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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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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古默] 豪門絕戀.豪門小老婆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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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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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4 00:43:48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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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直接上了四樓。一到四樓,便很安靜了,底下的熱鬧,好像不是真的了。

  俞旭推開一個包廂的門,笑嘻嘻地回頭道:「大哥,就這兒了!」

  容凌點了點頭,抱著哼哼唧唧,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的林夢,回頭看了眼一直跟著他的一行人,命令道:「大揚、啊義,你倆留下,其他人,都跟老四走!」

  俞旭帶著其他人,沒有片刻停留地走了。

  只留下了連個分別被稱為大揚和啊義的黑衣大漢,以及摸不著頭腦的古健熙。他倒是不怕容凌的,若是容凌指使這兩個看上去很壯實的手下揍他,古健熙相信以自己的伸手,還是可以鬥上一鬥的。而且,這個男人要是真的敢派手下揍他,古健熙敢保證,這個男人以後肯定在這個城市混不下去!

  他還就怕容凌不揍他!

  俗話怎麼說的,怕什麼,來什麼!

  容凌還真是沒打算揍他!

  「大揚、啊義,你倆守著門口,別放任何人進來。還有,給我看好這個小子!」

  他揚眉,冰色的眸子略帶嘲弄地看向古健熙,高傲而邪惡地冷笑。

  「不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她的男人嗎,很好,我就做給你看!」

  古健熙心裡一顫,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預感。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不會是……不會是……

  容凌卻抱著林夢,直接進了包房。

  將軟的快要成一灘泥的她放在了沙發上,容凌欺身,半跪在了沙發上,低下頭,伸出大掌略用了些力道,拍了拍林夢的小臉,沉沉地問她:「我是誰?!」

  小臉被拍得有點疼,林夢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可是眼睛怎麼努力睜開,卻只是徒勞地半瞇著,像個狐狸精似的,憑白地生了許多的嫵媚。

  「……誰啊……走開……」

  她喃喃,不快,要趕人!

  容凌動怒,低下頭,單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惡狠狠地咬上了她的唇。

  「啊!」

  她受疼,唇瓣正是最嬌嫩的地方,被咬一下,就讓她全身打了一個激靈。神智有些回籠了,隱隱約約的,眼前看見的那張臉,就變得有些熟悉起來。怎麼看,怎麼像那個混蛋加三級的臭男人!

  容凌也不深入,在她嘴上咬了一口之後,就抬起了頭,挑著眉,冷酷地看著她,再問:「我是誰?!」

  林夢搖了搖頭,腦海裡暈暈乎乎的,眼前的那張臉又變得朦朦朧朧了。她揮了揮手,有些惱地要揮開那張討厭的臉,嘴裡賭氣地哼了哼。

  「不知道!」

  咕咕噥噥著,她撇了撇嘴,歪過腦袋,瞇上了眼,就著背靠的柔軟的沙發,就打算沉入夢鄉。

  容凌豈能就這麼放過她,低下頭,再咬她,再度咬她的唇。這一次,用了些力,心也狠了幾分,在她唇上狠狠地咬了好幾口。

  她開始不爽,在他嘴唇離開的時候,就著酒意大吼了起來。

  「走開,混蛋……混蛋……」

  小手捏成了拳,怒吼吼地在半空中揮舞了好幾拳頭。在她的意識裡,自己應該是很勇猛的。可惜,她醉的厲害,捏成的拳頭看上去鬆垮垮的,根本一點都不嚇人。落入容凌的眼裡,只覺得像是撒嬌!

  這個稀裡糊塗的小女人!

  容凌在心頭低咒了一聲,當真是醉死了嗎?!

  現在對她做這些的如果不是他,而是別的男人,她也這樣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嘛!

  這個蠢女人,乾脆笨死得了!

  容凌氣的,冰寒的眸子都生了火!實在不想忍耐了,也不想故作溫柔了!揪住她的褲腰,這還是她昨天的那條短褲呢。他輕車熟路,直接就將那短褲給拽了下來。還有那條熟悉的小內褲,也一把扯了下來,褪到了腿腰。

  林夢也不是死的,醉的再厲害,還是有一些提防人的本能。覺得有人在拽她的褲子,立刻急了,半瞇著眼,小手胡亂地摸索著,就要把自己的褲子給拽回來,嘴裡胡亂地低吼著:「不要……走開……走開……」

  容凌要讓古健熙「看好戲」,特意沒關包廂門。他和林夢的對話,幾乎都落入了古健熙的耳朵裡。一開始他聽著覺得還像是那麼一回事,可是越到後來,他越覺得不對勁,等到林夢低吼著說「不要」,他就急了,在包廂外怒吼了一聲。

  「混蛋,你要對她做什麼!」

  繃緊一身的肌肉,古健熙就要闖進來。

  門外守著的這兩個彪形大漢可不是死人,他們是得了容凌的死命令的。想也不想,兩個人一起上前,擋住了古健熙的路。古健熙也不是什麼乖乖的小兔子,立刻就揮舞拳頭,朝兩個大漢招呼了過去。兩個大漢平時也不是吃素的,能夠得到貼身保護容凌的殊榮,自然是身手了得,立刻就和古健熙纏鬥了起來。

  裡面的容凌聽到外面的打鬥聲,只是挑了挑眉,一點也不在意,他信任自己這兩個手下的實力。

  林夢在沙發上扭著要拽回褲子的時候,容凌一把拉下了自己西褲的拉鏈,在沒有任何前戲的情況下,直接進入了她。

  「啊--」林夢淒厲地叫了一聲,酒醒了大半,被嚇醒的!

  外面的古健熙大概猜到了什麼,臉一下子青了,咬著牙,就想闖入。可他到底還是太嫩了,又加上聽得裡面的動靜,心裡有些慌,手上的動作也慢了幾分,錯了好幾招,很快就被那兩個大漢被制服住。其中一人反扭住古健熙的雙手,將他頂到了牆壁上,自己跟著壓了上去,用壯碩的身子鉗制住古健熙的肉體,讓他動彈不得。另一位大漢則重新返回了包廂門口,面無表情地佇立在那,盡忠職守的做著沉默的守護!

  包廂裡,卻是另一方天地!

  林夢被這突然的進入,弄得疼死了,眼淚都跟著掉下來了。

  「走開--」

  她高高地哭叫了起來,掙扎地厲害。

  容凌掐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肩頭,低下頭,冷著臉,沉沉地問:「我是誰?!」

  林夢努力地睜大眼,卻還是糊塗的搖著頭。

  容凌低下頭,幾乎是把自己的這張臉放大在林夢的眼前,夾雜著冰與火的眸子,凌厲地瞪著她,還是問:「我是誰?!」

  這回,林夢大概是看清了。

  可她雲裡夢裡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身在何方。見了容凌,心裡肯定是有怨有恨有惱有怒的,那裡肯順著容凌的意思回話。

  她撇過了頭,故意和他作對似的哼了一聲。

  「……我不知道……」

  他心裡發了狠,時斷時續地占有著她,每每讓她剛嘗過一點甜頭,就立刻不動了,問她--

  「我是誰?」

  「我是誰?」

  「我是誰?」

  ……

  一次又一次的詢問,終於逼地她發了狂。男人床上功夫一直了得,很容易就能挑起她滿身的火,可偏偏就不餵飽她,她再也忍不住,哭叫了出來。

  「容凌……你是容凌……」

  所以,快進來,別折磨她了。

  可男人心情很不爽,沒有因此饒過她,依舊不給她痛快。

  她哭喊,忍不住用手抓著他的後背,一下一下地撓。

  「進來,快進來……」

  男人忍著慾望,汗如雨下,啞聲悶哼。

  「讓誰進來?」

  她被慾望給燒毀了理智,老老實實地泣聲。

  「讓容凌進來……讓容凌進來……」

  「求我!」

  惡劣到了極致!

  她一下子忍不住,縮著腿,纏著他,哭罵出聲,淚濺了一臉。

  「容凌……進來……混蛋……我讓你進來……快……快進來……」

  她受夠了,纖手摸著他的胸,順著那緊繃的肌理就往下摸,直往他的腰腹探!他不給,她自己要!

  容凌倒抽了一口冷氣,眼裡的冰寒徹底破功,被一片火一般的欲海占據,低頭,封住了她抽泣的小嘴,他瘋了一般地運動了起來……

  ……

  包廂內,立刻熾熱地彷彿成了火山口。

  包廂外,寂靜無聲。古健熙已經是面如土色。

  女性的嬌喘、男性的低吼,彷彿疾風暴雨一般地從包廂內衝了出來,穿過那特意大開的門。那交歡的時候發出來的「噗嗤」聲,一聲蓋過一聲,可以讓人想像到,包廂內是多麼的火熱!

  等到雲收雨歇,包廂內靜了下來的時候。黑衣大漢鬆開了古健熙,古健熙雙腿無力,搖搖欲墜,一下子倒在了牆壁上,看來受到的打擊不小。

  房內有一陣細微的悉悉索索聲,彷彿衣服摩擦的聲音。

  然後,是邁步聲,有人從包廂裡出來了。

  古健熙抬頭去看,卻看到身材高大的容凌,正抱著那一團嬌小,居高臨下、眼含冰寒地看著她。他懷裡的女孩,似乎是昏睡了過去,半張臉埋在他的懷裡,安靜地像一只小貓兒。她身上只搭了一件黑色的西裝,露出了兩條瑩白白的美腿。

  古健熙可以肯定,西裝下,那個女孩肯定是身無寸縷的。他更加可以肯定的是,容凌肯定是故意,故意用這種方式抱著女孩出來見他!

  這個男人,好手段,夠狠!

  容凌陰森森地瞪了古健熙一眼,冰鋒的唇瓣吐出了隱含殺氣的警告。

  「以後,離她遠一點!」

  說罷,抱著昏迷過去的林夢,揚長而去。

  若非懲罰,他才不會讓這臭小子聽他的牆角。想來經過了這一出,這看上去有些心高氣傲的臭小子應該就會死心了。

  不過,這懷裡的小女人,可不能就這麼輕易地讓她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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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4 00:44:02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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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玉錦飯店,開了門,進入臥室。滿地那一沓又一沓的鈔票讓容凌緩緩地瞇起了眼,繼而微微疑惑地挑了挑眉。他以為,懷裡的這個小女人是拿著這些錢去逍遙去了,如此,才會在酒吧這種地方碰到她,卻沒想到,她是這樣對待這筆錢!

  看來,與他猜想的不太一樣啊!

  看那些錢散落的樣子,好似被人洩憤地甩了出去。還有被扔在床上皺成一團的布袋子,也是在無聲地顯露著這個訊息!

  她這是……不要嗎?!

  容凌踩著錢磚,還是打算先把這小女人放在床上再說。

  她倒在了床上,像只貓咪一般的哼了哼,很小聲。他拽了拽被她壓在身下的黑色薄被,她不滿地咕噥了一聲,身子縮了縮,甚至稍微滾了一下。身上黑色的西裝滑落,露出了那白皙如玉的肉體,精雕細琢地彷彿神造之物一般。

  容凌的眼眸微微地暗了一下,小腹有了淡淡的熱。這個女孩是美麗的,也是誘惑的。她的嫵媚勝在她的無心,所以才能這樣一次次吸引那些男人像飛蛾撲火一般地朝她飛來。若說她是毒,那麼她必定是那多最美麗、最多汁的罌粟花!

  容凌皺了皺眉,考慮著是不是要將她就地正法,還是先將這屋子收拾一番。思量片刻之後,見她睡的很香,甜美沉靜的樣子倒是讓人不忍,所以還是選擇了後者。他拿走西裝,拽過來被子,往她身上蓋。被子是絲綢做的,非常的柔軟,在這麼熱的天,不顯得燥熱,卻有一股涼涼的感覺,一接觸林夢,依然在酒醉之中的林夢舒服地直哼哼,小嘴微微地翹了起來,越發地像一只得到了滿足之後散發慵懶姿態的貓咪!

  容凌被她這個樣子逗樂了,忍不住地伸手,去揉了揉她的一頭亂髮。她迷迷糊糊地就順著他的大掌開始蹭,一邊愛嬌地蹭,一邊翹著嘴笑,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麼,瞅把她樂的。容凌覺得她這笑容真是又可愛又礙眼!瞧瞧這小女人多享受,出去亂逛闖了禍,還得他抱著回來。現在更好,瞧瞧她弄出來的這一地板的亂攤子,到頭來,還是得讓他收拾。她自己倒好,睡得香甜!

  「愛折磨人的小東西!」

  容凌恨恨地哼了一聲,低下頭,在她可愛的小嘴上咬了一口。

  「唔……」

  她咕噥了一聲,躲了躲,伸出白細可愛的小手,在她的臉前揮了揮,好像是在趕蒼蠅一般。容凌那時卻已經撤回了嘴。她伸手,在小嘴上抹了抹,好似在驅趕那股淡淡的癢,然後縮回了手放在胸前,嘟起了嘴,小腦袋又蹭了蹭香軟的枕頭,找了一個舒服的角度,又昏昏欲睡了起來。沒過一會兒,小嘴又翹了起來。看來,她好夢正酣,是不會被打斷了!

  容凌搖搖頭,不再逗她,無可奈何地當了一會苦力,將地板上的錢一沓沓地撿了起來,往布袋裡面放。

  她求他,讓他養她。他知道自己的性子,不會和一個人長長久久。或許一時的新鮮能讓他惦記,但是時間一長,可能什麼都會淡去。他有心疼她,想給她一個順順當當的未來,免得因為他,以後黯然傷神,所以沒有開口答應她的請求。只是派了手下拿了錢過來。考慮她現在的狀況,又是個學生,辦了卡之後有諸多的不便,還不如給她現金,讓她隨用隨取。

  這些錢,對他來說自然是連皮毛都算不上,但是對她來說,卻足夠她衣食無憂地生活二十來年,自然,如果她不揮霍的話!看她性子是個乖的,也應該不至於如此!

  等到她大學畢業,也應該有這種能力養活自己了。他不是慈善家,但對自己的女人,從來也不會吝嗇。你情我願之下,他也願意自己大方一些的。可是之所以只給林夢這點錢,甚至沒有給她辦一張存款驚人的卡,是因為他不願意她成為那種靠被別人包養而活著的女人。那樣的女人,玩玩可以,卻讓人生不起太大的激情,更不會認真,也不會讓人有太多的尊重。他依然希望這個特別的小女人將來可以有謀生的本事,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而掙錢養活自己。

  她,有點特別,未來的人生應該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而豐富多彩一些!

  可--似乎,她沒有這麼做啊!

  將這些錢撇地到處都是,是憤怒了嗎?!

  將地板上的錢撿乾淨,都放入了布袋子裡面。容凌在床邊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床上這個小女人乾淨的小臉!

  她憤怒,是因為他用錢把她打發了嗎?!

  她憤怒,是因為他不打算養她嗎?!

  可是,養一個人,不同於養一只阿貓、阿狗啊。阿貓、阿狗不喜歡,便可以隨便的丟棄,基本上不用負任何的責任。可是丟一個人,必然有些藕斷絲連。況且,人也是有自己主張的,若是糾纏,也是讓人煩不勝煩。他自然是有能力讓那個女人閉嘴、乖乖聽話,可若是事情到了需要他出動武力、乃至強制威脅的地步,那麼也太讓人失望了。他不希望自己有一天和這個小女人會是這種關係!況且,阿貓、阿狗是不會說話的,只需要按照主人的意志活著就好,吃了睡、睡了吃,偶爾陪它們玩一玩,倒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好主人了!可要是養一個人,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更何況,他平素連貓狗都不願意養!因為既然要養,便要負責任,可他偏不想要一些沒有必要的責任!

  可是--

  他伸手,用手指輕輕地撫摸那嬌嫩的臉蛋兒。柔嫩的觸感,讓他留戀不已,覺得有些享受!

  可是,這個小女人真是讓人有些不放心啊!看著是個挺乖的,又為什麼會去酒吧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呢?!她是頭一次去,還是以前去過很多回?!是不知道以她的美貌會惹來如狼似虎的惡男人,還是明知故犯?!

  他搖搖頭,眉頭不由地皺緊了。果然,很麻煩啊!

  他打算去洗個澡放鬆一下。從浴室出來,他褪了掛在腰間的毛巾,赤條條地上了床。拉開薄被,將那個同樣赤條條的小女人扯入了自己的懷裡。低下頭,重重地吻,因為餘怒未消!

  她咕咕噥噥地扭著小身子掙扎,直接被他無視。

  熾熱的手掌,連帶熾熱的唇瓣在她身上煽風點火了一會兒,再度大力地進入了她。她開始輕輕地呻吟。或許知道是他覺得安全,或許是因為身下躺著的床鋪很柔然,這一次,她沒有過多的掙扎,很是配合地隨著他胡來。

  狠狠地要了她一次之後,容凌才抱著她入睡。

  等天亮,宿醉的腦袋讓林夢一抽抽地疼,絲絲地叫著,她拿手去揉自己的腦袋,卻有一雙手比她還快,分別搭上了她的太陽穴,適度地揉捏著。

  她愣了愣,然後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她貼著的東西好像……好像不對勁!那灼熱的觸感,以及緊繃的肌理--

  她低呼了一聲,小臉一變,急忙要撤退,卻被容凌一把拽住。

  「跑什麼?!」他無奈地笑了起來,暗想這個小女人果真是個笨的。都已經被吃乾抹淨了,才知道要怕。「不覺得現在跑,太遲了嗎?!」

  林夢一聽是他的聲音,身子一軟,倒是沒有再跑!

  容凌一把翻身,趴在了她的身上,雙手撐著自己,倒是注意著不要壓到她。他的兩只胳膊就拄在她的臉龐兩側,高大的軀體覆蓋在她的身上,有一種重重的壓迫感。俊美的臉,勾魂奪魄的在她的眼前招搖,太近,也太曖昧了!

  林夢的黑眸轉了轉,有些慌,宿醉的腦袋,更是嗡嗡地響,處於半罷工的狀態。覺得這樣的姿勢不太對,卻又組織不起語言去阻止。

  容凌定定地看著底下那張因為一夜好眠而顯得水嫩不少的小臉,低下頭,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很淡,彷彿輕柔和親暱的早安吻!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好,我養你!」這便是他昨晚在浴室中做下的決定!

  「嗯?!」林夢詫異地眨眼,再眨眼!

  「但是我得警告你,跟著我,可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還有,我不喜歡女人太鬧,也不喜歡女人太過干涉我的生活,所以,你得乖乖的,不要讓我太過費心,知道嗎?!」

  「啊?」林夢開始發傻了!

  容凌伸手,狠狠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被她這一副好似還在雲裡霧裡的模樣氣的夠嗆。明明是她要的,怎麼他願意給了,她就是這麼一副傻樣兒啊!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要是真的想好了,咱們就這麼定了。」

  他口氣淡淡,彷彿養她就好像是約她中午吃飯一般的簡便。林夢完全反應過來,卻是在三分鍾之後。

  她不可置信地猛然坐了起來。可容凌壓在她身上了,嬌軀撞上了他,立刻又倒回了床上。對上他戲謔的眼,小臉立刻漲得通紅!

  「不至於這麼激動吧?!」他笑著調侃,邪魅的笑容簡直太礙眼了,林夢想撕了那笑容!

  在心裡羞惱地呻吟了一聲,林夢伸手,遮住了自己粉紅的臉。

  看上去像個小女孩似的!容凌在心頭低低一歎,他到底是在養女人呢,還是在養女兒的!怎麼看,怎麼像是後者!

  林夢的心裡卻是滿滿的歡喜。不過一天,劇情急轉直下,有了大的突破。他突然開口說要養她。她知道,這個男人說得出做得到,他既然這麼說了,肯定事情就這麼定了。她不用再害怕家裡,也不用再揣測他的心意,就這樣,就能過上自己想要的安靜生活。

  他說她不想要太鬧的女人,還好,她一直獨來獨往,習慣了一個人關在房間裡靜靜地看書,肯定不會吵到他的。她也不想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就改變主意了,但她知道,她成功了!

  手,捂著臉,但她還是克制不住地咧開了嘴,無聲地笑了起來。因為太過出乎意料,以為自己以後就只能周旋在一個又一個男人的左右,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她忍不住地紅了眼眶!

  喜極而泣!

  難道就是這種感覺嗎?!

  這個女孩,是個不愛記仇的。稍微給她一些溫暖,她便可以將那些前仇放下。昨日,還是那樣的惱恨容凌,對他失望透底,巴不得以後再也不要看到他。可是他說了要養她,她卻又覺得感激。本來嘛,容凌就沒有養她的義務!她也不是一個不辨是非的刁蠻女,有些事情,她心裡其實看得很清!

  這個男人,果然是個好人!

  「想什麼呢?!」

  他在她頭上低低地問,聲音低沉,仿若寂靜的海潮,緩慢、包容、有力!

  她搖了搖頭,被他這樣包圍著,全身都是羞意。突然,她就想到了父親,想到了那個讓她快要窒息的家,即刻拿開了遮臉的小手,睜著彷彿在水裡泡過的黑眼珠,靜靜地看著他。

  「容凌,你會讓我跟你一起住的吧?!」

  容凌正要點頭,暗想她這說的是什麼廢話!既然養她,自然是要她跟著他的。卻見林夢急急忙忙地改口道:「不,不用住在一起也行,你……你隨便給我找個能住的地方,然後……然後去告訴我爸爸,說……說你要養我,好嗎?!」

  容凌挑了挑眉,以他的精明,他立刻覺得這話裡似乎包含別的意味兒。

  「怎麼說?!」他淡淡地問道。

  林夢抿了抿唇,低低地垂下了臉。面對這個處於上位的男子,她所經歷的那些,說出來,可能會讓他看不起的吧。可,為了逃開家,她卻是不得不說的,哪怕,被他輕視。

  她心裡淡淡地疼了起來,努力壓下,細聲道:「容凌,我不會花你太多錢的,真的,我發誓。等我以後有了工作,賺了錢,我也會還你錢的。我……我不想再和那些男人出去了,我……不想那樣。你……去和我爸爸說,說你養我,說……說我是……是你的女人,爸爸應該會聽你的,不會再帶我出去吃飯了。」

  「什麼男人?!」容凌的口氣驀然危險了起來。

  林夢臉色微微一白,撇過了腦袋,沒臉看容凌,咬了咬唇,近乎是豁出去一樣地告訴了他。「就是……一些……不好的男人,想要……想要……」

  林夢說不下去了,覺得太難堪了。

  容凌卻是聰明的,一點就通,接口就道:「是想要你的?!」

  林夢低低地「嗯」了一聲。

  容凌大怒,猛然從林夢的身上翻了下來,坐在了床上,看著她,陰沉沉地問。

  「這種事,多久了?!」該死的,那林豹怎敢?!

  「有……有些日子了!」

  「那些男人碰你了?!」容凌瞇著眼,陰鶩地看著她。

  林夢慌得急忙搖頭。

  容凌心下一鬆,還好,她沒出事!

  「你應該早點來找我的!」他忍不住地責怪道。那個林豹,以為是個精明的,畢竟能想到把自己的女兒送來陪客人來獲得利益,想來也是一個有野心也有膽魄的商人。卻沒想到,他竟然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逼著這麼小的女子去一次次地做這種事。再轉念一想,容凌不由一聲冷笑。看來是他上一次出手太大方了,讓林豹嘗到甜頭了。有些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就容易迷失自己,被慾望誘惑,從而罔顧一切禮義廉恥!

  「你父親那裡,我會去說,你放心,這事以後不會再有了!」

  林夢心裡一喜,嘴上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容凌見她這樣,眉梢、眼角、嘴角,都是藏不住地笑意,黑色的雙眸更是晶亮亮的好像得到了一切一般,忍不住心裡有了憐惜。

  「傻瓜,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定要來找我,知道嗎?!我可能比你能想到的要厲害很多,所以相信我,在你眼裡的大麻煩,我大概都可以解決!」

  「嗯。」林夢喜滋滋地應了。想了想,低低地補充道:「我找過你的,可是下面的那大叔說你回B市了!」

  容凌愣了愣,前些日子,他確實是回B市了。畢竟,他的大本營在那裡,正經的家也是安置在那裡的。想了想,他伸手,捏了捏她可愛的小耳朵,笑道:「我給你辦個手機吧,這樣有事,你也能馬上聯繫到我!」

  林夢張口,想說自己有手機了。可是想到那是蕭翼送她的,就……沒往外說,只是低低地說道:「不要太貴的,買那種能用的就好了,好像有那種二百多的,就挺不錯的。」她將來還要還他錢呢!

  「傻瓜!」他再度捏了捏她肉肉的小耳垂,笑她的那點犯傻的小心思。他的女人,豈能讓她委屈了!

  「這事,我會弄好的,不用你操心。」

  想了想,他不放心地追問:「除了你父親的事情,最近還有什麼讓你為難的嗎?」

  林夢想了想,搖了搖頭。那些為難的,都已經被蕭翼解決了,也沒必要往外說了。

  容凌低下頭,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拍了拍她嬌美又可愛的小臉,又笑了。

  「那好,趕緊起來吧。等吃了飯,咱們先把房子的問題解決了!」

  林夢紅了臉,咂舌他的雷厲風行,可是心裡比吃了什麼都要甜。揪著薄被圍著自己的肉體,她坐了起來,想想,有些不安地扭頭看一邊興味地看著她的容凌,臉龐又是大紅色一片。

  「容凌,我……會不會打擾到你?!你要是忙的話,我自己去找房子吧!」

  「怎麼會?!」容凌隨意地接口。「再忙,也比不上你的事情來的重要!」而且,讓她一個小女孩去找,他也不放心!

  林夢羞得垂下了頭,突然就覺得,眼前這個含著淡淡笑容的男人,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可具體哪裡不一樣,她卻又很模糊,只是隱約地覺得,他變得……有些溫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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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4 00:44:20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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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來的房子既然是給林夢住的,那麼一切就應該以林夢為中心。首先,需要離學校近一點的;其次,不能太吵鬧要利於學習的;第三,周圍的餐飲超市便利店等不能太少的;第四,周圍的鄰居的品質要有所保障的;第五,小區的保衛工作必須要做的很好的,否則,容凌不放心林夢一個人在家。還有一些其他的因素,林林總總的,在找房子的過程中,再互相比較。

  容凌的頭一號司機丁忠開著車,帶著容凌和林夢跑了一個又一個地方,這當中還多了一個房產經理人,專門負責為兩個人解說。兩個人看了挺多套房子的,不過一個上午,便已經看了七八套,看得林夢直咋舌。

  她原本的房子,就是很小的一間,大小也不過十來平米。她在那樣的房間生活了十來年,所以對房子的要求真的不高,能有個安靜的讓她呆著的地方便好。可容凌不這麼想,一個房間,最基本就需要兩室一廳的,一間臥室,一間充當書房,然後基本的衛浴、廚房什麼的都要弄好。

  林夢覺得那些看過的房子其實都挺不錯的。那些房子大的可能有將近兩百平米,小的也能達到百來平米,對她來說,那地方也實在是太大了。而且,她天性節儉,覺得不過是兩個人住,也沒必要弄那麼大的地方。

  「容凌,要不然,咱們定下來好了?!」

  容凌說下午還要看幾套房子,林夢聽了之後,就覺得如今這世道空房子也未免太多了吧。前段日子她在打聽房租價的同時,也打聽到了一些關於房價的訊息。不說現在購房緊張嗎,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空房子?!而且,都是那種她想要便可以當天搬進來的那種。她卻不知道,容凌名下的資本在房地產這塊的投入不少,他帶她去看的那些房子,基本上,都屬於他的名下。之所以看了一間又一間,就是想「貨比三家」之後,挑一個最滿意的。

  下午又看了五套房子,容凌在咨詢了林夢的一些意見之後,將房子定了下來。房子位於文趣小區,離林夢的學校四中也就大概十分鍾左右的路程,很方便林夢以後的上學。小區很大,裡面住的大多都是一些有錢或者有權的人士,所以小區的保衛工作做的非常好,沒有小區業主的同意或者帶領,非小區內人士不得隨意進入。而且,因為住在這裡的都是在社會上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人,大家的涵養都不錯,彼此之間也非常照顧各自的隱私,倒不用怕一些蜚短流長的。

  「可是那裡好貴啊!」

  林夢歪著頭,腦袋裡的算盤撥弄了好半天,不由地感慨,覺得那地方什麼都好,就是價錢太高了。

  一邊坐著的房產經理人悶聲低笑,暗道容總就是容總,和常人就是不一樣,找來的女人也是非比尋常的。若是這些個女人個個都像眼前的這小女人這樣精打細算,那些大老板們也就不用那樣地敗家了。轉念再一想,不由懷疑眼前這個小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容總是什麼身家的,竟然還天真地想著要替他省錢!按他說,容總就是把那看過的十來套房子都砸了,也不會讓他多皺一下眉頭的!

  這個女孩,倒也算奇貨了!

  容凌的眸子中悄然地染過笑意,看著林夢皺著細眉,嘟著小嘴在那嘀咕著,像一個努力要當好家的小婦人,頓時覺得那張小臉怎麼看怎麼可愛。伸手,揉了一把她的腦頂,卻不回她,只是自顧自地轉頭,對著房產經理人淡聲道:「就訂這兒了,你立刻安排人去收拾一下吧,該添加的東西,也不能少了。弄完之後,把帳目報上來!」

  「行。」那房產經理人也乾脆,笑著應了。抬頭,恭敬地看著林夢,詢問道:「那林小姐對房間的裝飾有沒有什麼特殊有求的?!我這裡有好幾本房間的模板,林小姐感興趣的話,可以看看!」

  說著,那人利索地從公文包裡面掏出了好幾本房間裝飾圖冊。

  林夢一看那麼多,頭都大了。她其實不懂這個的,只能扭過頭,求助地看向容凌。

  「容凌,還是你挑吧!」

  她小手一伸,將房產經理人放到她面前的那些圖冊,一股腦地都推給了容凌,明顯就是逃避嘛!

  容凌瞅瞅討好地笑著看他的林夢,搖了搖頭。拿起了圖冊,大略的翻了起來。這樣一來,本來嫌麻煩的林夢倒是有了興致,本來還矜持地想置身事外的她,立刻被那一張張唯美而精致的畫面吸引,腦袋忍不住地一探再探,很快就湊到了容凌的肩膀邊,黑溜溜的大眼睛興致勃勃的瞅著那一張張漂亮的裝飾畫。

  容凌瞄了一眼這個像小孩兒一眼的小女人,不由地嘴角微微一勾,伸手,將林夢給摟了過來,抱在了懷裡。

  林夢低低地呼了一聲,頃刻間面紅耳赤地掙扎著,貼著容凌的耳朵低聲道:「有人呢!」

  不好意思了!

  容凌抬眼,略含凌厲地看了房產經理人一眼。那人也是一個識趣的,知道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此刻,早已經扭過頭去,眼觀鼻、鼻觀心。

  容凌對這人的舉動還是贊許的。他雖然名下也有房產這生意,但是很多時候他只是起到決策者的作用,具體的細節,卻是讓手下去做的。這個姓陳的房產經理人,也是他的手下推薦過來的。現在看這姓陳的辦事頗為爽利,而且也很有眼見,倒是沒有辜負這一番推薦。嗯,等這事完畢之後,可以和房產部總經理打聲招呼。眼前這人,可堪大用,倒是可以稍微提拔一下。

  容凌到底是生意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會想到為公司進項。

  「你先回去吧,等選好了,我會派人通知你的。」容凌如此說。

  那陳姓房產經理人立刻忙不迭地點頭,恭敬地朝容凌二人告退,有禮地關了門。

  這下,房裡可以橫著當大爺的,就是容凌了。健臂摟著林夢的小細腰,容凌咬著林夢的小耳朵,眸色微微一柔,輕聲道:「一起看吧!」

  他難得如此輕聲細語,溫柔似春風。

  林夢是個容易害羞的,小耳朵一被咬,立刻艷紅如火。但她心裡還真是被圖冊給吸引了,也不矯情了,點點頭,窩在容凌的懷裡,跟他一起看。時而低喃幾句,發表一下看法,容凌都會低低地附和,有時候,會用比較專業的術語向她灌輸一些室內裝修的知識,讓林夢受益匪淺。

  看完圖冊之後,林夢除了收獲了一張張的美圖和一些裝修知識外,最大的感慨便是:「你好厲害啊!」

  這個男人,她一向知道他事業有成,應該是很厲害的。卻沒想到,他對房子這一方面,還有這麼深這麼廣的見解!

  她眨巴著星星眼,一點也不掩飾地把自己對他的崇拜都表現了出來。看的容凌受用極了,低下頭,咬上那水嫩嫩的小嘴,狠狠地親了好幾口。被這個小女人崇拜著,那種心裡發軟、似乎有些淡淡雀躍的心情竟然不亞於做成了一筆上億元的生意。

  一下一下地吻著她,眼看著她的小臉被吻成了胭脂紅色,炫目至極。

  這個女孩,可真是美麗!他暗暗歎息,見她依然羞怯地彷彿處子,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的時候,他挑了挑眉,有些想笑,更多的是想吻她,重重地吻她。

  男性的舌頭,由一開始低低地舔弄、試探,到察覺到她的乖巧,便不客氣地頂開她嬌嫩嫩的唇瓣,闖了進來。

  林夢低低地唔了一聲,仿若嬌喘!

  立刻,氣氛就火熱了起來。

  他有些情動,翻身,將她壓在了沙發上,毫不留情地吻了起來,大掌很自然地沿著她的柔軟的腰肢,摸上了一方的高聳。

  她紅著臉,全身顫抖著,躲了躲,有些無助。她不太懂得如何挑起男人的慾火,但是,她不用在這方面太過努力,因為她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她也不太懂得如何消滅男人的慾火,但這方面,似乎需要努力一下,否則,就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被容凌帶著跑。

  沒一會兒,那些畫冊什麼的都掉落在了地上,她則被容凌給壓在了沙發上。向來熱愛運動的男人,慾望也是高的驚人。軟玉溫香在懷,而他也不是需要忍耐的,自然而然地就會往那個方面去。可她似乎太嫩了,這兩天經歷的床事似乎也太多了。他狠狠地吻了她好久,在她身上又掐又捏了好一會兒,才猛然抱緊了她,在她耳畔呼吸粗重地喘息著,壓抑現在就想將她吃掉的渴求。

  她的臉龐紅的不可思議,甜美的小嘴吐出的氣息,也有些紊亂。男人重重地壓著她,呼吸全部撲入她的耳朵,癢癢的,卻莫名地讓她覺得有些受用。身子熱的厲害,或許是因為一次又一次地被這個男人強制占有到已經被打上了烙印了吧,他略一撩撥,她就覺得肉體裡面湧起熱流,火辣辣的,彷彿沸騰,燒的全身都軟了。

  被他抱了好久,似乎他的體溫都能將她給同化了。她偷偷地伸手,搭在了他健碩的腰間,半抱住。

  這是一時間的情不自禁!

  他的腰猛然一緊,眸子裡面殘留的火花猛然跳了一下。側過腦袋,在她嫩嫩的耳垂上小小的咬了一口,低啞地哼了一聲:「別玩火!」

  似乎是淡淡的苛責,可卻別有一番容忍和寵溺的意味!

  她嘿嘿地笑,手放在那沒有再動,只是葡萄黑的眼睛卻是晶亮亮的!

  原來,她也是可以影響他的嘛!

  ***

  家裡的事情,肯定是要解決的,而且,必須要快。

  林夢已經兩天沒有回家了,現在哪怕林夢不提,容凌也肯定要帶她回去一趟的。林豹別的日子或許不在家,但是容凌打過招呼,那麼今天晚上林豹是必須要在的。

  大概晚上七點的時候,容凌和林夢一起回了林家。林豹臉上滿是笑容地迎接了兩位。

  容凌淡淡地衝著家裡在場的各位點了點頭,拍了拍林夢的小肩,讓她先回房收拾自己的東西。林夢點頭,往自己的房間去了。

  容凌眼看著她進去了,轉頭,才對林豹說道:「我有話要和你談談。」

  林豹立刻恭敬地請容凌在客廳坐下。因為林豹家境不算大富大貴,這一百五十多平米的房間因為家裡的三個孩子,進行了割據,所以除了睡的臥室之外,也沒個可以談話的書房,就只能請容凌在客廳坐下。其他人等,則識相地各自回了房間。

  林姿和林妻一起回了房,門剛一關上,林姿就低聲地吼了起來。

  「媽,不是騙人的吧,那就是容凌?!」

  林姿的面色有些扭曲了,平日裡看上去顯得很是嬌俏的臉此刻看上去有些醜陋的猙獰了。林夢被送出去陪客的時候,她簡直是幸災樂禍,滿心滿眼的以為容凌肯定是個上了歲數的中年人,或許,那個中年人還有啤酒肚,或許還頂著一張臃腫難看的面龐。可是今天這容凌本尊到了她的面前,簡直太讓她震撼了。

  這……這麼一個氣勢凌人的大帥哥,哪裡是她想像到的那種令人惡心的歐吉桑!那俊美的臉龐,高大的身材,強健的體魄,不言而喻的威嚴,還有那淡淡的尊貴,簡直比那些個富家子弟、管家子弟還要耀眼,那氣度,簡直可以拿古代一國的皇子來比喻了!

  林姿悔得腸子都青了,要早知道如此,早知道是這麼一個人,她就……她就……

  林姿憤憤地咬了咬牙!

  林妻也是沉下了臉,沒想到那林夢還是一個厲害的,竟然會勾住了容凌,讓他提出了要養她的請求。

  「我們倒是小瞧了林夢這個丫頭,沒想到,她竟然還有這種本事!」

  林豹做生意,也沒防著自己的妻子。別看林妻是從鄉下出來的,但是挺有眼力的,林豹生意上的很多決策或多或少都有她的參與和提點。她大概知道容凌的身份非同一般。容凌今天帶林夢出來,以後這林夢,可倒是攀上了高枝!

  想到這,林妻的心裡是恨恨的。要說攀上高枝,也該是自己的女兒,怎麼能輪到外面那野女人生的野種!

  林姿在一邊氣地撅起了嘴。「媽,到底誰是你的女兒啊?!你看你和爸爸,好事都盡推給那個死丫頭了!」

  早知道,她還躲個什麼勁啊,那天林夢愁眉苦臉地去見容凌的時候,她就該林夢推開,換她上馬!

  林妻雖然知道自己女兒的容貌比不上林夢,可能不一定能讓事情發展到今日的地步,但還是有些懊悔的。誰知道容凌是怎麼想的,或許他就是好年輕的小姑娘這一口的呢,或許林夢就是歪打正著地碰上了呢,或許自己的女兒去了也能讓容凌給看上了呢?!

  林妻是越想越毛,越想越懊悔。

  林姿氣鼓鼓地坐了下來,拿那雙小眼睛瞪林妻。

  林妻回頭看自己女兒這樣,趕緊安慰道:「行了,當時我和你爸爸誰能想到今日這般啊。況且--」

  她想了想,又接著往下說:「況且,那死丫頭跟著容凌,怕也不會長久的。容家那是什麼家世,那死丫頭又是什麼身份,容凌根本就不可能娶她,頂了天,也就能包養她。這種被包養的,吃的就是年輕飯,圖個新鮮勁,等過了這勁頭,你看著吧,那死丫頭肯定得被拋棄。姿姿啊,別氣了,媽媽是過來人,這些事情我看的多了。別的不說,你瞧瞧你爸爸身邊的那些個女子,哪有幾個是長久的。你也別想那些有的沒有的,眼前的榮華富貴,那也就一時。你別看那死丫頭今日這得意樣兒,拎著自己的東西要出去單住,等哪天那男人不要她了,看她還有什麼臉回來這個家!」

  想到這,林妻又得意了。那個礙眼的丫頭如今可不就是從這個家搬出去了嘛!太好了,以後也不用看著她煩了。

  林姿心裡還是有些想法,覺得父母那天把林夢送出去給容凌,實在是太偏頗林夢了。可她也不想想,當時是誰躲得遠遠的,是誰在一邊幸災樂禍的!如今看別人得了好,才眼紅,才抱屈,不是自找的嗎?!

  客廳裡,林豹也是對著容凌一個勁地賠笑。自打收到容凌晚上會過來的電話,他心裡就開始七上八下。他前些日子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容凌回了B市,從根本上來說,就應該是和林夢沒有半分聯繫了,所以他才急巴巴地帶著林夢去見那一個個的「朋友」。誰能想到,容凌竟然給他來了一個回馬槍!

  「容總,來,抽根煙吧!」

  林豹拿起了桌上擺放著的芙蓉王,抽出一根,恭敬地遞給了容凌。容凌淡淡地接過,面上無喜無怒。林豹急忙拿著打火機,親自替容凌點上。見容凌吸了一口,他才陪著笑,給自己也點了一根。

  容凌吐出了長長的煙圈,將煙夾在自己的手裡,看著林豹。煙霧緩緩地消散著,讓容凌那張臉看上去越發顯得莫測高深了。林豹戰戰兢兢,叼著煙,不敢說話。

  「前些日子……」容凌開了口,卻是頓了頓。

  林豹嚇得,身子猛然繃緊,手裡抓著的煙,細微地抖了抖。

  容凌不動聲色的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淡淡地接著往下說:「前些日子的事情,我大概都知道了,你做的那些,我……很不滿意!」

  淡淡的語調,卻將人的心壓得沉沉的。林豹立刻低下頭,惡狠狠地抽了一口煙,才能穩住心緒。

  容凌抬手,也抽了一口,不冷不熱地繼續道:「你是夢夢的父親,我……不太好說什麼,只是那樣的事情,我希望--到此為止!」

  容凌的眼神驀然凌厲了,盯著林豹,後面四個字,幾乎是一字一頓的。

  林豹的後背冒了冷汗,急忙放下煙,急巴巴地接了過來。「那是,那是,容總既然這麼說了,我自然是不會再犯這種糊塗了!」

  容凌在心頭一聲冷笑,這可不是什麼糊塗不糊塗啊!

  冷冷地看著林豹,容凌的聲音也跟著冷了三分:「我想,我還是得告訴你我的規矩,我的東西,我不喜歡別人碰的。否則,我會很不高興,而我一不高興,就……可能什麼都做的出來!」

  前面容凌若是客氣的,那麼後面容凌則是非常不客氣了,這已經是明面上的警告了。

  林豹除了點頭稱是,不敢多說一句。

  容凌看著眼前的這個中年男子,緩緩地瞇起了眼。再度感慨,沒想到這樣的人,竟然生出那樣水一般的女兒。果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歹竹出好筍」嗎?!

  他沉著臉,坐在那,自顧自地抽煙,開始不言不發。隨著煙霧越來越多,他的臉也顯得越加的看不清了。有些人,他們的強大,是不需要語言的,僅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給人莫大的壓力。林豹看著這樣的容凌,冷酷的臉像是刀鋒一般,心裡惴惴不安,這一刻,他是多麼迫切地希望那個自己一向不怎麼當一回事的小女兒能夠出來救救她老子的場!

  和容凌這樣對面坐著,不是對峙,卻更勝似對峙。每一分鍾,乃至每一秒,對林豹來說,都是巨大的折磨。林豹其實也算是一個人物了,平日裡,也算是一個讓很多人懼怕的主了,但是他身上更多的是那種橫著來的王八之氣,碰上容凌這種「天潢貴胄」的正主兒,就壓不住場了。容凌雖然什麼話都不說,但是周身釋放出來的那種無形的壓力,卻讓他連呼吸都不敢隨意。低眉順眼著,小心翼翼地呼吸著,生怕再哪裡不小心再觸到容凌的逆鱗,被他活活地用眼神殺死!

  就這樣坐了將近十來分鍾,坐得林豹的身子都快過分僵硬了,坐得他的屁股都快憋不住地要從沙發上彈跳起來了,容凌才神色一緩,淡淡地開口。

  「我帶夢夢出去,也不能讓你太委屈了,好歹,你也是養她長大的。以後,生意上的事情,我會酌情照顧你一二的!」

  這算是打了一巴掌給顆糖了!

  林豹心裡一陣狂喜,臉上根本就是掩飾不住了,差點要像個被解放了的小鬼子一般從沙發上蹦跳起來,再原地歡呼了。他以為容凌今天就只是來興師問罪的,沒想到,還能給他一些好處!

  容凌掐滅了快要燒到煙屁股的煙,起身。高大的身子,沉沉的,彷彿一座神像,令人敬畏。林豹見狀,即刻畢恭畢敬地站了起來,無聲地看著他,表露詢問。

  容凌也沒看他,眼神掃向了林夢的房間,淡聲道:「我去看看她!」

  說完,扔下林豹就不管了。

  林豹也沒敢動,等見到容凌進了林夢的房間,順帶關上了門,才腿軟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媽的!他有些後怕地低低罵了起來。不愧是大公司的老板,這氣勢就是嚇人!

  他汗涔涔的摸了一把自己的額頭,丟臉地發現自己的額頭上竟然盡是冷汗。更別提後背那濕冷的一片又一片了!

  這種大人物,看來,以後還是少惹為妙!

  林豹在心裡暗自搖了搖頭,覺得剛才和容凌的對仗,他簡直就像生生地少了一年的壽!

  怪不得人家能將事業做到那麼大,這也不過就三言兩語,就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就這一分氣勢,卻是他這種小打小鬧的小商人拍馬也追不上的!

  ***

  容凌推開了林夢的房門,窄小的屋內,她正在櫃子前忙碌。聽到房門被推開的動靜,她略轉過了身,見是容凌,衝她緩緩地笑了起來,很淺,微微咧開的唇瓣只露出了一抹弱弱的白,看上去很有一種別樣的溫柔。

  容凌看的眸色微微一閃,關了門,走上前去,輕輕地摟住了她。因為,有些不由自主。

  她很小,不過一米六多一些的身高在他這個過了一米八五的大男人面前,簡直就像一個大娃娃。他單手,便環住了她的腰。低下頭,他將自己的下巴輕輕地放在了的她的肩膀上。呼吸間,立刻竄入她淡淡的女兒香,很安神。

  她還是容易害羞,盡管這房間裡沒有外人。但是一想到這是在家裡,一想到這個男人這麼大膽地抱著她,一想到萬一有人推門進來,就忍不住地面上一片緋色。

  「會來人的。」

  她輕輕地說道,聲音柔柔的,像是和風在吹拂。

  容凌突然覺得,這個女孩,似水,但也似風--似水一般的純淨,似風一般的溫暖。抱著她,能讓人覺得心裡軟軟的,彷彿也能感覺到這個女孩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溫度。

  林夢也不知道容凌怎麼突然就走過來抱自己,想不透,只能羞澀地站在那兒,任憑他靜靜地抱了一會兒,然後還是擔心會有人闖進來,伸手,拉了拉容凌摟著她腰的胳膊。

  「你坐一邊好嗎,我還得收拾東西呢!」

  她柔著聲音說,彷彿在哄大孩子一般。

  容凌背著她的臉,無聲地笑了一下,略低下頭,在她的髮鬢吻了一下。

  「你收拾吧,我坐會兒!」

  他沒拉椅子坐,反倒有些新奇地坐在了林夢的床上。林夢鬆了一口氣,在他的注視下,略紅著臉,在那有些緊張地收拾坐著。

  從容凌的角度看,她的側臉很美,側著身子的樣子也很柔美,彷彿一個沐浴在陽光下的小女人,看上去暖暖的。她從衣櫃裡拿出衣服,一件件地折疊著,摞成一堆,動作隨意,而且還游刃有餘,看起來是做慣這種事情的。

  那個時候,容凌想到了兩個字--賢惠!

  這是個特別有女人味的小女人!

  他的心,又有了那種軟軟的感覺。分神打量她的香閨,小地讓他不由皺眉。以林豹的身家,讓自己的女兒住這麼壓抑的小房間,不得不讓人側目。但房間雖小,看上去卻很乾淨、整潔,看得出來房屋的主人是勤於打掃的!

  牆上沒有像他所知道的別的女孩那樣貼上一些花裡胡哨的海報,倒只有一張海賊王,給那純白色的牆壁增添了幾分亮色。

  「喜歡這個動畫?!」他驀然開口,有了探究她興趣的心情。這動畫,他因為家裡的小侄子而看了幾集,勉強入眼,但他是不會花時間專門看這個的。

  林夢聞言扭頭,見容凌看著牆上的壁畫,反應過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解釋道:「看過好多集,沒有全看完,挺好玩的。」

  「為什麼沒看完?!」他好奇地問。

  林夢利落地將最後一件毛衣折疊了起來,自然地回道:「當時是在同學家看的,就看了前面,後來就一直沒有機會看了!」

  說著,她將摞好的衣服抱了起來,往床邊放。微微彎下的身段,很是迷人。因為勞作,而紅撲撲的臉蛋兒,看上去很健康、很可愛!

  容凌伸手,輕輕地拉住了她想要離開的身影。她疑惑地看向他,「怎麼了?!」

  明眸皓齒,分外清新。

  他略瞇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緩緩笑開,道:「有些衣服不需要的或者舊的就不要拿了,等搬了家,再買新的吧!」

  林夢面上一紅,心裡感激他的好,但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不要了,我衣服夠穿了的,不要再買了。」

  他的目光這一刻有些深邃,林夢被他看得臉紅心跳。

  「我去拿幾個袋子。」她羞澀地撇過頭,看向房門。

  容凌依言放開了她,她邁著小碎步,急急忙忙地躲開了。背後,容凌的眼神卻是異常的專注的。

  將那些林林總總的東西都裝好,其實也沒多少,算上一大包的書,也不過才四個袋子,三大一小。

  容凌挑了挑眉,心裡有淡淡的不快,難道那三個袋子便是她春夏秋冬四季的全部身家?!這個女孩的衣物,簡直少得太可憐。他都懷疑,她是不是每個季度也就兩套換洗的衣服!

  容凌大好的心情因為這個認知,而被破壞得差不多。

  不願意久留,等林夢收拾好了,容凌幫她拎起袋子,就打算走。

  林夢留在原地,腳步卻有些難以挪動了。這個狹小的房間,怎麼說,她也生活了好多年,而今要離開了,她心裡突然就空了起來。

  「怎麼了?」容凌察覺到了,問。

  林夢低低地垂下了頭,搖了搖。繼而又抬頭,臉上流露出了淡淡的悲哀,伸手,指著自己的胸口,低低地道:「我這裡,不舒服!」

  卻正是心臟的位置!

  她之前日思夜想,苦惱著該怎麼離開這個家;但是要離開了,心卻是酸酸的疼。不想顯得軟弱,可鼻子就是酸酸了起來。

  容凌心中微微一動,看著女孩不自覺流露出哀傷的眼,突然之間,舊日的回憶回籠,他恍惚地明白了什麼!

  他放下了手裡的袋子,上前幾步,一把伸手,將她攬入了懷裡。大掌壓著她的腦袋,按向了自己的胸口,歎息一般地低語。

  「要是覺得難受,那就哭出來,我不會笑你的。可是哭了這一次,以後就不許再哭了!」

  立刻,就有澀澀的淚水浮上了林夢的眼眶。眼眶熱了,有點滴的淚,滑出了她的眼眶。抱著她的這個男人,肉體是溫熱的,懷抱是有力的,可她突然就不自信了起來,跟著他走,離開這個小房間,離開這個家,這……真的是她想要的嗎?!她……真的能得到幸福嗎?!

  茫然、失落,未來在她面前是蒙著霧的,充滿了太多的不可預測性。這是她頭一次做出這樣大膽的決定,這幾乎關乎這她以後的人生,她終於有些慌了,然後,眼淚就控制不住,湧出了她的眼。

  容凌!

  她在心底低低地叫了一聲,伸出了雙手,用了力氣,死死地抱住了他,仿若落水之後唯一能抓到的浮木!

  容凌……容凌……

  一聲又一聲,可她卻不知道自己這樣熱切地喊著他的名字,求的是什麼,又能求來什麼!

  最後,還是得擦乾眼淚,拿著東西離開。

  容凌一手兩個包,輕輕鬆鬆地拎著行李走了,弄得林夢怪不好意思的,想要提一個,卻被容凌沒有任何餘地的拒絕。

  「你只要帶好你自己就好了!」

  這話,似乎有些深意。

  但林夢還太小,也不太懂,只是呆呆地點了點頭。

  那邊林豹一家子自然是要做足場面,恭敬地一路送著林夢和容凌上了車。見車子開走,才紛紛鬆了一口氣,往家返。

  這個十八層的樓層總共也就一個電梯,林豹一家在那等電梯的時候,開始聊了起來。

  「爸爸,你說夢夢會在容凌身邊呆多久啊?!」林姿惡意地問。

  林豹批評了一句。「小孩子家家的,別問東問西的。」

  林姿不快地嘟囔了起來。「人家可不是小孩子了。夢夢比我還小呢,可卻出去當情婦了,我又怎麼不能問了!」

  「閉上你的嘴!」林豹怒道。「這種事情也值得大聲嚷嚷。聽好了,你妹妹的事情,對外不許向任何人說!」

  「哼!」林姿不屑地撇了撇嘴。「她既然敢做,還怕人說!這事,可是她自己求來的。即使被人知道,也不關咱林家的事情,是她不自重!」

  「行了!」林妻插嘴,「你就少說一句話吧!大家心裡都不痛快呢,你就別嚷嚷了。」

  容凌雖然許了一些利益,但是那些現在還虛無縹緲的事情,哪能和那些「大財主」許下的真金白銀相比!

  林豹聽自己的妻子這麼一說,臉也瞬間沉了下來,不由地哼了一聲。「出去了,總還是能回來的!」到時候,再看情況吧。

  林姿氣的差點跺腳。「爸,你還讓她回來啊,丟不丟人啊!我可不要和那種人住在一起,這萬一傳出去,臉都丟光了!」

  林豹氣得拿眼瞪林姿。「大人說話,小孩子家家的插什麼嘴!姿姿,管好你的學習就好了!」

  林姿被林豹一瞪,氣勢弱了不少,林豹瞪起眼來,還是挺嚇人的。在家裡,林豹也是很有威嚴的,林姿雖然個性強悍,但也是本能地怕這個父親。只是她心裡還是有些不高興,主要是覺得林夢那丫頭好運地真讓她牙癢癢的。

  「哼,我看她到時候還有什麼臉回來!」

  「閉嘴!」

  林豹一聲大吼!

  林姿嚇得縮了縮肩膀,嘟了嘟嘴,倒是沒敢再說。

  這時候,電梯也到了一樓了。林豹一家人等著裡面的住戶出來之後,就進入了電梯。

  電梯門緩慢地合上,誰也沒有注意到,拐角處、防盜門旁邊,林夢那張慘白地嚇人的臉!

  她是折回來拿忘在窗台上的鈴蘭的,卻沒想到會聽到這一番話。酸澀的眼淚在她的眼眶中搖搖欲墜,她感覺自己的決定或許已經讓自己一腳踏入了冰冷的泥潭。深吸一口氣,她猛然仰頭,將所有的酸澀,都盡數逼回去。

  這是她選擇的路!

  既然選擇了,就不後悔!

  哪怕,今後狂風暴雨、無處藏身!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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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4 00:44:35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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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回車的時候,林夢的臉色不太好。她還小,不太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那因為酸楚而紅色難以褪去的眼眶,只能讓人更加地體會到這個女孩的悲傷。

  容凌坐在車上,信手接過了林夢手裡捧著的鈴蘭,淡聲問:「剛才有人惹你不快了?!」

  這個男人精明的嚇人!

  林夢心中一緊,急急忙忙地搖頭。「沒,就是心裡還是挺難過的。」

  容凌皺眉,放下鈴蘭,將林夢扯入了自己的懷裡。「別多想,又不是不讓你回家了。你若是想回來,那是隨時隨地的事情。這裡不還是你的家嘛!」

  「嗯。」林夢點頭。黑色的秀髮淡淡的隨著點頭的動作垂下,鋪了她半張臉,顯得她的臉龐越發有一種脆弱的蒼白。

  他低下頭,在她的嘴畔淡淡地親了一下。大掌安撫性地摸了摸她的頭。

  很溫暖的感覺,緩緩地驅散了不少林夢心頭的感傷!

  林夢吸了吸鼻子,貼著他胸口處的衣裳,模樣可愛。

  「怎麼了?」他問。

  她眉角翹了起來,低低地笑。「一股煙味!」

  說著,湊過腦袋,往他的臉龐來。看上去,有著隨意地大膽。

  容凌不常抽煙,但是有些場合,尤其作為生意人,可又不得不應付著抽上一兩根。這還是林夢頭一次聞到容凌身上的煙味兒,感覺有些新奇。仰著腦袋,窩在他的懷裡,沿著他的下巴一陣地聞。

  這個樣子的她,像只調皮的小狗兒似的。黑溜溜的大眼睛眨巴著,清澈到底,也有像小狗一般的純良。

  容凌心念一動,突然有了久違地想要惡作劇的念頭。

  他低下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然吻上了林夢,特別有效率地頂開她的唇,在她的小嘴裡面掃了一下。親暱地逗弄了一把她的丁香小舌,他在她的唇上安撫性地又吻了一下,低低地笑:「嘗到煙草的味道了嗎?!」

  林夢臉色大紅,沒看他帶笑的黑眸,嘴巴一閉,就往他的懷裡鑽。

  容凌的胸膛略略起伏,是因為笑意。

  林夢覺得,為什麼同樣是吸煙,可是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怎麼就那麼好聞呢。她那天也是吸過煙的啊,只感覺到喉嚨一陣火燒,而且煙味兒還有些刺鼻。卻不像這個男人身上這般的,或許,是因為這上面還有男人的麝香味?!

  咦?!她在想什麼呢?!

  林夢耳朵一紅,這下,更是打定主意窩在容凌懷裡不出來了。這要是讓容凌知道了她的想法,那得多丟人啊。

  不知不覺中,縈繞在她心頭的哀傷悄然地散去了。

  還沒到達玉錦飯店呢,容凌就接到了電話,似乎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去親自處理。他貴人事忙,管理著那麼大的企業,其實很難專門抽出這麼一天來的。因為看中的房子還沒裝修好,所以暫時林夢還得住在玉錦飯店。將林夢送回了總統套房,囑咐林夢早點休息,容凌就走了。

  林夢也沒多想,從包包裡面拿了一套睡衣出來,就去洗漱去了。今天跑了一天,出了好多汗,沾了好多灰,她在浴室呆了半個小時,又泡了一會兒澡,才出來。

  一手拿著乾毛巾,她一手擦著過胸的秀髮。因為口渴,她想要去倒杯水喝。只是她才剛走出浴室沒兩步,就被床上坐著的黑影嚇得驚呼了一聲。

  「蕭……蕭翼!」她嚇得,話都說不穩了。條件反射的將自己的睡衣給攏了攏,生怕有什麼不妥之處。因為想著直接睡覺,她的睡衣下除了內褲,就什麼都沒有了。睡衣雖然不是薄透的,但還是能隱約地將胸前的渾圓給顯露出來的。林夢紅著臉,尷尬地拿手去遮自己的胸。然後,更是直接拿下了毛巾,擋在了自己的胸前。

  一直靜默地彷彿像一尊雕像的蕭翼從床上站了起來,站在原地,沉著臉,一言不發地看著她。他的身材很高,比林夢高出了足足有一個頭還要多。他抿著唇,眼神深沉,整個人透著一股說不清的冷酷。他筆直地站在那裡,穿著緊身的黑衣黑褲,給人一種無處不去、無所不為的夜行人的感覺,有些神秘,更多的是讓人害怕。因為,他整個人給林夢的感覺,太過壓抑了,甚至還稱得上肅穆!

  蕭翼此前給她的感覺,一直都是有些嬉皮笑臉的,彷彿什麼事都不放在心頭的樣子,彷彿什麼正經事到了他那兒都可以成為一個玩笑,可今天,他身上的氣息,讓林夢想到了盛怒之中的容凌!

  這……兩個男人,在這時這刻,竟然是何其相似!

  「蕭翼!」林夢有些緊張,吶吶地又叫了他一聲。不明白他怎麼這樣一副樣子,也不明白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蕭翼嘲弄一般的咧了咧嘴,神色冰冷。

  「我記得你說過不要做情婦的,還記得你說你這話是對所有人的,怎麼,一碰上容凌,你說過的話就全都不算數了?!」

  他還在那喜滋滋地等待這只小白兔乖乖上門的時候,卻不知道,這小兔卻跑去找了別人,衝著容凌這棵大樹,真是打算被撞死都不顧了!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她竟然能哭著對那個男人說:「你養我,好不好?!」,這簡直讓他憤怒中燒。他這麼地憐惜她,尊重她,給她選擇的機會,也給她緩衝的機會,可是沒想到,卻讓她那麼卑微地去求了別人!

  該死,真是該死!

  最後,還眼睜睜地看著她被那個男人包養了,眼睜睜地看著她拿著大包小包從家門出來,跟著這個男人走了!

  「林夢,你可真是賤!」

  他惡意地怒罵!

  林夢身子一顫,後退一步,臉色跟著微微一白。

  「我……我不是情婦!」

  「不是?!哈?」蕭翼不屑地笑了。「不是情婦,那你還能是什麼。求著被他包養不就是這種性質的嗎?!吃他的,喝他的,穿他的,住他的,還陪他上床,你要不是情婦,那還真是怪了去了!」

  「我……不……」林夢瞬間瞪大了眼,嘴唇顫抖地厲害,虛弱的辯解,可是被蕭翼這麼毫不客氣的一戳穿,連她自己都難以信服自己!

  蕭翼還是一聲冷哼,眼神冰冷的沒有絲毫的溫度!

  「我還以為你是有幾分傲骨的,遲遲不給我打電話,是不願意讓人包養的。卻原來,你一直等的是一個更好的東家。怎麼,讓容凌包養你就不是情婦了?!怎麼,跟著他你就不覺得下賤了?!」

  「我……」林夢咬唇,想要反駁,卻覺得自己所有的理由似乎都站不住腳。這個男人太盛氣凌人了,在他面前,她無法高大起來!

  蕭翼大步上前,直到來到了林夢的眼前。惡狠狠地瞪著她,他單手死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他,躲不開他的視線。看著眼前這張不辯解只言片語的臉,心裡更加的氣憤。

  「我好聲好氣地和你談,讓你回去好好考慮,我把你當做了一個人,一個值得我尊重的人。可是你呢,回頭卻不把自己當人,像個下賤的奴才一樣的求人包養。林夢,這就是你嗎?!這就是你的本性嗎?!」

  林夢咬唇,一下一下地搖頭,無聲地表示否認。

  蕭翼低下頭,猛然咬上了林夢的唇。

  「唔--」

  她自然是掙扎。

  蕭翼不快,狠狠地咬了林夢一口,抬頭,臉色猙獰地彷彿像一個惡鬼。

  「怎麼,想要為你的容凌守貞?!」

  他手上用力,更加捏緊了林夢的下巴,恨不得直接捏碎了這張小臉,疼的林夢嗚嗚直叫。

  他笑,卻冷酷異常,誓要羞辱得她體無完膚!

  「你這樣的人,還需要守貞嗎?!陪過了那麼多的男人,你家的容凌不會嫌棄你嗎?!你這張小嘴,被多少人親了呢?!現在,你還在裝什麼清高?!在我面前,你覺得有必要嗎!」

  「不是的,你不准胡說!」林夢低叫了起來,嘴唇上,有紅色的血液緩緩的溢開,是剛才被蕭翼咬破的地方因為她的開口說話,而終於破了,流了血。

  蕭翼越發的憤怒了。「不是?!」

  看著這個女人,他簡直恨不得一槍斃了她。頭一次,頭一次他費那麼大力氣來討好一個女人,尊重一個女人,沒有對她進行半分的強迫,可是卻得到了這樣的下場!原來,他的真心竟然半分錢都不值,竟然會被一個女人踐踏到這種地步。

  「你說不是,就能是不是?!這張可愛的小嘴,最愛說謊了,一次又一次,你以為,我還能相信從這張小嘴裡面說出來的話?」

  他低下頭,狠狠地舔了一把林夢唇上的血,熟悉的血腥味,讓他身上的殺氣緩緩地外放了出來。

  「我真該殺了你的!」蕭翼低吼,臉上的凶狠沒有絲毫的掩飾。「我最討厭別人兩面三刀,更討厭女人對我陰奉陽違。你去求容凌!為什麼,你要去求他?!我對你不夠好嗎?讓你去求那個傢伙!哈哈,你以為你求的這個男人很好嗎,比我要好的多的多嗎,哈哈,笑話,我告訴你,你求的這個男人,現在正忙著在別的女人身上快活呢。你求他,你這個愚蠢的笨女人,你竟然去求他!」

  林夢的瞳孔猛然放大了一圈,身子彷彿被一道閃電給劈中了一般,驚愕地看著蕭翼。

  「你……你說什麼!」

  容凌他……他去找別的女人?!不……不……不會的……

  蕭翼一看她那張發白的小臉,就知道她想的是什麼,於是,他心裡暢快了,有一種復仇的快感。他也要讓她好好看看,她自己到底選的是什麼男人!

  「不信嗎,呵呵,也難怪,你就是一個笨蛋,一廂情願地認為那個男人是個好的。我說的這些,你肯定不會相信。也好,我就再做一回善人,等他完事的時候,我就把他和女人歡好的錄像拿過來給你看,我相信,那刺激的場面你肯定會很喜歡的!

  這個時候的蕭翼,是惡意的。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只是對林夢,他有太多次的仁慈了。可多麼可笑,他難得的仁慈,偏偏林夢還不怎麼稀罕。

  「哦,對了!」他略揚高了聲音,變得邪魅了起來。「你以前沒看過AV吧,沒看過那種男女交歡的場面吧,呵呵,挺火辣的,你也該見識一下了吧!」

  他的惡意層層累積啊,林夢終於忍受不了了。

  「夠了!」她大吼了起來,伸手,狠狠地劈向了蕭翼捏著她下巴的手。「你胡說,你騙人,容凌不是那種人,他是忙正事去了,我知道的,他跟我說了,他很快就能回來的,你騙人,騙人的!」

  氣鼓鼓的樣子落入蕭翼的眼裡,更讓他生氣,更恨不得就此毀了他。她憑什麼這麼相信容凌?!那個男人,到底哪個地方值得她如此的信任?!

  「騙你,我騙你有什麼好處,我發神經啊!還有,你以為你是容凌的誰?!你是他老婆嗎,你是他女朋友嗎,他去外面找別的女人,你管得著嗎?!別忘了,你只是他的情婦。記住了,是情婦。你就是他諸多女人之中的一個,也是他曾經包養過的許多情婦當中的一個。你算什麼,你什麼都算不上,你就是一只等待他時不時垂愛的小寵物,他有空了,就陪你玩玩。沒空,那就把你撇到一邊。你能指望他為了你和別的女人斷了來往嗎?!笨女人,你就別犯傻了,就你這樣的青澀小果子,比起那些嫵媚妖嬈的女人來說,你算什麼!你也不好好地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重!」

  「別說了!」林夢都被逼哭了。蕭翼的話太傷人了,幾乎將所有的屈辱都擺在了明面上。他雖然說話不帶一個髒字,可是每一句,都像一把劍一樣地刺向了她。

  蕭翼讓她覺得,她好髒,好賤!

  她覺得,她怎麼那麼蠢呢?!

  到底,她還是情婦不是?!

  她就是明白情婦的卑賤和不能自主,才信誓旦旦地說不想做任何人的情婦,可還是做了容凌的情婦!

  情婦?!

  容凌也是這樣看她的嗎?!

  她求他養他,他也打算將她金屋藏嬌的嗎?!

  為什麼,要急著去找別的女人?!為什麼,找了之後卻還要騙她?!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蕭翼,告訴我,說你剛才說的,都是騙我的,好不好?!」她面露祈求。

  蕭翼一聲冷哼,看著她的淚眼,故意揮去心中升起的那點心疼。

  「我騙你做什麼!」

  「我不信!」林夢吼了起來,雙手因為莫名的原因,開始無力地顫抖。

  「不信?!」蕭翼皺眉。「由不得你不信。我告訴你,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做容凌的女人,你就做好和別的女人分享他的准備吧。笨女人,我就沒看過有比你跟笨的,寧可跟這樣的容凌,也不肯跟我。我就是對你太好了是吧,我許諾你跟了我我就不會和別的女人糾纏,你還不屑是吧?!」

  他猛然伸手,摟住了林夢,咬著她的耳朵,低低地吼。

  「我就不應該對你太好,讓你三心二意。我就應該直接占有了你,讓你沒的選擇,就只能跟我。你跟了容凌,就是因為他得到了你的肉體了吧?!怎麼,被他的床上功夫俘虜了,怕我不能滿足你嗎?!」

  他惡意地拉過了林夢的小手,將他往自己的下身摸去。堅硬的觸感,火熱的溫度,讓林夢嚇得急忙要縮回手。

  蕭翼則直接將林夢打橫抱起,往床邊走。

  林夢被嚇住了,覺得事情似乎要失控了,高喊了起來。「蕭翼,放我下來,蕭翼,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蕭翼不顧林夢的掙扎。她的這點掙扎,還有那小胳膊小腿,在他這種歷練過生死、經歷過無數次對戰的男人面前,簡直就是微弱的可憐。

  他將她摔在了床上,床鋪的柔軟,立刻讓她的身子彈跳了一下。林夢慌神地要從床上下來,蕭翼卻像是獵豹一樣地撲了過去,輕而易舉地將林夢壓在了自己的身下。他矯健而欣長的肉體壓在她的上方,彷彿一個巨大的罩,將她遮蓋的嚴嚴實實,讓她有些透不過起來。

  「下去!」她低吼,憤怒!

  他低下頭,不搭理她,要親她的唇,被她躲了過去。

  他憤怒,大力地親了一把她的臉頰,惡意地笑:「你說,容凌要是知道我要了你,他還會不會養你?!他那樣有身份和地位的人,又從那樣的家庭出來,應該還是要面子的吧?!應該不恥和別人共用一個女人的吧?!」

  「你混蛋!」林夢嘶聲大叫,心幾乎是提到了嗓子眼這塊了。「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我就……我就恨你,我發誓,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蕭翼聽著這可笑的威脅,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累積的怒氣有些破了功。這個女人,連威脅人都不會嗎?!

  「你要是想恨,那就恨吧!」他無所謂地笑笑。「反正我也不指望你愛我,那讓你恨著也不錯,不是說,恨是和愛幾乎等同的情感嘛,不錯,不錯……」

  蕭翼自嘲著,覺得在這樣的時刻,他還能有這樣的心態,真是又進步了!

  低頭,吻不到她的唇,他也不計較了。今晚,他是無論如何也要得到她的。在這裡,在這張她曾經和容凌翻雲覆雨的床上。他會告訴那個男人,這個女人,是他蕭翼的了。他會讓這個女人知道,她以後到底應該跟的是誰!

  他也不想憐惜她了,伸手,他一把撕了她的衣服。他發現,他早該這麼做的,不應該一次次地放開她。

  林夢嚇得像是受驚的兔子,低低地悲鳴了起來。

  「不要,不要--」

  她拳打腳踢,似乎要將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但她怎麼可能是蕭翼的對手,她的這點力量對蕭翼來說,根本就連一朵浪花都掀不起來。

  「別白費力氣了!」蕭翼笑她,低下頭,輕易地咬上了那性感的鎖骨。大掌順勢往下,摸上了那柔軟的一團。

  「唔--」

  林夢屈辱地眼睛都瞪紅了,哭著大叫了起來。

  「蕭翼,不要這樣,求你,不要這樣……」

  她已經感覺到了自己和他的力量懸殊,明白在她面前,她就像擋車的螳臂、撼樹的蚍蜉。

  求他,她唯有求他這一途徑!

  「求你,我求你,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就是不要這樣對我,求你……蕭翼,求你……」

  為什麼,她要身為女人?!為什麼,她要這麼的瘦弱?!為什麼,她只能用淚來祈求?!為什麼,總是要這樣的難為她?!

  「蕭翼……嗚嗚……求你別這樣……求你……」

  她也想潔身自好的,她也想從一而終的,為什麼,就不能滿足她這個卑微的祈求,為什麼,非得要讓其他的男人來碰她?!

  他的吻,都已經落到了她的胸口。他的一條長腿,都已經擠入她的雙腿間;他的一只手,都已經拽下她那薄弱的純棉短褲了!

  他怎麼能如此心狠?!怎麼能如此可惡?!

  「你是要逼我嗎……逼我去死嗎……蕭翼……你想讓我去死嗎……」

  這是她唯一僅剩的牌子了!拿生死來求饒,她怎麼能混到這樣可憐的地步!

  蕭翼的動作,驀然一停。他抬頭,看著底下哭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的女孩,聽著她那麼哀慟地說出要死的話,那一刻,他的心,軟了、疼了!

  「你要是從了我,我怎麼會如此逼你?!」

  他恨恨地低吼,看著她,狼一般凶狠的眸子閃過一抹痛苦。

  「我以前可曾逼過你?!現在,是你逼著我這樣做的,是你逼我的……」

  林夢淌著淚,瞪大眼睛看著他,無辜,也無助,更有無邊的憤怒!

  「是我存心來招惹你嗎,是我存心的嗎?!」她大叫了起來,幾乎聲嘶力竭,黑眸中的流光幾乎要破碎。

  「我只是想安安靜靜地活著,不可以嗎?!我做錯了什麼,我殺人呢了嗎,放火了嗎,還是騙了人,還是欠了錢,我只是想活的安靜一點,不可以嗎?!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這樣對我,真的會讓你高興嗎?!還是,我真的讓你覺得這麼賤,是個男人,我就得攤開身子,打開雙腿,一動不動地讓他們占有嗎?!嗚嗚……蕭翼,我以為你是不一樣的,不一樣的……嗚嗚……你怎麼能如此逼我……怎麼可以……嗚嗚……」

  她瞪著蕭翼,驀然淚流成河,嚎啕大哭!

  如果不是覺得他不太一樣,怎麼就那麼輕易地接受了他的好意,怎麼就那麼輕易地讓他進了她的房間,還讓他在她的床上躺了一個晚上?!

  可他怎麼能這樣對她?!一個個,怎麼都可以把她看的這麼賤呢!她到底算是什麼,在他們眼中,她還算是一個人嗎?!

  蕭翼痛了,心,疼的厲害!

  看著這樣嘶吼著的林夢,力氣一點點地流逝,眼裡的凶狠,也被一點點地逼退!

  他恨自己,怎麼就能輕易地對這個女人心軟!

  不過是女人的眼淚嗎?!哪個女人不流淚的,又不是沒有女人在他面前流過眼淚,可為什麼,這個女人的眼淚就這麼的充滿力量,讓他動彈不得,讓他捨不得對她下重手!

  苦澀地笑,自嘲地笑,蕭翼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臉上是什麼表情。

  「不一樣!……既然你認為我是不一樣的,為什麼要投向別的男人?!覺得我不夠好?!」

  林夢混亂地搖頭,清澈的淚水,沾了一臉。

  蕭翼低下頭,捧住了林夢的臉,不讓她的腦袋動彈,開始用溫熱的唇,一下一下地吻她。心裡,就是見鬼地捨不得對她太動粗,就是犯賤地捨不得見她這樣傷心。

  「笨丫頭,別哭了,大不了……大不了……我不碰你就是了!」

  林夢「嗝」了一聲,睜著依然淚流不止的眼,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蕭翼替自己悲哀,怎麼能在她的面前低到這種程度。放到以往,先把下面的女人占有了再說,任憑她哭嚷,完事了之後,還不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得了!」他低低歎息了一聲,伸手,胡亂地抹了一把林夢臉上的淚。

  「別哭了!」他沉下了臉,覺得自己今天可真是窩囊。「我又沒把你怎麼樣,看你哭的,好像死了人一樣,弄得我好想成了宇宙第一大惡人了!」

  林夢突然就想笑。很詭異的感覺!

  眼淚往下掉的速度,也因此慢了下來。

  「那你先下來!」她哽嚥著,開始談條件。

  蕭翼立刻瞪眼,眸裡依然殘留凶光。他雖然不算對她來硬的,可是卻沒想過在她面前兵敗如山倒!

  「想讓我這次放過你,可以!」他瞇眼,黑沉沉的眸子裡滿是算計。「容凌滿足了你什麼條件,我也同樣滿足你。以後,你跟著我過!」

  林夢聽了,撇過頭,不說話。既不答應,也不算是不答應。

  蕭翼立刻又火了,見她那一副沉默狀,反倒更像是無聲的拒絕。

  「喜歡上容凌了?!」他冷冷地譏誚。

  林夢身子一震,雖然很輕微,但是被緊壓著她的蕭翼立刻感覺到了,他立刻勃然大怒了。因為太過憤怒了,他反倒是冷靜下來了。臉上凶狠的表情也收了,只是冷著眼,冷漠而冷酷地看著林夢。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你答應跟我,容凌能給你的,我一樣不落,也給你;二,你不答應,那好,今晚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林夢,不要考驗我的耐心,否則,等我耐性都消沒了,我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你也別指望有誰來救你,唯一能救你的那個男人,現在正快活著呢。我既然能悄無聲息地來到這個地方,自然也能悄無聲息地帶你走。你哪怕以死相逼,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我要的人,閻王想要跟我搶,也得掂量掂量分量。你想死,也不是那樣容易的!」

  這才是蕭翼,面面俱到,算盤打得朝天地響,絕對不給對手任何反撲的機會!無論林夢選擇哪個,蕭翼都是要得到她的。二者的區別,不過是時間的早晚!

  林夢銀牙一咬,無助之中,更覺得悲哀。

  「蕭翼,我不欠你的,你不能這樣!」

  「只要我想,沒有我不能的。」這是他,銀狼組老大該有的狂傲。

  「但是我不想!」這也是她,縱然嬌弱,但也有最基本的驕傲!

  蕭翼伸手,帶著一抹殘酷的力道,曖昧地撫摸上林夢的小嘴,重重地揉捏。

  「這個世界,是讓強者說話的。你不想,但是沒用!」

  林夢猛然間火了,沾著眼淚的眼,燃燒起了火一般明亮的怒彩!怪笑一聲之後,她梨花帶淚地自嘲:「我這樣的破身子,你就這麼稀罕?!」

  蕭翼心有不快,冷冷地看著她,不喜歡她用這種自己鄙視自己的語調。

  林夢卻冷冷地笑了起來。

  「你讓我跟了你,不還是做情婦?!這讓我跟著容凌,又有什麼區別?!你這樣,就算尊重了我,就算高看了我一眼?!」

  蕭翼抿唇,心,被微微地觸動了一下。

  「不一樣的!」他強自辯駁。

  「哦?!」林夢嘲弄。「又是哪裡不一樣了?!」

  「至少,我和你,是一對一的。」

  「你能保證?!」林夢也學聰明了,這還多虧了蕭翼剛才的提醒。「你能保證你就不會捧場做戲?!你能保證你會一直控制好你自己?!」

  蕭翼再一愣,突然就發現這個女孩變得伶牙俐齒了。

  「呵呵……」林夢乾笑了起來,覺得這一切怎麼就能那樣的莫名其妙,怎麼就能這麼地可笑。她掙扎地縮回了手。蕭翼在沉思,也沒再壓著她的手不放。她要拉緊自己被撕裂的睡衣,好遮住已經走光的胸部。

  蕭翼眸色一閃,不肯。再度綁住她的雙手,一邊一只,壓向她肉體的兩側。這樣的談判姿勢,讓她分神顧忌肉體的羞辱,應該更利於讓勝利女神站到他這一邊。

  「我只能說,我會盡量不讓這種事情發生!」他不想對她說一些甜言蜜語。他是在刀口下生活的男人,他那麼認真地要求她跟了他,那麼一開始,他就想和她將她明明白白的。他可以騙她的,但他就是不想這麼做。

  盡量?!

  林夢嘲弄地撇了撇嘴,放棄了無用的掙扎。心裡悲悲的涼,也許這就是她目前的身價了吧?!換了一戶人家,不過還是寄人籬下,不過還是看主人的臉色行事,不過求的還是主人的施捨!

  掙扎來、掙扎去,或許還是逃不開那張網!

  她無力地閉緊了眼,在心裡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再睜開眼,她只想確定一件事。

  「蕭翼,我只要你實話對我說,容凌他……可真是去找別的女人了?!」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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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4 00:44:49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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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容凌真是去找了女人,真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這樣對她,那麼林夢想,她會離開容凌的。

  蕭翼頗為自信地笑了笑,回道:「自然是真的!」

  他親自安排的,容凌怎麼可能不中招。特意花了血本,找了那麼一個女人來找他,不惜為此暴露他很久之前布下的一顆棋子。為了眼前的這個女孩,為了鬥倒那個男人,他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你別騙我!」

  林夢幾乎是咬牙看著蕭翼。

  蕭翼冷嗤。「傻女孩,我說過的,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你又在期盼什麼?!」不是他今晚的安排這一出,早晚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只要容凌還在這個圈子裡面混,只要他還是那個家族的大家長之一,他必然會遇到此類的事情。那些個女人也不是個個眼瞎的,哪個男人好,哪個是鑽石王老五,到時候,不用他到手,自然有前僕後繼的女人朝容凌撲過去。只要容凌的心裡有那麼一絲的猶豫,那麼必然會和女人不清不楚。

  林夢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她之前沒有被人點醒罷了,也算是太傻太天真罷了。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一呼一吸之間的力度,讓她的胸脯深深地起伏了一下,揚起魅惑的幅度。蕭翼斜眼看到,眼眸微微一暗,心裡消下去的欲念,又開始往上升!這樣美好的胴體,白嫩無暇,凹凸有致,壓著她的男人除非是不能人道,否則不可能不生慾望!

  「林夢,兩個選擇,告訴我,你要選擇什麼!」

  他是想要她選擇第一個的,可是突然,又有些希望她能選擇第二個,那樣,他就可以直接占有她!哪怕她不願意,他可以在得到她之後強行帶走她。

  蕭翼想占有她!立刻、馬上!覺得再等下去,他可真是他媽的窩囊!

  林夢卻驀然笑了起來,被這樣屈辱地壓在床上,赤裸到連衣物都難以遮蔽自己的胸前風光,她突然就覺得她就這樣豁出去,也未嘗不可啊!

  「我兩個都不選!」她大膽了,也果敢了。「我倒是有一個很好的建議!」

  她不是一個笨的,急中生智下,自然也會有自己的安排。

  蕭翼倒是訝異了,這……算不算是驚喜,這個女孩兒,果然是有些不同的。

  「說說。」他也有了貓逗老鼠的興致。短期內容凌是不會回來的,那個漂亮的女子應該能至少拖住容凌兩三個小時吧,他不妨和這個女孩兒玩玩。

  林夢翹起了嘴角,也不在意自己的袒胸露乳。她長的很美,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她本身也有魅惑人的資本,哪怕她無心。可若是她有心釋放她的美,那麼恐怕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抵抗住的。

  粉紅色的唇瓣,微微翹著,這已經開始魅惑了。她略略眨了眨眼,修長的黑睫毛眨了眨之後,她略垂下了眼,吃吃地笑了起來,彷彿妖精一般,黑色的眸子,更是若有似無地也染了魅惑。搞得蕭翼的身子微微繃緊,眼眸加深,呼吸漸漸加重,一點點被她吸引!

  「你想得到我是吧。」她幽幽地說道,開始她的魅惑。「那好,我可以給你,可是,那必須在大學畢業後!」

  這是她為自己謀的出路!

  蕭翼略略皺眉。

  林夢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在我沒有大學畢業之前,你不能讓別的男人騷擾我,提供我最基本的生活和學習開銷。等畢業之後,我就陪你。之前你養我多少年,我便陪你多少年!你想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乖乖地聽你的話,只聽你一個人的話!」

  很誘人的條件啊,配合她低柔的語調,還有幽魅的神情,真是很容易讓人為此點頭啊!可,林夢還是嫩了一些,低估了蕭翼。蕭翼是一個老手,若是就這麼輕易地被女人牽著鼻子走,他也就不是蕭翼了,不是現在的銀狼組老大了。

  他搖了搖頭。

  「時間太長了,我等不起!」

  林夢暗惱,舔了舔乾澀的唇瓣,說服道:「怎麼就太長了!如你所說,我現在就只是一個青澀的小果子,吃著也沒多少味道,等到我畢業之後,也差不多成熟了,到時候,不應該更有味道嘛。讓那個時候的我陪你,不是比現在要好的多!」

  「呵呵,丫頭,到時候,你在變,我也在變,六年之後,彼此的心緒可能就不一樣了。我要的是現在的你,也是一個務實的人,以後那樣遙遠的事情,我是不願意抱太大期望的!」

  六年之後,誰知道,他還會不會對她有興趣?!他這種在刀口下飲血的人,永遠記得的,就是要把握住現在!朝不保夕的經歷,更是讓他明白了世事無常!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如他,如她,如他想抓住她的心!

  「那就等我高中畢業!」這是林夢最大的退步了。大不了,她也不奢望能上大學了,等到她高中畢業,等到她拿到了身份證,她就逃開,遠走天涯,離這些男人都遠遠的,再也不見他們!這才是她真正的打算!所謂的建議,不過是她的拖延之計!

  蕭翼還是搖頭。

  林夢有些氣了,怒極反笑。「這就是我的條件,你不答應也得答應。否則,你就給我走!」倒是強勢了。

  蕭翼的眼中驀然精光一閃,低低地來了一句。「笨丫頭,你在算計什麼?!」

  天哪!這個男人也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也是精明地嚇人!

  林夢的眼中瞬間閃過慌亂。她那麼小,哪裡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也不可能將自己的情緒完全的藏住,這份慌亂,立刻就被蕭翼給捕捉到了。他沉下了臉,覺得自己所想的,估計和這個女孩的謀劃不會差到哪裡去了。頓時冷哼了一聲。

  「你就別費心思了,沒有二話,兩個選擇,你挑一個。是前者,還是後者?!」

  「你覺得強迫一個女人,很有意思嗎?!」林夢激他。「不過再等兩年而已,就可以得到一個心甘情願的我,為什麼你就不能等下去。你以前不是說,要的就是我的心甘情願嗎?!」

  蕭翼搖搖頭,低斥了一聲。「牙尖嘴利的丫頭!」

  他當沒有聽見林夢的話一般,低下了頭,作勢要吻她。「給你三分鍾,讓你選擇。你要還是確定不下來,我就當你默認第二個選擇!」他正好很想要她!

  「你--」林夢恨蕭翼的霸道!恨和他不能溝通!

  蕭翼卻不想多理會了,現在可不是廢話的時候。有些事情,越是往下拖,越是容易出事。

  眼前女子的軀體,曼妙地陳放在他的眼前,他心中略動,伸出大掌,一把蓋住她的酥胸。她屈辱地小臉漲紅,雙眼憤恨地瞪著他。

  他無賴地笑笑。「你慢慢想,我還是可以等一等的。」

  「我看不必了!」冷峭的聲音,驀然揚起,彷彿平地刮起的寒風!

  蕭翼身子一震!

  林夢的小臉,立刻變得煞白!

  門外暗處,容凌像一個鬼魅一般地閃了出來,也不知道他在臥室外面躲了多久!

  蕭翼不可置信地扭過頭看他,繼成年之後,再次有了大敵當前的感覺!

  怎麼可能?!有人靠近,他不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的?!這個男人,什麼時候來的,剛才一直都在外面看著嗎?!他竟然一直都沒有察覺,竟然失誤至此?!是因為他太過放心,所以把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林夢的身上;還是說,這個男人的身手,也是到了可以殺人於無形的地步?!

  「你什麼時候來的?!」蕭翼冷冷地瞇起了眼,從床上半坐了起來。

  容凌冷著臉,大步走近,聲音冷得都像無形的冰針,可以殺人的那種。

  「我看,你還是先放開你那不規矩的髒手。我的女人,不是你能碰的。」

  此刻,他不掩飾一聲的怒氣。身上的殺氣,也是完全的釋放了出來。

  蕭翼繃緊了身子,身穿著黑衣黑褲的他,也是難掩殺意,配上那暗沉沉的臉,更像是一個地獄殺手了!

  「哼!」蕭翼不服軟地哼了哼。低下頭,更是惡意地吻上了林夢被嚇得已經完全失去反應的小嘴,大掌更是用力捏了一把她的酥胸。

  「你的女人,你確定?!」蕭翼挑釁地衝容凌笑了笑。

  容凌立刻臉一沉,黑漆漆的雙眸閃過瘋狂的殺戮欲。一彎腰,繃緊的軀體像是惡虎一樣地朝蕭翼撲了過去。蕭翼立刻止笑,即刻從床上跳了下來,抬腳,就朝容凌踢了過去。

  林夢一聲低呼,心中一提,想叫小心。只見容凌身子一閃,輕易地閃過了蕭翼的長腿。蕭翼收了腿,矯健的身軀立刻跟進,有力的拳頭,即刻跟進,殺氣騰騰地朝容凌揮了過去。容凌伸手,堅硬的胳膊立刻格擋了下來,左手則一個左勾拳,狠狠地砸中了蕭翼的小腹。蕭翼往後躲,但還是被容凌的拳頭給擦到了一些。他也不是一個願意吃虧的,容凌剛打了他一拳,他跟著揮拳,就打中了容凌的臉。

  「啊--」

  林夢驚叫,從床上胡亂地爬起,揪著自己破碎的衣服,坐在那,急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邊,容凌長腿一提,以一個很詭異的角度,將蕭翼狠狠地踢了出去,稍微減緩了蕭翼打在他臉上的拳頭。但,容凌的唇角,還是破皮流了血。

  容凌伸出舌頭,添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鮮血的味道,那是毋庸置疑的。他「呸」了一聲,吐出殘血,看著蕭翼,漆黑的眸子緩緩的瞇緊,彷彿毒蛇,再也沒有絲毫的溫度。緊盯著被他踢得後退了一大步的蕭翼,容凌緊緊抿唇,臉上出現嗜殺的表情。他伸手,迅速地脫了自己身上礙事的西裝外套,將它狠狠地拋了出去。等到身上是一身還算利落的白襯衫、黑西褲的時候,衝著蕭翼,容凌挑釁地招了招手。

  蕭翼瞇眼,狼一般的眸子裡面也是凶光一片。他冷冷地哼了哼,緊盯著容凌,緩慢地上前。容凌緩緩地擺出了一個打鬥的姿勢,也跟著緩緩上前。兩人在近的還差兩步的時候,兩個男人突然都是一聲大吼,早已經捏成拳頭的胳膊,紛紛像是閃電一般地揮舞了出來。兩個人動作極快,一招不中,那就立刻收手,換下一招。你一拳、我一拳,招式看上去簡單,可是每一招,卻都是足以將厚實的木桌砸出一條縫的力度。林夢雖然不太懂,但是在場外也是看的膽戰心驚。耳邊,就是一聲聲的悶哼,在兩人分別被對方的拳頭砸中之後。身上的地方或許看的不太出來,但是林夢已經看到,兩人的臉上都掛了彩!

  這兩人的拳頭太快了,到後來,快的讓林夢有些眼花繚亂了,感覺激烈的程度完全可以賽過那些黑市開辦的拳擊比賽了。

  這時,容凌一個長腿踢出,將蕭翼踢倒在了地上。他立刻竄了過去,壓住了蕭翼,幾個伴著呼嘯聲的拳頭就砸了下去。蕭翼咬牙硬挨了幾下,雙臂抓住容凌,暴喝一聲,一個過肩摔,反將容凌給壓在了身下,拳頭也是不放鬆,猛地一下,緊跟著凶狠地砸中了容凌的小腹。只聽得容凌痛苦地悶哼了一聲,似乎在強忍莫大的痛苦,林夢才剛有些擔心,就見容凌一個虎拳揮出,狠狠地砸向了蕭翼的臉,直接把蕭翼的臉給打偏了出去,鮮血眼見著就在半空中噴了出來。

  林夢彷彿被炸到毛一般,從床上跳了起來。眼看著這兩個人越打越凶,鮮血也越來越多,心裡又是擔心,又是害怕,在旁邊大叫了起來。

  「別打了,你們倆別打了!」

  再打下去,可能會死人的!林夢看不下去了。她雖然看過一些古惑仔電影,但是那些都比不上她現在的親眼所見,太血腥,太恐怖!這兩個男人,簡直就像機械怪人,被打得那麼重,卻好像還是不知道痛一般,挨了打,就狠狠地還擊回去。

  「砰--」

  卻是牆上掛著的壁畫因為打鬥而砸落了下來,再細一看,一邊被殃及的小物件已經不少了。地上,有玻璃片、碎瓷片、木片、塑料架,亂極了。

  這兩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經不齊整了,好多地方都已經被割裂,露出來的肌膚,染著紅色的血跡,看上去讓人觸目驚心。

  林夢看不下去了,忍不下去了。

  「停手,別打了,求你們了,別打了,會死人的!」

  她被嚇到了,在一邊哭了起來。

  兩個男人纏鬥在一起,卻根本就不聽她的話,好像今天不打個你死我活,就不會停止!

  「容凌,住手,你快住手!」容凌不聽,這事關男人的尊嚴!

  ……

  「蕭翼,別打了,別打了!」蕭翼也不聽,這事關男人的面子!

  ……

  這兩個男人可能瘋了!眼見著,兩人的動作越來越見殺招,眼裡的凶光越來越盛,似乎都想把對方給打死。林夢深吸一口氣,視死如歸地朝兩個男人衝了過去。

  眼看著,容凌的拳頭就要砸下去,林夢卻猛然閃到了他的面前,恰恰好擋住了蕭翼。他心中一緊,深知自己這一個拳頭的威力。蕭翼是歷練過的,這一拳頭對他不會傷害太大,可要是這拳頭砸中了林夢,這小女人,胸骨肯定要斷好幾根。容凌猛然咬牙,硬生生地收了那呼獵獵、幾乎可以將巨石砸裂的拳頭!

  蕭翼也本是一個拳頭朝容凌的下巴砸去,打算打他一個下巴脫臼的。可是林夢猛然衝了進來,他也嚇壞了,他要是真打過去,這笨丫頭的腦袋估計得被他打個重度腦震蕩,從此非植物人莫屬。

  「絲--」

  他倒抽了一口冷氣,猛然身子一轉,拳頭一收,才堪堪在林夢的耳畔擦過!

  「丫頭,你瘋了啊!」

  蕭翼嘴角噴著血,怒吼了起來。

  容凌眼神如冰,看著林夢,恨不得掐死她。

  「女人,你想找死嗎?!」他也控制不住地開吼!

  內行人都知道,高手過招,沒有這個實力就別傻到來勸阻。否則,勸阻不成,反倒會被打個半死。這個笨女人,笨死得了。今日出手的要不是他和蕭翼,這個女人現在肯定得趕緊送到醫院搶救了。

  林夢猛地被這兩個人罵地半死,愣了愣,有一秒鍾的不知所措,但還是記得自己的使命,立刻伸出雙手,緊緊地抱住了容凌。半回頭,衝著蕭翼低吼:「走啊,你快走啊!」

  她可不要這兩個瘋男人今日死在這裡!

  蕭翼的臉色,一下子黑得彷彿煤炭,氣急敗壞地高罵。「丫頭,你這是什麼意思,以為我打不過容凌嗎?!」

  容凌也是臉黑的可以賽過包公了。「女人,你這是在護著他嗎?」

  「我--」林夢百口莫辯,急得直掉淚。

  「我就是不想你們再打了,會死人的!」

  兩個男人齊齊怒視她,齊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看不起他們嗎?!

  林夢氣的直跺腳。眼看容凌要扯開她,再和蕭翼鬥,急了,大吼。

  「好啊,你們要打,就先打死我好了!」她算是豁出去了,這都什麼世道啊,幹嘛總要將她這個小女子攪和進來。

  容凌停了,怒視她。這女人,她還有理了!忍不住地揚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怒哼。

  「膽子大了啊!」敢動不動以死相逼!

  這番舉動,看得蕭翼雙目血紅,恨不得立刻卸了容凌的胳膊!

  「你放開她!」他大吼。

  容凌翹起了嘴角,輕蔑地看著蕭翼,臉上是滿滿的得意。「看清楚了,不是我抱著她,是她在抱著我!」

  「你--」蕭翼氣的,衝過來,就要打容凌。

  「蕭翼!」林夢氣的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她冒著被打得半死的危險跑過來勸架,她容易嗎她?!為什麼這個男人就這麼不體諒她的心情?!

  蕭翼一看那彷彿掉線的珍珠一般嘩啦啦掉落的淚珠,手就軟了。心,狠狠地抖了抖,那拳頭,怎麼都揮不出去了。

  悻悻地放下了自己的胳膊,看著無聲淚落的林夢,還有驕傲的像只公雞一樣的容凌,他腦袋一轉,狠狠地嘲笑了一聲。

  「容凌,你也別得意,我和夢夢睡在一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他這顯然是不懷好意,挑撥離間!

  容凌面色一變,變得極為難看。

  林夢則是腦子猛然空白之後,就急得怒叫了起來。「蕭翼,你在胡說什麼呢?!」

  「呵呵,我可沒胡說!」蕭翼嘿嘿一笑,轉眼,就陰狠狠地看向容凌。

  林夢又慌又亂,眼淚巴巴地掉。她抱著容凌,所以很明顯地感覺到,那瞬間,容凌死死繃緊的軀體。他這是生氣了,他會發怒的!而她,最怕他發怒!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容凌突然單手拖起了她的下巴,低下頭,狠狠地吻上了她。她不明所以,越發地心亂如麻,因此沒有看到,容凌是一邊吻她,一邊陰森地看著蕭翼。冰冷的雙眸無聲地傳遞著這麼一個訊息:臭傢伙,看到了吧,現在可以隨意吻著她的人,可是我!

  蕭翼怒了,拳頭悄然地捏緊,死死克制著再出手的衝動!

  容凌覺得這樣還不夠,放開被吻地低低喘氣的林夢,邪邪地咧嘴笑道:「蕭翼,破了林夢身子的男人,可是我!」

  轟--,林夢小臉漲紅,想立刻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這個男人,他怎麼能說出這樣話!

  蕭翼一下子雙眼充血,再也無法忍耐,沉著臉,揮臂,朝容凌惡狠狠地打了過來。容凌冷下臉,單手揚起,繃緊了手上的肌肉,五指張開,硬生生地接住了蕭翼的胳膊,五指一收,夾緊,像是五根鐵塊一般地箍緊了蕭翼的胳膊。

  半空之中,這兩個男人的視線,激烈地可以碰撞出火花!

  容凌也是怒到極致了,陰冷地喝道:「蕭翼,林夢是我的女人,你別給我動什麼歪心思。我奉勸你,收了你那一套,不要和我作對。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

  「哼,以為我怕你?!」蕭翼冷冷地笑,陰狠的眸子,是全然地不怕輸!

  容凌皺眉,捏著蕭翼胳膊的大掌狠狠地一揮,將蕭翼推後了半步。

  「別跟我玩花樣!」容凌拉下臉,大聲地怒罵了起來。「蕭翼,你知道我,我也知道你。你以為,你身為銀狼組的老大,就能讓底下的那些人完全聽你的?!在你想要和我鬥之前,還是先把你的內部好好整理整理吧。像今天這種女模特的事情,你還是掂量掂量再做吧,真當我是個傻子嗎?!」

  「你知道了?!」蕭翼的臉色變了又變。

  容凌一聲冷哼。「那樣的庸脂俗粉,也想入我的眼,省省吧,有這時間,她還不如投胎再來。你想給我設套,也得看我願不願意配合!想這樣就拐走我的女人,蕭翼,你也把我想的太簡單了!」

  「呵呵……」蕭翼怪笑了起來。「容凌,久仰大名了,今日一戰,果然是有些本事,沒有讓我失望。」

  他狠狠地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液,深深地看了眼依舊抱著容凌的林夢,恨聲道:「告辭!」

  轉身,他大步離開,也不怕容凌在他背後搞偷襲。

  雖然林夢當時抱著容凌,攔著容凌不讓再出手,叫他快走,看著也是為他好,但是,他倒寧願當時林夢抱著的是他。

  這抱與不抱,差別,立刻就顯現出來了!

  黑著臉,蕭翼一直出了玉錦飯店。既然已經被容凌抓住,他也沒必要隱藏自己的行蹤了,也不用再提防容凌藏在飯店裡的那些手下。通過和容凌的那一場打鬥,他就知道,那是一個值得尊敬對手,而且,只能是對手。

  容凌當時完全有條件搞突襲,或者來個暗箭傷人,或者叫他的手下蜂擁而上,這樣,他今晚只怕會是九死一生,但是容凌沒有,反而實打實的、赤手空拳地和他打了起來。那個男人,倒是一個有擔當的!

  但,也是一個難纏的人物!或許,會是他這一生中碰到的最厲害的對手!

  蕭翼伸手,輕輕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心裡低低地罵了起來:該死的男人,出手真狠,看來他在特種部隊歷練過的傳聞應該是真的!

  真是他媽的!

  蕭翼撇了撇嘴,即刻嘴角就是一陣酸酸的疼,是挨過容凌揍的,不過還是強忍痛意,嘴角得意地翹了起來。雖然他被那個男人打得身上到處是傷,但是這一場仗,誰也沒贏過誰,他不好過,那個男人,也不會比他好到哪裡去!

  抬眸,卻不料看到了一個不應該在這兒出現的人物--許鳴!

  蕭翼走了過去,沉著臉,低低地問:「你怎麼來了?!」

  許鳴皺眉,打開了車門,低下了頭。「翼哥,你還是先進來吧!」

  他的眼神,有那麼幾秒的閃躲!

  蕭翼站著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彎下了腰,鑽入了車內。

  許鳴長吁了一口氣,趕緊也跟著鑽入了車裡。拍了拍前面的司機小弟,道:「開車!」

  黑色的凌志立刻跑了起來。

  蕭翼仰靠在沙發上,淡淡地閉上了眼,有些失望,有些疲憊。

  「許鳴,林夢的事情,是你讓人瞞下的吧?!」

  所以,他從另外的渠道得知消息的時候,林夢已經跟著容凌回了林家。所以,他才倉促間做出了那樣的安排:讓一個最近勢頭正猛的模特兒去勾引容凌。那個模特兒今年不過才十八歲,年輕、漂亮,身上有青春的氣息,還是一個學生,眼看著就要高中畢業,氣質上和林夢有些像,估計應該能吸引住容凌。比較妙的一點就是,這個模特兒現在還是一個處兒,一直都被經紀人小心保護著,一些大老板都搶著要,但是各種手段都施展出來了,卻還是沒有得手。蕭翼料想容凌應該會有興趣的,畢竟他那樣的男人,偶爾捧場做戲,這飛來的艷福,絕對算不上什麼損失。

  他安排的很好,以為容凌必然要被那女子纏住,就等著大獲全勝了。但可能太過倉促了,他的安排還是出現了漏洞,被太過精明的容凌察覺。如果給他充足的時間,今天晚上就可能不應該會是這樣。

  而這一切,都要拜他的好手下、好兄弟所賜。

  許鳴哭喪了臉,知道這一切都瞞不過精明的蕭翼,只能老實的交代。「翼哥,是我不對,故意瞞著你,但是,那個林夢,你就不管了她好不好?!我給你找其他人,我保證,個個都長得和林夢一模一樣的,而且,性子也和她相同。只要翼哥你點頭,我保證,三天之內,我就給你准備十個林夢出來。可就是現在飯店裡的這個,咱們不要了,行不?!」

  如今整容技術這麼發達,塑造個和林夢一模一樣的,也不是太困難。至於性子方面,調教一番就是了。

  蕭翼卻依舊閉著眼,不說話。

  許鳴皺起了臉,都快要哭了。「翼哥,咱們兄弟這麼多年過來的,你喜歡的女人,我哪次不是巴巴地幫你弄過來的?哪次,不都是你想怎麼做,兄弟我就鞍前馬後地效勞的!可是,這次不一樣啊,你這可是要得罪容凌的。咱們現在根基不穩,若是和容凌對上,那麼之前的努力和隱忍,只怕要打水漂了。你也知道,咱們組織裡面的那幾個老傢伙,本來就對你有些微詞,仗著資歷在那裡倚老賣老,嫌你太過年輕,不服管教。容凌要是找你的麻煩,那些老傢伙指不定就會暗中使壞,然後棄卒保車地把你給賣了。翼哥,你說說看,咱們兄弟多年,我還能真的害你?!不過是一個女人,我犯得著攔著不讓你見她嗎?!不……不還是因為她跟著的那位是容凌嘛!」

  許鳴這算是苦口婆心了。

  蕭翼緩緩地睜開了眼,哼了哼。

  「如果我不是明白你心裡所想,你以為,我會坐上你這車!」

  許鳴雙眼一亮,立刻嘿聲笑了起來,狗腿地稱贊道:「翼哥英明,翼哥英明,呵呵,我就說嘛,不過一個女人嘛,難道真的還能讓翼哥你昏了頭!」

  蕭翼又是一聲冷哼。

  許鳴自顧自地笑著往下說:「不過,這一次試探,倒是能看出來容凌真是一個人物,不好對付。我看那位新人模特,以後倒是沒有任何用處了。」畢竟,有容凌擋在前面,那新人可能沒有任何的前途了!任何人都不喜歡被算計,容凌也不例外!

  「嗯。」蕭翼淡淡地應道。「多給她一些錢,以後就不用管了。容凌那塊,你還是要盯緊了。我們和他之間的碰撞,以後怕是只多不少。」

  「嗯,已經有確切的消息表明容凌開始在本市動手腳了,前些日子,就開了一個大酒吧,搶了我們不少生意,估計陸續的,還會再開。地產方面,他也悄聲地收購了好幾塊土地,名下更是房產無數,最近政府招標的東岸碼頭的那片土地,容凌那邊的人馬似乎也在搜集資料打算投標,我看我們這邊也得把皮繃緊了,不能讓容凌把那塊地給搶走了……」

  車內,流淌低低的交流聲。

  夜,卻是深了!

  容凌和林夢那邊,卻僅是開始!

  蕭翼不經意地丟下了那句和林夢同床共枕的話,會成為一顆即將點燃的炸彈,還是會成為埋在容凌心裡的懷疑的種子,還是會被林夢輕輕抹去,化為和風細雨後的寧靜?!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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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4 00:45:05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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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放開嗎?!」容凌低著頭,看著依然抱著她的林夢,低沉沉地喝道。

  林夢心中一緊,急忙縮回了手。垂下腦袋,緊盯著地板,卻是不敢再看他。蕭翼拍拍屁股,走的一乾二淨,可是剩下她,面對錯亂的一切,逃無可逃,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去洗乾淨!」容凌的聲音依然是那麼的冷酷無情。

  林夢詫異地抬頭,卻對上的是容凌冰冷的雙眸。

  「把他碰你的地方,好好地洗乾淨了,我不想在你的身上聞到他的氣息。」他近乎嫌惡,眼神鋒利地似乎要刺穿她,又好似要穿破她的肌膚,揪出那皮下包裹著的醜陋。

  林夢眼眶微微一紅,唇瓣動了動,可是在他嚴酷的視線下,卻什麼都說不出口。要解釋嗎?!可是,他想聽嗎?!

  她撇開了頭,狠狠地咬了咬唇,鬆開抱著他的手,揪住自己的睡衣,往浴室裡面去。

  也許,她和他之間,更多的時候,就只能是這種命令和被命令,沉默和因此沉默。

  浴室的花灑淅淅瀝瀝地灑下水珠,她顫抖地脫了睡衣、睡褲、內褲,盯著自己不算光潔的胸部,突然之間,就很想哭。身上,殘留的依然是他賜予的吻痕,可是一被蕭翼碰了,他就嫌髒,哪怕,她當時是被強迫的。想起他冰冷的眼神,沒有溫度,彷彿多看她一眼,便會沾惹上什麼髒東西一般,她的心就隱隱刺痛。

  抓過一邊擺放著的沐浴乳,狠狠地汲了一手掌,胡亂地往身上抹。很快,身上就冒起了一堆堆的泡泡,全是乾淨的白色。可是,那個男人卻已經嫌她不乾淨了!或許,得褪了這一層皮,才能讓他的眼中稍微有些溫度。

  她苦澀的笑了笑,將身上的泡沫一一衝淨。拿起澡巾,狠狠地搓洗起來。肌膚被碰到的地方,立刻就疼得厲害,出現了大片的紅色,可是她突然就覺得,這些疼和紅,能讓她的心裡舒服一些。如果,這是那個男人願意看到的,那麼,她會做到。

  誰讓,她是被他包養的?!

  誰讓,他是她的雇主?!

  刺啦一聲,是浴室的門被推開。她一驚,下意識地抬眸去看,見到是他,又低低地垂下眼,自顧自地搓洗起來。

  容凌皺著眉頭,看著那個女人,死命地搓洗自己的身子,彷彿那身子已經不是她的了一般。那麼大力做什麼,沒看到皮膚都搓紅了嗎,沒看到有些地方出現血絲了嗎,她這是在做什麼?!自虐嗎,因此來報復他嗎?!今晚,做錯事情的,可是她吧?!今晚,該生氣的,反而是他本人吧!?

  他繃緊了下巴,沉著臉,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的紐扣,脫下襯衫,然後抽掉皮帶……

  林夢微微顫抖了一下。咬著唇,垂著眼,手裡揪著澡巾,一番天人交際之後,小手將澡巾揉成了一團,捏在了手裡,停了花灑,抬頭,繃緊了白細的脖子,定定地看著他。

  「你先洗吧!」

  他嫌棄她,她也未嘗不是在嫌棄他!

  他要洗,那麼他先洗!

  說完,她就往外面走!

  只是,被容凌橫生出來的胳膊給攔了下來。

  「去哪裡?!」他冷冷地低斥。「洗你的!」

  林夢咬牙,發紅的眼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這算是親自監督嗎?!不放心她,生怕她洗得不乾淨嗎?!

  「好!」她哽嚥地應道,轉身,回到花灑下面,擰開開光,在溫熱的水流衝下來的時候,有兩行透明的淚珠,悄悄地隨著流水一起滑下。她揪緊了澡巾,把它當做刷子一般地狠狠擦著自己的身子,而她的身子,這一刻,或許已經成為了不知痛癢的洗衣板。

  男性的軀體,脫下了所有的遮蔽物,肌理分明,充滿著力和美,倒三角的體魄,是性感的,也是讓人呼吸一窒的。他皺著眉頭,一步步走近。很快,也來到了花灑下面。她有心要躲,將自己縮成了一團,往角落裡面去。

  容凌伸出長臂,一撈,就將她撈在了懷裡。

  「我來!」說著,就要去奪林夢手裡的澡巾。林夢死死地揪住澡巾,不願意放手,可是那礙眼的男性大掌,卻輕易地捏住了她的小手,揪住了澡巾的一角,就往外面拽,眼看著,就可以輕易地拽走了!

  她覺得受夠了!

  她的神經沒有那麼強大,可以一直裝作風平浪靜。她已經繃地夠緊了,為什麼,他還是不願意放過她?!

  「給你,給你,都給你!」她扭過身子,滑溜的小身子像是黃鱔一般地從他的懷裡鑽了出來。她將澡巾狠狠地摔在了容凌的身上,瞪著她,黑色的雙眸燃燒著毀滅一般的火焰。

  「你嫌棄我是不是?!你要是真的嫌棄我髒,那好,我走,絕對不會礙你的眼!」

  她挺直了瘦弱的背,眼裡含著淚,就要越過容凌往外走。

  容凌拉下了臉,雙臂一伸,將她狠狠一推,重重地壓在了鑲嵌瓷磚的牆壁上。

  「走?!去哪裡?!」他冷笑著問,微微翹起的嘴角只會讓人覺得邪佞。「打算去找蕭翼嗎?!你和他相處的不錯嘛,既然想要他養你,那麼為什麼還要來找我?!我是那種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扔掉的人嗎?!」

  他的怒意,根本就不用掩飾。他的雙臂非常的用力,壓著林夢的雙肩,弄疼了她。她覺得自己的雙肩兩處,好像被兩根巨大的鐵釘子給釘住了一般。他身材高大,沉沉地壓著她。她陷在他圍起來的小角落裡,感覺都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這個男人,又打算使用蠻力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林夢咬牙反駁。「我和蕭翼,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沒想他養我……」

  「沒有?!哼哼……」容凌嘲弄一般地伸手去捏林夢的下巴,冰色的雙眸死死地瞪著林夢,危險的低喃。「林夢,你這小嘴很不乖啊,這麼愛說謊。剛才,不是這張小嘴說著要包養的嗎?那個說高中畢業之後就一門心思地陪他的女人,又是哪位呢?!」

  他的手掌緩緩而下,一把環住了林夢的脖子。脆弱的地方被他一掌包籠,感覺非常的不好。

  「那……那不是我的本意!」林夢急聲大喊,聲音卻有些顫抖。是,她是說出了那樣的話,也真的有了那樣的打算,可是那不是建立在容凌找了別的女人的基礎上嗎?!還有,她又哪能真的告訴容凌,說她想走?!一等拿到了畢業證,等到念完了高中,就走,離開他,離開蕭翼,也離開所有熟悉的一切?!

  這些話,她哪能說的出口!

  「你放開我!」纖細的脖子被他捏地難受,她覺得害怕。這個似乎發了怒的男人,剛才在打架之中是那麼的凶狠,招招似乎都下了死手,或許,他根本就不怕打死人,那麼,他現在是不是想掐死她?!

  容凌沒有放開她,只是陰戾地看著她,惱聲質問。

  「那什麼才是你的本意?!今晚我若是不回來,你就打算跟他走嗎?!覺得他那樣的身份很酷很帥,覺得他那樣的人才能帶著你好好地玩、好好地瘋?!你跑去酒吧,是他帶壞的,還是你的本性如此?!」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林夢的小腦袋瓜一陣陣的疼,跟不上容凌逼問的節奏。

  「那你就把你知道說出來!」容凌也跟著吼了起來,這個小女人,憑什麼對他大吼大叫!

  低下頭,他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的紅唇,怒問:「你怎麼認識他的?又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的?明明以他的本事足夠可以保護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你打算從我這裡圖謀什麼,是他指使你來接近我的?」

  容凌後來的指控,顯得有些不可理喻了。林夢直到現在,還不知道蕭翼的真實身份。還不知道,蕭翼和容凌,這兩人注定會成為永遠的敵人,永遠的利益爭奪者!她別的不明白,但是她清楚地感覺到了容凌對她的懷疑,懷疑她的別用用心。這讓她難堪,這讓她憤怒!

  「圖謀,圖謀!」她嘶聲吼叫了起來。「我能圖謀你什麼。我自己送到你面前,我自己犯賤的哭著求你包養我,我自己自甘墮落地當了連我自己都不恥的情婦,我免費讓你嫖著,如今欠你的,也想著以後賺了錢還你。我圖謀,我能圖謀什麼,我不過圖謀你的身份,好讓我躲開那些男人。除了這個,我還能圖謀什麼?!養我,不過是你舉手之勞的事情,犯得著對我如此步步進逼、往死裡整嗎,我是你的敵人嗎?!我不過就想借一下你的身份,我還能怎麼辦,怎麼辦?!」

  她咬著唇,死死地瞪著容凌,悲哀的淚水,急促地流淌了下來。鮮血,緩緩地在她的唇上溢開,她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般。銀牙再度狠狠地咬了一下唇,就著鮮血,她大吼了起來,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

  「你若是覺得麻煩,覺得我髒,那好,你可以撇了我,我也不用你養。你容凌有的是女人為了你前僕後繼,想必也不差我這一個。我也不會死皮賴臉地貼著你礙你的眼,我走,我現在就走!」

  她伸出手,用力地推了一把容凌。可這個男人像是山一般地佇立在那裡,根本推不動。

  她含著淚,小臉繃緊,氣急敗壞地大喊。「讓開!」

  容凌的雙眼瞇縫地彷彿成了一條線,他伸手,快如閃電,即刻抓住了林夢的雙手,拉高,過了頭頂,將兩只白皙的胳膊反剪在了她的頭頂。涼涼地看著她,他陰惻惻地哼了哼。

  「我說過,我這裡,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說罷,他低下頭,惡狠狠地咬上了林夢的唇!

  該死的女人,以為他會放開她,讓她去找蕭翼嗎?!別想,門都沒有!

  咬著她的唇,大力地吮了一口,將她唇上的鮮血狠狠地帶入了自己的嘴裡,邪惡陰冷地彷彿吸血鬼!

  她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嗚嗚地悶吼,在抗議。小身板掙扎地厲害,還是想逃走!

  他的眼中閃過憤怒,猛地又咬了一下她的唇,抬頭,陰沉沉地在她的耳畔低吼了一聲。

  「你別想逃開我!」

  話音剛落,他的大腿便擠入了她的雙腿之間。她夾緊雙腿,想將他給擠出去。嘴裡狼狽地低罵了起來。「混蛋,你走開,快走開……」

  「你這是為了他在罵我?」容凌一聲冷笑,低下頭,猛然咬上她的酥胸。

  「啊--」她低低地呼痛,眼裡又浮現了淚花。明明她是那麼地憤怒,那麼地想推開他,可是被他調教過的身子,彷彿認定了他,敏感地厲害。他一碰,她就失去了對這具肉體的掌控;他一咬,她便如風中落葉般地顫抖!

  她……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她絕望地哭了起來,低低地泣聲。語言,似乎已經失去了力量,她突然就懶懶地,什麼都不想說了。

  他的大腿,依然固執地嵌在她的雙腿間。空閒的那只大掌已經沿著腰線下降,撫摸上了她的下體。她微弱的反抗,卻怎麼都抵擋不了他的進入。他光憑手指,就可以讓她慾望難耐。身子在緩慢地灼燒,彷彿已經不是她的了。

  她死死地咬牙,得花多少的力氣,才能將那一聲聲的呻吟給阻攔在口中。

  男性的軀體,熾熱如火,靜默地緊挨著她的身子。她似乎要被他燙傷,想求他饒了她,就這樣放過她,她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冒犯他了,可是那點僅剩的自尊卻攔住了她所有的哀求。這樣的男人,的確可以充當她的保護傘,但是,她忘了世上有「雙刃劍」這麼一說。這個男人這麼地強,他可以給她最大的保護,那麼當他想要傷害她的時候,也可以不費吹呼之力地毀了她。

  也許,家人的嘲諷是對的,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肉體,因為他的撩撥,快感不言而喻,層層累加,這是她的悲哀。

  呼吸,因為他的貼近,混亂不堪,時輕時重,時緩時急,這也是她的悲哀。

  嬌軀,香汗淋漓,體內,一次次地被他拋高,然後墜落下來,快到達地面的時候,再度被拋高,卻遲遲達不到那個最高點,這也是她的悲哀。

  這個男人深諳情事之道,彷彿身經百戰,這讓她莫名的憤怒!

  就是在這樣最親密的時刻,他依然繃著臉,皺著眉,哪怕汗如雨下,眼神卻依然沒有太多的溫度,這是他的強大,反映著對她的無情。

  在她忍不住地低聲啜泣,伴著呻吟,很想求他把手指退出來,狠狠地占有她、給她一個痛快的時候,他卻驀然扔下了她,轉身就走!那高大的背影,急速離開的步伐,冷酷地簡直不像人!

  她呆呆地滑落在地,彷彿被丟棄的破娃娃。下體的空虛,一陣陣的折磨著她,這卻是從來沒有的情況。在他眼裡,她難道真的髒到讓他開始不願意碰她,只值得被他這樣玩弄和折辱?!

  這個認識,幾乎要毀滅了她!

  她顫抖地縮成了一團,雙腿無力地夾緊,捂著臉,絕望而悲憤地嚎啕大哭。冰冷的瓷磚,緊貼著她的身軀,她覺得,她會這樣被凍死!

  然後,她被抱了起來。詭異地去而復返的男人將她壓在了牆上,拉開她的雙腿,這一次,終於凶狠地占有了她。

  為此,他的臉龐越發地繃緊,在心頭恨恨地低咒了一聲:該死,真緊!

  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深呼吸,然後有力的腰肢像是裝了大動力馬達一樣地搖擺了起來。

  她低低地驚呼,不明所以,淚水滑入她的嘴裡,冷不丁地嗆到她。她低低地咳了起來,模樣狼狽極了,這其實很破壞氣氛的。容凌皺眉,連連深呼吸,面色扭曲再扭曲,強迫自己停了下來。

  咬著牙,他困難地發問。「沒事吧?!」

  該死的,這個女人怎麼那麼多事,他下面都快要爆了,偏偏她還要給他找麻煩,果然是個不省心的!

  因為他不動了,所以林夢很快就不咳了。睜著淚蒙蒙的雙眼,看不透他,也不明白他剛才到底是想要幹什麼,既然丟下了她,那麼幹嘛又要折回來?!

  容凌低下頭,撫摸了幾下她的胸口,讓她順氣,然後不解氣地狠狠吻了吻她,見她似乎沒事,忍不住用力一撞,開始了占有和被占有的游戲,直至一曲終了。

  期間狂風暴雨,激烈地好像打了一場生死決戰!

  林夢呆呆地靠在牆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平復喘息,臉上是迷惘的狐疑。他似乎明白她在疑惑什麼,將用過的保險套,隨意地扔在了一邊的垃圾桶裡,用著殘留情事餘韻的低啞嗓音解釋道:「避孕藥以後就不要吃了,那個東西吃多了對肉體不好。以後,我會注意用套的!」

  林夢愣了兩秒,肉體發毛地看著那個被丟棄的保險套,有些發白的臉龐悄然地轉紅。原……原來他是去……去拿這個東西去了!

  他伸手,狠狠地捏了她的臉兒兩把,似乎仍有些餘怒未消。

  「以後,不准再和那個蕭翼來往了。記住了,你是我的女人,別再讓別的男人碰你!」

  然後,他打開花灑,讓溫熱的水流緩緩地灑了下來,灑在兩人身上。他一手撈起了她,將這個柔若無骨的軀體半抱在了懷裡,接了一些沐浴乳,就往她的身上抹。一會兒,就將她身上弄得滿身是白色的泡。她呆愣愣地窩在他的懷裡,任憑著他厚實而溫熱的大掌在她的身上逡巡著,卻明顯感覺到,他似乎不怎麼生氣了!

  呃,這算不算是,夫妻打架,床頭吵,床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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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4 00:45:17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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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個娃娃一般地被他抱在懷裡清洗,洗乾淨之後,被他拍拍屁股,趕出了浴室。林夢暈暈乎乎地出來,暈暈乎乎地從包包裡面翻出來了另外一套睡衣褲套上,又暈暈乎乎地往床上挪去。坐在床上,她就發起了呆。

  五分鍾之後,男人從浴室走了出來。身上乾爽,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毛巾。看來是洗了一個戰鬥澡。

  男人在她身邊坐下,那種巨大的存在感,讓她身子縮了縮。有好多話要說的,可是經歷了剛才那樣詭異的情事,她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他斜眼看她,見她呆呆地看他,目光有些飄忽地落在他的胸口一處,顯然是處於走神狀態。不由皺了皺眉。他本來也想說些什麼,可是看她這個樣子,也突然就沒有了說話的興致。拉開一邊的抽屜,從裡面掏出了一包已經開盒的南京,他抽出來一根,一邊信手拿過打火機,點燃了香煙,緩緩地抽了起來。

  他不常抽煙,但是現在似乎很有必要來一根。實話說,他的心中也有點亂,蕭翼、林夢,這兩人,他絕對沒想到會有那麼深的關係,這讓他覺得很麻煩!

  他嘴裡咬著煙,半瞇著眼,懶懶地靠在床頭,長腿隨意地耷在床鋪上,整個人看上去又慵懶又性感,有一種很帝王的感覺。

  林夢斜眼看著,莫名地就被吸引了,呆呆地看著他在那很大爺地吞雲吐霧著。

  也許是他抽煙的樣子太性感,也許是煙草的滋味勾起了她心頭的想念,她輕輕地靠了過去。半坐了起來,身子往前湊,小臉緊緊地盯著那緩緩散發著妖異白氣的香煙。白煙裊裊的,好似升了仙一般。

  容凌略眨了眼,繼而又瞇起,無聲地打量著那個像只貓兒一樣靠過來的女人。她的小臉白嫩而有光澤,狹長的眸子細細地瞇緊,要勾人似的。小小的鼻子微微翹起,彷彿著迷一般地在煙頭前面來回晃悠。那個樣子,莫名的有些魅惑,但,也有一些好笑。

  他伸手,將一直叼在嘴裡的香煙拿了下來,挑了挑眉,無聲地詢問。

  她的目光隨著煙動,見他手指夾著煙,就伸手,緩緩地捧住了他的手,舉在半空中。

  他訝異!

  就見她湊過頭,小心翼翼地,像個偷嘗禁果的女孩一般,將自己的小嘴往煙屁股那邊湊。神情虔誠的,彷彿她吻的不是煙,而是一個神!

  那一刻,他愣住了,眼睜睜地看著她粉嫩的紅唇咬住了煙屁股,然後小嘴一抿,似乎還吸了一口。他立刻猶如被炸了毛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一把奪過她咬在嘴裡的煙,惡狠狠地直接用手指給掐滅,然後狠狠地甩了出去。

  她糊裡糊塗地看著他,茫然不解!

  他沉下了臉,揪住了她的衣領,就把她往浴室拉,力氣很大,似乎又動了怒。她踉蹌地跟隨,根本就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了!

  等到了浴室,他拿過水杯接了水,直接就往她的嘴邊塞。

  「漱口!」他強勢地命令。

  她愣愣地張開嘴,而他則強勢地將水灌在了她的嘴裡,又逼迫著她吐出來。然後,又動作迅速地擠牙膏,硬塞到她的手裡,再度命令:「刷牙!」

  彷彿她剛才吸了那麼一口,比沾了毒還要嚴重!

  他一個命令,她一個動作,盡管,她的腦袋依然是暈暈乎乎的。

  等到她刷完了牙,他一邊拿著毛巾,狠狠地在她的小嘴上抹了一把,把牙膏沫子抹去。咬牙,他陰沉沉地命令:「以後,不准吸煙,也不准去酒吧!」

  想了想,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地補充道:「總之,不是一個學生應該做的事情,你都不許做!」

  這個時候的他,倒有些像愛子心切的大家長,生怕自己這大好的閨女兒糊裡糊塗地就被人給帶壞了!

  林夢眨了眨眼,無辜地看著容凌,還是眨眼。不是一個學生應該做的事情都不許做,那麼,她現在在做的事情,似乎也不是一個學生應該做的吧?!他看上去那麼反感她抽煙、去酒吧的樣子,那麼,能不能,放過她?!

  「容凌……」她喃喃地叫了一聲。

  他將毛巾掛了回去,轉身,回頭看她。

  她咬了咬唇,垂下了頭,露出一個黑乎乎的腦殼對著他。

  他沉默,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她,等待她的開口。他能感覺到,她有話要對他說,而且,從剛才一直憋到了現在。

  「我……我想……我想一個人住!」她終於抬起了頭,勇敢地看著他。也許,有些話,說出來,也沒她想像中的那麼困難。一旦開了口,似乎接下來要說的話就變得容易了。

  「我想一個人住。」她又重申了一遍。「算我欠你的,你行行好,幫我一次。爸爸那裡,你還是幫我攔著。你……借我錢,讓我念完高中,等我……等我考上大學了,我會慢慢地把那些錢還給你!」

  她也打聽到了,上了大學,似乎就可以申請助學貸款,而且還有勤工儉學項目,好的學校還每個學期都提供不少的獎學金,應該能慢慢地還一些錢給容凌的。

  林夢殷切地看著容凌,容凌卻是面色很沉,繃緊了下巴,沉默著,顯得有些冷酷。半晌之後,他沉沉地問:「你想離開我?!」尾音略略調高,略含不快!

  她慢慢地垂下了眼瞼,無聲地表示了承認。

  容凌倚在洗手台前,雙手抱胸,高傲而冷酷地看著林夢--這個弱小到他可以輕易地毀滅的女孩。

  「招惹了我,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他挑聲嘲弄!

  林夢心中一緊,連連擺手,小臉因為緊張略略發紅。

  「不……不是這樣的。」她擰著青煙色的眉,苦惱而真切地解釋。「那天……那天來求你,本來……本來就是想求你這樣做的,可是……可是……」

  可是事情完全都不在她的預料之內,她跑過去求容凌包養,那一刻,腦袋嗡嗡的,眼裡只有他。他拉著她走,她滿眼歡喜。他上了車,低下頭吻她,她沒想到要拒絕,到後來,更是糊裡糊塗地被他給占有了,然後,他的強勢,讓她一直沒膽開口說出這樣的話的,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其實這樣也是可以的。但,蕭翼那一聲聲的譏諷和怒罵,將她罵醒了過來。她現在這樣的行為,其實很不對的,不是嗎?!這種錯亂的關係,也是對自己的侮辱,不是嗎?!

  為什麼,她不能大膽地對容凌提出請求?!沒了她,他完全可以有別的女人,多她一個不多的。所以,幹嘛要貪戀他那偶爾的溫柔?!既然隨時會被甩掉,那麼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接觸!

  容凌看著那個有膽和他談條件的女孩,在心裡低低地冷笑了起來。除了這,心裡還有一種莫名的憤怒。憤怒什麼,他卻不想去理!

  「這麼說,你是想讓我學個樂善好施的慈善家,別無所求地資助你完成你的學業嘍?!」

  容凌笑,但是笑容很嘲諷。深邃的眼眸,又冰冷地彷彿孤星。刀刻一般的臉龐,也沒有絲毫柔和的幅度。

  林夢或許不大懂得容凌,但是和他有了那麼多次的親密接觸,大概也能從他的面部表情上捕捉到一些他的喜怒哀樂。她心裡一沉,立刻就明白,容凌現在,應該是有些生氣的。他高大,又富有攻擊性,氣勢也太過強悍,他的怒氣,讓她無措,更多的是下意識地害怕。

  她微微變了臉色,水色的雙眸,無措地顫了顫。雙手垂放在兩側,窘迫地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彷彿光這樣被他盯著,就是一種無聲的罪責。

  容凌大手一伸,將窘迫的她一把拉入了自己的懷裡。大掌緊緊掐著她的腰他,他低下頭,緊盯著她的雙眸,孤星一般的眸子犀利地緊鎖著她的黑眸,冷冷地說道:「林夢,我絕對不是慈善家,所以,我不會養沒有用的人。兩條路,你自己選:一,像之前說好的那樣,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當沒看見剛才發生的事情,沒聽見你剛才說過的話;二,如你所願,你現在就可以走,但是,你和我就再也沒有瓜葛。這是我最後一次容忍你的任性,讓你自己選。你好好想想,等你出了這個浴室的門,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說完,他放開林夢,大步離開,顯然也是氣憤難當!留下她,一個人孤伶伶地呆在了浴室裡。肉體突然失去了他的熱度,變得有些冷。林夢伸手,環住了自己,哆嗦了一下。耳邊回想著他低沉有力的告誡,眼睛盯著那牙杯和牙刷,想著他沉著臉,不客氣地盯著她漱口刷牙,惡狠狠地命令她不准學壞,她卻有些愣了!

  感覺過了好久,好久,她的腦袋卻一直都是空的。腦海裡兩個選擇晃悠著,她卻怎麼都抓不住。只想到了他見她吸煙的氣急敗壞;只想到他先前在她耳畔低喃著要戴套,只因為吃避孕藥會對肉體不好;只想到,他帶著她跑了一天,就是為了給她找個可以讓她更好的學習的房子……

  他在關心她,以一種若有似無的形式,這她是知道的。她也只是一個女孩,渴望著有人關懷的女孩。這些關懷,甚至連家裡人都不能給她!

  她吸了吸鼻子,心裡有些酸酸的。抬頭,看到大片玻璃鏡裡面的自己,臉小小的,眼睛紅紅的,嘴唇還又紅又腫又破的,看上去,非但不光鮮,還有些可憐。可是,這不就是她一開始選擇的路嗎?!她對自己說,既然選擇了,就不後悔。現在才只是剛剛開始,她就要後悔嗎?!離開了容凌,她能保證得到比現在更好的生活嗎?!那麼想要離開,有蕭翼的嘲諷,其實,也有因為那個陌生女子吧?!

  心,微微地刺痛了一下,有些疼,有些酸!

  她伸手,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紅腫的唇瓣,緊盯著鏡子裡面被黑髮包圍著的小臉,血色裡,漆黑下的蒼白!最終,她低低地垂下了頭,是筋疲力盡而又無可奈何的折頸。

  走出浴室,抬眼便能看到他。他依然靠在床上,半瞇著眼,不知道想什麼,只是這一次,卻沒有再抽煙。她緩步靠近,動作很輕,小心翼翼的,也許是想確認什麼。他抬頭看她,眼神卻是別樣的犀利,彷彿要將她從頭到腳給看穿。

  她來到了他的身邊,低下頭,總算是可以居高臨下地看他一把,但遺憾的是,氣勢上,她永遠也強不過他。他的眼神太過犀利,她不能長久迎視,所以,還是落敗地挪眼。

  男子因為之前和蕭翼的一番打鬥,其實是有些狼狽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都是剛才打鬥的結果。甚至臉上,都有兩塊大大的淤青。嘴唇處,還微微破了皮,也是蕭翼幹的好事。可是這個男人,偏偏就有這個本事漠視他所有的狼狽,依舊用那種高傲的眼神,冷冷地打量著別人,彷彿合該每個被他打量到的人,都比他要更加落魄似的!

  她略歪過頭,想了想,緩緩地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他也立刻緩緩地坐了下來,繃直了身子,抿緊了薄情的唇,冷冷地看著她,陰沉沉的雙眸透著陰鬱,進不了任何的光芒。他知道,這是她要公布選擇結果的時候!眼見著她的唇瓣微微一動,他有一種衝動,衝過去,死死地堵住她的唇,不讓她開口。他後悔了,不該那麼仁慈,一次次地對她退讓,剛才竟然又愚蠢又可笑地提出了讓她選擇!天知道他是犯了什麼傻,竟然對她忍讓至此。他剛才不是應該想也不想地拒絕嗎,更甚至直接拉著她,在床上就把她給就地正法了,怎麼,就能給她機會呢?!

  她要是敢說出第二個選擇……

  他恨恨地想,看他以後怎麼對付她?!

  她真開了口,說了話,但是絕對出乎他的意料。

  「有藥嗎,我給你上點藥吧!」

  她輕輕地說,漆黑的眸子純良地看著他,彷彿羔羊,臉上是很淡很淡的溫柔,彷彿之前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愣了一下,即刻反應過來,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緊繃的身軀也悄然地放鬆。也許是他察覺到他反應地太過了,瞬間不自然地撇過了頭,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恢復了正常的神色,酷酷地哼了哼。「那邊靠牆的大櫃子裡面有醫藥箱!」

  他伸手,遙指了一下。

  林夢起身,去拿。

  背後,容凌懶懶地重新靠在了床頭,嘴角微微勾了勾,幅度很小,但是確實是笑了。

  林夢拿回了醫藥箱,打開一看,裡面的東西很全,有雲南白藥、跌打藥酒,很實用,還有碘酒、紗布、棉花、創可貼等等,都是很實用的東西。她隱約地猜測,這醫藥箱裡面的東西准備地這麼全乎,這個男人,該不會經常打架吧!

  那邊,容凌已經配合地坐到了床中間,就等著林夢上綱上線了。

  林夢推了推醫藥箱,跪坐在容凌的旁邊,像個小媳婦似地給容凌處理身上的傷。擦破處倒是好處理,只是青紫處,需要拿跌打藥酒狠狠地揉捏,把瘀血給揉開才行。她力氣不大,而他呢,皮糙肉厚的,沒一會兒,她就累得氣喘吁吁,小手開始隱隱發疼,只能換著手,來回倒騰。

  容凌垂著眼,看著她因為辛苦勞動而流了汗,顯得紅撲撲的小臉,眼神逐漸變得深邃。沒有出手幫忙,連前胸他自己都可以處理的傷口都不想動手,寧可讓她在那氣喘吁吁地折騰。因為,他得承認他挺享受那只小手在那揉捏的。因為這,和蕭翼對打一場的郁鬱也消散了不少。甚至,他還挺希望身上淤青的地方能多一些,那樣,那小手也能多逗留一會兒。

  藥酒的味道,緩緩地在空氣中票散開,有一種讓人沉醉其中、不願意打擾的安詳!

  林夢蹲在容凌的背後,接著藥酒,揉捏後背的最後一處淤青,等好不容易揉開了,她用身背,擦了擦額頭的汗。看著眼前那健壯的後背一塊又一塊因為塗抹了藥酒而顯得紅彤彤的傷處,她愣了一下,心裡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將藥酒的瓶蓋擰上,放到了一邊。她抿著唇,看著容凌的後背。男人還是大爺似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還是濕的黑髮,略遮住了他的脖子,軟軟地趴在那裡,倒是顯得不再那麼冷傲。

  不看男人的正面,單看他的背面,其實也就沒有那麼大的距離感。男子的後背看起來很寬廣,她不知怎麼的,就有些心動了,心動那動人的小麥色光澤,心動那摸起來緊繃繃的觸感。她鬼使神差地靠前,蠢蠢欲動地伸了伸手,終於,咬了咬唇,大膽地從後面抱住了他,將自己的身子貼在了他的後背。他的肌肉似乎因此繃緊了一下,她沒管,將腦袋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蹭了蹭,尋了一個比較舒服的角度,她半合起了眼。就這樣抱著他,不再動。他也沒動,很是縱容她,任憑她將大半個肉體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

  半晌,在他以為她是不是已經睡過去的時候,耳邊傳來她低低地輕喃,彷彿夢囈。

  「容凌,要……對我好點!」

  他的眸色一閃,倒是很快就應了一聲。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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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兩天,提到要回學校,林夢就有些惴惴不安了。她離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請假,也不知道家裡人有沒有幫她遞了假條。眼看著熟悉的校園離她越來越近,她的心裡更是七上八下的。

  容凌和她一起坐在後車座,只是膝蓋上放著一大疊資料,正在一張張看著。她沒有興趣,也無意窺探,沒有打擾到他。容凌只是順道把她送到這裡,之後,應該有他要忙的事情。

  車子剛一停下,容凌就從資料裡面抬起了頭上,淡淡地問:「到了?!」

  「嗯。」林夢拿起書包,衝容凌笑了一下,就打算開門走人。容凌伸手,拉住了。她疑惑地看著他,他則探過了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然後,拍了拍她的腦頂,道:「去吧!」

  像是哄小孩似的!

  林夢面上一紅,打開車門,哧溜地鑽了出去。

  見她進入了校門,容凌才淡淡地吩咐司機開車。然後,他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大軍,給我查一下林夢,我要她最近一段時間的所有資料,包括她做的事情,還有她接觸的人,去過的地方,等等,越詳細約好,我要盡快看到你的報告出現在我的辦公桌上!」

  那邊利落地應了一聲。

  之所以拖到現在去查,自然是為了避免被林夢聽見,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容凌掛了電話,低頭繼續看手頭的資料,彷彿他之前什麼也沒做過一般。

  ***

  再說林夢,雖然天色尚早,在校園裡出沒的人不多,有,那也是直接往自己的教室裡面鑽的,但是她身為四中的校花,也算是一個知名度很高的人物,自然她的出現,要惹來一些注目。

  林夢察覺到有人在指著她竊竊私語,甚至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她。她不知道這又是怎麼了,抿抿唇,還是心無旁騖地直接回了教室。嗡嗡的教室,因為她的到來,突然就靜了下來。安靜的過分,彷彿她真的成了怪物,不過,似乎不是那種令人驚懼的怪物,而是那種遭人嫌棄,不願意再看到的怪物。

  她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有過類似的經歷,讓她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低低地垂下眼,她一言不發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教室裡面依然安靜,這是很不正常的,好似大家都在屏住呼吸一般。有很多雙眼睛在熱切地注視著她,而她卻根本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想從她這裡看出什麼,這個感覺,是很糟糕的。林夢從書包裡面拿出了書本,根據今天的課程,大概的擺放了一下。等到將書包放到了桌堂裡面,她扭過頭去,往側邊看了看。那裡,坐著她的好友,兩位!

  眾目睽睽之下,她開了口。「好晴、小萌,過來一下!」

  她的這兩位好友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被點到名的楊好晴和朱小萌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有些不太情願,但還是站了起來,跟著林夢往外走。林夢才剛出了教室,立刻裡面「嗡」地一聲,熱鬧極了,彷彿要爆炸一般。

  林夢再笨,也知道肯定問題在於她了。

  在稍離教室比較遠一點的走廊處停了下來,看前後方沒有人過來,林夢停了下來,她皺著眉頭看著朱小萌二人,很是苦惱。

  「怎麼回事?!」她問。

  朱小萌二人面面相覷,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過了一會兒,朱小萌先打開了沉默,小心翼翼地打探道:「夢夢啊,那天那個男人是誰啊?!」

  林夢心中微微一提,猛然想到,那天,她可是把她的這兩位好友撇下走人的。她來到容凌面前的那一段,必然是被她們看到了。那麼,她求容凌養她的話呢,也聽到了嗎?!

  林夢心頭有點亂,咬了咬唇,只能故作不解地問:「哪個男人啊?!」

  朱小萌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還能是哪個男人,就是那天你為了他表演馬路驚險記的那位啊!長得高高大大的,遠看特別帥的那位,後來,他還拉著你離開的。就是那個男人,你想起來了吧!」

  「哦!」林夢故作恍然大悟。「你說他啊,哦,他……他是我的一個朋友!」

  「僅僅是朋友?!」朱小萌卻是懷疑。「夢夢,你不夠朋友哦,連這事,也打算瞞著我們兩個嗎?!」

  林夢皺眉,沒敢正視朱小萌,低低地解釋;「真的,只是朋友!」

  卻聽著有些牽強,瞞不過聰明的朱小萌的。朱小萌拉下了臉,不高興了。「行了,夢夢,都這種時候了,你還瞞著我們。夢夢,你這些日子變化好大啊,藏著那麼多秘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林夢有些尷尬,被朱小萌說的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她這些日子發生的這些事情,就是她最親的人,她都沒法一一說出來的啊!

  朱小萌自顧自地往下說。「你不是求他養你嗎,那樣的關係,能僅僅是朋友嗎?!我去過你家找過你,可你卻不在。問你姐姐,你姐姐說你搬出去住了。喂,你是在和男人同居嗎?!那個男人看上去很有錢的樣子,嘿嘿,夢夢,你很不夠意思哦,認識那樣的帥哥,卻一直都不跟好姐妹講!」

  林夢慌亂地手微微抖了抖,口氣不穩地辯駁。「你……你在胡說什麼啊!」

  「哼,這可不是胡說!」卻是一直都沒說話的楊好晴。「你的事情,全學校都傳遍了,你還打算瞞多久啊!」

  全學校都傳遍?!林夢驚得差點原地蹦了起來,抖著瞬間失去了血色的唇瓣看著楊好晴,有氣無力地詢問:「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那個意思唄!」楊好晴聳了聳肩頭,不快地責備道:「你都不知道,因為你的事情,我和小萌這兩天也跟著被人指指點點的,糟糕透了!」

  既然是好友,那麼也應該負有些連帶責任的!

  林夢卻是微微一震,她糟糕?!楊好晴說她糟糕?!林夢突然也來了氣。「難道這事,不是你和小萌說出去的?!」

  那一天的事情,可是她的兩個好友親眼所見啊!她們說了出去,被人指指點點了,怎麼到頭來還怨她?!

  這卻是林夢誤會了。

  那一天正趕上周末,上街的人不少,正好就有四中的學生。林夢那樣一個校花級的人物,很是很受人矚目的,再說,她當初在車流之中玩命地跑的時候,還是很惹眼的。立刻,就讓認識她的人看見了。好巧不巧,當時正好有幾個女生,站在附近不遠的地方,從頭到尾地看了林夢的表演,以及聽到了她對容凌說的話,最後還眼睜睜地看著林夢被容凌攬著肩頭,親暱地上了車。之後,林夢失蹤了,整整兩天沒有在學校裡面露面。

  容凌這人長得帥啊,氣質又酷,看上去又很有錢,簡直就是這些女生心目中的最佳男主角啊,愛好八卦的女生在星期日的晚自習的時候,就把這事給捅了出去,然後火速地傳了開來。等到了周一,估計不知道這事的人,也沒剩幾個了。朱小萌和楊好晴也是有心要把這事往外說的,不過兩人都是打算先把事情問清楚了,到時候,再來個重磅出擊,卻沒想到,被別人搶先了一步。不過,在後來的流言加速升溫過程中,這兩人也不是沒出過力。誰讓這兩人是林夢的好友,當天又是和林夢在一起的。她們兩人的鬆嘴,幾乎讓流言不再是流言,而成了事實!

  今日四中最大大的號外便是--美麗的校花林夢,總算是被人給包養了。

  或許是因為人的偏見,或許是對美麗事物的嫉妒,似乎很多人都認定,漂亮的女人只是光有外表,沒有內涵,所以,她就只能靠外表吃飯,說開了,就是出賣色相。而今,很多人更是把漂亮的女人下意識地定位為了情婦、小三,「狐狸精」這一個詞,似乎也成了她們背後的統一稱謂!

  林夢被包養了,似乎終於達到了「眾望所歸」,大家沒有詫異,覺得似乎本該如此。他們興奮地不能自已,彷彿跳梁小醜一般地上躥下跳著,一次次地將這個消息咀嚼再咀嚼,殷切盼望著能從那些只言片語之中揪出那個男人,揪出這兩人之間的那些隱秘事件。

  林夢之前進入校園,感覺到的那些奇怪目光,大多是源於如此。只能說,今年大概是她的流年,非常不利!

  楊好晴沒料到林夢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直接把事情推到了她的身上,她覺得如今的林夢似乎變得聰明了,這讓她有些警覺。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高中生,林夢雖然沒說中事實,但是也差之不遠,這讓楊好晴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心慌之後,她便是急聲地辯駁,將所有的事情都往那幾個當街的女孩子身上推,完了,碎碎念地說了好幾遍。

  「這可不關我的事情,我可沒說什麼,都是那幾個女生說的,不信,你去問問別人……我可什麼都沒說……咱們可還是好朋友啊,我替你遮掩都來不及,怎麼會這樣做呢……夢夢你可真是冤枉我了……」

  朱小萌一直都擔任班級幹部,那可是歷練過的,自然不會像楊好晴那樣不冷靜。

  「行了,你就閉嘴吧。」朱小萌推了還在念叨個不停的楊好晴一把,組織她在自亂陣腳。偏頭,問林夢。

  「夢夢,事到如今,你也別瞞我和好晴了。咱們三個可是好姐妹啊,你把和那個男人的事情說出來,我和好晴幫你參謀參謀。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我們一起想辦法,把那些流言給消沒了!」

  真是誘人的提議啊!放到以前,林夢必然是要答應的!

  可是吳勝男的事情在前,蕭翼的提醒依然還在她的耳邊,對這兩個所謂的「好友」,她已經做不到全然的交心了。

  朱小萌有些急了,伸手,推了推林夢的胳膊。「你倒是快說啊,急死我了。哎,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你趕緊說吧,我的姐姐!」

  林夢悄然捏拳,心中意動,睫毛低低地垂了下來,遮住了眼眸的色彩。她在考慮,到底是說還是不說。若是說了,她可能就不用腹背受敵了,至少還有兩個好友能在她的後面一直挺著她,和她一起承擔那些壓力。可是,萬一……萬一小萌兩人藏不住話呢,不小心洩露出去呢……

  她遲疑,朱小萌拉下了臉,不快地催促。

  「夢夢,不把我們倆當姐妹看啊?!」

  以友情相逼,可是一份沉重的壓力。林夢微微皺眉,就在這時,有人喊了她一下!

  「林夢--」

  一個女孩高高地叫了起來,朝林夢走來。林夢定睛一看,卻是那讓她有些好感的孫盼盼。

  孫盼盼站在離她們三人大概有七八米的地方。她們三人光顧著講話了,也沒注意到她是什麼時候離得這麼近了!

  朱小萌和楊好晴同時拉下了臉,不快地看著越走越近的孫盼盼。「你來幹什麼?!」

  孫盼盼手裡拎著一袋薯片,走進了,只聽得她嘴裡嘎崩嘎崩地咬著,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唔,我有事要找林夢。」

  「什麼事啊,直接說唄!」朱小萌瞇起了眼,眼裡滿是敵意。心裡,卻慌了一下,怕孫盼盼過來搗亂!

  以前,也不是沒有女孩接近林夢,但是每次都被朱小萌和楊好晴兩人擋下。有覺得沒意思的,那就乖乖走人,再也不往林夢身邊湊。有不死心的,再經過了朱小萌和楊好晴二人的多次阻攔之後,也悻悻而去了。朱小萌二人對林夢的解釋就是,想加入她們女子三人組的其他女孩,讓她倆覺得性格不合,難以相處下去。因為朱、楊二人是和林夢從小學一同升上來的,多年的情誼,關係不一般,所以林夢一直都是信兩人的話的。加上她性格本來就淡,也沒想過交太多的朋友,所以有新人要加入,大多都是被朱、楊打發的,林夢也從來沒往深處想。

  這一次也是,孫盼盼找上門來,朱楊二人根本就沒想過要離開,反而再一次理所當然地將人攔下。朱小萌可不許孫盼盼在林夢面前胡說八道。她雖然和孫盼盼不熟,也不知道她來找林夢要做什麼,但是她的謹慎會再一次將危險掐滅在萌芽之中。

  朱小萌拒人於千裡之外地看著孫盼盼,這個她本來就有些瞧不起的女孩!

  孫盼盼睜著圓溜溜的黑眼睛,看著朱楊二人,嘎崩嘎崩地咬著嘴裡的薯片,辟裡啪啦地咬了足足一分鍾,在朱小萌快要不耐的時候,才將薯片嚥了下去,慢慢地說道:「哦,是這樣的,我要和林夢同學說說那天那衣服的事情。」

  說完,她伸出胖胖的小手,又從袋子裡面抓了一把薯片,全部塞入了嘴裡,鼓著腮幫子,又嘎崩嘎崩地咬了起來。一咬,又是足足一分鍾還不停。可把朱小萌給急壞了,在心裡暗罵:簡直是頭豬!那麼能吃,乾脆做豬得了!

  她正急著要從林夢這裡得到第一手內情呢,眼看著,就要得手了,她這小胖豬過來湊什麼熱鬧!

  她心裡將眼前這個胖女孩罵了一通,但是嘴上卻不能真的這樣罵。因為,她可是副班長,是人人敬重的副班長,要真是開罵,有失她的身份,也會讓她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大大打折!但,她還是可以表示不歡迎的。

  「孫盼盼,有話快說,別在這耽誤我們的時間。我和夢夢她們還有話要說呢!」

  「唔……唔……」孫盼盼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只是她吃東西的速度,卻一點也沒加快,嚼啊嚼,又拖了半分鍾之後,孫盼盼舔了舔豐滿的小嘴,才說:「林夢同學,那天我給你的衣服,你看,要不要還給我啊?!」

  說完,又抓了薯片,開始嘎崩地咬。沉浸在美食裡面的小臉上兩顆寶石一般瑩潤的黑眼珠異常的專注,只盯著林夢,彷彿根本就沒看見一旁朱小萌快要發飆的臉。

  林夢愣了愣,臉上立刻一紅,不好意思地急聲道:「對不起啊,我……我把這事給忘了。」事情太多、太亂,又太急了,她幾乎是將這事忘在腦後了!

  想了想,她歉意地說道:「孫盼盼,你看這樣可好,那衣服我都已經穿過了,就不還你了,我把那衣服的錢還給你,可好?!」

  孫盼盼歪著頭,似乎在思考。敢情她的神經是異常粗的,考慮問題也是要比別人慢的,足足過了半分鍾,她才緩慢地點了點頭。那邊朱小萌面色都快要鐵青了,還聽著林夢在那問孫盼盼要多少錢。

  孫盼盼在林夢說話的功夫,已經又抓起了薯片,在那嘎崩的咬,那一聲聲地脆響,搞的朱小萌快要崩潰了,皺著眉頭不快地說:「孫盼盼,你直接說多少錢,大概給個數,我馬上給你,多了就當是謝你的!」這個胖豬霉神,拜托,趕緊走吧!

  偏偏,孫盼盼卻是慢條斯理。將薯片慢悠悠地咬碎,吞下之後。她來了一句,「唔,這可不行,該多少,就得多少,嗯,讓我想想,到底是多少錢呢?」

  這一想,就又如老僧坐定,一言不發了。沒過一會兒,熟悉的薯片嘎崩聲再度響起。

  朱小萌腦裡的某根神經斷了,真想罵人,可是礙於是同班同學,只能一忍再忍。然後,這麼一忍,早自習的鈴聲就響了。這個時候,孫盼盼輕飄飄來了一句。

  「哦,要上早自習了啊,我們還是先回班級吧。林夢啊,那個錢,等我想起來了,再來找你要啊。」

  說完,胖胖的小手拎著那快要空了的薯片袋,慢悠悠地往教室去了。那胖胖的小身板,看上去,竟然莫名的好笑--是讓人能發自內心地笑起來的那種。林夢回頭和朱小萌說了一聲:「走吧!」

  就快步上前,跟在了孫盼盼的身後。

  朱小萌悻悻地跺了跺腳,暗想看來得等到第一節下課的時候再來逼問林夢了。看著那胖乎乎的孫盼盼,更是在心裡把她罵了個半死。

  還沒走到教室呢,語文課代表捧著一大摞作業回來了,見到林夢,來了一句:「夢夢啊,倪老師讓你去一趟辦公室!」

  林夢「哎」了一聲,改變行進方向,往班主任倪老師的辦公室走去。心裡更加不安。倪老師身為班主任,如果單獨找學生,那更多的原因是為了說教。既然她的事情在學校裡面傳開了,那麼精明的班主任,肯定也是知道了吧?!她如今不安,就是怕倪老師找她,為的就是這事。到時候,她可要怎麼和倪老師說啊?!哪怕是說謊,這麼短的時間,她也編不出來太合適的理由啊!

  她皺眉,覺得好煩!

  耳邊,聽得一個熟悉的女生嘟囔了一下:「哦,倪老師來了啊,太好了,我也要去找倪老師。」

  說著,孫盼盼也自顧自地改變行進方向,也往班主任辦公室去。

  那邊朱小萌和楊好晴不以為意,懷著林夢此去可能是凶多吉少的猜測,徑自入了教室。

  林夢不自覺地放慢了步伐,想著該怎麼辦才好。卻沒想到在前面走的孫盼盼,竟然比她走的還要慢,沒多久,竟然兩人同列了起來。

  「林夢!」孫盼盼突然低低地叫了林夢一聲。

  林夢一愣,訝異地偏頭看她。

  孫盼盼嘿嘿一笑,黑色的杏眼地滴溜溜地看著她。「不可以說出去哦!」

  「嗯?!」她不解。

  孫盼盼搖了搖頭,紅色的小嘴微微地嘟起。「不可以這麼老實的哦,朋友問什麼就說什麼,會吃虧的哦!」

  林夢大愣,腳下一頓。

  孫盼盼也跟著停了下來,衝她眨了眨眼。「那個男人,可以說是你的表哥哦。表哥,可是很模糊的字眼哦,可以是三代以內的近親,也可以是一表三千裡、八竿子也打不著的人物哦,嘻嘻,你聽我的,准沒錯的!」

  林夢又不笨,立刻就領悟到了孫盼盼的提示。

  她直直地看著眼前這個胖胖的女孩,白裡透紅的臉蛋兒又圓又嫩,看上去有些呆、有些可愛,但是更多的時候讓人想起「純良」兩個字,可是這個女孩用黑溜溜的眼珠子看著她,衝她嘿嘿笑的時候,卻讓人覺得有那麼一點狡黠!

  與眾不同的女孩!

  林夢心裡這麼想著,感激地衝著孫盼盼燦爛地笑了一下。「謝謝你!」

  明眸皓齒、青絲白膚,加上惑人的笑容,看的孫盼盼一愣一愣的。

  「你可真聰明,懂得真多!」林夢補了一句,莫名地想和她再多說什麼。

  孫盼盼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哪裡啊,我……我就是看小說看的!」

  「看小說?!」林夢瞇眼笑了起來。「那也很厲害啊,我就沒想到你剛才說的那些。」

  「那你不覺得看小說不好嗎?」孫盼盼眨巴著眼,直勾勾地看著林夢。「有很多人挺瞧不起這樣的呢!」

  在學校,上至班主任,小到各科老師,都是將這些小說,尤其是女生愛看的言情,還有男生愛看的武俠,歸為「誤人子弟」、「耽誤學習」的不良書籍。一些學生更是在那暗地裡偷偷地嘲笑那些看言情的女生們。也許,是因為高中生處於一個比較敏感的年紀吧,有了朦朧的戀愛觀,想要愛卻不敢愛,因為父母、老師、還有周圍同學的壓力,似乎連「喜歡」都成為了一種不能說出口的禁忌,更何況看一些似乎是黃色書籍的言情!

  林夢失笑,發自肺腑地說道:「怎麼會呢?!看小說,不也可以陶冶性情,減輕壓力的嗎?你喜歡,又沒有去禍害別人,哪裡談什麼好與不好?!」

  「真的?!」孫盼盼看上卻驚喜莫名!

  林夢大大地點了點頭,笑得牙齒都露出來,眉眼都彎了!

  孫盼盼摸著自己的後腦勺,也跟著笑得臉上露出了兩個非常可愛的小酒窩來。她漲紅著臉,很突然地就來了一句。「林夢,你……你長得可真漂亮!」

  說完,一溜煙地跑了,像個害羞的小姑娘似的!

  林夢跟著鬧紅了臉,還是頭一次被一個同年齡的女生如此直白地誇獎呢!突然,她想到孫盼盼不也是要去見倪老師的嘛,立刻喊她。

  「孫盼盼,你不去見老師了啊?!」

  「不去了!」孫盼盼笑嘻嘻地回過頭,衝她吐了吐舌頭。「又沒什麼事,誰要去見老倪頭啊!」

  老倪頭,大家給班主任取的外號!

  林夢再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其實孫盼盼特意要找的人,應該是她!

  心裡微微一動,有感激,也有莫名的歡喜。這個胖乎乎的可愛女生,可是專門來指點她的呢!

  林夢無聲地笑了起來,只是在看到前面不遠處的班主任辦公室的時候,笑容就止住了。

  止步,想了想,心裡大概有了腹稿,她抿緊了唇,走了過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門沒關,大開著,空洞洞地彷彿一張吃人的大嘴。班主任辦公室,大多數學生最痛恨最畏懼最能留下心裡陰影的地方!

  林夢深吸一口氣,一手捏緊,一手抬起,敲了敲側邊的門,「嘟嘟」響了兩聲之後,喊了一聲--

  「報告!」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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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4 00:45:51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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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老師帶了那麼多屆的學生,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高三學子,校園裡面有了什麼風吹草動,她自然是知道的。更何況,這次事件的主人公,還是她班級裡面的學生。這個人,如果不是林夢,那麼換了別的學生,倪老師也就不用這麼愁了。她大可直接找那個學生談話,用各種方式讓那位學生老實交代,然後立刻終止可能有的不好行為。若是那個學生不服,她自然可以提出警告處分或者記過處分,到時候,請家長,也是必然的。

  但是,這次出問題的,是林夢!

  這個女孩,倪老師一想到,就是頭疼。當初林夢入學的時候,分到了她的班,她看著這個女孩漂亮的簡直太過火,心裡就有擔憂,怕將來大麻煩小麻煩不斷。還好,這個女孩是個乖的,一直都沒有惹是生非,此外,比較妙的是,這個女孩的成績還非常不錯,全年級排名,一直都沒超出一百名之外。就這一點,倪老師就很喜歡,覺得這個女孩真是不容易,不僅長得漂亮,還是一個有腦子的,並且,還很安分守己。

  可,還是出事了啊!也許,在出現胸罩事件的時候,她就應該警醒。林夢家的情況,倪老師也是了解的。每個班主任都有這個強大的本領,能將自己學生的家庭狀況了解地非常清楚。所以,在當時的情況下,林家不太可能請動什麼大人物,讓胸罩事件就此落幕。而且,當時校長還特地囑咐了知道這件事情的老師們,讓這些老師只字不提。

  能夠讓四中的校長如此對待的,那個人物肯定很強大。她當了那麼多年的班主任,也見識過各式各樣的家長,眼見的、耳聽的,也知道這世上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多了去了。那個時候,她就隱約地猜到了一些什麼!

  今天,學校瘋傳林夢被包養的事情,終於是……紙包不住火了嗎?!校長雖然是貴人事忙,但是也應該而聽到一些風言風語了吧?!畢竟這個女孩,前段時間是被他特殊照顧過的。但是校長那邊一直都沒有動靜,倪老師就知道,林夢背後的那個人物,是不好惹,也不能惹。可這事,總是需要一個交代,總是需要一個說法的,誰讓--她是林夢的班主任呢。學生出了問題,最直接的負責人,可就是班主任了!

  林夢喊了一聲「報告」,打斷了倪老師的思考。她即刻站了起來,和藹地朝林夢走去。

  「林夢啊,你來了啊!」

  林夢見這樣,便站在原地,沒動。

  倪老師一直走來,到達她面前的時候,低聲道:「咱們談談!」

  說著,就領著林夢,又去了一趟心理輔導師的小間。

  倪老師先大概問了一下林夢最近的學習狀況,這似乎是每個老師要和學生談心之前的開場白。然後話鋒一轉,臉色變得有些嚴厲了。

  「林夢,老師知道你肉體不好,但是你這樣不說一聲,連著曠課兩天,這對周圍同學的影響可不好!」

  林夢低低地垂下了頭,說了一聲「對不起」,這聲道歉,她是認的。

  倪老師「嗯」了一聲,轉而又問。「可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怎麼不說一聲就曠課了呢?!」

  還好,林夢已經想好了藉口。「是肉體不太舒服,所以沒來。家裡……呃,爸爸媽媽可能太忙了,忘了向老師請假了。」

  「哦?!」倪老師拉長了聲音,突然問:「真的是你爸媽太忙了?!還是,你已經從家裡搬了出去,所以你爸媽無暇他顧?!」

  這話頗為犀利,倪老師短短的時間就轉到了這個方面,可見也是一個厲害人物。

  林夢心中一緊,硬著頭皮接過了倪老師的話。「老師,是這樣的,上次得了肺炎,醫生建議我要好好養的。然後,家裡那邊的環境不太好,就……就從家裡搬了出來,搬到了……親戚家!」

  倪老師挑眉,見著女孩臉色微微漲紅的,腦袋略微低垂著回話,以她和學生這麼多年來鬥智鬥勇的經驗來看,她猜這個女孩,說的可能不一定是真話。但是,誰在乎呢?!她要的,只是一個可以對外能大大方方地說出去的說法罷了。

  別看這裡是學校,被外界譽為是學習的聖殿,是這個社會唯一僅剩的一片淨土,可是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這個學校裡面,從來就不缺少辦公室鬥爭和傾軋。評優秀教師的時候,不踩人?!憑特級教師的時候,不踩人?!辦公室裡面的其他老師,現在都睜眼看著她呢!林夢出了問題,到時候,她這個班主任老師也有連帶責任,這些,將來都會成為競爭對手打壓她的工具。她不拿出一個交代,那些老師的眼神和口水就能將她淹死!

  可那些老師也是笨的,這個林夢,還能是之前的林夢嗎?!她後面的那個大人物,能是輕易得罪的嗎?!她可不會犯傻,抓住犯了錯的林夢就開始樹立典型給自己謀好名聲!

  這事,倪老師已經了打定主意,打算是稀裡糊塗地混過去就好!

  「嗯,原來是這樣的啊!」倪老師淡淡地笑了笑。「之前聽聞你從家裡搬出來了,老師挺擔心的,當時就想是不是你肉體不好了。嗯,你之前得過肺炎,的確是得好好靜養一段時間的。最好啊,找個安靜的地方,周圍綠化能做的好一些的,那樣氧氣也足一些,也能對你的肉體好!」

  她這算變相地提點林夢了。既然林夢自己給的是搬家是為了更好的養病的藉口,那麼,後來要住的地方,必須要比她家現在的環境要好,否則,可是說不過去的,落入有心人的眼裡,可就又要惹來麻煩的。

  林夢心頭一喜,見倪老師信了,自然是連連點頭。「嗯,現在這地方挺好的,綠化特別地好!」

  她該慶幸,容凌帶她去的地方,都是那些設置的非常好的小區,每一處,都要比她原來的家要好。

  倪老師點點頭,暗想林夢背後的那人倒是考慮周到。這樣便好,便好!

  她接著又問:「老師還聽說,上個周日,你對一個男子說,讓他養你,可是真的?」

  林夢的手抖了抖,怕被倪老師發現,即刻捏緊。心,撲通撲通的亂跳,她暗暗咬牙,將慌亂壓下,抬頭,故作自然地笑著回道:「老師,是這樣的,那個男子就是我的親戚,呃,是我的表哥,我現在住的房子就是他們家的!」

  注意,是他們,而非是他!

  倪老師微微一笑,附和著釋然道:「哦,原來是你家的親戚啊,呵呵……」

  倪老師這個時候也樂意打馬虎眼,至於這表哥到底是真是假,卻不是她需要管的了。

  「這樣吧,林夢。」倪老師微微收了笑,正色道:「學校裡這兩日對於你,有了一些不好的傳聞。我看,你請你父母來一趟學校,說明一下你的情況。這樣,那些傳聞自然就會消淡了。」

  和她父母溝通之後,要是萬一再出事,倪老師深信,她基本上就不用負什麼太大的責任了!

  林夢點點頭,暗想晚上回去和容凌商量商量,相信讓父母來學校,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事情總算是解決了,兩方算是皆大歡喜。

  林夢回了教室,倪老師回了辦公室,自有一干老師前來詢問事情的真相,倪老師就把剛才和林夢的談話大概撿著說了說。別的老師一聽是這樣,就不怎麼興奮了。因為,生病搬家,倒是說的過去,何況去的又是親戚家。再者說,人家林夢的父母明天還會來學校呢!幾位老師覺得沒意思,也就紛紛散開了!

  至於之後朱小萌和楊好晴再問林夢,林夢一律是如此說辭。這一次,林夢特意沒有避著別的同學,故意揚高了聲音,在有別的同學在旁邊的情況下,說出了這樣一個狀況。很快,校內關於林夢是不是被包養,就出現了完全兩個不同的版本。對於林夢不利的流言,總算是沒有出現一面倒的情形。

  這其實真的要歸功於孫盼盼的,雖然她只是小小的提醒了一下。

  林夢還了錢,見孫盼盼好像很喜歡吃薯片的樣子,特意又給她買了兩包送她,名義上說是那些錢的「利息」。之後,就沒怎麼接觸。畢竟,關於她的負面流言還沒有完全消散。楊好晴早前的氣憤,讓林夢知道,因為她的「被包養」,好像和她關係好的人,都有些被抹黑了,所以,哪怕她這個時候對孫盼盼挺有好感,但是絕對不適合現在就和孫盼盼交朋友。

  一切,還是等事情淡下來再說吧!

  林夢雖然還是有些憂愁,愁這些讓她煩不勝煩的流言,暗暗期盼快些消逝,但她還是有些小小的興奮,她覺得,她好像打了一場小小的勝仗!

  午間的時候,她沒有去吃飯,因為江破浪又拖同班同學馬猴帶話,說有話要和她說。

  江破浪是急切的,也是憤怒的。他習慣了每天早上去接林夢,和她一起上學。當周一的時候,沒接到林夢,可是卻偏偏從林姿的嘴裡得不到有用的消息,只知道她是搬出去住了,他就發毛了。他覺得林家太不負責任了,怎麼能單單把小女兒安排出去單住呢。林夢那麼小,一個人住,能合適嗎?!他憋不住,簡直是坐立不安,然後,就給他哥打了電話,讓他去查一查,這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是相信他哥哥的能力的,而江乘風也是不負他的期望。

  很快,江乘風就查到了林夢的下落,心裡有些失望,也有些心痛,更多的,則是憤怒。一個父親能做到這樣,簡直是讓他「佩服」了。跟了容凌的林夢,卻讓他有些鞭長莫及了。

  晚了,大概是晚了!

  江乘風覺得,是時候,把關於林夢的事情告訴自己那個傻弟弟了。否則,越陷越深,實在是不幸!兩兄弟談了一個晚上,江破浪的臉都青了!

  心裡氣憤、惱怒、嫉妒、傷心、懊悔……,各種情緒都有。經過兩天的沉澱,他的心裡更多的則是對林夢的憐惜和氣憤。很矛盾,不是嗎?!但是林夢出了這樣的事情,卻根本就沒想過來找他幫忙,江破浪能不氣憤嗎?!他覺得林夢沒有把他當做真正的朋友看!難道,這些日子,他們一起上學,有時候還一起吃飯,都是鏡中月、水中花嗎?!

  「為什麼不來找我?!」江破浪看著林夢,總是很陽光的臉龐,蒙上了黑色的雲彩,陰沉沉的,染著淡淡的陰鬱。此刻,兩人站在操場的一角,眾目睽睽之下,倒是不怕別的同學因此而生別的謠言。這便是江破浪的體貼和細心,哪怕那樣的憤怒和急切,卻依然保存著理智,盡量不給這個時候的林夢帶來麻煩!

  林夢呆了一呆,沒想到江破浪一開口,便是這麼一句話。她……不太明白江破浪懂得多少,也不知道他說這樣的話,到底意指什麼?!

  搖搖頭,她淡淡地笑:「你在說什麼呢,沒頭沒尾的!」

  江破浪滿眼的傷心,這個女孩,她怎麼還能笑得出來了。都被逼到這個份上了,尋常的女孩不該是躲起來哭的嗎,她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江破浪心疼,但還是不缺憤怒。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就不要瞞我了。」江破浪憤怒地捏緊了拳頭。「為什麼要去找容凌,那樣的男人,你怎麼能招惹上?!你……有了困難,為什麼不來找我!我……我雖然是個學生,但是我……還是有些關係的。我沒告訴你吧,其實我爸爸是省廳的副廳長,很有權利的,你的事情,我能幫你的!」

  江破浪咬著牙看著她,雙眼瞪得血紅,懊悔著自己怎麼不早點告訴這個女孩關於他的身份。之前,他不想說,就是想和這個女孩平等友好的交往。只因為,他之前的一些朋友,就是專門衝著他是副廳長的公子來的,他不想林夢是因為如此才親近他。卻沒想到,這一次因為他的掩瞞,沒能在關鍵的時候幫上林夢。但,只要林夢和他說一下她的事情,他就可以全盤托出的啊。林夢怎麼就不和他說呢!

  林夢有些訝異,沒想到江破浪的老爸會是一個官。但是她對本國的政府系統不太熟悉,副廳長是一個什麼概念,她卻是不太懂。笑笑,林夢低低地歎了一聲。「告訴你什麼呢,都是一些丟臉的事情,哪裡還好意思拿出來說呢!」

  現在站在江破浪面前,她都覺得不好意思。那樣的事情,說出來……怎能……怎能是光榮的!她都巴不得把那些事情好好地藏起來,深深地埋到地面三萬英尺下方。

  江破浪呆了一下,勉強應道。「但……但我以為我和你是……是朋友啊!你有了苦難,不應該瞞著我的,你這樣做,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好像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一回事!」

  林夢訝異地眨了眨眼,心裡頭有了淡淡的歉意。「阿浪,對不起啊,我沒想到你會這麼想。那些事情,我……我真的以為太丟人了,所以,就沒說。不止是你,我對誰都沒有說,所以,別放在心裡好嗎?!」

  柔柔的解釋,讓江破浪的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

  「夢夢,那……別再和容凌糾纏了。學生……學生……」他猛然紅了臉,也不是毛頭小子,自然明白她和容凌之間的是什麼交易。能想像到的一切,讓他又是面紅耳赤,又是嫉妒萬分。

  「學生……那就該是好好讀書的,你……你就別再跟著容凌了。你和他講清楚,離開他,你爸爸那裡,我……我讓我爸爸和你爸爸談談!」

  林夢詫異地揚眉。「這……能行嗎?!」

  江破浪頓時牛氣了起來,挑眉高聲。「怎麼不行?!你爸爸做的那些,正經追究起來,可……可是犯法的,我爸爸做的公安,和你爸爸談,那……那也是給你爸爸面子!」

  這要不是林夢的爸爸,按照江破浪的想法,就是直接讓他爸爸把那個混蛋林豹給抓起來坐牢了!

  林夢心頭微微一跳,有些小小的激動,原來,江破浪的爸爸還可以起到這樣的作用。但是這種激動只持續了一會兒,就瞬間淡下去了。轉而浮上心頭的,是一種淡淡的苦澀!

  晚了,晚了啊!

  對於離開,她已經和容凌談過,而且,結果也已經出來了!

  她,沒法離開他的!

  「不行了……」她低聲喃喃,聲音含在嘴邊。

  江破浪耳尖,還是捕捉到了。

  「怎麼就不行?!」他高高地豎起了眉頭。「我說行,那就行!」

  林夢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對江破浪解釋。

  江破浪眼珠一轉,突然憤怒了起來。「是不是容凌那混蛋逼迫你,不放你離開!可惡!」他伸出拳頭,在虛空中狠狠地捶了一拳。「他以為他是誰是,敢對未成年少女下手,他就算是容凌,我也敢叫人抓他!」

  抓人?!林夢心中一緊,立刻想到了江破浪剛才說的坐牢!她對本國的法律不熟悉,但是江破浪既然老爸是個公安,那麼他說的就不應該錯。那麼,容凌會被抓去坐牢嗎?!

  林夢心頭一慌,咬唇低呼:「不行!」不能抓他!

  江破浪皺眉,怒哼。「林夢,你在說什麼呢!」

  「我……」林夢急了,心裡又慌又怕。他那樣的人,那麼的意氣風發,看著就是睥睨萬物的樣子,怎麼可以去坐牢呢?!她根本就不能想像啊!而且,若是因為她,而害他遭這種罪……

  林夢的心,一下子揪緊了,有刺刺的疼。

  「阿浪,不行,你別這樣做!」她滿眼祈求地看著江破浪。

  江破浪臉色一變,勃然大怒。「夢夢,林夢,我看你是瘋了吧!你竟然在為那個男人推脫,你是不是傻了啊!」

  「我……」林夢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咬咬唇,她心裡一緊,瞪大烏黑的雙眼,定定地看著江破浪。「總之,這……這不關容凌的事情,是……是我去求他的,你……你反正就是不可以對付他。咱們要是朋友,你就得聽我的!」

  「嗙!」

  江破浪惡狠狠地跺了跺腳,愣是在堅硬的黃土地上踩出了一個小坑。看著林夢,他的憤怒和失望,已經有些難以掩飾了。

  「你這是在做什麼?!打算幫他嗎?!還是,要為他掩飾一切?!」他的雙眼,都氣的快要冒出火來了。

  林夢皺緊了臉,不知所措地看著氣憤難當的江破浪。

  江破浪見她如此,惡狠狠地咬了咬牙。「好,我當你是朋友,可以答應你不追究容凌。但是,你要是把我當朋友,就立刻從容凌那裡搬出來!」

  「我……」林夢咬唇,一時間,頭大了。明知道江破浪是為她好,也的確是在幫她,可是……可是時間不對啊。她都快要愁死了,要是江破浪早兩天對她這麼說,她肯定快樂地要飛天了。可是她才剛和容凌做了無形的契約啊!

  容凌那個人,高傲、專橫、霸道,她要是敢和容凌再提離開他的話,容凌肯定會氣瘋的,或許,他能一把捏住她的脖子,直接把她掐死也說不定。那個男人,正經發起狠來,可是不在意對方生死的。看看那天,他和蕭翼打得有多瘋、多狠、多猛就知道了!而且,她才對班主任撒謊完,說搬到表哥家住。要是答應了江破浪,那麼倪老師肯定知道她在說謊,那麼,她以後該如何面對倪老師?!

  林夢煩惱地捧住了頭,衝動地想把頭髮揪下來。

  江破浪在一邊催得緊。「你倒是給個話啊!」

  他心裡都快要嫉妒瘋了。那個容凌,到底給林夢吃的什麼藥,讓她護著他且不說,還那麼猶豫著要不要搬出來,那個混蛋,真是該死!就算他家大勢大,江破浪也決定了,一定要讓他好看,否則,他看不過去!

  林夢愁地直皺眉。

  江破浪冷下了臉,恨恨地嘲笑道:「看來是我太不自量力,一心把你當朋友,可是你呢,卻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的朋友!」

  「哎,不是這樣的!」林夢焦急地辯駁,「你……你總得讓我好好想一想啊!」

  現在,都亂套了,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有什麼好想的?!」江破浪撇嘴,不快。

  「哎!」林夢皺眉歎氣,看著江破浪,白嫩的臉龐,不掩飾愁容。「事情……沒那麼簡單的。我……我要是真的離開了容凌,那……那你能保證我會平平安安的嗎?!你爸爸的話,能……能管用嗎?!」

  這當中,只要沒有百分百的保證,她貿然離開容凌,那就真的是自找死路了。她可以確定,她要是真的再次提出離開,容凌以後肯定不會再管她了。他那樣的人,向來獨斷專橫,本來就排斥別人的拒絕。他那高傲的自尊,也不允許她兩次三番地挑釁。那麼等她再次無奈地走爸爸安排的路的時候,就再也不能指望容凌了!到時候,容凌沒有因此對她落井下石,她就該高呼三聲「萬歲」了!

  相處過一段日子,林夢還是大概能摸得一些容凌的性子的!

  江破浪聞言,面色一僵,想了一會兒,不是很確定地說道:「總之,我會盡力說服我爸爸的。」他爸爸雖然官大,但是江破浪現在也不能保證,能百分百壓制住林豹!這還得讓他找他爸爸談談再說!

  林夢搖搖頭,恍惚地笑了笑。「那還是不要了!」

  江破浪皺眉,咬牙,想了一會兒,又道:「你先去吃飯吧,我再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去找你。總之,你就是不可以和那個容凌在一起!」

  態度很是堅決!

  林夢張了張唇,到底沒有再說什麼,點點頭,往食堂去了。

  那邊,江破浪搔了搔頭,立刻愁眉苦臉了起來。

  林夢去食堂的時候,有些晚了,大部分人都已經吃飯走人了。食堂裡人不多,倒也顯得安靜了一些。林夢直接打了飯菜,省的排隊了。找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吃了沒一會兒,很突兀的,一個女生端著餐盤,在她的旁邊站住。

  林夢抬頭,看到一個身高和她差不多的女生衝她笑了笑。

  「我可以坐這裡嗎?!」那個女生問,也是很突兀的。

  餐廳裡如今沒多少人了,多得是空位。要是人多時候,不好找座,不認識的人拼在一起吃飯,倒是很正常的。可是明明現在林夢的前後左右,都是空位啊!

  但,林夢還是笑著點了點頭,表示剋。如非需要,她是不會拒絕人的。

  那個長相清秀、體態勻稱的女孩立刻就在林夢的對面坐了下來,拿起筷子,也開吃了起來。林夢看到,她餐盤裡面的菜色,很素,呃,換一句話說,都是極便宜的菜,就和她自己的一樣。但其實這些都和她無關,所以林夢埋下頭,沉默地吃了起來。

  那個女孩卻在吃了幾口之後,突然又來了一句。「我叫蘇雪,一年八班的,可以和你做個朋友嗎?!」

  八班,倒是林夢的鄰班。在感情上,對於這種兄弟班級,林夢也有那種朦朧的親切感。這樣敏感的時刻,在關於她的流言還在滿天飛的時候,大家都對她是避之唯恐不及,生怕不小心在她身上沾惹了什麼,可是這個女孩卻笑瞇瞇地來到她的面前,笑瞇瞇地說要和她做朋友。林夢此刻的心理,很是復雜啊!理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感覺!但,她還是點頭了,鬼使神差地點頭了。也許,是因為這個女孩的笑容很乾淨;也許,是這個女孩看著有些親切;也許,是這個女孩今天打了和她一樣的菜,也許……

  見鬼的也許,總之,林夢就是點頭了!

  這個叫做蘇雪的女孩立刻笑了起來,笑容很是燦爛,彷彿林夢的點頭是她莫大的獎勵似的。

  「太好了!」女孩看來真是很高興。「那我們以後就是朋友嘍,呵呵,蘇雪,蘇州園林的蘇,雪絨花的雪,你可一定要記住了哦!」

  林夢點頭,立刻也自我介紹到:「林夢,樹林的林……」

  「嘿嘿,我知道你啦,都久仰大名了!」

  「啊?這樣啊。」林夢立刻消了聲,不再多此一舉地自我介紹。

  蘇雪瞇眼笑了起來,「我想,我們肯定會很合得來的。」

  她似乎有一種很莫名的自信。

  林夢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的時候,那個女孩突然來了很奇怪的一句話。「因為,我們很像!」

  很像?!像什麼?!

  林夢不解,那個女孩卻立刻笑嘻嘻地換了話題,說起了別的話。最後,兩個人是一起收了餐盤,一起回的教室的。當然,她回七班,女孩回八班。兄弟班嘛,比鄰而居!不久,「盡忠職守」、對江破浪「死心塌地」的馬猴又傳話過來,江破浪讓林夢放學之後不要急著走,他還要找她談談!

  林夢皺眉,心,被吊了起來,晃來晃去。因為,沒底!

  ***

  沒有料到的是,放學之後,江破浪直接領著林夢去坐了公交,不是他們兩人坐習慣了的八路,而是不太熟悉的七路。最後,下車的地點,也不是林夢熟悉的。

  「阿浪,我們這是去哪裡?!」林夢皺眉,不是擔心江破浪會害她,只是陌生的地方,讓她有些不安。既然是談話,那麼哪裡不是談,為什麼要大費周折的坐公交來一個陌生的地方。

  江破浪安撫性地拍了拍林夢的肩膀。「別怕,跟我來就是了。我帶你去見個人,是你認識的!」

  她認識的人?!

  林夢開始在腦海裡一個個地回響,猜測到底會是誰!卻沒想到,會是江破浪的哥哥,江乘風,那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總是含著如沐春風的笑容的江乘風!

  這個江破浪!林夢心裡暗惱了起來,不就是來見他哥哥嗎,幹什麼搞的神神秘秘的。

  「江大哥!」林夢有禮地喊了一句,江乘風淡淡地笑了起來,請林夢坐了下來。

  「知道你學校裡有一些不太好的關於你的傳聞,所以,我就沒直接去找你,怕給你惹來麻煩。就讓小浪帶你過來了,呵呵,你可別在心裡偷偷罵我!」

  林夢耳垂微微一紅,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低低的回道:「怎麼會呢?!」

  江乘風伸手,招來侍者,低低地詢問了林夢是否有忌口的,就做主幫林夢點了一杯珍珠奶茶。等到熱乎乎的奶茶上來之後,江乘風才開始說起了正事。

  「是這樣的,你的事情,我大概都知道!」

  林夢這次沒有太驚訝。江破浪既然和江乘風是兄弟,現在又把江乘風找出來了,那麼這兩兄弟肯定是訊息共享的。

  「小浪不想你跟容凌,我呢,也是這個意思。嗯,怎麼說呢,容凌或許可以護得住你一時,但是卻護不了你的長久。而且,你這樣沒名沒分地跟著他,不是一回事。傳出去,也會影響你的將來。我看,我們還是得想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

  林夢漲紅了臉,滿臉窘迫,心裡其實羞愧極了。江乘風不同於江破浪,他是一個成年人,也是一個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他說話總是慢慢的,但是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卻很有力度,能直接擊中人心裡的柔軟處。

  江乘風說得很對,他這是抓蛇抓到七寸處了。

  林夢何嘗不知道自己和容凌不能長久,但也只是想著,能盡量久一點,久到她能拿到身份證,或者更幸運地能久到她能高中畢業。得過且過,說的何嘗不是現在的她!

  眼前,江乘風坐在她的對面,面色平平,笑容淡淡,但是林夢不敢對上他的眼。在他面前,她莫名地覺得自己是無地自容的。他是法官,身上是凜然的正氣,而她,卻是有些見不得光的。這樣面對面地坐,談的還是這樣的事情,她有些坐立不安。

  「你……說怎麼辦?!」她低低地垂下頭,雙手捧著那杯珍珠奶茶,視線也鎖在那淡褐色的液面上,不敢輕易動了。

  「呃,我是這麼想的。」江乘風輕輕地敲了敲桌面。「我會讓我父親出面,和你爸爸談一談,讓他不要再繼續之前的事情。我想,你爸爸還是會賣我父親幾分薄面的。當然,那樣做,可能會讓你在家裡的處境有些尷尬。所以,你倒是可以搬出來。我會找我的朋友,和你合租房子,一方面減少你的金錢支出,另一方面,兩個人住一起,彼此還能有個照應。哦,當然,那個朋友肯定是個女的。錢這方面呢,你也沒必要擔心。我會借你一些,等你大學畢業了,有了工作,再慢慢還也行。反正我也不指望銀行那點可憐的利息,放在銀行也是白放,倒不如拿出來幫助你了!」

  林夢詫異,心裡再度激動了。比起江破浪那朦朧的提議,江乘風此番的提議,幾乎可以算是面面俱到了。他簡直是什麼都為她想打了!合租,再借她錢,又能擋掉父親那邊的安排!江乘風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很淡,一點都不具有侵略性,淡地彷彿不經意地聊到了此事,讓人自然而然地從心裡接受了,沒有感覺到被接濟的同情和憐憫。若真是這樣,那……那豈不是她夢寐以求的?!

  可她何德何能,竟然能夠讓他如此幫她?!

  林夢感動地紅了眼眶,咬著唇,低低地說道:「你這樣幫我,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江乘風笑笑,大概也料到這個女孩會是這個反應的。「呵呵,還能說什麼,你只需要說好,就行了。好,就一個字,很簡單的吧,你就說一聲,給我聽聽!」

  江乘風是和煦的,他的和煦是帶著那種步步為營、天衣無縫的,可以輕易地讓對手跟著他的思路走。所以,他才能年紀輕輕地當了高級法官。這淡淡笑容之下的口才,那是絕對了得的。

  林夢笑著直點頭,臉上有淡淡的紅暈,是因為羞澀,也是因為激動。她唇瓣一掀,就要點頭應好了,卻突然就想到了他--容凌!

  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再度垂下了頭。

  不行,容凌會生氣的。他一生氣,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她不能想像!他說了,那是他最後一次給她機會讓她選擇,她選擇留了下來,現在才一天還不到,就提出要走。她……她不敢想像容凌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江乘風見林夢好端端地突然又沉默了起來,捧著杯子的小手繃得死緊,手指都隱隱發白,頓時眸色一閃,射出了兩道冷光。

  「可是在顧忌容凌?!」音色淡淡,添了一些寒意,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溫和了。

  林夢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江乘風在心頭冷冷地哼了哼,對容凌,他也是非常看不順眼的!

  「要是因為他,那麼,讓我和他談好了!」嘴上依舊是淡淡的。

  林夢摩挲了一下茶杯,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有些不安地回道:「這……這不大好吧?!」

  「有什麼不好?!」江乘風也不笑了,挑眉反問。「你怕他,我可不怕他,我想,讓我來和他談,是最適合不過的!」

  「可是,容凌他……他……」他不是那麼容易談得妥的人啊!而且這是她和容凌的事情,因為這,把江乘風拖下水,似乎對江乘風不太好,而且也不太道德。再者說,容凌要是因此……惱上了江乘風,那樣豈不是她的罪過?!

  「行了!」江乘風卻是果斷地打斷了林夢。「就這麼說定了,我去找容凌談談!」

  「哦,談什麼?!」譏誚的聲音,帶著一股冷意,驀然在江乘風背後的兩步開外響了起來。林夢聞聲,愕然地從珍珠奶茶上抬起了頭。就看到容凌冷著臉,穿著深灰色的西服,像是一座肅穆的神像一般地站在那裡。他站著,她坐著,更顯得他的高大。他冷冷地看著她,那冰冷的視線,刺得她心中一緊,有一種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糟糕,怎麼會是容凌?!

  他……他是什麼時候到的?!

  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嗡」地一下,林夢的腦海空了!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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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4 00:46:06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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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凌!」

  林夢低低地呼了起來,心頭慌了,急急忙忙地站了起來。因為太過慌亂,所以她的一切動作都是沒有經過大腦的。她猛地站了起來,太過劇烈的動作,讓她手裡一直捧著的珍珠奶茶跟著晃了晃,濺出了不少的奶液。微燙的感覺,讓本來手就有些抖的林夢更加慌了,手沒拿住,杯子眼瞅著,就掉了下來。摔在桌子上,杯子到了,奶茶濺了出來。還好,只濺到了林夢,在她衣服的腰間處落下了幾片淡褐色的奶漬。桌面上,淡褐色的奶液,則緩緩地流淌開。

  林夢「啊」的一聲低叫,急急忙忙地伸手,把茶杯扶了起來,然後有些慌亂地伸手,貼在桌面上,去攔那緩緩散開的奶液,不讓它們往地上滑落。

  這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快的讓在場的三個男人都沒正經反應過來。看林夢在那手忙腳亂地折騰著,三個男人同時皺了皺眉頭。

  「別弄了!」江乘風淡淡開口,伸手,抓住了林夢的小手,拽了起來。雖然他是在幫忙,但是這樣直接抓手的舉動,未免也太親暱了,而且,還是當著容凌的面!容凌瞇眼,眼裡開始有陰鬱,心裡,是被冒犯的憤怒!

  林夢有些慌亂的縮回了手。男性的大掌不同於女子,觸感更為寬大、厚實,這讓她心中一跳。

  江乘風自然地縮回了手,按了桌上的鈴。侍者很快就拿著托盤走了過來,輕聲道:「先生、小姐,請問有什麼吩咐?!」

  「麻煩把這桌子收拾一下吧!」

  女侍者點點頭,很是體貼地給這幾位換了座位。

  林夢趁此機會,立刻提出要上衛生間。她特意將自己的雙手舉得高高的,擺在這三個男人的面前。白嫩的小手,上面沾著淡褐色的液體,著實是不雅。於是,江破浪和江乘風點了點頭。容凌大刺刺地坐了下來,沒有感情地揚聲:「快去快回!」

  林夢趕緊點頭,邁著細腿,急忙往衛生間鑽去。

  江乘風和江破浪依此落座,兄弟倆坐在了容凌的對面。

  容凌譏誚地挑了挑眉,看著江乘風毫不客氣,「不是說要和我談談的嗎,有什麼,就說吧!「

  江乘風瞇眼,容凌他--不該在這個時候來的。換一句話說,他到達的時間,實在是巧合地太過匪夷所思!那麼,拋開那讓人嗤之以鼻的巧合,就只能是,他派人跟蹤他!

  不,不對。他和容凌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他不可能派個人來專門跟蹤他。那麼,他可能讓人跟蹤的那位,就……只能是她!

  「你派人跟蹤她?!」江乘風猛然瞇眼,陰戾地看著容凌。為容凌的不信任,為容凌對那個女孩使出這樣的手段!

  容凌一聲冷笑。「她是我的女人,我讓人暗中保護她,沒什麼不妥吧!反倒是你,身為堂堂的法官,高級司法人員,卻想著拐別人的女人,這樣的行為,不覺得很可恥嗎?!」

  江乘風猛然沉下了臉。他知道容凌是個不好對付的,看來,他除了很有生意頭腦之外,口才也非常出色。他想了想,放開了手腳,懶洋洋地靠在沙發椅上,看著容凌,笑了起來。「可恥?!怎麼會是可恥呢?!我身為司法人員,當然有這個義務將誤入歧途的少女引回正途。反倒是你容凌,身為堂堂的亞東集團的總裁,有頭有臉的人物,卻公然包養未成年少女,這事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你這偌大的亞東集團,還打算要這張臉嗎?!|」

  「威脅我是嗎?」容凌挑起了眉。長眉漆黑如墨,鋒利地彷彿千錘百煉之後的寶劍。「江乘風,以為我是被嚇大的嗎?!我敢這樣玩,自然就不怕有人在我背後玩陰的。還是說,你這高級法官打算做這陰人的第一人?!」

  江乘風笑得越發燦爛了,卻是越笑越冰冷。「有何不可?!」直接挑釁容凌!

  容凌驀然一笑,露出齊口的牙齒,白森森地有些嚇人,彷彿渴求飲血撕肉的野獸。

  「那麼,我拭目以待!」他不介意多一個對手!人越多越亂,倒是越好玩!但是,相應的,他想要的對方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必須高一點!

  江乘風跟著笑,只是放在身側的拳頭卻是緩緩地捏緊了。實話說,他很不喜歡被人壓過一頭的感覺,而容凌,就能給他這種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彷彿就沒把別人當一回事。這麼的高傲、自信,真的以為這世界就是他統治的嗎?!

  「我想,你還是不要太自信的比較好?」江乘風冷冷地諷刺。

  容凌沒有應答,只是微微挑了挑眉頭,犀利的雙眸,直勾勾地看著江乘風的後方。後方,正是林夢微微白著臉,緩慢地靠近。

  她實在是不願意靠近這三個男人的。她說過的,容凌生氣起來,會很恐怖。她知道容凌在生氣,所以她不想直接地承受著怒火。她多麼想能夠一直躲在衛生間裡面不出來。可是,容凌分明已經摸清了她的小心思,在她臨走前,還特地警告她讓她快去快回。她在衛生間稍微磨蹭了一會兒,一想到容凌在她表示離開的時候那冷冷地落在她身上的眼,心裡就突突地發慌、發冷。只能硬著頭皮,過來了。

  遠看著,那三人各自坐著。也能看到容凌的嘴唇在動,似乎在說什麼。沒有大打出手,這讓她鬆了一口氣,怕死了再出現容凌和蕭翼混打在一起的場面。可近了再看容凌那不喜不怒、不陰不陽的臉,她的心,還是直直地往下沉了沉。太陽穴繃緊,發疼,因為,大事依然不妙!

  「坐!」

  容凌以眼神瞄了瞄自己身邊的座位,示意林夢坐下來。江破浪扭頭,剛要叫林夢在他身邊坐下來,一聽這話,就只能悻悻地轉回了頭。

  林夢咬著唇,在容凌的身邊坐下。屁股還沒坐穩呢,容凌突然轉身,一手拽住她的胳膊,一手挑起了她的下巴,低下頭,就凶猛地親上了她的唇。雙唇交接,彷彿饑餓的野獸終於找到了夢寐以求的香肉,不管不顧、連吸帶吮、瘋狂的嚙咬了起來。

  這一系列動作熟練的,彷彿行雲流水,簡直就像演練了成千上萬次一般。

  「唔--」林夢猛然瞪大了眼,愣愣地看著在她眼前放大的臉孔。至今還沒反應過來,他……他到底想做什麼?!

  那邊江破浪猛然站了起來,江乘風也猛然繃緊了身子。江破浪伸手就要去拽容凌,但是卻被江乘風伸手抓住。江乘風死死地拽住了江破浪急欲揮出去的胳膊,冰冷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面一字一字地強行鑽出,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坐--下!」

  「可是--」江破浪呼吸有些急促,瞪大雙眼,瞪著容凌,恨不得直接把容凌給打飛。他的雙腿微微屈起,做出准備戰鬥的姿態,他的另一手也正蠢蠢欲動,打算撲過去,揍死容凌--這個該死的為所欲為的男人。但,江乘風手上用力,聲音更加的冷,更加的沉。

  「坐下!」他低喝,聲音緊繃地彷彿即將暴烈開的弓弦。他不輕易外露情緒,總是用帶笑的臉,雲淡風輕地將所有的攻擊化為一團輕飄的空氣。他現在表現如此,可見已經被容凌逼得急了,明顯就是動了怒,而且是極怒!

  江破浪有些怕這個哥哥的,憤憤地哼了一聲,他重重地坐了下來。

  林夢傻愣愣地被容凌來了個突然襲擊,被迫隨著他的步驟親熱著。容凌的吻,彷彿狂風暴雨,急切而又迅速,林夢覺得自己的舌頭被吻得都有些發麻、發痛了,腦袋暈暈乎乎,身子自然地發熱、發狂。可這一切,卻不該在這種地方上演啊!

  她正想抗議地推容凌一把,容凌卻猛然放開了她,扭頭,高傲而輕蔑地看著江乘風。

  「你是打算用這個來打擊我,是嗎?!」

  他的眼神冰冷,沒有一絲的溫度,根本就沒有陷入情動。江乘風看著容凌那清冷的眼,心裡猛然躥升了極大的怒火。很好,這容凌,根本就是故意在向他炫耀和挑釁。

  「誘拐未成年少女,這罪,雖然可大可小,但是容總放心,我一定會讓兄弟們好好地招待你!」

  「呵呵……」容凌輕笑。「你以為警察局是你家開的?!就是你老子,都不一定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再則說,凡事講求證據,而且,也一定要問問的當事人的看法!林夢!」

  他扭頭,大掌捏著林夢的下巴,親暱地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讓那紅腫的唇瓣越發地紅艷,問:「你打算起訴我嗎?!」

  林夢的小臉,因為剛才那突如其來的吻,而染上了桃紅。明眼人都可以看得見她臉上的春色,這,卻是容凌帶動的。容凌捏著這樣的小臉,特意讓林夢面對江家兄弟,這當中嘲諷的意味兒,已經很明顯了。

  林夢一迎上江家兄弟那情緒復雜的雙眸,就羞愧地閉上了眼。當著這兩人的面被容凌吻,她覺得自己很可恥,也沒臉見人。尤其,在不久前,這兩兄弟還在幫助她離開容凌,而她也大概地表示了自己的意動。

  現在,所有的沙盤都被推翻,重新再來。林夢心裡難堪的是,這樣的自己,以後還有什麼面目來面對這一對真心地要幫助她的兄弟!

  容凌,她又怎麼可能去起訴他?!

  搖了搖頭,林夢強行拽開了容凌捏住她下巴的手。她難堪地垂下了頭,不敢也沒臉再看江家兩兄弟,低低地說道;「謝謝你們,但是,我的事情,就算了吧!」

  之前的交談,看來只能成為一出鬧劇了。

  「對不起!」她喃喃,這是唯一還能再說的。

  江破浪瞪大了眼,看著林夢,滿臉失望。

  「你……你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呢?!這事關你今後的人生,你怎麼就能這樣輕易地妥協。你……你……你告訴我,是不是容凌這混蛋要挾了你?!」

  江破浪氣的直吼!

  林夢搖頭。

  容凌冷眼看江破浪,下巴繃緊,怒意勃發。他小子膽敢說他「要挾」林夢,他可真敢說!

  「小子,飯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說!」容凌的聲音冷到了極致,眸色已經轉成了沒有一絲亮色的黑暗。「我的女人,從裡到外就都屬於我,你指望著她背叛我,不覺得太可笑、太天真了嘛!小子年紀小,還是安分一點在學校裡面呆著,別整天在那瞎琢磨一些你不該琢磨的!」

  意有所指,太過鋒利!

  江破浪又氣又惱,俊臉微微漲紅,本能地察覺到,他對林夢的那些心思,可能已經被面前這個男人給察覺了。更讓他氣惱的是,比起他,眼前的這個男人高大成熟,傲慢自信,那種因為時間和閱歷沉澱起來的氣勢,簡直就不是他這種還在學校裡面呆著的小年輕能比得上的。江破浪甚至覺得,眼前的容凌在和自己一向敬佩的大哥的對決中,已經隱隱占據了上風!

  真是一個讓人討厭的男人!

  江破浪在心底憤憤地罵,眉頭死死地擰緊了。因為,誰都不想承認,自己比別人差,尤其男人更是如此!

  江破浪氣的,狠狠抬腿,踢了一下桌腿,愣是把沉重的桌子給踢得微微挪動了一下。林夢驚了,她猛然抬頭,看向江破浪。純良的雙眸,看到的是江破浪悻悻的臉,很無奈、很郁鬱、很憋氣!

  林夢的心瞬間被什麼東西給刺了一下,酸的疼,覺得,這是她的錯!

  她現在的所作所為,似乎就是一只令人不恥,也令她自己不恥的縮頭烏龜!

  心裡,有悲悲的涼。

  她深吸一口氣,猛然放開,挺直了腰板,也挺直了脖子,將小手擺放在了桌面上。其實,在容凌出現後,她一直都是在怕的,小手也是時不時地會哆嗦一下。現在她想,如果她把手正大光明地放在了桌上,那麼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她應該不會丟人地在顫抖吧,那心裡的畏懼,也應該會止住一些吧。

  扭頭,她咧起了唇,緩緩地笑了起來。迎視上容凌冷酷而陰沉的雙眸,這不知道花了她多少的勇氣。

  「容凌,你不要這樣說阿浪。這事……其實從頭到尾,都是我的錯,和阿浪無關,和江大哥也無關!」

  此刻,她的口齒異常清晰,音色純淨,如清泉撞擊巨石。

  容凌瞇起了眼,訝異林夢此刻的反應。他以為這個生性似乎懦弱,呃……至少從表象上來看,應該是屬於那種懦弱的女孩,應該會在他發難之後,從頭到尾的沉默,裝一副鴕鳥狀,但--

  她……似乎又給他帶來了驚訝!

  「這事,是我腦袋發昏,糊塗了。阿浪和江大哥都是好心好意的,提出那樣的想法,也是……也是因為我心裡搖擺不定,被他們察覺了我的想法。作為朋友,阿浪和江大哥都想我能活的更好一點,所以,可能方法有點過了。但是容凌,你要相信我,我是絕對不會去起訴你的。阿浪……和江大哥,也是不會這樣做的!」

  「對吧?!」林夢扭頭,看著江破浪和江乘風,還是笑著。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讓江家兄弟覺得心疼。還有,林夢眼裡透露出來的無聲祈求,太讓江家兄弟難過了。這兩兄弟絕對不是蠢蛋,哪裡不知道林夢這麼說,是在為他們倆開罪。她……是不希望他們倆得罪容凌吧?!這個傻丫頭,在用這種方式為他們倆開罪嗎?!傻丫頭,傻丫頭,她怎麼能這麼傻,難道就真的以為他們動不了容凌嗎?!

  可--

  江乘風低低地垂下了眼,漆黑的睫毛蓋住了他眼裡閃現的黯然。可,林夢不願意去起訴容凌,他們確實不能拿容凌怎麼樣啊!這樣的案件,最重要的,便是當事人的供詞和態度了。

  林夢說出這樣的話,可能有很多原因,但是江乘風大概猜到,這當中的原因必然有一個是因為--林夢在意容凌。因為在意他,所以她才能說出「容凌,你要相信我,我是絕對不會去起訴你的」這樣的話!

  看來,戲該落幕了!

  江乘風在心底自嘲了一下,所以說,他是不太願意出手的。因為,有些事情,晚了一步,便很難趕上去。而他,似乎晚的還不止是一步!

  抬眼,江乘風卻是溫和地看著林夢,笑了,清晰地附和道:「的確,我們是不會這樣做的。」

  「大哥?!」江破浪低低地叫了一聲,看著江乘風,神色復雜。其實,他的心情也很復雜,腦袋裡,現在亂了套了。大哥說出了這樣的話,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江乘風伸手,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暗道,戰場上論輸贏,可是很講究時機的。現在,時機不對,無論做什麼,都只會是惘然。不如不做,省的損兵折將!

  「小浪,我們走吧!」

  江破浪微微張嘴,不解、無措。但是見江乘風站了起來,肉體也慣性地跟著站了起來,被江乘風微微推著,往外走了幾步。

  江乘風在快走出小茶座的時候,回過身,又對容凌笑了一下。笑意,卻未到達他的眼底。

  「容凌,人要懂得惜福的!」

  言盡於此,江乘風直接拉著江破浪走了。

  林夢的手緊了緊,看著那離開的兩人,眼眶,立刻酸了。等看到兩人出了店門,她身子一軟,倒了下來,好似全身的力氣都跟著抽走了。背後,一雙男性的大掌立刻伸了過來,輕輕地托起了她。

  她不知道怎麼的,就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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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3-1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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