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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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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古默] 豪門絕戀.豪門小老婆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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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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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8 22:24:57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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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凌見此,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變化,可是,心里極疼!

    這個時候,手機的重要性就顯現了出來。他可以發短信,秘密安慰她,也可以哄她,可惜,她的手機,至今還在江乘風的手里!

    克制著,不去追林夢,他把手插入了兜里,半身依靠在了房門口。

    「你要做什麼,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手指,摸上手機,開始熟練地舞動。

    李蘭秋抬眼一笑。「我要聯系幾個人,你稍等一下。那些人應該可以幫上三伯,但是我先需要他們的同意。直接開機就行嗎?」

    她詢問。

    容凌點了一下頭,問她。「同意什麼?!」

    「同意讓我告訴你。」她笑笑,把電腦給打開。

    「什麼人,什麼身份,還得需要他們的同意?!」他表達了強烈的不爽。

    李蘭秋知道以容凌的狂傲,容不得這種近乎是鄙視的怠慢,所以只能再哄著他。

    「你別生氣,他們就是那樣的人。」

    容凌立刻就是一聲冷哼,卻是容忍了。

    「誒?要密碼哎!」

    李蘭秋故作驚詫,表現地她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回事的樣子。容凌就走上前來,五指翻飛,極其迅速地輸入了一長竄的密碼。然後,他就立在那里不動了。

    這怎麼能行?!

    李蘭秋做的,可是不能見光的。

    「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拉長了聲音,求他。「你先去旁邊坐著等一會兒好嗎,事情沒說通之前,那些人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呢!」

    容凌就拉下了臉,再問。「到底是什麼人,搞的這麼神神秘秘的?」

    「哎,就是他們的規矩,你把他們想象成某個組織好了!」

    「他們真的有像你所說的,有那麼大的本事?」他質疑。「我三伯的事情,可是不小。」

    「我盡量試試,只要他們同意了,那應該問題不大!」

    容凌點了點頭,再次妥協了。

    「好吧,那你先聯系。」

    說著,他往外走,在窗戶一側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垂著眼,靜默等待。李蘭秋見他如此配合,心想對三伯的事情,他果然是上心,可以如此退讓;又見林夢那個樣子離開,他卻根本就不為所動,追也不追,心里更是大為滿意。

    打開開始菜單,她開始輕車熟路地檢查這個電腦的基本程序,如果一切安全,她就可以和上面聯系,對這台電腦進行控制了……

    她在忙碌的過程中,時不時,會抬起眼,看容凌一眼。他頗為有耐性,還是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如此,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人的心性特別的堅韌,若能被他們所用,肯定會發揮極大的能量出來。李蘭秋樂見所成。

    但是容凌並沒有如李蘭秋所想象的那樣,一開始,他將手插入了褲兜,熟練且無聲地操縱著手機的時候,是通知了尊叔。現在任務進行到了關鍵的一刻,他無法抽身,在聯系不到林夢的情況下,他只能去聯系尊叔,讓他去找林夢。

    尊叔如容凌所願,去找了林夢,表達了容凌的意思。

    「容少說了,得先委屈你一下,在他和李蘭秋沒出書房之前,你什麼都不要做。可是,他們要是從書房里出來了,那你想怎麼做都可以。到時候,我們這些人,都听你的安排!」

    意思是,她想趕李蘭秋走,行!

    她想要把他給一起趕了,也行!

    她就是叫人來揍,那都可以!

    但這些對林夢來說,沒有意義,只淡淡地對尊叔說了一聲「我知道了」,她就揮手讓尊叔退下去了。尊叔欲言又止,可最後也只能在心里嘆了一聲,退了出去。

    林夢依舊倚靠在窗口,望著下面的綠草地,眼神有些悠遠,臉上帶著悲意。

    容媽媽稍後走了進來,要安慰她,一再表明,她會和容凌好好說說的,讓他不要再和李蘭秋在一起了。林夢知道,這只會為難了婆婆。容凌這個人,她很清楚,他若是下定決心的事情,誰也撼動不了他。他寧可這麼讓她傷心,執意和李蘭秋這麼親密,那就不是婆婆可以勸解的。而且,婆婆是既怕兒子,又心疼兒子的。總不至于因為她,而讓婆婆跟著受傷。

    「媽,我應付得來的,你別擔心。」

    容媽媽苦了臉。「你就是面上好強撐,這心里的苦啊,都自個兒吞了。」

    林夢有微微的啞然。

    容媽媽牽著她的手,也一時無言。兒子剛才的態度,表現了對她的不原諒,所以,她沒有勇氣,在這個時候去找兒子,義正言辭地讓他趕李蘭秋走。兒子又說他要辦正事,卻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正事,她也怕自己就這麼沖過去了,耽誤了兒子。

    沒有辦法,她只能先過來哄兒媳婦。可這心里,她難受的厲害,總覺得,她這個承了林夢一聲聲「媽」的婆婆,沒對得起這個兒媳婦。

    「媽!」林夢突然開了口。「我想出去走走。」

    容媽媽心里提了一下,立刻閃過不好的預感。這兒媳婦,可別是想不開啊。

    「夢夢!」她焦急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這抓地林夢有些疼,但說明了她對林夢的擔心。

    林夢神色未變,繼續說道。「佑佑和浩浩一會兒下課的時候,就麻煩你照顧了。」

    上午時分,是兩個小家伙接受私人教師教導的時間!

    容媽媽心里略安。她能這麼說,就是把兩個孩子給留下了。佑佑是她的命根子,她總不能連兒子都不要的。如此,就應該只是單純的「出去走走」。可她這個時候出去,明顯是憋著火的,也很是讓人擔心啊。

    「要不,媽陪你走走吧!」

    「不要了,我就想一個人靜一靜。」

    容媽媽頓時吶吶。「啊,這樣啊——」

    「媽?」她略挑了聲。「佑佑和浩浩?」

    「噢,你放心好了,媽會好好看著他們的。」

    「別讓他們踫到李蘭秋。」

    「誒,沒問題!」

    「謝謝媽!」她小笑了一下,卻是迅速淹沒了笑容。

    容媽媽見了心疼,嗔怪。「謝什麼啊!」

    見林夢往更衣室去,她忍了忍,在她打扮完畢出來的時候,問了她。

    「夢夢,你這是打算去哪里逛啊?」

    這樣,她也好心里有數。

    但是林夢的回答卻不透露分毫。「隨便逛逛!」

    很快,她就走了。

    而一向沒有婆婆架子的容媽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走了。

    好在,她是坐自家的車子出去的,應該不至于出事。但是容媽媽想了想,還是鼓起了勇氣,冷著一張臉,去了書房。

    書房的門是開著的,容媽媽直接走了進去,對上了容凌迅速抬起的眼射過來的目光。

    見容凌是坐在沙發上的,而李蘭秋是坐在電腦後面的, 里啪啦的,也不知道是在干什麼,不過,這兩個人沒有挨在這一起,這讓容媽媽的心里松快了不少,覺得兒子不至于那樣糊涂,可還是很有必要好好地嚇唬嚇唬他。

    「你怎麼還能坐得住?!」

    容媽媽這臉,是根本藏不住心事的,容凌一听她這麼一說,就知道是林夢有事了。強忍著,他才沒有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而只是冷著一張臉,淡漠地听著。

    「怎麼?」口吻,也是不咸不淡的。

    容媽媽見狀,氣的不輕,一張臉猛然一拉,嘴角都往下吊,一雙眼,瞪地滾圓滾圓的。極為氣憤地看著容凌,她慍怒地扔下了這一句。

    「夢夢被你給氣走了,臨走前,她把佑佑和浩浩托付給了我,你自己看著辦吧!」

    極其不滿地瞪了容凌一眼,容媽媽轉身就走。那一腳腳,踩在地上,分外的沉重,偌大的踢踏聲,也在訴說著她的不悅。

    容凌听得這話,差點驚跳起來。事實上,他也破了功了,原本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的上半身,猛然就直了起來,猶如瞬間繃緊的竹竿兒。可,一想到即將要成的事情,他就忍下了。他廢了那麼大的努力,自己受了委屈倒是沒什麼,可是,讓夢夢都跟著他受了委屈,到了這地步,他怎麼都得再忍忍,讓那些委屈能換回應得的成就。

    一再讓自己鎮定,他繃著臉坐在那里。心緒,實則有一兩分鐘的紛亂,縱然是他一再喝令冷靜,都沒法真正冷靜下來的。那個女人就是他的命根,稍微往外拽的狠了,就能讓他方寸大亂。

    一邊的李蘭秋,已經停止了裝模作樣地敲打鍵盤的行為,一雙精明的眸子,不錯眼地打量著容凌,收入他的反應。

    林夢竟然被氣走了,這可真是天助我也了。看來,她要是再使使勁,距離林夢和容凌的婚姻破裂,也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就是不知道,容凌接下來會怎麼做,他可千萬不要去追那個女人啊。

    腦子開始瘋狂地運轉,她在想,一會兒如果容凌提出要追林夢,她該怎麼阻攔。這大好的時機,就該讓林夢一個人氣死、傷心死,可不能讓容凌追了去,修補了這條裂縫!

    「你還需要多久?」

    容凌猛然就看了過來,微微蹙著的眉頭,說明他的一些在意。

    李蘭秋肯定是要拖的。

    「還得再等等。」

    「這麼久?」他不悅,疑問。「要不然,我和他們談。看他們要提出什麼條件才會幫忙,只要我能做到的,萬事都好商量!」

    「這……」她故作為難。「他們不願意和他們沒有打過交道的人談!」

    容凌猛然站了起來,面上有些發黑,似是有些無法忍耐。

    李蘭秋不得已,擊打鍵盤敲了一些字,示意那頭加快點進度。

    好在,容凌似是非常看重這事,沒有直接過來強行插入,而是踱步到了窗口邊,冷冷地往下看。

    李蘭秋氣惱,暗想,他肯定是在想被氣走的林夢。可她再惱,也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刻主動去提林夢,好讓容凌有了繼續往下說這事的契機。

    「到底還要多久?」容凌又是催促。

    李蘭秋虛應。「快了,快了!」

    容凌驀然轉身,犀利的目光扎向了她。

    「秋秋,告訴我實話,你說的這事,成功的幾率有多大?」

    他在毫不掩飾地表示自己的質疑。

    李蘭秋明白,容凌現在必然在拿她和林夢進行比較。她必須要給一個肯定的答案,否則,他肯定會拋下她去追林夢了。

    「只要他們那邊同意了幫忙,我們這邊密切配合,那我保證,讓三伯安然無恙地出來,是百分百的事情。至于三伯最後還能不能回到原來的位置,就得完全看你我的表現了!」

    她笑了起來,給了容凌非常肯定和自信的眼神。

    容凌盯著她看了足足有一分鐘,眉頭就舒展開了,然後重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盡量加快和他們談話的速度,他們有什麼要求,你直接和我說!」

    李蘭秋就知道,她贏了。

    林夢,則是被拋棄了!

    緊趕慢趕,那頭完成了對容凌電腦的檢查,初步確定,容凌是干淨的,余下的,就只是等著進一步確認審核。上面傳來的這個消息,讓李蘭秋異常欣喜。一切,都在朝著她預想的方向前進,簡直順利地讓她想狂呼哈利路亞。

    「有消息了!」

    她站了起來。

    容凌的臉上難得越過一抹喜意,看向了她,同時站了起來。看得出來,他有些激動。

    李蘭秋笑著,走向了他。

    「他們同意幫忙了,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當回容家的家主!」

    「家主?」他的笑意立刻收斂了,沉默了一會兒,他陰郁地告訴她。「容家的家主之位,從我離開那天起,就不想再奪回來!」

    「但是,容家的人不是很希望你回去的嘛。你回去當家主,根本就沒有阻礙,而且,也有利于我們的下一步計劃,容凌,你應該回去。」

    「到底是什麼計劃?!你現在總可以告訴我了吧。」

    李蘭秋咬唇。「還不行呢!」

    「還不行?!」他揚高了聲音。「你剛才弄了老半天,現在卻告訴我說還不行?!那你在這之前的信誓旦旦,算什麼?!你自己說了,到了這兒,就全部告訴我的!」

    他的目光,帶著濃濃的苛責,繼續逼問。

    「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搞得什麼神秘,他們既然答應了,那應該讓我見見他們了吧。他們需要我的配合,不應該全盤交代他們的計劃嗎,否則,我這邊不知道底細,配合方面,肯定不能做到完美。還有,秋秋,你是怎麼和那些人認識的?!」

    「這——」

    無論是哪一個質問,李蘭秋都無法回答。因為,她還需要等待上級的肯定回復;也需要看到容凌當回家主。容家的當家主母,是她的私人執念!

    「說啊!」他逼迫著她。

    李蘭秋弱弱回應。「他們那邊雖然表示了同意,可是需要時間列出計劃,我們這里,就只能等著了!」

    「等?!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容凌憤憤,眼神剎那冰冷。「三伯的事情,一天都耽誤不得,哼,我可沒有那麼多的閑工夫。秋秋,你給我一個確切時間!」

    李蘭秋說不出來。

    容凌的目光變了變,面色變得陰郁。「這可別是你想要我踢開林夢,而想出來的糊弄我的招數?!」

    「怎麼會?!」她驚,叫屈。「容,你可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在為你、為三伯而努力!」

    「那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說。你對我的誠懇,都比不上林夢對我的!」

    「才不是呢,我一顆心都撲在了你的身上,所作的,都是為了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你的表現,讓我心寒了!」

    李蘭秋變了臉,卻听容凌在那里繼續冷聲說。

    「你看上去像是有辦法的,但是卻拖了那麼多天,才和我提起。這些日子,為了三伯的事,我是如何著急,如何忙碌,你心里是明白的。我恨不得,三餐飯都能合成一餐給吃了。忙里抽閑,我還得去看你,你應該知道我的不容易。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相信我,卻拖著什麼都不告訴我,今天說要告訴我,我信了,也很高興,在林夢面前,給足了你臉面,還讓她被氣走了。我沒去追她回來,卻在這里等你,你現在卻告訴我,讓我繼續等——」

    「呵——」他驀然嗤笑。「秋秋,我不喜歡對我耍心計的女人,極度憎惡。你一個失憶的人,沒權沒勢,哪能有什麼辦法,我早就清楚這一點,可還是想相信你。但是秋秋,你很讓我失望!」

    「走吧!」他朝她走來。「我讓人送你回去。」

    從他方才要親自送她回去,淪落到現在讓人送她回去!

    李蘭秋深知這種轉變的厲害關系,立刻心急了。

    「容,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他神情厭厭。「好了,別說了,以後,別再對我耍這種手段!」

    「不是,容,不是——」

    他來拉她走,那手勁可真重啊,毫不憐惜,抓疼了她。李蘭秋焦急之下,沖動出口。

    「等你當回家主,你一當回家主,我保證,全部都告訴你!」

    他抓著她的手,再緊。緊繃的嘴角,訴說他的不信。

    李蘭秋立刻舉起一手,沖他發誓。

    「我保證,真的,一等你當回家主,就把什麼都告訴你。到了那個時候,我要是什麼都不說,那就任憑你處置!」

    容凌的手勁,就松了松。

    李蘭秋立刻就勸。

    「救三伯的事,是很困難,也很有風險的。他們那邊做這事,也難,所以,他們需要看看你的誠意。你當上了家主,力量就變大了,也相當于有了足夠的籌碼取信他們,讓他們幫你救三伯。所以,你得先當上這個家主。等你當上了,你就什麼都會知道了。這個對你來說,應該是很容易的吧?」

    容凌擰眉。

    李蘭秋自顧自往下說。「其實,你等的時間也並不長。一切就看你的了,你回去和容家一說,估計他們要樂壞了,馬上歡迎你回歸。你行動快一點,一旦容家對外宣布你是新一任的家主了,那些人看到了這消息,自然就會再聯系我,到時候,我也就全盤托出了!」

    就是說,快與慢,完全掌握在了容凌的手中!

    「要不然這樣吧,我們馬上就去容家談,爭取讓他們早一點對外公布,好嗎?!」

    她一早打好的算盤就是,讓容家人記住她的功勞。據她所知,容家人想讓容凌回去,但是容凌一直不答應,後來,他們求上了林夢,卻以失敗告終。那這個時候,她把容凌給勸了回去,那容家人肯定是要對她感恩的吧?!

    這對她將來取代林夢,升任容家主母這一位置,可是大大的有利!

    這也說明,和林夢相比,她更是技高一籌!她林夢辦不到的事情,她李蘭秋卻能給辦到!以後,要看誰的臉色行事,聰明人就都該心里有數!

    容凌听得前頭這話,還像個樣子,他的希望自然是事情辦地越快越好,可是李蘭秋後面的話,卻讓他警覺了,稍微一想,他這心里就翻涌起厭憎的情緒來!

    貪婪的女人!

    容家主母的位置,憑她也配?!

    「我再想想!」

    依李蘭秋這麼死纏他的模樣,他若是答應,就得馬上去容家,那樣,根本就是分身乏術,那他哪里還有時間把老婆給追回來?!再說了,去了容家,行事不好掌控,那對外公布他上任的事,哪里是能快得了的,可別又拖得他耽擱在容家了!

    追老婆要緊!

    當下,他做好了決定。

    李蘭秋再勸說,沒有用。

    「你不清楚我和容家的糾葛,那個家,我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放話不回去的,也真的是下決心無論如何都不回去的。現在讓我回去,我得好好想想。」

    「有什麼好想的啊?」李蘭秋急。

    「別說了!」他厲聲喝止。「這事,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可是三伯的事耽誤不起啊!」她反過來拿這個來逼他。

    「我還是得想想。」這是他繃著臉想了好一會兒的回復。

    之後,任憑李蘭秋如何說,他全部搖頭,又表明了,要送她回去。

    李蘭秋無奈,只得住了嘴。倒是容凌再次表明要送她走,讓她有信心最後肯定會讓容凌答應這件事。可這人還沒走到門口呢,容凌的手機就響了。

    容凌接過電話之後,听了一會兒,臉色變了變。交談一番之後,他歉意地看向了李蘭秋。

    「公司里出了點事情,老四讓我過去看看,我得馬上過去。」

    老四是俞旭,李蘭秋早就做過調查,自然明白這是哪一號人物。可這電話真的是俞旭打來的嗎?!

    「你非得要走啊?!」她幽怨地看著他。就听得手機里立刻傳出來一個男音,帶著焦急。

    「老大,快啊,十萬火急啊,我們都等你呢。你身邊的是哪個啊,是夢夢嗎?!哎,不管了,總之,你別磨嘰了,趕緊過來吧,催命啊!」

    這個動靜,足以讓李蘭秋听得一清二楚。還真是俞旭,看來還真是要緊事!

    容凌這邊不等李蘭秋了,迅速地答應了俞旭,表示他這就趕過去,然後把電話給掛了。

    「估計還是那幫人,這次不知道又整了什麼事出來!秋秋,我派人送你回去,把那三個地方都給逛逛,你挑一個你喜歡的住下。行李什麼的,到時候,我再派人給你送過去。我這邊事情急,先走一步!」

    說著,他一邊大步往外走,一邊快速撥打電話,命令。「尊叔,你馬上給我派輛車過來,給秋秋用……」

    他走的太快,說話又太急、太趕,根本就不給李蘭秋說話的余地。李蘭秋追了出去,卻見他已經彎下腰,鑽入車里了,車子很快,就如離弦的箭一樣地射了出去。

    李蘭秋有些不滿地咬了咬牙,這麼急干嘛啊!

    不過,見他鑽入車里了,但是對著手機說的還是她的事情,吩咐的都是讓手下照顧好她的話,她想想,竊笑著,心想︰容,我就勉強原諒你啦!

    容凌剛才所說的「還是那幫人」,她倒是了解一些,就是劉家啊、賀家等幾個世家的人,還有一些想趁著容凌被打壓的時機,好尋隙咬走一塊肉吃吃的別的公司財團。沒有了容三伯當作保護傘的容凌,做起生意來,極其地不順手。所以,無論如何,他肯定是要保他的三伯出來的。也就是說,她已經穩坐釣魚台了!所以,容凌所說的「再想想」,最後的結果,肯定是听她的!

    李蘭秋笑得面露了春風,又看到一輛車朝她開了過來,最後停在了她的面前,下來一個年輕的小伙兒,畢恭畢敬地請她上車,她這笑,就越發燦爛幾分。

    可她的這點聰明勁,哪能和容凌相比?!

    雙木有容凌七兄弟坐鎮,還真能挨了欺負了?!李蘭秋所看到的雙木的頹勢,不過是容凌和兄弟幾個商量之後,故意表露出來的假象。雙木七少,個個了得,會讓公司出現十萬火急的事,還真是難!

    那俞旭這電話是怎麼回事?!

    這自然是容凌老謀深算下的結果!

    一旦決定要追老婆回來了,他一邊拉著李蘭秋往外走,一手就又插入褲兜,迅速擺弄手機,給俞旭打信號。俞旭和容凌,那是多少年的配合了,一收到信號,俞旭立馬入戲,一個火燒眉頭的電話,就給打了過來,把容凌給強勢叫走。

    容凌還真是去公司?!

    不,當然不是!

    他這是急著去追老婆呢!

    當他最後派人給李蘭秋,只是為了把戲給演足了,好更博得李蘭秋的信任?!

    不,沒那麼簡單。

    派一個人,送李蘭秋過去看房子,三個地方,三個極東極西極北的地方這麼一逛,李蘭秋被人給寸步不離地盯著,她還能起什麼⼳蛾子?!

    容凌上了車,一交代完李蘭秋的那點破事,就急聲向尊叔詢問起了林夢的事,听得林夢是坐司機的車出去的,他這心往下放了放,可又听得林夢沒多久,就借著停車等紅燈的時機,跳下了車跑了,臨走之前,還威脅司機不準走,否則,就堵在道上讓車給撞了,他這心就又嗖嗖地往上提,這臉變得別提有多黑了!

    那女人膽子大了啊,敢隨隨便便地拿自己的命來威脅,堵在大馬路上讓車撞,這樣的話,她敢說得出來!

    看他回頭怎麼教訓她!

    他憤憤地想著,得知最後的結局,就是林夢跑了,司機跟丟了,自感罪重,如今到處找人呢!

    「讓他回來吧!」

    這個城市這麼大,司機小陸這麼無頭蒼蠅地找著也不是一回事。

    那頭尊叔得了聲,就給那小陸打電話去了。

    容凌無奈又得借用那腳鏈的力量,一路裝模作樣地讓司機開著車朝雙木集團去,一邊悄然派人去尋林夢,讓他們找到她之後,別驚動了她,秘密盯著,直到他親自過去。

    進了公司,他坐上專用電梯,在頂樓拐了一圈,迅速又下樓了,避著人,坐上另外一輛車,迅速出了公司,直接朝林夢奔去。

    林夢去哪兒了?!

    這還真說不準!

    心里煩、亂、惱、怨、悲、傷,所以,甩了司機之後,戴著一副大墨鏡的她,很快就在附近兌了一大堆一元零錢出來,隨便找了一個就近的公交站點,逮著一輛公家車,投入一元錢,就走了。

    沒有目的地!

    悲傷的時候,她喜歡這樣的發泄方式。在那麼狹窄的空間,似是避著人群,可又身在人群;似是和人很親密,可又沒有絲毫關聯地疏遠著;你悲傷著你的傷心,悄然著、靜默著,無人關注。來來回回的人,上來了,又下去了,挨著你坐下了,卻又似是親近了,像是一種無聲的安慰,當你需要的時候,你可以汲取一些溫暖,當你不需要的時候,可以徹底無視旁邊的那個人。窗外,景色猶如時光剪影一樣地流走,什麼都看的不真切,這就不單單是你淚眼模糊的關系。于是,你能安慰一些,覺得一切都還是正常的。間或,看到外面的招牌、建築、擺設、人,還能讓你略微分心,分擔一些你內心的痛苦。又或者,你會因為無意間看到的一幕,心有所觸,減少悲傷。

    就這麼,隨著車走,挑著哪輛車有座的,就上,感覺車里快沒人了,就下,漫無目的。靠著窗,吹著夏日難得的小風,能略感到一點小資的情調,這也能讓人心情好一點。就算是悲春傷秋了,這也是一種良好的釋放。心里被放空了,自然也就沒感覺,也就好了。

    夏日的時候,總少不了雷陣雨的突然來臨。原本好好的天空,烈日炎炎,在突然卷起了一陣風之後,天色暗沉了下來。太陽被雲層遮蔽,干瞪眼地看著自己的光芒被攔住。黑壓壓的烏雲沸騰、狂撲、洶涌,帶著一股張牙舞爪的意味兒。

    瞧這天,略有點經驗的都知道,怕是要變天了,趕緊找個地方躲躲吧。

    林夢靠著窗口坐著,瞧著下面行人的神色匆匆,風急葉落,又瞧著天邊的烏雲翻滾,時不時閃過轟隆隆的雷鳴,彰顯著雷霆之怒,不由勾了勾嘴角。瞧,連天公都不幸著她的不幸。

    就在這時,天際滑過刺目的白亮,是閃電閃過,像是匕首扎入天際一樣破空而過,一道、兩道、三道……

    她有些著迷地看著,覺得,自己的這心,就和天空一樣的憤怒。又或許,天空知道了她在一派平靜之下,叫囂著撕裂的內心,所以,替她嘶吼了一把。

    電閃雷鳴,街道上的行人、車輛,也行的來去匆忙。鈴聲、汽車滴滴聲、行人喊叫聲,拌合著呼獵獵的風聲,一起開始沸騰,越來越高、越來越吵鬧,似是集體在為她吶喊。

    大雨,猶如子彈一樣地飛射而來,氣勢驚人地砸落在了車窗上, 里啪啦地響,一些砸到了她的臉上。公交車上,適才乘客為了貪圖涼快,把窗戶打的最開,眼下,手忙腳亂,急急要把窗戶給關上,一聲聲被雨給打到的驚呼,不約而同地響了起來。

    她卻覺得暢快,覺得享受。所以,她閉上了眼,以一種虔誠地接受這大自然的恩罰的姿態,微微揚起了光潔的下巴,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

    很迷人!

    像是一個妖怪!

    只是無奈,她的鄰座坐的是一個更年期的婦女,受夠了年老色衰遭人嫌棄的罪,最是嫉恨年輕姑娘的美麗張揚和青春奔放,所以,在被林夢給驚艷了一把之後,大娘毫不客氣地推了推她。

    「喂,快把窗戶給關上啊,傻愣著干嘛,雨都打到我身上了!」

    林夢從一片夢幻中進行,卻是沒去看大娘,而是看著那驟雨急打的窗戶。每一顆雨滴,都宛如一顆神奇豆,砸在了車窗上,濺開了,變成了漂亮的水花,奇妙地像是一場絢麗的魔法表演。而在外面,這場魔法盛宴更大、更恢宏!

    她覺得,她不應該坐在車里,而是應該下去。她應該去擁抱,擁抱這同她共鳴的天地,擁抱這為她綻放的所有魔法!

    她猛然站了起來,不顧一邊被嚇地差點要跳起來的大娘,也不顧大娘立刻又瑟縮的眼神。她嬌小的身軀,都不用大娘避讓,直接蹭著她的雙膝,滑了出去。她疾步往車門口跑,嘴角勾著笑。她像個精靈,車里所有的人,都看著她,被她給迷了眼。

    「下車,我要下車!」

    她大喊,清脆的聲音,宛如大自然吹來的風,清涼、清麗,但卻那樣地讓人無法拒絕,任憑它吹入了你的心田,撬開了你的心門。

    還沒到停車站點,但是司機鬼使神差地,就把車給停下了,把後車門給打開了。

    「謝謝!」

    她道謝,像是一個初落人間的仙子一般,跳了下去。留給大家的,只有那清脆悅耳的聲音,還有靚麗的身影。

    美得,會讓人覺得像是做了一個夢!

    不由自主的,很多人扭過頭去看,卻見她就這麼信步走在了大雨里。沒有周圍人的匆忙,更沒有他們的慌張,她依然漾著笑,帶著遮住了快半張臉的大墨鏡,輕快地走,似是走在散發著青草香的草原上,似是走在斜風細雨下的田野里。

    她輕快地,讓大家都感覺到了涼爽。夏日的悶熱,因為這一場雨,而消失地無影無蹤,可不是輕快?!涼爽?!甚至有人重新推開了密合的車窗,忍不住微微地探了探臉,去感受那雨滴砸臉的感覺。

    竟是如此的暢快!

    暢快,是暢快!

    對林夢來說,這是她這些日子以來,收到的最好的禮物。雷聲依舊轟鳴,閃電依舊猙獰,號角聲聲,鼓點陣陣,全是她的嘶喊!

    這片天地,就是她的心!

    她要醉在這里,和她的知音一起,同生同死、同仇同恨、同歡同樂!

    衣服很快就濕透了,但她覺得這樣很好,好的讓她悲愴的心,漸漸發麻,有了溫熱的暖意,也有了哼歌的興致。她在心里起哼,雨點就打地更加急了,似是听到了心聲,以打到人身上都帶著疼的力道,來賣力替她伴奏。

    一個大力襲來,將她重重地拽了過去。她太過沉醉于這場雨,連驚呼都沒有。她只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倒了下來,倒在了一個強有力的胳膊上,然後她的頭也跟著沉了下來,死要墜地,可又被一片溫熱,給迅速地拖住。

    一張熟悉的臉,猛然就跳到了她的面前。那是一張氣急敗壞的臉,緊抿的唇角,就跟刀鋒似的;繃高的鼻子,噴涂著灼人的熱火;凌厲的眉眼,射出著殺人的目光;隱隱chou動的冷厲面龐,就像是沉寂的火燒將要爆發。

    她沒有受驚,反而「咯咯」地笑開!

    她喜歡看到他這個樣子,失去了秩序,失去了守則,撇了那寒漠的殼,憤怒著,同她一樣地憤怒。

    他一把扯開了她的墨鏡!

    她睜著眼,不顧那豆大的雨滴砸來的疼痛,就那麼眼楮睜得大大地看著他,眼楮在笑,眉在笑,鼻子在笑,嘴在笑,就連那一頭被大雨給徹底打濕,濕褡褡地間或是躺在她的額頭,或是靠在她的耳側,或是潑墨而下的秀發,都在笑。

    「咯咯……」

    撩人的,像一個暗夜的妖!

    在天幕最黑沉的時候,出現人間,興風作浪!

    在最令人不設防的時候,掠奪!

    掠奪他的心!

    心里一陣狂躁,似是有一股溫熱的血,在跟著連根拔起的心在狂涌。

    他迅速地低下了頭,精準地捕獲住她的唇,頂開,將舌抵入!

    她是他的妖,是他的魅,是他的魃,他能把這心,舍了給她!

    所以,吞了他的心吧!

    他就永遠是她的了!

    她就永遠可以不用擔心、不用傷心了!

    也不用這樣地逼瘋著他、惹他發狂!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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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的灼熱,越來越強,似是那一顆心,真的在連根拔起。他在微微刺痛中,略眯起了眼,火熱的舌頭,就這麼重重地壓著她的溫軟小舌,將她反應過來之後的躁動,給強行壓了下去。

    驟雨之下,他俯身在她上方,親著她,以自己的臉,擋住了那急如豆射的雨,也用自己的身軀,強勢地扣著她,為她撐起了一方遮風擋雨的小天地。

    落在她身上的雨,一下子就少了。迷情,也似是一下子散開了!

    不是幻覺!

    男人健碩的軀體,散發著高熱,隔著濕褡褡的衣服,讓她覺得好熱,又有些不舒服。她好好的,他憑什麼出現,又憑什麼就奪走了她的雨,奪走了她的享受?!又那麼壞地來奪走她的呼吸?!

    慍怒,她伸手推他,可他將她抱地非常的緊,似要就此和她纏在一起,成為了連體嬰似的,她恨恨,抬腳,就用細跟涼鞋踹了他。

    高跟鞋,必要的時候,是女人的利器。那細細小小的高跟,略顯四方的一小塊地面,卻能爆發驚人的破壞力,讓人在承受的時候,覺得鈍痛。

    容凌的臉,疼地略微抽了一下,心頭那微微灼熱的,似乎在不斷流走的感覺,一下子就頓住了。這一腳,也踹走了他的迷情!

    縱然,他難得如此,可無奈,也只有他一心所系的小女人,才可以這樣堂而皇之地不解風情著。

    她非但不解風情,她還張狂地讓人咂舌!

    又甩了他一巴掌且不說,還再次用高跟鞋踹了他的腳,上下受疼的感覺,讓他一張臉黑的厲害。而她恁是瀟灑,直接將他使勁一推,沒有往後躲,而是像個女王一樣,無視著他,繼續往前走。

    他扭身,目光跟隨著,以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在瓢潑大雨之中,他的眼楮眯了眯,閃過嗜血的光芒!

    這個女人,該受點教訓了!

    生了氣,給他鬧離家出走,還見鬼地在這樣的天氣,在街上瞎逛,電閃雷鳴的,她也不怕,一下子被雷給劈了,被電著了?!還打他、踹他,這麼狠!

    長脾氣了啊!

    全身聚起一股氣,他像是猛虎一樣地朝她撲了過去,一把叼起……呃不,是扛起了她,黑著臉,大步流星地往緊隨他身後的悍馬走去。凶神惡煞的模樣,配合這雷雨天氣,感覺就像是個魔君,專門在這種天氣出來作亂,抓誤入人間偷玩的仙子的。

    這一幕,惹來了不少的關注,也引起了不少的擔心。有兩人甚至立刻掏手機,打算打110。

    可是,凶神惡煞的魔君,接下來做出的事情,卻沒有魔君本色。被他扛在肩膀上的小仙子,撲騰地厲害,魔君彎下了看上去不易輕折的腰,又是護著她的臉,又是護著她的手,又是護著她的小腰,最後是護著她的小腿的,小心翼翼地把她給塞入了車里,避免她胡亂動彈著,自己踫到車壁給弄疼了。期間,那小仙子的小胳膊小腿,可沒少往魔君身上招呼。最後,魔君鑽進去的時候,大家看到,小仙子腳上套著的那淡黃色小高跟,可沒少往魔君身上招呼。那可以稱得上是神器的高跟鞋,驚得兩個想要英雄救美的男人倒抽了好幾口冷氣,默默為魔君悼哀的同時,也憐憫地把手機給放下了。

    得,誰吃了誰,誰也說不準的事!

    車門終于關了,深具爆炸性的場面,也跟著在眾人的面前消失。讓太多人眼紅的高大悍馬,就像是魔君的胯下坐騎魔獸一般,在這黑沉的天,呼嘯而起,帶起兩股高高的龐大水箭。在水箭之中,盡顯彪悍!

    彪悍的,不單是車,也是人!

    受夠了氣的容凌,進了車,關了車門,先把那兩只神器從林夢的小腳丫上給脫了,再狠狠地給摔到了一邊。他這小腹,剛才被這兩只給踹的內傷,有一次,命根子差點都要報廢了。

    這小女人,亂折騰,報廢了,以後看她怎麼哭!

    心里頭恨恨地想著,他又一手抓住了像只小貓兒一樣在他懷里亂竄,不安分極了的林夢。不給她反擊的時間,他將她整個人像一條魚一樣地給翻了過來,屁股翹地高高地面對著他。他大掌一伸,揪著她的短褲,就要往下拽。才剛露出一抹讓人心驚的嫩白,他就被外面射進來的閃光給弄的心驚了一下!

    都被這個小女人給氣糊涂了!

    前面還有司機,他哪里能脫她的褲子?!

    那隔著褲子打她的小屁屁?!

    不行,她要是知道這一幕被被人給看見了,回頭還不得給他發飆!而且,他教訓自己的女人,也不想被別人給看到了。

    那現在怎麼辦,就這麼放著不管了?!那他這心里的火,該怎麼辦?!說了和李蘭秋是捧場做戲,她怎麼就不相信,他是怎麼樣的人,她心里難道不清楚嗎?!說了,知道她委屈,讓她體諒他一點,她怎麼就不能體諒?!他現在做這些,勞心勞力,她當他享受嗎?!步步為營,和嬌妻鬧翻,不能親、不能抱,還得和討厭的人假親熱,他腦子都快炸了,她還在後方給他添亂,簡直就是不讓他好過的。他給了她機會,讓她有完全的權利調派尊叔那些人,她心里有氣,那就調幾個人來打他們,好好地出一口氣,干嘛和他來這一套,明知道,他最見不得這個樣子的!還敢把兒子托付給了媽,她夠讓人氣的,連兒子都不要了啊!

    越想,他這心里的火就旺盛,越想打她,把她給好好地打清醒了。大夏天跑去淋雨,傻子似的,她以為天氣熱,淋了雨,就不會感冒啊,不會得肺炎,不會死人啊。自己的身子,一點都不知道愛惜。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

    見她嗯嗯唔唔的,都這麼被他給壓住了,還不安分地想要爬起和他鬧,他兩手一手,一手按著她的腦袋瓜,一手按著她的屁股,直接將她給按死了,冷聲命令前頭開車的。

    「去最近的店,給我買個浴巾!」想想,又覺得浴巾似乎小了點,他又改了口。「不了,買薄被吧。」

    司機應了是,很快就把車子給停了,冒雨跑了出去,又很快跑了回來,送回來的薄被,還是沒拆封的。容凌接了過來,報了一個地名,司機就坐端正了,嚴不斜視、摒心靜氣地開著車。

    容凌拆開薄被的同時,林夢得以竄起,手腳並用,從他腿上爬起來,可才支起了身子,就方便了他的擁抱。他大力將她給按在了懷里,薄被猶如一張網,朝她密實地覆蓋了過來,將她裹地緊緊的。她一下子就成了網中的蟲,再怎麼掙扎,都氣喘吁吁了,還是被薄被給困的死死的。

    「還沒鬧夠?!」

    他見她鬧不動了,才奸詐地開始動手,咬著她的耳朵冷哼。

    她不搭理他,趴在他的胸口,喘著氣,休養生息著,以圖謀攢夠了力氣,再和他斗。可他是從來都不缺力氣的,趁著她最是軟的時候,狼爪探入薄被,就把她的短褲給脫了,然後一張揪住了她的一瓣臀兒,重重地掐了一把。

    不能打她,縱然是隔著薄被,因為,一打必然要出聲。

    對他的女人,在別人面前,他除了有超長的佔有欲,還有強烈的維護欲。

    所以,打不得、罵不得的情況下,他只能委屈了自己,去掐她的屁股。

    可憐她剛才鬧的太過了,正是精疲力竭的時候,就這麼瞪大了眼,倒抽著氣,讓自己下面被他給脫了半光,現在還得遭受這罪。又驚又怒,又氣又羞,很快,她的一張臉就給漲地通紅通紅的。而他可惡的,咬著她的耳朵,冷獰地哼。

    「知不知道自己錯了?!」

    她錯個屁啊!

    她才沒有錯!

    倔強的橫了一聲,她撇過了臉。但其實,就是把本來貼著他胸膛的右臉,給轉換成了左臉貼著了!

    小樣兒!

    容凌眯了眯眼,氣的大掌又掐了下去。

    她先頭忍著,可是幾下過後,心思一轉,就低低地呼,他掐一把,她就呼疼一下,可就是,不求他!

    他硬起心腸,繼續下狠手。可到底,在她面前,他狠不起來,他一手掐了下去,她猛然一個噴嚏,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快地像放鞭炮,他這手,就軟了。見她抽了抽氣,鼻尖略微發紅地蹭了蹭他的胸口,換了另外半張臉靠著他的胸膛,他不爭氣地,就從要教訓她,變成了擔心她。

    大掌伸過去,他摸了摸她的額頭,測她的體溫。感覺有些熱,卻不是很燙。倒是,她全身濕漉漉的,就這麼窩著,不是一回事。他才下車沒一會兒,就被大雨給澆地有些透了,更別提她都在雨中瞎混了那麼久的。到現在為止,還在濕褡褡地往下淌水的頭發,就很難說明問題!

    她現在就是一只落湯雞!

    或許馬上就快要成為一只病雞!

    「以後不許淋雨!」

    他隨口訓了一聲。薄被下的大掌開始動,將她的褲子徹底給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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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瞪大眼,伸手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胳膊。因為哭過而顯得紅腫的眼,稍微有些羞惱眼圈一帶就發紅,讓人一看就覺得像是要繼續哭的樣子,揪地人心里疼!

    「把眼楮給我閉上!」他喝令,將包裹著內褲的短褲從薄被下拿了出來,卷成一團,放到了一邊。

    她有些驚慌,早已經是回過了神,也已經意識到,這是在車上,而車里還坐著別人。下面放空的感覺,讓她害怕。

    「不要!」

    出了口,她才發現自己的嗓音竟然是如此的沙啞。

    嚇了她一跳,也觸動地容凌皺了眉。

    「身子熱不熱?!」他問她。

    男人用那種方式懲罰她,那可是有前車之鑒的。林夢就算最先往這方面猜測的心思只佔了幾成,可听了他這話,就覺得這男人肯定是這樣了。當真是又羞又惱,她自己伸手去揪住薄被,死死地裹著自己的下半身,咬著唇,瞪他。

    他高高地挑了挑眉。他關心她,她還敢沖他瞪眼!

    抬手,他就在她的額頭彈了一下,以示懲罰,卻又繼續問她。

    「頭疼不疼?!口渴不渴?!喉嚨燒不燒?!有沒有覺得暈暈的,或者,身子有些酸疼?!」

    林夢慢慢地縮了瞳孔,眼楮不瞪了,可是臉卻燒紅了。

    她明白了,她搞烏龍了。男人所問的這些,分明是一些感冒癥狀。

    這模樣入了他的眼,他就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臉,眼里又郁色。

    「臉這麼紅,該不會真是感冒了吧?!」他有些喃喃自語。見她一聲不吭,安靜地過分,和剛才那鬧起來像只母豹子的模樣有著天壤之別,這心里的憂慮,就又多了一些。

    「我先送你去醫院吧。」他快速做出了決定。

    「不要!」她立刻回。自己的身體,她最清楚。她好著呢!

    沒事去醫院干嘛,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去看看!」他卻做好了決定,囑咐司機往醫院開。

    他把她弄成了這個樣子,還讓她去醫院,真是見鬼!

    「我說了不去的!」她氣哼哼。「你怎麼就不會尊重人呢!」

    這話,一下子戳中了他,讓他臉黑了。他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可是,她知不知道,他為了她,已經竭盡全力。和老上司做那種爭取,她以為他很輕松的嗎?!

    身子有些僵,他死按著她,深瞳一點點發黑。瞧著,就是快要發飆的樣子。

    她抿著唇,縱然不是冷怒的神色,可卻是半點不服軟!

    他這 ,最終還是沒有發出來。

    「不去醫院了!」

    他緊盯著她的眼,冷冷地說,卻是吩咐司機的。

    「還是去剛才那地方!」

    司機低低地「嗯」了一聲,卻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只能將自己的存在感一再地降低再降低。

    他再次伸手探入薄被之下,去脫她的衣服。不去醫院可以,他尊重她,但是,濕衣服必須得脫了。

    她察覺到,掙了掙,立刻被他逮住了小耳朵咬著。

    「你自己的身體,愛惜點!」

    他近乎是訓斥她。

    她就不掙扎了。

    她穿的並不是開扣式的衣服,所以在薄被下就有些不好脫。他雖然強勢,可是一只手需要按住薄被,以免她走光,一只手去扯,卻不是那麼輕松的。他弄了半天,薄唇是越抿越緊,可依然連她一只袖子都沒法搞定。可他就這麼和她杠著,連開個口讓她配合一下都不說,似是就這樣和她對上了、惱上了!

    她倒是無所謂,猶如一團軟肉,倒在他懷里,隨便他折騰。可瞧著,他的臉上也漸漸流下水來,滴到了她的臉上,卻不知道那到底是雨水呢,還是汗水,這心,就再動了動。

    他依舊不吭聲,犯著倔強地扯她的袖子,敗而不餒。

    這就顯得有些孩子氣了!

    「我來吧!」她終于出聲,從他懷里支了起來。

    他看了過來,她就送了他兩個大白眼,湊到他耳朵邊,報復性地將他的耳朵給咬了回來,細弱蚊聲大道。「把被子支好了,要是走光了,你這綠帽子可就戴定了!」

    他就瞪了她一眼,卻如她所願,將薄被支開。她鑽到薄被下,幾下間,將濕褡褡的衣服給脫了,只留下了小可愛,然後鑽出了頭。

    他挑了眉,重新將她困住,大掌伸到被子下。她不滿,橫了他一眼。可這下卻攔不住他,他摸了上去,就將她同樣濕褡褡的小可愛給解開了。

    她急了,揪著薄被以防走光,使勁地挺起腰肢,想湊到他耳邊低語。他配合,低下頭來。她磨了磨牙,惱道。「你給我留點啊!」

    身上什麼都沒有,太沒有安全感了!

    換他在她耳邊低語。「沒必要!」

    然後不再搭理她,任憑她讓他湊耳朵過來說話,他也不管,只是將那小可愛揉了揉,塞入了褲兜里,然後,兩胳膊像是大樹干一樣,強而有力地將她圈了起來。硬硬的下巴,微微地抵在了她的額頭上,然後不再說話。

    那她也跟著沉默。

    稍後,他動了,卻是默不作聲地拿起薄被的一角,掬起她依然是在滴水中的頭發,靜靜地擦拭了起來。

    她讓她愣了愣之後,撅了撅嘴,才靜靜地看著。

    他的手,很美。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很大,很有力量,而且,是讓她心驚的力量。可現在這具有驚人破壞力的手,卻輕柔地替她擦拭頭發。她又抬眼,慢慢往上看,去看他的臉。他的臉色依舊是偏于寒漠的,看上去是有些讓人害怕的,也讓人覺得無法親近的。可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對她如何,她心中清楚,就像他此刻對著她的那眼神的專注。

    靜靜地盯著他一會兒,他挪眼過來,示意她稍微轉一下,卻依舊沉默。

    似是,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無話可說嗎?!

    她按照他希望的略轉了一下,方便他擦拭下一處,然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哎——」

    他抬眼望來,眸色黑沉,略微閃爍中,似有千言萬語,可卻終歸轉為沉寂,垂下了眼,悶不吭聲地繼續擦拭。

    真像一個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受氣包!

    她小心翼翼地抬了抬手,從被窩里鑽了出來,卻立刻被他給按住了,惹來他一聲警告。

    「別亂動!」

    似是怕她走光!

    她執意要動,他卻壓得死緊。

    「你臉上有東西!」她說。

    他愣了一下,告訴她。「別動。」

    然後胡亂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

    真是亂沒有形象的!

    「還是有!」她睜眼說瞎話,依舊堅持。

    「哪里?!」他問。

    她不說。

    他看了她一會兒,才寬赦一般地,略放開了薄被成了一個小口子,讓她把手給伸了出來,然後在她伸出手自後,即刻扯著被子,照舊將她給包裹地嚴嚴實實的。

    她伸過手,去摸他的下巴,來回逡巡,慢慢地摸。

    他等了兩秒,略有所悟,就放她不管,繼續給她擦頭發。而她,則玩他的臉,用指尖,將他的臉,給描摹了一遍又一遍。等他全部弄完了之後,她還在玩。他就抱著她不動,看著她。

    車里,就這麼安安靜靜著,直到,司機把車給停了。

    「老板,到了!」

    盡好提醒的業務,司機就再次漸弱自己的存在。

    「你進去和金老板說,說我要來,給我準備個好池子!」

    司機應了是,下了車,冒雨迅速走進了溫泉賓館,又很快走了出來,不過,手上卻多了一把傘。

    「老板,都準備好了!」司機回報,打開了雨傘,又恭敬地將車門給打開,迎著容凌出來。

    林夢立刻就把手往被子里縮,有些不領情地哼了哼。

    「我要回家!」

    他立刻無聲笑了一下,有點雲開雨霽的感覺。

    他將她給抱了出來。說也奇怪,他才冒出一個頭,已經有些勢弱的雨,突然就給收了。等他抱著林夢完全鑽了出來,腰桿子又像是竹竿一樣繃直的時候,天地間,猛然有些亮堂了起來。

    他略改了改抱著她的姿勢,讓她微微豎了起來,像抱著一個孩子一樣地抱著她。

    「小乖,你看!」

    他抬起了眼,望向了遠方。她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頓時有些目眩神迷。

    是彩虹!

    好難得!

    這日漸污染嚴重的土地,很難得能在一年看上一次彩虹啊!

    那七彩的虹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宛如一匹彩練一樣地掛在遠方湛藍的天空上,是那麼的清新、美好。

    「真美!」

    她忍不住地輕嘆。

    他抱著她,靜靜欣賞,不管周圍是何時何地,也不管會出現什麼樣的人,仿佛,這天地間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仿佛,這天藍色下的瑰麗彩虹,便是為了他們二人出現。

    司機瞅了瞅天空,便識相地立刻收了傘,以免突兀這場景。

    雷陣雨,便是如此,雲收雨歇,來的急,走的卻也快。沒了雲層的遮蔽,陽光重新照耀大地,射下淡淡的金色的光芒,落在兩人的身上,為兩人,都鍍上了一層金輝。

    高大俊美的像個神一樣的男子,抱著黑長秀發散落,裹著一身米白,像個小仙女的少女,絕美地——能和遠方高空上的彩虹,爭相輝映。

    「風雨過後,便是彩虹!」他說,以近乎嘆息的口吻。

    意味悠長!

    她略扭過臉看他,他依舊在看著彩虹,目光遠眺著。金色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臉龐恍惚地也有了那麼點金色。他能想到為她擦拭頭發,卻並沒有管自己,所以,他的頭發還是半濕的。有那麼幾顆水滴,掛在他的頭發上,在陽光地照射下,散發著鑽石一樣的光芒!

    這,也有些迷了她的眼。

    讓她就這麼盯著了。

    他雖然沒有看她,卻能感覺她的目光扎在他的臉上。他依然沒有轉過來臉來,對她說,卻又像是在對彩虹起誓。

    「小乖,你走不掉的,這是命!」

    不是命,他也會讓它變成命!

    他翹起了嘴角,狂傲地笑了笑。

    她慢慢地,就笑了起來。扭過臉,重新去欣賞彩虹。只是那樣難得的美景,注定不能長久,很快就在天邊消散。

    他這才抱著她,進了溫泉賓館。那麼地大刺刺,全然不管別人的側目。

    進了單獨的溫泉豪華間之後,便是絕對安全的地兒。他將半濕的被子從她身下拽下了,將她放了進去。

    「你先泡一會兒,去去寒,我給苗青打個電話,讓她給你準備下衣物!」

    他掏出了手機,一邊打,一邊走開,先給苗青去了電話,然後又給俞旭打了電話,報了平安,然後又詢問了一些事情。兩人正交談著呢,容凌扭過臉,往玻璃窗外的溫泉池子看了看,然後迅速皺了眉。只見那霧氣蒸騰的池子里,就如來時一般,瞧不見人影。

    他驚了一下。

    「一會兒再說!」

    迅速掐了電話,他揚聲高叫。

    「夢夢!」

    大腿,快速邁了出去,同時厲眼迅速地掃視了周圍一圈。沒發現危險,可同樣也沒發現她的人之後,他驚了,快跑著,從屋里跑了出來。

    獨立溫泉池子房間的構造,是一個房間,一個池子,池子在房間的最里面,池子和房間,有木門阻隔,中間隔著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道。容凌從屋里跑了出來,幾乎是兩個跳躍,就跨過了那小道,跳入了偌大的池子里。

    「夢夢!」他高吼,一張臉,繃地極為緊。

    那個笨女人,不會就這麼沉下去吧。

    該死!

    有听說第一次泡溫泉的人,因為不適應,所以會出現昏厥的現象,那個笨女人不會就這麼暈進去了吧。

    「夢夢,夢夢!」

    他大叫,在水里急走,一邊走,一邊伸手去撈,一邊瞪大眼去瞧。水面,霧騰騰的,瞧著模模糊糊的,稍微遠一些,便不太真切。容凌憑借驚人的記憶力,在他剛才把林夢給放下的地方的周圍,狠狠地撈了一圈,可卻什麼都沒撈到。

    他頓時火了、慌了。

    「夢夢!」他大吼,急聲宛如打雷一般,怒沉沉的,爆發著讓人覺得壓抑的力量。

    他搜尋,面色逐漸鐵青,一雙瞪得大大的眼,迅速就急出了血絲來,大睜著,猛然一瞅,就像是流出了血一樣。

    「夢夢,夢夢,夢夢!」

    他開始嘶吼,一聲聲,宛如蒼狼的嚎叫。水面被他給拍打地,啪啪作響;也因為他的強勢搜尋,水面一次次地被他的身體割開,發出嘩嘩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急。

    這個時候,就可以看出超豪華池子的缺點了。因為池子過大,所以找人,就一下子變得不容易了。也因為是活水,所以水一出一進的聲音,本是弄了讓人有身臨大自然之感,現在,卻成了干擾人听覺的噪音。

    「夢夢!」

    容凌嘶聲叫,臉龐漲的通紅通紅,是急的;脖子上的青筋,也跟著一根根的暴起,也是急的。水面因為他發狂似地搜尋,嘩嘩地響,聲勢越發驚人,開始有點浪潮涌動的感覺。

    他的嘶吼,開始帶著那麼點被逼入絕境的狂躁了,每一聲,就像是瘋了一般;又像是下一秒,他就會憤怒地毀了一切似的。

    「夢夢!」

    他大吼,開始悲鳴地有了同歸于盡之感。

    時間,有些久了!

    他開始怕了!

    他該死的,一開始就不該選擇來這里!

    那血紅的眼,一次次從水面上急射而過的時候,那眼底聚攏的破壞欲,就越強,越顯瘋狂。

    在他差點要瘋了的時候,他的耳朵,靈敏地听到了一些異動。他心里一喜,急忙側身撲了過去,急沖了幾下,終于摸到了一片柔軟。想也不想,他一個大力,兩手直接將那柔軟給抄了起來。一陣破水聲之後,白里透紅的嬌軀出現,伴著順滑而下的青絲。

    他的心里立刻涌過了狂喜,立刻將她抱正了看她。見她雙眼緊閉,他心里雖然一沉,可還是依循本能,深吸一口氣,扣住了她的下巴,就給吐了進去。一邊給她送氣,他一邊拽著她,急速往岸邊去。

    而在剛抵達岸邊的時候,她就睜開了眼。美目怯怯的,卻說明她是好好的。

    她沒事!

    她沒事!

    他大睜血紅的眼,貪婪地看著她,脖子上的筋脈,因為激動,還是暴突著,血流浮動。臉色通紅之中,略略帶著青。他這個樣子,有些嚇人,卻也俊美地讓人能攝了她的魂。

    她有些不安地舔了舔唇,有些不大敢看他。

    他卻雙唇抖了抖,猛然一個用力,將她深深地抱緊。這種強勢和怪力,仿佛都能把在兩人之間的溫泉水都給擠出去!

    他重重地埋在她的肩窩上,近乎是哀求地對她說。

    「夢夢,別離開我!」

    略略顫抖的口吻,隱約哽咽的語調,都讓他顯得是那麼地無助的,無助地好像他只能靠著她的生氣,才能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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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她給嚇壞了!

    她明白,所以不安之中,帶著淡淡的羞愧。她真沒想到他會這個樣子。

    一開始她下水的時候,是覺得有那麼一點不適,腦袋暈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適應了,然後扭過臉見他打電話,似是故意避著她的樣子,她就起了嚇嚇他的心思。正好不遠處長著空心草,她就給折了一根過來,嘴里叼著空心草借以呼吸,整個人就沉了下去,在水里悄悄的走。

    加了牛奶的溫泉水,呈現的是略有些渾濁的乳白色,她存心要躲,還是可以躲一躲的。這本是金老板听了司機的指示,想著容凌是帶著老婆來的,就給弄了一個增進情趣的牛奶浴,不曾想,卻反給容凌帶來了麻煩。

    她也只想嚇嚇他的,哪里想他會被嚇成這個樣子。覺得他似乎是氣的不輕,她就開始猶豫著,一會兒冒出了頭該怎麼辦,處理不當,她還真怕他揍她的屁股,還是不留情的狠揍。所以,就這麼一遲疑,她就錯過了第一時間出來的時機。然後,就這麼窩著,實在是看他大不對勁了,她才不故意躲著他了,特意弄出了很大的響聲。

    現在听得這話,她這心里可一點喜悅都沒有,就覺得酸酸地疼。

    因為被他緊緊抱著,胳膊被勒地很緊,可不妨礙她活動手掌,掐住他的腰,以緊抓著他的姿態。

    他卻以為她也是被嚇壞了,立刻從她的肩膀上抬起了頭,定定地看著她。

    「你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

    他立刻以很懊悔的口吻對她說。

    「對不起,我……我沒照顧好你,對不起,對不起……」

    喃喃著,他親著她的額頭。

    她想了想,弱弱地哼了哼。

    「沒事的,我……我也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是我的錯。」他卻全然否決了,將所有的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扛。重重地親了親她的小嘴,他關切地問。

    「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有的話,就跟我說。」

    「真的沒事。」

    她真是覺得不好意思了,所以,垂下眼躲著他,但卻把小臉依戀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他身上的衣服都沒有脫呢,就這麼直接跳了下來,她這才發覺了,這心里,就淡淡地感動著,小手把他的腰,抱地更加緊了,臉蛋兒,也愛戀地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他卻誤以為她這是虛弱了,立刻摟著她,往岸邊去,最後帶著她出水。她略感到一陣涼意,抬起頭,不解地看著他。

    「干嘛?!」

    「走人!」寡言少字,又帶了他容凌的風格。

    「干嘛要走?」

    「這個地方不好!」口吻都有些恨恨的。

    「我覺得不錯啊!」

    她沖口而出,等看到他眼底的陰郁之色,才明白。她這次給他落下的陰影,不可謂不深了。因為她,就要討厭這個地方嗎?!

    她這心里,忍不住就開始了自責。

    「不要啦,我很喜歡這里的。」她軟軟地哄著他,不想他就這樣離開了。她自己犯下的錯,她會想辦法彌補的。

    「你剛才都暈在里面了,還喜歡?」他的口吻是帶著不悅的。但她知道,他這種不悅不是沖著她,而是沖著她的決定。

    「哎,也就是小暈一下嘛,沒什麼大事。我現在不就挺好的嘛。這里多好,水暖暖的,溫溫的,嗯——」

    她深吸了一口氣,甜笑著看他。「還很香呢,嘻嘻,一股牛奶香!」

    別提牛奶,一提牛奶,他就又要氣。要不是這溫泉里加了這亂七八糟的東西,他能至于花了那麼久,才找到她嗎?!

    「走,這地方不好,以後別來了!」

    「不要,不要!」她嬌嗔,嘟著嘴,重重地親了他一下,又使勁擠開他的胳膊,伸出白皙不下牛奶的胳膊,親昵地去摟他的脖子。

    「不要嘛,我就要在這里泡溫泉嘛,我喜歡這里啦,不要走嘛,不要嘛……」

    整個身子都掛在了他的身上,她睜著水媚的眼,大發嬌嗔。

    這般的柔媚,可是有好久沒有出現了。她一旦對他冷戰,時間似乎也跟著相對變長了,度日,便宛如度年。她為了留下,如此表現,看上去似乎真是喜歡這里。

    他皺了一下眉,因為她,再次無法冷硬堅持。

    她依舊掛在他身上軟軟地求著,惹火的嬌軀,隔著衣物,一下下地蹭著他。他本來就是要帶她上岸的,被她給攔下了,所以,此時她出水蠻高,奶白色的池子,襯托地肌膚白里透紅的她就跟個出水芙蕖似的,嬌美地閃人的眼。而且,她一上一下地蹭著,那挺俏的胸脯就跟著晃,他看著,呼吸就跟著微微發生變化。

    「好,那就換個房間!」

    他略有些沙啞地低語。

    她只以為他這是有些艱難地妥協,也不多想這突然地暗啞從何而來。听到他要換地方,她還是不干。不愉快的事情,就要把它變成愉快。換了別的房間,這里不還是心里陰影所在。

    「我就喜歡這里!」她軟軟地哼,湊過來親他的唇,開解他。「這里有什麼啊,你還真當是龍潭虎穴了啊,容凌,你可是容凌哎,我都覺得沒事,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呢!」

    他不語,看上去依舊沒有被她給說動。

    她手一動,就開始脫他的衣服。那軟嫩的小手,滑過他的腰際的時候,讓他的肌肉緊了緊。她察覺到了,突然福至心靈,就狡黠地笑了一下,不急著去脫衣服,而是將手鑽入了他的襯衫底下,一寸寸地摸著。

    他繃地就越來越緊了。

    她也不說話,小手搭在他的胸口,一下一下地蹭著,迷人的黑眸看著他,嫩紅的嘴,慢慢地湊了過去。他微微啟唇,眼角,緩緩地眯了起來。她看著他,以仰著下巴的姿勢,紅唇抿住了襯衫鈕扣,慢慢吞入,然後銀牙咬住扣子,慢慢解開,長長的睫毛,跟著低低地垂了下來,性感的眼皮跟著半合了下來,使得氤氳的黑眸,有一種說不出的妖媚。

    他的口,干了!

    現在這個小女人,簡直是當真無愧的小妖精了。

    有十足勾人的本事!

    一顆又一顆,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學來的本事,從上而下,紐扣一顆顆地被解開,直至,她將臉半沉入了水中。

    他即刻心中一凜,快速伸手,拖住了她的臉,不讓她再往下。她沖他搖了搖頭,小手作亂地在他的腰間摸著。

    他似是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把她給拉起來,所以,保持著這個樣子就不動了。

    她就開始伸手,在水下解他的皮帶。

    他的眸子開始轉暗。實話說,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還是這個小女人妖冶地打算采取主動的,他就這麼阻攔著,真是可惜,可她剛才又出了那樣的事……

    天人交戰之中,她羞紅著臉,嬌呼呼地來了一句。

    「人家想要嘛!」

    他只覺得一股快感,嗖地一下就從他的尾椎骨冒了上來,只往頭上沖。然後這手,就不自覺地軟了。身體,已經是大多半被**給引導了。

    她得以將臉往水下鑽去,他到底不放心,略彎腰,以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脖子上。她在水下,將紐扣解開,然後從水里冒了出來,似是邀功一般地看著他。

    見他不大為所動的樣子,她撇了撇嘴,重新鑽入水下,將他的西褲給脫了下來。出水,她深吸了一口氣,又往下面鑽,這次鑽的有些深了,還沒到地方呢,就被他給拽了起來。他略皺著眉頭,不苟同地看著她。

    她搖了搖頭,笑著看他。

    「沒事!」

    「我自己來!」他擰眉,去脫襯衫,下一步,自然是要自己親自動手脫褲子的。

    可她就是想讓他看看,她什麼事都沒有,剛才那只是很簡單的偶爾事故,不必往心上記掛,所以,自然不會讓他親自動手的。

    「容凌!」她沖他嬌俏地眨了一下眼。「不想陪我玩嗎?!」

    秋波頻送的模樣,那種沖擊力,自然是沒的說的。尤其,她那酥軟的小手,還往他的下面摸。他一下子就有些受不住,頓時又成了被她網住的繭,有心想動,卻又動不得。

    她低魅地笑了一下,在他的小腹上輕輕吻了一下。深吸一口氣,鑽了下去,一直鑽到了池底,夠到了他的皮鞋。他立刻配合地微微抬起了腳,她則迅速地將他的鞋子給脫了,然後鑽了出來,拿著他的鞋,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眯了眼。

    「你瞧,我很好!」

    水,順著她的眉眼,順著她的黑發,快速地往下淌著,滑過她柔美的脖子,滑過她渾圓的肩頭,留下一片片水色的濕潤,讓她顯得像是一個妖媚的水妖。

    他伸過手,以掌心,拂開她臉上的水。她卻調皮地伸出舌尖,輕輕地舔了一下。掌心傳來的那軟嫩,讓他整個人激靈了一下,愣住!僵住!

    似是被迷了魂了!

    她嬉笑著,將鞋子扔到了池邊,像個愛游戲的調皮蛋似的,扔下一句。

    「等著,還有一只呢!」

    她迅速地沉了下去,這次,鑽出水面的時間,比上次要短。

    「瞧,我沒事!」

    調整著呼吸,任憑水唰唰地從她的臉上滑落,她卻是燦爛地笑著,先沖他來了這麼一句。

    他的目光,就變得又是深沉,又是柔和。

    「嗯。」他輕輕低應了一聲,這才有些釋然了。

    她就很高興,又鑽了下去,替他把褲子給脫了,也給扔到了池邊。

    「我們來點更刺激的,如何?!」她突然又沖他眨了一下眼,說了這話。

    他的下面,一下子就熱了。

    以他的聰明,在下面只著一條底褲的情況下,他能迅速地就猜到,何謂她嘴里的「更刺激」。看著她,有些難以置信。這個小妖女,時而的大膽,對他來說,簡直是太過驚喜。

    而她,不等他回應,又鑽了下去。

    他猛然溢出了呻吟,全身繃緊。若非他立刻伸出一手扶住了池子邊,他差點就要站立不穩而倒下去。

    「小乖……」他嘶啞地喊出了聲,低下頭,穿過那一片乳白,瞧著她模糊的身影,喉結,深深地滾動著,眸色,更深、更沉了。

    他忍不住伸出了另一只手,往水下鑽,扣住了她的頭,貪婪地想要引導她獲得更多,卻又很快心驚地扯著她,將她拽了起來,又狠狠地將她壓在了池子邊。

    「不好玩嗎?」

    那誘人的紅唇,開開合合,委委屈屈地吐出這樣的話,簡直是相當于把他給架在了火上烤,讓他周身都呼獵獵地開始燃燒。他急于滅火,而她,是他的清渠!

    「危險!」

    他吐露了兩字當解釋,即刻就如禿鷲一般地俯身而下,壓住了她,也封住了她的唇。她嗯嗯啊啊了兩聲,就大大方方地摟住了他的脖子,隨他越陷越深了。反正,瞧男人剛才那情不自禁、久久都沒有行動的樣子,就知道,這件事基本上就可以過去了。

    只是可憐了她的腰,被他給折騰地太狠了,完事了之後,都不能動了,懶懶地趴在了他的身上,真是名符其實地要開始泡溫泉了。

    「累死了,又累又渴又餓!」她軟軟地咕噥,閉著眼,一副很想睡、很想睡的樣子。

    他看著有些心疼,又有些心滿意足。

    他知道自己剛才有些凶狠了,只顧自己蠻橫地進進出出了。因為,佔有了她,適才那股差點要失去她的懼意,就開始在他心頭沸騰,朝他反撲而來,讓他一下子就被壓倒了。所以,就有些發了狂,動作間失了分寸,只能靠一次次地強佔,好讓自己鮮明地感知到,他是實實在在地擁有著她。饒他是如此沒有分寸,她卻嬌軟地配合著他,默默地受著。

    她的柔順,在告訴他,一切都過去了,包括剛才的事情,也包括她之前的賭氣、怨惱。

    她好乖!

    乖地只想讓他對她更好、再好、再好一點!

    「小乖……」大掌,順著那柔滑的美背,摸了摸,他柔聲低語。「我去點餐,你想吃什麼?」

    「不要……」她軟軟的咕噥,口吻帶著困意。「你別動,讓我好好靠著,舒服,現在正舒服著呢……」

    似是要驗證她所說的「舒服」一次,她嫩嫩的臉,在他肩膀上微微蹭了蹭,低低地長哼了一聲。

    「唔,好舒服……」

    他啞然失笑。

    壞心情一掃而空,開始回歸本色,有心情來點小邪惡。

    小乖,你知不知道這樣的話,很容易會讓男人興奮的啊!

    你如此的「褒獎」,那看來下次,你還可以承受地更多一點!

    「唔?……」

    她似是感覺到了他的這股邪念,輕哼了一下,在他懷里動了動,似是不安。

    他大掌立刻拍了拍她的背,安撫。

    「乖,睡吧,我在這兒呢。」

    她這才不亂動了,眯著眼,安安靜靜地歪著臉靠在他肩膀上,小嘴微微半開著,像個得到了安全感的小孩一樣,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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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給抱回的床上,只是她被他輕輕地喚醒的時候,鼻子里就自動鑽進了一股食物的香味。她覺得好餓,很快就醒來了。

    他說。「先吃飯,吃了再睡。」

    但是飯吃完了,她就不想再睡了。她可不想當豬。

    換上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送過來的干淨的衣服,她窩在了他的懷里,打了一個小呵欠,靠在了他的身上,靜靜地看著外面的溫泉池子。

    這里面設計地好,移植了一些翠竹過來。就這麼看過去,一派青蔥綠意,看著很可喜。就這麼慢慢欣賞著,借著難得安靜的時光,她也順便消消食。

    然後,他提起了要回容家當家主的事情。

    事情宜早不宜遲,他想快點解決了手頭的事情,一拖再拖,拖泥帶水,這不是他做事的風格。而且,他要回去,也瞞不過她,不如早點告訴她一聲,好讓她心里有個數。

    她听得這事又和李蘭秋有關,雖然心里不舒服,可是因為心境的改變,沒有覺得太不爽,也沒和他鬧,只是喃喃自語了幾聲,也不指望他回復。

    「之前,不是說有什麼外國人要追殺她嗎,要她交出毒品什麼的,她能夠幫上三伯的話,似乎也就這條路子還有點可能,可我覺得,和毒品扯上的人,都有些窮凶極惡。你和她打交道,一定要多加小心。」

    他沒想到,她竟然已經想到這麼遠了。李蘭秋的事情,在她自殺之前的事,他都沒有瞞著她,他沒想到,她會往那個方面想。這樣也好,免得她心里沒底,容易胡思亂想了。而且——

    他驀然精光一閃,覺得她似乎給了他一些提示。如果往毒品上面扯,那倒不失為一個好的結束。

    「容起鏗因為你,去了非洲,你要是回去容家,到時候,你可要小心一點杜采憶他們一家。還有家族里的那些個曾經和你踫撞過的,你都得小心一點。容家太大,里面人太多,所以,很容易就會鬧出事來。尤其現在那麼多有權有勢的都在圍攻容家,你就這麼回去了,內外受敵,會很辛苦的!」

    他的眸色,漸漸地柔和了起來,最後成了兩杯溫溫的酒,淺淺的漾著,泛著酒香。

    「嗯。」他輕應,為了她的關懷,而覺得全身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有一種說不出的舒爽,仿佛全身的毛孔都跟著打開了。

    他就喜歡她關心他的樣子。

    側過臉,他親親地吻著她的鬢角。

    她又說。「我看,你還不如回去重用一些年輕人好了,培植一些你覺得信得過的人,放在重要的位置,也免得,被人給背後捅了。這樣,你也能安心地對付外面的人。你這人啊,不做也就罷了,可是你要是真回去當了這家主,那肯定會當好,不會讓人給看扁了去。要想攘外,必先安內。你不先把內部給安頓好了,到時候,兩頭忙活,就有你累的!」

    他沉沉地笑了起來,擁著她,眼里滿是欣賞。

    「小乖,你和我想的,不謀而合,說說,你還想到了什麼,我听听。」

    她默了默,倒也沒覺得在他面前說這一通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繼續道。

    「我瞧著,你家那個七伯,倒是能干的,威信蠻高,你不妨重用他。如果能獲得他的全力支持,那安內應該能輕松不少,我瞧著,他對你好像也有些好感。還有你爸……呃——」

    她迅速改了口,淡淡地道。「還有容五,他本事大,畢竟在那個位置上坐過。外面的事,你可以讓他幫你。我覺得,他雖然有些老糊涂,不過,涉及家族和公司的大事,他應該不會跟著老糊涂。內部的事,就別找他了,盡量把他給拎出來。就他那一家子,剪不斷理還亂的,他要是卷進來,肯定是麻煩。至于容六,我想著你回去了之後,就別給他好臉色。不是有一招,叫做殺雞儆猴嘛,你和容六已經有那麼大的矛盾了,彼此都不爽對方,那就不是可以想和好就和好的,所以,不如就這麼一直矛盾下去好了。你要是把他直接給踢了出去,讓他在家里養著,一來免得他面和心不合地給你搗亂,二來也算是威懾,讓容家的人看看,得罪了你容凌,會有什麼下場,也免得拎不清地亂來。還有容四……」

    掰著手指,她把她接觸過的容家人,挨個都說了一遍。分明,她掰手指的模樣,是很幼稚的,就跟個孩子似的,說話的音調,也是軟軟的,帶著小女孩的嗔意,可是她說出來的這些話,卻是哪一句,都不能讓人小覷了的,幾乎是每一句,都說到了點上!

    她的聰慧,腹內自有經綸,再一次讓他深深領教。

    而他又慶幸,那麼早就把她給拐了過來,也慶幸,她並沒有雄圖大略,交友圈也並不復雜,否則,她的大智若是在商場上施展,他到時候就不知道要面臨多少強而有力的對手!聰明的男人,都是識貨的,一個才貌雙全的女人,而且是可以給他們帶來極大富貴的女人,是個男人,都不會輕易放過。

    可她,已經是他的了!

    他呵呵笑出了聲,一時間,歡喜地倒像是個藏不住心事的年輕人。

    她嗔怪,面上略紅了紅。「是不是我說的不好啊?!」

    又轉而囂張地沖他瞪眼。「我就是說的不好,你都不準給我笑。」

    他立刻摟著她。

    「哪能的事,你說的太好了。我的小乖,怎麼就這麼棒啊!」

    「呵呵……」

    她大笑出了聲,眼里掠過明媚的色彩,雖然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倒是大大方方地受了。

    兩個人聊著、鬧著,不自覺,時間悄然過去。他問她想去哪里玩,他帶她去。

    「我想給媽買件禮物呢,你說,我給她買什麼好?」

    「怎麼突然就想到給媽買禮物了?」

    「今天出來的時候,不是拖媽照顧佑佑和浩浩嗎,而且,平日里,媽媽打點家里上下,也很勞苦功高的!」

    他卻是心里猛然一亮,听她的口吻如此清淡,似乎她的出走,和他理解的有所出入。他故作淡淡地說。

    「那是媽的孫子,媽樂意照顧。倒是佑佑和浩浩那里,你就這麼出來了,一聲招呼都不到,小心那兩個小的以為你不要他們了。」

    「怎麼可能?!」她隨口辯駁。「我就是出來一下,晚上不還是會回去的嘛,他們哪里會瞎想啊!」

    OK,正確答案入手!

    看來,是媽糊弄了他。他就說,這女人不能隨隨便地給他走人了。

    「隨便吧!」

    他不怎麼上心。他可是才被騙的人,哪有這心情摻和給媽買禮物!

    她听著他這口吻不對啊。想了想,在他懷里坐了起來,然後扭過身,跪坐在了他的面前。

    「容凌吶,你該不會是生媽的氣了吧?!媽當時打了你一巴掌,雖然是被氣的,可是最主要的,是為了我出頭,我可告訴你,不許生媽的氣!」

    這種氣有什麼好生的。他氣的是媽拿她來嚇唬他!

    不過,既然她都放話了,那就這樣吧。

    「沒事,我沒生氣!」就此揭過!

    「真的沒生氣?」她捧住了他的臉,仔細看,又細說了一番容媽媽打了他之後的難過,以及惴惴不安。

    瞧他真是不生氣的樣子,她就笑。

    「既然你自己都說沒生氣了,那回去之後,不許你不理媽,該笑的,必須得笑,不許冷著臉,不許敷衍!」

    他失笑。

    沒見過這麼互相維護的婆媳�z的。

    「行行行,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她歡喜了,想了想,提議道。

    「要不然,我們去買玉吧,老人家戴玉顯得大氣、富貴,而且,玉能養人呢。嘻嘻,咱倆一起去挑,到時候,就說是咱倆一起送的。媽要是看到這禮物,一準就明白你這心里肯定就沒生她的氣,她肯定要高興。」

    這可比容凌嘴上說不生氣要好的多的多!

    容凌是一切隨她,她怎麼說,就怎麼好。只是,想讓她開顏一點,玩的更爽一些,他就對即將要去地方,做了提議。

    「我看,我們就去逛逛古玩城吧,在那里能淘到好東西!」

    「咦?你會看古董!」她立刻驚喜,一雙美目即刻閃爍著星星眼,崇拜地看著他。

    他哪有那麼多的本事啊!

    他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只是略懂皮毛,不過,有一個人深諳此道,我們找他幫忙,肯定能淘到好東西!」

    她一听,就興奮了。事實上,她對任何神神秘秘的玩意兒都感興趣。感覺淘古玩,這件事本身,就是極富刺激的事情,而且,那些內里的說道,都是她好奇的。

    「好哇,好哇,我們就去那里玩!」

    她精神了,哧溜從地上爬了起來,又來拉他,一副急切地要去玩耍的小孩樣兒。又開始好奇地追問,他嘴里所說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卻保持一副莫測高深的模樣,堅持不透露分毫,只說那是一個她認識的人,她去了,便知道了。

    就這麼的,她一路猜測著,去了本市相當有名的一個古玩城,然後在古玩城的大門口,看到了一個絕對讓她想不到的人。

    「啊旭,怎麼是你?!」

    就他,時刻蹦著,感覺就像個猴子一樣不安分的人,怎麼會是容凌嘴里所說的高手嘛。她猜測石羽、猜測梟況、猜測陳直,又猜測了嚴老爺子,反正是把認識的人,看上去比較沉穩的,都給猜測了個遍,因為她感覺,能夠深諳此道的人,必然是能夠靜下心來的人。可怎麼會是俞旭啊!

    俞旭依舊沒有個正形,和那些接受過采訪的古玩界的大師們,在形象上,一點都搭不上邊。他听得林夢這樣的話,便夸張地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叫屈。

    「夢夢,你不高興見到我嗎?還是,我招你討厭了。啊——」他大嚎。「不要啊,不要啊——」

    事實上,如果他聲音再柔細一點,那可十足像是被惡霸給調戲了的弱女子了。

    林夢見他如此搞怪,噗地笑出了聲。

    俞旭越發搞怪,叫了一聲。

    「不要啊,夢夢——」

    就張大胳膊,朝她撲過來,眼看就要來個熊抱了,卻被容凌一腳,很不客氣地給踹開了。

    「一邊去,少鬧她!」

    俞旭就跟個猴子一樣靈敏,迅速地躲開了,沖著林夢一陣擠眉弄眼,嘴里說著臭屁的話。

    「大哥,你這是嫉妒我了吧,嫉妒我可以逗笑夢夢。哼,你不說話,我也知道,你肯定是嫉妒了,你這是紅果果的嫉妒啊,紅果果啊,紅果果。大哥,其實你也不用太嫉妒,這樣吧,你給我一點好處,我倒是可以舍出真本事,教教你怎麼做的,怎麼樣,要不要?」

    說著,朝容凌擠眉弄眼去了。

    容凌抬起一腳,又要踹。

    俞旭立刻往後跳了一下,迅速作出了一個防衛的姿勢,將雙手合十置于胸前,雙膝微微下沉,兩腿微微岔開,擺出了一個古代武者的造型,襯著他身後的仿古建築,倒真是有那麼一點意味兒。可如果,他身上的穿著不是那麼的摩登和潮流就好了。

    他身上的短袖襯衫,前面的圖案,是一個巨大的鬼臉。下面穿著的破洞牛仔褲,走的是韓潮風格,肥大地像個麻袋。腰間系著的皮帶,丁零當啷地,掛著不少仿古墜飾。

    這哪里是一個古玩鑒賞大師啊,這整一個成日里就會吃喝玩樂的摩登青年啊!

    就這麼瞅著,誰會覺得他肚子里有貨啊!

    他還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啊旭,你這一身,嘖嘖——」

    她故意不往下說了。

    俞旭沖她眨了眨眼,嬉笑。「怎麼,被小爺的英俊瀟灑給迷倒了?!」

    「對誰稱小爺呢!」

    容凌一個冷眼就瞪了過去,面色冷厲。

    俞旭自知失言,這是演過頭了,立刻收了手腳,立正了,沖容凌嘿嘿笑,企圖蒙混過光。

    容凌卻是抬腳又踹。

    「別笑了,笑也沒用。給你一個機會,將功贖罪,去,前面帶路去!」

    俞旭立刻一笑。

    「好咧!」

    又是躲過他那一腳,像只皮猴一樣地竄了出去,在前面領著路。

    「夢夢,你可跟好了,小爺——呃——」他急忙改口,又沖容凌賠笑了一下,對林夢眨了眼,「我一會兒給你弄好玩的!」

    「好啊!」林夢高高興興地應了,被容凌牽著手,跟上了。

    「阿旭啊,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你想不想听啊?」

    俞旭摸了摸鼻子,一副小可憐的樣子。

    「你說吧!」

    然後又弱弱地補了一句。「我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听的話。」

    「那你可錯啦!」林夢伸手,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自成一股豪邁的氣勢。

    「我說啊,你可是——」

    她看了一下周圍,猛然湊到了他的耳朵邊,低聲道。

    「深藏不露啊!」

    她倒是也知道淘古玩的一些忌諱,就是不能讓別人知道你太有本事了,否則,可就沒法淘到又便宜又實在的好貨了。所以,說到這四個字,特意壓低了聲音。

    俞旭听得這話,那是一個心花怒放、眉飛色舞,沖動地張開雙臂,又要抱林夢,卻被容凌一個冷眼給瞪了回來。

    他改換哈哈笑。

    「夢夢,就知道你是一個慧眼識珠的。等著,沖你這話兒,我今天都得好好地露一手,讓你見識見識!」

    林夢立刻沖他豎起了大拇指。

    俞旭又那個美的呀,若是有翅膀,瞧他那樣兒,都能飛上天了去了!

    不過,隨後林夢也明白了俞旭為何這麼一副打扮。他表現的就像是一個手里有錢、初入古玩街的富二代似的,知道一些,卻是似是而非,說的,比問的還多。這賣古玩的人一瞧,哎呦,又來一個挨宰的。這心態存了看輕、糊弄的心思,賣家自然各種熱情,價錢上,也就各種好講。

    現如今這古玩街,仿品太多,而且,足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這就是一些自稱是專家的人出來,也有鑒定失誤的時候,所以,很多時候,那些出來擺攤的,自己對自己從各處弄來的東西,也是心理沒底,存著的就是一個能騙一個就騙一個的心思,騙不過就拉倒。萬一真踫到一個看上去識貨的,開價索要,那就先把東西給保下了。沒準,那就是一個真品了,可以再找找路子,讓人想相相看,賣個好價錢。總之,在這古玩城一樓擺攤的,那賣的東西都雜了去了。進了這地方,對著古玩不是很懂的人呢,基本上進來就是給當冤大頭的。

    俞旭自然不是冤大頭。他表現的像個冤大頭,實則內里狡詐狡詐的。他這眼光毒,從一大堆仿品中看到了被賣家忽略的真貨,他也不吱聲,依舊在那裝傻賣痴,一副徹底的門外漢的樣子。最後,他看上去好像是被賣家給糊弄地團團轉,買幾個假東西回來的時候,真的就被他給順手一起買了。有時候,他和賣家一通胡侃特侃,憑著一股門外漢的橫氣,就能單獨把真品給撈了。

    這些,都是容凌和俞旭後來和她講的一些門道。她算是長了見識。

    俞旭在這里有認識的人,後來淘夠了,帶他逛進了一家相比擺地攤而言,規模大了不是一點半點的店,進門沒幾步,就被店老板給鬼鬼祟祟地往一邊拽了。

    「隔老遠就看到你小子了,你又扮豬吃老虎了吧。說,你小子又淘到什麼好東西了,快拿出來,給我看看!」

    「不行,今天弄到的東西,沒你的份,已經預定出去了!」

    那瞧上去四十好幾的男子,立刻搓了搓手,一派悻悻的樣子,可回頭,他就又纏著俞旭把寶貝拿出來給他過目過目,也好長長見識。

    俞旭朝林夢看了過來,帶著征詢的意味兒。林夢自然也想長長見識的,所以點了點頭。立刻,幾個人進了內室。俞旭就把寶貝給弄了出來,假的給放到一邊,對于真的,講解了起來。

    林夢似懂非懂,畢竟對這一行懂的不多,不過瞧那個店老板滿臉羨慕,沖著俞旭直豎大拇指,一夸再夸,又狠吞口水,又死纏著俞旭,讓他給他幫忙,他給他開六個數的月工資,不包括提成,就讓林夢深刻感覺到,俞旭那本事大著呢。

    俞旭自然是拒絕了,店老板表現的也不是很失望的樣子,看來,他被拒接,也不是那麼一次兩次了。

    俞旭又領著林夢,在這家店逛了逛,介紹了一些鑒賞古董的常識給她知道,又帶著她大略過了一下各年代的古董。這家店老板收藏頗豐,基本上,佔據了各個朝代。

    林夢此行,長了知識,收了禮物,窺見了古董界的一小角,算是收獲非常巨大了。淘到的古董之中,一個明代的女士小手爐,做工精美,深的她的喜愛。還有一對清乾隆年間的瓷娃娃,一男一女,白胖圓潤,姿態嬌憨可愛,瞧著讓人打心眼里喜歡。回去後,可以送給兩個小家伙。

    至于玉鐲,是上二樓買的,那里有專門的玉區。依舊是俞旭看的貨,在他推薦了幾款之後,林夢挑了一款買了。這人都走到了這里了,自然不可能只給容媽媽買,容凌很堅持讓林夢也挑一對。林夢表示戴不慣,不想要,容凌卻表示,就算是戴不慣,那也可以買來收藏。

    他樂于將她的珠寶庫不斷加強加大!

    他掃了一圈,自己做主,給她挑了一對。林夢強不過他,也知道他不差錢,見他這麼堅持,就笑眯眯地收了。

    那最後,自然要答謝我們今天下午最勞苦功高的俞旭俞小爺了。

    「說吧,阿旭,你看中什麼了,我買給你!」

    俞旭嬉皮地笑。「你要真想答謝我啊,那就今晚出來和我們聚餐。話說,我們有些日子沒聚在一起了。」

    「這沒問題啊!」她應地爽快。「聚餐是聚餐,答謝是答謝,這是兩回事,快說,你看中什麼了!」

    「嘿嘿,我就看中今晚的聚餐了,別的真不要!情義無價,小爺要的是這個。今兒個把你拉過去,夢夢你吃的可是我的面子,嘿嘿,到時候,小爺在哥幾個面前會倍兒長面子!」

    這是什麼歪理!

    林夢失笑了。

    既然他這麼說了,她也就不強求了。都是自家人,也不用這麼客氣的。

    出來之後,他們和俞旭暫時先分道揚鑣。林夢先和容凌回家一趟,把東西給容媽媽送回去了,同時也是要親自回去一趟安容媽媽的心,再把容媽媽和兩個小的給接出來,然後去約定的地方匯合。

    回了家,容媽媽一看見兒子和兒媳是一起回來的,兒媳婦是笑容滿面,兒子看上去也是心情不錯的樣子,這心里就跟著歡喜。看來,兒子是把媳婦給搞定了。

    「夢夢,回來了啊!」

    容媽媽笑著迎了過去,同時揚高了聲音叫。

    「佑佑、浩浩,你們的媽咪回來了!」

    很快,就從廚房里跑出了兩個小家伙,歡快地朝林夢奔過來。這兩個小的大概是在吃蛋糕,那小嘴上,分別還沾著奶油呢,都沒有擦干淨。

    容媽媽解釋。「還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呢,怕他倆肚子餓,先給他們吃了點蛋糕。」

    她這話,不小心就出賣了她深知林夢會回來的心思。不過她向來比較粗心,說的這話,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徑自歡喜地拉著林夢走了。因為看到她手里拿著一個小盒子,容凌手上則是拿著大包小包的,所以她笑眯眯地問林夢買了什麼,和她進行婆媳交心了。

    兩個小的乖巧地去把容凌手上拎著的東西給各自接了一件過來,好分擔他們爹地的負擔。因為他們的媽咪說了,無論是什麼事情,都要他們一家人一起承擔。不過爹地也說了,男子漢是要保護女人的,媽咪是要他們疼的,所以,他們要多替媽咪承擔。

    「爹地,好沉噢,里面是什麼!」小佑佑感覺到手里的分量,卻因為從包裝上看不出是什麼東西,所以,抬起頭問。

    「有你們媽咪買給你們的禮物!」

    「哎呀,真的!」

    兩個小家伙齊出聲,高興地不得了,小心捧著禮物,嘿咻嘿咻,尾隨他們媽咪的腳步去了。

    先看的,是送給容媽媽的禮物。青白色的鐲子,里面飄著一些墨綠色的雲,看上去分外大氣,套在容媽媽的手上,也特別的好看。容媽媽自己也很喜歡,一個勁地夸夢夢的眼光好。夢夢一個人可不敢居功,表明了有俞旭的幫忙之後,還表明這是她和容凌一起看中的,所以,這手鐲里,可也有他兒子的心意。

    容媽媽這笑的就更歡了,隨著林夢解說完畢,她往容凌看去,沒想到這一向吝于贊美的兒子夸了一聲。

    「媽,這很適合你,好看!」

    這可把她給美得,有些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兩個小家伙也是嘴甜,齊齊說好看,說配奶奶。孩子的童言稚語,最得老人的心,容媽媽後來笑地,嘴都合不攏了。

    輪到兩個小家伙相看禮物的時候,那兩個白瓷的胖娃娃,也是瞬間讓兩個小家伙喜歡上。有志一同,兩個小的,齊齊伸出了白嫩的小手,摸上了圍著小肚兜的女娃娃。

    這一幕,林夢有所預料,所以不動聲色地看著,想看看兩個小家伙是怎麼處理的。

    小浩浩見小佑佑也抓的是這個,立刻就把手給縮回去了,改而去抓男娃娃。沒曾想,小佑佑的手,也抓上了男娃娃。

    小浩浩急忙道。「我喜歡男娃娃,這個我要了!」

    「這個我喜歡,女娃娃給你!」

    「哥哥,我喜歡這個,你給我這個吧!」小浩浩睜著小狗一樣的眼,沖著小佑佑撒嬌。

    小佑佑抿抿唇,把那個女娃娃往他懷里塞。

    「我還不知道你,拿著!你更喜歡這個!」

    小浩浩扭著身子躲,嘴里稚聲喊。「不要,不要,這個給哥哥,給哥哥!」

    小佑佑送了一會兒,可小浩浩一直不收,就把手給收了回來,把女娃娃給放回了男娃娃的身邊。

    「那好,我們都不要了!」

    他冷著小臉說,似是生氣了。

    小浩浩慌了一下,扁了一下嘴,低低地叫了一聲「哥哥」,見小佑佑依舊冷著臉,他就蹭了過來,抱住了小佑佑的一只胳膊,抿著唇不說話了,只是定定地看著他,眼神里透著一股執拗。大有他不解氣,他就不松手的意味兒。

    就在這個時候,小佑佑猛然呵呵笑了起來。

    「騙到你啦!」

    他大聲說,用腦袋瓜重重地撞了一下小浩浩的額頭。「砰」地一下之後,小浩浩立刻雙眼一亮,松開了手,跟著笑了起來。

    「我們把這個女娃娃給媽咪。你想要妹妹,我也想要妹妹,把娃娃給媽咪,讓她早點生個妹妹!」小佑佑心里其實早就有了主張,又道︰「至于這個男娃娃,我們就一起保管。」

    小浩浩立刻「嗯」了一聲,重重地點了點頭。見小佑佑把女娃娃捧給林夢,小浩浩心里轉了轉,捧起了男娃娃,也跟了過去。

    「媽咪,這個給你,要生一個小妹妹哦!」

    小家伙慎重其事,像是轉交送子娃娃一樣,將娃娃給捧到了林夢的面前。

    容媽媽那頭一邊呵呵笑著,一邊連連說好,直夸佑佑和浩浩是好樣的。

    老人家嘛,自然是希望兒孫多一點的。而且,所謂兒女雙全,家里就差一個女兒了。容媽媽也是真心盼著小孫女的出世的。

    容凌見狀,都笑了。看得出來,他也非常樂見所成。

    林夢被這一家老老小小給鬧地,這臉上就飛上了兩朵淡淡的紅雲。抵不過小家伙那殷殷期盼的眼神,她伸出手,捧著手心,把白胖胖的女娃娃給接了過來。就在這時,小浩浩也猛地就把男娃娃給捧放到了林夢的手上,高高興興地自顧自地大聲說。

    「再來一個男娃娃,生一對漂漂亮亮的雙胞胎!」

    這小子的聲音剎那宏亮的,都有些不大像他了。不過,他看上去好像是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而別外的興奮,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眼楮都快要看不見了。

    容媽媽大愣了一下,猛然拍了一下自個兒的腿,哈哈大笑。

    「好,好!雙胞胎就雙胞胎,正好,龍鳳呈祥,福祿雙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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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夢听了,不由低聲嗔怪。

    「媽,你怎麼也跟孩子們胡鬧!」

    龍鳳胎,哪是那麼容易就能生出來的!

    容媽媽卻是不以為意,繼續高興地說道。

    「瞧,這送子娃娃都到手了,我瞅著,你肯定能生對龍鳳胎出來!」

    「龍鳳胎!龍鳳胎!」小浩浩鬧的更加厲害,一張小臉,恁亮堂。此時,便是小佑佑也被說的心中一動,跟著叫了起來。

    「龍鳳胎,我要龍鳳胎,媽咪,龍鳳胎,要龍鳳胎!」

    仿佛,是他們想要,便可以要的。

    小家伙更是一把竄上了沙發,指著女娃娃說。「這是妹妹!」

    又指著男娃娃說。「這是弟弟。」

    「呵呵,一對雙胞胎,最好了!」

    說著,雙眼亮閃閃地看著林夢,企盼道。「媽咪,你什麼時候生雙胞胎啊?!」

    小浩浩也跟著渴盼地說。「浩浩好想快點見到弟弟和妹妹哦!」

    「對啊,對啊!」小佑佑跟著應道。

    容媽媽見狀,笑的更歡。倒是弄的林夢有些尷尬了,也有些無奈。這老的老,小的小,都這麼胡來的樣子,讓她這夾在中間的怎麼辦。她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容凌,軟軟地叫了一聲。

    「老公!」

    宛如從蜜罐子里拔出來的甜膩的聲音,听得這人心里軟絲絲的,也跟著像是蜜一般的甜。

    容凌微微一笑,不得不說,這老老少少,說地他都怪心動的。要想雙胞胎,也不是不可,憑借現在的醫學手段,也可以做到,不過,要想達成龍鳳胎,可就有些難度了。自己這老婆,到時候可要遭不少罪,那就沒必要了。而且,他也不想讓懷孕變地太刻意,太人為了,那樣,就不是天賜的寶物了。

    他出聲,替林夢解了圍。

    「佑佑、浩浩,別鬧你們的媽咪。媽,你也別跟著起哄。生龍鳳胎,哪有這麼容易的!」

    容媽媽就嘿嘿笑。兩個小家伙則有些淡淡的失落。不過,容凌接下來說的話,卻讓他們立刻振奮了起來。

    「不過弟弟和妹妹,都會有的,到時候,就要看你們兩位哥哥的表現了!」

    兩個小家伙立刻歡呼,急著表示,他們肯定會當這世上最好的哥哥。倒是林夢,心里淡淡嗔怪,這男人當她是豬啊。後來背著一來二小,她抱怨了一聲。男人就很無辜且有有些可憐地看著她。

    「不是你說,要給我生很多親人疼我的嗎?!」

    她啞然,她是說過那樣的話,可是她當時所說的親人是指佑佑浩浩生的孩子,以及她再生一個的孩子繁衍出的子孫,他怎麼就以為她要生很多啊。

    「萬一連著生男孩或者女孩,那容凌,我會變成大母豬的!」

    「不會。」他低笑著抱著她。「頂多,你會是一頭小母豬,不過,你會是最美的小母豬,誰也比不過你!」

    「那說來說去,我還是母豬。」

    「那我當你的公豬!」

    「哼,誰稀罕啊!」

    他呵呵笑,抱著她狠狠親了幾口,才正正經經地說道。

    「再生一個就夠了!」

    他可不要生那麼多的孩子出來和他爭寵。一個小佑佑,先前夠讓他頭疼的,後來又來一個小浩浩。這要再生啊,就生一個小公主,也就夠了。

    當然,小公主必須像她!

    「真的假的?!」她懷疑。

    「當然是真的。」

    「可你剛才對兒子們這麼說?」

    「先哄著他們,免得他們鬧。今天難得一家子這麼高興,就順了他們的心思。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小心兩小子說你言而無信,不信服你這個當爹地的了!」

    「山人自有妙計,那倆小的,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就放心好了。」

    她看著他這自大的樣子,竟然連孩子都算計,就呵呵笑。

    「行,你說的,到時候,我可不管。」

    他應下了,帶著一家子,去同舟酒店去了。那是自家的產業,吃喝玩樂,自然是不用說了。一行人吃吃喝喝,再加上天南海北地胡聊,時間久過的極快。最後容媽媽先帶兩個小的回去了,讓容凌和夢夢留下來,和這些年輕人繼續玩。她想的,年輕人聚在一起使勁玩鬧玩鬧,能讓心情好一些。

    她這人雖然粗神經,不過關鍵時刻粗中有細,這麼做,就想著讓林夢能盡量放開心懷,高興一些。她琢磨著,李蘭秋不是善茬,怕是不好對付。李蘭秋的事情,絕對不會止于今天。所以,還得靠林夢想開,然後,她得找個時間,再和容凌好好談談。

    容媽媽帶著兩個小的一走,這邊容凌他們自然就轉移陣地,去打桌球去了。在林夢手空的時候,陳直走到她身邊,悄然低語。

    「我和大哥談過了,大哥說他這麼做,是有原因的。但是具體的詳情,我沒打听出來。不過,夢夢,我是相信大哥的。這麼些年,他就從來沒騙過我們幾個兄弟,所以,你安好心,那個李蘭秋,不足為慮,大哥做事,自有分寸。而且,我們兄弟幾個,有一個墨守的陳規,那就是兄弟幾個聚會,不是親人,不是自己認可的另一半,是不會把她給帶過來的。這樣的場合,李蘭秋絕對沒這個資格出現。」

    沒資格!

    陳直最後這話說的,很是狂傲。所謂物以類聚,能和容凌做兄弟的,恐怕這骨子里的驕傲,都是不輸人的。

    林夢本來就是解開了心結的,听得這一番話,心里大為感動。她的事,讓俞旭費心了,也讓陳直費心了,又或者說,讓容凌的幾個兄弟,都費心了。俞旭這麼堅持著,讓她出來聚會,恐怕這當中也少不了石羽他們幾個的主張。

    她本就是冰雪聰明的人,也能感覺到,今晚上,大家伙有意無意地,都在逗她開心。就連打桌球,都故意鬧出一些笑話來惹她笑,然後又故意輸給了她讓她開懷。

    這些情分,她豈能不領?!

    「我都知道了,現在很好,你們別擔心。」

    說完,她慧黠地沖他眨了一下眼。

    陳直听得她說的是「你們」,頓時啞然失笑。好一個聰明的夢夢!

    行,她既然放出這話,那他對哥幾個,也就有交代了!

    一行人玩的歡,直至夜深了,才各自散去。

    林夢上了車,就徑自甩了鞋子,窩到容凌懷里打盹兒了。感覺迷迷糊糊,有些睡意的時候,車似乎停了。她就咕噥了一聲。

    「到家了?!」

    「沒。」

    容凌只吐了一個字,看著車窗外,略有不爽。最近是什麼日子,怎麼連攔路都能傳染?!去了一個蕭翼,眼下又來了一個江乘風!

    「有人攔車,是江乘風!」毫無感情的口吻。

    林夢猛然就醒了,使勁地睜開眼往車窗外看,果不其然,看到的就是江乘風。可是這麼晚了,他怎麼會在這里?!

    江乘風是特意等在這里的,拿了林夢的東西,他肯定是要還的。不過,容家他是肯定進不去的,林夢沒了手機,他又沒法聯系,所以只能親自走這一趟,把手機給換給了她,順便說一些事情。

    這條道,是回容家的必經之路,他知道容凌和林夢出去了,所以專程等在了這條路上。

    「夢夢!」

    他先揚高了聲,表明了自己的目的。他這是來找林夢的。

    容凌的眼里泛過冷光,心里是一聲冷嗤。要不是顧忌身邊的這個小女人,他肯定讓這男人好看!

    「下來聊聊!」江乘風表示,又揚了揚自己手上的東西。「順便把東西給你。」

    除了手機,還有她那天走的匆忙,落在那房間的提包。

    林夢扭頭先看了容凌一眼,見他面無表情,雖然沒有拉下臉,可也深知他不悅,所以,她伸出手,悄悄地摸了他的手背一把,又揉了揉,無聲地安慰了一下,才從他的懷里爬了起來,尋找鞋子,打算下車。

    容凌的神色依舊沒有絲毫變化,不過,他卻彎腰,把她的涼鞋給撿了過來,然後當著江乘風的面,替她把鞋給穿上。

    這是一種說不出的親昵!

    以容凌的為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能不讓江乘風微微震驚了一下!

    盡管,上一次容凌的所為,便讓他覺得自嘆不如。但是容凌今晚的所為,又加深了他的認識。明知道是他攔車,還把車子給停了下來,不能不說這個男人的心大,又或者,他極端自信。換一個角度,這又何嘗不是他對林夢的情意。如果不是這樣,依照容凌對他的敵意,直接開車越過他就是了,何必要停下?!

    他突然開始為自己的叫人而感覺到微微臉熱。他本想著先聲奪人的,可那一聲「夢夢」,倒顯得他有些自作聰明了,落入容凌的眼里,怕是要被他恥笑。因為,容凌他根本就沒想過攔著他!

    未戰,卻已敗!

    江乘風的眼里,略過了黯光。

    車內,因為容凌此舉,林夢的臉上微微熱了熱,然後沖他大大地笑了起來。

    「等我一下,很快!」

    這話,已經透露出了她對江乘風的態度,也表明了一種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轉變。要知道,以往踫上江乘風的時候,林夢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很快」,簡直是奢談。

    以容凌的聰明,他自然是立刻感覺到了,然後這心里的不爽,就淡了一些。開始琢磨著,自己這女人的轉變,是因何而起,同時,也不動聲色地觀望著。

    這麼晚卻特意來攔車,江乘風這男人,又打算整什麼⼳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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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夢下了車,並沒有按照江乘風示意的那樣走遠了談。

    那一天,她選擇了袒護江乘風,並非是愚蠢地一涉及江乘風,她就完全沒有原則。而是,江破浪已死,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江家唯一的兒子,又和不幸掛鉤。但是,江乘風就那樣把她給關了起來的舉動,是的的確確地傷害到了她。她也深知,那一次的事情,讓容凌委屈了。所以,在大局上,她會顧著江家。可是在一些私情上,她想,還是淡一些的為好。

    她的這份堅持,讓江乘風略略詫異,他都已經抬腳走了回去了,可是听得林夢的拒絕,淡淡地說「就在這里談吧」,他才猛然意識到了改變。

    這種改變,他有過猜想,在那一天,他對林夢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只是,他不願意往這方面深想,他希望,自己還是能得她全然信賴的江大哥。可是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林夢走之前最後看向她的目光,卻像是幽魅一樣地在他眼前晃過。那里面包含的意味,有些復雜,他不想去深猜,因為本能地會害怕。

    但是,他的直覺是對的。這個女子是全力維護了他,可她的心,也因為他的魯莽,還有一時的頭腦發熱,被傷到了。

    「夢夢。」

    他看著她,嘴里有些發苦,想說些什麼來解釋,可卻——無從說起。

    他對她所說的再冠名堂皇的讓她離開容凌的話,其實,都藏不住他的私心。他想佔有她,所以會抓住任何時機的進行破壞。可他絕對不想看到她遠離她。

    「夢夢……」

    他又叫了一聲,近乎是嘆息,又像是無奈的哀求。

    夜,模糊了他的臉,模糊了他的眼,如此反倒是讓平日里看起來凌厲的他,有一種淡淡的脆弱和哀婉起來。

    林夢在心里嘆了嘆,還是揚起了笑,輕輕問他。

    「江大哥,你找我什麼事?」

    他抓緊了手里握著的東西,心里暗了暗,也起了一種莫名的狂躁。對她,他已經是深陷籠中久矣。他渴望著她,卻是再凶殘,也無法將她抓住深深地扣入懷里,只因,他在籠中,而她在籠外。分明是那麼短的距離,可偏就,只能遙遙相望。

    他略垂下了眼,眼里流過悲傷的光。心里的欲獸,也跟著悲嚎了起來。

    夜風吹過他的劉海,擾亂了他的眉眼,越發讓人看的不清楚了,可也越發讓人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悲哀,將他給纏繞了。

    林夢感覺得到,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尤其,身為了別人的老婆,一邊就坐著她的老公,那她更得謹記自己的身份,有些話,有些事,是不能想當然地就去說、去做的。

    「對不起!」

    卻是他低低的道歉,一份遲來的道歉。

    「那天的事,對不起。」

    他說的非常困難。這也是一個非常驕傲的男子,縱然做錯了事,因為傲性,所以寧可去彌補,也不願意輕言「對不起」那三個字。

    林夢輕輕地吁了一口氣。這一聲道歉,她真的很需要。

    他又沉重地說。

    「先前那些事,我一直欠你一個解釋。讓你被人用有色目光看待,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信不信,可是那些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父親做的時候,我也沒有機會阻攔。夢夢,我父親真的……非常愛小浪!」

    抬起了眼,他定定地看向了林夢。黑色的眸子在夜里發著淡淡猶如月光的光芒,透著一股淡淡的憂傷,但他不偏不倚地對著林夢的眼,說明他心中無愧,所以可以任憑她打量、任憑她探究。

    「我可以設法對外面解釋,竊取資料告密的事情,不是你做的。可是夢夢,我不能!父親的心里生了魔,如果不以這種方式,讓他的魔發泄出來,我擔心他什麼都不做,最後要出手,就能……就能——」

    他頓了頓,選擇將那讓人心驚肉跳的話,給壓了下去。只是低弱地補充了一下。

    「我是他兒子,沒有和他對著干的道理,而且,我還是小浪的哥哥!」

    一說到這,他的心里,似乎就涌出了莫名的力量。他不再脆弱,而又是展露著鋒芒的江乘風了。他的雙眼,都明亮了起來,亮的可以賽過天邊的明月。

    「夢夢,你還是什麼都不要管,就在一邊看著吧。男人之間的較量,各憑本事!」

    林夢沒吱聲。

    江乘風將她的包包給遞了過來。

    「給,那天你落下的,手機也在里面。」

    林夢伸出手,接了。

    江乘風卻是驀然臉一偏,銳眼看向了容凌,高喝了一句。

    「你在她身上裝了什麼?!」

    容凌的心,劇烈的跳了一下。可他久經戰場,豈能會因為江乘風的一聲質問而破功。他的面上表情,沒有絲毫改變。所以,林夢詫異地偏過臉也來看向容凌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他的沉穩、鎮定。

    「按照常理,你是不可能那麼快地就找上夢夢的,你肯定是在她身上裝了什麼!」

    江乘風犀利地剖析。

    那天的事情,事後他想過很多遍。他還是對自己非常的自信,安排好的那一切,可以說是毫無疏漏才是,那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讓容凌這麼快地就找上了。他不相信巧合,這世上哪里有那麼多的巧合!他是辦案子的,接觸了太多的案子,形形色色,很多一開始,也被歸諸于巧合,但最後,經過他的偵破,大多都是巧妙的人為安排。所以,他思來想去,大膽猜測,林夢身上還有他所不知道的,可以讓容凌迅速找到她的東西。

    他看到了容凌的鎮定,同時也沒有錯過林夢的微微詫異。如此看來,林夢還真是不知道了。那麼,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那容凌,他想做什麼?他可知道,就這麼背著人把東西裝在了別人的身上,對當事人,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傷害。這可以說,是一種極大的不信任。

    容凌依舊不為所動,江乘風想要在他的身上得到什麼,那簡直是奢談。

    江乘風明白,所以不繼續追究,反正,一顆有關信任危機的種子,他已經給林夢種下了,能不能發芽,就得看外部的環境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了。

    「夢夢,有什麼事,你盡管來找我。如果容凌變了心,老話一句,來找我,我會護你周全,也會替你好好地教訓容凌!」

    車內的容凌,終于出聲了。他發出了一聲嗤笑!

    打開車門,他也走了下來,拉過了林夢,扣入懷里,倨傲地看著江乘風。

    「別不自量力,江乘風,你不是我的對手!」

    江乘風冷冷地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唄!」

    卻是一點也不甘示弱。

    「隨時奉陪!」

    容凌也是一聲冷笑,然後眯了一下眼,略有些涼涼的調侃。

    「不過,我得先提醒你一下,你現在處在這樣的位置,卻公然做出引誘別人的妻子的事情來,這故意破壞婚姻的罪,你——承擔不起!」

    最後四個字,他咬的極重。

    江乘風是公職人員,他的前途,都壓在了這上面,所以,知法犯法,他傷不起。他選擇走這條路的時候,風光是風光,有時候,也足夠讓太多的權貴人事嚇得膽戰心驚,可是,任何事情都有相對的兩面,那就是,他必然有身不由己、沒法隨心所欲的時候。

    如願以償地,容凌看到了江乘風瞬間浮現的怒容。

    他低低一笑,卻是溫柔地推了林夢一下。

    「小乖,走吧!」

    林夢看著這暗潮涌動的局面,還有這又開始劍拔弩張、注定了無法心平氣和地站在一起的兩個男人,略搖了搖頭。

    算了!

    且行且看吧。

    「江大哥,夜深了,你早點回家休息吧。」她沖江乘風笑了一下。「我和容凌先走了。」

    江乘風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林夢就被容凌護著,先鑽入了車里,容凌跟著上了車。車門關上的時候,林夢猛然湊了過來,趴在了車窗邊,對江乘風喊了一聲。

    「江大哥,你說的那些,我信!」

    江乘風一下子就愣住了。

    「晚了,早點回去睡覺啊。晚安!」

    她沖他搖了搖手,以趴靠在容凌身上的姿勢。

    車子,就在這時被司機發動了,從他身邊慢速略過去的時候,江乘風看到林夢縮了回去,依靠在了容凌的胸膛口,半張臉貼在了上面。

    小鳥依人的模樣,是很親昵的姿勢!

    她並不掩飾這種親昵。

    他的心,隱隱做疼!

    「夢夢……」

    他輕喚了一聲,眼睜睜地看著車子,飛速而去,遲了幾步,才嘆惋一般地,輕輕地說了一聲——

    「晚安!」

    這流露出淡淡溫柔的兩個字,注定吹不到遠去的佳人的耳朵里,就這麼,飄散在了這略微有些涼的夜風之中。一如他的情感,再濃烈,可也沒法堂堂正正地向她說出口,只能在她背過身去的時候,濃烈的注視,無奈地感傷,然後,輕輕的噓嘆。

    容凌說的很對!

    他要顧忌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

    回到了家,容凌問林夢。

    「你怎麼想?!」

    對于自己這小妻子對江乘風到底是個什麼態度,他抓住了一些,卻沒有全部抓住。但是,事情在朝著對他有利的一面發展這一點,他還是很清楚的。

    「什麼怎麼想?!」她卻裝起了糊涂。

    他不給她逃避的機會,直言道。「江乘風,江家。」

    「剛才江大哥不是說了嘛,你們男人的事情,讓我這個當女人的少管。你們要斗,各憑本事唄!」

    「這麼說,你是徹底不管了?」他的雙眼,猛然晶亮,似是瓖嵌上了兩顆圓鑽。

    林夢卻笑著,沖他搖了搖頭。

    「不管,但也會管。」

    這話說的,透著一股禪意。

    「什麼意思?!」他追問。

    「我要確保江家人的平安,這是永遠都不會變的。對上江家人的時候,如果可以,請你高抬貴手,這是我的期望!」

    這話,說的並不死。比起之前的,讓容凌別動江家人,這已經是一個很大的躍進了。以容凌的智商,自然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用醉人的雙眸,深情地看著林夢,揚起了笑。

    「小乖,你這是怎麼了?!」

    她佯怒。「怎麼,這不是你想看到的?」

    「想,怎麼不想!」他一把將她給抱了起來,用下巴狠狠地蹭了蹭她嬌嫩的臉蛋,笑道。

    「老婆大人一下子解禁了這麼多,害小的有些受寵若驚,深感惶恐了!」

    她被他蹭地一陣癢,吃吃笑。這個男人,又開始搞怪了。哼哼,真該讓兒子們看看他們那一向一本正經的爹地如此沒有正形的時候!

    她順著他的話,嬉笑著嗔怪。「既然這麼惶恐,那我收回來好了。」

    「那可不行,你敢收回來,我就跟你急……」

    說著,就不停地用他的下巴,蹭她的臉,蹭得她的小臉,逐漸發紅了起來。又用手,來咯吱她,讓她在他懷里,就跟條蛇似的,來回扭動,笑地咯咯的,最後漸漸受不住了他的鬧騰,嬌聲求饒。

    「別,不要了……咯咯……不要了……呵哈哈,不……別……咯咯……」

    她求她的,他鬧他的。

    只是很突然的,他突然就不鬧她了。

    她紅著小臉,喘著氣,慢慢地收著笑,以為他終于是大發好心饒過她了,卻听到男人有些苛責的聲音。

    「怎麼還沒睡?」

    什麼情況?!

    這話可不是對她說的!

    她掛著沒法收去的笑,扭臉看去。就看到了黯淡的壁燈之下,站在廚房門口的小佑佑,睜大了眼,呆呆地朝他們看過來的樣子。

    那模樣,仿佛是看到了特別驚奇的東西!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林夢立刻不好意思了,急忙要從容凌的身上跳下來。她覺得,自己這都當孩子的媽了,被兒子看到這麼孩子氣的一幕,有些不好意思。

    容凌卻強勢地摟住了她,不讓她動。只是看著小家伙,挑了眉,面色冷冷地問。

    「怎麼不回話!」

    仿佛剛才那嬉鬧著就跟個不穩重的小青年一樣的那人,根本就不是他!

    小家伙嫩嫩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渴了,下來找水喝!」

    聲音,有些弱弱的。

    「爹地?!」

    他又疑問了一聲,似是在確認,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不是他的父親。

    容凌淡淡地訓他。

    「喝完了,趕緊去睡覺。還有,別喝得太多,免得晚上老上廁所!」

    小家伙憑著一直被容凌給壓著的本能,听了這話,就乖乖地「噢」了一聲。

    容凌滿意了,一本正經地抱著林夢,往樓上去。

    然後,就听得背後傳來了「蹬蹬蹬」的跑步聲,一個小肉球,猛地就撞了上來。兩只小胳膊,也跟著摟住了他的腿。

    「爹地!」

    小家伙似是確認了,這次叫的聲音有些高,也透著一種像小鳥兒一般雀躍的喜悅。

    容凌無聲低下頭去看。

    小家伙張開了胳膊,抬著干干淨淨的小臉,略有些撒嬌地說。

    「抱抱!」

    林夢低低地笑。容凌冷著臉,不大為他所動。

    小家伙抬高了雙手,睜著黑漆漆的大眼珠,執拗地看著他。那一張和他媽咪有幾分相似的臉,大略是因為夜過深,而小家伙尚且帶著困意,所以,有了那麼嬌憨之氣,看得人心跟著有些發軟。

    林夢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心軟的,見容凌不動,她就推著他,跳了下來。從後面將小佑佑一把給抱了起來,強硬地塞到了容凌的懷里。

    「噥,抱著。」

    自己的孩子,當然要適當地寵著嘍!

    小家伙的兩只小胳膊,即刻自動地纏繞上了他的脖子,同時兩只小腿,也使勁地蹭著往上躥。

    容凌這才伸手,將小家伙給抱穩了。

    小家伙抬著臉,去蹭容凌的下巴,眼楮微微半眯著,彎彎的,如月牙。透著一股寧靜的甜味來。容凌的臉先是黑了一下,因為,他完全可以肯定,兒子是把不該看的,都給看了。這讓他心里有微微的別扭和狼狽。

    不過,他到底內心強大,很快就過了這道坎。後又瞧著兒子這番模樣,這心就軟了一下,不僅隨著兒子去了,也如兒子所願,蹭了他的臉。

    兒子呵呵地笑,帶著懶懶的睡意,弄得容凌破了功,染上了淡笑。

    「走吧!」

    他朝林夢伸出了手。

    林夢笑著,將小手放到了他的大手心,被他給握住了,然後隨同他的步伐,慢慢地往樓上走去。

    燈光投射在三人的身上,將三人的影子,逐漸拉的很長很長,然後彼此交錯著,融成了一體。

    夜,很安寧!

    也很美好。

    *

    第二天,容凌行動了。他先去找了容七,表達了他要回來的意願,容七自然是欣喜若狂,立刻把該叫來的人,都給叫了過來。大家伙坐在了一起,略談了一番,然後表示,為了迎接容凌的回歸,他們要舉行一個宴會,廣邀賓客。此舉,一來是正式宣布容凌的上任,表達對他的尊重;二來,也是讓其他人看好了,容凌可是回來了,所以,有小動作的,都給悠著點;三來,容家因為最近的種種打擊,疲于應付,整體士氣有些低迷,借這個宴會,熱熱鬧鬧一場,也可以讓大家轉換一些心情;四來,宴會是和各種商界大佬打交道的好機會。如果有機緣能夠促成幾筆大生意,那也是非常好的。再不濟,也可以和各方面聯絡一下感情。就算是邀請到的是面和心不合的人物,可是要也可以根據對方的反應,窺伺到一些。

    容凌對這個做法,表示了贊同。李蘭秋提到了那個力量,那他不妨做的大一些,讓他們好好看看,也好早點把他想要的告訴他。

    這樣的宴會,身為容凌的配偶,林夢是必要要出席的。容凌是這邊一做確定,就給林夢打了電話,通知了有這麼一個晚宴,讓她好好準備一下。

    事實上,這應該算是她第一次正式以容夫人的身份,出席B市的社交場所。雙木那一次,只能歸于內部員工的交流會,算不上正式的社交圈。這次,被邀請來的,會是B市的各大鱷、闊佬、大腕、才俊、名媛,算是集全了B市的精英人物。這樣的場合,對林夢會是一個小挑戰,但也絕對會是展現自己魅力的一個大機會。

    所以,林夢對此非常慎重。她希望,她和容凌共同出席、站在那些卓爾不凡的人士面前的時候,能讓他們覺得,她林夢,絕對是配站在這個位置的!

    同時,盡管心里不大喜歡容家,可是相比容家之前徹底排斥她,有些看輕她的態度,如今,容家允許她大方出席這樣的場合,讓她忍不住有了淡淡的欣喜。

    這已經是一個巨大的進步了!

    而她深信,一切只會越來越好。

    她求助了苗青,讓她幫助她造型,還有挑衣服,然後讓她幫忙把被邀請的客人的大略資料,給她準備一份,她需要好好看看。一個優秀的女主人,應該是能認識每一位客人,讓每一位客人都覺得被尊重。恰當的時候,她希望自己可以幫助他。

    她準備這些的時候,容凌就笑她,說她不用這麼嚴肅,她只要做她自己,那絕對可以驚艷全場。事實上,他不想讓她太累。一天之內,記下那麼多客人的資料,真的是不容易。

    「小乖,我對你有信心。」他哄著她。

    她甜蜜地笑。

    但是,該準備的,她還是會準備的。她不是依賴他生長的菟絲花,更不是那擺著好看的花瓶,她如若出場,必然會讓人驚艷,也讓他受到絕對的嫉妒!

    可就在她帶著淡淡的喜悅和高昂的戰意準備著這一些的時候,容凌卻打來了電話,歉疚地對她說,她不能去了!

    為什麼?!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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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介︰

    第一次見面,她毫無防備地被陌生的他強吻了。

    第二次見面,他一身筆挺的軍裝威武不凡,正跟一位女士談笑風生。

    呃,軍人也耍流氓?她壞了他的好事,他抓住了她的手禁止她離開。

    她看著他抓著自己手腕的那只黝黑的大手,不悅的皺眉︰「你干嘛?」

    他嚴肅的道︰「你嚇走了我未來老婆。」

    「所以呢?」

    「你必須賠我一個老婆」當下,這個霸道的男人強行帶著她以未婚妻的身份去見了他的父母雙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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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8 23:53:35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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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懂!

    這明明就是一早說好的事情啊!

    「是宴會取消了嗎?」

    她還是在往最好的那個方面想,問出了這樣的話。

    「你別出門了,在家里等著我吧,我很快就要到了。」

    他已經從尊叔那里得知她馬上就要出去做頭發的消息,所以趕在這之前,和她通了話,免得她一通白忙、白累活了。

    林夢听得這話,只能出聲示意司機把車子給停下。事實上,她都已經坐上車子了,馬上這車子就要開到門口了。

    「現在不方便說嗎,到底是什麼事?」

    「等我回去再說吧,你在家里等著我。」

    她想了想,無奈同意了,掛了電話之後,就讓司機小陸把車給開回去了。

    那頭容凌想到一會兒就要面對林夢,心里涌上的也是一陣無奈。原本這是訂好的事,可卻偏偏,讓李蘭秋給橫插了一手。她說,他需要攜帶她一起出席,讓那些人看到他對她的重視。因為,是她極力舉薦了他,以自己未來丈夫的身份,所以,那些人才同意冒這個險幫忙。在他回歸容家的日子,由他攜帶她出席,那麼那些人就再也不會有任何疑慮,肯定會全力相助。

    他不知道,李蘭秋這些說辭當中,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但是,他知道李蘭秋野心很大。他在無法和那些人直接接觸的情況下,李蘭秋就是那個中間人,憑著她的那一張嘴,她兩頭傳話,只要她想,就可以搞出很多小動作。

    他沒法拒絕,以什麼立場?!李蘭秋甚至給林夢都找好了不出席的理由,那就是,她身體不舒服!

    李蘭秋半是哭鬧、半是威脅,說他要是愛她,就應該帶她出席,否則,他所有的表現,就是在哄騙她;又說,如果她沒法以這樣的方式和他一起出現在公眾場合,那邊的人,是不會信的。

    他都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差一點,就在宴會結束,就可以得到關鍵的情報了。這樣的時刻,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前面所作的一切,功虧一簣!以李蘭秋的狡猾,還有胡攪蠻纏的程度,絕對有可能在他不答應她的條件的情況下,事後不再老實交代。那他還得老老實實地再去哄著她、奉承她,從頭開始地套情報!

    他覺得,夠了!

    所以,他能想到的,便是委屈林夢。

    以她身體不適為由,可以最大程度的免去她不能出席的尷尬。

    他回了家,便對上了焦急迎上來的林夢。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不會是容家方面又出什麼事了吧?!」

    他看這樣的她,心疼,也越發歉疚。

    「小乖。」

    他摟著她,最後將她給壓在了沙發上,一掌繾綣地摩挲著她的小臉。

    「小乖,不關容家的事,這次是我有問題。」

    他知道她是一個聰明的,所以,她猛然小臉木了下來,他就知道,她應該猜到了。沒有拐彎抹角,他直接交待了實情。

    她听完之後,問道。「還是為了三伯,是嗎?」

    平靜的口吻,猶如安靜的海面。可他無法預料,這下面,是不是波濤洶涌。

    「是。」他艱難應答。

    「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就確定了讓我以身體不適的理由缺席?!」

    「是。」他回得越發艱難。

    「那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知道別人會怎麼看待我嗎?」

    他沉默了,因為無法回答。

    是他對不起她!

    長久的靜默對峙中,她默然一笑,很淡的一笑。

    「算了,你是為了你的大業,我不為難你。你帶李蘭秋去吧!」

    「小乖!」他心疼的要死,立刻將她抱的很緊。「對不起,讓你委屈了。」

    她只是推開了他,用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雙膝,小臉蛋兒深深地埋在了她的雙膝之中。垂落的黑發,更是將她的臉給徹底擋住。

    她受傷了。

    他知道。

    可是,就像是自古以來的「忠義兩難全」一樣,她和三伯之間,他也很難兩全。為了讓三伯完好無缺的出來,這個時候,他只能委屈了她。

    「小乖,對不起,讓你傷心了。我會努力,讓這件事早點過去的,小乖,原諒我,對不起,對不起……」

    他撩起她的半邊秀發,貼著她的耳鬢,喃喃道歉。

    可她,一直都沒有回應。直至最後,她抬起了頭,再次將他推開。

    「你去忙吧。晚上就是宴會,要忙的事情很多吧。你去吧,我很好,會照顧好自己的。」

    這樣的她,越發讓他心疼。

    「小乖!」

    「去吧!」她皺了一下眉。「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想去樓上躺躺,你走吧。」

    「我陪你吧!」

    「不用了!」她推他,站了起來。

    他去抓她,她卻甩開了他的手。

    「容凌,婆婆媽媽不是你的風格,你去吧,快點把你的大業給弄好。我心里有數,做事自有分寸。你執意要陪著,只是在浪費彼此的時間。」

    她表現地太理智了一些,和他想象的太不一樣了。他以為,她會委屈,會抱怨,會撒嬌,會生氣,會不給他好臉色看,可就是沒想過,她會這樣的理解他,表現地還這樣的冷靜。

    這個樣子,倒像是他在她心里沒什麼分量似的。所以,他讓李蘭去取代了她,她也覺得沒有太大的所謂。她這樣的善解人意,免了他很多的麻煩,可詭異的是,他非但沒有覺得輕松,反而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猛然涌上了他的心頭。

    眼看著她離他而去,往樓上走,直至最後消失在樓道口,他只能收了目光,面色發冷的出去了。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他都要拿到結果,匯報給上級,然後,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她。

    但在他走後沒多久,林夢就出去了。他以為她會那麼乖,那就大錯特錯了。自己的地盤,豈能讓別的女人給霸佔了?!

    她去找了蕭翼。

    「你幫我一個忙,今晚陪我去參加容家的晚宴!」

    蕭翼詫異地挑了挑眉,然後雙眼一亮,滿臉興味。

    「樂意之至。不過,小夢兒,容凌今晚的女伴,該不會是李蘭秋吧?」

    這下換林夢挑眉。

    「你都知道?!」

    蕭翼立刻老實交代了他跑去威脅容凌、最後卻反被容凌給威脅的那一段,順帶表達了自己的無辜。

    「本想找個合適的時間,提點你的。不過,後來你都知道了,我也就沒必要說了。」

    林夢听得他這話,就有些擔心了。

    「那你今晚帶我去,會不會給你惹來麻煩?」

    「沒有的事。早晚,我都會被江彥誠知道,又或許那老狐狸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不過一直按兵不動罷了。小夢兒這是要過去會戰李蘭秋,這個忙,我是肯定會幫的。」

    而且,想象著他和林夢盛裝出席的樣子落入了容凌的眼里,他覺得那個男人的樣子,到時候肯定會非常的精彩,他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見一見。

    「那你有容家的邀請函嗎?」

    依照他這麼說,她覺得容凌邀請蕭翼的可能性,還真是零。

    蕭翼狡黠地沖她眨了一下眼。「這世上,還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參加一個區區的宴會,對我來說,太小兒科了!」

    林夢想到蕭翼的本事,便也覺得這都不是問題。所以,她就跟著笑。

    蕭翼也笑了一會兒之後,故作不經意地問。

    「小夢兒,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和我說說。」

    林夢搖了搖頭。

    蕭翼也跟著搖了搖頭。

    「你不說,我也知道。按照你的脾氣,容凌和李蘭秋真的做了什麼,那你肯定一腳把她給踹了!」

    這女人當初還稚嫩的可以的時候,他就摟了一個女人親了親,她就能立馬給他甩臉子,對他采取冷戰戰術;現在這麼自信能干了,那絕對不可能是越活越回去的。

    「容凌應該是對你說,他和李蘭秋勾勾纏纏在一塊,是因為某些原因吧。你對這個男人那麼死心塌地,他說的,你估計都信了。不過,坐以待斃,不是你的風格是吧,你肯定是要揪出原因的,是吧?」

    林夢含笑,點了點頭。

    蕭翼又說。「要不,我幫你查查。」

    「不用。」林夢拒絕的很堅定。「我等著容凌親口對我說。我自己去查,那就很沒有意思了。」

    她看中的,是容凌對她的這份心。他心里有她,那必定會如他承諾的那般,親口告訴她所有的事情。

    「就這麼有信心?相信他沒有背叛你,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蕭翼涼涼地問,略垂下眼。漆黑的眼睫毛在他的眼下,落下淡淡的陰影,一如,他又酸又澀又不甘又嫉妒的黯淡的心。

    林夢淡淡地笑了笑。「自己挑的男人,信心肯定是有的。」

    他立刻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嫉妒,這種嫉妒就像是貓爪子一般,在那抓心撓肺地鬧著他。他不想憋著,所以不加以掩飾地向她表達了。

    「他一向運氣好的可以遭雷劈了!娶了你,是他的福氣!」

    能有幾個男人,窮其一生,可以得到這樣的嬌妻?!

    她就呵呵笑,並沒有因為如此惡毒的像是咒怨了的話而生氣。反正,他惱容凌,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過,這麼多年來,打打殺殺,不也就這麼過來了嘛。

    「我也覺得他運氣很好,呵呵……」

    她應承地頗為自信。

    這個靚麗的小模樣,看的蕭翼心里癢癢的,立刻直言道。

    「容凌要是被你踢出局了,你就得當我的老婆!」

    「鬼扯什麼呢!」嗔怪了一聲,她隨手拿起面前擺放著的小金橘,打了他。

    蕭翼笑著,隨手接過,將它扒開了,甜滋滋地將它給一口吃了。

    「鬼扯不鬼扯的,你到時候就知道了。總之,你心里有個數。」

    林夢拉下臉。「你再這麼說,我可就不高興了。」

    他立刻告饒。「行行行,我不說了,不說了。」可又嘴欠地來了一句。「其實,我特希望容凌那家伙和李蘭秋已經有一腿了!」

    她抓起一把金桔,全部朝他射了過去。

    「你再氣我,我就去找別人了!」

    說著,猛地站了起來。

    他眼疾手快地一邊接著這金色暗器,一邊嘴里再次告饒。

    「好好好,我不說了,真不說了。」

    心里則狠辣地想,你要是膽敢找別的男人,回頭,我就廢了他。屈居在容凌之下也就罷了,因為容凌那不是好惹的貨色,也因為她心里就只有容凌。可她要是舍了他,去找別的男人幫忙,他絕對不饒了她!

    林夢看了他一會兒,似是在評估。他就很無辜地沖她笑,這才換得她消了怒氣,重新坐下了。

    他心里直道小姑奶奶,可卻樂得就這麼和她打打鬧鬧著。

    「李蘭秋不簡單,你做事,多加小心。」他囑咐她。

    「我知道。」林夢抿了抿唇。「所以,我才來找你。今晚上,只許勝,不許敗。阿翼,你能做到吧?」

    竟然質疑他的能力!

    蕭翼啞然失笑。

    這個小女人,可真是越發了得了!

    他蕭翼還能拖她的後腿了?!

    「放心,肯定包你滿意。」

    他沖她挑了挑眉,邪邪地笑了

    剎那間,妖氣四溢!

    這個晚上,太值得期待了!

    *

    林夢去找了蕭翼的事,很快就傳到了容凌的耳朵里。非常時期,她的行蹤,是他關心的第一等大事。想著這個女人之前表現的那麼平靜,後來又去找了蕭翼那個礙眼的老狐狸,他這心里,就一陣著急上火。那酸溜溜的醋,更是別提了,泉涌著往外噴。

    當初讓那個男人救了林夢一命,簡直是天大的失誤!

    容凌心里惱怒,真恨不得現在過去,就把那個女人給抓回來了。可是,想到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就覺得站不住腳?!他已經這麼委屈了她,還有什麼理由攔著她,不讓她和別的男人見面?!他現在做的事情,比她做的,要可惡太多倍了!

    憤憤,他卻只能將這股氣憋在心里,來回折磨著自己。又想著,他就忍到晚上,等兩個小家伙從嚴老爺子那里練完武術了,他無論如何,都要兩個小的把他們的媽咪給拐回家去!

    只有這麼想著,他這心里還能好受一些。

    可是,想著那個小女人當時的那麼「平靜」,他還是覺得內傷了!

    這種內傷,一直持續到了晚宴。

    回歸的容凌,給人的印象,一如從前,並沒有因為娶到了一個會賺錢的嬌妻而變得稍微平易近人一些。離地近了,這男人強大的氣場、冷酷的氣質,依舊足可以讓一些沒有底氣的人望而生畏,趕緊拐道避開他。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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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介︰

    第三次見面,楚凌川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跟坐在客廳的兩位長輩說︰「叔叔阿姨,我要跟素素結婚。」

    安若素傻了,石化在他懷里連反抗都忘記了,安若素的父母似乎也有些傻了,愣愣地看著眼前楚凌川。

    「誰說要嫁給你了!」安若素急吼。

    「不嫁也得嫁!」

    「為什麼?」

    「我已經打了結婚報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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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無可避免地,在這樣重要的場合,林夢,也就是他容凌堂堂正正的老婆沒有出席,而換一個名不經轉的人,巧笑伶兮地站在容凌的身邊,分外自得著,這就很值得人思量。

    莫非,容凌的婚姻出現問題了?!剛結婚沒多久就要離婚的豪門鬧劇又要上演了?!

    雖然,容凌對外的解釋是他老婆身體不舒服,所以找了另外的女伴,可是瞧那個女伴幾乎是掛在他身上的甜膩的那個勁頭,說這兩個人沒有奸情,鬼才相信。

    所以,很多人開始揣測,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名不經轉的女人,又是哪里來的人物,還能比林夢更有本事不成?!還是,她會是某個高官的下一代?!

    打量的目光,斷斷續續地朝著李蘭秋掃過去。李蘭秋用最甜美的笑,做著回應。

    今兒個晚上,她終于感覺到了什麼是眾星拱月。別的女子射過來的羨慕和嫉妒的光芒,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得意感。就是別的男子投射過來的種種目光,也讓她隱隱覺得興奮。這就是容家的主母,這就是權勢,她非拿到手不可。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輕輕松松,她就把林夢這個正牌老婆給擠掉了,出現在了這樣盛大的場合,在各權貴之間游走。如果,她身邊男人的氣場不要那麼冷就好了,如果,容家人不是表現的那麼冷漠,就好了。

    不過,她料想這就應該是容家人吧,骨子里都有點清高。

    倒是沒讓她預料到,曾當過容家主母的杜采憶,竟然給了她好臉色,並且做出了示好。這簡直是讓她欣喜若狂。要是能受到她的肯定,那她倒是可以從她那里學到很多的東西,對她勝任主母這個角色,可是有很大的幫助的。

    所以,在容凌身邊呆著,見了不少人,的的確確是露了一把臉之後,她就朝杜采憶走了過去了。她知道容凌和杜采憶之間有些矛盾,但是她想,這並不妨礙她去接近杜采憶,順便取取經。她要想完美的融入上流社會,還是需要一個領路人的。杜采憶當這個領路人,絕對是合適的不能再合適了。瞧瞧這樣的場合,那麼多的女眷圍著杜采憶轉就能看得出來。

    至于容凌那里,事後她可以對他進行狡辯,聲稱不過是向杜采憶學習,好更好地幫助他的事業取得更好發展。她有這個信心,可以在容凌面前蒙混過了這件事。

    李蘭秋獨自走開了之後,在一邊忍了許久的容七,立刻走了上來,示意容凌跟他往一邊去一些。容凌跟著過去了,到達了一個角落。容七對外是神色未變,可是口氣卻帶著不滿。

    「你把這個女人帶過來是怎麼回事,林夢呢?」

    「她身體有些不舒服!」

    「你別和我來這一套,我瞧著,她健康的很。怎麼早不不舒服,晚不不舒服,偏偏踩在這個時候?!再說了,不是要命的病,就一點不舒服,還參加不了這樣的宴會了?!你自己瞧瞧你帶來的這個女人,簡直是丟人現眼!」

    容七是毫不客氣批評。

    這樣的場合,豈能是隨隨便便來一個女人就能撐過來的?!你沒有那底氣,沒有那智慧,就不是來這個場合的料,最後,只會徒惹別人笑話。

    瞧瞧這個女人一上來說的什麼話,說是她勸容凌回的容家。這麼撐不住,上來就開始邀功,簡直是掉價。落入他這些見過世面的人的眼里,只會覺得她膚淺。她不說,他還能多看她幾眼,她這麼急巴巴地說了,那簡直是讓人徹底看輕。

    整一個沒見過大場面的女人似的!

    還有那掩飾不住的得意的神情,多讓人笑話。這樣的場合,站在容凌身邊的女人,就應該是自信而沉穩的,以由內而外散發的沉靜之氣,讓眾人折服,而不是像這個女人一樣,翹著尾巴,就跟一只剛飛上枝頭的母雞似的,生怕別人看不到似的!

    俗地可以!

    簡直是太掉價!

    這樣的女人,去了外面,隨手就是一把抓。容凌搞什麼飛機,把這樣的女人給帶來!

    「趁著晚宴還沒正式開始,你趕緊讓林夢過來,這個女人矗在這里,算怎麼回事!」

    容凌這心里也憋著火呢,那女人大晚上的不著家,還呆在蕭翼那里,兩個小家伙出馬,都沒把她給弄回來,這怎麼不讓他著急上火。你這大晚上的還在別的男人那里呆著,這就很是問題。他都想扯了西裝,直接去蕭翼那里揍他一頓!

    讓他勾搭別人的老婆!

    真是不要臉!

    可該死的,他被困在這里了!

    「她不舒服!」他口氣生硬地回著。

    這樣子落入容七的眼里,卻越顯得可疑。

    心里一轉,他問。「林夢是不是還在生家里的氣,所以鬧別扭不來?!」

    容凌不答。

    容七就接著說。「你告訴她,這樣的場合,鬧別扭不值當。她心里有氣,可以留著以後慢慢發作,但是今晚上這個宴會對她很重要,她不來,絕對損失重大。她是一個聰明的,你把我的這話轉告她,她肯定能來!」

    容凌明白,也感激容七對林夢的維護,可是,他心里的苦和無奈,根本就沒法對他說。

    「她真的身子有些不舒服。」

    不想再和容七這樣扯下去,因為根本就不會有結果,他借著端酒的機會,直接走開了。容七在後頭瞧著,心里生了氣,可又發作不得,只覺得這些年輕人,太胡鬧!等偏過頭,看那李蘭秋親熱地往杜采憶跟前湊,他就覺得真是污了自己的眼,立刻轉開,去招呼別人了。

    這頭容凌招呼了幾個人,迅速地出了大廳,隱入了幾顆高樹之後。掏出手機,他看了一下手下最新發來的進展,說林夢依舊還在蕭翼家,他這心里,真是火的要死。端起香檳,他直接一飲而盡,沒有覺得有多解渴,反而覺得這心里的火,燒的更旺了。瞅著遠處的黑景,他這眼,森寒森寒的。

    突然,一聲招呼,打破了他的深思。

    「嗨,容凌!」

    熟悉的口吻,立刻讓容凌的腦子里越過一個人影,同時包括他的所有數據。這是一種長期訓練之下的本能反應。

    他轉過了身,所有的情緒,都被他給隱藏了。

    「劉駿,來了啊!」

    明光醫院的少董劉駿,林夢住醫院的時候,多次出入的地方。同時,連李蘭秋上次住的醫院,也是屬于他家的。

    容凌和他的交情還算不錯。

    上次李蘭秋住院,他就有讓劉駿幫著他藏著點那個女人,別讓一些不長眼的記者胡亂撞進來了。只是可惜,他機關算盡,還是毀于了意外。

    不過,這些都是過去了!

    劉駿這個性,就和他的相貌一樣的明朗。他呵呵笑了起來。

    「正找你呢,沒想到你竟然躲到這個地方來了。你可是這宴會的主角,躲到這里,可是太失職了!」

    「就是喘口氣,一會兒就進去。」

    「呵呵,難得,你容凌還有喘口氣的時候!」

    容凌略笑了一下。「我可不是鐵人!」

    劉駿就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容凌一番,見到他手里捏著的空空的酒杯,心里略有所悟。又想到剛才見到的一面,就大著膽子,笑著調侃。

    「實話說,容凌,這回我可看不懂你了!」

    「怎麼說?」

    「放著好好的純天然美人不去抱著,卻非得要一個人造的,這可真是不是你的風格。要知道,假花哪里能和真花比,你要是喜歡這種假造的,花了錢,環肥瘦燕,任你挑選,何必弄的這麼認真呢!」

    容凌這心,立刻就掀起了滔天巨浪。劉駿所說的這些話,沖擊地他腦海有瞬間的空白。得虧他多年來歷練有素,所以沒有將這種情緒表現出來。照舊的偏向于冷漠的臉,讓他看上去,也就是有些莫測高深和不為所動的。

    劉駿就笑了笑,以朋友之誼,勸了勸。

    「現在這女人嘛,有錢就能隨便玩,但是,正式的場合,我們還是得顧著一點的,是不是?!容凌,我看你今日,可是難得糊涂了!」

    說著,他笑哈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容凌回了神,壓下心里的驚濤駭浪,以正常的口吻說道。

    「我沒看出來她整過容!」

    劉駿愣了一下,繼而又是笑。「看來你也不是萬能的嘛,呵呵,不過也不奇怪,你這新女人整容的比較精妙,也有些日子了,所以一般人沒看出來,也是正常。可落到了我這里,你是知道的,我是專搞整容的,經過我手的女人,那是成千上萬,所以,你這身上稍微動了點什麼,都逃不過我的眼楮!」

    「她動了什麼?」容凌表現出了有興趣的樣子,實則一顆心,直直地往下墜。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似乎要出現了。他實在太不願意往這方面想,可該死的,他的直覺,每次都是對的!

    劉駿眯眼,略想了一下,回道。

    「臉部動的比較大,不是一起整的,最遠的估摸著怎麼也得有三四年了,最近的嘛,大概是半年前吧,總之,她那張臉,改的太多了。不是兄弟我說你,這樣的女人,盡早踢了吧,你別看她現在挺美的樣子,可誰能想到,她當初是什麼一副樣子。你要知道,如果看到了照片本人,或許就被惡心到的感覺,是很讓人不舒服的!」

    說著,他唱做俱佳的略抖了一下身子。

    他這話,其實有些夸張的成分的。畢竟,整容成一個美人,前提是原來那張臉也得長的過得去才行。而且,李蘭秋那張臉,能做到大多數人看不出來是整容過的,自然也說明她原來的底子不錯。不過,劉駿對林夢是很有好感的,所以,他樂意詆毀一下李蘭秋。

    容凌的目光閃了閃,挑聲問。「這麼說,她和原來相比,都能變了個人嘍。」

    「也可以這麼說吧。」劉駿隨口應。

    容凌就表現出了正常應該表現出的不高興,沉下了臉,他追問。「還有別的地方動過嗎?」

    「別的地方就這麼瞅著,是沒什麼,至于衣服下面遮著的——」

    劉駿無辜地沖容凌聳了聳肩頭,不再往下說了。再往下說,可就是傷情分了。

    容凌就沉默了。

    劉駿看他這個樣子,拿起手上的香檳略晃了晃,輕輕抿了一口之吻,輕淡的問。

    「好奇地問一下,這女的什麼來頭?」一雙桃花眼微微一轉之後,他即刻又補充道。「當然,如果不方便,就不用回答。我就是單純好奇!」

    畢竟,能在這樣的場合,讓容凌帶出來的,肯定是有大背景的吧!

    容凌沒有回答,這就是無言的拒絕了。

    劉駿告訴他的東西,太震撼了,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劉駿看他這樣樣子,也覺得似乎沒什麼好說的了,就捏著酒杯,提出短暫告辭。

    容凌很莫名地來了一句。

    「謝了。」

    劉駿的一雙桃花眼,立刻就閃也閃的。他不走了,扭過身,看向了容凌。

    「這算是欠我一個人情吧?」

    這個人慣會鑽營,又絕對不會放過各種機會為自己謀利的。難得听容凌道謝,他豈能不好好利用。

    容凌看他這個樣子,就點了點頭。

    「好吧,欠你一次。」

    稍後,他還得再找他好好談談的,少不了要他幫忙的。

    「對了,關于她整容的事,麻煩你幫我保密!」

    「這沒問題。」

    劉駿笑眯了眼,應的異常隨意,因為,他現在心里樂的都是容凌那句「欠你一次」的話。容凌這情分可不好討,要真能討到手了,可就大發了。他回想著四年前容凌因為林夢而欠他一次情最後所給予的回報,這心里就別提多爽了。果然,林夢還真是他的幸運女神。

    這討了人家的情,他也不能太藏著掖著了。劉駿就微微暗示了一下。

    「對了,自己的老婆,還是多看著點吧,免得被人給拐了!」

    容凌的眼里,即刻射出了兩道冷厲的光。

    「什麼意思?」他直盯著劉駿。

    劉駿賣了一個關子。

    「你自己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然後桃花眼閃爍著,心情很好地進大廳去了。

    容凌自然沒這心情在這內傷了,立刻緊隨劉駿身後,也進去了。

    一進入燈火通明的宴會大廳,他明顯感覺到,氣氛和他出去之前,有些不一樣了。有微微的騷動,在四下撞擊。大廳內整體的氣氛,顯得有些燥熱了。

    厲眼掃了一圈,他順著很多人的目光,掃到了一對人,然後微微地愣了一下。

    是蕭翼!

    怎麼是他?!

    這男人,見鬼地肯定使了手段混進來了,邀請函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他!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他來干什麼?!拉生意?!那自己的手下是怎麼回事,蕭翼會出現在這里,就說明他很早就出門了,可是手下為什麼沒有匯報?!

    蕭翼長相俊美,又帶了那麼一股放蕩不羈的邪氣,站在那里,自然是很有範兒。他被大家所關注,不足為奇。他的目光,略微地在他攜帶的女伴上掃了掃。女子背對著他,無法看到面容,就只能看到她長長的大波浪的卷發,以及卷發之下,那毫無遮攔的美背,那幾乎是把整個背部都給露出來了。倒A形的剪裁,讓整個黑色的長尾禮服,從她的雙肩開始下剪,露出整個潔白的後背,一直到臀部,才收了尾。

    是一個性感的女人,瞧身段,估計是個美人!

    但那不是林夢,所以和他無關!

    他松了一口氣,調轉目光,繼續搜尋。劉駿說出那樣的話,應該不是隨口胡說。他肯定是看到了什麼,或听到了什麼。

    腦子里飛快地思索著,猛然間,一種東西在他的心里炸開,他就像是被驚到一般,嗖地一下偏過了臉,目光猶如兩道箭一般,飛速地朝方才的那個性感美人扎去!

    別是她,別是她!

    心里念叨著,可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腳了,也控制不住,自己生了怒的目光!

    大略是有人一早就等著看好戲了,所以一見容凌朝那性感的女子走去,大廳里又起了淡淡的騷動之後,猛然就靜了下來。靜的都有些詭異了。

    而那女子,似乎也是感覺到了,所以,略偏過了頭。

    于是,容凌也就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小半張臉。

    只是側臉那麼一個小小的弧度,就足可以讓他心里罵娘!

    該死,真是這個女人!

    她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啊!

    他瞧著她雪白雪白的後背,只覺得那瑩白,生生地刺他的眼。適才,他還覺得這女人可真是大膽,靠這種方式搏出位,可現在,他卻是一身的火,氣的整個人都快要炸掉了。

    這是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

    可見鬼的,她穿成了這個樣子!

    讓這麼多的人免費地吃冰激凌!

    簡直是該死!

    你看看她穿的是什麼衣服,那還能是衣服嗎?!整個後背都被人給看光了!根本就不是緊身收腰的設計,讓她縴細的腰身,隨時有走光的危險。尤其腰側處那軟塌塌、隨風舞動的兩塊布料,就猶如收攏的翅膀似的,瞧著隨時都有可能展開翅膀給飛了,然後讓她誘人的水蛇腰給顯露無疑了。

    他可以百分百肯定,在場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男人,都想把那該死的狼爪往她的後腰摸。她那像冰玉一樣的後背,沒有絲毫的瑕疵,在燈光的照耀下,甚至散發著柔膩的光芒,這對男人來說,簡直是極致誘惑。更別提,她該死的還有一個迷人的腰部曲線,誘使地人想搭上了她的細腰之後,順著那曲線,就往下摸去,穿過那薄薄的布料,進入三角地帶,直接將那性感的翹tun給掌控了!

    真是該死!

    他只是這麼想著,就覺得全身熱了。然後,就越發怒不可遏!

    ------題外話------

    強推朋友阿狸大神的文《中校的新娘》,書號383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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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介︰

    第一次見面,她毫無防備地被陌生的他強吻了。

    第二次見面,他一身筆挺的軍裝威武不凡,正跟一位女士談笑風生。

    呃,軍人也耍流氓?她壞了他的好事,他抓住了她的手禁止她離開。

    她看著他抓著自己手腕的那只黝黑的大手,不悅的皺眉︰「你干嘛?」

    他嚴肅的道︰「你嚇走了我未來老婆。」

    「所以呢?」

    「你必須賠我一個老婆」當下,這個霸道的男人強行帶著她以未婚妻的身份去見了他的父母雙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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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8 23:54:25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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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翼,我不會放過你!

    他在心里憤怒地吼著,真想把蕭翼給撕了!

    肯定是那個男人出的賤招!

    他的女人,每次跟著他,都會學壞!

    他邁著大步,以破竹的氣勢,朝她走去。

    所有的眼楮,都看了過來。

    就在這時,在林夢一出場就又急又怒的李蘭秋,即刻快步走了過來,當著眾人的面,挽住了容凌的胳膊。

    她這還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存了心思,要挑戰一把。只要容凌不把她給推開,那她就是今晚上完勝的女王。

    可是這個時候的容凌,眼楮里只有林夢,什麼狗屁的任務、委曲求全的營救計劃,都比不上自己的女人來的重要。所以,他直接就把李蘭秋給推開了。

    李蘭秋立刻受傷,心里嫉妒地要發狂。

    對于今晚,她可算是盛裝出席,下了血本的。可是林夢一出現,她就是再不想承認,也知道自己什麼都被她給比下去了。她有著令人得天獨厚的天生麗質,在美貌上,她根本就沒法和她比。她一出場,就俘獲了全場大部分男人的目光,這遠遠勝過她自己吸引男人的程度。而且,她著裝大膽,更是賽過了她。一通的首飾,不是極品血鑽,便是藍鑽,那更是完全地將她給比了下去。她再怎麼纏著容凌讓他花錢裝扮她,挑來的也不過是白鑽!

    她嫉妒地,真想去撓了林夢的臉,也想去拽下她身上的所有,然後將這些統統都戴在自己的身上。那些,都是容凌買給她的吧?!都應該是屬于她的!

    可是,她被容凌給推開了!

    這個樣子,就像是她所有的得意,就猶如落珠一般,全部都從她身上滾落了下去,差點要全裸,惹來大家的笑話。是憑著以前的訓練,她才能克制著,不顯露出難堪來。

    她這樣的女人,平日里順風順水了,就容易得意忘形,幾近原形畢露,可卻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越是在危急的時刻,就越有急智。

    不想被大家嘲笑,她倒也不覺得難堪,跟上了容凌的步伐,然後搶走了容凌面前,開了口。

    「夢夢,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怎麼來了?!」

    透著親昵的稱呼,一下子拉近了她和林夢之間的距離。似乎這樣,就能顯得她不大像個不知廉恥的小三似的。

    林夢覺得蠻可笑的,這個女人,囂張的時候,露出全身的刺不客氣的呵斥她為「林夢」,現在在大家面前,就開始裝好人,叫的這麼親!

    當真是讓人覺得惡心!

    這樣的人,如她曾說過的那般,不屑理會。

    所以,她根本就是無視李蘭秋的存在。轉過身來,直接把目光落在了容凌的身上,微微笑了一下。

    那美得傾國傾城的樣子,讓容凌忍不住的屏息了!

    縱然他看慣了她,可對于現在這個絕對是成了妖、入了仙的女人,他也無法做到免疫!

    他被驚艷到了!

    發型,果然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氣質。濃黑的大波浪卷,裹著她巴掌大的臉,黑的,是那麼的黑,白的,是那麼的白,那麼的對比鮮明,可偏偏,卻在她的身上,巧妙的融合起來了,給人以強烈的視覺沖擊。她就像是全食之夜被托升起來的白蓮,于一片最徹底、最純粹的黑之中,以一抹絕對鮮明的白,以最極致的魅惑,強烈的吸引著大家的眼球,讓他們為她著迷,為她瘋狂。

    為了這抹白,甚至可以讓這個天地從此之後只剩下黑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整個胸腔,因為短暫的缺氧,又因為突然大量的氧氣沖入,而略略發疼。同時,一種極致的灼熱,伴著這種疼,燒灼著、舔舐著他的胸腔!

    熱、疼!

    她這驚心動魄的美,讓他有幾秒鐘的無措!

    他覺得,他差點要抓不住她了!

    她顯得成熟了,原本瞧著還有些青嫩的嬌美人兒,因為這波浪大卷,生生地就成熟了、艷麗了,就像是遲遲等待、終于花開的花中之王一般,她終于驕傲地展開了她所有的花瓣,將最極致的美,展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這幾乎快要脫離他的掌控了!

    他是廢了多少心思,哄著她留著一頭順滑的直發,不要學別的女人,去燙頭發。因為,他不想她成熟,不想她惹來過多關注的目光。他只想將她藏在自己的懷里,讓她當他的小乖。他私心的,想將她的美給藏著,不讓別人給窺見。

    可是,失敗了!

    他藏了這麼久的這朵嬌花,終于是被世人給發現了,在這樣盛大的場合,恣意怒放著,落入了這麼多雙的眼里!

    他真想挖了在場所有人的眼!

    他們偷窺了他的珍寶!

    可瞧瞧,她做了什麼。她非但沒有意識到自己替他找來的禍,還嬌媚地沖他眨了一下眼,讓她的這份嬌俏可愛,也被世人給窺見了!

    他氣悶地嚴重內傷了!

    越是將她看的仔細,他就越是焦躁。

    她本來就長了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眼波流轉間,就媚意橫陳,如今,她上了精致的妝容,眼角畫上了偏于紫紅的眼影,讓她的眉眼在飛轉間,更是像活著一般,沒有一處,是不勾著人的!

    那不上妝便已經是白里透紅的肌膚,上了淡妝之後,更顯得瑩潤動人,吹彈可破,讓人不敢去踫,可也矛盾地,讓人心癢癢地想去摸上一把,享受那能讓人瞬間欲仙欲死的極品絲滑。那艷麗的紅唇,就更別提了,嬌艷地翹著,飽滿性感,無聲散發著一種花一般的甜香,讓人想撲過去狠狠咬一口。

    她的身材本就是偏于完美的,純黑色的禮服,將她的身材都給完全暴露了,還把優點給更加放大了。前凸後翹,哪個尤物能和她比?!

    他雙眼著火地看著她那雪白胸脯之下,露出一頭的迷人乳溝,奶油一樣的雪白,簡直像一只魔手,要拽著人往她這個地獄去!

    她該死地穿的是什麼衣服!

    他被她給逼得,徹底亂了,當著那麼多雙眼楮,失禮且絲毫不掩飾自己情緒地一把脫下自己的西裝,在靠近她的時候,也將那純手工的西服,給披在了她的身上,徹底地擋住了幼白的雪背,也略藏住了她那讓人噴鼻血的玲瓏身段!

    有多少嘆息聲,在大家的心里奏響。

    甚至,有人藏不住,直接出了聲。

    然後,便是低低的騷動!

    而容凌,自那幼白被遮住之後,就像是借著那西裝成功地隔斷了她的魔法禁錮一般,理智有些回了神,雙眸也略清明了一些。

    他失去冷靜了,他明白!

    他讓大家看了一出好戲,他也明白!

    可就讓這些統統見鬼去吧!

    想吃他老婆的豆腐,門都沒有!

    她瞧上去有些不大願意,身子扭了扭,似要把西裝給弄下來。他即刻伸手,再一次跌破所有人的眼鏡,直接就將兩只大掌給按在了她的肩頭,阻止她的扭動,強硬地將西裝套在她的身上。

    「你身子不舒服,還是把這個給披上吧,免得受風。」

    有了理智,他便成為了心思縝密的強大存在。說給別人听的理由,雖然讓人覺得假,可也沒法當面挑錯。

    這自然不是林夢願意看到的。她大著膽子,豁出去了穿這一身出來,可不是想才剛露面,就被他給滅了的。不過,容凌做出這樣的舉動,也實在是讓她詫異了。當著這麼多賓客呢,他還真敢將這西裝往她身上披。他就不怕背後被人給非議嘛!

    「我覺得好多了呢!」她甜甜地笑著,綿軟地頂了他一下。

    他略眯了眼,看著她,格外深沉。

    她不以為意,軟軟解釋。

    「本來還以為今晚上沒法來了呢,沒想到,後來吃了藥之後,就覺得好多了。這樣的場合,我想我不來總是不大好,所以,身體既然沒有太大礙,那我還是過來好了。剛好,阿翼要過來,我就和他一起來了。」

    她到底是心向著他,願意成全他的面子。這話,看上去是說給容凌听,可更多的是說給其他人听。這樣,也能免得一些人胡亂揣測,在背後說一些不好的話。這也是他在對她說,要以她身體不舒服不讓她出席之後,她所想出來的辦法。里外,總不會讓他顯得太難堪,也不會讓自己顯得太難堪。

    「你快把衣服給穿起來,這樣披在我身上,好怪異!」

    她看著他的目光,溫柔但也強硬。伸出手,也是作勢要把西裝給脫下來的樣子。他心里一跳,干脆改按為摟,將她給鎖入了懷里,沖她笑。

    「沒事,你身體不舒服,大家都會體諒的。」

    她卻嗆他。「我覺得好多了,沒那麼虛弱!」

    「乖,披著吧!」跌破圍觀的人的眼球,冷硬的他,在這樣的場合,說出了這樣絕對不符合他性格的話。他接下來說的,更是讓大家覺得不可置信。

    「你的身體是最重要的,我可不想冒險。夢夢,別讓我擔心好嗎?!」

    如此柔情似水,讓人根本無法和才剛還冷著臉,冷厲地讓人有些不大敢接近的男子相聯系!

    他這樣柔情的戰術,怕是哪個女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吧?!

    一邊看著的李蘭秋,早已經是嫉妒地發狂了。她再強忍,可是無法控制地瞪大了一圈的眼眶,還是透露了她的不悅和憤怒。

    方才,她親密地挽著容凌的胳膊,被他介紹出去的時候,他可沒用這麼溫柔的口氣!

    真是氣人!

    憑什麼?!她林夢就能這麼毫不費力地得到!而更可恨的是,林夢根本就不領情,說道。

    「可我覺得好熱呢!」

    容凌就笑不起來了。

    卻听得林夢自顧自地往下說。「我先前身體不舒服,就是因為這熱導致的。我可不敢穿這麼多,否則,怕是一會兒就又得不舒服地提前回家呢!」

    他在她那一雙頻頻閃爍的美目中,看到了純然的挑釁!

    她也不動了,就這麼仰著下巴,略有些不屈地看著他。大有他強來,那她絕對能比他更瘋的架勢!

    他就知道,今晚他要遭殃了!

    ------題外話------

    強推朋友阿狸大神的文《中校的新娘》,書號383147。

    高干寵文,巨精彩,目前火熱連載中,大家千萬別錯過了^_^。

    簡介︰

    第三次見面,楚凌川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跟坐在客廳的兩位長輩說︰「叔叔阿姨,我要跟素素結婚。」

    安若素傻了,石化在他懷里連反抗都忘記了,安若素的父母似乎也有些傻了,愣愣地看著眼前楚凌川。

    「誰說要嫁給你了!」安若素急吼。

    「不嫁也得嫁!」

    「為什麼?」

    「我已經打了結婚報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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