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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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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古默] 豪門絕戀.豪門小老婆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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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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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發表於 2018-5-14 00:38:25 |只看該作者
050 兩兄弟

  江乘風一把將江破浪推到了沙發上,面色不快地瞪了他一眼。

  「說吧,你都幹了什麼?!」

  質問的口氣,彷彿是在拷問罪犯。

  江破浪再度面紅如火,嘴巴動了動,想到剛才無心窺見的美景,不敢說,也捨不得對外說。於是,任憑鼻子下掛著的鼻血在唇上招搖!

  江乘風皺眉,高大修長的身形微微一轉,赤著腳去拿醫藥箱。剛才他進門的時候聽到尖叫,跑得急,都沒來得及穿鞋。

  江破浪到底是他親弟弟,江乘風此刻就是心裡怒火滔天,也不能放著流鼻血的弟弟不管。

  搬來醫藥箱,放到玻璃茶幾上,江乘風大刺刺地坐了下來,雙手抱胸,英挺的眉毛挑了挑,示意道:「先收拾收拾你這張臉,難看死了!」

  江破浪礙於兄長威嚴,討好地衝兄長笑了一下,打開醫藥箱,對著箱蓋上的鏡子,開始處理鼻血,然後往鼻子裡面各塞了兩團棉花,才止了血。

  「現在給我老實交代你做的事!」江乘風正等著他呢,對於他想知道的事情,無論對象是誰,無論隔了多少時間,他必定要追根究底!

  江破浪心裡好不別扭,不太願意說。因為鼻孔裡面塞著兩團棉花,導致呼吸受阻,所以他只能張著嘴呼吸,一時間,房間裡就聽到「哈哈--哈--」的聲音,看上去就像一頭大型牧羊犬了!

  江乘風的眼神確實越來越危險了,他看著打算就此混過去的江破浪,緩緩地瞇起了眼,眉峰間顯現凌厲,只是矛盾的是,他的嘴角卻慢慢地翹了起來,眼看著,笑容就要浮現出來了!

  江破浪心裡一咯登,大叫了起來。

  「哥,我說,我說,我老實交代不就行了嘛!」他最怕他哥這副似笑非笑、陰陽怪氣的模樣了,他一出現那模樣,他百分百的肯定,接下來他絕對會吃不了兜著走,還不如老實交代了。當下,就別別扭扭地合盤托出了。

  「……,哥,我……我可不是故意的!」他還曉得為自己辯解一下。

  可是江乘風的拳頭不饒人,一下子就朝他砸了過去。江破浪悶哼一聲,老老實實的接過,不敢做一點點的反抗。深知以他哥的性子,你越是反抗,他揍地就越狠,可以把特警部隊的隊長給打趴下的身手,可不是他這個未成年人能擋得住的。

  深怕他哥還不依不饒,江破浪當即叫屈了一聲。「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江乘風瞇縫著眼,雖然眼前坐著的是自家弟弟,平日裡看著也比別人要親,但是那個小女人的身子被他給看了去,他想想就覺得很是不爽!這要是換作別人,他肯定得打廢了他!

  「你來幹什麼?!」江乘風沒好氣。口氣裡的不快江破浪要是沒聽出來,他就枉為江乘風弟弟十七年了。當下,畢恭畢敬地回道:「爸媽在家搓麻將,我覺得沒意思,就來找你了!」

  「大下雨天的,亂逛什麼!」江乘風的火依然不小!

  江破浪心裡直叫屈,他以前又不是沒有在下雨天來這兒過,幹嘛今天就發那麼大的火,不……不就是不小心那……那樣了嘛!然後,他立馬好奇了,自家哥哥什麼時候和林夢認識了,還……還把人給帶回了家,還……還讓她在浴室裡面洗澡!

  江破浪突然心裡就酸溜溜了起來!

  然後再一想,不對啊!

  洗--洗澡!

  他一下子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家哥哥,眼裡是滿滿的控訴。他是打小知道自己哥哥的本性的,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人前是公正無私、人見人誇、人見人愛的好法官;背後,就是鬼見鬼愁、披著惡魔皮、時不時惦記著算計人的惡狐狸!

  難道,這個哥哥終於不再偽裝、以身犯法、泯滅良知地對未成年少女下手了!

  啊,對了,在林夢那光潔如玉的軀體上那礙眼的或紅或青或紫的點點,不就是--吻痕!

  唰!

  江破浪猛地站了起來,氣惱地瞪著自家哥哥,怒吼:「哥,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這種人!」

  江乘風涼涼地看了他一眼,語氣飄飄,略帶危險地反問。「我是哪種人啊?!」

  那危險的眼神,幾乎讓江破浪從頭寒到腳,一下子,腿軟了,又重新坐回了沙發上。難道,是他猜錯了?!

  「哥,林夢怎麼會在這裡?!」他粗聲粗氣地問,打算採取迂回戰術打探虛實。實則心裡的醋壇子都快要打翻了。憑什麼啊,憑什麼四中那高高在上、男人連根手指都沒法碰的校花就被自家哥哥奪去了!憑什麼啊,太沒天理了!他還近水樓台呢,憑什麼沒讓他先得到月亮啊!

  「你這是什麼口氣?」江乘風陰涼涼地看著他。「這是跟哥哥說話的語氣嗎?還有,你在懷疑什麼!」

  江破浪即刻閉嘴,突然覺得自己脖子後頭有點發涼,好像被人拿刀架著一般。

  「立刻停止你腦裡的胡思亂想,否則--」

  江乘風瞇緊了眼。

  江破浪即刻點頭如搗蒜。

  就此此時,門「卡擦」一聲響了一下,客廳中的兩人,大的即刻正襟危坐,恢復一臉的嚴肅正色,小的即刻端正姿態,收了那做小人似的恭順狀。兩人齊齊偏頭,往一邊看去。此時,這兩人倒有點像兄弟樣,同樣方正英氣的臉龐,看上去有四五分相像!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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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發表於 2018-5-14 00:38:40 |只看該作者
051 想走

  林夢一手拽著衣角,一手略擋在胸前,有些尷尬地走了出來。

  江乘風好意替林夢買衣服,但是他一個大男人,哪能真的去超市裡面去挑女性的貼身內女褲。那家超市就開在他家附近,他可不想承受以後在他後面那指指點點的目光,所以只是給林夢買了T恤和短褲。

  林夢此刻衣服裡面空空蕩蕩的,好不別扭,也好不自在。看到面前那兩張相似的男性面龐,當下臊紅了臉,越發不自在地拿手擋著自己的胸口。其實,她倒是多慮了,江乘風特意給她買了大號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真的是一點都不顯身材,可以很好地遮住她沒穿胸罩的事實。

  「我洗好了!」

  她的嗓音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粗啞,喉嚨裡面乾乾的,特別想喝水。腦袋也有些暈暈的,或許是在浴室裡面呆的時間有些久了。

  江乘風淡淡一笑,面露和煦,伸手指了指一邊的沙發。「坐吧!」

  林夢上前幾步,可是沒有按照江乘風的指示坐下,反而吶吶地開口。「我想回去了!」

  江乘風愣了,江破浪有點急了。

  江乘風瞇眼,瞅著那全身透著粉嫩的她,過了足足有半分鍾之後,才問道:「你確定你是要回家嗎?」他可忘不了他之前建議她回家的時候,她那一臉慌張的樣子!

  林夢到底稚嫩,咬了咬唇,低低地解釋。「我……我想去我好朋友家,她……會收容我的,麻煩你們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江破浪急急忙忙地回道。「怎麼會呢,一點都不麻煩,真的,一點都不麻煩!」

  江乘風惡狠狠地瞪了江破浪一眼,心裡暗想,還不是你這個惹禍精,若不是你,今晚她就能在這住下,哪裡會改變主意想要走。

  「林夢,之前的事,真是抱歉。我真是沒想到我弟弟回來,那時破門而入,也是擔心你,怕你遭到傷害,所以莽撞了。你若是因此打算離開這裡到你朋友家,那就是不接受我們的道歉,心裡依然在責怪我們!」

  「怎麼會?!」林夢瞪大眼睛,黑漆漆的眼珠慌亂無助地滾動著。她是因為有這個忌諱,所以想要走,但是江乘風把她的後路給堵了,她難道真的能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嘛!若真是如此,她還算是人嘛!畢竟,江乘風可是救了她的!

  江乘風微微一笑,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好!」他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仿若挺拔的輕鬆一般,透露旺盛的生命力和不可折腰的堅韌。「你既然都否認了,那今晚就安心地在這兒住下吧。」

  「就是,就是!」一邊江破浪再度點頭如搗蒜,雖然俊朗但是因為年齡限制而稍顯得青澀的臉龐難掩飾欣喜和焦急。

  林夢依然有些猶豫,但是江乘風卻不會再給她機會。

  「肚子餓了吧,你先坐會兒,我給你弄點吃的。」

  說完,自顧自地往廚房去。

  江破浪心裡暗贊了哥哥一聲,嘴裡配合地大喊著。「哥,我也餓了,你也給我弄點吃的吧!」

  說完,也不看他哥哥是什麼臉色,樂呵呵地站了起來,請林夢坐下。林夢推辭不過,面對著江破浪坐了下來。

  江破浪頭一次離林夢這麼近,往常那麼高高在上、嬌美無比的校花,他也只遠遠地偷窺過。如此近的距離,越發地覺得她美若天仙,真的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了。

  江破浪的心不爭氣的狂跳了幾下,強自鎮定之後,笑著和林夢拉近乎,畢竟這樣的天賜良機可是不多啊!

  「嗨,林夢,真是好巧呦,在這裡見到你!」

  林夢愣了一下。

  江破浪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反應,盡量在笑容之中散發他的親切。「我們是一個學校的哦,我叫江破浪,比你高一屆!」

  「啊?!」林夢有些訝異,即刻坐直了身子,乖巧而有禮地回了一聲。「學長好!」

  聽得江破浪一愣一愣的,林夢這樣的反應絕對是出乎他的意料的。這會是同學嘴裡傳著的那個對人愛理不理的林夢嗎?!好像不大對啊,她現在這一副樣子,看著很親切、很可愛啊!

  江破浪緊繃著的神經一鬆,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

  「我以前見過你哦,和另外兩個女孩在一起!」

  「哦,那兩人是我的好朋友!」

  「呵呵,大家都說你們三個是美人三人組呢!」

  林夢臉色一紅,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看上去越發的可愛稚嫩了。

  江破浪的話閘打地越開了。

  「你喜歡籃球嗎?」

  林夢點了點頭。「嗯,喜歡!」

  「那會打籃球嗎?」

  林夢搖頭,但是雙眼變得有些明亮起來。「但我喜歡看人打籃球,我喜歡灌籃高手,特別喜歡櫻木花道!」

  「咦?!真的嗎,我也喜歡櫻木花道!」

  「呵呵……湘北的隊友我都很喜歡哦,像小三,還有宮城,還有大猩猩都很不錯的。流川楓看上去很帥,但是有時候好呆啊,尤其騎車還能睡著,呵呵,好逗……」

  「就是,就是,不過流川楓的球打得相當不錯……」

  圍繞著這部全球聞名的動畫片,兩個人相見甚歡,一下子聊開了,而且不知不覺拉近了不少距離。江乘風端著煮好的面出來,看見笑得歡快的兩人,不覺一笑。

  「吃飯了!」

  飯桌上,有了江乘風的加入,三人邊吃邊聊,氣氛依然是輕鬆而歡快的。林夢雖然有兩個好友,無奈興趣方面有所不同,還是頭一次,可以就籃球和別人談的那麼多。江乘風和江破浪打著籃球長大,球技都很不錯,趁機又向林夢介紹了一些美國NBA的籃球明星和比較讓人看好的籃球隊,林夢聽得頻頻點頭,受益匪淺。

  吃完飯,細心的江乘風讓林夢吃了感冒藥,趕緊打發她睡去了。

  林夢睡的房間是江乘風的,而江乘風和江破浪這一對兄弟則擠在了江破浪的房間。

  半夜的時候,林夢被熱醒了。身子熱熱的,滿身都是逼出來的熱汗,整個人彷彿浸泡在了熱水之中一般,難受極了。林夢喘著粗氣,可以感覺到自己額頭上的秀髮都已經被熱汗給打濕了,黏黏地粘在臉上,有一種窒悶的壓迫感!

  她想動,甚至想踹開被子,可是卻無半分的力氣。意識在提醒著她,動一動,動一動,音樂地,她也覺得自己在動,可實際上,她就躺在那裡,仿若挺屍一般,半天也沒動一下。只有潮紅的面龐上,豆大的汗珠在臉上滾落,讓那張本就顯得有些不太正常的臉龐散發出一種妖冶的殷紅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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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4 00:38:50 |只看該作者
052 病倒

  漸漸地,她覺得喉嚨有些乾渴,想要喝喝水!只是憊懶的身子太不爭氣。她希望有誰能發現她,有誰能好好心,給她送來一碗水。可是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什麼無端出現的好心人。她混沌的腦子大概記得,她反鎖了房門,順便也反鎖了浴室的門。如果她不下床打開,沒有人會來這個房間的。

  但是,她好渴啊!

  來人哪……來人哪……好渴……好渴……來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混沌的意識就這樣游蕩著,她依然困在床上,沒有動彈分毫!

  呼吸,似乎有些困難了。彷彿有人偷偷地抽掉了她周圍的空氣,又彷彿有人拿著毛巾在堵著她的鼻子一樣!她無奈張開嘴,希望借助嘴,能讓那憋悶的胸膛輕鬆一些。

  一下,又一下--

  「哈啊……哈啊……」

  靜夜裡,是她一聲又一聲的呼吸,仿若重症病人一般!

  等到後來胸口一陣陣的緊縮,有了淡淡的刺痛感,似乎光靠嘴,都難以緩解胸口的憋悶了。林夢隱約地覺得要壞事了,心裡又累又急。想要高呼,可是那呼救聲在腦海裡喊了十幾、二十幾遍,那疲軟的唇瓣就是喊不出一聲來!

  若是就這樣一直下去,會出事的吧!

  求生的本能,讓她在幾下粗喘之後,終於動了動身子。好不容易睜開一點點的眼睛,看見那透著淡淡亮光的床頭燈,這還是她出於在外面留宿的不習慣和危機感而特地留著沒滅掉的。看著那淡黃色的光芒,她的唇瓣輕輕地抖了抖,困難地伸出了手,用盡所有力氣,狠狠地推了床頭燈一把。床頭燈順勢從床頭櫃摔了下來,發出「當啷」的一聲。燈泡應聲而碎,發出清脆的破碎聲。淡黃色的燈光也因此隕滅,室內一片黑暗。下雨的天,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只有暗沉沉的天,以及暗沉沉的地!

  「呼呼--」

  林夢大口喘氣,重重地倒在了床上,伸出的胳膊也重重地垂落,無力地耷拉在了床沿上。好像有一只小手在掐著她的胸口一般,她覺得她都快要窒息了!

  來人--來人哪--

  她在心底默默的哭喊,多麼希望那隔壁的兄弟能聽到這動靜來看看她!

  她是幸運的,隔壁住的兩人,出生在警察世家,天生就擁有常人不常擁有的警覺性。床頭燈被推落的動靜算不上太大,但是隔著浴室的兩扇門,還是被一向淺眠的江乘風給捕捉到了。他立刻睜開眼,黑暗中,那兩顆點漆般的眸子閃著冷色的光芒,仿若突然出現的兩盞星辰。

  他皺眉,即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一動,江破浪也跟著一動,有些倦怠地睜開眼,小聲地咕噥了一聲。「怎麼了?」

  「隔壁好像出事了!」

  江乘風扔下這句,即刻下了床。江破浪也瞬間清醒了過來,從床上跳了下來。

  江乘風礙於之前對林夢的唐突,這一次,沒那麼莽撞。伸手,敲了敲浴室的門,喊了一聲。「林夢,你沒事吧?」

  那邊沒有絲毫的動靜,因為林夢連呼吸都苦難,又哪能回答他!

  江乘風提高音量,又喊了幾聲,那邊依然沒什麼動靜。若說林夢睡地太死,他的喊聲都那麼大了,應該不可能沒有回應的啊!江乘風覺得事情不對勁,於是心裡有了決斷,又大喊了一聲:「林夢,我要過去了!」

  這是提醒她做好准備,可別再像浴室那樣再惹出糗事!

  江乘風略等了半分鍾之後,身子往後退了幾步,然後繃緊身子朝浴室的門撞去。「磅啷--」,浴室的門不堪重負,同它的兄弟一般,也被撞壞。江乘風大步流星,闖入林夢的房間,即刻打開了房內的燈。

  室內那傾倒在地的台燈,以及破裂而開的燈泡的碎片,幾乎要刺傷他的眼睛。偌大的雙人床上,那看上去格外嬌小的人兒,趴在床上,潮紅的臉龐彷彿被水泡過一般。濕漉漉的黑髮,彷彿油膩的水藻一般地貼在她的臉上。那半耷拉在床沿的潔白胳膊,脆弱地好似一碰就要折斷一般。她雖然面色潮紅,可是嘴唇卻染著病態的蒼白之色。

  江乘風心中一緊,快步上前,離得近了,立刻就聽到了她那費勁的喘息聲。

  「哈啊--哈啊--」

  仿若重症病人!

  「林夢!」江乘風焦急地蹲了下來,輕輕地伸手,拍了拍林夢的小臉。林夢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睫毛撲扇了幾下,到底無力睜開,只能費力地粗喘著。一邊跟過來的江破浪見到此景,眼眶立刻就紅了,心裡滿是心疼。

  「哥,咱們趕緊送她去醫院吧!」

  江乘風點頭,也顧不了那麼多,當下掀開被子。這才發現,底下的被單幾乎是被汗水給浸透了,濕褡褡的衣服也因為汗水的浸透,而狼狽地耷拉在她的身上,她整個人彷彿就從水裡剛撈出來一般。

  江乘風心中再度一緊,宛如星辰一眼清亮的眼眸微微地黯淡了下來。他伸手,一把抱起了林夢。落入懷裡的嬌軀,異常的柔軟,彷彿是糯米面揉捏的一般,稍不留神,似乎就會讓她滑下去。

  江乘風見狀,越發地抱緊了她,疾步往車庫跑。江破浪緊隨其後。

  離他家最近、也能上檔次的醫院,就是明光醫院了,江乘風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那裡。先推進急診室,後又推進供氧室。值班醫生結合對江乘風的詢問,給出的診斷是肺炎導致的供氧不足,沒有生命危險,暫時先在供氧室觀察一段時間。

  江乘風謝過醫生,在供氧室外面的座椅上落座,扒了扒自己的頭髮,不小心碰到額頭,才發現自己額頭上盡是冷汗,不由地苦笑。如此為一個不太熟悉的女孩這樣的發費周折、費心費力,這樣的提心吊膽、擔驚受怕,還真是自打娘胎裡出來的第一次。偏頭看自家弟弟,也是滿頭大汗,看上去也不比他好到哪裡去。

  「你先回去吧,明早還有課呢!」

  江破浪不肯。既然心裡放不下,那麼回去了也是睡不著,還不如在這裡呆著呢!

  江乘風知道自己弟弟的性子,認定了的事情必然是不會回頭的,笑笑著,隨他去了。

  上次因為容凌的及時救治,所以林夢僥幸地逃過了肺炎,而這一次,一夜風雨,身負重壓的林夢終於沒能逃過去。得了肺炎,勢必是要住院了!只是進的又是明光醫院,也不知道又會生出怎樣的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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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發表於 2018-5-14 00:39:01 |只看該作者
053 銀狼組小會

  另一邊,J市某酒吧的包廂內。

  煙霧繚繞之中,幾個男子或坐或躺著。不時的笑聲之中,這些大多年齡在二十到三十左右的青年,無論是俊逸的,抑或長相普通的,抑或氣質冷峻,抑或鋒芒畢露,他們的眼神卻都是自信而瀟灑的,從嘴裡衝出的笑聲都是狂放不羈的。

  幾人正在互相調侃的時候,包廂的門就開了。幾人不約而同地住了嘴,齊齊望向門口,見獨獨進來一人,不由地大失所望。

  「翼哥,怎麼就你一人,你的那位小美人呢?!」熟知內情,也同時負責調查林夢資料的小帥哥許鳴很是失望,在這些人當中,他最年輕,因為生性爽朗,所以說話的時候沒太多的顧忌,更多的時候,都是充當這些人的調和劑。

  蕭翼頂著微微潮濕的衣服,帶著一抹輕狂的笑,自得地步入包間。如果按照事先的計劃,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帶著林夢一起過來的。他的這些兄弟雖然都見過了林夢的照片,但是都好奇本人會是一個什麼樣子,所以得知蕭翼對一個小姑娘有了興趣,都紛紛興致勃勃地過來湊湊熱鬧。

  蕭翼隨意地坐了下來,健碩修長的軀體在沙發上橫展開,透露淡淡的慵懶,但是誰也不會把他看成無害的動物,這個男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有一種讓人不得不側目的威嚴。

  「到手的鴨子,跑了!」蕭翼淡淡地說,隨手拿起桌上的灌裝啤酒,拉開拉環,仰頭灌了一嘴。

  「跑了?!」許鳴怪叫了起來,看著蕭翼的臉龐盡是不可思議。以蕭翼的身手,那就是四五個大漢都別想逃脫,那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怎麼能從蕭翼的手下逃開!

  「難道是容凌追來了?」許鳴立刻皺起了眉頭,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緊繃。以容凌的身手,似乎有這個能力和翼哥搶女人!

  蕭翼搖搖頭,嘴角邪肆地翹了翹。「不是,我只是瞅著她怪可憐的,所以就把她放了!」

  「可憐?!」

  包廂內幾個男人一時訝然,面面相覷幾秒之後,不約而同地哄然大笑了起來。

  堂堂銀狼組的老大,見慣了打打殺殺,也見慣了各種被逼流落風塵的女子,也見慣了那些流離失所的孤兒寡母,都未曾有過什麼憐憫之心。習慣了在黑暗之中生活的人,信服的便是「適者生,不適者亡」,哪裡還有那麼多婦人之仁。老大今日卻偏偏說見那林夢「可憐」,怎能不讓這一幫兄弟覺得玩味!

  「翼哥,你這次可是要玩大的?!」

  女人如玩物,區別就是怎麼玩,是要玩大的,還是玩小的。玩小的,那麼用過就棄之;玩大的,就是徐徐圖之,時常獻殷勤,當然,最後的結果還是得到了、厭煩了就棄之!

  蕭翼搖搖頭,搖晃著手裡捏著的易拉罐,想起了那個在鈴蘭之中低泣的仿若水晶一般的小人兒,狹長的眸子緩緩的瞇緊。

  「太小了,先放過她了!」

  聞言,幾個兄弟驀然止笑,漆黑而深邃的眸子齊齊打在了蕭翼的身上。包廂裡有點暗,蕭翼半個身子窩在沙發中,讓人有點看不清了。不過那線條優美的軀體流向,以及緊繃結實的肌肉,依然在告訴他人,這個雖然穿著最普通的白襯衫和牛仔褲的年輕人,依然是一匹讓人看不透實力的惡狼!

  「先放了她,也好!」

  斜靠在沙發上的齊愷堅拿開嘴裡叼著的煙,淡淡地噴了一口煙圈出來,仿若禿鷲的眸子一點點地縮緊,剛毅的下巴也跟著慢慢地繃緊。

  「眼下,市局大隊正在調查梁肅的死因,不巧林夢也卷了進來。雖然容凌之前打過招呼,可是如今林夢離了容凌,也不知道那市局大隊還會不會給容凌面子。此時風聲正緊,倒沒必要跟林夢太過糾纏!」

  蕭翼斜看了齊愷堅一眼,笑而不語。

  許鳴低低地哼了一聲,俊臉盡是輕狂,難以苟同齊愷堅的退讓。「別看市局大隊名聲響亮,可是裡面有真本事的人,可是少之又少,我們銀狼組豈能怕他!區區一個梁肅,他們就是把他祖宗八代都給查地門清清的,也休想撼動我們銀狼組!」

  此言出,眾人哈哈大笑,包廂內盡是年輕人狂妄不羈的笑聲。

  蕭翼微微坐直了身子,稜角分明的臉上也是不屑。「梁肅那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以為攀上了中央的調查組就可以保身,更甚至妄圖毀了我們銀狼組好在政府的打黑行動中立上大功,實在是愚不可及。」

  「單殺了他,還是便宜了他!」一個年輕人接口,眸子顯現冰冷的殺意,卻不顯得瘋狂,反而冷靜異常。「但是,我們在J市也是下過努力的,若是因為他一個梁肅而毀了這個據點,也未免太窩囊了!」

  蕭翼點點頭,看向許鳴,深沉而睿智的雙眸精光閃爍。

  「許鳴,梁肅的案件你給我盯緊了不要放手。雖然我們樹大根深不怕斬掉三兩枝節,但是也不能夜郎自大。政府這段時間正在嚴打,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做事要更加用心。」

  轉頭,他又看面色冷峻的齊愷堅。「愷堅,你也要注意管好手下的兄弟們,讓他們最近都安分點,別到外面惹事。」

  齊愷堅點了點頭。「翼哥放心,我的手下,從來就不是莽夫!反倒是……」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譏誚。「反倒是那幾位老頭子,可得好好地讓他們管好自己的手下!」

  蕭翼抿緊了唇。

  許鳴的臉上閃現不快,年輕氣盛,忍不住地咕噥了一聲。「若非那一幫老頭子從中作梗,貪圖那點利益,我們行事也就不會如此麻煩!這些元老,仗著自己輩分高……」

  「許鳴!」蕭翼驀然低喝了一聲。

  許鳴面色一窒,撇了撇嘴,住了嘴。

  蕭翼卻是緩緩一笑,露出的白牙,在暗處仿若緩緩出鞘的利劍。

  「有些事,不能急,得需要慢慢來的!」一字一句,低沉用力,衝擊人的耳膜。

  眾人的眸色一閃,在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中,齊齊咧嘴笑了起來。適才顯得有些緊繃的氣氛,頓時一鬆,又恢復蕭翼到來之前的懶散。

  許鳴翹著二郎腿,單手剝著花生殼,一口花生,一口啤酒,沉默片刻之後,不由地嘿嘿一笑,年輕的臉龐滿是狡黠。

  「翼哥,那林夢,還是繼續派人盯著吧?」語氣調侃。

  蕭翼斜睨了他一眼。

  許鳴長眉一挑,滿臉得色。「我看那小姑娘危險的很,這種事開了頭,就宛如洩了洪的水,可是很難止住的。」

  蕭翼眸色一閃,即刻明了許鳴的話裡有話。「你是指--林豹?」

  許鳴點點頭。

  蕭翼微微皺眉。

  龍吟邪邪地哼了哼。「哪用這麼麻煩,直接把那小姑娘搶過來便是。管她什麼老子,上了床,那就是爺的女人了,自然就該聽爺的話。女人嘛,哪用費那麼多的心思,用錢砸不就好了!」

  許鳴抬槓地嘿嘿一笑。「龍哥,可不是什麼女人都能用錢砸的動的!」

  龍吟不屑地哼了哼。「不過是價碼的高低罷了。一百萬砸不動,就用兩百萬;再不行,就四百萬,八百萬、一千萬,成倍的砸,就不信有不動心的!」

  齊愷堅頓時笑了,冷峻的面孔仿若冰做的湖面緩緩化開,頓時明亮了不少。

  「龍吟,別把你玩女人的那一套當作黃金定律,也不看看你周圍哪有幾個正經女人的!」

  龍吟懶懶地哼了哼,不屑地反駁。「不是我周圍沒幾個正經女人,而是這女人當中,本就沒剩下幾個正經的!」

  許鳴哈哈大笑起來。「龍哥,你這話說的正點!」說著,舉起啤酒罐,就朝龍吟敬了一杯。龍吟長臂一伸,拿起啤酒罐,衝著許鳴揚了揚,眉梢微翹,很有得色。只可惜,在場的沒有女人,否則以他那無往不利的電眼,必定可以在今晚俘獲一個床伴過來。

  包廂裡頓時一陣輕笑。

  蕭翼本想說,這世上必然有用錢砸不動的女人,但是想了想,還是沒說。等這批小子遇到了這樣的女人,自然就能明白了。

  於是,他也跟著笑了起來。

  一行人,吃吃喝喝聊聊,盡興處,高談闊論,渾然忘卻時光。

  許鳴的貼身手機震動了幾下,他懶懶地伸手去掏,接過來聽了一會兒之後,頓時眉頭微微皺緊。放下手機,他挑眉看向蕭翼。「翼哥,守在醫院的手下剛傳來的消息,林夢又住院了!」

  包廂內頓時安靜了,嬉笑聲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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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4 00:39:13 |只看該作者
054 各方反應

  蕭翼立刻坐直了身軀,聲音暗沉、冷冽。「怎麼回事?!」

  「據說得了肺炎,呼吸困難,如今在供氧室補氧!」

  蕭翼皺眉,即刻站了起來,要往外走。

  許鳴急忙也站了起來,出聲攔住了蕭翼。「翼哥,送林夢來醫院的人是江乘風!」

  蕭翼止步。江乘風,這個名字很熟悉啊!

  許鳴怕蕭翼貴人多忘事,即刻補充道:「江乘風,就是J市鼎鼎大名的高級法官,最是鐵面無私,他老子是J省公安廳的副廳長,是個難纏的人物。翼哥,現在的局勢有些微妙,你還是不要和他交面比較好!」

  蕭翼點了點頭,轉過身,重新坐回了座位。他身為銀狼組的組長,從來就不是一個恣意妄為的人。他的一言一行,更多的時候,都該顧全整個組織的利益的。

  這樣的時刻,明光醫院……梁肅……林夢……江乘風……法官……公安廳……

  他不該以身犯險!

  「許鳴、愷堅,梁肅的案子,你們多費心,盡快把它解決掉!」否則,束手束腳,很難辦事,而他向來討厭這樣的局面!

  許鳴和齊愷堅齊聲應下。

  許鳴到底聰明,和蕭翼也是多年兄弟了,大概知曉蕭翼的心思,笑道:「翼哥,你放心,林夢那裡,我會派人盯緊的,一有情況,即刻向你匯報!」

  「不--」蕭翼自有他的打算。「你把那個手下的號碼告訴我,讓他直接和我聯繫!」他不想假手他人,他需要的是第一手消息--直接、迅速!

  許鳴微愣,那一刻,突然就很想親自會會林夢--那個似乎有些撩動老大心湖的女孩!

  ***

  次日上午,剛進入科室的林醫生被小護士叫住。

  「林醫生,你之前接手的一個病人剛出院昨晚又轉進來了。」

  「哦,叫什麼名字?」

  「林夢!」

  林醫生大為驚訝,詢問了一番林夢的病情,想了想,撥打了少董劉駿的手機。林飛直依然記得那天晚上劉駿是如何把不當班、在家休息的他給緊急召回醫院的,也依然記得劉駿囑咐那是一個很重要的病人,一定要盡心盡力。劉駿身為明光醫院的少董,本身也是一個很有關係、很有身份的人,他口裡的重要病人,那麼必定非同凡響!

  林夢之前一直都是林飛直負責的,如今她轉為肺炎住入醫院,他身為之前的主治醫生,很有必要和劉駿打一聲招呼。

  電話通了之後,他把詳情告訴了劉駿。劉駿不太清楚林夢和容凌之間的具體交易,只記得那晚容凌對林夢很是緊張,那不是對一般人的態度,想了想之後,立刻掛了電話給容凌。

  「喂,容凌,你那小美人又住院了!」

  小美人?!容凌捏著鋼筆寫字的手頓了頓。劉駿嘴裡的小美人,最近能對的上號的似乎就是……

  容凌不自覺地微微皺了皺眉。

  「她怎麼了?」

  「好像淋了雨,之前的感冒病根沒有完全去除,所以轉成肺炎了。我手下的人剛看過,是輕度肺炎,沒什麼大事,打幾天點滴,住院幾天就能好。」

  「上次不是痊愈了嗎?」容凌的口氣有些不快,莫名的心中有了火氣。當時就是因為她沒有大礙,所以他才直接帶她回來的。怎麼如今又鬧出這事。肺炎這東西,可大可小,怎麼落到她身上了。那嬌小的身板怎能承受得住?!

  想到這,容凌一把撇開了手頭的鋼筆!

  劉駿不由苦笑,心想這生病的事情哪裡是醫生可以控制得了的,只是他哪能這樣對容凌說啊,只能笑著解釋。「我看你家的小美人大概是最近精神壓力太大了。得這種病的,有的是因為吃不好,有的是因為過於勞累,有的是因為過於傷神,尤其忌諱太過憂傷。呵呵,你多勸勸她,想開了也就好了!」

  劉駿知道一些內幕,料想容凌也不可能餓到林夢,如此想來,必定是精神方面的重壓了!

  容凌一聽劉駿這個說法,心頭微微動了動。

  謝過劉駿之後,他掛了電話。盯著辦公桌上的白紙黑字,他卻什麼都看不進去。思慮了很久之後,他給苗青打了電話。

  「苗青,你現在立刻去明光醫院,找到林夢,好好安排,直到她徹底痊愈了,你親自送她回家,記住了,親自!」

  容凌特地咬重最後兩字。電話那頭苗青淡淡地應是,即刻收拾一番,就前往了明光醫院!

  所以,你可以想像林夢看到苗青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是多麼的訝異。尤其苗青身後還領著一大幫穿白大褂的醫生的時候。

  最前頭的那個林醫生林夢認識,是之前她住院的時候,是她的主治醫生。她如今已經從供氧室轉入了隔離病房。隔離病房是雙人房,所以林夢進來的時候,已經有一人入住了。從那個叫做小珍的女孩嘴裡得知,那個林醫生相當的了不得,算是內科的權威,也算是明光醫院的品牌之一,是一個非等閒權貴人士不輕易出手的人物!

  林夢這一次的主治醫生是個姓孫的女大夫,樣貌普通,至今為止,她也只看了兩面。比起上一次一大堆醫護人員圍著她轉,這一次的冷冷清清,護士到點過來打針,才算是正常的吧!

  林飛直進來的時候,後面跟著好大一幫人,這就是權貴人士獨享的特權了,到了哪裡,都會受到不同尋常的熱情對待。林夢不是權貴人士,但是容凌是。容凌一聲令下,沒有人敢對林夢有絲毫怠慢。

  「林夢,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的?」林飛直笑得異常和煦,他覺得自己這個電話真是打得太對了。

  林夢搖了搖搖頭。

  「那有沒有覺得呼吸困難什麼的?比如呼不過來氣。」

  「已經沒有了,就是胸口有點悶!」

  「嗯,這是正常的,你倒是不用擔心……」

  ……

  林醫生又問了幾個問題,後來又查探了一番林夢的面色、舌苔,最後翻了翻掛在床尾的病志,很是隨意地交代了一聲。

  「周護士長,她打點滴的時間快到了,你吩咐下面的護士准備一下!」

  跟隨而來的護士長諾諾應是,即刻下去准備。

  苗青掃了一下這個雙人病房,不大,也很乾淨,但是稍顯嘈雜了一些。旁邊床位的女孩身邊圍著好幾個人,看著年長的,可能是父母,你兩個看上去很年輕的,似乎是那女孩的朋友。

  「轉入加護病房吧!林醫生,你們的加護病房應該有空缺的吧?!」

  「有,當然有!」就是沒有,也得創造條件為「有」。「我這就讓人去安排一下!」

  苗青滿意地笑了笑,衝著林醫生道了謝,送著一幫浩浩蕩蕩的醫生隊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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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4 00:39:24 |只看該作者
055 他的好意

  林夢這才得空發表自己的疑惑。

  「你怎麼來了?」

  「容少讓我來的!」

  「容凌?」怎……怎麼可能?!

  「呵呵,容少讓我好好照顧你,直至你出院。那麼接下來的日子,請多多關照了!」苗青戲謔道,甚至俏皮地朝林夢眨了眨眼。她是一個看上去很強很凌厲的女子,突然做出這般小女兒的姿態,倒是在不經意間讓人覺得親切無比。

  可是容凌為什麼要讓苗青過來照顧她啊?!林夢心裡打起了鼓,不明白容凌想做什麼,明明昨日他已經和她斷的一乾二淨,表現地那麼決絕,可是為何她一生病住院,他就能得到消息,然後馬上派人來照顧她?!他……他可是擔心她?!可他……他自己怎麼沒來?!

  不爭氣的心,暗暗有了期許。咬唇看著苗青,林夢很想問她關於容凌的事情,可是理智卻又驚覺的提醒著她,不要問,也不該問。於是,慢慢地閉上嘴。半晌之後,心裡七上八下,實在是捉摸不透容凌到底怎麼想的她,微弱地表達了她的拒絕。

  「苗青,謝謝你,但是我想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不用麻煩你了!」

  苗青卻是自顧自地笑著。「呵呵,這可不行。容少吩咐的事情,我是無論如何也得做到的。你若是嫌我麻煩,也得親自和容少說,我只聽他的命令,呵呵……」

  林夢略微窘迫,就是因為理不清自己的心,有點想見容凌,卻又有些怕,所以才想打發苗青走的,省的自己腦裡盡是一些亂七八糟的。讓她和容凌說,這……這不是難為她嘛!

  林夢有些懊惱。

  苗青那邊已經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小刀,拿起一邊擺放著的蘋果,動作利索的開始削皮,這蘋果還是隔壁病床的女孩的父母送的。不過幾秒鍾的時間,一個光潔誘人的蛻皮蘋果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來,拿著,吃點水果,補充點養分!」

  林夢伸手接過,心裡雖亂,但是控制不住地染了甜,一如那蘋果入口的甜香。苗青對她態度可親,她又是容凌派過來的,那麼容凌他……他該是在乎的吧?

  一時間,她又開始胡思亂想,心裡那說不出口的期待,卻又是深了幾分!

  那邊林醫生派人來說,加護病房已經安排好了人,讓林夢隨時可以去住。林夢這才想到,她--不合適!一周的期限已經到了,她也已經被容凌「給送了出來」,當她踏出玉錦飯店的時候,當她坐在出租車上痛哭流涕的時候,昨日種種,就該譬如死去了。

  她對容凌來說,算什麼呢?!

  女友,她哪敢奢望?!她雖然懂得不太多,也知道正常的男女朋友之間不會是她和容凌那般的!

  事實就是,她就是父親送給容凌的一個玩物。這個字眼讓她心裡隱隱作痛,但是卻不得不承認。她縱然小,但是也不能太天真了。七天,仿若異常不真實的夢,都過去了。七天,也像一張無形的網,罩住了她。既然交易終止,既然她已經從網裡面掙脫出來,那麼為什麼,還要把自己關進去,還非要將自己和容凌牽扯在一起,難道她還能真的天真的以為自己對容凌來說是特殊的?!

  這已經不是交易了,也不屬於交易期了,自然不能理所當然地享受容凌給予的一切。那個男人那麼的高高在上,離她的世界太遠太遠了,怎能再傻傻地追隨他?!

  「我不想去!」林夢笑笑著,抬起了頭看著苗青。小臉雖然稚嫩,但是眼神堅毅。「我覺得現在這樣子挺好的,我也應該呆在這裡!」

  加護病房的費用比起普通病房翻了不止一倍,她既然不想再承容凌的情,那麼以她在林家的地位,她沒有這個權利享受這樣奢侈的對待。

  苗青淡淡地皺了皺眉,這個女孩,又在給她出難題了。

  「這是為了你的病情好!」她難得放軟了口氣,耐心解釋。「你也想早點出院吧,所以別拒絕,聽我的。你如今這病,說到底,容少也有部分的責任,讓他承擔起你的醫藥費用,這是應該的,你別多想。」

  「嗯,我沒多想。」林夢搖了搖頭。「我這不是什麼大病,住院幾天就能好的,所以,住在哪裡都是一樣的。還有,我這病是我自己招的,與容凌無關。你幫我向他轉告一聲謝謝,我很好,不用他費心。」

  「你--」苗青失笑地搖頭。「你怎麼這樣倔呢!」

  林夢淡淡地笑了笑,緩緩地低下了頭。不是倔啊,而是自尊不允許的啊!

  苗青到底還是妥協了。她本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對於比她弱的人,向來都是她指派別人的份。可這個林夢,明明比她弱,但是苗青還真的難指動她。無他,只因為林夢是容凌的女人。自家老板的女人,她哪怕是想強來,也是要斟酌一番的!

  苗青想了想,歎了歎氣。「既然你如此堅持,那我也不勉強了。但是我會一直照顧到你出院的,這一點,無法動搖!」

  這是容凌下的死令,縱然林夢不喜,但是苗青的老板是容凌,她只聽容凌的!

  林夢也大略曉得容凌的強勢,那個男人霸道慣了,從來都不接受別人對他的拒絕。

  這邊苗青開始忙上忙下了起來。

  因為江破浪有課,江乘風還需要上班。他這類司法人員,開庭審理的時間都是預先定好的,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是不容許缺席的。

  這兩兄弟大早上接林夢出了供氧室,又安排進入了隔離病房,之後就急急忙忙地走了,也沒做一些具體的安排。

  苗青掏出手機,開始撥號,吩咐下面的小弟小妹們將該採買的東西都買了一些,諸如洗漱用具、水杯、暖壺等等。自然一些水果之類的吃食,那是少不了的。

  林夢看到小弟們拎著一大堆東西進來,阻止已經是來不及了。又羞又惱地瞪著苗青,「你不要這樣,等我爸爸來了,他自然會帶這些東西過來的。」

  苗青不置可否。照舊以一副大姐大的氣勢,指揮著小弟幹活,甚至專門為林夢安排了一個廚師,一到中午,現做的熱氣騰騰的飯菜,就上了林夢的飯桌。林夢都不知道苗青是怎麼做的,那彷彿剛出鍋的熱度,讓她懷疑苗青安排的那個廚師該不會就在這醫院開的灶吧!

  縱然她不想接受太多,可是人家苗青做都做了,林夢還能怎麼辦?!她也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家誠心為你做這做那,你還不給人家好臉色!所以,單獨拿碗和碟,給苗青撥了飯,又撥了菜,還盛了湯,讓她過來吃。

  苗青瞇眼笑著,優雅而爽利地進食。

  林夢想了想,還是咬著筷子,不住叮嚀:「不要再買東西了,好吧,我這東西都夠用了!」

  苗青點頭虛應,實則心裡自有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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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4 00:39:35 |只看該作者
056 警告

  等到晚上江乘風下班過來的時候,這個雙人的病房已經很是熱鬧了。那個叫做小珍的女大學生又多了幾個來探望她的同學。而林夢這邊,林豹還有他老婆都過來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苗青,還有一個苗青特地為林夢安排的護士在一邊留守。

  所以這個狹小的病房,顯得有些擁擠了。

  江乘風事忙,一早到法院,就得准備資料然後上庭,直到下午快三點了,才抽出空來。這才想到,他早上走的匆忙,都忘了通知林夢的父母了,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醫院是好是壞?!當下就找關係,給醫院的一個朋友打了電話,讓他過來探望一下。才得知,林夢早已被安排地妥妥當當,父母也皆過來了,貌似還有上頭的大人物特意交代過要好好照料!

  大人物?!

  江乘風訝異,貌似林夢的家境只屬中上,是那種家有小富的那種吧,怎麼還跟大人物牽扯上?!

  心裡犯了嘀咕,下了班,他就急匆匆地趕過來了。當然,再急切,也沒忘了在水果店買一籃新鮮的水果過來,生怕此刻病弱的林夢沒有營養可以補充!

  林豹已經從林夢的嘴裡得知了江乘風這個人,也知道多虧了江乘風的幫忙,林夢才能及時被送到醫院裡來。想到要是沒有江乘風,林夢可能遭遇不幸,林豹就是一身後怕,大熱的天,後背卻止不住地冒了冷汗!

  這個寶貝女兒,他可是有大用處的,美好的將來也都全指著她來了。她要是有個萬一,他可怎麼辦?!再則,他怎麼都沒想到,容凌竟然還對林夢如此關照,還特地派人來照顧她?!莫非,容凌是看上他這個女兒了?!

  林豹心裡一時喜,一時憂。容凌要真是看上林夢了,也算他林豹傍上大樹了,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以後在J市,那麼他也可以橫著來了。可是他又深知,自家的林夢絕對沒這個資格當容凌的老婆,頂多也只能化為情婦一流。以容凌的身份和地位,自然會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名門淑女為妻。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主,什麼時候就會把林夢拋棄卻是不好說。

  眼下,自家的林夢正是水漲船高的時候,是一個頂級香餑餑。已經有好幾個商業大佬跟他打過招呼,指名要林夢作陪,並且已經暗許了很多好處給他,就等著他上綱上線了。這容凌要是橫插一腳,他哪敢再把林夢送給別人?!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很多天大的利益在他眼前劃過,林豹的心裡肯定捨不得啊!

  所以,眼前這迷霧一般的局面,當真是讓他摸不清頭腦,悲喜交加啊!

  對了,還有一個江乘風!

  在J市經商的,場子上稍微走得開一些的,都不可能不知道江乘風這個人。尤其搞建築的,經常糾纏一些或大或小的官司,那更是得知道江乘風了。他身為高級法官,對於法院審理結果有太多的決策權,是生是死,改判多少,該罰多少,很多時候,都憑他的一念之間。再加上,他老子可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啊,那手下可是實打實的大批警員啊,這樣的背景,抬出來可是嚇死個人,哪個不得對他敬慕有加,個個都是卯足了勁想要巴結他!無奈此人是油鹽不進,讓人只能望洋興歎!

  而今,大好的機會就擺在了林豹的面前,一直想巴結的人眼看著來到自己的面前,林豹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現在有些怕林夢的事情被江乘風給知道,按照他那鐵面無私的個性,若是知道他把未成年少女送出去做性交易,怕是會對他判刑,縱然,林夢是他的女兒!

  可他又心存僥幸,想來江乘風還沒這個膽子和容凌作對,那麼他就該抓緊這個機會,好好地和江乘風拉拉關係!

  一想到容凌,林豹就覺得自己找到了主心骨,心裡一下穩當了。立刻笑著伸手,熱切地說道:「江乘風是吧,夢夢多虧了你啊!」

  江乘風還是很給林夢的父親的面子的,笑笑著回握,態度可親。

  林豹一看很有機會,當下順著桿子往上爬,和江乘風套起了近乎。江乘風那是什麼人,以他的身世,見過的人那是海了去了。因為接手過各種各樣的案件,更是練就了一雙毒眼金精,看人那幾乎是一看一個准!

  跟林豹說上一會兒,他就把林豹的性子給摸透了五六分。這個看上去似乎有些成功的商人,實則骨子裡帶著天性的卑微,接人待物雖然透著狡黠,卻也有小人物的戰戰兢兢,典型的暴發戶式的心理。江乘風其實是不太看得上這種人的,縱然林豹小心翼翼、迂回前進,他還是看出了林豹對他的巴結,這是他最不喜的。若非林豹是林夢的父親,江乘風肯定甩袖離開,對這種人話不投機半句多,他根本就是懶得和他廢話!

  還是得說,林夢的面子大!

  江乘風耐著性子,陪著林豹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林豹在社會上破爬打滾,這點見人的臉色還是有的,他感覺江乘風聊性不佳,遂悻悻地止了話頭。

  江乘風暗地裡鬆了一口氣,暗道著林豹倒也不是一無可取,見好就收這點倒是勉強讓人入眼。

  他乾脆上前幾步,在林夢的床頭坐下,眉角略彎,笑問:「覺得怎麼樣了?!」

  昨晚半夜她那似乎快要喘不過氣的樣子,簡直是嚇壞他了。當時整顆心都提了起來,生怕一不小心,她就會就此過去。這種害怕某人的性命會消失的情緒,他也只對自己的家人產生過,林夢,則是唯一的那個外人!

  林夢笑著,緩緩地瞇起了眼,漂亮的黑色眸子裡面流動純然的感激。

  「好多了!」轉而又問。「吃過飯了嗎?」

  江乘風笑。「沒呢,待會再吃,我一向吃飯晚!」

  林夢立刻扭頭去看林豹,無聲祈求。

  林豹雙眼一亮,立刻說道:「正好我們都還沒吃呢,乾脆就一起吃吧,我請客,也算答謝江先生對夢夢的救助了,還望江先生不要推辭!」

  林夢立刻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來,雙眸企盼地看著江乘風。

  江乘風沒有點頭,反而問林夢:「你晚上吃什麼?」

  「待會兒有人送飯過來的!」

  江乘風以為是盒飯性質的,立刻想也不想地說:「那就一起吧,給我也送一份。留你一個人在這吃飯,怪寂寞的,我們卻去大吃大喝,也說不過去了,呵呵……」

  他雖笑著,但是不知怎麼的,話出了他的口,卻讓人難以拒絕。或許,他本身就有一種讓人難以拒絕的氣勢吧。

  林夢略張了嘴,偏過頭,有些為難的看著苗青。畢竟,苗青才是她的飯主。幸好,苗青很識趣、很配合、很大方。

  「那就這麼說吧,大家湊一起,才算真正的熱鬧嘛!」

  江乘風為此多看了苗青一眼,只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但是沒多想,自以為她是林夢的親戚什麼的。

  很快就到了飯點,大家吃過喝過,坐在一旁,倒是一時無言了。江乘風忍了忍,還是覺得有些話不得不說,有些事情不得不弄個明白。

  這個病房是雙人房,有外人在場,江乘風不好問的太直白,直接就向林豹問林夢身上吻痕的事情,所以只是適當地提點了一二。

  「林先生,如今雖然是和諧社會,但是這世道依然不好,誰也不能預料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情。林夢一個女孩子家,那麼晚了,不應該單獨出來的。」

  他雖然口氣淡淡,但是話鋒鋒利。可以不客氣地說,他這是笑裡藏刀,包含指責了。

  林豹的額頭一下子間冒出了一些細汗,心裡七上八下的想著這個江乘風是不是察覺到什麼。可他到底是歷練過的,當下穩了穩心神,虛應了一聲。「是啊,昨日是疏忽了,疏忽了……」

  「這世上可是什麼人都有啊,以後可一定要小心啊!」

  「那是,那是!」

  江乘風笑笑,不再言語。他作為外人,點到為止也就行了。至於林夢昨天表現的不願意回家的樣子,他猜想她可能是跟家裡人鬧了矛盾,如今他們一家齊聚,他倒不好揭這家人的傷疤。等他回去之後,再找朋友查探查探再說。

  林夢身上的吻痕,著實是礙著江乘風的眼了!他倒要看看,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名堂!

  林豹一陣乾笑,看著江乘風,心裡暗道,這權貴人士還真是不好結交啊,個個人精似的,三言兩語卻包含太多的名堂,真是讓人覺得倍感壓力啊。

  此時林豹還不知道自家的兒子幹出的混事呢,否則,他也不可能心平氣和地坐在這裡。林夢沒往外說,一來是沒這個臉,二來是無法說!

  因為,林棟的到來只能提醒她,她是鬥不過林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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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容凌還是來了

  林豹得知消息的時候,正有要事忙,走不開,所以通知林夫人先過來照看林夢。林棟當時也跟過來了,在林母和苗青的面前,很是自然地要求兩人離開病房,表示他要和林夢談談。

  林母向來慣著自己這個兒子,想也不想就應下了,出了病房。苗青則是外人,拗不過林棟這個家裡人,也跟著出去。

  林棟沒把旁邊的那床病號放在眼裡,在他看來,那是無關緊要的外人,沒必要防備。他看著林夢,一陣冷笑。

  「夢夢,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這麼說,你可明白?!」

  他的口氣透露威脅,林夢又氣又怕,臉色都變了。

  林棟哼了哼。「昨晚的事,我也不怕你說出來,可是,夢夢你要想好了,對於你的說辭,你認為爸爸媽媽是會信我,還是信你?」

  林夢心神大震,眼睛盯著林棟那灰色的褲腿,一下子間,失落了。還用說嘛,爸爸媽媽肯定會信哥哥。打小,她便是容易被人忽略的存在。受了委屈,幾次三番鼓起勇氣告狀,可是迎來的反而是父母的訓斥和哥哥姐姐那洋洋得意的笑容,以及一旦告發之後林棟和林霞那更為激烈的報復!在這種形勢下,她告狀的心思淡了,但凡吃了虧,也總是自己嚥下去。這一次,沒憑沒據的,又哪能例外?!

  林夢淡淡的垂下了眼,一時間,嘴裡、心裡,好苦!

  林棟頓時滿面得色,笑了起來。

  「夢夢,我也不多說,以後咱們還是像以前那樣,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但是我得警告你,你若是不仁,那我這個做哥哥的,可也只能不義了!」已經在社會上混了很多年的林棟,多得是辦法來顛倒黑白,讓林夢吃啞巴虧。

  林夢無奈地點頭同意。

  林棟也算是看著林夢長大的,能摸清她五六分的性子。料想他的威脅應該是奏效了,他就沒呆多久,推脫有事走了。林棟根本就不怕,這事哪怕就是捅開,吃虧的還是林夢。他身為老林家的唯一男根,林豹還能真的把他怎麼了?!再者說,憑林夢的那三言兩語,豈能贏過林棟的油嘴滑舌、顛倒黑白之功?!

  彼此雙方都知道這一點,所以這被侮辱的事情,只能就此擱下。林夢只期望,如林棟所說,這事就這樣過去,以後彼此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也慶幸因為生病可以在醫院躲上幾天,不用單獨面對林棟。林夢覺得自己腦子裡現在亂的厲害,她需要來好好地想一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面天邊殘留的那點白,也漸漸被黑色蓋住。林夢心裡本來是有期待的,期待著容凌的到來,但是這種期待,一如飯菜的溫度終究會涼一般,也慢慢地降了下去。

  你在期待什麼呢?!林夢在心底苦澀地嘲笑自己。難道覺得自己還不屈辱嗎?難道還想那交易性質的一周時間繼續延續下去嗎?!傻瓜,你怎麼那麼傻,走上正途,不是挺好的嘛!所以,別想了,好嗎,別想了……

  他吩咐苗青過來照顧她,只是出於之前交易的延續,不想還給鄰家一個病怏怏的女兒,那只是出於他的臉面罷了!

  林夢不是一個傻女孩,她或許會因為一時的情迷而腦袋發暈,但是等清醒過來,她則會認識的很清。細細地將之前的事情捋了一遍,她那起伏不定的心,也慢慢地靜了下來,不再有任何的期待!

  一邊的病號小珍的那幾個朋友,有別於林夢的沉默,很有活力,正如那些鮮活而又個性張揚的大學生一般,在那小聲地鬧著,不時有嘻戲聲傳出。如今,四人成伙,更是打起了撲克。林夢懶懶地斜靠在床上,看他們打著,覺得滿有意思的。醫院裡面沒有電視,沒有書籍,也只能看這個當作消遣了。

  突然,一個女聲低低地呼叫了起來。

  「好帥啊--」

  這種更多的時候只能在書本上看見的呼叫,如今從女大學生嘴裡傳出來,而且呼聲還不小,只能說,如今的大學生更加的彪悍了,心理素質更加的過硬了!

  林夢好奇,如其他好奇的人一樣,抬起了頭,看了看。

  然後,在緊跟著的兩聲低呼之中,訝異地張開了嘴。愣愣地看著那個勁拔的身形朝她一步步走進,她在突然之間,大腦一片空白,那廢了好大的心力才做到的淡定即刻破功了!

  什麼叫做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她之前暗自期望,可他卻沒有來。等她自嘲地不再期待,他卻偏偏出現了。莫非,老天就是愛和人作對?!

  幾個女大學生的大呼小叫,讓進入病房的容凌淡淡地蹙緊了眉,有些反感這種病房之中的吵鬧。冰寒的眸子一掃,那冷厲的視線,看的幾個女生紛紛小心肝撲通亂跳,在又羞又驚之中,吶吶地垂下了頭,心裡還在想,這個帥哥的視線很有魄力哦,讓人都不敢直視!

  屋內,一下子就靜了。就連打撲克的,都停下了手頭的動作,吶吶地坐在那。

  有些人,生來就是發光點;有些人,生來就讓人覺得敬畏;有些人,不用只言片語,只一個眼神,甚至有時候連眼神都不用,他只是一個人站在那裡,就會讓人感覺到無形的壓迫,然後哪怕那是最愛玩鬧的,都得乖乖地站好,做伏貼狀。

  容凌,就是這樣的人!

  他就是有這種能力,用無言的氣場鎮住全場,讓滿場寂靜!

  這種寂靜,詭異地持續了好幾秒!

  然後被林豹打破!

  林豹見容凌真的來了,一愣之後,當下熱切地腆著臉朝容凌走了過去。實話說,林豹就只見過容凌一面,就是在那個把林夢送出去的晚上,之後,就再也無緣得見。林豹得容凌的恩賜,接了一些生意過來,可那也是容凌的手下在和他打交道。

  對於容凌,林豹那是絕對地敬畏有加。在林豹的心中,早已把容凌上升到了和J市市長同等的高度,這--還是林豹沒能完全了解容凌身家的情況下。

  「容總,你怎麼來了?!」林豹盡是客氣,笑得嘴都差點合不攏了。也如席蘭所說,容凌的那一聲「容少」也不是所有人能叫得起的,如林豹這流的,也只能叫他「容總」。

  容凌衝林豹淡淡地點了點頭。

  林豹即刻端著自己屁股底下的圓凳就朝容凌走了過去。「容總,貴客,貴客啊,快,趕緊坐,趕緊坐!」

  他熱切地將圓凳挪到了林夢的病床邊,指著圓凳,示意容凌坐下。

  容凌淡淡地回他。「不用客氣。」

  也沒坐下,自顧自地朝林夢走去,在她的床頭邊站定。

  高大俊美的男子,身著休閒短袖襯衫,銀灰色的領子,下身穿著同色系的休閒褲,身上有一種特別尊貴的氣度,仿若皇室的尊容。這種人,無論穿什麼,憑他本身的氣質,都讓人覺得高高在上、尊貴無比。

  他低低地垂下頭,修長的眉毛下,兩潭黑泉靜靜地凝視她,幾乎是要把她的靈魂都吸進去了。林夢輕輕地顫抖了一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顫抖!

  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大,影響力太深刻,他只單單的凝視,林夢便有一種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感覺,然後有一種淡淡的酸澀,從她的胸口上浮,慢慢地透入到她的鼻尖。

  「好點了嗎?」他輕輕地問,磁性的聲音,仿若夏日裡暴曬過的沙石在輕輕的碰撞。

  林夢的心不爭氣的亂跳了好幾下,半晌之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好點了!」

  然後,嚇一跳地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異常的沙啞!不由懊惱,覺得自己好丟人。

  容凌則伸手,輕輕地以掌心探了一把她額頭的溫度,驚得林夢低呼了一聲,不太紅潤的臉龐當下紅得仿若喝了酒一般,分明無心,卻自成妖嬈!

  容凌緩緩地瞇起了眼,心,彷彿被一只無形的小手給撩撥了一下!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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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4 00:40:10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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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江乘風也緩緩地瞇起了眼。憑直覺,他能感覺到,這個容凌和林夢之間一定有著什麼,而這,是他所不樂意見到的。

  那邊,苗青則是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了。依照容凌上午的指示,苗青以為,容凌必然是不會過來的。以苗青跟容凌這麼多年,料定容凌當時的話裡透露出來的也應該就是這意思。可出乎意料的,容凌過來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容凌改變主意了!要知道,容凌一旦決定的事情,可是很少有改主意的。

  可現在--

  這林夢……

  苗青瞇了瞇眼,無聲地笑了一下,覺得有什麼事情似乎變得好玩起來。那麼就靜觀其變吧。她即刻正色,站了起來,衝容凌恭敬地喚道。「容少!」

  容凌斜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辛苦了!」

  苗青笑了起來。

  容凌縮回了搭在林夢額頭的手,額頭略有點燙,不由地皺了皺眉頭,待快速掃量了一下房內的布置,有些不快。「怎麼沒給她安排單人間?!」隱含有淡淡的責備!

  他和苗青不愧是「主僕」,想法很是一致!

  苗青沉穩地解釋。「我本打算給林夢安排加護病房的,可是林夢不喜歡,我不好勉強,所以……」

  「現在就去安排!」

  容凌眉峰一掃,口氣是不容拒絕的決然!

  苗青應了一聲是,腳步輕快地出了病房。她就說應該住加護病房的吧!她搞定不了林夢,但是她深信,容凌絕對搞定得了!

  林夢有些急了,頂著略微染上羞意的臉,急急忙忙地喊了一嘴。「苗青,等等!」

  苗青哪裡管她,自顧自地出了病房。剩下的,就讓自己的老板搞定就好了。

  林夢只得轉頭看容凌,搖了搖頭。「我不要住加護病房,我住這兒挺好的!」

  容凌蹙眉,深的望不到底的黑眸透露出一絲凌厲。「生病的人哪那麼多的要求,只管聽從安排就好!」

  林夢被氣到了,覺得他太霸道了。

  「我不要!」她氣鼓鼓地瞪大了眼睛。豈不知,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鑲嵌在狹長的眼眸中,反倒是更添春情。這個女子,哪怕安靜的時候,都是深深地吸引人的眼球的。此刻在一靜一動之中,更顯得那張小臉與眾不同、鮮活無比起來。

  容凌本是面無表情,被那幾個大學生暗喻為冰山帥哥的臉驀然一鬆,浮現了一絲笑容。

  「那你說說,你為什麼不要?!」

  這個男人笑起來很是要人命,本就帥地很沒天理的,此刻驀然一笑,簡直是讓人心跳加速,有過快而導致窒息致死的嫌疑!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打算用美色攻勢呢!

  林夢的心跳也毫無例外地加速了幾下,急急撇開眼咕噥道:「我現在住的挺好的!」

  這個連理由都算不上的說辭,真是薄弱的可憐!

  容凌的嘴角揚了起來。「但你在加護病房,可以住得更好!」

  林夢一窒,說不出話來,承認在和容凌拌嘴的時候,她真是無法贏他。這個男人的口才,簡直好得讓人懊惱!

  「反正,我就是不去,我……我就是要住這裡!」沒法和他辯論,也只能由著自己橫著來。

  容凌當下抿緊了唇,望著林夢那張如白瓷一般剔透的側臉,眼裡閃過一抹寒光。他也喜歡看到這個乖巧的女孩偶爾露出的倔強和小脾氣,但是不該在這種時候!

  「別任性!」涼薄的嘴唇開合間,是淡淡的訓斥。「加護病房安靜,有利於你的病情。生病的人,哪個都是指望著病能快好,好盡快出院的,你也不想在醫院這種地方一拖再拖吧。而且,你曠課那麼久了,不需要復習功課嗎?現在這環境,你能安心學習嗎?」

  這話一說,立刻就說的那幾個在那打撲克的大學生不好意思了,吶吶地放下了手頭的撲克牌。

  容凌繼續。「這裡條件簡陋,你生病有床可以睡,但你想想你的父母,他們在這照料你,你讓他們晚上睡哪裡?!就算是打地鋪,你心裡能忍心?!」

  這話,把旁邊的病號一家給說低了頭,心裡暗自咕噥,這……這也沒那麼差啦,不是能……能省一些錢下來嘛!畢竟加護病房,那可不是普通人住得起的!

  林夢則是被容凌的話堵得說不出話來。說來說去,他似乎在為她好,可是,她心裡堵得慌,就是不想遂容凌的願,更不想他說什麼,自己就得做什麼!

  她和他不是沒有關係了嘛,他幹嘛還要來管她,還要來教訓她?!

  她低著腦袋,編貝一樣的牙齒,無意識地蹂躪著那嬌嫩的唇瓣,一聲不吭地沉默狀,這算是消極地反抗了!

  容凌雙手抱胸,略瞇眼,狹長而透著精明的眸子,就這樣盯著她。用無形的威嚴,淡淡而沉穩地壓著她。叢林中的黑豹在狩獵的時候,從來都是慢條斯理的,盯著自己的獵物,可以一盯老半天。無論那獵物是在那動若脫兔,還是靜若處子,他自是巋然不動。因為,那獵物已經是它的囊中物,它一旦出手,必然是手到擒來的!

  「容少,都安排好了!」苗青回來了,在門口喊了一聲。

  林夢悄然地捏緊了被子下的拳,打算就這樣消極抗爭下去。反正她不想去,誰也別想強迫她!

  容凌見她這副小孩兒樣,嘴角一挑,染著淡淡笑意的聲音驀然添上三分邪魅。「怎麼,還得我親自抱著你去不成?!」

  「你--」林夢抬頭,羞惱地看著他,怎麼都沒想到,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說了我不去!」她真是和容凌對上了,大聲地叫了起來,任誰都能聽得出林夢話裡的惱意。

  這樣的叫板,讓林豹頓時是心慌慌啊!女兒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眼前的是什麼人物啊!

  「夢夢啊,你就聽容少的吧!」

  「爸爸--」

  林夢扭頭看林豹,急促的低叫,眼睛裡有了水汽。覺得林豹沒有站在自己這邊,反而還附和著容凌,讓她覺得很委屈,有點想哭。

  容凌的回應則更是簡單,直接掀開了林夢身上的被子,在她的低呼之中,不發一言,長臂一撈,輕輕鬆鬆地抱起了她。

  「倔強的丫頭!」

  他低低地輕斥,染著淡淡的歎息,仿若糾纏著一股輕飄飄的寵溺!

  林夢以為容凌之前說那樣的話,只是他的一種逼迫手段,可怎麼都沒想到,容凌還真是抱了她。以他這種很有身份的人,不是很看重面子的嗎?大庭廣眾之下,不是很忌諱做失禮的事情嗎?!他怎麼能這麼做?!

  她這卻是錯估了容凌。平時的沉默寡言,以及偶爾的溫和一笑,那只是他的表象。這個男人,年輕的時候張狂恣意,我行我素,到了令人側目的地步,狂傲到根本不把別人的神色放在眼裡。只是隨著歲月的流轉,這些曾經的張狂、不馴、桀驁,都慢慢地收斂了起來,轉化為一種沉澱的內斂,讓人覺得敬畏,也覺得捉摸不透,可那些刻在他骨子裡的張狂、傲性卻是永遠也無法抹去的。

  林夢以為容凌不敢,那真是小覷了他!

  抱住林夢,容凌自得地大跨步走人。那一身無視他人、似乎率土之濱皆是他家的王者之氣,等到他出了病房,惹來了那幾個女大學生如夢似幻、近乎瘋狂地低歎。

  「好酷啊--」

  林夢聽得真想狠狠地咬容凌一口,也恨不得立刻找個洞趕緊鑽進去。這個男人,簡直是太霸道了。

  「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她低低地嚷嚷了起來,自己也沒臉讓其他人聽到她的叫聲。

  容凌低下頭,嘴角是淡淡的戲謔。「你確定?!」

  漆黑色的眸子,深邃地仿若一個偌大的宇宙,害得林夢根本就不敢直視。咬著唇,掙扎著要下來。她又沒落到肉體殘廢,幹嘛要他抱啊!

  哪知,下一刻,容凌大手一捏,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翹臀,以只有她能聽見的音量低哼:「乖一點!」

  警告!這絕對是警告!

  這個男人!林夢真是氣壞了!

  無奈人單勢弱,沒辦法,咬著唇,倔強地將自己的小臉撇到一邊。

  容凌的眸色微微閃了閃,沒再說話。

  等到了加護病房,他乾脆一提腳,很輕易地就關了加護病房的門,甚至,在單手輕易地懷抱林夢的同時,伸出一手落了鎖!

  落鎖的聲音很清脆,「嘎登」一聲,驚得林夢的心髒撲通地急跳了一下。這個落鎖的聲音,隱隱透露出一股邪惡,讓林夢的身子立刻僵硬了一下。腦袋還是一陣陣的轟隆。好好的,他幹嘛落鎖?後面還跟著一堆人呢,這不是把那些人給擋在外面了嗎?他想幹什麼?!

  隱密的病房,密閉的房間,他和她……

  「容凌!」林夢低低地叫了起來,小臉幾乎是將她心底的慌亂完全地表現了起來。

  「嗯。」容凌淡淡地哼了一聲,將林夢輕柔地放在了病床上。

  林夢急巴巴地扯過被單,就要往自己的身上蓋。

  「這個時候知道急了?!」容凌哼了哼,聽他的口氣,似乎還不太高興。越發地讓人覺得莫名其妙了。林夢覺得自己又沒有惹他,他幹嘛這個樣子。從頭到尾,都是他在強迫她好不好?從頭到尾,他都像霸王一樣為所欲為,怎麼反倒是不高興了?!

  容凌伸手,略擋了擋林夢扯被子的小胳膊。

  林夢驚了一下,小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那一周,顛鸞倒鳳,雷厲風行、我行我素的他,在慾望上,幾乎就是蠻橫又霸道、激烈又狂野。很多的時候,他的直來直往和不分地點,根本就在考驗她脆弱的神經,每次都在擔驚受怕中被迫著引向他帶來的情慾!

  他的舉動,讓那七天的回憶鮮活了起來。有一股熟悉的熱潮開始在林夢的肉體裡面湧動,臊紅了林夢的小臉。然後,她開始懊惱。都已經這樣了,她怎麼還能這樣輕易地受這個男人影響。她和他已經結束了交易,怎麼還能……還能讓他……

  容凌的大掌搭上了她的腰間,即刻從她的T恤下擺鑽入了她的平滑柔膩的小腹。溫潤的觸感,簡直就是上好的和田玉都趕不上!

  「不要--」林夢咬著唇,連連搖頭。身子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那貼在她小腹上的手掌,明明帶著一股更深露重的寒,偏偏她覺得他的手掌所及之處彷彿燒了起來,火熱般地燙。

  容凌徑直抿著唇,皺著修長而飛揚的眉毛,大掌如入無人之地一般,直接朝著目標物而去。一馬平川之上,那高高的凸起,柔軟的海綿物,被他輕輕的摸了一把。酥軟綿柔的觸感,一如以往般令人沉醉!

  「唔--」

  林夢咬著唇悶哼,瞪大雙眼,仿若受驚的兔子一般的彈跳了起來,卻被容凌一掌壓下。

  肉體彷彿被他打上了烙印一般,他一碰,就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她輕輕地顫抖,彷彿剛浸過水的黑葡萄一般的雙眸,慌亂而淒然地看著他,帶著無聲的祈求,祈求他的離開。

  那只作亂的大掌開始迅速抽離,她正要鬆一口氣,可那大掌沒有離開她的腰間,反而一把鑽入她的短褲,仿若游蛇一般地往下面鑽!

  「呵--」

  林夢倒抽了一口冷氣,著急忙慌地伸手去拽容凌的胳膊,小屁股更是躲閃地挪了挪。

  她快,容凌卻是更快,在她沒來得及躲開之前,容凌的大掌已經在那黑森林地帶輕輕的摸了一把。

  「唔--」

  她低低的呻吟,被他疼愛過的身子,顫抖地仿若風中凌亂。細長的雙腿更是並攏的死死的,下意識地做出了護衛的舉動。白嫩的臉蛋,這下紅的仿若剛出鍋的紅蝦了。嬌小的身板也側臥著,蜷曲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都像一只小蝦米了!

  當真是我看尤憐,令人心笙蕩漾。

  容凌本要從她的短褲中抽出來的手,頓了頓,狹長的眸子細細地瞇緊了,眼來開始緩緩地流淌暗色的欲流。

  這個小女人,簡直就是一個罪惡的罌粟,會讓人上癮!

  記憶之中那軟弱無骨的小身子,那比絲綢還要順滑的肌膚,情動之時,全身潮紅的嬌軀,以及緩緩淌下的香汗,濕了她的一身,摸上去,柔膩的不可思議。那如煙似霧的臉龐,瀑布一般妖嬈的漆黑秀髮,彷彿暗夜的妖姬。

  身子微微一熱,只是因為想起了她在床上的媚態!單單是如此,就讓他有一種渴求,恨不得現在就撕了她的衣裳,掰開她的雙腿,惡狠狠地衝入她的體內,然後在大出大進之中,酣暢淋漓地體驗情慾。

  想她,在她離開的日子。而這日子,也不過是僅僅兩天,往深的說,也不過是一夜。

  晚上的床上,沒了她的嬌軀,總覺得缺少了什麼。那習慣了壓著她,恣意發洩慾望的肉體,在一個人獨眠的時候,有了淡淡的空虛。

  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習慣了她的體溫,習慣了她的嬌喘,習慣了她情動之時帶淚的臉龐,習慣了床事上她生澀而無心嬌媚的附和。而這習慣,不過才短短的一周,也不過是七天,就培養了起來!

  多麼的詭異,仿若中了魔咒!

  他不想來的,也不想再看到她!

  他是天生的王者,也生性冷漠,骨子裡有著不願意被外物羈絆的桀驁。雖然有些想這個小女人,但是一切都還在他的控制之內,他可以讓自己放下她,一如之前的那些鶯鶯燕燕!哪怕她病了,他也沒有因此而改變主意。吩咐讓苗青來照顧她,全程跟護,算是他的仁至義盡。他告訴自己,之所以派自己的得力手下去護理她,是因為畢竟之前有他的原因害她感冒發燒差點得了肺炎,這次她再入院,有他部分的責任。

  可隨著夜色的臨近,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明明下了班,明明也回了酒店,可是看著電腦上的那些文件資料,一個個黑色的字在白色的底面跳躍,他腦裡想的卻是這個彷彿妖魅的小女人。腦裡,有兩個聲音在做著鬥爭,一個冷酷地告訴他:不要去,她和你已無關。另一個則柔和的勸道:還是去看看吧,小女孩畢竟曾是你的女人,第一次還給了你,她病了,你就去看看吧!

  他就這樣,愣愣地對著閃光的電腦屏幕坐了大半個小時,腦裡卻想的是一點都沒有實際用途的東西。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樣了!

  終於,他嘲弄一般地站了起來,開車來了這裡!一邊開著車,一邊忍不住地笑自己。不就是來探望一個生病的小女人嘛,犯得著如此地猶豫嗎?!他容凌向來殺伐果斷,怎麼在這種小事上如此的婆婆媽媽了?!

  劉駿說她精神壓力大,需要人勸導。那好,他就仁慈一把,過來勸勸她,又有什麼不可以?!

  但,這個小女人怎能還是這樣的誘人?!他本是無心,根本稱不上撩撥,只是做一下檢查,她就羞澀柔媚地彷彿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就等著他的愛撫好頃刻就怒意綻放!

  真想上了她,讓她像艷紅的花瓣一樣鋪成開,再讓那張柔媚的小臉染上火燒一般的艷彩,讓那一雙漆黑的眸子緩緩的流淌出清澈甘甜的淚水來。

  心,突地跳了一下,竟然有些口乾舌燥了!在她的底褲之中蟄伏的手,也難耐地往下鑽了一寸!

  她蜷縮地越發厲害,臉龐嬌艷的彷彿塗滿了大紅色的胭脂。

  他的眸子轉深,手指正要再動,「嘟嘟」地敲門聲響起,一聲緊著一聲,彷彿啄木鳥一般。然後,響起了林豹有些窘迫的聲音。

  「江先生,我們還是在外面稍等一會兒吧!」

  立刻響起了江乘風不客氣的冷嘲。「讓大家拿著這麼多東西站在外面似乎不好吧。就算有什麼話要私下裡談,也應該挑個正確的時間,不是嗎?」

  他這話說得很大聲,隔音效果很好的加護病房的房門依然沒有隔住他特意揚高的聲音,讓房內的容凌和林夢都能聽到!

  林夢心中突然生了一股莫名的力氣,伸手,扯開容凌的大掌。在容凌挑眉看她、眼中有暗色的時候,自顧自地皺眉,翻身起來要往床下走,去開門。

  容凌伸手拽回了她,「給我好好躺著!」強勢的命令,實則隱含著體恤的淡淡溫柔!

  他轉身走人,然後把門打開。

  一開門,就看見江乘風帶著絲絲冰寒的臉。下巴緊繃,稜角分明,隱含著鬥氣。那透亮的眸子,帶著犀利的冰寒,冷冷地射在了容凌的臉上。

  容凌側了側身,眉頭一挑,看苗青。

  苗青得到暗示,即刻拿著大盆小盆等東西,率先進入了病房,其他人拿著別的東西,也跟著進入病房,將東西各自歸置。

  「容凌!」江乘風斜靠在病房門口,揚起了嘴角,只是似笑非笑。

  容凌也跟著一笑,笑得同樣很冷。「江乘風!」

  彼此確認,倒很有點華山之上比武論劍之前的氣勢!

  這兩個強勢的男人,各自擁有強勢的人脈,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容凌進入J市,就需要把J市的一些大人物摸得透清的,其中自然包括省公安廳副廳長江彥誠,以及他那個在法院做事的大兒子--江乘風。江乘風在警務系統有人,容凌進入J市,這個在京都赫赫有名的男人,自然需要他特別的關注和了解。

  但這一次,卻是這兩個人的初次見面,也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場合,會是在這樣似乎……有些……劍拔弩張的局面下!

  「幸會!」容凌淡淡地伸出了右手,江乘風跟著伸手握住。兩只大掌交握在一起,看似很友好,實則已經開展了一場暗中的較勁。兩個男人均是面上帶笑,實則各自往手上使力,所以細心點看的話,你便會發現那交握的大掌隨著時間的推移,都紛紛暴露出了手背的青筋,大有不分個高下就不放開的勢頭!

  這--是這兩個男人的第一次較量!

  彼此的眼神,都透露出了寒意,是高手見高手、王見王的誓死不休。看來,這兩個男人很難成為朋友了!

  「嗯哼--」

  林豹尷尬地在旁邊咳嗽了一聲。這兩個均是權利滔天的人物,林豹是一個都得罪不起。回頭看見這兩個人的異狀,只能硬著頭皮上來打破。

  「兩位,進來坐吧!」林豹小心翼翼地斟酌著措辭!

  容凌鬆了手,江乘風也是!一時間,分不出高下。但容凌畢竟還是容凌,什麼時候,都不能容許別人爬到他頭上來;哪怕平分秋色,也得看他的心情!此刻,他的心情不是很好,而且還是被江乘風一手給破壞的!

  「你或許是知道了什麼!」容凌冷冷地開了口,凌厲的眼神略含壓迫。「但是,有些事情是你不能碰的,我希望你能適可而止!」

  江乘風止了笑,冷下了臉。「你這是警告?!」

  容凌不置可否。他敢玩,自然有敢玩的資本,也自然不怕有人挑他的錯處!他略揚了揚眉,不屈的眉帶著刀劍的鋒利,道:「代我向你父親問好!」

  轉身,看向林豹,淡聲:「我要和林夢單獨呆一會兒,你先出去。」

  這話雖然是對著林豹說的,但話裡的含義,其實是對著所有人!

  林豹怎敢不從,立刻招呼著林夫人就往外走,苗青自然也是出去,連帶那個小護士。

  房門關上,再度落鎖,直接當著江乘風的面!

  這第一局的較量,容凌對江乘風,容凌完勝!

  房內,再一度的,就只有他和她。這一次,他已經講的很清楚,不怕有不識相的來人來攪局!

  緊盯著林夢,容凌一步步走進,每一步,都似乎在醞釀著什麼,仿若要將獵物咬到嘴裡的獵豹。林夢皺眉,不習慣承受他那帶有壓迫性的目光,淡淡的移開眼。容凌在靠近她的時候,單掌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用臉蛋正對她。她淡淡的皺眉,有些疼。他則直接低下頭,惡狠狠地吻上了她。

  濃烈的吻,帶著焦灼的溫度,似要將林夢的唇燙傷。她在微微顫抖中,踉蹌地跟隨他狂亂的舉動。他的動作很重,很魯莽,有風卷殘雲的態勢。她感覺到他遷怒一般的生氣,不適地蹙緊了煙柳一般的細眉。他的怒火,總是讓她沒有絲毫的頭緒!

  他重重地咬了她一口,放開了她。瞇眼,陰鶩地看著她,隔著衣物,大掌摸上她的酥胸,狠狠地揉捏了一下。

  「為什麼不穿內衣?!嗯?」

  從他的鼻翼發出了重重的哼聲,宣洩他的不快。抱著她來加護病房的時候,為了警告她的不乖,他捏了一把她的屁股,當時就覺得觸感不太對。所以入了加護病房,立刻落了鎖,就是要做檢查。她非但沒穿胸罩,甚至下身還沒穿內褲,這個事實,讓他火急了。病房裡面出出入入的,什麼人都有。他還記得,就剛才在病房的那些人當中,就有幾個年輕的小子。她這樣,就一點也不擔心被人給看見嗎?!縱然隔著一層布,但是那胸前微凸的那一點,在沒有胸罩的遮掩下,怎能擋得住?!

  「你這是打算勾引誰呢?!」他冷冷地質問,惡質地捏著她的胸部。柔軟的凸起上的一點硬,傲然挺立,讓他的頭皮都有些發緊了。

  「我沒有!」林夢惱怒地大喊,伸手拉開他的手掌!

  他冷冷地哼笑。「是真的沒有,還是假沒有?!」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不是打算勾引那個江乘風吧?!我看他好像有點上鉤的樣子。你倒是厲害,才剛離開我的懷抱,就立刻找到了接手的人。你這還沒發育完全的小身板,就這麼饑渴難耐嗎?!」

  「你混蛋--」屈辱的話,彷彿一把刀,就著淋漓的血,刺入了林夢的心。他憑什麼這樣侮辱她,憑什麼血口噴人!

  「出去!」咬牙,那雙總好像是欲語還羞的雙眸染上了冰一般的霜。「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他已不是她的誰,他沒資格說這樣的話;她也沒這個義務在這聽他大放闕詞!

  「膽子大了不少嘛!」容凌沉下了臉,陰鶩的眸子不悅地打量這張熟悉的小臉,冷聲譏誚。「因為被說中,所以惱羞成怒了?!」

  林夢漲紅了臉,氣的全身都哆嗦!

  「出去!」她近乎是咬牙切齒,表現了前所未有的堅決。這個嬌嬌弱弱的女子,一直以來在容凌的面前都是弱勢的,何曾如此強勢過?!她這是憑什麼這麼有底氣?!

  想到了江乘風,那個有錢、有權、有貌的男人,他猛然怒了。惡狠狠地伸手,將她細柔的腰肢猛然摟在了懷裡,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掐緊。低下頭,重重地在她的小嘴上親了一口。抬頭,他的雙眸冷的彷彿結了冰,薄情的唇瓣卻矛盾地展開了笑容。「你這身子可不是這樣說的!」

  他分明不打算再和她糾纏下去,來看望她,也只想不讓自己為她廢太多的心力。可是江乘風的插入,讓事情失了控。他忘了自己來這裡的初衷,大掌揉捏著她的細腰,緊貼著自己的腰板,提醒她,她之前和他做了什麼!那七天七夜的縱情狂歡,可不容許她這樣瀟灑地放下!

  熟悉的男性軀體,熟悉的肉體幅度,熟悉的男性氣息,在這個可惡的男人的操控下,直接衝擊林夢的心湖。這個涉世不深,在男女情事上只有過容凌的女子,怎能是容凌的對手?!被他緊緊地摟著,腰部、胸部緊緊地相抵著,讓曖昧彼此相撞著,林夢立刻兵敗如山倒,身子軟成一團,差點化為一灘水。

  可就是這樣的事實,才越發地顯得悲哀!她怎能這麼輕易地就被他撩撥了?!他想放開她便放開,想要她便來玩弄她,這算什麼?!她又算什麼?!

  「你什麼都不知道!」林夢嘶吼了起來,脆弱的眼淚急促地滑落,卻是怎麼都控制不了的。

  「你什麼都不知道,沒資格來說我,你什麼都不知道……」

  她差點被自己的哥哥給侮辱,他可知道?!

  她差點被那幾個喝醉酒的男人給拖進暗巷輪暴,他可知道?!

  她被江乘風救下,人家好心收留她過夜,他可知道?!

  她差點休克,是江乘風送她來醫院,他可知道?!

  他什麼都不知道,都不知道!

  她拼命地強忍淚水,不願意在他面前哭,說好了的,不再為他哭的,可是波動太大的心緒,讓眼淚根本就克制不住,仿若被擰開了的水龍頭一般,拼命地往外流!

  容凌的雙眉間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沒料到,惹她哭了。突然想到,這個小女人,是個愛落淚的嬌花,又或者說,心性彷彿沒長大的孩子一般,覺得委屈了便哭。

  委屈?!……她?!……

  「唔!」他低低地哼了一聲,卻原來是林夢氣不過,又掙扎不開他的摟抱,乾脆一低頭,咬上了他的肩膀,在那拼命壓抑著,無聲的滾淚。

  肩膀被咬著的那一塊,開始顯得濕潤,有了微微的熱度。

  容凌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是生氣還是發笑。這個小女人什麼時候成了屬狗的了,逮著人咬,咬著了就不鬆口。他倒不是疼,只是這樣的感覺挺新奇的。也不是沒有女人咬他,不過那都是在情事之中添加一些趣味罷了。這個小女人也真敢,在這種時候咬他!也不知道她這樣算是天真還是魯莽?!看中了他不會因此教訓她嗎?!

  一邊牆上鑲嵌的鏡子,倒是將這一幕完好的照了出來。容凌一偏頭,就能看到,一時間,詭異地心神蕩漾了一下,竟然還是覺得這個女孩子真可愛,像只長毛獅子狗,亦或是長毛的波斯貓。

  漆黑如墨的秀髮,潑墨一般地耷拉在她的臉上,分明凌亂,卻特別地入人的眼,將那張小臉襯托的越發嬌小了。白嫩的臉蛋上,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無聲的垂著淚,仿若暗夜星空的一條銀河不經意地掉落在她的臉上。

  她的小嘴咬著他的肩膀,一開始是很重的,也是下了大力的。林夢真是被他逼急了,也真是惱他了。可他到底是她唯一的男人,水乳交歡,注定讓他要成為她心底特殊的存在,她又怎麼忍心真的在他的肩膀上咬下一塊肉來,這個女孩,從來也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惡人。所以,慢慢地,她的小嘴鬆了,牙齒也微微地縮了起來,就剩下沾著淚的嫩唇在那含著。容凌不覺得疼,倒是覺得她這個樣子,能生出很多不同的趣味來!

  這個男人,或許真是惡趣味的。在這樣的時刻,偏能從別人的狼狽和失落之中,看出些令他心情愉悅的東西來。

  這下,他也發現自己有些過了。適才那一飯尖酸刻薄的語言,他如今想來,都覺得不太像他會說出來的話。那口氣,那態度……

  嘖嘖--

  容凌不想再往下想!

  他明知道自己懷裡的這個女孩是什麼性格,怎麼就能一時控制不住地這樣說她!他本是來讓她減壓的,好聲勸她,讓她心情好一些。他也料到,自己的到來,必定能讓她欣喜。這個女孩,有時候是一個很透徹的人,你能從那張一喜一怒、一嬌一嗔的臉上看出她所有的心緒。

  可如今,好像是適得其反,給她添加負擔了!

  略略地垂下眼眸,容凌放鬆肉體的肌肉,緩緩地坐了下來。手臂也不像之前那樣繃緊了,反而適度地抱著她。一掌則放在了她的腰後,有一下、沒一下,輕柔地拍著。

  似乎父母哄慰小孩,都是如此。他忘了自己這是從哪裡看來的招式,腦裡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就沒多想地做了。

  大掌帶著特有的緩慢節奏,一下下地拍著,這樣的無聲安慰,簡直能比得上任何的語言。趴在容凌的肩頭,林夢淚落得更凶了。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的矛盾。他可以上一刻無情冷漠、自私蠻橫,可是下一刻又可以柔情似水、溫情脈脈。就是這樣太過劇烈的轉換,才會讓人覺得得失之間那種失落和委屈是那麼的大。

  貌似是被安慰了,貌似他這是在服軟了!她受傷、窩火的心,一下子找到了缺口,再也難以控制悲憤,哽嚥出了聲。轉而又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太卑微,落入他的眼裡,只怕要讓他嘲笑,只能惡狠狠地伸手去抹自己臉上的淚珠,一次次的深呼吸,強迫著將眼淚給逼回去。

  一次,兩次,三次……

  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地放出來!

  這種方式真的很好,十多分鍾之後,她的眼淚終於止住了,只是許久之後,在心不經意又被悲念撩動的時候,才會掉下一滴淚來。

  她所有的舉動,自然全盤落入了容凌的眼裡--通過鏡子!

  他又覺得這個女孩可憐,心裡也添了淡淡的罪惡。也許,他今天就不該來。就那樣斷了,對這個柔弱和堅強並存的女孩來說,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他還是要放開她的,這一次來了,然後又走了,豈不是又要讓她傷心一回!

  懊悔!

  容凌覺得自己在處理這個女孩的事情上,怎麼就能一次次的那麼愚蠢!

  好了,這下肯定是又犯錯了!

  從鏡子裡看到她的情緒漸漸平復,眼角的淚水也風乾地差不多,容凌最後拍了一下她的後背,放開了她。拿起一邊的臉盆,撿起乾淨的毛巾,鑽入一邊的附屬浴室。接了一臉盆的水,將毛巾搓洗一番,擰乾了水,往她的臉蛋湊!

  「我……自己來!」

  破碎的聲音,依然還帶著啜泣的餘韻。

  容凌擰緊眉頭,沒有順著林夢的意思,拿著毛巾,輕輕地擦著她的臉。從額頭,到眉角,到臉頰,到鼻子,再到嫩紅的唇、俏麗的下巴。他雖然是個男子,但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動作卻很輕柔,小心翼翼的,彷彿怕手勁稍大就會不小心弄疼她一般。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她的臉,他將毛巾洗乾淨之後,又擦了一般,才將毛巾扔到了臉盆裡面不管。

  就這樣幫一個女孩擦臉,容凌已經多年沒這樣做了。

  「怎麼把自己搞的這麼慘?!」他的口氣很淡,很和煦,不咄咄逼人,倒像是一位苛責的長輩,抑或像一位關心妹妹的哥哥!

  林夢不知道他指的什麼,呆呆地看著他,已經被他剛才的舉動又弄得芳心波動了。她不明白,為什麼同樣的動作,蕭翼也做過,可她偏生就沒那樣的甜蜜感。只因為,他……是容凌嗎?!

  「我沒想到,你會把自己弄的再次入院!」

  林夢這下明白了,俏麗的睫毛緩緩地垂下了半分,遮住了眼底瞬間湧出來的無奈。她也沒想到她會變成這樣?!要是可以,誰願意住院!

  容凌不知內情,以為真是如劉駿所說,林夢是太過傷感了,淋了雨,所以才成了這個樣子。

  「你應該照顧好自己的!這世上,如果連你都不好好的愛惜你自己,還能指望誰能愛惜你?!自己才是最愛自己的那個人,所以,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我不想再看到你住院了!」

  林夢愣了一下,緩緩地點了點頭。

  「以後別再冒雨出來了,會讓很多關心你的人擔心的!」

  林夢咬了咬唇,半天才鼓足勇氣,細弱蚊聲地問:「那你……擔心嗎?!」

  容凌沉默了幾秒,才輕輕地「嗯」了一聲,怕這一聲不夠分量,急忙又補充了一句。「所以,我就來看你了。」

  林夢沒有笑,但是那俏麗的眉角卻偷偷地彎了彎。這個女孩,從來也沒奢望太多,所以只要能從容凌那得到一點的肯定,便會如孩童一般的歡快。

  他擔心她,來看她,那麼反推而上,他是關心她!

  她的心中,立刻有了淡淡的甜。低垂著腦袋,兩只白玉一般的小手擺放在雙腿間,一上一下的擺弄著,染著少女般的羞澀,卻又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面對他了!兩點一線的生活,讓她不習慣與人的交往,也不太懂得挑起話題,所以更多的時候,是冷場的狀態。自然,如果有一個人,走入了她的心裡,讓她心甘情願地將自己世界奉獻出來,那麼不善言談的她,自然又會是另外一個樣子。

  好在,容凌也是話不多的。

  「我讓苗青去給你買些貼身的衣服吧!」

  他心裡依舊記掛著她T恤短褲下的空無一物呢!

  這一次,林夢羞澀地鬧了紅臉。

  容凌讓她躺下,扯來被子,將她遮好,囑咐她不准把被子拉下來,才去開門放大家進來。這個男人,骨子裡還是認得很清,有些東西,是不應該憑白的讓別的男人得了便宜的!只是不知道他以後得知自己為時已晚,林夢已經不小心被別的男人看了好幾遍,又會是怎樣一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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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4 00:40:31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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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乘風沒有因為容凌的警告而就此離開,因為他要等江破浪。這是兩個人早上說好的。江破浪上完高中的晚自習,應該是晚上八點半。他坐出租車來的話,大概九點多就能到。

  林夢聽了江乘風和容凌在門口的交談,心裡隱約地覺得江乘風可能知道了什麼。現在看到江乘風,心裡直打鼓,還有淡淡的難堪,不敢和他多說話,因為,他是代表正義的執法人員!

  有容凌在場,江乘風也沒什麼交談的興趣,告訴林夢自家弟弟稍晚些回來之後,就拿起了一邊的雜志看了起來,沒怎麼說話。

  那邊林夢晃悠悠地掛完一瓶點滴的時候,江破浪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進來之後,就是滿臉陽光的笑容。「幸好我哥通知我,否則你換了病房,我都要找不到你了!」

  因為兩個人是同一所學校的,所以林夢看著江破浪覺得很親切。

  「怎麼樣,是不是好多了啊?還覺得呼吸困難嗎?!我走之後,沒什麼大事發生吧?!」

  江破浪一來就很多的問話,自己也不客氣,拎起一個凳子,自顧自地在林夢的床邊坐下。一雙豹子般的大眼睛,黑亮黑亮地看著林夢。

  林夢笑了起來,被江破浪的陽光和活力所感染。「我挺好的,什麼事都沒有!」

  江破浪又仔仔細細地看了眼林夢,這才心安。然後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急急忙忙地站了起來,有些尷尬地瞅了瞅四周那些陌生的人。

  「那個,我叫江破浪,和林夢是一個學校的,大家好!」

  這小子,總算記得要朝周圍人問好了。這憨直的性子,惹來大家一陣輕笑。比起他大哥江乘風,江破浪的性子就有些大大咧咧的,很有古代江湖人士的豪爽氣,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林夢,你都一周多沒有上課了,明天你讓家裡人把你的課本拿來,我給你補補課吧!」

  這小子絕非莽漢,很是講求技巧的,如此,就名正言順地可以來醫院找林夢了。

  林夢自然是拒絕了。「這怎麼好意思呢,太麻煩你了!」

  如今這高中生都有晚自習,每天下課都已經很晚了。江破浪若是還來醫院耽擱,那可真是勞心勞力了。況且,江破浪比她高一屆,如今是高二,馬上就要進入高三,課業的壓力應該是蠻大的吧。這個時候還要抽空指導別人,若是因此誤了他自己的學業,林夢可就覺得罪過了!

  但江破浪卻大笑著搖頭,根本就是心裡有了主意了。「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就這樣說,從明天起,我就來給你補課!」

  笑話,他今天琢磨了一天,又在學校裡打聽了一天林夢的近況,好不容易才想了這麼一個辦法好長久地接近林夢,哪能讓林夢拒絕。他發現林夢和學校裡大家傳的那個「林夢」有些不一樣,其實一點都不清高,反而是一個特別可愛嬌美的女孩,骨子裡有少女的羞澀,但是如果彼此之間有共同的話題,她就能侃侃而談,淺笑宴宴。這樣的林夢,他可得把握好了。

  這一次,他可真的要近水樓台先得月了。等林夢病好了回了學校,面對那一大群狂蜂浪蝶,他才能有絕對的優勢處於領先的地位啊!

  容凌看著那青春洋溢的江破浪,沉思的眼神加深。一般的年紀,同樣的青春,相似的環境,共同的話題,大概,這才是適合林夢的,這才是這個花一般的女孩應該經歷的。所以,在江破浪和江乘風這對兄弟一起離開之後,容凌對林夢說道:「病好了之後,好好去上學吧!」

  此刻,病房裡已經沒有他人。

  林豹存著別的心思,所以特意給容凌創造機會,帶著自己的老婆,去醫院旁邊的旅館開房間去了。苗青自然也是想歪了,不想破壞老板的好事,所以也帶著陪護出去了。

  房裡,兩張床,兩個人。

  特意避開的人,都以為那另外一張床會成為多餘,誰料,容凌卻閒適地將自己摔在了另外一張床上。他有心憐她,不願再和她有情慾的糾纏!

  其實,他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林夢不傻,她懂得的!

  黑暗之中,她眨了眨眼,漆黑的眸子流竄過哀傷的星光,繼而自嘲的無聲笑笑,重重地閉上了眼,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以為自己會因此而睡不著覺,事實上,她一開始真的沒睡著。閉上眼,腦袋裡就是鬧哄哄的一片,意識在飄散,沉沉浮浮的那些,似乎都是關於他。她如醉如夢,在半夢半醒之間,魂魄和肉體彷彿分離了一般。

  但其實,她也沒有自己想像地那麼在乎他!累到極致的時候,肉體自然做出了選擇,她睡著了,而且還睡的很甜,期間沒有醒過來一次。自然,睡得晚,次日醒來的時候也不可能太早。但是很難得的是,他也沒有醒來,依然躺在旁邊的床鋪上。

  她眨著眼,覺得這一幕很是驚奇。這樣一個習慣了早起的男人,習慣了不打招呼就直接走人的男人,在如今太陽早已爬上高竿的時候還窩在被窩裡,這是多麼的讓人驚奇!

  他的臉正好對著她。一夜的時間,讓他的下巴生了淡淡的青渣,不仔細看,可能還看不出來。那一頭總是打理地整整齊齊、透著乾淨利落已經精明幹練的頭髮,則顯得很不規整了。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被注視,他的眉頭皺了皺。

  林夢驚覺地收斂了一下自己放肆地打量他的視線。然後看到他眼皮微微一動,猛然睜開眼,彷彿獵豹一般,雙眼如炬地直接看向她,沒有分毫的偏差。這或許是一種慣性地警覺。

  林夢衝他笑笑!

  他立刻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掀開被子,下地。

  身上,昨日看上去還是很平整的短袖和休閒褲,經過了一晚上的蹂躪,多了很多褶皺,看上去有些皺巴巴的。這個樣子的他,倒是有些不修邊幅了。可是與昨晚那高高在上、氣勢凌厲的他相比,卻讓人覺得有些親切了。也許是因為這樣的他,看上去能夠平民一些吧!

  但他怎麼可能是平民呢?!

  他一個電話打過去,自然有早就等候在一旁的手下拿著乾淨的衣服給他替換。等他從附屬衛生間出來,他又是一副風度翩翩、精明內斂的形象!

  瞧,又高高在上了,這才是真實的他!

  「我得走了!」

  他說話總是很精練,少有廢話。對她,自然也不例外!

  林夢笑了起來。「路上小心!」

  出於一個被他關心的人,她也該適度關心地說出這樣的話。

  容凌點點頭。

  她笑著想,這次還行,能看著他的背影離開。沒料到,他卻很突兀地幾步來到她的身邊,不聲不響地略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額頭,立刻就留下了淡淡的溫度。

  然後,他轉身走人,乾脆利落!

  她在那邊愣神,回想著那柔軟的碰觸,終究緩緩地垂下了眼,遮住所有的心緒!

  這吻,又算是什麼呢!

  等到她一直呆到出院,而他再也沒有出現,她終於明白,這該是離別之吻。還好,她沒有太多的期待。所以這一次,她沒有哭!

  只是,心裡有點酸酸地疼罷了!

  ***

  林夢離開學校有半多月了,的的確確是落下了好多的課。高中不比小打小鬧的初中,落下幾天的課,就得廢一些心力趕上,又何況林夢足足曠課半月之久呢。

  江破浪是好心好意的,林夢承他的情,對他充滿了感激。

  江破浪每天屁顛屁顛地跑來給林夢補課,雖然進度慢,但這正是江破浪希望的,這樣才可以一直有藉口和林夢在一起啊。小伙子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也動了別樣的心思。看著林夢,真是哪裡都覺得好!

  他不知道學校裡面是從哪裡傳出來的流言流語,說林夢個性不好,在他看來,林夢比他周圍的那些女生都要好的多的多。越是和她接觸,江破浪心裡越是喜歡。然後心裡也有小小的內疚,因為他之前也沒少說過林夢的壞話。

  林夢是四中的校花,這個後冠是林夢入學一個月之後被授予的。以她的美麗,校花的稱號絕對是當之無愧的。年輕的毛頭小子們,看人還是更多的時候看一個人的外表,所以全校有半多數的男生都對林夢有好感。小部分的男生也不怕被班主任批評早戀,紛紛摩拳擦掌地想要追林夢。還有小部分男生想方設法地想要接近林夢,和她做朋友。更多的,則是默默地喜歡著。

  晚上宿捨一熄燈,若談起被男生們議論的次數最多的女生,肯定非林夢莫屬。這個女孩的美,簡直是深入人心的,無論她的個性被別人傳的如何,還是會被男生們一次次地在嘴邊提起。

  而林夢,一直以來,都沒有被追求成功!

  其中部分的原因,要歸於她的父親和她的哥哥。林豹就怕自己這個美麗無雙的女兒被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毛頭小子給勾搭了,所以特意交代林夢好好學習,一放學就回家,不得晚歸。此外,他還特意授權林棟,好好地處理此事。

  沒有發生林夢被送人的事情之前,林棟雖然對林夢是垂涎著的,但也是疼愛的。這種想要占有卻被道德約束著的心情讓他有了偏執的想法:所有對自己妹妹覬覦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得不到,也不能讓別的男人得到。

  他本就和本地的一些流氓無賴交好,所以花了錢,派幾個小弟去學校查探一番之後,將幾個已經付出行動追林夢的男孩打了個夠嗆,並且放話出來:誰敢動林夢,就讓誰好看!

  這事一出來,那些男生們當下收斂了不少。

  一段時間之後,有些風平浪靜了,又有幾個心癢難耐的男生不死心,開始以各種名目接近林夢,被警惕的林棟得知,又找了一幫流氓,狠狠地教訓了一番。

  立刻,所有的男生都退步了,林夢立刻成為了高山仰止的存在!

  若是這樣,倒也沒什麼!

  只是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流言,將林夢狠狠地詆毀了一番。說她眼高於頂,故作清高,向來不屑與他人為伍!更有和林夢一個初中上來的同學出來證實,林夢就是一個這樣令人討厭的人。雖然長的美,但是個性實在讓人討厭,所以從小到大,也只有兩個朋友。這兩個朋友,還是看她可憐,念著從小學一路上到高中的情分,才沒有疏遠她!

  此間的種種,林夢卻是一點都不知道!因為,她的生活圈子本就狹小,算是「寄人籬下」的生活讓她活的很是戰戰兢兢。對於林豹交代的話,更是不敢不從。所以從來都是乖乖的上課、學習,下了課就回家。課間的時候,會看看書,會趴著小瞇一會兒,或者和她的唯二朋友聊聊。

  林夢一直覺得,朋友貴精不貴多。所以,朋友有兩個,她覺得也夠了。而且,交友這種事情還講求緣分。這兩個從小學和她一起,一直到上到高中都是和她同一個班的女生,她覺得當中的緣分,應該是很深。剛入學的時候,同班的女生因為她的美貌而對她疏遠,這大概是因為女人天生都對比自己美麗的女人有一種莫名的排斥感吧,所以入學那段時間,她沒交到什麼朋友。等到從初中傳來的流言四起,更沒有人願意和她交往,怕會因此被人歸為和她是同類而遭到排斥!

  學生,從小到大,到了哪裡,都有潛規則,都有小團體!

  如此種種,讓林夢成為了讓女生嫉妒、男生愛慕,但齊齊都表示不屑的存在,一個……呃……有些詭異的存在!

  江破浪是打第一次見到林夢,就有些心動。滿腔熱血地去打聽她的消息,無奈從各種渠道得來的訊息讓他很是失望,仿若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心頭的熱火幾乎被澆個沒影。然後,大失所望的男孩有些犯賤地一邊關注著林夢,一邊在別人咀嚼、深加工各種流言的時候附和著憤憤不平。如此,才有了江乘風對林夢的一開始的誤解。

  現在,江破浪的感覺就是撥開烏雲見日月,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光明的、美好的。蠢蠢欲動的少男心,又開始熱血沸騰了。

  「林夢,以後我們一起上學吧!」夠俗的泡妞手法,但對於學生來說,實在是很實用的手段。生怕被林夢拒絕,這個傢伙還立刻解釋道:「你剛出院,身子弱,萬一在路上暈倒了什麼的,我也可以幫忙啊!而且,最近學校一帶也不太平,有我在你身邊,也不怕壞人找上你來。呵呵,我告訴你,我不僅籃球打的好,我的拳頭也是很厲害的,深得我爸的真傳!」

  他爸是誰,以前的市局大隊的大隊長,後來的省廳副廳長,眼看著就要轉正,人家這個官位可是實打實地靠拳頭拼出來的。所謂虎父無犬子,江破浪身手自然也是不差!

  林夢想了想,同意了,卻不是因為他的這些理由,而是別的緣故--林棟。對於那個下著大雨的晚上發生在自家浴室裡面的事情,林夢現在想想,心裡依然是後怕著,滿心的不自在的同時也自然是擔心的。

  也算是共同生活了十幾年的家人,林棟對林夢的性子知曉五六分,那麼林夢又何嘗不是對林棟的性子知曉五六分。她怕的就是這個哥哥會使壞。若是放學路上有江破浪的保護,到了家之後就把自己鎖在屋裡,也就不用怕林棟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林夢的點頭,可把江破浪給樂壞了。回去之後,就是滿臉滿眼的笑,怎麼都遮擋不住。

  「你不應該離她太近!」江乘風坐在沙發上,將視線從晚點新聞上挪開,瞇著眼,看著樂得不知道東南西北的江破浪,低柔的聲音有一股涼絲絲的意味兒。

  江破浪咧嘴大笑,露出一口閃爍耀眼光澤的健康大白牙。「哥,你這可是嫉妒我?!」

  嫉妒?!

  江乘風的眼睛瞇得越發的細了,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心裡那一下的驚跳,真是因為嫉妒?!

  他不想承認!

  「小浪,你該明白現階段你應該以什麼為重的!你若是不知輕重地惹出事來,就等著老爸往死裡揍你吧!」

  「哥!」江破浪皺起了眉,不笑了。「瞧你說的,我只是和林夢做朋友,難道做朋友還不允許嘛!老爸又不是什麼老古董!」

  「若是這樣,那是最好,否則,哼哼--」江乘風冷笑了一聲,笑得江破浪腿腳直打顫。這兄弟倆之間彼此心照不宣,誰又能瞞得過誰?!

  江破浪被江乘風看得心裡直發虛,趕緊說道:「哥,我不跟你說了,我先睡了,明天一早還要去接林夢呢!」

  江破浪趁機開溜,想到林夢那張美麗的小臉,心情又好了,眉開眼笑地往自己的屋裡鑽。

  江乘風則有些憤怒地一拳砸入了一邊的沙發,腦中回想起當日病房中容凌那冷笑的表情,以及那很欠扁的警告!

  那個該死的男人,他竟然染指未成年少女,他可真敢!還有那該死的林豹,竟然把自己的親身女兒送出去給別人當玩物!那兩個混蛋!

  當然,最混蛋的是容凌!那個傢伙分明是有恃無恐,根本就不怕他借此生事!

  每個行業都有它的潛規則,都有即使有理卻不能碰觸的禁地。同樣是殺人,平頭老百姓就會被判死刑;可是警察卻可以逃過一劫,甚至權利滔天的,花點錢就私了了;同樣是強奸未成年少女,江乘風可以將普通人往死裡打壓,但偏偏卻動不了容凌!

  這個國家的官場便是這樣,樹大根深,盤根交錯,牽一發而動全身。江乘風現在死磕著容凌的下場便是,他爸爸要出事,他也別想有什麼好的前途。這個國家的官員,沒幾個是乾淨的,哪怕一開始幹乾淨淨的進來,在這個彷彿染缸一般的官場,在貪污成為了一種潛規則的條件下,也會迅速的成為一個貪官。有沒有被披露出來,只是看個人身後的背景是深還是淺了。

  江乘風不能保證他的爸爸是乾淨的,所以哪怕現在心裡氣的要死,也不能把容凌怎麼樣!

  是,江乘風已經知道了林夢和容凌之間的事情,所以他生氣,所以才警告自家弟弟別靠林夢太近。那應該是一個好女孩,可是攤上的父親實在是不怎麼樣!有哪個父親會在衣食無憂的情況下把自己的女兒送出去當妓女的?!這個林豹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江乘風火的要死!心裡矛盾的要命,想見林夢,卻又不想見。對於她成為了容凌的女人,他心裡不可能沒有一絲介意,畢竟那是他在意的女孩兒。但,他絕對不是看不起林夢,只是……只是明知道她遭了不應該遭的罪,可他卻一點忙都不上,這種無力的感覺,簡直是糟糕透了!

  他自進入法官系統一來,縱然有小磕小拌,還是挺順順暢暢地一路向前的,何曾受過這種想動手卻不能動的窩囊氣!

  「容凌,容凌……」

  江乘風恨恨地低喃。他最好對林夢就此為止,放她好好上學,過正常人該過的生活,否則,他一定不放過他!

  常在江邊走,哪能不濕鞋!

  容家家大業大,肯定也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整垮偌大的容家不太容易,但若是整垮容凌呢?!這樣的大家族,必然是有幾個預備的家主吧?!若容凌真的有問題,那麼讓他下台也是常理吧,應該不會太損害自身以及家人的一些利益吧!

  想到這,江乘風才稍微好受了一些。可再想想已經進了臥室的自家弟弟,就又不高興起來,不由地低哼了一聲,那小子倒是好運,還可以和林夢順水順路,同進同退!

  心裡酸溜溜的,泛濫著一股莫名的情潮。可打死江乘風,江乘風都不會承認,他是在嫉妒他弟弟!

  ***

  夏的清晨,其實算是一天之中最涼快的時候。將窗戶大開,略探頭,便可吸入滿口的清新。終於可以去上學了,這樣的感覺,讓林夢覺得懷念。或許,她是一個適合安靜和平順的女孩,日復一日的上學,別人或許會覺得枯燥和壓抑,對於她來說,卻是一種解脫和救贖。

  這個家,總是那麼壓抑,當然,這種壓抑僅僅是對林夢來說的。至少那一家人,相處應該是挺融洽的。學校,則給了林夢一個飛出牢籠的機會,在那裡,她可以自由地呼吸,可以貪婪地攝取她所需要的知識,甚至可以認識各種各樣的人,領略不同的風情。哪怕她不交朋友,她也樂意在課間十分鍾的時候,拄著腦袋瓜看著別人在那玩耍。瞇眼趴在桌上的時候,耳聽著周圍熱鬧的起哄聲,她也是願意的。哪怕這種熱鬧不是她的,她也喜歡偷偷地分享一些,然後附和著那些人共同樂著。

  「終於可以上學了……」

  她瞇眼笑了起來,烏黑的眸子瞬間閃過亮光!上學,就不用面對林棟了;上學,就可以和那彷彿夢魘一般的過去揮手說再見。學校,讓人聯想到的時候總該是純真、聖潔的。這下,她該是正常的了吧。

  想到這,她低低地笑了起來。目光不經意流轉間,看見一個似乎有些眼熟的身影在樓下走來走去。這個小區很安靜,尤其是在這麼早的時候。來回的人,除了那些要晨練的爺爺奶奶,便是需要早起上學的學生了。看那人身上背著書包,看來也是一個學生吧。不過,那人怎麼在樓前的草坪前逛來逛去呢,倒也有意思。

  林夢瞇眼,多看了一眼。

  她搬過幾次家,現在這個住房,她怎麼說也是生活了三年,這棟樓裡的住戶,她雖然不常和他們打交道,但是樓道間或者電梯裡的不經意交錯,還是讓她認識了不少面孔。樓下的那個高個的男孩,應該不是這棟樓的,可怎麼就讓她覺得熟悉呢!

  是誰呢?!

  她有了疑惑。只是那個高個男孩一直低著腦袋,來回踱步,身影不定,好似被什麼東西困擾著。林夢收了目光,暗想到底是和她無關的,就去洗漱去了。

  喝著粥,吃早飯的時候,應門鈴響了,應該是有人在按樓下防盜門上她家的門牌號。林夢向來是林家可有可無的存在,沒有人會來找她,所以這樣的事情,她向來不用管。林母接了話,說了什麼,林夢也沒細聽,安靜地吃著她的早飯。

  等到林母開了門,音量微高地喊了一聲。「小浪啊,快進來,快進來!」充滿著熱情。

  林夢愣住了,沒想到江破浪這麼早就來了!

  「夢夢還在吃早飯呢,你坐這兒稍微等等!」

  在林夢住院的這段時間,江破浪和林家父母算是混熟了。他身份特殊,林家這兩口子,自然對他是異常熱情。

  林夢見了江破浪今日這打扮,低低地「啊」了一聲。這才明白,為什麼她會覺得剛才樓下的那個男生看上去覺得熟悉了,原來,他便是江破浪啊!約定好了要一起上學,但林夢這是頭一回如此,還沒習慣呢!

  抬起手腕,看了看上面的手表,眼下正是六點四十分。林夢的上學生涯一直都是很有規律的,六點鍾醒來,在床上磨蹭一會兒,再坐在床上發一會兒呆,然後整理被物,換下睡衣,再去洗漱,再然後回來看一會兒書,直到那邊林母做好早飯,她就放下書去吃早飯。吃完飯,她就立馬拿起書包走人!所以,算算時間,江破浪在樓下足足晃了有半個小時。不,也許比半個小時的時間還要長,畢竟她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樓下了。這小子,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啊?又是幾點鍾起床的啊!

  林夢隱約地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有些時候,她是很敏感的。她敏感地察覺到江破浪的早到含著一些別樣的東西,這讓她的心頓時柔軟了起來。鼻子有點酸,那是因為被小小的感動了!她當下埋下頭,借著喝粥掩飾自己的情緒,心裡暗罵自己也太容易情緒化了,這若是讓江破浪見了,非得笑話她不可!

  那邊江破浪坐在那,依舊難掩興奮。他昨日睡得晚,但是今天早早地就起來了。一想到要來接林夢,他非但不感到精神不濟,反而覺得全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勁。幾乎是一路小跑著來到林夢家,然後面對那彷彿壁壘一般地矗立在那的防盜門,他一下子愣了。林夢的家,他借著送林夢出院的時候,就跟過來踩過點一次。以他優秀的記憶力,自然是記得賊牢。可他來的實在太早了,連六點都沒到,又覺得這樣的自己可能會惹來林夢笑話,頓時猶豫再猶豫、徘徊再徘徊,一直在樓下晃了老半天,才鼓起勇氣,按下了門鈴。

  林夢一家住在三樓,坐電梯,那簡直就是眨眼的事情。終於進入這個女孩的家,江破浪一開始是矜持的,眼神根本就不敢亂瞄。等熱情的林母自去廚房忙活了,他才轉了轉眼珠子,開始偷摸地打量著這個房間的設置。這種終於進入了心儀女孩的家,並且可以有幸參觀的體驗,讓他的心又開始飄了起來。

  「卡擦」一聲,衛生間的門開了。走出來一個穿著睡衣的女孩。江破浪剛瞄了一眼,即刻收了目光,坐直身子,目視前方,眼觀鼻,鼻觀心。

  那邊林姿則打著大大的呵欠,帶著犯困的容顏,晃悠悠地朝餐桌而來,嘴裡一邊懶懶地喊著。「媽,給我來碗粥!」

  「知道了!」林母應了一聲。

  林姿仍舊不是很清醒地朝餐桌走來,然後,進入視野的某個不同尋常的物件,讓她瞇了瞇眼,覺得很是不對勁!沙發上貌似坐了一個人,一個不太熟悉的人。她皺了皺眉頭,腦袋略微轉了轉,努力睜大眼看過去。

  這一看不要緊,當下就是一身尖叫。

  「啊--」

  這高分貝的一聲,頓時嚇住了屋裡除了林姿之外的所有人。林母圍著圍裙急急忙忙地從廚房轉了出來,關切的詢問。「怎麼了?!」

  林姿纖指顫抖地指著坐在沙發上的江破浪,聲音尖銳地彷彿被掐住脖子的公鴨子。「他怎麼會在這裡?!」

  林母見怪不怪,責備道:「我道是什麼事呢,看你大驚小怪的。你給我小聲點,可別把你爸爸給吵醒了。這是江破浪,夢夢的學長,來和夢夢一起上學的。」

  「一起上學?!」林姿不可思議地挑高了音。彷彿江破浪和林夢在一起就成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般。

  江破浪挑了挑眉,以眼神無聲地向林姿表達他的不滿!

  林姿見狀,低呼一聲,突然漲紅了臉,竟然小女兒姿態般地用雙手捂著臉,邁著雙腿,像只怕人的兔子般地往她房裡竄。

  林母愣了,林夢差點嗆著了!

  呃……這番小女兒姿態的林姿,還是那個大大咧咧、女王氣派的林姿嗎?!

  林母擔心自家這個突然有些不一樣了的女兒,趕緊追了過去。進了房,關上。林姿翹起了小嘴,嬌嗔道:「媽,你怎麼不先告訴我一聲他來了,你看看,人家現在這副樣子,臉都要丟光了。」敢情她是嫌棄自己穿睡衣,衣衫不整惹來他笑話,所以不好意思了。這不經意的抱怨,可是隱含了很多東西的!

  林母是過來人了,也一次次的處理過自己的老公在外面的小三兒上門掐架的事件,一看女兒這般姿態,當下心裡就猜中了幾分。

  「姿姿啊,你認識江破浪!」

  「當然認識了!」林姿氣鼓鼓地拿出衣服換了,不解地問:「夢夢什麼時候認識他的?!」還……還搞的關係這麼好了!

  林母笑了,「這可得怪你自己了。夢夢住院這些天,這江破浪可是天天來的。」

  林母立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林姿聽了之後,後悔死了。她從來就沒喜歡過林夢,更從來沒把她當作妹妹。林夢住院關她鳥事,她根本就是一次都沒去醫院看林夢。若早知道江破浪那是天天去的,她也肯定急巴巴地去醫院了。這樣,也能在江破浪面前搏個好印象啊!

  江破浪,林夢或許不太知道他,也不太稀罕,可林姿卻是稀罕無比。江破浪打得一手好球,還是四中校籃球隊的,人長得高大俊朗且不說,難的是不屬於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那一類。江破浪的數理化尤其優秀,成績可都是拔尖的,每次年級排名,他從來都是年級前三十名以內的。就這樣的江破浪還能功課和籃球兩不耽誤地玩轉著,不久前才和他的隊友取得省內高中籃球聯賽的季軍回來。

  這樣的男子,簡直比白馬王子還要讓女生狂熱,尤其那些肉體開始發育,有了懵懵懂懂的愛情觀的女生。更為難得的是,江破浪為人豪爽,平易近人,雖然他父親官大的可以壓死人,但是他卻一點也不擺架子,而且還沒有那些官二代的虛榮和臭脾氣。這樣的他,惹來愛慕者無數。幾乎每天,他都能收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到他抽屜裡面的、一看就知道是女生寫的粉色信封;幾乎每個月,都得上演幾起被女生告白的事件!林姿,便是其中的一個愛慕者。

  林姿在三班,江破浪在四班,這兩個班算是兄弟般,擁有共同的主科老師。比起別的班級,這兩個班級的學生之間的聯繫要深上很多,尤其這兩個班的體育課還是在一起上的。林姿在一年前就開始偷偷地喜歡上江破浪,不過礙於江破浪的追求者個個都死得很難堪,所以她遲遲都沒有告白。只能借著上體育課的時候,拐彎抹角地接近他,打著讓他指點籃球的名目。天知道,在這之前,她根本就是一點也不喜歡籃球!

  現在,她又開始恨上林夢。憑什麼她林夢就可以這麼輕輕鬆鬆地和江破浪成為朋友,並且還可以得到江破浪的「護送」;她辛苦了都快一年了,竟然也只和江破浪混個面熟,偶爾聊個幾句,人家就找藉口走人!

  氣人!實在是太氣人了!

  林姿都快氣死了!

  「媽,你說那臭丫頭怎麼就能這麼好命?!」林姿不依了,拽著林母的袖子一個勁地撒嬌!

  林母啞然失笑,自己這個女兒,搖了搖頭。這女兒別看平日裡很是凶悍,可到底還是太嫩了。

  「傻女兒,看上外面那小子了?!」

  林母可不是老古董,相反,她的想法很新潮。她一點都不反對自己的兒女早戀,在她看來,看中好的對象,就應該該出手時就出手,正如她一開始的時候,打敗村裡那些大大小小的姑娘們,將還算年輕但很顯然會很有前途的林豹一把給拽在手裡一樣。如今看來,她曾經的那些競爭者都還在鄉下的地方奮鬥著呢,指不定被兒女和繁忙的生活拖累的老態盡顯,可她呢,早就開始了在城市裡的享福之路。

  她看這江破浪也挺好,他老子還是副廳級的官呢,她女兒要是真能嫁入江家,那可真是發達了。當然,這事不能急,得慢慢謀劃,畢竟那江家的門也不是那麼好進的。

  見自己的女兒又很難得地臉紅了一次,無聲地承認了她是喜歡江破浪的,林母的臉上露出了如老狐狸一般狡猾的笑容。

  「傻女兒,你別急,有些事,是急不來的,而且,你呀,要換一種思路來看待問題!」

  「換一種思路?」

  「呵呵,笨了吧!」林母伸出一指,掐了掐林姿的小俏鼻。「你聽媽給你分析分析。你看吶,你那妹妹也就那樣了,發生了陪床的事情,你以為哪戶清白人家還要她?!現在小浪是不知道這事,你以為等他知道了實情,還能這麼熱切地對待夢夢嗎?!」

  林姿自然是搖頭,忍不住地咧嘴一笑。

  「傻丫頭,還沒完呢!」林母得意非凡地接著說道:「你要是把握好,現在可正是你的好機會!」

  「好機會?!」林姿糊塗了!

  「你可以借你妹妹的東風,和小浪好好相處啊!他們兩個人一起上學,多你一個又能怎麼樣?!要知道,你可是夢夢的姐姐,小浪還能出言趕你走?!這一來二回的,你不會真的笨到不會把握住吧。要真是這樣,你可就不是我金賽美的女兒了!」

  「嘻嘻,媽,我最親愛的老媽,我可真是愛死你了!」林姿喜的,直朝林母撲過去,吧嗒一聲,在林母的臉上印上了大大的一個吻。

  林母被逗地直笑。「行了,行了,趕緊換衣服出來,省的你妹妹帶人先走了!」

  林姿不喜歡林夢,這種不喜歡的程度就是在非親屬面前,拒絕和林夢的親近;在學校裡,從來不提林夢是她的妹妹並且拒絕承認,哪怕不小心碰上了,也不會和林夢打招呼,而林夢也被林姿警告要和她保持形同路人的關係。林姿還拒絕和林夢坐同一輛公交,所以每天林夢都要比林姿提前十分鍾出門,坐上一班公交走人;然後晚上放學之後,又要特意多呆十多分鍾,坐晚一班公交回來。為此,林夢每天都要比林姿早起、早出門。按照慣例,今天也該是如此。所以剛才林夢粥都快吃完了,林姿才施施然地上桌!

  林姿仔仔細細地對著穿衣鏡梳理了一下她的衣服,才出了門,狀似漫不經心地來了一句。

  「夢夢啊,待會兒一起走!」

  林夢可不會覺得受寵若驚,相反,她還有點被嚇到了!今天是怎麼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但她還是點了點頭,因為畢竟林姿還是她姐!

  林姿這下心裡暗爽,扭頭看坐在一邊的江破浪,親和力十足地問:「喂,江破浪,你吃過了嗎?要是沒吃,就和我一起吃吧!」

  江破浪搖頭,心想這話要是林夢說出來那該有多好。那麼,哪怕他是飽得慌,也肯定要上前喝一碗粥的。

  林姿這個人也不笨,有一股機靈勁,怕給江破浪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快速地喝完粥,就招呼著一起上學了。林姿是林夢她姐,江破浪存著別的心思,自然不敢得罪林姿,對於林姿的貿然加入,雖然心裡不喜歡,但是臉上還不能給她壞臉色。

  三個人一同上路,詭異的是,被夾在中間的不是林夢,反而是江破浪!林棟站在窗前,看著下面的三人,冷冷地怪笑了一聲!臭丫頭,才剛開了腥,這麼快就懂得找男人了!哼,走著瞧吧!

  另一邊,林母稍微收拾了一下,重新入房鑽入被窩打算趁著時間還早再瞇一會兒。床鋪的另一頭,林豹哼了一聲。「都走了?!」他早已被林姿那高分貝的一聲給吵醒了,只是不打算起來罷了。

  「嗯,都走了。」林母淡淡地應了一聲。

  房間裡沉默了好幾分鍾,林母心頭的那些七七八八的心思轉了好幾轉,開口問:「老公,你說那容總對咱們夢夢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林豹猛然睜開了眼,瞪著天花板好一會兒,繼而閉上眼,啞著嗓子咕噥了一聲:「誰知道!」

  「那你說,你之前答應人家的那些……就這麼算了?!」那可是好多的錢哪!

  林豹歎了一口氣。「先看看再說吧!」

  他是委實猜不透容凌的心思。容凌也就是在林夢剛入院的時候來看望過一次,那天看他的舉動對林夢還是挺親密的,當晚還特意留宿了一晚。林豹正歡喜地猜測林夢估計是吊住了容凌的時候,卻發現容凌再也不來了。這都快一周了,容凌那邊一點行動都沒有,實話說,林豹有些急了。那邊的商業大佬催地急,他也不好斷然拒絕,只能以林夢剛出院身子還嬌弱的藉口一直拖著。眼下,也只能再觀察幾天了,要是容凌還是沒半分信兒,他也沒道理放著自己的如花女兒不好好生財!

  林母想了想,又試探性地問了問:「我看那江家的小兒子似乎對夢夢有些……不一般,你看這事?!」

  林豹呵呵一笑。「這你不用多管,只是年輕的毛頭小子,不足為慮。他江家的家教甚嚴,那小子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那你的意思是放任不管嘍?!」

  「嗯,小輩的事情小輩們自己擔著,咱們就別湊熱鬧,省得江家那太上皇將來因此找咱們的麻煩!」

  林豹以前可是不允許林夢和男孩子在一起的,哪怕是純潔的同學關係都不行。現在他改了口,林母倒是鬆了一口氣,如此一來,自家的女兒倒也多了一些機會!江家的門檻就算再高,林母也不怕。自古「鯉魚躍龍門」、「麻雀飛上枝頭當鳳凰」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事情沒到最後一步之前,一切皆有可能!何況江破浪那只是一個半大的小子,這般年紀的男孩兒,最容易得手。

  林母,也就是金賽美,她現在不缺錢,也知道如無意外的話,她以後有的是錢。她現在想要的是權。當她看著自己的丈夫背著她一次次地搞女人,並且還得一次次地收拾他留下來的爛攤子,甚至還得故作大度地看著小三的女兒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悠的時候,她不斷告訴自己,她不要什麼狗屁的愛情,她只要錢和權。這些,才是實實在在的東西,才是可以把別人狠狠地踩在腳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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