘的怨惱、咒罵,氣自己怎麼就這麼弱,怎麼就斗不過他;也氣他干嘛要這樣的怪胎,明明一早醒來的時候,她看上去已經取得了優勢地位,已經是贏了他,他見她那個樣子,一開始有些發呆,後來又沉默地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時候,她心里暗爽,覺得自己計劃成功,相信再施行下去,肯定會讓這個男人炸毛。可是,才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她還沒仔細地體會這短暫的成功呢,這討厭的男人即刻翻身了,又把她給壓的死死的。

    真是太讓人討厭了!

    她再次有一種感覺,嫁給一個太厲害的男人,真的不好。平時的時候,他是能把她給寵上天,她要什麼,他就給什麼;讓他干什麼,他就去做什麼,可是關鍵時刻,總感覺鎮不住他!

    氣呼呼地,她張開嘴,又咬了他。就近的肩膀,麥色的肌膚,蘊含著那麼大的力量,是多麼的讓人嫉恨,她不咬,實在是對不起自己!

    她這一口咬的有些狠了,他立刻「 」一聲,本不屑示弱的,可是轉念一想,卻又有了主意,低低地輕哼。

    「你輕一點!」

    哎呦,難得听他這個樣子啊,竟然覺得疼了!

    林夢心里逆反情緒作怪,自然是哪里能讓你不舒坦,我就搞哪里。所以,再下口,不輕反重了。他立刻  地叫,連連躲著她,嘴里訓斥著讓她乖一點,手上替她擦洗的動作,有些亂。那她自然更是趁勝追擊,這個時候,腿不軟了,腰不疼了,一門心思,就是不想讓他好過,能從他身上討回幾筆就算幾筆。他立刻示弱地更加厲害,嘴里連連呼叫。

    「小乖,別,輕一點、輕一點……」

    「小乖,疼啊,真疼,你別咬那里,別,啊——」

    「老婆,祖宗哎,我這是肉哎,會疼的……」

    ……

    就這個樣子的,誰能相信他還是容凌。任何認識他的人,听得這聲音,配合這話,那都得驚地合不攏嘴、掉了下巴!

    就這麼地,他故意示弱,讓她著實是發泄了一通,期間,他又手腳利落地把自己和她都給收拾干淨了,然後,感覺差不多了,他再一次將她給壓在了牆上,恢復了猛男本色,輕易地就把她給制服住了,不讓她亂動。她鬧地野了,就算是被他制服地手腳不能動,可腦袋還能動,那她就還能咬。一口下去,她就咬在了他的胸口。

    他悠悠地哼了一聲,卻是**的成分多一些。

    怎麼說呢,他這一聲,也當得起**了,簡直是曖昧急了。誰說男的呻吟起來,不會讓女人化作狼人的?!

    她呆住了,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這咬的不是地方,恰恰好,就在他的胸口,搞的,她就跟個色狼似的。一時羞惱,她不知道自己是繼續咬下去呢,還是收口。後來,他伸手過來,拖住她的下巴往後拉,她才順著台階,抿著唇故作不爽,實則是見好就收地趕緊撤退。

    他以掌心拖著她的下巴,大拇指輕輕撫弄著她紅嫩的唇,輕笑。

    「小乖,要是還沒解氣啊,等我晚上回來,再給你咬!」

    那一雙迷人的眸子里,是醉人的溫柔。那一張總是顯得要冷酷一些的臉龐,溫和地宛如拂柳風一般。看上去有些涼薄的唇,卻翹動著,挑著最溫情的笑。

    他讓她看到,他在用最大的溫柔來寵一個女人,以他自己的方式。他讓她看到,他對這個女人,是多麼的疼愛。

    他那一雙像是黑曜石一樣微微閃爍的眸子,跳躍著笑意,直接望入她的眼底,沒有絲毫的躲避,似要將自己的笑意和深情,統統傳達至她的眼底,送入她的心里。

    那是那麼的真!

    真的讓她被一時迷惑,失了聲,裹著大毛巾,被他半擁著,出了浴室。在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她終于清醒,自然是又惱又氣,非常不待見他,下意識就用面無表情把自己給偽裝了。好家伙,他立刻壓著她就吻,且是狂吻一通,又邪惡且認真地盯著她的眼,字字清晰吹入她的耳朵里。

    「小乖,又擺出一副僵尸臉,是來邀請我嗎?!剛才沒把你給滿足?」

    都不等她辯解,他打橫將她給抱起,就要往更衣室出。這立刻就把她給嚇住了,急聲喊。

    「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他不為所動,看上去異常認真,出了更衣室,目標直指大床。

    她真是被氣到無力,沒有像男人這麼霸道的。她擺個臉色還不行啊!

    「你快放我下來,再不放下來,我要生氣了,我真的要生氣了!」

    抬手,她胡亂捶他的胸。

    他猛地就把她給放了下來,竟然一點都不生氣地湊過來在她的嘴上親了一口,臉上帶著淡笑。

    「生氣也行,就是不許給我擺僵尸臉,故意當我不存在!」

    「你太霸道了,簡直讓人討厭死了!」

    負氣的話,沖口而出,帶著強烈的愛憎之情!

    同時,重重地推開了他的臉。無心之下,手掌重重滑過他的臉頰、唇的感覺,像是一巴掌貼著他的臉而過,透著強烈的厭惡和嫌棄!

    他一下子止了笑,俊美的面龐,有剎那的僵硬。她能明顯地感覺到,那一秒,他的黑眸流露出了受傷!

    似是不想讓她感覺到,他立刻伸手,重重地揉了一下她的腦頂,順帶也借此擋住了他自己的眼。當大掌松開的時候,他人也走開了。與她錯身而過。

    她的心,開始抽絲一樣地疼。有隱隱的懊悔,浮上了她的心頭。

    重重咬唇,她扭身看他,看到的依舊是他高大的背影。可這略顯得孤寂的背影,讓她有些痛心。怔怔地,她就這樣站在了那里。覺得,她折磨了他,可也——折磨了自己!

    他換衣的速度很快,從更衣室里出來的時候,似是整理了自己的情緒,臉上已經沒有了方才的影子。

    「把衣服穿上吧,別著涼了!」

    這話說的,特別的溫柔。

    他手里拿著她的衣物,站到她身邊,很自然地就幫她穿起了衣服,就當她是個小孩似的。她伸手自己來,卻被他給攔下了。他長得那麼高,生性又是那麼的狂傲,可是為了她,彎下腰,屈下腿,像個僕人,神情沒有半分不耐且不說,眸色還如此專注執著,這讓她心里就更加不好受了。穿完了之後,她別別扭扭地地吭了一聲。

    「謝謝!」

    他抬眼沖她笑了一下,很淡。可就這麼淡淡的笑容,更讓她不舒服了。這個男人偏于冷情,更不常笑,但他的確會因為她笑,他會開心地大笑,會會心地小笑,還會嘴角只翹起一個小角度,淡淡地笑。可是,他給她的笑當中,獨獨沒有這個樣子的。壓著自己心里的受傷,只為了回應她,而牽強地笑。

    鬼使神差一般,她伸出了手去摸他的臉,想讓他別這個樣子。可是,手才伸出了那麼一點,就又警覺地收了回來。

    林夢,不可以這樣不中用地再次因為心軟而不戰而退的!

    這個男人強大著呢,才沒你想象的那樣脆弱呢!

    可她腦子里浮現的,卻是他推開書房的門,彎下腰將她抱住,讓她抱緊他的畫面;還有,他埋首在她的胸前,一副貪婪地汲取溫情的樣子!

    「下樓吃飯吧,餓了吧!」

    淡淡的溫柔的口吻,似是沒有異樣,又似乎流著靜靜的傷。

    他抓住了她的手,她到底是不中用的,以指尖,淡淡地勾著他的手,做回應。

    他猛然低下頭看她,眼里瞬間閃過亮光,似是只是因為她這麼一個單純的動作,而狂喜了。

    這讓她很不好受!

    她撇過了頭。

    心里有悔,但還是淡淡地回了他。

    「嗯。」

    她想,她大概是愛他多一點,所以,總是念著他的好,憂著他的傷。所以,就這麼可悲地總是無法贏他。又總是那麼天真地容易被他給動搖,傻傻地用自己全部的心去疼他、體諒他!

    這種心情,他能知道嗎?!會因此而多憐惜她一點嗎?!

    她相信他對她的愛意,深信自己對于他的這份獨一無二,可是,愛不是萬能的擋箭牌,可以將所有的傷害都給擋下。她被他愛著,可也會被他所傷。

    尤其,他很快就又對李蘭秋那麼縱容!

    這真的讓她忍無可忍了!

    她覺得自己一大早上的被感動,然後心疼、體諒他,委屈著自己,真的是一個很大的嘲弄!

    活該在自欺欺人之下,被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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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8 22:23:11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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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蘭秋的上門,不在她的預料之內。她不過是因為早上被容凌折騰地太累了,所以就回房躺了躺,一起來下了樓,便看到了她。她坐在沙發上,一副和容媽媽談性正濃的樣子,立刻讓她覺得又是詫異,又是不爽。

    別墅的守衛很嚴格,若有訪客上門,必然會通知她。按照她的喜好,李蘭秋這個人,根本連門都沒法進。那麼,她是怎麼進來的?!是容凌帶她進來的,所以門房就沒有告知她一聲?

    下意識的,她尋找容凌的身影,可是,沒有找到。

    這個時候,容媽媽也看到了她了,心里閃過短暫的慌亂。好在,她也有想過這個壞結果,所以即刻站了起來,笑著招呼起了林夢。

    「夢夢,你來,媽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她沒料到,事隔多年,還會踫到李蘭秋這個女孩子。這個女孩,當年真是好,模樣好,品行佳,各方面都讓人稱贊的沒話說,又帶著自己的兒子一心向上,讓她這個當媽的,穩了不少的心。可是,她沒想到,後來這女孩會嫁給了別人,重重地傷了兒子的心。實話說,對她,她早些年的時候,有些怨惱。

    不過,兒子如今結婚了,老婆有了,兒子也有了,有些事,也就可以放下了。當年兒子沒和她走在了一起,大概是因為他有他自己的緣分,現在,他和夢夢在一起,就很好。

    她不知道李蘭秋是怎麼知道她的手機號的,可是她打了電話過來,說要來看看她。她立刻就覺得不妥,到底,這個女人曾經和自己的兒子這麼親密過,這要是上來了家門,讓夢夢知道了,怕會讓夢夢心里不高興,也會讓她這個當媽的覺得尷尬,所以,看在舊日情分上,打算約她在外面見面。可這個女人說她已經在她家門口了,她實在沒招,就把她給接了進來。

    一聊起來,才知道這個女人是那麼的不幸,竟然差點死于車禍;也了解到,當日她嫁給了別人,是身不由己。她似乎是想要她的諒解,她覺得這些事都已經是老黃歷了,那就過去吧,所以,很輕易地安慰了她,表示了自己的諒解。

    她看上去很高興,眼淚都掉出來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倒是讓她想到了當年,那個干干淨淨地跟著兒子回了家,靦腆地叫她伯母的女孩,所以,心里的柔軟有所觸動。想著她老公剛死,她又失了憶,就不由安慰了她一些,同時又想著,該怎麼在恰當的時機,送她走人。她要是想說一些成年舊事,那她就專門再找個時間,在外面和她好好聊聊,可這些,都不適合被夢夢給听到。

    沒想到,她這送客的話還沒說出來,林夢就下樓來了,還說出了這樣的話。

    「媽,這人我認識!」

    容媽媽呆住了。

    李蘭秋站了起來,柔和地對林夢笑。

    「林夢,又見面了!」

    又柔柔說話的模樣,可和她在醫院里的凌厲囂張不一樣!

    這女人,又在演戲了!

    根本不屑搭理她,林夢的目光只在她身上掃了一下,落在了容媽媽的臉上。

    「媽,她是來找你的?」

    容媽媽心里正是有些不安,又見林夢對李蘭秋是這樣淡淡的態度,又問的是這話,就覺得事情可能不大妙,可這人都已經站在這里了,她還能怎麼辦?!所以,容媽媽點了點頭。

    「那媽你招呼吧,不用管我了!」

    再不爽,這也是婆婆的客人,她必須要尊重婆婆。

    她將自己完全給摘了出去,態度已經非常明了了。容媽媽神經再粗,也能听出來一些意思。這心里,就有些尷尬,也有些不好意思。

    李蘭秋卻是明知道林夢的厭惡,還故作純良地沖她打招呼。

    「林夢,一起坐下來聊聊吧,我正在和伯母說容年輕時候的事情呢,呵呵,你大概都不知道吧,就坐下來听听吧!」

    瞧她這話說的!

    容媽媽皺眉,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她再馬大哈,也畢竟是這麼大歲數了,也是開著店做生意的。雖然因為容凌的緣故,在店鋪打理上,基本不用她費心,免了爾虞我詐的與各行人物打交道,可是她經常和客人交流,能听到、學到的東西還是不少。

    李蘭秋這樣的話不該說,除非她笨的要死。可李蘭秋根本就不笨!

    容媽媽覺得,她似乎又犯錯了。

    「不必!」是林夢冷冷的回應。「我對容凌年輕時候的那些事,沒有興趣。」

    「呵呵,那容可能要傷心了!」李蘭秋嬌笑。

    林夢勾著唇冷笑。「他有什麼好傷心的,不是還有一個你嗎?!」

    這話似是醋海生波之後說出的氣話,听得李蘭秋卻是雙眼一亮。看來,她和容凌的關系,林夢已經知道了不少。而且,林夢這可是**裸的嫉妒啊!

    容媽媽到了這會兒,是瞧出門道來了。立刻,兒子和兒媳婦昨日的異樣,就閃過了她的腦海。她猛然心驚。她就是怎麼想,都沒想到女人身上來啊!

    大驚之下,她立刻很有魄力地下了逐客令,就如她當時知道容飛武有了老婆之後毫不猶豫地把容飛武給趕出去一樣。她骨子里,有一種決絕的剛性成分。

    「秋秋,我和夢夢馬上要出門一趟,這就不能招待你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了。我看啊,下次吧,下次伯母再專門找個時間,約你出來聊!」

    送客的意思,表達地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而且,她根本就沒有和林夢約定了要出門,這臨時的借口,是一個謊言,但說明了對林夢的全然維護。這讓林夢有些難過的心,一下子好受了起來。她還以為,婆婆是和李蘭秋約好了,然後李蘭秋上的門,也以為,婆婆非常喜歡李蘭秋,畢竟,剛才她們倆聊的很開心的樣子。婆婆應該知道李蘭秋和容凌的那些事,卻還說介紹李蘭秋和她認識,這讓她的心里真的不舒服。可她現在听了婆婆這話想想,卻能理解婆婆那樣做,是基本禮節。因為,婆婆在不知道她和李蘭秋已經認識的情況下,把已經上門做了客的李蘭秋介紹給她,是常理。婆婆要是不介紹,才顯得對她這個兒媳婦的不尊重,才顯得她心中有鬼!坦然介紹,坦坦蕩蕩的,才正是她問心無愧的表現!

    想明白了,她就笑著,往容媽媽的身邊靠,卻依舊選擇不對此言語。這是婆婆下的送客令,她再厭惡李蘭秋,也不能這個時候越過婆婆說一些冷言冷語。

    李蘭秋微微一怔,詫異容媽媽的說趕人就趕人。在她的印象里,容媽媽應該是一個非常心軟的人,和她的感情,也應該非常深的,不應該如此地不給她面子的啊。就這麼被請客走人,可不在她的預料之內。

    今早上,容凌以不容她拒絕的口吻告訴她,讓她做一些準備,他已經讓人在找房子了,回頭,拿來三處讓她挑選一下,看她喜歡哪一處,等她挑好了,就送她去住。

    這是要金屋藏嬌了。可她的野心已經大了,已經不甘這麼被藏起來了,自然是向容凌要求回來這個地方住。這個地兒是容凌的大本營,地方大,地段好,價值至少在千萬以上。她放著這個地方不住,跑去住別的地方,當她是傻子啊。

    可是容凌在她住的問題上,卻表現地非常的堅決,任憑她如何請求,哪怕又哭又鬧,卻也不管,反而有些動怒地離開了。李蘭秋依偎,在他看來,她李蘭秋是一個沒有能量的,所以,金屋藏嬌,對她已經是最好的安排。而她感覺到,容凌對她的情意,頂多就是如此。如容凌這樣成功的男人,站在了那樣高的位置,看重利益更看重個人情感。她理解,所以決定在展露自己的實力之前,再來狠狠地鬧林夢一把,最好能讓她氣的立刻離開這房子。

    背著容凌,她找上門來,又利用了容媽媽,進了這個屋子。偽裝著自己,對容媽媽小意溫柔,是因為她想把容媽媽給爭取過來,因為,這到底是容凌的媽。這當婆婆的若是對她有了意見,以後少不了會找她的麻煩的。

    可,容媽媽有些太不客氣了!

    這麼快,就被林夢給收服了!

    她惱怒,最恨林夢事事都搶在她的前頭,爬在她的頭上了。

    心里一轉,她計上心頭,故作為難。

    「伯母,其實——」略有些羞怯地看了容媽媽一樣,她垂下了頭。「其實,是容讓我來的,他讓我住下的,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臉上染上了淡淡的紅暈,她卻改而抬眼,雙眼晶亮地看著容媽媽,似勇敢的無畏,也是強勢的逼迫。

    她把他兒子給放了出來,看這個一向以兒子為天的容媽媽會怎麼說!

    容媽媽大驚失色,事情竟然朝她猜想的最壞的一面發展了。她慌亂,急急忙忙地看向了林夢,見林夢沒有太多的詫異,更多的是憤怒。她這心里就有些冷,難道,兒媳已經知道一切了?!莫非,兒子和兒媳婦,統統把她給蒙在了鼓子里!

    李蘭秋說她要住下來,天吶,瞧她做了什麼事!

    引狼入室啊!

    想到她剛才對李蘭秋的一派和藹,容媽媽這心里就懊悔啊。這姑娘壞啊,她兒子都結婚了,孩子都有了,她這頭剛死了丈夫,回來就纏她的兒子,實在是壞,太壞了。她剛才竟然還有些可憐她,她真是老糊涂了!兒子也是,夢夢這麼好,他干嘛又去招別的女人啊!

    容媽媽氣的,真想把容凌給拎到面前好好地訓斥一通!

    李蘭秋又故作柔順地說。

    「伯母,你和林夢要出去是吧,那就走吧,別管我了,我會自己收拾好的!」

    出去,原本就是沒影的事情,這下就更不能出去了。林夢心里冷怒,她若是和婆婆走了,李蘭秋這野猴子不就是要稱大王了,誰知道她會把這個家給敗壞成什麼樣子!

    「這個家,我說了算!」

    大聲開口,她傲氣十足,且,完全是一副女主人的架子。

    「李蘭秋,你給我走人!」

    李蘭秋就干干地笑,陰險地在容媽媽面前放林夢的冷箭。「林夢,你怎麼能說這話呢,這不是還有伯母在嗎?是吧,伯母?!」

    她故作柔順地看著容媽媽。

    可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容媽媽並非是小肚雞腸的人,也不是在意尊卑到有些睚眥必爭的人。何況,現如今這架勢是小三鬧上門來了,她這個當婆婆的,自然得護著自己的兒媳婦的。

    「這個家,的確是夢夢說了算!」容媽媽冷著臉,完全肯定了林夢。

    林夢走上前來,和容媽媽比肩而立,冷眼看著李蘭秋。

    「我絕對不會讓你住下來的,你如果要臉,現在就給我走;要是不要這張臉,那我就請人把你給打出去!」

    不發威,還真當她是病貓!

    李蘭秋心驚容媽媽的再次不在她預料之內,只能穩了穩心神,再次祭出了容凌這個大牌。

    「容凌說讓我住下的,你不能趕我。」

    扭過頭,她還是盡量爭取這容媽媽,一副泫然欲泣狀。「伯母,求你替我做主啊。」

    容媽媽立刻臉黑,不悅李蘭秋又來攀扯她。

    林夢重重地哼了一聲,十足嘲諷。

    「這個地盤,我做主,就是容凌說了,也不管用。我要想,別說你這種小角色,就是容凌,我都能把他給趕了出去!」

    「夢夢!」容媽媽急了,急忙去拽林夢的胳膊。她最怕林夢說出這樣的氣話了。夫妻之間,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的。

    李蘭秋卻是暗喜在心頭,激將了林夢。

    「你別吹牛了,你要是真有這個本事把容凌給趕出去,不用你多廢話,我肯定走!」

    林夢驀然一笑,笑如春花。

    「李蘭秋,別對我耍這種小心眼,告訴你,別以為你是個老女人,年紀比我大,就能比我聰明。我的男人,我干嘛要把他給趕出去,你當我是傻的啊,巴巴地將他趕出去和你這個老女人做堆。想對我用激將法,你還嫩著呢!」

    一句「老女人」,立刻讓李蘭秋氣的扭曲了臉。年齡,的確是她目前的硬傷。和如今正風華正茂,嫩地就跟一朵花的林夢相比,她無法掩飾地,就顯得蒼老。而且,林夢還該死的美。否則,她完全可以以樣貌勝過她。

    想想,氣不過,她反駁道。

    「你這樣一說,那容凌豈不是成了老男人了?原來,在你的心里,容凌早就已經成為了老男人了啊。嘖嘖,他真該听听你說的這番話!」

    「呵呵……」林夢嬌笑,百媚橫生,眼里閃爍著能讓李蘭秋暗地里吐血的濃濃春情。「你不知道,有些小姑娘就偏愛老男人啊。不好意思啊,大嬸,我就是偏愛老男人的!你就把這話轉給容凌听吧,我保準他听了會心花怒放。」

    李蘭秋嘴角抽了抽,臉色黑壓壓地沉了下來。

    林夢諷刺夠了,驀然變臉,眼神改而凌厲了起來。

    「還不快滾,非得我叫人趕你!」

    滾——,這一字,相當地侮辱人。以林夢瞬間高漲起來的氣勢說出這話,李蘭秋就覺得,林夢是女王,而自己是女奴,低賤地可以,生存,全看女王的臉色。

    這讓她極度的不爽,她怎麼能讓林夢給壓了下去?!

    「我不會走的,這是容凌的家,他讓我住下,我就沒必要走!」

    「還真是不識抬舉!」以徹底鄙夷的目光,狠狠地刺了刺她,林夢去打電話叫人。

    李蘭秋听了,驕傲地抬起胸脯,挺了挺,不懼怕反而挑釁道。

    「這些可都是容凌的人,只會听容凌的話。他們可不會趕我出去!」

    「會不會趕你出去,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冷眼如針,林夢冷笑。

    「行啊,那就試試!」李蘭秋大膽應戰。

    這可苦了旁邊站著的容媽媽。因為李蘭秋表現地太過自信了,所以,容媽媽還真擔心,一會兒來了人,沒法把李蘭秋給趕出去。到時候,豈不是讓林夢下不了台?!豈不是讓林夢更加惱怒容凌?!這對夫妻之間如果鬧大了,絕對不是容媽媽想看到的。而且,來了別人,自己這家的丑,不也全部讓其他人給看到了?!到時候,閑言碎語,麻煩的很!

    容媽媽是受夠了這方面的苦了!

    想到這,她就去攔了林夢。

    「夢夢,你別讓老尊帶人過來!」

    林夢拿著都已經撥出去的話筒,唇瓣微微抿緊。

    容媽媽立刻沖她點了點頭,給了她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回過頭來,容媽媽看向了李蘭秋,語重心長道。

    「秋秋啊,你和容凌以前的那些事,伯母是都知道的,可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我們就讓它過去了,好不好?!」

    這可不行!

    李蘭秋老道地紅了眼,急忙哽咽道。「伯母,我是有苦衷的,當年我……」

    容媽媽卻打斷了她。「我不管什麼苦衷不苦衷的,我只知道,你和我兒子有緣無分,現在,有緣有份的那個,已經當了我的兒媳婦了。這家子,現在很好,你就不要插jin來了。伯母知道你是一個好姑娘,不會做那種破壞人家家庭的事情,所以,你就不要纏著容凌了,好不好?!你突然就沒了丈夫,伯母倒是可以給你出力,給你找一個適合你的,保準不會差的,好不好?!」

    誘哄的口氣,卻換來李蘭秋的冷嗤。

    老太婆這是說的什麼胡話,別的男人能和容凌比?!至于死掉的那個,和她有什麼關系!

    「伯母,我就愛容凌,容凌也說他愛的是我,我們倆心心相映,你行行好,就成全了我們吧!」

    容媽媽氣的要吐血,什麼叫做心心相映!

    她兒媳婦還在一邊站著呢!

    這女子怎麼就這麼油鹽不進呢?!

    忍不住,她動了怒。

    「秋秋,我就告訴你實話吧,夢夢這兒媳婦,我很滿意。我不會允許任何人來破壞我兒子的家的。你走吧,回頭容凌回來了,我也會讓他不再去找你的!」

    好你個老太婆,敬酒不吃吃罰酒!

    李蘭秋動怒了!

    她做低伏小這麼久,這老太婆竟敢一點面子都不給,鐵了心地護著林夢,還想容凌不去找她。那好,那可就別怪她了!

    「伯母,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她掉出了眼淚,可憐兮兮道。「你自己是過來人,應該能體會那種兩個人明明相愛,可卻不能在一起的辛酸?!當初,你沒法和容凌的爸爸在一起,現在,你將心比心,就這麼狠心地要把我給擋在門外嗎,讓我成為第二個你嗎?」

    這話說的那個狠啊,字字誅心啊。容媽媽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心口悶悶地疼。她微微抬手,指著李蘭秋,想說話,卻是氣的干瞪眼,可憐的手指,顫抖的厲害!

    李蘭秋這話,姿態上表現的可憐,卻是在反諷容媽媽如此大義凜然地來教訓別人,可她自己怎麼不好好想想她當初是怎樣一副姿態,不也是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嗎?!

    容媽媽因為這事,曾經遭受了太多的白眼,也遭受了太多的辱罵。這一直就是她心里的傷。今日,被李蘭秋這個她記憶里的乖乖女給說教了,她真是羞愧交加,又氣又惱,覺得無地自容吧,可也覺得通身的火。越是想,她越是氣,越是急,隱隱有些轉青的臉龐,顯得她似是氣的,一口氣悶在心口,喘不上來了。林夢見了,急忙放下話筒,吼了一聲。

    「尊叔,馬上帶兩個人過來!」

    然後立刻上前,一手扶住了容媽媽,一手迅速摸上了容媽媽的胸口,給她順氣。

    「媽,你別急,別听這個女人鬼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根本就沒必要把她的話給放在心上!」

    回頭,她冷厲地瞪向了李蘭秋,真該罵她一千句、一萬句,可是礙于容媽媽,她卻什麼都不能說。因為,就怕她說了什麼,刺了李蘭秋,可也傷了容媽媽。

    因為李蘭秋刁鑽的太能掐著別人的柔軟撕了!

    李蘭秋見好就收,立刻故作無辜地辯解。

    「伯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她故作一番焦急的樣子。因為戲不這麼演,她在容凌那邊怕是過不去。到底容媽媽佔著容凌「媽媽」的位置!

    這個時候,尊叔帶著人,非常迅速地出現了。

    林夢一個冷眼掃了過去,命令。「把這個女人給我按住!」

    尊叔帶來的兩個人,不由分說,就把李蘭秋給按住了。李蘭秋故作慌亂,掙扎道。

    「你們快放開我,我是你們老板的女人,你們不許對我無禮,快放開我,放開我!」

    任憑她如何地鬼叫,那兩個人按著她,就是分文未動,只等著林夢的下一步指示。那頭尊叔湊近了容媽媽的跟前,低聲詢問。

    「沒事吧?」

    是林夢代為回答的。「應該沒事,就是氣到了。」

    容媽媽也搖了搖頭,因為林夢的那句勸解,她心里的那道檻,也有些邁過來了,所以,氣順多了。

    林夢見容媽媽沒了大礙,面色也有些恢復常色了,就松開了容媽媽,轉而走到李蘭秋的面前,揚起手,就甩了李蘭秋一個重重的嘴巴子。

    「管好你這臭嘴,不許再來侮辱我媽!」

    李蘭秋才要嚎,她一個嘴巴子,又扇了下來。

    「管好你這爛嘴,少來我面前說三道四,真有本事,就去容凌面前折騰。你真有能耐把他給撬走,我絕對拱手相送!」

    李蘭秋要應答,林夢依舊不給李蘭秋機會,一個大巴掌,又扇了下來。

    「下次再敢到我面前囂張、胡說八道,就不是打巴掌這麼簡單,我肯定會撕了你的嘴!」

    頓也沒頓,她繼續厲聲高喝。

    「把她給我趕出去,告訴門衛,以後,看到這個女人上門,不用通報,一律不給她開門。她要是賴著不走,就叫警察!」

    「是!」兩保鏢恭敬應聲,扯著李蘭秋,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地拽著她就往外走。

    李蘭秋沒想到這房子里的人竟然都那麼听林夢的話,听話到她抬出容凌的名號都不管用,這已經是讓她非常羨慕嫉妒恨了,只巴不得下一秒就取代了林夢,然後開始當女王。現在被人給像個罪奴一樣地扯著走,她哪里甘心這樣的退場方式。而且,那被實打實地三巴掌給打的嘴巴子如今是火辣辣的疼,她這心里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咽下這口氣的。忍著開口說話的疼,她大聲道。

    「林夢,你敢打我,容凌肯定饒不了你,我讓他給你好看!」

    林夢只是冷冷地看著她。一個末流貨色罷了,頂多只能逞嘴皮子之快,她犯得著和她爭這麼一口氣嘛。

    李蘭秋自然是希望林夢越生氣越狠,也能把她打的越多越好。她有些硬功夫,可卻忍著讓那兩個保鏢給抓了,又硬生生地挨了林夢的這三巴掌,就是為了事後好向容凌哭訴的。既然三巴掌都挨了,那她不介意林夢再給她來幾下。林夢打的越多,到時候,越方便她讓容凌踢了林夢!

    林夢現在不動,可不符她的心意,所以,她還激她。

    「林夢,我讓容凌離了你。就你這麼一個拖他後退,聯合別人捅他刀子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和他在一起,你等著,他很快就能踹了你!」

    拖後腿?!

    捅他刀子?!

    林夢深吸了一口氣,拳頭瞬間捏緊。

    這是誰說的?!是李蘭秋胡說八道,還是容凌對她說的?!

    「瞎說什麼!」暴喝聲,遠遠傳來。容凌人沒到,聲音卻已經傳了進來。

    李蘭秋欣喜若狂,暗道容凌真是來的太是時候了,即刻呼喊。

    「容,救我,快救我,林夢讓人打我!」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敢如此臉不紅、心不跳地胡編亂造、顛倒黑白,這個女人的人品,已經是當得起一個「賤」字了!

    容凌心里暗靠了一聲,不耐煩極了。和這麼一個有野心的女人繞圈子,他沒弄到他想要的東西,反倒是他的家要被她給鬧的徹底雞犬不寧了!

    真是見鬼!

    邁步,踏入玄關,就听得她叫的更凶了,听得都有些刺耳了。

    「快放開我,放開我,沒看到你們的老板來了嗎,快放開我,放開,放開!」

    見容凌走近,她一臉委屈地看過來,又是淚巴巴的樣子。

    「容,你快讓他們放開我啦,我被他們給弄得疼死了!」

    容凌皺起了眉頭,沉喝。

    「放開!」

    他開始厭惡這樣的演戲。以前出任務樂在其中的感覺,已經一去不復返了。這次的任務,讓他覺得疲倦、厭煩!

    兩個保鏢自然是听容凌的話的,聞言就把李蘭秋給放開了,李蘭秋立刻跌跌撞撞地就朝容凌撲了過去,撲到他懷里,就是一陣梨花帶淚地抽泣哭訴。

    「容,林夢她打我!」

    指著自己的嘴巴子,她淚流洶涌。

    「你瞧,這就是她打的。她足足抽了我三下,疼死我了,嗚嗚,她還指使你的人打我、趕我,還說這里是她的地盤,她最大,連你都要听他的。說看你不順眼,就要把你也給趕出去,嗚嗚,容凌,她太過分了,也太囂張了!」

    怎麼沒抽死你!

    容凌有些負氣的想,同時擰著眉頭,朝林夢看來,有些擔心是林夢被惹毛了!

    要是那樣,到時候,有他吃不了兜著走的!

    林夢冷著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頭,以沉默,應了李蘭秋所有的指控。

    「容,你要替我做主啊。」李蘭秋嗚嗚哭。

    容凌不耐煩極了,不打算再用懷柔政策了。

    「你來這里做什麼,不是說了,不讓你來這里的嗎?」

    「我來這里見見伯母嘛,我這麼多年沒見到她了,好不容易盼著她回來了,我當然要過來看看她了。容,你就讓我住這里吧,這里這麼大,房間這麼多,我住這里有什麼不可以的。你把我安排到別的地方住,每天來來回回的過去我那里,多耽誤你的時間。」

    「閉嘴!」容凌黑著臉。

    李蘭秋肯住嘴才怪呢,她恨不得嚷嚷地讓全天下都給知道了。

    她親昵地小捶了他一下,哭著嗔道。「你凶我做什麼,我這麼做,不還是為了你著想嘛,也想著讓你節省一些路上的時間,好干正經事嘛,而且,我住這里,還能幫助你照顧伯母呢!」

    「不必!」冷厲的聲音,在她的身側炸響。

    是容媽媽!

    李蘭秋鬧著的時候,容媽媽就無聲無息地朝他們走過來了。

    「容凌!」

    容媽媽繃緊了那張愛笑的臉,嚴厲地看向了容凌,以難得嚴肅的口吻命令。

    「你給我過來!」

    李蘭秋立刻抓緊了容凌,低低地叫。「容……」

    容凌冷著臉,把她給拽開了。

    「伯母……」李蘭秋就弱弱地看向了容媽媽。

    容媽媽卻是看也不看這個和以前已經是大不一樣的女子,在容凌走上前來的時候,用盡全身力氣,揚手,狠狠地打了容凌一巴掌。

    「容凌,你給我听好了,你敢對不起夢夢,我就饒不了你!」

    恨聲,宛如獅子吼!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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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8 22:23:53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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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媽媽是不爆發則已,一爆發就絕對驚人!

    難以想象,這個一向惟兒子是從,見了兒子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乖,看上去又神經大條、嘻嘻哈哈,瞧上去有些不大靠譜的媽媽,會有這樣高大正經嚴肅的時刻!

    這一刻,她是一個完全的母親,在高大的兒子面前,她縱然嬌小,可也有身為母親的與生俱來的威嚴。那一雙全然瞪大的杏眼,燃燒著怒火,無形之中,也增添了她的氣勢。

    容凌是梗著脖子,硬挨了這一巴掌的。他分明可以躲,他若是不想,誰也打不了他,可是,他沒有躲,不偏不倚,無論是被打之前,還是被打之後,他的臉都沒有動一下。他只是略垂下了眼,不去看容媽媽,也不去看林夢,轉身就走,然後大力地拽住了李蘭秋。

    「走!」

    沉沉的聲音,說明了他極大的壓抑。

    李蘭秋暗爽在心頭,就想看到容凌和他媽媽關系變得不好,所以,容凌挨了容媽媽這一巴掌,她是有些小心疼,不過,更多的是樂見所成。見容凌這是要負氣離開,她即刻裝模作樣地低叫了一聲。

    「容……」

    卻被容凌給吼了。

    「閉嘴,走!」

    強扯著她,離開。他的步伐非常的大,李蘭秋一開始裝作柔弱的姿態,根本都跟不上她的步伐,幾次都差點摔了。後來不想自己遭罪,她只能快步跟上容凌。容凌死死掐著她的胳膊,拽著她走,她都快要疼死了。咬牙忍著,她想著一會兒出去了,無論如何,她都得讓容凌好好地補償她。

    這頭容媽媽狠狠地甩了容凌一巴掌,甩的是虎口隱隱做疼,五根手指都跟著發顫。這一巴掌,她還真是用力。就因為這是真打了,所以見到兒子一聲不吭地走了,低垂的黑眸,意味不明,看也不看她,她才惴惴不安,然後開始痛苦自責。

    兒子長這麼大,她打他巴掌的次數,那簡直是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越發高大、越發能干的兒子,漸漸地像是了她的家長,她一向只有听話的份兒,可方才,她卻打了兒子。這是打在兒子身,痛在娘的心。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巴掌,會不會讓兒子生了恨。他是一個那麼驕傲的人,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別人恭維他,看他的臉色的,可她這個當媽的,剛才卻這麼地不給他面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了他的臉。這會不會讓他惱羞成怒?!尤其,兒子走的時候,看都沒看她這個當媽的!

    容媽媽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掌,那手掌現如今,還隱隱發紅呢。那自己兒子那臉,得該有多疼!

    怔怔地,容媽媽懊悔又心慌地落下了眼淚。

    「媽!」

    林夢見了,急忙上前,把容媽媽給抱住了。然後以眼神示意了一下尊叔,讓他帶人離開。尊叔點了點頭,悄無聲息地沖著兩個保鏢做了手勢,悄悄離開了。

    等人一走,林夢才開始哄起了容媽媽。

    「媽,你這是做什麼,別哭了,小心把眼楮給哭壞了!」

    說著,伸手去替她擦眼淚兒。

    容媽媽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把就拽住了林夢的手,哭著問她。

    「夢夢啊,你說容凌會不會怪我這個當媽的啊?」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竟然一下子驚恐了起來。「你說,他不會不再回來了吧?」

    「不可能!」林夢異常肯定地回了容媽媽。「他肯定會回來的,媽,你是他媽,他不乖,你打他一下怎麼了?!而且,容凌才不是那種沒有度量的人,也不是那種不孝的,所以啊,他肯定會回來的!」

    「哎,你不知道!」容媽媽抽了抽鼻子,無助地像個孩子,仿佛她剛才深具威嚴的樣子,只是大家的幻覺。「你不知道,自小到大,我打容凌的次數,都沒超過一只手。哎,剛才打他那麼狠,也不知道他心里會怎麼想,嗚嗚……」

    容媽媽自己嚇自己,更加心慌了。

    這便是單身媽媽的悲哀,沒有丈夫當作依靠,獨自拉扯著兒子長大,于是,兒子便成了她的天。因為太過看重,所以太容易患得患失。

    容媽媽的心情,林夢大略能理解一些,所以立刻笑了,以分外柔然,但卻絕對堅定的口吻告訴容媽媽。

    「媽,你放心好了,我給你打包票,容凌肯定會回來,最遲啊,就在今晚!」

    「真的?!」容媽媽依舊有些不安。

    「肯定是真的。」

    容媽媽就松開了緊抓著林夢的手,低下頭,又怔怔地看了看自己這目前依舊還隱隱做疼的手心。

    「也不知道,他會有多疼!」

    林夢也是心疼,畢竟容媽媽那巴掌打的可是非常的響亮,那巴掌聲,實話說,真是讓人震撼,不過,也讓她絕對的驚艷。沒想到,自己這婆婆還有這等虎威!不過,容凌挨打,那是他活該,她支持容媽媽打他。再說了,不過就是一巴掌,頂多傷了他一點皮肉罷了,他容凌可是傷的別人的心,那些可都是內傷,內傷可比外傷要難治的多的多,也疼的多的多。

    而且,她打容凌巴掌的次數也不少,可是哪一次,不是都安然度過了。那個男人凶狠是凶狠,驕傲是驕傲,倒是不會在這方面惱恨!對她,他是如此。對自己的媽,也應該如此吧。所以說,婆婆是想多了。不過,林夢可不敢把這些話說給婆婆听,瞧婆婆打了一個巴掌,就不安成這個樣子,她若說她打了他兒子好多下,估計婆婆不是要心疼兼傷心,就是要嫉妒地內傷!

    瞞住,不能說!

    婆媳相處之道,林夢看了一些資料,還是有那麼點心得的。所以,她安慰了容媽媽。

    「媽,容凌他皮厚著呢,一巴掌,不至于把他給怎麼樣,你呀,就別往心里去了。而且啊,你這一巴掌,打的沒錯。不打他,他估計還會犯渾。而且啊,你也得讓李蘭秋看看你的架勢,你這次把容凌給鎮住了,她下次也就不敢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了。」

    容媽媽呆了呆。

    林夢扶著她,在沙發上坐下了,抽出了濕紙巾,細細地替容媽媽擦臉。

    「媽,剛才的事,我還得謝謝你,謝謝你對我的維護,我好高興。」

    真摯的笑,還有說到了她心坎里的話,讓容媽媽的心,松快了不少,然後有些遲疑的問。

    「夢夢,不怪媽把李蘭秋給叫進來嗎?」

    「媽一開始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嘛。」她俏皮地沖容媽媽眨了一下眼,在擦完她的臉之後,又去擦她的手。「如果媽一早就知道她是那樣的人,我相信,媽肯定不會讓她進來的。」

    容媽媽嘆了一口氣。「哎,我也沒想到她會變成這個樣子,當初瞧著那麼好的一個人,現在卻……」

    「女大十八變唄,人總是會變的,至于朝著哪個方向,我們哪里能預料得到。」

    「嗯,你說的很對。」容媽媽又嘆了幾下,瞧著林夢仔仔細細地將她的手掌心,還有十根手指都擦拭地干干淨淨的,這心里就極其柔軟,對林夢,更是心疼了幾分。抬眼,看著她美好的側臉,又想著她剛才受了那麼大的氣,卻還反過來安慰她這個當媽的,她覺得慚愧,還有內疚。

    「夢夢,媽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把容凌養大了這麼多年,對他的性子還是了解的,他應該不是那種結了婚還能出去胡來的人。李蘭秋那里……」頓了頓,她斟酌了一下,才繼續往下說。「應該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等容凌回來了,你先別急、別惱,和他好好談談。媽也找他好好談談。」

    「嗯,我知道了,媽——」輕輕地拍了拍容媽媽的手背,林夢笑。「我和容凌之間,媽你不用擔心,我能處理地來。」

    容媽媽瞧著林夢軟軟嫩嫩的樣子,卻是不大信。兒子多年的威嚴擺在她的心頭,她瞧著林夢人單勢弱的,又小了兒子這麼多,只怕會被兒子給欺負地狠了。不由自主,這心就又往她這邊偏了。

    「夢夢啊,有什麼事,可千萬別憋在心里。容凌要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盡管和媽說,媽幫你教訓容凌。」

    林夢只略想了一下,就笑著大大方方地應了「好」。這是婆婆對她的疼愛,她雖然不大會麻煩到她,但是婆婆這份心,她很珍惜。

    稍後,被問及了李蘭秋的事情,她就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了婆婆。李蘭秋這個女人,表里不一,善于狡辯,婆婆既然有心想摸清楚情況,那她自然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也免得李蘭秋挾舊情來哄騙了婆婆。

    兩人這邊小聲聊著,容凌和李蘭秋那邊,卻是鬧開了。

    李蘭秋被容凌給拽著上了車之後,就開始關切地問起了他的傷。

    「容凌,你的臉沒事吧?」

    這個女人並非愚蠢,還曉得這個時候應該以容凌的傷痛為重。

    說著,她就將手給伸了過去,想摸一摸,但是,卻被容凌毫不留情地給揮開了。她覺得有些受傷,咬起了唇。默默忍著,看著他把車子給開了出去,開出了別墅,這個距離安全到她可以放肆地在容凌面前嚼林夢和容媽媽的舌根了,她才再次開了口。

    「容,你把車給停下!」

    容凌冷著臉,根本就不搭理她。

    她就把聲音拔尖了一下。「容,我讓你把車給停下。」

    「閉嘴!」他卻狠狠地呵斥了她。「你今天鬧的還不夠嗎?」

    這是繼他今早上對她動怒之後,第二次沖她發這麼大的火。之前,他可是對她很溫柔的。她想著這種轉變,就想起了林夢昨日的被帶走,然後容凌的尋找,然後昨晚不顧她的挽留執拗地要回家的堅決,這立刻就讓她心里酸溜溜的。

    他的這種轉變,是不是又是因為林夢?!

    心里恨恨,她哭了出來,反駁道。「我怎麼就鬧了,我不過就是想來看看伯母,不過就是想和你能時常在一起,這怎麼算是鬧了?!我上門來,卻挨打了,怎麼就是鬧了?!你看,你看,我這嘴巴都被打腫了呢,嗚嗚,你怎麼還沖我吼呢!」

    「嘎吱」一聲,急速行駛的汽車,猛然就停了下來。容凌的臉上不見憐惜,只有被惹怒的不耐煩。

    「我和你說過,林夢對我大有用處。昨天,你那樣做,把林夢給氣走了,我心里有你,不忍心責怪你。你知不知道,林夢被江乘風給帶走,對我來說,是多麼的危險,鬼知道江乘風帶走她之後,都和她說了什麼。她昨晚上就對我陰陽怪氣了,現在我若是再故意把你拉到她的面前,刺激她,惹她生了氣,到時候,她一腳把我給踹了,投奔了江乘風去,這讓我上哪去挽回?!秋秋,我還沒傻到這一步!」

    「那你是怪我嘍!」李蘭秋不服氣。「林夢本來就有背叛你的心思,你干嘛要對她賠笑臉,還處處顧慮著她,你知道嗎,她剛才怎麼對我說的,她說,那個房子就是她做主了,她要是不爽,就能把你給踢出去。這是她的原話,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伯母去。我就是看不慣她這個囂張的樣子,憑什麼啊,那麼對你,還這麼狂傲,不把我放在眼里就算了,我看她根本就沒有把你給放在眼里!」

    「她現在有本事,靠山大,自然有這個本事不把我放在眼里。」容凌沉聲,不反駁,反而順過了李蘭秋的話。「我雖然開著公司,可是沒有我三伯替我護航,以後的路,難走。可她不一樣,官場上有江家的人,包括她認的干兒子浩浩的爸爸,江長昊那一家子人物;商場上,她有阮家的人,還有她自己做生意認識的一些人。她離了我,也能如魚得水,自然狂傲。而且,她話說的沒錯,那個房子的確是她做主。我不讓你住這里,你心里可能有怨氣,但是,不是我不疼你,而是,那個房子就是林夢名下的,那房子里的所有東西,也都是屬于她的。只要她想,她還真能把我給趕出來。你說,就這樣的,我能把你接過去去住她的房子嗎?!這不是讓你去受氣了嗎?!」

    李蘭秋臉色大變,按照她最初的調查,那明明就是容凌的房子啊,怎麼就變成林夢的了?

    立刻,她就以懷疑的目光看向了容凌。

    「你騙我!」她故作委屈。

    「沒騙你,那房子登記的就是她的名字,只有她一個人的名字!」

    「可那是你的房子啊!」她沖口而出,後又擔心容凌會多想,發現她有調查過他,就急忙補充道。「以前,你可是一直住著這房子的。在林夢回國之前,你難道不是在這個房子里住的?!這房子,怎麼就變成林夢的了!」

    「我送給她了!」容凌皺著眉,表現了懊悔。

    李蘭秋就急了。「你怎麼就送給她了?!」

    容凌目光橫了過來,李蘭秋就酸溜溜地說。「你對林夢,果真是好,隨隨便便,就把這麼好的房子送給她了。哎,和她一比,我算什麼啊!」

    說著,掉了兩滴眼淚。

    容凌悶聲。「那房子,不是送給她的。當初,是想給兒子,可是兒子還小,就記到她的名下了。等兒子大了,那房子自然會轉到兒子的名下!」

    李蘭秋愣了一下,即刻嗔道。「你騙我!」

    容凌就凌厲地瞪了她一眼,森冷質問。「你不信我?!」

    似是因為這個而非常惱怒,容凌立刻俯身過來,把她這邊的車門給打開了,然後,陰沉沉地看著她,沖她吼。

    「不信我,就給我下車滾!」

    自她自殺後,他首次這樣凶狠,這樣無情!

    李蘭秋被震住了,急急忙忙說。「我信,我信,你別生氣,別生氣!」

    說著,急忙伸手,把車門給拉上了。

    容凌恨聲。「我最討厭別人不信我!尤其是你,秋秋,你是我的女人,你要是不信我,學林夢那個樣子,那你就給我滾!」

    「我信,我信你,我信。」

    李蘭秋急喊,因為容凌表現出的對林夢的仇恨而高興著,也因為容凌對她的肯定而興奮著。

    「我剛才那樣說,只是一時氣話,你難道沒有听出來嗎?!容,我怎麼可能不信你呢,我這麼愛你啊!」

    說著,她過來拽容凌的手,拉著那大掌,就往自己的臉上貼。卻在快貼上自己的臉的時候,容凌的胳膊凝住了,不是她能拽動了。她正心里一突,卻听得容凌皺著眉,語氣泄露關懷地說。

    「別踫,一踫你的臉一準就得疼!」

    李蘭秋差點都忘了自己的嘴傷呢,卻沒想到容凌一直記著,心里那個感動啊,真是幸福地要死。當下沒有放過機會,告了林夢一狀。

    「林夢打的呢,我都快疼死了,現在說話,都疼的厲害!」

    眼淚,就跟水銀一樣滑落。

    容凌皺眉。「我知道!」

    「你得替我報仇!」李蘭秋撅起了嘴。

    容凌眉頭越發皺緊,有些無情地說。

    「忍著!她,我不能動!」

    「容凌!」李蘭秋委屈無比,大叫。「你就讓人家白白地挨這個打啊?」

    這話,似乎又引燃了容凌心中的某一個雷區,他頓時變臉,再次憤怒。

    「你要是不找上門來,怎麼會惹來這種事?!說來說去,這都要怪你自己。好了,以後你不要見她了,我這就送你去郊區,我在那里已經給你找了房子,你以後就住在那里吧。」

    先前,他還說找了三個地方,要給她挑選的,可現在,他卻連挑選的機會都不給她了。李蘭秋都快氣炸了,憑什麼,一提到林夢,就讓她這麼地受委屈。

    「容凌,你愛林夢,勝過我!」

    她泣聲大吼,同時拳頭伸了過來,輕捶了容凌一下。

    容凌一腳把油門給踩開,厲聲。

    「你別無理取鬧。在我心里,三伯的事最重要。這事沒法搞定,就沒有我容凌的未來。林夢能幫我!」

    見她不大服氣,他又道︰「秋秋,我要讓你以後吃香的喝辣的,當人上人,當貴婦,今天,就必須得這麼做。坐好了!」

    他命令,不打算和她繼續膩歪。

    不來點狠的,怕是逼不出這個女人!

    心思縝密的他,見她身子歪地厲害,安全帶也松落了,就伸手過來,幫她整了整。這個細心的小舉動,就猶如可以撬動大石所需要的最後一粒細砂,雖然分量輕,可卻就因為這一粒細砂,夠足了分量,所以,就把那大石給撬動了!

    眼角微微緊了緊,李蘭秋的眼里閃過堅定的光芒。睜大眼,她轉頭看他,一把按住了他搭在方向盤上的胳膊上。

    「容凌,是不是,我能幫你搞定三伯的事,你就能幫我報這三個巴掌的仇,就能把林夢給踹了,就能讓我堂堂正正地跟在你的身邊,就能娶我?!」

    「你又說胡話了!」他卻根本就不往心上去的樣子,把車子給開動了。仿佛,從頭到尾,他就沒指望過她。

    但李蘭秋卻想給他最大的驚喜!

    「容凌,回答我!」

    她很堅持,口氣別樣清晰、堅定!

    「別說胡話,我現在頭疼的很,沒空想這些沒影的事!」

    他越是這個樣子,李蘭秋這心里就越自信,就越要現。

    「可我說的是真的!」

    她非常大聲,音量大到,整個車間都似乎因為這個聲音而顫了顫。容凌的腳一動,車子再次「嘎吱」一聲,強行停了下來。

    他犀利的眸子,帶著濃濃的探究,射了過來。

    李蘭秋翹起了嘴角,驕傲地笑。「容凌,我能幫你,會遠遠地勝過林夢,而且,我是全心全意的。但是,我要你听我的,我要你幫我找回今天的場子,我要你和林夢離婚,我要你娶我!」

    容凌深深地看著她。

    整個空間,因此靜默了好幾分鐘。

    李蘭秋,則驕傲地笑著,一副自信無比的樣子。她任憑容凌看著,以一種讓人側目的魅力,訴說著她的強大。

    容凌略眯起了眼,終于開了口,似乎是被她這有些與眾不同的一面給震撼到了。

    「你是說真的?!」

    她挑了眉。「當然是真的,我這麼愛你,怎麼可能說假話來哄你!」

    「那你怎麼幫我?」他疑問。

    她笑,眸子里晶亮的亮點,訴說著她的智慧和狡猾。

    「我剛才提的,你還沒回答我呢!」

    他毫不猶豫。「我統統答應,只要,你真能幫我!」

    把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現在時間緊迫,一天都耽誤不得。只要,你真有這個本事把我三伯給救出來,那秋秋,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緊握的力道,說明他的重視,還有他的急切。

    李蘭秋要听的就是這個,頓時翹起嘴角,無聲燦笑。

    「這可是你說的,我記下來。將來,你可不反悔!」

    他眸色一沉,不悅了。

    「我說過,讓你相信我。誰都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可以!」

    李蘭秋低低地笑,垂下眼,紅暈的臉蛋兒,掠過嫵媚。

    她知道啊,因為,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愛人。所以,他決不允許她不相信他!

    「那你先送我回去!」

    「回哪里?」

    「回剛才的地方!」

    「回那里做什麼?」

    「容凌,你信我吧?!」

    她嬌媚媚地看著他,另一只小手,曖昧地爬上了他的大掌,跳著鼓點,淡淡地挑逗。

    容凌看了一下她的手,點了點頭。

    李蘭秋頓覺歡快,只覺得自己現在可真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那好,你什麼都不要問,送我回剛才那地方。然後,一切都听我的!」

    「回去那地方,和三伯的事情,有什麼關聯?!」

    他皺眉。厭惡她在這一點上表現出的提防和精明!

    她不依,扁了扁嘴,嬌滴滴地控訴。

    「說了,你要听我的噢!」

    容凌再次看了她一眼,不再問了,毅然轉動方向盤,把車子給掉了個方向,重新往別墅的方向開去了。

    這種無聲遵從和信任,讓李蘭秋享受地微微眯起了眼。控制容凌的時代,不遠了呢。到時候,她會是女王,唯一的女王!而林夢,她會讓她死地非常非常地難看。舊日的陰影,一掠過她的心頭,她這心里就忍不住開始翻涌,一種深沉的恨,差點要從她的眼里沖出來。使勁地捏了一下拳頭,她才能克制著不扭曲了面容。

    別急,別怒!

    放緩了呼吸,她輕輕地吁了一下。

    現在,才只是一個開始呢!對于林夢施加給她的痛,她會一點點還給她的,以十倍、百倍的程度。她不會這麼快就干掉她的,只有慢慢地折磨她,一點點凌遲她,才能解了她這麼些年的恨。

    馬上,她就可以讓林夢痛了。

    林夢不是說,那里是她的地盤嘛;不是說,不讓她進去嘛;不是說,要趕她出去嘛,可是,她會堂堂正正地走進去,而且,是挽著她丈夫的胳膊,親親秘密地走進去。她會比林夢這個當老婆的,還要更榮光,還要更趾高氣昂。

    當日,她被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成為了「小偷」的存在,讓她林夢得意了;可是今天,她會將這個結論全盤打翻,她會讓大家看看,她是多麼地得容凌信任,而她林夢,當日不過是得了容凌的偏袒,她「才是真正的小偷」,不是小偷,也得是小偷。她會讓她身敗名裂,成為上流社會人人厭棄的存在!

    車子快要接近別墅的時候,她想起一事,抱怨出了口。

    「容,林夢讓門衛攔著我呢,說以後看到我,一律不放我進門,還讓警察來抓我!我恐怕進不去呢!」

    「放心,跟著我走,沒事!」

    「可她說那樣的話哎,好討厭,你回去說說她嘛,一會兒,也跟你的那些手下說說嘛!」

    容凌皺了一下眉,分出一手,輕拍打了一下,哄著她。

    「這房子,就是她的了,由她做主。在這上面,我不管動她。不過,你沒必要往這個地方來,等我以後娶了你,肯定會買個比現在這個更大更好的房子。這地方,以後就留給我兒子了!」

    李蘭秋對他的這個答案有些不大滿意,就像個小女人一樣地撅起了嘴,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這個舉動,其實是不大符合她三十好幾的年齡的。

    「林夢還能把這房子留給佑佑啊?!」

    「兒子是她的命根子,她肯定會留給他。這一點,你放心好了!」

    李蘭秋立刻酸溜溜的,說話別有用心。「你對她好了解哦!」

    「吃醋了?!」容凌挑眉笑,偏過頭看了她一眼。「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如果對一個女人沒有一定的了解,我是不會娶她的!」

    這的確是容凌風格!

    可把這麼大這麼好的房子,如此輕易地就給定了林夢,她還是有些不甘心。

    「這房子,就不能收回來?!」她輕輕問。

    容凌立刻抿緊了唇,薄唇顯現出一抹凌厲。一聲不吭著,臉上也浮現了冷意。略皺的眉頭,表現了他的淡淡不悅。這讓李蘭秋心里有些不安,弱弱地問。

    「怎麼了?!」

    容凌還是沒回,一張本就看上去冷酷的臉,一言不發的時候,只讓人覺得好冷。

    李蘭秋立刻進行了反省,想著自己所問的,到底哪里有了不對?!

    車子,在門口處略停了一下,等待大門被打開。容凌也在這時,扭過了頭,看向了李蘭秋。

    「秋秋,你似乎比以前小氣多了!」

    李蘭秋嚇的小心肝撲通撲通地亂跳,整個身子瞬間僵硬了。生怕,容凌看出來了什麼。她不敢動,也不敢回,只能盡量把目光放空,注視遠方,故作鎮定。

    她又听得他說。「這不過就是一個房子,是一個死物,我也說的很清楚,這是留給我兒子的。你自己的身體你心里有數,這個兒子,就是我以後唯一的兒子了。我把這房子留給兒子,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這上面糾結,實話說——」

    他皺了一下眉,卻沒有將那些未說出口的給說出來,而是嘆了一口氣。

    「秋秋,以後別再提這事了!」

    說完這話的時候,大門也打開了。他踩下油門,讓車繼續行駛。

    但李蘭秋不是愚笨的,她明白容凌沒說的那些是什麼。這正是她剛才反省到的失誤所在,他可以和林夢斗,但是,沒法和容佑斗。男人所在意的兩個地方,一是權勢,二是傳宗接代,接下來,才會是女人。在容凌一再表明兒子是指給了容佑,而林夢只是代為保管的情況下,她三番五次地扯,的確是太掉價了,非但沒能贏過林夢,反而還讓自己的形象在容凌的心里沾了灰。

    她不能允許這樣的失誤擴大,所以,她即刻笑笑,以溫和的口吻,淡淡地說。

    「容吶,你都想到哪里去了,我啊,就是有些替佑佑擔心了,因為,他現在還太小了,所以對于把房子放在林夢的名下,有些擔心,就怕他大了,林夢不把房子給他。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管了。呵呵,不過我說好了,以後這房子若是有了什麼事,你啊,不許怪我當初沒有提醒你!」

    容凌這才展開了顏,嘴角略有淡笑,似是被她的解釋給說通。

    「放心,兒子的事,我心里有數,不會讓別人糊弄了過去的!」

    他一再向她表露,這個兒子對他的重要性。這,會是他多次在李蘭秋面前替林夢打遮掩的好借口,李蘭秋就是鬧,也鬧不起來。因為,最後的最後,他必然會為了兒子而訓斥李蘭秋,李蘭秋學乖了,就不應該在這方面再次撞牆。

    就像現在,李蘭秋就沒有再吱聲了。心里也只能一聲嘆,暗嘆林夢的好運,也暗嘆自己這個角色的不孕。有佑佑在,她打壓林夢,只怕總會有些不給力了。而且,這林夢生的兒子,以後也怕會跟她過不起,而且,將來只怕還會分她的財產。

    她想的倒是遠,一下子就想到了以後,然後只那麼略想了一下,就心量狹小地覺得不能放任容佑坐大了,那個小孩,總得壓制一下,否則,她將來得分多少的財產給他啊!這可怎麼行?!

    她這肚子里花花腸子不少,很快就有了一個念頭,不如,等過了幾年,她運作運作,尋一個契機,爆發她可以受孕的意外之喜好了。到時候,有了自己的兒子,她這輩子,那可真正是什麼都不用愁了。

    想著,她暗喜在心頭,就連下車,都跟頭小鹿蹦似的。這讓不動聲色的容凌看到,心里暗暗提了醒。這個女人,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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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8 22:24:21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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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麼樣,不能讓她傷害了他的小乖。所以,他即刻拉住了她,又問了她一次。

    「現在到地方了,告訴我,你打算做什麼?!」

    她故作神秘。「不要問,跟著我!」

    「告訴我!」他堅持。

    她搖頭,故作妖嬈地沖他「噓」了一聲。實則,這模樣,讓他有些反胃。他把眉頭皺緊,深深地看著她,以一種懷疑的態度。

    李蘭秋立刻就哄他。「你相信我,听我的就是。」

    他挑了眉。「我不明白,這個地方哪里會讓你找到幫助三伯的辦法!」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走吧,我們先進去吧。」她催促。

    容凌卻依舊將她的胳膊給拽的緊緊的,他似乎思考,似是猶豫,半晌,擦松開了眉頭,卻是警告了她。

    「好,我听你的。不過,林夢是我的退路,在我沒有完全了解你的計劃之前,你不許和林夢發生沖突!」

    李蘭秋不高興。

    但是容凌不言語,就這麼看著她,等待著她的答應。

    他這樣冷言的樣子,實際上,透著一股石頭一般的冷硬和絕情。目光的無聲較量,李蘭秋豈能是容凌的對手。她把容凌看成了是一個和很多的大財團老板一樣,是一個重利益的人,那她會比較容易去相信容凌的說辭,被他所威脅。

    「好。」

    她答應了。

    在不給容凌確切的希望之前,她的確沒有這個資本和林夢斗。

    容凌這才松開了手。

    李蘭秋撅了撅嘴,一手伸過去,就去揉捏剛才被容凌緊握的地方。

    「你都弄疼人家了。」

    嬌滴滴地抱怨。

    容凌再次皺眉。

    他這些日子皺眉的次數,感覺就像是把下半輩子的都給提前預支了一樣。

    扯過她的胳膊,他強烈克制著,不直接把她的胳膊給扭斷,而是輕柔地抬起,看了看,然後,抿著唇,不說話。反正,他對別人就是這個樣子的,就讓李蘭秋自己找解釋吧。

    對人性,容凌看待的不可謂不深。李蘭秋很快就解釋以容凌這樣的冷硬,大略這個時候做不出太柔情、又或者是向她道歉的事來。只能厭厭地壓下了企盼,還得自己給自己打氣,鼓舞起精神,對他笑。

    「算了,辦正事要緊!」

    說著,胳膊主動伸了過去,挽住了他。

    「走吧!」

    她要讓林夢看看,她李蘭秋回來了,而且,是絕對勝利的姿態!

    屋里,林夢和容媽媽正在那說李蘭秋呢,卻沒想到,李蘭秋竟然又上了門。在她分明向門衛表示了不準她進門,在她和婆婆齊齊向容凌表示了她們倆對李蘭秋的厭惡之後,李蘭秋回來了,回來的這麼快,還是被容凌給帶回來的,還是手挽著容凌的,以那樣親昵的姿態。

    當真是刺到她了!

    止了和容媽媽的談話,她猛然站了起來,不悅地看向了容凌。

    「你還帶這個女人回來做什麼?!」

    容凌沒回她,目光也躲避了她。在感覺到李蘭秋停下了腳步之後,他催促了她。

    「快走吧!」

    李蘭秋故作乖巧地輕輕「嗯」了一聲,卻是迅速挑釁地沖林夢笑了笑,大聲道。

    「我回來了!」秋秋!「容凌低聲警告。

    李蘭秋趕緊補充了一聲。」伯母,我帶容凌回來看你了。「

    這叫什麼話,什麼叫做她帶容凌回來看她了?!搞的好像容凌長期未歸似的,又搞的好像容媽媽和容凌之間有天大的矛盾似的,又搞的好像她和容媽媽有多親密似的。

    不單林夢皺眉,容媽媽也皺眉。

    李蘭秋卻像是看不到似的,越發親密地將容凌的胳膊給挽緊了,拉著他,朝容媽媽走來。」伯母,你剛才打了容凌一巴掌,我想,你肯定會心疼的。容凌就這麼氣呼呼地帶我走了,不對,也肯定會讓你擔心。所以,我把他給帶回來了,免得你們母子生了怨恨。伯母,今天這事啊,說來說去,都是怪我的,你就別怪容凌了!「

    一番話,著實讓容媽媽詫異了!這個女孩,竟然如此體貼!

    而林夢,則是挑起了眉,表示了極大的懷疑。她李蘭秋,不可能是這種人。

    這個時候容凌開了口,似是余怒未消。」秋秋,別說了,辦你的事吧!「

    李蘭秋怎肯放過這麼一個賣弄自己良善的機會呢。」容,你別這個樣子嘛,伯母剛才也是氣的狠了,你別這個樣子!「

    容媽媽聞言,欲言又止地看著容凌,一雙棕色的瞳孔,隱隱透露出希翼。這一切,全部落入了李蘭秋的眼里。果然,她采用了這一招,能夠打動容媽媽。

    但很不幸,容凌根本就不配合。他表現的就像是被那一巴掌給打的,一時間真的記了恨,然後放不下了。」秋秋,這事你別管!「連口吻都帶著憤怒的。」如果你帶我回來只是為了這事,那就走!「

    說著,以一種被人給欺騙的冷厲,他迅速抽出了被李蘭秋給挽住的胳膊,甩下她,轉身就走。」容凌!「

    急了的,是兩個人,一個是容媽媽,一個是李蘭秋。

    容媽媽本來心里就不安,如今見兒子這個樣子,當真是慌急了,抬腳,就要追,卻被林夢給眼疾手快地一把給抓住了。」媽,讓他走,橫什麼橫!「她輕嗤。一雙美目,帶著探尋和思索,朝容凌和李蘭秋看去。

    容凌到底要搞什麼鬼?!

    李蘭秋要搞什麼鬼?!

    這兩人,到底要上演什麼?!

    容凌說,讓李蘭秋辦她的事情,是什麼事情!

    從容凌再次帶著李蘭秋上門起,林夢就算惱怒,但是對于一些關鍵的地方,她一個都沒落下,一一抓住,反復思量,希望能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李蘭秋急,是沒想到容凌這麼地沒有耐性。看來,容媽媽的一巴掌打下了,短期內,是別想容凌會給她好臉色了。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必再這個時候繼續裝好人了。」容,別走,我們馬上就去辦正事!「

    以雙手,她緊緊地拽住了容凌的胳膊。

    容凌這才停了下來,不過看李蘭秋的樣子,已經是處處顯露出懷疑了。

    李蘭秋心里敲響了警鐘,深知,再拖那麼一會兒,容凌肯定不再信她!

    機會難得,她必須要抓緊了。」走!「

    她拽著容凌,往回走,目標,是樓梯口,是二樓的書房。

    容凌到底是不是她們懷疑的那個人,看看他的電腦,就能知道了。上次她的行動被林夢給破壞,什麼都沒有得到,所以上面一直質疑她的能力。這次,她必須要成功。一來,是為了展示她的成就,二來,也是為了取信上級,證明容凌是可以信任的人。當然,這事的前提就是,容凌的電腦里,沒有那方面的東西。

    她這次來這里,算是出其不意,這就根本斷絕了容凌有所準備的可能。她特意不告訴容凌她要怎麼做,最後會去哪里,只讓容凌相信她,一切都听她的,也是為了讓這個計劃更加的完美。到時候,她向上面上交這份成績的時候,可以最大程度地讓上級相信,且滿意。

    可,林夢身為這屋子的女主人,在小三如此猖獗的前提下,豈能眼睜睜地看著李蘭秋拽著她的男人,如此行走?!

    哪怕,容凌真是有苦衷!」李蘭秋,你給我站住!「她厲喝。

    李蘭秋橫了林夢一樣,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如林夢所願,她停了下來。」容凌,林夢讓我站住呢?「

    一副故作委屈的樣子,實則,是變相地抱怨,抱怨林夢阻礙她辦事。相信,容凌心里必然會不爽。她略偏過了臉,看向了容凌,就听得容凌冷厲地對林夢說。」夢夢,我和秋秋有點事,你陪媽坐著!「

    然後,不再讓李蘭秋主導他,而是他拽著李蘭秋向前走。

    李蘭秋趁容凌大步略過她的時候,飛快地沖林夢咧了咧嘴,無聲燦笑,無聲示威。

    林夢,你可要看清楚了!

    這模樣,讓林夢心里涌起怒。」什麼事?!「

    她追問,輕揉了一下容媽媽的手,示意她別動。她跨步向前,朝容李二人走來。

    李蘭秋正要回答,容凌卻搶先了她一步。

    他訓了林夢。」管那麼多做什麼,總之是正經事,你別管!「

    卻是看也不看林夢,依舊拽著李蘭秋向前走,並且問了李蘭秋。」打算去哪里?!

    李蘭秋斜眼看著林夢那氣的冷冰冰的面龐,心里真是爽極了。這感覺,就跟大夏天喝了冷飲一般。

    「二樓!」她答地輕快。

    容凌拽著她走,步伐沒有停歇。他走的很快,因為,他不想和林夢正面踫撞,現在只想能將林夢給甩在身後。

    「容凌!」林夢高叫,以極大的譴責。

    容凌卻看也不看她,更別提回應她了。

    林夢的臉上,立刻增添了不少的悲傷。坐不住的容媽媽快步上來拉住了林夢的手,想要給她安慰。但是,這並不管用!

    「你可以跟上來!」李蘭秋站在了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拋過來這一句,傲慢地似是成了女王。

    林夢眯了眯眼角,拉開了容媽媽的手。

    「別過去!」容媽媽勸她。現在這情況,是僵局,瞧李蘭秋的樣子,她覺得夢夢過去了,只能是自找傷害。

    但是林夢要過去!

    她想看看,容凌和李蘭秋到底想做什麼。也想弄明白,容凌所謂的苦衷,到底能是什麼?!

    她負氣且悲憤地想著,倒不如容凌和李蘭秋真的做出了什麼,一次將她傷的夠了,她也就可以解脫了。

    她跟了過去。

    容凌暴喝。「回去!」

    「沒事的。」李蘭秋軟軟地哄著他,柔聲笑。「就讓林夢跟過來好了,沒事的。」

    「她跟過來干什麼!」他怒,回過頭,給了林夢一個警告的眼神。「呆在這里別動!」

    「這是我的家!」怒極反笑,林夢揚高了小下巴。「我愛去哪里,就去哪里!」

    桀驁不馴的目光,無所畏懼地逼退了容凌那深沉的目光。

    「就讓她跟過來嘛!」李蘭秋還在一邊嬌聲勸。

    容凌沉下了臉,不再說話,轉身就走。李蘭秋笑著,繼續挽著容凌的胳膊。林夢在後面跟著,看著兩人的親昵,面無表情。

    李蘭秋這一走,就一直走到了書房門口。她要求容凌把書房的門打開。容凌略挑了眉,把門給打開了。

    「我要用你的電腦!」

    李蘭秋說的非常大聲,生怕林夢听不到似的。

    林夢驀然心驚,瞪大了眼,看向了容凌。

    不要!

    她在心里低喊!

    當日,電腦一事,李蘭秋差點弄死了她。現在,她如此大聲地請求,實在是對她的極大挑釁。不,這已經不是挑釁,而是諷刺了。容凌如果答應了,那讓她情何以堪?!她當日所做的,所經歷的,可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眼里生了痛,她定定地看著容凌。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容凌會答應的。現在這個容凌,從進門起,就不是她林夢的容凌了。他像變了一個人,變成了屬于李蘭秋的那個。所以,她的心里,是那麼地悲傷。

    果然不出她的預料,容凌只遲疑了一小下,就點頭同意了。

    她覺得,她徹底成了笑話!

    她不信,容凌看不出來,李蘭秋是故意這麼做的。那天,就是因為電腦一事,最後李蘭秋頂著小偷的罪名,被強行帶了出去。可現在,容凌讓李蘭秋大大方方地用他的電腦,這基本上就是對那天的事情的全盤否定,也是對她的否定。李蘭秋都這麼可值得信任了,自然她就不是什麼小偷了,那小偷是哪個?!

    不言而喻!

    容凌,你這是將我逼到了何等境地?!

    淒慘一笑,她垂下了眼!

    去他的見鬼的苦衷!

    她受夠了!

    轉身,她決絕離開。錯過了容凌射過來那帶著深邃涵義的目光。又或者,這並不是錯過,而是她拒絕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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