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井烹香] 制霸好萊塢 (全文完)

鈞蝦逵人

第411章 雪夜談心

    「這是一個很內涵的問題。」希斯評價道，他往後倒了一下，靠上了沙發下緣，「愛是什麼……對我來說，愛就是曼托斯看到可樂時的感覺，不論處于什麼樣的年齡，她都能滿足他所有的期待和想象，反之亦然。這是在電影里最為理想化的愛。」

    「你對這個概念的理解出乎意料的純潔。」珍妮評論道。

    希斯聳了聳肩，並沒有刻意裝傻——在和米歇爾分手之後，他重回夜夜笙歌的花花公子生活，和李奧納多、克里斯一樣都是超模愛好者，時而交上兩個頗有才華的演員女友，但都持續不久。

    「我說的是最理想化的情況，」他說道，「現實總是不那麼完美的，而且——我認為這是一個現實的觀點，事實上這世上有很多人是不適合去得到愛的，你可以說他們不配，但不適合是個更中性的詞。我認為對很多花花公子和花花公主來說，他們的性格就決定了他們更喜歡一對多、多對多的關系，他們就只是天生地對一段傳統意義上一對一的愛情沒有興趣。」

    「喜歡肉.欲更甚于喜歡愛情，是嗎？」珍妮笑著說。

    「如果能夠兼得當然更好，但在只能選一個的情況下，他們寧可選擇前者。」希斯說道，他又笑了一下，「我承認，這以男人為多，盡量追求和最多人發生關系是寫在我們的基因里的，這是我們的本能。」

    「這不奇怪。」珍妮告訴他，「尤其是你們這些好萊塢男明星，要克制住這種本能真的很難，因為你們確實佔足了競爭優勢，權勢、名氣、金錢和容貌——在這場角逐中你們甚至比億萬富翁還有優勢，所以克制對你們來說也真的變得很難，甚至對女性來說都變得很難——當我因為漂亮和名氣就能得到這麼多優勢對象的追逐時，我為什麼要匆忙地下決定呢？我想這也是很多好萊塢女星的心理，女性的擇偶本能。」

    「人性有時候的確自私得可怕，」希斯欣然說，「不過你說得對，好萊塢幾乎集合了全美最沖動也最大膽的俊男美女，所以這種現象極為突出，也最受關注。愛對于這些人來說是沒有意義的，起碼現在他們並不需要。」

    「這也是一種選擇。」珍妮沉思著說道，「但整個好萊塢不能安定下來的人也未必都是因為這麼一個理由——也許對有些人來說，愛就是只存在于當下的事，很短暫，當催產素帶來的舒適被消耗完畢的時候，愛就結束了，之後，戀人們通常在長期關系里培育出來的親切感對他們並沒有意義。」

    在希斯的點頭中，她接著說道，「我認為很多藝術家的愛情基本上就是這樣的狀況，因為對他們來說，安定就意味著——」

    「靈感的死亡。」希斯說，「是的，藝術家總是需要刺激的——也許我就是你說的這種人。」

    他主動地把自己的私生活牽扯了進來，「這就是我和米歇爾分手的原因，我想對于我這種人來說，在這個時間段並不存在安定下來的需求，只有等到我的職業生命已經接近完結——我不再年輕，創造力開始衰退的時候，我才會有對激.情過後的親情抱有期待，會習慣它。就像是曼托斯和可樂的愛情一樣，他們之所以能成功，就是因為每個階段他們想要的都一樣。當他們都是十多歲的時候，他們都想要一段只談現在的探索愛情，一起去嘗試戀人能做到的邊界。」

    「當可樂二十多歲的時候，她感受到了成家的沖動，也遇到了想要安定下來的曼托斯。四十歲的時候，她都需要刺激，也遇到了追尋激情的他——」珍妮說，「是的，他們在合適的時候遇到了合適的人，這種事幾乎只能在電影里發生。」

    「這就是我們喜歡電影的原因，它讓人心懷希望，」希斯說道，「能夠完全地投入到這個角色里，就像是彌補了你自己的遺憾，體驗了另一種可能。」

    「我也對薩爾維說過一樣的話，」珍妮有些驚喜，她坐直了身子，指著希斯說道，「說真的，完全一模一樣，真的，這種電影，不管制作的過程有多痛苦，它的意義真的就在于這里，讓你體驗另一種可能——」

    他們相識一笑，都感到距離又被拉近了少許——從前，珍妮和希斯並說不上太熟悉，兩人間其實是有點格格不入的，她太自律勤奮，而希斯是個比較散漫的天才型人物，但在薩爾維的安排下，兩個充滿天賦和靈性的演員也漸漸發現了他們間的共同點，在這樣最為簡單和純粹的環境里，通過這些天南地北的暢談，建立起了真正的心靈聯系——珍妮覺得，她和希斯的關系有點像是和丹尼爾.戴-劉易斯、梅麗爾.斯特里普，也許平時不會聯系太多，但有事時，你知道自己可以指望得上他。

    室內又安靜了下來，就像是一次談話後的中場休息，珍妮在揣摩著希斯和她對劇情的理解，雖然這樣的理解可能會被薩爾維輕易毀掉，這種演員的信息量被縮減到最小的拍攝方法，對她來說又新鮮又有挑戰性，就像是一種心理游戲，把導演的心理和自己的心理反應都計算在內進行猜測，她又想要猜出薩爾維每一項安排的意圖，又提醒自己還是要保持在任他擺布的狀態里，這種微妙的感覺也讓她感到非常有趣。

    「你知道，」在一段時間的安靜後，希斯主動開了口，他抱著膝蓋，有些沉吟地說道，「我一直對米歇爾感到抱歉。」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提到他的私事，珍妮放下了書本，「嗯？」

    「理性上說，這似乎是無法避免的，如果你不去嘗試，你就不會知道自己在這時期還沒有安定下來的需求，這好像是個悖論——你對自己證明這一點的時候，也就意味著有一個人被你傷害了，」希斯說，他不羈帥氣的臉龐上也流露出了深深的無奈，「而……我不知道，在社會上，人們似乎默認安定下來、長期關系，是你的道德責任，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你確實是想安定下來，只是對方和你不適合的時候，你會受到所有人的理解，因為這種事確實不能避免，但如果你最終發現——在你有了個女兒之後發現，雖然你很努力，但這種安定的生活對你……就是沒有吸引力的時候，不僅僅是別人，就連你自己也會感到歉疚，即使你也無法預料到結果，一樣是懷抱著誠意開始這段關系——」

    在媒體對希斯和米歇爾的分手報道中，以前‘劣跡斑斑’的希斯當然是負心的一方，不過珍妮現在對于報道的信任程度已經很低了，她說道，「我想這是因為……」

    想到這理論的來源，她忍不住微笑了一下，這才繼續地說道，「因為這是社會的主流價值觀，起碼對于澳洲和美國來說是這樣的——找到伴侶，然後安定下來，依然是多數家庭的軌跡，所以，雖然你過的已經不再是普通人的生活，但你還是會用普通人的道德觀來要求自己……這是一種從眾心理。」

    「也許是吧……」希斯說道，「這整件事最傷人的部分其實並不是你的負疚感，而是你懷著負疚感去努力說服自己的那段時間，當你和她在一起已經不再能獲得愉快感，但還在堅持的時候，你沒有意識到，這其實是對她的侮辱……因為，雖然你已經很努力了，但在這種事上其實沒有什麼作偽的余地，當你的心離去的那一瞬間，其實她就已經有所感覺……起碼……米歇爾是這麼對我說的，她無法忍受和一個已經不再愛她的人在一起，即使……」

    「即使她還愛著你？」珍妮猜測。

    希斯抿著嘴，他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

    想想他和米歇爾之間的情怨，珍妮也沒話說了，她只能安撫希斯，「我想這是每段感情都必須面對的風險，沒有誰能承諾永遠……事實上，你應該相信這一點——好萊塢雖然是美國社區，但遵循的可能是歐洲標準，你懂得，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歐洲——」

    想到美國人心中對歐洲的刻板印象︰開放、寬松，在這方面異常的解放和隨便。兩個人都輕笑了起來，珍妮繼續說道，「既然這樣的話，你的行為在社會範圍內並不出格，不是嗎？如果用好萊塢男人來要求自己的話，你的表現還算是差強人意啦，如果一定要用澳洲標準的話，那你就是在自尋煩惱了。」

    「你知道，你的言論和切薩雷很像。」希斯枕著手臂，掃了珍妮一眼，「他對我說的，幾乎就是你對我這句話的翻版。」

    「真的嗎？」珍妮楞了一下。

    「他說，‘你需要正視的是你現在過的並不是普通人的生活，你也不是個普通人，希斯，普通人演不出你這樣的作品’——」希斯聳了聳肩，「‘如果你在過1%的生活，就不要用99%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安定的關系並不是你一定需要去渴望的東西’。」

    「聽過類似的話。」珍妮說，她竊笑起來，「基本上，我就是他的學生，所以，的確，剛才是我把他的觀點轉賣給你。」

    「所以，你們都是這套理論的擁護者嘍？」希斯問道，「所以你們才能……」

    「才能什麼？」珍妮忍著笑問，她被希斯尷尬的表情給逗樂了——看起來，他多少還是接受了切薩雷的觀點，已經漸漸地走出了自我譴責的階段。

    「才能——你知道——不管怎麼說，你們是夫妻，但你現在孤身一人在新西蘭，和起碼兩個——現在是三個很具有魅力的男人共事，當然還有一大堆工作人員——」希斯扮了個鬼臉，「而且你的手機還被沒收了，而且你還和這三個男人中的兩個單獨住在一間公寓里——」

    「即使這兩個人都是他的好朋友？」珍妮問。

    「嘿，感情和欲.望可不會管這些，」希斯半開玩笑地說，「你這麼漂亮，我也長得不差——」

    「你何止是長得不差。」珍妮連忙恭維，「你長得很帥。」

    「——謝謝——我也長得很帥，我們擦出火花也不是不可能，起碼可能性很高啊。」希斯說道，「即使沒有感情上的火花，身體上的呢？按照99%的主流觀點，切薩雷肯定應該感到吃醋，如果他連這個都不在乎，那他說不定都已經不在乎你了。」

    這是個假設性的問題，因為珍妮知道她和希斯之間並不存在吸引力，她對他來說過分自律和冷靜，不屬于他喜歡的型，而他對她來說也是差不多。不過這也的確不是個太容易回答的問題，尤其是在現在的氛圍下，要說假話似乎對不起希斯的坦誠。

    她猶豫了一下，「嗯——」

    「噢……」希斯已經明白了過來，他摸了摸鼻子，「對不起——」

    「沒什麼，」珍妮順勢說，「不過我們還沒打算公布，所以——」

    「當然，我會保密。」希斯說道，「那麼……能問為什麼嗎？」

    把整件事和盤托出當然是最不可取的做法，珍妮一邊想一邊說，「時間……對我們來說最不夠用的就是時間，而你必須得承認，希斯，除非輪流放棄工作，否則好萊塢明星很難兼顧家庭，但，劇組會殺青，公司卻永遠不會停止運轉。」

    「是啊，時間，日程，還有我們的表演狀態……」希斯顯得相當感同身受，「有時候當你拍完了一個角色，你需要的真的是一段個人時間，讓你走出那種悲傷的感覺，但現實是，你已經是個爸爸了，距離下部戲開機只有短短的時間，你和她相聚的時間也只有這麼短……」

    「是啊，你的藝術生活，你的事業和你的個人生活發生了嚴重的沖突，」珍妮說，她語氣中淡淡的苦澀並非全然的假裝，「比起時間，你更難分配的是自己的關心，你的事業就像是一個黑洞，把所有的你都吸引了進去，而你不由自主，甚至非常渴望繞著黑洞公轉……」

    「要想拉扯出心力去關注現實世界，就像是把人格分裂一樣痛苦。」希斯望著天花板，喃喃地說，「是啊，所以我們不適合長期關系，不適合99%對愛情和婚姻的定義……起碼，現在並不適合。」

    他又坐了起來，望著火苗在壁爐里跳動的樣子，「但也許有一天，這是會變的，就像是曼托斯和可樂，只是我們未必有他們的幸運，到真正渴望安定，做好準備迎接長期關系的時候，還能遇到最初給予你這種渴望的人。——我想我們100%不會有他們的幸運，在現實中，你的初戀，你的安定，你的刺激和你的歸宿，往往是四個不一樣的人……」

    「但……」他的語氣帶上了一絲幽然，火苗將希斯的臉龐映照得陰晴不定，「只是……雖然也許別人一樣也很好，但在現在，你確實會希望，等到恰當的時機出現時，在你身邊夠得到的那個人，和你有感覺的那個人，依舊是她……」

    珍妮望著他的側臉，唇邊泄露出一絲恬靜的笑意，她拍了拍希斯的肩膀，「能懷抱著希望總是好的。」

    她沒有說那些假大空的‘奇跡一定會發生’，這一點反而似乎讓希斯好受了一些，他呼出一口氣，把話題轉到了她身上。「那麼，你呢？」

    「我？」

    「你和薩爾維——」希斯說，「地球人都看得出你們有什麼，那種電流，說實話，當你對切薩雷求婚的時候，我挺吃驚的，在那晚的奧斯卡頒獎典禮上，如果你一定要對一個人求婚的話，我會以為是薩爾維，你和他在一起似乎更加自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似乎更有火花。」

    「聽起來好像你很不看好我和切薩雷，」珍妮忍不住有些抗議地說道，「我們之間也是有感覺的好嗎，其實也相當的強烈，只是我們並不願意表現出來——」

    她搖了搖頭，「這里面的事太復雜了，他們是完全不同的感覺。和切薩雷……我們一起擁有的實在太多了，而我們都很不擅長……」

    在不透露真相的情況下，她沒法繼續往下說，珍妮笑了一下，直接結束了這個話題，「而我和薩爾維……是的，在拍攝《夢露》的時候，確實存在著火花，但時機並不合適。現在呢，時機也許合適了，但心情未必還在，是嗎？愛或者愛的雛形，並不能解決時機的問題。」

    對米歇爾顯然仍余情未了的希斯並沒有否定她的話，只是感同身受地笑了笑，當他要往下說的時候，門口傳來了含糊不清的抱怨聲，隨後，有人一把把門推開，讓壁爐內的火苗被寒風吹得晃動不休，他的陰影充斥了整個室內——

    「嘿嘿嘿嘿——」發出了低沉的、仿佛反派一般的笑聲，李奧反手把門甩上，在珍妮和希斯都沒有應和他的情況下，他還帶著酒意的興奮褪去了一些，一邊摘圍巾，脫外套一邊抱怨地說，「天啊，從車上過來的那幾十米真冷——」

    鑽到壁爐邊上，他打了個還帶了酒味的嗝，笑眯眯地左右看了看，「so，你們在聊些什麼呀？親愛的希斯——珍妮——」

    還沒等任何人答話，他又搓著手，一邊烤火一邊抱怨了起來，「說真的，這麼無聊的夜晚，就靠聊天，你們到底是怎麼撐過來的？」

    無奈地和希斯交換了一個眼神，珍妮止住他想要開口的勢頭，甩開李奧剛才隨著招呼而來的攬肩，坐直了身子，語氣也變得嚴肅了起來。「我們在談的是——李奧，你來劇組也一周了，是不是也該下個決定了？到底要不要拍《了不起的蓋茨比》，要不要減肥，最重要的——」

    她比了比身邊的環境，「要不要來一次這樣的演技探索——對這個問題，你有答案了嗎？」

鈞蝦逵人

第412章 掉隊的理由

    對于《了不起的蓋茨比》，珍妮並沒有直接和薩爾維溝通，而是由李奧對華納表達了意願，這樣華納和薩爾維談價的時候雙方都會更加自如，她也有居中調解的空間，尤其是在見識過了薩爾維現在這樣的拍片模式以後，珍妮更是留了個小心眼，《蓋茨比》她也許會介入創作，但絕對不要做管事的那個制片人。因此，李奧的來訪看似是華納牽線薩爾維，但實際上四方都充滿默契——這不但是他本人的一次嘗試，事實上也可以說是薩爾維對李奧的試鏡，如果李奧不能達到他的標準，按珍妮對他的了解，恐怕他寧可退出項目，也不願意接受李奧主演蓋茨比。而，讓人尷尬的是，李奧這一周的表現確實無論如何也說不上太好……

    倒不是說他真的沒有觸動，這一周劇組已經開始正式拍攝，而薩爾維別開生面的導演手法、出色的表演效果，都讓李奧在片場全神貫注，並沒有無聊走神，這一點還是要予以肯定的，他有足夠的天賦去理解薩爾維做的這一切到底有何意義，這是合作開始的基礎，也是提升演技的前提。但，李奧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已經習慣了休息期間燈紅酒綠的生活了，也許在自己的劇組里，他能做到不開派對，只是在下戲以後小酌一番，但在休息期間還讓他過著這種和現代社會幾乎脫節的生活，每天吃完飯就回到木屋里，除了看點閑書，聊聊天以外幾乎沒有任何娛樂，這顯然超出了他的忍受限度。

    不是沒努力過，前幾天晚上李奧也一直在跟著珍妮和希斯的節奏，但看得出來，這樣的夜生活讓他發自內心地非常痛苦，這之後，他倒也沒任性到拉著他們玩撲克游戲的程度，而是借故在晚飯後流連不歸，在幾天內就迅速發展到了參與進劇組玩咖的夜間派對里，不到深夜不會回屋。這也讓珍妮心里是暗嘆不已︰星路太順，其實對于有演技追求的人來說未必是好事。

    表演，畢竟是非常要求演員底蘊的行業，天賦只能讓你走到某個特定的高度，在那之後，就得靠自己的修行。倒不是她對自己的努力有什麼優越感，但事實是，如果連幾個晚上的枯寂都定不下心，無法享受這種孤獨，這樣的內心是不可能支持李奧轉型和提高演技的。天賦只能讓李奧帶出兩到三個類型相似，讓人印象深刻的角色，只有像是希斯這樣，能收能放，能夜夜笙歌，也能雪夜清談、幽谷健行的演員，才能在恩尼斯之後再帶來小丑——如果小丑不是超級英雄片反派，血統上受到奧斯卡歧視的話，即使沒有大新聞加成，其實也是有實力去角逐奧斯卡最佳男配角的，更早的恩尼斯亦是受限于希斯的外籍身份，以及資歷太淺的毛病，如果他是猶太人，影帝說不定就已經是他的了。

    像是希斯這樣的澳大利亞幫演員，一直以來欠缺的都是好的機會，現在還在蟄伏期的馬修也是如此，沉沉浮浮的個人事業，以及跌宕起伏的個人生活（起碼對希斯來說是如此），這都有助于雕塑演技，而對李奧來說，從《泰坦尼克號》到現在，除了奧斯卡以外，還有什麼是他想要而拿不到的？一個人如果沒有淡忘了痛苦，就很容易失去前進的動力，而珍妮自忖自己已經仁至義盡，她已經對黛西這個角色發生了濃厚的興趣，如果薩爾維最終對李奧搖頭，她也會聯手薩爾維一起，讓李奧出局——大不了拉克里斯來演，如果這個角色或者薩爾維能讓他發生興趣的話，她倒是對他的敬業精神有信心。

    以兩人的交情來說，這些話珍妮是說不出口的，她看了希斯一眼，傳遞了自己的歉意︰他幾乎是被迫見證了這尷尬的一幕，「李奧，對于奧斯卡評委們來說，你的上一個真正得到注意，讓他們在無公關的情況下給你提名的亮點角色，是17年前的《不一樣的天空》，接下來不論你怎麼公關，你都拿不到提名，一直到5年前的《飛行者》，如果你比較兩個角色的話，你會發現這兩個角色和你都有很大的共同點——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單親家庭，而《天空》里的阿爾尼也是單親底層家庭的孩子，你的《飛行者》呢？霍華德.休斯是個被名氣、浮華和權勢所困擾的角色——」

    她沒管李奧臉上的醉意，以及他對希斯使得‘為什麼這麼認真’的眼色，繼續地說道，「毫無疑問，對于演員來說，有親身體驗的角色他們塑造起來更得心應手，所以羅伯特會去開出租車，但有些角色是無法這麼去體驗的，就像是曼托斯和可樂，他們的土壤在當今社會已經不存——也包括蓋茨比，也許對你來說，開出租車是你可以接受的體驗方式，但這種枯燥的閱讀和幽居則毫無意義，但這正是我們接近角色和接觸角色的途徑，有用嗎？我們也不知道，但薩爾維覺得有用，所以我們就得用120%的努力去做，除非你有不同的意見，認為你有更好的辦法——否則即使徒勞無功，你也只能這麼去做。」

    對常年在醇酒派對打滾的李奧來說，幾罐啤酒肯定是醉不了人的。他不可能理解不了珍妮的話，而那笑嘻嘻的表情也漸漸地收了回去，看得出來，他有些尷尬了。

    「當然，這不簡單。」希斯出面幫著打起了圓場，「最重要的是，你必須學會享受這一切，不能只是單純地去完成任務，否則你就只是在浪費時間。這種追尋靈感的過程有時候真的非常的痛苦。」

    「對我們每個人都是。」珍妮說，她懇切地望著李奧，「但那是奧斯卡，李奧，沒有人能夠隨隨便便地得到它。你想要這麼大的榮耀，就得登上這麼高的高度，你想要這麼高的高度，就得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你想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就得有這樣瘋狂的精神。」

    她眯了眯眼，決定再加一把火。「就像是克里斯，他的影帝是有點勉強，但如果沒有那麼瘋狂的精神，他一開始也不可能會接那個角色，更不可能演好，思維方式決定了一切，李奧，也許這就是你和克里斯的差別。」

    提到克里斯，李奧的表情果然有所變化，當年的雙子星之間，克里斯比他先走一步這一點，看起來確實是他的心結。

    「但，就只是——」也許是酒精的催化作用，他沒有多少抵抗，就露出了苦惱的表情，「這一切確實真的很難，你知道——擺脫你習慣的一切——那種好像是……我不知道，戒斷煙癮的感覺？這讓人渾身難受，那種寂靜感——」

    他抓了抓頭發，「最重要的是，你們是如此的……」

    看起來，後進生有點自暴自棄了……

    「我不知道希斯怎麼樣，」珍妮聳了聳肩，率先自曝其短，「對我來說，一切並沒有那麼簡單——起碼最開始我也和你一樣抓狂，但當我明白薩爾維的意圖之後——不知道該怎麼說，也許你應該和他多溝通一些，如果他有多余的時間的話。有沒有導演引導，也許也有很大的差別。」

    「但……」李奧舔了舔唇，他看起來還是有些不確定。

    以薩爾維和他的咖位差別，以及這種拍攝方式，包括這個故事在評獎上的劣勢，他會放不下身段，也在情理之中——和珍妮不同，李奧是很看重合作導演的咖位的，他一直以來都采取只和頂級導演合作的策略，因為他近年來已經放棄出演純粹的商業大片，只能靠這種策略來維持自己的格調。如果李奧如此主動地去追求薩爾維，最後薩爾維導演的《人生旅途》卻滑鐵盧的話，他的努力則會成為笑柄——尤其是在馬丁幫里，他肯定會承受到一定的壓力，他也有他的人脈壓力。

    對這些顧慮，珍妮已經不願去評論什麼了，她搖了搖頭，也放棄了繼續勸說，「沒什麼，這也只是一個提議而已——即使你無法適應這種體驗模式，薩爾維也未必會放棄你，你依然有機會。」

    話說得這麼明白，她已經把自己的態度擺到了台面上，李奧的酒看來也完全的醒了——他的臉色甚至有些蒼白，也許是沒想到珍妮真的說翻臉就翻臉，一放棄他，就立刻完全站到了薩爾維這邊，隱隱要踢他出局。

    「還是多住幾天吧，」室內的氣氛似乎有些尷尬，希斯左右看了一下，主動地出言緩頰，「也許住上幾天以後，你就能找到感覺了，珍妮弗說得對，這並不是能夠著急的事——當我從紐約到新西蘭，和薩爾維去做健行的時候，一開始也幾乎被逼瘋，離開那種繁華的環境——說真的，和一個一整天也未必說一句話，更不希望你去打擾他的旅伴在一起——」

    「——但最後這一切是有報償的。」李奧說，他的臉色顯得變幻莫測。

    「起碼對我來說，它是有報償的。」希斯聳了聳肩，「不在于電影的效果，在于表演本身——完成這個角色，用這種方式來塑造一個意想不到的角色，這本身就是足夠的報償。」

    李奧的表情發生著劇烈的變化，他看了看黑洞洞的窗戶，又看了看珍妮和希斯——看得出來，在一開始的動心，以及認清事實，開始嘗試後的挫折之後，他是真的開始考慮這麼做是否值得了。也許在來到這里之前，他都從未發現自己是這麼地依賴呼朋喚友、醇酒美人的生活，即使明知道這對演技的提高不是那麼的有利，但要戒除它的巨大痛苦，依然讓他的決心發生了動搖。

    就是不改路線又如何呢？繼續這麼演下去，馬丁的人脈和他的資歷，總有一天——不，也許他也能在馬丁那里找到突破——

    就算是真的拿不到奧斯卡又如何呢？他已經是全世界最紅，最有知名度的明星了，拿不到獎也不妨礙他成為一線大咖，常年成為權勢榜前幾名的常客——

    不論是珍妮還是希斯都沒有說話，珍妮注視著那張熟悉的俊臉，靜靜地等待著李奧的決定——這就是通往卓越的道路，你有太多的理由掉隊——不是借口，是充足的理由，想要在李奧的高度再前進一步，如果沒有那麼一絲瘋狂的精神，那麼也許他根本連勇氣都不會有，每一次嘗試都有風險，如果你舍不得冒風險，那你就和峰頂無緣。

    這個道理又何止適用于李奧？

    又何止適用于事業？

    在這個隱隱透著緊張的時刻，忽然想到了這一點，珍妮有種古怪的感覺，好像她隱隱觸及了自己不願面對的軟肋，她搖了搖頭，甩掉了這無謂的思緒，等待著李奧的答案。

    馬丁那邊的想法，薩爾維的風險性，這種新演法本身的痛苦……這一切理由讓李奧的表情有些扭曲，他的面容陰晴不定，忽然間，他轉向了希斯，語速飛快地問道，「用這種新方法表演的感覺怎麼樣？」

    希斯楞了一下，但還是聳了聳肩，「挺棒的，你知道，知道自己還能這麼演戲——這感覺真的挺好。」

    「那就行了。」似乎是害怕自己後悔，李奧狠狠地拍了地板一下，喊了起來，「干了——我明天就去找薩爾維！」

    他的豪情只持續了一瞬間，下一秒，他看了看簡陋的客廳，又忍不住扮了個鬼臉，露出了有些滑稽的畏懼表情，而希斯笑著為他鼓起了掌，以資鼓勵。

    李奧居然真的做了這個決定……真的賭了……

    說實話，珍妮並沒想到他真的能放下包袱，在詫異和欣慰之外——她也有一絲淡淡的羨慕，這讓她停頓了一下，才露出笑容，應和地拍起雙手，「太棒了——如果明天你又反悔的話，那就弱了哦，李奧……」

鈞蝦逵人

第413章 第一部電視劇

    《舞出我人生3-d》、《美食、祈禱、戀愛》……在7月份的特效大作逐漸上映之後，8月份，北美的電影市場似乎平和了不少，幾部電影都並非大投資、大回報的巨作，而是瞄準了特定市場的類型電影。比如說《舞出我人生》系列，那就是迪士尼繼《歌舞青春》之後開發的系列電影，前兩部捧紅了查寧.塔圖姆，讓他成為了新一代的低成本制作小天王，而第三部在他身價上漲，片約不斷，謀求更好發展以後，則換人出演，看來是要做成一部長紅的中小制作電影系列了。——不要小看這樣的系列，沒準就醞釀著a級制作的種子，當年《速度與激情》第一部的預算也不過就是數千萬。

    算上後期轉制3d，總計才三千萬的投資，北美首周七天也有兩千多萬的累計收入，算上之前在全球地區的人氣，以及現在3d超級火熱的事實，迪士尼樂觀估計海外票房過億應該沒有問題，而這也讓《舞出我人生》的劇組開起了慶功派對︰不是每個劇組都能和《代號shero》一樣，全球狂攬十億美元的，對于絕大部分電影劇組來說，一億已經是個讓人欣喜的數字，而千萬級別的投資也很讓人心情激動了。

    《美食、祈禱、戀愛》，八千萬的投資，全球票房預估在一億五左右，美國國內大約也是能和投資打平的八千萬，這個數字不高不低，沒有虧損，但也未給市場帶來驚喜，這幾年的浪漫喜劇大約都是這個票房表現，很少有能更上一層樓的，隱退數年的茱莉亞.羅伯茨也算是圓滿完成任務，守護住了自己的性價比金身。而《盜夢空間》和《代號shero》在八月的排行榜上則依然表現亮眼——這些孱弱的對手，很難阻止他們對它票房冠軍的覬覦，《舞出我人生》如果不是粉絲導向型的電影，首周票房佔據大部分比例，險些首周就要落到第三，它的兩個對手在當周都還是拿著兩千多萬的票房，差距只在毫厘之間。至于《特工紹特》，倒是一路跌落，已經很難進入前五了。

    不過，即使如此，這兩部電影也還是激起了不少片商的注意力——《美食、祈禱、戀愛》就不說了，老牌大明星也不是每個人都能請到的，片商們更在乎的還是《舞出我人生》的票房潛力，這部劇情平平無奇，只能說是勉強過得去，唯一的重心就在一場接一場舞蹈的電影，拍攝成本真的可以控制到很低，風險小，而系列票房都頗為不錯，做到第三部主角換人也沒有影響票房，這讓很多片商都調整了對歌舞片類型的重視，準備推出跟風的作品——其實像是這樣的低成本歌舞片市面上已經有了不少，但只要不會過分撞檔，票房相對成本都頗為不俗，如果質量不錯的話，更是有大爆的潛質，這也是他們投資的好選擇。不僅僅是大片商開發類型片的需求，中小片商也是躍躍欲試，想要趟入這攤渾水。《好萊塢報道者》也借此機會，又做了《歌舞片全面復興？》的幾篇報道，分析著從2000年到現在，好萊塢歌舞片的從電影到電視劇的復興之路。

    「可以把《歡樂合唱團》看作是對《歌舞青春》的繼承，他們一樣都是以合唱為主，但比起老少咸宜的《歌舞青春》和《漢娜.蒙塔那》（迪士尼自己對于歌舞電視劇的嘗試），《glee》在劇情上添加了更多辛辣的元素，更適合那些青少年，也是電視劇最直接受眾的胃口，收視一路狂飆也不足為奇，畢竟，和主要收視目標是兒童的迪士尼頻道相比，他們受到的限制更少。曾打造出《整容室》的瑞恩.墨菲，制造矛盾沖突的功力也極為老道……」

    在文章中，《好萊塢報道者》中肯地點評了幾部歌舞電視劇的優劣——剛開播第二季的《glee》此時當然是風光無限，收視率爆表不說，ost也經常在s上佔據暢銷榜前列的位置——在ipod發布不到10年的現在，這個排行榜已經幾乎和billboard一樣重要了，充分地說明了這部電視劇在青少年中的人氣，而制作公司更是不會放過這個撈金的好機會，和《歌舞青春》、《漢娜.蒙塔那》一樣，電視劇的主題巡演也已經在籌劃之中，這亦是這種電視劇來錢的重要途徑之一，而從這點來說，《glee》創造的利潤也許又無法和《漢娜.蒙塔那》相比了，這部電視劇直接一手把麥莉.塞勒斯捧成了青少年中人氣數一數二的小天後，賣氣長紅、巡演爆滿，可是為迪士尼賺足了大把大把的銀子……

    「當然了，迪士尼在渠道統合這方面的能力，是競爭對手們所無法比較的，這也是這間龐然大物在新世紀的核心競爭力之一。值得一提的是，坊間傳言，與迪士尼關系密切的大夢娛樂，可能會在近期增設電視劇部門，它們的首部作品也將會是一部歌舞喜劇，而和《glee》、《漢娜.蒙塔那》不同的是，擁有奧斯卡影後的大夢娛樂出手向來豪奢，他們似乎從來都是走高端路線，這部電視劇的音樂監制也許是嘻哈大佬jay-z……」

    雖然這還未經證實，但《好萊塢報道者》不是那種會報道謠言的媒體，這個消息還是引來了業界非常的關注——不少電視劇行家對大夢的決策露出了訕笑︰電視劇和電影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對于制作人來說，電影預算那當然是多多益善，這基本上就是一錘子買賣，而電視劇的制作預算可就不好說了，要是不會省錢，成本過高的話，存活的門檻也就非常的高，稍有閃失就會被宣布砍掉，這也是為什麼喜劇類的生存環境總是比較寬松的原因——起碼在初期它相當的便宜。請來jay-z？音樂是要純原創了？那制作費用會被抬到多高？即使因為大夢和迪士尼的關系，abc給做了全季預定，但如果收視率沒有過2的話，那也就是一季砍的命。而新劇的收視率想要過2，那談何容易？電視台的收視率也是個標準的零和游戲，競爭環境不比電影寬松多少。

    當然了，雖然電視台高管對于這個新聞反應冷淡，私下都不太看好，但沒有人會停下聯系大夢的腳步——這年頭，如果有誰不去爭取和大夢合作的機會的話，那他一定是不想干了。不管最後收視如何，是否一季砍，用大價錢買下這部劇總是不會有錯的，就算買不下來，開價了也足以對高層交代，要是連搶都沒搶……那萬一爆了呢？這可是不好說的事！

    「大夢那邊有沒有確定的消息？是不是已經和abc簽訂意向合同了？」在福克斯電視網的辦公樓里，購片部經理亞歷克斯詢問著電話那頭的熟人——也就是福克斯電影的高管喬治亞.蘭辛，「喬治亞，能給點準信嗎？別嗯嗯啊啊的，你能不能為我問到這一點？」

    能夠決定每年新劇預定情況，對于老劇續訂也有極大發言權的他，在福克斯電視網的發言權並不遜色于喬治亞.蘭辛在福克斯電影的地位，而說到福克斯電視台每年的盈利情況，如果單看票房和廣告費、版權交易費，在電影公司的小年里，雙方的差距並不是太大，所以，雖然電影和電視劇的格調有差異，但雙方高管的地位非常平等，亞歷克斯是喬治亞的好友，他在集團內的基本盤之一，兩人說話的語氣相當的隨便。

    「abc當然有意向簽下整季，但切薩雷還是對外保持開放的態度，」喬治亞也沒賣關子，痛快地說道，「這家伙確實是公事公辦，要知道，他的母親就在迪士尼電視網任職，他居然還沒有對abc的合同點頭——要知道，他們給出的條件可並不低，我聽瑪麗亞說，abc願意挪出自己的黃金時段，還有整季一億美元的開價，這個數字……不能說低了。」

    雖然商業談判是機密，但滿天亂飛的消息總是有的，一億美元的開價是瑪麗亞這個知名的公關兼情報販子放出的消息，那麼可信度就不能說低。亞歷克斯有些咋舌，「按一季24集來算的話，一部音樂喜劇一集要賣到400萬，abc真是下定決心了。」

    除了那些科幻劇以外，美劇一集的制作預算大概在200萬左右——如果演員片酬不是非常高的話，像是最後幾季的老友記那樣，因為單集600萬片酬，制作成本直逼700萬的電視劇終究少見︰值得一提的是，《老友記》的多鏡頭拍攝法是相當省錢的，如果扣掉演員片酬的話，單集至少能省下50萬的成本，所以一直為制片公司青睞。而制作成本相當高，收視又很不容易飆上的科幻劇存活時間則普遍相當短，不像是電影，拍完了成本就全數付出，上映後能有多少是多少，電視劇一旦收視率降低，佔用的時段都是成本，為了不壓低電視台的利潤，即使已經制作好了劇集，電視台有時候都會選擇不再放映完畢。

    「它畢竟和珍妮弗沾了邊。」喬治亞懶洋洋地說道，「abc是不會讓肥水外流的，我想你們也差不多吧？怎麼樣，是不是打算把合同開到一億兩千萬了？」

    「黃金時段任選和台柱前導這已經是最基礎的條件了。」亞歷克斯坦白地說道，「如你所說，這畢竟是珍妮弗的劇——是的，我的權限，全季預定24集，一億兩千萬，這也是最高條件了，要再往上開，我也得向上請示——喬治亞，你的看法呢？」

    聽到喬治亞的語氣不是那麼的贊同，他多問了一句。

    「如果是珍妮弗制作的電視劇，那麼享受到超六大的待遇非常正常——」雖然喬治亞說的是如此驚悚的結論，但他的語氣卻非常自然，而亞歷克斯也不覺得有異︰電視劇制作這塊市場基本都被六大瓜分完了，往年多數都是拍自制劇，這幾年也有互相交易的，此外還有一些小制作公司苦苦掙扎存活，承受著六大的擠壓，他們的電視劇肯定享受不到黃金時段任挑、台柱劇做前導的公主待遇，就是福克斯內部也很少有大作能享用到這樣的標準，但當他們在談論大夢和珍妮弗.杰弗森的時候……常識就是不適用的，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而我也會建議你把價格抬到一億三千萬，這樣會更有競爭力一些——我聽說cw也有極大的意願爭搶這部劇，他們甚至可以不看試播集……但——」喬治亞話鋒一轉，「前提是，如果這是珍妮弗制作的電視劇的話。」

    「你的意思是？」亞歷克斯立刻興奮了起來。

    「這是真正的內線消息，不要和別人分享這個優勢，」喬治亞壓低了聲音，有些詭秘地說道。「珍妮弗從3月到6月，幾乎都在優勝美地準備新片的拍攝，這是真正的隱居，不使用電話，不和外界聯系——我聽說這是薩爾維的要求，現在在新西蘭也是一樣，你以為她在新西蘭一邊拍戲一邊遙控洛杉磯？根本不是這樣，她在新西蘭也處于失聯狀態，據貝爾說，薩爾維只允許她一天和外界通話十五分鐘。這整個企劃都是切薩雷一個人在帶，完全沒有她的痕跡。」

    這麼大的八卦，足以讓亞歷克斯心里的天平倒向一邊了，他倒抽了一口氣，「真的？——等等！喬治亞，但傳言是不是真的？傳說她只是切薩雷的傀儡，幾乎所有的投資都是切薩雷做的，她只是幕前的代理人——」

    妻子曾是切薩雷的核心藝人，本人也是維杰里家庭密友的喬治亞並沒有泄漏更多，只是淡淡地說道，「你相信能親自制作出《夢露》和《代號shero》的女孩會是個傀儡嗎？」

    想到現在全球已經突破15億，海外票房依然在燃燒的《代號shero》，亞歷克斯畏縮了一下，他太不解了，「你肯定這一切全是切薩雷自己在帶？珍妮弗沒給任何指導？——這算什麼？拿幾千萬來哄丈夫開心嗎？」

    「切薩雷是個很有能力的公司領導人。」喬治亞反過來為朋友辯護了幾句，「任何一個制作人都需要練習，而，yeah，以他的地位，練習作品當然也會不同凡響，這和感情無關，他在大夢有這樣的權限。」

    別家公司是怎麼運營的，亞歷克斯並不關心，他注意到的只是喬治亞提的重點，也就是這部劇是切薩雷主導的事實——這個信息對他來說太重要了，「我明白了，喬治亞，對外我還是維持一億報價——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福克斯如果不提出報價，那麼恐怕會影響到喬治亞和切薩雷的關系，他這亦是不讓喬治亞難做。

    電話那頭也傳來了喬治亞會心的笑聲，「收到，改天打網球——」

    #

    ——雖然都是一個集團，但內部也有分工，對于電視網來說，他們不可能會去關心一間制作公司的內部人事，只要知道這部電視劇值不值得投資就可以了。但對于集團內部的投資、並購部門，甚至是一些風投公司來說，大夢近日的舉動就有些讓人看不懂了——對于一些關鍵人士，收集研究他們的行程是商業情報部門的日常工作，他們很容易就能得出這樣的結論，那就是珍妮弗即使對這部電視劇有過指示，但也絕沒有足夠的時間親自打造項目。事實上，整個項目是在她前往新西蘭之後才成型的，從種種跡象來看，這都是切薩雷.維杰里自己主持的項目，就如同《龍虎少年隊》一般，像是這個主持著公司日常事物的ceo，向著多面手發展的一步。

    以大夢的規模，ceo主抓重點項目其實一點也不稀奇，但對于核心人物原本極為明確的大夢來講，切薩雷的這一步就顯得非常的微妙了——公司的業務現在是以珍妮弗為主，他管後勤這很合乎常理，雖然夫妻店對投資者來說存在疑義，但並不會完全打消他們的投資欲.望，可現在，本來非常擅長電影投資的珍妮弗開始專心去拍片了，切薩雷開始後勤制片一把抓，甚至很多人都已經側面得到消息，現在直接聯系上珍妮弗已經變得不可能，必須通過切薩雷才能做到——這讓很多人都開始對大夢內部的權力構成，以及這對夫妻的關系現狀產生強烈的懷疑，業務範圍的忽然變動，珍妮弗今年很少呆在國內，也很少和外界發生聯系的事實，似乎都隱隱地指向了一個不祥的答案——

    「他們的感情也許很早就出了問題，甚至合作關系都瀕臨破裂。」在紐約城寬大的辦公室里，商業信息部的主管米切爾沉聲地對魯伯特.默多克說道，「明顯切薩雷在內部的權力斗爭中取得了上風，或者說——兩人的戰爭，現在珍妮弗已經被排斥出了核心業務的圈子，對外聯系受到限制——這整件事的疑問處在于，珍妮弗本人的態度為什麼如此的配合？也許還有一些隱情是我們所不知道的。」

    默多克雙手搭成了塔，也露出了深思的態度——固然，和他的新聞集團相比，大夢依然非常的弱小，但想要並購這間公司的話，起碼也要拿出近百億的報價來，這對世界上的任何一個集團都不是小事了，當然，如果要歷數大夢擁有的值錢版權，這個報價又說不上離譜——事實上，和這間公司的估值比，不正常的反而是它那規模極小，而且‘近親繁殖’的管理層，以及依然沒有規範化運作的公司運營，如果換做是上市公司的話，這麼大的人事變動，公司必須對外披露，但對大夢來說，一切矛盾都可以掩蓋在一間屋子里，這也讓人對它的未來少了一分信心。

    「知道了，」最終，他敲了敲桌子，下定了決心，「告訴電視網，還是如常競價，盡量爭取買下它。」

    這和商業信息部的推理結果背道而馳，米切爾欲言又止，但還是沒有發表任何評論，只是翻閱著筆記，語調如常地說道，「從大夢對外披露的時間表來看，試播集應該會在11月制作完成……可以安排在1月播出，這樣的話，半年後我們就能知道結果了。」

    切薩雷似乎取代了珍妮弗，成為了大夢的業務制作中心，目前來看，這顯然是個壞消息，大夢的業務從屢屢證明自己的天才落入了外行人手中，他也許會帶著大夢走向毀滅，也許會在受挫後被珍妮弗絕地翻盤——但如果切薩雷證明了自己的能力，福克斯也絕對不會介意換一個人合作，或者同時和兩個人保持合作……而默多克似乎認為一億美元買這個可能很值。

    看起來，他相當看好切薩雷.維杰里……米切爾在心底默默做上了筆記，轉而建言地說道，「既然有意想買，要不要往外放出風聲，嚇阻一些競爭者？」

    「當然。」默多克毫不考慮地說道，「六大公司競爭一部電視劇，場面似乎有些太壯觀了，不是嗎？」

    他露出了一口白牙，「也是時候給切薩雷一點壓力了——他也在珍妮弗的陰影中藏得夠久了，是不是？就連我也非常好奇——他到底只是個幸運的掘金男孩呢，還是如傳聞中所說的，他才是‘珍妮弗奇跡’的締造人？」

    微微扯動唇角，算是對老板的打趣做出了回應，米切爾低頭在筆記上做了幾個標記，幾條往外放消息的思路已經悄然浮現——他知道，接下來這半年里，如果珍妮弗.杰弗森沒有回歸闢謠，聲明電視劇是由她開發主創的話，切薩雷.維杰里肩上的壓力，恐怕不會在小，能不能證明自己，就得看這部電視劇的收視率了……

    商海風雲沉浮，一番激烈的競爭之後，2010年8月末，在沒有看過試播集，只有策劃大綱的情況下，福克斯電視網和大夢娛樂簽訂了這份幾乎有些駭人聽聞的合同，買下了大夢首部自制電視劇的第一輪播映權︰《24小時》前導，黃金時段播出，一季13集7600萬全預定……單集售價高達近600萬，這個價格，亦是創下了音樂喜劇第一季的最高點，也讓笑傲春風的《glee》，感到了那麼一絲寒意……

鈞蝦逵人

第414章 度假式拍攝

    得益于薩爾維的政策，對于外界腦洞大開的猜測，以及大夢和切薩雷這段時間內承受到的壓力，珍妮根本是毫無所覺——當然了，也正是因為這奇葩的政策，外界才會產生種種離譜的幻想，但至少對她來說，在過去的幾個月里，她的生活確實相當的美好，如果心寬體胖能用來形容精神的話，她感覺自己的精神世界都要因為這段時間的放松而膨脹出幾倍的大小了——白天的拍攝越來越得心應手，晚上和希斯談天說地，或者就呆在自己的房間里發呆，離開她大夢也照樣在運轉，《暮光之城》第三部馬上上映，又是穩定的現金入賬，電視劇的制作也一帆風順，合作項目紛紛結束拍攝進入後期，到這個階段，已經無需她再隨時指點……

    至于大夢的內務，現在對切薩雷，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甚至可以說，和切薩雷的關系變化亦是免除了她很大的壓力源，好像是積累了數年的心病一遭被治愈了一樣，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這個懸而未決的問題都有了結果，她可以不必花費心力去逃避和壓制。如果選擇往前推進的話，現在也許還有個維系關系、互相思念的壓力，但這段關系已經結束，珍妮真是一點點壓力都沒有，除了拍攝和運動以外，再也沒有別的事要做。而根據她以往的日程，只有拍攝和運動？這簡直輕松得就像是在度假。

    「今天的拍攝台詞部分會多一些，所以你們有幸閱讀劇本。」在晨跑和豐盛的早餐之後，拖車已經準時地開到了他們居住的小屋門口，把他們載往攝影棚——他們已經結束了在牧場的拍攝，轉到了惠靈頓附近一所小鎮上新開設的攝影棚里，而不消說，珍妮和希斯又被獨立到了鎮外的農場小屋中居住，而他們也都能自覺地做到戒除現代娛樂設施。至于演員的安保工作，則一直沒有放松。

    在化妝開始之前，薩爾維把幾張紙分發給她和希斯，仿佛閱讀劇本是一種獎賞，而希斯和珍妮則嘻嘻哈哈地交換著眼色，「噢，看起來今天的劇情要有大——進展了——」

    薩爾維沒有說謊，但也沒有完全說實話——他沒有改掉全部劇本，但肯定做了不少細致的修改，這讓珍妮和希斯對故事的走向都是茫然無知，完全不知道主人翁接下來會經歷什麼，而這正是薩爾維的意圖，通過這樣的操縱，盡可能地抹掉演員的過分加工，運用這段時間醞釀出的氣質和情懷來生產畫面，而演員本身對故事的第一手反應多數都能被攝影機記錄下來，也許這正是他所追求的原滋原味。而珍妮也在進棚拍攝後明白了長時間磨合的用意——如果不用長時間的野外生活磨出兩人近乎本能的反應，想要在綠幕中找回青山綠水里的感覺並不是那麼的容易——拍攝這部電影就像是在駕馭小舟，力度必須非常的精妙，不像是飾演夢露那樣投入到近乎喪失自我的瘋狂，更像是……一種微醺的感覺，這種和角色仿佛合二為一，但又很清楚自我和角色的不同，仿佛角色是某一時刻某個特定自我的感覺，讓她在出戲上並不困難，表演本身也更像是一種探索，一種治愈，非但沒有傷害性，反而讓人……心曠神怡，但要時時刻刻調節出這種微醺的感覺，亦並不簡單。在大量的練習後，她才漸漸地摸索到那種竅門——在入門的‘看山是山’，到《夢露》的‘看山不是山’，她現在才漸漸地拿穩了‘看山還是山’的感覺。

    「今天還是續拍27歲可樂組的故事。」薩爾維說道，「可樂和曼托斯在城里的咖啡館見面，烏鴉又來了，它變得越來越大……」

    他延續了曼托斯穿越時間河流，遇到不同年齡的可樂這個設定，但每個年齡段並不吻合，16歲的可樂遇到的是16歲的曼托斯，而27歲的可樂遇到的則是40歲的曼托斯，40歲的可樂遇到的是27歲的曼托斯，60歲的可樂終于遇到了60歲的曼托斯，最後，75歲的可樂遇到了35歲的曼托斯——這也是現實中他的年齡。

    故事的時間軸線是以可樂的年齡為主，往前穿梭，這一樣是個改動，起碼薩爾維是這麼許諾的——這樣觀眾至少能找到相對穩定的參照物，而不是在故事的第三段就遇到了故事的結束。而整個故事的情節並不是那麼的緊湊起伏，並沒有一個危機去讓曼托斯拯救，恰恰相反，奇幻背景對情節的推動性並不強，更像是大時代下的小人物︰可樂生活的城鎮是個奇幻小鎮，精靈、獨角獸隨處可見，但也一直受到魔獸烏鴉的侵擾，人們對于這種奇獸帶來的死傷已經近乎麻木，可以隨意地與之共存。而初來乍到的曼托斯則並不是這麼想的，他從烏鴉口中救下了可樂，也意外地發現自己回到了16歲，故事由此開始。

    英雄救美的開始，16歲的年齡，這必定意味著一段快樂的羅曼史，16歲的少女在曼托斯這個男孩中的男孩跟前會是什麼樣的表現？珍妮和希斯都沒有刻意矯情誇張地處理這段初戀，而是盡量回歸到了現實，第一次約會，她因為貧窮而羞赧——沒有好衣服，但他根本沒注意到這點，滿心里想的都是她漂亮的嘴唇。——在農場度過了這麼久之後，他們重新找到了19世紀的感覺，在上上世紀，沒有信息風暴的洗禮，人們確實是淳樸而輕信的，他們的言談充滿了少年時代可愛的無知，而不是信息社會的誇誇其談、見多識廣……是的，他們非常輕松地就度過了這段拍攝。

    在這個似乎有魔法的小鎮里，曼托斯很快就朦朧了自己的來處，就像是一場清明夢，他和可樂度過了初識、相戀的美好階段，而當烏鴉再一次來襲的時候，他感到自己能為這女孩付出一切——在一場激烈的打斗後，他被烏鴉叼出了小鎮，也在空中想起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看到了時間河流的流淌，也發現自己正處于另一條相對于小鎮中的河流里，當它掙脫了烏鴉，降落在荒野中以後，他順著小鎮的時間河流不斷地往前走，在白牛的引路下，他又一次進入到了小鎮中，遇到了27歲的可樂——但這時候，他已經40歲了。

    回到在16歲時的相戀過後，27歲的可樂已經在城里找了一份工作，她的經濟條件有了很大的改善，但還沒找到合心意的對象，當兩人重遇時，她正在當年的相逢故地徘徊，這時候，雖然已經40歲，但帥氣不減的曼托斯出現在了路的盡頭，當他們雙目相對時，那種熟悉的，親昵的感覺——

    就像是一個老朋友，就像是從你的心底走出來——在演技的作用被削減到最弱的情況下，浮現的就是多日‘同居’所培養出的親切感，正是那種雪夜中談天說地，好像身處于另一個世界，讓所有的顧忌都不再成為顧忌，那真情流露的感覺，珍妮和希斯並非特別投緣，但這樣的經歷也是一種緣分，這種發自內心的親切感是很難演出來的，它只能經過長時間的醞釀，自然地發育出來，這一切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無需多余的鏡頭解釋，可樂和曼托斯在這一眼中已經又一次墜入了愛河。

    40歲的曼托斯已經是個成熟的社會人了，他深沉、寬容而周到，他會注意到可樂的公寓有些破舊，以他周到圓滑的處世技巧為她向房東討福利，找到工作後為她租下一套大房子，他會計劃著兩人何時能存夠錢買房，在條件允許的範圍內為她經營出一場浪漫，他學會了忍住問題不問︰‘你還記得16歲時的那個男孩嗎？’，學會不去探索小鎮的奧秘，享受著這一刻，他幾乎是居高臨下地嬌寵著可樂，珍惜著這寶貴的時光，而在可樂莫大的幸福中，曼托斯卻不能不在乎小鎮的變化——精靈與獨角獸們早已遠離了小鎮，而烏鴉最終則又一次來了。

    「在你們一起喝咖啡的時候，它們降落在隔鄰的桌上。」薩爾維說，他揮舞著劇本，補充著上面沒提的部分，「它轉過頭，看見了可樂……」

鈞蝦逵人

第415章 紳士的背面

    如果從故事的角度看，這個電影的故事肯定是有點沒來由的，烏鴉的來歷，小鎮存在的理由，起碼到現在都沒有解釋，看影片的風格也不像是要做出解釋的樣子，這也是藝術電影的手法，到底該怎麼解讀烏鴉的象征，那是影評人的工作。而珍妮和希斯的工作就是讓曼托斯和可樂的感情變得更真實可信、打動人心，人物在劇情中的轉變在這里較為少見，更多的是角色本身的自我表達。而在這里，可樂對烏鴉的感情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像是少女時期，還沉浸人群的懵懂中，懷抱著虛幻的安全感，現在的可樂已經完全成熟了起來，她對自己的生活有了更多的期待，求生**更加強盛，而比起之前烏鴉闖入時她逃避的態度，這一次她就主動得多了，甚至想要上前和它搏斗，將它驅走。

    而曼托斯呢，他的表現要比16歲時沉穩了不少——換句話說，就是沒那麼奮不顧身了，但要更加有謀略一些，他和可樂呈合作態勢，利用咖啡店內的設施對烏鴉噴出了一團蒸汽，而可樂也拿起來福槍，對準烏鴉扣下扳機，將它趕走。

    在打斗的激情之下，可樂和曼托斯的關系有了質的變化，他們正式搬到了一起，可樂開始談論曼托斯的工作，房子，未來和孩子，在散步時，她的眼神會在嬰兒商店里停留，這一切都讓曼托斯看在眼里，也讓他的笑容有些褪色——隨著兩人的關系越來越深入，40歲的曼托斯不能不真正地考慮未來︰他到底在哪兒，這個小鎮是幻境嗎？他是在做夢嗎？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因為他已經愛上了可樂，曼托斯才想要搞清楚未來，這一次他開始主動地尋找精靈們，甚至是烏鴉和白牛，想要弄清楚這背後的原因，但在一連串奧妙的交流後，除了發覺精靈能讓他走出小鎮，進入那片曠野和時間河流，又賦予他回溯的能力之後，曼托斯對于小鎮真正的秘密一無所獲。

    實驗性地走出了小鎮之後，曼托斯往前走了一段，發現又一座小鎮矗立在遠方，他猶豫了一下，計算著自己離開的時間，最終還是沒有踏入這座小鎮，而是回到了原初——他詫異地發現，可樂等人並未意識到他的離開——他和可樂等人的時間軸似乎並不重合，對他來說，順著河流在空間上的移動，就是小鎮在時間上的移動，所以，只要他願意，他可以隨時隨地回到這座小鎮，對可樂來說，時間從未移動。

    那麼他自己的時間呢？他會永遠保持40歲，還是也會一點一滴的變老，甚至是變年輕？曼托斯需要找到自己的那條時間河流，這是他在安定下來以前必須解決的問題——當可樂捂著嘴露出反胃表情的時刻，他下定了決心，離開小鎮，在一起進入了時空荒野，順著時間河流向前走去。

    他和可樂曾一起漫步的樹林變化了模樣，隨著他對這個地方的了解越來越多，樹林也變得越來越高大陰森，更不像是普通樹木，精靈、半人馬、獨角獸這些傳說中的生物在森林中時有現身，曼托斯遇到困難時，他們前來幫忙，而當他晚上停下來宿營時，精靈則好奇地來窺探他升起的火堆，雖然無法以言語溝通，但他們之間的交流充滿了溫馨的感覺，在它們的陪伴下，曼托斯枕著手臂，對著星空露出了笑容。

    最終，他到達了下一座城鎮，精靈們簇擁著他，催促著他走進去，而再度走進那片森林的時候，曼托斯發現，自己正在漸漸地越變越年輕，直到回到了27歲的盛年時光，而這座森林里也並非只有他一人，許多穿著華麗的貴族女人正在林中散步郊游，而已經40歲，但風韻猶存的可樂，則正是人群的中心，人們對她已經不再直呼其名，而是恭敬地叫她‘夫人’。

    闖入的曼托斯被當作是流浪漢，受到了警衛們的懷疑，他被帶往夫人跟前受審，而笑容優雅的可樂似乎也對曼托斯感到了一絲熟悉，再一次的，當雙目相對時，兩人的關系和感覺已經明明白白地在臉上表現了出來——

    「cut！」

    隨著這一聲喊叫，珍妮的臉色不可避免地微微沉了下來︰連台詞都沒說，看來薩爾維對于這一次他們的表現很不滿意。

    「d。」果然，在剛才的一聲之後，薩爾維搖頭地說道，「休息五分鐘，再來一遍。」

    看起來他並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麼不滿的意思，還是打算采取大量拍攝法，臨時演員們都露出了疲倦的表情，而珍妮則無奈地和希斯對視了一眼——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里。

    「是不是曼托斯的回應太直接了？」希斯問道，「你知道，也許他應該再遲鈍一點，畢竟，他對40歲的婦人應該還是比較遲鈍的。」

    「你一定沒聽過《stacy’》，」珍妮玩笑地說，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是可樂的表現太直接了嗎？也許那種欲.望應該被她的教養面具掩藏得再深一些。」

    由于故事情節的進展，現在大部分的情節都是在綠幕前完成的，其余的內景也有鮮明的階段性，再加上演員獨特的體驗式表演，這部電影的棚內拍攝嚴格地按照了時間順序，而現在已經是9月末，新西蘭的天氣在逐漸轉暖，而拍攝的進度還不到一半，這部戲看來是真的要拍到年底了，而薩爾維的動作還是不緊不慢，似乎根本沒受到來自片方的壓力——珍妮有時候為他計算一下，都覺得制作人估計會瘋，但好在新西蘭的退稅為他們節省了一大筆錢，再加上有兩個大咖在組，所以劇組還是在如常運轉，而隨著拍攝的進展，劇情進入了新的階段，這種連續ng的現象又再次頻繁了起來，說穿了，就是在新的劇情階段，演員和導演的磨合不夠，雙方都在重新尋找合適的節奏。如果在這場戲上能讓薩爾維滿意，找到那種感覺，那之後整個階段的拍攝就很少會遇到ng了。

    連續一天，雙方都糾纏在這個鏡頭上，到最後薩爾維也沒說‘good’，這個鏡頭只能移到明天再拍，而精疲力盡的希斯立刻回到了休息室里，連續一天就拍一個鏡頭，這是演員最怕的一種疲倦，而珍妮猶豫了一下，還是主動向薩爾維走去——這一段劇情里，27歲的希斯幾乎是本色出演，他的心態拿捏也許不會出太大的問題，就像是之前的表演里，她掌握27歲的可樂很簡單一樣，這一次，問題出在她身上的幾率可能更大。

    「嗨。」她說，靠在薩爾維身邊的架子上。

    看得出來，今天的薩爾維並不在創作的狂喜狀態里，但也不像是平時那樣的羞澀矜持，他顯然全神貫注地投入到電影之中，一直盯著監視器回看著畫面，聽到聲音才抬起頭，「嗨。」

    「想要一起走走嗎？」珍妮問。

    「好啊。」薩爾維說，他對珍妮的意圖應該已經是洞悉無遺——他們的交流一直都是無需太多言語的。

    基于嚴格的工時制和豐厚的加班費，劇組人員每天的工作時間絕對不會比8小時更多，否則會造成預算的急劇上升，所以棚內拍攝時，所有人都是朝九晚六，午休一個小時，和上班族也沒什麼不同，珍妮和薩爾維走出攝影棚時，除了夕陽熱烈的余暉，還能看到許多工作人員說笑著往山坡腳下的酒店走去，氣氛溫馨而家常，和一般劇組常見的嘈雜與暴躁有極大的不同。珍妮眯著眼看了一會，她轉過身靠在鐵欄桿上，「有時候我會覺得我們就生活在故事中的小鎮里，在這里發生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尋常，但所有人的態度又是那麼的冷靜。」

    薩爾維的嘴角揚了起來，他說道，「而你看來也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是啊，但我和曼托斯一樣——雖然很喜歡，但總知道這並不是真的。」珍妮說，她扮了個鬼臉。「而雖然知道不是真的，但還是想要多住一會。」

    薩爾維沒有說話，但表情顯得很愉快，珍妮也很喜歡這樣的氣氛，她靠在欄桿上，望著天邊瑰麗的晚霞，享受著這一刻的靜謐，過了一會，又閑聊地打破了沉默。「你打算用同樣的方法來拍攝《蓋茨比》嗎？一樣在新西蘭拍，與世隔絕？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想我絕對會再加入的——希望這一招別被別的導演學走，不然我永遠也回不了好萊塢了。」

    「我以為你已經確定要加入了。」薩爾維說，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談起新片，基本上，在拍攝期間他和演員的接觸並不多。「不，電影不會那麼拍，我還在考慮，現在沒有具體的想法，你知道，得拍完這部後再說，不過初步可能在好萊塢拍——多邀一些名流來客串，畢竟，這是一部講述浮華的電影。」

    珍妮點了點頭︰李奧納多已經離開去拍《華爾街之狼》了，拍攝結束之後肯定會有兩到三個月的休整期，如果薩爾維加入的話，李奧肯定會在休整期中被折磨得天翻地覆，不是**上，而是精神上的那種。而珍妮自忖她對黛西的把握肯定要比對可樂的好，而且《蓋茨比》也未必會采用現在的導演辦法，所以她可能回到洛杉磯處理一段時間的公事，再進組去拍戲，如果能在好萊塢拍，那當然更有助于她兩面兼顧。畢竟——即使再喜歡這樣的生活，也並不是真的，她總是要回去的。

    「在想什麼？」薩爾維問。

    「我在想，我的可樂出了什麼問題。」她說，「我想我對于她40歲的心態已經很明白了，對于她從曼托斯身上感受到的魅力和引誘——」

    這還是她第一次直接地詢問薩爾維，而不是任由薩爾維一次又一次地用ng來折磨式教育，而薩爾維亦沒有任何詫異，他甚至談不上猶豫。

    「是的，我想你也應該會為這個來找我。」他說道，「畢竟這不是磨掉你的防備心能解決的問題——你和希斯之間似乎並不存在性張力，是嗎？我發現你似乎並不覺得他有性吸引力。」

    「從審美的角度來講，他挺帥的，但他的確並不吸引我。」珍妮承認，「我相信他也有類似的判斷——」

    「是的，但他是男人，男人在27歲這個時間段還是很肉.欲的，即使他理智上並不被深切的吸引，感性上他仍然會受到誘.惑。」薩爾維說，「而我想你也不是不被他吸引，這個問題應該分開來看，你有沒有想和他戀愛的沖動？這個毫無疑問雙方都沒有，但如果是和他上.床呢？純粹的性吸引力呢？如果從審美角度上，你認為他是好的，那麼本能來說，你就應該有和他發生性.關系的欲/望，會不會去做這是另一回事，但這部分依然存在，只是大部分人在日常生活中不會讓它表現出來。」

    「就表演來說，你不需要對他真的神魂顛倒，也能和他一起演戲，這是當然，演員可以移情、醞釀，你和希斯的親密感在之前就發揮得很好，需要愛情的部分，你們就出色地運用了移情的技巧，但在今天的這個鏡頭里……我感覺到你已經察覺了我的意圖，可樂在40歲是寂寞的，她需要新鮮的**與刺激的性.愛，這種肉欲的需求混合著朦朧的好感反映到了她的表層情緒里——」雖然這段時間內寡言少語，但一旦開口，薩爾維還是犀利無比，他層層剖析的刀鋒讓人幾乎難以招架。「而我感覺這並不是你演技的問題，你只是……我發現你非常習慣壓抑自己的情感與性.欲……有時候你甚至給我以一種東方式的禁欲感，似乎承認你也有欲.望是一件羞恥的事。」

    他專業的語氣讓語句少了幾分侵入性，而珍妮也找不到絲毫反駁的理由，只能暗暗驚訝于薩爾維的敏銳——到現在為止，她還沒和切薩雷說過完整的故事，但他肯定猜出了她的來歷，知道東西方的文化差異。但薩爾維基本什麼都不知道，卻是精確地點出了她的思維方式。——當然了，她現在絕對不是傳統的東方女郎，如果不是還沒離婚，她也會去尋歡作樂，但這種有意識的釋放和潛意識中的東方模式殘留並不矛盾。

    「這當然並不羞恥。」她說，給自己找了一個也說得過去的理由。「只是……你知道，相對于我的名氣來說——如果你在生活里一直保持坦誠的話，會有很多麻煩纏上你的。」

    薩爾維顯然並未被說服，他搖了搖頭，「流露後掩藏起來，與一開始就習慣性地不加流露是兩回事……」

    他的銳利這時候就不是那麼的為人喜歡了，珍妮嘟起嘴，她本能地以攻代守。「但這也並不是東方式的禁欲——你看，你也幾乎從來不對我流露出什麼特別，不是嗎？」

    薩爾維的眉毛挑了挑，他英俊清瘦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訝色，但很快又為笑意取代了——這還是珍妮第一次主動地談到他們之間的化學反應，無需言語，他看起來好像已經明白，曾存在于他們之間的那層無形的藩籬已經消散，珍妮已經不再是‘我近期內不打算戀愛’的狀態了。

    「那是因為我是個紳士，」他說，「不經過允許，我不會造成女士的困擾。」

    「噢？」珍妮說，她的心跳忽然快了起來——薩爾維是知道她和切薩雷的婚姻到底是怎麼回事的，對他來說，並不存在破壞婚姻的顧慮，那麼她現在就是在釋放很明顯的信號了。「那麼，如果你得到允許，你會怎麼做？」

    她從來沒見到一個非常高興的薩爾維，哪怕在《夢露》拿到奧斯卡時也沒有，而現在，她的知識缺陷得到了補充——她不知道該怎麼描述，但薩爾維的眼神發生了如此明顯的變化，誠如他所言，一旦受到允許，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已經完全說明了由他的鏡頭所描述和指向的那些情感——這種欲.望的存在與否，是如此的明顯，完全也沒有辦法喬裝。

    「我會……」他說，聲音也一下低沉了下來，rp腔下露出了一些倫敦音的影子，「我會做一些狂野的事，我有一些私密的想象，一些非常私密的想象……我有一些非常浪漫的構思，我有一些非常有趣的計劃……」

    他的手越來越接近珍妮的臉頰，但最終停頓在了一寸之地，薩爾維露出了遺憾的表情，但就只是那麼一會，他又把手插回了口袋里，維持住了紳士的禮貌和矜持。

    「但我得保持你的拍攝狀態。」他遺憾地說，「——現在，我是個導演。」

    「我明白了。」珍妮說，她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站直了身子，還有些頭暈目眩。「我……明白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薩爾維突然露出了有些調皮的笑容。

    「你現在的表情就很好。」他說，轉過身吹起了口哨，沖她揮了揮手。「繼續保持，一定能拿一個good。」

    珍妮摸了摸臉頰，目送他走遠——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第二天，這個鏡頭一次就過，接下來的拍攝也順利非凡。40歲的可樂和27歲的曼托斯在第一眼都明白對方想要什麼，那種禁忌的、肉.欲的、新鮮的刺激讓他們神魂顛倒，抓住一切機會偷情，在這個時間段里，故事充滿了香艷，直到烏鴉的再一次出現。

鈞蝦逵人

第416章 闢謠

    「《黑天鵝》再得金球獎提名，娜塔莉.波特曼會是第二個80後奧斯卡影後嗎？」

    「90後來勢洶洶，珍妮弗.勞倫斯《冬天的骨頭》獲得金球獎提名，若得到奧斯卡提名，將成90後領軍人物。」

    「《社交網絡》再獲好評，大衛.芬奇和艾倫.索金的完美合作，今年的奧斯卡會選擇它嗎？還是更傳統的《國王的演講》？」

    「如果按照往年奧斯卡的口味，毫無疑問，歷史人物傳記片《國王的演講》會獲得青睞，但去年奧斯卡的選擇令人大吃一驚，分獎的決定似乎顯示了奧獎評委們心態的轉變，《社交網絡》在年輕人中的談論度、票房以及新潮程度都遠勝《國王的演講》，今年的奧獎如果顆粒無收，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奧斯卡影後的大熱人選毫無疑問，應該屬于娜塔莉.波特曼，今年的奧斯卡女演員獎項算是小年，從表現來看，娜塔莉的人格分裂表演非常亮眼，唯一的變數就是，奧斯卡僅僅在數年前才把獎給過珍妮弗.杰弗森的《第五個莎莉》，而珍妮弗在這部電影中可是演出了六個或五個人格……」

    「珍妮弗.杰弗森與切薩雷.維杰里的婚姻亮起紅燈？據悉，因為公司經營的理念問題，兩人的分道揚鑣已經近在眼前，眾所周知，珍妮弗在7月份前往新西蘭之後就再沒回來，而切薩雷期間也一直沒有前往新西蘭。據說珍妮弗在新西蘭拒接一切電話，正在試圖重新找回自己，也有消息說她和薩爾維.圖齊打得火熱，離婚只是時間問題。但雙方的發言人茱蒂.阿克曼一如既往地否認了這個消息，她表示‘切薩雷和珍妮弗都在為公事忙碌，珍妮弗的新片采取封閉式拍攝，這正是切薩雷沒有前去探班的原因’……」

    在2010年的12月，《暮光之城3》如期上映，成為大夢上映的第二部電影，這部電影堅守著傳統的萬聖節檔期，票房也非常的穩定，不論是北美和全球都沒有太大的起伏，一直都是全球6-7億的水平，成為了大夢近年來最為穩固的小金庫，也著實讓人羨慕得直流口水——《暮光之城4》被拆分成了上下，之後還有兩部呢。現在的大夢，拋開還在制作中的幾部電影不算，他們主導的系列都已經有了兩個，《代號shero》全球已經破了16億，最終停在16.7億上，未能威脅到《泰坦尼克號》的地位，搭乘著3d春風成為了史上第三，而《暮光之城》雖然票房相對低，但制片成本也低不是？有這兩個系列支持，大夢在公司戰略上的容錯率，那可就要高得多了。

    「現在的大夢和六大的差距在哪？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們不穩定的產量，大夢迫切地需要擺脫自己夫妻店的創業模式，真正地納入來自上下游的資本，進入到主流商業公司模式中。利用現金流規範每年產量，用數學手段來謀取利潤……」在外界估算中，今年大夢的各項收入應該超過20億美元，其中有來自《阿凡達》的分成，《代號shero》的盈利，當然還有《暮光之城3》的多渠道收入——而他們的支出卻很少，僅僅是對《饑餓游戲》、《龍虎少年隊》和《伴娘》、《嘻哈帝國》等項目做了投資，這種有錢不知如何用的現象，對于公司的發展來說並不健康。

    就如同不少報道中說的那樣，大夢應該盡量地納入具有戰略價值的股份，掌握行業上下游的資源，這亦是公司發展壯大，在行業內真正站穩腳跟的不二法門——很簡單的道理，迪士尼和福克斯等大公司雖然有賺有賠，但經過商業流水線出產的電影最後還是能給他們帶來利潤，他們在發行上的優勢也是一目了然的，而大夢現在要穩定年產，首先要做的就是自己掌握發行資源，這一場發行大戰打下來，大夢可能會成為六大集體打擊的目標，如果說在以前，這個風險還屬于珍妮和切薩雷商量的未來，那麼在《阿凡達》和《代號shero》等項目之後，已經屬于人盡皆知的默契了。而大夢之前采取的多方合作，現在看來也屬于公司戰略的一部分，這種戰略延展出去，很自然地就是接納各方資本入股，這樣錯綜復雜的股權關系，以及ab股的設置，會讓珍妮弗和切薩雷很容易就拿穩自己的主導權，在商業競爭上亦不再處于被動︰事實上，接受行業下游入股是法律禁止的，院線和制片公司必須獨立，所以策略肯定是接受上游資本入股，成為維亞康姆、時代華納等大集團的投資對象，這樣一來，大夢的生長環境會舒服很多，說不定還真有希望能成為好萊塢新千年以來的又一個奇跡——在創始時代之後崛起的第七大制片公司。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在珍妮弗和切薩雷這對夫妻的關系上，如果他們要上演爭奪股權的訴訟大戰的話，大夢的發展毫無疑問會受到影響，甚至會否就此落寞下去都不好說。而從兩人的表現來看，很多人都在猜測，珍妮弗之所以前往新西蘭，和公司業務隔絕開來，就是因為她並不願意接受入股，量產規模化，還想維持現在的作坊模式，而切薩雷卻已經是躍躍欲試，準備讓大夢再上一個台階。他獨立主導的電視劇部門，以及連續投資制作喜劇的決策，都體現出了他開拓市場的野心。

    不論潛在的投資商們怎麼看待大夢目前的局勢，又是否看好切薩雷的決策，大夢的各項事務都在有條不紊的前進之中，7月敲定的制片計劃，9月出的試播集劇本，11月出了試播集，其實也是事實意義上的第一集，而福克斯電視網對外宣稱‘對試播集質量非常滿意’，已經開始了造勢計劃，找了泰倫斯.霍華德和塔拉吉.漢森兩位電影咖主演，現在火熱開拍中的《嘻哈帝國》已經定于1月中旬，冬歇結束後正式開播，而福克斯為了給它挪地方，還砍掉了今年表現不佳的一部新喜劇，這也讓《嘻哈帝國》背負的壓力更大了一層︰jay-z的音樂監制、李.丹尼爾斯（《珍愛》、《死囚之舞》導演）的主創，都讓它成為了今年最貴、話題度也最高的新劇，對于這樣的電視劇，拿不到收視冠軍似乎都算是失敗，甚至就連拿到收視冠軍，也並不能算是成功，只能說是如期完成目標。

    《龍虎少年隊》在拍攝，《饑餓游戲》開拍，《暮光之城4》拍攝中，《伴娘》正在策劃階段……同時有四部獨資電影正在運作，其中兩部預算上億，大夢現在的規模確實不能說小了——就這還沒算他們做的其余投資，這其中，《碟中諜4》剛殺青不久，正在後期制作中，《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更是才剛剛結束了波折重重的扯皮期，重新進入全速拍攝，《oz》在制作後期……而《速度與激情5》，則是已經完成了剪輯工作，定檔11年5月份的它，現在已經是萬事俱備，就等著頒獎季結束便開始全面宣傳，而對電影質量深具信心的環球亦是標榜‘《速度與激情5》是我們今年的大作’，直接就把它當作了a級制作宣傳，更是準備提早在1月份就開始舉辦試映會，試著走口碑營銷這條線，並準備在電影上映前夕宣布制作《速度與激情6》，讓環球的信心成為電影最好的宣傳。

    「當然了，關于續集的構思，還需要珍妮弗的把關。」因為《速度與激情》系列的高質量，在集團內地位更加穩固的喬治亞，對著電話語氣親熱地說道，聽他的語氣，好像根本不知道外界對于大夢現狀的猜測。「我們現在可離不開她那天才的小腦瓜了——如果不是她的堅持，我們甚至不會有機會知道林和這個系列有多麼的合襯。」

    「珍妮弗會回來簽投資合同的，」電話那頭的切薩雷也像是根本不知道喬治亞的小心思，他語氣如常地說道，「新西蘭已經殺青了，她隨時都會回到國內，應該能在聖誕節之前回來，噢，對了，今年的聖誕節我們打算辦個酒會，你和蘭辛太太如果沒有別的安排，歡迎過來參加——如果有商業活動的話……」

    「我們當然會來，」喬治亞立刻說，「我有很多事想和珍妮弗討論——天啊，但我已經想像得出來到時候的場面了，珍妮弗身邊會圍滿了多少人——」

    他的語氣真正地輕快了起來，「但沒關系，距離5月份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又和切薩雷討論了一下《速度與激情》的營銷思路，喬治亞掛上了電話，對著不知何時，已經坐在身邊豎起耳朵的妻子攤了攤手，「看起來他們的關系依然穩定，珍妮弗在新西蘭真的就只是封閉式拍攝而已。」

    八卦未遂，沒能挖到什麼驚天消息，貝爾難免有些訕訕然，她撇了撇嘴，「好吧，原來他們僅僅通過電話也能維持關系——真是一對神奇的情侶，不是嗎？」

    習慣性地諷刺了一句以後，她也和喬治亞一樣，忍不住流露了少許放松的情緒︰如果珍妮弗丟開公司的事不管的話，《oz》在營銷上能否還別出機杼，那就很難說了，喬治亞和她幾乎都算是被綁上了大夢的戰車，所以最希望大夢管理層維持穩定的人反而是他們，「我還以為薩爾維會是問題呢，你知道，都說《了不起的蓋茨比》是珍妮弗指定他導演的，緋聞現在傳得可凶了，都說他是j.j的新歡，j.j為了和他繼續在一起才接拍的《蓋茨比》。」

    就為了這個謠言，這個月去新西蘭蹲點的狗仔都有數十人，可惜在封閉式拍攝和嚴密的安保下，所有狗仔都是無功而返，只打聽到了珍妮弗和希斯在電影拍攝期間‘同居’的消息，讓人上了一段時間的封面，但很快就被澄清是導演與拍攝的要求，他們必須離群居住，只是為了方便，兩人共住在一棟公寓樓里，而且同住的一直都有保鏢組。——這下等于一次洗脫了兩樁緋聞，還為新片做了個廣告。

    對于群眾來說，拍不到親熱照片，僅僅是幾張一同出入片場的照片根本就說明不了問題，習慣性地就當是劇組炒作來處理——媒體說切薩雷和珍妮弗很久沒見，這個他們是不相信的，因為珍妮弗在前段時間根本就沒有街拍，是否一直都是單人媒體也無法證明，而對業界人士，真相就如同水中看花，讓人看不清楚——更多的人也並不關心，只有喬治亞夫婦因此緊張了一段時間，生怕珍妮弗繼續和薩爾維合作，是大夢二人組最終要一拍兩散的前兆。切薩雷的這通電話，讓他們稍微緩解了疑慮，但具體兩人關系如何，貝爾還是打算自己觀察判斷，這個聖誕酒會，她肯定是要去的。

    「看看她回來的時候，切薩雷會不會去接機吧。」十幾天後的酒會顯然無法滿足她的急性子，貝爾想了想，嘟囔著說道，「這應該就是最好的晴雨表了——如果他們的關系已經有所緩和，肯定會安排記者，澄清謠言的……」

    就在這個珍妮弗和丈夫憂心著別人家夫妻時，在lax機場的私人停機坪上，切薩雷結束了又一通電話，把手機放進了口袋里，上前幾步，在舷梯下方迎上了緩緩打開的舷門，在‘卡擦、卡擦’的密集拍照聲中，他摘下墨鏡，露出了燦爛、自然的微笑，抬起頭溫和地注視著妻子步出艙門，跑下舷梯，撲向了自己懷里——

鈞蝦逵人

第417章 哄小孩？

    「珍妮弗！歡迎回到洛杉磯！」

    「珍妮弗，你和切薩雷真的已經半年沒見了嗎？」

    「有度假的計劃嗎？準備怎麼過聖誕？」

    「聽說你已經懷孕了，是真的嗎？」

    「《了不起的蓋茨比》何時開拍呢，珍妮弗？」

    在一連串的問題轟炸下，珍妮似乎變成了一個丈夫分離了半年後，懷著小孩回來過聖誕的奇葩妻子，而在確認狗仔們拍到了合適的照片後，這對夫妻便笑容滿面地走向了保姆車，並沒有回答問題的意思，而這當然也在狗仔們的意料之中，能夠收到消息來到這里拍下照片，已經讓他們相當滿足了。

    「j.j，你還會回新西蘭嗎？下部電影在哪里拍？」

    連續不斷的問題被隔絕在了車門外，按下了擋板，原本笑容可掬的珍妮和切薩雷默契地都往窗戶邊上挪了一點兒，而一直都坐在車里的瑪麗則對他們豎起了大拇指，有些調侃地說道，「我發現，經過充足的鍛煉後，你的演技真的越來越好了，親愛的。」

    她說的當然不會是珍妮了，這種程度的親昵對她來說只是入門課而已，而切薩雷對瑪麗的打趣只是揚了揚眉毛，並沒回擊的意思，倒是珍妮多少能明白他為什麼改變——她忍不住暗嘆了一口氣︰她估計自己要是說謊的話，切薩雷肯定能看出來，反之則……切薩雷之前說自己不喜歡在公眾跟前表演的時候，應該是七分假三分真吧，至少也有五成是為了回避親密接觸，她倒是一點都沒發現他在睜著眼楮說瞎話。

    入行這麼多年，現在不說坑人，不被人坑已經是不在話下的基本功了，但在切薩雷跟前，她依然還是被虐菜的份，這讓人真的有點不服氣，她沖切薩雷翻了個白眼，而他則會意地回以一個揚眉，回到了公事公辦的態度，「《速度與激情5》的內部看片會就要開始了，關于這部片具體的營銷方案，環球那邊的態度很明確，希望得到‘你’的首肯。這是最近對外交流中最重要的事，此外，還有大夢自己的年會，電影協會的例會以及迪士尼的董事會……」

    毫無疑問，她的時間表已經被安排得滿無可滿，不過這對于在新西蘭養精蓄銳了五個月的珍妮來說還不是什麼負擔，她一邊打開手機，一邊聽著切薩雷的匯報，「對了，《伴娘》的劇本寫好了沒有？」

    「還在撰寫中，克里斯汀的大綱已經發過來了。」切薩雷說道，「別打斷我，我剛才說的是你作為大夢董事長要做的事，接下來是你以制片人身份要參與的項目——剛才說過了，克莉絲汀的大綱，此外還有《代號shero》的續集和《復仇者聯盟》的拍攝，現在已經是12月了，你還沒說怎麼把凱莉統合進《聯盟》，羅伯特問起好幾次，你最好親自對他做出解釋……」

    他連續不停地說了好幾分鐘才結束了陳詞，隨後翻開手表看了看時間，「如果你從今天下午開始的話，或許可能在10天內把我剛才說的事都大略地過一遍。」

    「10天？聽起來好像很短啊，聽你說了這麼多事，我還以為沒一個月做不完。」珍妮說，她故意掏了掏耳朵，表示對切薩雷的嘲笑。切薩雷送給她一個白眼，這讓她輕笑了起來——其實，從某種角度來說，戳穿之前那層張力總是好事，現在整件事都有了答案，兩個人都做出了選擇，就算有些什麼遺憾之類的情緒，也不可能有多沉重——很簡單的邏輯，如果想到要放棄這種可能的時候真的有這麼沉重，那麼就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了。

    在剛到新西蘭的幾周，她和切薩雷是有點有意識地回避對方的，但幾周後就開始恢復通話了，在電話里雙方並沒有多尷尬，現在見面以後，萬幸也沒有什麼棘手的不自然，而是水到渠成地找到了一種新的相處模式——比起之前那種隱隱的緊張感，以及在這種情緒下不期然就會做出的失常舉動與被帶起的種種情緒，現在這樣的相處方式更平和、更自然，在邊界被勾勒出來以後，起碼現在，兩個人好像都舒服了不少。

    瑪麗來回地看著她和切薩雷，她的眼珠討喜地轉來轉去，隨後便連珠炮地發問了起來，「封閉式拍攝的感覺怎麼樣？新西蘭那邊的住宿條件是不是真的還差？還有，j.j——你和希斯真的住在一起嗎？我聽說你們是真的住在一起，往媒體上發布的闢謠其實才是撒謊。」

    「也不能說是撒謊，」珍妮和瑪麗也有幾個月沒見了，今年她們在一起打發時間的機會並不多，她很樂意地說道，「在最後階段，緋聞出來以後，我們還是分開住了，在這以前都是住在一間公寓里，為了培養親密感——真的，這是薩爾維的安排。」

    「噢，住在一間公寓里？」瑪麗戲劇化地搗住嘴——說不上粉絲，但她就屬于很吃希斯那種調調的女孩，對她來說，希斯那有些神經質的性感要比薩爾維更有吸引力。

    珍妮故意刺激她，「對，我們在農場里的時候還單獨住出去，距離他們的拍攝營地有好幾公里。周圍整整幾公里，除了我們和一大群羊以外就沒有別人了。」

    瑪麗倒抽了一口氣，露出了純粹的羨慕和責難的表情，她一字一頓地說，「而你居然還沒有睡了他？j.j！你這簡直是在浪費上帝給你的恩賜！」

    珍妮大笑起來，「噢，我猜媒體們肯定是和你想得差不多，所以才會出現那樣的緋聞，是不是？——搞得整個離婚的計劃都只能重新安排。」

    對于知道離婚時間表，並且一手在安排其中事宜的瑪麗來說，這是個很觸痛的玩笑︰因為這個緋聞，整個離婚時間表完全大改了，給她增加了許多工作量——本來是打算因為用長時間分居和分開度假來做前奏，在2011年5月份，結婚兩周年過後就友好分手，宣布是因為時間空間帶來的距離，導致雙方決定做回朋友，繼續合作關系，運營公司。雖然兩年時間是短了點，但也交代得過去，而且股份現在也到手了，最初的目的亦是達到。

    但沒想到的是，薩爾維會做出這樣的安排，而這個安排又導致狗仔們有強烈的理由可以懷疑希斯和珍妮，或者薩爾維和珍妮發展了什麼……當然，業界高層們因為薩爾維的手機政策而開出的腦洞也不在計劃範圍之內，這就導致珍妮和切薩雷只能再來秀一次恩愛，打消所有人的懷疑，也讓之後的離婚不至于影響到珍妮的個人形象，否則，如果按原本的計劃來的話，才傳出片場同居的緋聞不久，就是分開度假，然後是所謂的友好分手……誰會信？到時候輿論不把珍妮質疑個體無完膚才怪，甚至應該相當一部分人都會懷疑切薩雷會不會繼續留在大夢，和她這個出軌者共事吧。

    「但正因為這讓我多了這麼多個加班之夜，」不甘心地噎了一下，瑪麗不服氣地說道，「所以才讓人遺憾啊！都已經給我帶來麻煩了，而你卻還沒睡到希斯，這簡直是資源上的浪費！」

    珍妮大笑起來，她伸手抱了瑪麗一下，「噢，我真的好想你，可愛的瑪麗——」

    「所以你真的沒睡到希斯，」瑪麗看起來已經接受命運了，她怏怏地說。

    「是的，和他不來電。」珍妮同情地說，「真為你感到難過。」

    「那和薩爾維呢？」瑪麗假意抽搭了兩下，猶抱希望，「告訴我，你和薩爾維有了發展——」

    「euh——」珍妮說，她露齒笑了起來，看了切薩雷一眼，對方則攤了攤手，並沒有流露出什麼負面情緒，這讓珍妮松了口氣——在此之前，他們對這些事是有約定的，當時珍妮還以為是為切薩雷準備的，沒想到現在用上這個條款的人居然是她。「這個嘛——」

    「h？」瑪麗婉轉多變的音調充分地說明了她的心情，「reaaaallly？你和薩爾維——」

    她頓時變成了八卦記者，「快告訴我一切細節，我要知道一切，所有一切——所以，你們只是睡過嗎？還是這一切已經很認真了？噢，**，希望他別做什麼誇張瘋狂的事來增加我的工作量——」

    「就……」珍妮聳了聳肩，「還沒到認真的程度吧，我覺得薩爾維不像是會做那種talk的人，你懂，他更像是跟著感覺走的類型——而我覺得來段這樣的關系也挺不錯。」

    瑪麗明顯還想問更多，但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做了個抱歉的手勢，「說——噢，嗯，是的，j.j已經回洛杉磯了……」

    她用口型對珍妮說道，「凱文.費吉——」然後不停頓地應付著電話那頭的凱文，「是的，她現在正在車里，但可能不方便接聽你的電話，因為——」

    看到珍妮對她伸出手，瑪麗隨便地找了個借口，「因為她剛在和切薩雷親熱——但她現在脫身出來了，我把電話給她。」

    切薩雷遞給瑪麗一個眼神，對方則習慣性地聳了聳肩，兩人都沒有說話，把安靜的環境留給了珍妮，而珍妮拿過電話，先笑了起來，「凱文，凱文，我們真的好久不見了，你一定要來參加我們的聖誕酒會——」

    「噢，真的是你嗎，珍妮弗？」凱文有些尖酸的語調在電話那頭響了起來，諷刺的成分相當濃厚，珍妮也不責怪他——在她去新西蘭之前，也沒想到自己會失聯這麼久，每天十五分鐘的通話時間肯定不能照顧到所有公事，這對凱文和《復仇者聯盟》來說確實很坑。「我真不敢相信，我終于聯系上你了——」

    「噢，凱文，凱文，凱文。」珍妮捏著電話笑了起來，她信心十足地擺出了哄小孩的架勢，「這樣吧，我們來玩個游戲，我說一個詞，然後你就停止生氣，好嗎？好嗎？凱文？」

    「好，現在，3、2、1——」沒等凱文回應，她就繼續地說道，「——蜘蛛俠，告訴我，凱文——這個詞能讓你停止生氣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陣子，珍妮甚至能想象得到凱文深呼吸的表情，而過了數秒以後，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電話里傳來了吱嘎吱嘎的聲音，好像是手機本身被凱文握得發出了輕響︰「——說下去，我……在聽……」

鈞蝦逵人

第418章 索尼的算盤

    是的，如果說世上有什麼東西能打動漫威的話，珍妮肯定，那一定是他們流落在外的人物版權了。讓這些一線英雄回歸漫威是他們夙願中的夙願，而哪怕凱文對她的心結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的怨氣也極有道理——這麼說吧，這一次他是終于完全佔住了理，但在蜘蛛俠這個強有力的誘餌下，凱文還是最終放棄了哪怕一句諷刺，把自己好不容易拿到的優勢重新拱手讓給了珍妮︰沒辦法，誰讓漫威已經出盡百寶，但依然不能和索尼達成一致呢？

    在原來的時間線里，漫威確實非常想讓蜘蛛俠在《復仇者聯盟》中現身，但當時的索尼已經準備重新開發《超凡蜘蛛俠》系列，並倨傲地認為二者應該是平起平坐，如果要讓蜘蛛俠在復仇者聯盟里現身的話，電影就應該由索尼來主導——這樣的叫價，漫威怎麼可能接受？索尼的口風是一直到《超凡蜘蛛俠2》口碑大撲街，《復仇者聯盟》大爆之後，這才軟下來的，就是這樣，一開始索尼也沒有打算和漫威妥協，直到蜘蛛俠主演安德魯.加菲爾德和索尼矛盾爆發，這才擱淺了原本的邪惡六人組計劃，放下身段回到mcu這種，即使這樣，他們也還沒有放棄自己的主導權，蜘蛛俠的再次重啟中，索尼和漫威的話語權是大致相當的，要蜘蛛俠系列中反派電影的野心也依然還是若隱若現。

    而對珍妮來說，雖然她也很想讓蜘蛛俠第一次就回到《復仇者聯盟》世界，至少是露出一點痕跡，但在《代號shero》之前，索尼自恃這個ip的超高含金量，以及前作的輝煌成績，雖然也想要湊熱鬧地和她合作，但連開放這個被視為金礦的區域都顧慮重重，更別說是加入《復仇者聯盟》這部前途未卜的電影中了，用個不恰當的比喻，在《鋼鐵俠》1和2票房大紅之前，蜘蛛俠就是索尼心里的千金大少爺，親爹呵護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允許其去和一群窮小子廝混？

    但，當《代號shero》加入mcu之後，索尼的態度立刻就有了微妙的改變，珍妮成為《復仇者聯盟》制片人的消息，更是讓他們的口風立刻就軟下了不少——沒有別的理由，不需要任何手段，只是因為她珍妮.杰弗森出面為《復仇者聯盟》背書，看好mcu的發展，人的名，樹的影，一切就這麼簡單。在2010年的現在，對于漫威來說的不可能，在《代號shero》全球16億的票房之後，對于珍妮來說根本就不存在。

    「事實上，在我去新西蘭之前，索尼那邊的態度就已經有變化了。」珍妮語氣平鋪直敘地說道，不去在乎凱文在電話那頭發出的古怪聲音——她猜這段時間漫威肯定還是在和索尼接觸，但索尼給的反饋不會太好，說不定壓根就沒有反饋——既然一開始找的是她，在和她談妥之前，索尼肯定不會和漫威接觸了，這是最基本的工作禮貌，尤其是在劇組內部可能存在權力斗爭的時候。「不過我並沒有給出回復——」

    凱文發出仿若溺水的聲音，而珍妮則爽朗地大笑了起來，「別著急，凱文，在五個月以前電影還沒開拍的時候談這個，索尼不要50%的分成都對不起自己，但現在，電影已經基本快拍好的情況下，他們的態度應該也會有所改變——」

    她頓了一下，拋出了自己的籌碼。「1000萬，買下彩蛋里的一張臉，以及正片中的幾個名字，你覺得怎麼樣？索尼現在做的《超凡蜘蛛俠》我們可以不參與，2012年上檔以後，雙方根據口碑和票房再度博弈，保留談判空間，如果蜘蛛俠正式加入mcu的話，再來談具體的注資和分成問題，但不論怎麼說，主導方都一定要是漫威。」

    這是個相對保守，也能讓多方接受的做法，其實就是在賭雙方對未來以及對ip的信心——1000萬就買幾句台詞，到底是貴還是便宜真說不上來，對索尼來說也許是個便宜得冒犯的價格，蜘蛛俠兩個單詞能為《復仇者聯盟》帶來多少噱頭和票房？對于同年上映的《超凡蜘蛛俠》在營銷上會不會有影響？而對一向吝嗇的漫威來說，這1000萬花得值得嗎？畢竟，能帶來多少票房，這始終是個疑問。

    「可以。」可讓珍妮多少有些詫異的是，一直以來都很喜歡控制成本的凱文，對于她的提議毫不猶豫地就一口答應了下來，看起來她似乎真的嘀咕了漫威對于蜘蛛俠的渴望。「或者我們也可以搞互換，允許《超凡蜘蛛俠》在台詞里使用我們的名字，鋼鐵俠、美國隊長和雷神，甚至讓他們到電影里進行客串，首先形成戰略上的合作關系。」

    「我會對索尼提出來的。」珍妮也認可凱文的提議，「但別抱太大的希望，《鋼鐵俠》的票房雖然好，但在國民度上和蜘蛛俠始終有差距，索尼也許不會覺得這樣的互換是合算的買賣。」

    「以此為目標進行協商吧。」凱文的語氣平和了不少——他這個人其實真的很好哄，因為他非常的實用主義，之前討厭珍妮是覺得她拿走了比應得更多的份額，而現在，當珍妮發揮出制片人作用，開始為《復仇者聯盟》劃拉好處的時候，不管這是不是讓他感到了自己的弱小，凱文的態度立刻就親密了起來，他甚至有些患得患失，和珍妮商量了起來。「你認為索尼會答應嗎？」

    珍妮其實對他惡感不強，畢竟她一直是欺負人的那邊，「目前還不好說，我認為索尼會否答應，取決于他對我的信心，以及他對《超凡蜘蛛俠》的信心，所以這個月的《速度與激情》試映會也許能改變他們的態度——甚至可能要到5月份他們才會有最終的決定。」

    《復仇者聯盟》現在是快拍完了，但距離上映還有一年多的時間，之後再進行補拍也是完全可以安排的，所以時間上並不急迫，而這麼大的事，公司內部扯皮幾個月也很正常，所以凱文並沒有沮喪和不耐，而是主動地說道，「試映會能給我安排個位置嗎？」

    接續在索尼的話題後提出這個要求，他的態度其實是很明顯的示好了——按照羅伯特的安排，珍妮是應該要介入《復仇者聯盟》制作的，但她之後自己跑去拍戲，並沒有要管事的表示，凱文當然樂得把她排除在外，排斥的態度非常明顯，現在主動要求觀看《速度與激情5》，說明心態已有動搖，只是需要再度驗證珍妮的能力。如果這場試映會能讓他滿意，接下來他自然會對珍妮伸出橄欖枝，邀請她進入制作決策組這個漫威的特色高層小組里。

    「當然，」對于他的潛台詞，珍妮心知肚明，她輕笑兩聲，語氣也親熱了起來，「我會給你送上十張票，凱文，把朋友們都帶來吧，這會是一部好電影的。」

    她掛上電話，把它遞給瑪麗，而切薩雷說道，「我以為你會告訴凱文，如果索尼依然不動心的話，你會用一部自己主演電影的投資權做交換——這樣他會更加感動的，不是嗎？」

    「可那是我們準備用來交換《超凡蜘蛛俠》注資權的籌碼，和《復仇者聯盟》並沒有太大的關系，他應該最終還是能弄明白這點的——雖然也許會拖得很久。」珍妮用商量的口吻說道，「所以，沒必要再戲耍凱文了吧？要知道，這可能會真的傷到他的心的——」

    她沒有說完，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就是切薩雷也露出了輕松的笑意。「他沒問你怎麼把《代號shero》和《復仇者聯盟》對接？據我所知，劇組到現在都還沒拍攝相關的情節。」

    「凱文應該打算拖到看完《速度與激情5》之後再說。」珍妮對凱文那邊的打算看得還是很明白的，「和索尼一樣，他們都希望能看到這種合作模式的成果——對影片的質量有提升嗎？是否對得起他們要為此付出的價錢？尤其是對索尼來說，這一點意義重大，畢竟，他們的選擇余地更大。」

    對索尼來說，蜘蛛俠加入復仇者聯盟，與《超凡蜘蛛俠1》和大夢合作開發，其實是兩個不同的問題。蜘蛛俠加入復仇者聯盟，對索尼有一定的誘惑力，但他們還不是那麼的動心——這個問題，他們以前一直在和漫威談，沒和珍妮談過。而在珍妮本人不出演的情況下，把《超凡蜘蛛俠1》的投資勻給大夢一半，這是另一個問題，對索尼的誘惑力也許更大，但依然沒大到讓他們動搖的地步，他們想合作，想要沾到奇跡女孩的光，但又拿不準該付出怎樣的代價，所以，在《代號shero》加入mcu之後，索尼主動恢復了接觸，想要用‘蜘蛛俠加入復仇者聯盟，演出數分鐘甚至十數分鐘’來換取珍妮的指導，當然，他們會為此付費，開價正是一千萬美元，而從索尼的口風里，切薩雷推測其對蜘蛛俠在復仇者聯盟里的出場費要價應該也在一千萬左右，這等于就是當漫威為他們付賬了。

    可以說，索尼的算盤打得是很精的，《復仇者聯盟》定檔在12年5月，《超凡蜘蛛俠》則是7月，如果蜘蛛俠在《復仇者聯盟》里現身，這就是對《超凡蜘蛛俠》最好的廣告，在營銷上能省下一大筆錢，並借到《復仇者聯盟》的勢，還能白賺珍妮的制片指導，哪怕只是幾句話呢，那都是淨賺的，參考著這個金牌制作人的話去制片，在電影質量上若能有所提升，那他們可就是賺得盆滿缽滿了。——當然，這樣的結果也不損害大夢和漫威的利益，對漫威來說也許還是搔到了癢處，頂多就是大夢無法注資而已，但一千萬的開價也不算低了，好萊塢的制片人，除了布魯克海默這樣的大金牌以外，制片一部也未必能拿一千萬，珍妮就說幾句話，指導一下就能拿一千萬，這錢確實是好掙。

    但，對珍妮和切薩雷來說，索尼的算盤未免就撥得太響亮了點——《復仇者聯盟》又沒有大夢的分成，珍妮在羅伯特的壓力下客串出演，也就是拿個幾百萬的友情價，雖然這要比《復仇者聯盟》里大部分主演的片酬都高，但對如今的她來說也就等于是個零花錢，就為了履行自己的制片責任免費出賣腦力？她是敬業，可還遠遠沒敬業到這個地步。

    雙方對局勢認知明顯不一樣，繼續談反而容易談崩，剛好借著離開五個月的機會，珍妮直接就斷了和索尼那邊的聯系——這五個月中，催促的是索尼一方，大夢這邊則完全是哼哼哈哈，到底誰更急切，這已經是一目了然。而索尼的籌碼也在不斷的失去份量——五個月後，《復仇者聯盟》已經大部分拍完，劇情中未給蜘蛛俠留出空間，他最多只能客串，看起來是否客串珍妮都不是很關心，在收集到大夢有意釋出的一些合同細節之後，他們也意識到自己出錯了︰珍妮並不那麼關心蜘蛛俠能不能加入復仇者聯盟，他們應該說讓蜘蛛俠加入《鋼鐵俠3》的。

    不過，《鋼鐵俠3》是否會開拍，取決于《復仇者聯盟》的票房，如果《復仇者聯盟》大爆，《超凡蜘蛛俠》撲街，那到時候，漫威有多稀罕蜘蛛俠還很難說……至此，索尼的主動權已經喪失得差不多了，大夢也是時候端上自己的底牌了——

    「11的捆綁合同，都是共同注資，版權各享有50%。」在十五分鐘的通話時間里，切薩雷是這麼說的，「在《超凡蜘蛛俠》系列外，雙方再共同開發一部投資在2億的電影，不需要索尼提供ip，我想，這應該足以讓他們滿意了。」

    確實，索尼對這樣的條件是很心動的，尤其是開發原創ip這一點，更讓他們心動，這里幫著分擔50%的投資，可就不是在摘桃子，而是在分攤風險了。但他們依然並沒答應，而是提出了和凱文如出一轍的要求——想看看《速度與激情5》，在珍妮的督導下，這部電影相對于4有多大的提升，也就說明了大夢的督導到底價值幾何。想要從索尼手上拿走50%的《超凡蜘蛛俠》分成，比與虎謀皮還要難一點，不見到切切實實的成果，決策層怎麼可能點頭？

    「你看過《速度與激情5》了嗎？」珍妮問切薩雷，又問瑪麗，「你呢？看過沒有？怎麼樣？」

    「確實是煥然一新。」切薩雷點了點頭，罕見地露出了贊賞的表情，「賈斯汀.林是火爆犯罪片的奇才，他的表現讓人驚喜，我有意和他簽約一部犯罪喜劇——這是我們一會的內容之一。」

    「超酷的！」瑪麗也容光煥發地叫了起來。「你就放心地等著看他們被征服的表情吧——今年北美年冠被這部電影拿到我都不會奇怪，最後飛車搶銀行那段，真是把想象力玩到極致了，不知道該怎麼說，又爽又合理，劇情上真的把前四部甩開了好遠！j.j，真的，雖然這麼說有點肉麻，但你簡直就是個魔術師！真是棒慘了！」

    珍妮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其實她在這幾部電影的制片工作里做的還真的不多，最多就是堅定導演的信心，告訴他們這個想法非常不錯，值得堅持下去，起到一個背書的作用。——《復仇者聯盟》那邊，她是刻意沒去介入，她看過劇本，喬斯的設想和最後的成片差得有點大，應該是拍攝和剪輯中被漫威特色的決策委員會干擾的結果，漫威的電影，所有導演都沒有終剪權，甚至在情節走勢上都必須聽從凱文和其余兩位高管組成的決策委員會的意見，導演更多的就是個在現場組織拍攝的高級打工仔……這個模式很難說是利是弊，但起碼在《復仇者聯盟1》上，珍妮的判斷是，被干擾的那個版本會更好一些，起碼更適合市場。

    以她和喬斯的經驗，如果她卷入制作中的話，喬斯遇到創作分歧肯定會向她求援，這會帶來一些不必要的人際負擔，所以珍妮還是滿慶幸薩爾維封閉式拍攝的決定，這讓她起碼躲過了一段時間的爭端。——不過，無論如何，她的臉皮還沒厚到被瑪麗當面這麼誇還能若無其事的地步。

    「希望別人能和你一樣這麼喜歡它。」珍妮說，她伸了個懶腰，愜意地注視著空無一人的山間小路——那些瘋狂粉絲肯定還沒收到她今天回國的消息。「不過，其實說實話，別看索尼對《超凡蜘蛛俠》如此寶貝，但我還真不看好他們現在的重啟思路，拿不拿下來，對大夢其實沒什麼關系，甚至可以說，拿下來還增加了風險……」

    「啊？」瑪麗有點被繞暈了。「為什麼拿下來反而增加風險——你到底想不想要？」

    想肯定還是想要的，但對有前知優勢的珍妮來說，《超凡蜘蛛俠》系列的口碑一直不佳，拿下來也得大改，結局還是個未知數，她對主導權有興趣，無非是粉絲心態作祟，包括樂見蜘蛛俠加入復仇者聯盟也是如此——普通人看看漫畫就夠了，geek舍得花，在手辦上砸錢，而對于她們這種人來說……迪拜王子建了一整個startrek游樂場，中國企業家買版權建了進取號大樓，她就……花兩億拿下主導權來撮合自己喜歡的角色和全家人團聚唄……

    當然了，這也是建立對自己實力的信心上，所以切薩雷在知道利弊的情況下也沒有反對——蜘蛛俠這個ip，只要能做好，吸金能力不會比鋼鐵俠等弱的，只有更強，這屬于粉絲賺錢兩不誤。——只是這里面的故事珍妮沒法和瑪麗解釋，她只能笑笑地結束了話題。「劇本都拿過來了嗎？」

    「都在後備箱里。」瑪麗說，她招呼著保鏢和她一起過去搬文件、搬行李，切薩雷和珍妮則先走進屋里。

    「我有件事得和你說。」一旦進入屋內，獲得了**，切薩雷就說道，「——我想我應該在瑪麗告訴你之前說明，她剛才已經把自己的意圖表示得很清楚了。」

    「呃，你是說？」珍妮其實多少有點猜到了，從瑪麗剛才反常地一直在暗示她可以和別的男星發展這點上——

    「我想你應該也猜得差不多了。」切薩雷果然看出了她的心聲，他聳了聳肩，「我給你找了個瑜伽教練——這件事在電話里並不方便談論，所以之前我一直沒告訴你。」

    「噢，」珍妮說，「她真的是瑜伽教練嗎，還是？」

    「她恰好真的是瑜伽教練，」切薩雷說道，「目前我們都很小心，不過我想，當然，最好還是小心點，畢竟，如果這件事被媒體曝光，她會受到許多不必要的關注和傷害。」

    「那當然。」珍妮迅速說，「那當然——你直接和瑪麗說就行了，讓她為我做預約。」

    切薩雷點了點頭，沒有往下說，但也並不顯得尷尬，珍妮則感到輕微的不自在，她咧開嘴說道，「so——我們真的有一群很關心人的朋友們，是不是？」

    「也許是因為我們的確表現得不夠好。」切薩雷說，「你和薩爾維——」

    「就只是跟著感覺走。」珍妮聳了聳肩。「你和她——」

    「沒什麼認真的。」切薩雷說，「就只是——」

    他們對視了一會，同時清了清嗓子，又幾乎是同時因為‘同時清嗓子’而感到輕微的尷尬，切薩雷先開口，「所以，關于我剛才說的那部犯罪喜劇——」

    「對、對。」珍妮連忙接口，她轉過身和切薩雷一起走向小客廳。「關于你剛才說的那部犯罪喜劇……」

鈞蝦逵人

第419章 試映與首播（上）

    以大夢現在的資金鏈來說，投資一部1億元左右的犯罪喜劇，基本就屬于小打小鬧，虧了也不會傷筋動骨——在這麼多年利用先知優勢的各種投資以後，大夢在運營上的容錯率終于有所提高，不再會因為一到兩部電影的失敗而直接滑向破產邊緣。所以增產肯定是勢在必行，不過珍妮和切薩雷現在都還沒有把公司上市的意思——錢不夠用了才需要上市，而至少目前，他們的錢還是足夠花的，在這個已經高度發達的實業市場上，公司擴張還是穩扎穩打，慢一點好，太快了雖然乍看熱鬧，但這輝煌也可能只是曇花一現。

    在此之前，大夢的投資模式基本都是指定導演，並且指定的還都是比較不知名的冷門導演，所以尋找導演並不是什麼難點，最終《夢露》定下的也是當時不知名的薩爾維，但現在自己要做原創故事，劇本就變得異常重要，因為大夢必須靠劇本去吸引好的導演，像是賈斯汀.林，他現在就不會草率地定下下一部的執導對象，起碼會等到試映會結束以後，影評人和觀眾的評價出來才給出新的報價，而到時候，被作品吸引對他拋出橄欖枝的大公司可就不是一家兩家了。畢竟對于片廠來說，好的藝術片導演易得，但好的商業片導演從來都是非常難找的。

    要拍出審美上優秀的電影，這基本是導演的必備技能，給點時間，給點預算，慢慢的磨，都能磨出好片，但十年如一日在工業化標準生產流程中，拍出被市場追捧的商業電影，這需要的是一種天賦、運氣……一種說不清的東西，甚至于不是追捧，只是達到盈利線，不虧損，這都需要莫大的造化，有非常多導演拍了一部、兩部票房高企的爆炸作之後，感覺仿佛是耗光了靈氣，之後再也沒能生產出從前那樣水準的電影，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浪費片商投資，被他們無情的拋棄。所以詹姆斯.卡梅隆、斯皮爾伯格、馬丁.斯科塞斯、伍迪.艾倫等導演的地位才會那麼高企，他們都是數十年來都能保持著高質量商業片的導演，最起碼能做到大部分作品不會虧本，這對于片商來說是非常難得的，在他們手里永遠都會有大把劇本等著被看，大量的投資等著被接納，要吸引這樣的導演，除了開價以外，更重要的是合作模式舒服與否，至于拍什麼樣的故事……這容不到你片商說話，他要拍什麼那就拍什麼，不可能接受訂制。

    像是賈斯汀.林這樣，能一連拍出三部賽車電影，風評都不算差的導演是片商們最喜歡的對象，看起來還在上升期，價位不算太高，而且也樂意接受片商安排，從片商給出的選擇中去挑選電影，所以別看切薩雷想讓賈斯汀來導演大夢的新電影，而賈斯汀和大夢的合作算是非常愉快，但如果劇本不好，他也有極大可能被別家搶走，比如說現在蠢蠢欲動，想和賈斯汀簽下打包合同，定下他未來數年時間的環球，就是大夢潛在的競爭對手。

    「一共120部劇本。」把幾大疊劇本放在兩人跟前，瑪麗擦了擦汗，「已經經過了審讀部門的第一道篩選，這是今年還算在有趣範圍內的所有劇本了，慢慢享受你們的時間吧——我去安排晚飯。」

    本來篩選劇本的事都是切薩雷在做，但隨著公司業務範圍的逐漸擴張，大夢也不可避免地增設了策劃部門，目前主要的作用還是分析市場，挑選熱點做出策劃案，對投到部門里的劇本做最初的篩選，最終得到兩人同意的項目才能開拍——不過在這點上，珍妮和切薩雷的意見通常沒有太大的分歧，只要其中一個人看好，另一個人喊卡的幾率不是很高。

    「對了，《嘻哈帝國》那邊的籌拍情況怎麼樣了？」珍妮問，她發現自己現在對公司項目的進展是越來越迷糊了，不像是公司還小的時候，任何一個項目的細節都是心里有數，現在除了她自己在管的幾個項目以外，別的項目只能聽報告，甚至就連切薩雷也只能聽取制片人的匯報，頂多派兩個心腹在現場跟著，隨時回報進度，免得被制片人蒙騙。「再過幾周就要開播，一切都還順利吧？」

    已經開始翻閱劇本的切薩雷完全回到了工作狀態，「電視劇的制作要比電影行業更加規範，沒什麼可擔心的，片場氣氛也挺好——最讓我擔心的事沒發生。」

    「什麼事？」珍妮好奇地問，「你先別說，讓我猜猜——jay-z插手劇情，這是你擔心的嗎？」

    「不是我最擔心的，」切薩雷半是承認了下來，「當然，這也是我擔心的其中一件事——不過我最擔心的還是他不能給出足夠高品質的音樂。」

    「你是說你對于hip-hop還有鑒賞能力？」珍妮問，她笑了起來，「你認真的嗎，切薩？我不知道你居然還有這樣的秘密愛好，你是不是偷偷地在聽……在聽……」

    她結巴了一會，最終換做是切薩雷笑了起來，「看起來這房間里不聽hip-hop的那個人並不是我。」

    珍妮無奈地聳了聳肩，打開了又一個劇本，放棄和切薩雷斗嘴。「總之，如果jay-z的歌連你都能征服，那的確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確實，音樂喜劇的核心永遠都是音樂。」切薩雷說道，「除此以外則是大量的drama，就像是我對你說過的那樣，戲劇沖突會反映到音樂情緒里，讓觀眾更能入戲——」

    「而rapper的奢華生活也給黑人觀眾們帶來了極大的視覺刺激，讓他們更加如痴如醉。」珍妮點了點頭——她沒看過《嘻哈帝國》，只是隱約聽過這個名字，當時這部電影還沒播，而她也正忙于離婚，當然不再關注演藝新聞，所以對于切薩雷的這個企劃，她只能從自己的知識儲備去判斷。「這是個好主意，從《川流熙攘》里汲取了精華，但是拋棄掉讓它小眾化的那些元素——雖然這麼說很殘酷，但hip-hop的粉絲們恐怕真的不吃勵志、向上這一套，這些東西只屬于《glee》。」

    《川流熙攘》是2005年由泰倫斯.霍華德主演的一部小成本電影，成本280萬，票房2000多萬，本土220萬，算是小賺，但和影片本身的質量比，票房應該是偏低了。這其中固然有宣傳的原因，但也有電影內容和群眾需求嚴重不匹配的原因，《川流熙攘》講的是一個皮條客通過練習rap改變自身命運，走出底層的故事，以溫情、勵志為主，但這種仿若成功學畫馬**一樣的雞湯，反而會讓真正沉淪于苦難之中的底層觀眾感到痛苦和憤怒。

    ——美國是階級固化最嚴重的國家之一，在每個城市的貧民窟，都有一群看不到未來，苦無向上通道的貧民在苦苦掙扎，他們中沒有人想要通過勤奮來改變生活嗎？不是沒有，但多數人都會在挫折中意識到，勤奮對于擺脫貧窮陷阱根本不起作用。對這些由黑人、非法移民和少量白人組成的底層貧民來說，hip-hop所代表的是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是無數前幫派成員、社會底層靠著flow轉型成功，在數年內成為億萬富翁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傳奇，也是一種人人都能做的美夢，要知道rap幾乎是黑人的種族天賦，對于生活在貧民窟里，朝不保夕，從小就接受不到好的教育，甚至無法維持固定住址，也就更難找到固定工作，只能靠打零工勉強糊口，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為了生計去販.毒、混幫派的黑人（這已是有超強自制力的年輕人了，他身上甚至沒有前科）來說，他需要的不是‘靠練習rap，自強不息而出名’這樣的笑話，他需要的每天晚上倒在自己的蝸居，甚至就是自己的卡車里，一邊跟著kanye、jay-z的炫富歌曲哼唱著‘我有金鏈子了，我發達了，我high了，我衣錦還鄉了’，一邊幻想著自己的才能有一天被無意間發掘出來，靠著flow賺上雲霄。hip-hop對他們來說事實上就起到一種精神鴉.片的功效，讓他們短暫地逃離現實，沉浸到這種美妙的幻想中，靠近他所不曾擁有的那些豪華生活。

    針對這樣的事實，切薩雷提出了試播集中必須展現的幾大要素︰出色的音樂、奢華，並且是炫耀式的，符合底層想象服裝和道具、體現其富豪地位的浮誇劇情，以及對過往貧困生活、幫派仇殺等事實的提及，充滿丑惡和疏離的家庭內部關系，以及黑人最為看重的兄弟義氣，當然，性也必不可少。《嘻哈帝國》會是一部大型的說唱樂風連續劇，關鍵詞全按走紅歌曲中的要素打造，他相信這能開拓到黑人觀眾的市場，讓他們看到屬于自己的連續劇——對于白人中產觀眾來說，這是一部獵奇式的作品，大量的過激場面和奢華鏡頭讓他們在審丑和審美中來回搖擺，而對于那些早已厭倦了白人故事的有色人種來說，《嘻哈帝國》幾乎是他們唯一的選擇，劇情甚至都不需要太合理，只要能連續不斷地給出刺激點和好音樂，收視人群就不會潰散，起碼維持一個存活收視率不是問題，至于會不會更好——那就得看這部分離散的收視人群到底有多少了。

    當然，以福克斯的標準來說，要存活下來，收視率怎麼也得上到1.5、1.6，如果想要不被嘲笑，破2沖3是基準線，根據試播集在福克斯內部試映會的反響，《嘻哈帝國》的收視率還是相當樂觀的，福克斯和大夢的期許是首播能夠突破1000萬觀眾，這對于福克斯來說已經是個很高的數字了，意味著在《24小時》的前導後，原本在1300、1400萬徘徊的觀眾人數要有1000萬能留下來看《嘻哈帝國》。

    「如果第一季能達到1000萬的收視人數，你認為福克斯會續訂此劇的可能有多少？」珍妮一邊翻閱劇本一邊問道，「即使續訂，他們會壓價嗎？」

    「如果收視人數在1000萬的話，福克斯有可能會壓價，也有可能不會，這得取決于ost的熱度，如果他們認為有利可圖，甚至只是有話題度，那麼可能會把《嘻哈帝國》調檔到別的檔期，用廣告費來平衡支出。」切薩雷把一個劇本放到一邊，「但即使如此，我認為只要不虧本，都應該堅持下去，存活到第四季的話，海外版權會是一筆很大的收入……」

    他的聲音漸漸地小了下去，珍妮放低了手中平淡無味的劇本大綱，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好劇本？」

    「起碼是很新的題材……」切薩雷似乎已經瀏覽完了大綱，他揚起手，把劇本丟給了珍妮，「看看這名字，你有印象嗎——《》，看起來，它和林的氣質似乎很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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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2009年的聖誕檔是個奇跡，2010年的暑期檔充滿了驚喜的話，那麼2010年的聖誕檔期就顯得頗為平淡了，被迪士尼寄予厚望，預算在2億級別的《創戰紀》讓人大跌眼鏡，首周拿到四千四百萬之後，次周開始跌幅如跳水，北美票房甚至難以和成本線打平，在3d這個概念方興未艾，4月份《愛麗絲夢游仙境》的票房都能達到全球10億的好時候，《創戰紀》的票房走勢令人如此失望，似乎暗示著觀眾們對于3d的無原則追捧已經過期，影片無腦撈錢的黃金期正式過去，接下來的大片想要賺錢，除了3d以外，還得在故事和人物上下功夫，但即使如此，票房恐怕也很難重演今年上映的幾部3d大片所達到的高峰了。

    ——而對于《愛麗絲》、《代號shero》這幾部幸運兒來說，撈到了就是撈到了，觀影熱情因為3d而起，而國民度也因為票房奇跡而高，他們的續作票房起.點硬是就會比競爭對手更高，這是讓片商們十分無奈，但也無可奈何的事實。

    《哈利波特與死亡聖器（上）》、《拜見岳父大人3》、《魔發奇緣》……2010年的12月就這麼平穩地度了過去，該拿到票房的拿到票房，《死亡聖器》和《岳父大人》都取得了比預期更好的成績，而迪士尼的第一部3d動畫片《魔發奇緣》，待遇要比《創戰記》更好，《創》被罵得狗血淋頭，而耗資2億六千萬的《魔發奇緣》，雖然北美票房看來很難突破兩億，而全球的走勢亦難以在票房上回本，但對于迪士尼的這一次嘗試，評論界反響甚佳，全球6億的票房也說明，只要成本能夠控制到和皮克斯、藍天那樣一部1.5到2億的程度，迪士尼還是能在動畫片上回本或者賺點小錢的，至于真正的利潤點，那當然是在周邊開發上了。

    在盛大的聖誕酒會過後，珍妮弗.杰弗森重新回到了好萊塢人群的視野之中，從新西蘭拍片歸來的她再次成為洛杉磯最繁忙、最富有以及最受歡迎的女性，而和她婚姻有關的報道也悄然銷聲匿跡，被珍妮弗和閨蜜們的街拍取代，之前被‘夫妻反目’的消息刺激得蠢蠢欲動的媒體，現在也不得不無奈地接受這個事實︰看起來好像這對夫妻就是很適應這種長期兩地分居的生活，而之前的封閉式拍攝……隨著希斯回到紐約，重新開始他左擁右抱、燈紅酒綠的生活……也真的就只是封閉式拍攝而已。

    沒有婚變，沒有緋聞，最近也沒有新片，媒體對珍妮弗私生活的關注度終于漸漸地低了下來，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會這麼輕易地就放過她——雖然未能被邀請參加第一次內部看片會，但消息靈通的他們還是聚集在了福克斯的辦公樓外︰今天被邀請來看片的已經不僅僅是福克斯自己內部的人馬以及一些內部權威人士了，甚至連索尼、派拉蒙和迪士尼、環球、華納都有人過來，完全就是一場業界大聯歡。

    「已經兩個多小時了，怎麼都該結束了吧？」翻開手看了看手表，一群狗仔們有人已經不耐煩地騷動了起來。「難道福克斯還要舉辦酒會或者討論會？第一場內部試映會就這麼隆重……」

    他的嘀咕聲還沒落到地上，辦公樓里就傳來了動靜，狗仔隊們立刻騷動了起來——他們期待的是珍妮弗和切薩雷，這是最好，但如果能訪到各位高層也不錯，《速度與激情5》是大夢參與制作的第一部成品，如果它的質量不是那麼理想的話，也將會是大夢的第一個滑鐵盧。

    「是凱瑞.奧倫特——」有人說了一聲，隨後人群便大喊了起來。「嘿！凱瑞！——怎麼樣，這是部好電影嗎？」

    「噢，索尼的拉瑞.加納，拉瑞，嘿拉瑞！你覺得怎麼樣？」

    「萊利——萊利——」

    在狗仔們的喊聲中，一個接一個高管走出了辦公樓，他們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似乎根本沒聽到狗仔們的問話，索尼的拉瑞.加納一邊和身邊的隨從說話，一邊甚至還搖了搖頭，好像在嘆息什麼——這也讓不少狗仔們都興奮了起來︰難道，《速度與激情5》真的砸鍋了？甚至是已經砸到了讓拉瑞都看不下去的程度？

鈞蝦逵人

第420章 試映與首播（下）

    「怎麼樣，那部電影和4比有多大的改觀？」

    聽著電話里老板邁克爾.林頓那有些迫不及待的追問，拉瑞.加納不由得苦笑了起來——這無疑是索尼高層現在最關心的問題，而拉瑞知道，他不過是邁克爾派出的一雙眼楮而已，不論自己心里是怎麼想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如實回報︰如果不是害怕讓大夢看出不對，在談判中佔據上風，邁克爾.林頓甚至都想要親自過來，《速度與激情5》的質量對他們來說，確實是太重要了。

    「和4比……」為了今天的內部放映會，拉瑞昨晚還特地把《速度與激情4》重看了一遍，「確實有很大的改觀，在主要創作組人選沒變的情況下……5幾乎是脫胎換骨，完全有了一線大片的感覺……」

    《速度與激情》系列的制片人一直是範.迪塞爾與環球派出的制作人搭檔，編劇、主演、導演的人選都相當穩定，賈斯汀.林從《速度與激情3》開始就接手了導演事宜，這已經是他導演的第三部系列作了，所以加入新導演迸發出新火花這樣的變化，並不適用于《速度與激情》系列，要說這幾部電影之間唯一的變數，大概也就只是珍妮弗.杰弗森的加入了。拉瑞不想承認，因為他確實非常的想不通，但事實就擺在眼前，他不能不對邁克爾說明情況，否則，等到ceo自己看過電影以後，他恐怕就有麻煩了。

    「從動作場面的設計，角色的調度到整個劇情的鋪陳，和4比都有了極大的提升，這部作品也許標志著林進入了成熟期……」拉瑞感到自己嘴里發苦，但他還是忠實地描述著自己的觀後感，「整個觀賞感的提升，包括3d技術的運用——都是脫胎換骨的好。如果說在4里，林第一次嘗試了把罪案和　車技術結合在一起，給電影制造出真正的緊張感的話，那麼在5里，他就完全地熟悉了這門技巧。也許是因為珍妮弗的指點……這部電影的每一步都交代得非常清楚，從劇情，到動作戲碼，再到　車、罪案、回到動作、搞笑、　車……幾乎沒有讓你出戲的點。」

    既然要判斷珍妮弗的水準，那麼對于系列前作做對比屬于基本功課，邁克爾.林頓的聲音幾乎是不可思議的，「劇情真的和　車結合得很自然？你確定？」

    「我確定，林的水平有了很大的進步，最後的高.潮追車戲碼，節奏非常得當，分鏡頭的運鏡、敘事都極為干淨利落，是今年……如果《代號shero》不算在內的話，可能是2年內水平最高的追車戲了。」拉瑞閉了閉眼，「我不知道珍妮弗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這根本不合情理，但事實就是如此，她極大地拓展了《速度與激情5》的受眾群體，讓非車迷的觀眾也能看得懂，並投入進去——和它同檔期的電影有難了。」

    《速度與激情》系列的前作，一直以來最大的問題就是飆車戲碼和劇情的割裂，對于一般人來說，　車前的氣氛醞釀確實很酷，那些改裝車看起來也很有魅力，但真正的飆車戲他們卻很難欣賞，對于那些汽車奔馳的畫面，很多人都會簡單地理解為特技制作，只有真正的車迷才會因為車子的性能表現，高難度技巧動作而熱血澎湃、興奮不已，甚至是去考據片中的座駕，研究它們的性能極限。所以1、2、3部里，除了每部一開始的　車戲還正常一點以外，其余都屬于硬塞進劇情的戲碼，這也讓整個劇情節奏大亂、生硬勉強，觀眾很難投入其中，第一部宣揚的價值觀甚至是很非主流的，布萊恩為了兄弟情義直接放過了明顯是在犯罪，並且無任何正當理由的多米尼克，這是爆米花片的大忌。至于第二部，飆車戲以外的劇情又頗為蹩腳，到了第四部，劇情質量有明顯進展，但高.潮追車戲的安排依然少了幾分大氣，在山洞中　車，環境復雜，觀眾很難隨時掌握對決發展的節奏，頗有一頭霧水的感覺，所以雖然故事算是說得圓了一點，但總體還是沒能擺脫b級制作的氣質，當然，在那樣的預算下，賈斯汀.林的安排也算是煞費苦心了，因為追車爆炸戲很多還是要有特技介入，密閉黑暗的環境比較容易加特效，更為省錢，也因此，他進入了索尼的視線之中，在系統內部得到了b的評分——很會省錢，能力在提升，可以給予一定的機會，但還有風險。

    「在第五部里，他完全證明了自己屬于a級導演，前前後後的劇情都和追車非常自然地結合在了一起，完全不讓人出戲，而最後的　車戲碼，我只能用想象力豐富來形容，那種天馬行空、靈氣四溢的感覺，是我從前完全沒有從他身上見到的。」拉瑞越說越低沉，終于忍不住發泄式地抱怨了起來。「我真的不明白，那女孩憑什麼做到這一點——她真的是魔術師嗎？為什麼所有電影只要經過她的處理都能上一個台階？——這真的不合情理！她就像是好萊塢的bug！」

    是的，對于索尼來說，珍妮弗的存在簡直就像是上帝不小心落入人間的bug，她對于電影的開發能力，對于市場的預測能力——種種表現都讓人難以理解，如果她說自己是外星人，也許拉瑞等人都會相信，不過，邁克爾.林頓在乎的並不是這點。

    「她的bug表現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有問她《蜘蛛俠》的事嗎？既然你這麼看好這部電影，你試探了她的態度沒有？」

    「我問了一句，但珍妮弗的表現很冷淡。」拉瑞閉了閉眼，對這個來回拉鋸，幾乎毫無進展的談判，他已經有些疲倦了。「我們猜得對，對于蜘蛛俠是否在復聯現身，她並不是太在意，她想要的還是大夢的注資權，還有系列的主導權。就像是《速度與激情5》一樣，可以合作，但大方向必須聽她的安排。」

    「她想要主導權，這當然不是問題，但50%的注資權依然……」邁克爾說了一句，但很快又打斷了自己，「算了，如果他們不注資的話，我們也不能把主導權交過去……這和督導完全不是一回事。」

    拉瑞對此不表反對，「現在的局勢是，漫威想要蜘蛛俠，我們想要珍妮弗，珍妮弗想要注資權……」

    他嘆了口氣，「恐怕沒有談判的余地了，邁克爾，華納他們對珍妮弗非常熱情，看了試映以後更是如此，如果我們不提出更好的條件的話，起碼也不能落後太多，否則珍妮弗憑什麼和我們合作？今天她已經把態度標示出來了，她的時間非常寶貴，索尼相對于別的公司，也沒有更加優勢的資源，大夢並不是非索尼不可……如果不是她擔任了《復仇者聯盟》的制作人，她甚至不準備和我們繼續接觸下去，這個試映會是她給我們的最後機會了，她希望在三天內聽到索尼的最終報價。」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段時間，拉瑞幾乎可以感覺到邁克爾的痛楚——把《超凡蜘蛛俠》交給大夢，優勢ip共同開發，這甚至會驚動遠在東京的母公司，如果邁克爾因此被撤職，拉瑞都不會詫異，在日式公司文化里，已經升無可升的邁克爾最看重的應該是‘不要犯錯’，而驅動他向珍妮弗求援的原因，也不是他想把《超凡蜘蛛俠》做得更好，而是他對于犯錯和失敗的恐懼。

    在2007年《蜘蛛俠3》結束後的3年內就重啟，對于一部系列來說其實是有些太早了，畢竟蜘蛛俠的故事就在那里，誰也不能改編得太離譜，觀眾記憶猶新時就這樣炒冷飯……邁克爾對于這個系列的前途也遠非看起來那麼有信心，否則他又怎會心動？

    「對了，邁克爾。」猶豫了一下，拉瑞還是說道，「我和珍妮弗也稍微談了一下《超凡》的改編思路，珍妮弗說她不看好馬克，認為他不適合拍攝這種電影……她說大夢的注資前提就是要換掉導演，我想這也應該讓你知道。」

    馬克.韋布是索尼為《超凡蜘蛛俠》物色的系列導演，他以《和莎莫的500天》起家，擅長拍攝愛情片，但在此前則沒有拍攝英雄片的經驗，他也是在一系列的愛情片後進入到索尼的視野里的，和賈斯汀.林相比，馬克是白種人，他也因此更早得到更多機會，比如說，2億級別的英雄大片導演。可惜的是，拉瑞很清楚，馬克的美好未來在珍妮弗的一句話之後立刻就搖搖欲墜，游走在破碎邊緣——像她這樣等級的投資人直說不看好馬克，對他的前途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即使索尼最後沒和珍妮弗談攏，她的意見也會被邁克爾慎重考慮，就是拉瑞自己都不例外，原本他對馬克是很有信心的，珍妮弗的話對他來說簡直就像是一桶冰水——而在稍微冷靜下來之後，現在拉瑞都認為也許是該換個導演了，就算珍妮弗沒有任何解釋，只是這麼一說，但……反正……最好是別用她不看好的人選，哪怕是只圖個心安。

    「她是這麼說的嗎？」果然，邁克爾的語氣出現了明顯的波動，「那麼肯定？直說了馬克不適合？」

    「是的，」拉瑞說，他知道現在是時候說一些壞消息了——這也許能促使邁克爾下定決心。「珍妮弗說，也許索尼認為《超凡蜘蛛俠》是非常強勢和優質的ip，但對她來說，這個系列的重量級和《碟中諜》以及《速度與激情》是相當的……邁克爾，她說這話的時候，看起來確實很真誠，她似乎認為，沒有她，我們肯定會把這個系列搞砸……」

    邁克爾又沉默了下來，拉瑞不去在意他的心情，他繼續地匯報自己和珍妮弗的對話，「我們還談了一些珍妮弗的新片，她和薩爾維合作的上一部電影已經結束了，但珍妮弗說，她會繼續拍攝《了不起的蓋茨比》，薩爾維和李奧納多都已經簽署了出演合同，這部電影會和華納一起開發，一樣是各50%，所以這是她的底線，不可能有任何變動，如果索尼一定想要找點優惠的話……她可以讓我們來做《蓋茨比》的北美發行。」

    「她可以？」邁克爾一下提高了音調——之前她要出演《蓋茨比》的消息，因為是業界早有的傳言，他倒是沒什麼反應。「你確定？——我記得這部小說的版權屬于華納吧！」

    「是啊，屬于華納……」拉瑞有些苦澀地摸了一把臉，「相信我，我也和你一樣吃驚，邁克，不過她當時就叫來了凱瑞.奧倫特，你知道，他是杰夫.羅賓諾夫的心腹，她說自己簽演出合同的條件又多了一條，那就是把《蓋茨比》的北美發行權賣給我們——因為她想要簽下我們的《超凡蜘蛛俠》，這是給我們的一點甜頭。」

    「……凱瑞怎麼說？」似乎是感到不可思議，邁克爾的呼吸尖銳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才有些艱澀地問道，「他居然沒有發火？」

    「沒有……」拉瑞的語調也有點怪怪的，「凱瑞一口就答應下來了，他說，‘沒問題，只要這能給你提供幫助’……」

    邁克爾也說不出話了，過了一會，他輕聲地說道，「看起來，我們對珍妮弗的態度的確不夠親熱……讓我考慮一下，回來以後到我的辦公室來……」

    連華納都如此寵縱這位小公主，她打個響指就奉上了大把利益，索尼這邊還有什麼好說的？這可是有李奧納多和珍妮弗同時出演的古典大片——拉瑞點了點頭，「回頭見，邁克。」

    在邁克那邊結束通話以後，他拿下手機，按了個鍵，讓一直被保持的通話接到了線上。

    「嘿，南茜，是的，我剛從試映會回來，是的，我見到珍妮弗——是的，我問了她……」對索尼下屬的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電視台的高管南茜.特倫，拉瑞的語氣很親熱，「她說電視劇那塊完全都是由切薩雷負責……是的，之後可能還會再做新劇，但應該都是和她沒有太大的關系……」

    因為不是直屬上司，他開起玩笑來也更隨意，「其實你完全可以等到《嘻哈帝國》的首播收視率出來後再打這個電話的，畢竟，新劇的啟動可沒有這麼快，珍妮弗說，他們也要等到這部電視劇的首播之後，再決定電視劇制作部門的擴張步伐……」

    是的，相對于內部人士在乎的《速度與激情5》，更多普通的珍妮弗粉絲、大夢粉絲，期待的還是《嘻哈帝國》的首播，這個常年來一直在制造奇跡的公司，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支持者，而這一次他們也急于在電視劇領域見證奇跡的發生——大夢出品，必屬精品這個概念，已經通過一部又一部的電影，深深地被印在了他們的腦海里。

    2011年1月23日，在《速度與激情5》試映會舉行的一周後，《嘻哈帝國》正式開播，在《反恐24小時》之後緊跟登場，福克斯給它的待遇不能說是不好，《反恐24小時》結束後，僅僅只有30秒的廣告，便強勢接上了《嘻哈帝國》，一反以往數分鐘廣告的先例，等于是用數百萬美元來為它的出場做了鋪墊，而這也讓不少守候在電視機前的觀眾大為滿意——他們中有許多人對《反恐24小時》甚至都不是那麼的感興趣，專門就是在等《嘻哈帝國》。。

    悠揚的音樂聲，動人的女伶哼唱聲……畫面還黑著，不少觀眾們就已經是精神一振——不愧是jay-z監制，這部劇的音樂，真沒說的！